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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宝生涯》


第一章 祸不单行

夏天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大地,使得周围的空气非常闷热,虽然才早上九点刚过,街道上除了来往的车辆,行人实在少的可怜。

此时的孟子涛骑着自行车急往陵市的古玩街赶去,满是汗水的脸上布满了焦虑和愁苦之色。这一切,都是因为父亲孟舒良被查出患了胃癌。

“真是好人没好报啊!”骑着车的孟子涛喟然长叹。

说起来,54岁的孟舒良确实当得起好人的称呼,性格好,基本不怎么脾气,工作敬业,乐于助人,只要和他接触过的人,没有不对他的为人大加称赞的。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前段时间,工厂经营不善,需要裁员,第一个就找到了孟舒良,孟舒良也二话不说,签订了补偿协议。

好在因为孟舒良第一个签协议,工厂给他交社保到退休,也还算说的过去。

孟舒良以前在工厂做的是钳工,虽然没有考证,不过技术还是有的,下岗了也不愁找工作。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家工厂向他出了邀请。

孟舒良本来已经有了意向,但因为这几天老是犯恶心,腹部有些不舒服,于是就去医院检查,没想到结果却是晴天霹雳,他居然得了胃癌。唯一庆幸的是,还处于早期,治愈率很高。

但就算是早期,手术费,再加上其它的治疗费用,加起来也要十万。而孟子涛家只是工薪阶层,前两年刚买了房,借的钱年前才刚刚还清,现在哪来这么多钱?

要说借钱吧,这两天孟子涛的母亲也打了不少电话,除了少部分亲朋好友,其他人一听说是借钱,就打起了哈哈,最后加起来只是借了三万多而已。再加上家里的积蓄连五万都不到。

见此情形,孟舒良都升起了不治疗的念头,不过被母子俩也劝了下来。要说得了绝症,那也没办法,现在可是万万不行的。最后还是孟子涛拍了板,如果实在没办法,就把房子卖了。

当然,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买了房子又要卖掉,心里哪会舍得?

于是,一家人只能打上了,祖上传下来的几件物件的主意,想把它们变卖了换点钱。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孟子涛的头上。

“所以说,还是老话说的好,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再怎么人好,一提到钱还不是变了脸。”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就把自行车停到了一家古玩店的门口。摸了摸口袋,见东西还在,心里顿时松了口气,随即他擦了脸上的汗水,换了张笑脸,就走进了古玩店。

这家古玩店门面不大,不过摆放的很是整齐。两个博古架上,摆放着瓷器、古玉、香炉、文玩等等,全都颇为精致。

只不过这些东西内行人可看不上眼,一来许多都是高仿品,二来就算是真品,品质也并不怎么样,也只有一些外行人以及一些囊中羞涩的古玩爱好者,才会贪图便宜购买。

就比如孟子涛,o4年开始关注古玩这一行,四年下来,虽然对各种文玩也算有所心得,但因为囊中羞涩,他就算想要购买古玩,也只敢光顾地摊,还有就是眼前这样的小店。

稍大一点的古玩店他虽然也去,但最多只是看看,让他购买是万万不敢的。

此时,店里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相貌虽然普通,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不时有精光闪现,好像在计算着什么,一望即知是位精明人。

此人正是此店的掌柜,名叫薛文光。

孟子涛认识薛文光已有两年,总的来说,此人虽然有些奸滑,不过孟子涛可没什么钱,再加上他又细心,这两年在这里并没吃什么亏。

薛文光这人能说会道,时不时会说一些古玩这行的八卦和经验,很是吸引没有名师指导的孟子涛,经常来这转悠。当然,这也是看在孟子涛购买他东西的面上,不然他可不会说这些。

“薛哥,今天生意怎么样啊?”孟子涛强撑着笑脸,跟薛文光打了声招呼。

薛文光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就那样呗,我们这行不是有句老话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说到这,他关切地问道:“对了,听说你父亲身体有些不太好,怎么样,要不要紧?”

孟子涛心中一愣,暗自埋怨道:“肯定又是李先乐这家伙多嘴,没事跟薛文光说这事干嘛,现在可好,今天这事有些麻烦了。”

李先乐是孟子涛的同事,比孟子涛大四岁,同样也是一位古玩爱好者,说起来,孟子涛还是在他的影响下才会进入古玩这一行。

李先乐这人性格比较热情,为人也不错,就是话多,太喜欢八卦,而且心里藏不住事,公司里只要有什么事情生,只要被他打听到了,要不了多久,全公司上下都会知道。

再加上李先乐也认识薛文光,孟子涛不用猜也知道,薛文光知道他父亲的事情,肯定就是李先乐告诉的。

只是这样一来,给孟子涛增加了一个难题,就像平时做买卖一样,着急出售和购买的那一方总会吃亏,对孟子涛来说同样也是如此。

“算了,既然到了这里,就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看看吧,如果价格不合适,就拿到别的地方去看看。”

于是,孟子涛稍微敷衍了几句之后,就把一块玉佩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薛哥,麻烦你帮忙看看吧,这是我家祖传的老东西。”

薛文光看到这块玉佩,眼中就闪过一丝异彩,笑着打过招呼后,就把玉佩拿到手中仔细观察起来。

此块玉佩以白玉雕刻四龙交结成方形,镂空雕琢。四螭龙向外,身体相互缠绕,穿插交结,含威震四方之寓意。

所雕四螭龙,缠绕卷曲,螭雕刻细腻生动,眉眼之间神态毕现,柔顺与威猛并现,可谓是刚柔相济,螭龙之勇猛与白玉之温润相得益彰,令人赞叹。除螭处,螭龙身体几乎不饰一物,素面朝天。

总体而言,此块玉佩整体雕刻简洁生动,寥寥数笔,活灵活现,正如老子所言“大美无言,妙道自然”。从中可看出清代製玉者人技艺炉火纯青,毫无匠气。

薛文光把玉佩仔细看过之后,就放到了桌子上,不由赞叹道:“这玉佩雕工流畅,抛光细腻,寓意广游九州,结交四方,威震天下,为典型的清代玉饰件。确实是件不错的东西,可惜啊……”

“来了!”孟子涛心中暗道一声,问道:“薛哥,这块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薛文光呵呵一笑,说道:“这块结交四方佩其它方面到是没什么问题,只是玉质稍稍差了一些,不然就完美了。”

“废话,如果玉质好的话,我还能拿到你这来出售?”

孟子涛心里腹诽了一句,面带微笑地问道:“那这块玉佩能值多少钱?”

薛文光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小孟啊,咱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也算是个内行人,这块玉佩我就帮你带卖一下,就算你六千吧,你觉得怎么样?”

“六千?”孟子涛心中一愣,他想过薛文光会开出低价,却并没有料到居然如此之低。要知道,这块玉佩他的心理价位可有一万二,哪怕着急出手,一万也是有的,没想到薛文光居然开出六千这个离谱的价格。

看到孟子涛的表情,薛文光就笑呵呵地说道:“小孟,就凭你这块玉佩的成色,六千可……”

薛文光的话刚说到这,就见一位圆头圆脑,顶着一个大肚腩的中年男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这位老板模样的男子刚走到桌前,就把手中的一只盒子往桌子上一甩,怒喝一声:“薛文光,看你做的好事!”

“玎玲当啷!”

事情就这么凑巧,那只盒子正好碰到桌子上的玉佩,受此一击,玉佩顿时从桌子的边沿处滑落,掉到了地上。

“我的玉佩!”孟子涛惊呼一声,却因为此事太过意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佩掉到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看着孟子涛捡着地上的玉佩碎片,一脸心痛的模样,薛文光和那中年男子不禁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是好。

片刻后,孟子涛把玉佩的碎片捡了起来,放到桌子上,就一脸阴沉地对着那中年男子说道:“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中年男子看了看桌上的碎片,又抬头看向了薛文光,问道:“这是什么?”

薛文光回道:“这是一块清中期的交结四方佩。”

听薛文光这么说,中年男子暗道一声“倒霉”,不过他并没有推脱自己的责任,就盯着薛文光问道:“那这块玉佩值多少钱?”

薛文光干笑一声:“刚才我开价六千!”

孟子涛深深地看了薛文光一眼,心中升起一股怒气,想自己和薛文光认识了两年,就算买他的东西不多,但两年下来多少也有些交情吧,难道就不能给个正常点的价格?

“就算你薛文光觉得眼前这人是你的大客户,想维持好双方的关系,但也不能拿我的钱来讨好他吧!”

第二章 孟子涛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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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涛越想越怒火中烧,暗恨自己识人不明,会和这种小人交上朋友,居然还第一时间把东西拿到这里来出售。

于是,他语气不善地说道:“这块玉佩六千我肯定是不会卖的,如果实在不行,我就报警,咱们到警局解决。”

看到孟子涛动了真怒,薛文光不经意间向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面带笑容地说道:“小孟,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能让你吃亏不成……”

接下来,薛文光接连指出了玉佩的好几处缺点,因为此时的玉佩已经破碎,听起来还真的煞有介事。

最后他说道:“就凭这块玉佩的成色,我给出这个价格已经不错了,要不是见你父亲身体不好,急用钱,说不得我还得压下价钱,没想到你……哎!”

薛文光长叹一声,意思是孟子涛实在有些不知好歹。

只不过,这是对外行人而言,薛文光根本不知道,孟子涛虽然对玉器并没怎么研究,但这块玉佩毕竟是他家祖传之物,曾经有段时间甚至一有空他就拿在手中把玩,而且在网上也查了不少资料,各种特征可谓是了如指掌。

要不是因为实在没办法,这块玉佩孟子涛肯定不会舍得出售。

见薛文光这么不要脸,居然颠倒黑白,孟子涛也不再客气,把薛文光的观点一一反驳,最后冷笑道:“薛掌柜,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还是去警局谈吧!”

听了孟子涛的反驳,薛文光心中很是惊讶,腹诽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对玉器也这么了解了?对了,刚才忘了这是他的祖传东西,肯定研究了不少时间了。”

想到这,薛文光心中就有些懊恼,紧接着他又看到中年男子眼中的嘲笑之色,不禁让他有些恼羞成怒,心道:“什么玩意儿,我帮着你,你居然还笑话我!”

只不过恼归恼,让他对着中年男子火可是不敢,于是就把所有的帐都算到了孟子涛的头上。

看了看薛文光的神色有些不对,未免节外生枝,中年男子就开口说道:“这位兄弟,那你觉得这块玉佩能值多少钱?”

“一万二!”

看到中年男子眉头一皱,孟子涛接着说道:“这位老板,你可别觉得我信口开河,不信你可以去陵市的任何一家古玩店问,看看我给的价格贵不贵。而且我说的是收购价,至于售出价,我相信少于一万三四的店,基本没有。”

说到这,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薛文光说道:“薛掌柜,你觉得呢?”

今天他也是被薛文光气着了,不然以他平时对人以和为贵的准则,也不可能这么咄咄逼人。

薛文光被这话咽了一下,他当然可以说“我这就能少于这个价出售”这种话,但他到底还要吃古玩这碗饭,像这种砸自己饭碗的话,他当然不能乱说。

中年男子看到薛文光有此支吾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了数,这种事情在古玩市场很也多见,他到不觉得怎么奇怪。但从薛文光刚才对孟子涛的称呼来看,他们以前肯定认识,而且关系说不定还不错,这就有些不应该了。

对,他从始至终都想要压价,但这是人之常情,能少当然少一点为好,况且他刚才并不知道薛文光和这年轻人是朋友,不然大家和气地协商一下也就过去了,他是生意人,以和为贵嘛。

但既然两人是朋友,薛文光居然还开出这么底的价格,就让他觉得薛文光此人人品有问题,换作是他自己肯定是不可能这么对待朋友的。再加上自己的遭遇,他琢磨着,以后还是尽量少跟此人接触吧。

如果薛文光知道中年男子的想法,心里肯定大呼冤枉,自己明明帮着中年男子,却换来了这个结果,未免也太冤了。只不过他也不想想,自己这趋炎附势的性格,又有几个人会喜欢。

薛文光脑子一转,就说道:“小孟,你说的一万二这个价确实有,但那是对有需求的人而言,就像我,如果真花一万二买下来,万一没人买,那不就压在手里了吗?”

孟子涛说道:“现在玉器市场形势这么好,我还真不信,我这块玉佩还会压在手里。”

薛文光淡淡一笑道:“那也只是你这么认为而已。”

眼见又快要陷入僵局,中年男子连忙开口说道:“这位兄弟,看你应该也是位古玩爱好者,应该知道,每件古玩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价格,你说要一万二,我肯定也不会同意,就算去警局也是一样。”

“你看这样可好,咱们各退一步,我出八千怎么样?”

孟子涛摇了摇头:“八千实在太少了……”

接下来,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一锤定音,中年男子以一万的价格进行赔偿。

中年男子到也爽快,立马就给孟子涛转了帐,至于那玉佩的碎片他也没要,让孟子涛带了回去。

出了这种意外,孟子涛也没心思出售别的东西了,骑着自行车往医院赶去。

路上,他又想起了薛文光的所作所为,觉得心里很是腻歪。认识了两年,今天才知道薛文光是这种小人,所以老话说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好在生了今天这件意外,让他认清了薛文光的真面目,不然以后指不定会吃什么亏。

“只是孔老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今天和薛文光撕破了脸,也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找我的麻烦啊!”

孟子涛轻皱了眉头,最后一笑道:“今后我肯定在别人那买东西,他还能怎么找我的麻烦?这古玩市场又不是他薛文光说了算。”

十几分钟后,孟子涛来到市第一医院,停好了车就往住院部走去。

走进病房,孟子涛就看到父亲在打点滴,而母亲则在旁边陪着,两人都沉默不语,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见原本高大健壮的父亲,才几天功夫就已经瘦了几圈,孟子涛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连忙走上前跟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小声地跟父母说,玉佩已经以一万元的价格卖出去了。

由于先前孟子涛并没有跟父母说过这块玉佩的价格,夫妇俩听说那块都没巴掌大的玉佩居然卖了一万块,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之色。

只不过一想到还有将近一半的钱没着落,夫妇俩又犯起了愁。

孟子涛连忙说道:“爸妈,别担心,大不了,我去公司提前把下半年的工资都预支出来。”

“哼!”孟舒良冷哼一声:“你才多少工资,能顶多少用!”

孟子涛干笑一声,父亲对他有意见也正常,谁叫他一直不思进取,在现在这个公司四年了,也还只是个小职员,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出头一点。

说起来,孟子涛脑子还算聪明,小学的时候,语文和数学没有考过一百分以下的,当时父母和亲朋,都觉得他将来至少能考上一个好点的大学。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到了初中之后,孟子涛就迷上了游戏机,成绩也一落千丈,最终只是考了一个职校,学习电脑技术。

从学校毕业之后,眼高手低的他接连换了几个工作,反正什么事情都没学成,最后还是在父亲的帮助下,进入了现在这个公司,一直做到现在。

其实,孟子涛和普通人一样,心中也有赚大钱的梦想。

刚开始的时候,他学过股票,结果买了跌,卖了涨,钱没赚上,反而亏了好几千。

后来,他看到网上新闻说,黑客很赚钱,又买了电脑和相关书籍,学习黑客技术,结果搞的电脑里全是病毒,硬盘都坏了,最后又没坚持下去。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好几件,最终结局都一样,于是孟子涛也息了心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干脆就抱着现在这个公司,饿不死人、也不了财的饭碗得过且过得了。

至于古玩,可能是因为缘分的关系,四年前,他同样也是抱着捡漏财的念头,跟着李先乐学习古玩,期间也打过眼,损失了几千块钱,绝了靠此财的念头,却一直没有放弃,反而当成是一种兴趣,越来越喜欢了。

言归正传,孟子涛挠了挠头,说道:“爸,公司里的钱虽然不多,但也可以解了燃眉之急嘛。再加上咱们家不是还是有几个东西没卖掉吗?”

孟舒良一扭头,说道:“就那几个破铜烂铁,能值几个钱?”

孟子涛耐心地说道:“爸,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古玩这东西品相虽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底蕴,我先前看过了,那几件东西虽然有些破旧,但再怎么样,几千块钱还是能卖的到的。”

“几千块钱能顶什么事啊!”孟舒良嗤笑一声。

孟子涛的母亲徐苹开口道:“老孟,我知道你生了这毛病心里不舒服,不过你老是说些丧气话又有什么意思?你现在就只有一个任务,安心呆在医院,配合医生治疗,钱的事情有我们来解决,你就别操心了。大不了就把房子卖了!”

第三章 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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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妻子这么说,孟舒良摇头道:“这事我不同意,没了房子小涛还能找到对象啊!”

孟子涛劝解道:“爸,这年头三十多岁结婚的比比皆是,我才二十四岁,找对象还早。再说了,难道为了找对象还要耽误您的治疗?与其这样,我还不如不结婚!”

孟舒良看着儿子脸上坚定的神色,过了良久,他长叹一声,就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见此情形,母子俩也很不好受,沉默了片刻,孟子涛就把母亲叫出病房询问父亲的病情。

徐苹说道:“医生说了,你爸的病现的早,只要按部就班的治下去,治愈率很高。这几天你就安心上班,你父亲这有我在照应着,你就放心吧。”

“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母亲在上个月已经办了退休手续,厂里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本来以为母亲退休之后能够轻松一些,却没想到出了这趟子事,估计又得操劳几年了。

在医院旁边的小吃店随便吃了碗面,孟子涛就骑着自行车往回赶,一路上他脑子里尽是怎么赚钱的念头,但思来想去,却根本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要是我能够捡个漏,赚上十来万,那就好喽!”

孟子涛如是想道,随即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踏入古玩这行满打满算已经四年了,这期间一次漏都没有捡过,哪是现在随便想想就能遇到的?

二十分钟之后,孟子涛骑着自行车来到自家的小区,小区已经有了近十年的历史,不过由于管理到位,环境还算不错。

孟子涛把自行车停在自己楼下,心事重重地往家中走去,走到自家门口就伸进口袋,拿钥匙准备开门。

“嘶!”

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让孟子涛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就见右手中指上冒出了鲜血,看起来伤口还挺深。

这时他才想起来,刚才因为没什么东西包,就把玉佩碎片直接放进口袋中了。但那些碎片看起来也不怎么锋利,怎么会刺出这么深的伤口?

“真是倒霉!”

孟子涛心中郁闷无比,连忙小心地拿出钥匙开了门,来到卫生间清洗消下毒,免得感染了问题就大了。

“咦!难道见鬼了!”

孟子涛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原来,他把手指上血迹清净之后,现表面居然一点伤口都没有。

仔细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一点伤口,这让他有些傻眼了,完全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呆愣了片刻,孟子涛打了个寒颤,心道:“不会真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先前听楼下的张大爷说过,以前这户人家出过几次事,正因为这样,房子才便宜了不少,难道这户人家里真有什么脏东西?”

孟子涛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话说,他家买的这套房子是二手房,而且装修什么都有九成新,家具齐全,但成交价却比市场上的价格低了一成多。

当初买的时候,他们一家都以为赚了大便宜,再加上全家都不相信鬼神之说,哪怕后来听到邻居说起这事,他们也都没当一回事。

但今天的怪事,再加上父亲突然间得了重病,就让孟子涛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些。

他越想越是害怕,喃喃地说道:“不行,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等会还是去医院,劝爸妈把房子卖了吧!”

但想到卖房子,他心里又有些犯愁,像这样的房子又有谁来买呢?难不成只能便宜卖掉?这显然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再说吧!”

孟子涛愁眉不展地走进客厅,把口袋里的玉佩碎片拿出来,这玉佩毕竟是祖传的,虽然碎了多少还算是个纪念。

当他看到一块并不怎么锋利的玉佩碎片上的血迹时,又想起了刚才的怪事,让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心里越想要把房子给卖了。

既然要卖房子,那家里的那些祖传的器物,肯定是不需要出售了。不过这样正合孟子涛的心意,他还真不舍得把这些东西给卖了。

想到这,孟子涛左手伸进口袋,拿出另外两件东西准备收起来,两件东西分别为一面铜镜,和一枚银币。

铜镜是汉代的瑞兽纹铜镜,不大,直径十三厘米不到。银币是宣统三年大清银币壹圆,两件东西的品相都还可以,市场价加起来应该有五六千。不过卖的话,估计也就只有四五千左右。

习惯性的把两件东西都放在右手,只是他刚刚接触到铜镜时,脸色突然一变,浑身打了个激灵。

“我是在做梦吗?”

呆愣了片刻,孟子涛才回过神来,此时,他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手指和铜镜接触的一刹那,铜镜上就有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手指,流入了丹田之中。紧接着,脑海之中闪过一丝明悟,这面铜镜确实是一件汉代的真品。

孟子涛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完全搞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难道屋子里真有鬼物?

“不对!”

孟子涛猛然间闪过了一个念头,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块玉佩不是凡物,这才使得自己受了伤之后,有了这一连串的怪事?

想了想,他又拿出刚才那块一端比较尖锐的玉佩碎片,咬着牙在左手上狠狠一刺,一阵疼痛之后,鲜血顿时涌出,他连忙去洗了下手,现伤口还在,并没有出现刚才的怪事。

接着,他又把银币拿到手中,那股暖流又出现了,而且准确的给出了银币的年代。

经过这番实验,他猜测有可能玉佩只能起到一次作用,或者因为他已经有了这种能力,所以不会再出现刚才的怪事。

但无论怎么样,他肯定不会在别人身上做试验,不提他有私心,万一对方也有了同样的能力,后果就很难预料了,要是对方为了保密而杀人灭口呢?

不但如此,这件事情他只会永远放在心里,连父母都会告诉。

这些年他虽然一事无成,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特别是他家又没什么背景,更应该慎之又慎,不然指不定哪天被人盯上了,那可就有家破人亡的后果。

至于这种能力是什么,想来应该就是现在网络小说里说的异能。

孟子涛以前也经常看小说,对异能并不陌生,心里当然也想过,要是自己像书中的主角那样拥有异能那该多好。

不过,小说毕竟是小说,谁也不会把小说里的故事当真。但他却没想到,自己真有小说里主角的好运,得到了异能。

想到异能将给自己带来的改变,孟子涛就不禁高兴的欢呼雀跃,要不是考虑到左邻右舍,他都想要长啸一声,来泄心中的抑郁之气。

过了好一会,孟子涛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这时,他又想到这几天的遭遇,自己和母亲求爷爷告奶奶的借钱,却接连吃了闭门羹,每当想起这些,他就觉得异常憋屈。

说实在的,这年头大家手里都不怎么宽裕,特别是今年又是金融危机,再加上现在许多人都是谈钱色变,因此这些人之中,也只有个别几个嘴脸特别丑恶的人,让他觉得非常生气。

不过孟子涛虽然理解他们的想法,但等他将来达了,这些人也别想轻易从他身上沾上什么便宜。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孟子涛就想要多了解一下异能的作用,于是又去把家里的古玩一一做了试验。

结果,他现只要价值上千元的古玩,都有明显的暖流出现。价值越高,暖流越明显,而且鉴定出来的年代也准确无比。至于价值在千元以下的东西,暖流就不那么明显了。

另外,五十年之内的东西,暖流可谓是微乎其微,而且也没有了对时间的判断。

这么试验下来,孟子涛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这种能力应该主要是为了吸收古玩里的暖流,至于鉴定时间应该只是额外的作用。

只是暖流到底能起什么作用,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刚才吸收了那些暖流让他身体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可以看出,这股暖流应该没什么副作用。

“为什么暖流只有在古玩之中存在呢?”

孟子涛又想到了这个问题,沉思了片刻,他猜测暖流应该是人的精神和时间结合的产物,正因为如此,时间越长,东西越珍贵所以暖流才越明显。

至于只在古玩之中存在,或许这是因为古玩被视做人类文明和历史的缩影这个原因吧。

更深层次的原因,孟子涛就想不到了,反正他又没有强迫症,从没想要追根究底,只要这能力对他有利无害就行了。

意外获得了这种能够鉴定古玩的异能,让孟子涛喜不自禁,原先他还在为钱而烦恼,现在有了这个能力,捡漏也就有可能。

至于为什么只是有可能,那是因为孟子涛在刚才试验的过程中现,异能虽然能扫除身体的疲惫,但却会消耗精神。他估算了一下得出了结论,现在异能最多只能使用一分钟。

第四章 前往古玩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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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果异能使用了一分钟,孟子涛猜想自己肯定会昏昏欲睡,不提这种状态难受,他也担心被有心人注意,虽说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他可不敢马虎。

这也就意味着,异能虽然能够帮助他捡漏,但自己的眼力也不可或缺。还好他已经学了整整四年古玩,虽然比不上一些资深的古玩爱好者,但一般的赝品他还能看得出来,相应的就增加了他的捡漏机会。

好在,经过试验,他可以控制异能的收放,现在操控起来虽然还有些生疏,但只要今后多练习一下,也就没问题了。

总的来说,这种能力虽然有着限制,但孟子涛并不是贪得无厌之人,能够意外获得异能,他已经很满足了。

接下来,他就给那股暖流取了个名字,叫做灵气,至于异能就干脆叫做“捡宝”,一来这种能力确实能帮助他捡宝,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起个好兆头。

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孟子涛六点半就起了床,第一时间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听说父亲情况良好,他放下心来。

只是,当他听到母亲话语之中的担忧时,心里就忍不住想要把异能的消息说出来,好在他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母子又聊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接下来,孟子涛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填饱肚子,穿戴整齐就准备上班。他所在的公司虽然是八点半上班,但由于离他家有些远,坐公交车还要转车,一趟得四五十分钟,再加上还有可能堵车,他必须要早点出门。

一开始,孟子涛多少有些不习惯,但由于有位心仪的美女一直坐的同一班车,让他坚持了下来。

就这样一年之后,孟子涛再也按捺不住,准备表白,却没想到那那位美女突然消失不见了。等到再次遇到的时候,美女已经挺着一个大肚子,让他不禁内牛满面。

孟子涛打开门走了出去,就看到对门的钱大妈拎着菜篮出门。

孟子涛连忙打了声招呼,就听钱大妈说道:“小涛,去医院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道:“那边有我妈陪着,我去上班。”

钱大妈有些奇怪地问道:“今天不是星期天吗?你们公司还要上班?”

孟子涛怔一怔,拍了拍头,干笑一声:“要不是您提醒,我还真没想起今天是星期天。”

钱大妈微微一笑,并不觉得孟子涛的表现有什么奇怪,无论谁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多少会有些忙乱。

和钱大妈告了声别,孟子涛就站在门口想道:“去哪呢?”

稍稍想了片刻,他就做了决定,准备去古玩城。

陵市古玩市场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也都有。

比如每逢星期天,古玩街也有集市,此时会有不少小贩来古玩街摆摊,遇到好东西的机率当然会比平时多上不少。

孟子涛甚至听说过,有位老前辈在集市上捡过一次千万级别的大漏。这让他向往不已,也经常去集市淘宝,只不过宝没有淘到,却打了几次眼,从此以后,他就绝了这个念想。

但现在不同了,孟子涛有了可以识别古玩真假的异能。因此,他信心满满的就准备去古玩市场捡漏。

下了楼,孟子涛就骑着自行车兴冲冲地离开小区,无意间现小区的小广场处有几个老人正在锻炼身体,其中有个老大爷练的还是太极拳。

这让孟子涛心中一动,他以前看过一则关于太极拳的介绍,上面说由于太极拳练拳时因要“心静用意,心无杂念”,又要体松,精神只集中于“意”上。

加上太极拳本身要求刚柔并重,呼吸调协,各器官的获氧量相对提高,故练后使人顿感轻快,压力尽消,情绪稳定平伏。又因练拳后血气循环畅旺,精神亦抖擞起来,工作效率自然提高。

这说明,练习太极拳对人的精神有好处。而异能的使用和精神有关,那练习太极拳是不是能够延长异能的使用时间呢?

想到这,孟子涛就下决心要学一下太极拳,哪怕最后证实对异能无用,也可以锻炼一下身体不是?

打定主意,孟子涛就加快了度,十多分钟之后,他就远远的看到了人声鼎沸的古玩街。

孟子涛把自行车停在了看车的地方,虽说他这辆自行车已经有些破旧,但有了以前三辆自行车被偷的教训,他还是不敢马虎。反正停在看车的地方也不过一块钱,他手头再紧,这一块钱他还是出的起的。

和看车的李大爷打了声招呼,孟子涛就兴冲冲地向古玩街的入口走去,快要到达古玩街的时候,他又深深的吸了口气,把自己心中激动的情绪都按捺了下来。

古玩买卖,最忌讳的就是把情绪显露在脸上,如果看上了一件东西,就喜形于色,那大部分时间,基本就是挨宰的结局。

就像孟子涛,以前就吃过几次这方面亏,甚至有一次,他看上一件东西没有抑住喜色,结果被老板开出了一个“天价”,他无论如何讨价还价,都达不到心中满意的价格,最后也只能放弃。

结果没过两个月,他在网站上看到一件拍品和他当初看到的那件东西一模一样,而成交价高达六万八,这让他震惊之余,不由捶胸顿足。这事也成了他这两年的憾事。

吃了大亏,当然要长点记性,于是,孟子涛去买了几本表演类的书籍,学了一下。还别说,也许他真有演员方面的天赋,练了几个月,一般情况下,他确实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孟子涛走进古玩街,就看到往常冷清的古玩市场,已经摆满了打天南地北来的小贩,有的是固定会在周日过来摆摊,但许多都是流动型的摊贩,另外还有就是一些“铲子”。

“铲子”是“铲地皮”的简称,这是古玩行里行话,通俗的说就是下乡收货。亲自到农民手里购买古玩的那部分人,统称地皮客。在魔都还有一个俗称叫“跑堂子”,他们构成古玩生态圈的基层组织,属于金字塔的底端。

铲子们经常吆喝着穿梭于农村田间,收老百姓家遗留下来的老东西。拿到东西后再卖给各商家,因此行里人称他们“游击队”,又叫“铲地皮”。

说句实话,真正下到乡里去收古玩,那真是一件苦差事。要不怕风餐露宿,不怕风吹日晒,霜打雨淋,整日里颠簸在坑坑洼洼的农村土路上,在老百姓中间游荡。

而且很明显,这些铲子的不可能整天在一个村子里逛,而是要到好多村子里逛,所以铲地皮是对他们非常形象的称呼。

为了节约成本,他们也不可能吃什么好东西,一般吃的就买点馒头、饼干什么的对付一下,住的地方更不用说了。

当然,辛苦虽然辛苦,但也不是没有回报,运气好的话,以极低的价格买到一件宝贝,那就了。

但再怎么样,这种日子,孟子涛肯定是受不了的。

古玩这圈子说大还真不大,一般只要在这个圈子里呆上几年,基本上一个城市里的古玩爱好者,大多都能混个脸熟。

孟子涛同样也是如此,一进古玩街就有熟人和他打着招呼。

托李先乐的“福”,许多都知道了他父亲得了重病,不时有人询问不断,他也只能耐心回应,心里则咬咬牙地想道:“等明天上班之后,一定要跟这小子‘好好’算下帐!”

稍稍聊了几句,孟子涛就开始今天的“捡漏”之行,但老话说的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他从头逛到尾,好东西确实看了几件,但价格实在强差人意。

就算他买下来,最终也不过能够赚上几十上百块,而且还不是一时能够出的了手的。如果他开了古玩店,那买下来到没什么,现在嘛,还是算了吧。

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孟子涛走到了古玩街尾,看着空空的双手,他不禁苦笑一声,没有异能之前捡漏不容易也说的过去,没想现在有了异能还是不容易。

这和他眼力不高也有关系,没办法,他在古玩这一行可没名师指导,以前他只能自学,由于古玩这行很多技巧需要实物观察,他就只能去博物馆观看实物,再结合书上的描述仔细对比验证。

遇到什么不懂的地方,一般除了在网上查资料,也只能问一问李先乐,至于薛文光,简单一些的东西还会说一下,高深一些的东西可不会告诉他。

如果孟子涛的眼力再高一些,刚才有些东西他就不用异能也能知道真伪,或者有些东西他就能够放心的使用异能鉴定。毕竟异能使用时间有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眼看许多卖家已经开始收摊,孟子涛也就绝了再逛一次的念头,想着是不是去古玩店里看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一方面是因为能够开古玩店的人都有两把刷子,捡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另一方面他现在囊中羞涩,就算遇到好东西,买不起也是枉然,万一被别人买去的话,自己又要心疼,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第五章 送上门的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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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涛叹了口气,既然没什么收获,他就准备去医院看望一下父亲。由于想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前程,他并没有从来路回去,而是准备从右边的巷道转一圈再回去拿自行车。

虽说今天并没有捡到什么漏,但孟子涛还是在异能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些能够令他低买高卖的机会,只不过因为他现在本钱太少,才没有买下来。

如果他手头宽裕的话,完全可以把东西买下来,再转卖给别人,做个二手贩子,当然最好还是开家古玩店,这样就可以使得利益最大化了。

“看来还是应该开一家古玩店啊,不过,想要开一家古玩店可不容易。”孟子涛皱着眉头想道。

古玩市场是一个非常排外的市场,一般入行都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要受到大家认可才行。一旦被对方知道你不识货,要么把你当棒槌,要么生意都没得做。

所以,这古玩店也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的,想要开好一家古玩店,同样也要得到行里人的认可。只有圈子认可了,大家才会接受你,那么下次有生意的话,才有可能想到你。

毕竟古玩这东西之所以贵,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稀缺性,哪怕那个古玩店再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东西都有。

这样,朋友之间就会有相互推荐东西的可能。比如a掌柜这有一位客人需要一件清代的粉彩九桃天球瓶,他这没有,但B掌柜那有,他们是朋友,那a掌柜就会推荐这位客人去B掌柜那看看。

另外,如果B掌柜遇到了一件好货,但B掌柜没有兴趣,或者手上钱不够,正好a掌柜是收藏这一类的,B掌柜就把这个消息通知a掌柜。

从这两个例子,大家就可以看出古玩这圈子,人脉是多么重要了。

当然,你要说我就要开家古玩店又怎么了,难不成现在这个社会还能不让人开店?

那当然是没问题的,但古玩这行龌龊可是不少,万一你和别的店家或者顾客有了冲突,而你又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就算对方理亏,又几个行里人会来帮你说话呢?

正是这个道理,孟子涛开店之前,必须要融入这一行,不然的话,小肚鸡肠的薛文光来找他麻烦,他这个普通人又找谁来帮他评理?

想了片刻,孟子涛打定了主意,在这段时间,他要积累更多的人脉,为将来开古玩店做准备。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捡漏赚钱,先把父亲的治疗费解决了再说。况且,开一家古玩店,少说也得好几十万,如果店面再大一些,再加上装修,货源等等,起码也得上百万。

这上百万对于一些富翁来说,肯定不算什么,但孟子涛家中连十万都拿不出来,上百万的资金对他来说,完全是天文数字。

“算了,慢慢来吧,就算拥有异能也不可能一口就吃成一个胖子。”

“兄弟,要点什么吗?”

孟子涛正想到这里,从旁边的小巷子里就窜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孟子涛被他吓了一跳,再加上古玩这一行龙蛇混杂,自己身上还有近两千块钱,他还真怕对方图谋不轨,连忙后退了几步。

孟子涛定睛看去,现此人模样猥琐,一口黄牙,穿着打扮也不怎么样,手里还拎着一只蛇皮袋子,眼光不停闪烁,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人,不是铲地皮,就是埋地雷的骗子。

对方趁着孟子涛还没反应过来,就从蛇皮袋子里面掏出了一只青花碗,向孟子涛递了过去,笑盈盈地说:“兄弟,看看这件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对瓷器研究不深,不过还是一看就知道眼前这只青花碗应该是件真品,不过真品是真品,但对应的年代应该在清未,而且还是民窑生产的,这种东西根本不值什么钱。

“不需要!”孟子涛摇了摇头,心中的警惕丝毫没有放松,实在是这古玩市场的坑太多,一个不小心掉进去,可就只能破财消灾了。

见孟子涛转身要走,这中年男子连忙又拦了下来,说道:“兄弟,既然这青花碗你不喜欢,我再给你拿一件宝贝,这可是真正的宝贝。”

说着,他就把青花碗放进口袋,又从里面拿了一只笔筒递了过去。

孟子涛接着看去,顿时眼前一亮,只见这笔筒呈圆柱形,平口,方沿,整器光素,上下起线,口沿起线圆润而底部略有起伏,器表纹理别具一格,光素无工,以特有的自然纹理取胜,简约雅致。

而且,如果孟子涛没有看错的话,这只笔筒所用的材质应该是黄花梨。

看到孟子涛对自己手里的东西感起了兴趣,中年男子眼神之中透出了喜色,说道:“兄弟,觉得这东西怎么样,如果喜欢的话,咱们价钱好商量。”

接着,他又递了递:“要不要上下手?”

孟子涛心里确实想上手看一下,但又有些担心对方耍什么花样,心里有些犹豫,这个时候他正好看到对面有一个固定摄像头对准了这边,这才稍稍放了心。

他淡淡地说道:“这位老板,你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干笑一声:“嘿嘿,兄弟,真是对不住,刚才一急就忘了规矩。”

说着,他就把笔筒放到旁边的石阶上,请孟子涛观察。

古玩这行,内行的买卖双方对容易损坏的瓷器、玉器、玻璃器、珠宝等古玩都不会手递手传看,而是要等对方将物品放置在固定物体上之后才拿取观赏,万一物品损坏责任自明。

而且不同的器物有不同的拿法,如果现对方上手方法不合规矩便被视为外行,严格一些的行家,就不会拿出其他古玩供其欣赏,也不会进行交流或交易了。

孟子涛走上前,把东西拿到手中仔细观察了一番,心中就有些失望,因为这只笔筒底部有些瑕疵,使得品相看起差了一些,价值肯定要打些折扣。最后,他又使用了异能,现这确实是一件青早期的黄花梨笔筒。

孟子涛把笔筒放了回去,想了想,觉得如果便宜的话,这只笔筒拿下来也不错,就问道:“老板,这只笔筒不知多少钱?”

中年男子咧嘴一笑,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一看兄弟就是明眼人,这样的好东西我平时可不舍得拿出来的,既然咱们有缘,我给你打个折,就算五千如何?”

孟子涛心中嗤笑一声,表面淡淡地说道:“既然老板你这么没诚意,那就算了。”

这笔筒就算品相完美,市场价也不会过两千,更别说底部有瑕疵了。别说五千,卖五百他都嫌贵。

见孟子涛准备离开,中年男子连忙说道:“哎,兄弟,别急着走嘛,你想多少,如果合适也不是不能商量。”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出两百你也同意?”

中年男子干笑一声:“两百实在太少了一些,我进货价都不止这些,你如果诚心要的话,一千八怎么样?”

“信你才怪!”孟子涛心中冷笑一声,嘴上说道:“真是抱歉,这个价格我肯定无能为力!”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这东西他看过之后就没了多少兴趣,如果两三百买下来到也不无不可,现在这个价格,他又不是棒槌。

不过,这中年男子缠劲十足,见孟子涛要走,他又凑了上来:“兄弟,既然你还觉得贵,那我再给个跳楼价,就一千!”

孟子涛当然没有兴趣,执意要走,却见中年男子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东西:

“八百,再加上这件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随口准备拒绝,但一看中年男子手中的东西就是一怔。

只见那物有些灰不溜秋,看起来比较脏,不过还是能看出通体罩以白釉,仅足部无釉露胎,口外撇呈喇叭形,更似一只碗仰置其上。颈内收,腹呈葫芦形,平底,浅圈足。这分明就是一只白瓷渣斗。

渣斗说起来很可能有些朋友觉得陌生,但换个现代名字痰盂,想必应该家喻户晓了。

这痰盂的说法俚俗,还有点儿野蛮,再加上其作用,所以听到这两字,有些人心里可能就会犯起了恶心感。

不过,古代叫法文明多了,即名渣斗,又名奓斗、唾壶,而作用也是用于盛装食物残渣等物,小型者亦用于盛载茶渣,故有的也列于茶具之中。元人笔记载“宋季大族设席,几案间必用筋瓶、渣斗”,即指此物。

渣斗在晋代开始使用,瓷质的较常见,其后一直沿用,明、清时期种类较多,青花、五彩、单色釉等多种色釉和彩绘装饰。这些孟子涛也经常遇见,但像这样的白瓷渣斗,对他来说就比较少见了。

那中年男子见孟子涛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就嘿嘿一笑道:“要不你看看?”

孟子涛点了点头,随即上手观察,越看越觉得此物有些不凡,最后忍不住使用异能,结果却让他差点就叫出声来。

第六章 送上门的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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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以前的表演不是白学的,孟子涛急忙压下心中的惊喜,这才没让那中年男子看出来。

平复了情绪,他就皱着眉头说道:“这东西虽然也有些年头,不过就一普通人家用的痰盂,实在没多少收藏价值,两件一起,我最多只能出七百块钱,如果你觉得不行,那就算了吧!”

说完,他看到了中年男子眼中的纠结,就装作想要离开的模样。

中年男子连忙出声道:“哎!兄弟,别走嘛,七百就七百!”

孟子涛心中欢呼一声,就装作淡定地付了钱,不过中年男子如果细心点的话,就能现他的双腿已经激动的有些抖了。

等孟子涛离开后,中年男子就喜滋滋地把钱放进了口袋,心里笑道:“年轻人就是好骗,只不过加了一点甜头就上了钩,多找几个这样的棒槌,一年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不过中年男子并不知道,孟子涛此时也正在笑话他傻冒。见中年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连忙躲进旁边的小巷里,拿出了一张纸巾,在渣斗的底足部位轻轻擦了擦,没一会就露出了真正的釉色。

只见其釉质凝厚莹润,施釉均匀,釉色白中闪青,就算他对瓷器并不怎么精通,也能看出这是件好东西。

看了片刻,孟子涛不禁喜上了眉梢,心道:“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居然还有漏自己送上门,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傻笑了了一会,孟子涛连忙带着东西,转了个弯,又来到古玩街,走了几步,就来到一家名为正一轩的古玩店。

正一轩是古玩街上有名的几个老古玩店之一,已经有将近十年的店龄,老板王之轩也是陵市古玩界的实力派人物,同时兼任陵市古玩协会的副会长一职。

走进古玩店,一股雅致的气息迎面而来,店内的装修和布置都是华夏古典风格,却又结合了现代因素,就算是喜欢现代文化的年轻人,想必也会喜欢此地。

而且这里的物品摆放,同样也经过高人的指点,层次结构分明,在自然光线和灯光的照耀下,更加凸显古玩店的文化品味。

说起来,正一轩以前孟子涛也经常来,不过这里的东西他可买不起,过来只是为了欣赏,打探一下行情而已。

孟子涛走进店里环顾四周,就现有两三位客人,正在欣赏着博古架上的古玩,旁边还有一位店员在注意着。

这时,一位长相温婉可人的美女,对着他笑吟吟地问道:“孟哥,好久没见了,今天过来想要点什么啊?”

这位美女正是王之轩的女儿王梦晗,今年刚满二十岁,由于对学习不感兴趣,初中毕业之后,就跟着王之轩学习古玩。没想到在这方面天赋不错,论起眼力来,比孟子涛还要强上一筹。

不过,孟子涛对此并不以为然,人家有父亲作为名师,比他厉害那再正常不过了。

孟子涛笑道:“你这的东西我可买不起,喏!刚才淘到了件东西,想起王掌柜看看,不知道他现在方便吗?”

王梦晗看了看孟子涛手里的东西,就点头道:“哦,我爸正好有客人,我去问一下啊。”

这也是因为她和孟子涛熟悉,不然的话,她肯定要把孟子涛的东西看一下再说。

过了片刻,王梦晗就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孟哥,我爸让你进去。”

孟子涛连忙表示感谢,随即就跟着王梦晗走进了里屋的会客室。

刚走进会客室,孟子涛就微微一怔,原来里面除了王之轩之外,还坐着两个人,碰巧的是,这两个他还都认识。

其中一位年轻人名叫程启恒,长的英俊潇洒,他家里开着一家金店,由于爷爷程修远是陵市有名的古玩收藏家,从小耳濡目染,对古玩也非常感兴趣,经常能在古玩街看到他的身影。而且他和孟子涛一样,都喜欢文玩。

程启恒比孟子涛大了一岁,大家都是年轻人,又都喜欢文玩,经常在古玩街碰到,再加上两人看对方都比较顺眼,一来二去就那么认识了。

不过,对孟子涛来说,程启恒到底是富家子弟,孟子涛和程启恒相处就有那么一些不自在,所以认识了两年,两人还只算是比较熟悉的普通朋友。这次家里缺钱,孟子涛也不好意思问程启恒借。

但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孟子涛也只能硬着头皮联系了。

除了程启恒之外,另外一个是长得圆头圆脑,顶着一个大肚腩的中年男子。对!此人正是昨天不小心摔碎孟子涛玉佩的那位,姓张,至于名字孟子涛并没有多问。

孟子涛一一和三人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在程启恒的招呼下,坐在了他的身边。

等王梦晗给孟子涛上了茶,穿着一身中式服装,浑身散着儒雅气质的王之轩就笑着问道:“张老板,你和小孟认识?”

张老板呵呵一笑,就大方的把昨天的事情解释了一番,摇着头自嘲自己倒霉。不过他并没有说薛文光刻意压价的事情,一来这事是他的缘故,他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另外他也不想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说起来,张老板昨天的表现合乎常理,况且他从始至终都没推脱自己的责任,而且为人看起来也挺正直。因此,孟子涛对他并不反感。

相反,孟子涛心里还是挺感激张老板,要不是张老板,他哪有获得异能的机会?于是,他就笑着说了几句好话。

张老板哈哈一笑道:“那就借你吉言啦。”

程启恒看到孟子涛放到桌子上的笔筒和渣斗,就饶有兴趣地问道:“听梦晗说,这是你刚淘到的好东西?”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所以想请王掌柜帮忙鉴定一下。”

王之轩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渣斗,眼睛就亮了起来,问道:“小孟,你认为这是哪个窑口的?”

孟子涛挠了挠头,憨笑一声:“我觉得是唐代邢窑的细瓷,也不知道对不对。”

听了孟子涛这话,程启恒看着渣斗,惊道:“真是唐代邢窑的细瓷?”

邢窑,是唐代著名的瓷窑,五代时仍烧造。在华夏的陶瓷史中占有重要地位。有邢窑白瓷“天下无贵贱而通之”的美誉。

虽然邢瓷“天下无贵贱通用之”,然而粗细有别,以粗者居多,细者占少数。细白瓷在加工工艺上,每个步骤都很讲究,烧成后白度很高。一般都供给皇家贵族使用。市场上那些价格昂贵的邢瓷,说的都是细瓷。

正因为如此,程启恒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孟子涛说道:“我是这么认为的,到底是真是假,还要请王掌柜定夺了。”

程启恒笑着点了点头,就拿出一副手套戴上,随后拿过渣斗仔细鉴定起来。

趁这个时候,那张老板就笑着对孟子涛说,能否欣赏一下笔筒,孟子涛说没问题。

随后,程启恒就有些好奇的询问,孟子涛是怎么得到这件渣斗的。

这渣斗虽然不错,但也算不上稀世珍宝,孟子涛也就没有藏着掖着,就把刚才事情说了一遍。

三人听说是这么回事,都有些愕然,居然还有人赶着把宝贝送到别人手里,实在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也感叹孟子涛的好运。当然,运气到底好不好,必须在东西是真品的前提下。

过了片刻,王之轩放下手中的渣斗,他也不说这件器物的真假,就问孟子涛道:“小孟,你是怎么觉得此物是件真品的?”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你也知道,我主要玩的是文玩之类的器物,对邢窑实在不太擅长。”

王之轩说道:“这有什么,咱们又是开研讨会,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难道说错了,大家还能笑话你啊?”

程启恒他们也都点头称是。

“那我就说上几点,不对这处还请诸位斧正!”

孟子涛就大家拱了拱手,说道:“我之所以认为这是件真品,是因为此物胎质坚实细腻,胎色洁白如雪,釉质凝厚莹润,施釉均匀,釉色白中稍稍泛青,在积釉处闪有水绿色。而且此器敞口远大于腹部,浑圆饱满,是典型的盛唐气象。”

“另外,我记得故宫有一件类似的唐代邢窑白釉渣斗,各方面的特征都相差不多,所以我才更加坚信它应该是件真品。”

王之轩闻言笑道:“不错,小孟你说的这些都在点子上。”

孟子涛谦虚地说道:“这些东西在书上都有,我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

程启恒笑着说道:“子涛,谦虚过头可就是骄傲喽。”

孟子涛无语道:“哪有,我本来对瓷器就不精通啊,这也是因为这件渣斗的特征实在太明显了,不然我哪能说的这么肯定。”

“小孟你也别妄自菲薄,咱们这行许多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你能准确说出来,也很不错了。”

王之轩笑着说道:“另外你说的也对,这件渣斗确实比较完美,确定是唐代邢窑精瓷之中的佳作……”

接下来,他就从胎釉,到器型、制作工艺等方面,对这件渣斗做了点评。

第七章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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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王之轩的讲解,程启恒不由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恭喜道:“行啊,捡了个大漏!”

孟子涛眉开眼笑道:“运气,真是运气而已。”

“想要捡漏,除了眼力之外,运气当然必不可少。”

王之轩呵呵一笑,接着问道:“小孟,这件渣斗你准备怎么处理?”

孟子涛说道:“我家的情况,王掌柜你们应该都知道,这件渣斗当然得转让出去,不知王掌柜你有没有兴趣?”

王之轩点了点头,就和孟子涛一起到旁边小声地谈起了价格。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古玩这行有规定,买卖双方进行交易时不应有第三者在场,不懂行规的劝其离开,懂行规的会主动回避。这是因为交易信息被泄露极易造成各种纠纷和误解。

王之轩问孟子涛要价多少。孟子涛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三万的价格。

三万这个价格还算合理,但如果王之轩想要再压低一些,孟子涛也会同意。

不过王之轩可不想像薛文光那样趁火打劫,再加上他还有其它念头,沉吟了片刻,说道:“行!咱们去外面转帐吧。”

见王之轩同意,孟子涛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兴奋地跟着王之轩走出了门。

这三万块钱对孟子涛来说,就犹如雪中送碳,有了这些钱,他父母就可以安心了。至于剩下的治疗费用,就无需那么着急,他完全可以凭借异能低买高卖来赚取。

等王之轩带着孟子涛出了门,张老板就好奇地问道:“小程,这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能怎么回事,还不是他父亲的治疗费闹的呗……”程启恒把孟子涛家里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

“所以说,有什么别有病啊!”

张老板听了程启恒的介绍不由感慨了一句,这时他脑子一转,就问道:“这小孟和薛文光的关系怎么样?”

“以前听他说,他们已经认识两年了,关系还可以吧。”

说到这,程启恒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张叔,你问这事干嘛?”

张老板笑道:“这事你亲自问他比较好。”

程启恒也知道张老板的性格,并没有追问,正好这个时候孟子涛跟着王之轩走了进来,他连忙问道:“子涛,你和薛文光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愣了愣,他看向张老板,见对方表示无事,就把刚才张老板没说的事情,讲了出来。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程启恒就嗤笑一声:“我早就告诉你,薛文光这人是见风使舵的阴险小人,让你少跟他接触,看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孟子涛叹道:“所以老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知道他的心这么黑呢?”

王之轩说道:“咱们这行三教九流的都有,慢慢你就会明白了。对了,薛文光这人有些小肚鸡肠,你今后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这事我知道。”孟子涛点头表示感谢。

大家都不是喜欢嚼舌根的人,马上就把这事放到了一边。

程启恒指着桌上的笔筒,问道:“子涛,这笔筒你想不想出手?”

孟子涛说道:“这笔筒底部可是有瑕疵的。”

程启恒摆了摆手,说道:“嘿!我又没有强迫症,这么一点瑕疵有什么关系?”

对喜欢文玩的孟子涛而言,他心里其实也想收藏这只笔筒,但想到自己开古玩店的大计,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见孟子涛答应,程启恒很是高兴,执意给了孟子涛五百块钱。

等到两人完成了交易,程启恒又说道:“王叔,你看是不是可以把东西拿出来啦?”

“就你小子最心急。”

王之轩笑骂了一句,就站起身来,走出了门去拿东西。

孟子涛觉得自己呆在这里多少有些不便,而且今天捡了个大漏,他还想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就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程启恒笑着说道:“王叔一会要拿过来的,可是一件铜质的仿生水洗,你现在就走可别后悔哦!”

前文说过,孟子涛对文玩最为精通,而且他收藏的主要器物也是文玩。

什么是文玩呢?顾名思义,指的是文房四宝及其衍生出来的各种文房器玩。这些文具造型各异,雕琢精细,可用可赏,使之成为书房里、书案上陈设的工艺美术品。所以又被人们称作文玩。

这水洗当然也是文玩里的一种,又是铜质的仿生器,这让孟子涛大感兴趣,再加上大家都是熟人,于是又坐了下来,准备看了再回去。

片刻之后,王之轩就带着一只精致的锦盒走了进来。把盒子放到桌上,他就打了开来,只见一只核桃模样的铜器就映入了大家的眼帘。

看到这件东西,程启恒眼里就冒出了光:“好东西,真是好东西!王叔,这水洗是您从哪里得来的?”

王之轩笑道:“你管我从哪里得来的,也就是我了,换作别人你这么问,非得把你哄出门不可。”

一般来说,古玩行内的商家和藏家都不会向对方询问古玩的来路和进货价格,因为这些商业信息是对外保密的。

所以,程启恒这么问就有些坏了规矩,他嘿嘿一笑,连忙岔开话,说道:“王叔,这东西我能不能上手了?”

“嗯!”王之轩点了点头,程启恒就迫不及待地把东西拿到手中鉴赏起来。

过了好一会,程启恒才恋恋不舍的把东西放入盒中。等到张老板上过手,孟子涛才把东西拿到手中仔细观察。

不像现代有电视、网络等等娱乐渠道,古代学子待在家中,除了读书之外,也就没什么娱乐可言。

于是,为了打破临窗苦读读书生活的枯燥与沉闷,古之学子常寄情于诗书辞画当中,寄情于日常相伴的文房诸器,遂而在宋代以后,开启了多样的文房演变之举。

到了明清时期,这种情况更是无以复加,不仅在砚台的造型、装饰上出现了新变化,而且诸多文房之器也涌现出了的造型,其中就包括有一定数量的仿生形器,其目的不外乎要在实用的基础上,还能够适当满足视觉上的审美要求。

而此件铜核桃洗就应该是其中这一,只见此物除芥蒂处设有合页连接开启外,其盖、身上下同形,等深,均作核桃形,与常见的核桃无二。颇具乡村生活之野趣。其通体含蓄,包浆熟旧自然,实在少见。

见孟子涛把水洗放回原位,王之轩就笑着问道:“小孟,谈谈你的看法,怎么样?”

孟子涛微微一怔,这是因为他听出了王之轩这番话之中的考验之意,这让他多少有些奇怪,不知道王之轩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不过,孟子涛虽然觉得奇怪,但他本来就精通文玩,再加上异能直接给出了结果,因此并没有怯场,就侃侃而谈起来。

“一般来说,铜器的鉴定无非就几个方面,先是铜质,铜器在清代作为一种重要的文玩,其铜质种类较为复杂。造型仿商周的铜器大多为青铜即纯铜与锡的合金,呈色多泛青绿或黑色。”

“另一种是黄铜,是清代铜器中用料最具时代特色的品种。上至皇宫御用器具,下至民间案头摆设都一一涉及。此物我认为就是黄铜质地。”

“另外,铜的质量也参差不齐。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根据其重量来判断优劣。一般来讲重量越重铜质就好。器壁的均匀和厚实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就说此物,铜体坚实,铜质细腻,品质极佳……”

孟子涛说道:“除了铜质之外,另外一个要点就是包浆,传世品的包浆真伪也易识别,真品包浆沉着、光滑,而伪品则漂浮、亮,看上去很轻薄,无层次感。像此物的包浆,可谓是‘宝色内涵,珠光外现’,可以肯定是自然的包浆……”

接下来,孟子涛把其它诸如器型、工艺等要点讲解了一番,听的大家连连点头。

等到孟子涛话音落下,王之轩就笑着说道:“小孟,一段时间不见,你的水平可是长了不少啊!”

孟子涛连忙谦虚了几句,心里则有些奇怪地想道,自己今天的挥怎么这么好,以前老是忘词的毛病居然一点都没有生,真是奇了怪了。

但马上他就想到了原因,不出意外,应该是受了异能的影响。

“没想到这异能还能增加记忆力,嘿嘿,还真是不错!”孟子涛心里喜滋滋地想道。

接下来,王之轩就准备和张老板谈价格。因为要避嫌,再加孟子涛急着把喜讯告诉父母,就提出了告辞。

王之轩点头道:“那我就不送了,以后记得常来啊!”

“一定……”

孟子涛走出正一轩没多久,程启恒就追了出来。

“子涛,你小子一点都不拿我当朋友,家里出了事,也不跟我说。”程启恒不无埋怨地说道。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这不是还有办法嘛,不然的话,我也只能腆着脸来找你了。”

“真拿你没办法。”

其实程启恒也知道孟子涛的想法,不过这种事情他又不方便多说,只能看孟子涛自己的意思。

第八章 王之轩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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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涛嘿嘿一笑,岔过话问道:“对了,你怎么出来啦?”

“里面又没我的事了,我还呆着干嘛。”

程启恒有些可惜地说道:“不过那件水洗实在太可惜了,要不是先前答应了张叔,我还真想反悔来着。”

因为喜欢收藏文玩,他对刚才那件水洗一直念念不忘。

孟子涛其实也有收入囊中的念头,但不提别的,那件水洗最起码也值两万块钱,可不是他现在能够消费的起的。

程启恒接着说道:“对了,提醒你一句,刚才王叔那句话可是真心实意的,你可别辜负他一番好意。”

孟子涛有些讶然道:“什么意思?”

程启恒笑道:“还能什么意思,王叔对你刮目相看呗,可惜他不会再收弟子了,不然你就能拜他为师。”

“啊!王掌柜对我刮目相看?”

孟子涛闻言有些目瞪口呆,他虽然听出了王之轩刚才那番话中,有考验他的想法,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却并没有往这层意思想过。现在乍然听到程启恒这么说,让他不禁有些晕晕乎乎。

程启恒笑道:“想不明白吧,说实在的,我也想不明白怎么王叔会看上你。”

孟子涛闻言瞪了他一眼:“论家世我确实比不上你,不过在古玩方面,难不成我比你差多少?”

程启恒笑道:“那还用说,要不咱们什么时候比一比。”

如果没有异能,孟子涛肯定不敢答应,现在嘛,他马上就说道:“说吧,你想怎么比?”

程启恒微微一怔,对他来说,孟子涛这人性格不错,待人礼貌,又是喜欢文玩的年轻人,挺对他脾气。

只不过,孟子涛骨子里有些自卑,因为家境的原因,他们之间的交流就有一些问题,做不成交心的朋友。这让他多少有些遗憾。

如果以前的话,以孟子涛的性格,碰上这种打赌的话题,他肯定会婉拒,没想到今天他居然答应了,这让程启恒不禁有些讶然。

但这种改变,却正好合程启恒的意,他马上就展颜一笑道:“这样吧,咱们下个星期天早上六点在王叔这里碰个头,每人只准用一千块钱在摊位上买东西,到早上十点,看谁买到的东西贵,谁就算赢,怎么样?”

孟子涛点头道:“没问题,到时咱们电话联系!”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程启恒哈哈一笑。

孟子涛想到一个问题,就问道:“对了程哥,你刚才说王掌柜不会再招收弟子,这是怎么回事?”

他认识王之轩也已经好几年了,期间还真没听说过这件事情,一时觉得很是好奇。

程启恒郑重地说道:“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知不知道?”

“放心,我肯定不会跟别人提起的。”

以孟子涛不想多事的性格,听程启恒这么说,他都生出不想多问的念头。但既然说到这了,他也不好回绝。况且,他心里对此事也非常好奇,于是连忙也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接下来,程启恒就把事情的原委讲述了一番。

原来,十二年前,王之轩收过一个徒弟,也是唯一一个徒弟,名叫姜思远。

这姜思远非常聪明,而且本人对古玩也有非常高的天赋,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把王之轩一身的本领学了个七七八八。王之轩对此非常得意,心里也非常喜爱这个徒弟。

要说姜思远有这样的本事,又有王之轩的人脉,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一生吃穿不愁还是非常容易的。

只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姜思远居然用这身本领,做起了歪门邪道,他纠集了几个人,做起了盗墓的行当,而且做的还有声有色。

这事一开始王之轩并不知情,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姜思远领导的这个盗墓团伙,已经被警察一举破获。

由于这件事情多少有些不太体面,而且王之轩的人脉广,大家多少给他一些面子。到了现在,王之轩又成了陵市古玩协会的副会长,大家当然更不会多嘴,孟子涛当然也就无从得知了。

程启恒说道:“得知这件事情后,王叔他痛心疾,一方面他气姜思远太不争气;另一方面,他气自己没把姜思远教育好,从那后就誓这辈子再也不收徒弟。”

得知原来是这么回事,孟子涛讶然之余,说道:“这其实和王掌柜没多大关系吧?”

“谁说不是呢,不过王叔这人认死理,怎么劝他他都不听。”

程启恒摊了摊手,接着说道:“我觉得吧,可能王叔多少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顾虑。”

“这到也是!”孟子涛点了点头,对于重感情的人来说,如果再遇到一次这种事情,肯定接受不了。

只不过这事多少让孟子涛觉得有些遗憾,本来他还有拜王之轩为师的可能,这样一来,就没办法了。

但马上他心中一笑,觉得这也没什么,如果王之轩真能教导自己,他们只不过是缺了一个师徒的名分而已,这事其实也无伤大雅。

由于孟子涛急着去医院,没聊几句,他就和程启恒告辞了。

捡了漏的孟子涛无疑是非常兴奋的,他一边哼着轻快的小曲,一边不往医院赶去。

途中,他又想到刚才程启恒惊讶的表情,觉得从这事当中,自己应该吸取点教训。

这并不是说他刚才答应错了,既然他有能力,底气变足,性格有些改变那是再正常不过。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改变应该更显自然平和一些,不要太过突兀,不然的话,难保不让有心人现他的秘密。

“嗯!今后只要和异能有关的事情,都应该小心处理,像我这样的家庭可是经不起折腾的……”

走进父亲的病房,正好病房里只有父母在,孟子涛就把捡漏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

“多少?三万?!”孟舒良夫妇听到这个数字,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是的!”孟子涛脸上尽是笑容。

过了片刻,孟舒良回过神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小涛,你老实告诉我,这钱到底是哪来的?”

孟子涛闻言一怔,而后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爸,您不会觉得我这钱来路不正吧?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啊!如果您觉得不信,您可以打电话问王掌柜。”

“把电话给我!”孟舒良把手一伸,其实他心里还是相信儿子的,但关键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真担心儿子为了自己误入歧途,如果这样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孟子涛有些无奈,为了让父亲安心,他拨通了王之轩的电话,就交给了父亲。

过了片刻,孟舒良从王之轩那里得知了实情,顿时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等到丈夫把道:“老孟,儿子确实捡漏了?”

孟舒良笑着点头称是,紧接着就对儿子说道:“捡漏是好事,不过我可告诫你,别老是想着捡漏,不然说不定就会像你钱叔儿子那样,这事你可要记在心里!”

徐苹闻言没好气地说道:“说什么晦气话,小涛能捡漏,那是靠他的本事,就老钱那儿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捡了一次漏已经算烧了高香了,居然还想着天天捡,那不是做春秋大梦吗?”

孟子涛听了这话就笑了起来。父母说的那人名叫钱德祥,和他一样,踏入古玩这行,也是冲着捡漏财去的。不过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古玩市场没去几次,居然就捡了个漏,三百块赚了五万。

本来捡漏这种事情就是可遇不可求,想要捡大漏,靠的运气,最重要还是靠眼力。

但捡了一次漏的钱德祥可不这么认为,觉得捡漏实在太简单了,什么眼力完全不重要。

于是,从那以后,他隔三岔五就去古玩市场“淘宝”,而且一不可收拾,不过几个月,就收了满满一屋子他认为的宝贝。

几个月前,孟子涛去看了,那哪是什么宝贝,根本就是一堆赝品,而且许多都是癔造品,就是凭作伪者想象出来的东西,又用化学手段做了伪,根本一文都不值。

于是,孟子涛好心就劝了几句,没想到钱德祥居然说孟子涛一派胡言,还说孟子涛是嫉妒他。

有道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钱德祥这么想,孟子涛也懒得再说。

时间到了一个月前,钱德祥手里的钱,包括捡漏的五万块都花了个精光,此时他才想到要把手上的东西鉴定了出售。

于是,钱德祥花了几千块,找了一位江南省的一位知名专家到他家鉴定。然而专家给出的结果却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文不值的赝品。

听到这个结果,钱德祥顿时惊呆了,一个尽的问专家是不是搞错了。看在钱的面子上,专家给他一一做了解释。

换作其他人,这个结果虽然难以接受,但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到了钱德祥这里,沉默了片刻之后,却把专家直接给轰出了家门……

第九章 行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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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德祥把专家轰出了门,转天一早就拿着几件东西去做科学鉴定,结果和专家说的一致。

据说,得到鉴定报告的那天,钱德祥是黑着脸回去的。到了家门口,他就仰天长笑道:“什么专家,什么科学检测,谁说我也不信,我就信我自己,你们都是睁眼瞎!”

就这样,钱德祥得了失心疯,一直到现在,他还生活在他的妄想之中,把那些赝品当作是宝贝。

而且,老钱夫妇想把钱德祥送去治疗,钱德祥死活说自己没病,要是逼的急了,他就闹自杀。

眼见儿子除了对待那一屋子的赝品不正常之外,其他方面和常人无异,老钱夫妇一边想着办法,一边也只能随他去了,希望儿子能够早点恢复正常。

虽说孟子涛觉得钱德祥的父母很可怜,不过就钱德祥那自以为是的性格,想要恢复正常,他觉得也只能听天由命。

言归正传,虽然孟子涛认为自己不可能变成钱德祥那样的人,但父亲这么说,还是让他心生警惕,千万不能认为自己有了异能就可以为所欲为,狂妄自大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结局。

于是,他笑着说道:“妈,爸这么说也是为我好,不过你们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那么傻,也不会拿钱来开玩笑的。”

孟舒良欣慰地点了点头,儿子年轻时候虽然也荒唐过,但这几年已经好了不少,他相信儿子应该能够说到做到。

有了三万块钱,一家人头上的乌云总算即将消散,接下来就是等着孟舒良开刀,只要结果良好,那这次就能化险为夷了。

…………

8月28日,晴。

今天又是星期天,离上次捡漏已经过了两个星期。这段时间孟子涛的日子过的平淡而充实,每天除了上班和去医院之外,就在家里阅读古玩鉴定类的书籍。

得益于异能的影响,现在孟子涛记忆力大涨,虽然做不到过目不忘,但无论什么书只要读上两三遍,就能记得七七八八了。这使得原先让他觉得有些枯燥的学习,现在居然觉得有些享受。

早上五点半,孟子涛起床、洗漱,之后就把他从网上找的四十二式太极拳,练了一遍。

同样得益于记忆力的提升,孟子涛已经把所有的招式动作都记在了脑中,但太极拳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更何况他原先没有接触过,两个星期下来,练的也只是像那么回事,至于想要融会贯通,那就不是一时之功了。

一套太极拳练下来,孟子涛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又比昨天好上一些,照现在这个进度,再过两三个月,动作应该就能规范。

去洗了个澡,孟子涛就给母亲打了电话,问了一下父亲的恢复情况。

由于孟舒良的病情现的早,开刀的结果比较好,再加上孟舒良体质好,恢复的情况也很不错。这几天,孟舒良都已经起了出院的念头。

不过孟子涛可不同意父亲的想法,这毕竟不是小毛病,可万万马虎不得,既然医生说了最好住三个星期,那就按医生说的办。别最后又出了问题,那就后悔莫及了。

经过孟子涛的劝说,孟舒良绝了出院的念头,而这最主要还是因为,孟子涛又“借”了一万五千块钱,家里已经暂时不用再为他的治疗费用担心了。

简单的吃了些早饭,孟子涛就骑着自行车前往古玩街。

上个星期的古玩集市,孟子涛捡了两个小漏,那一万五千块钱,就是这么来的。只是就他这种情况,连续两个星期都捡了漏,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惊异。

因此,他还专门请了假,到邻市的古玩市场把那两件东西卖了,虽然因为生人的关系,价格便宜了一些,但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只能这样了。

到了古玩街,孟子涛把自行车停好,就给程启恒打了个电话。

过了半分钟,电话才接通,传来了程启恒迷糊的声音:“谁啊?”

“我,孟子涛,你不会还在床上没起来吧?”

孟子涛有些无语,上个星期,程启恒就因为出差,导致他们先前打的赌推迟到了这个星期,现在看来,又得推迟到下个星期了。

程启恒拍了拍额头,说:“子涛,真是抱歉啊,我家的供应商出了些事情,我今天早上三点多才回的家,咱们的约定只能下个星期再说了。”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说道:“那到时再说吧,你可别再放我鸽子!”

程启恒笑道:“哪能啊,如果我再放你鸽子,就送你一个鸡心葫芦,怎么样?”

“行,这事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反悔……”

两人又聊了几句,听程启恒直打哈欠,孟子涛就结束了这次通话。

放好手机,孟子涛就走进了已经人声鼎沸的古玩街。

古玩街上的摊位虽然每个人都能摆,但一般来说,那些常客都是摆在同一个地方。

毕竟古玩这行最重人脉,小贩之间虽然有竞争,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少有些交情,因此大家也不会去抢别人的位置。

况且,就像前文说的那样,如果有顾客想要某一件东西,小贩恰巧知道谁手里面有,也会去讨要过来出售,到时赚个中间费就成了,也算是一个收入。

至于那些流动的小贩,也不会坏了规矩,不然被群起而攻之,也就别想在古玩街上立足了。

正因为有固定的摊位,自然就会有老顾客。就像孟子涛,除了上回他刚得异能的那次,他来古玩街,总要先去几个熟人那转一圈。由于摊主对他比较熟悉,一有他承受范围内的东西,也会拿出来,这样无疑会省去不少时间。

一般孟子涛来古玩街必去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薛文光的店铺,当然,现在他肯定是不会去了。另一个就是小贩老六那。

老六本名6小六,三十多岁,老家在西部农村,家中兄弟姐妹一共有五个,他排行老末,父母就给他起名小六。

老六以前就在陵市的工厂打工,偶然的机会接触了古玩,就当起了一名“铲子”,虽然辛苦,到也赚了一些钱,在陵市郊区买了房。

后来因为辛苦不想再当“铲子”,这些年又积累了一些人脉,于是就在古玩街摆起了地摊。

老六这人能说会道,对古玩街的事情基本了如指掌,而且对周边城市的行情也是颇为了解。

因此,孟子涛只要有时间,就会在老六的摊位上翻翻东西,听老六叨唠一下古玩的行情,或者他当铲子的一些经历等等。

像往常一样,进入古玩街之后,孟子涛就往老六的摊位走去。古玩街不大,还没走几步,他就看到老六的摊位处,围着几圈人,不用说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连忙快步走了过去,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了有争吵声传来。听声音对方应该是一位年轻人,而老六则在那不紧不慢的据理力争着。

由于人多,孟子涛很难挤进去,再加上天热,他就向旁边的熟人打听到底是什么情况。

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刚入行的年轻人,眼力不行买到假了,于是就过来要求退货,老六当然不会同意这种事情。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不禁摇了摇头。

这古玩买卖,其实并不单纯是价格上的较量,更重要的是知识和眼力上的较量。因为古玩交易凭的就是眼力和实力,外行不懂也不敢买,敢买必须要懂。买家也许买假买贵,卖家也许卖漏卖低,买卖双方都承担着一定的风险。

因此,古玩这行有条行规,无论是买家买假了,还是卖家卖漏了,均不能退货或找后账。大家也都非常忌讳买方退货与卖方找后账。“退货或找后账”此风一长,势必影响卖家在业内的声誉。

也许有人要说了,我买到了假货,难道还不能退啊?

在其他行业里面,责任在卖家,谁让你卖假货来着,按规定肯定得罚。但古玩这行就不一样了,因为这行有个词,叫做捡漏。

比如说你捡了漏,你把东西拿到拍卖会上一拍,以高价成交,你能把赚来的钱,主动给卖家送一半吗?想必没有人会愿意这么做吧。

既然如此,你能捡人家的漏,人家就不能捡你的漏了?

当然,你如果买了假货,和卖家友好协商,到也不是不可能退货,但那不能原款退还,起码要把货款中三分之一的部分,留给卖家,才能算了事,这叫交学费。

不过到底能不能退货也要看人,有些卖家就是不同意退货,那也没办法。

眼见那年轻人越吵越厉害,周围的人也越围越多,老六心中自叹倒霉,随后就和那年轻人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去警局说吧。

那年轻人马上就答应了下来,等老六收拾一下东西,就昂挺胸地向警局走去,那模样分明认为自己肯定能如愿。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一笑,这年轻人也不想想,既然老六敢这么说,他会没把握吗?

第十章 施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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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六眼中根本没有什么忧色,孟子涛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老六肯定没有跟年轻人有过什么承诺。

虽说古玩这行有着这样那样的行规,但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行规不是法律,打官司当然还是以法律为准。

但老话说的好,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法律规定不能售假,但卖家不把东西当假货卖不就行了。

什么意思?

比方说,卖家有一件仿制的清代雍正年间的青花盘,卖家只说它是一只青花盘,从头到尾都不提它到底是真是假。或者含糊的说个故事,什么这只青花盘是从一位老大娘手里得来的啊,她自己说,她家祖上做过大官什么的。

这样,买家如果把东西买下来,现是赝品,就算去打官司也没用。

道理很简单,因为卖家从头到尾都只说它是青花盘,没做过什么承诺,你总不见得说它不是青花盘吧?

说东西贵?这是你自己同意的,又没强迫你买。

至于故事,那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卖家完全可以说,因为时间久了,他已经不记得那老大娘是什么样子了。

况且,大家都是成年人,凭着一个连真假都不知道的故事买东西,你不吃亏谁吃亏啊?

所以说,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自信,完全是建立在对古玩这行不了解的基础上的,无论怎么样,他这次的眼是打定了。

既然老六这出了事,孟子涛也只能到别的地方去看看了,于是,他又逛了几个先前常去的摊位。

逛到将近九点的时候,孟子涛手里多了一方端砚,是他花了五百块钱买的,而这块端砚如果卖给古玩店,至少能卖到两千块钱,算是捡了一个小漏。

孟子涛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毕竟古玩这行虽然捡漏的故事一大堆,但真想遇到捡漏这种事情,就算没有彩票的中奖几率那么低,但也高不了多少。

如果古玩市场每天都有漏可捡,那每个从业者都能腰缠万贯了,而现实中,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那些鉴定大师都不可能经常捡漏,更别说普通人了。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孟子涛就准备去正一轩看看。他边走边想道,好像自从自己获得了异能之后,运气是越来越好了。

不提前两个星期捡的漏,就说刚刚买到的这方端砚。

明明摆放着这块端砚的摊位,刚刚被陵市的一位资深古玩好爱者光顾过,而这方端砚摆放的位置也很显眼。就凭那位资深古玩好爱者的眼力,应该能认得出来,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自己,实在奇怪。

总不能说,此人想把轻松到手的钱,拱手让给别人吧?

思来想去,孟子涛觉得除了自己运气好之外,实在无从解释了。

“难道这异能还能提升人的运气?”

想到自己原本的运气不说特别差吧,但最多只能说是一般,而改变就是从得了异能开始的,所以结论也就不难猜测了。

进而,孟子涛又想到,自己的运气会不会随着灵气的积累,而越来越好呢?

没一会,孟子涛就把这个念头放下,多想无益,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时间会来证明的。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听到了一阵珠子滚落的声音,于是连忙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传来声音的方向是一个文玩摊位,上面放着文玩葫芦、蝈蝈罐、核雕、手串等等可谓是琳琅满目。

摊位之前,站着一位十五六岁,长相可爱的女生,她的手中拿着一条断了线的手串,手串上珠子滚的满地都是。

在女生旁边,是一位和她同龄的男生,此时他正忙着把珠子从地上捡起来。

不过,现在虽然已经将近九点,古玩街上的人已经少了许多,但相比之下,人还是不少。这一条手串上十几二十颗珠子突然掉落到地上,不注意之下,当然免不了被有些人踩到脚下。

这些珠子又都是木制的,有一些就被踩坏了,不是表面有了擦伤,就是缺了一块少了一块之类。

于是乎,原本还笑眯眯的摊主,马上就换了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当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摊位后走了出来,把两人拦了下来。那模样,好像生怕他们两个会不负责任的逃跑似的。

孟子涛撇了撇嘴,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人又何必要做出这样的姿态呢?难道人家还能跑的了不成?

不过摊主显然不这么认为,语气不善地说道:“我这条可是天然的沉香手串,是我花了八千块钱从琼省进过来的,现在成了这个模样,你们说怎么办吧?”

孟子涛一听这话,心里就嗤笑一声,如果这条手串真值八千,此人会这么大方的就放在摊位上任人上手观看?这种话也就糊弄一下不了解古玩的人。

只不过,这两个年轻人显然就是这种不了解古玩的人,听到八千这个价格,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过了片刻,女生回过神来,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如果换个环境的话,这模样真是分外可爱。

要说,古玩街上的人,不少人都知道摊主话中的猫腻,但这其中还有不少好事之徒,虽然知道摊主这是在唬人,但还是忍不住说几句风言风语,比如说这么点大的人来逛什么古玩市场啦,不懂规矩、马虎大意之类的言语。

两个年轻人听了这些话,更有些不知所措,那女生更是急的快哭出来了。

见此情形,摊主又开口道:“行了,看你们年纪小,我就自认倒霉,进价多少就算你们多少吧。看你们也不像随着带着这么多钱的样子,我可以等你们家长过来。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那咱们就去警局评理吧!”

听到这,孟子涛有些看不下去了,到不是因为他喜欢多管闲事,一方面他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看到他们无助的模样,有些心软。

另一面,是觉得这摊主这么做实在太不地道,就算想要“碰瓷”,也不用找这十几岁的孩子吧。

至于孟子涛怎么知道这是碰瓷,不提他多年的经验,道理也简单,好端端的手串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断线,更何况是新进的?这其中怎么可能会没有猫腻?

于是,孟子涛就走上前,也不顾那摊主眼中的惊诧之色,就问那少年要过一枚珠子,随后打量了一番。凭他在文玩方面的经验,不难现这沉香珠到确实是沉香,但却是人工的。

人工的沉香是不是假沉香,这也要看什么情况,一种是其他木材加入沉香油后压制而成。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假沉香。

另外一种是现代的一种种植沉香的技术,就是在沉香生长过程中,人为的让树感染可以结沉香的病菌,让树染病后形成沉香。此技术也称为人工,但这么“种”出来的沉香并不能说是假的。

眼前这条手串配的沉香珠就是第二种情况,不过这种沉香有一点不足,随着时间的推移,沉香的味道会越来越淡,所以市场价格不贵,几百块钱就能买一条品相好的。

所以说,摊主说的八千块钱明显就是讹诈!

说实在的,摊主如果不用这样的手段,哪怕要的钱再多,孟子涛也不会去管,但现在嘛,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这对年轻人,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施回援手吧。

“这位老板,这条沉香手串要八千块钱?你不会记错东西了吧?”说到价钱的时候,孟子涛还加重了语气。

那摊主听了这话,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孟子涛,心中则有些惊疑不定。

要知道,在古玩这行,碰瓷是自古就有,行里人也都司空见惯了,一般没什么关系,大家都不会去管,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年代。

所以,摊主看到孟子涛插足,心里暗骂孟子涛多事之余,也有些疑惑孟子涛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路见不平一声吼?

另外,孟子涛虽然穿着打扮很普通,但身上散出来的一种气质可不像社会底层的人所具备的,一时让他看不出孟子涛的身份背景。

其实,孟子涛身上的气质,正是他学习表演时练就的,为的就是买东西时,卖家看不出他的底。

不过,本身孟子涛也不怕这摊主,对古玩街非常熟悉的他,哪会看不出眼前这摊主是新来的。此人真要闹什么幺蛾子,他也有手段应对。

看到摊主还在迟疑,孟子涛接着说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有些事情还是别做的太过分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又何必搞的你死我活呢,老板你说是不是?”

“行!”

摊主想了片刻,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他虽然会搞些歪门邪道,但还是生意人,懂得出来混,迟早要还的道理,就决定退一步。

于是,他就对着这对年轻人说道:“看在这位兄弟的面子上,你们给我六百块钱,这次的事情就算了。”

第十一章 王之轩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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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八千到六百,足有十多倍的差距,这对年轻人就算再笨,也意识到了什么。

那女生脸上顿时现出愤怒之色,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旁边的男生连忙把她拦了下来,立马掏出六百块钱递给了摊主,随后对孟子涛感谢了一番。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道,还好这男生不蠢,不然的话,他就算有心帮忙,也解决不了。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老前辈,也得遵守古玩这行的规矩,既然这对年轻人撞到枪口上了,总要付出点学费才行。

看到男生付了钱之后,围观的群众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就都6续离开了。

孟子涛也向双方点头示意,接着继续往正一轩的方向走去,那对年轻人也立马跟了上来。

没走几步,那男生又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说:“这位大哥,今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不然我们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不过旁边的女生却冷哼一声,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

孟子涛微微一笑,无论谁遇到这种事情总不会开心,但这是许多行里人都有可能遇到的事情,最终的结果也无非是吃一堑长一智而已。

当然,如果这对年轻人有什么背景的话,那就另说了。

但无论将来怎么展,这件事情对孟子涛来说,已经到此结束。于是他和两人告了辞,就走进了不远处的正一轩。

见孟子涛走进古玩店,那男生就拍了拍额头,说道:“对了,刚才忘记问他叫什么名字了,小欣,要不咱们过去问一下?”

那个名叫小欣的女生撇了撇嘴,说道:“问什么问啊,人家对咱们根本不在意好不好。”

“他在不在意没关系,咱们总要感谢一下他吧。”

“要去你去!”女生撅着嘴就快步离开了。

男生苦笑一声,连忙跟了上去,心道:“看这人应该是古玩街的常客,等回去后,就让吕爷爷帮忙问一下吧。”

另一边,孟子涛走进正一轩,就看到王之轩对他笑着点头道:“不错!”

孟子涛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王之轩应该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什么,只是有些看不惯,再说也是力所能及的事情。”

王之轩挥了挥手,带着孟子涛走进会客室,又亲自泡了茶,这才说道:“咱们这行啊,就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搞歪门邪道千万要不得,不然坏了名声,在咱们这行可就难混了。”

孟子涛连连点头表示受教。就说薛文光进入古玩这行的年数和王之轩差不多,而且他的眼力也是公认的不错,但为什么这些年都没赚多少钱?

在孟子涛没有现薛文光的真面目之前,他一直想不明白这一点,现在想来,和薛文光的人品太差很可能大有关系。

王之轩又说道:“老话说的好,人品即藏品,很多人以为,古玩行里想要买到好东西的关键靠买卖双方的眼力,我认为眼力确实是其中一条重要因素,但如果你能了解卖家的人品,那得宝的机率肯定会大为提高,也能减少打眼的机率。”

“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因为行里有好眼力的人不少,但这并不能保证他不会卖假货或者掩盖瑕疵,因为你不能保证,他的人品是否已经屈服于利益。”

孟子涛觉得这话挺在理,只是想要看出一个人的人品可不容易。好在,进入古玩界这几年,他也现了一个现象,比如说,一般玩假货的人,都爱说假话,编故事;玩真货的人,一般都比较实诚,很少有编故事的情况。

当然,这种现象也不是绝对的,但多少是个参考。

王之轩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在咱们这行,除了人品之外,还有一条比较重要,那就是量力而为,想必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吧?”

孟子涛又笑着点了点头,“量力而为”这个词无论放在哪一行都是至理,但在古玩这行尤为重要,就像许多新手就是吃了这方面的亏,学的都不怎么样,就想到古玩市场上来捡漏,结果往往是以打眼收场。

接下来,王之轩又说了一些自己总结的经验教训。

孟子涛听了大为受益,心里非常感慨,也幸亏有王之轩跟他说起这些,不然自己不知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正因为这样,古玩这个经验为主的行业,有个名师才会那么重要。

得了王之轩的教导,孟子涛当然也得表示一下,只是不巧的是,王之轩中午有约,孟子涛也只能遗憾的下次再说了。

临走之时,孟子涛有些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模样,王之轩就笑着说道:“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好了。”

孟子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王掌柜,不知道您到底看上我哪一点啊?”

王之轩哈哈一笑:“答案先前我已经告诉你了,希望你继续保持啊,不然我可会翻脸的。另外,以后不介意的话,叫我王叔就行了。”

孟子涛有些迷糊的点了点头,等他走出正一轩,才明白过来,王之轩应该是看中了他的人品,以及量力而行的处事风格。

其实这一点,他应该在程启恒告诉他姜思远的事情后,就应该有所猜想,现在实在有些后知后觉了。

解了心中的疑惑,孟子涛心情大好,就去不远处的私房菜馆享用了一顿美食。

古玩街的东边,是一条小街,这条街虽然不大,但在陵市也颇有名气,叫做珠宝一条街,什么黄金、白银、钻石、翡翠玉石等等饰品饰,这里是应有尽有。

作为本地人,这条小街孟子涛当然也没少光顾,但他其实并不太喜欢这里,实在是他囊中羞涩,没钱购买。

现在孟子涛虽然已经捡了几次漏,但都用作父亲的治疗费用了,本来他也没来这条珠宝街的打算。只不过,他刚才去的私房菜馆,正好在这条街的隔壁,于是吃过午饭,闲来无事的他,就干脆在这里闲逛一圏再回去。

走了一会,孟子涛就看到不远处的店门口围着不少人,没一会,就从人群中传来“涨”、“大涨了”等等惊叹声。

见此情形,孟子涛快步走向前,透过缝隙,就看到人群里面,有两个人用强光手电在检查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脸上尽是喜色。

过了片刻,其中一人就拍着另一人的肩膀,恭喜道:“行啊老赵,冰种苹果绿,而且看样子个头还不小,实实在在的大涨啊!”

此时,另一人已经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停地打量着手中的石头。

这个时候,旁边有人开价了,从一万开始,没一会就到了八万。

见此情形,孟子涛陷入了沉思。

想必大家应该明白,眼前这个场景正是大名鼎鼎的赌石。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句话,说的正是全凭经验和运气的赌石行业。由这句话中不难看中赌石所藏的巨大风险,也有无数人为此倾家荡产。

只不过,赌石因为能够让人一夜暴富,坊间又有不少因为赌石暴富的故事,于是这个行业让许多人趋之若鹜,有成功,但失败的更多。

孟子涛以前也打过赌石的念头,但他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运气一直不怎么样,因此最多只是凑凑热闹,并没有参与其中。就算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也没有动过赌石的念头。

但现在,他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可是拥有了作弊利器,那么异能可不可以运用在赌石上呢?

想到这里,孟子涛就兴奋了起来,也不管那块翡翠到底能卖多少,就挤过人群,入了店铺之中。

孟子涛先是把目光放到店里墙角处的一堆蒙头料上。

蒙头料又叫全赌料,就是没有开过窗的翡翠原石,没开窗也就无从知道里面有没有翡翠,由于其场口众多,皮壳表现种类繁多,就算经验再厉害的赌石师傅,赌涨的机率都非常之小。相应的,蒙头料的价格当然也相对便宜。

一块,两块,三十块,一百块……

很快,孟子涛就把店里的蒙头料都检查了一番,然而却连一点灵气都没有感应到。这让他当即就意识到,异能很可能不能用来赌石。

因为店家为了招揽生意,不可能会进这么多质量极差的蒙头料,既然如此,一块蒙头料里面都没有翡翠的可能性肯定微乎其微。

孟子涛暗叹一声可惜,看来自己和赌石是无缘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本来对赌石的兴趣就不大,之所以想到赌石,不过是为了增加一种积累财富的手段而已。

孟子涛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旁边货架上的一些半赌毛料。这半赌毛料就是开过窗口,能够看到内部情况的一种翡翠原石,虽然其中也有风险,但比蒙头料要小上不少,价格当然也贵。

看到半赌毛料,孟子涛心中又闪过一个念头,于是他连忙走过去,拿起一块半赌毛料。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手刚接触到这块半赌毛料,就遇到了意外情况,顿时脸色白……

第十二章 运气好没办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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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涛看到那些半赌毛料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这异能会不会是要接触到翡翠之后,才能吸收到灵气,从而判断毛料内部翡翠的价值。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就走到货架那边,随手就拿起了一块半赌毛料。只是,他的手刚接触到毛料,就有一股庞大的灵气顺着右手,进入了他的丹田之中,当即就让他的经脉隐隐作痛,人也头晕目眩。

而且,更让孟子涛始料未及的是,这股灵气冰冷刺骨,就好像让他从炎热的夏天到了寒冬,差点没把他给冻死。

这个时候,一位店员向孟子涛走了过来。

本来,孟子涛刚才翻翻捡捡的举动,就有些不太寻常,现在又拿着一块半赌毛料,一动不动的站着。虽说孟子涛手中这块半赌毛料不值什么钱,但他怎么也得去打探一下情况。

店员走过来的时候,孟子涛体内的情况总算有些恢复,但脑袋还是有些晕,丹田和经脉都有一种刺痛的感觉,好像已经受了伤,令他感到很不舒服。

这种现象,让孟子涛心里有些惊疑不定,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里面的翡翠价值太高,灵气太过充裕,所以才导致了这种情况?但灵气这么冰冷刺骨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更让他非常惊诧的是,明明他都没有使用异能,怎么灵气就会自动涌入他的丹田呢?

正当孟子涛在那低头沉思的时候,店员开口问道:“这位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啊?”

孟子涛看了看手中的半赌毛料,开出的窗口满是淡绿色的翡翠,应该是芙蓉种翡翠。

芙蓉种一般为淡绿色,不含黄色调,绿得较为清澈、纯正、有时其底子略带粉红色。其表面玻璃光泽,透明度介于老坑种与细豆种之间,为半透明状;其色虽然不浓,但很清雅,虽不够透,但也不干,很耐看。

正因为如此,芙蓉种在市场上也颇受欢迎,属于中高档翡翠,价格当然不便宜。

说起来,孟子涛先前只是看过几次赌石的热闹,而因为价格方面的原因,平时对翡翠制品也并没有多大的研究,只知道翡翠的种水,以及一些比较简单的内容。至于赌石,其实就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于是,当他看到这块毛料窗口的表现时,就以为这块毛料价值不菲,觉得自己肯定买不起。既然如此,他也只能有些遗憾的放弃,就对着店员笑了笑,准备把毛料放回去。

但当他转过头,看到这块毛料的价格标签时,却现,这块拳头大的半赌毛料居然才八百块。这让他心中有些错愕,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便宜。

“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孟子涛就下意识地把毛料又打量了一番,当他把毛料翻过来的时候,却现下面有一条绺裂分散成几条绺裂,形状有点类似鸡的爪子。

他也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既然价格这么低,想来应该是比较差的表现。

不过,既然这块毛料这么便宜,他身上又还有一千多块钱,那么他就可以把这块毛料买下来,验证一下,刚才那种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让孟子涛觉得犹豫的是,这段时间他捡漏得来的钱都已经充当父亲的治疗费用了。现在他的身上除了那块端砚之外,也就只剩下了一千多块钱。万一这块毛料解垮了,那他多少会有些心疼。

一时间,孟子涛就有些犹豫不决,到底买还是不买。

但这样一来,就让旁边的店员就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正准备开口时,突然从旁边的内门走出来两个中年男子。他连忙对着其中一位长得有些干瘦的中年人打了声招呼,此人正是这家店的店家。

注意到旁边的孟子涛,另外一人明显愣了愣,当他看到孟子涛手中拿着的毛料,眼中就闪过一丝讥讽之色。

接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不是小孟嘛,怎么也来赌石啊?只不过,我要劝你一句,人要有自知之名,想要赚钱还是找个踏实点的事情做吧,别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到说话这人,孟子涛同样也有些讶然,心道一声“晦气”,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这家伙。

这人名叫朱俊达,其实是孟子涛公司刚来两个多月的部门主管。

朱俊达虽然四十多岁,但整个人看起来白白净净,而且行为举止都颇为斯文,卖相比较好。但事实上,他为人比较阴险,专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为自己捞好处,如果有人看不惯,还会给那人鞋穿。

只是朱俊达最是擅长曲意逢迎,公司领导那边马屁拍的好,所以哪怕平时公司里有一些他的风言风语,基本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当然,这也主要是他做的不是太过,而且工作确实有能力的关系。

本来,朱俊达虽然是孟子涛的主管,但孟子涛保质保量的完成工作,两人之间没什么利益冲突,孟子涛又不是喜欢惹事的性格,因此,两人的关系到也尚可。

但一个月前,朱俊达突然跟孟子涛说,能不能把孟子涛调到销售部去。孟子涛一开始并汪清楚其中的缘由,但还是婉拒了。

先,销售部的工资虽高,但那也要有业绩才行,而孟子涛这人并不善于和人打交道。况且销售部的工作那么辛苦,哪比的上他现在这么轻松自由的工作,他会同意才怪。

朱俊达见孟子涛没同意,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孟子涛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恼怒。

只不过,孟子涛虽然没权没势,但当初他能进公司,是因为父亲和公司总经理认识,而且有着多年的交情。只是两人的交情有些复杂,所以在父亲的再三要求下,这件事情并没有传扬出去,并且这回父亲生病也没有去问总经理借钱。

但既然有总经理做后盾,他怎么可能会害怕朱俊达?

于是,孟子涛就把事情的原委打听了一下,原来销售部有一个女孩子,觉得销售工作太累,又正好和朱俊达勾搭上了,就请朱俊达帮忙调到他的部门。于是,以为孟子涛没什么背景的朱俊达,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这之后,朱俊达照例给孟子涛小鞋穿,而且还让那女孩子到处说孟子涛的坏话。孟子涛当然也不会客气,就去了总经理那一趟。

而结果就是朱俊达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个女孩子更是直接被辞退了。

这个结果,让公司上下都大跌眼镜,全都没想到孟子涛和总经理居然有关系。但这样一来,大家都觉得挺奇怪,怎么孟子涛居然不靠着这个关系在公司更进一步?

孟子涛当然也想更进一步,但他这人天生没有管理员工的天赋,你要他管理三四个员工还行,但更多的话,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再加上,几年的遭遇,磨灭了孟子涛的上进心,他就觉得与其那样不上不下,还不如当个小职员来得自在。其实说白了,就是他骨子里太懒散,做事没什么恒心。

好在自从得了异能之后,孟子涛觉得自己的前路有了曙光,现在在这方面也在积极地做着改变。

言归正传,生了这种事情,朱俊达和孟子涛的关系,当然也就降到了冰点,但孟子涛背靠着总经理,朱俊达又不能怎么样,光是想想,他就觉得憋屈,现在有机会,当然就要说上几句风凉话了。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道:“咦,朱经理,没想到你也懂赌石啊,那能否请你讲解一下这块毛料?”

朱俊达当然不懂赌石,也听懂了孟子涛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在说他不懂装懂,多管闲事,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的那位中年男子突然开口了,说道:“这位兄弟,你是想要这块毛料吗?”

本来孟子涛还有些犹豫,但既然朱俊达在场,刚才他又那么说了,再把毛料放回去,就觉得有些没面子,于是他点头道:“这位老板,不知道这块毛料能不能便宜一点?”

店家有些为难地说道:“这块毛料虽然表现不好,但也有其优点,八百块实在不能再便宜了。说实在的,本来我都打算自己把它给解了。”

话音刚落,朱俊达就嗤笑一声:“八百块钱都付不起,没钱来赌什么石啊!”

孟子涛到底是年轻人,听了这话,就不再还价,直接拿出八百块钱递了过去。其实他也不是冲动之人,要不是为了要验证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怕这块毛料只要两三百,他也不会这么痛快。

由于还有一个人在解石,店家就让孟子涛先等一会,自己则被朱俊达拉到了一边。

朱俊达小声问道:“老吕,那块毛料到底怎么样啊?”

店家嗤笑一声:“鸡爪绺加靠皮绿,能涨才怪!”

朱俊达眼睛一亮,接着就好奇地问道:“老吕,这鸡爪绺是什么东西?”

店家解释道:“顾名思义,这鸡爪绺就是形状如同鸡爪的绺裂,它破坏性极强,有它的毛料,赌垮的可能性极大。”

第十三章 运气好没办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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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俊达接着问道:“那靠皮绿是什么意思”

店家解释道:“赌石中所谓的‘靠皮绿’,也称‘串皮绿’、‘膏药绿’,是翡翠原石中绿色的一种表现形式,和其对应的叫做‘带子绿’……”

实际上,“带子绿”与“靠皮绿”都是统一种带状绿色,只不外观表现为不同的两种形式罢了。“带子绿”是立性的带状绿色,在翡翠的外表看到的是“一条线”。“靠皮绿”是卧性的带状绿色,在翡翠的外表看到的是“一大片”。

只不过,“带子绿”的绿色厚度是可知的,而面积未知;“靠皮绿”的绿色面积是可知的,而厚度未知。

但由于“靠皮绿”是把最大的“面积”展现在翡翠的外表,极其具有诱惑力,从而使人们产生“色多”或“色满”的幻想,往往使人忍不住就下手购买。

但实际上,“靠皮绿”解出来,许多结果就只有薄薄的一层,正因为这样,所以才形象的有了这个“靠皮”的称呼。

因此,在翡翠珠宝业内对于这两种表现,有一句格言,叫做:“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

把“靠皮绿”解释了一番,店家就嗤笑一声道:“鸡爪绺加上靠皮绿,这两种极差的表现都在同一块毛料上,你说可能会赌涨吗?说实在的,这块毛料我本来就是放在那里让顾客随便看看,当个教材,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买。”

朱俊达听了这话,也不由笑出声来,他又问道:“那既然这样,他买这块毛料干嘛?”

“还能怎么,不懂装懂呗!”店家摊了摊手,看向孟子涛的目光,完全就是在看一个棒槌。

店家说到这里的时候,走进来一位五十多岁,身穿中式服装的老者,老者进来之后,就径直朝摆放货架那边走去。

看到老者进来,店家连忙走上前,面带笑容跟他打了声招呼:“刘老,不知道今天您有什么需要啊?”

那老者先看了看货架,就问道:“小吕,那块鸡爪绺加靠皮绿的半赌毛料被人买了吗?”

店家没想到刘老询问的是那块毛料,眼神顿时一怔,而后连忙指着孟子涛说道:“刚刚被他给买走。”

接着,他就有些迟疑地问道:“刘老,您怎么突然想到这块毛料啦?”

这刘老本名刘泰和,在陵市赌石这一行,算是一号人物,曾经有过赌十块蒙头料,赌涨了五块的战绩,堪比大型珠宝公司的赌石顾问。

不过,刘泰和虽然在赌石这行很厉害,但他其实主要收藏的是玉器,用他的话来说,我之所以学习赌石,无非是想要多收藏几块美玉而已。

刘泰和没有回答店家的问题,径直就朝孟子涛走了过去,笑着说道:“小伙子,你手上的这块毛料能不能给我看一看?”

“没问题,您请看。”

孟子涛同样认识刘泰和,不过他是因为刘泰和在玉器上的造诣,而后才听说了刘泰和在赌石方面的能耐。因此,见刘泰和这么说,他想都没想,就把毛料递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心里颇为兴奋地想道,既然刘泰和都看中了这块毛料,说明这块毛料确实有戏,再想到刚才异能的奇怪表现,他不禁猜测,这块半赌毛料会不会解出一块天价翡翠来。

刘泰和仔细把毛料打量了一番,抬起头来问道:“小伙子,能否冒昧的问一下,你为什么会选择这块毛料啊?”

孟子涛当然不能拿出异能这个理由,只能说是凭感觉选的。

刘泰和以为孟子涛不想多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接着就把毛料还给了孟子涛,叹道:“这块毛料赌性还是太大啊。”

孟子涛对赌石一窍不通,就笑道:“到底怎么样,把它解了不就知道了。”

刘泰和笑着点头称是,正好解石机空出来了,于是孟子涛就把毛料拿了过去。

本来这个地方就不大,刘泰和的动作和言语一目了然,因此,大家对这块毛料都很好奇。只不过,大部分人心里都认为这块毛料肯定会垮,只是由于刘秦和的郑重其事,这才没人说出来。

解石师傅把毛料放好,就问孟子涛怎么解。

“我怎么知道怎么解?”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念头一转,就对着旁边的刘泰和问道:“刘老,您觉得应该怎么解比较好?”

刘泰和就想早点看到结果,也不去管孟子涛到底是什么想法,说道:“先从鸡爪绺擦一下吧,只要鸡爪绺没有深入内部,我觉得这块毛料赌涨的机率还是很大的。”

孟子涛点头称是,就示意解石师傅照做。

随着吊磨机出“嗞嗞”的声音,鸡爪绺慢慢的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之中。

“咦,鸡爪绺居然没了。”

“哈,不愧是刘老,赌绺也这么厉害!”

“那是,刘老可是咱们陵市赌石界的一面旗帜……”

见此情形,四周惊叹、称赞之声不绝于耳,而刘泰和也谦虚地向大家拱手示意,连连表示不敢当。

只不过,到了店家这里,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他有些呆愣地说道:“怎么回事,不是说鸡爪绺破坏性极强吗,怎么……”

刘泰和听力不错,听到这话,就说道:“小吕,我觉得你真应该多花点时间进修一下了。这鸡爪绺的破坏性确实很大,但那也要分情况,比如说,有些鸡爪绺就只会存在毛料的表面,这种鸡爪绺的下面,往往会有不错的翡翠。”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有些赌绺的高手,才最喜欢赌鸡爪绺。只不过要判断鸡爪绺是不是只存在在表面,那可不是一般的功夫就能看得出来的。”

说到这,他就看向孟子涛,那意思不言而喻。

孟子涛一怔,别说赌绺了,他连赌石都一窍不通,就种事他当然不能承认下来,只是正当他准备开口之时,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呼。

“绿!出绿了!”

听到喊声,周围人全都围了上来,解石师傅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连忙用水清洗了一下擦开的窗面。果然,在下面有淡淡的绿色隐现,虽然暂时还看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是出绿了。

孟子涛看了看率先喊出来的那人,心道,这家伙眼睛可真厉害,这么淡的绿色居然都能被他看出来。

接着,孟子涛就示意解石师傅继续擦石,随着时间的推移,窗面露出的绿色越来越深。

“这是芙蓉种啊,涨了,大涨!”

“是啊,这芙蓉种的颜色分明和先前解出来的窗面差不多,看来整块毛料很可能都是芙蓉种,根本不是什么靠皮绿啊!”

听到四周惊呼连连,孟子涛也激动了起来,如果整块毛料都是芙蓉种翡翠,那得多少钱?

想到这,孟子涛脸上的喜色反而淡了下来,因为他现,他的这块毛料个头实在太小,就算整块都是芙蓉种,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而言,也不过十几万而已。

虽说十几万这个价格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但和异能刚才的异变相比,就实在太少了一些。如果换作是古玩,想必这至少得有几百万的价值了吧,而且他还不用像刚才那么遭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毛料里面另有乾坤,还是说,异能其实并不适合用来赌石?”

孟子涛想了想,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让解石师傅开始正式切石。

随着毛料的皮壳越来越少,结果基本已经确定,这确实是一整块芙蓉种,由于形状还有质地等方面的原因,他估计市场价值也只有十一二万。

这让孟子涛激动、兴奋之余,内心之中多少有些遗憾。

眼见解石已经要接近尾声,四周人群中的珠宝商就开始报价,没一会就突破了十万大关。

只不过,孟子涛却并没有同意,等翡翠大致解出来之后,他就和刘泰和客气了几句,随后就告了辞。

刘泰和笑眯眯地说道:“记得有空到我那去玩啊!”

孟子涛连忙应了下来,心里则苦笑着想,要是刘泰和知道自己根本不会赌石,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轰出门。

孟子涛拿起翡翠对着朱俊达他们扬了扬,就在朱俊达阴沉的表情中,向王之轩的古玩店走去。

他可还记得,一个月前,听王之轩无意中说过,想要找一块合适的翡翠明料来雕一尊观音像。

他的这块翡翠明料就形状而言,还比较合适,正因为这样,他才拒绝了刚才那些人的出价,就是不知道王之轩对质地满不满意。

路上,孟子涛对异能不适合赌石这个结果非常可惜,但他马上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他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生在世,贵在知足,知足而常乐。他现在拥有了异能,已经比别人不知幸运多少了,而且只要给他时间,到时肯定有不少珍宝被他收入囊中。那个时候,金钱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数字。

而如果异能可以赌石,也不过是把这个结果提前一些时间而已,完全无伤大雅。

第十四章 故事

孟子涛虽然不太在意异能是否能够赌石,但灵气不受控制就涌入丹田他就难以接受了,总不见得以后遇到半赌毛料就退避三舍吧。

而且,古玩这行,又不是只有翡翠才算是玉石,万一自己接触了别的玉石原料,也生这种情况怎么办?

所以,这件事情他必须要搞清楚才行。

看到孟子涛拿着一块翡翠明料走了进来,王梦晗就奇怪地问道:“孟哥,你从哪去搞了一块翡翠明料过来,我看好像还是芙蓉种吧,这么一大块,至少要十万左右吧,你难道去赌石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还真给你猜对了,这确实是我刚才赌石得来的。”

“小孟,你去赌石了?”

孟子涛的话音刚落,就见王之轩浑身略带酒气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王之轩神色有些不豫,孟子涛就想起以前程启恒好像提起过,王之轩并不喜欢赌性极大的行当,觉得这行铜臭味太重。特别是对赌石,好像有着极大的成见。

说实在的,孟子涛心里也觉得赌石这行确实有些疯狂,不是有句老话这么说的嘛,疯子买,疯子卖,还有疯子在等待。

特别是最近这几年,翡翠行情大涨之后,这种现象尤为严重。有不少人打着一夜暴富的念头进入这一行,导致赌石这一行的乱象更为严重。

虽说赌石这行水很深,但孟子涛对它并没有什么偏见,觉得无非是赚钱的一个工具而已。

不过,既然王之轩不喜欢赌石,而他现在也没了踏入这一行的念头,当然得把事情往自己有利的方向解释一下,于是他就把刚才的事情稍作加工,复述了一遍。

最后,他挠着头说道:“其实,如果当时没有朱俊达在,我还真不会买下那块毛料,好在我运气还不错,不然肯定得心疼我的那些钱。”

王之轩脸色恢复了正常,冷哼一声:“你呀就是太年轻了,你就算不答应又怎么样,你还能少块肉?”

王梦晗闻言就反驳道:“爸,您这话就不对了,别人都欺负到孟哥的头上了,这个时候哪能退缩啊!”

王之轩说道:“所以说,你们还是太年轻了,钱是自己的,损失了,他还能少根汗毛?况且,我也不是说什么时候都要退缩,但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和别人斗气,那就是不智!”

孟子涛接过话道:“王叔说的对,我刚才确实太冲动了,以后在这方面一定多注意。”

王之轩点了点头,就看向了孟子涛手中的翡翠明料,孟子涛连忙把翡翠放到桌子上,请王之轩欣赏。

等王之轩仔细观察过后,孟子涛就开口道:“您先前不是想要找一块翡翠明料雕刻观音像吗,您看这块翡翠合不合适?”

王之轩呵呵一笑道:“这块翡翠确实很合适,就形状而言根本就不需要有多大的改变。”

说到这,他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十三万。”

孟子涛连连摆手道:“王叔,您给的太多了……”

“你以为我钱太多吗?”

王之轩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要知道,像雕像之类的东西,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材料可不容易,在制作的过程中,一般为了艺术形象多少会去掉一些部分。像你这块翡翠明料,去除的部分比较少,这无疑就给我省钱了,真要算下来,其实我还赚了。”

见孟子涛还想再说,王之轩大手一挥,就把价格定了下来。随即就结孟子涛的银行卡转了钱。孟子涛对此也只能抱以苦笑了。

王之轩中午喝的酒有些多,没一会,脸上就有睡意,于是孟子涛就提出了告辞。

临走之前,王之轩又提醒道:“小孟,赌石这一行,可千万要小心对待啊!”

王之轩没有说禁止孟子涛去赌石,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他说禁止没用,关键还是要看孟子涛自己的意思。再说万一遇到非赌不可的时候呢?

孟子涛连连点头道:“王叔,您放心,我确实没有研究赌石的打算。”

“别怪我啰嗦,我以前的一位朋友就是前车之鉴啊……”

王之轩有些伤感的说起了他朋友的故事。

王之轩的朋友名叫宁兴学,在五年之前,就是一位千万级别的大老板,他喜欢古玩,是那种纯粹的喜欢。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和王之轩认识了,由于有共同的爱好,之后慢慢就成了好友。

变化生在三年之前,一次,宁兴学去滇南藤充旅游,接触到了赌石。本来,他根本没有赌石的概念,但他的朋友却跟他说,难得来一趟,不赌石那不就白来一趟了吗?

宁兴学一想也是,就在一个小摊上随便找了块三万块钱的毛料玩玩,但没想到却开出一块价值六百万的老坑玻璃种。

宁兴学异常兴奋,他跟自己那位朋友说,别看他有千万身家,但赚钱可真不容易,而且他做实体,最多只有百分之二三十的利润,没想到今天一下子,就有了两百倍的利润。

宁兴学一看,翡翠赌石的钱居然这么好赚,就想在翡翠赌石这一行干下去,之后通过他朋友的介绍,买了不少毛料。

赌石有句老话,叫做十赌九输,更何况宁兴学这个光凭运气赌石的人,虽然有涨有垮,但垮的多,涨的少。没阵子,他不但把先前赌涨的六百万给输掉了,反而还赔了两三百万左右。

宁兴学的朋友一看这架势有些不对,就劝他别赌了,回老家吧。但此时他已经深陷了进去,就是不听。他朋友知道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把钱赔光的,觉得这事多少和自己有关,就搭上人情,让先前那些人别卖毛料给他。

然而,宁兴学就是铁了心要赌石,他朋友介绍的人那买不到毛料,就去别的地方买。但别人一看他是生人,怎么可能便宜把毛料卖给他,全当他是冤大头,卖给他的毛料,都极为垃圾。像这样的毛料,能解出什么结果,大家不难猜测。

于是,没过几个月时间,宁兴学就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赔光了,又卖车,卖房子,借钱,之后是更是借高利贷来赌石。期间,家人劝也不听,最终父母和他断绝关系,老婆也和他离了婚,带着孩子走了。

“最后他怎么样了?”孟子涛问道。

“据说,他因为身无分文,所以流落街头了。哎……”

王之轩叹了口气,说道:“他这人就是好面子,要是给我打个电话,怎么着,我也会帮忙啊!”

听到这里,孟子涛算是明白,王之轩对赌石有成见,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这时,王梦晗开口说道:“算了吧!爸,不是我说,就他这个样子,就算您帮忙,他也不一定改得掉赌石的毛病。”

王之轩张了张嘴,又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因为他确实听说过,宁兴学有几个朋友接济了他几万块钱,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变成了无用的毛料。

沉默了片刻,王之轩就语重心长地对孟子涛说道:“小孟,我并不是说,让你一定不要接触这一行,只是在这之前,你一定要想好,你到底有没有足够的控制力,能抵御金钱的诱惑。”

孟子涛一脸郑重地表示明白。说起来,如果在他没有得到异能之前,突然有了今天这样的大涨,他还真有可能有王之轩朋友那样的表现,毕竟他是心中有着财梦想的普通人,面对这么轻松的赚钱机会,还是很有可有会深陷其中的。

从王之轩那里出来之后,孟子涛就直奔医院,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

其实,他原本是准备拖延一些时间,等他从公司辞职,在古玩这行有所作为之后,再把实情向父母交待。

只是,他家现在还欠着外债,这么做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不然传出去实在太不好听。

到了医院,孟子涛就偷偷地把事情跟父母说了一遍。

孟舒良夫妇听了震惊的无以复加,好像天方夜谭一般,再三确认还有些不信,又赶到医院外面的银行查看了银行卡上的余额,他们才算相信。

回医院的路上,孟舒良就一脸严肃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于知道父亲生平最不喜欢和赌有关的东西,孟子涛连忙把先前跟王之轩说的照搬了一遍。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舒良就说道:“小涛,你是大人了,我也不想多说,只是提醒你一句,和赌有关的事情,来钱确实快,但亏钱同样也快,知不知道?”

孟子涛表示自己肯定会注意的,随后说道:“爸,等你们出了院,就在家好好呆着吧,别为钱的事情烦心了。”

孟舒良摇头失笑道:“你这才多少钱啊,还要还债,将来你还要结婚生子,你觉得你这点钱经花吗?”

孟子涛说:“我不是会赚钱吗?”

孟舒良嗤笑一声:“你在公司一年能赚几个钱,你还以为你能经常捡漏啊!”

“我就是能经常捡漏!”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想道,这事还是等以后自己赚了大钱再提吧……

第十五章 辞职

星期一,孟子涛照例去公司上班,一路上,他也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提出辞职,毕竟这样上班实在是太耽误自己的财大计了。

只是,当初毕竟是父亲舍了脸面去求他的朋友,而这几年父亲的朋友对他还不错,早些年的时候,还花了一些精力来培养他,只是因为他自己不争气,所以才没有更进一步。

因此,现在让孟子涛开口辞职,他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

一路想着怎么样开这个口比较好,孟子涛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到朱俊达像没事人那样,和自己打了招呼,他也不由感慨朱俊达的面皮之厚的同时,他心中告诫自己要保持警惕之心。

老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如果朱俊达表现的很气愤,那他并不怎么担心。但现在这样,可就要小心朱俊达在暗中使什么诡计了。

开过晨间会议,孟子涛花了两个小时的时候,就驾轻就熟的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任务,接下来没什么其它事情,剩下的时间就由他自己分配。

正因为工作如此轻松,孟子涛才会愿意呆在现在这家公司,拿着两千出头的工资混着日子。

孟子涛刚刚做完手里的活,朱俊达就被通知要求去开会,等他出了门,坐在孟子涛对面的李先乐,就伸过头来,一脸神秘地问道:“小孟,知道他们去开什么会议吗?”

孟子涛笑道:“知道你神通广大,有什么消息,快说!”

“唉!”李先乐突然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公司要裁员了。”

孟子涛微微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正在倒水的老宋,就跳了起来:“什么!好端端的,公司怎么突然要裁员?”

老宋是公司的元老,年纪比孟子涛大了一圏,工作能力和公司的人缘都比较不错,而且在社会上也有一些门道。只是他这人有个好酒的毛病,容易误事,正因为这样,这次部门主管才没有轮到他。

据说,因为这事,老宋老婆还跟老宋大吵了一架,老宋也痛定思痛,决定戒酒。但有道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算老宋真戒了酒,这个职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了。

李先乐小声说道:“据说是咱们的大老板买古玩被人骗了,损失了好几百万,再加上公司从去年开始一直不太景气,大老板就决定要裁人。而且我听说,老板说咱们部门太清闲,不出意外,这回肯定也会有人被裁掉。”

说到最后,他的眼神之中不禁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他在公司多少有些脚力,如果是以前的话,他还真不太担心自己会被裁,但没想到孟子涛居然有总经理这个靠山,而老宋又是元老,如果要裁人,第一个肯定是他。

孟子涛所在有部门是公司的宣传部,像什么广告制作,投放广告,网站资料更新,还有公司接待等工作,都由他们负责。如果公司忙起来,他们四个人肯定不多,现在嘛,四个人的工作给两个人也可以完成。

知道李先乐三个月前刚刚结婚,需要现在这份工作,孟子涛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正好我正准备辞职,这个名额就让给我吧!”

听了这话,李先乐和老宋都愣住了,半响,老宋开口道:“小孟,你家的情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辞职干嘛啊!”

孟子涛笑道:“主要是这段时间运气好,捡了漏,昨天赌石又赌涨了,所以心里有些想法。”

这时,李先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我昨天晚上听朋友说,珠宝街那边有人八百块钱赌涨了十几万,不会说的就是你吧?”

孟子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嘿嘿一笑道:“正是在下。”

两人沉默了片刻,老宋就笑骂道:“好小子,这样的好消息,居然不知道早点告诉我们,今天晚上必须请客!”

李先乐也起哄道:“对,必须请客!”

孟子涛马上就答应了下来:“行,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去聚鲜馆吃海鲜。”

聚鲜馆是陵市有名的海鲜餐馆,那里的海鲜新鲜、量足、味道好,只要在那里吃过肯定忘不了。只不过,那里的价位可不便宜,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的起的。

因此,听孟子涛这么说,两人都大声叫好。

热闹过后,大家的话题又转到这次公司裁员上来。

老宋表情有些奇怪地嘀咕道:“有些奇怪啊,上个星期一,我才遇到大老板,他明明拍着我的肩膀说,对咱们部门的工作比较满意,还说希望继续努力什么的,怎么几天功夫,就说起了这样的话啊!”

李先乐嗤笑一声:“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那家伙告的状呗!”

孟子涛说道:“那家伙有这么傻吗,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老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李先乐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销售部的李经理跳槽要走了,这家伙已经看上了那个位置。如果大老板对咱们部门的印象不好,完全可以把咱们部门给撤销,并入销售部,到那个时候……”

虽然李先乐没有明说,但孟子涛也能想到,如果真这样的话,朱俊达完全可以有更多的手段来整治他。

他想了想,说道:“咱们公司又不是什么小公司,这么做不就给人一种倒退的感觉吗?”

老宋说道:“这有什么,只要他干的好,大老板完全不会说什么。而且他也可以提议,等公司做大做强之后,再把宣传分开。如果公司真到了裁员这个地步,大老板也不会不同意。”

李先乐听了老宋的分析,苦笑一声:“难道咱们部门真的面临撤销的命运?”

说到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李先乐去接电话,孟子涛和老宋则回到各自的座位沉思了起来。

吃过饭,孟子涛找了个机会,和老宋单聊,他开门见山的说道:“老宋,想必你应该不想去销售部吧?”

老宋呵呵一笑:“你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当然是把那家伙赶走了,不过这事我只能跑跑腿。”

老宋摇头失笑道:“你小子还真是真人不可貌相,一会我就把东西拿给你。”

前文说过,朱俊达曾经给对他不服气的人小鞋穿,而这个人就是老宋。

那个时候,朱俊达刚来没几天,以为老宋虽然是元老,但这么多年都没有提个一官半职,肯定没什么背景,这才敢动手。完全没想到老宋只是贪酒而已。

后来老宋请人小小的教训了朱俊达一下,他在老宋面前也只能老老实实了,还请老宋吃饭赔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但熟悉老宋为人的孟子涛可不会认为,这事就这么过去。老话说的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老宋也想做公司经理,而且以他的能耐,宣传部最适合他。这么一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朱俊达给弄走。

如果对一个比较正值的人,老宋的办法不多,但朱俊达手脚可不干净。因此,孟子涛可以肯定,老宋已经收集了一些东西,准备在合适的时候交出去。

现在这个时机,无疑是比较合适的,就是不知道,老宋收集的东西,能不能让朱俊达滚蛋。

回到办公室,老宋偷偷地把一个u盘交给孟子涛。

孟子涛用电脑打开一看,心里顿时很震惊,没想到朱俊达的心居然这么黑,短短两个月时间,就贪了公司将近二十万,之所以没有被公司里的人现,因为这些钱中大部分是他用公司里的资料换来的。

而且朱俊达已经跟人谈好了,准备到了销售部就里应外合,倒腾公司的资产,等差不多了,就移民去国外。

把所有的东西看了一遍,孟子涛就看了老宋一眼,心道,老宋也是够厉害的,居然能搞到这么详细的资料,如果有人和他结了仇怨,可真是倒了大霉了。可惜的是他以前太好酒了,不然在公司里肯定大有作为。

把u盘放进口袋,孟子涛就走出办公室。

这个时候,朱俊达正好走进来,就打了声招呼:“小孟,到哪去啊?”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懒得回答他,就径直离开了。

朱俊达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心道:“嘿,等过段时间,我一定要让你卷铺盖出门,不……这样太便宜他了……”

朱俊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马上就想到几个歹毒的主意,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没有实施的可能了。

走到总经理办公室,孟子涛礼貌的敲了敲门。

“请进!”

听到这声,孟子涛就打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中年男子。

其中一个长相儒雅,很有书生气质,这人正是孟舒良的朋友,康岩。另外则一位是身材高大魁梧的方脸男子,此人正是公司的大老板,名叫谢明旭。

康岩看到孟子涛,心里有些奇怪,问道:“小孟,你有什么事?”

“我想辞职……”

第十六章 鸡缸杯

孟子涛直截了当地说道:“康总,我想辞职。”

康岩眉头轻轻一皱,问道:“怎么突然想辞职了?难道朱俊达又为难你?”

还没等孟子涛回答,谢明旭就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回事?”

康岩对孟子涛说道:“那事你跟谢总说吧。”

反正已经和朱俊达水火不容了,孟子涛就大方的把先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明旭讶然道:“不是吧,朱俊达居然是这种人?老康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康岩没好气地说道:“你也不想想这段时间,你都在干什么,我连你的人都碰不到,我怎么告诉你?”

谢明旭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之色,随后说道:“就算这样,这种人你还留他干嘛,哪怕他能力再强,品德不行,也只会给公司带来损失。”

康岩没好气地看了谢明旭一眼,说:“人是你谢大老板招进来的,我就算想要把他辞掉,也得当面问下你的意见吧?”

谢明旭说道:“那你也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吧!”

康岩看着谢明旭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一样,就算朱俊达只是普通职员,既然人是你大老板亲自招进来的,如果事先不和你当面说一声,你心里会不会有意见?

况且,朱俊达暂时看来也就只有一些小毛病,如果就这么辞退了,鬼知道你大老板会怎么想?

看到谢明旭干笑一声,康岩收回了目光,又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就摇了摇头道:“这段时间,朱经理并没有为难我,我只是想出去自己创业。”

康岩听了孟子涛的话,眉头皱的更深了:“年轻人创业也是好是,但你要清楚,你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康总,您不用担心,钱这方面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孟子涛的家庭情况康岩也知道,因此听了这话就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方便多问,就问道:“那你准备做什么?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孟子涛先是表示了感谢,接着说道:“我准备投身古玩这一行。”

谢明旭听了这话,连忙问道:“你懂得古玩?”

孟子涛如实说道:“已经学了四年了。”

谢明旭说道:“那时间也不短啦,你懂斗彩吗?”

孟子涛点头道:“可以看看。”

他虽然对斗彩只有理论知识,但有异能相结合,也能看出点什么了。当然,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他心里好奇,什么样的斗彩能让谢明旭损失好几百万。

“那走!”说完,谢明旭就站起身来,准备带着孟子涛去他的办公室。

康岩瞪了孟子涛一眼,谢明旭都请专家鉴定过了,你难道还能起死回生?也不怕到时谢明旭受了打击,把怒火撒到你的头上!

正因为担心这事,康岩也连忙跟了上去。

片刻后,孟子涛跟着谢明旭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面积近五十个平方,装修豪华但又没有爆户的感觉,让人感觉很舒服。

谢明旭也不废话,直接去把东西拿了出来,就请孟子涛鉴定。

东西装在一只锦盒里,打开来,就有一对斗彩鸡缸杯映入眼帘。

“斗彩”瓷器,创烧于明代成化时期,鸡缸杯为成化瓷器之代表,为成化新创之造型,因其缸形杯身及外壁绘鸡为主题而得名,为明清官窑瓷器之名品。

成化鸡缸杯,无论胎质、塑形、绘饰、窑烧,皆一丝不茍。在成化以后二百多年的清代乾隆时期还能依稀见到,并被尊为成化制瓷中的最成功之作,乾隆皇帝不仅让当时的瓷都御窑仿制,还题诗作志。

由此也可见其珍贵之处,可谓是所有藏家都想要收藏的亘古重宝。

这对斗彩鸡缸杯是在直径约**厘米的撇口卧足碗外壁上,先用青花细线淡描出纹饰的轮廓线后,上釉入窑经13oo度左右的高温烧成胎体,再用红、绿、黄等色填满预留的青花纹饰中二次入窑低温焙烧。

杯外壁绘出雌、雄鸡各一,带领数只雏鸡悠然觅食,雏鸡各有盼顾,情态可爱传神。两面间饰浅黄萱草、艳红月桂,枝叶茂密,皆自青花寿石而出。这对鸡缸杯,画笔生动细腻,双鸡翎毛细如丝,勾勒清晰可见。

另外,底足部有“大明成化年制”款。

看到居然是成化鸡缸杯,而且还是一对,孟子涛不由一怔,随口问道:“谢总,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这对鸡缸杯您花了多少钱?”

谢明旭有些尴尬地说道:“花了六百八十万。”

孟子涛心中一阵无语,要知道,现在有文字记载,私人珍藏的成化鸡缸杯真品仅有四只,哪只不是价值数千万?比如,1999年香江苏富比就拍卖过一只成化鸡缸杯,成效价就相近三千万。

你要说这对成化鸡缸杯有什么瑕疵,那六百万还说的过去,但这两只成化鸡缸杯品相很完美,这个价格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毕竟是公司大老板,孟子涛不想多说,随后就仔细观察起来。只不过,他越看眼中的疑惑就越甚,因为这只鸡缸杯胎质细腻,白釉温润,色彩雅丽,纹饰、造型,无不精致,水平非常之高,实在不像是一般人制作的。

看到最后,孟子涛忍不住使用了异能,心中顿时讶然。

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谢总,您这有没有放大镜?”

“有……”谢明旭连连点头,随即就去拿了一个放大镜过来:“这是6o-1oo倍的,不知道够不够?”

“可以了。”

有一百倍的放大镜正好,孟子涛可以结合书中所说,增加一些鉴定经验。

过了几分钟,见孟子涛看完了东西,谢明旭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是真是假?”

孟子涛解释道:“成化斗彩真品胎质细腻纯净,胎体轻薄,迎光透亮,呈牙白或泛肉红色,然仿品迎光显纯白,胎体较真品厚。

另外,成化斗彩所用青花用料为‘平等青’,青花色淡雅,沉静,色彩柔和,釉质肥厚光润有玉质感。成化早期青花用料还有苏料,故色较浓,接近宣德晚期,但数量不多。”

“而您这对鸡缸杯在胎釉、青花等方面和真品相比,都有些差距,因此可以肯定不是真品,不过……”

听到“不过”两字,谢明旭失望的眼神之中,顿时泛起了光彩,追问道:“不过什么?”

孟子涛笑着说道:“不过它们虽然不是真品,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它们应该是清代康熙年间仿制的成化鸡缸杯。”

“康熙年间仿制的?”

听到这个结果,谢明旭和康岩都很惊讶。

“确实如此。”

孟子涛解释道:“为什么我这么说,因为康熙仿制的成化杯,尺寸有的比真品略大,底足露胎处比真品宽,底内青花方框款较大,占满底足,青花线条较粗,色较成化深,纹饰稍显呆板,尤其山石画法,在山石内加重底色浓度以点缀层次。”

“康熙斗彩胎体轻薄,釉质也细白滋润,做工精细,胎体坚致细密,釉面与胎体结合紧密,釉色白中泛青,釉料纯净,有细润如玉的感觉,釉面有蛋壳青特点。”

“但是康熙彩料不如成化纯净,高倍放大镜下能看到有些小颗粒状,这一特征又恰好是康熙仿成化的鉴定要点,也是康熙斗彩瓷的特征……综上所述,我才认为这对鸡缸杯应该是康熙年间仿制的。”

谢明旭听的连连点头,眼神之中也有了一丝希冀,有些忐忑地问道:“那这对鸡缸杯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清代康熙时期,成化斗彩鸡缸杯极受重视,许多名人著作中多有记载,在此社会风气影响下,以瓷都御窑厂督窑官郎廷极督烧的郎窑鸡缸杯名重一时,刘廷玑评论云,‘瓷器之在国朝洵足凌驾成、宣’。”

“而这对鸡缸杯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其中之一。像这种纯仿成窑鸡缸杯,为清代同类题材中的独特品种,不为多见,市场上的价格也不错。以品相、做工等方面判断,我觉得市场价格应该在三百万左右。当然,这是我的一家之言,谢总您可以再找其他经验丰富的师傅估价。”

听到三百万这个价格,谢明旭还是觉得很失望,毕竟换谁一下子损失三百八十万,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至于孟子涛会不会估的太低,这或许有可能,但孟子涛讲解的这么详细、专业,就算估价低了一些,他觉得也不可能达到百万这个级别。

谢明旭到底是大老板,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自嘲一笑道:“还好,这次没有血本无归,也算是万幸吧。”

这时,旁边的康岩突然给了孟子涛一个眼色,接着问道:“小孟,你能肯定这确实是康熙年间仿制的吗?”

他这么说并不是不相信孟子涛,而是为了安全起见,别到时让谢明旭白高兴一场,那多少对孟子涛有些影响。正因为这样,他才提前给了孟子涛使了个眼色。

第十七章 帮忙

孟子涛当然没有误会康岩,他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相当于给自己积攒名气,而且还能加深谢明旭对他的印象,说不定以后遇到古玩方面的问题,谢明旭会来找他,那么一来二去的,这个人脉就有了。

“谢总,如果您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找其他人看看。或者,我联系一下我一位长辈,看看他有没有时间。”

被康岩这么一说,谢明旭心中多少有些不放心,不过,这事他当孟子涛的面,也不太方便说,见孟子涛这么说,他就接过话道:“小孟,不知道你的长辈是哪位啊?”

孟子涛说道:“正一轩的掌柜王之轩,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

谢明旭先是一怔,喜道:“小孟你这话说的,王会长我哪能不知道。”

“那我先联系他一下……”

孟子涛拿出手机联系了王之轩,正好他现在在店里。于是,孟子涛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王之轩对此大感兴趣,马上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收起手机,说道:“他现在在店里。”

谢明旭迫不及待地说道:“那行,咱们现在就过去。”

“行……”

孟子涛点了点头,临走之前,他还把老宋给他的u盘交给了康岩,接下来的事情,他也就不关心了,反正朱俊达应该没什么好结局。

其实,孟子涛也明白,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的道理,反正他要辞职了,离开公司,朱俊达再怎么样,也和他无关了。

但是,当初朱俊达不但在办公室里一直让他难堪不说,还让那个女孩子败坏他的名声,这事让他觉得分外气愤和恶心。有道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哪怕朱俊达记恨自己,他也要亲手解决。……

谢明旭的车是一辆高档越野车,和他的个人风格很配。

车子开动了没一会,谢明旭就问道:“小孟,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您说。”

“像我这样的康熙仿成化鸡缸杯,是不是不太容易看出来?”谢明旭问道。

孟子涛明白他的意思,就说道:“这怎么说呢,古玩这一行博大精深,专家们一般也都是术业有专攻,如果让鉴定书画的专家去鉴定瓷器,可能还没有收藏瓷器的资深藏家来的好。”

谢明旭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认不认识席正真?”

孟子涛点了点头,陵市的古玩街本来就不大,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和正一轩差不多同等年头的尚古斋的老板?

只不过,这尚古斋虽然年数不短了,名气也和正一轩差不多,但行里人其实并不太喜欢去尚古斋买东西,这是因为这里的东西价格实在太贵。

不过,东西虽然贵,但尚古斋保真,就算东西是赝品,只要证据充足,也可以无条件退款。

再加上席正真此人善于钻营,尚古斋在陵市还是很受那些喜爱古玩的老板们的欢迎。

另外,和王之轩不同的是,席正真这人可能因为满脑子都是钻营的念头,眼力和王之轩相比要差上许多,如果在他的一亩三分地还行,让他鉴定别的,那结果就难说了。

既然谢明旭这么说,孟子涛不用猜也知道,那对鸡缸杯就是席正真帮忙鉴定的,于是说道:“席掌柜主要研究的是竹木牙角器。”

言外之意,席正真对瓷器并不在行。

谢明旭点了点头,随后就沉默了下来。

看着谢明旭略微有些阴沉的脸色,孟子涛知道他心中肯定正在生着气。

不过,以孟子涛对席正真的了解,想必席正真在给出结论之前,应该已经打过底了,就算谢明旭找席正真算帐,也无济于事。

谢明旭把车停好,孟子涛就带着他来到正一轩。

由于是星期一,店里很冷清,一个顾客也没有。就见王梦晗爬在柜台上玩着手机上的小游戏,王之轩则正拿着一只蒜头瓶在那仔细打量着。

注意到孟子涛过带着谢明旭进来,王之轩把蒜头瓶放到博古架上,接着就迎了上来

通过孟子涛的介绍,双方打过招呼后寒暄了几句,王之轩就就带着两人走进了会客室。

等王梦晗上了茶,谢明旭就迫不及待地把那对鸡缸杯拿了出来,请王之轩鉴赏。

王之轩一看到实物,眼睛顿时一亮,戴好手套,就把杯子拿到手中仔细观察起来,过了十几分钟,他才抬起头来,问道:“小孟,你先前是什么意见?”

孟子涛就把先前所言复述了一遍。

“说的不错!”

王之轩听的连连点头,在孟子涛说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几点,说道:“总的来说,就像小孟说的,这是一对比较难得的康熙仿制的成化鸡缸杯。”

既然王之轩都这么说,谢明旭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他又问道:“王会长,不知道您能否给它们估个价?”

见王之轩看向自己,孟子涛就说道:“我先前估价三百万。”

王之轩微微一笑,实话实说道:“这个价格稍稍保守了一些,我认为应该在三百二十万左右。当然,这也是因为鸡缸杯成对,不然的话,价值就没这么高了。”

在古玩市场上,一般来说,成对的艺术品价值往往会过单件的两倍以上,许多藏家为了追求“另一半”,常常会付出比单件艺术品高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价钱。

孟子涛见自己少估了二十万,就对谢明旭抱了声歉,心里则想到,自己在估价方面的经验,还是欠缺了一些。像这对鸡缸杯单价应该一百四五十万左右,由于都是难得的精品之作,所以价值在两倍的基础之上,还要再提升一些。

谢明旭连忙表示没有关系,虽然孟子涛少估了二十万,但毕竟是年轻人,经验不足也情有可原,况且,如果不是孟子涛的话,他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实情,如果一不小心把鸡缸杯毁了,那他可就是欲哭无泪了。

谢明旭是生意人,这段时间因为这对鸡缸杯的事情,已经积累了不少工作,于是客气几句,留下两个红包,就告辞回去了。不过临走之前,他还预祝孟子涛事业有成。

送走了谢明旭,王之轩就对着孟子涛说道:“怎么,你辞职了?准备辞职之后干什么?”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我想进入古玩这一行。”

王之轩说道:“哦,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孟子涛说道:“我心里也一直有着创业的念头,想趁着年轻就出来打拼一下,就算失败了也有挽回的余地。之所以选择古玩这一行,主要基于对古玩的兴趣,而且经过四年的学习,我觉得我的眼力可以应付买卖了。”

王之轩点头道:“你这么想到也不错,不过我要提醒你,古玩这一行水很深,想要成功,可必须要付出不少努力和汗水。”

孟子涛表情郑重地说道:“王叔,您放心,这事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我准备先练摊,有机会的话,就开家店铺。”

其实,孟子涛真心的想法是,靠着异能,先积累一些货源,以及开店的资金,期间积累人脉,等时机差不多了,开家店铺也就水到渠成了。

王之轩说道:“行,既然你已经有了想法,那我就不多说了。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货源方面的问题,你也可以找他去解决。”

其实,以王之轩的人脉他完全可以给孟子涛更多的支持,但老话说的好,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小树要长大,肯定要经过风雨的浇灌。有时候,帮的太多,反而是害。

孟子涛连忙表示了感谢,说起来,在古玩的货源方面,他还真是一个短板。

一般来说,古董商进货的渠道有这么几个。

一是上门收购,就像前文说过的铲地皮们做的事情一样。还有线人联系的掏老宅子等等。

二是像前文说过的,古董商之间的串货,也是古董商进货的渠道。如果听说有哪个“行里人”弄到一批俏货,大家就会想办法让他匀过来一两件。

另外,如果有人来买古玩,自己手里没货,在确保成功的前提下,也可以从同行手里拿过来,自己赚个差价,这也是古董商们财的另一个门路。

还有当铺也是古董商进货的来源。当铺因为要兼顾金钱的流动性,所以只要有钱可赚,东西就会出售,这样那些到期无人赎回的抵押品,也就是所说的死当,就会有便宜可捡。

除此了上面说的三点之外,逛鬼市也是个门路。不要小看了“鬼市”,那里有无限商机。许多不能明白着处理的东西,很可能会拿到鬼市上出售。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风险,只是大家都不怎么在意,孟子涛也不会众人皆醉我独醒。

这四个办法中,除了逛鬼市之外,都需要人脉,而对孟子涛来说,这方面他最为欠缺。他先前跟老六在玩笑中提起过货源的问题,老六也说没问题,但老六毕竟只是个小贩,又能解决多少?

因此,王之轩的帮忙对孟子涛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他心中十分感激。

第十八章 不适合赌石

第二天,孟子涛就去办理了辞职手续,而且因为谢明旭和康岩的关系,马上就把工资给结清了。

办理完了手续,孟子涛就去办公室去拿自己的东西,跟老宋和李先乐告了别,他就一身轻松地走出了公司。

至于朱俊达,孟子涛昨天请老宋和老先乐吃饭时候,就已经从他们口中听说了,他昨天没走多久,就有警察来把朱俊达给押走了。

据说,当时朱俊达面若死灰,整个人都瘫了,是被警察给架走的。想想那一幕,孟子涛心里就觉得畅快无比。

回到家中,已经到了中午,孟子涛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珠宝街,想要把异能的异变给搞清楚。

让孟子涛有些惊讶的是,自己再次接触半赌毛料的时候,虽然毛料中的灵气还是拼命想要进入体内,但自己集中精力时,却已经能够控制异能。

他想了想,是不是说,异能会朝着自己有利的方向进化?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灵气不会再像先前那样冰冷刺骨了?

有了这样的猜测,他就放开异能的控制,没想到结果和第一次没什么两样,把他冻的够呛,而且他能感觉到的灵气和第一次没什么变化。

“难道说,毛料里面,同样也蕴含着价值十几万的翡翠?”

孟子涛看了看标价牌,这块毛料需要三万,思来想去,觉得变数太大,最终还是没有舍得下手。

“要是这里有明料的话,那就好了。”孟子涛如是想道,不过他也知道这不太可能,店家如果得了明料,完全可以请人制作成饰品,那样赚的钱可比光卖明料要多上不少。

说来也巧,正当孟子涛因为身体不舒服,想要回去的时候,有人看上了他刚才试验的毛料,谈妥了价格之后,就开始解石。

结果让孟子涛有些唏嘘,解出来的翡翠才四万不到,虽然如果他买下来也是赚了,但身体受了这么大的痛苦,怎么想也不觉得合算。既然如此,这赌石肯定是不适合他的,至少现在是这样。

星期三,晴。

由于一股弱冷空气的降临,天气凉爽了许多。孟子涛一早就出了门,骑着自行车,心情愉悦地前往古玩街。

由于今天没有集市,古玩街就只摆着寥寥几个摊位,摊主都是熟人。

和往常一样,孟子涛停好自行车,就直奔老六那。到了老六固定的摊位处,只见一副憨厚模样的老六,还在摆着东西,估计是刚来没一会。

“哟,小孟,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边啊?”

老六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孟子涛那张笑脸,就打了声招呼,还没等孟子涛回答,他就拍了拍额头,说道:“看我,差点忘记你已经辞职了。”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辞职了?”

老六笑道:“昨天晚上和朋友去吃夜排档,正好遇到小李了,是他告诉我的。对了,你小子实在太不够意思了,赌了个大涨,居然不知道请我吃顿饭。”

孟子涛笑道:“这不是这两天事情有些多吗?今天中午,咱们去老张私房菜馆,怎么样?”

老六哈哈一笑道:“难得你土豪一回,我哪能不答应啊。”

两人说笑了几句,孟子涛就看起了老六摊位上的东西,现不过是一些平常玩意,并没他感兴趣的。

“老六,你最近的货不行啊。”

“没办法,这段时间家里小孩一直烧,天天去医院,手都扎的不成样子了,你说我有心情去进货啊?”

老六痛斥了医院几句,接着说道:“不过,你要好东西到也不是没有,只是价格有点贵。”

认识了几年,老六很清楚孟子涛的承受能力,要不是因为孟子涛赚了十几万,他都不会提起这事。

孟子涛当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于是问道:“多少钱?”

“都是朋友,我也不多说,最低价五千块。”说着,老六就从身后的箱子里,小心地拿出了一件东西放到了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定睛一看,现这是一件精美的青铜错金银瑞兽纸镇。他连忙拿到手中欣赏起来。

纸镇,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压纸或者是压书的器物,形式多样,常见的多为长方条形,因故也称作镇尺、压尺。

这件纸镇虽小,入手却有分量。其以铜胎圆雕瑞兽,瑞兽呈负重之状,龙,独角,角于头顶中生,凝视前方。此瑞兽应该是明清时期的赑屃形象。

纸镇通体以错金银技法勾出兽身纹饰,打磨光亮,色彩斑斓古朴,造型浑厚凝重,具雄浑气势。底部生铜绿,更彰显古朴之质,与器表之光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孟子涛仔细打量了一番,凭经验判断此物应该是明代所作,而异能给出的结果也是这般,五千块肯定是值了。

只是让他有些可惜的是,纸镇上的错金银掉落了一些,影响了它的品相。当然,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品相完美的话,老六也不可能只卖五千。

孟子涛说道:“行,这东西我收了,不过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东西先放你这,我去取钱。”

老六笑道:“没事,东西你先拿去,我还信不过你啊!”

“算了,我这人心里欠了别人的钱难受,反正也不过几步路的功夫,我去去就来。”

和许多人一样,孟子涛只要欠了别人的钱,心里总觉得很不舒服,就说先前借的钱,要不是父母说等出了院一起去还,他都想立马把钱给还了。

孟子涛站起身向银行走去,不过最近一家银行取款机坏了,他只能又走了几分钟,到另外一家银行取了钱。

回来的路上,孟子涛抄了近路,当他走到一条小巷的转弯处时,猛然间就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小摊。这把他吓了一跳,好在他及时停住了,不然还真有可能一脚踩上去。

孟子涛有些无语,看到摊主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他头花白,满脸风霜,穿着一件洗的有些黄的白衬衫,一看就知道家境并不好。

老人的摊位是一块破旧的床单,上面摆着香炉、花瓶、盘子和一本古籍这寥寥四件东西,看起来有可能是因为家里缺钱用,所以才来卖东西换钱。

只不过,孟子涛进入古玩这一行四年,已经深知这行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天知道这老人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而且,香炉、花瓶和盘子的表面,都灰扑扑的,而那本古籍的封面更是快烂了,就这模样,很难说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猫腻。

虽然孟子涛心里有些警惕,也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宝贝,但老人摆在这里,万一遇到一个马大哈,撞着或者碰着了,那多少会有些麻烦。

于是,他就提醒道:“大爷,您的东西最好还是挪过去了一些,万一有人撞着或者碰着了,多少是个麻烦不是?”

“是是是。”老人闻言连忙把床单拖过去了一些,接着问道:“小伙子,要不你看看我这些东西,这都是我家祖传的,只是一直放在老宅子,所以有些不干净。”

“祖传的?”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这种话他可听多了,这古玩市场上,要说的话,哪个东西不是“祖传”的?真要听了话,就觉得是好东西,有多少钱都不够亏的。

孟子涛说道:“大爷,那您怎么不把东西擦一下?品相好也容易卖出去不是?”

老人闻言一怔,说道:“不是说,这些老东西上面的灰啊什么的不能擦吗?我拿它们的时候,还特意把布包起来拿,难道不是这么回事?”

孟子涛听了有些无语,说:“那是有的东西不能擦,一般的东西,小心清理一些污垢很正常,不然东西太脏,也没多少人有购买的想法,您说是不是?”

老人一想也是,不禁骂道:“我说怎么半天没人来买我的东西,那小兔崽子,尽胡说八道!”

说着,他拿起那只香炉,就用地上的破床单准备清理。

看到老人不专业的动作,孟子涛连忙制止了他,别到时擦坏了东西,最后怨到他的头上。

老人有些急了:“那我这些东西怎么办?要不你给看看,我可以便宜一些卖给你。”

看着老人希冀的目光,孟子涛还是心软了,就答应了下来,心里叹道:“还是经验不足啊!”

孟子涛先是拿起那只香炉,就感觉手里一沉,顿时觉得有戏,这让他心里一喜:“难道真是好人有好报?”

这是铜制的双耳香炉,用手轻轻擦掉了一些灰尘,现铜炉表面阴刻八仙图,图案清晰,生动,包浆古旧,一看就知道是件老物件。

“看来这老人可能不是说的是假话。”

孟子涛心里轻笑一声,接着就不动声色地拿起了那只花瓶。只不过花瓶比较普通,没什么惊喜,接着他又拿起那只盘子。

轻轻擦了擦盘子上的灰尘,孟子涛顿时眼睛一亮。

只见此盘直口,盘外壁施胭脂红釉,盘心以珐琅彩绘折枝芙蓉、菊花、雁来红三种秋花,绽放正妍,蜜蜂萦绕枝头,画面生动传神,寓意“富贵长春”。

第十九章 堂名款

孟子涛手里的这只外胭脂红内珐琅彩三秋图盘,可谓器型规整,做工精致,厚薄适度,胎质洁白细腻。施用的珐琅彩料釉面莹亮,色彩凝腻,玻璃质感强烈,极具立体感,可以说相当名贵。

更为难得的是,此物品相完整,一点都没有磕碰的地方,颇为不易。在古玩市场,这种品相极佳的东西,都有不错的升值空间。

孟子涛越看越是喜欢,只是让他有些疑惑的是,这只盘子的底款为矾红书“彩秀堂制”四字二行楷书款,这个款识他以前还真没见过。

孟子涛知道,在明清时期,瓷器出现了堂名款,这种款识是在定制的瓷器上刻划、模印书写上自家的堂名、斋名或年号。

其内容涉及亭轩楼阁、殿斋堂室、底宅居舍等等,享用人上至皇帝、皇亲,下至精工良匠。此外还包括一些达官显贵、文人雅士等。

正因为这样,堂名款种类繁多,再加上孟子涛才是刚刚开始学习瓷器的鉴定,对这类款识研究不深,他现在也只知道“大雅斋”这个堂名款,因为它是清慈禧太后制瓷的所用的款识,很出名。

当然,就凭这只盘子的做工,孟子涛也知道这肯定是名家所作,甚至很可能是官窑器。具体从胎釉等方面的表现来看,很像是乾隆时期的官窑作品。

但关键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堂名款,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准确估价,这一点让他觉得稍稍有些苦恼。

这个时候,老人看孟子涛拿着东西一直沉默不语,心里有些着急,就开口问道:“小伙子,这几件东西你要吗?”

孟子涛回过神来,正准备开口时,却察觉到旁边有个人影。他回头一看,现对方是一位老者,此人大概六七十岁的模样,不过因为看起来保养的好,真实年龄就不得而知了。老人穿着一身中式服装,看模样像是位行里人。

看到孟子涛回过头来,老者就对着他笑着点头示意,目光毫不避讳的盯着孟子涛手上的那只盘子,应该是对这件东西很感兴趣,只是碍于行规,并没有插话。

孟子涛也点头示意,转过头,问道:“您这几件东西,要价多少啊?”

老人应该是早就想好了价钱,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这四样东西一共一万块。”

就凭刚才那只香炉以及孟子涛手中的盘子,一万块钱到也不贵,不过,古玩市场上可很少有开价多少,就多少买的事情。

于是,孟子涛下意识的说道:“这个价格有些贵啊。”

老人摇了摇头道:“这些东西我父亲说,他小时候都已经在了,这么长时间,一万块钱已经不贵了,要不是凑我孙女大学的学费,我还真不会来卖它们。”

“既然这样,你也不知道平时把它们保养一下。”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就使用了异能,现手中的盘子内部的灵气非常充裕,估计能有近十万的价值。

现在孟子涛已经能够证实这老人所说的都是真话,他如果再争利,他的良心也过不去。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他点头道:“行,那就这个价格吧,不过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咱们一起去银行,怎么样?”

“可以。”老人点了点头。

这时,旁边的那位老者插话道:“小伙子,这是我的电话,一会方便的话,联系一下怎么样?”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写了个电话号码递给了孟子涛。

知道老者看中了盘子,孟子涛就把纸收了下来,并客气了几句。

等他带着老人前往银行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些疑惑地想道:“这老头是哪里来的,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不对,好像有些面熟啊……到底是谁来着?”

一路上,孟子涛冥思苦想,就是没想到那老人是谁,最后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有缘的话肯定还会遇到的。

由于已经过了八点半,银行开始营业,十几分钟后,孟子涛就取了钱,和老人完成了交易,随后拿着东西匆匆往古玩街赶去。

孟子涛先去了老六那,把刚才那件纸镇的钱交给老六,心里则感叹道:“今天还真亏了老六,不然哪会遇到这种好事呢?”

事实也正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阴差阳错,孟子涛根本不可能去老人刚才摆摊的地方,那里实在是太偏僻了。而老人之所以摆在那里,一来是不懂,最主要的应该是想省上几块钱摊位费吧。

看着孟子涛手里的袋子,老六有些奇怪地问道:“我说小孟,这一会功夫,你难道去掏来了几件宝贝?”

孟子涛嘿嘿一笑,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并把东西拿了出来,让老六欣赏一下,分享心中的喜悦。

看着灰不溜湫的几样东西,老六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说你小子,不会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吧?”

孟子涛无语道:“我都混了几年了,这点还能分的出来,你看看这香炉……”

老六拿起香炉一看,啧啧称赞道:“这东西还真不错,能值三四千了……这花瓶实在不怎么样啊,也就百十来块,咦!这东西……”

老六看着手里的盘子,不禁愣了愣,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道:“这是好东西吧,只不过这堂名款我实在没印象。”

“不错,不错,给你小子捡到宝了。”

老六打量着手里的盘子,说道:“不过这种堂名款的器物,我以前也没遇到过,印象里面,好像是乾隆还是嘉庆来着。”

孟子涛说道:“我正准备去请教王叔,不过以做工等方面来说,我觉得很可能是乾隆的吧。”

“王叔?”老六马上意识到,孟子涛应该说的是王之轩,像他这样的小贩,基本都是野路子,哪个不希望能够找个名师学习一下?只是这种机会实在不多,现在见孟子涛能和王之轩拉上关系,他心里多少有些羡慕。

既然孟子涛能和王之轩拉上关系,那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无疑上升了一些。

心中的念头一闪即逝,老六笑着说道:“不管是不是,反正就这凭这器物,一万块肯定是捡了漏了,你小子最近的运气可真够好的啊!”

孟子涛哈哈一笑:“也许我这是时来运转了吧。”

老六笑了笑,就把盘子小心地放了回去,又拿起那本古籍。打开一看,他有些讶然道:“没想到这居然还是一本太极拳谱。”

孟子涛闻言连忙凑了过去,现还真是一本太极拳,不过这太极拳的招式和现在主流的有些不太一样,看上去像是古法太极拳。由于他现在对太极拳很感兴趣,就打算回去之后,好好研究一下。

老六对太极拳就没什么想法了,他随便翻了两页,就把书还了回去。

孟子涛把东西收拾一下,就迫不及待的来到正一轩,现程启恒也在,此时他正和王梦晗谈笑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笑话,逗的王梦晗娇笑不已。

知道程启恒对王梦晗有想法,孟子涛对此也见怪不怪,看了看店里没有王之轩的身影,他就问道:“王叔今天没过来吗?”

看到孟子涛手上拎着东西,王梦晗眨巴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孟哥,你不会又淘到什么宝贝了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刚才淘到了一只外胭脂红内珐琅彩三秋图盘,不过对堂名款不太了解,所以想请王叔帮忙看一下。”

程启恒闻言大感兴趣,连忙说道:“快把东西拿出来欣赏一下。”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走到店里的一张八仙桌前,把东西一一摆在桌上,并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和老六的表现一样,看到这几件东西的模样,程启恒和王梦晗一开始都有了孟子涛看走了眼的念头,不过东西好不好,一上手就知道,等他俩看过那只外胭脂红内珐琅彩三秋图盘时,全都大为称赞。

王梦晗说道:“原来是‘彩秀堂制’款啊。”

孟子涛连忙问道:“梦晗,你知道这个款识吗?”

王梦晗笑着说道:“当然知道啦,这个堂名款是乾隆时期的官窑款,我估计这只外胭脂红内珐琅彩三秋图盘,能值十万左右呢。如果上拍卖会的话,价格很可能更高。孟哥你这是又捡了一个大漏啦!”

见王梦晗给出的估价和异能相符,孟子涛心里不由感慨了一句:“不愧有名师亲手教导出来的。”

程启恒笑着说道:“我听说你前几天才赌涨了十几万吧,今天居然又捡了个这样的大漏,你这运气好的没话说。”

“你们在聊什么呢?”

程启恒的话音刚落,就有王之轩的声音传来,大家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王之轩带着一位老者走了进来。

让孟子涛有些惊讶的是,这位老者正是刚才站在他身边,还给了他电话号码的那位。而且还有一点让他感到有些震惊,因为从程启恒的神态和行为来看,他十分尊敬这位老者,甚至还能从中感到一丝崇拜的味道。

第二十章 郑安志

孟子涛心里觉得很奇怪,就凭王之轩在陵市古玩界的成就和地位,好像本市古玩这行,已经没什么人能够让他崇拜了吧?要不然就是其他地方的老前辈,至于其他行业,想来王之轩也不至于崇拜吧。

觉得王之轩的表现有些奇怪,再加上孟子涛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此人,一时间让他陷入了沉思。

看到王之轩带着老者走了进来,王梦晗和程启恒脸上相继都露出激动的神色。

这被回过神来的孟子涛现了,心中更有些奇怪。正当他想着大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就见那老者就笑眯眯地对着他说道:“小伙子,咱们又见面了。”

王之轩有些奇怪地问道:“郑老,您什么时候见过小孟啊?”

“郑老?”孟子涛脑中划过一道闪电,此时他总算想起来这位老者是谁,分明就是古玩收藏界的重量级人物郑安志。

郑安志,是国内外的著名的文物鉴定和收藏家,致力于瓷器的研究,曾在国内的多个重要文物部门任职,而且还享受国家的特殊津贴。

只不过,郑安志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隐居幕后,基本上不怎么出现在大众的眼前,而且郑安志已经八十多岁了,但眼前的郑安志,看起来却还只有六七十岁的模样,也难怪孟子涛会想不起来。

既然眼前这位老人是郑安志,大家的表现也就非常正常了。不过,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的是,郑安志虽然祖籍是陵市人,但这些年一直生活在京城,怎么又回陵市来了呢?

正在孟子涛胡思乱想之际,郑安志笑着把事情的原委简单叙述了一遍。

看到大家都笑着看向自己,孟子涛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说实在的,我还是现在才认出郑老。”

程启恒讶然道:“不是吧,你这都什么眼神啊。”

孟子涛说道:“废话,我以前还只是在杂志上见过郑老的照片,谁会知道郑老会突然出现啊,况且,郑老还这么年轻,看起来就好像只有五十来岁的模样。”

面对孟子涛的小小马屁,郑安志笑道:“你这么说,我感觉自己好像成了老妖怪了。”

这时,王梦晗甜甜地说道:“哪有,您是老寿星好不好。”

郑安志又是哈哈一笑。

王之轩为大家做了下介绍,就把目光转向了桌上的那只外胭脂红内珐琅彩三秋图盘。

等郑安志和王之轩接连上手观察过后,王之轩就问道:“听梦晗说,你先前不认识这堂名款?那你怎么想要把它买下来的?”

有郑安志在,孟子涛连忙打起精神,把先前的判断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综上所述,我判断它应该是乾隆年间官窑的产品而且,就算我判断错了,就凭这只盘子的表现,我也不会亏多少,况且,不还有那只香炉吗?”

听了孟子涛的分析,王之轩和郑安志也都连连点头。

郑安志笑着说道:“小孟,你这么判断确实可以,不过,你要知道,这年月仿制技术日新月异,就凭现在的技术,完全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所以如果不了解款名,我认为一般还是不要入手为好。”

听了郑安志的话,王之轩显得有些惊讶:“郑老,难道现在真有技术,能把这样的器物,仿制的以假乱真了?”

郑安志叹了口气道:“确实如此,上次阿豪就带给我一对粉彩小碗,是乾隆官款,做的惟妙惟肖,我也是通过放大镜观察气泡才察觉。”

听郑安志这么说,大家都显得很震惊,连郑安志这样的大师都差点打眼,那换作其他人的话,会怎么样?

当然,孟子涛虽然震惊但心里还是很轻松的,谁叫他拥有异能这个鉴宝利器呢?

看到大家脸上的担忧之色,郑安志笑着说道:“你们放心,这样的器物没几件流落到市场上,而且阿豪也在继续调查,不会对市场有多少影响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阿豪是何许人也,但既然郑安志这么说,大家也就不再担心了。

郑安志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小孟,不知道这物件,你有没有出手的想法啊?”

面对郑安志这样的大腕,孟子涛当然不会拒绝。

郑安志很高兴,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在商言商,我出十万,怎么样?”

孟子涛想要讨好郑安志,就准备便宜一些,但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王之轩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连忙会意,笑着说道:“行,就这个价。”

郑安志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年轻人嘛,就应该痛快一些,你报一下你的银行卡号,我叫人给你转账。”

孟子涛连忙把自己的银行卡号写下来,心里则庆幸地想,幸亏有王叔提醒,不然说不定会让郑老看轻一些。

说来也是,郑安志这样的大师,想要送他礼物的人不知多少,对方打的算盘,郑安志还能不知道?与其如此,还不如他说怎样就怎样。

正在转帐的时候,王之轩进里屋去拿了东西,随后就和郑安志一起准备出门。

临走之前,郑安志还笑着和孟子涛说,有空到他那去玩。孟子涛微微一怔,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见郑安志和王之轩走远了,程启恒就转过头,恶狠狠地对孟子涛说道:“说,刚才还生了什么事情,郑老为什么要让你去他家!”

王梦晗点头道:“就是!还不从实招来!”

孟子涛苦笑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真不知道郑老为什么会邀请我!”

“该说的?那就是还有不该说的喽!”程启恒嘿嘿笑道。

孟子涛无奈地摊了摊手:“得,你们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知道孟子涛不像说假话的样子,但郑安志的邀请还是让程启恒觉得很嫉妒,说道:“也不知道你这运气怎么会这么好,不行!今天中午你一定得请客。”

孟子涛举起了手:“请,一定请,老张私房菜馆怎么样?”

郑安志一脸坏笑道:“行,今天一定要吃顿土豪餐……”

虽然郑安志一直念叨着要吃土豪餐,不过中午点菜的时候,他还是只点了两道菜。

孟子涛见此,干脆就让每个人都点了两道菜,一共八道菜,四个人(加上老六)也就够了。

席间,老六听说那只盘子卖了十万,而且还得了郑安志的邀请,羡慕之余,也笑称,孟子涛是否极泰来,福星高照。

提到郑安志,孟子涛就有些好奇地问道:“郑老不是一直住在京城吗,怎么回陵市来了?”

程启恒笑着说道:“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郑老可是每年都会来陵市住上几天的。不过郑老的老伴去年去世了,今年郑老就在陵市住的长了一些,我听说,郑老以后好像准备就住在陵市,不想回京了。”

王梦晗说道:“我也听说是这么回事,好像说郑老睹物思人,所以不想住在京城了。说起来,郑老的夫人好几年前就已经中风瘫痪了,郑老也正是为了照顾她,所以才辞掉了不少工作。还真是有情有义呢!”

老六接过话道:“说起来,像他们这样公认的大师,品德方面基本没话说。不像现在的一些所谓的专家,为了一点私利,尽做些缺德事。”

孟子涛点头称是,不说其它,光是这些年,郑安志6续捐出去文物,价值就已经有好几个亿,更何况,有些文物捐的时间很早,真要以现在的市场价值来说的话,估计至少能值二三十亿。

这么一大笔财富,又有几个人能捐的出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六正说着一件古玩趣事,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他就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出了包间接起了电话。

过了片刻,老六又走了进来,对大家笑着说道:“你们明天有时间吗?”

孟子涛问道:“什么事?”

“掏老宅子。”老六笑着说道。

像老六这样的小贩,当然会做一些“拉纤”之类的活计。

“拉纤”是古玩行话,其实就是做中间人,依仗自己信息灵通,渠道广泛,撮合生意。行业里还有个术语,叫做“搬砖头”,至于为什么把古玩比作砖头,无非是想隐蔽一点。

另外,在古玩这行还有一个词,叫做掮做,其工作和拉纤差不多,但掮做是拿别人的货物去兜生意,卖不掉可以退还。所以其中还是有些区别的。

拉纤,做为中间人当然是有提成的,一般是卖方出3%,买方出2%,俗称“成三破二”。当然,这个提成也可以商量。

听说去掏老宅子,孟子涛异常兴奋,他在古玩这行四年,“掏老宅子”这个词他经常听说,也经常听说有人掏到了好宝贝。只不过,他一来没有人脉,二来囊中羞涩,因此,一直都没有机会参与其中。

现在,有了机会,孟子涛当然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程启恒和王梦晗对此也很有兴趣,他们两个明天都没什么事情,同样也都答应了下来。

第二十一章 拳谱

酒足饭饱,大家聊了一会天,因为各自都有事情要处理,就分开了,孟子涛也骑着自行车回了家。

到家之后,孟子涛就迫不及待的把再一次捡漏的消息,打电话告诉了父母。

本来孟舒良夫妇对孟子涛的辞职有些担心,怕孟子涛不顺利,但既然孟子涛打定了主意,他们表面上还是很支持。现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他们心中虽然还不是太放心,但已经没多少顾虑了。

第一次是运气,第二第三次,那就说明孟子涛还是有些水平的,既然如此他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回到家,孟子涛把香炉什么的收好,见没什么事情,就拿起那本不知名的太极拳谱看了起来。

就像前文说的那样,由于这本拳谱保存的不是很好,纸张上有许多虫咬、水渍等痕迹,好在由于是拳谱,大部都是画的人物动作,影响并不怎么大。

孟子涛一页一页地看了下去,当他看到最后的时候,不由一怔。只见最后几页上面写着几段文字,而这些文字居然是拳法相配合的吐纳方法,这让他十分惊喜。

网上关于太极拳的理论,林林种种,有这么说,也有那么说,如果没有名师教导想要搞明白,还真不太容易。

但真想要找一位名师又哪有那么容易,孟子涛也打听过,陵市到是有练习太极拳的高手,但人家教不教你另说,光是学费就不菲。

先前孟子涛连父亲的治疗费用还凑不齐,哪有钱去请名师教授?于是他干脆就在网上找了视频学习一下得了,等到有了钱再去请教名师。

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得到了一本古法太极拳的拳谱,而且还带有吐纳之术。

孟子涛认为太极拳之所以被称为内家拳,不就是因为有相配合的吐纳之术吗?但他想要得到真正的吐纳之术又谈何容易,就算拜了师,师傅不信任你,也不会教授。

至于网上那些吐纳术,孟子涛可不敢练习,万一练岔了气,谁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因此,这配套的吐纳术,对孟子涛来说就非常重要了,于是他连忙看了下去,只是看到最后,他皱头又皱了起来。

这一切,还是因为这本拳谱太过破旧的关系,三段吐纳术,最后一段的关键之处已经看不清楚了。

“这叫幸运还是倒霉?”

孟子涛有些郁闷,但好在,三段吐纳术分为初中高中三个阶段,就算没有最后一段,他还能练习。而且最后一段他觉得也有些扯,什么练到大成,就可以飞檐走壁、摘叶飞花,出指可以碎金断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武侠小说呢。

不过,孟子涛想了想,既然连异能都出现了,练至大成,说不定真能达到书中所描写的情形。但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如此又能怎样,在当今社会,还不是被一颗子弹秒杀?

这么想着,孟子涛也不再纠结看不清第三段了。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准备好了之后,就前往集合地点古玩街。

到了古玩街,孟子涛停好自行车,就远远地看到老六已经在古玩街的入口处等着了,他连忙迎了上去,寒暄了起来。

没一会,程启恒和王梦晗也都过来了,程启恒就开口问道:“老六,今天还有谁啊?”

老六说道:“我还通知了李桥生,这家伙也真是墨迹,咱们再等一会,如果再不来,咱们就出。”

对于李桥生,孟子涛也有些印象,这人是老六的老主顾,只是买东西有些抠门,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六会叫上他。

过了两三分钟,大家就看到一位穿着白衬衫,带着黑框眼镜,长得有些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正是老六口中的李桥生。

“抱歉,我来晚了。”李桥生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拿出纸巾擦着脸上的汗。

老六摆了摆手,说:“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出吧……”

说完,一行五人就来到了停车场,坐上了一辆黑色大众。

这是程启恒的车,驾驶员当然非他莫属,王梦晗坐在副驾驶,而孟子涛他们三个男人就坐在后排座位。

跟程启恒说了地址,老六就对着李桥生说道:“我说老李,你平时不是挺积极的嘛,怎么今天居然这么慢了?”

李桥生说到:“来的时候碰到薛文光了,他拉着我聊了一会。”

老六闻言眉头轻皱:“你不会把咱们今天的事情告诉他吧?”

李桥生没好气地说道:“我老李是那样的人吗?”

老六说了句玩笑话:“我看你就是那种人!”

“开门,我要下车!”李桥生一脸悲愤地说道。

老六冷笑一声:“程少,麻烦你靠边停车,让他下去。”

李桥生马上表情一变,满脸堆笑着说道:“技痒而已,忍不住表演了一下。”

老六展颜一笑:“我也忍不住表演了一下。”

大家轻笑了几声,觉得有老六和李桥生在,这一路上应该不会怎么寂寞了。

据老六介绍,这次他们去的地方,是邻市郊区下面的一个村庄,开车大约三个多将近四个小时的样子。

由于大家出早,而且一路畅通无阻,车子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不过才九点刚过没多久。

还没到目的地,孟子涛就透过车窗,看到零星的几座江南风格的老民居。现在像这样的老民居,大部分都已经拆掉了,就算没有拆掉,因为年久失修,想要看到一座保存完好的建筑也不容易。

汽车在一座四水归堂式的宅院前停了下来,大家6续下了车,老六就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片刻,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看起来有些消瘦,而且眼神不太好使的样子。

老人眯了眯眼神,看到是老六,显得很高兴,寒暄了几句,就带着大家走进了院子。

江南民居普遍的布局方式和北方的四合院大致相同,只是由于江南一般人口密度较高,又要求少占农田,所以一般宅院的布置紧凑,院落占地面积较小,以适应当地的特点。

江南民居的住宅的大门多开在中轴线上,迎面正房为大厅,后面院内常建二层楼房。由四合房围成的小院子通称天井,仅作采光和排水用。因为屋顶内侧坡的雨水从四面流入天井,这也正是“四水归堂”这个名称的由来。

四水归堂的结构很漂亮,让第一次接触的孟子涛心情很是愉悦。一路打量着房屋内的景致,大家就来到大厅。

老人请大家入座之后,就用早已准备好的茶杯为大家倒茶,不过考虑到老人的眼神不太好使,老六抢着倒了茶。

老人姓曹,他对着大家说道:“情况老六应该跟你们说过了吧?”

具体怎么回事,昨天吃饭的时候,老六已经跟大家说过了。简单来说,就是儿子败家所致。

要说这位曹大爷也是能人,九十年代那会,硬是自学了股票,让自己存的养老金翻了十几倍,这些钱对他来说一辈子都花不完。

到了两千年那会,曹大爷的老伴去世了,觉得的孤独的他,偶然间接触到了古玩,从此一不可收拾,之后几年,收藏了不少东西,其中不乏一些精品。

如果不是因为他突眼疾,说不定现在还活跃在古玩市场上。

除了眼疾之外,曹大爷还有一个烦恼,那就是他的小儿子。他这个小儿子是他四十多岁的时候生的,老来得子,所以非常宝贝,这样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些恶习,让曹大爷夫妻俩操碎了心。

好不容易,曹大爷的小儿子结了婚平静了几年,最近居然又染上了赌博,把家底都输光了,老婆孩子也都跑回了娘家。这还不算,他又打上了曹大爷那些古玩的主意。

老话说的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曹大爷眼神又不好使,于是他马上就做了决定,把古玩全都换成钱,分掉算了,反正他有退休金,也不怕饿死。

见大家点头表示知道,曹大爷长喟然长叹:“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孽,居然生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

孟子涛心道,还不是因为你宠出来的祸,所以说,对小孩子太宠爱,往往会生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自己以后一定要吸取教训。

“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想这些干嘛!”

正当孟子涛心里犯着嘀咕的时候,曹大爷就站起身来,说道:“走吧,咱们去看看我那些东西,只要价钱合适,你们就拿走,省得被那兔崽子惦记。”

正在这个时候,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拎着一个菜篮子走了进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曹大爷请的佣人。

曹大爷有钱,眼神又不好,不请佣人才不正常,孟子涛刚才还觉得有些奇怪,原来是去买菜了。

一行人跟着曹大爷走到旁边的房间,打开门,就见里面一尘不染,看模样应该是经常打扫的,可见曹大爷确实是爱古玩之人。

孟子涛看到曹大爷脸上的一丝怅然之色,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儿子太过混账,也许这些东西曹大爷到死也不会卖掉吧。

第二十二章 官帽椅

就算再不舍,曹大爷也知道就凭家里的情况,最终这些自己精心收藏的古玩,肯定会落入别人的口袋,于是他一咬牙,说道:“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们先看看吧。”

说完,他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大家点了点头,随即就朝各自感兴趣的目标走了过去。

孟子涛朝一件木制雕像走了过去,没办法,曹大爷可能因为兴趣等方面的原因,屋子里都没有几件文玩,而位置又靠近程启恒,孟子涛也只能先让程启恒看过之后再说了。

这是一尊木雕武士像,武士凝眉怒目,按剑而立,雕像头戴兜盔,两面加装护耳;上身穿护肩披膊,肩和膊之间的连接处有兽面吞口;身甲有护心境,用以增强防御;下身膝裙较短。这种形式的武士装束,应该是宋代的风格。

另外,在武士像的表面,可以看到有彩绘的痕迹,只是因为时间太久,大部分彩绘都已经脱落,另外武士手中的剑也只剩下了剑柄。

孟子涛仔细观察着眼前这尊雕像,和脑海中的一些资料对照着,来判断这件雕像的真伪和年代。

孟子涛现在看东西,一般都是先凭自己的眼力观察,再使用异能。毕竟这异能虽然方便、准确,但好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来历不明,他心里担心万一哪天就没了。

正因为有这着这样的危机感,孟子涛才想要千方百计的锻炼自己的眼力,提高自己的鉴定水平。等到自己有了王之轩那样的水平,就算没了异能,也能在古玩这行混个风生水起。

观察了三五分钟,孟子涛就使用了异能,他暗自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宋代的武士像,价值也和他判断的不多,在三万左右。

想了想,孟子涛就把这尊武士像放在备选的位置,但却没有势在必得的想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尊雕像大了一些,有将近一米左右的高度,拿回去实在不太方便。

武士像旁边,摆放的都是家具,孟子涛目光一扫,现这些都是软木家具。

在家具市场上,大家应该都听过软木和硬木两种家具,但什么是软木,什么是硬木?怎么区分软木和硬木?相信许多人对此都相当的疑惑。就像孟子涛,没有接触古玩这行以前,他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区分这两种家具

事实上“软木”和“硬木”不是以木材质地的软硬为唯一标准,软木家具有相当部分家具也是非常硬的。

那为什么又这么分呢?

其实,“软木”是科学上的名称,比如,“软木”包括楠木、榉木、柏木、核桃木等,每一种都能找到相应的树,比如楠木就是楠树,榉木就是榉树等等。

而“硬木”其实是文学上的名称,比如硬木包括紫檀、黄花梨、红木、鸡翅木、铁力木、乌木等,没有一颗树的学名叫做铁力树,也没有什么树叫乌树。再次说明一下,这里说的是学名,像黄花梨的学名就叫做降香黄檀木。

那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实道理很简单,在我国,软木家具其实都是本土土生土长的树木,所以大家都能知道木材的名字。而硬木,除了琼省的黄花梨之外,其它基本都是进口的。

正因为这样,古人在见到进口的木材之前,没有见过它们的全貌,只见过树干,因而它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名称,就起了一个文学名字。文学名字一般都会起得很好听,比如紫檀,寓意紫气东来。

后来民间就形成了把从外面运进来的木材称为“硬木”,本土产的就叫“柴木”。再后来“柴木”又被称为“软木”。

想着“软木”和“硬木”的解释,孟子涛心里想道:“这硬木的价格之所以比软木贵多了,其中是不是应了那句老话,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把这个念头放到一边,孟子涛就观察起了眼前这些软木家具,软木家具便宜对他来说也不错,至少他能买的起不是?

只是让孟子涛有些失望的是,曹大爷这里的家具,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具不说,品相也不太好。

其实这也正常,因为软木家具,经历太多年份,一般品相都不怎么好,要么变了形,要么缺胳膊少腿,模样实在不咋滴,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印象。从这一点来说,硬木家具比软木家具更受欢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些模样不怎么样的软木家具,孟子涛心里可没什么想法,不过既然看都看了,他就准备把这几件家具都看完。

很快,孟子涛就看到了最后一件家具,是一张官帽椅。

官帽椅以其造型酷似古代官员的官帽而得其名。分为南官帽椅和四出头式官帽椅两种。

南官帽椅的特点是在椅背立柱和搭脑相接处作出软圆角,由立柱作榫头,横梁作榫窝的烟袋锅式做法。椅背有使用一整版做成”s”形,也有采用边框镶板做法,雕有图案,美观大方。

而四出头,实质就是靠背椅子的搭脑两端、左右扶手的前端出头,背板多为“s”型,而且多用一块整版制成。

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好奇的是,眼前这张官帽椅的造型有些独特,靠背跟常见椅子不同,是两根直形的枨子的中间,由两道有间隔的小横枨子连接,组成一个方框,这方框上仍有藤子的痕迹,应该是放藤子面的。

孟子涛对家具其实并不太精通,他也不清楚这种形式的含义,但他可以推算。

孟子涛知道这种藤子面的椅子,一般年代早,而且从这张椅子的式样来看,很可能是明代的。

但他以前见过的明代的官帽椅又没有这种形式的,那就还可以往前推,有可能是明初或者更早些时候的。

不过,这张椅子是用榆木制作的,实在很难想象比明代还早的,再说了,官帽椅是明代才有的,更早也不可能会有。

这么说来,眼前这张很不起眼的官帽椅,就有可能是明代早期的官帽椅。

想到这,孟子涛心中不禁一喜,这可是明代早期的官帽椅,他还从没在市场上见过,而且在博物馆也非常罕见。这不就意味着这东西有很高的文物价值吗?

况且,物以稀为贵,既然少见,那就意味着这东西有价值,说不定有他的机会呢?

片刻后,孟子涛的心就平静了下来,现在这一切还只是他的猜测。而且,就算他猜对了,如果曹大爷也知道它的价值,那他也没钱把它买下来。

半响,孟子涛站起身来,走到曹大爷面前,指着那张官帽椅问道:“大爷,不知道那张官帽椅多少钱?”

听到孟子涛率先开口,大家都抬起头来看去,现孟子涛居然问的是这么一张其貌不扬的椅子,心里就有些奇怪。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大家也不方便询问,就没有过去。

曹大爷顺着孟子涛的手看了过去,可能是因为看不太清楚,皱了皱眉头,就站起身走到椅子跟前,看到孟子涛居然问的是这张椅子,心里同样也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他也知道古玩这行的规矩,并没有多问,稍稍想了想,说道:“就两千吧,怎么样?”

孟子涛心里一喜,摇了摇头道:“大爷您也看到这张椅子的品相,而且又是榆木的,两千这个价格实在太贵了。”

虽说,以异能给出的价值而言,两千这个价格完全捡了个大漏,但在商言商,生意是生意,慈善是慈善,比曹大爷可怜的人不知多少,难道这些出售古玩的时候,都以市场价给他们?那还做什么生意?

孟子涛觉得,他做生意就只要童叟无欺,不搞什么歪门邪道,问心无愧就行了。

曹大爷也摇了摇头:“小伙子,想必你也是看中这张官帽椅是藤面的,那你应该知道这张椅子的年代久了。况且,实话跟你说,这张椅子是我几年前买的,当时就花了好几百,我藏了几年,卖两千也很正常吧。”

这几年时间,古玩的行情确实大涨,许多东西的价格也成倍上升,以前卖几百,现在卖几千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那肯定要东西好才行。

为了不显得突兀,孟子涛又还了几次价,但曹大爷好像吃定了他,不肯松口。既然如此,孟子涛也就答应了下来,并且,马上把钱付给了曹大爷。

看到接过钱的曹大爷眼中闪过一丝疑色,孟子涛知道自己的表现实在太急了,引起了曹大爷的怀疑。但面对一个三四十万的漏,像他这样的家庭出生,怎么可能淡定的了,他觉得自己能有现在这样的表现,已经算是不错了。

现在东西到了手,孟子涛差点忍不住就大笑起来,好在他的控制力不错,而且自己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他也不敢节外生枝。

曹大爷虽然有些疑惑,但他心里实在不觉得这张其貌不扬的椅子,有什么珍贵的,于是又走回门口坐了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曹大爷家的佣人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当大家看清对方是谁,顿时一愣……

第二十三章 巧遇

孟子涛看到走进来的人,微微一愣,因为其中一人正是先前打碎他玉佩的那位张老板,张景强。

这不但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巧,程启恒他们也同样如此。

接着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张景强最近在这里有个工程要处理,这个工程的施工方副经理是曹大爷的大儿子曹锐。曹锐听说张景强喜欢古玩,正好父亲要把多年的收藏出售,于是就和张景强说了一声。

张景强怎么可能没兴趣,二话不说,就坐车过来了。

张景强的到来虽然有些意外,好在大家都认识,而且关系不错,就算有利益冲突,大家友好协商一下也就行了。接下来,大家又各顾各的看起了东西。

过了十几分钟,那佣人又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而且让大家产生了刚才同样的表情,因为其中一人居然是薛文光。

见此情形,大家下意识的看了看李桥生,只见李桥生一脸错愕,心中更是苦笑连连,怎么可能遇到这么巧的事情。

好在,事实并没有让李桥生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看到三人进来,率先难的是坐在门口的曹大爷,他对着其中一位和他有几分相似的青年,训斥道:“你到这里来干嘛,给我滚!”

那青年腆着脸笑道:“爸,咱们有话好说嘛,这位是卢老板,他想看一看您的那尊黄花梨寿星摆件。”

曹大爷断然拒绝道:“没有!”

青年见此连忙凑到曹大爷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会,马上,曹大爷的眉头就舒展了一些。

“真的?”曹大爷语气之中有些不信。

“真的,不然我天打五雷轰!”青年举着手誓道。

曹大爷沉吟了片刻,说道:“姑且信你一次,不过我最多只能让你们价高者得,而且就只有那一件东西,不知你们同意吗?”

薛文光看到孟子涛等人,心里暗道一声晦气,听到曹大爷这么说,他就看向了旁边一位穿着考究,神态有些傲然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随后就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曹大爷就站起身来,向孟子涛等人拱了拱道了声歉,并表示今天他们每人买的一件东西,最后结算时,都可以打一定的折扣。

曹大爷既然这么做,大家也没什么异议,而且就算曹大爷不打折扣,他们又能怎么样?

另外,曹大爷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他先前跟老六说过,今天就他们几个。刚才大儿子带来的张景强,大家都是朋友也就算了,现在小儿子又带人来,而且还指名道姓要那尊寿星像,他既然答应了,就觉得得有所表示才行。

既然中年男子的目标是寿星雕像,大家就把目光转移了过去,现那尊雕像此时正好在张景强手中。

雕像是取一块随形木雕刻而成,木质看起来应该是上好海南黄花梨。

以表现来看,雕像的创作时间应该不远,姓名是谁不得而知,但整体看起来刀法流畅、取料精致、雕刻独特、技艺精湛,由此可以看出作者的水平应该不输于大师。

大家想必对黄花梨(海黄)并不陌生,因其成材缓慢、木质坚实、花纹漂亮,始终位列五大名木之一。

黄花梨在明末清初就已接近绝迹。清宫曾经储存了一些黄花梨木材,在乾隆退位时用去大半以置办“乾隆花园”,在袁世凯登基时则彻底用尽。

有人可能会说,既然如此,那市场上的黄花梨又是哪来的?

其实,这里面有个误区,黄花梨确实很珍贵,但珍贵的是那种大料,小苗还是有的。而大料需要什么时候才有呢,据介绍,新种植的海南黄花梨成材需2oo多年,所以海黄原料的断层持续时间可能会达到2oo年。

现在市场上的大料,一般都是以前的散旧家具和农具老料,以及一些从药材商手上获得的囤积料。正因为这样,黄花梨的价格才在近几年疯涨。

所以,别看曹大爷这尊寿星雕像是近些年雕刻的,但就凭它是用长近六十公分的上好大料制作的,价格也便宜不到哪去,更何况作者还是位大师级别的人物呢?

趁着大家一一鉴赏期间,孟子涛也从程启恒嘴里得知了那中年男子的名讳。

此人名叫卢长代,同样也是陵市人,做的是建筑方面的生意,身家有数千万。

卢长代在这里也有不小的生意,估计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认识曹大爷的小儿子。

由于卢长代的关系,薛文光是第二个上手的,鉴定过后,他就开始打量起屋里的东西来。没一会,他的眼睛就是一亮,快步朝着孟子涛先前买下的那张官帽椅走了过去察看起来。

对于薛文光的举动,孟子涛一直注意着,见此情形,他也连忙跟了过去,淡淡地说道:“薛掌柜,不知道你有何贵干啊?”

薛文光抬起头来,冷笑道:“我看下这张官帽椅,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孟子涛说道:“这张官帽椅现在的主人是我,你觉得有没有关系?”

薛文光被这话噎了一下:“你把这张椅子买下来了?”

“当然,钱都已经付过了!”孟子涛嘿嘿笑道。

薛文光沉默了片刻,突然展颜一笑:“孟老弟,不知这张椅子你花了多少钱啊?”

孟子涛想要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就说道:“两千。”

薛文光突然开口道:“这张椅子我也很喜欢,五万块钱让给我怎么样?”

孟子涛死死地盯着薛文光,看得薛文光浑身毛,这才说道:“薛老板如果真想要的话,再加一个零我让给你。”

薛文光看着孟子涛,半响,他才呵呵一笑道:“这样啊,那我再考虑一下,到时我打电话给你。”

孟子涛说道:“那薛老板得尽快哦,不然的话,我可等不及的。”

“一定!”薛文光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又向雕像那边走了回去,只是从他刚刚放松的拳头来看,他心里肯定不平静。

由于刚才两人说话声音不大,关注着寿星雕像的大家都没怎么听清。

于是,等薛文光走到自己身边,卢长代就开口问道:“薛师傅,怎么回事?”

“没什么,叙叙旧而已。”

薛文光当然不能把自己想占便宜没占成的事情说出来,但心里则有一股把孟子涛捡漏的事情,告诉曹大爷的小儿子的冲动。不过,这股冲动还是被他压了下来,如果他真这么做的话,那他今后也就别想在古玩这行混了。

卢长代明显不相信薛文光的说辞,不过既然薛文光不想多说,他当然也不会多问。

等孟子涛回去之后,没一会就轮到了他,他小心的把雕像拿到手中,感觉就有些不对,接着,他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心中一动,就不动声色的把雕像还了回去。

这时,张景强开口问道:“大爷,能否问一下,这尊雕像您是从哪里来的啊?”

曹大爷说道:“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件器物,一开始其实是我的一位朋友问我借钱抵押在我这里的,后来他得病死了,这东西就归我了。据他说,这东西是他在琼省请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师傅雕刻的。”

听了曹大爷的话,卢长代就问道:“大爷,那你知道那位老师傅叫什么名字吗?”

曹大爷摇了摇头:“名字我到不太清楚,当初他借的钱也不多,光是这段黄花梨都绰绰有余,所以我也没多问,好像是姓梁吧,你们也可以亲自去打听一下。”

见大家点了点头,过了片刻,他就接着说道:“既然你们没什么要问了,那你们就开始竞价吧。”

大伙对视了一眼,却都不想第一个开口。

说起来,对现场的每个人说,掏宅子这种事情,最好就只有自己人。因为如果有两方或者是几方的话,大家同时看中一件物件,自然是价高者得。卖家也会因买的人多,多半会坐地起价,所以这种情况多数是买家吃亏。

关键这卢长代身家数千万,也就意味着实力雄厚,如果看上了同一件东西,更加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好在,曹大爷为人比较仗义,只让卢长代竞争那一尊寿星雕像,不然大家肯定会吃更多的亏。

见大家都不说话,曹大爷就有些等不及了,说道:“我起个价吧,三十万,如果你们再不说话的话,那这东西我也不卖了。”

“五十万!”张景强马上就高了二十万,别看二十万不少,但其实也就只一半都不到的价格而已。

卢长代也不想一次就把价格升到顶,就说道:“八十万。”

接下来,除了程启恒报过两次价之外,就只有张景强和卢长代两个人竞争,没一会,价格就升到了一百八十八万。

张景强沉默了片刻,说道:“2oo万!”

卢长代嘿然一笑:“2o1万!”

张景强皱了皱眉:“2o5万!”

“2o6万!”

“21o万!”

“211万!”

见卢长代老是比自己多一万,张景强心里忍不住冒起火来,正当他准备加价的时候,却看到孟子涛偷偷地给自己施了个眼色……

第二十四章 紫檀柳

现孟子涛在偷偷地给他施了眼色,张景强心中一动,沉吟了片刻之后,就叹了口气,表示不跟了。

卢长代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

但正当曹大爷准备开口的时候,薛文光却抢先开口道:“等等,大爷,能否让我再看一下!”

曹大爷眉头微微一皱,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但他又不能不答应,于是语气有些不客气地说道:“这次看认真一点!”

薛文光干笑一声,就拿起雕像看了起来,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先前注意到了孟子涛的动作,为了安全起见的关系。

仔细观察了一番,薛文光虽然还是没有看到不对的地方,但因为孟子涛的动作,让他心里总觉得不太放心。

这个时候,他抬起头来,又看到了孟子涛眼神之中的一丝嘲笑之色,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暗叫一声“糟糕”,看来自己是上了孟子涛的当了。

说来也是,就孟子涛这种穷光蛋,怎么可能会玩的起黄花梨?这根本就是想让自己疑神疑鬼,从而放弃这一尊雕像,就算不放弃,也可以让自己丢些脸面。

薛文光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想到自己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不由火冒三丈,但此时此刻,却根本拿孟子涛没什么办法,真是万分憋屈。

“好小子,今天的事我记住了!”

薛文光暗恨不已,接着就向卢长代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卢长代皱了皱眉头,心里对薛文光有些不满,你刚才不仔细看,现在检查了一遍又没问题,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要不是看在薛文光这么做是为他好的份上,回去之后,他非得扣薛文光的掌眼费不可。

既然先前曹大爷有那样的要求,卢长代给曹大爷的银行卡转了帐,并且确认无误之后,就拿着雕像走了。

走了卢长代他们,大家都觉得轻松了许多,于是又接着挑选自己中意的东西。

说起来,曹大爷的眼力还不错,五六十件东西里面,居然只有两成是赝品或者高仿。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曹大爷请人鉴定过的关系。

最后,钱带的最少的孟子涛,都花了两万多,买了五件东西,加上那把官帽椅一共六件,更别说其他人了。

最后算下来,大家林林总总一共买了三十多件,把这里真品拿下大半。由于东西太多,再加上有几件大件,大家还叫了一辆货车。

把所有东西处理好,曹大爷就邀请大家在他这吃饭,由于盛情难却,再加上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也就答应了下来。

菜过五味,曹大爷就对着孟子涛说道:“小孟是吧,你能否说一下,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当然,如果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孟子涛心道,自己难道做的那么明显,居然他都看到了?但再一想,有句老话叫做人老成精,看到刚才自己做的小动作到也正常。

他想了想,觉得曹大爷既然这么问了,而且买家又不在这里,他说出来也没什么,就说道:“大爷,我说的不好还请见谅啊!”

曹大爷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你尽管说好了。”

孟子涛说道:“那尊雕像我有些看不好。”

在古玩这行,由于要顾及店家的脸面,所以就算看出东西不对,也只会说“看不好”、“看不准”、“有妖气”等话语。

虽然已经猜到孟子涛会这么说,但大家还是觉得很奇怪。

张景强忍不住问道:“小孟,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孟子涛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根本不是黄花梨,其实是一种叫做紫檀柳的木材。”

“紫檀柳?”

“什么是紫檀柳?”

“小孟,你不会说的是紫檀瘤吧?”

见大家都显得很疑惑,孟子涛就说道:“不,我说的就是紫檀柳,这是一种新兴木材,心材色深红至紫红,边材为白色,木纹甚密,多扭曲,细看呈鳞片状缎纹交错,棕眼不明显,看起来有些像黄花梨。”

“原木去掉白皮,纹路好的紫檀柳,和黄花梨非常相似,甚至比海黄的“眼睛”和“鬼脸”还多。有些极品紫檀柳,做成成品打磨之后,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程启恒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居然还有这种木材,小孟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子涛挠了挠头,说道:“两个月前,我买到一串紫檀柳仿黄花梨的手串,以为捡了个漏,回去一看,却现有些不对。后来我就专门去网上查了知道,这才知道,现在又出现了紫檀柳这种木材,而且价格和松木差不多,不过几千块钱一吨。”

张景强讶然道:“不是吧,如果这样的话,那市场上要不了多久,就会大批量出现这种紫檀柳仿制的黄花梨了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也有可能,不过大家也不必这么担心,我在网上查过,也问过朋友,真正像黄花梨的紫檀柳非常稀少,而且紫檀柳树干不空的极其少见,一般只能做成手串之类的小件。况且,紫檀柳和真正的黄花梨也有不少区别。”

“孟哥,快说说。”王梦晗连忙说道。

孟子涛点头道:“一看重量,紫檀柳的重量很重,一上手基本就能感觉出来。而且紫檀柳入水即沉……”

听到这,老六就开口说道:“小孟,好像有些不对吧,刚才那尊雕像,我也没见得有多沉啊。”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你们刚才可能没注意,其实那尊雕像是空心的,底部做过处理。可惜东西不在这里,不然就能更了然了。”

程启恒想了想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印象,好像底部确实有些不太自然,和周围有些不太协调。”

曹大爷皱着眉头说道:“那尊雕像我看过少说也有几十遍了,并没觉得什么不自然的啊,再说了,如果做过处理的话,又怎么做到和黄花梨一致呢?”

老六说道:“这可不难,市场上有一种‘贴皮’的技巧,就是把很薄的黄花梨料贴在酸枝木或其它比重相当于黄花梨的木材上,正反两面颜色、纹理完全对应一致。这种做伪的手段,一般人很难看出来。”

曹大爷有些呆愣,说道:“这么做确实可以,不过这些人也实在太过无所不用其极了吧?”

老六说道:“嘿嘿,这有什么,为了赚钱嘛!”

孟子涛心道,赚钱无可厚非,但现在有些人,为了赚钱可把良心都丢了。

在大家的示意下,孟子涛接着说道:“除了重量之外,两者在棕眼上也有不少的差别。具体来说,紫檀柳的棕眼很小,甚至没有棕眼。而黄花梨除了极品好料,还是有一些棕眼的。大家想一像,刚才是不是没看出多少棕眼?”

大家回忆了一下,现确实如孟子涛说的那样,基本没什么棕眼,他们刚才还以为是极品好料,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另外,黄花梨油性很足,木性稳,所以一般表面不会出现那种风干的浅裂。但是紫檀柳因为油性不足,而且木性不稳,时间长了料子就会干,所以原料表面很多风干的浅裂纹。”

“在颜色方面,紫檀柳的颜色深沉混浊并且偏冷色调,色泽分布散乱;而黄花梨的木材色底干净,清澈明亮,十分稳定。不过这一点,由于打磨、抛光等技术的运用,有些不太明显,但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还有,就是纹路上面的差别。紫檀柳纹理显得僵硬,木纤维粗犷,但纹理多显得杂乱。主要纹理密集由紫黑、红褐、淡黄、线条状或密点状构成,纹理分布不均匀,且不清晰,缺乏动感和层次感,没有黄花梨表现得那么富有美感。”

“而黄花梨的纹理非常丰富,变化无穷,颜色渐变。纹理颜色有象牙色、黄色、紫黑、黄红等多种颜色共存,无论线条如何变化总是清晰分明。除此之外……”

孟子涛一口气讲了好几个黄花梨和紫檀柳的不同之处,有了这些对比,哪怕实物不在这里,大家仔细回忆之后,多少能够现一两点差别。

这么一来,大家哪还不明白,就像孟子涛说的那样,那尊雕像确实是使用紫檀柳制作的。

这让张景强非常庆幸,要不是因为孟子涛的提醒,说不定那尊雕像就落入他的手里了,那可不是几百几千块的损失,而是两百多万啊!

想到这,张景强连忙向孟子涛敬酒表示了感谢。

“没想到士别三日还真是刮目相看了。”程启恒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笑道。

孟子涛笑道:“得了吧,也就因为这是新出来的木料,如果泛滥了,你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就像孟子涛说的这样,正是因为这是一种新的木料,古玩这行听说的人都没几个,所以大家才忽略了一些不对劲的细节之处。

要是这种紫檀柳随处可见,大家都对它有了认识,基本上都不会认错,更别说让薛文光这个眼光毒辣的行家打眼了。

第二十五章 担忧

由于要回陵市,吃过午饭,大家把东西装上车就告辞了。

在门口看着三辆车相继离开,曹锐脸上露出了忧色,说道:“爸,我听说那卢老板心眼比较小,而且性格比较阴险,您看咱们是不是……”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曹大爷就摆了摆手,打断了儿子的话:“没必要,古玩这行可不兴什么退货不退货。而且,我又不知道这东西有问题,就算打官司,他也别想退货。”

“再说了,他可以退货,我能退货吗?难道东西只能压在我手里?还是说,你不想要这个钱了?”

曹锐听父亲这么说,一想也对,没道理一定要自己吃亏啊!况且,这可不是几千几万,而是两百多万,他心里也不舍得放弃。

再说了,卢长代对普通人来说确实算是大老板,但在他们这些接触面广的人眼中,千万级别的也就那么回事儿。就说张景强手头的钱就比卢长代多,据他所知,张景强其实是位亿万富翁,只不过张景强为人低调,外界知之甚少而已。

而且像卢长代这样的有钱人,他也认识不少,有些关系还不错,到时卢长代真要找麻烦,他也有办法应付。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卢长代并不是本地人,如果是本地人的话,曹锐可就要掂量一下了。

话分两头,程启恒开着车,嘴里问道:“子涛,你先前买的那张官帽椅应该有些门道吧?”

孟子涛笑道:“刚才搬到车上去的时候,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程启恒摇头失笑道:“你小子眼睛可够毒的,而且手太快,不然我非得和你争上一争。”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就知道你会这样,我哪敢让你看到再出手啊!”

这时,王梦晗精通的是瓷器,对古家具并不在行,听了两人的对话,就十分好奇地问道:“我说,那张官帽椅到底是什么来历啊?难道还是件宝贝?”

程启恒一脸可惜地说道:“确实是件宝贝,那张椅子造型比较独特,应该是明代早期的样式,我认为,很可能是永宣时期的遗留物,国内十分罕见。”

“我以前也只是在拜访一位长辈时,在他家里见过类似的一把,而且他那把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已经不怎么完整了。就算这样,他买的时候,花费也要上万,那还是三年前的事情,我估计子涛的这把官帽椅,现在得值四五十万吧。”

孟子涛笑着摇头道:“这可不一定,除非遇到特别喜欢的,不然五十万可能哆呛。”

李桥生羡慕地说道:“你也不想想你才花了多少钱,才两千块钱,就算四十万那也是大漏啦!”

老六也不无羡慕地接过话道:“这一趟我们加起来,赚的钱都没有你多。”

孟子涛笑嘻嘻地拱了拱手道:“运气,完全是运气!”

程启恒说道:“得了吧,一次是运气,两次也可以说是运气,但次次说运气也说不过去吧。”

孟子涛摊了摊手道:“那不然怎么说呢?说起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运气很差,说不定那时运气就在积累,现在厚积薄呢?”

“你就扯吧!”程启恒对此嗤之以鼻,接着说道:“对了,先前薛文光也去看了你这把官帽椅了吧,当时你们说什么了?”

“还能怎么,想占我便宜呗!”孟子涛冷笑一声,就把先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了孟子涛的叙述,大家全都十分无语,一般人还真做不出这种事情。

王梦晗讶然道:“不会吧,这家伙脸皮怎么这么厚,居然干的出这种事情!”

程启恒嗤笑一声,说道:“他又有什么做不出来,你难道没有听说,以前他为了赚钱,还忽悠过孤寡老人。当时梅叔正好看到,说了他两句,他还埋怨梅叔多管闲事,气得梅叔气得差点就报警告他诈骗。”

自从明白了薛文光的为人,孟子涛就从一些熟人嘴里打听到了薛文光的一些往事,程启恒说的事情他也听说过。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当时薛文光还是一位落魄的古玩小贩,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程启恒说的那位孤寡老人,听说老人有上万存款,他就惦记上了。

从那以后,他一直对那位孤寡老人嘘寒问暖,经常去老人家帮忙什么的,以博取老人的信任。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薛文光就拿着一件古玩去老人家,说他家里出了事,急需一笔钱,希望老人能够帮他,他愿意用古玩抵押,并且到期还会还老人家百分之二十的利息。

正当老人准备同意的时候,程启恒口中的那位梅叔恰巧过去窜门。

梅叔真名叫梅志明,是一位资深的古玩收藏家,怎么可能会看不出这个骗局?

话说,梅志明的父亲和这位孤寡老人是好友,因此,一般两三个星期就会过来看望老人。这次因为有事,时间就隔的久了一些,没想到居然遇到这种事情,梅志明火冒三丈之余,就展骂了薛文光一顿。

后来就像程启恒说的一样,要不是薛文光苦苦哀求,再加上老人觉得薛文光可怜一时心软,薛文光早就身陷囹圄了。

得了这次的教训,薛文光再也不敢做这种事情,但老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过是由明转暗了而已。

孟子涛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唏嘘不已,觉得先前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窍。其实,这就像一诗中说的那样,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回到古玩街,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大家把东西从货车上搬了下来,直接放到了正一轩。

由于有事,老六和李桥生拿着东西先行告辞,这回掏宅子之行,虽然没有捡上什么大漏,但他们的收获也不少。

就说老六,虽然没买几样东西,但每个人都要给他拉纤的费用,加起来也有两万多,抵的上他摆上几个月地摊的收入了。

听女儿简单讲了今天的遭遇,王之轩就连忙鉴赏起了那张官帽椅,过了片刻,他站起身来,对着孟子涛笑道:“你小子的运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这确实是永宣时期遗留的官帽椅,具有非常高的文物价值。怎么样,要不要帮你联系人?”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那就麻烦王叔您了。”

“你先等等,我帮你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说完,王之轩就去联系了一位朋友,等他收起手机,就笑着说道:“你先在我这等一会,他一会就来。”

“没问题!”孟子涛连连点头。

接下来,王之轩又把其它的东西看了一遍,期间还表了自己的看法。孟子涛一边听,一边把话牢牢地记在脑中,像这样的经验之谈,可不是书本止能够看得到的。

王之轩联系的朋友叫做马星纬,也是陵市的一位资深藏友,他主要收藏的就是各类古家具。据说,他手里光是各类家具的估价,都已经过三个亿,算是陵市古玩收藏界的大腕级人物。

马星纬匆匆赶来之后,就马上鉴定了那张官帽椅,结果非常满意,就和孟子涛商量起了价钱。

一番坐地起价,就地还钱之后,最终以四十五万成交,虽然没有到达五十万,但这个价格孟子涛已经非常满意了。

马星纬对这个价格也很满意,就给了孟子涛一张自己的私人名片,说以后如果现什么好的家具,一定要联系他,价钱好商量。

孟子涛当然应了下来,这可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人脉啊!

由于路途的劳累,孟子涛等人只是在饭店里简单的吃了一顿晚饭,就分开了。

临走之前,程启恒叫孟子涛小心薛文光和卢长代,担心他们知道东西不对之后,来找孟子涛的麻烦。

孟子涛表示自己会注意的,其实对他来说,薛文光还好说,因为不能拿他怎么样。但卢长代就不同了,有钱,人脉又广,暗示一下,就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而孟子涛只是普通人家,实在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意识到这些,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先前就不应该为了出气搞那样的小动作。

“自己还是太年轻,不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啊!”

看到孟子涛眼中的担忧之色,王之轩呵呵一笑道:“小孟,这事别太担心,如果卢长代敢用什么歪门邪道来对你,你就打电话给我,我来帮你处理。”

程启恒接过话道:“子涛,刚才我那么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卢长代毕竟是生意人,他就算想要把火撒到你的头上,也不敢做的太过。当然,如果你现情况不对,一定要马上打电话给我,我们一定会帮你处理好的。”

见他们这么说,孟子涛马上表示了感谢,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但老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卢长代突然了疯,做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呢?就算王之轩他们能帮自己,那也是事后了。

所以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自己也实力雄厚,又怎么可能会担心卢长代的报复?

第二十六章 还钱

回去的路上,孟子涛心想,自己拥有异能,只要时间足够,根本不用担心卢长代的报复,但关键,卢长代会给他时间吗?

“也不知道卢长代买那尊雕像是拿去干嘛的,希望能晚一些现雕像有问题吧。”

孟子涛如是想道,不过,他也不能坐以待毙,既然短时间他达不到让卢长代忌惮的高度,那他也只能先提升自己的武力,这样遇到紧急情况多少也能应对一下。

他得到了那本古法太极拳不同与当代太极拳,健身的同时,也可以技击,只不过,想要有所成就,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达成的。

关键还是时间啊!

孟子涛长叹一声,这次的事情除了让他觉得自己弱小之外,还有就是意识到自己做事太幼稚,为了一时之快,给自己带来自己难以解决的麻烦。

不过,事情既然生了,后悔也没用,但今后自己一定要吸取教训,做事之前最好多想想,千万不要再生今天这种事情了。

接下来几天,孟子涛每天都花不少时间在学习拳法上,成果到也斐然,他估计,照这样的进度,他只要半个月的时候,就能把拳法全部学会。

但孟子涛还是觉得不满意,因为这只是把拳法学会而已,等到能够实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行。

只是这种事情,又不能一蹴而就,孟子涛哪怕心里再急迫,也没有用。

况且,因为这段时间把重心放在拳法上,孟子涛都没什么心情和时间去古玩市场,这样一来,又耽误了他的赚钱大计,让他有一种丢了西瓜捡芝麻的感觉。

思来想去,孟子涛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太极拳确实要练,但每天花上一个小时也差不多可以了,自己的主要精力,还是应该放在古玩上面。

…………

9月2日,星期二,多云。

今天是父亲出院的日子,把医院的事情都处理好,孟子涛一家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坐出租车回了家。

“呼!还是家里好啊!”

孟舒良回到家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充满了笑意。

孟子涛接过话道:“嘿嘿,老话说的好,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嘛!”

说着,他就拿出一张存折交给父亲,说道:“爸妈,这是我给你们的。”

“干嘛?”孟舒良有些好奇地接过存折,打开一看,脸上就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怎么了?”徐苹凑过去一看,接下来的表现也和丈夫差不多。

过了片刻,孟舒良回过神来,抬起头来说道:“小涛,这是怎么回事,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运气好赚的。”孟子涛嘿嘿一笑,就把上个星期掏宅子的事情跟父母说了一番,接着说道:“爸,妈,这三十万你们拿着,今后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你们操劳了大半辈子,也是时候享福了。”

算上出售官帽椅的钱,他手里有五十多万,于是就给了父母三十万,剩下二十多万用来捡漏和低买高卖,有异能的帮助,他相信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凑齐开古玩店的钱。

听儿子这么说,孟舒良夫妻感到很欣慰,儿子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孟舒良就说道:“好吧,这钱我们就收下来……”

孟子涛听到这里,连忙说道:“爸,这钱是我给你们用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但千万别用在我身上,将来我开店和结婚的钱,我自己会解决的。”

还真给孟子涛说对了,孟舒良的想法,除了一部分留下来作为后续治疗的费用之外,剩下的钱他确实准备将来给孟子涛开店或者结婚时用的。

虽然被孟子涛说中了,不过孟舒良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他挥了挥手:“行了,这事我不用你教我,你就安心忙你的事吧。”

孟子涛无奈一笑,他可知道,别看父亲平时很好说话,但只要决定下来的事情,可很难改变。不过,等到自己赚了成百上千万,想必应该能改变父亲的想法。

孟舒良接着说道:“既然咱们家宽裕了,我想咱们回趟乡下,去把问你大伯他们借的钱还掉。”

还钱是应该的,不过对于父亲回乡下,孟子涛持反对态度:“爸,还钱的事情我和妈就行了,您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

孟舒良说道:“我一个人在家干嘛?而且,医生不也说了,要多动动。”

孟子涛说道:“多动动那是应该的,但您开了刀,满打满算才三个星期,您觉得就您这样的状态能回乡下?”

徐苹接过话道:“老孟,你能不能别老是自说自话啊,你就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得替我们娘俩考虑一下吧?”

面对母子俩的声讨,孟舒良马上就败下阵来,说道:“得,我在家总行了吧。”

说着,他心里遗憾的叹了口气,本来,先前儿子说要去还钱,他之所以没同意,就是想着自己出院之后亲自去感谢,没想到还是没成。

孟子涛笑着说道:“爸,您想感谢大伯他们也不急于一时嘛,等过年的时候,咱们一起去拜访,到时小姨也回来了,不也方便一些嘛。”

孟子涛的小姨名叫徐果,嫁到了北方,难得才回来一趟,上回徐苹打电话去借钱,她二话不说,就借了一万。

这一万对一些人来说是不多,但孟子涛的小姨也是工薪家庭,除了还房贷,还要供儿子读大学,家里其实也不怎么宽裕,想要存一万块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得了那十四万之后,隔天就把这一万块钱给还了,当时徐果还埋怨为什么这么快还钱。

孟舒良说道:“这样也好,算起来,你小姨也有三年回来了。”

徐苹感慨道:“是呀,我妈一直盼着她能回来,今年总算能够如愿了。”

当天下午,孟子涛去买了一些礼物,第二天一早,就和母亲一起,坐着出租车回乡下去了。

孟子涛的老家离市里近两个小时的路,八点多的时候,母子俩在孟子涛的大伯家门口下了车。

孟舒良只有一个哥哥,名叫孟舒健,夫妻俩靠种菜卖菜为生,这个点孟舒健刚从地里回来,孟子涛的伯母则还在街上卖菜没回来。

看到孟子涛母子俩过来,孟舒健惊讶之余,就埋怨道:“弟妹,你们要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啊。我去给茗娣打个电话,叫她买点菜回来。”

徐苹连忙拦了下来,说:“大哥,我们一会就走,你就别麻烦了。”

孟舒健连连摆手道:“这是什么话,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哪能不吃饭就走?”

徐苹说道:“大哥,真的不用麻烦了,一会我们还得去我妈那里,舒良的病还没好,家里就他一个,我们得早点回去。”

听徐苹这么说,孟舒健也不好强求,就问道:“那你们回来是?”

徐苹示意孟舒健进屋,然后就把钱拿了出来,说:“大哥,这是上回问你借的钱,你数数。”

孟舒健有些惊讶地把信封接到手中,看了看,就有些疑惑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孟舒健多少知道弟弟家的情况,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过来还钱。

“这是小涛运气好,捡了漏……”徐苹笑着把孟子涛捡漏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当然,关于孟子涛赚了多少钱她可没说,只说够孟舒良治病了,这也是财不露白嘛。

得益于现在资讯的达,报纸和电视上,经常会出现某某人中了大奖,某某人捡漏一夜暴富的故事。孟舒健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就很快接受了,一个劲的说,好人有好报。

接下来,三人又聊了一会,母子俩就留下了礼物告辞了。

孟子涛的外婆家离的不远,步行也只要十分钟不到,而且外公和外婆都在世,都已经将近八十岁了。

走到外婆家的时候,二老正坐在门口和邻居聊天,看到母子俩过来,他们也都很惊讶。

进了屋,老太太就说道:“小苹,你们今天怎么会回来啊?”

徐苹回道:“今天回来主要是把钱还给你们。”

徐福中皱着眉头说道:“钱的事急什么,现在最重要是要把病给治根了,再说了,你家的情况我们难道不知道啊?”

“外公,我运气好,前段时间捡漏赚了点钱。”孟子涛连忙笑着说道。

听说是这么回事,徐福中就问道:“是不是电视上说的,花了几百块钱就赚了上百万的那个捡漏?”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不过我的运气可没那么好,就赚了几十万,所以我爸的治疗费用完全不用担心了。”

二老听了这话,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老太太还合掌拜了拜:“真是菩萨保佑!”

徐苹呵呵一笑,就把钱拿了出来,递给了父母,说道:“我去大哥那把钱还了。”

徐福中摆了摆手:“不用,我打电话叫他过来。”

看到提起自己的大哥,父亲好像有些不太开心,徐苹就问母亲道:“妈,爸这是怎么了?”

第二十七章 舅妈被骗

老太太低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嫂子。”

徐苹皱了皱眉:“她又怎么了?”

“为了你那侄孙书包的事情呗……”老太太絮絮叨叨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徐苹的哥哥名叫徐兴国,嫂子名叫罗竹月,夫妻俩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徐建树已经结了婚,儿子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小孩子上小学嘛,书包文具总是少不了的,徐福中也对这个重孙很宝贝,就去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了只书包。

要说一百多的书包已经很不错了,但罗竹月还是觉得不满意,就说了几句闲话,传到徐福中的耳朵里,他怎么可能会高兴。

听说是这么回事,母子俩一阵无语。

徐福中虽然退休金每个月都有三千多块,但孟子涛的外婆可没有退休金,而且因为身体不好,每个月还要花不少钱在药上,加上两人的生活费,这些退休金堪堪够用,有时甚至还不够用。

就这样,徐福中还买了一百多块钱的书包,还有什么不好?别说买了,就算不买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实在的,孟子涛对自己这个舅妈也很不喜欢,为人喜欢斤斤计较不说,而且对钱看的很重。

就说这次借钱,罗竹月就只答应借了五千,他们夫妻俩可都是有退休金的,两个儿子工资都不错,家庭条件不错,就这样居然还只借了五千。要知道,连孟子涛堂哥结婚的外债还没还清的大伯,还借了五千呢。

当然,舅舅家到底是借钱了,孟子涛心里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只是多少对舅妈有些不喜。

过了片刻,孟子涛的舅舅徐兴国赶了过来。

徐兴国有些胖,长得慈眉善目,性格也很好,小时候,孟子涛很喜欢自己这位舅舅身边玩耍,而徐兴国也经常会拿一些糖果、蛋糕给他吃。

当然,那个时候的糖果和蛋糕可不像现在这么好,但对于物资匮乏年代的小孩来说,无疑是美味了。

看到舅舅过来,孟子涛连忙打了声招呼,心里想道,舅舅虽然是好人,不过就是性子太软,在家里被舅妈克的死死的,基本没什么话语权,也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想的,居然找了个这样的老婆。

徐兴国听说妹妹和外甥过来还钱,很是惊讶,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老婆的有关系,连声说不用这么快就还。

于是,孟子涛又把捡漏的事情解释了一遍,不过他可没说到底赚了多少钱,要不然给自己那位见钱眼开的舅妈知道,谁知道会不会搞出什么玄蛾子来。

徐兴国听说是这么回事,这才释然。

接着,老太太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儿子道:“兴国,你骑车去菜市场买些菜过来。”

徐兴国连忙把钱推了回去:“妈,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啊!”

徐福中说道:“行了,钱给你你就拿着,不然你家那口子又得唠叨。”

徐兴国被父亲这句话说的面红耳赤,直接转过身,说道:“不就买几个菜嘛,我看她敢说我!”

看到徐兴国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徐苹苦笑道:“妈,您干嘛让大哥去买菜啊,被嫂子知道了,两人又有的吵了。”

老俩口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徐福中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前世作的孽吧。”

看到气氛变得沉闷起来,孟子涛连忙岔过话题,给二老讲了一些古玩上的趣事,总算让气氛恢复了正常。

等到快要十点的时候,徐兴国和一位身材和他相近的大妈一起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孟子涛的舅妈罗竹月。

看到罗竹月,徐福中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不过有女儿和外甥在,他总算没有作。

罗竹月笑嘻嘻地和孟子涛母子俩打了招呼,又说了一会闲话,说道:“小涛,听说你捡了漏?”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罗竹月笑道:“这可不是一句运气好就能做到的,没有眼力肯定不行。不然运气好的人那么多,也不见得他们就捡漏了。”

孟子涛心里有些奇怪,往常自己这位舅妈对自己虽然不至于太冷漠,但也不会这么夸自己,今天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接下来,孟子涛马上知道了这是为什么,只听罗竹月说道:“小涛,不知道你看不看的出古玉的真假啊?”

孟子涛心中了然,说道:“这个可不好说,得看过才知道。”

罗竹月马上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递给孟子涛说道:“小涛,那你帮我看看这块玉吧。”

孟子涛接过一看,现是一块鸡心佩。

鸡心佩多作椭圆形,上端出尖,中有一圆孔,近似于盾牌或鸡心的形状故名,是汉代所特有的并常见的一种佩饰。魏晋南北朝后渐趋少见,宋以后随着崇古仿古风尚的流行,逐渐开始出现有仿制之作。

这块鸡心佩由白玉雕成,蛋形,佩身正面浮雕螭龙游弋,背面刻一凤鸟,羽翼后拢,身披祥云;刻画线条流畅精细,生动传神,有青铜器韵味。

另外,鸡心佩上有血沁还有黄土锈,牛毛纹明显,乍看还真像是一块汉代的高古玉。

孟子涛把鸡心佩仔细看过之后,沉吟了片刻后,问道:“舅妈,这块鸡心佩您是哪来的啊?”

罗竹月说道:“这是我表弟的一位朋友,问我借钱抵押在我这里的,当时我表弟还请了一位专家过来,那个专家还说,这是血玉做的,很稀有,非常珍贵。后来我又到镇上的一家古玩店问了,那老板也说是血玉做的,还想收购来着。”

听见这话,徐兴国怒道:“我说你这婆娘是怎么回事,借钱给别人居然也不知道跟我商量一下!要不是小涛过来,你准备瞒我多久!”

“不过借了一万五而已,而且过两天就会还了,你急什么急!”罗竹月到底有些理亏,说话有些中气不足。

孟子涛心里“啧”了一声,心道:“怎么平时看着挺精明的舅妈也会犯浑,你难道借之前,不会先打听一下血玉的价钱吗?”

而且,他可以相信,自己这位舅妈肯定还瞒着一此事情,不然肯定不会轻易把钱借出去。

徐兴国气道:“你要搞清楚,这不是一百五而是一万五!”

看着争吵有升级的架势,徐苹连忙劝道:“哥,你别急,先听听小涛怎么说。”

“哼!”徐兴国冷哼一声,就看向了孟子涛。

看着眼中有些着急的罗竹月,孟子涛心里一叹,说道:“舅妈,您知不知道,如果这鸡心佩真是血玉制作的,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计算,得好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血玉一种是指在吐蕃雪域高原出产有一种红色的玉石,叫贡觉玛之歌,俗称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殷红而得名。这种石头的记载极少,在史料中,只在吐蕃时代,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时的礼单中有过它的纪录与介绍。可见其珍贵程度。

听孟子涛这么一说,罗竹月有些目瞪口呆地说道:“你是说,这其实不是什么血玉?”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确实不是什么血玉,而是血沁,当然,如果真是血沁的话,也是很值钱的。只不过,这个血沁其实也是人为做出来的。”

孟子涛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到了罗竹月的头上,呆愣了片刻后,她就连连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就算我表弟带来的那位专家看错了,镇上古玩店的老板总不会看错吧?”

“谁知道镇上古玩店的老板有什么水平啊!”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接着就解释道:“舅妈,您先听我分析一下再说,您看如何?”

罗竹月还没失去理智,皱着眉头说道:“你说。”

孟子涛说道:“一般来说,古玉血沁是因玉质松软,地下红色矿质(有说是尸体的血液)沁入玉体形成的。真品苍老温润,精光内含,土锈、土斑较重,其浓淡深浅有色彩的自然变化。”

“血沁作假,一是玉石皮层假冒。红色玉皮看上去很像血沁,但其光泽较暗,缺乏浓淡深浅的色泽变化。二是染色所为,但此种仿作颜色不是太深就是太浅。”

“制作这种‘血沁’,一般在大缸里用猪血拌黄土,再把玉器埋进去,时间一长,它不光有‘血沁’,还有‘黄土锈’。还有一种‘染沁’方法,用血竭草、紫草、透骨草等与玉器同煮,也能煮出‘血沁’效果。”

孟子涛看了看面如死灰的罗竹月,接着说道:“另外还有牛毛纹,真品牛毛纹古玉,有一部分纹理是有凹陷的,而假的牛毛纹古玉没有细小凹陷,却是道道裂纹。”

“作假的‘牛毛纹’,一般是把玉石用浓灰水加乌梅水煮之数日,趁热取出,置之风雪中一夜,使玉纹冻裂。质坚者纹细如,再加上提油上色,看上去极似‘牛毛纹’古玉。”

“好了,说到这里,咱们再来看看这块鸡心佩……”

说着,孟子涛就把鸡心佩表现出来的特点一一指了出来,说道:“舅妈,您觉得这块鸡心佩怎么样?”

第二十八章 贪心的后果

虽然罗竹月很想说,孟子涛眼力不行肯定看错了,但孟子涛说的那么详细,那么通俗易懂,就算她没什么基础知识的人,也能听得懂。

在这种情况下,她心里再怎么侥幸,也知道是什么结果,一时间感觉天都要塌了。

看到老婆这个模样,徐兴国咬了咬牙,说道:“是你哪个表弟给你介绍的人?我去找他!”

“完了,完了!”罗竹月没有回答,嘴里不停念叨着,满脸都是绝望之色。

“问你话呢,你到是说啊!”徐兴国怒吼一声。

罗竹月欲哭无泪地说道:“是我小姨家的那个表弟!”

徐兴国闻言大吃一惊,大声说道:“什么!你怎么会借钱给他的朋友,你脑子里全是浆糊啊!”

舅妈小姨家的表弟名叫马乐安,孟子涛也听说过他,没办法,这家伙实在太混帐了,偷鸡摸狗什么的坏事做绝,就差杀人放火了,连他父母都被他活活气死。

因此,听说借给了他,孟子涛心里也很奇怪,为什么舅妈平时挺精明的人,居然会想到把钱借给他。

看到罗竹月沉默不语,徐兴国站起身来,咆哮道:“说啊!你为什么把钱借给他!”

罗竹月被徐兴国的模样吓坏了,战战兢兢地说道:“他……他那位朋友说,只要半年就还,还有三分利。”

徐兴国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为了三千不到的钱,你居然就借钱给他,你真是晕了头了!”

三分利指的是月利息百分之三,一万五半年有两千七百块钱的利息。这么高的利息,其中风险当然不小。只不过这年头贪婪的人不少,只要对方有些增信的手段,就敢把钱借出去,但许多人也因此血本无归。

用当下的流行的一句话来说,你要他的利息,他要你的本钱。

罗竹月有些委屈地说:“这不是有这块玉压着吗?而且他还把玉放到我这两天,让我验货了再说,我觉得没问题,才借给他的。”

徐兴国怒道:“那你难道不会把东西拿到市里去问问?”

罗竹月说道:“这不是刚好那几天,小鑫感冒烧吗?”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道,说不定马乐安就是故意安排这个时间,让罗竹月没心思去市里。

孟子涛的猜测,徐兴国也想到了,看到老婆这个模样,他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你那表弟现在已经联系不到了?”

罗竹月用手抹着眼泪,说道:“是的,前两天我们立下的日子快到了,我打电话给他,他的手机已经不通了,我又去我小姨家找他,说是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徐兴国马上明白过来,难怪妻子这两天心神不宁,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指了指罗竹月,气道:“你的口风还真紧啊!”

说到这,徐兴国心里有些颓然,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太低了,不然,哪会有这种事情生呢?

只不过,事情已经生了,他后悔也没用,只能亡羊补牢,至于钱,就算找到马乐安,估计这钱也很难要回来了。只是,凭白没了一万五,他想想都觉得憋屈。

“这个败家娘们!”徐兴国狠狠地暗骂了一声。

这个时候,老太太劝道:“兴国,竹月也不是故意的,既然事情过去了,那就算了。”

话音刚落,就听罗竹月哀嚎道:“那可是五万块钱啊,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听了这话,大家都愣住了,孟子涛心里无语地想道,自己这个舅妈还真是见钱眼开,自己家问她借钱,就只借了五千,风险这么大的事情,她一借就借出去五万,真是没话可说。

当然,如果舅妈将来找自己帮忙,孟子涛还是会尽力帮忙,到底大家都是亲戚,而且舅妈再怎么样也借了钱。但如果事情比较大,他可就得好好掂量一下了,毕竟他心里也有一杆称。

“你个败家娘们!”

刚刚坐下的徐兴国回过神来,就豁的一声站了起来,撩起袖子就想动手。

见此情形,孟子涛连忙站起来,把舅舅拦了下来:“舅舅,您先消消气,您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

徐兴国火冒三丈地咆哮道:“消气,你说我怎么消气!这五万块钱可是给你表哥结婚用的,现在就这么打了水漂,你表哥结婚怎么办!”

孟子涛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二表哥徐建方比他大两岁,女朋友已经谈了三年,本来就决定今年过年要结婚了,现在这五万没了,结婚的事情多少会受些影响。

“我去找马乐安,这五万块钱我一定会要回来的!”罗竹月站起身来,就准备往门外走去。

徐苹连忙伸手拉住了罗竹月的手:“嫂子,这人海茫茫的,你到哪去找,与其这样,还不如去报警。”

“对,报警!”罗竹月眼神一亮,都这个时候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亲戚,她也要用法律的手段挽回自己的损失。

徐兴国说道:“等等,先试着看能不能找到人。”

罗竹月咬牙切齿地说道:“找什么找,能找的到吗?”

徐兴国怒道:“你报了警又怎么样?报了警他最多去坐牢,你五万块钱,他又能坐几年牢?等他出来了,你认为就他的性子,不会来找咱们家的麻烦?”

罗竹月呆愣了片刻,这才想起来,就自己那个坏事做绝的表弟,真要记恨上了自己一家,不知道得要惹来多少麻烦。

“那怎么办啊!”罗竹月瘫坐在了凳子上,没一会就泪流满面。

看了看老婆的模样,徐兴国气愤又无奈,拿出手机,就给两个儿子打了电话,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接着,就坐在凳子上生起了闷气。

对此,孟子涛等人除了劝解几句之外,也没什么办法好想。

半个小时后,徐建树和徐建方兄弟俩,一起赶了回来。

问了问情况后,徐建方就说道:“爸,我已经让我朋友帮我留意了,他的能耐比较大,只要马乐安还在陵市,还是有机会找到的。。”

孟子涛心里一动,老宋既然能够搞到朱俊达那么详细的资料,说不定在这事上也能帮上忙。

不过,正当孟子涛准备打电话联系老宋的时候,徐建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惊喜道:“什么!人已经找到了?好,好!强哥,我马上就过去。”

等徐建方打完电话,罗竹月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建方,马乐安已经找到了?”

“是的。”徐建方笑着点了点头:“他现在正在镇北的一家鱼坊吃饭,正好强哥的小弟也在那边就碰到了。”

罗竹月闻言一喜,说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

“妈,您就在家里等着吧,这事我和哥一起去比较好谈。”徐建方连忙摆了摆手,他可知道母亲的脾气,如果一起去可容易坏事。

徐兴国也话道:“你去又能怎么样,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

见大家都让自己呆在家里,罗竹月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这事毕竟是自己惹出来的,她的底气不足,也只好答应。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要不,我也一起去吧。”

罗竹月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小涛对古玩很精通,到时也可以帮忙看看他那有没有值钱的古玩,有就拿回来,多少也能挽回一下咱们家的损失。”

她的话,也正是孟子涛的想法。

徐建方觉得也行,就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他心里其实觉得孟子涛去不去无所谓,就马乐安那家伙,如果真有值钱的古玩,肯定已经换成钱挥霍掉了,哪还会留下来。

在大家的叮嘱声中,三人坐上了徐建方的汽车,随后就出了。

孟子涛上了车之后,心里就升起了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买辆汽车,到时去远地方买东西也方便一些。况且,现在车子也便宜,就说徐建方的车只要六七万,虽然算不上什么好车,但至少也是四个轱辘的,能够遮风挡雨。

出了村,三人就开始闲聊起来。

兄弟俩先问的就是孟舒良的病情,听孟子涛说恢复良好,已经出院了,兄弟俩高兴之余就说,以后遇到困难就直接跟他们说,能帮的肯定会帮。

说起来,孟子涛和两位表哥的关系都还不错,先前如果借钱的话,他们多少会借一些。但关系问题是,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罗竹月,如果孟子涛问兄弟俩借钱,罗竹月肯定会不满,所以孟子涛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然,如果实在山穷水尽了,哪怕要得罪舅妈,孟子涛也要开这个口的。

孟子涛笑着客气了几句,在被问到今天怎么会回来时,他就透露了一下自己捡漏赚了钱的事情。

听说是这么回事,兄弟俩既惊讶又高兴,全都说孟子涛是吉人自有天相。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一家鱼坊门口停了下来,接着,三人就在强哥手下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包间。

推开包间的房门,只见里面正有三个人在那胡吃海喝,看到孟子涛等人,他们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之中充满了警惕。

第二十九章 交锋

沉默了片刻,徐建方率先开口,对着坐在朝门位置,长得有些贼眉鼠眼,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说道:“表舅,想找到你还真是不太容易啊!”

可能是因为酒喝多了,马乐安脑子稍稍有些迷糊,他先是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呵呵一笑道:“是建树和建方啊,你们怎么会过来啊?”

徐建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表舅,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先前你借的钱什么时候还?”

马乐安一脸无辜道:“我什么时候借你钱啦?”

徐建方冷笑道:“半年前,你难道没带着你的朋友问我妈借钱?”

“哦,是那事啊,我记起来了。”马乐安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他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那你们应该去找他还钱啊,找我有什么用?”

徐建树嘿嘿一笑:“嘿嘿,如果能找到他,你觉得我们会来找你吗?你别忘了,你可是担保人!”

“哦,那我打个电话问问啊!”马乐安拿出手机拔了起来,没一会,他就放下手机,嘀咕道:“这家伙不接电话,这样吧,我明天去找他,你们看行不行?”

徐建方嘻嘻一笑:“行啊,那我们就跟着你,等找到他为止。”

马乐安闻言眯着眼说道:“看样子,你们是吃定我喽?”

徐建方笑道:“我的好表舅,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马乐安顿了顿,说道:“当初不是还压了一块玉吗,既然找不到他,你们去把玉卖了不就行了。”

“一块假玉你让我们卖给谁?”徐建树冷笑道。

马乐安精神一振:“哎,这不对吧,当初那块玉可是我表姐认可的,怎么现在又说是假的了。再说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从哪里搞了一块假玉把真玉给换了啊!”

徐建方说道:“如果那块玉能换来五万块钱,谁吃饱了撑的,来找你。再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狗头那家伙是一丘之貉。”

马乐安摊了摊手道:“现在这年月,谁知道谁啊,反正我是不承认当初那块玉是假的。就说你去银行取钱,回去之后说少了一张,你去问银行会不会补给你?”

马乐安的这名句,让徐家兄弟俩沉默了下来,这事说起来也是这个理,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又没其他人公正,马乐安死不承认,他们根本没办法好想。

“难道这事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徐家兄弟心里不甘心地想道。

这时,孟子涛突然开口道:“现在不是可以提取指纹吗?”

这句话让大家一愣,徐建方给了孟子涛一个赞赏的眼神,笑着说道:“表舅,你总不想搞到这一步吧?”

马乐安狠狠地瞪了孟子涛一眼,虽然那块玉他只接触过两三次,半年时间过去了,他的指纹很可能不在了,但万一有呢?况且,如果徐家报警的话,肯定会给他带来麻烦。这可不是现在的他希望看到的。

想了想,马乐安又用起了施字诀:“你们去验好了,如果真是当初的那块玉,再来通知我。”

徐建方笑嘻嘻地说:“行啊,不过这段时间,我也只能跟着你了,希望表舅见谅啊!”

马乐安表情一变,拉下脸来,说道:“警告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而且你们别忘了,我可是孤家寡人!”

徐建方打了个哈哈:“你这么说,就是不知道那个小丽怎么想啊!”

徐建方这句话,让马乐安好像炸了毛的猫,盯着徐建方的眼中寒光闪现:“徐建方,你是不是觉得我马乐安太好说话了?”

徐建方泰然自若,说道:“表舅,放松一点,我可没别的意思,只是前几天和强哥喝酒的时候听他说了一下,现在想起来,随口这么一提,难道你真和小丽认识?”

马乐安听了这番话,脸上阴晴不定,过了片刻,他突然就脸色一变,笑眯眯地说道:“建方啊,你说说看,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啊!不过有一点我事先说明,咱们别提钱,太俗!”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到也有些佩服马乐安变脸之快,不过也是,如果没一点能耐,马乐安也不会安安稳稳的混到现在。

徐建方说道:“表舅,你这么说让我有些为难啊。这样吧,我问个问题,那块玉是从哪来的?”

“这我哪知道?”马乐安摊了摊手,这时,他看了看坐在他斜对面的一位中年男子,接着说道:“不过,我现在住的地方,到是有一些类似的东西,不过是真是假,那我可不能保证。”

徐建方说道:“咱们什么时候去看?”

马乐安呵呵一笑道:“老话不是说了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咱们吃了饭再去,怎么样?”

反正马乐安在这里也跑不了,徐建方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就凭双方的关系,这一顿饭吃的怎么样,也可想而知。而且让徐建方郁闷的是,这顿饭还是他请的客。

一行人走出饭店,马乐安就说道:“我住的地方不远,咱们走着去吧,正好消消食。”

徐建方对此也没意见,接下来,他们就在马乐安的带领下,走了十多分钟路,来到他现在住的地方,一幢普通的民居。

打开大门,马乐安请大家进去之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说到这里,马乐安看着徐建方盯着自己,就摇了摇头:“我说建方,你也太小心了,都到了这了,我还能跑?”

徐建方就是笑了笑,也不开口,马乐安无奈地说:“好吧,好吧,老许,小年,麻烦你们去挑几件东西过来吧。”

马乐安的两个同伴点了点头,就朝里屋走了进去,趁这期间,马乐安请大家入了座,大家就耐心地等待起来。

过了片刻,两人手里拿着用报纸包起来的几样东西走了进来,随后就把东西放到桌子上。

“看吧!”马乐安随手打开报纸,指了指里面的东西。

孟子涛定睛一看,只见报纸里面包着的是几件彩陶以及铜器。

“生坑?”看到这几件东西的表现,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抬起头来问了一句。

马乐安微微一笑道:“看来小兄弟也是行里人啊,觉得这几样东西怎么样?”

“容我们商量一下。”

“可以。”

孟子涛向表哥们示了意,接着三人就走到旁边商量了起来。

“小涛,那几件东西难道不对?”徐建树小声问道。

孟子涛回道:“暂时还不知道真假,但以那几件东西的表现来看,应该都是生坑的器物。”

“什么意思?”徐建方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在我们这一行,‘生坑’指的是刚出土不久的文物;而‘熟坑’是指出土后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有的已经过他人盘玩,传世的东西。”

听孟子涛这么一解释,两人都明白了什么意思,徐建方比划了一下:“你是说,这几样东西是没多久前这么出来的?”

“是的。”孟子涛加了一句:“如果是真品的话。”

“如果都是真的,那些东西值不值五万?”徐建树问道。

“哪止,这个数都都值。”孟子涛比了个五十的数字。

徐建方想了想说道:“小涛,我以前好像听过,国家虽然对这方面有严格的规定,不过买的人也很多吧?”

孟子涛实话实说道:“市场上买卖自由,大家对藏品的来路也都心照不宣,你不问我也不说,一般都是相安无事。只不过,如果被查到头上,一般情况肯定是要被没收的,他这人?”

说着,他隐秘的指了指马乐安。

徐家兄弟也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无非是觉得马乐安不可靠。说实在的,他们也不太相信马乐安,万一倒霉被抓了,那五万块钱可就血本无归了。

另外,他们以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马乐安搞过这东西,心里实在没有底。思来想去,他们觉得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比较好。

做了决定,三人又走了回去,徐建方就开口道:“表舅,你这有没有熟的东西?跟你说实在的,我们都是过安稳日子的人,实在不想改变这样的日子。”

马乐安笑了笑,说道:“这位小兄弟不是行里人嘛,你们把东西给他不就行了。”

孟子涛慢慢地说道:“呵呵,我不过是喜欢这行,可不做这方面的生意,况且,我也没那么多本钱把它们拿下来。”

说着,他心里嘀咕道:“我确实还没开始做这方面的生意,可没有骗你们。”

马乐安看了看他们三个,说道:“这么说,你们就是不想收喽?”

“没办法,我们胆子都比较小。”说着,徐建方眼中寒光一闪:“不过看样子,表舅你是一门心思想把我们拉下水喽?”

马乐安心里一寒,随后就打了一个哈哈:“行,你们要熟货就给你们,不过咱们得把话说在前面,熟货的价格可是要贵上几成的。”

第三十章 意外的发现

徐建方点头道:“行,只要没麻烦就行。”

马乐安哈哈一笑道:“建方,你放心好了,这事我肯定不会坑你的。”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冷笑一声,就马乐安这种人的话能信才见鬼了。况且,这种做“生坑”生意的人手里的货,谁知道“熟坑”的东西是从哪来的?

以前孟子涛就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个收藏家,经常和做这种偏门生意的人打交道。有一次,他在卖家那看到一只花瓶,正好家里也有一只,觉得可以凑成一对,硬是花了大价钱买下来了。

没想到回家一看,家里的那只花瓶已经不翼而飞了,他刚买的花瓶根本就是他自己的。

当然,这种事情毕竟少见,但孟子涛天生怕麻烦,为了避免麻烦,他心里自然不喜欢和马乐安这种人打交道。

不过,今天孟子涛不是主角,他也管不了那么多。而且说实在的,想要在古玩界混出个名堂,也避免不了和这种人交道,孟子涛哪怕再不喜欢,有时也必须和这种人虚与委蛇。

见徐建方答应,马乐安就给他的同伴施了个眼色,中年男子又转回里屋,过了片刻,他手里抱着一只盒子走了回来,并把盒子放到了桌上。

别说,这只盒子一放到桌上,就让人眼前一亮,孟子涛心里立马就喜欢上了。

只见盒子不大呈长方形,取黄花梨木心材而作,通体颜色较深,呈红褐色或深褐色,看上去有犀角的质感。木盒纹理清晰,如行云流水,异常美丽。

盒子上的木纹之中木疖丰富,可能有朋友对木疖不太了解,它其实是树木在生长过程中,树木生理上和生长育过程中因为修剪、碰伤,天气影响,造成对木质的影响,引起木材构造和材质的物理变化,和木质内部的化学机理变化,导致木材上留下圆形疤点。

比如说,树木的侧枝,我们把它修剪掉,那它的伤口在愈合的同时会留下明显的疖子,叫做“木疖子”。因此,木疖通俗来讲就是木料上的“结疤”,一般在海南黄花梨所结疤形成的黑心点,我们又称之为"鬼眼"。

木疖会呈现出多种纹理,比如狐狸头、老人头及老人头毛等,而这只盒子上的木疖,就呈现出了多种多样的纹理,看起来美丽可人。

整体来看,这只黄花梨盖盒用料硕大,造型端庄质朴,不着修饰,尽显木质天然之美,令人赏心悦目。

看到孟子涛眼神之中的惊叹之色,马乐安心里有些得意,随后就示意同伴打开盒子,就见一座白玉雕刻的卧鹿摆件进入了大家的视线。

马乐安呵呵一笑道:“你们看看喜欢哪一件。”

听马乐安这么说,徐建方就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呆会只能拿一件?”

马乐安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那是当然,你不会以为五万块钱就能买下这两件东西吧?”

徐建树说道:“什么五万,一共五万九!”

“嘿!”马乐安嗤笑一声:“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应下这件事情就已经亏了,如果你们还想得寸进尺,那这事咱们也别谈了。”

徐建方说道:“这事等我们看了东西再说。”

马乐安把盒盖一盖,说道:“别,这事咱们还是事先说清楚再说。实话告诉你们,那五万块钱进的是别人的银行卡,我可什么都没捞到。”

徐建方心里冷笑一声,这话说出来谁信?如果你马乐安真的什么都没捞到,会把事情揽在身上?

不过,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说道:“不算也可以,但你的东西得便宜点,这五万块钱放到银行半年还有一千的利息呢。”

马乐安呵呵一笑:“想便宜是吧,那你们就把这两件东西都买下来。”

徐建树开口道:“先看了东西再说,谁知道这两件东西到底多少钱?”

马乐安点头道:“行,那你们看吧。”

孟子涛先把玉器取出来,放到徐家兄弟面前,自己则把盒子打量了一番,现以做工来看,盒子应该是清早期的作品,保存的比较好,市场价值应该在三万左右。

心里有的判断,孟子涛就使用了异能,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他居然感受到了一大一小的两股灵气传入了自己的丹田。

说到这,有朋友要说了,肯定是像电视或者小说里说的那样,盒子有夹层,里面有稀世珍宝。

不过,事实要让大家失望了,这一大一小两股灵气代表的价钱,不过是三万和两千而已,盒子里面藏着的东西连盒子的价值都不如,根本没什么稀世珍宝。

和许多人遇到这种事情的反应一样,孟子涛先是一惊一喜,接着脑子里就充满了问号,心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既然郑重其事的把东西放到盒子的夹层里面,就算不放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也别放个两千块的东西啊!

此刻的孟子涛心里十分郁闷,而在别人眼中,他皱着眉头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对这只盒子不太满意的样子。

徐建树轻轻碰了碰孟子涛,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孟子涛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明白自己走神了,他微微摇了摇头,就不动声色的把东西放了回去。

这个时候,徐建方就把手里的玉雕摆件交给了孟子涛,孟子涛点了点头,就把东西拿到手中观察起来。

摆件选用质地精良的和阗玉而制,玉质温润,工匠圆雕一鹿伏卧于地,昂,前肢微曲,造型生动。

这座摆件整体雕琢细腻,鹿之眉以细密的阴刻线表示,双目突出,鼻、口之处极富肌理之感,双耳及角紧贴于头部后侧,两侧饰以排列疏密整齐的毛,整体给人以鲜活之感,形象逼真。应该是一位技艺精湛的工匠所作。

孟子涛仔细观察,现和盒子一样,这座摆件也是清早期雕刻而成,以现在的玉器市场而言,价值比那只盒子高一些,在四万左右。

等孟子涛把玉器也放了回去,马乐安就笑着说道:“怎么样,这两件东西都不错吧?”

孟子涛看了看两位表哥,随后在他们的示意下,开口说道:“说实话,这两件东西确实还算不错,但它们,都有一些瑕疵,比如说,这只盒子原来应该是带着底座的,现在底座没了不成套,价格肯定会受影响,另外……”

接下来,孟子涛就把两件东西的缺点一一列了出来,这也是古玩市场压价的常用手段,不过孟子涛说的都煞有介事,让马乐安他们都分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

孟子涛一番表述下来,意思是这两件东西根本不值五万,这让马乐安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不过他虽然不太清楚孟子涛说的是真是假,但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还是知道的。

况且,就算孟子涛说的是真的,他也只会拿出这两件东西出来,爱要不要!

说起来,马乐安这人在谈价这方面确实有一套,接着来双方一番唇枪舌剑,最后两件东西以六万五的价格成交。

可能有人要说了,两件东西能赚五千也算可以了,而且盒子里面还藏着一件价格两千的东西。

但不要忘了,先市场价格只是一个参考,你如果有渠道,才有可能卖的出这个价格,如果卖给古董商,肯定会压价,六万五能不能卖的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另外,谁知道这两件东西是马乐安从哪里得来的,在市场上马乐安这种渠道的东西,肯定还要便宜几成。

所以说,六万五这个价格,已经算贵了。但马乐安摆出了爱要不要的架势,死咬着就是不肯松口,三人也只能答应下来。

既然两件东西要六万五,那三人还需要付钱给马乐安。

于是,马乐安又开口要一万五,说东西已经便宜他们了。这把三人气得够呛,徐建方更是直言,再这样大家都别想好过。最后一番讨价还价,还是付了一万块钱了事。

不过,兄弟俩手上没那么多钱,好在孟子涛怕错过好东西,有了钱之后,身上就一直带着一万块钱,正好结清。

付了钱,兄弟三人也不想和马乐安多说,直接拿着东西就走了。

出了门,徐建树就连忙问道:“小涛,这两件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说道:“市场价应该在七万左右吧。”

听孟子涛这么说,徐建树眉开眼笑地说道:“这不错,还能赚五千。”

徐建方说道:“你以为七万能卖的出去啊?。”

徐建树讶然道:“为什么卖不出去?”

徐建方说道:“还为什么,这样简单的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你又没有认识的人,这两件东西卖给谁去?卖给古董商,人家不要赚钱啊?小涛,是不是这个理?”

见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徐建树说道:“那也太多了,这可是五千块钱。”

徐建方说道:“不然你以为古玩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是哪来的?到时咱们能六万五卖出去已经算不错了。”

第三十一章 见钱眼开

“这……”

徐建树听了弟弟的话,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一时间有些郁闷,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孟子涛不是行里人吗?

徐建树嘿嘿一笑道:“小涛,这两件东西你能卖出去吗?我们也不要多,你只要六万五能卖的出去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建树哥,你这样不是给我送钱吗?我怎么好意思。”

徐建方笑道:“什么送钱不送钱的,这叫渠道费,是你应得的。”

那只盒子,孟子涛肯定是想买下来的,他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钱我就不赚了,这两件东西我还出七万。”

徐建方闻言皱了皱眉头:“小涛,你这么做未免也太见外了吧?”

孟子涛笑道:“建方哥,说实在的,这两件东西拿到古玩市场上出售,确实很难卖的到七万这个价格,不过谁叫我喜欢呢?与其这个钱让古玩店的老板赚去,还不如便宜咱们自家人。”

其实,他以原价购买,还是因为盒子里藏的那件东西的关系。虽然那件东西只值两千,但东西上很可能留有什么非常重要的线索,不然他实在很难想象,盒子的原主人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既然如此,孟子涛当然不想占亲戚的便宜了,不然就算这事只有他知道,他心里也会过意不去。他就是这样的人,亲朋好友可以对他不好,但他可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占他们的便宜,不然面子上过不去。或许,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当然,如果猜错了,那也没什么关系,那件东西就当作他的利润了。

徐建方摇了摇头道:“不行,如果以原价卖给你了,那传出去,我们面子往哪搁啊?”

孟子涛笑道:“建方哥,这事是我提出来的,和你们的面子有什么关系?”

徐建方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同意。

孟子涛说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回去问问舅妈的意见,这东西算起来也是她的,总要她做主才行。”

徐建方张了张嘴,本来他想说,这事不用问,他就能做主,但想到自己母亲的脾气,这事如果他自作主张,说不定还会反悔。

车子在外婆家门口停了下来,三人刚刚下了车,罗竹月就上前追问道:“怎么样,怎么样?钱有没有拿回来?”

徐建树拍了拍手上的盒子:“妈,这事咱们进屋再说。”

罗竹月脸上一喜,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咱们回家再说。”

回了家,罗竹月还把门给关上了,接着,徐树方喝了口茶,就把事情的经过,跟大家说了一遍。

罗竹月听了双掌合十拜了拜:“还好,还好,老天保佑,总算没有损失钱。”

徐兴国也很高兴,不过想到这次的惊险,还是瞪了罗竹月一眼:“今后家里的存折都放在我这里!”

罗竹月闻言就跳了起来:“凭什么啊,这回我还赚了钱的!”

徐兴国怒斥道:“呸!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建方和小涛,这钱你能要回来!我看你根本就不长记性,我告诉你,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你试试看!”

徐兴国是老实人,但老实人火更可怕,光是那气势,让人看着就觉得害怕。

罗竹月看着丈夫凶神恶煞的模样,再也没了往日的气焰,哼了一声,就转过了头,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于是,大家又是一阵好劝,徐建方立马转移了话题,把关于古玩价钱的因素说了一遍,说道:“妈,小涛说七万买下来,我觉得这样有些不合适,咱们再怎么样,不说让小涛赚点,也不能让他赔啊,您说是不是?”

罗竹月马上就接过话道:“咱们都是外行,小涛是内行,他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涛,你看这两件东西能不能再贵一点啊?”

罗竹月的话,顿时让屋子里鸦雀无声。孟子涛更是郁闷无比,自己这位舅妈这话分明就是不相信他给的价格。自己本来就是因为不想赚亲戚便宜,所以一时好心原价买下来,却没想到却换来了这个结果,想想就觉得很憋屈。

所以说,有些人真不能对他太好,不然完全有可能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腑。

就像先前说的,孟子涛不想占亲戚便宜,那干脆给七万二得了,别说七万二,就算再多个几千,孟子涛也给的起,但那样一来,会让别人有什么想法?

别人肯定会想,孟子涛给的为什么要比市场价还高,是不是这两件东西不止七万,是不是其中有什么猫腻,想来这么想的肯定不少数。这也正是过犹不及的道理。

但再怎么样,孟子涛也没想到,自己这位舅妈,居然见钱眼开到了这个地步,只要和钱有关,她根本没有信任可言。

孟子涛心里有些恼怒地想,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干脆说这两件东西只值五万得了。当然,这种事情他也只是想想,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半响,徐兴国嘴里出了咆哮:“你这人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小涛今天已经够帮忙的了,还愿意用原价把东西买下来,你居然还这么说,你还要不要脸啊!”

罗竹月看着全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干笑一声,说道:“我这不是不懂吗?”

孟子涛心里叹了口气:“舅妈,您看这样怎么样,您拿着东西去市里的古玩店问一问价格,到时您再打电话给我,怎么样?”

罗竹月连忙摆了摆手道:“小涛,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嘿,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这一刻,大家心里都冒出了这个想法。

罗竹月隐约感受到了大家眼中的鄙夷,特别是丈夫和儿子的态度,让她恼羞成怒,心道:“我这么做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家里宽裕一点吗?再说了,谁知道孟子涛到底有没有搞鬼!难道他的心有这么好?”

心里抱怨了几句,罗竹月脑子里升起了一个念头,就开口问道:“小涛,这两件东西,每件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先后指了一下盒子和玉器:“这个值三万,这个值四万。”

罗竹月想了想,说道:“小涛,不瞒你说,这个小鹿我也是挺喜欢的,觉得当传家宝也不错,要不你就单拿这只盒子吧,你看怎么样?”

罗竹月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想用玉器探探价格,如果真像孟子涛说的那样,她就再把玉器卖给孟子涛,如果不是,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孟子涛心里虽然很无语,但这也正合他的意思,于是抢先说道:“行,那就这样吧!一会我去取了钱给您。”

罗竹月笑着摆了摆手:“哎,不用那么急,到时你直接转到银行卡上就行了。”

孟子涛点头道:“那行,我回去之后就把钱打给您……”

由于罗竹月的关系,家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徐苹心里更是一点都不舒服,没坐一会,就以家里就只有孟舒良一个人要早点回去为由,提出了告辞。

回家的路上,徐兴国又怒骂道:“你这人简直钻钱眼里去了,小涛从小看到大,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

罗竹月辩解道:“又不是住在一起,一年才见几次面,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啦?”

“你就强词夺理吧,就你这性子,早晚会把亲戚都得罪光。”徐兴国拂袖而去。

罗竹月冷哼一声:“我明天到要去看看,你这个外甥到底有多好!”

第二天,罗竹月和徐兴国一大早就坐车去了市里,结果几个古玩店逛下来,价格最高的正一轩也不过才给了三万二而已。

这一方面是欺生,另外能开古玩店的人,大部分眼光都很毒辣,哪能看不出罗竹月只是为了询价,于是价格当然就给的低了。

让孟子涛没想到的是,这反而增加了罗竹月心里的疑虑,觉得孟子涛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不然为什么要给这么高的价格呢?

那一刻,她甚至升起了去问孟子涛把那只盒子要回来的念头,不过却被徐兴国坚决制止了,还骂了个狗血淋头。

其实,那个时候孟子涛已经把盒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就算罗竹月去把盒子要回来也没关系。

话分两头,徐苹和孟子涛回了家,徐苹就把今天的事情给孟舒良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她就埋怨起孟子涛来:“就你钱多,好好的,干嘛要原价把东西买下来?”

孟子涛当然不能说出实情,他摸了摸鼻子,说:“这不是舅舅借钱帮了咱们嘛,我怎么的也得投桃报李吧?况且,我也没到舅妈现在变成这样了。”

孟舒良点头道:“你这么做也是应该的,至于你舅妈的事情就别说了,再怎么样也是你的长辈。”

徐苹嗤笑一声:“她那两只眼睛都变成铜钱了,哪还有做长辈的样子?”

孟舒良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咱们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个想法。

第三十二章 藏宝图?

和父亲吃过晚饭,孟子涛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地把盒子拿出来,仔细察看起来。

很快,孟子涛就现了盒子的奥妙,原来盒子内部,明显要比真正的盒底,高上不少,不出意外,那东西应该就是放在底部的夹层里面。

接下来,就是要把东西拿出来了,只是让孟子涛觉得不解的是,无论盒子的表面还是内部,居然都没有看到什么缝隙。

见此情形,孟子涛嘀咕道:“这不会是让我把盒子给拆了吧?”

孟子涛想了想,就摈弃了这个想法,如果里面的东西有一两万,他或许会这么做,但两千,那还是算了吧。

万一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人拿了呢?万一只不过是一个恶作剧呢?

所以,除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然孟子涛肯定不会采用暴力的手段。

想了想,孟子涛还是觉得应该会有什么蛛丝马迹。接着,他又仔细观察起来,这次他干脆一点一点的从外到里摸过去。结果,手指刚接触到盒子的底部,他就察觉到了异样之处。盒底的光滑程度,根本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现这一点,孟子涛又观察了一番,现看起来和真实的黄花梨一模一样,要不是手的感觉不会说谎,他都觉得自己是出了幻觉。

于是,孟子涛连忙去拿了强光手电,这才现,原来底部是涂了一层不知道是漆还是什么东西,这让他不禁啧啧称奇,心道,古人的有些技术还真是厉害,可惜的是,许多都已经失传了。

现了这一点,孟子涛还有些犹豫,生怕去了这层物质还是没有现。但片刻后,他就自嘲一笑,自己怎么这么瞻前顾后,照自己这样子,无论怎么样,都能找到理由,那什么时候才能把东西拿出来?

这么想着,孟子涛就去拿了工具去除这层物质,却现这么做容易伤害木料,他想了想,家里好像还有一些脱漆剂,就准备试一试。

用了一点脱漆剂,现真有作用,孟子涛就小心的一点点去除,这样忙活了半个小时,那层东西总算都被去掉了。

接着,他又开始仔细观察起来,没一会,就在盒子底部的中间位置,现了一条,可能比头丝还要细的缝隙。

孟子涛连忙拿出合适的工具,沿着缝隙打开,只听“啪嗒”一声,一块比巴掌小一点的木板,就跳了起来。

孟子涛心里一喜,连忙拿起木板,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以及半块玉佩,还有一些好像是木头粉末状的东西,不出意外,这些粉末应该是起到防潮的作用。

孟子涛见此,连忙戴上手套,把纸张拿了出来,让他觉得有些惊奇的是,这张纸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的,比普通纸韧性足,又比牛皮纸要薄,他以前还真没见过。

稍稍研究了一下纸张,孟子涛就打了开来,当他看到纸张上的内容时,脸上立马出现了愕然之色,

只见那纸上居然画的是一幅非常潦草的草图,山看起来不像山,水看起来不像水,这画工实在不敢恭维,连一些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比作者画的好。

关键画的不好还算了,连个文字信息都没有,这让孟子涛腹诽道,这不会真像先前自己想的那样,有人搞的恶作剧吧?

想了半天,孟子涛也没有明白这张纸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摇了摇头,干脆就不想了,于是又拿出那半块玉佩观察。

这块玉佩是使用青白玉雕刻而成,材质不太好,由于只有半块,只有看得出其是龙的形状,而且龙的形象很像是汉代的风格。

不过这一点,没什么可奇怪的,因为他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清中晚期所作,当时受了乾隆的影响,许多玉雕都有汉代的影子。

只是,让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这玉佩的雕工非常精湛,应该不是一般的工匠雕刻出来的,而且这块玉佩从断口来看,应该是被人摔断的,这又是为什么?

一张画得不知道是什么的图,一块雕工精湛,玉质差劲,却又被人人为损坏的玉佩,让孟子涛脑子里升起了无数个问号。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藏宝图吗?但就面前这个样子,谁知道宝藏藏在哪里了,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还是说,要集齐剩余的玉佩,才会有线索出现?

孟子涛想了一会,就把脑子里面的问题都放到了一边,不再多想,因为就算是他想的那样,世界这么大,他又去哪里把剩余的玉佩碎片给找出来呢?况且,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谁知道剩余的玉佩是不是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所以说,想要集齐玉佩,非得有逆天的运气不可。或许等自己的运气提升到那么高的时候,还有可能,现在嘛,还是算了吧。

…………

接下来几天,孟子涛的日子过的很平淡,每天花一点时间在拳法练习,以及学习古玩鉴赏上面,其它时间就去古玩街转转,和王之轩以及几位朋友谈天说地,到也惬意。

期间,孟子涛还遇到几次薛文光,薛文光除了见他神色有些不善之外,到也没什么其它表示。这让孟子涛稍稍松了口气,对他来说,对方越晚现那雕像有问题,对他就越有利。

转眼又到了星期天,这天孟子涛起了个大早,凌晨十二点刚过就起了床,这是因为今天有陵市一年四度的鬼市。

就像前文说的,陵市的古玩市场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连一般只有大城市才有的鬼市也有。

不过因为地方小,一年只有四回,而时间则定在每年三、六、九、十二月份的第一个星期天。

每到这个时候,对陵市的古玩爱好者来说,就好像节日一般,只要没事,能起的了床的,都是一大早就赶到古玩市场淘宝。

孟子涛洗漱了一番,稍微吃了点东西填填肚子,做好了准备,就出了门,骑着自行车往古玩街出。

鬼市是什么时候有的,以及具体是怎么来的,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有这么说的,也有那么说的,不过大致是说,以前有大户人家家道败落了,家人们就把家里的一些家当换钱花,如果去当铺的话,怕别人笑话,于是,借着天黑偷偷摸摸出来卖。

另外,还有一些则是穷苦人家,或者捡垃圾的,偷鸡摸狗的那些人。这些人的东西一般都是摆不上台面,或者来路不正的,白天不方便出售,于是也拿到鬼市上出售。

再加上,以前卖这些东西的地方,都算是荒郊野外,每个摊位都点着一盏煤油灯、蜡烛、豆油灯什么的。远望去,灯影忽忽闪闪,还有买卖的人在活动,看起来影影绰绰,那阵势,不知情的人准得吓一跳。

就这样,天长日久一来二去,爱起外号的人就给这样的市场起了个称呼“鬼市”。

到了现在,鬼市也生了很大的变化,成了古玩旧货市场,白天也能摆摊,不过有些东西还是遗传了下来,比如鬼市龙蛇混杂这一条就没多少变化。

由于来的早,孟子涛来到古玩街的时候,大部分摊贩还刚刚开始摆贩,只不过,顾客已经来了不少,许多人都摩拳擦掌的准备淘换好东西。

没办法,古玩淘宝嘛,就是讲究一个先下手为强,你不早点来,轮到你的可只能是一些残羹冷饭了。

孟子涛走进古玩街之后,也像其他人一样,忙不迭的逛起了摊位,只不过一连几个摊位逛下来,都没有遇到他满意的东西。

其实这也正常,虽说鬼市的好东西不少,但那也是相对而言,如果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好东西,出售的渠道多的是,又何必在鬼市上出售。

而且和玩市场一样,这里面的水很深,真要论起来,鬼市里面的水还要更深一些。

原因嘛,相信大家知道了鬼市的来历也不难猜测,这里龙蛇混杂,有些人甚至是盗墓的土夫子,这些人之中可不乏狠人。所以在鬼市淘宝,懂行的人一般都谨言慎行,就算找到一件自己中意的东西,也得再三确认之后才会询价。

孟子涛看了几位摊位上的东西,心里就微微一叹。

由于电视台鉴宝节目的盛行,网络又达,无数捡漏暴富的故事转了出来,使得古玩市场空前繁荣,但这也导致古玩市场上的好东西也越来越少。

就比如鬼市上的货物,四年之前刚刚入行的孟子涛,还能经常看见让他心动的东西,往后就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到了今年,哪怕是刚刚入行的孟子涛,估计能令他上眼的东西,也看不到几件。

逛到第四个摊位,孟子涛总算见到一件像样的东西,一把象牙雕花卉纹折扇。

象牙这种东西,由于是违禁物,所以在市场买卖上会受到一些限制,但一般只要在九十年代前的象牙制品就可以出售,不过正规场所还需要证明。另外,现在这类东西已经不能上拍了,价格当然也会受些影响。

第三十三章 好事成双

孟子涛看上的这把象牙雕花卉纹折扇,应该是选用比较珍贵的牙材,精雕细琢而成。运用高浮雕、透雕等各种技法,工艺复杂而形象疏密有致,层次分明,比较难得。

从工艺等方面来看,这把象牙折扇应该是清晚期的作品,孟子涛觉得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到也可以买下来收藏一下。

“老板,请个价。”孟子涛开口道。

老板是个中年人,也不知道是觉得孟子涛年轻还是怎么,笑眯眯地说道:“八万。”

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这个价格跟他的心理价位相差的有些大,就以现在的市场行情而言,就这把扇子,别说八万,连八千都够呛。

刚才孟子涛想着,如果这把扇子只要五千,那他买下来到也可以,但现在这个价格,他可不敢答应,直接起身就走了。

要说,这鬼市上确实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但心理价位相差太大,那还是算了吧。如果他真还了价,那被摊主抓住不放,说你打探行情,到最后不买也得买,而且周围的人也不会同情你。到时你就算有理也无处说,谁叫这是鬼市呢?

接下来,孟子涛又逛了几个摊位,总算开了张,花了一千块钱,捡了一个八千块钱的小漏。

逛着逛着,孟子涛来到一个专门出售文玩的摊位前,摊主是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孟子涛也有些印象,因为皮肤黝黑的关系,大家都叫他黑子。

黑子是个铲子,好像因为眼力好像不太高的关系,以高价买过几件比较普通的东西,而且还让人捡过几个大漏,让人很是笑话了一阵子。

有道是吃一堑涨一智,打那以后,此人的眼力就开始水涨船高,虽然还时不时有些小漏出现,但比起以前那是天差地别了。

此时,黑子的摊位上蹲着一位中年人,孟子涛同样也认识,此人名叫鲁温韦,是陵市古玩界的一位资深藏家,同样也喜欢收藏文玩,听说家里收藏的文玩已经堆满了一个房间,其中不乏珍品。

说起来,孟子涛以前还拿过鲁温韦当自己的榜样,有段时间,还想拜鲁温韦为师,结果有一次因为偶然的机会,和鲁温韦有了接触,才知道他这人很傲气,而且说的话有些刻薄。

虽然这人本性不坏,但孟子涛可没有受虐的嗜好,于是就灭了心里的念头。

此时,鲁温韦一手拿着一只笔筒,一手拿着手电在那仔细观察着,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嘀咕着,因为声音低,孟子涛也听不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现在天还没亮,再加上古玩的规矩,孟子涛虽然好奇鲁温韦手里的东西,不过并没有凑上前去观看,向黑子点头示了意,就看起摊位上的其它东西来。

看了一圈,好东西到是有两件,不过都放在醒目的位置,由此看来,黑子应该知道它们的价值,既然这样,孟子涛并没有多问。

看了看鲁温韦居然还没决定手中的那只笔筒的去留,而且表情显得很纠结,孟子涛也越在意他手里的东西,只是碍于规矩和鲁温韦的脾气,他也不想多问,就看起了其他东西。

黑子摊位上的东西虽然以文玩为主,但他是铲子,其它杂七杂八的东西当然也有,而且孟子涛还看到摊位上居然还有十几枚玉方章,红绿白黑黄,颜色到是不少,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玉。

但就以黑子把他们放到摊位不起眼的地方来看,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玉。

孟子涛随手拿起一枚方章,一看是普通的岫玉,印面没有字,正确的说它是印胚。这种印胚,拿回去随便玩玩到是不错,但离收藏可还差不少距离。

把印胚还了回去,现鲁温韦还在纠结,孟子涛又随手拿起了一方印胚,这回材质是碧玉,看起来也不咋滴。

稍微用来消磨一些时间,见鲁温韦还是那样,孟子涛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就这样,当他拿到最后一枚印胚时,鲁温韦总算停止了纠结,却是把笔筒还了回去。摇头一叹,就起身离开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就准备把手里的印胚还回去,想要看看令鲁温韦纠结的笔筒到底是什么。

只是,当他回过头来,注意到自己手中的印胚时,心里突然一怔,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只见此玉色纯净,莹润如脂,色泽甘黄纯美,再加上自己的手感,他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根本就是黄玉。

可能提起黄玉,大家就会想到黄龙玉,不过,拿黄龙玉来和黄玉相提并论,还真有些污辱它的意思。

其实黄龙玉这种东西叫做黄蜡石,在几年前,不过几百块钱一卡车,之所以到今天这样的高价,完全是人为炒作的关系。

而真正的黄玉,其实是和阗玉中的一种,黄玉的颜色是原生的,是一种特征端庄的黄色,一种微微带有黄绿色调的嫩黄色。

颜色浅了不能称为黄玉,颜色偏绿叫“黄口料”(黄绿色的青玉),偏褐色又显色气不正。颜色纯正的黄玉产量很少,价值不低于羊脂白玉。真正名贵的和田原料黄玉极为稀少,许多人一生也难得一见。

孟子涛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这十几枚印胚之中,居然会藏着一枚这样的高档货,而且黑子居然还没有现。

至于为什么孟子涛会认为黑子没有现,原因也简单,如果黑子认出了黄玉的价值,怎么可能会把价值几百万的东西就这么放在这里?

孟子涛虽然恨不得把手中的印胚收入囊中,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把印胚放了回去,拿起了刚才鲁温韦纠结的笔筒。

这一看,孟子涛心里又是一阵愕然,不由腹诽道:“今天自己是走了什么运道了,现一枚黄玉印胚不说,而且居然有人把钱送到自己手里,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还是说,是我的眼力太差,把东西看错了?”

想到这,孟子涛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把笔筒看了一圈。

只见这只笔筒取材于优质黄花梨,呈直筒形,表面用螺钿、染牙及其它宝石嵌出花果,树石等图案。

笔筒构图疏密有致,精巧完整。画面之中梅花盛开,蝴蝶飞舞,红果鲜艳,悬挂枝头。可谓是生机盎然,颇有情致。笔筒另一侧嵌银篆体诗句,尾钤“眉公”篆文印。

孟子涛既然是收藏文玩的,对各个时代比较有名的读书人还是很清楚的,这“眉公”,代表的应该是明代文学家和书画家,陈继儒。

陈继儒工诗文、书画,书风萧散秀雅,擅墨梅、山水,画梅多册页小幅,自然随意,意态萧疏。他的山水画多水墨云山,笔墨湿润松秀,颇具情趣。

陈继儒倡导文人画,所持南北宗论的观点,重视画家的修养,赞同书画同源,著有《妮古录》、《陈眉公全集》、《小窗幽记》。

这一番介绍下来,可能还有朋友对陈继儒的名气不太清楚。换个说法,陈继儒在当时与董其昌齐名,由这一点,想必大家就能知道他在当时的名气了。

仔细看下来,孟子涛无论怎么样,都觉得这应该是一件真品,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鲁温韦会把这只笔筒放回去。

难道是觉得这只笔筒太新了?觉得这里是鬼市,所以太过小心?或者干脆认为黑子如果有这样的好东西,肯定不会在黑市上出售?

孟子涛脑子里又升起了几个问号,不过马上他就放下了这些念头,现在对他来说,最关键的是,把笔筒和印胚拿下来。

黑子姓蒋,孟子涛就开口道:“蒋哥,麻烦请个价。”

黑子看了看,就说道:“十万!”

孟子涛听了这个价格,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因为按照市场价格而言,这只笔筒确实值十万,但黑子如果知道这件东西是真品,他肯定会漫天要价,怎么可能会给出十万这个价格?

孟子涛心中一定,笑着说道:“蒋哥,你这样就有些不厚道了,如果它是真的,刚才鲁老师怎么可能会把笔筒留下来?”

黑子呵呵一笑:“照你这么说,你干嘛又要买这只笔筒呢?”

孟子涛苦笑道:“那也没办法啊,谁叫我囊中羞涩,只能捡点鲁老师挑剩下的东西了。”

黑子摆了摆手:“得了吧,你以为我没听说你赌石大涨?”

孟子涛说道:“对,我确实大涨了,但那也只是十来万,只够我爸治疗的费用,我哪还有钱来买好东西?你看是不是?”

黑子说道:“那你想要多少?咱们也是熟人,合适的话,我就给你了。”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我看这笔筒也不错,算三千吧,你看怎么样?”

黑子连连摇头道:“这个价格肯定不行,十万你还成三千,也亏你说的出口的,你如果真打算要,就算你五万!”

第三十四章 又遇

一番讨价还价,黑子最低只肯八千块,孟子涛对此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不过,他的目的可不在此。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我说蒋哥,你这个价格让我实在很为难啊!”

说着,他还叹了口气,一幅不太情愿的样子。

黑子呵呵笑道:“这个价格我真没有赚多少。”

可能是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他眼珠一转,说道:“要不这样吧,再给你一方印胚,你看怎么样?”

孟子涛心里一喜,还真是瞌睡就来了枕头,也不知道这黑子是怎么想的,居然还巴不得把手里的宝贝拱手让人。

不过,如果他心里的想法被黑子知道了,很可能会吐血吧。要知道光是这只笔筒,卖的好的话,也能卖二十万,再加上价值上百万的黄玉印胚,黑子如果知道了实情,估计能有几天睡不好觉吧。

为了避免黑子看出点什么,孟子涛又沉吟片刻,这才说道:“一方太少,最少五方。”

黑子心中一喜,苦笑道:“好吧,算我怕了你了,要哪个你自己挑吧。”

孟子涛心里狂笑一声,就装模作样的又挑选了一下,把那方黄玉印胚收入了囊中,付了钱就匆匆离开了。

黑子见孟子涛走的这么急,以为是孟子涛觉得买贵了心里不舒服,并没在意。心里还得意洋洋地想,年轻人就是好骗,稍微加点甜头就上了勾,殊不知,是他看走了眼,漏了两件宝贝。

没走几步,孟子涛心里又是一阵狂笑,刚才收获的东西加起来,可得一百几十万啊,这么多钱,他以前都只在梦里遇见过,现在却已经被自己拿在手里,他激动的都有些不能自己。

看着自己已经有些微微颤抖的双手,孟子涛心知这鬼市自己是不能再逛下去了,不说鬼市的混乱,万一磕着碰着,那他的心可得滴血了。

看了看来路买家不少,孟子涛就选了个人少的方向走去,走了几分钟,他突然看到不远处有对少年男女在那在和一个模样猥琐的男子纠缠。

虽然现在还是凌晨,但在周围微弱的灯光的照耀下,以他的目光还是看出那对少年男女正是当初被人碰瓷的那两人。

孟子涛心里有些无语地想:“老话说的好,吃一堑,涨一智,这两人怎么还是没有吸取教训,居然敢来鬼市。”

诚然,陵市的治安很不错,但鬼市本来就是宵小之辈众多,现在又是黑灯瞎火的,如果没有大人陪伴,哪是他们这对十五六岁的人能够来的地方。

正当孟子涛在那感慨的时候,那男生有些焦急的自处张望,想看看有没有谁哪个人来帮他们,却现周围人好像没事人一样,根本理都不理他们,就径直离开了。

这让男生心里更是焦虑,这个时候,他看到孟子涛站的地方,定睛一看,现好像是孟子涛,情急之下,他就开口喊道:“孟大哥,这里!”

孟子涛见男生喊自己,心里有些奇怪,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上回明明自己没说啊。但不管怎么样,既然对方叫了他,他总要过去看看,况且,刚才他也没有走的想法,毕竟双方也算是熟人了,他有些做不到置之不理。

孟子涛走了几步,就认出了那猥琐男子到底是谁。此人外号耗子,一方面是长的确实有些像耗子的模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歪门邪道,坑蒙拐骗的事情没少做。

“怎么回事?”孟子涛走上前就问起了原因。

马上,那女生就像倒豆子一般,气愤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他俩刚才在鬼市上逛游,走到前面不远处的时候,耗子就过来向他们推销手里一只怀表。

“这是什么?”男生看了看耗子手里的东西就问道。

“怀表,好东西,来咱们过去看看。”

说着,耗子也不等他俩的反应,就拉着男生的手一起走到了这边。

两人一开始也只是好奇,等走到这里,看周围都没什么人,而且黑灯瞎火的,心里就打起了鼓来。

这个时候,耗子开口道:“这只怀表可已经一百多年了,我也是花了大价钱搞来的,咱们也算有缘,就算三万怎么样?”

两人一听说三万,就吓了一跳,先不说这东西值不值三万,就算真值三万,他们也没那么多钱买啊。

这个时候,两人要走,但耗子怎么可能让大鱼就么跑了,连忙拦了下来,不放他们离开,正是刚才孟子涛看到的那一幕。

耗子开口道:“喂,别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不讲规矩啊!”

那女生怒斥道:“我们怎么就不讲规矩了,从头到尾,好像都是你拦着我们不让走吧!”

耗子说道:“这话说的,你们刚才同意了价格,怎么可以反悔?没这个道理的嘛!”

“你们刚才答应他了?”

孟子涛有些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就像前文说的那样,鬼市上的东西可不能随便还价,不然被赖上了,很难摆脱的掉,他还真怕两人不懂规矩,那就麻烦了。

“怎么可能!”男生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们刚才都没说什么就准备走了,谁知道他怎么回事,一直赖着我们。”

孟子涛心里一叹,还能为什么,欺你们年轻,面生呗。

耗子冷笑一声:“嘿,我两只耳朵可都听到你答应了,别想耍赖!”

孟子涛皱了皱眉:“耗子,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看怎么样?”

耗子看了看孟子涛,觉得有些面熟,不过并没什么太大的印象,这说明这年轻人应该没什么背景,就抬起头来,说道:“你谁啊!告诉你,别多管闲事啊!”

孟子涛见耗子不听劝说,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耗子这种人他还真不害怕,就算只让程启恒出面,都能制的他服服帖帖的。

于是,他理都不理耗子,说道:“咱们走!”

“不准走!”耗子有些凶神恶煞地说道:“我看你们今天谁敢走!”

孟子涛冷笑一声:“怎么,想练练?”

“嘿!咱们走着瞧!”

耗子看着孟子涛眼中的寒光,心里也开始打鼓,最后留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孟子涛带着两人来到人多的地方,说道:“你们别在意,鬼市就是这个模样。”

其实,像耗子这样的人,别看他好像挺厉害,其实最多就是恐吓、欺骗一下新人,如果真出了乱子,担心的反而是他,因为以后这里他就别想来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鬼市毕竟还是龙蛇混杂,万一对方确实是个狠人,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出大事。正因为这样,如果刚才不是耗子的话,孟子涛的解决办法也就不会这么简单粗暴了。

女生寒着脸说道:“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孟子涛心里有些嘀咕,好像当初那个碰瓷的摊主,确实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真的因此倒了大霉?

再想想,孟子涛觉得或许只是凑巧而已,说不定那人到别的地方去做生意了。况且,如果真有那样的能耐,他们大人怎么放心他们就这样到鬼市来?

孟子涛问道:“对了,你们怎么想到鬼市来的?难道你们大人就这么放心?”

男生干笑一声:“就是想来见识一下。”

孟子涛也不管他们两个是怎么想的,就劝了一句:“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可不是你们这个年纪该来的地方。”

那女生撇了撇嘴:“要你管!”

男生有些不满地说道:“小欣,你说什么呢!”

孟子涛摇了摇头,他心里到没有生气,这个年纪的人,都有叛逆心,不过,自己又不是他们的什么人,不过是出于好意提醒一下,既然听不进去,那他也不会多嘴。老话说的好,好言劝不住该死的鬼嘛!

“你也是!没用的家伙!”女生气鼓鼓的瞪了男生和孟子涛一眼,就快步向古玩街的街道口走去。

男生苦笑一声,对着孟子涛抱歉道:“孟大哥,我表妹就是这样的人,希望你别介意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当然不会,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在你的知识还没积累到一定程度前,这种地方还是少来吧。”

男生连连点头道:“谢谢孟大哥,我会记在心里的。”

孟子涛指着已经走远了的女生,说道:“行了,再不追人就快没影了。”

“孟大哥,我叫宋逸明,再见。”

宋逸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就向女生追了过去:“小欣,等等我……”

孟子涛见此呵呵一笑,自语道:“我也要回去喽!”

说着,他也向古玩街的街道口走去,不过,刚走了几分钟,程启怛就突然从旁边跳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说道:“子涛,今天有没有淘到什么好东西啊?”

孟子涛看着程启恒手里的一幅卷轴,说道:“一般一般。你手里的这是?”

程启恒嘿嘿贼笑了几声,说道:“这可是宝贝,我告诉你,今天我肯定赢定你了!”

第三十五章 墨竹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上个星期,他们俩完成了先前的那次在赌约,结果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程启恒运气太差,最终结果居然是他的东西稍稍胜出一筹。

这个结果,把程启恒郁闷的够呛,如果说孟子涛的东西比他贵上上千块,那就不说了,结果只是略胜一筹,他怎么会甘心?

可能有朋友要说了,古玩这东西价格没什么定数,价值高低全看买家的心里价位,怎么孟子涛还能以微弱的优势取胜呢?

这一点,王之轩在评判的时候,当然也有说起。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程启恒买到的那件东西比较冷门,买的人少,无论是市场价值还是收藏价值没有孟子涛的高,正因为这样,孟子涛的东西才以微弱的优势胜出。

但这样一来,程启恒就很不服气,于是就说这个星期天再比个高下。钱也从一千变成了五千。

只不过,孟子涛现在的心思都在手里的这两件宝贝上,赌约的事情早就忘到爪哇岛去了,直到程启恒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想了这件事情。

孟子涛看了看程启恒手里的东西,就说:“你别告诉我,一会你就想以手里的这幅作品取胜啊。”

“那是当然。”程启恒一脸傲然:“这幅画一定会亮瞎你们的眼睛!”

孟子涛笑道:“得了吧,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你还精通书画,可千万别走了眼了。”

孟子涛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因为古玩众多类别之中,书画的鉴定最为困难。就说历代收藏家都买过赝品,这些收藏家包括皇帝、名臣、大艺术家、大商人、大文人、大学者,由此可见书画鉴定之难。

这是为什么?

比如说,判断古书画的真伪,依常理来说,当然应该以作品艺术水平的高低作为主要判断依据。但实际中的古书画伪作,并不仅是后人简单的伪劣仿制,有时很难准确鉴别。

这一点,从明代书法家董其昌的故事之中,就能说明这个问题。

话说,有位一个商人想买件董其昌的书作,又怕买到假货,于是贿赂董的家客。那人叫他备好重金,去见董其昌。董其昌当着商人的面磨墨展纸,一挥而就。商人得字后悬于中堂,宾客见了无不称绝。

第二年,这个商人又因为有事路过董府,正好碰到一人下轿入府,听路上的人说是这是“董宗伯”回府。

结果这让商人目瞪口呆,因为他现这个人不是自己去年见到的那个“董其昌”,禁不住大声叫屈。

董其昌见此情形,就上前询问,问明经过后,便重新给商人写了幅字。商人大喜,回家后到处夸示于人,可是凡懂得些书法的人都认为之前的那件书作写得更好。

有人可能觉得这个故事应该是夸大其词,但其实董其昌自己在题跋中也写过“赝鼎多有胜余漫笔者”,意思是说,那些仿作之中,确实有些人的书法好过他。由此可见,这些记载也是有些道理的。

从这个故事之中不难看出,一些赝品在当时就已经很难判断了,更何况是过了几百上千年的现在?

比如说,故宫在鉴定一些古书画时,专家的看法时有相左,难有统一结论,只能将其观点整理录音,留给后人作鉴定参考。

正是因为书画鉴定实在太难了,而且对自身的知识积累也有很高的要求,因此,当初孟子涛虽然对书画也挺有兴趣,但想到其中的困难,还是放弃了。当然,这其中也有好的书画作品太贵,他玩不起的原因在内。

言归正传,听了孟子涛这话,程启恒嘿嘿笑道:“我确实对书画作品不太精通,不过,真迹摆在我的面前,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孟子涛听了这话,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这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他也不想在现在打击程启恒的信心,就说道:“那就走吧,你说咱们去哪看?”

“就王叔的店里吧。”程启恒说道。

孟子涛说道:“王叔来了吗?”

程启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说道:“我没遇到王叔,不过我这个。”

“正一轩的钥匙?”

见程启恒点了点头,孟子涛说道:“你哪来的钥匙?”

“边走边说。”

程启恒带着孟子涛往正一轩走去,说道:“忘记跟你说了,前几天,我爸妈和王叔、王姨见面了。”

孟子涛闻言愣了愣,转过头说道:“你的口风还真够紧的啊,这样的消息,居然都不知道事后跟我说一声。”

程启恒嘿嘿一笑道:“现在你不就知道了吗?”

孟子涛笑道:“我不管,这事你可得请客。”

程启恒大手一挥:“没问题,今天咱们去陵市大酒店撮一顿。”

孟子涛笑道:“那我可得好好清空一下肚子。”

说说笑笑间,两人来到正一轩门口,打开大门后,两人就走了进去。

程启恒把桌子擦干净,才把画卷放了上去:“对了,你今天到底搞到什么东西了?”

孟子涛说道:“这事一会再说,先让我欣赏一下你这幅画。”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

程启恒戴上手套,小心地把画圈展开,一幅墨竹图,慢慢地出现在了孟子涛的眼前。

粗看去,只见图中一共有五株竹子,高矮不一,细枝粗叶,清劲秀逸,恣意苍劲,潇洒中寓自然,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这还不算,当孟子涛看到题识和钤印时,眼珠子不禁瞪了起来:“郑板桥的墨竹图!”

郑板桥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大师徐悲鸿曾评价过他:“板桥先生为中国近三百年来最卓绝人物之一,其思想奇、文奇,书画尤奇。观其诗文书画,不但想见高致,而其寓仁慈于奇妙,尤为古今天才之难得者。”

正因为如此,郑板桥的画作在艺术品市场上,价格也是水涨船高,如果眼前这幅是真迹的话,最起码三百万以上。

程启恒得意一笑,正准备开口时,却听门口传来一声讶然:“什么郑板桥?”

两人朝门口看去,就见王之轩手里拿着一件青花瓶走了进来。

打过招呼,王之轩就盯上了桌子上的那幅墨竹图,拿出工具,仔细鉴赏了一番,他就赞叹道:“确实是一幅好画。”

程启恒听了这话,显得有些激动:“怎么样,我就说我今天赢定了吧。”

孟子涛暗自撇了撇嘴,心道:“这幅画确实是好画,但说是郑板桥的,嘿嘿……”

王之轩见孟子涛好像有些不以为然,就笑着问道:“小孟,你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挠了挠头,说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啊,我觉得这幅画确实是好画,但我总觉得好像少了一股孤傲之气,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

程启恒听了这话心里一突,连忙看了看,有些迟疑地说道:“我觉得有孤傲之气吧。”

王之轩不动声色地说道:“小程,你能完全背的出郑板桥画竹的风格吗?”

程启恒想了想,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能。”

“你呀,既然背不出来,你也敢下手。”

王之轩用批评的目光看了程启恒一眼,说道:“郑板桥在家乡住处和衙斋处种了许多竹子,利益于他的细心观察,他对竹子非常了解,积累了大量的素材,因此,他画竹时,才能够‘我有胸中十万竿,一时飞作淋漓墨’。”

“我们从他存世的许多作品看,其竹子的章法、造型无一雷同。所创造的竹子也不与人同,自称‘郑竹’。说到这,我们再看一下眼前这幅画中的竹子,你们觉得感觉怎么样?达不达的到郑板桥的境界?”

程启恒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幅画,在大体上能够达到郑板桥的水平,但在细节上,却做的不那么出色了,看到这里,他哪还不明白自己买了一幅仿作,或者干脆就是赝品。

王之轩接着说道:“我们再看,郑板桥随手画节,多不点节,添出主枝,省去大量小枝,虽笔断而意连。叶少而突出竹子的劲节,叶肥以加强竹子的青翠感。打破竹家所忌,画竹为桃、柳叶,但又不失竹意。”

“郑板桥画竹,浓淡相宜,干湿并兼,中侧锋兼用之。以书入画,竹中瘦叶以黄庭坚‘飘洒而瘦’的书法笔法写之;竹中肥叶以苏轼‘短悍而肥’的书法写之……”

王之轩接连讲了几个郑板桥画竹的特点,听得程启恒苦笑连连,神情显得十分颓然。

见此情形,王之轩摇了摇头道:“小程,就你这样,我觉得你确实还不到碰书画作品的时候,我说了那么多,你难道就没有看出这幅画的特点?”

“特点?”程启恒看着眼前这幅画,想了想,说道:“如果要说特点的话,模仿的很像吧。”

五之轩转过头,问孟子涛道:“小孟,你觉得怎么样?”

第三十六章 百万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就像程哥说的,我也觉得这幅画对郑板桥模仿的很到位,除了缺少板桥兰竹的那股清劲孤傲之气之外,已经足以能够以假乱真。”

“而且,这幅画画的很认真,并不像是单纯为了利益而模仿……另外,从纸张来看,也已经有些年头了,没有人为作假的痕迹。”

“综上所述,我认为,这幅画很可能是出自晚清时期,某位专门学习临摹郑板桥的画家之手,而且水平这么高,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王之轩听了这番话,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小孟,看来你对作者是谁已经有些眉目了,说说看呢。”

孟子涛马上就给出了已经想好的答案:“我觉得很可能是晚清时期‘扬州十小’之中的吴小道。”

“哦,你为什么这么认为?”王之轩又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吴小道是香祖道人吴唯之子(香祖是兰花的别称),他学父画兰,而力未逮,然而他的名气大过其父。这是由于他擅摹仿老乡郑板桥的兰竹,几能乱真。吴小道还工书,也是模仿板桥的‘六分半书’。”

“后人对吴小道学郑板桥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总体批评居多,如:清人马棪在《论画兰》中说:‘如吴小道之学郑板桥……因人俯仰,无复抒自家性灵外,千篇一律,画外无物。’,等等,这都是因为吴小道的兰竹缺少郑板桥兰竹的那股清劲孤傲之气。”

“具体到这幅画上,所有的特征也正好符合吴小道模仿郑板桥的风格,所以我才猜想,这幅画作很可能是吴小道所画。不过,我对书画方面并不在行,也不知道说的对还是不对。”

王之轩笑着点头道:“不错,虽然你分析的比较粗浅,有些地方没说到位,但就以你的水平而言,已经很不错了。”

说到这,他又转头看程启恒,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看:“看看你呢?不提你居然敢在这种黑灯瞎火的环境里下手书画作品,就说你都已经跟你爷爷学习书画鉴定一段时间了,居然还没有小孟总结的好,我都不知道你都学到哪去了!”

程启恒显得很尴尬,不过这确实是他的问题,他也只能低头认错。

孟子涛见此情形,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以他的水平而言,如果没有异能的帮忙,他也不太可能想得到这幅画是吴小道所作。而且,如果眼前的不是王之轩,那他也不会多说。

但现在既然有在王之轩面前刷好感的机会,他当然不能错过,也只能委屈一下程启恒了。

“程哥,真是对不住了,大不了今天你请客的时候,我就少吃一点吧。”孟子涛在心里默念道。

王之轩训了程启恒几句就不说了,都是成年人了,说太多也没意思,到底怎么样还得靠自己。

这时,他的目光马上就转移到了桌子上那只笔筒上面:“小孟,这是你刚才的收获?”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说起来,到现在我都觉得有些云里雾里。”

“怎么回事?”

王之轩和程启恒脸上都露出了好奇之色。等他们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后,更是觉得奇怪,照理说以鲁温韦的水平不应该犯这种错啊!

于是,王之轩就连忙拿起笔筒观察了起来,马上他的脸上就露出了赞赏之色。

见此情形,程启恒就低声说道:“看来应该没差了,不过鲁温韦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样的好东西?以他的眼力而言,实在不应该啊!”

孟子涛摊了摊手道:“谁说不是呢,我现在都搞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不会是哭着喊着给我送钱来吧。”

程启恒哈哈一笑:“你这话如果被他听见了,非得气晕过去不可。”

王之轩笑道:“小孟又没说错,这和哭着喊着送钱来有什么两样?”

孟子涛虽然已经得知了结果,但还是表现的很惊喜:“王叔,这么说这是真的喽?”

“这么大开门的东西,还用说吗?”王之轩点了点头,说道:“小孟,我觉得你什么都好,但就是不太自信,这一点今后要改一下。”

孟子涛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我从进入古玩这行到现在,基本都是自己摸索的,所以一直担心自己说错了。”

说到这,他就看向了王之轩。

王之轩笑道:“小孟,你别看我,我是不会收徒弟的,不过,就像我先前说过的,你在这方面无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见王之轩这么回答,孟子涛连忙表示了感谢,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程启恒说道:“王叔,其实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您就看开一点吧,没必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王之轩笑着摇了摇头,看起来态度还是很坚决。

对于王之轩的固执,两人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就不再劝说了。

话题又转到笔筒上面,程启恒问道:“王叔,这只笔筒现在市场价能上多少?”

王之轩想了想,说道:“二十万左右吧,遇到喜欢的人,价格还能稍微高一些,但再高也高不到哪去了。”

“行啊,又捡了个大漏,你这运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程启恒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想到孟子涛这段时间的捡漏经历,他心里都产生了一丝嫉妒。

说来也是,加上这只笔筒,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孟子涛捡漏和赌石赚来的钱,都有八十万左右了,而孟子涛的付出才多少?嫉妒也算是正常的反应。

当然,程启恒也只是有些嫉妒,更多的还是为朋友的运气感到高兴。

孟子涛嘿嘿一笑,就把那方黄玉玉胚拿了出来:“其实,除了这笔筒,黑子还把这东西当作搭头一起给了我。”

看到孟子涛手中的印胚,两人微微一怔,紧接着,王之轩眼中就放出了光,迫不及待地问孟子涛讨要过印胚欣赏起来。

这个时候,程启恒有些傻傻地看着孟子涛:“你别告诉我,这印胚是用真正的黄玉制作的。”

孟子涛嘻嘻一笑:“好像是的吧。”

“呃……”程启恒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话来:“黑子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谁知道呢,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没想到这中间还能藏着这样的宝贝吧。”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就把印胚的摆放描述了一下。

“那肯定是黑子大意了。”王之轩舒了口气,边把玩着手里的印胚,边笑着说道。

这时,程启恒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叔,真是和阗黄玉?”

“那是当然。”说着,王之轩就把印胚放到了程启恒面前。

过了片刻,程启恒摇了摇头道:“还真是和阗黄玉啊,可惜印胚的中间部位地方有些瑕疵,而且颜色也达不到正宗的鸡油黄。”

孟子涛听了这话,很是无语:“还正宗的鸡油黄,先不提鸡油黄要多少钱,如果真有那样的品质,黑子还看不出来,那就是他眼瞎了。”

程启恒嘿嘿一笑:“说说而已嘛。”

看到王之轩又问程启恒讨要过印胚,有些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孟子涛稍稍一想,就说道:“王叔,要不这方印胚就让给您吧。”

王之轩脸上一喜:“你舍得?”

孟子涛诚恳地说道:“实话实说,我心里确实有些不舍得,不过就现在而言,为了我开古玩店的愿望,我肯定得把它转让,与其转让给其他人,还不如转让给您。”

在这古玩这一行,爱古玩的人大部分都有些风骨,都宁可少赚些也不愿意让好货纡尊降贵。所以一般买卖,东西通常都是爱卖给内行人,卖给识货的人,自己心里舒坦而且也不糟蹋东西,

孟子涛虽然爱财,但内心之中,多少也有些这样的风骨,特别是这印胚他心里也确实很喜欢,既然这样,还不如让给王之轩。

可能有朋友要问了,孟子涛干脆别转让不就行了,这样到也不是不可以,但关键问题是,想要捡这样的大漏实在不容易,万一这期间有合适的店铺,他还是一样要把印胚转让掉。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现在就把印胚转让给王之轩,还能刷一下王之轩的好感。

当然,这其中也有孟子涛心中的危机感的缘故,对于无权无势的他来说,能得到王之权的好感,当然得好好维持下去。

况且,他觉得自己既然拥有异能,今后总有办法能再次得到黄玉,弥补遗憾。

王之轩点头道:“那行,我就不客气了,这方印胚我给你一百二十万吧,你觉得怎么样?”

这方印胚多少有些瑕疵,而且印胚也不算太大,能够有一百二十万已经很不错了,孟子涛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王之轩是银行的高级客户,马上就使用u盾,在网上给孟子涛转了帐。

由于是同一个银行,银行马上就给孟子涛来了确认短信。看着手机上那一大串的零,孟子涛激动的不能自己,一张脸涨得通红,要是在家里,他非得手舞足蹈不可。

第三十七章 阴差阳错

孟子涛看着手机上的余额,激动的脸涨的通红,心里就好像有一面小鼓,一直在那“咚咚”地敲着,整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恨不得长啸一声。

但马上,他又想到一个月前自己家的变故,以及当时的遭遇,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久久不能言语。

王之轩和程启恒见此只是笑了笑,他们都能理解孟子涛的表现,这个时候还能淡定的下来,不是视钱财乃身外之物,就是心理素质有些非人了。

王之轩回忆到,自己当初得到人生第一个百万的时候,表现的比孟子涛还不堪,当时还高兴的大醉了一场。

他心里感慨道:“当初我赚到人生第一个百万已经三十多岁了吧,而且我在小孟这个年纪的时候,哪有他懂的这么多,想想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程启恒的内心同样也非常感慨,因为家庭的关系,他虽然不缺钱,但赚到人生第一个百万,还是o6年那会靠着股票赚来的,也是随着o7年大牛市财富才涨了无数倍。

论到古玩捡漏,他到也捡过,但赚的比亏的多,想想自己还有爷爷教导,居然还比不过野路子的孟子涛,他心里就觉得很惭愧。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走进了店铺,大家抬头一看,现原来是鲁温韦。

虽然已经猜到鲁温韦过来的原因,王之轩还是笑着问了一句:“老鲁,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啊?”

鲁温韦看着桌子上的笔筒,没好气地说道:“我说王掌柜,你就笑话我吧,我为什么来这里你还能不知道?”

说着,他就快步走到桌前,向孟子涛示意过后就拿起了笔筒。看了片刻,他脸上就一阵红一阵白,半响,他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小孟是吧,这笔筒你转不转让?”

王之轩说道:“我说老鲁,你要买东西,说话不会客气一点?”

鲁温韦闻言叹了口气,对着孟子涛道歉道:“小孟,对不起啊,我只是在生我的气。”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

这时,就听王之轩好奇地问道:“老鲁,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大开门的物件,你怎么就放弃了呢?”

鲁温韦一脸憋屈地说道:“这事我简直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硬要说的话,只能以阴差阳错来形容……”

原来,这只笔筒的前任主人是鲁温韦的一个朋友,鲁温韦以前为了这只笔筒还求过朋友几次,不过他那位朋友一直没有答应。

鲁温韦对此也很遗憾,不过朋友不答应也没办法,于是就让朋友哪天想要转让的时候,就给他打电话。

就这样,一直到今天,他的朋友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鲁温韦接着说道:“所以,我今天看到这件东西的时候,还觉得挺奇怪,是谁制作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笔筒,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还猜想,是不是使用翻模类似的工艺做出来的。”

“我说老鲁,你就没往真品方面想过?”王之轩问道。

“当然想过啊,不过,我那朋友为人非常固执,我觉得他肯定不可能把笔筒卖掉,而且如果是真品,黑子应该也不至于就那么放在摊位上吧。没想到黑子那家伙也是个二百五,根本不知道‘眉公’是谁,还以为是清代的一个文人。”

说到最后,鲁温韦即懊恼,又气愤。

大家都感觉很是好笑,不过鲁温韦既然来了这里,想必黑子应该也知道这只笔筒的真实价值了,估计郁闷的要吐血,好在,黑子还不知道黄玉的事情,不然,来找孟子涛拼命的心都有。

这时,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鲁老师,既然你那朋友不会把东西卖掉,那这只笔筒是从哪来的,不会是件赃物吧?”

“哎!”

鲁温韦叹了口气:“你放心,这并不是赃物。这只笔筒之所以流落在外,是因为我那位朋友上个月前出车祸去世了,他有个孙子不学好,只知道打游戏,没钱了,就拿些东西去卖。”

“我朋友去世的时候,这只笔筒就放在他的桌子上,他并不知道笔筒的真实价值,随手拿了就去卖了换钱,正好被黑子看到了,就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下来。这事,也是我刚才冒昧打了个电话,才知道的。”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他们不禁面面相觑,这种事情他们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不过,他们都是古玩爱好者,想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最后有可能也成了这种结局,心里都觉得有些悲哀。

沉默了一会,鲁温韦就开口道:“小孟,你是什么想法?”

孟子涛喜欢文玩,现在他手上又不缺钱,这只笔筒就想自己收购,想了想,他就摇头道:“抱歉了鲁老师,这只笔筒我想自己收藏。”

鲁温韦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直截了当地说道:“二十二万,怎么样?”

孟子涛苦笑一声:“鲁老师,您出的价钱确实很高,但您也知道我喜欢文玩,而且手里一直没有拿的出的藏品,还请您能体谅一下啊!”

既然有钱了,孟子涛的内心也生了一些变化,不提他的爱好,先一点,他既然进入这一行,手上总要有几件拿的出的藏品才行,不然你跟别人说自己是行里人,手上却一件看得上眼的藏品都拿不出来,别人心里会怎么想?

正因为这样,再加上内心之中的喜爱,孟子涛才不想放弃这只笔筒。

鲁温韦说道:“小孟,说实在的,如果是别的东西,我也就不求你了,但这是我朋友的珍藏,而且我也求了好长时间了,如果就这么失之交臂,我一辈子都会后悔的,你就行行好,让给我吧。”

说完,鲁温韦还郑重地向孟子涛作了个揖。

鲁温韦都说成这样了,让孟子涛心里倍感压力,他看了看桌子的笔筒,心里真的很为难,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时,王之轩开口道:“我出个主意怎么样?”

“什么?”两人向王之轩看了过去。

“很简单,以物换物嘛。”王之轩笑着说道。

孟子涛眼神一亮,他之所以觉得为难,说到底还是因为手里缺一件拿的出手的东西,而且这只笔筒是他捡漏得来的,颇有意义,说出去还能显摆一下。如果花大价钱购买,也就没有这层意思了。

但现在如果换成以物换物的办法,意义还在,而且还能多出一些谈资。既然有这种好处,他想都没怎么想,就答应了下来。

鲁温韦想了想,觉得这么做到也不错,他点头道:“可以,不过有些话咱们可得说在前面,我的那些藏品,可不是什么都能拿来换的。”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道:“那是当然,到时咱们肯定得协商解决嘛。”

鲁温韦说道:“行,那咱们现在就去我家。”

王之轩笑着说道:“我说老鲁,你急什么急啊?东西又不会飞了,咱们先坐一会,聊聊天,等天亮了再到你那去。”

鲁温韦一想也是,这会过去,家里也有些不太方便,于是就安心坐了下来。

接着,王之轩就去把茶壶,茶杯拿了出来,准备烧水泡茶。

这个时候,鲁温韦就盯着桌子上的青花瓶看了起来,没一会,他的脸上就升起了疑惑的表情。

王之轩笑着说道:“老鲁,是不是看出一些门道来了?”

鲁温韦抬起头来,皱着眉头问道:“这瓶子有些像是去年那一批的工艺,但水平可要高上许多啊,你从哪里搞来的?”

王之轩笑道:“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今天什么日子,你说我从哪搞来的。”

鲁温韦干笑一声,说:“你有没有问卖家,这是从哪来的?”

王之轩有些哭笑不得:“我说老鲁,你今天怎么尽问些外行话啊,你觉得我有可能会问他东西从哪来的吗?”

鲁温韦拍了拍脑门:“我这不是因为紧张吗?”

看着两人的对话,孟子涛和程启恒都是一头雾水,程启恒忍不住问道:“王叔,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王之轩说道:“说给你们听也行,不过这事可千万别传出去,听没白没有?”

见王之轩说的严肃,两个年轻人都郑重地点头称是。

王之轩接着说道:“说这事之前,你们先看看这只花瓶。”

两人照着王之轩所言,一一上手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是一只梅瓶,肩部青花饰缠枝莲一周,腹部绘葡萄纹,线条流畅,近足处绘“壬”字云纹及波涛海水纹,底足内青花书“大明成化年制”楷书款。

等两人把梅瓶看过之后,王之轩就开口说道:“你们对这只梅瓶有什么印象,小程你先说。”

程启恒想了想,说道:“怎么说呢,我刚开始看,觉得这只梅瓶无论从器型、胎釉、青料还是做工方面,都跟真品很像,但细看之下,还是和真品有些距离,特别是重量,和真品差距很大,一般有经验的人,很难上当吧。”

第三十八章 仿青料

程启恒的话音刚落,鲁温韦撇了撇嘴,说道:“嘿,你说的轻巧,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有个好爷爷,家里藏着不少成化真品,时不时就能上手摸一摸?如果有你那样的条件,别说你了,就算傻子也知道重量不对。”

王之轩听了无语道:“我说老鲁,你说话能不能改一改,好好的话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好像要跟别人吵架似的。”

鲁温韦对此不以为意:“我这人说话就是这样,知道的人自然知道。其他人随便他怎么想,我又不靠他吃饭!”

三人暗自摇了摇头,要说,鲁温韦这人水平什么的都不错,就是说起话来实在太冲,只要他认为对的事情,一点都不顾着别人的面子,让人很是不喜。他因为这事,和别人起过无数次争执,却就是不改,脾气倔得跟头驴似的。

孟子涛有时候也觉得鲁温韦这人运气实在不错,这样的脾气,居然没有挨过别人的揍。

不过,正因为鲁温韦谁都不买账的性格,再加上他在文玩上的水平确实很高,还在古玩协会当了一名理事,在某些时候充当裁判的角色。

知道鲁温韦的脾气,程启恒只是有些尴尬,并不着恼。

王之轩也不去管他,转过头,问孟子涛道:“小孟,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对瓷器并不在行,只能看出这只梅瓶的胎釉有一些不对劲,而且画工方面,好像达不到真品那种意境,至于其他就不行了。”

虽说他使用异能确实能够准确的判断出东西的真伪,但对于一些不了解的东西,理由就说出不来了。这在自己淘宝的过程中没关系,像现在这种场合,当然也只能照着自己的水平直说,不然问什么原因,总不能老是说靠直觉吧?

不过,此刻他心里也想着,既然自己现在记忆力上升不少,自己以后干脆死记硬背一些鉴宝知识,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了。

王之轩对孟子涛的话并不意外,术业有专攻嘛,他又问道:“小孟,你觉得这只梅瓶最厉害的地方在哪?”

孟子涛盯着梅瓶看了片刻,有些迟疑地说道:“最厉害的地方,应该是这个青花的色吧,看起来和我在博物馆见过的平等青色,基本没什么差别,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平等青亦称“陂塘青”,是明代成化到嘉靖中期瓷都青花瓷器使用的主要色料。平等青含铁量较少,烧成后,色泽淡雅、清丽而明澈、晕散不严重,呈色淡雅青亮,与浓重青翠的苏麻离青截然不同,成为这一时期青花瓷的特色。

只不过,因为嘉靖时期,一场民间影响浩大的仇杀,使得平等青的来源都断绝了,从此成了绝响。

说起来,因为一些原料的枯竭,以至于在今天,对古瓷的仿制就非常困难,无论怎么样,多少会有一些差别。

比如说,釉色的仿制取决于釉料的产地和配方,不论是青花的钴料,还是釉里红的铜料等,不同时期的产地和配方也有差别。

以青花瓷的钴料为例,从元代的苏麻离青到明初的石子青,再到成化的平等青、嘉靖万里的回青、天启崇祯的珠明料,最后到清中晚期的洋蓝等等,都因产地的不同而呈色效果各异。

随着很多原料的消失,今天已经仿不出那一时代真品的效果。当然,釉水的稠稀比例和上釉方式也影响着最终的呈色效果。

因此,到目前为止,孟子涛都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仿制的出来,和平等青相差无几的效果。

所以,眼前这只梅瓶上青花的表现,就不得不让孟子涛觉得惊奇了。当然,这也可能是他眼力的问题,或许对王之轩他们这样的高手来说,看出来应该非常简单。

程启恒接过话道:“是啊,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仿制的这么出色的平等青,这是哪个人做出来的?”

鲁温韦嗤笑一声:“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知道是谁研究出来的,我早上杀过去,啐他个狗RI的了。”

王之轩说道:“这种青料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研究出来的,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是来自于一个神秘组织。”

接下来,王之轩就把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去年春天的时候,古玩街有个古董商不知从哪里进一批仿成化的青花瓷,而且同样也是使用的这种仿平等青的青料,只不过效果要差上一些。

这个古董商也是运气不好,准备出货的时候,买家居然找了王之轩来掌眼,然后就看出了这批货的问题。

本来,市场上出售仿制瓷器也没什么,但像他这样进了一批货,而且还都准备当真货卖,如果真给他做成了,那可是价值好几千万的事情。真要事了,那陵市的古玩界可就出名了。

这种事情,王之轩做为古玩协会的副会长当然得处理,于是就上报了古玩协会,大家一商量觉得这事要严肃处理,而且还得把制作这批瓷器的人找出来。

实在是这种仿平等青料太逼真,如果流传出去,很容易对古玩市场做成巨大的负面影响。到时说不定会引起相关种类的瓷器价格大跌,大家为了各自的利益,出手当然毫不含糊。

但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制作这批瓷器的人,虽然水平不错,但他根本没有研究出釉料配方的实力。至于这些釉料,其实是别人卖给他的,而且他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听到这,程启恒就说道:“扯的吧,如果他不知道对方是谁,那他又是怎么知道有这种釉料的?”

王之轩摇了摇头道:“不,最后调查的结果证实,他确实没有说谎。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这种釉料,完全是别人送上门来的,一开始他也不信,等他试验过后,他才相信对方说的是真的,然后才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什么要求?”程启恒好奇地问道。

王之轩说道:“他花钱买釉料,等作品卖出之后再分成。”

“研制青料的人还真够小心的,而且这确实不失为一种好办法!”程启恒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这么做的好处。

自己烧制瓷器,目标比较大,这么做可以把被找到的风险降低到最小,钱又没少赚,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神秘就代表了未知,谁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使用一些非常手段?这样,那些合作者害怕报复,当然也就不敢不付钱了。

王之轩说道:“这对咱们这些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更何况,对方还在不断改进青料的配方。就像去年,青花色还没这么逼真,今年相似程度却已经过了九成,照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被他们研制成功的。”

“而且,这些人的心思还都放在歪门邪道上,很可能会给咱们古玩市场造成巨大的影响。”

在坐的都是行里人,这件事情跟他们息息相关。因此,听了王之轩的话,大家的心情多少有些沉重。

片刻后,孟子涛开口说道:“王叔,其实您也不用这么担心,毕竟仿制古瓷,青料只是一个因素,另外,还有许多因素需要克服。而且研究这种东西,越到后面越难,想要真正研制成功,我觉得短时间内应该很难成功。”

程启恒接过话道:“确实,仿制古瓷应该是一个比较大的系统工程,轻易不会那么容易成功。你们想啊,就清三代那会,多少能工巧匠都没有仿制出一件一模一样的明代那几个时期的瓷器,现在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实现?”

王之轩呵呵一笑道:“你们说的对,对这件事情,我确实有些杞人忧天了。不过,老话说的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也不能大意。”

孟子涛和程启恒都点了点头。

接下来,王之轩就给两人讲了几个鉴定这种仿制青料的要点,最后他感慨了起来:“也不知道研究青料的人到底是谁,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把以前几个有问题的地方给弥补了,以后你们如果遇到这类的仿制器,千万要注意一下。”

两人表示明白,不过孟子涛觉得釉料的变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算有新品出现在市场上,估计最早也得明年了吧。

这时,鲁温韦问道:“我说王掌柜,这东西你到底在哪个人那里买的?照理说,对方花了大价钱,也不可能会拿到这里来卖吧?”

王之轩说道:“我是在小强那里找到的。”

大家马上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小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之所以叫他小强,只不过是说的好听一点,至于小强的真实含义,想必大家都应该明白。

小强这人比较贪财,为了赚钱,什么货都收,其中不乏赃货。

因此,大家一听说这只梅瓶是从小强那买的,马上就猜到,这只梅瓶的来历很可能不那么光明。

第三十九章 剔红印盒

在正一轩喝茶聊天一直到了天亮,大家就去找个地方吃了顿早饭。随后,孟子涛就拿着东西跟着鲁温韦去了他家。

鲁温韦住的地方是陵市的一处高档小区,名叫季景雅苑。

季景雅苑虽处闹市,但闹中取静,周边生活设施齐全,又离市中心很近,在陵市很有名,许多人都梦想在那里拥有一套房子,房价当然不便宜,在陵市是最高的那一阶梯,属于富人们的小区。

孟子涛跟着鲁温韦走向了别墅区,欣赏着小区里优美的环境,心里升起了也想在这里拥有一处物业的想法。因为除了环境好,这里可住的人,不是有钱就是有势,符合他结交人脉的想法。

马上,孟子涛心里就自嘲一笑:“我这样是不是功利心太重了,怎么什么事情都会想到结交人脉上,不说这符合我的本心,这么活着也太累了一些。”

孟子涛也知道自己内心的这种偏执,和卢长代的威胁有关,担心卢长代得知了实情后报复他。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太累不说,长此以往,自己的性格都有可能改变。

“不就是卢长代嘛,如果真来报复我,大不了我搬到别的城市去卧薪尝胆,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底下。”孟子涛紧了紧拳头。

“小孟,想什么呢?”

孟子涛听到鲁温韦的话音马上回过神来,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一座小型别墅前。

孟子涛左右打量了一番,赞道:“鲁老师,您这里还真不错,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鲁温韦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不错吧,说起来,我当初买下这里的时候,手里没钱,还卖了几件心爱之物,当初我家那位还埋怨我浪费钱,现在嘛……呵呵!”

季景雅苑建成于五年前,虽然当时的房价就不便宜,但谁也不会想到,短短五年时间,房价会涨成现在这个样子,高出了几倍。对于这样的高回报率,鲁温韦当然有理由得意。

孟子涛笑着恭维了几句,让鲁温韦心情大好,两人边说边笑地走进了屋内。

进了屋,孟子涛也没有客气,就直奔主题,鲁温韦点头表示同意,就让孟子涛在客厅等一会,他则去拿几件合适的东西过来。

孟子涛喝着茶,打量着屋内的环境,心想,就算不提人脉,住在这里也不错,可惜,这里的房子都是有主的,就算有人要卖,没什么渠道也轮不到他。再说了,他手上一百多万看着挺多,但别说别墅了,连三居室都买不起。

坐了一会,鲁温韦就拿着三只锦盒走了回来,并放到孟子涛面前的茶几上。

鲁温韦把盒子一一打开,说道:“你孟,这几件东西都是我挑选的,价值和你那只笔筒相差不多,你看看喜不喜欢。”

孟子涛一一看去,现盒子里面分别放着一只剔红印盒,一只五彩瓷笔以及一方鸡血石印章。

三样东西都是文玩之物,孟子涛也都非常喜欢,于是他连忙向鲁温韦请示过后,就拿出那方鸡血石印章欣赏了起来。

鸡血石,如鸡血般的色彩和晶亮如美玉般的光泽,被誉为“国宝”而驰名中外,作为我国四大名石之一它,想必大家都不陌生。

孟子涛手中这方昌化鸡血石章石材硕大,形制规整,颇为难得,且血色鲜活,明艳动人,颇具流动之美感,十分悦目。可惜的是,这方鸡血石印章,血量不多,当然,如果多的话,鲁温韦也就不会拿出来了。

看过鸡血石,孟子涛就把剔红印盒拿到了手中。

剔红,又称“雕红漆”、“红雕漆”,漆器品种之一,一般以锦纹为地,花纹隐起,华美富丽。明代曹昭在《格古要论·古漆器论·剔红》中说:“剔红器皿,无新旧,但看似厚色鲜红润坚重者为好,剔剑环香草者尤佳。”

剔红漆色有多种多样,但正如它的名字一样,以颜色纯正、光泽明亮者为上品。

历史上,明成祖朱棣和清朝的雍正、乾隆这三帝都酷爱剔红,剔红工艺在这三朝也得到突飞猛进的展。永乐帝更是在京城果园厂敕建漆器作坊,将剔红工艺中心从南方移到北方,使剔红艺术达到历史巅峰。

而拍卖市场上的最高价格,也正是永乐时期制作的,在2oo1年的香江以1287万元RmB成交,这也是目前为止的最高纪录。

当然,孟子涛手中的剔红盒子,当然不可能是永乐时期所作,但以工艺来看,应该是明代的作品。

印盒为圆形,在盒盖中心雕婴戏图,婴戏图是我国非常盛行的题材,有连生贵子、五子登科、百子千孙的吉祥寓意。

只见画面之中,十数子在庭院间戏玩,各式各样,整体组合成一幅带有喜庆气氛的婴戏图。圈足处,署有刀刻“大明嘉靖壬午年制”横书楷书款。

整体而言,印盒纹饰繁复精细,刻划精细流畅,造型优美大方,无论其漆色、刀法或纹饰均代表了当时制漆工艺的水平,且保存至今品相完好,实属不易。

孟子涛有些爱不释手的打量着手中的这只剔红印盒,他对剔红作品是仰慕已久,但以前他也只也在心里想想而已。

这是因为,剔红的工艺实在太过复杂了。想要制作一件剔红作品,先要在胎骨上以朱砂漆髹刷多层,少则**十层,多则达到一二百层,形成非常厚的漆膜。

等它风干到一定程度,有些像是咱们现在的牛皮糖那种状态时,工匠才可以在漆层上画出图案纹饰,然后趁着不沾刀的时候用刻刀通过刺、铲、钩等手法刻成浮雕,彻底干燥后再行打磨,是为成器。

制作剔红的“火候”很难掌握,等它干透了就剔不动了,就像我们在生活中,一旦家具上起漆皮以后,你拿指甲盖一碰,漆就掉下来了,这种状态下,剔红当然不能制作。

但如果在过黏的状态下剔,因为漆是非常黏的物质又会沾刀。所以必须在既不沾刀又不脆的时候迅制作而成,所以给工匠留出的时间并不充裕。

正因为这样,越精美、越复杂的剔红作品,价格就越贵,而这对以前的孟子涛来说,肯定是消费不起的。

现在,孟子涛总算有一个获得一件精美剔红作品的机会,他甚至都不想再看剩下的那支五彩瓷笔,他就已经做了决定,这回他就换这只印盒了,哪怕还要再加个三五万(这只印盒的市场价在二十五万左右)也没关系。

由于对这只印盒的喜爱,孟子涛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正当他看到落款的时候,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整个人顿时就好像被浇了一盆冰水,显得有些呆滞。

看到孟子涛眼中的喜爱之色,鲁温韦心中就闪过一丝喜色,看来那只笔筒应该没问题了。但马上孟子涛表情就显得有些呆愣,这让他很奇怪,问道:“小孟,怎么了?”

孟子涛回过神来,干笑一声:“没什么,刚才想到一些问题。”

“哦。”鲁温韦点了点头,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且还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这让他心里嘀咕道:“难道这只印盒有问题?”

鲁温韦马上就摇了摇头,觉得这事肯定不可能,就凭自己的眼力怎么可能出问题?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印盒又打量了片刻,就放了回去,又把剩下的那支五彩瓷笔拿到了手中,观察了一番之后,又放了回去。

最后,他拿起那方鸡血石印胚,说道:“鲁师傅,我就换这方印胚吧。”

鲁温韦对孟子涛的选择很奇怪,他没有开口答应,说道:“小孟,如果我刚才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很喜欢那只剔红印盒吧,为什么你最后反而选择了这方印胚?”

“这……”孟子涛干笑了一声,显得有些迟疑。

鲁温韦摆了摆手,正色道:“小孟,你放心大胆的说,就算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孟子涛开口道:“鲁老师,那我直说啦,这只印盒我有些看不准。”

“果然!”鲁温韦心里暗道一声,不过他并没有动怒,平静地问道:“那你能不能说一说原因呢?”

孟子涛说道:“鲁老师,您先看一看这只印盒的落款。”

“落款?”鲁温韦拿起印盒看了起来,结果字迹一入眼,他也和刚才的孟子涛一样,表情呆滞。

孟子涛叹了口气,看来鲁温韦应该是大意了。

事实上,绝大部分剔红都无款,包括清宫造办处“油漆作”的真品。有款识的分两类,明代宣德年以前是在剔红器底部用针划出款识,这叫“针划款”;宣德之后采用刀刻楷书年号,然后填金,叫“填金款”。

这只印盒其他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问题就出现在这填金上,如果是真品,肯定填金,但这只印盒,却根本没有填金,不用说,肯定是有问题了。

第四十章 交流会

ps:祝大家元旦快乐,2o16年万事如意!

“大意了!哎!真是大意了!”

鲁温韦双手紧紧地抓着印盒,有些颓然的往沙上一靠,嘴里出一声长叹,喃喃地说道:“当初我怎么只看了做工和包浆,连这么明显的破绽都没有看出来呢!”

孟子涛心道,这就叫做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吧。

说起来,这只剔红印盒做的确实太逼真了,就说包浆,一般来说,真品即使保养再好,几百、上千年的空气氧化以及汗水之类的物质,依然会在表面留下一层包浆。

而现在作伪,一般是用草酸做出包浆,这种包浆触手轻滑浮躁,没有真品那种自然的感觉,甚至在放大镜下观察还能看到鲜艳的红漆。

所以,对一位经验丰富的专家来说,一件剔红器作旧的手法无论多么高明,漆皮入手的感觉绝对不同。

但鲁温韦的这只印盒,却并不是用的草酸做出来的包浆,而且草酸也做不出来这么逼真的效果。

孟子涛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的话,作伪者应该是使用的包浆液、文玩油、把玩液之类的东西。使用这类东西虽然耗费时间,但做出来的包浆就显得自然,更难令人察觉,别说普通人,就算是专家一不小心可能就走了眼。

包浆逼真,再加上工艺上乘,而且就鲁温韦这样的表现,孟子涛估计他很可能是在熟人那购买的,走眼了到也正常。

当然,这是孟子涛的想法,对于鲁温韦来说,他很难接受自己犯这样的错误,一时间颇有些无地自容的味道。

呆愣了一会,鲁温韦突然惊呼一声:“糟了!”

话音刚落,他就从沙上一跃而起,随后向里屋跑了过去。孟子涛猜想,应该是还有一起买的东西吧,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过了片刻,鲁温韦黑着脸走了回来,结果不言而喻,他按下心中糟糕的情绪,对孟子涛说道:“小孟,这枚印胚的价格应该在十九万左右,我再给你三万,怎么样?”

孟子涛本来想客气一番,不过就鲁温韦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点头答应了下来。

鲁温韦付了钱,孟子涛就告辞了,本来,如果是别人的话,他还想劝解几句,但鲁温韦这个性格,他都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他就离开了。

走出别墅,孟子涛有些感慨,古玩这行骗子实在太多了,而且其中不乏放长线钓大鱼的。就像鲁温韦这次,他觉得肯定是骗子博取了鲁温韦的信任,然后找个机会再把高仿的东西出手,坑了鲁温韦一把。

这件事情,也让孟子涛提起了警惕之心,鲁温韦这样的高手都受了骗,自己更应该小心谨慎,哪怕自己拥有异能,万一马虎大意,也不是没有上当的可能。

孟子涛走出小区门口,就准备打的去古玩街,当他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不远处,那个叫宋逸明的少年和他的表妹走进了小区。

“咦,他们也住在这个小区?”

孟子涛稍稍有些惊讶,不过从两人的言行来看,住这里也正常。反正这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也就不再多想。

…………

9月12号星期六,小雨。

早上,孟子涛和父母打了招呼,就坐出租来来到位于古玩街附近的清风茶楼。

这段时间,孟子涛过的很惬意,每天不是在家,就是去古玩市场逛一圏,捡个小漏,喝喝茶,和朋友联络一下感情。

用一句话来说,有钱又有闲,生活乐无边。要不是为了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他真想一直待在家里,练练拳,看看书。

到了清风茶楼,孟子涛就看到了站在茶楼前的程启恒和王梦晗。

看着眼前柔情蜜意的一对,孟子涛就笑着说道:“我说程哥,你昨天打电话叫我过来,不会是准备让我当电灯泡的吧?”

程启恒贼嘻嘻地笑道:“我到是想让你当电灯泡,不过我家梦晗就是不答应啊。”

“你这说的什么话!”王梦晗在程启恒腰间轻轻拧了一下。

程启恒转头轻吻了王梦晗一下:“和子涛开个玩笑嘛。”

孟子涛无语道:“有事快说,别在我这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啊,不然我可就走了。”

程启恒嘿嘿一笑:“行啊,有本事你就回去,不过我告诉你回去了可别后悔啊!”

孟子涛听了这话,突然开口问道:“对了,程哥,去年夏天咱们喝洒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一件什么事来着,我好像有点忘记啦。”

程启恒愣了愣,说道:“去年的事情谁还记得啊。”

孟子涛又问道:“你不是说你印象挺深的吗?”

程启恒挥了挥手:“喝洒说的话还能当真啊,行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快出吧。”

说着,他就拉着王梦晗的手,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王梦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喂,我怎么感觉你们话中有话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程启恒苦笑道:“以前的事情,我不是跟你交代过了吗,怎么会还有事情瞒着你?”

“真的?”

“千真万确,不信你问子涛。”

“和梦晗你确实没什么关系”

孟子涛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心里贼笑一声,小样,跟我斗。

其实,当初程启恒跟他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说他高中和大学追女朋友的事情。这种事情和别人说没关系,跟王梦晗提起,那程启恒少不了要吃些苦头了。

当然,大家就开个玩笑,孟子涛也不可能会把事情真说出来。

车上,程启恒把今天的事情跟孟子涛说了一下,事情也简单,就是一起去参加一场古玩交流会。

说是交流会,其实就是一场小型的拍卖会,上面会拍卖一些来历可能有些问题的拍品,但不像古玩黑市那样,一般问题都不大。用程启恒的话来说,自从他知道有这种交流会,就从来没出过事。

当然,如果孟子涛觉得有危险,不想参加也没关系。

孟子涛当然不可那么傻,会拒绝程启恒的邀请,况且这种交流会他以前也偶然听说过,想要参加可必须有介绍人才行。

说实在的,打从孟子涛知道有这种交流会时,就一直想要见识一下,但这对以前的他来说,根本不太可能,没想到今天居然有机会,这令他非常兴奋

但高兴过后,他又想到一个问题:“我说程哥,我听说交流会好像用的是现金吧,你不早点跟我说,我也好提前去取一些。”

程启恒说道:“没事,我今天带了二十万,一会分你十万。这交流会虽然看着挺安全,但最好还是买金额小点的东西。”

孟子涛觉得这话说的不错,这年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况且,像他们这种没什么背景的,带的钱多了,也容易被人盯上。

程启恒开着车来到市郊的一座加油站,就上来一个模样憨厚的青年,程启恒叫他二愣子,和他的外貌到也挺般配。

当然,外号归外号,从二愣子眼中闪过的精明之色来看,他可不是真愣。

二愣子上了车,程启恒就问道:“二愣子,今天咱们去哪?”

二愣子呵呵一笑,手一指:“程少,你顺着这条路直开就行,到了地方,我会跟你说的。”

这种交流会,程启恒也参加过几次了,只要照着二愣子的吩咐做就行,汽车动之后,他又问道:“二愣子,今天有没有什么好货?”

这回二愣子并没有含糊其词,说:“听说有只鼎。”

“什么,你们居然连鼎都拿出来了?”程启恒声音突然变高。

二愣子呵呵一笑道:“程少,你放心,不是青铜鼎,我们还不至于干那种掉脑袋的事情。况且,就算是青铜鼎也得看年代不是?”

程启恒顿时放了心,如果是青铜器,他心里还真会打退堂鼓,这不是他胆小,实在是这东西现在抓的很严格,他可不想冒这个险。

“那是什么鼎?”

二愣子说道:“好像是乾隆时期的掐丝珐琅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

程启恒眼睛一亮:“铜胎掐丝珐琅?那可是好东西。”

铜胎掐丝珐琅就是大家常说的景泰蓝,其以浑厚持重,古朴典雅姿态,很久以前就进入国内外艺术市场,颇受人们喜爱,价格当然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起的。

以鼎这种形式制作的景泰蓝,又是乾隆时期的,再加上很可能是压轴拍品,不用说肯定是件宝贝。哪怕孟子涛他们很眼热,估计也买不起,但见识一下也好。

在二愣子的指引下,程启恒在陵市的几条主干道上转悠了几圏,这才在一家宾馆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下了车,孟子涛有些无语,因为这根本就是陵市很有名的一座星级宾馆,而且离先前那座加油站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现在,他们居然花了三四倍的时间才赶到,也真是挺无语的。

二愣子带着大家来到三楼的一间大型会议室,只见四周监控众多,基本没有死角,而且在主要位置,还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可谓是戒备森严。

第四十一章 拍卖进行时

此刻,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二十几个人,不过除非是坐在一起的熟人,大家一般都不交流。

二愣子在门口就和大家告了辞,三人就一起走了进去,当即就不少人对他们行了“注目礼”。

程启恒和几个认识的人点头示了意,就带着孟子涛他们,找了个视线还可以,但又不太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

程启恒先是给孟子涛普及了一下拍卖会的流程,由于这里的东西事先大家都没见过,所以就有一个上台鉴宝的环节。

这上台鉴宝你得有相应的实力,不然东西就不会给你看,而且鉴宝的时间也只有一分钟。

孟子涛讶然道:“一分钟能看什么啊?”

程启恒笑道:“嘿嘿,不说看久了太浪费时间,这里的东西可比市场价便宜,如果每个人都有充裕的时间,那老板还赚什么钱啊?”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无非是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赝品。这也正常,商人嘛,做生意怎么可能会想要亏本,而且还花了那么多钱和精力,总要多赚一些。而且只要不是太过分,想必大家都不会计较。

鉴宝这个流程之后,就是拍卖了,这个过程,当然是价高者得。而且成交之后,就必须马上就交钱。

介绍了拍卖会的流程,程启恒就把他认识的人给孟子涛介绍了一下,这也正和孟子涛的心意,毕竟他想要拓展人脉,总要先把人给认识了才行。

程启恒在给孟子涛介绍的时候,又6续进来了五六个人,让孟子涛有些不爽的是,薛文光居然也来了,这回他是陪着另外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一起过来的。

这中年人就像暴户一样,居然大部分手指上都戴着戒指,脖子上那根金项链更有手指头那么粗,他也不怕难受。

而且这中年人一手还抱着一位妖娆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位黑衣保镖。那模样,简直和九十年代的香江电影里的土豪形象一个模样。孟子涛都觉得这人是不是这种电影看多了。

“这家伙到底是谁啊?”王梦晗轻声问道。

“朱大昌。”程启恒回道。

王梦晗有些目瞪口呆地问道:“什么!现实里还有人起这个名字,他爹妈是不是和他有仇啊?”

“好像是他爷爷给他起的吧。”程启恒笑着说道:“你们别看他名字起的不怎么样,作派也太张扬,但这人可非常精明,做起生意来很有一套。”

“或许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吧。”

说着,孟子涛回头看了一眼,现薛文光也在看着他,还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见此情形,孟子涛想道,薛文光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雕像的事情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可得做好防范的准备。

不过,再想想,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如果卢长代得知了雕像的真伪,他会倒霉,薛文光作为掌眼师傅,更不会好到哪去,那薛文光肯定会把他恨之入骨,哪会以现在这种态度来对他。

“算了,这事多想无益,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时间靠近早上十点,就见拍卖师从主席台旁边的侧门走了出来,在他的示意下,服务员准备把大门关上,这个时候,又有两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让孟子涛他们有些惊讶的是,其中一位不是别人,正是张景强。

张景强看到孟子涛等人也是一喜,连忙带着他身边像是保镖一样的男子,走到他们身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小声地打着招呼。

程启恒有些好奇地问道:“张叔,你不是对这样的地方不太感兴趣嘛,怎么今天会过来?”

张景强说道:“这不是听说这次压轴大戏是一件乾隆时期的景泰蓝鼎吗,我觉得挺感兴趣的,就过来了。”

说到这,他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当他看到朱大昌的时候,眉头就是一皱,说道:“朱大昌这家伙怎么也会过来?”

“怎么,张叔你跟朱大昌不对付?”程启恒好奇地问道。

张景强说道:“我和他是一个行业的,前段时间我们的公司还一起竞过标,不过这家伙手段太脏,被他抢去了。”

虽然张景强说的轻描淡写,但三人还是听出了张景强对朱大昌的愤怒,到底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嘛。

大家说了几句,台上的拍卖师就开口说了起来:“能来这里的朋友,想必对拍卖会的流程应该不会陌生,那闲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咱们直入主题,有请第一件拍品……”

拍卖师说话期间,就有一位服务员,把拍品抱到了主席台上的一张桌子上,却是一只棒槌瓶。

“清康熙青花人物故事图棒槌瓶。”

拍卖师开口介绍道:“棒槌瓶为康熙时新创器形,因形似旧时洗衣用的棒槌而得名。此瓶胎白质坚,浆白釉地,青花绘饰,颈部饰几竿翠竹,器身通景青花绘《郭子仪祝寿图》。”

“此瓶形制高大,青花色浓淡皆宜,绘画细腻传神,分水熟练,画面富有很强的立体感,人称‘翠毛蓝’,其青翠之美,显出康熙“青花分五色”之魅力……”

拍卖师讲的很细致,把瓶子的特征都说了出来,不过台下许多人都不动声色,担心竞争者从自己的表情中看出来利用。

“清康熙青花人物故事图棒槌瓶,起拍价五万,请诸位上台鉴定!”

一般来说,拍卖会第一件东西的选择,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如果拍品的价值高了,虽然能够提高拍卖会的气氛,但等到拍品成交了,肯定会影响后面的拍品的成交价格。而如果拍品的价格低了,则起不到提升拍卖气氛的作用,更有可能会流后,那就尴尬了。

因此,一般拍卖会都会选择一件价格不是太高的代表性作品。就像眼前这只清康熙青花人物故事图棒槌瓶,不但是现在的热门,清三代的瓷器,而且品相完整,升值潜力巨大,肯定没有流拍的可能。

“走,第一件拍品谁都能去鉴宝,咱们也去凑下热闹。”

程启恒让张景强的保镖看着他的钱箱,接着就带着大家走向了主席台。

由于时间的限制,很快就轮到了孟子涛,他就把棒槌瓶拿到手中。

棒槌瓶器身描绘的是唐代汾阳王郭子仪祝寿的情景。郭有七子、八婿在朝作官,其中一子是当朝驸马。每逢其寿辰,七子八婿均携子前来祝寿,可谓官高位显,子孙满堂,富贵长寿。此图又被称颂为“大富贵亦寿考”。

光是看着这人物的画工,孟子涛也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件大开门的好东西,又用异能鉴定了一下,果然如此。

走到座位上,张景强就轻声问道:“东西怎么样?”

“大开门。”程启恒言简意赅。

孟子涛接过话道:“寓意不错。”

张景强听了两人的话,也有些意动,稍稍想了想,就做了决定。

很快,主席台上就只剩下了拍卖师,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清康熙青花人物故事图棒槌瓶,起拍价五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

一般大家都知道,像这样的拍卖会第一件拍品,不太可能是赝品,再加上起拍价又不贵,使得许多人都参与其中。

“八万!”

“十万!”

“十五万!”

“十六万!”

很快,价格就到了三十二万。以古玩市场上的价格来说,三十二万相当于捡了个小漏,但在这种拍卖会上,这个价格就不便宜了,出价的人也少了不少。

这个时候,张景强开始出价了“三十五万!”

一看到张景强出了价,坐在另一边的朱大昌就嘿嘿一笑:“三十八万!”

“四十万!”张景强淡淡地看了朱大昌一眼。

“四十一万!”朱大昌给了张景强一个挑衅的眼神。

张景强呵呵一笑,突然不跟了。这个时候,其他人也都不再加价,价格就定在这里。

朱大昌收起了笑容,回头问了薛文光几句,就冷哼一声,让保镖去把瓶子拿回来。

张景强嘿嘿一笑,四十一万虽然算不上贵,但市场价也差不多这些,因此,在这里就有些贵了。况且,一个人也只能带那么多钱,朱大昌前面花的越多,后面重要的东西就越买不到。

台上很快换上了一块玉璧,拍卖师简单介绍了一下,是块汉代的玉璧。

这回,孟子涛等人也都上台鉴宝。只见,玉料为青玉,大部有土沁,整体以谷纹做为纹饰,刻功细腻精致,形制优雅,包浆自然古朴,内孔与外圈比例合宜。

由于时间的关系,孟子涛并没有细看,看了看几个特征之后,就使用了异能,结果却令他相当惊讶,这块玉璧居然是件赝品……

第四十二章 交手

ps:祝大家新年新气象!

孟子涛不动声色的回到座位上,想了想,觉得这方古玉的包浆之所以显得自然,很可能同样也使用了包浆液之类的东西。至于土沁,自古以来就有许多方法可以仿制,也能达到现在这样的效果。

猜测了几个细节之处的制作方法,孟子涛就抬起头来,看到周围不少人眼中露出了兴奋之色,暗自摇了摇头,心道,这交流会的老板还真够贼的,居然第二件拍品就拿出了赝品,而且还是一件高仿,一般人很难想象的到。

这时,张景强又小声问道:“这东西怎么样?”

程启恒刚想开口,孟子涛就给了个隐晦的眼色,这让大家都微微一怔,眼中多少都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

张景强马上明白了其中的猫腻,轻轻摇头道:“胡利这家伙,心还是这么黑!”

“狐狸?”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

张景强说道:“古月胡,利益的利,不过这家伙脑子好,心又黑,道上也叫他狐狸。如果你以后和他接触,一定要小心一点。”

孟子涛表示明白,不过这样的人物现在也不可能会来接触他这样的小人物。

马上,拍卖开始,结果就像孟子涛想的那样,许多人都没有看出这块玉璧的真伪,争先恐后的报着价,最后玉璧以三十一万成交。

孟子涛看到拍下玉璧那位买家兴高采烈的模样,心道,等会他的脸色就有可能不会这么好看了吧。

果然,等第三件拍品拿上来的时候,那位买家的脸色顿时变了,眼中充满了怒火,要不是交流会的规矩就是这样,他非得破口大骂不可。

见此情形,周围的人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愕然的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中招。

因为玉璧的关系,接下来大家表现的更加谨慎,有些拍品甚至以起拍价成交。

而之所以没有流拍,那也是因为这里没有流拍一说,如果拍品没有人开价,就不会拿出下一个拍品。好在,那些东西一般也只有千把块钱,对于大老板来说,不过是毛毛雨,让主办方赚去也没什么。

当然,主办方这边也不会做的太过分,一眼假的东西也就两三件而已。但高仿就有不少了,拍卖会过半,数十件拍品中,光是孟子涛经手的就有四件高仿,而这不过占了这些拍品中的五分之三而已。

孟子涛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十二点,上半场拍卖会即将临近尾声,这个时候,服务员拿上一来一件辟邪摆件,拍卖师介绍说这是汉代所制。

辟邪是传说中的一种神兽,似狮子但带翅膀。古人深信神兽有自然力量,可以驱邪保身,所以将辟邪与天禄的石雕成对地立在墓前,也常用玉石立体圆雕辟邪傍身,以驱走邪灵厄运。

孟子涛上台去看了一番,这件辟邪摆件不大,长**厘米左右,使用上好和阗白玉雕刻而成。

其造型有别于其他仰头的辟邪,罕见地伸头向左看,而且刀工细腻,形象逼真,神态威猛生动,矫健有力。体现了工匠高的技艺,具有汉朝时期的风格。

另外,摆件上许多地方有铁锈沁,而且有很明显的橘皮纹,看起来应该是件真品。

孟子涛走到座位上,张景强就低声问道:“小孟,这东西怎么样?”

这段时间下来,张景强现,孟子涛的判断颇为准确,一般他说是赝品的东西,大家基本不怎么开口。

这让张景强多少有些惊讶,程启恒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眼力,那是因为有爷爷教导。孟子涛居然也有这么好的眼力,而且还是自学成才。

更关键的是,除了擅长的文玩,孟子涛对其它类别的古玩也颇有见解,这在年轻人中间,就很少见了。

因此,张景强就对孟子涛起了兴趣,想着今后有机会多接触一下。

马上,孟子涛又给了一个先前那块玉璧一样的神色,这又让大家很是诧异。

张景强忍不住就问道:“小孟,这到底是什么问题?”

孟子涛微微一笑:“张总,反正也快吃饭了,这事还是一会再说吧。”

张景强心中虽然好奇,但也知道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于是就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现场开始报价,由于在座的许多都是老板,对辟邪感兴趣的人很多,没一会,价格就涨到了五十万。

这时,就听朱大昌报价道:“六十万!”

看到朱大昌报起了价,张景强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色彩,他也开口道:“七十万!”

说完,他还淡淡地看了朱大昌一眼。

孟子涛明白张景强的意思,但张景强一下子就加了十万,让他心里不由为张景强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这座摆件就算是市场价也不过百万左右,而且看模样,这座摆件还是出土的东西,七十万这个价格已经差不多到顶了。孟子涛真有些担心朱大昌会不跟了。

不过,孟子涛的担心显然有些多余,只见朱大昌低头询问了一下薛文光之后,他就出价道:“七十二万!”

“七十三万!”

“七十五万!”

张景强见好就收,他淡淡一笑,就不再开口了。

朱大昌回过头来看了张景强一眼,心里有些奇怪,怎么张景强这么快就收手了?

他想了想,回过头问道:“薛师傅,这摆件没问题吧?”

薛文光摇了摇头:“朱总,您放心,这座摆件我可以肯定不会有问题。”

朱大昌呵呵一笑:“没问题就好,不过,我这人喜欢丑话说在前面,万一有问题,我可不会客气的。”

薛文光马上又信誓旦旦的表示肯定不会出错,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辟邪摆件撤下去之后,马上又有一件物品被摆了上来,原来是一件黄杨木学士游春图笔筒。

既然是文玩,孟子涛当然要上去欣赏一下。

黄杨木生长度极其缓慢,有千年黄杨长一寸之说。古文对黄杨木早有描述,比如《闲情偶寄》载:“黄杨每岁一寸,不溢分毫,至闰年反缩一寸,是天限之命也。”

苏轼也曾作诗云:“园中草木春无数,只有黄杨厄闰年。”

生长的缓慢造就了黄杨木木质的细腻,日久则类于象牙,所以黄杨木木料通常细小虬曲,少见大器。

黄杨木虽然也是珍贵木材,但在市场上,比黄花梨和紫檀可就要差上一些,再加上拍卖师介绍的不详细,又没有名家的落款,在座的对它有兴趣的并没有几位。

上台观看的,除了孟子涛和程启恒之外,只有三四个人而已。

拍卖师开口道:“这件黄杨木学士游春图笔筒,起拍价一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拍卖现在开始!”

“一万三!”马上,一位中年男子就报了价。

“一万五!”

“一万八!”

“三万!”

“三万一,我说年掌柜,你这人怎么这么心急呢,难道不知道有名老话,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开价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语气显得有些不满。

“四万!原来是夏掌柜啊,你难道没听过一句成语,叫不自量力吗?”那第一个报价的中年男子就是老者口中的年掌柜,他不但直接加了九千,还刺了老者一句,不用说,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矛盾。

这个时候,程启恒轻笑着说道:“这两位的店就开在隔壁,怎么就不知道远亲不如近邻的道理,一有机会总要斗上一斗。”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两人他也认识,其实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大矛盾,就是相互看不对眼,一有机会就相互拆台,还闹出过几个笑话,有时候想想也挺好笑的。

价格交替上升,没一会,就到了六万八,这个价格对一件有些不明的黄杨木笔筒来说,已经不便宜了,夏掌柜也显得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还要不要跟。

见时间不早了,拍卖师就开口道:“六万八,年老板出价六万八,还有谁……”

正说到这,孟子涛开口道:“六万九!”

这还是孟子涛报的第一个价格,在场许多人就都回头看了看,现他坐在程启恒和张景强中间,以为是一位富二代,又回过头不再理会。

年掌柜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七万!”

“八万!”

“八万一……”

片刻后,随着孟子涛喊出九万的价格,那年掌柜轻叹了口气,没想到半路居然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

“九万一!”

正当大家以为,这件笔筒要落入孟子涛的手中时,却听有人开口报了价,而报价的不是别人,正是薛文光,他还转过头轻蔑地看了孟子涛一眼。

不过,薛文光加入进来,却让在座诸位有些疑惑,孟子涛参加竞争那到没什么,你一个掌眼师傅居然也参加拍卖,这是什么道理?

况且,刚才就那几个人上台鉴宝,你薛文光都没上来看一眼,居然也会报价,真是奇了怪了。

当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马上就明白,薛文光很可能跟这个年轻人有仇,想要坑他一下。

第四十三章 风头

ps:抱歉,这章晚了一些!

既然有好戏看,大家也乐得作壁上观,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的交锋。

孟子涛知道这件东西的真实价格,所以根本不怕薛文光跟着报价,只是平静地说道:“九万二!”

“十万!”但令孟子涛有些没想到的是,薛文光加价居然这么生猛,直接起跳到了十万。

孟子涛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现薛文光还是老神在在的模样,而且他旁边的朱大昌居然还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己一眼。

这让孟子涛心里意识到有些不好,看来薛文光是得到了朱大昌的支持,所以加起价来有些不计成本了。之所以会这样,他猜想自己肯定是受了张景强的影响,不然朱大昌和自己无怨无仇的,根本没有理由帮着薛文光对付自己。

“真是倒霉,如果是别的东西,放弃就放弃了,现在也只能接着跟下去了,不过,我到要看看,你薛文光到底能得到多大的支持!”

孟子涛心里暗暗狠,面无表情地说道:“十万五!”

“十一万!”

“十二万!”

“十三万!”

刚开始,大家还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但随着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就觉得他们斗气斗的有些过了。

这只笔筒在他们眼里,撑死了也就十万左右,再高完全没有必要。现在,两人却为了斗气,加到了十三万不说,看情况,还会接着加下去,这根本就是拿钱在开玩笑,这让有些人觉得颇为不喜。

另一边,薛文光的眼睛也越来越亮,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这小子到底年轻,以为捡了几个漏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今天非得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十三万五千!”

“十五万!”孟子涛狠狠地瞪了薛文光一眼,那表情看起来已经失去了理性,连程启恒的提醒都不顾了。

“十六万!”薛文光也吹胡子瞪眼,一幅好像要把孟子涛生吃了的模样。

“十七万!”

“十八万!”

“二十万!”孟子涛突然大喝了一声,价格更是直接加了两万。这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这年轻人是要疯啊!

薛文光下意识的还想开口,却被朱大昌踢了一脚,示意薛文光见好就收。

薛文光也反应了过来,孟子涛的这声大喝是不是故意为之,好让自己反应不及跟上去,到时他反而不跟了,那这个坑可就得自己跳了。

想到这,薛文光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道,这小子可真够狡猾的,要不是有朱大昌在旁边,这回很可能他就吃了大亏了。不过,现在嘛……

薛文光回过头看了孟子涛一眼,眼神之中尽是戏谑之色。

孟子涛不去理他,等到拍卖师宣布成交,他轻笑着才对程启恒说道:“程哥,这事一会再说,麻烦这钱就先让我用一下吧!”

先前程启恒虽然出过价,但并没有成交,现在正好够用。

程启恒看到孟子涛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你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一会可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是当然!”孟子涛笑了笑,就拿着钱去把笔筒拿了回来。

接下来,服务员又拿上来一件拍品,这是上半场的压轴戏,一对汉代的彩绘陶猪,而且大部分彩绘都还没脱落,市场上非常稀有。

最后,在众人一番争夺之后,以一百二十九万的价格成交。

由于还有下半场拍卖会,主办方给大家准备了盒饭,菜色不错,味道也挺可口,孟子涛吃的是津津有味。

程启恒笑着说道:“我说你这家伙还有心情吃的这么开心?”

孟子涛笑道:“买到宝贝了,你说有什么不开心的?”

“这位小哥,能否让我欣赏一下你的宝贝啊?”

孟子涛的话音刚落,就从旁边插进来一句话,大家抬头一看,是一位五十多岁,穿着布衫的老者,从他身上散的气质,就知道是古玩这行的人。

“于老您好!”

孟子涛他们连忙站起身来,客气地看老者打招呼。

老者名叫于志国,是陵市古玩界有名的收藏家,书画鉴定专家,他在书画鉴定领域有着很高的造诣,在全国都非常有名。

于志国摆了摆手,让大家不要这么客气,随后就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连忙把笔筒从主办方准备的礼盒拿出来,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邀请于志国观看。

于志国郑重其事地戴上了手套,拿起笔筒仔细观察了一番,过了十多分钟,他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惜啊!可惜!”

程启恒连忙问道:“于老,难道这件东西有问题吗?”

于志国展颜一笑:“这样的宝贝怎么可能有问题,我是在可惜今天带的钱不够,只能和宝贝失之交臂了。”

刚才于志国的言行就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现在听他这么说,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之声。

先前参加竞争的夏掌柜呆滞了片刻,就快步走了过来,向于志国行了一礼,说道:“于老,您能否讲解一下这只笔筒的奥妙之处?”

于志国呵呵一笑:“这种事情,当然还是让宝贝的主人来讲解吧。”

说完,他就给了孟子涛一个鼓励的眼神。

孟子涛心里对于志国非常感激,虽然这么做有些太出风头了,但想要在古玩界混出个名堂来,出些风头那是很有必要的,更何况像他这样的半新手。而且这对他结交人脉也很有帮助。

于是,孟子涛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我就说几句,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诸位斧正。”

“矫情!”薛文光暗骂了一句:“不过,这东西怎么可能是件宝贝呢?一定是于老头看错了,一定是这样的!”

就听孟子涛说道:“相信大家对学士游春图这类的题材应该不太陌生吧?”

周围有些人点了点头,有些则不太清楚,询问了知情人,这才知道,这类题材取自于自隋唐至北宋非常盛行的以游春图为题材的一些画作。代表作品为大家耳熟能详的隋代展子虔《游春图》、五代宋徽宗的《唐虢国夫人游春图》等等。

接着,孟子涛稍稍把笔筒上的图案跟大家描述了一下。

笔筒通体高浮雕五学士游春图,远、近、高、低,层次分明。五学士均身着唐装,头戴纶巾,骑马游春踏青。

他们有的扬鞭疾弛,有的回顾盼,还有的牵马过桥,游兴正浓,好不自在。在他们后面紧跟两小童,一个肩扛伞盖,一个背背一包袱手卷和一张裹好的琴。

他们身后的背景是嶙峋的峭壁、突兀的巨岩、常青的松柏、倒挂的藤罗、早春的枯枝、流动的祥云和飞溅的溪水。

孟子涛介绍完了接着说道:“从刻法上讲,此笔筒人物的开脸、马匹的比例、松针的刻法、云头的造型等等,都是典型的明代雕刻工艺特点,完全可以做为这个时代的标准器之一,并有一些出土器物以资为证。”

“比如,于1966年在沪市出土的一件朱缨制竹雕香筒,其下葬年代为万历九年,与此筒在雕刻细节上有诸多相似之处。”

孟子涛说到这,就有人反驳道:“我们知道,在雕刻上,清代仿明代的现象并不少见,怎么能认定它一定是明代的呢?”

“当然不止这一点。”

孟子涛指着笔筒说道:“大家请看,这笔筒造型呈‘V’字形,上宽下窄。其底座做工讲究,上起台阶,下系三足,与筒壁整挖而成,即所谓‘一木连座’做法之一种,而非像多数明代笔筒那样,分别做好后再插入而成一体。”

“其底亦为大底,以一块整木嵌入底座。筒内系掏空法制成,不同于后来惯用的旋制法,虽经打磨,仍可见工具遗留的竖茬痕迹。壁薄,口平,有别于后来的壁厚及打挖,而这种方法在晚明时期已有。”

“另外,笔筒口的外沿部位起平整的宽边,不同于清初常见的细线。总之,这笔筒整体做法属典型的明代做法。而且,我记得国外有本杂志上,有一件明中期制造的铸铜笔筒,上铸龙和凤纹样,可以与这件笔筒在造型和年代上相互印证……”

接下来,孟子涛侃侃而谈,把笔筒的所有细节之处娓娓道来,又一一做了对比和举例,最后总结道:“综上所述,我认为这件笔筒应该是不折不扣的嘉靖时期作品。”

现场沉默了一会,马上就爆了热烈的掌声,为孟子涛精彩的讲解称赞不已。

丁志国点了点头,心道:“这么大年纪,居然讲解的如此出色,而且条理分明,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掌声落下,年掌柜就有些郁闷的问道:“丁老,不知道这件笔筒到底能值多少钱啊?”

丁志国沉吟了片刻:“保守估计,应该在九十万左右吧,毕竟它的材质差了一些,如果是黄花梨或者紫檀,那得有一百大几十万吧。”

得知了价格,大家对孟子涛非常羡慕,只不过,大家虽然羡慕,但嫉妒的没几个,就凭孟子涛先前的讲解,大家就觉得这也是孟子涛应得的。

第四十四章 压轴拍品

见孟子涛居然在拍卖会上还捡了一个这样的漏,程启恒他们惊讶之余,也为孟子涛感到高兴,再看向薛文光时,眼中满是戏谑之色。

而另一边的薛文光,两只眼睛瞪的老大,实在不敢相信,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这样。等他回过神来,注意到朱大昌的不满,以及周围人目光之中的嘲笑之色,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更是对孟子涛愤恨不已。

他的目的大家都能猜到,但现在,虽然他确实让孟子涛多花了一笔不菲的钱,但最终结果却好像成就了孟子涛,而他的形象,却变成了小丑一般,光是想想都觉得憋屈。

不过,这事也是薛文光自己惹出来的,他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但心里,对孟子涛更是恨之入骨了,看向孟子涛的目光之中,颇有些有你没我的味道。

下场拍卖会在一点半开始,吃过饭之后,还有一些休息的时间,孟子涛他们就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程启恒笑嘻嘻地说道:“子涛,钱都被你用光了,今天我注定是没什么收获了,要不你把笔筒让给我,可好?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张景强也笑道:“小程,我可听说你手上文玩珍品不少,要不这样,小孟刚才用的钱算我的,这只笔筒就让给我吧?”

程启恒立马说道:“哎,我说张叔,没带这样的啊,哪有长辈来撬晚辈的台啊?”

张景强嘿嘿一笑道:“你就扬一下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嘛。”

程启恒说道:“那你不应该爱护一下我这个晚辈吗?”

孟子涛苦笑着插话道:“我说两位,你们是不是应该问一下我这个主人的意见?”

程启恒急道:“子涛,你不会是想自己收藏吧?孔圣人可是说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都捡了这么漏了,怎么着,也得让我们也高兴一下吧?”

张景强也连连点头称是。

孟子涛摊了摊手:“话是这么说,但这么少见的笔筒,我真不舍得把它转让了。再说了,我可不像你们,在收藏方面有那么多成果,上回好不容易得到一只陈继儒款的笔筒,又被鲁温韦给买去了,这只笔筒我暂时真没转让的打算。”

见孟子涛这以说,程启恒他们也没有强人所难,不过还是表示,等孟子涛有转让的想法时,一定要联系他们。

王梦晗说道:“说起来,这回要不是薛文光,孟哥你还能多赚最起码十万呢。这家伙实在太可恶了!”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仇早晚有机会报。况且,等朱大昌知道那件摆件是件高仿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会多倒霉呢!”

程启恒听了这话,说道:“说起来,那件摆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看了看朱大昌,见他在和人交谈,这才小声说道:“那摆件用的玉是好玉,工也不错,就是铁锈沁和橘皮纹作了假。”

张景强回忆了一下,说道:“但我刚才看了觉得挺自然的啊。”

程启恒得了孟子涛的提醒,想了起来:“子涛,你是说,那件摆件用的是‘阿叩’法?”

“不出意外,应该是的。”孟子涛点了点头。

张景强有些茫然地问道:“什么是‘阿叩’法?”

程启恒解释道:“古玉的橘皮纹,是因地温、地湿等因素在玉器表面生反应形成,也叫氧化突起。侧光观察时最为明显,用手摸上去又不明显。现在橘皮纹作假,一般是把玉用酸腐蚀,这种方法制作出来的橘皮纹,用手摸感觉明显。”

“但相传在清朝乾隆时期,锡城一位玉器造假高手‘阿叩’,明了仿‘橘皮纹’的方法。他把玉器和细碎铁屑搅拌,放在大水缸里,然后将煮开锅的老醋猛浇下去,实行‘淬醋’。”

“封好口,埋在潮湿之地,十来天后取出。再于夜深人静之时,偷偷埋在大街土路下,让千人踩万人踏。约莫两三个月后出土,出土的‘古玉’,上边布满橘皮纹,纹路中满是铁锈斑且呈暗红色,最后再用开水煮。”

“用这种方法制作出来的橘皮纹非常逼真,跟真的相差无几,想要检验真伪,只能靠时间,因为真品上面的铁锈斑不会退去,而赝品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的消退。”

说到这,程启恒呵呵一笑道:“当然,这是书上的方法,至于现实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办法鉴定,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用这种方法制作的古玉,以前我还没见过。”

说完,他就看向了孟子涛,既然孟子涛能一眼看出那是赝品,想必知道别的鉴定方法。

看到大家都看向了自己,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实,说出来也不稀奇,因为真正受氧化铁所沁的古玉,玉质有老熟的特征,要么绺裂严重要么侵蚀厉害,沁色往往是由表及里,浓淡深浅变化,层次感极强。”

“而且,真品上的铁锈与玉表面粘连十分密,有甚者侵入玉质内不易清除。但是,用这种方法制作的出来的沁色,颜色看起来比较浮,而且散漫不合,一般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得出来。”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三人都回忆了片刻,现确实有孟子涛说的这种现象。

程启恒回过神来,盯着孟子涛说道:“你小子我越来越看不懂了,现在居然懂得这么多。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孟子涛嘿嘿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每天在家都要花上许多时间看书,还有上网查资料,有这种变化也正常吧?而且,不瞒你们说,我这人对死记硬背特别在行,在学校的时候,语文里死记硬背的东西,我还真没丢过大分。”

这一点,孟子涛并没有说谎,别说语文,所有死记硬背的学科,他的成绩都还可以,要不是因为沉迷于游戏机,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够上大学。

孟子涛的话很有可信度,再加上现在孟子涛又经常去向王之轩讨教,大家觉得他现在有这么大的变化,也很正常。

只是这样一来,让程启恒心里就有些危机感了,想当初,自己可是比孟子涛厉害多了,现在孟子涛不但有追了上来,而且还大有赶的架势,如果真被孟子涛越了,那他可就有此没面子了。

“看来自己也必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程启恒如是想道。

大家聊了一会,拍卖师又上了主席台开始下半场的竞拍。

书画作品、瓷器、玉器、佛像、文房物品等等,一件件看起来精美的拍品,落入了现场诸位的手中,算是所有所得。

问张景强借了一些钱,程启恒和王梦晗也各自买了一件东西,不过价格不高,一共才两万而已。

在这期间,张景强和朱大昌又斗了几回,不过大家都点到为止,一方面是不想让主办方坐收渔翁之利;另一方面,他们也都想好钢用在刀刃上,而这个刀刃,正是今天拍卖会的压轴大戏,清乾隆掐丝珐琅兽面纹文王鼎。

看到两位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把一只四方鼎抬了起来,所有人的身体都慢慢前倾,想要一睹这件压轴拍品的风采。

这时,就听拍卖师笑着开始介绍起来。

说起来,今天的拍卖还是比较成功的,特别是期间有几个人的相互抬杠,提高了拍品的拍卖价格,虽然也有孟子涛捡漏的遗憾,但那可和他没关系。

想到自己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拍卖师就觉得兴奋,介绍也更加的卖力。

“此鼎高763厘米,方唇,双冲耳,长方敛腹,平底,下承四飞龙脚,是清代文王鼎的常见样式。据清文件记载,乾隆在三年、十五年、四十年和四十三年分别下旨制造掐丝珐琅文王鼎,并亲自审阅图样。此外,地方官员进贡掐丝珐琅文王鼎在档案中也很常见,可见乾隆皇帝非常喜欢这种款式。”

“这只文王鼎通体蓝珐琅釉为地,上腹饰双龙拱寿,下腹饰饕餮纹,八组出戟。简化飞龙脚呈鎏金龙,其余掐丝珐琅花叶纹。鼎盖完好,上饰鎏金大小狮戏球钮,下承须弥座,盖面珐琅釉饰夔龙纹,带着浓厚的乾隆宫廷特色……”

听着拍卖师的介绍,大家的兴趣也越来越高。不过,正当拍卖师侃侃而谈的时候,前排的一位买家忍不住开口道:“行了,别啰嗦了,你说的我们自己会看。”

虽然被人打断了,但拍卖师还是笑脸相迎,没办法,谁叫说话那位是一位有名的亿万富豪呢?

于是,他笑着向大家拱了拱手:“由于这件拍品很贵重,因此,只有带了百万以上现金的朋友们才能上台鉴宝,还请大家见谅!”

拍卖师的话,让场下一些钱不够的客人显得很不满,不过这是主办方定的规矩,就算心生不满,也无法反对,一个个只能伸长着脖子,希望看得清楚一些。

第四十五章 压轴拍品(续)

这时,坐在前面的丁志国就开口说道:“既然东西这么贵重,我觉得不应该只鉴定一分钟了吧?”

随着丁志国的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响起了一阵附和之声,这种对大家都有利的提议,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见现场闹轰轰的一团,拍卖师也有些紧张起来,连忙大声喊道:“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等到声音小了一些,他才开口道:“诸位,你们的想法我能理解,不过这件事情并不是我能够答应的,请诸位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回来。”

大家都知道拍卖师也只是打工仔,并没有为难他,不过还是催促他快一点。

过了片刻,拍卖师就又走了回来:“刚才我们胡总说了,鉴定时间可以提高到三分钟,但相应的门槛也必须提高,只有一百五十万以上现金的朋友,才有三分钟的时间,其余的朋友,还是只有一分钟。”

这个结果,对带了足够钱的张景强来说比较满意,但剩下那些就有些不满了,纷纷朗朗这事不公平。

马上,刚才打断拍卖师介绍的那位富豪就大声讽刺道:“吵什么吵,你们这些人,没钱又买不起,为什么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这话虽然有些难听,不过事实也正是如此,你买不起,还要占用别人时间干嘛?一时间,现场安静了下来,再加上说话那人势大,就算心生不满,也不能当面说。

“该!”拍卖师心里嗤笑一声,而后马上开口道:“请诸位依次上台鉴宝!”

看着符合条件的人都一一上台,张景强回过头问道:“小程,你们对景泰蓝熟悉吗?”

“我家没什么景泰蓝的东西,我对景泰蓝也不熟悉。”

程启恒摇了摇头,就笑了起来:“我说张叔,既然你来参加拍卖会,怎么就不知道请一位掌眼师傅呢?得亏今天有我和子涛在,不然你得亏多少?”

张景强说道:“没办法,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哪还找的到靠谱的掌眼师傅?幸亏今天有你们帮忙,晚上我请大家吃大餐。”

程启恒说道:“这事一会再说,关键我们对景泰蓝都没有底,你准备怎么办?放弃?”

张景强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难得碰上一件这样的宝贝,怎么的也得争上一争。我看这样吧,一会咱们都上去。”

程启恒说道:“不可能,你看台上的,最多就只带了一位掌眼师傅,肯定不可能开这个口子的。”

“行不行,咱们先问一下嘛。”

张景强说完,他的保镖连忙去问了一下,结果答复说不行。

王梦晗嘟囔道:“真是的,通融一下就这么难,不会是这件东西是赝品吧?”

张景强说道:“应该不会吧,胡利这家伙虽然心黑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在压轴拍品上弄虚作假吧,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程启恒点了点头:“照理说应该不至于,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这年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大家点头称是,这里毕竟不是什么正规的场所,就算最后一件是赝品,影响了主办方的声誉,但下回只要有好东西,许多人还是会来。

说到底,还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便宜没好货的道理,既然你想要捡便宜,那就要做好了亏本的打算。

大家商量了一下谁上台鉴定,程启恒说道:“要不还是让子涛去吧,他眼睛尖,容易看出问题。”

“小孟,怎么样?”张景强问道。

孟子涛说道:“行是行,不过景泰蓝这东西我也不太在行,你可别太指望我。”

既然大家都不在行,也只能在矮个子里面选高个了,张景强说道:“没关系,一会如果有一点疑问,咱们就不拍。”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带着孟子涛上台鉴宝。

虽然有部分人鉴宝时间长了,但这部分人本身就没有多少,两人没等一会,就轮到了他们。

说起来,景泰蓝在春秋时已有此技术,到明代景泰年间制作最为精美而著名,故称“景泰蓝”。

明清景泰蓝是景泰蓝展的真正的黄金时期,到了清朝乾隆时期,由于他对于景泰蓝有着全面的爱好,所以乾隆帝上位之后,大量生产各类景泰蓝,不仅宫廷珐琅作承造御用品,京城、羊城和扬城等地均生产用于进贡的景泰蓝。

而且,宫廷造办处专门从羊城招来珐琅艺人梁绍文,又邀请扬城艺人王世雄进宫制作景泰蓝,对制作工艺加以改进。这才使得景泰蓝工艺全面兴盛,并正式达到巅峰。

乾隆朝除了继续仿制前朝的各种器皿外,还从事仿古铜器和宗教仪典方面所用的佛像、佛龛、佛塔、满达、七珍八宝等供具之制作,更另辟蹊径,烧制各种动物造型的实用兼陈设的器皿。

一般日常生活用具,例如饮食用器、文房用具、日用的花瓶、指甲套、簪等装饰品等,不胜枚举。其装饰繁缛,纹样采用传统的螭龙、兽面、吉祥纹饰、莲塘、山水等和各种西洋式花朵。

而且乾隆常把古代书画名迹巧妙地运用到景泰蓝的纹饰中,以追求绘画艺术与珐琅工艺的完美结合。

就像眼前的这座文王鼎,看起来就是此中的典范,属于乾隆时期景泰蓝之中的精品。

像这些景泰蓝精品都是出自宫廷造办处,而且专为乾隆皇帝使用,所以这类景泰蓝制品造型都端庄华美,掐丝工整严紧,珐琅失透,温润似玉,色调典雅,光泽浑厚,形成了清代宫廷景泰蓝的典型风格。

放眼看去,孟子涛心中就啧啧称赞,这样的景泰蓝精品之作,也只有在一些大型的博物馆里面,才能看到了。而且,一般的文王鼎高度只有五十多厘米,但这座居然高达七十多厘米,十分罕见。

这让孟子涛惊叹之余,心里也有些感慨胡利的神通广大,居然能搞到一件这样的景泰蓝精品。

感慨归感慨,孟子涛还是非常认真的鉴赏着,只不过,越看他心里越觉得怪异,这只文王鼎怎么看起来有些似曾相识呢?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这才现,眼前这只文王鼎和他先前在网上某论坛看到一幅图片上的文王鼎简直一个模样。只不过,图中的文王鼎高度在五十多公分,而眼前这个是那座文王鼎的放大版。

有没有纹饰一模一样的文王鼎?孟子涛马上就摇了摇头,觉得这不太可能,因为就像先前拍卖师介绍的那样,乾隆每次都亲自审阅图样,他怎么可能会做一对一模一样,又是一大一小的文王鼎?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既然如此,那两者之间,肯定有一个是真,一个是假。既然如此,那有没有可能网络上的是假的呢?

这又不太可能,因为网络上的那座文王鼎,是米国的一位收藏家收藏的,到不是孟子涛崇洋媚外,先不说外国对这方面的鉴定比较严谨,那位藏家的文王鼎,其实也是从拍卖会上拍得的,而且还是国际大拍。

像这种大拍上有没有出错的可能?有,但非常少,更何况,对方是几十年前就拍下的藏品,已经有众多专家鉴定过了。

所以,孟子涛基本可以肯定,这座文王鼎是赝品。于是,他就偷偷摸摸的碰了一下,异能动,也证实了他的判断,这确实是一件赝品。

既然是赝品,那总要找出一些特征来才行,不然空口无凭,总不能用感觉来说事吧,那样的话,很可能给张景强一种不负责任的感觉,让其对自己的印象大减,这可不是孟子涛希望看到的。

于是,孟子涛又仔细看了一遍,总算在鉴定时间结束之前,看出了一些明堂。

刚才说过,清乾隆时期的景泰蓝达到了顶峰,当时的掐丝的技术更为娴熟,粗细均匀而流畅,色釉种类多样,釉色艳丽、洁净,但大多数缺透明温润的质感。同时结合錾胎和画珐琅之制作技巧于一体,使景泰蓝工艺的展臻于极境。

而到了眼前这座文王鼎上面,虽然工艺也十分出色,很有乾隆时期的风采,但在细节方面,由于有某些技术的缺失,所以做不到当初那种感觉,比如质感,就达不到乾隆时期的要求。

回到座位,张景强马上就给了孟子涛一个询问的眼神,却收到了一个令他大感意外的回复,这东西居然是赝品。

“嘶!”

张景强马上就倒吸了一品凉气,虽然他先前确实认为,胡利有可能在压轴拍品上做手脚,但其实他心里还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低的,但结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胡利居然还真拿了一件赝品出来,而且还是让人看不透的高仿。

“这家伙是疯了吧?”

第四十六章 高价成交

程启恒等人对压轴拍品居然是赝品这事,感到十分震惊,一开始心里甚至觉得是不是孟子涛看错了。不过,就凭孟子涛在大家面前一贯谨慎的表现,既然他这么说,肯定是现了什么线索。

想到这,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问一下孟子涛,这只文王鼎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是考虑到现在环境不合适,这才按捺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拍卖师看着再没有人上台鉴定,就开口道:“想必大家都看过这件拍品的表现,下面进行无底价拍卖,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现在开始拍卖!”

“1oo万!”现场沉默了一会,马上就有人报了价,而且一开口就是百万。

“1o1万,我说老曹,你开价能不能别这么狠啊,一上来就一百万,想把人给吓死啊!”

“11o万!老周你没钱就别出来丢人了,这样的宝贝,1oo万贵吗?”

这人说的到也没错,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的拍卖纪录来看,乾隆时期使用景泰蓝工艺制作的各种鼎屡见不鲜,价格也有低有高,但只要高度在五十厘米以上的鼎,最后的成交价都不便宜。

就说o6年,香江苏富比曾经拍卖过一件清乾隆铜胎掐丝珐琅(景泰蓝)回纹三足盖鼎,成交价就高达7oo多万,而那鼎的高度才655厘米。

由此而见,就算在现在这个拍卖会上,拍品的价格要比古玩市场的低,那这件景泰蓝文王鼎的成交价保守估计也得要7oo多万了,不说别的,两年的时间,总要算一些涨幅的。

但话又说回来了,全新百元钞票是115克每张,7oo万就要8o多公斤,许多人事先又不知道这里居然会出现这样的重器,想必也没谁带着这么多现金过来。既然如此,又有谁能买的下这件拍品呢?

当然,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一个人的钱不够,那就借,或者两个人或者几个人合伙买,在座的许多人相互之间都认识,这一点还是很容易办的到的。而且,刚才在拍卖之前,就有几个人已经商量好了。

价格节节攀升,很快,就过了3oo万,这个时候,喊价的声音就少了许多,只有寥寥三四个而已。

不过,孟子涛也现,一些重量级的人物还没有开价,比如先前那位亿万富豪还有丁志国。也不知道,他们是觉得还没到时间,还是同样也看出这件拍品有问题。

“31o万!”

“318万!”

“322万!”

“325万!”

价格交替上升,喊价的那两个,居然还是一开始的那两位,不过这他们加价的幅度都已经不高了,估计这个价格也快要到达他们心里的底线了。

“4oo万!”突然,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直接把价格提升到了4oo万。

见此情形,孟子涛和程启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因为这个看起来是位大老板的人,实际是主办方请的托。

这一点,别说孟子涛他们,拍卖会到了现在,在座的基本都已经看出来了。

说起来,托这种现象确实有些可恶,而且做的多了,也影响拍卖会的信誉。

不过,商人都是逐利的,就像名言说的,有如果有百分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就会违反各种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甚至会冒被绞死的危险。

因此,请托这种事情,别说是在这里,就算是正规的拍卖场所也并不少见。因此只要不过分,大家都眼不见为净。

看到拍卖会请的托一下子把价格抬到了四百万,喊价的那两位,纷纷回头怒视,只不过,他们心里其实也知道,这件东西别说四百万,五百万也不高。

可能有人说了,既然如此,他们俩个又何必这么争呢?一来,人都有个侥幸的心理,另外嘛,主要是两人之间有些仇怨,这会正相互斗气呢。结果争了半天,却谁也没赢谁,你说他俩能不生气吗?

两人的表现,让大家觉得很好笑,但马上,所有人都开始认真起来。现场能够筹到4oo万的人寥寥无几,可以说,4oo万就是个分水岭。

一时间,大家沉默了下来,所有人都不开口报价,这让拍卖会请的托额头上都开始冒起了冷汗,心想,不会最后东西就砸在他的手里吧。

拍卖师说道:“张总出价4oo万!这可是乾隆宫庭造办处制作的景泰蓝文王鼎,制作工艺精湛,堪称乾隆时期景泰蓝的代表之作,而且器形如此硕大,更是少见!错过了这一次,再次再想遇到可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说到这,他环顾四周,又接着说道:“4oo万一次……4oo万两次……4”

“5oo万!”先前那个富豪总算开口了,而且一加就是一百万,气魄惊人。

看到总算有人报价,拍卖师和托虽然舒了口气,刚才实在太刺激了,他们的心脏此刻还嘭嘭乱跳,情绪一时半会都平静不下来。

随着富豪的报价,拍卖又步入了正轨,喊价声此起彼伏,但喊价的人每一次开口都非常慎重,而且还不时观察着竞争对手的表情,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到了这,对那些坐在前面的人来说,就有利的多,因为他们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得到后面人的表情。只不过,前面的座位都是大客户才能坐的,孟子涛他们就算想坐也坐不到,至于张景强虽然也有那个资格,但他来的实在太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价格突破了六百万,这个时候,朱大昌开始第一次报价:

“628万!”

“一会能不能刷卡?”这时,就前排有人开口道。

拍卖师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可以。

王梦晗说道:“真是死脑筋,有钱都不会赚。”

程启恒笑道:“行有行规嘛,既然这里制定的就是这样的规矩,当然不能轻易破坏,不然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二有三,规矩也就这样被打破了。况且,他们做这种生意,多少有些危险,钱赚多了,但没命花那还不是枉然。小心一些也正常。”

就在程启恒说话期间,朱大昌和那位富豪接连喊价,很快就到了65o万。

“68o万!”

朱大昌又一次开口,他看了看富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起来,这个价格应该快要到富豪手中现金的极限了。

这让他心里十分得意,想道,幸亏自己有个靠谱的内线,提前告诉了自己今天会有一件这样的重器,不然自己哪可能带这么多钱过来?

“7oo万!”

朱大昌正以为这件宝贝即将收入自己的囊中时,突如其来的报价,让他噎了一下,顺着声音一看,果然出声的是张景强这个家伙,这让他心中很是愤怒。

他对这东西势在必得,而且准备的也充分,刚才还和几个熟人谈好了借钱的事情,他相信,现场没有谁手上的现金能有他多。既然这样,张景强的加入,就是相当于割他身上的肉,这使得他心里对张景强愤恨不已。

“71o万!”

“78o万!”

张景强的心思孟子涛猜的到,但加价的这么狠,就让他手里不由捏着一把汗了,万一要是朱大昌钱不够,或者不跟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785万!”朱大昌阴沉着脸,眼里都快要冒出火来了。

“8oo万!”张景强面色如旧,好像说里说的都不是钱一样。

看到片刻的功夫,价格居然翻了一番,拍卖师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他看到朱大昌沉吟了起来,就又开始报起次数来。

这个时候,张景强还是泰然自若,但孟子涛就有些镇定不下来了,看着张景强的神色,他心里苦笑道,这或许就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吧,自己在这方面还是太嫩了。

正当拍卖师喊到“两次”的时候,朱大昌就回过头,看着张景强道:“85o万,如果张总高出这个价格,那这件东西就让给你了!”

张景强展颜一笑道:“既然朱总这么势在必得,那我就扬一下风格吧。”

朱大昌冷哼一声,就把头转了回去,心里咆哮了一声:“去你玛得,你刚才怎么就不知道扬一下风格!”

拍卖师没想到临了还能再涨五十万,心里乐开了花,这可都是他的业绩啊!接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再没有人加价了,就按照规定报了次数,宣布成交。

看到朱大昌居然以85o万的价格把文王鼎拍了下来,孟子涛心里同样也乐开了花,虽然他和朱大昌无怨无仇,但只要能够让薛文光倒霉的事情,他都非常乐意看到。况且,刚才朱大昌还支持了薛文光抬价,现在这个结局他更是高兴。

随着压轴拍品的成交,拍卖会也结束了,孟子涛等人站起身来,带着各自刚才拍下的东西,说笑着朝着门口走去,期间还和熟人打着招呼。

由于孟子涛先前因为笔筒出了一些风头,因此也收获了不少名片,这也是因为他比较年轻,现在都能有这样的水平,那再过几年,很可能成为专家。因此,大家都乐意现在就结个缘。

第四十七章 偶遇

等电梯的时候,大家正好遇到了朱大昌一行人路过。

朱大昌讥笑一声:“张总,今天的收获和你的身份有些不符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张总出了什么问题了呢。”

张景强打了个哈哈:“朱总能够花这么大的价钱买到一件‘宝贝’,我当然自叹不如了!”

说到“宝贝”两字的时候,他还加重了语气,只要是聪明人都能听得出其中的含义。

朱大昌听了这话心里一突,再联想起刚才张景强有些奇怪的表现,心里不由想到,自己刚刚买下来的文王鼎不会真有问题吧?

想到这,朱大昌连忙给了身旁的薛文光一个询问的眼神。

薛文光心中也是一乱,连忙仔细回忆了一番,心里渐渐定了下来,随后给了朱大昌一个肯定的神色。

由于那只文王鼎还等着自己接收,朱大昌得了答案之后,就冷嘲热讽了几句,接着就带着其他人匆匆离开了。

这次短暂的交锋正好被不远处的丁志国看在了眼中,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就笑着走到了孟子涛等人身边。

寒暄了几句,丁志国就问道:“张总,冒昧的问一句,不知你对刚才那只文王鼎有何见解啊?”

这个时候,正好电梯到了,等上了电梯,张景强才笑着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好的眼力。”

丁志国马上就明白过来,当他的目光转到孟子涛脸上时,心里顿时有了数。

孟子涛呵呵一笑:“丁老,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喝茶?”

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孟子涛这么说,无非是觉得这里不太方便,找个托词而已。

丁志国马上就笑着答应了下来。

考虑到时间不早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干脆找了个地方吃顿晚饭,这样的机会不多,大家也正好乘机联络一下感情。

在附近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饭店,大家要了一个包间,点了菜就交谈起来。

正准备说起那只文王鼎的问题,就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居然是王之轩,另外旁边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位大家也不陌生,正是专门收藏家具的马星纬。

大家连忙站起身来打了招呼。

等两人入了座,程启恒就问道:“王叔,您和马老师怎么会来这里啊?”

王之轩有些无奈地说说道:“喏,帮老马去人家看了家具,结果就遇到了埋地雷的,差点陷进去。”

埋地雷是古玩行的术语,它可不是真的埋了地雷,而是指古玩生意人设圈套,预先将假、赝品乔装打扮掩盖起来,造成种种假象以迷惑人,最后让人受骗上当的欺诈行为。

这种行为就像埋地雷一样,等着敌人来踩,只要你踩上,就炸你个人仰马翻。于是,有好事者就给这种行为起了“埋地雷”这个形象的称呼,久而久之,大家也都这么叫了。

要说,那些埋地雷的人,手法都很高明,他们把那些似是而非的“古董”,不是放在被斗过的地主家里,就是放在那些个受过好处的贫下中农手里,也有放在世家子弟家中的。

这个时候,埋雷的人会和他们约好,如果有人来问,应该怎么怎么说故事,价钱多少多少,如何分成,那些个地雷户当然是乐得坐享其成。

地雷埋好后,还得有人去踩,那些埋雷的人才有效益。于是那些人就想尽办法,去给收藏家或者真正的古董商引路。

这个时候,这些人有意无意之中,会透露出信息,比如说,某地某家有好东西,可惜价钱讲不下来,对方出价太高。他们讲的这个高价,则往往是收藏家可以接受的范围。

于是收藏家兴奋起来,请埋雷的人带路。埋雷的人往往会找几个理由推脱一番,然后听了收藏家请求,似乎决心为朋友两肋插刀,“看在朋友的份上,我陪你一趟吧。”

于是埋雷的人给你带路,帮你鉴定,而且帮你压价,在这个过程中,有些埋雷的人也许还会接到电话,电话还得让你听出个大概,内容无非是错过了买卖的机会,或者别的买家也看上了这里的东西,因为你捷足先登,得罪了对方云云。

收藏家见了,心里还大赞其真是朋友,在感谢埋雷的人带路之余,内心还有歉意,耽误了他的时间不说,还耽误了他的生意,真不好意思,那就多给点辛苦费,或者下次在他那多买几件东西吧。

殊不知,对方不但因为你踩了地雷得了一大笔好处,还可以得到带路费。而收藏家呢,挨了炸,心里还感觉挺舒服。真是把你卖了还替卖家数钱的节奏。

而王之轩和马星纬今天就遇到了这件事情,之所以他们会差点上当,一来那“地雷”确实够逼真,二来也是拉纤的实在太熟,两人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合伙埋地雷骗他们。而且,对方居然还打算使用强硬的手段,大家听着都觉得惊险。

王之轩把先前的遭遇讲了一遍,叹道:“哎,要不是当时我看到房间里那个家伙眼神有些不对劲,而且身上煞气太重,长了个心眼,让小赵在门口站在,要不然今天我俩还真不定能全身而退。”

小赵就是此时站在马星纬旁边的那位青年,他是马星纬的保镖加司机,因为王之轩让小赵在门口站在,对方觉得很可能拦不住小赵,这才放弃了强来的打算,让两人逃过了一劫。

听了王之轩的讲述,大家都唏嘘不已,看来下回去掏宅子,或者去别人家淘宝,还得多长个心眼,不然指不定哪天不小心就倒了大霉。

要知道,这些年可有不少藏家的钱包被炸得没了影儿,收藏的信心更是被炸得魂飞魄散,甚至从此以后就退出了古玩这行。

感慨了一番,王之轩就问道:“对了,你们不是参加狐狸的拍卖会去了吗,怎么会来这里?不会是……”

王梦晗笑着说道:“爸,您还真猜对了,那个拍卖会就是在不远处的xx酒店办的。”

王之轩摇了摇头:“这个狐狸,现在还真是神通广大。”

这时,马星纬感叹道:“我先前也得了邀请,早知道这样,我就老老实实的参加拍卖会得了。对了,这回拍卖会上有什么宝贝没有?”

丁志国说道:“宝贝还算不少,不过能让你感兴趣的基本没几件。”

王之轩问道:“压轴拍品是什么?”

丁志国说道:“清代乾隆时期的景泰蓝文王鼎,而且高度有七十几厘米。”

“不是吧,狐狸居然能拿得出这样的重器?”丁志国的回答,让王之轩和马星纬都非常惊讶。

张景强笑着说道:“那东西如果是真的,确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重器。”

“照你意思说,那东西有问题喽?狐狸这家伙未免越活越回去了吧,压轴的拍品居然都敢用假,传出去名声还不臭了?”听了话,两人更觉得惊讶。

“谁知道呢?”张景强耸了耸肩膀:“不过,那东西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也没看出来。”

见张景强笑着看向了孟子涛,王之轩有些惊讶地问道:“小孟,是你看出来的?”

孟子涛憨笑一声:“我只是运气好,正好看到了几个有疑点的地方。”

“我说子涛,你谦虚的未免过分了吧,眼力还能靠运气的吗?”程启恒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他,而后说道:“你们不知道,子涛这回还捡了一个大漏呢……”

听着程启恒把先前的事情说了一番,王之轩他们都有些讶然,连忙问孟子涛讨要过笔筒鉴赏了起来。

“行呀,能在这种拍卖会上捡到大漏可不容易,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看过笔筒后,王之轩哈哈一笑,看到自己欣赏的年轻人能够有这样的进步,他心里非常畅快,连刚才遭遇的不快都冲淡了许多。

另一边,马星纬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笔筒,就询问孟子涛有没有转让的打算,孟子涛当然婉言拒绝。

接着,大家又开始讨论文王鼎的事情。

听了王梦晗对文王鼎外貌的描述,王之轩说道:“可惜啊,我们没有看到实物,要是有实物的对照,那就好了。”

丁志国说道:“实物没有,但我这有录像。”

丁志国的话,让大家都愣了愣,心里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丁志国会想到对这次拍卖会进行录像。况且,拍卖会的检查其实是很严格的,只是大家没注意而已,如果被现有人录像,以胡利的性格,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

看到大家眼中的疑惑这色,丁志国淡淡地说道:“胡利这人刚开始还是比较谨慎的,而且先前也是打擦边球,到也没什么。只不过这两年,这家伙的野心就有些大了,做的事情有些出格。”

听了丁志国的话,大家马上就反应过来,应该是胡利现在做的事情出格,引起了有些人注意,所以才让丁志国出马,寻找证据。

第四十八章 有些犯愁

听了丁志国的话,孟子涛他们想了想,现这次拍卖会上的拍品,出土器物确实多了一些,而且有些明显能看出来是新坑,虽然价钱不贵,但也是一种现象。

由此看来,确实像丁志国说的那样,胡利已经越玩越大,越玩越出格了。

不过,这种事情毕竟和他们无关,而且他们都不想牵扯这种事情,也就不再谈论。

这时,大家纷纷朝跟着丁志国的那位青年看去,只见他从戴在手上的手表上,拿出一块存储卡。这种设备大家基本只在电影里看过,现实中还是头一次,这让众人都觉得很新奇。

程启恒说道:“这东西要用读卡设备吧,而且又没有笔记本,怎么看?”

马星纬笑着说道:“我和这里的老板比较熟,问他借一台笔记本肯定没问题。”

说完,他就走出了包间,没一会,就拿了一台笔记本回来。

连接好读卡器,那青年就开始操作起来,过了一会,大家就看到了比较清晰的视频。

由于青年就复制了最后一段,看起来比较方便,王之轩和马星纬一起看过后,就沉思了起来。

过了片刻,王梦晗问道:“爸,您有没有看出点什么来啊?”

王之轩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到是看出来一些,不过还是先听听小孟的意见吧。”

这个时候,孟子涛也没有含糊,说道:“说实在的,我对景泰蓝还只算的上是纸上谈兵,没什么实际经验,有什么说错的地方,还请大家见谅。”

对着大家拱了拱手,孟子涛接着说道:“其实,我认为这件器物最大的问题,还是包浆不对。”

这个时候,张景强开口道:“小孟,插句话,我觉得包浆看起来挺自然的啊。”

“对,这一点,我确实比较佩服制作者,居然能够把包浆做的这么惟妙惟肖,但假的就是假的,总会有蛛丝马迹存在。”

孟子涛说道:“我们先说景泰蓝的包浆形成的原因,景泰蓝在制作完成后,釉面有强烈的釉光感,镀金处呈黄亮色。但是珐琅器经过了百年的岁月,受到空气的氧化、辐射、灰尘等污染以及人为擦洗。”

“加之终日爱不释手地把玩,珐琅器釉面光泽会逐渐变旧失亮,日积月累形成的皮壳,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包浆。因为包浆是逐渐自然形成的,所以,区别新老之别,一是看光泽是否自然;二看包浆是否一体;三看手感有无生涩之感。”

听到这里,王梦晗突然开口道:“哦,我明白了,难怪鉴定之前,拍卖师一再说,这件东西贵重,让大家不要用手触摸,这样一来的话,大家也就感觉不到包浆的手感了。”

张景强闻言也露出了恍然之色:“难怪呢,原来这么回事。”

孟子涛呵呵一笑:“其实,这一点也是我的手背恰巧碰到文王鼎的时候感觉到的。”

“恰巧这个词用的好。”程启恒贼笑一声,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孟子涛瞪了程启恒一眼,说道:“另外,我还注意到,鼎上同一部位的包浆有明显的深浅不一这种现象,不出意外,这应该是药物刷涂不均所致。现了这个现象,所以我才认定那只文王鼎有问题。”

王之轩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吗?”

“还有几个……”孟子涛又说了几个自己观察到的现象,最后说道:“除了包浆之外,其它几点我都不太肯定,也不知道到底说的对不对。”

“大部分都对,只有一些小出入……”

丁志国把孟子涛说的更正了一番,就笑着说道:“小孟,你以前既然没怎么接触过景泰蓝,能够看出这么多问题,已经非常不错了,你看刚才那些人,又有几个能有你这样的眼力?”

程启恒说道:“丁老说的对,你看薛文光那家伙,简直是跟小丑一样,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王梦晗说道:“薛文光那人平时不就靠坑蒙拐骗吗,也不知道他的店怎么能够在古玩街开了这么长时间的。”

王之轩说道:“别这么说,薛文光虽然品行不堪,不过在文玩方面的眼力还是不错的,如果他先前上台看过小孟的那只笔筒,不定也能看出点什么。”

程启恒幸灾乐祸地说道:“反正这次这家伙肯定会倒霉了。”

王之轩说道:“他是会倒霉,不过,我记得朱大昌这人好像挺记仇的吧,小心他来找你的麻烦。”

“切!我才不怕他!”程启恒嗤笑一声,说到这,他马上反应过来,就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一声,这真叫做无妄之灾啊,自己这次明明已经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却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要牵扯到自己身上,想想还真够郁闷的。

“玛得,都是薛文光那家伙,要不是你,我哪来这么多麻烦!”孟子涛暗骂连连,心里恨不得薛文光从陵市滚蛋才好。

“小孟,别担心,如果朱大昌敢来找你的麻烦,你就打电话给我,我一定帮你解决好!”张景强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说起来,上次的事情,也是他受了益,这么想想,孟子涛有点像是他的贵人。再加上孟子涛有不错的眼力,他心里更加觉得,以后要和孟子涛打好关系。

吃过晚饭,大家又喝茶聊了一会,孟子涛就坐着程启恒的车回了家。……

洗过澡,孟子涛躺在床上,想起了今天的遭遇。

说起来,今天对他来说,收获还是不少的。不但捡了一个漏,而且还出了一下风头,让那些人记住了自己,今后有机会,再接触一下,一来二去的,那就是他的人脉了。

只不过,想要和这些人接触,手上得有干货,这也正是他现在欠缺的,所以得加倍努力淘宝才行。

但陵市的古玩市场比较小,这就意味着捡漏的机率也要小的多。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应该经常去金陵看看,那里的夫子庙可是全国有名的古玩市场,周末通常都有很多商贩在此设摊,那里的捡漏机会,可比陵市大多了。

想了想,孟子涛就做了决定,今后每个周末有时间的话,就去金陵淘宝。但这么做得有一个前提,自己还要有辆代步车,不然可不方便。

想到车,孟子涛就有些犯愁,自己到底买种车比较好?国产的还是进口的,是普通代步车,还是买稍微好一点的?

如果想要便宜,当然买一辆几万块钱的国产车代步就行了,但男人嘛,又有哪个不喜欢好车。况且,他现在手上还有一些积蓄,买辆好车还是比较容易的。

但如果买辆好车,孟子涛心里又有些舍不得,几十万就换一台铁疙瘩,是不是有些奢侈啊?

孟子涛皱了皱眉:“算了,先盘算一下,自己手上到底有多少钱吧。”

接下来,孟子涛开始盘算起了自己的资产。在今天之前,自己手里的现金加起来,大概有一百四十多万,去掉今天用去二十万,还有一百二十多万,这些钱看起来多,但盘下一间店铺,再加上进一些货,就用的差不多了。

除了钱之外,他手上还有一些古玩,其中价值最高的,当数今天得到的笔筒,还有就是那方鸡血石印胚值十九万,其它就没多少了,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差不多一百二十来万。

然而,其中那只笔筒,是孟子涛打算自己收藏的,那方印胚他虽然没有永久收藏的打算,但现在同样也没有出手的打算。而剩下那些东西,他是准备等自己开了店,拿去充门面的。

这样一算,如果盘店铺的钱要存着,他手上根本没几个钱能够挥霍。

这个结果让孟子涛有些无语,他不禁想道:“要不,那方印胚找个机会卖了?可是现在鸡血石涨势很好,现在就出手,实在不合算啊。”

说起来,收藏一直被人称为花钱的无底洞,有多少钱都能投进去。但是,一味投入,只进不出,对于大多数藏家来说,不仅财力不允许,而且,也很难提高自己的收藏水平。

就像玩股票讲究低价买进,高价卖出的道理一样,收藏也同样是这个道理,必要时需要低买高卖。就这是常人一直说的以藏养藏。

不过,这里面大有学问,比方说,你要买进什么?卖出什么?什么时机卖出?什么时机买进?哪件藏品应及时抛售?哪件藏品要待价而沽?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所以,古玩爱好者必须熟悉市场,熟悉行情,熟悉古玩市场上爱好的变化和藏品价位走向,并且能够预测它的未来展,才能用以藏养藏来壮大自己的藏品。

就像孟子涛,他先前之所以能够用少量的钱玩古玩,也正是用了以藏养藏这个方法。现在,他虽然拥有异能可以捡漏,但不说异能还有限制,古玩市场的大漏,也不是天天都有的。

正因为这样,以藏养藏这个方法,很可能要伴随孟子涛今后一段时光。因此,他以生意的眼光考虑,才觉得现在出手鸡血石印胚很不合算。

第四十九章 有人送钱

孟子涛翻来覆去了好久,都没有定下决心,到底要不要把鸡血石出手。同样,他也没有想好到底买两辆车。

最后他干脆就不想了,心道:“车的事情等过几天再说吧,说不定过几天我又捡了个大漏呢?”

这么想着,孟子涛就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

“真是倒霉!”

孟子涛边走边吐槽,这都是因为刚才的遭遇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

今天离拍卖会已经过了几天,由于不是星期天,孟子涛等到将近八点的时候,才出去古玩街,而且今天他心血来潮,没有骑自行车,而是打了的。

没想到,还有几分钟就到古玩街的时候,有个人突然从路口冲出来横穿马路,司机急刹车,又是狂打方向,电光火石间就撞到了路中间的护栏上。

好在,孟子涛眼疾手快,一现不对,连忙爬下护住了自己,这才没有受伤。正当他以为没事了的时候,突然从车后面又有一个巨大的力量撞了上来,直接把出租车顶出去好几米远,这才停下。

孟子涛也因为始料未及,差点没把脖子给扭断了,到现在还有点不舒服。

等他下了车,才知道,刚才撞出租车的是一辆水泥车,幸亏水泥车的司机反应快,做了及时的处理,不然,他这一回不死也得脱层皮。

因为车祸的耽搁,孟子涛前往古玩街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其实,遭遇了这种事情,他本来打算回家,但程启恒却打电话给他,说昨天收了一件宝贝,让他去鉴赏。他好奇到底是什么宝贝,这才答应下来。

“兄弟,小兄弟!”

当孟子涛快要走到古玩街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巷子口好像在喊他。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现叫他的那人是一位打扮的像是刚从乡下过来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此时正站在巷子口,向他招手呢。

孟子涛毕竟已经在古玩街混了四年多,说起来也是老江湖了,那中年男子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还是个“埋地雷”的。

本来孟子涛根本不想搭理这人,不过想到自己捡的第一个漏,就是从这种人手里得来的,而且,老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自己还真又同样捡了个漏呢?

于是,孟子涛就走了过去,假装有些疑惑的问他道:“这位老哥,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中年男子有些张口结舌的低声问他:“这位兄弟……俺……俺这有件好东西,你要不要?”

孟子涛听了这话,装作嫌弃地打量了中年男子一遍,有些不客气的问他道:“就你这样,还会有什么好东西?不是来骗我的吧?”

说完他就摆出一副要走的模样。

中年男子当然不肯轻易放孟子涛就这么走了,连把拦住他,哀求道:“兄弟,别走啊,是不是好东西,你先看看,反正你也吃不了亏,是不?”

说完,中年男子从怀里拿出一件圆罐模样的东西,准备递给孟子涛。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也有些好奇,要知道现在可是九月份,天气还热着,这么一只直径十多厘米的罐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不显眼的放在衣服里面的,难不成这家伙还会变戏法?

孟子涛按下心中的疑惑,就定睛看了过去,现中年男子手里的东西,原来是一只青花蟋蟀罐。

原本,孟子涛心里已经升起了马上就走的打算,这是因为他过来的时候,从中年男子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狡黠的目光。见此,他心里就觉得,这中年男子很可能就是个“埋地雷”的骗子,既然如此,对方也不可能拿件真品出来。

但现在,孟子涛却又不打算走了,因为这只罐子上的青花色幽沉浓艳,深入胎骨,表面好像还有铁斑,而这种青料正是典型的苏麻离青色。既然如此,他怎么着也得看个清楚才行。

“还是要小心一些啊!”

孟子涛的心里不停地叮嘱自己,因为由眼前这一幕来判断,遇到了“地雷”的可能性非常大,这东西虽然有可能是古玩,但也有可能是老仿,所以还必须小心一些才是。

“对,很可能就是老仿,如果是真的,这么一件青花蟋蟀罐还不得百万以上啊,这家伙也不可能这么蠢,拿件真品来当‘地雷’吧?”

话说这么说,但孟子涛还是觉得要把东西看一下,不然心里总会有些不放心。

于是,他装模作样地说道:“这位老哥,我看你一点都不了解古玩这行的规矩啊!我呢,虽然也学了没多久,不过还可以指点你一下,像瓷器这种易损的东西,是不能从卖家手里直接交给买家手中的。”

“不然,万一一不小心打碎了,责任算谁的?所以呢,这个时候,你要把东西先放到一边才行。”

那位中年男子表面上听的一愣一愣的,心里则冷笑一声,接着,他就有些傻傻的说道:“哦,兄弟你的意思是,俺要把这个罐子放到一边你才好拿,可是这一边是哪边啊?”

小样,装的还挺是那回事的,孟子涛见此情形,心中就有些腹诽,如果是位新手,看到他这副憨傻的模样,或许还真以为他是一位老实巴交的农村人。

于是孟子涛就表现出一副无语的模样,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啊,一边又不是真的一边,你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不就行了。”

中年男子听他这么一说,就作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把青花蟋蟀罐放到地上,嘴里还嘀咕道:“城里人就是麻烦,直接说放地上不就得了。”

孟子涛捡起了青花罐看了起来,心道:“嘿,这家伙不会是也学过表演吧,装得还真够像的,就这演技完全有可能得奥斯卡了。还有这件青花蟋蟀罐,也不知道是哪里得来的,居然做的如此逼真,完全是一件老仿中的精品啊。”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子涛心里却越来越震惊,因为这件东西,怎么看都像是一件真品。

在我国历朝的蟋蟀罐中,以明宣德时期瓷都御窑厂烧造的青花蟋蟀罐最负盛名。宣德皇帝喜欢斗蟋蟀,上有好者,下必甚焉,故朝野之间玩虫之风日盛。

为满足宫廷养斗蟋蟀的需要,宣德皇帝下令御窑厂烧造了大量蟋蟀罐。宣德时期,瓷都制瓷业空前展,加之御窑厂烧造的蟋蟀罐工艺精良,纹饰新颖多样,遂成为一代名品。

蟋蟀罐作绣墩状,露胎,胎釉结合处可见火石红线。器物胎体厚重,釉层肥厚,白中青,完全是宣德器物特色。

罐盖及近底处均饰一周鼓钉纹,间以梅花纹点缀。顶及外壁绘松竹梅岁寒三友纹,绘饰细腻生动,疏密有致,尽显工匠画工之卓越。

底双线圈内书“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体款,笔划粗细适中,颜色多不均,笔法遒劲有力。

而且框圈与字看起来有朦胧感,双圈尾笔锋搭界,青花笔触有色重线叠痕迹。圈中六字双行若以中心线上下左右分割,大明德年四字相比宣制两字挤在上半部,字迹下留圈内空白比上半部多,显得上紧凑下舒展。

这种情况,跟书上说的宣德青花款识完全一致,孟子涛觉得再怎么仿的厉害,应该也仿不出这样的效果吧?

此时的孟子涛,再也淡定不下来了,连忙用起了异能,而异能给出的结果,更是让他心惊肉跳,差点就喊出声来,这件宣德青花蟋蟀罐居然是件真品!

他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怎么可能?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难道自己并不是遇到了“地雷”,这人真是送宝来的?

因为太惊讶,孟子涛脸上都露出了一丝震惊的神色,好在中年男子以为是孟子涛动了心,对此并没有怀疑,心里则是一阵狂喜,看来这家伙是上了钩了。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抬起头来,却现中年男子眼中的狂喜之色一闪即逝,这又让他心里疑惑起来,难道自己遇到的确实是“埋地雷”的骗子,只是这家伙把真的当假的卖了?

但这怎么可能呢?你要说别的东西或者有可能,但这只青花蟋蟀罐实在太精彩了,完全是宣德青花蟋蟀罐之中的精品之作,怎么可能会当成是赝品?

难不成,这因为这家伙觉得东西表现太好,不可能是真品?还是说,眼前这人根本不懂得古玩?或者,其中有什么猫腻!

“不行,这种情况一定要谨慎,先探探这人再说。”

想到这里,孟子涛装作有些欣喜的说道:“这位老哥,不知这件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能和我说说吗?”

“成了!”

中年男子心里哈哈一笑,接着,他就涕泪交加的跟孟子涛说起了他家的故事。

中年男子说,他家以前还是官宦世家,不过在晚清那会就衰败了下来,到现在更成了破落户,家徒四壁,只剩下孟子涛手中的这件东西了。

原先他还准备把东西当成是传家宝传下去,可是前段时间老父亲去世了,老母亲伤心之下得了重病,家里两个孩子还要学费,他没办法,只能把东西给卖了换些钱。

第五十章 能不能专业一点

听了中年男子的述说,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暗道,你既然想要“埋地雷”,也得想个好一点的故事吧,像你这样的故事都烂大街了,也就骗骗刚入行的新人了。

不,也许新人都骗不到。很显然啊,听中年男子口音,说明他是三秦地区的人。既然他父亲刚去世,母亲又得了重病,他怎么不在家照顾,还会到江南的陵市来?

就算母亲那边有媳妇照顾,他在这边有工作要做,但陵市和西京相比,古玩市场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他又何必把东西拿到陵市来出售?

所以说,这人说的故事破绽太大,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很容易就能识破。当然,如果被心中的贪婪控制了,那就没办法了。

既然如此,那这人可以肯定就是“埋地雷”的骗子了。

这么说来的话,孟子涛觉得应该和他先前猜测的一样,这家伙把真宝贝当成了赝品出售。当然,考虑到面前是个“地雷”,其中也有可能有什么猫腻,所以还是应该小心一些。

想到这里,他精神一振,接着就假装有些怜悯地说道:“老哥,别难过了,事情既然已经生了,那咱们就应该向前看,我也没什么能力帮你,这件东西我就把它买下来吧,你准备要多少钱?”

“这位兄弟,能不能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过过手?”中年男子心中一喜,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孟子涛就听到身后就突然传过来一个声音。

孟子涛回头一看,见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此人穿戴整齐,长相周正,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一副斯文人的模样。

看到这个青年,孟子涛心里就冷笑一声,这是因为自从他有了异能之后,视力和以前相比有了天壤之别,先前他走过来的时候,因为视力好,就看到这个青年鬼鬼祟祟的躲在远处的一个角落。

现在突然过来插足,孟子涛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个青年肯定是充当托这个角色,他心里冷笑一声:“我说你们就不能专业一点?”

古玩这行在买卖的时候,当前一个买家在看一样东西时,没有放下,旁边的人就只能等着,等价钱谈不拢或是买家离开了才能再谈,中年人这么做完全是坏了规矩。

虽然知道青年的打算,不过孟子涛还是要表演一下,不然搞不好,就露馅了,于是就皱了皱眉头斥责了一句:“你这人懂不懂规矩啊?”

中年男子也有些不悦地说道:“就是,你这人咋回事啊,俺们农民都知道有先来后到的规矩,你这人怎么比俺们农民还没礼貌!”

青年并不以为意,对着孟子涛说道:“朋友,先来后到固然不错,但你又没有把东西买下来,我也有权利出价。嘿嘿,还是说,你想占这位大哥的便宜?”

看到中年男子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孟子涛冷哼一声,就把东西放到了地上。

青年连忙把东西拿到手中看了起来,一边看嘴里一边还出赞叹的啧啧声,等看完之后,他立马就露出一副欣喜地表情说道:“这真是好东西啊,这位老哥,我出十万,让我给怎么样?”

孟子涛心里冷笑了一声,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这位朋友认为是件好东西,那就让给你吧。”

说完他也没什么表示,转身就离开了。

孟子涛的反应,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都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玛得,这是怎么回事,之前这家伙不是觉得东西不错嘛,怎么突然又不要了?是演的太过了,还是说十万这个价格太高了?”

中年男子心中十分纳闷,不过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想要他放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中年男子迅做了反应,对那青年怒喝道:“俺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俺和小兄弟谈的好好的,你就来插一脚,你说十万,你出的起吗!你是不是想捣乱啊,你把人挤兑走了,我东西卖谁啊!”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青年的话还没说完,中年男子就边朝孟子涛追去,边怒斥道:“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能马上拿出十万,俺马上就卖给你。”

青年当然拿不出,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于是摸了摸鼻子,一脸尴尬地离开了。

“兄弟!兄弟!等等!”

中年男子一路小跑着,把孟子涛从不远处拦了下来,又把孟子涛劝回了原先那个地方。可能是因为太过着急,他居然忘记了关键的地方,蟋蟀罐居然还放在地上。

见此情形,孟子涛暗笑不已。其实,说他刚才心里不急,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他的境界还没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地步,更何况,那不是一百块,而是一百多万。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当然不能把主动权放到对方手里,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反其道行之,冒险一搏。好在对方没有让他失望,把他拦了下来,不然想要把东西拿到手,估计就有些麻烦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就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哥,我也知道这是你的好意,不过,我可出不起十万这个价码,你还是找刚才那人去吧。”

“你会连十万都没有?”

中年男子心中腹诽不已,不过只要孟子涛还有购买的想法就行,于是他忿忿不平的说道:“那人肯定是个骗子,就他那样怎么可能拿的出十万块钱?别到时俺钱没拿到,东西还被他骗去了,相比之下,俺还是觉得小兄弟你可靠一点。”

孟子涛淡淡一笑:“这个罐子我认为还是一件好东西,不过别说十万,就是五万我也不会出,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件东西叫什么?”

“这个啊,俺也不知道,俺只听别人说是什么古时候一个叫明朝的朝代的东西,离现在已经有好几百年了,至于其它,俺就不知道了。”中年男子有些憨憨地挠了挠头。

“就是啊,你像你说的,那会到现在已经几百年了,东西怎么可能会这么新?而且,东西还是个瓷的,平时磕磕碰碰是常见的事了,几百年下来,会一点都没有磕着碰着,这么完整?况且,这几百年里还打过不少仗,你说这东西可能是明代的么?”孟子涛反问了他一句。

中年男子听着有些愣了愣,心道:“这到也是哈,要不是看着像新的,也不可能给我啊?看来这家伙确实不怎么好骗!不过只要他能认为是古玩,那我就能够多要一点是一点。”

于是他表现的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小兄弟,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新出来的?这肯定不可能啊,俺家的东西俺还能不知道,最起码上百年的时间也有了。”

他见孟子涛只是淡淡一笑,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就急着问道:“兄弟,那你能出多少钱?”

孟子涛微笑的说道:“老哥,价呢还是你来开,免的我出的少了,到时大家都不高兴。”

“那……五万?”中年男子考虑了一会,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照理说,能够五万买下来,就已经赚了不少了,但孟子涛可不敢用这个价格就买下来,如果这就痛快的答应下来,肯定会被中年男子怀疑。

于是他直接摇头说道:“大哥,你有些不厚道啊,我刚才还说五万都不要,你还开五万,你觉得我会买吗?我最多只能出五千。”

“玛得,心可够黑的啊!”

中年男子一听只有五千,心里顿时暗骂一句。

有道是漫天起价,坐地还钱,他想了想就央求道:“小兄弟,你看俺家里都成这样了,五千实在有些太少啦,求你多加一点吧,而且你也说过,这玩意确实是件好东西不是?”

“哎,老哥你确实有些不容易啊,要不这样吧,我再加三千?”说着,孟子涛脸上还露出些许恻隐之情,好像真的对中年男子家的情况很是同情。

“你看能不能再多加点,家里还欠着几千块钱的债,还掉就没剩多少了,俺也不要多,就四万,你看怎么样?”中年男子接着央求,还做出一副就要下跪的模样。

见此情形,孟子涛就表现出一副着恼的模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家里欠的债和我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让我出冤枉钱吧?这件东西最多我出两万,你爱卖不卖!”

说完,他就做出转身欲走的模样。

“哎……好吧,小兄弟,你能马上付钱吧?”中年男子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末了,还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好像生怕孟子涛不给钱似的。

“那是当然,我还能不把钱给你?”

考虑到现在用钱的地方多了,而且一些鉴宝时使用的工具肯定是要准备的,孟子涛就买了一个手提小包,他从包里拿出了两万块钱,递了过去:“数数,对不对。”

“我还不相信你吗?”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但手上的动作可不慢,蘸了口水“哗哗”的把钱数了一遍:“正好。”

“行,那我走了……”

第五十一章 代笔

看到孟子涛已经没了身影,中年男子立刻撒腿就跑,当他跑到一处僻静的地点时,刚才那位戴眼镜的青年已经在那等他。

中年男子也不去理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2万……咱们先前可讲好的,无论我卖多少,都算我的辛苦费……那就谢谢老板了!”

见看到中年男子喜滋滋地收起了道:“哥,怎么样?成功了没有?”

中年男子得意洋洋的说道:“尽说些废话,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这种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

青年两眼放光:“哈哈,哥,那这次咱们赚了多少?”

中年男子一听这话,胸口就腾地升起一股熊熊怒火,扬起手就给了青年几个脑袋瓜子,怒斥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刚才不成熟的表现,这回才只赚了两万,我说你当时开价的时候能不能少开点,一上来就十万,别人能不跑吗?”

青年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委屈地说道:“哥,咱这不是第一次吗,没经验啊。再说了,不是说这人捡了几个漏,身上最起码有百多万吗?怎么十万就被吓跑了?”

“那也要看什么东西,就像你拿一百块钱去买一只铅笔,你会乐意?哼,要不是第一次,我不打断你的腿。”

中年男子骂过之后,就从口袋里拿出钱,脸带喜色的说道:“说起来,这活计还真的挺赚钱,那东西不说是白送的,就算买应该也要不了几个钱,转手就换了两万,实在是太爽了,咱们还要好好的研究一下,争取把这行给扬光大。”

看着中年男子手里红彤彤的钞票,青年眼里也出了光来,听了这话更是连连点头。不但,要是他们知道一件价值一百多万的东西从他们的手边溜走,不知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孟子涛拿着东西快步走向了正一轩,途经薛文光的店铺时,却正好看到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心道:“这家伙不会又搞什么幺蛾子吧?”

想了想,他就把这个念头放到一边,脸带喜色接着朝正一轩小跑了过去。

走进正一轩,只见里面只有店员小赵还在坚守岗位。

孟子涛上前询问了一下,才知道,王之轩因为有事,要一会才会过来,而程启恒和王梦晗则在会客室里。

走进会客室,孟子涛现里面除了程启恒和王梦晗两人之外,还有一位五十多岁,长得挺精神的老者。

老人孟子涛也认识,是正一轩的常客,名叫董文柏,人称老董,最是喜欢收藏书画作品,而且也写得一手好字。

此时,老董在拿着放大镜观看着桌面上的一幅画,那模样好像恨不得爬到画上一般。

孟子涛也不打扰老董,和程启恒他们微笑示意,随后就走了上去,往桌上的画卷的钤印部位看去。

“宗伯之章、董玄宰?这不是董其昌吗?”

董其昌,字玄宰,号思白、香光居士,明代书画家。万历十七年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官至南京礼部尚书,卒后谥“文敏”。

董其昌的绘画以山水为主,学董巨、二米和元四家,以笔墨清秀、意境深远为追求。他作画逸笔草草又情趣盎然。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视野极阔,且饱看古人名迹。他的山水开辟了新的典范,成为文人画之大成。

正因为如此,他对当时的画坛以及清四王一派,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为松江画派的泰斗。而他的作品在艺术品市场上也有惊人的表现,比如2oo7年他的八对开书画小册就被拍出了48oo多万的高价。

现居然是董其昌的画,孟子涛顿时一惊,难怪程启恒先在在电话里说的颇为神秘,原来是董其昌的画,如果是真迹也确实够他得意的。

接着,孟子涛连忙朝着画卷的内容看去。只见此画为一幅山水图,近处为坡石杂树,中段为溪流蜿蜒而下,远处为层峦叠峰,雨雾缥缈。山石以多种皴法写就,浓墨点苔,草木华滋。

“好画!”

把画卷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孟子涛心里就不由称赞了一句,山川树石、烟云流润,柔中有骨力,转折灵变,墨色层次分明,拙中带秀,清隽雅逸,,确实有沈周的风范。

正当孟子涛以为这幅作品很可能是真迹的时候,他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最近这段时间,由于考虑到自己在估价方面有所欠缺,孟子涛就去网上查了不少拍卖会的资料,还问王之轩借阅过一些。得益于他现在惊人的记忆力,那些资料虽多,他也记得七七八八。

因此,他仔细回忆了片刻,就现画卷之中的内容,除了少部分之外,其它都和o6年拍卖会上的一幅董其昌山水作品的内容一致。

要知道,画家又不是电脑,能够把先前画的东西都复制的分毫不差,因此,现实生活中,画家每一次作画多少有些不一样,就算画个圆,多少也会有些差别,像人或者动物,更是不可能。

这样说来,两幅画中肯定有一幅有问题,而有问题的是哪一幅,想必就不难猜测了。

看着得意洋洋的程启恒,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怜悯,就算老董看不出问题,一会王之轩过来也会指出来,到时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程启恒正高兴着,抬头一看,却正好看到孟子涛有些古怪的眼神,正好这个时候老董也看完了,他就笑着说道:“子涛,我这幅画不错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看着是挺好,不过我还没仔细看,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

孟子涛的笑容让程启恒心里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就笑着说道:“那你先看看再说。”

“行。”

孟子涛也想看看这幅画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把蟋蟀罐放到桌上,拿出手套戴上后,就开始仔细鉴赏起来,不过在此期间,他还是偷偷摸摸碰了碰画卷。

“咦!居然是这么回事。”

得知了异能给出的结果,孟子涛心里轻咦了一声,原来,这幅画确实是董其昌活着的时候绘制的,而且铃印也是他的,只是内容却是别人画的。

这种现象孟子涛也不觉得奇怪,无非是书画界最为常见的代笔。

说起来,在古代代笔在书画界是屡见不鲜,有的大画家在给买家作画时,常常会邀请同样绘画技艺高深但名气不大的朋友为之代笔。

出现代笔的原因多种多样,归纳起来,不外乎三种,一是,别人请自己所作书画的内容是自己不熟悉的内容,自己挥不了专长。

另外,有些书画名家,除了会创作书画以外,还是朝廷命官,有些还官居高位,平时公务繁忙,应酬多,没有时间为他人创作书画。

还有的书画家因为名气太大,求画者实在太多,自己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请人帮忙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不要说古代,今天的书画界依然存在代笔现象,而且比较普遍,但今天更多的是受利益驱使。

像董其昌因为名气的关系,请他创作的人可以说络绎不绝,凭他个人的能力肯定不能完成,于是请人代笔这种现象就很常见。

董其昌活着的时候,就让他的好几个学生为他代笔作画、写字,董其昌死后,那些自行代笔冒充董其昌作画、写字的更是不在少数。可以说,后世流传下来的董其昌的书画作品是鱼龙混杂,真真假假。

不过,真的未必就好,假的也不见得都不好,关键在于是鉴别还是欣赏。其实,收藏的时候,鉴别和欣赏是不一样的。

可能有人说,假的就是假的,哪会比真的好?

这在董其昌身上还真不一定,除了前文说的故事之外,还有一个故事可以证明这一点。

话说,董其昌曾经给一个朋友写了不少的字,有一次,这个朋友拿着这些字去请董其昌自己品评哪一幅字最好。董其昌认真看了一遍,选出一幅结构绵密的作品,说这张是他的平生得意之作。

不料,这个朋友听了董其昌的话,又仔细看了看那幅字,笑着说这张字其实是别人临摹的,不是董其昌的真迹。说完,两人相视而叹。董其昌自己尚且看不出自己书法的真假,别人就更难鉴别出来了。

言归正传,再说代笔,书画代笔也分几个类别,主要也分三个。

一是书画作品全部由代笔人创作,只有印章是书画家本人的;二是书画作品完全由他人代笔,但书画家本人除了印章用自己的,还会签名或者落款;三是请别人创作书画的主要部分,书画家再作一些补充,然后书画家签名盖章。

孟子涛经过仔细观察,认为,眼前的这幅画就应该是第三种情况,说起来还不算完全的仿作,如果程启恒买的不贵的话,应该不会亏。

第五十二章 代笔(续)

正当孟子涛观察桌子上的画作的时候,程启恒就有些好奇地拿起孟子涛的蟋蟀罐看了起来。

刚开始,程启恒的表情还有些疑惑,越看越震惊,到最后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我是不是眼花了,这居然是件真品?”

程启恒的话,让王梦晗和旁边的老董也非常惊讶,他们当然知道宣德青花瓷的行情,如果这是真品,那不得一百多万?

孟子涛抬起头来,没好气地说道:“难道我就不能买到真品?”

程启恒嘿嘿一笑:“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关键问题是,你从哪得来的这件东西。”

孟子涛笑嘻嘻地说道:“这是别人送的。”

“你就扯吧,那人是散财童子啊,居然送你这样的宝贝?”程启恒撇了撇嘴,明显对这话并不相信。

王梦晗和老董同样也不相信,王梦晗说道:“孟哥,你就别卖关子啦,这只宣德蟋蟀罐到底哪来的啊?”

孟子涛摊了摊手道:“我两万块钱买的,和送的也差不多吧。”

“什么!你不会开玩笑吧?”程启恒他们听了这话,全都愕然不已。

“什么开玩笑?”

这个时候,王之轩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家打了声招呼,王梦晗就说道:“孟哥花了两万块钱买了件宣德青花蟋蟀罐,而且还是件真品。”

听说是这么回事,王之轩好奇之下,朝着程启恒手上看了过去。程启恒也是识趣,连忙把东西放到桌上,让准丈人观看。

王之轩走上前,把东西仔细鉴赏了一番,趁这个时候,孟子涛则把画卷认真地看了一遍。

过了片刻,王之轩笑道:“还真是开门到代的宝贝,小孟,能不能说说这件东西的来历?”

“没问题……”孟子涛就笑着把刚才的经历跟大家说了一遍。

听说是这么回事,大家都目瞪口呆,踩地雷居然还能踩到宝贝,这得是多好的运气啊。

程启恒一脸羡慕、嫉妒地说道:“你这是福星高照啊,居然连这种好事都能被你遇上。”

王之轩也感慨道:“你这运气还没话说,不过,这种事情的机率实在太低了,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

孟子涛笑道:“一开始我也只是抱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想法去看看,没想到他居然会拿出这样宝贝来,我也就将计就计了。”

程启恒说道:“这样的将计就计我也想要啊!”

老董呵呵一笑,指着桌子上的画卷,说道:“你的运气也不差啊,还得到了这件宝贝。”

“这到也是。”程启恒得意一笑。

王之轩朝画卷看了过去,当他看到画卷左下方的钤印,马上一惊:“董其昌的山水画?”

程启恒得意地点了点头:“我花十五万买下来的,不错吧。”

“十五万吗?应该还是赚了一些吧。”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时,就见王之轩眉头微微一皱:“到底怎么样,我先看了再说。”

王之轩的态度,让程启恒愣了愣,目光有些忐忑地看了看孟子涛和老董。

老董本来也觉得这幅国不错,应该是真品,但王之轩的表现,让他有此不敢表意见了。

而孟子涛则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王之轩才若有所思地抬起了头,程启恒就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王叔,我的这幅画到底怎么样?”

王之轩回过头来问道:“小孟,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啊?”

“很不错啊,反正程哥是赚了。”孟子涛实话实说。

孟子涛最近的表现,让孟子涛刮目相看,对孟子涛的判断也非常信服,现在见孟子涛这么说,让他心里一喜,不过,如果他知道孟子涛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估计就有些小郁闷了吧。

“小滑头。”

王之轩笑骂一句:“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谈谈这幅画的特点吧。”

孟子涛挠了挠头:“可是王叔,我对书画作品并不精通啊,只会讲一些书本上的知识。”

王之轩笑道:“废话少说,难道我们说的就不是书本上的知识?”

“那我就说啦!”

孟子涛正了正神色,说道:“董其昌作为书画家,懂得书画的笔法相通,除了从唐代书法悟出画家用笔也须留得住,不得流滑,还主张‘士人作画,当以草隶奇宁之法为之,树如屈铁,山如画沙,绝去甜俗蹊径,乃为士气’。”

“和他的关点一致,他的画画近树多用双钩,极少一笔点画。如他绘的《集古树石画稿》,其中所画之树,几乎全部用有顿挫、一波三折的线条双钩,书法趣味十分明显。他勾的山石的轮廓线条也是如此,有一种生拙之趣。”

“说到这,咱们再看这幅画,大家看这里,能够和董其昌的风格和水平一致,但其余大部分地方,虽然能够以假乱真,但两相一对比,不难看出水平还是差了一些。”

听到这里,程启恒连忙看了过去,紧接着,就呆若木鸡,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咚咚”

王之轩敲了敲桌子,说道:“小程,有什么事情,听小孟讲完再说。”

程启恒回过神来,苦笑一了声,就示意孟子涛接着讲下去。

孟子涛接着说道:“其次,董其昌结合凹凸之形,提出了‘明、暗’的问题。他说‘画欲暗、不欲明。明者如机棱钩角是也暗者如云横雾塞是也’。”

“董其昌所谓‘明’、‘暗’,和学无关,‘云横雾塞’也不一定说的就是画云雾,而是避免着意、着力,须得象云雾一般空灵,所画景物似堵塞,实则畅通,意欲断而犹连,其中自有一番蕴蓄,耐人悬想寻味。”

“董其昌觉得,如果写景状物,求其全备,笔墨不免繁琐奎塞。因此,去‘明’求‘暗’,这反映了董其昌以士人气代替作家气的要求。但到了这幅画上,和刚才一样,只有少部分达到董其昌的水平。”

“另外,他的画,在画意上,不追求‘成教化,助人伦’的功利主义,而是主张以画为乐,寄乐于画,故人们称之为‘文人墨戏画’。而作伪者、代笔者所作之画没有这种内蕴和趣味。”

接下来,孟子涛就着重对这幅画上几个部分的内容进行对比,最后说道:“因此,我认为这是一幅董其昌的代笔之作,主要部分是他请人代笔的,并由他进行了润色,所以这幅画其实你也没买亏。”

程启恒苦笑一声:“买是没买亏,但想想总觉得憋屈啊。”

旁边的老董则安慰道:“小程,你也别灰心,董其昌请人代笔的情况十分常见,据有人统计,他足有十三位代笔作家,载在他代笔画作的手中的同行也不计其数,更何况这幅画还是他润色过的。”

通常来讲,请人代笔的作品,书画家本人是认可的。正是因为代笔现象的存在,后人在鉴别古人的书画时,往往会现有的作品只有印章是书画家本人的,其他全不像,有的则是同一个画家在同一时期出现风格差别很大的书画作品。

一般像这样的画作还比较好认,怕就怕像程启恒这幅画这样,足以以假乱真,而作者本人还润了色的作品,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

王之轩说道:“如果只是这样,我也不说你了,但如果这幅画被你家老爷子看到了,信不信打断你的腿?”

程启恒刚刚心里还好受了一些,听了这话,有些愕然道:“为什么,我家没有藏同样的画啊?”

“小孟,你告诉他。”王之轩没好气地说道。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说道:“其实这幅画的原作去年就出现过。”

说到这,他把那次拍卖会的公司和时间报了一下:“所以,你们别看我说的头头是道,那是因为知道了结果才推断出来的,如果真让我遇到董其昌的画,那我也就两眼一摸黑了。”

程启恒他们刚才还奇怪呢,怎么孟子涛在书画鉴定方面也这么厉害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这个结果,让程启恒就郁闷不已,心里更是十分憋屈,早知道这样,他就把家里的拍卖会资料多翻几遍了,不然哪会遇到这么丢人的事情?

好在这幅画他多少是赚了,不然的话,传到爷爷耳朵里,非得揍他不可。

王之轩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啊,在书画方面还需要多努力才行,更关键的是不要仗着自己学了一点鉴赏书画的本事,就盲目下手,不然今后有你受的。”

古玩市场上,卖家最喜欢的不是新人,而是那种学的不怎么样的半吊子,因为新人知道自己不懂,不敢盲目下手。而那种半吊子,却因为觉得自己有些眼力,只要东西能够令他满意,他就能下手,这种人正是卖家的最爱。

程启恒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说起来,他在这事上已经吃了两次亏,一次是上回鬼市买的那幅郑板桥的画,另一次就是这回。虽然两次算起来他都没吃什么亏,反道是赚了,但下次还会有这种好运气吗?

第五十三章 赔了夫人

想到运气,程启恒就忍不住看向了孟子涛,腹诽道:“难道运气这种东西,也有厚积薄一说?”

看到程启恒定定地看着自己,孟子涛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啊?”

“嗯,长了一朵喇叭花。”程启恒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去!”

孟子涛笑骂了一句,就对王之轩说道:“王叔,麻烦您能不能帮我的这件东西找个下家?”

话音刚落,旁边的老董就说道:“小孟,你既然想出手,那就让给我可好?”

王之轩问道:“老董,你一个收藏书画的,要这东西干嘛,送人?”

老董说道:“我吃饱了撑的,这种宝贝还会送人,当然是自己收藏了。”

王之轩说道:“那我还是找其他人吧。”

老董说道:“凭什么呀,我难道就不能收藏吗?”

王之轩淡淡地说道:“我可没不让你收藏,但我问你,上次你从我这买的一件雍正的豇豆红水盂到哪去了?”

老董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不是正好缺一笔买画的钱吗?”

王之轩怒道:“那你卖给谁不好,卖给猪头张?现在可好,这世界上又少了一件宝贝。”

猪头张其实是陵市的一位大老板,他平时也买古玩,不过他买古玩只是为了显摆,而且也不知道他前世是和古玩有仇还是怎么,时不时的会因为各种原因,把东西给弄坏了,而且追根究底还都是因为不小心所致。

既然这样,他就小心一点呗,结果还是我行我素,于是像王之轩他们就给他起了个猪头张的外号。而且,平时有什么好东西,也不会卖给他。

只不过,这年头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猪头张有钱,根本不怕买不到好货,每当听到猪头张又弄坏了什么什么宝贝,王之轩等人觉得心痛之余,又觉得很憋屈。

所以,王之轩就对老董把东西卖给猪头张这事,一直有些耿耿于怀。

老董觉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也就不争了。

大家聊了一会,见时间已经不早,老董就告了辞,等他快要走到薛文光店门口的时候,就见薛文光在向他招手。

老董心里其实也有些不喜薛文光的为人,但薛文光手里还是有些好东西的,因此不想平白无故地得罪他,于是就走了过去。

两人寒暄了几句,老董就问道:“薛掌柜,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啊,总不会想请我吃饭吧?”

薛文光打了个哈哈,就问道:“我刚才看到小孟拿着一只蟋蟀罐,看上去好像挺不错的,你刚才有没有见到?”

“确实挺不错的,你问这干嘛?”老董有些好奇地问道。

薛文光马上就扯了一个谎:“嘿,这不是我有个客户,问我哪有好的蟋蟀罐吗,而且还指名道姓要宣德的,这样的好东西,我一时半会怎么找的到,只能碰碰运气啦。”

老董听了这话,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孟手里的宣德的啊?”

这年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孟子涛和薛文光的矛盾已经在古玩街传遍了。正因为这样,老董觉得孟子涛应该不会把东西给薛文光看,既然如此,薛文光怎么就知道东西是宣德的?难道他未卜先知不成?

薛文光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马上补救道:“我先前正好从小孟身边经过,看到青料的表现很像是苏麻离青。”

老董心里念头一转,随后笑道:“嗯,你还真猜对了,确实是苏麻离青料。”

“什么!真是苏麻离青?老董,你没搞错?”

薛文光心里揣揣不安,生怕被老董察觉出什么,但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震惊之色,上前一把抓着老董的手,急问了一句。

老董皱着眉头说道:“我说薛掌柜,这事我还能搞错了?再说了,连王掌柜都看到了,还能假的了?说起来,你干嘛这么激动?”

薛文光此时还没失去理智,连忙放开自己的手,干笑一声:“这不是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才激动吗?”

“信你才怪!”

老董暗自冷笑一声,随后,假装好意地说道:“薛掌柜,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去问一下,王掌柜已经在联系买家了,再不去可就晚了。”

“哦哦,我马上去。”薛文光有些魂不守舍的走进了自家的店铺。

“还真是有趣!”

老董低笑一声,没走几步,就听到薛文光店里传来了一声哀嚎,这让他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

第二天,孟子涛神轻气爽的起了床,也不怪他这么高兴,昨天捡了个大漏不说,而且还卖了个好价钱,一百五十八万。

这么一来,他买车的钱就有着落了,昨天他研究了半天汽车,心里也有了决定,准备今天就去看车。

吃早饭的时候,孟舒良就问道:“小涛,今天有没有空啊?”

看着父亲的脸色已经很自然了,孟子涛心里也很高兴,就问道:“怎么了?”

孟舒良说道:“钱德祥的事情你知道吧?他好了。”

孟子涛有些惊讶:“啊,怎么好的?”

徐苹说道:“听说是生了一场大病,醒过来之后就好了。”

“这家伙运气到挺好。”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说道:“哦,好了就行,钱叔他们总算能松口气了。”

“谁说不是呢。”孟舒良夫妇俩也都感叹了一句。

“等等。”孟子涛突然明白父亲有什么事了,表情古怪地问道:“爸,您不是想让我去收钱德祥的那些东西吧?”

孟舒良说道:“我又不傻,这种事情哪能答应?不过,你能不能去看看?”

到底是父亲的老朋友,这点面子当然要给,孟子涛就说道:“去是没问题,但东西收不收,那就要看过再说了。”

孟舒良高兴地说道:“那还用说,咱们家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会咱们一快去。”

孟子涛连忙劝道:“爸,您就别去了吧。”

孟舒良挥了挥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况且,昨天医院给的结果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医生也说要多活动,老呆在家里有什么意思?”

想到目的地离自己家小区,走路都才十分钟,孟子涛还是答应了下来。

吃过早饭,一家三口就来到钱德祥家,受到了他们一家的热情招待。

看到钱德祥父母和自己父母年纪相当,却已经满头银丝,孟子涛心里一阵唏嘘,接着,他就转头看向了对面的一位精神还算不错的瘦高个,此人正是钱德祥。

大家聊了一会,就转到了正题。

孟子涛马上就表态道:“钱叔,你们放心,如果是好东西,我一定按市场价收购。”

听孟子涛这么说,对面的一家三口连连表示感谢。不过,孟子涛的话外之音他们也都明白,心里有些犯愁,也不知道一屋子的东西,能卖几个钱。

接下来,孟舒良夫妇和钱德祥的父母就在客厅聊天,而钱德祥则带着孟子涛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一进屋内,一股刺鼻的气味就直冲孟子涛的脑门,孟子涛连忙皱着眉头掩上了鼻子,等过了好一会,才稍稍有点适应下来。

这股味道并不是别的,就是钱德祥买的那些赝品,因为作伪使用的是化学手段,散出来的那股味道。

咱们知道,现在市场上的许多古玩,比如说玉器,为了模仿自然的侵蚀,往往就把赝品浸泡在化学药剂里面,这样一来,玉的上面多少总会带有一点化学药剂的味道。

一两个味道不浓,或许闻不出来,不过这间小屋里,这一屋子数千件的赝品积累起来的化学味道,能不刺鼻吗?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我就钱哥,上次就让你平时把窗户开一下通通风,怎么你还是没开啊,这味道也亏你受的了的。”

钱德祥嘿嘿一笑道:“这不是闻惯了吗?来,我先带你看一下我的这件宝贝,肯定是件好东西。”

说着,他就带着孟子涛房子中间的位置,指着一只青瓷器说道:“这是东晋的青瓷,怎么样,不错吧?”

孟子涛顺着钱德祥的手看了过去,只见那是一只青瓷罐,顶部饰楼阁飞鸟,人物走兽。器腹则贴饰大量的动物造型和铺、骑马纹等。

看到是这么一件东西,孟子涛心里有些无语,不过还是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接着问道:“钱哥,你这东西到确实是晋朝的,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钱德祥先是一喜,但看到孟子涛严肃的表情,心里就有些紧张起来。

“谷仓罐。”

孟子涛说道:“这东西又名魂瓶魂亭、堆塑罐等,是从东汉时的五联罐演化而来,形状如坛。一般在罐上用堆贴与捏塑相结合的手法,堆塑着人物、鸟雀、走兽、亭阙和佛像等形象。作用是所堆之物,取子孙繁衍,六畜繁息之意。以安死者之魂,而慰生者之望。”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钱备祥立马就放了心:“哦,原来是陪葬用的,那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第五十四章 响缸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这东西现在值三万左右吧。”

钱德祥听了这个价格,顿时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这可是晋朝流传下来的东西,怎么才值这么点钱?”

孟子涛说道:“因为这是明器,就相当于现在的纸人纸马,一般人买回去干嘛,不觉得晦气吗?而且实话跟你说,我说的这个价格,你还得卖到博物馆去才能卖的到,市场上收的人基本没几个。”

钱德祥反驳道:“可唐三彩也是明器啊,为什么这么值钱?”

孟子涛说道:“对,但你要知道,以前农民刨地要是刨出来唐三彩认为晦气,一般也都是砸了的。只不过,唐三彩有个好处就是这个东西相当于唐朝时候的历史照片,拥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钱德祥不服气地说:“我这东西也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啊。”

孟子涛说道:“那你这东西能引起老外的关注吗?有行家炒作吗?一个都没有,你觉得会值钱吗?这东西或许等将来有人研究时会升值,现在嘛,你要么卖到博物馆去,要么自己留着等将来升值。”

看到钱德祥半信半疑地模样,孟子涛暗自撇了撇嘴,既然他不信也就算了,他也懒得再说,反正这东西他也不准备收。

“钱哥,再看看别的吧,你还有什么好东西?”

“难道说这东西真不值什么钱?”

钱德祥见孟子涛真没什么收购的想法,心里不由嘀咕了一句,不过他还是没死心,想着要去古玩街看一看再说。

接着,他就有些兴奋地指着放在旁边的响缸说道:“这可是件好东西,嘉庆青花,而且还是一只响缸,装了水,用手搓会响,要不要我给你试一下?”

孟子涛看到旁边的那只青花罐,心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响缸实际上就是一个玩具,过去有钱人家的小姐不能出门,又不像现在有电脑玩有电视看,寂寞了就用玉手摩擦“响缸”,听听响声排解寂寞。

让“响缸”响起来的秘诀是,先把手用肥皂洗干净(手上不留一点儿油才好),然后缸里接上半缸水,用手蘸上缸中之水,然后摩擦缸沿,看似平常的水缸就能出很响亮的嗡嗡之声,如果坐在缸边会感觉声音响亮震耳,估计能传几十米之远。

你要说如果真是嘉庆的响缸到也值钱,但这明明就是件一眼假的东西,也不知道钱德祥怎么想到拿它当成了宝贝。

孟子涛挥了挥手,说道:“不用了,这东西你还是放在家里自己解闷吧。”

一听这话,钱德祥就有些傻眼:“你是说这东西是假的?这怎么可能,店家明明跟我说是一眼货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问道:“你说说看,当时卖家是怎么跟你说的。”

“行……”钱德祥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跟说了一遍,让孟子涛有些无语的是,这只响缸居然是从薛文光那里买的。

一个月前,钱德祥和朋友去古玩街玩,一路上走走停停就到了薛文光的店里。

薛文光很是热情的接待了他们两个,聊了一会,钱德祥就问这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薛文光就神神秘秘地带着两人去了里屋,指着房间里一只青花缸介绍了一番,还说是一眼货。

钱德祥听说这东西是响缸,心里一阵惊喜,他可是听说了,有人两千块钱买的响缸,最后卖了三十万,当初他还想着,自己要是也捡了这样的漏就好了,这回真的撂眼前了,到蒙了,因为他不知道怎么鉴别啊。

钱德祥想了想,顿时有了主意,觉得这东西既然叫响缸,那就一定得响,如果不响那肯定就是假的。

于是,他跟薛文光说:“老板,既然是响缸,怎么也得试一试,麻烦你给盛上水,要是没有声音,就拉倒。真响起来了,那咱们再商量。”

薛文光说道行,就盛了半缸水,然后洗了手蘸上水,在缸边上轻轻摩擦,没过一会,这屋子里,回荡的音响,一阵比一阵大。

钱德祥当时就有些傻了,没想到居然还真有这样的宝贝,不过,他怕薛文光做假,就说:“掌柜的,让我试一下,行不?”

薛文光哈哈一笑道:“怎么不行,你不试我还得让你试呢。”

说完,他又把步骤跟钱德祥仔细说了一遍。

钱德祥听完,就兴奋地伸出双手,模仿着刚才薛文光的样子,轻轻的用双手手心在缸沿上面搓了几下,和刚才一样,从缸里面出的声音,一阵比一阵大,而且随着他双手度的加快,声音越来越大。

听着响缸出的声音,钱德祥心里开心的不得了,以前听人家说,好多人碰上的响缸都不响,全是哑缸,这回让他遇上了真的,无论怎么样,一定要把它买下来。

于是,他就问薛文光这东西多少钱,薛文光跟他说十五万,最后两人砍了半天价,一直压到了八万。

买了之后,跟着去的朋友说八万太值啦,简直就是捡了一个大漏,这让他喜喜不自禁,以为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

没想到,现在孟子涛居然说这东西是件赝品,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不信,觉得孟子涛肯定是骗他的。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孟子涛心里有些可乐,不过,有件事情他觉得很奇怪,问道:“我说钱哥,这只响缸的钱,不会是钱叔他们给你的吧?”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能捡漏赚钱了?”钱德祥没好气地说道:“再说了,你觉得我爸妈可能给我这么多钱吗?”

孟子涛听说是这个结果,心里很是无语,没想到钱德祥浑浑噩噩的时候,居然还会捡漏,这是什么运气?

不过再一想,他就有些明白过来了,很可能钱德祥是因为这次捡漏赚的钱,又买了一堆赝品,再像上次那么来了一圏,受了刺激,才让他好起来的。

虽然心里不太相信孟子涛的判断,钱德祥还是想听听孟子涛到底怎么说:“我说小涛,既然你说这是赝品,那也得有理由吧?”

“这东西还要理由吗?明明就是一眼假啊。”

孟子涛腹诽了一句,但还是跟钱德祥解释了一下。

钱德祥越听脸色越黑,最后怒道:“这个奸商,我一定要把东西给退了!”

孟子涛劝道:“就算你过去兴师问罪,他也不会把钱退给你的。”

钱德祥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什么,他先前明明跟我说过,这东西是一眼货,我付了钱了,他难道还能不认帐?”

孟子涛说道:“是啊,就是因为他这么说的,所以你根本拿他没办法。”

“为什么?”钱德祥愣了一愣。

孟子涛说道:“一眼货,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可以是一眼真,也可以是一眼假,解释权在他手里,随便他怎么说都没问题。”

钱德祥傻了眼:“那他怎么没告诉我?”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告诉了你还能赚钱?”

孟子涛心里吐槽,接着说道:“他完全可以说,一眼就看出的东西,根本不用告诉你?”

钱德祥沉默了片刻,怒道:“我不管,这东西既然是假的,那他就得赔我钱!”

孟子涛心里有些无奈,如果是别人,肯定是随他去了,但钱德祥父亲毕竟是父亲的老朋友,他怎么着也得管一下,不然钱德祥指不定会怎么吃亏呢。

于是,他就指着响缸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钱德祥虽然有些不明白孟子涛为什么这么问,还是老实说道:“响缸。”

孟子涛说道:“没错,如果缸不响,你可以去找他,他赔你钱。”

钱德祥说:“响是响,可它是假的啊。”

孟子涛说:“这缸可不是假的。”

钱德祥说道:“可这不是嘉庆的啊!”

孟子涛问:“他有没有肯定的跟你说,这是嘉庆时候做的?”

钱德祥努力回忆了一会:“好像说的吧。”

孟子涛嗤笑一声:“嘿,我都和薛文光打了两年多的交道了,他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既然这是赝品,他怎么可能肯定的跟你说确切的年代?”

钱德祥沉默了一会:“那我怎么办?”

“凉拌,就当交学费吧。”

看着钱德祥颓然的神色,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其实他刚才还有一件事没有讲,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事很可能是针对他设的局,他那朋友八成就是薛文光请的托,不然就凭薛文光的头脑,他肯定不可能进这么一只一眼假的东西。

不过,这种事情孟子涛就不打算说出来了,不然的话,钱德祥肯定要去算帐,但对方八成是个混子,到时钱德祥哪有不吃亏的道理?

说到底,钱德祥家里也是普通人家,而且因为钱德祥的关系,家里的钱财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可再不能受了刺激,不然的话,他真不知道钱德祥的父母会怎么样。

好在,钱德祥现在精神正常了,听进了孟子涛的话,不过因为这事的影响,显得有些颓然,就让孟子涛自己看藏品。

第五十五章 不伺候了

就钱德祥不靠谱的样子,孟子涛觉得还是自己动手靠谱一些。现在钱德祥这么说,也正合他的心意。于是,就自顾自的找了起来。

说起来,钱德祥的这个屋子可真够乱的,东西东一个西一个,除了中间一条小道,其它地方都摆满了东西,孟子涛都不知道怎么下脚,生怕踩坏了东西。

环顾四周,孟子涛颇为无奈,说道:“我说钱哥,你能不能把房间里的东西理一理,不然我都不怎么好走啊。

钱德祥左右打量了一下,也觉得屋子里太乱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连连点头就整理起来。

就这样,孟子涛挑选有用的东西,而钱德祥则在旁边整理,很快就到了中午。

这个时候,孟子涛身边已经有了五件东西,这五件都是真品,不过都是清代的玩意,加起来的价值,也不过一万而已。这还是市场价,如果卖给店家,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看到自己从上千件东西里面,居然只挑出了这么几件东西,孟子涛心里也觉得挺无语的,看了看旁边还在整理有钱德祥,轻声说道:“还真是败家啊!”

“你说什么?”钱德祥有些疑惑地回头问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我说咱们是不是要休息一下了?”

钱德祥反应过来:“哦对,这都到饭点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回到客厅,孟舒良连忙问有什么收获,孟子涛就如实说了一下。

钱德祥是什么德性,他的父母哪会不知道。因此,听孟子涛说找出了几件真品,老俩口非常开心,饭都多吃了一些。

吃过饭,考虑到父亲的身体,孟子涛就让父母先回家,随后他和钱德祥又接着上午的工作。

就这样,一直到下午三点,这一屋子的东西孟子涛都看了一遍。他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精骨,身体顿时舒服了一些,这事要换在以前,估计看完这些东西,他都得累趴下。

“看来,这太极拳也不是白练的。”孟子涛对身体的状态很满意,不过他也知道,这最主要的还是异能的功劳。

紧接着,孟子涛就看了看身边自己挑选出来的九件东西,想着这一屋子的东西,居然就挑选出了这么几件真品,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钱德祥看到孟子涛一天的成果,也有些欲哭无泪,不过,他马上就振作了精神,笑嘻嘻地问道:“小涛,这几件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一一简单介绍了一下,说道:“钱哥,这些东西我就帮你带一下吧,一起算两万,你看怎么样?”

“才两万啊,会不会少了一点?”钱德祥咂了咂嘴。

“得,如果你觉得两万太少,那你还是去卖给别人吧。”孟子涛呵呵一笑。

说实在的,孟子涛要不是看在钱德祥父母的面子上,他根本不会出这个价钱,没想到钱德祥居然还不满足,那他也就随他去了,最多就算一次义务劳动得了。

只不过,老话说的好,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既然你钱德祥这次不答应,那如果之后还要再来把这些东西卖给他,他肯定不会以这个价钱收了。

见孟子涛这样的态度,钱德祥想了想,觉得还是卖给孟子涛得了,两家交往的时间不短了,如果今后打听到自己吃了亏,那孟子涛也别怪他不客气。

于是,他连忙笑着说道:“小涛,我也是说顺口了,就这个价格给你吧。”

孟子涛心里有此不爽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钱哥,你先前不是说,你的柜子里还藏着几件宝贝吗?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

原先,钱德祥并不想拿那几件压箱底的宝贝出来,但现在这么多东西,孟子涛就选了九件,而且还只卖了两万块钱,这就出乎他的意料了。

想到这些钱根本不足以让自己开店,钱德祥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把东西拿出来,就说道:“好,那咱们出去吧。”

钱德祥的父母都出了门,孟子涛就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没一会,就见钱德祥抱着一只珠宝盒,从他的房间走了出来。

“这是我买的一对冰种飘花翡翠手镯,你看看能值多少钱?”说着,钱德祥就打开了盒子,放到了孟子涛的面前。

孟子涛定睛一看,就觉得十分无语,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翡翠,而是水沫子。

水沫子是翡翠矿脉伴生的玉石,颜色总体为白色或灰白色,具有较少的白斑和色带,分布不均匀,带有色调偏蓝的色带者称为“水地飘蓝花”。

由于水沫子水头很好,呈透明或半透明的,似冰种翡翠,常被加工成手镯、吊坠和雕件在市场上出售,很多人难以分辨。

孟子涛为什么一眼就认出这是水沫子,就因为他先前吃过水沫子的亏,足足亏了他三千多。后来,他就痛定思痛,把水沫子好好研究了一番。因此,一眼看到钱德祥的这副手镯,他就知道钱德祥又被别人骗了。

“钱哥,你买这副手镯应该不贵吧?”孟子涛问道。

“嘿嘿,确实不错,才七万块。”钱德祥得意一笑,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它不贵,不会又有问题吧?”

孟子涛说道:“钱哥,说了你别急啊,这东西确实不是翡翠,是水沫子。”

“水……沫子,这是什么东西?”钱德祥有些张口结舌地问道。

等孟子涛解释过后,他呆愣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既然它是翡翠的伴生物,应该也不会便宜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水沫子是钠长石的一种,而翡翠则为硬玉、绿辉石和钠铬辉石组成的达到玉级的多晶集合体。二者的矿产储存量上有很大的区别。”

“钠长石在全世界都有较为广泛的分布,而翡翠这种多晶集合体则只有缅甸等几个产地,且其他产地的翡翠质量远不如缅甸,加之市场对翡翠的热捧,翡翠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但钠长石可就不值什么钱了,像你这副手镯也就十几块钱吧。”

钱德祥惊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相差这么多!”

孟子涛说道:“这价格可不是我嘴上说说的,你可以去市场问一下,是不是这样。”

钱德祥此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呆愣了片刻之后,他就大吼了一声。

孟子涛看着钱德祥悔恨的模样,心里却一点都不可怜他,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便宜可捡,就算要捡,那你也得有点本事才行。而钱德祥到好,以为一直有便宜送上门,结果还是坑了自己。

用一句老话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过了好一会,钱德祥的情绪才平复了一些,他抬起头来问道:“小涛,你怎么知道这是水沫子呢?”

“疑心病又犯了,难道这种事情我还能骗你?”

孟子涛看到钱德祥眼中的一丝不信,心里有些不爽,但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还是解释了一番,不过,从今往后,他肯定不会再想和钱德祥这种人打交道了。

“想要区分翡翠和水沫子,其实非常简单,因为水沫子比重比翡翠的比重小得多。你如果有翡翠的话,一手拿着水沫子,另一手拿着一款天然翡翠多比较比较,水沫子有轻飘飘的感觉,而翡翠有打手的感觉。”

“翠性是鉴别翡翠与其它相似玉石的一大重要特征,翡翠翠性的表现形式有‘雪片’、‘蚊子翅’、‘沙星’等;而水沫子的解理面可以出现类似翡翠的‘沙星’,但是不明显,只是零零星星的出现,你也可以对比一下就能明白”

“还有,你看这飘花……”

孟子涛拿起一只手镯,说道:“翡翠的飘花像优美的水墨一样融入进它的底子中,看起来有些飘渺。而水沫子的花则极有立体感,与其说‘飘’,不如说‘嵌’你看,像不像是一块彩色泥巴块儿扔进了水里……”

听了孟子涛详细的讲解,钱德祥长叹了一口气,接着就抬起头来问道:“小涛,这对手镯你收吗?”

孟子涛一怔,马上就明白了钱德祥的意思,胸口顿时升起一团怒火,站起身来,冷笑道:“既然咱们之间连信任都没有,这生意不做也罢,你还是去卖你的高价吧!”

说完,他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就像前文说的,如果不是因为钱德祥的父亲是自己父亲的老朋友,两家关系非常不错,当初自己家买房,钱德祥的父母也借了钱,孟子涛根本不会应下今天这事。

没想到,今天的事情吃力不讨好不说,钱德祥居然还这么疑神疑鬼,居然还怀疑他故意把真品说成赝品。这已经关乎他的职业道德了,孟子涛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哪怕钱德祥还有什么好东西,他也不想伺候了。

见孟子涛动了真怒,钱德祥连忙站起身来,打拱作揖道:“小涛,我这人不会说话,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吧!”

第五十六章 天大的笑话

这种不知好歹的混球,孟子涛根本不想搭理,但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到有开门声传来,接着就看到钱德祥的父母面带喜色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孟子涛暗自叹了口气,如果现在他马上离开的话,对这老俩口肯定是一个打击,他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他也只能有些不情愿的再待一会。

“算了,再看看吧,就当给钱叔他们个面子。”孟子涛安慰了一下自己。

感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老俩口的脚步顿了顿:“你们这是干嘛呢?”

孟子涛笑道:“我们刚出来,钱哥正准备拿他的收藏的那几样东西给我看呢。”

钱德祥也连连点头称是。

“真是这样?”

老俩口明显有些不太相信,孟子涛又只能伪心地说真的没有事情。

虽然孟子涛这么说,但考虑到自己儿子的性格,老人还是指着钱德祥斥道:“你小子敢欺负小涛,我一定揍你!”

接着,他又对着孟子涛笑道:“小涛,如果他说什么胡话,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爸,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能欺负小涛吗?”钱德祥心道:“他欺我还差不多!”

如果孟子涛听到这句话,很可能连老俩口的面子都不给了,直接转身就走。

接下来,钱德祥又回房间去拿东西,这次一共带了四只盒子回来,其中居然还有一个书画锦盒。

这让孟子涛无言以对,想他踏入这行四年,如果没有异能在,他都不敢买书画作品。就钱德祥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居然敢下手,也真是胆大到没边了。

钱德祥指了指手上书画锦盒,面带笑容地说道:“小涛,你先帮我看下这幅字吧。”

说实在的,就钱德祥的眼力,孟子涛都想直接拒绝,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说道:“这里不方便,咱们去桌子上看。”

“好的,好的。”钱德祥连连点头,就把东西拿到了一旁的八仙桌上。

“这字是谁写的?”孟子涛边打开卷轴,边问了一句。

“是张伯英写的草书。”钱德祥有此兴奋地说道。

“哦。”孟子涛点了点头,心里到有些靠谱的感觉。

这张伯英字勺圃、一字少溥,光绪年间举人。他擅长六法,为近代著名书法家,其所作山水浑古神逸。

张伯英位列民初京城“四大书法家”之一,与傅增湘、华世奎、郑孝胥齐名。他以取魏碑精华,得唐楷要义的“伯英书体”行世于时,与海内名家康有为、梁启、张大千、齐白石、容庚等有着深度交往,且以精于品鉴金石书画闻名。

在拍卖会上,他与张大千和齐白石合作的作品,都有较高的成交价,书法作品同样也出现过几十万的价格,但这一般都是行书和楷书作品,草书的话,他就名不见经传了。

既然价格不高,那一般也不太会有人作假。因此,孟子涛觉得这幅作品是真品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打开一看,让孟子涛有些无语的是,这根本不是草书,而是行草。行草,是介于行书、草书之间的一种书体和书法风格,可以说是行书的草化或草书的行化。它和草书根本是两回事。

钱德祥居然能把行草和草书给认错,孟子涛觉得也有些醉了。不过,想到钱德祥的不学无术,他心里也有些释然。

由于孟子涛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书法,对清代的几位比较有名的书法家还是有些了解的,于是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张伯英的书法风格,就接着看了下去。

张伯英的书法,以北碑为宗,植根汉魂而化以苏、黄,笔力凝重。楷书结构紧敛而不拘谨,字体规整端正而有洒脱之致,用笔方圆兼备,宽博雄放,紧凑严密。行书朴质秀逸,古拙自然,有夺人之效应。行草书亦能见其刚劲风骨。

像眼前的这幅书法作品,就能够体现张伯英行草书的特点,孟子涛觉得应该是幅真品。只是,让他觉得有些疑惑的是,在落款日期的位置,有挖补的痕迹,这可会影响这幅作品的价值,他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做。

有了这个奇怪的现,孟子涛连忙使用了异能,结果却让他心里一怔。

过了片刻,见孟子涛抬起头来,钱德祥连忙问道:“小涛,这幅画是真品吗?”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是张伯英的真迹。”

钱德祥闻言,那叫激动,哈哈一笑道:“财了,这下要财了!”

说着,他就一把挤开了孟子涛,小心翼翼地准备把卷轴收起来。

钱德祥的表现,让孟子涛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如果是平时,他都懒得管,但这幅书法作品是他鉴定的,他可不想因为钱德祥的误会影响自己的声誉,更何况他刚才还有一些现。

于是,他开口道:“我说钱哥,你不会搞错了吧,这东西最多也就值个三万左右,难道你当初是几百块钱买的?”

“什么!”

孟子涛的话让钱德祥手上的动作立马就停了下来,他慢慢地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说你懂不懂啊,这可是张伯英的书法作品,三万你能买的到吗?”

这时,钱德祥的父亲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就训斥道:“好好说话!”

钱德祥也火了,大声说道:“他把我价值连城的宝贝说成了只值三万块钱,我没有骂他已经够客气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也不再客气,嗤笑一声:“你给我三万块钱,我立马去给你买一幅,而且保真,怎么样?”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讶然道:“你不会以为,这个张伯英是张芝吧?”

钱德祥听了这话,心里也意识到有些问题了:“难道不是吗?”

孟子涛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张芝是谁,那可是东汉时期的草圣,迄今为止,连一幅墨迹都没有传世,如果现在有一幅他传世作品,那可是国宝级别的文物,能卖个十几亿都没人说贵。”

钱德祥不服气地说道:“我就不能捡漏啦!”

“当然能捡漏,但你这东西靠谱吗?”

孟子涛嗤笑一声:“这幅作品是写在宣纸上面的,你知道当时书法作品是写在什么上的吗?那时宣纸都还没明呢,难不成你能送去啊?再说了,你知道这上面的写的是什么?读《后汉书》的感言。”

“这《后汉书》是南朝时期写的,和东汉都相差几百年,张芝居然还能写读后感,他是穿越了,还是活了好几百岁?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说你买东西,难怪就不能查一下资料,这种事情说出去,真要被人笑死的!”

说到这,孟子涛就看到对面的钱德祥目光呆滞,整个人好像有些傻了,这让他心里到是有些担心起来了,心道,这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精神又出问题了吧?

钱德祥的父亲也有此担心,他连忙上前给了儿子一巴掌,斥道:“傻站着干嘛呢!你都买亏了多少东西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好在这次钱德祥并没有再病,他哭丧着脸,说道:“可是,他们实在太混蛋了,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老人怒骂道:““呸!那些骗你的人确实可恶,不过要不是你犯傻,他们就算想骗也骗不到,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开店,那些东西,值钱的都给我卖了,剩下的那些全给我丢了。我告诉你,今后你再碰这一行,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钱德祥见父亲动了真怒,根本不敢多说,连忙岔开话,对着孟子涛问道:“小涛,那这幅画的张伯英到底是谁啊?”

听了孟子涛的介绍,他就接着说道:“既然是名家,那他的字应该也不止三万块钱吧?”

“要不是刚才有了现,我都懒得理你!”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如果你这幅书法是完好无损的,那再贵点也没关系,现在修补过了,那肯定不能按原价来。”

见儿子还想再说,老人就怒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小涛还能让你吃亏啊!小涛,你别管他,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别亏待了你自己。”

这种话,孟子涛当然不能接口,笑了笑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孟子涛就把剩下的东西看了一下,但接连两个却都是一眼假,这让钱德祥是欲哭无泪,整个人显得非常沮丧。

正当孟子涛以为最后一个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的时候,却没想到盒子里的东西,让他眼前一亮。

这是一件小器大样的作品。

“小器大样”是古玩行里评价一件器物的通俗说法。所谓“小器”,往往是指适合手头把玩的小玩意,而“大样”则指物件虽小但气度不凡。这样的器物,其器型往往是从大器化身而来,虽小巧精致,却不失庄严大气。

“小器大样”的作品通常是专为手头把玩而制,因此更加注重工艺和质地,追求各方面的完美,再加上天长日久的摩挲把玩,使器物形成特有的“包浆”,韵味十足,所以很受藏家青睐。

第五十七章 忍不了

在拍卖市场上,小器大样的东西,买家往往并不以其小而觉得价值低,相反,成交价格常常出人意料,甚至高于大型器物。

像孟子涛手中的就是一件典型的小器大样的器物,高度只有十厘米左右的一件鱼藻纹花口小缸。

这件小缸通体五彩装饰,肩部装饰一周五彩如意垂云,与近底处仰莲纹相对,腹部主题纹饰池塘鱼藻纹。

画中五**鱼浮游其中,鱼鳞鳍清晰,鲜活跳跃于浮萍和水草之间,悠然自在,形态各异,水草妖娆浮动,虽无画水,而水自然而现。看起来赏心悦目,也显示出工匠高的画技。另外,缸底书“大明万历年制”双圈楷款。

这件五彩小缸,其青花色浓重艳丽,蓝中泛紫;施彩风格豪迈,繁缛华丽,色泽浓妍,变化丰富,红彩苍雅深沉,一如枣皮之色,为典型的嘉万彩瓷之特征,让孟子涛一眼看去,就喜欢上了。

看到孟子涛有些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自己的东西,钱德祥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连忙询问起价格来。

等孟子涛报了价,不出意外,钱德祥又闲孟子涛给的太少,孟子涛只得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然而钱德祥却不为所动,而且还暗示孟子涛,如果他不同意的话,这些东西他就卖给其他人。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想要卖给谁跟我无关,不过我要提醒你,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了!”

说着,他也不理钱德祥,就走到厨房门口,对着正在忙活的老俩口说道:“钱叔,我有点事情要回去了。”

“啊!不吃了晚饭回去?”

“那边事情比较急,我马上要走。”

“哦,那路上小心一些啊。对了,那些东西呢?”

孟子涛笑道:“我钱没带够,只能下次再说了。”

说着,他也不等老人反应过来,就快步走出了门。

看到孟子涛急匆匆的离开了,老人马上就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对着儿子喝斥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钱德祥有些无所谓地说道:“还能怎么回事,他不同意我说的价格呗。”

老人听了这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涛这孩子,还能在这方面骗你!”

“这种事情谁又知道!”钱德祥摊了摊手。

“你……好好好!既然你这么想,那东西你就卖给别人去吧!今后这种事情,你也别想让我帮你打招呼,我丢不起那个人!”

…………

话分两头,出了门,孟子涛一口气走出了小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想他好心好意以市场价收购,却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这让他心里觉得非常憋屈。

“说到底,还是我太傻了,明知道钱德祥是这种人,为什么还这么老实的报原价呢?也许报个低价,再抬一点,也就没有刚才的事情了吧。”

孟子涛长叹一声,话虽这么说,但两家交往了这么长时间,而且以前遇到困难,有能力的时候也会互相帮助。

就说先前他家借钱买房,问钱德祥父母借了五万块钱,最后还钱的时候,钱德祥的父母任是没要一分钱利息。

有道是以德报德,因此,他才愿意以市场价,收下那些东西,同样也不会像做生意那样处理。

“说到底,还是钱德祥这家伙太混蛋了。”

只是,其它东西也就算了,但那幅画,孟子涛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收入囊中,因为那幅画和当初感应到那幅藏宝图一样,因此,里面有可能正是藏宝图剩余的部分。

不过,此时孟子涛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他知道,过不了多久,钱德祥这家伙肯定会来找他。因为就他的那些个东西,除了那个小器大样的五彩小缸之外,其它在古玩市场上根本卖不出这么高的价格。

就以钱德祥的性格,哪有不来找他的道理?

回到家,孟子涛把情况跟父母一说,两人也说钱德祥这人实在太混了,让孟子涛看着办,只要不让钱德祥父母难堪就行了。

第二天,本来孟子涛准备去4s店买车,但因为程启恒临时有事,只能把这件推到明天再说。没办法,谁让现在的4s店猫腻太多,如果不是有懂行或者认识人的带着,说不定就踩坑里去了。

吃了早饭,孟子涛闲着没事,就准备去古玩街转转。到了那,他就直奔老六那,两人侃起了大山。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老六,最近有没有掏宅子的业务?”

“得了吧,这年头哪还有什么好宅子让你掏?”

老六笑道:“当然,你要是不怕踩到地雷,那我也能给你介绍几个。”

说到这,旁边的一位摊主就伸过头来:“小孟,答应他。”

老六笑道:“我说老牛,你这是准备把小孟往火坑里推啊。”

老牛不姓牛,只是因为他在家太过“勤劳”,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称呼,他哈哈一笑道:“你没听说吗,小孟昨天踩地雷还踩到宝贝了。”

孟子涛笑了笑,古玩市场就这么大,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就会传个遍,因此,老牛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他一点都不奇怪。

昨天老六有事没来摆摊,听了这话顿时一怔:“啊!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那是当然……”老牛笑着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到最后,他朝着薛文光的店努了努嘴:“喏,据说,昨天那家伙差点没哭晕过去。”

老六又是一愣,接着就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不会吧,这坑是他挖的?”

“我可没这么说,没证没据的,也不能冤枉别人是吧。”说到最后,老牛就对着孟子涛挤眉弄眼。

孟子涛呵呵一笑,说实话,昨天那件事情,他心里多少也有些觉得奇怪,因为很少有人会在古玩街埋地雷,而且,他总觉得对方好像有冲他去的,只是他看到了那件蟋蟀罐,也就没有多想。

后来得知了很可能是薛文光搞的鬼时,他觉得气愤的同时,心里也十分痛快。

老六摇了摇头:“这薛文光的手段未免也太脏了,居然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也算是咎由自取了。不过,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小孟,我提醒你以后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孟子涛点头称是。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人就走了过来,当他看到老六地摊上的一尊佛像时,眼前一亮,张口就问:“老板,这东西是什么时候的?”

就凭这一句话,孟子涛和老六他们就知道,这家伙一肚子里除了油水和垃圾,啥都没有。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如果是懂行的人,他要问一件东西是什么时候的,一般都问“是什么年份”,那么对于年份正确的古玩,行话叫“够年份”或“到代”。而对于新仿制的古玩,叫“看新”。对于争议较大的,一般说“看不准”。

就因为这么一句外行话,就露出了中年人菜鸟的身份。

老六看了中年人一眼,就说道:“这佛像是北齐的。”

孟子涛心里暗笑一声,这佛像确实是北齐的,但前面应该加一个“新仿”两字。

中年人问:“北齐是什么时候?比明代要晚吧。”

这时,旁边的老牛刚喝了一口茶,听了这话,差点把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

孟子涛心里也十分无语,这整个一个棒槌。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闲着也是闲着,老六就从老牛的摊位上取出一本字典,翻到历史年代表,指给中年人看:“你看北齐是什么时候。”

中年人一看顿时明白啦,比明代要早,他也不以为意,就问道:“这东西真的是北齐的。”

老六嘿嘿一笑道:“那你说是什么时候的。”

中年人围着佛像左看右看,最后说道:“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时候的。”

孟子涛心里哈哈一笑,心说,连北齐都不知道,还能看出什么年份来?

“这佛像,北齐的值钱,还是明代的值钱。”中年人看着老六,认认真真地问道。

老六说道:“你要是好东西,那都值钱,如果不好,那就都不值钱。”

中年人说:“我刚才在别处买了一件明代的佛像,店主告诉我假不了,能不能请你帮忙看看啊?”

说着,他从手上捧着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尊佛像。

孟子涛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一件现代的工艺品,腹诽道:“这家伙的脑子还真像他的身材一样,够像猪的。”

古玩这行有条规矩,你开你的店,他卖他的货,彼此只说好话,绝不允许拆同行的台。

比如张某从多宝阁买进一只香炉,拿去暂得楼请王老板过目,王老板会高兴道贺:“好东西!恭喜您老得宝了!”,或者说“东西不错”之类。

因为对方已经买下了东西,何必给对方心里添堵?东西既然是真的就算贵点又何妨?就算是赝品,既然退不掉,又何必多说,坏人家心情和生意?

中年男这个德行,行里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棒槌暴户,钱多了烧的难受。就这种人,哪会知道这个规矩,老六当然也不可能跟他说实话。

第五十八章 买车

中年人听了老六说的话,就指着老六摊位上的那尊佛像问道:“那你这尊东西怎么卖啊?”

大家听了这话又有些无语,就算你不懂古玩,难道连佛像用“请”字都不知道?这到不是说“买卖”不能用,只是这么说总有些不敬,一般诚心的人也不会用这样的词。

当然,大家心里就算吐槽,也不会把行话告诉中年人,因为对这样的人说了也是白说。

老六的回答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他沉吟了一会,说道:“这尊东西,是仿品中的精品。您如果诚心要,我就给您一个合适的价。”

听老六这么说,中年人就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就走了。

等那中年人走了没一会,孟子涛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说老六,这种人的钱,不赚白不赚,你居然还说实话,不会是转性了吧?”

老六笑道:“教你一个乖,这种棒槌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要是蒙了他,明个他敢找人来把你的东西砸了,你信不信。”

孟子涛一想,觉得这事还真有可能,如果买家是内行人,就算打了眼,也只会把吃的亏往肚子里咽,如果遇到讲理的外行人也好说,毕竟规矩摆在那里,大家讲讲理,最不济给点甜头,这事也能摆平。

最怕的那就那种有些混的棒槌,一言不合,就可能把人家生意给坏了。像这中年人,就有可能这么做,也有能力这么做的。所以说,开古玩店必须把眼睛擦亮了,不然指不定就因此吃了亏。

这时,旁边的老牛插话道:“英雄所见略同啊,你们信不信,卖他那尊佛像的那位,肯定得倒霉。”

“什么意思?”孟子涛和老六全都很好奇。

老牛呵呵一笑道:“还能怎么,人家扮猪吃虎呗。我看啊,他应该是心里觉得买到手的佛像不太靠谱,所以才演了一出戏,让你看一下。”

孟子涛说道:“那不对啊,他如果想要鉴定,那不是找个师傅比较靠谱一点?”

“等不及了呗。”老牛摊了摊手:“反正,我就觉得吧,那人再混,也不至于连明代后面是清代会不知道吧?”

孟子涛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如果中年人不知道北齐是什么时候,那还好说,但说比明代晚这种话,想来应该不至于吧。

这时,孟子涛又想到,刚才老六点评了东西后,中年人眼中好像还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先前他没多想,现在想来,还真有可能是老牛说的这样。

老六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得,又是麻烦事,我去打听下,到底谁卖了那尊佛像。”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事确实应该。

毕竟大家都是一条街上做生意的,古玩这行又特殊,如果不是有仇怨,大家谁和谁之间没点关系和门路?

所以,遇到这种事情,老六怎么着也得提醒一下,不然就有些不仗义了。

孟子涛原本想在老六这等一会,不过这个时候,程启恒却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办好事了,问他要不要现在就去买车,孟子涛马上答应了下来。

去正一轩叫了王梦晗,两人一起来到古玩街口,上了程启恒的车。

车子启动,王梦晗就问道:“不是说要一天吗,怎么现在就好了?”

程启恒开着车说道:“嗨,别说了,被人放了鸽子,我们到了那,才知道那家伙去了羊城。”

王梦晗说道:“那难道就不知道提前跟你们说一声啊。”

程启恒说道:“那家伙平时做事就是这么随性,想哪做哪,要不是和他合作了那么多年,彼此之间比较熟,我还真不想和他做生意。”

程启恒又抱怨了几句,就对孟子涛说道:“子涛,你真打算买沃尔沃xc9o?其实就它这个价格,你其实完全可以买奔驰、宝马什么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低调,空间大,皮实,安全,而且也有世界顶尖的技术支持,我觉得比较适合我。”

“随你。”

程启恒耸了耸肩膀,反正这车也算是好车,他就没有多劝,说道:“我刚才已经打电话问过了,4s店正好有两台现车,只是颜色不一样,到时你挑一台就行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就谢谢了。”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程启恒朋友的4s店门口,三人下了车,就走进了店里。

马上,就有一位导购员走了进来:“先生,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

程启恒说道:“你们雷总呢,我先前跟他联系过了。”

导购员马上恍然道:“哦,您是程少吧,雷总让您等一会,他马上过来。”

程启恒点头道:“行,那我们先去看车吧。”

“好的。”导购员连忙带着三人来到展车区。

由于大家时间足够,一开始并没有直奔目标,而是先随便看了一下。

看了几辆展车,王梦晗就说道:“这些车样子真丑,我可不喜欢这种风格的车子。”

导购员以为买车的是程启恒,一听这话,就腹诽道:“得,看来今天的生意是泡汤了。”

这时,就听孟子涛笑着说道:“审美观不同而已,我到是喜欢这种简约自然的风格,这好像是叫做斯堪的纳维亚风格吧。”

导购员接过话道:“对,沃尔沃是典型的斯堪的纳维亚设计风格,其特点是,轻便、简洁、放松、功能性以及纯净。所以,他们的设计以实用性为根本,无论在造型、材料还是色彩上都追求简洁和自然。”

“而且,北欧的设计师们对于豪华有着独特的理解和表达,比起使用亮闪闪的镀铬和大量的金属材料,他们更擅长用‘简朴’来打造‘奢华’。所以,这个风格也成了这个品牌的代名词。”

程启恒笑道:“我也觉得这车风格比较成熟,不过买车的是你,只要你喜欢就好。”

说到这,他看到导购员眼中的讶然,就笑道:“怎么,你以为买车的是我?”

导购员笑了笑,算是承认,随后她连忙说道:“程少,您放心,我们这可没有以貌取人的事情。”

程启恒嘿嘿一笑道:“那是因为以前你们在这方面吃过亏的关系吧。”

“呃……”这个导购员虽然来这边没多长时间,但也听说过这件事情,听说要不是老板认识的人帮忙,说不定这家店关门大吉了。不过,这种事情她当然不好多嘴,就笑了笑。

看着两人好奇的模样,程启怛就把当初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接着说道:“子涛,我虽然知道你不会做那种扮猪吃虎的勾当。不过,你确实应该换身行当了,不然和你的身家有些不配啊。”

“我这么穿不是挺好的,再说了,咱们这行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换了一身行当,出门在外,还不得被人当棒槌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本来他的年纪就不大,再换身好衣服,还不得被看成是有钱没地方花的二代,到时看上了东西,开价都得高上几倍,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到也是。”程启恒笑了笑,此时,他也多少有些明白,孟子涛为什么选这个品牌的原因了。

大家边走边说,没一会就到了孟子涛看上的型号的展车。

听了导购员的介绍,大家一一上车试了一番,孟子涛对车的表现也非常满意,决定就它了。

程启恒左顾右盼:“哎,你们老总怎么还不来啊?”

导购员也有些奇怪:“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她就走到前台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她就走了回来:“程少,雷总让你们先去他的办公室休息一会,他马上就回来。”

“行……”

导购员带着三人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又给他们上了茶,随后就出了门去拿资料。

三人还没聊几句,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就见三个人鱼贯而入。

为的是一位将近四十岁的方脸男子,在他身后是一位满身傲气的中年人,以及一位手上提着一只小箱子的年轻人。

看到办公室里已经有人了,那中年人就皱着眉头说道:“雷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脸男子就是程启恒的朋友,名叫雷勇,他满面笑容地说道:“李总,这位是程修远程老的孙子,精通古玩鉴定……”

听到这里,那位李总就挥了挥手:“程老我知道,不过这事和鉴不鉴定没什么关系,我就问你,你答不答应?”

雷勇笑容有些尴尬:“李总,这事我答应,但您也得让我看看东西到底对不对吧?”

李总有此不耐烦地说道:“东西你先前不是看过了吗?我保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是……”

李总冷笑一声:“没什么可是的,你就说行不行吧!告诉你,我的时间可有限!”

雷勇苦笑道:“李总,你这样有些强人所难啊。”

李总嗤笑一声:“我侄子先前来退款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对他的?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答不答应?”

看到雷勇还在迟疑,他就冷笑一声:“行,你的答案我知道,希望你今后别后悔!”

第五十九章 倒流壶

看到李总带着那个年轻人转身就准备离开,雷勇咬了咬牙,而后追上前去说道:“李总,这事我答应了,咱们马上可以签合同。”

“哼!”李总冷哼一声,显得有些不满:“那就走吧!”

雷勇对着程启恒苦笑一声,随后就带着两人出了门。

看着眼前这一幅,孟子涛他们多少有些莫名其妙,心里也十分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李总是谁啊,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王梦晗问道。

程启程笑道:“李荣李大老板,你说眼不眼熟。”

孟子涛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这位人物,难怪这么傲气。

李荣是陵市数一数二的大老板,旗下有房地产、冶金等多个公司,在陵市的能量很大。不过,李荣为人比较低调,一般很少出现在媒体面前,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多。

“不是吧,堂堂大老板,没个保镖跟着,也确实够低调的。”

王梦晗显得有些不可思议,接着说道:“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扮猪吃虎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刚才李荣不是说什么退款什么的,我觉得应该不是扮猪吃虎这回事。”

这时,就看到那个导购员拿着资料走了进来,程启恒笑道:“咱们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吗?”

导购员愣了愣,连忙说道:“具体情况我还真不太清楚,只听说是一位已经离职的导购员惹的事。”

“不清楚才怪。”

三人心里都是这样的念头,不过人家充其量只是个打工的,说多了说不定还会丢掉工作,大家也就没有追根究底。

看了一会资料,孟子涛向导购员询问了几个关键的问题,就看到雷勇拿着刚才年轻人提的箱子,有些疲惫的走了进来。

雷勇让导购员先出去,就苦笑道:“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

程启恒表示没关系,接着就为双方做了个介绍,随后问道:“雷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哎,还是先前一个导购员惹出来的事情……”雷勇有些郁闷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前段时间,李荣的侄子在店里看上了一款汽车,并在当天付了三万的意向订金。

由于当时新车还没到,李荣的侄子也没有最终确认是否购买这款汽车,在支付订金的时候,还向导购员确认了,订金只作为意向所用,如果他最终不购买此车,门店需要无条件把订金全额退还。

前段时间,新车到了,但李荣的侄子已经看上了另一个品牌的汽车,就过来问门店协商退还订金。然而,门店告知那个导购员已经离职,当初他确认的事情,门店不承认,拒不退还订金。

听到这里,程启恒嘿嘿一笑道:“你们是把‘订金’写成‘定金’了吧?”

定金和订金在平时使用的时候,一般人并不会太注意,也多大的区别,但在法律上在法律上他们的区别就很大了。

如果是写的是“定金”,那么支付定金的一方违约,定金可以作为违约金;而接受定金一方违约,则需要支付双倍定金作为违约金。但“订金”是可以退的,但是不能赔偿。

在现实生活中,关于“定金”和“订金”产生的纠纷,实在太多了,而且在汽车这一行也比较普遍。

因此,知道其中猫腻的程启恒根本不相信,这是什么离职的导购员惹出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遇到了能耐比较大的李荣,而且又是自己这方理亏,所以只能找个理由推掉。

听到这里,程启恒就问道:“那李荣过来是什么意思?好像不止要回订金这么简单吧?”

雷勇叹了口气:“要是钱的话我到不为难了,哪怕赔他一些也没关系。只是李荣不同意,一定要用他的古董换一台车。”

“什么车?”

雷勇有些愁眉苦脸地说道:“s8o,2oo7版3o的,报价6o多万,加上税什么的,要将近7o万。如果这件古董是假的,那我可得亏死了。”

程启恒暗自撇了撇嘴,报价6o多万,真实的成本哪要这么多?

“据我所知,李荣这人还是说话算话的,就算东西错了,你也可以去找他吧。”

“算了吧,就算是假的,我哪敢找他去?”

雷勇长叹一声,就反应了过来:“对了,快帮我看看这东西到底对不对。”

说着,他连忙把箱子摆在地上,打开之后,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到了桌上。

一眼望去,程启恒脸上就露出了惊讶之色:“咦,这好像是倒装壶啊!”

雷勇有些茫然地问道:“什么是倒装壶?”

程启恒讶然道:“不是吧,你连什么是倒装壶都不知道,居然也敢答应下来?”

雷勇大倒苦水道:“就凭李荣那个体量,我哪敢不答应啊!”

“好吧,那我来给你解释一下。”

程启恒说道:“倒装壶,又有倒灌壶、倒流壶、内管壶之称,这一名称的得来,与其独特的使用方式有关。”

说到这,他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这才把壶拿了出来,接着说道:“你看这壶,虽然具有壶的形貌,但壶盖却与器身连为一体,无法像普通壶那样从口部注水。在这种壶的底部有一个小孔,使用时把壶倒转过来,才能注水入壶,所以有倒装之称。”

雷勇上前听了一下,现还真是这样,脸上不由露出了惊奇之色:“还真是这样,那它注水的时候,难道不会从壶嘴流出来?”

程启恒哈哈一笑道:“你觉得古人都是傻子吧,如果流出来,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壶型?我告诉你,不但注水时,水不会从口部流出来。注满水后,将壶放正,也不用担心下边的小孔漏水。”

雷勇又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道理?”

“你上学时,肯定物理没学好。”

程启恒嘿嘿一笑:“其实道理很简单,这种壶是使用了物理学的连通器的原理。壶底和壶嘴分别是两根隔水管,液面的高度取决于与流口相连的隔水管的高度,所以才会有这样神奇的效果。”

“哦,原来如此。”雷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得,还是画给你看吧。”

看到雷勇的表情,程启恒就拿了纸和笔,画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这下明白了吧?”

雷勇恍然道:“嗨,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古人的脑子还真是不可小视。对了,你给看看这东西到底对不对吧。”

程启恒点了点头,就仔细观察了起来,只是看了没一会,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见此情形,雷勇心里“咯噔”了一下,急问道:“启恒,这东西不会是假的吧?”

程启恒边看着手里的倒流壶,边说道:“应该是真品。”

雷勇先是一喜,接着就有些奇怪地问道:“那你这是怎么了?”

程启恒抬起头来,说道:“因为如果这是一件真品的话,市场价值很可能要九十万左右,你说李荣有这么好心吗?”

雷勇摇了摇头,就今天这种情况,李荣不给一件破烂,已经够客气的了,怎么可能还送他钱,别说李荣了,无论换成是谁,也不可能这么做。

王梦晗开口道:“会不会这件东西是李荣前几年买的,还以为是前几年的价格?”

程启恒说道:“这肯定不可能,李荣是什么人,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犯这样错误啊。肯定这件东西有什么猫腻,子涛,你看看呢。”

“行。”

孟子涛拿起倒流壶,先看了一遍。

只见此壶高有二十七八厘米,整器的形状像颗寿桃,壶嘴微曲,耳柄硕大,底平无釉,中有小孔。

壶身外壁五彩绘云龙纹,二龙相对,一红一绿,龙体弯曲,龙目圆睁,龙爪锋利,姿态威仪,龙身周围配以五彩祥云,壶嘴和壶柄之上有五彩点绘,壶底部绘缠枝花卉纹。龙头上方写有“大明万历年制”青花楷书款。

从胎釉、彩料、工匠的绘画等方面,此壶确实应该是开门到代的真品,而且器型完整,以市场价来说,确实要九十万左右。

这让孟子涛觉得很奇怪,于是连忙使用了异能,然而,异能使用之后,他吓得差点没把手里的壶给掉到地上,更是因为异能的影响,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看到孟子涛拿着东西一动不动,程启恒他们觉得很奇怪,程启恒伸出手在孟子涛面前晃了晃,问道:“子涛,怎么了,想什么心事呢?”

孟子涛连忙回过神来,想了个理由,说道:“没什么,只是刚才有了一些现,觉得有些惊讶。”

“哦,什么现?”程启恒连忙问道。

孟子涛说道:“等一会再说,我再确认一下。”

说完,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一面高倍放大镜,又仔细观察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孟子涛才长舒一口气,感慨道:“还真是神乎其技啊,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程启恒听了这话,迫不及待地说道:“快说说,你到底有了什么现!”

第六十章 倒流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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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壶底部、壶柄部位,以及这里……”

说着,孟子涛把壶放在桌子上,指着几个部位,让大家观看。

程启恒他们连忙凑上去看,过了片刻,雷勇就一脸疑惑地说道:“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啊。”

“不对!”程启恒显得有些若有所思,接着就拿出高倍放大镜仔细看了起来。

足足看了五六分钟,程启恒才抬起头来,说道:“子涛,你的眼睛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居然能够现这么细微的差别。”

“如果自己不是提前知道了结果,还真不一定看得出来。”

孟子涛暗自嘿嘿一笑,说道:“运气好,正好看到那处花纹有些不对劲,不然的话,我还真不一定看得出来。”

“你就谦虚吧。”

程启恒撇了撇嘴,就把这件倒流壶的问题一一指了出来,最后感慨道:“真是没想到,居然有人修补的水平这么高,看上去跟完好无缺似的,实在厉害!”

得了程启恒的提醒,雷勇又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也就是说,这只倒流壶是破碎之后,让高手修复的?”

“是的。”程启恒点了点头。

“那对价值有多大的影响?”雷勇连忙问道。

程启恒说道:“我们行里有行话是这么说的,‘瓷器起毛,不值分毫’,‘瓷器毛了边,不值半分钱’,你说有多大的影响?”

“啊!难道这壶就不值钱了?那别人花那么大的功夫修补干嘛?”雷勇对这个说法很难接受。

程启恒说道:“如果是以前,这句话到也差不多,现在嘛,到也不至于不值钱,但价值相差还很大的,能够有个三分之一就已经不错了。”

雷勇愕然道:“不会吧,怎么只有这么一点?”

“能有这么多已经不错了。先,你这东西做工方面都不错,但多少有些瑕疵。”

程启恒指出了几个小毛病,接着说道:“这些都是因为万历朝瓷器产量巨大,导致该时期的画工相对粗糙、纹饰繁琐凌乱,艺术审美不如前代所致。当然,这话也不能绝对,但你这件东西的画工,肯定是比不上永宣时期。”

“用现在的话来说,你品牌号召力不行,那么有了问题之后,价值肯定比一些名牌打的折扣要大。另外,倒流壶的特点就是新奇,比如你吧,买回去会不会想要试一下?”

雷勇想了想:“会有这个想法。”

程启恒接过话道:“但你的这件倒流壶是经过修补的,谁敢试?而且正因为修补过的,连把玩欣赏都得小心翼翼才行,还要担心放的时间长了,修补的地方出问题。换成是你,你会不会买这样的东西?”

雷勇摇了摇头,如果是他要买,那肯定买完整器。

程启恒摊了摊手:“所以说,这东西高不成,低不就,三十万都不一定卖得出去。当然,如果便宜一点,也能卖的出去,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不是吧,难道这东西就只能烂在我的手里了?”雷勇连三十万这个价格都有些不舍得,怎么可能会想要便宜出售。

其实,雷勇心里到不是没有想过,找个喜欢收藏的人,把它高价卖了,但关键问题是,几十万又不是小数目,一般人肯定会请专家鉴定,到时要是现的问题,那他的脸就丢大了。

当然,有些老板也可能给他面子,不鉴定就买下来,但纸包不住火,等到现了问题,对他的声誉可是不小的影响,为了区区几十万,他还真做不出这种事情。

程启恒说道:“老话说,千金难买心头好,遇到喜欢的人,就算是价钱再高一些,还是卖得出手的。但这种机会,就要等了,也许明天就能遇到,也许很长时间都遇不到。”

雷勇有些郁闷,他想了想,说道:“这事还是得麻烦你,稍微便宜一点也没关系,能够尽快出手就好。”

古玩这东西,虽然升值潜力也很大,但那是对完整器而言,像这种有问题的器物,那还不如早换成钱来的合算。

这时,就听孟子涛开口道:“雷总,这东西能不能让给我?”

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他笑着说道:“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我主要是想做官窑标本,买整器我可没钱买,只能退而求其次。而这件倒流壶在我眼里,和完整器没什么差别,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知道雷总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给的理由到也不奇怪,毕竟古玩市场上,连专门研究瓷片样本的初学者都有很多。但是,程启恒和王梦晗心里多少有些怪异,而这份怪异,正是源于孟子涛最近经常捡漏的缘故。

当然,这种事情,他们肯定不会说出来。

雷勇只是迟疑了一下,就笑着说道:“那还用说,我把不得这东西早点脱手呢。”

他和程启恒认识的时间可不短了,相信在这件事上程启恒应该不会骗他。况且,以他的人脉,价格随便就能打听的到,因此,更不担心程启恒会骗他。

接下来,孟子涛和雷勇商量了一下价格,最后包括汽车的所有费用加在一起一共一百万。这个价格,对双方来说都比较满意。

随后,孟子涛去挑选了一辆黑色款式的车子,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雷勇又请大家吃了顿午饭,之后,才回到古玩街。

停好车,三人就往正一轩走去。

“我说子涛,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说道在里面啊?”程启恒笑眯眯地问道。

孟子涛装作无语道:“你不会以为我又捡漏了吧,我真的只是买下来做样本而已,况且这东西是什么样子,你们又不是没看到,哪有什么说道?”

“真的?”程启恒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得,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孟子涛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

程启恒嘿嘿一笑,其实他心里也不认为这东西还能捡漏,只是孟子涛最近一阵子的运气太好了,所以下意识的往这方面想。

三人来到正一轩,孟子涛又把东西给王之轩品鉴了一下。王之轩看过之后,也觉得修补这壶的师傅,手艺很高,至于价格他并没有多说,反正孟子涛没买贵就是了。

大家聊了一会天,孟子涛以家里还有一些事情为由,和大家告了辞,走出正一轩的大门,他就快步跑向了停车场。

上了车,他连忙打开箱子看了一下,好像深怕东西突然不见了。看到倒流壶的那一刹那,他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激动的表情,要不是在车上,他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大叫几声才好。

这一切都是因为,先前他使用异能的时候,意外现倒流壶里面居然还有一件宝贝。而且这件宝贝的价值连城,他都估算不出,这件宝贝到底多少钱,只知道,当时那股灵气把他都冲懵了,甚至丹田部位都有些胀的感觉。

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孟子涛连忙开车回家。

到了小区门口,保安看到孟子涛居然买车了,多少有些惊讶和好奇,一位尖脸保安就上前问了几句。

此时,孟子涛心里惦记那件宝贝,哪有什么心思来搭理他,就随便敷衍了几句。

等孟子涛开车进入小区,尖脸保安有些不满地说道:“牛什么牛,不就买辆车嘛。”

他的同事嗤笑一声:“你如果能买的起七十万的车,也能像他这样。”

“什么,这车要七十万?”尖脸保安脸上都是震惊之色。

“我还能骗你,你不信上网查一下报价。”同事说道:“对了,这个价格其它的费用还没算上。估计整车价格,应该要八十万不到吧。”

尖脸保安连忙去查了一下报价,倒吸一口凉气:“嘶!还真有这么贵,我记得先前他父亲生病,还要借钱吧,这才多久,就能买上一辆这么贵的车?这车不会是借的吧,还是中了彩票了?”

“你没看到这车是全新的吗?谁会把新车借给别人?”

同事说道:“至于彩票嘛,陵市已经好长时间没中过特等奖了,肯定不是中了奖。”

尖脸保安稍稍一想:“那是怎么回事,这家伙不会搞什么歪门邪道了吧?”

同事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家伙别老是尽把别人想成了坏人行不行?你难道没听说,孟子涛改行做古玩生意了,难道就不兴他捡漏啊?”

“呃,这到也是。”尖脸保安不得不承认,这个可能性很大:“这事和彩票中奖也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那是人家有本事,我记得孟子涛好像搞古玩已经有几年了吧,捡个大漏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看到尖脸保安羡慕、嫉妒又向往的神色,就拍了拍尖脸保安的肩膀,说道:“老话说的好,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你呀,还是别想着靠这种事情财,好好的站好你的岗吧。”

尖脸保安呵呵一笑,心里则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哼!电视里不都说了,许多人捡漏都是靠的运气,我到不相信,我这辈子就捡不到一个漏!”

第六十一章 上清珠

把车子停在自己家的车位上,孟子涛就拿着东西往家里走去。

这时,孟子涛家对门的钱大妈正好走了过来,她看到孟子涛的汽车,眼前一亮:“小涛,买了车啊?”

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今天刚买的。”

“不错不错!”钱大妈打量着孟子涛的车,啧啧称赞不已:“这车看着真大气,进口的还是国产的?”

“进口的。”

“那挺贵的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还好,正好有朋友帮忙,优惠了一些。”

见孟子涛左顾言右,钱大妈也没有多问,笑眯眯地问道:“小涛,你谈没谈女朋友呢?”

孟子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没有,我现在想以事业为重,女朋友的事情,等事业稳定了再说。”

说起来,孟子涛在相貌方面也还算拿的出手,一米七六的个头不高也不矮,模样虽然不算有多帅吧,但也属于耐看型。

只不过,他这人比较闷,不善和女孩子交流,以前介绍的对象,都以这一点推掉了,再加上他现在才二十四岁,心里也没这方面的想法。

钱大妈说道:“哎,你这话可不对,老话说的好,先成家后立业。况且,你都二十四岁了,这个岁数在农村,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觉得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了,再谈两年结婚,不是挺好的嘛。”

孟子涛挠了挠头:“这事我真不急啊。”

“好女孩,下手就应该要尽快,等你急了,就只能挑别人剩下的了。我有个朋友的女儿比你小两岁,刚大学毕业,模样周正,性格又好,是个贤妻良母的料子。赶明儿,我去帮你问问,如果女孩那边同意的话,你可别拒绝啊,就这么说定了!”

钱大妈说话语惊人,还没等孟子涛反应过来,就对着他挥了挥手走了,让孟子涛无言以对。

“这叫什么事啊,回去一定让妈去推了。”孟子涛苦笑一声,就往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中,父母正在看电视,徐苹见儿子回来,连忙去洗了个苹果。

孟子涛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恩,这苹果不错,酸甜适口,您从哪买来的?”

徐苹说道:“咱们小区旁边,新开了一家水果店,今天开业大酬宾,我就多买了一些。”

“哦。”孟子涛点了点头,看到父母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就问道:“怎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夫妇俩对视了一眼,徐苹就说道:“儿子,我们商量了一下,想等你爸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开一家水果店,你觉得合不合适?”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想到开水果店啦?哦,你们不会是因为小区门口的水果店生意好,所以就想开水果店吧?”

看到父母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这都才刚开业,生意好又不能代表什么。再说了,开家水果店可不轻松,赚的也算是辛苦钱,咱家又不缺钱,你们就安心在家呆着吧,我养得起你们。”

“这和养不养得起没关系!”孟舒良挥了挥手:“我在家这么闲着难受,再说了,我才五十四,这年月,你看有多少这个年纪的,整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孟舒良结婚晚,再加上结婚几年才有的孟子涛,正因为这样,对孟子涛就有些溺爱,可以说,孟子涛从小到大基本要什么就有什么。后来孟子涛沉迷于游戏厅,和这一点也不无关系。

孟子涛也知道父亲脾气倔,打定的主意很难扭转回来,他想了想,说道:“爸,您想要开店的话,我建议您开个便利店吧。”

孟舒良说道:“便利店?这种店应该没几个人去光顾吧?你看咱们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一天到晚有几个人会去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您就大错特错了,如果咱们小区门口的便利店真没什么利润,那老板怎么可能开那么多年?赔本赚吆喝,应该不至于吧?”

夫妇俩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

孟舒良说道:“可是开家水果店也不错吧。”

孟子涛说道:“不错是不错,但水果店的存放问题,还有水果这东西保质期都不会很久,如果没有经验的话报废损也是个问题,便利店就相对比较安全一点,您说是吧?”

孟舒良说道:“可是便利店要找个位置比较好的地方吧?”

孟子涛笑道:“水果店也同样是这样啊,您不会想到就开在门口吧?您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再帮您注意一下店铺,反正这事也不急。”

孟舒良点了点头:“呃,好吧。”

孟子涛三两下吃完了苹果,就说道:“对了,我今天买车了。”

“啊!汽车吗?”夫妇俩听了这话,都怔了怔。

“是啊,总不会买摩托车吧。”孟子涛嘿嘿一笑。

徐苹不无埋怨道:“你这孩子,买车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孟子涛嘿嘿一笑:“正好朋友今天有时间,我们就一起去了。”

孟舒良关注的方向不一样,问道:“花了多少钱?”

“差不多七十万吧。”孟子涛说道。

“什么!”徐苹先是一惊,接着肉痛地说道:“你是不是有钱烧的难受啊,怎么买这么贵的车!”

孟子涛嘿嘿直笑,心道:“就是知道您不会同意,所以也只能先斩后奏了。”

孟舒良站起身来:“走,去看看。”

“哼!”徐苹站起身来,对着孟子涛哼了一声,虽然对儿子大手大脚很不满,但既然车已经买了,那也只能这样了。

一家三口下了楼,就直奔自家车位。

把汽车仔细打量了一遍,又坐进去体验了一把,孟舒良有些兴奋地说道:“这车真不错,宽敞舒服,我看以前我们厂长上百万的车,还没这车舒服呢。”

徐苹打量着车里的装饰,心里还很肉痛:“这车可是七十万呢,换成钱的话,得多少啊。”

孟舒良皱着眉头说道:“车都已经买了,还说什么扫兴话。况且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些花几百万买车的,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

“他们钱多,当然没什么。”徐苹说到这,突然想到了个问题,连忙问道:“小涛,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一百八十万吧。”孟子涛想了想,回道。

“还有这么多?”夫妇俩很是傻眼。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前天又捡了个漏,赚了一百五十八万。”

“呃……”听了这话,夫妇俩震惊之余,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好吧,你的钱我们也不管了。”孟舒良表情严肃地说道:“只是有一条,千万不能为钱,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孟子涛笑道:“爸,您放心,就算您不说,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不会做的。”

“嗯,你记住就好……”

看了车,一家三口就往回走去,孟子涛又把钱大妈的事情说了一下:“妈,这事您帮我推一下吧,我真不想这么早结婚。”

徐苹呵呵笑道:“我看这事挺好,你都二十四了,也是时候找对象了。我告诉你,如果对方同意的话,你不许敷衍了事,知不知道?”

“就不能推一下?”孟子涛苦着脸说道。

徐苹怒目圆睁:“不行!一定要去!”

“哎,那去就去吧……”孟子涛马上败下阵来,心道:“说不定人家看不上我呢。”

吃了晚饭,孟子涛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而后就把那倒流壶放到了桌子上,想着怎么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这件倒流壶还能值点钱,敲碎那肯定不行,既然不能这么做,想要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就只能从修补这方面入手了。

想了想,孟子涛就准备用水浸泡,争取能够把修补的地方泡开。

说做就做,他连忙打了盆水回来,由于不知道里面什么东西,他又把壶流和注水孔都用东西堵上,这才把壶泡进了水里用东西轻轻压着。

令孟子涛没想到的是,修补所用的东西溶于水,没一会,壶体破碎的地方就有了变化。他连忙把壶从水中拿了出来,而后就用工具,一点一点的底部取了下来。

马上,他就激动地往壶里看去,就有一颗闪着亮光的珠子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夜明珠?”

见此情形,孟子涛兴奋之余,马上就注意到这颗珠子看起来洁白如雪,好像不像是夜明珠。

既然可能不是夜明珠,那是什么?

孟子涛又皱着眉头想了起来,但脑海中的资料实在不多,又上网查找,没一会,就找到了可能的答案,上清珠。

这上清珠,记录在《酉阳杂俎》中,说是唐肃宗李亨小时候被李隆基所宠爱,李隆基曾对武惠妃说:“我这孩子有异相,日后定是我李氏家族中有福的天子。”

这一天,李隆基叫人到皇家府库中取来所珍藏的宝物上清珠,亲自用绛色轻纱包裹,将其系于李亨的脖颈,以增吉祥。

上清珠是开元年间西域罽宾国所进献的异物,该国在卡菲里斯坦至喀布尔河中下游之间的河谷平原,其国多产宝,该珠即是一例。

此珠色洁白,于黑夜灭烛,可照亮一室。如果长时间凝视,会慢慢感到里面有飞仙、玉女、白鹤现身,摇动身形,甚为神异。

第六十二章 神奇的上清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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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清珠的故事中,唐玄宗李隆基望着儿子李亨,认为其有异相,他日可为一有福的太平天子。但后来的事实证明唐玄宗的话一点都不靠谱。李亨虽然不是末代皇帝,但他的一生是悲剧的一生。

李隆基做了四十多年的皇帝,李亨这太子也做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做皇帝了,一共才做了六年,而这六年正是安史之乱中的六年,甚至他死时变乱还没有结束。六年中他一天也没消停过,和太平天子根本是截然相反的两个结果。

“还真是一个悲催的皇帝!”孟子涛看着手中的珠子,摇了摇头。

言归正传,既然这颗珠子有可能是上清珠,那么想要鉴定它的真伪也简单,只要试验一下,和传说中的一不一样就行了。

孟子涛先把窗帘检查一下,见已经严丝合缝了,这才使用工具准备把珠子从壶内壁取下来,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不会吧,怎么会这么牢固?这样我怎么取下来。”

孟子涛有些傻眼,不过,他马上就想到原因,连忙把壶放进水里。果然,没一会,那颗珠子就从内壁上落了下来。

孟子涛一喜,连忙把手伸入水中,把珠子拿了出来。

只见珠子刚出了水面,散的光芒就慢慢亮了起来,才过了一会功夫,居然比房间里的灯还要明亮。

不过,珠子的光芒就像月光一样,虽然明亮,但却柔和不刺眼,让孟子涛啧啧称奇的同时,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孟子涛之所以会担心,是因为他以前在网上看过夜明珠的介绍,说有一种夜明珠虽然会光,但其实是因为内含有放射物质的关系,这种东西不用说也知道对人体是有害的。

不过,眼前这颗珠子,应该不是自光,必须靠外界的日光、紫外线等光源激后才能光的。不然的话,就不会这么慢慢亮了。

孟子涛惊叹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珠子,直到感到手有些酸,才回过神来想起了正事,鉴定这颗珠子到底是不是上清珠。

这事也简单,如果真是上清珠,一直盯着珠子就会有结果。

于是,孟子涛把灯关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了珠子的光辉。而后,他就满怀期待地开始试验起来,很快一分钟过去了,没有一点反应;两分钟过去了,还是如此;三分钟过去了,珠子还是珠子,根本没有什么传说中的异像。

“呃,看来这应该不是上清珠了。”

孟子涛看着手中的珠子,心里稍微有些失望,不过,就算不是上清珠,这颗珠子应该也是另有乾坤,不然如果光是夜明珠,那价值最多也不过上亿而已,不可能让异能有那么大的反应。

“既然不是上清珠,那到底是什么呢?”

孟子涛皱着眉头抬起头来,马上,他就呆住了,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这是因为,在他的视线之中,离自己不远处的白墙上,居然真的出现了传说中的飞仙、玉女、白鹤的身影,而且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它们真的会动。

只见,那飞仙和玉女,正在翩翩起舞,那优美的舞姿让人陶醉。而白鹤则在旁边看着她们,时而优雅地踱步,时而上下翻飞,好像正在赞美她们的舞姿。

片刻之后,墙壁上的影子慢慢淡去,孟子涛回过神来,就使劲掐了自己一下。

“嘶!”孟子涛一咧嘴,喃喃自语道:“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刚才看到的居然都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子涛盯着手中的珠子,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只是看了一下手中的珠子,居然就会出现这么神奇的景象。

呆愣了片刻,孟子涛有些不信邪的又盯着珠子看了一会,这回,同样还是出现了飞仙、玉女和白鹤,但让他震惊的是,飞仙和玉女的舞姿居然有了变化,而白鹤的动作同样也和先前不太一样了。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孟子涛被这种现象惊呆了,有那么一会,他都以为自己会不会是撞鬼了,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等等,脑子有些乱,先摅一摅……对了,这种现象,我以前好像遇到过来着……是在哪里呢?”

孟子涛陷入了深思,没一会,他就恍然大悟,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过那种“神奇的图片”(如果有朋友感兴趣的话,可以上网搜一下),盯着某个部位三十秒,再抬头看墙壁之类,就能有另外一幅图片显示出来,这珠子会不会也是这种原理?

这么一想,他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但网上的图片显示出来的影像可不会动,为什么到了这里就会动呢?而且,第二次再看,这些影像的动作,居然还会生改变,真是奇了怪了!

孟子涛百思不得其解,过了片刻,他自嘲一笑,奥秘肯定在珠子上,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动手研究。

接着,他就把珠子放到了眼前,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这一看,顿时有了现。

原来,这珠子外表好像裹了一层玻璃,内部则填充了无数晶体,这些晶体应该就是珠子会光的源头。晶体的排列看似很混乱,不过,仔细看就会现,它们也是有着一定的排列顺序的。

可能,正是因为这个排列顺序,影响了人的眼睛,使得眼睛产生了幻觉。至于第二次看过之后会不一样,那应该是珠子动了,看的不是珠子同一个位置。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不过,马上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颗珠子到底是人造的还是自然形成的。

你要说是人造的,就一千多年前的唐代,应该不可能有这样的技术吧?你要说是自然形成的,就算大自然再怎么鬼斧神工,孟子涛也觉得不太可能会形成这么神奇的珠子。

难道是外星人?

孟子涛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紧接着,他就失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又没有钻牛角尖的习惯,又何必把这颗珠子的来历搞的明明白白呢?再说了,这都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又有谁能够知道真正的答案?

对他来说,就是得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这么简单。

至于这颗上清珠的价值,孟子涛也没有多想,因为这种东西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同的价值,对他来说更是无价之宝。

反正他又不缺钱,除非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然肯定不会把它卖给别人,不然他又去哪找一件这样的宝贝?

而且别说卖掉了,孟子涛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暂时除了家人之外,这件宝贝肯定不会给别人欣赏。没办法,财帛动人心啊,这样的宝贝要是被别人惦记上,那现在的他,可就没有宁日了。

把上清珠仔细研究了一番,孟子涛又开始欣赏起来。每看一次,他就轻微地动了一下上清珠,结果一样,每次影像的动作都不一样,看了两个小时,居然都滑重样的,让他惊叹不已。

“宝贝!真是好宝贝啊!”孟子涛兴奋地哈哈笑了起来……

第二天,孟子涛去买了一只带锁的小盒子,把上清珠里三层外三层的打了包,放进了盒子里。接着,他就跟父母打了招呼,准备去银行办理保险箱业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孟子涛家里又没有保险库,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家里根本不放心,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先把东西放在银行了。

开办保管箱业务的手续比较简便,只需要保管箱开办人本人携带身份证和私章就可以办理。一年的租金也不贵,从数百元到万元不等。

到了银行之后,孟子涛就填写了保管箱印鉴卡,留存签字或指纹、密码等,交付租金和保证金之后,当面拆封验收了两把箱匙,就由银行工作人员陪同入库开箱。

在银行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孟子涛有些紧张的把装有上清珠的盒子放入电子查危仪中。好在仪器显示一切正常,东西可以存放,随后,他们就通过安检通道进入保管箱库区。

从银行里出来,孟子涛心里轻松了许多,只不过,到底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哪怕放在银行,他心里都不怎么放心,总害怕有什么大盗把东西给偷了。

“呵呵,我这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了,谁吃饱了撑的,敢打四大银行的主意?”

不过,放在银行也不是个事儿,别的不说,存放和取出多少有些麻烦。况且,将来自己手里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宝贝,总不能每一件都存在银行里面吧?

看来,最好是自己买幢带地下室的别墅,把地下室改造成保险库,就方便了。

只不过,那样的别墅,可不是自己手上的钱就够的,而且自己还得先把店铺的事情解决好,买别墅的事情只能慢慢来了。

孟子涛开车回了家,等到了下午,他准备了一下行李,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就独自一人开车前往金陵。

第六十三章 金陵之行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

作为六朝古都,金陵拥有厚重的文化底蕴和丰富的历史遗存,因此,也造就了其古玩市场的繁荣。

傍晚时分,孟子涛的车停在了位于夫子庙附近的一家酒店,到房间整理了一下行李,他就去吃了晚饭。之后,闲来无事的他,就去夫子庙游览了夜景。

夫子庙位于秦淮河北岸的贡院街旁,是一组规模宏大的古建筑群,是供奉和祭祀孔子的地方,也是我四大文庙之一。

行走在秦淮河畔,欣赏着周围古色古香的你建筑群,还有那河中的画舫凌波,桨声灯影,如果不是因为周围现代化的灯火,孟子涛都觉得自己好像穿越到了古代,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在秦淮河畔走了一圏,孟子涛心里多了一分平和,把这段时间,因为种种因素引起的焦虑和急躁,冲刷的一干二净,人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明天还要去鬼市,还是早点回去吧……”孟子涛伸了个懒腰,就往酒店走去。

提起金陵的鬼市,就不得不说离夫子庙五里路的朝天宫。这里外地商贩比较多,东西以旧书籍、旧杂志为主,是全国闻名的旧书市场,好东西不少。

说起来,其实这里就是个“露水市场”,一到八点钟就必须收市,而且经营时间仅限于每周的周六、周日两天,孟子涛就准备去这个地方淘宝。

第二天,天气不错,孟子涛起了个早,三点刚过,就到了朝天宫。

朝天宫从上世纪8o年代后期开始,周边就逐渐形成了一个全国闻名的旧书市场,每逢周六、周日,各地的旧书商和古玩商都汇聚到此地,一些国内著名的藏书家都曾来这里淘书。

直到2oo1年市容整顿,白天不让摆摊,书市才重新变为凌晨经营。

不过,孟子涛听说,有风声传出来,明年开年之后,这里就不准摆摊了,到那时,也不知道这些商人会搬到哪去,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再有现在这样的盛况了。

孟子涛到了那里,就看到除了个别摊位,大部分一个个早已“各就各位”。

只见,各种各样的旧书籍、旧杂志或摊放成一堆,或码放成一排,静候着买主。而摊主们看着自己摊位上的东西的同时,还不时打量着路过的客人,心里或许在想着今天能不能生意兴隆呢。

得益于朝天宫旧书市场的闻名,孟子涛才逛到了几个摊位,市场里就已经来了不少人。也许现在时间还早,大家都在埋头找着自己中意的东西,或者小声的和摊主商量着价格,到没有人声鼎沸的情行。

逛了两个多小时,孟子涛收获并不多,只有几本清晚期的古籍。这些古籍虽然都是刻本,但印刷质量都不错,而且行量也不大,这些都关系着将来的升值空间,再加上价钱又不贵,他就买了下来。

又逛了几个摊位,孟子涛就来到一个专门出售各种拓片的摊位前。

拓片,是指将碑文石刻、青铜器等文物的形状及其上面的文字、图案拓下来的纸片。

别看拓片这门技艺好像只是简单的复印,其实里面可有不少的讲究。

比方说,像青铜器、钱币等等出土器,总会有土锈,这就需用削尖的竹筷或牙签慢慢剔除干净。期间还不能损伤器物本身,这就需要有一定的耐心和技巧。

另外,拓的时候,对纸张干湿度的把握也及其重要。宣纸偏湿,墨汁氲散;宣纸太干,宣纸不能紧贴印面,不利拓印。

还有其他步骤,都需要技巧,没有一定的经验可做不来。正因为要求高,拓片技艺还分南、北两大派系,派下又分支系。

因为拓片是门手艺活,再加上一些被拓的实物,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损坏、丢失了,一些珍贵或者质量好的拓片,在拍卖市场的成交价可不低。

孟子涛记得今年春夏之际的一场拍卖会上,《王羲之兰亭序宋拓本》就拍出了四百多万的高价。

当然,这样珍贵的拓片,在这种小摊上当然不可能存在,能够找到一本明清时期,质量比较好的拓片,孟子涛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这个摊位比较大,挑选的买家也比较多,只见摊主一会和买家讨价还价,一会又和熟人打着招呼,忙的不亦乐乎。

正当孟子涛蹲下身,挑选摊位上的拓片时,离他不远的处,一位鹤童颜的老者,就开口问道:“小刘,今天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过来?”

摊主连忙说道:“金老,我这不是听说明年市里又要整顿了嘛,就打算把东西都清理一下。”

“哦,难道你不打算干这行了?”老者问道。

摊主呵呵一笑:“我都在这行七八年了,哪会改行。只不过,这些年一直忙忙碌碌,都没好好休息过,打算把手头一些东西处理之后,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这到是应该的,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老者呵呵一笑,就随手拿出右手边一只纸箱中的拓片看了起来,没一会,他眉头微微一皱,又换了一本翻看了一下。就这样,他接连从纸箱中拿出了七八本拓片,就微微摇了摇头,转而打量摊位上别的东西来。

过了十几分钟,老者手里就选了好几本拓片,付了钱又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手里也多了几本拓片,而且有一本还是清代的精品,不出意外,自己应该能捡个小漏。

来到刚才老者站的位置,孟子涛有些好奇从纸箱里抽出一本拓片,随便看了一下,他就明白刚才那位老者为什么要皱眉,因为这本拓片“动过手”。

动过手,是本玩这行一个标准行话。古玩由于流传过程中出现损坏,严重了会影响卖点,于是人们会修复一下,让其看上去更完整一些。遇上这样的古玩,外行话说东西修理过,行里人就说“动过手”。

这本拓片就是这样,可能因为当初保存的不太好,拓片上有水印、虫咬之类的痕迹,所以原主人就修补了一下,只不过,修补的技术不太高,看起上很不自然,品相就有些差了。

孟子涛像刚才那位老者那样,接连拿出了几本,结果都一样,每一本都“动过手”,而且技术都差不多。这也难怪刚才那位老者会是那样的反应了。

不过,虽然这些拓片都动过手,但孟子涛翻看的那些拓片都是清代的,又装在一个纸箱子里,比较方便。于是,孟子涛就迅动了异能,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

但令孟子涛心里感到震惊的是,有几本拓片传来的灵气,却和纸箱里其它拓片的表现截然相反,他估算了一下,加起来的价值能有四五百万左右。

“不会吧,难道这几本居然还是漏掉的宝贝?”

孟子涛心里有些愕然,随后,他连忙回过神来,又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马上,他就知道这几本拓片为什么这么珍贵了。

心里有了数,孟子涛就问道:“老板,这箱子里的拓片什么价?”

摊主转过头来,微微一怔,随后说道:“这位小哥,那箱子里的拓片不单卖。”

孟子涛有些讶异:“啊,为什么?”

摊主笑着说道:“东西的品相想必您也知道,如果单卖的话,最后剩下的我卖给谁?不过您放心,如果您诚心想要,肯定不会贵了您的。”

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摊主的想法,既然这些东西品相不好,那不是能卖一本是一本吗?难道还想合在一起卖的贵些?但这样的话,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被人看上。或许这是因为这个摊主不在意吧。

不过,这对孟子涛来说也不是问题,而且还能省得他露出了马脚,装作沉吟了片刻之后,就问道:“那这箱子拓片需要多少钱?”

摊主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能把东西卖出去,他心里也非常高兴,就笑呵呵地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这个数。”

孟子涛摇了摇头:“不行,太贵了,我最多出这些……”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这一箱四十多本拓片,以五千三百块钱成交。

付了钱,孟子涛把先前挑选的古籍放了回去,就离开了。

可能有朋友要问,既然刚才选的拓片很可能捡了漏,孟子涛又为什么把它们还回去?他这么做,其实也是心血来潮,觉得自己吃了肉,那就让别人喝口汤。

当然,最主要也是因为他刚才选到的拓片,最多也只值万把块钱,如果价值再高一些,估计他就舍不得了。

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在手里,这市场是逛不下去了,孟子涛就拿着东西返回酒店。

“小孟!”

刚刚走进酒店的大门,孟子涛就听到有人在喊他,等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现原来是张景强……

第六十四章 《熹平石经》拓本

由于这家酒店比较有名,对于张景强和自己住在同一家酒店,孟子涛心里到没觉得太奇怪。但看到站在张景强身边的那位老者时,他心里不由嘀咕了一声“好巧”。

因为,此人正是刚才在拓片摊位上的那个姓金的老者。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想着,孟子涛就迎了上去,打了声招呼后,就客气地问道:“张总,这位是?”

张景强笑着给双方做了介绍,得知了对方的名字,孟子涛马上明白过来,刚才那摊主为什么会对老者这么客气了。

老者名叫金棋福,是金陵的古籍收藏大家,也是全国有名的古籍善本鉴定专家。

寒暄了几句,金棋福就问道:“小孟,咱们刚才是不是见过?”

孟子涛笑道:“对啊,刚才我就在您老的旁边。”

“我就说有些眼熟呢。”金棋福笑着看了一眼孟子涛手上抱着的箱子,心里有些奇怪,孟子涛为什么把这箱子东西买下来,不过他嘴上并没有多问。

张景强可不知道其中的缘故,看着孟子涛抱着一只箱子,以为有了不少收获,就笑着问道:“小孟,今天收获不少吧。”

“还可以。”孟子涛说的含糊其词,这是因为他现在说出来,总有些金棋福打脸的嫌疑。

张景强知道孟子涛这段时间的成绩,听了这话,认为孟子涛肯定又捡漏了,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小孟,东西能不能给我欣赏一下啊?”

孟子涛有些无言以对,心道,你这话不是让我得罪人吗?当然,这事张景强并不知情,所以也怨不得他。

有道是人老成精,一看孟子涛犹犹豫豫的模样,金棋福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本来他就对孟子涛买这这箱子拓片很好奇,现在得知自己很可能走眼了,心里就更好奇了。

于是,他笑着说道:“小孟,咱们这行嘛,走眼那也是常有的事情,你不用顾及我。”

张景强闻言,马上就知道自己的好奇心差点让孟子涛得罪了人,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孟子涛笑了笑,而后,他马上领着大家来到餐厅,要了一个包间。

让服务员把桌子又擦了一遍,孟子涛这才把那几本拓片拿了出来,请两人鉴赏。

见孟子涛这么小心,金棋福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这才拿过一本拓片,翻开一看,他顿时表情愕然,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另一边,张景强也戴着手套拿过了一本看了起来,但显然,他对拓片没多少研究,又看到旁边金棋福的表情,就有些心痒难挠,连忙开口问道:“小孟,这是什么拓片啊?”

“熹平石经。”孟子涛笑着回道。

张景强有些疑惑地问道:“熹平石经?这是什么?”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熹平石经》又叫《东汉太学石经》,是东汉时期汉灵帝为了维护统治地位,下令校正儒家经典著作,派蔡邕等人把儒家七经《鲁诗》《尚书》《周易》《春秋》《公羊传》《仪礼》《论语》抄刻成石书,一共刻了8年,刻成46块石碑。每块石碑高3米多,宽1米多。”

“《熹平石经》是我国刻于石碑上最早的官定儒家经本,因其字体俱为隶书,故又称一体石经。因为它是我国历史上最早的儒家经典石刻本,有着非常高的学术研究价值,同时,也是研究汉代书法的珍贵资料。”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张景强诧异地问道:“既然这东西这么重要,怎么以前都没听过在哪里有啊?”

孟子涛说道:“没办法,当时是东汉末年啊,《熹平石经》立后不久,董卓烧毁雒阳宫庙,石经已经遭到破坏了。到了北齐的时候,将石碑从雒阳迁往邺都,石碑却在半路上掉到水里,运到邺都的都还不到一半。”

“隋朝开皇年间,又从邺都运往西京,但营造司竟然用石碑做柱子的基石。至唐贞观年间,魏征去收集残存石经时,几乎已经毁坏殆尽。”

“直到宋代,才偶尔有石经残石出土,后又6续在雒阳和西京两地现一些零碎残石,至民国时期在太学旧址时有残石出土,达数百余块之多,据统计共8275字。到现在,又掘和收集了6oo余字,总计共有88oo多字。”

这时,金棋福抬起头来,接过话道:“这些残石现在都收藏在国家几个博物馆里,还有流散在国外,再加上现在国学不兴,知情的普通人当然不多。”

张景强眼前一亮:“也就是说,这几本拓片很珍贵喽?”

金棋福说道:“珍不珍贵,要看哪个时期的版本,如果版本好,再加上拓片是现在没有现的,那就珍贵了。”

张景强问道:“那这几是什么时候的拓片?”

孟子涛回道:“我先前翻看了一下,应该是宋代的拓片,到底是不是,还要需要仔细鉴别。至于是不是以前没现过的拓片,我对这方面就不太了解了,需要查过相关的资料才知道。”

说到这,他暗道,不出意外,这几本拓片应该是现在没有现过的内容,不然的话,也不会值四五百万了。

金棋福把剩下的几本拓本简单看了一下,说道:“这上面的鉴藏印应该不假,不出意外,应该是宋本。而且,这几本拓片的内容,我以前也并没有看到过,很可能是孤本。如果能够确认无误的话,那这几本拓本,可都是瑰宝啊”

此时,他心里多少有些懊恼,明明自己也现了这些拓片,却因为没有都看一遍,结果和这些宝贝失之交臂,想想都觉得郁闷。

看到金棋福郁闷的神色,张景强连忙说道:“老话说的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咱们毕竟不是机器,总会有马虎大意的时候。”

孟子涛接过话道:“张总这话说的对,平时我看到这些动过手的东西,也不会细看,我今天也只是觉得好奇而已,再加上运气好正好抽到。不然这些宝贝,还趟在那位老板手里呢。”

金棋福在古玩这行经验丰富,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因此马上就调整好了心态,笑着说道:“没关系,谁叫我运气差了一些。小孟,我能否提个冒昧的请求,这几本拓片让给我可好?你放心,无论是钱还是物,我一定让你满意。”

孟子涛都没怎么多想,就笑着答应了下来:“金老,我这人主要喜欢收藏文玩,这些拓片当然可以转让给您。”

见孟子涛同意转让,金棋福分外高兴,但旁边的张景强却有些急了:“我说金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您看是不是见者有份啊?”

“什么见者有份”金棋福吹胡子瞪眼道:“你对拓片都不怎么了解,跟我争什么争?”

张景强嘿嘿一笑道:“我对拓片确实不太了解,不过嘛,我买古玩更多的是为了投资,这些升值潜力巨大的珍宝,当然不能错过啦”

金棋福怒斥道:“你这家伙,满脑子都是钱,现在这行就是你们这样的人太多了,搞的乌烟瘴气,全是铜臭味,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张景强笑道:“您说的这些都只是副作用,正因为有了我们这些冤大头的参与,古玩的价格才水涨船高,说起来,其实还是利大于弊。”

“要我说的话,还是以前那种氛围好。”金棋福嘀咕了一句。

孟子涛偷笑了一声,他相信,金棋福这么说也只是句牢骚而已,就像现在网络上许多人怀念七八十年代的单纯,但如果真让他们回到那会,面对着一穷二白的生活,也不知道他们之中还有几个乐意的。

接下来,张景强一阵软磨硬泡,金棋福没办法,说道:“你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涎皮赖脸呢。这些拓片我肯定不能让给你,这样吧,我家还有一些铜器,一会你去挑件自己喜欢的吧。”

张景强涎着脸说道:“不能多挑几件?”

金棋福怒目而视:“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啊,能给你挑一件就不错了,再叽歪,一件都不给你。”

孟子涛闻言就给张景强使了个眼色,得了提醒,张景强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金棋福主要收藏的可都是古籍善本,能被他留下来的铜器,肯定是不凡之物,说不定,还比这几本古籍善本还珍贵呢。

想明白了这些,张景强连忙笑眯眯地说道:“那就多谢金老了。”

“哼”金棋福哼了一声,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小孟,不知道你是打算要物还是要钱?”

孟子涛稍稍想了想,就对着金棋福拱了拱手:“金老,不知小子能否有幸参观一下您的藏品?”

金棋福笑着说道:“这当然没有问题了,等一会小刘来了,咱们就去我家。”

张景强说道:“难道不吃早饭了?”

金棋福说:“废话不吃早饭,我到这边来干嘛,或者说,你是不打算请我们喽?”

张景强嘿嘿一笑:“这哪能啊,服务员,点单……”

第六十五章 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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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单,孟子涛就开口问道:“金老,您说的小刘,是不是刚才那位摊主啊?”

金棋福笑道:“说来也巧,还真就是他。”

他的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就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对着手机说了包间的名称,不过片刻功夫,那小刘就跟着服务员走了进来。

看到房间里的孟子涛,小刘也是一怔,不明白孟子涛也会在这里。

接下来,金棋福就给双方做了下介绍,双方寒暄了几句,就坐了下来。

小刘本名刘利金,他有些苦笑着问道:“孟老弟,我是不是走眼了?”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刘利金说道:“你也是行里人,我觉得一般行里人都不太会买那些动过手的拓片。”

孟子涛摇了摇头:“那也不一定吧。”

“当然还不止这样。”刘利金看着金棋福说道:“你看金老脸上的喜色,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得了什么宝贝了。”

说到这,他又回过头:“孟老弟,你放心,如果走了眼,我心里虽然也觉得挺后悔,不过可没有怨天尤人的意思。行里规矩,哪怕走眼的东西再贵重,咱也是出手无悔。况且,那一箱子东西,我多少也赚了。”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不禁暗赞刘利金的心态好,如果换作是自己的话,不知道要懊恼多长时间呢。

既然刘利金这么说,孟子涛也就不再遮掩,把事情说了一遍。

刘利金讨要过那几本拓片看了一番,长叹一声:“哎,还是我不仔细啊,以为这些东西里面应该没什么宝贝,没想到还是错过了。不过说到底,我还是没那个财运,类似的宝贝,算上这件,我已经错过三次了。”

金棋福说道:“小刘,不是我说你,你这人眼力什么都还不错,但有时做事确实有些马虎,只要你能改掉这个毛病,事业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嗯,我这个缺点确实要改一下了。”刘利金重重地点了点头,老话说的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但如果自己再这么马虎下去,肯定还会有自己后悔的时候。

这时,孟子涛开口说道:“刘老板,你那不是有本《苏文忠公诗集》吗?不知道刚才你有没有卖出去?”

“《苏文忠公诗集》?有吗?”刘利金显得有些疑惑。

孟子涛说道:“肯定有啊,不然我就不会说出来了。”

刘利金苦笑道:“呃,那肯定是我家那小子把我没整理的东西,丢到我的车里了。对了,既然孟老弟你这么说,这本书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孟子涛笑道:“我先前注意到,上面有纪晓岚的注解。”

“纪晓岚的注解?”刘利金怔了怔,紧接就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自己刚才可是随便把东西就那么放在朋友那,万一有什么闪失,可就亏大了。

金棋福笑着说道:“得,看来你这顿早餐是吃不下去了,你把张总要的东西拿出来吧。”

刘利金抱了声歉,连忙把手里提着的一只盒子放到桌上,打开之后,就见里面放着一叠古代的手札。

所谓手札,是指亲手写的书信,就是现代人讲的“亲笔信”。

刘利金小心地拿出来请大家过目,孟子涛看过之后现,这些手札都是大名鼎鼎的刘墉,刘罗锅所写。而且都是开门到代的真迹。

见孟子涛和金棋福都示意没有问题,张景强就带着刘利金到旁边商量好了价格,等张景强开了张支票,刘利金就告了辞匆匆离开了。

临走之前,刘利金还给了孟子涛一张他的名片,说孟子涛今后如果有什么古籍善本方面的需要,尽可给他打电话,他肯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等刘利金走了之后,孟子涛见两人看着自己,马上反应过来为什么,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我觉得自己吃了肉,那就让别人也喝口汤。”

其实,最主要还是他心血来潮,不过这种话,他肯定不可能说出来。

金棋福笑着说道:“小孟,你的思想境界不错,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最好还是不要吃独食,多少给别人留点残渣,不然把那些人都饿死了,咱们又去哪搞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当时我也没多想,况且,如果那东西的价值再高一些,我肯定也不会舍得。”

金棋楠哈哈一笑:“那是当然,如果是几万块钱的东西,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舍不得啊”

吃了早饭,几个人就出前往金棋楠那里。

到了停车场,张景强看到孟子涛居然买车了,而且还是大几十万的好车,这让他稍稍有些惊讶。要知道,一两个月前,孟子涛还在为他父亲的医药费犯愁呢,才这么长时间,居然都买上这样的好车了,变化不可谓不大。

再想到孟子涛这段时间的运气,以及带给自己的好运,张景强更加觉得要交好孟子涛。

将近二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接着,金棋福就带着大家走了进去。

别墅占地大概有五六百平米,带有一个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的花园,看着赏心悦目。

室内的装修风格则是华夏古典风格,一走进去,就给人一种宁静典雅之感,令人难忘。

金棋福带着孟子涛他们来到客厅,就让大家入座,并让佣人给大家泡了茶。

金棋福往沙上一靠,说道:“先休息一会,我再带大家去看我的藏品。”

张景强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

孟子涛当然更不会反对了。

三人聊了一会古玩这行的趣事,正当他们准备去看金棋福的藏品时,就见一位气质儒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跟着佣人走了进来。

见中年男子的模样和金棋福有些想像,孟子涛就猜测这位是不是金棋福的儿子。果然,通过金棋福的介绍得知,此人正是他的小儿子,金宏朗,本人还开着一家外贸公司。

为双方做了下介绍,金棋福就问儿子道:“你今天怎么想到过来?”

金宏朗指着手里的盒子,说道:“昨天有个朋友没办法付货款,抵押给我一座回流的宣德炉,所以过来让您帮忙看看。”

金棋福听了这话,眉头轻轻一皱:“你那位朋友欠了你多少钱?”

“四十多万。”金宏朗回道。

金棋福嗤笑一声:“你知道真正的宣德炉多少钱吗?四十多万他会抵押给你?”

金宏朗苦笑道:“爸,我再怎么笨,也知道上网查一下资料吧。这座宣德炉如果是真品,我还要给他钱的。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他没办法,他才不会把这东西抵压给我呢”

听他这么说,大家到觉得这事有些靠谱。

接着,金宏朗就把东西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东西一入眼,张景强就说道:“嗯?这宣德炉的色泽怎么这么新?”

孟子涛回道:“如果真是海外回流的,这事也正常,因为老外喜欢把铜器都清洗一遍。”

不同时国内对待铜器喜欢保持原样,在西方对这类器物则都要清洗。

老外这么做到也有他们的道理,一来,是他们要恢复原样,二来,铜锈在铜器上时间长了本身对铜器也是一种腐蚀。

但这样的道理在国内并不被认同,国内藏家大多喜欢欣赏青铜器上面的锈色,把它作为青铜器审美的一个标准,而且国内的行家鉴定青铜器的真伪全凭上面的锈。

尽管现在给青铜器上锈的方法多种多样,有的甚至可以以假乱真,但是对于行家来说,再像的锈也会有不一样的地方,五年的十年的一百年的一千年的锈色都是不相同的。

所以,像眼前这样的宣德炉,哪怕是真品,因为清洗过的关系,在国内价值也会打一定的折扣。

等孟子涛解释过后,金棋福点头道:“小孟说的对,老外和咱们的审美观念不同,一味的追求东西保持原样,殊不知,就算他们处理的再好,其实对器物也是有损伤的,相反,还破坏了东西的自然美。这种理念我是不赞同的。”

金宏朗说道:“爸,先别管这些了,您先看看这东西到底对不对吧。”

“急什么”

金棋福瞪了儿子一眼,就把东西拿到了手中,不过东西一入手,他的眉头就轻轻一皱,随后面无表情地看了一遍。

“小孟,你来看一看呢。”

“好的。”

孟子涛应声拿起了宣德炉,此炉折沿,弧腹,双耳,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炉身形制规整,为宣德炉的典型样式。

接下来,孟子涛就按以前看到的鉴定方法,仔细鉴定了一番。

先,东西给孟子涛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有分量,这让他觉得有些靠谱,因为真正的宣德炉采用进口的红铜,经过4-12次的炼制,后又加入金银等数十种贵重金属加以铸造,分量重那是再正常不过。

重量应该符合了,再看包浆和色泽,由于清洗过的关系,包浆不用看,色泽方面也和真品差不多……

第六十六章 古玩城偶遇

过了片刻,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东西放了回去。

金棋福就开口问道:“小孟,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其它地方到是不错,就是有一点疑问。”

“什么?”金宏朗连忙问道。

孟子涛拿起宣德炉,指着底部的款识,说道:“我觉得款式识方面有些问题。”

张景强把头伸过去看了一下,说道:“‘大明宣德年制’,宣字的点不过横,德字则比我们日常书写的少一横,应该是对的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款识的书写应该没有问题,但你觉得款识的磨损程度显得自然吗?”

张景强仔细看了一下:“就凭我的眼力,这个还真看不太出来。”

旁边的金宏朗也摇了摇头,说看不出差别。

这时,金棋福开口说道:“你们对古玩鉴定不太了解,再加上这座宣德炉在做旧方面,确实比较出色,你们看不出来也正常。”

听父亲这么说,金宏朗马上就明白了,点头道:“好的,我马上把东西还给他。”

说完,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和大家告了辞。

只不过,正当金棋福带着孟子涛他们走向他的藏宝室时,就见金宏朗手上接听着电话,又走了过来。

“怎么了?”金棋福有些好奇地问道。

金宏朗苦笑一声:“我那朋友不相信我,硬说我是骗他的。”

金棋福皱着眉头说道:“他不信就不信,你管那么多干嘛?”

金宏朗说道:“如果是别人,我也就不管了,不过,这位是我多年的合作伙伴,还是麻烦您亲自跟他说了一下吧。”

金棋福听了这话,就接过手机:“喂,你好,我是金棋福,你的那座宣德炉,我不太看好。至于原因,我给你说几点吧……”

等到金棋福把几个有问题的地方指出来,对方就沉默了一会,接着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可是,这东西是我从香江买回来的啊,那边的店家不太会骗人吧?况且,我这上面还有火漆印呢!”

金棋福解释道:“其实火漆印只是容许出境的许可标志而已,文物管理部门的专家所鉴定的,也只是该物品是否属于禁止出境的文物,如果不是,就可以盖相应的火漆印。所以火漆印其实并不能就保证东西是对的。”

“至于你说商人的问题,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有奸商,不能说到了国外,就不会碰到坏人了吧?”

孟子涛听了这话暗笑一声,现在许多人都迷信火漆印,针对这种心理,有些人将赝品“出口转内销”,重新进关时还故意作为古董艺术品报关,并送到文物管理部门盖火漆印。

如今,市面上的海外回流文物中赝品真是屡见不鲜。这其中有几种情况,一为假古董,真回流、二为假古董,假回流、三为假古董,假出水。

这些人惯用招数一般是,先生产一批高仿品,然后做足海外寻宝、重大现之类的文章,再将这些东西通过海关回国。藏品身上由此而被加盖的海关火漆印,就成真正的回流文物了。

这几年,许多喜欢回流文物的藏家因此中了招,造成了不少的损失。

那人有些急了,说道:“我先前已经给几位专家看过了,都说真的。”

金棋福说道:“他们怎么说,那我就管不着了。不过,我这人喜欢实话实说,不怕得罪人。另外,实话告诉你吧,这东西不出意外,应该是我一位朋友制作的,我认得它。”

说到这,他也不管那人怎么想,就把手机还给了儿子:“如果他还不相信,那就算了。”

“好吧。”金宏朗点了点头,接着就拿着手机又出了门。

等金宏朗离开后,张景强就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金老,那宣德炉真是您朋友制作的?”

“这事我还能信口开河啊?”金棋福笑了笑,说道:“我那朋友是制作青铜器的高手,他有个大伯在宝岛,八十年代那会,他大伯的儿子过来探亲,得知我那朋友有这样的手艺,便怂恿我朋友制作赝品,他来负责销售渠道。”

“因为我朋友手艺高,完全足以以假乱真,东西非常受欢迎,不过这门生意一共做七八年,他就不做了。”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被别人现了吗?”

鑫棋福说道:“是啊,听说是一位大人物,买了一批他的制作的东西,得知真相之后,勃然大怒,导致我那朋友身陷囹圄。前年吧,听说他在里面突急病去世了,他比我还小七八岁呢。”

说到最后,他长叹了一口气,显得十分感慨。

大家沉默了一会,张景强说道:“我觉得吧,这事要说还是他自己的问题,既然自己有那样的手艺,就算做工艺品,养家糊口还是不成问题的。”

金棋福说道:“谁说不是呢,当初我也劝过他好自为之,他却不听,最后造成了这个结果。算了,这事不说了,咱们还是去看我的那些藏品吧。”

金棋福的藏书不少,数量更是让孟子涛和张景强叹为观止,一时都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最后,还是金棋福挑选出一些精品才作罢。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欣赏完。

金棋福的藏品之中,除了古籍之外,还有许多文房用品,孟子涛在其中选了一方端砚,另外还选了一件兽形纸镇,两件东西价值一百五十万,剩余的部分用钱结算。

金棋福在这方面比较厚道,给了孟子涛三百五十万。孟子涛推辞不过,就收了下来。

而张景强则看中了一座清代乾隆年间的铜鎏金嵌百宝瑞兽香熏,价值近八百万,对此,他也很心满意足。

挑选好了各自的东西,两人又在金棋福那吃了晚饭,才告辞回去。

回到酒店,张景强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问孟子涛道:“小孟,你明天有事吗,能不能帮我去看样东西?”

孟子涛说道:“急事没有,不过明天我本来打算去夫子庙的古玩市场,不知道你那是什么时间?”

张景强笑着说道:“下午吧,时间上应该不冲突。”

“那行,到时你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没问题……”

每二天,由于夫子庙没有鬼市,孟子涛就没有早起,吃过早饭,等到八点多的时候,才前往古玩市场。

说起来,早在六朝时期,夫子庙古玩市场就渐成气候。清民时期,夫子庙东市、西市,是玩家淘宝最爱逛的地方,瞻园路也是当时著名的古玩一条街,还有当时的奇芳阁、魁光阁,是当时稍有身份的玩家晒宝、交流宝贝的地方。

现在的夫子庙古玩市场,虽然没有了那时的繁华,但也是华东地区屈一指的古玩市场。

走到位于瞻园路的古玩城,就见入口处已经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孟子涛跟着人流走了进去,只见古玩城一楼主要经营翡翠玉器,许多游客和收藏爱好者,都在仔细打量着各家的物品,遇到中意的,就询问一下价钱。

孟子涛也随波逐流,挑挑捡捡,这样逛了近半个小时,就收获了几件玉器,不过只是稍稍赚了一点,并没有捡漏。

“小孟!”

走着走着,孟子涛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回头一看,现居然是李先乐。

李先乐快步迎了过来,就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你怎么到金陵来了啊?”

孟子涛嘿嘿一笑:“来看看有没有财的机会呗。”

李先乐说道:“得了吧,我都听说你已经财了,还用的上找财的机会?”

孟子涛笑道:“什么财,不就赚了些小钱而已,跟有钱人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你小子就谦虚吧,我听说,你连车子都买了,再过几年,估计我就只能仰望了。”李先乐撇了撇嘴。

孟子涛说道:“我说李哥,你的消息不要这么灵通好不好,我都觉得害怕。对了,你怎么也来金陵了?”

李先乐呵呵一笑,就拍了拍手上的盒子:“喏,这不是家里老宅翻新,弄了件老东西,我准备叫专家帮忙鉴定一下。”

“什么东西?”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

李先乐打开盒子给孟子涛看了一眼,说道:“我觉得应该是康熙五彩花鸟盘,不过有些作不得准,所以就来请专家看一下。”

孟子涛有些无语:“不是吧,就这样的东西,王叔他们也能看吧,你又何必大老远跑到金陵来?”

李先乐说道:“这不是还想要一张证书吗?”

孟子涛愣了愣:“呃……想要开证书,咱们市里不也有人开吗?”

李先乐嘿嘿一笑道:“金陵的那些专家不是名气大一点嘛,再说了,如果东西有问题,咱们那边哪能开得出真证书?”

孟子涛低声说道:“不是吧,你小子居然想要忽悠人,小心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先乐嘿嘿一笑:“你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

第六十七章 “鉴宝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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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多年的好友,孟子涛又劝道:“说真的,这事我劝你还是别做,老话说的好,纸包不住火,到时事了,很可能惹来**烦的。》”

李先乐微微一笑道:“小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这事我真没什么风险。”

“什么意思?”孟子涛觉得这话有些奇怪。

“你看到门口处的那幅‘鉴宝’活动的广告牌了没有?”李先乐问道。

“看到了,难道你就是准备去那里?他们会给你开证书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那‘鉴宝’活动就是请几个有名的但早已过气的专家,帮古玩爱好者和收藏者鉴定手中的藏品,不过都是免费的,孟子涛觉得这是件是在为古玩爱好者或藏家们做好事。

李先乐笑着说道:“你这话说的,其实,广告牌上有一点没说,前去鉴定东西确实不要钱,但东西如果‘对了’,他们就会给一张有专家签名的鉴定证书,但证书是收费的,不过几百块钱而已,一般人你说会不会花这个钱?”

听到李先乐说到“对了”时加重了语气,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猫腻,无非是把假的说成是真的,这让他就有些无言以对。

“他们就不怕察觉到了问题,给他们惹来麻烦吗?”

李先乐嘿嘿笑道:“这有什么,无非是说自己走了眼嘛,他们本来就是过气的专家,还管什么声誉啊。你看,证书是专家给我的,找麻烦也是找这位专家嘛,我能有什么麻烦?”

孟子涛听了这话,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事你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你以前这种事肯定没少做吧?”

李先乐说道:“哪有,这事我也是听我表姐的公公说的,他在二楼开了一家古玩店,我就准备先去他那,让他看看我的东西,如果没问题的话,那就谢天谢地,我也不想去那边折腾。怎么样,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反正一楼逛的也差不多了,孟子涛就答应了下来。

二楼不像一楼,这里的店铺均为包间式格局,不装修风格同样是亦古亦今。

跟着李先乐来到一家面积不大的店铺,就见里面一位长得胖乎乎的老者,正在对着两位顾客介绍着自己的东西,看到李先乐和孟子涛进来,他就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自己找地方坐,又接着为两人介绍起来。

这两人东问西问,左瞧右看,就是没有购买的意思,不过老者也不着恼,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们。过了片刻,那两人还是空手离开了。

这个时候,老者才走了过来,李先乐马上起身给双方做了下介绍。

老者姓宋,名修平,听说孟子涛也是行里人,就伸出手来,笑着说道:“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啊。”

孟子涛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嘴里客气了几句。

宋修平请大家入了座,李先乐说道:“宋伯,刚才那两个明显就不是诚心的买家,你跟他们废话干嘛?”

说起来,一般古玩店的老板,对于刚才那种顾客,确实会像李先乐说的这样,如果对方衣冠楚楚,他可能干凉着你,但如果是那那种对不太识相的,喷你一脸唾沫星子都有可能。

宋修平笑着说道:“来者都是客,我又闲着没事,给他们讲解一下也没什么,况且他们这次不买,说不定下次就买了呢?呵呵,这事就不说了,你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好的。”李先乐连忙把东西拿出来,给宋修平鉴定。

东西一入眼,宋修平眼睛一亮,连忙小心地拿到手中观察起来,但片刻功夫,他眼中的喜色就淡了许多,最后就一脸可惜地把东西放了回去。

李先乐连忙问道:“宋伯,这件东西是不是有问题?”

宋修平反问一句:“你心里应该也有点数吧?”

李先乐说道:“我就是觉得这五彩有些不正,比如说这上面的蓝色,显得有些碧绿,如果是康熙时期的蓝色,应该是偏深暗色。”

“你说的对,五彩确实不正。”

宋修平点了点头:“除了颜色有些不正之外,这件器物用笔规距,十分严谨工致。仔细观察绣球花花瓣的组合等处,也没有以上不搭靠、不吻合的不经意之处。”

“而如果是康熙时期的真品,用笔线条古拙、细劲,上面说的那些地方,会偶有不搭靠之自然随意性。红花的花瓣轮廓线与花瓣直线交接也会有不吻合之处。”

“另外,康熙五彩图画借鉴明末清初木刻版画的构图与造型而创作粉本,上墨线于瓷胎上,再依照底稿墨线而彩绘。而这件器物,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先将康熙原品图画描摹墨线翻印到瓷胎上,再着意临摹、依样彩绘。”

“所以,综合判断,这应该是一件民国时期的仿品。不过,虽然是民国的仿品,但绘制技艺已经达到了极高水平,算是一件不错的东西,现在市场价,没有大几千肯定买不到。”

虽然东西得了宋修平的肯定,但李先乐还是显得不太满意。

见此情形,宋修平就说道:“小乐,你的想法也知道,但那样的证书其实根本没多大用处,一般内行人哪会看这样的东西?但如果你要把东西卖给外行人,到时他们现了问题,可不一定会客气的。”

李先乐苦笑道:“宋伯,你说的事情我也知道,不过这年月,生活压力实在太大了,我现在都觉得工资都不够用,等有了孩子,这点工资哪够用啊。我可不想到时又要问我父母拿钱。”

李先乐的想法,孟子涛到也能理解,为人父母,当然要为孩子着想,但如果就因为这样,就去搞一些歪门邪道,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总不能因为穷就去偷、抢吧?

就听李先乐接着说道:“你们放心,我这么做也不过是有点侥幸心理,我上有老,下有即将出生的小,再怎么样,也不会做那种猪油蒙了心的事情。”

见李先乐打定主意,孟子涛和宋修平也都不再劝说,不过心里都暗叹一声,希望李先乐不要因此吃亏才好。

有了决定,李先乐就准备去那个鉴宝活动的会场。孟子涛本来还想在这里淘宝,但因为心里有些担心李先乐,就跟了过去。

李先乐说道:“小孟,你忙你的,不用跟着我过去。”

孟子涛呵呵一笑:“没事,我对这样的活动也挺好奇的,过去看一下,如果没意思的话,再回来。”

随后,两人就前往离古玩城不远的一座茶楼,那鉴宝活动就在这里进行。

还没走到茶楼,就看到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许多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有瓷器、玉器、佛像、书画等等,五茶八门什么都有。

孟子涛见此情形,心里稍稍有些讶异,不过马上他就反应过来,这年月,一听“免费”两字许多人眼里就放光。而且,现在大部分人虽然把专家说成“砖家”,但心里其实还是很相信他们,哪怕对方就算是过气的专家,那也是专家不是?

两人走到茶楼门口,现门口有两个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旁边还有一张桌子,上面分门别类的放着古玩类别的牌子,每个牌子旁边还有用a4纸打印的号码。听了工作人员的介绍,俩人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排队用的。

看着茶楼里面还有空位,李先乐就问工作人员:“里面不是空着吗,他们怎么还站在门外?”

工作人员微笑着说道:“这里喝茶是要钱的。”

听了这话,孟子涛和李先乐都有些无言以对,这喝杯茶能要几个钱,又何必站在门外呢?但马上,他们心里就释然了,这些人可都是冲着免费两个字来的,而且今天又没有刮风下雨,这些人也就不会花那个冤枉钱了。

孟子涛和李先乐可不想要站在门外等待,拿了号码就向茶楼里走去。

走进室内,孟子涛就看到不远处设置的主席台上,一个个衣冠楚楚的专家,正在煞有介事地点评着面前的东西,看到大件器物,还几个人一起走下台鉴赏点评,像极了某台的鉴宝节目。

不过,当孟子涛看到鉴定杂项的专家时,眼中就闪过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因为这个所谓的专家他认识,而且这人根本不是什么专家,只是个铲子而已。

到不是孟子涛看不起铲子,铲子里面也有眼力高的,但这人的眼力就实在是差到没边了。孟子涛光是听说他“铲地皮”时踩到的地雷,都不下三次,最后一次更是搞了个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从那以后,这家伙就再也没出现在陵市的古玩市场上,孟子涛本以为他已经不在这行干了,没到他的身份确实生了改变,但居然从一个眼力差到没边的铲子,变成了一位侃侃而谈的专家,这变化还真够大的。

第六十八章 弄虚作假

孟子涛碰了碰李先乐,对那人努了努嘴,低声说道:“我看咱们还是走吧。”

李先乐也认识那人,愕然道:“这是崔祝?这家伙怎么在这里,居然还当起了专家?”

孟子涛摇了摇头:“谁知道啊,不过这种鉴定会,我觉得还是不要参与了,开的证书肯定不会有人承认的。”

李先乐说道:“没事,崔祝鉴定的是杂项,鉴定瓷器的可是屈英卫,他在咱们江南瓷器鉴定方面,还是有些名气的。”

孟子涛笑道:“那你不怕他不如你的意?”

“嘿嘿,他都和崔祝同流合污了,你觉得他会不让我如意吗?”

李先乐显得信心很足,既然这样,孟子涛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由于前面鉴定的人还不少,两人就先找了个座位,要了壶茶连喝边聊。

现场鉴宝的度不慢,但经不住鉴宝的人太多,轮到李先乐估计还得好一会。

在这个过程中,孟子涛现,就算是弄虚作假,那些专家其实也把人分成几等,遇到一些不太乐意出钱的,直接就说东西是赝品,而一些有出钱想法的人,而会跟他说,东西是真品,可以为他开鉴定证书等等。

当然,鉴于古玩市场上,假多真少的局面,这些人也只敢把少量赝品说成是真品,不然,前来鉴定的藏友就算再傻,也会现其中有问题。

另外,让孟子涛有些意外的是,崔祝居然在这里颇受欢迎(鉴定杂项的专家一共有两个),这一点,就让孟子涛有些想不通了。

于是,孟子涛就请站在他们旁边的一位,前来鉴定的藏友入了坐,询问了一下,听了这人的介绍,他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崔祝能说会道,而且说的煞有介事,再加上头上还有一个专家的头衔,不明真像的人,当然更喜欢找他鉴定。

“大哥,你的这尊佛像能不能给我欣赏一下?”

听了对方的解释,孟子涛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位藏友手上的东西,其实,他之所以选上这人,正是因为这人的这件藏品的缘故。

“这当然没问题。”这位藏友马上就笑着答应了下来。

一般来说,像鉴宝活动这样的场合,遇到喜欢同样的器物的同行,大多都表现的非常热情。除了可以相互之间交流之外,也有一些显摆的意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孟子涛把佛像拿到手中,就仔细打量了一下,暗自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件好东西。

这是一座释迦牟尼像,整体使用红料制作而成。

红料是料器的一种,而所谓料器,其实就是加颜料的玻璃原料制成的器皿或手工艺品。

料器最早由西域地区传入我国,明代万历年间,鲁省博山地区的料器制作已经十分兴盛,后流传到了京城。

到了清康熙三十五年,京城开始生产皇宫御用的料器,出现了家大规模的琉璃厂,受到皇室成员的喜爱。

生产的品种包括日用品、装饰品和饰等,造型丰富,形式多样,特别是实用性与装饰性相结合的料器雕刻,制作极为精美,作品涉及到宫廷生活的方方面面。

像孟子涛手中的这尊红料佛像,就是其中之一,形体虽小,但上手沉重,色泽红亮,质地透明。

佛像面目慈祥,身披法衣,两手自然垂落,双腿盘起,整体造型端庄大气,雕工精湛,极富皇家气息,不是等闲之辈可以使用的。

另外,器身上还施有鎏金,只是因为保存方面的问题,已经脱落了不少,这一点,多少会影响此物的价值。

当然,哪怕如此,这尊佛像也价值不菲,孟子涛实在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人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到这里来鉴定。

等孟子涛鉴赏完毕,那位藏友就问道:“小兄弟,我这尊佛像不错吧?”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是件难得的精品之作。”

听孟子涛这么说,藏友也咧开了嘴,颇为兴奋地把这尊佛像的来历,倾述了一番。

听了他的讲述,孟子涛明白,这位藏友虽然喜欢收藏佛像,但自己的水平不行,差不多就是二把刀,这尊佛像也是他捡漏得来的,正因为不知道佛像的价值,此人才会拿到这里来鉴定。

孟子涛很想跟他说,你这东西还是拿回去好好保管吧,不过,人家相不相信他的话另说,对方又没有问这个问题,两人非亲非故的,他又何必多嘴。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现主席台那边有藏友和崔祝起了争执,那藏友声音很大,孟子涛他们这边都能听得见。

随便听了几句,孟子涛他们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那人的东西被鉴定出来是赝品,却吵着要鉴定证书,为此,他还拍出一叠红通通的钞票。

崔祝当然不会同意,站起身来,怒斥对方侮辱他的人格,并正气凛然地说道:

“我崔某人虽然也爱财,但那是爱我正大光明赚来的财,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小心我报警了!”

这时,就听旁边有人大声说道:“张大头,你就歇歇吧,这里的专家都是有底线的,怎么可能容忍你这种行为,我看你还是早点走,免得自取其辱!大家说是不是!”

“是……”

一时间周围起嘘声不绝于耳,张大头有些挂不住脸面,丢下几句狠话,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该!”坐在孟子涛旁边的那位藏友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大哥,这人是谁啊?”李先乐好奇地问道。

藏友笑道:“混子,坑蒙拐骗无所不住,不过他做事总会留一手,大家也拿他没办法。今天总算看他吃瘪了,真是大快人心。”

孟子涛和李先乐对视了一眼,他们心里都有同样的念头,这人很可能是托,至于为什么,也不难猜测,这么一来,这里专家的形象可是提高了不少。

正在这个时候,那位藏友站起了身来,说道:“我儿子已经排到了,我先过去了。”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吉利话,其实吉利话不说也罢,他到不相信这么开门的东西,专家还能给出另外的结论。

然而,结果却和他预料的恰恰相反,只见那位藏友兴高采烈地拿着自己的东西,来到崔祝面前,等崔祝看过东西给出自己的结论后,那位藏友脸上就露出了愕然的表情,听到最后,更是显得失魂落魄。

“咦,那么开门的东西,难怪崔祝还说不对,这是什么道理?”刚才那尊佛像李先乐也上手看过了,见到这一幕,他和孟子涛一样,觉得很奇怪。

正当两人诧异的时候,孟子涛就看到那位藏友和他的儿子直接拿着东西出了门,他连忙说道:“李哥,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好的。”李先乐虽然也想跟着去,但他还有正事要办,只能留了下来。

孟子涛匆匆走出茶馆,马上就追上了那位藏友。

“大哥,等一下。”

那位藏友回过头来,看到是孟子涛,就有些奇怪地问道:“老弟,你有什么事啊?”

孟子涛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好奇这件东西的结果。”

“嗨!别提了,这东西其实就是一件仿品。”藏友长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沮丧。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儿子就说道:“爸,我早就说了,地摊上哪有什么好东西,您看,又上当了不是?所以说啊,不听我的言,吃亏在眼前。”

“臭小子,信不信我揍你!”藏友扬起手,作势欲打。

少年往旁边一跳:“我说您讲不讲理啊!难道我还说错啦?”

“哼!”藏友冷哼一声,回过头说道:“让老弟见笑了。”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接着就好奇地问道:“老哥,能不能问一下,那位专家是怎么说的?”

藏友讲了几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最后说道:“其实,最大的破绽就是这鎏金,你闻闻,是不是有一股子怪味,如果是真东西,哪会有这样的味道?”

孟子涛凑上前去闻了闻,确实闻到了一股怪味,不过,这恰恰证明这是一件真品,因为这股味道,其实是淡淡地香火味和霉味混合的味道。

之所以有香火味,那是因为这尊佛像,曾经长时间受到过供奉。而霉味则应该是埋于地下的味道,至于为什么好好的佛像会埋到地下,这原因就多了,远的不说,大家回忆一下几十年前的历史就能明白。

“是不是这样?”藏友摇了摇头,显得很可惜。

孟子涛想了想,就问道:“这位大哥,这尊佛像你准备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就放着呗。”说到这,他回过神来:“怎么着,你对这尊佛像感兴趣?”

“是的,我还是先前的想法。”孟子涛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并且说了实话,他可不想被人认为是趁火打劫。

“等等……”孟子涛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会不会是崔祝故意这么说的,好让他以低价买下来?

第六十九章 打得好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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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涛越想,觉得这个可能性就越大,就算崔祝的水平再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这样大开门的宝贝给认错吧?

“老弟,你是认真的?”藏友显得很讶异。△↗

孟子涛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很认真,麻烦大哥你开个价吧。”

藏友苦笑道:“老弟,你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专家都说这东西是赝品,你让我怎么开价?”

孟子涛笑着说道:“在商言商嘛,你照着你的心理价位说就行了。”

“这……”藏友显得犹豫了起来,等了半天都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这个时候,他的儿子有些急了,直接开口道:“五十万,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呢!”藏友怒斥一声,连忙说道:“老弟,真是对不起,我这孩子不懂事,还请你见谅。”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就是不知道大哥你对这个价格满意吗?”

“呃……啊!”藏友有些傻眼:“你不会是说,你同意这个价格吧?”

见孟子涛笑着确认,他都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有些抖,张口结舌地说道:“老弟,你……真没开玩笑?”

孟子涛说道:“这事我怎么会开玩笑,我马上可以给你转帐。”

少年插话道:“今天是星期天,怎么转帐啊?”

孟子涛掏出口袋里的u盾,笑道:“不还有网银吗?”

到了这个地步,藏友知道孟子涛确实没有开玩笑,他都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三人找了个地方转了帐,为了让父子俩放心,孟子涛还主动提出立下协议。

见孟子涛抱着佛像离开了,那少年就嘀咕道:“早知道他答应的这么痛快,我当初就应该多说一点。”

“啪!”藏友给了儿子一个脑瓜子。

少年捂着脑袋叫屈道:“好痛!爸,您干嘛打我!”

藏友怒斥道:“还说,你知不知道作为男人,应该一口唾沫一颗钉,出尔反尔的人,是没有人会喜欢的。所以你以后做决定时要想清楚,别最后又后悔。”

“我不过说说而已嘛。”少年嘀咕道:“再说了,要不是我,您哪来这五十万。”

“嘿嘿,这一点确实值得嘉奖。”藏友嘿嘿一笑,盯着手机上短信,眼睛都放出光来了:“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捡到这么大的漏呢!”

少年撇了撇嘴:“说不定他比你赚的更多呢。”

藏友笑道:“他赚的多那是他的事情,我反正对这个价钱已经很满意了,人贵知足嘛!走,说说看,你要什么礼物……”

话分两头,孟子涛同样也兴高采烈地拿着佛像回了茶楼。

这个时候,李先乐已经鉴定完了,并且如愿地拿到了鉴定证书。

看到孟子涛手中的佛像,李先乐就低声问道:“用了多少钱的?”

“五十万。”孟子涛如实说道。

“啊,怎么还花了这么多钱?”李先乐讶然道。

“我可不想最后被人说成是趁人之危。”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况且,这就算五十万我都已经捡了个大漏了。”

“这到也是。”李先乐显得很是羡慕,因为这尊佛像的市场价格应该在四五百万左右,五十万眨眼之间就能番上十倍,这种赚钱度,世上又几个人能比的上?

只不过,他手上可没有五十万,这种事情也只能羡慕一下而已。

“我说小孟,捡了一个大漏,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啊?”李先乐笑眯眯地说道。

孟子涛笑着说道:“当然没问题,今天中午我请客吃大餐。”

“那就走吧……”

说着,两人就走出了茶楼,却都没有看到坐在主席台上的崔祝,眼中尽是阴冷之色。

两人找了一家附近比较有名的饭店,要了个包间,就准备点菜。

这个时候,张景强打电话过来,问孟子涛在哪里,孟子涛报了饭店的名称,张景强就表示马上过来。

和张景强吃过几次饭,孟子涛也知道张景强的口味,马上就点好了菜。

随后,他就对李先乐说道:“对了,李哥,你把宋掌柜也叫过来吧。”

“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朋友嘛,而且我朋友还喜欢古董,说不定还能照顾一下宋掌柜的生意。”

“行,我打个电话问问。”

李先乐拿出手机给宋修平打了电话,宋修平一开始有些犹豫,当孟子涛透露了那尊佛像的事情时,他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正当李先乐收起电话,就见包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同时走进了三个年轻人。

为的那位长得五大三粗,剃了一个刺猬头,后面两位则吊儿郎当的,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孟子涛眉头一皱:“你们有什么事情?”

刺猬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刚才你们是不是买了一尊佛像,说个价吧,让给我怎么样?”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心想,崔祝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用这种方法来解决问题,不会是脑袋被门夹了吧?

不过,他又想到一句老话,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或许对方真有什么依仗呢,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更别说他根本不是强龙,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想了想,他就笑眯眯地说道:“行啊,五百万,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刺猬头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脸上则露出一个残忍地笑容。

孟子涛笑道:“看来你听力有点问题啊,我建议还是去医院治好了再来吧。”

话音刚落,刺猬头后面的黄毛,就跳了出来:“作死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孟子涛嗤笑一声:“哦?敬酒怎么样,罚酒又怎么样,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呢?”

“你真想听我介绍?”刺猬头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只听关节一阵响声,那意思不言而喻。

孟子涛嘿嘿一知,也不多说,单手拿起一双筷子,拇指一压,就听“啪”地一声脆响,那筷子就断成了两截,接着,他又把筷子合在一起,重复了刚才的动作,结果还是一样。

“哎,这家饭店里的筷子是怎么回事,质量是不是有问题啊。”说着,孟子涛就把断成八截的筷子甩到了地上,顿时一阵乱响。

孟子涛这一手,当即就把房间里的人给镇住了。要知道,桌子上的可是平常家里用的筷子,许多人双手都做不到这一步,孟子涛居然只用了一根拇指,说手上没功夫,也没人会信。

看了看地上的筷子,刺猬头心里也有些怵,知道用强很可能要不了好,他就冷笑一声:“小子,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他就带着同伴离开了。

孟子涛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其实,他刚才之所以能这么轻松地折断筷子,靠的就是体内的灵气,至于调用灵气的方法,正是那门太极拳的心法。

这件事情,还是他上个星期在练习太极拳的时候,无意中现的,当时他还非常惊喜,以为体内的灵气就像小说里的武者的内力,或者修士的真气,说不定以后自己也有武者或者修士的能力。

但后来他却现是自己想多了,这么做最多只能使他的力气变大一点,其它根本就没什么作用,而且在使用的过程中,灵气还会有所损耗。

就像他刚才那么做,就消耗了刚才从佛像之中获得的灵气之中的三十分之一,算下来已经不少了。

好在,灵气现在无时无刻地在增强着他的体质,也许有一天,他不使用灵气就能做到刚才那一步。

这个时候,李先乐有些胆颤心惊地说道:“小孟,这是怎么回事啊?”

孟子涛冷笑一声:“你觉得还能是怎么回事,崔祝这家伙现在还真不得不刮目相看,居然连这种人都能指挥的动了。”

李先乐闻言,马上也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我说崔祝是怎么回事,原来打得这样的算盘。”

说到这,他就有些担心地说道:“不过,那几个人明显不会善罢甘休,要不咱们还是另外找个地方吃饭吧?”

“对,安全最重要。”孟子涛点了点头,他可不会以为,对方会被他吓跑,就算李先乐不说,他也准备换个地方。

不过,正当两人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张景强却带着他的保镖,以及一位剑眉星目,风度翩翩的年轻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张景强笑着跟孟子涛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做起了介绍:“舒少,这位就是我先前说的那位老弟,你别看他年纪不大,但在古玩这行也已经好几年了,对文玩特别精通。”

接着,他又对孟子涛说道:“小孟,这位是舒泽,舒少,一会还要麻烦你帮他鉴定几件文玩。”

说话间,他还给孟子涛使了眼色。

既然张景强都对这位年轻人这么恭敬,孟子涛哪会不明白此人肯定背景深厚,他连忙跟年轻人打了声招呼,又主动伸出了手。

“你好,一会就麻烦你了。”舒泽微笑着伸出手跟孟子涛握了一下。

第七十章 所谓后手

孟子涛客气了几句,又把李先乐介绍了一下。

大家寒暄了几句,张景强就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刚才看你们的样子,好像要走?”

“没办法,遇到不讲理的了……”李先乐嘴快,马上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舒泽笑道:“呵呵,你这是劫了别人的财,人家哪会善罢甘休?”

张景强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觉得对方做事也太不地道了,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一点底线都没有。”

“张总,你这话说的真有些好笑,对他们来说,底线能当饭吃啊?”

舒泽边说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行了,这事我担着,我到要看看他们有什么后手。”

孟子涛连忙拱手表示感谢,心里则多少有些感慨,这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什么阴谋诡计直接碾压过去就行了,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舒泽笑着说道:“谢就不必了,一会你敬业一点就行了,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差池。”

孟子涛微微一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不成一会鉴定的事情还有什么隐情在里面?

看到孟子涛有些不明所以,张景强呵呵一笑道:“这事一会再说,咱们先吃饭。”

孟子涛马上明白了话中的意思,说道:“先前不知道舒少会来,我去叫服务员过来,再点几个菜……”

说到这里,他反应过来,怎么刚才那几个混混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服务员进来,看来双方很可能认识啊。

想到这,他心里就很是不爽,要不是舒泽在场,他肯定马上就走人。

这个问题其他人也想到了,张景强笑道:“嘿,奇了怪了,客人都到了,居然连服务员都没有一个,看来这家饭店是不想开了。”

舒泽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地方地理位置确实不错,换个老板肯定能够做大。”

舒泽的这句话,让刚走进来的服务员手上轻轻一抖,强笑着记下了菜名,出了包间,就跑到饭店经理那,把舒泽的话重复了一遍。

“嘿,也不看看咱们老板是谁,他有那个能耐吗?”

经理嗤笑一声,其实,按照他的本意是想让孟子涛他们离开,毕竟这事多少会影响饭店的形象。只不过,刚才那头又有了交代,孟子涛留在这里,正合他们的心意。

“可是,后来进去那几个人的派头看起来挺大的。”服务员又劝了一句。

“这有什么,上次那位余公子派头不小吧,老板来了,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就走了。”

说到这,经理挥了挥手道:“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安心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

“好的,那我回去了……”

另一边,宋修平也赶了过来,当他看到房间里的舒泽时,心里一震,连忙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舒泽到也认识宋修平,大家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把目光放到了孟子涛刚刚得到的那尊佛像上。

孟子涛把佛像放到桌上,让大家一一欣赏,看过之后,大家都表示这确实是一件好东西。

舒泽转过头问道:“孟老弟,这尊佛像我也比较喜欢,不知道你能不能割爱?”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问题,毕竟我主要收藏的是文玩嘛。”

舒泽见他答应,显得很高兴:“行,我也不让你吃亏,就算你五百万吧,怎么样?”

听出了舒泽语气中的坚定,孟子涛就算心里有心想便宜一些,也不敢多说,就笑着答应了下来,心里暗叹一声,这位舒少看着挺和气,其实心防也挺大,不太好接触。

不过,从这一点来看,舒泽做事还是挺讲究的,说明值得他结交。只是舒泽又不给他机会,他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舒泽马上就准备给孟子涛开支票,然而,这个时候,就听门“呯”地一声被人打开了,而后,就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冲了进来。

“不许……”

为之人的话刚说出口,就嘎然而止,呆愣了片刻之后,就开口道歉道:“抱歉,走错地方了。”

说完,他就转身准备离开,这让他身边的几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站住!”

一声大喝响起,那人就停住不动,又转回身,苦笑着说道:“舒少,我真不知道您在这里啊!”

舒泽冷笑一声:“我不在这里,你又准备怎么做?”

那人听了这话也不回答,就站在原地嘿嘿笑着。

就他这模样,舒泽又冷笑道:“几天不见,能耐了啊!”

“舒少,咱们前一次见面还是大半年之前了。”那人有些委屈地说道。

舒泽淡淡地说道:“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说说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连忙说道:“有人举报说,这里有人购买出土文物,所以我们过来看一下。”

说到最后,他又加了一句:“这事真和我没什么关系,就我现在这模样,也只能听命行事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愤怒不已,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情,完全没有一点底线。

不过这也说明,对方势力很大,这让他非常庆幸,幸亏有舒泽在,能够把这事情解决,不然的话,他一天在金陵,一天就不得安生。

舒泽挥了挥手:“行了,你回去吧,记得把这事跟我蒋叔汇报一下。”

“是……”

那人连忙表示明白,脸带着喜色,就带着其他人出了门。当他走出了饭店,看到不远处的刺猬头时,就怒哼了一声,都没有搭理的意思就离开了。

包间里,孟子涛连忙起身表示感谢:“舒少,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了!”

舒泽对这样的小事不以为意:“一点小事,就算张总也能轻松解决。”

张景强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能解决这事,但也有可能要进去一段时间,就算没事,也挺晦气的。”

舒泽呵呵一笑,就岔开了话题,至于刚才那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也没有多说,当然,大家更不会多问。

在座的对古玩都有兴趣,到也不愁找不到共同的话题,没一会,气氛就热闹了起来。

不过没一会,又有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走了进来,他看到坐在显眼位置的舒泽,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暗道,怎么这位爷居然也在啊,这是麻子不叫麻子,坑人啊!

“舒少,您好!”心里倒着苦水,胖子连忙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舒泽眉头一皱:“你谁啊,趁我心情好,有多远滚多远!”

“是是是!我马上就走!”胖子根本不敢多说,躬着身退了出去,紧接着,就见他脸上就全是阴霾之色,低声骂道:“都是一群坑货!要是老子讨不了好,你们也别想安生!”

饭后,孟子涛就叫服务员过来结帐,没想到服务员说,因为今天的事情打扰到了大家,饭店免单了。

舒泽站起身,边走边笑着说道:“别,我们吃的挺开心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掏出一叠现金,直接往桌上一放,说道:“行了,不用找了。”

说完,也不等服务员开口,就招呼大家出了门。

“哎,你们等等啊……”那服务员回过神来,明白今天的事情大了,连忙追了上去,但却被张景强的保镖拦了下来。

在饭店门口和孟子涛等人告了别,宋修平和李先乐就往古玩城走去。

“宋伯,这位舒泽到底是什么人啊?”李先乐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就问了出来。

“你想想咱们江南省,有谁姓舒?”宋修平反问一句。

李先乐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好像没有姓舒的大官啊。”

宋修平笑道:“笨,你难道不会想想有钱人吗?”

李先乐马上回过神来,惊道:“你是说,咱们江南的富舒成济?舒泽是舒成济的儿子?”

“那是当然。”

“原来他是舒成济的儿子啊,难怪了。”

得了宋修平的肯定,李先乐恍然大悟,要知道,舒成济不但有钱,而且他的身份很神秘,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知道真相的就知之甚少了。但不管怎么样,舒家的能量很大,那是肯定的,至少在金陵,基本上没有舒家摆不平的事情。

“啪!”

正当李先乐得知舒泽身份的时候,崔祝却迎来了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得他眼前尽是金星。

就见一个长着三角眼的中年男子,怒吼道:“qnmd,不是说那两小子没什么背景,只不过是普通人吗?普通人能和舒泽打上交道!”

崔祝“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大哥,我说的都是实情啊,而且,我跟他们也很长时间没见了,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怎么和舒泽打上交道的。啊……”

中年男子狠狠地踢了一脚:“那你当初怎么不说,还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保证个屁啊!我告诉你崔祝,你就等着去坐牢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只剩下了一脸惊恐之色的崔祝,没一会,崔祝就嚎啕大哭起来。

第七十一章 一眼假

不提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的崔祝,另一边,孟子涛也从张景强的小声提醒下,得知了舒泽的身份,这让他心里对张景强很感激,如果不是张景强的推荐,他怎么可能和舒泽这样的人物认识?

一行人上了车,舒泽就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要说,孟子涛这回的任务还真的挺简单的,只需要扮演一位鉴定大师的关门弟子就行了,之后的行动只需要见机行事就行。

只是,让孟子涛心里有些异样的是,他居然要扮演的是郑安志的弟子。而且,这件事情又为什么要找他来做,这一点,让他也有些想不明白,不会是因为巧合吧?

其实,这一点他还真猜对了,之所以叫他,也的确是巧合。

这时,张景强插话道:“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主要的问题是,小孟应该没有见过郑老,万一对方问起郑老的情况,那就有些难办了。”

舒泽说道:“没事,我这里有郑老的照片,另外他的习惯,我也整理了一下,一会你好好背一下。”

说到这,他淡淡地看着孟子涛,说道:“至于这份资料的内容你应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孟子涛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其实,我前段时间也见过郑老。”

这番话让两人一怔,半响,舒泽说道:“也对,你是陵市人,见到郑老也不奇怪。”

张景强笑着接过话道:“舒少,其实有一点我刚才忘记说了,小孟现在跟着王之轩,算是他的半个弟子。”

舒泽闻言马上就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麻烦回去之后,代我向王叔问声好。”

孟子涛连忙答应了下来,这个时候,却看到舒泽的眉头轻轻一皱,他沉吟了一会,问道:“你叫孟子涛?”

“是啊。”孟子涛下意思地回了一句,对于舒泽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谢!”舒泽突然展颜一笑,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道了声谢。

孟子涛十分茫然,实在搞不清楚舒泽是怎么回事,他有些迟疑地问道:“舒少,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这事你以后会知道的。”舒泽神秘一笑,接着说道:“对了,我叫你子涛没关系吧?”

“舒少,当然没问题。”孟子涛有些迷迷糊糊地回道。

“你这小子怎么还这么生分!”舒泽显得有些不满:“你今年多大?”

“84年6月生的。”

舒泽呵呵一笑:“咱们是同一年的,我还比你晚几个月,平时你叫我阿泽就行了。”

“这……”

见孟子涛还有些迟疑,舒泽就说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还是说,你不想交我这个朋友?”

舒泽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孟子涛哪还会再推辞,只不过,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实在想不明白,舒泽怎么会突然对他变了态度,难道就因为他现在跟着王之轩学习的关系?这个答案会不会太扯了一点?

旁边的张景强也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不管怎么样,他心里对孟子涛真的非常羡慕,能够结交舒泽这个能量很大的二代,孟子涛今后那真是前途无量了。

这个道理,孟子涛心里也明白,但这事他的心里实在没有底,甚至一瞬间,他都觉得这会不会是在做梦,或者舒泽在开玩笑。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暗自一笑,自己虽然不算一穷二白,但除了那颗上清珠和异能之外,剩下的家底,舒泽怎么可能会看得上?

但上清珠和异能,连他的父母都不知情,舒泽又怎么可能知道?

既然舒泽不可能会窥视自己手上的钱财,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顺其自然的和舒泽打交道就行了。

而且,既然舒泽也喜欢古玩,凭自己的能耐,慢慢接触下去,早晚有一天,就算没有那个不知名的原因,他也相信自己能够和舒泽交好。

接下来的事情不方便张景强在场,孟子涛和舒泽就在酒店门口和张景强告了别,转而坐着孟子涛的车,往舒泽说的目的地驶去。

车子一路开到金陵交区,可能是因为对孟子涛的印象很好,舒泽也热情了许多,再加上两人都有同样的爱好,很容易就找到了感兴趣的话题,这么一路闲聊,两人之间的交情还加深了一些。

由于道路狭窄,车子在一处城中村的入口处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车,孟子涛就跟着舒泽来到一幢门口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的民居前。

“嘭嘭!”

舒泽用力敲了敲门,没一会,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谁啊!”

“我!”舒泽低喝一声。

马上,就有人打开了门,只见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男子,带着谄媚的笑容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舒少,您里面请!”

男子一开口,差点让孟子涛一个趔趄,他没想到那个粗犷的声音,就从这人嘴里说出来的,这和这人的形象相比,还真是巨大的反差。

对孟子涛的表现,中年男子也见怪不怪,他耸了耸肩膀道:“父母就给了这个嗓子,我也没办法。”

孟子涛笑了笑,就跟着舒泽走了进去。

走进厅堂,舒泽就直截了地说道:“二狗,我可没时间跟你唠叨,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二狗点头哈腰地说道:“舒少,那您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去就来。对了,凳子我已经里里外外都擦干净了。”

说完,他就走进了里屋。

舒泽偷偷地给孟子涛使了个眼色,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孟子涛也坐了下来,顺着舒泽的眼色,他马上就察觉到了另一边墙壁上一根黑线。想到舒泽的暗示,他马上就明白过来,黑线的另一端,很可能连接着监控。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我说阿泽,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吗,别是一些明器啊!”

“你放心,这里的东西虽然不太光明,但明器还是不多的。”

舒泽呵呵一笑:“另外,出门在外,你也就不要老是想着郑老的喜好了,再说了,他那么说,只是让你不要参与进这种事情里面,没有让你一点明器也没买。我打个比方,如果你看到一件国宝级别的明器,又有能力买下来,但你却没有买,你觉得郑老会不会生气。”

“呃……可是这样多少有些不好吧。”孟子涛弱弱地说道。

舒泽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好啦,出了问题我担着,你就好好帮我鉴定就行了。”

“好吧,不过你可别让我难做……”

没一会,二狗就抱着两件东西走了进来,放到了桌上。

舒泽显得有些不满:“我说二狗,不是让你多拿几件嘛,怎么就拿了两件?”

“舒少,我可没有三头六臂,想多拿几件也拿不了啊!”

二狗有些委屈,接着说道:“不过您放心,我拿过来的都是精挑细选的精品。就说这件瓷板画,底座采用上好紫檀制作,瓷板画青花色以淡雅,蓝中泛灰青,清澈而明晰,一看就知道是成化平等青料。再者,在其绘法上,其先以青花重色勾勒线条,再用淡色渲染衣饰、纹饰等处,层次对比分明,神态生动传神……”

二狗侃侃而谈,如果不是他的这幅相貌,看起来真像是位经验丰富的专家。

只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孟子涛就不客气地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你就别卖弄了,这东西该放哪就放哪去吧!”

一听这话,二狗和舒泽都愣了愣。二狗不用说,而舒泽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情,那是因为孟子涛都没有仔细打量这件东西,居然就知道这是一件赝品,难道这是件一眼假?看起来不像啊。

二狗回过神来,就开口道:“舒少,这位是?”

“我朋友孟子涛,郑老的关门弟子。”舒泽淡淡地说道。

“哦,原来是郑老的弟子,真是失敬!”二狗连忙抱了抱拳,接着就客气地说道:“孟老师,像您这样的高人,肯定是一眼就能看出东西的问题,只是小弟我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其中的问题啊,能不能麻烦您讲解几句?”

孟子涛也不客气,指着瓷板画上的图案,说道:“我问你,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纸上谈兵啊,应该没问题吧。”二狗有些疑惑地说道。

“嘿!”孟子涛嗤笑一声:“我承认,这块瓷板画确实可圈可点,但制作人能不能花点时间多看看书?赵括是战国时候的人,纸是什么时候明的?西汉年间刚有纸的雏形,到了东汉蔡伦,真正意义上的纸才出现。”

“实际上,‘纸上谈兵’这个成语最早出现,要到晚清那会儿。和赵括联系到一起,差不多是民国时期。你到是说说,这瓷板画是什么时候的?”

“呃……”二狗立马就愣住了,他也没从来没想到过,“纸上谈兵”这个家喻户晓的成语,居然会出现的这么晚,现在被当成了成化青花的图案,那不是自摆乌龙吗?难怪孟子涛会一眼看出这东西有问题。

第七十二章 象尊

看到两人显得有些呆愣的模样,孟子涛心里嘿嘿一笑,其实,这种情况在古玩这行很常见,许多人就是因为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节而吃了亏。

除了“纸上谈兵”之外,还有李白的那家喻户晓的《静夜思》,想必这诗大家小时候都背过也都熟悉,但实际上,这诗的原文不是我们熟知的那个版本。

在宋代洪迈的《万唐人绝句》里,原诗是“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山月,低头思故乡”。到了明代,《万唐人绝句》被修订了一下,“举头望山月”改成了“举头望明月”。到了清代沈德潜的《唐诗别裁》,第一句“床前看月光”改成了“床前明月光”。

到了孙洙编撰的《唐诗三百》之中,又把这两句修改综合到了一起,就变成了现在家喻户晓的版本。

所以,如果有人要卖给你一幅明代名家的书画,上面写着《静夜思》全诗。你过去一看,现它起头第一句是“床前明月光”,那你也就不用看了,必是假货无疑。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舒泽也有些惭愧和无语,想他对古玩感兴趣,也已经将近七八年了,期间也看过无数资料,却对孟子涛说的这个知识点一无所知,想想还真是羞赧的。

不过,再想了想,舒泽也有些释然,毕竟他大部分时间,对待古玩只是玩票的性质,而且语文是他最讨厌的学科,有些知识点不清楚也正常,老话说的好,术业有专攻,自己也没必要纠结。

只不过,二狗居然敢用这样的东西来糊弄他,这就让舒泽有些恼火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二狗,现在能耐大了啊,居然敢拿这种东西出来了?看来你是不想混了!”

二狗心头一颤,连忙打拱作揖,满脸堆笑地说道:“舒少,这事真跟我没关系啊,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拿这种东西过来。”

“你觉得我是傻子吗?”舒泽脸色一寒。

二狗看到舒泽的表情,只觉得自己背后开始冒起汗来,连忙解释道:“舒少,我真没骗您啊,实话跟您说,这些东西其实也并不是专门为您准备的。当初他们说,这是件好东西,所以我才把它拿给您过目,天知道它居然是这么一件假货。”

这时,孟子涛嗤笑一声:“你这话糊弄鬼呢,如果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刚才能说的那么溜?”

二狗干笑一声:“孟老师,您是第一次来,不清楚也正常,其实,这里东西的资料,都是别人提供给我,我背熟了再说给你们听,至于是真是假,就得由你们判断了。”

孟子涛见舒泽点了点头,顿时明白过来,说到底,这里其实就是一家古玩店,这二狗不过是卖东西的店小二而已。

这时,就听舒泽说道:“二狗,我可不会去管你们里面那些猫腻,我就说事怎么办吧。”

“舒少,这事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您稍等片刻。”二狗连忙向舒泽告了辞,又回到了里屋,去联系什么人去了。

等二狗离开后,舒泽就说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跟他说过,只要我喜欢的东西,价格好商量,但别拿假货来糊弄我。”

孟子涛恍然大悟,难怪舒泽说的这么理直气状,原来是有过这样的约定。想到这,他心里又高兴起来,舒泽能够这么解释,说明认他这个人,不然的话,舒泽又何必解释。

过了片刻,二狗又笑容满面的走了回来,指着桌子上另外一件东西,说道:“舒少,刚才我们老板说了,为表歉意,这件东西就送给您了。”

舒泽嗤笑一声:“这样就完了?”

二狗笑容可掬地说道:“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够提供的,一定让您满意。”

“我要你这最好的东西。”舒泽淡淡地说道。

二狗笑道:“那肯定啊,您舒少前来,我肯定是拿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您的!”

舒泽冷笑道:“嘿嘿,别给我打马虎眼,不然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二狗呵呵一笑:“舒少,您放心,今天肯定让您宾至如归。您先看看这玩意儿,我去把剩下的东西拿出来。”

舒泽点了点头,就打量起桌子上的另外一件东西,一只笔筒。

“嵌螺钿笔筒,还真不多见。”孟子涛笑着说道。

嵌螺钿是用在髹漆工艺上的一种装饰手段,主要是采用螺蚌之贝壳,将其珠光层加以磨薄磨光加工成薄片后,制成人物花草鸟兽等形象嵌入预先雕成的凹形图案内,再髹上一层光漆,于后磨平抛光使其露出钿片,就完成了。

像眼前这只笔筒,通体采用上好黄花梨制作而成,筒身以嵌螺钿技法浮起诗文一篇,结尾一角处篆有朱小松印记。

这朱小松是明晚期竹刻名手,和父子三人一起,被称为“竹三松”,不但擅小篆及行草,于绘事造诣更深,他们的作品,往往在拍卖市场上有非常好的表现,因此,这件器物如果是真品的话,市场价值也要三四十万左右。

孟子涛仔细打量了一番,木纹直顺清晰,包浆古朴厚重,应该是一件大开门的器物。其实这也明摆着,就算二狗有意拿出赝品来,也不敢两件都有问题,不然的话,孟子涛相信舒泽肯定会给二狗一个深刻的教训。

接下来,二狗又6续拿了几样东西过来,孟子涛一一仔细看过,现同样也都是开门到代的真品,特别是一件清康熙洒蓝开光青花人物故事图尊,更是价值上千万宝贝,让孟子涛那真是大开眼界。

舒泽满意地点了点头,见二狗站着不动,就说道:“二狗,你这就只有这么几件东西?”

二狗呵呵一笑:“东西肯定还有,不过就几万块钱的普通货色了,想必舒少您应该不会在意的。”

舒泽淡淡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二狗迟疑了片刻,最后一咬牙,说道:“舒少,不瞒您说,我这确实还有一件宝贝,只不过,那是人家预定了的。您看,我们做生意总要讲究一个诚信,既然已经答应那位主顾了,总不好再变动了,你说是不是?”

舒泽说道:“那行,我也不难为你,把那人的电话告诉我,我跟他商量。”

二狗苦笑一声:“舒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不能告诉主顾的信息,您就别‘照顾’我这个小人物了吧?”

“真不能告诉我?”舒泽脸色一变。

“真不行!”二狗愁苦着脸说道。

舒泽冷冷一笑,那笑容看得二狗毛骨悚然,紧接着,就见舒泽表情一变,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难为你了,你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总行吧?”

说完,他就死死地盯着二狗,看得二狗混身冷汗直冒,张口结舌地说:“舒少,您先等一会,我先去问问我家老板。”

舒泽挥了挥手:“快去!”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二狗小心翼翼地拿着一只锦盒走了回来,他把锦盒小心地放到桌子上。

不过,舒泽和孟子涛看到盒子的个头,心里却产生了不少疑惑,因为这跟舒泽得到的情报根本不同。

这个时候,二狗又郑重其事地戴上了手套,这才打开盒子,把东西拿了出来。

“青铜尊?”舒泽脸上愕然,接着似笑非笑地说道:“二狗,现在你们能耐了啊,居然连青铜尊都敢这么拿出来交易了。”

二狗一脸冤枉道:“舒少,这青铜器也有出土和传世之分,出土的青铜器,这样的买卖我们也不敢做,但您看看这包浆,也不像是刚刚出土的吧?”

得了二狗的提醒,舒泽这才仔细看去,现这座青铜尊包浆厚重,确实不是刚刚出土的模样。

看到舒泽眼中的惊讶,二狗笑着说道:“舒少,怎么样,青铜尊应该是‘传世器’吧?”

舒泽和孟子涛对视了一眼,轻哼一声:“嗯,我们先看看再说。”

说到这,他心里多少有些郁闷,本来,他得到的情报是这里出现了一方清代乾隆玉玺,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青铜尊,这就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因为他很担心,孟子涛的眼力。

要知道,青铜器的鉴定十分复杂,伪品有古董商搞出来的,也有私人因为利益,或者保护自己藏品的安全,照着真品定制的,这样的赝品往往以假乱真,鉴定起来就非常困难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和孟子涛一起看下去,希望别出了什么差错。

尊,今作樽,是商周时代的一种大中型盛酒器。一般尊的形制圈足,圆腹或方腹,长颈,敞口,口径较大。

但这座青铜尊的造型就有有些特别,整器就是一头大象,高三十厘米左右,躯体肥硕,四肢粗壮有力,长鼻高翘,鼻孔向前平伸,用作流口,酒可从鼻孔流出。象背平直,有椭圆形口,有盖。

象尊通体布满纹饰,象额有涡状蟠虺纹一对;耳正面为云雷纹,背饰凤纹;器表饰龙纹、兽面纹。从纹饰来看,孟子涛认为,这应该是商周时期的作品。

总体来看,这座象尊形象生动,纹饰繁缛,充分体现了商周时期匠师巧夺天工的创造才能。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第七十三章 象尊(续)

孟子涛仔细观察着这件象尊的器型、纹饰等特征,一开始他并没有看出这件青铜器有问题。但就像舒泽担忧的那样,他心里对自己在青铜器方面的眼力也没底,于是马上就动用了异能。

见孟子涛拿着象尊观察了足足有二三十分钟,还没有放下的打算,二狗就有些等不及了,嘀咕一声:“这等看到什么时候啊,天都快黑了。”

舒泽瞪了他一眼:“你当这东西是几十上百万的东西啊,不看仔细一点,如果出了问题,你负责?”

二狗嘿嘿一笑:“舒少,这东西可是开门到代的老物件,而且传承有序,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都可以带你去见物主。我可以这么说,这件东西假一赔十。”

听了二狗这话,舒泽心里顿时信了几分。二狗这种人在钱方面都非常精明,哪怕有百分之一的不确定,他们也不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但这样的话,可和他原先的打算不符了,难道今天要无功而返?

这个时候,孟子涛抬起了头,戏谑地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一会假一赔十可别反悔。”

“嗯?”舒泽和二狗全都一怔,朝着孟子涛看了过去。

“子涛,这件东西真有问题?”舒泽开口问道,目光之中则闪过一丝喜色,既然孟子涛这么说,肯定是有了把握,看来今天这事应该能成。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旁边的二狗就有些急了,大声囔囔道:“你说哪里不对了!看看这包浆这么自然,一看就知道不是做出来的,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有问题!”

好在他还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还有舒泽在场,如果就孟子涛一个人在,肯定会说孟子涛眼力有问题,把孟子涛轰出去都有可能。

孟子涛冷笑道:“有人是不是被戳到痛处,急眼了?”

看到舒泽眯着眼看着自己,二狗说话的分贝也降了下来:“谁急眼了,你说它有问题,那你怎么解释这包浆这么自然?难道现在已经有人能够连自然的包浆都仿出来了?”

孟子涛哈哈一笑:“你不会以为就现在的人会制作赝品吧?这是一件老仿,有这样的包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舒泽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对了,差点忘记这青铜器在宋代的时候就制作过一大批仿品。”

“是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在两宋时期,出土了大量的商周青铜器,北宋宣和年间,因为宋徽宗酷爱青铜器,于是以三代真器为准,仿制了一大批青铜器。”

“另外,宋代是‘郁郁乎文哉’的时代,学术研究空气浓郁。土大夫们通过对出土物的研究,深感《三礼图》所绘图录的错误,欲洗刷汉唐诸儒关于古代制礼作乐的臆说,于是依照出土铜器仿制,以致当时庙堂充满了仿制的礼器。”

“这些仿制的青铜器虽然大部分神气不足,缺乏创造,但铸造精细,传到现在也很难得。而这件象尊,我认为很可能就是那个时期的。”

二狗说道:“这话我也会说,但你又怎么能够证明你说的呢?”

孟子涛说道:“很简单,宋代宫廷仿的青铜器显得厚重,但铜质粗糙暗,无亮底子,有硬锈也仅一层,显得浮薄。”

说到这,他就把象尊翻了过来,指着底部,说道:“你们看一下,是不是这样?况且,如果是商周的真品,又为什么基本看不到出土痕迹,难不成是从商周那会就传世到了现在,那不是笑话吗?”

看着有些傻眼的二狗,孟子涛又指着象尊上的纹饰,说道:“另外,说到纹饰神韵的问题,你们再看这云雷纹,看着有点真器的味道,但仔细看来,却过于死板,没有真器的生气。”

二狗听到这里,马上反驳道:“怎么死板了,我看就很活。”

孟子涛冷哼一声:“云雷纹是青铜器上的典型纹饰,基本特征是以连续的‘回’字形线条所购成,它作为青铜器纹饰中的地纹,主要起到烘托主题纹饰的作用。”

“真正的青铜器上的云雷纹,云纹是圆的,雷纹是方的,交待的很清楚,而且不刻板。但到了这件器物上,云雷纹却规规矩矩,排列的很整齐,就像咱们现在学生做作业时打方格一样,这在真品上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说明,制作者只是理解了古代的青铜器的一部分,并没有理解它的全部,没有很好的钻研青铜器纹饰的特征。像这样的东西,皇帝应该不会喜欢,如果是宫廷制作的,说不定,当初就被当成次品处理掉,流传到了民间。”

舒泽笑着说道:“对,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件东西才能这么完好的保存下来。”

孟子涛见二狗还有些不甘心,说道:“如果你想要证实也简单,网上就有云雷纹的图片,你对比一下不就知道了。”

“不用这么麻烦。”说着,舒泽就拿出手机,打开网页搜索了一下:“看看,这才是真正的云雷纹,也不知道你们请的掌眼师傅,到底是怎么看的。”

二狗傻傻地看着手机上显示出来的图片,没一会,额头就全是细密的汗珠。

“好了,二狗,你来说说看,咱们这个帐应该怎么算吧?”舒泽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二狗。

二狗“咕嘟”一声,咽下一口口水,强颜欢笑道:“舒少,您这不是还没买吗?”

“哦,你的意思是打算糊弄我喽?”舒泽淡淡地说道。

二狗沉默了片刻,有些光棍地说道:“舒少,实话跟您说,您就算杀了我,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舒泽冷然一笑:“那你刚才说话那么痛快,难不成说过就当放屁了?”

二狗苦笑道:“谁知道那些家伙这么不靠谱啊。”

舒泽说道:“嘿,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可不管。”

“这……”二狗迟疑了片刻:“舒少,您能不能说一下您的想法,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办到。”

舒泽嘿嘿一笑:“我的条件也简单,你带我们去放东西的地方看一下,挑几件东西,这事就算完了。”

“行,没问题!”二狗忙不迭就答应了下来。

这话让舒泽一怔,怎么二狗答应地这么爽快,这根本和他原先的想法不一样啊!这其中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看到舒泽脸上诧异的神色,二狗暗笑一声,就指了指门口,说道:“舒少,您难道没有看到门口的‘拆’字吗?”

舒泽恍然大悟,既然这里都要拆掉了,二狗他们肯定要换一个地方,一些重要的东西很可能已经搬离了,既然如此,让他进去就不会有这问题了?只不过,这么一来,他要的东西会不会也已经搬走了?

想到这,舒泽心里顿时有些急了,挥了挥手道:“这时间也不早了,快带路!”

“好的,好的!”

二狗连连点头,先去把门关上,接着就带着两人走进了里屋。而后,就见他走到一个高大的木制衣柜前,打开之后就把里面衣服拔到一边,也不知道他按了哪里,就听“哗哗”声响起,露出了一个大概比一个成年人大一点入口。

“舒少,我先进去,你们跟着进来就行。”

说着,二狗按下电灯的开关,一盏有些昏暗的灯就亮了起来,接着就走进了入口。

“我先进去吧。”孟子涛笑了笑,也不等舒泽开口,就率先走了进去。

舒泽笑着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入口另一边,是一条有些狭窄的楼梯,顺着楼梯往下,没走一会,就到了底部,这是一个有四十多平米的地下室。

孟子涛嗅了嗅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异味,说明这里经常有人整理,也经常通风。接着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虽然这里灯光比较昏暗,不过以他现在的视力,还是看的比较清楚的。

只见四周放着多个货架,但大部分货架上已经空空荡荡,只有零星地放着一些古玩,估计不足原先十分之一,应该就是因为这里即将拆迁的关系,许多东西已经被搬走了。

二狗笑着说道:“舒少,您先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叫我就行。”

“嗯!”舒泽点了点头,就对着孟子涛说道:“子涛,你也看看吧。”

“好的……”

说完,孟子涛就向右边走去,准备从那里开始看起。

接连看了几件,孟子涛现剩下的东西确实价值都比较低,他看过的这几件里面,价值最高的也才十万不到,这还是市场价,如果卖给舒泽,能有三分之一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也难怪二狗不拿出来。

不过,这个价位东西,对他来说吸引力就比较大了,可惜他现在扮演的是掌眼师傅的角色,再加上他实际和舒泽又不太熟,开起口来可不太容易。

“今天捡了个漏就已经不错了,又认识了舒泽,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孟子涛自嘲一笑,接着拿起一只青花梅瓶看了起来。

第七十四章 敲打

孟子涛和舒泽看得都很快,一个是有了目标,其它东西都不放在心上,另一个,则是拥有异能,知道了结果,所以只挑选自己感兴趣的。o

没一会,两人基本把一屋子的东西都看的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拿起一件青花罐,直接就动用了异能,然而异能给出的结果,却让他微微一怔,回过神来之后,连忙朝手里的东西看了过去。

只见这件青花罐,造型壮硕,雄健稳重。通体绘制青花图案,图案为携琴访友。老者骑马,前有侍从肩扛一树花枝引路,身后侍从打伞,一小童肩挑箱卷、葫芦、宝琴殿后。另一侧一官人骑马,前有一童抱琴,后有一童挑书箱、酒坛。

像这样的图案,明显是民窑制作,但异能却给出了高价,实在有些出乎孟子涛的意料,但一想到异能给出的时间,他心里顿时有了数。

把青花罐放起来,孟子涛就看到舒泽朝自己走了过来:“子涛,帮我看看这几件东西。”

说着,他就带着孟子涛来到他看中的几件古玩面前,让孟子涛鉴定。

有了先前舒泽的交待,孟子涛知道自己现在只要做做样子就行了,于是,他就装模作样地把几件东西看了一遍,结果除了一方印章有些问题之外,其它都是真品。

舒泽向二狗招了招手,让他过来,指了一下那几件东西,就说道:“就这几样东西,你把它们搬出去吧。”

“好咧!”二狗的目光把几件东西扫了一下,连忙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正当孟子涛有些迟疑着要不要开口把那件青花罐要下来时,就听舒泽笑着说道:“子涛,你有没有什么看上的东西?”

二狗连忙接过话道:“是啊,孟老师,我这里的东西你随便选,价格绝对公道。”

舒泽似笑非笑地说道:“二狗,听你的意思,你还准备来二个价喽?”

“这怎么可能?”二狗连连摆手表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心里则对孟子涛非常厌恶,谁叫孟子涛坏了他的生意呢?

“那好,就那件和这件吧。”孟子涛也不客气,就指了指一件沉香佛手把玩件,还有就是刚才那只青花罐。

二狗看了看,那佛手把玩件到是不错,这明窑青花罐是什么意思,不会里面有什么猫腻吧?一会可得试探一下。

二狗笑容满面地说道:“好咧,您二位先上去等一下,我马上把它们都搬出去。”

两个人走到厅堂里等了一会,二狗就把东西都搬了出来。

接着,双方就算起了价格,舒泽那里比较爽快,二狗就给了一个底价,舒泽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二狗笑着说道:“孟老师,这两件东西算您三十万吧,您看怎么样?”

孟子涛看着二狗笑眯眯的样子,心里有些恼火,冷笑一声:“一件沉香佛手把玩件,再加一件民窑青花,你要我三十万?”

二狗有些委屈地说道:“孟老师,您头一次来这里,可能不知道,这里的有些东西,是主人放在我们这里寄售的,价格也是他们开的,我也没办法啊?这件青花,就是寄售的。”

孟子涛见舒泽耸了耸肩膀,就问道:“那这件民窑青花多少钱?”

“那卖家说,至少得二十万。”二狗说道:“其实吧,这件我也觉得挺为难的,所以只能在另外一件东西上,给您打点折扣啦。”

孟子涛展颜一笑:“那我也不让你为难了,我就要这件把玩件吧。”

“呃,您真不要了。”二狗眼中有些诧异。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选这件青花罐,本来就是因为最近有个民窑课题要研究,拿来参考一下,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

舒泽接过话道:“行了,二狗,快把你那点小心思给我收起来,给个痛快话!”

“舒少,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啊,卖家确实是这么要求的啊。”二狗一脸无辜地说道。

舒泽哈哈一笑:“二狗,你是不是觉得马上要走人了,自信心也爆棚了?行!别人我不管,你这个瘪三要是能走得出金陵,我舒某人跟你姓!”

还别说,二狗心里的想法,确实和舒泽说的差不多,觉得反正自己要走了,舒泽难道还能追杀他到天涯海角?况且,这里还有监控设备,他还真不相信舒泽现在能拿他怎么样。

于是,平日里净装孙子的他,有些想要爆了,就把气撒到了“破坏”他生意的孟子涛头上。

然而,等舒泽说出这番话来,二狗才想起来,舒家对他来说,完全是个庞然大物,想要他的命,歪歪嘴就行了。什么监控设备,那根本不是事儿,难道还想凭监控里的一句话,就定舒泽的罪?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想到这,二狗顿时就急了:“舒少,您消消气,我真不那个意思。要不这样吧,这两件东西送给孟老师,怎么样?”

“别,该多少就是多少,我还不差这几个钱。”孟子涛直接表示了拒绝。

“孟老师,我知道您不差这几件钱,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二狗打拱作揖,那模样,就差点跪下了。

孟子涛还是不同意:“不用,无功不受禄。”

二狗连忙说道:“要不这样,您随便给点就行了。”

孟子涛看了看舒泽,见他表示可以,就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了五万块钱现金,拍到了桌上。

其实,他完全可以少给一些,但前文说过,古玩这行渠道最重要,说不定今后和二狗还有接触的时候,再说他又没有舒泽这样的背景,下次遇到说不定还会给他小鞋穿。因此,没必要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和二狗交恶。

至于再多给一些,那就没有必要了,不然就有些扫舒泽的面子了。

二狗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多了,太多了。”

舒泽挥了挥手:“行了,帮我们把东西拿到车上去!”

“马上……”

二狗用推车把东西都拿到了车上,孟子涛和舒泽就上了车,绝尘而去。

车上,舒泽开口道:“这些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要不是今后还有用,我刚才都想把他们连根都拔了。”

有道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舒家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每个方面都面面俱到,有些时候,也只能借助二狗这样的人。

这也是先前,舒泽没有强闯地下室的原因之一。而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则是,那地下室有自毁装置,强闯他也讨不了好。

念叨了几句,舒泽就笑着说道:“小孟,刚才那件瓷器真的只是民窑?”

孟子涛点了点头:“确实是民窑啊。”

舒泽讶然道:“啊,你不会是说,刚才你跟二狗说的都是真的吧。”

“那当然不可能。”孟子涛笑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空白期’这个词?”

宣德以后,明经历了一系列政治变革,这一时期社会动荡不安,外患与内讧相继,经济萧条。所谓空白期即正统、景泰、天顺三朝,历时近3o年。

在这一情况下,瓷都制瓷业受到了很大影响,官窑瓷器基本停烧。到目前为止在传世的以及出土器中,能明确确定年代,写有纪年款的传世瓷器都没有现过。

正因为传世品中至今未见一件署年款的官窑瓷器,所见瓷器均为民窑所产,再加上这一时期的生产面貌始终扑朔迷离,故学术界有“空白期”和“黑三代”之称。

舒泽马上反应过来:“也就是说,那件青花罐是一件空白期的民窑作品?”

孟子涛点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景泰时期的民窑作品。”

舒泽闻言大感兴趣:“你把车停一下呢,我看一下。”

“行……”

孟子涛把车停下,舒泽就把那件青花罐拿了出来,仔细打量了一番,他边看边问道:“子涛,你是怎么判断它是景泰时期的?”

孟子涛说道:“具体的我也没来得及多看,我只谈一下青料和画笔方面。景泰时期,色料以国产料为主,含钴量低,所以色清晰,十分适合描绘人物活动场面,而这件青花罐正是这样的表现。”

“对的。”舒泽点了点头。

孟子涛接着说道:“再看绘画方面,构图层次分明,疏朗有致,绘制精细,人物神态灵动,衣饰一丝不乱,极为精致;运笔流畅,沿袭明早期一笔勾勒绘法,中锋运笔所绘流云与人物又有独到之处,显示出高的绘画水平,飘逸感强烈。”

“还有,在花草树木的画笔等等,时代特征明显,正是空白期的典型特点。再加上包浆自然,我认为八成就是景泰时期的民窑作品无疑。”

舒泽边看边说:“你说的不错,这青花罐胎质有些粗糙,器物底部为白砂底。釉层较厚,有细小气泡。釉色白中泛青,呈玉质感。钴料厚处深蓝色,偏灰黑,有褐色斑点,钴料薄处色清淡,灰绿色,不鲜艳。这些也都是景泰时期的特征……”

第七十五章 出事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再加上自己的观察,舒泽确认,这确实是一件景泰时期的青花罐。虽然只是民窑烧制的,但各方面都比较出色,再加上又是空白期的瓷器,有道是物以稀为贵,市场价值应该在四五十万元左右。

把东西放了回去,舒泽就笑着说道:“子涛,没想到你除了文玩之外,对其它几个类别也很精通啊。”

孟子涛笑道:“我以前是土路子嘛,为了捡漏,什么资料都看,再加上我这人记忆力比较好,所以看到问题马上就能想起一些资料来。只不过,我记得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经验上就差了许多,你要说熟悉到还说的上,但精通那就过了。”

舒泽笑道:“你这么说就谦虚了,古玩这行,死记硬背的东西可非常重要,你记忆力好,就已经是先人一步了,比起别人来,可是事半功倍。所以说,古玩这行想要精通,天赋真的很重要啊。”

孟子涛小小地恭维了一句:“各人有各人的专长嘛,就说在管理方面,我肯定比你差的多了。”

“这到也是。”

舒泽自信一笑,二代可不是那么好当的,特别是他这样大家族的子弟,如果只知道吃喝玩乐,那别人怎么会服你?哪怕他还有一个大哥,平时学习也得加倍努力才行,不然就凭他父亲那脾气,根本别想混吃等死,早就被赶出家门了。

和来时一样,孟子涛把车停在了下榻的酒店的停车场,马上就有人帮忙,把舒泽的那些东西都搬到了一辆豪华轿车上。

舒泽说道:“子涛,今天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等下次去我去陵市的时候再来找你。”

孟子涛说:“行,没问题。”

舒泽挥了挥手,就上了车,对着司机说道:“走吧。”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看到孟子涛拿着东西转身离开,舒泽暗笑一声:“真是有趣的家伙。”

说起来,孟子涛今天给他的印象还算不错,年纪轻轻,眼力已经不输于专家不说,性格也不错,不骄不躁,也没有刻意奉承自己,并且能够在关键时候,还能保持本心。这几点都让他觉得很满意,有了继续结交的想法。

当然,有道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孟子涛的为人到底怎么样,还得今后接触了才知道,但现在还来看,还是不错的。

想到这,舒泽就拿起手机拔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拿着东西到了自己的房间,孟子涛又给张景强打了个电话,张景强说他因为有事,已经回陵市去了,随后两人聊了几句,约好在陵市碰头,就挂了电话。

在陵市已经没什么事了,孟子涛想了想,就觉得回家,随便吃了点东西,他就收拾好行李退了房,驱车回家……

第二天,吃了早饭,孟子涛又看了会书,等到将近九点的时候,他才出去古玩街。

由于是星期一,古玩街非常冷清,和往常一样,他先去了老六那,不过老六不在,他就准备去正一轩坐坐。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老牛向他招了招手,等孟子涛走到跟前,他开口道:“小孟,昨天咱们这里出事了。”

“啊!出了什么事?”孟子涛连忙问道。

老牛说道:“说起来你应该也有印象,上回那胖子你还记不记得?”

孟子涛马上就反应过来,老牛说的是那个看起来像棒槌,实际有些小聪明的中年人(第五十八章),他讶然道:“那胖子不会真来砸场子了吧?”

老牛叹了口气:“可不就是嘛,那胖子说东西是送人的,一定要讨个说法。”

“送人的?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既然那胖子有点小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眼力不行,如果东西真是送人的,他又怎么可能不请个掌眼师傅?

毕竟这可是送人的东西,如果送了一件打眼货,被人看出来了,那可就好心办了坏事,说不定还会因此倒了大霉。

老牛说道:“我也觉得那家伙其实就是来搞事的,不过谁叫人家有点势力呢。而且他又是外行人,不讲理又有什么办法?”

孟子涛摇了摇头:“大不了就打官司呗,对了,到底是谁的店啊?”

“赵铁朋,你应该有印象吧?”老牛回道。

听到名字,孟子涛脑子里立马出现了一个瘦小老头的形象:“他不是挺精明的嘛,怎么这回招子就没有放亮一点?”

老牛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赵这家伙最好那一口,那天他也是喝多了,觉得那胖子像是棒槌,就狠宰了一刀,后来老六去提醒他,他迷迷糊糊的也没当回事,结果最后却引来了豺狼。”

“这还真是……”孟子涛有些无言以对,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吧:“对了,后来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那胖子进局子里去了。”老牛给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孟子涛对此很是惊诧:“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哎,还不是因为差点出了人命嘛。”

老牛长叹一声:“昨天,见胖子一伙人准备动手,旁边的秦掌柜,就出来劝架,结果一个不小心,被胖子身边的一个小年轻,用棍子打了一下后脑,当时就躺到地下不动了,早上我来的时候听说,刚刚才脱离危险。你看这事闹的。”

“呃……”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也挺无语的:“现在老赵怎么说?”

老牛说道:“老赵能怎么办,说是准备把店盘出去,他那个店吧,本来生意就不太好,出了这趟子事,就更没心思做下去了。”

听了这话,孟子涛就沉吟了起来,既然赵铁朋准备把店盘出去,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接手?不过,想了想那家店的大小和地理位置,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在老牛这闲聊了几句,孟子涛就去了正一轩,不出意料,处在热恋中的程启恒也在这里,此时正和王梦晗在那嬉笑打闹呢。

孟子涛笑道:“我说你们两个,也不怕王叔突然进来。”

“怎么,是不是你眼红了。”程启恒嘿嘿一笑。

王梦晗接过话道:“孟哥,你看你也二十四了,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啊,你喜欢胖的瘦的,高的矮的,我都可以给你介绍呢。”

一提起这个话题,孟子涛表情就有些囧意,连连摆手道:“这个还是算了吧,我还想再轻松两年。”

程启恒表情有些古怪地说:“你小子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滚,我是直的好不好!”孟子涛笑骂一声。

程启恒笑着说道:“那你怎么每回提到这个话题,就拒绝呢?不会心里有什么喜欢的人了吧?还是说有什么暗恋的对象?”

孟子涛闻言,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一个拥有精致脸庞,长飘飘的少女形象,这是暗恋吗?说是吧,自己明明只见过她几次;说不是吧,为什么印象会这么深刻呢?

程启恒哈哈一笑:“我就说吧,小子,快从实招来!”

对于这个话题,孟子涛当然极力否认,正在这个时候,王之轩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王之轩笑着问道。

“在说子涛的暗恋对象呢。”程启恒贼笑一声。

孟子涛连忙否认道:“没有,王叔,您可别听他胡说八道。”

程启恒嘿嘿笑道:“急了吧,这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你才心虚呢……”

笑闹了一会,王之轩就说道:“好了,小孟年纪还小,先立业也不无不可,当然,如果遇到好女孩,可要抓紧喽,不然被别人争去了,那就可惜了。”

“是是是!”

孟子涛连连称是,心里长舒一口气,总算结束了这个话题,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呢?

“小孟,昨天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王之轩问道。

“听说了。”孟子涛点了点头,叹道:“秦掌柜也算是无妄之灾吧。”

王梦晗说道:“是啊,秦掌柜那人真的很好,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啊。”

王之轩也叹息了一声:“这事既然已经生了,那也只能这样了。小孟,你是什么想法?”

孟子涛愣了愣:“您是想让我接手那家店铺?可是那里位置不太好,而且店面也不大吧?”

“那里位置不算好,但也一太差,而且店铺面积可不小了吧?”

王之轩一开始觉得孟子涛口气有些大,但马上他就反应了过来,笑道:“小孟,你搞错了,我说的是老秦的店铺。”

孟子涛讶然道:“秦掌柜的店铺,他不打算再开下去了?”

王之轩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老秦都这个样子了,你觉得他的店还开得下去吗?而且,我早上去医院看他了,他老伴和儿子都说,哪怕他恢复的不错,店铺也准备转让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那是当然啊!”孟子涛连声答应。

古玩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哪怕店铺的市口不好,只要人脉广,生意还是不愁的,他原先之所以不想要赵铁朋的店铺,只是因为太小,换了秦掌柜的店铺,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第七十六章 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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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王之轩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给小秦打电话。”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王叔,店铺的事情不急,再说现在就把店铺买下来,秦掌柜心里肯定不会好受,这对他身体的恢复可不利。”

王之轩说道:“这事你不用担心,里面其实还有别的事情,一会我再跟你们说……”

等王之轩打完了电话,就领着孟子涛他们进入会客室,喝茶聊天。

王之轩喝了口茶道:“其实吧,生这件事情之前,老秦也亏了不少钱,虽然他给我述苦的时候,没说到底亏了多少,但想必也有些伤筋动骨了。”

“啊,怎么会,这件东西我都没有听说啊!”王梦晗有些愕然,想她一天到晚都在古玩街,怎么连个风吹草动都没有听说过?

王之轩说道:“老秦那人爱面子,这种打眼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说出来?如果不是为了让你们涨点见识,我也不会说出来,不过这种事情你们千万不要传出去,知不知道?”

“知道。”三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王之轩接着说道:“其实,事情也简单,前年,老秦在一次某地的交流会上,认识了一位同行,两人聊的很投机,再加上那人有那方面的路子,老秦就决定接触一下。”

“后来,那人每隔一段时间,就给老秦带一些东西,东西都是真品,而且价格也不贵,老秦十分满意。就这样,一来二去,那人卖给了老秦大概二十多件东西,一件都没出过差错,具体让老秦赚了多少钱,老秦也没说,但我估摸着应该不是小数目。”

“上个月,那人又拿着两件东西过来了。当时,老秦就觉得那两件东西不错,再加上两人的交情,也没有细看,就都拿了下来。等回家仔细一看,才现了问题,这个时候,那个人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听了王之轩的讲述,屋子里一阵沉默,过了片刻,程启恒才开口道:“照我说吧,那骗子虽然挺可恨的,但老秦也有问题,一来贪心,二来不仔细……”

听到这,王梦晗就反驳道:“我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吧,谁又会怀疑和自己相处了两三年的朋友呢?”

王之轩摇了摇头道:“小晗,你这的话太感性了,放在古玩这行可不合适,你要知道,就算是郑老那样的人物,也有可能打眼,如果因为信任而马虎,最终的结果,往往是害人又害己,所以你这种念头真得要不得。”

程启恒笑道:“对,遇到这种骗子的糖衣炮弹,咱们就应该把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

大家呵呵一笑,这个时候,王之轩看到孟子涛有些沉默,就问道:“小孟,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到没有,只是我前段时间遇到的一件事情,好像和秦掌柜遇到的有些相似。”

“小孟你也遇到骗子了?”程启恒问道。

“我哪会遇到骗子啊,是别人。”孟子涛笑道。

“是谁?”程启恒又问道。

“这个……”孟子涛有些迟疑,不知道说出来到底好不好。

“怎么,那人让你保密了?”程启恒问道。

“到也没有。”孟子涛摇了摇头:“只是这件事情我也没在古玩街听说过,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程启恒说道:“嗨,你觉得我们会把事情传出去啊?”

王梦晗打了程启恒一下,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孟哥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啊!”

程启恒嘻嘻一笑道:“开个玩笑而已。”

孟子涛说道:“其实,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情只是我心里的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委,那位也没有跟我细说。”

王之轩说道:“小孟,既然这样,你把事情说一下吧,那人的名字就别说了。”

“好的……”孟子涛就把那天在鲁温韦那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

“哦,我知道是谁了。”程启恒贼笑了起来。

“是谁?”王梦晗好奇地问道。

“是这位吧。”程启恒用手指在桌子上写了个“鱼”字。

孟子涛有些傻眼:“不是吧,我刚才说的那么简单,你都能猜到?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程启恒哈哈一笑:“当然是猜的。”

孟子涛说道:“怎么猜到的?别跟我说你能掐会算啊。”

程启恒笑道:“其实吧,主要是鬼市那天下午,我看到他带着东西去我爷爷那里,然后一脸失望的走了,我就觉得他应该有事。今天听你这么说,我就猜一下了。”

孟子涛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时,就见王之轩开口说道:“小孟,从你的描述来看,他很可能也遇到老秦相同的事情了,看来,这事应该给协会通报一下,别还有人上当受骗而不知情。”

大家都对此表示同意,不然被骗的人多了,传出去,陵市的古玩圈子还不得被别人笑死。

大家又聊了几句,秦掌柜的儿子就打电话过来,说是人已经到了,王之轩表示马上就过去。

随后,四个人一起前往秦掌柜的店铺,店铺位于古玩街的街尾处,周围都是比较老旧的民居和小巷,客流虽然也有,但平时过来闲逛的人并不多。

不过,老话说的好,酒香不怕巷子深,孟子涛相信,凭自己的手段,应该能打出一些名气来。而且地方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租金便宜嘛。

秦掌柜的这家店,孟子涛也来过,门面比较宽敞,门匾上书三字行书“博古轩”,书法苍劲有力,看来是书写者有一定的书**底。

走进古玩店,只见这里的装修和摆设,无不透露着古色古香之气,比起正一轩也不遑多让,孟子涛对这样的风格非常喜欢。

古玩街上的店,除了古玩店之外,还有金店、玉器店等等,如果盘下的是这种店,或者装修不满意的店,孟子涛还要重新装修,这会让他耗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像“博古轩”这样的店,他就只要换块门匾,选个黄道吉日就能开业了,无疑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走进店里,就见一位看起来有些虎背熊腰的青年走了过来,他伸出手跟王之轩握了握,客气地说道:“王叔,您来啦。”

王之轩客气了一番,问道:“老秦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青年苦笑道:“医生说还算不错,就是不知道今后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

“别急,慢慢来吧。”

王之轩安慰了几句,就指了指身边的孟子涛说道:“这位就是我说的买家,孟子涛。”

青年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孟子涛,随即也和孟子涛握了握手,说道:“我叫秦海生,孟老弟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出来帮家里打理生意了。”

“秦先生,这其实是我自己要开店。”孟子涛呵呵一笑。

“啊!”

秦海生相当吃惊,其实他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不说别的,电视上的那些古玩鉴定专家,哪个不是年纪一大把?能够开古玩店的,又有几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别的不说,顾客都会怀疑掌柜眼力到底行不行,别买到了假货。

王之轩笑着说道:“小秦,你别看小孟年轻,不过他眼力可好着呢,除了年纪之外,其他方面都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专家了。”

孟子涛连忙谦虚道:“王叔过奖了,我还有不少需要学习的地方。”

“难怪老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秦海生哈哈一笑,心道:“我管你到底厉不厉害,只要店铺能盘出去就行。”

客气了几句,秦海生就主动说道:“大家来看看店面吧。”

说完,他就领着大家转了起来。

和正一轩一样,店铺分为两层,不过和正一轩不同的是,会客室被放上了楼上,楼下而摆放着各种待售古玩,另外,楼上除了会客室之外,还有一间储物室,储物室中放着一个比较大的保险箱。已经足够日常使用了。

孟子涛走了一圏,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但他觉得最好会客室放在楼下,这样迎来送往比较方便一些。当然,上面有会室客也不错,可以让客人观看一些比较贵重的古玩。

“要是能够有两间会客室就好了。”孟子涛这么想道:“等等,赵铁朋的店铺不也要转让吗,他的店面可只有这里的三分之一,用来做会客室虽然大了一些,但也不错吧。况且,赵铁朋的店面可是他自己的,我完全可以把它买下来。”

正想着,秦海生就开口问道:“孟老弟,觉得这里怎么样?”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确实不错,我很满意。”

“那咱们商量一下价格?”秦海生说道。

“没问题。”孟子涛说道。

秦海生沉默了片刻,说道:“这里还有两年到期,再加上这些货,一事不烦二主,就一百二十万怎么样?”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货架上古玩,说道:“秦先生,你这个价格有点贵啊。”

秦海生拍了拍脑门,笑道:“我忘记说了,保险箱里的那两件东西也归你,要不,咱们现在再去看一下吧。”

第七十七章 店面(续)

孟子涛暗自撇了撇嘴,暗道:“这种事情都能忘记,是你的心大,还是当大家都是傻子?”

接着,一行人就在秦海生的带领下,又回到储物间,秦海生打开保险箱,把东西拿了出来。

两件东西分别是一幅画和一方端砚,东西到都是真的,加起来的价值也有三十多万,但总体算下来,孟子涛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合算。

想了想,孟子涛就说道:“我能不能把楼下的那些东西也看一下,放心,不要多少时间。”

“没问题……”

下楼把东西看了一遍,孟子涛沉吟了片刻,就说道:“秦先生,就算九十万吧,怎么样?”

秦海生想了想:“1oo万,这个价格大家都不吃亏。”

“行。”孟子涛看着他坚定的神色,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虽说,一百万这个价格确实贵了一点,但还要考虑到时间因素,比如装修他就不用费钱费时费力了,而且这里的货也让他省了不少时间。

况且,古玩街合适他的店铺也就那么几个,有道是一个萝卜一下坑,他如果想要找一间满意的,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这么算下来,一百万还是比较合适的。

接下来,双方就起草了合同,等双方加上见证人王之轩都签下自己的大名,孟子涛就给秦海生转了帐,这间古玩就是孟子涛的了。

秦海生说了几句好话,就匆匆告了辞。

程启恒哈哈一笑:“哈哈,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子涛你就成了老板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正式开业?”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再说了,牌匾都还没有弄好呢,你让我怎么开业?”

程启恒嘿嘿一笑:“这到也是,最好请一位书法家来写。”

王之轩接过话道:“小孟,要不我带你去见青老吧?”

“那就麻烦王叔了!”

王之轩说的青老名叫青文华,在国内的书法界拥有很高的声誉,一手行书,写得龙飞凤舞,颇具特色。因此,孟子涛当然不会反对,连忙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我帮你联系一下。”

王之轩马上就给青文华家打了个电话,只是不太巧的是,青文华到外地参加交流会去了,可能明天才能回来。老人家年纪大了,回来之后,肯定要休息一下,因此,最早也得后天才能去拜访。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关系,这事我又不急。”

王之轩笑道:“那你这两天好好想想店名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王叔,我想把隔壁赵铁朋的店也盘下来,您看合不合适?”

听了这话,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王之轩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孟子涛把心里的想法说了说:“如果会客室在楼上,每次有客人过来就要上楼,实在有些麻烦。”

王之轩说道:“这到也是,不过,我可听说了,赵铁朋准备把店铺直接卖了,要价可不会低的。”

“那正合我意。”孟子涛呵呵一笑道:“说实在的,我还真想把这里也买下来,就是不知道主人愿不愿意。”

“不是吧,小孟你哪来这么多钱?”程启恒听了这话,顿时有些傻眼,要知道,陵市虽然房价不高,这地方也有些偏,但将近两百平米的面积,又是上下楼,买下来也得要四五百万,孟子涛刚刚买了车,又花了一百万,哪来那么多钱?

王之轩父女也都好奇地看着孟子涛,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嘿嘿一笑:“只是这次去金陵运气好,捡漏赚了点小钱。”

说着,他就把金陵捡漏的事情,说了一下。

程启恒笑骂道:“呸,几百万也说捡了点小钱,你还要不要脸啊?”

王之轩笑道:“小孟你既然想把这里买下来,我到可以跟你联系一下。”

“那就谢谢王叔了……”

等王之轩连打了两个电话,就孟子涛说道:“房主和赵铁朋那,我都帮人联系了,他们一会就过来。”

“好的。”

等待期间,孟子涛先请大家入了座,程启恒就说道:“对了,说起来昨天的事,和赵铁朋有关系,他有没有去秦掌柜那看望一下?”

王之轩说道:“看到是看了,但只是出了几百块钱的红包。”

“不会吧,居然有这么抠门?”

听了这话,大家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说到底,这事也是你赵铁朋惹出来的,别的不说,出于道义,你也得多出点力吧,况且,你赵铁朋又不穷,出几百块钱也亏得好意思。

“这人……真是没话说了。”程启恒一脸鄙夷之色,接着说道:“子涛,我看你一会得小心一点,这种人可是会狮子大开口的。”

孟子涛也觉得有这个可能,笑道:“这事能怎么小心,他狮子大开口我也阻止不了,不过想要赚我的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大不了就不买呗。”

“对,就不能惯着这种人……”

赵铁朋来的很快,十多分钟后,大家就看到了他了身影。

大家寒暄了几句,当得知孟子涛已经盘下这里时,赵铁朋还笑着说了几句吉利话。不过,孟子涛总觉得他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赵铁朋领着大家来到他的店铺,由于设计和历史原因,这里只有一层,总共四十个平米左右,正是因为面积太小,所以孟子涛一开始才放弃了,但现在用来作为会客室那就正好了。

赵铁朋说道:“你们先看看店里的东西吧,小孟你要盘下我的店,这些也必须一起买下来的。”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就有些不满,放眼望去,居然大部分都是现代工艺品,品质还不怎么样,而且就店里凌乱的模样,这些东西肯定是赵铁朋挑选下来的,这算什么?当他是收垃圾的吗?

见此情形,王之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老赵,你这些东西,连地摊货都不如,也打算盘给小孟?”

赵铁朋呵呵一笑道:“王掌柜,东西呢确实差了一点,但也是有价值的,况且,我这人眼力不太好,说不定里面还藏着什么大漏呢?况且,我卖了店面,就准备南下养老了,这些东西就算想带也带不走,小孟你就帮帮忙嘛。”

孟子涛听了这话,真想喷他一脸口水,居然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也太不要脸了呢。

王之轩他们也有些无言以对,遇上这么厚脸皮的人,还能说什么?

等了片刻,赵铁朋就开口道:“怎么,小孟你是不打算看了吗?要不咱们直接谈价格吧。”

“别,还是看看再说。”程启恒有些忍不了了,这些东西如果不看,那不是准备给赵铁朋硬宰一刀吗?

孟子涛也点了点头:“看看吧……”

接下来,孟子涛就开始鉴定屋子里的东西,这些东西真没什么好看的,大部分都是赝品,只有小部分是真品,但就算是真品,一般也只是几百上千的玩意,价值上万的,总共才两件。

孟子涛失望的走到博物架尽头,就听赵铁朋开口道:“小孟,你脚边不有几件陶器,可都是汉代的好东西。”

“嗯。”孟子涛随口应了一声,就朝架子旁边的角落看去,顿时就有一万匹马在心中奔腾而过!

这些都是什么啊?灰陶、彩陶,总共有十几二十件,年代应该也是汉代的,但都是市场上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一件也就两三百块,如果是品相好那也就算了,但关键问题是,这里面大部分都有嗑碰,而且有的缺损还不小。

这东西本来就不值钱,再加上又有缺损,价值可想而知。就这样的东西,赵铁朋居然还说是好东西,孟子涛真恨不得直接拎起一只罐子,砸到他的头上。

不过,正当孟子涛准备转身就走时,最里面角落里的一只长颈瓶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只长颈瓶虽然布满了灰尘,但优美的器形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像是粗制滥造的东西,而且浑身还散着历史古韵。

当然,这历史古韵是孟子涛感觉出来的,到底对不对,他心里也没有底。

“不会真是一个漏吧?”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但以赵铁朋的精明程度,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吗?不过当他看到长颈瓶前面这些破烂时,心里也有了猜测。

于是,孟子涛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现赵铁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王之轩聊着天,于是,他就装作自然地蹲下身,用指尖碰了一下东西,心里顿时一喜。

等他把手缩回来,看到手指碰触到的位置,马上就有了数。

见孟子涛走了回来,赵铁朋笑着问道:“小孟,觉得怎么样啊?”

孟子涛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只是淡淡一笑,就问道:“赵掌柜,店面我还是比较满意的,你开个价吧。”

赵铁朋笑眯眯地说道:“小孟,不是我说,一看你我就知道,将来一定会大展宏图,这样吧,我给个吉利价,118万。”

第七十八章 白赚了个店面

“118万?”

孟子涛心时冷笑一声,亏赵铁朋说的出口的,你这是单层,又只有四十平米左右,而且位置又不好,就陵市的房价,也想卖将近三万块钱一平米,你是做白日梦的吧?

你要说店里的那些东西,那最多也不过加上三四万块钱而已,至于那件长颈瓶,赵铁朋肯定没有注意,不然他开的价格就不是118万了,而是218万。

不过孟子涛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但做生意嘛,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他想了想,就笑说道:“赵掌柜,你这个价格我可负担不起,如果你诚心想卖,一口价,5o万。”

赵铁朋眨巴了一下眼睛:“小孟,你是不是在寻我开心呢?就我这店面,居然只值一万多一平?”

程启恒嗤笑一声:“赵掌柜,你这是单层,再看看你这里位置,能有一万多就不错了。”

赵铁朋闻言就皱着眉头说道:“是小孟是买主还是你是买主啊?”

赵铁朋的语气,把程启恒也有些惹毛了,但考虑到不想破坏孟子涛的事,他还是忍了下来,冷哼一声就走出了店面,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见此,王之轩看了女儿一眼,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孟子涛心里对赵铁朋的态度也有些不喜,他说道:“我和程哥的意思一样,你要是觉得这个价格便宜,那就算了。”

赵铁朋这时显得有些不满,说道:“小孟,你这态度可不行,难道你们把我叫来,就这么敷衍我的,再说了,我这里可还有这么多货呢。”

孟子涛面无表情地说道:“关键你得拿出你的诚意来吧?”

赵铁朋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我以最快的度赶过来,你觉得我的诚意还不够?”

孟子涛冷笑一声,指了指旁边货架上的东西:“那这些破烂又怎么说?”

赵铁朋说道:“你这话说的,这些能算是破烂吗?”

孟子涛可不想跟他废话,有些不客气地说道:“行了,这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我也没时间跟你耗着,52万爱卖不卖。”

“不行,最少9o万!”

“55万,我觉得这个价格已经很对得起你这个店面了……”

两人一番唇枪舌剑,孟子涛最后拍板道:“店面算6o万,我再出3万买下你这些东西,一共63万,如果你觉得还是不行,那咱们也没谈的必要了。”

赵铁朋还是有些不满意:“3万太少了吧。”

孟子涛就淡淡地看着他,根本不想多废口舌。

“好吧,63万就63万。”赵铁朋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孟子涛问赵铁朋讨要了相关证件看了一番,随后签订协议。

等双方签了字,孟子涛说道:“你这些东西的钱,是现在给,还是一会去交易中心的时候给?”

“现在就给吧。”赵铁朋迫不及待地说道。

孟子涛从皮包里拿出三万块钱递了过去:“你数数,对了给我打张收条。”

赵铁朋蘸着口水把钱数了一遍,露出一口大黄牙:“正好,对了,这房钱是不是先付下定金啊?”

“咱们下午都去交易中心了,你还担心我不付钱?”

孟子涛有些好笑:“再说了,我都花了三万块钱冤枉钱了,你还担心我不买啊!”

“呵呵,那行,钥匙给你,你想怎么收拾就收拾,咱们下午见……”

写了收条,交了钥匙,赵铁朋就美滋滋地走出门外,和王之轩他们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马上,三人就走了进来,程启恒说道:“我说子涛,你钱太多是吧,居然花了63万,换作是我,5o万都嫌贵。”

不光是他,王之轩父女也觉得这个价钱有些贵了。

孟子涛也不说话,走到门外看了看,见赵铁朋确实走远了,又回到屋里,笑道:“白送一个店面呢,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三人一开始都有些迷糊,王梦晗反应最快:“孟哥,你不会是说堆东西里面有漏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那意思不言而喻。

程启恒有些呆愣,不可思议地说道:“我说小孟,你不会搞错了吧,就赵铁朋那鬼样,会留个漏下来?”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到底是不是漏,我也不能保证,反正我觉得希望还是挺大的。”

程启恒摇了摇头:“你小子胆子到是挺大的,东西还没确认,居然就敢下手。”

“就赵铁朋的精明模样,我也不敢看得仔细啊。”孟子涛笑道。

王之轩显得有些等不及了:“行了,小孟你就别吊我们胃口了,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就去把那件长颈瓶拿了出来,看到长颈瓶所在的位置,大家总也明白,刚才孟子涛那么说的意思了。

“走,咱们到隔壁去看吧……”

大家来到隔壁,孟子涛就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又用布小心的把上面的灰尘打扫了一下。

“绞胎瓷?”虽然刚才已经有所猜测,但等到东西露出了原貌,还是让程启恒有些咋舌。

孟子涛嘻嘻一笑:“对,我认为这应该是一件唐代的绞胎瓷。”

绞胎是唐代陶瓷业中的一个新工艺,唐代以前尚未出现。

所谓绞胎,就是利用不同色调的胎土料,分别制成坯泥,并把不同色调的坯泥擀成板块,相互叠合,再进行特定的绞揉、切片、拼接、贴合、挤压,制作成型,器胎上便呈现出不同色调相间,盘旋蹙结的纹理。

由于泥坯绞揉方式不同,纹理变化亦无穷。能绞出木纹、鸟羽纹、云纹、流水纹,有的如老树缠绕盘根错节,有的如层山叠嶂起伏不定,构思奇巧,变化万千。

它以独特的纹理结构和色彩变化在陶瓷产品中独树一帜,成为诸瓷之中的佼佼者,堪称瓷器之中的精品。

趁着王之轩仔细打量期间,程启恒有些好奇地问道:“小孟,我刚才注意到你并没有仔细观察这件器物吧,怎么就知道它是唐代的呢?”

孟子涛笑道:“因为器型啊,你看这件长颈瓶的造型,可是唐代独有的,而且在唐代都相当罕见,所以我一认就认出来了。”

“唐代独有的?你怎么知道?”程启恒又疑惑地问道。

孟子涛说道:“当然是博物馆里看到的,下次你去看一下,有件长劲瓶,器形就跟这件差不多,旁边还有相关介绍。”

“哦……”

过了十多分钟后,王之轩把东西放到了桌上,王梦晗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爸,东西怎么样啊?”

王之轩笑着说道:“既然是小孟现的,那还是让小孟看过之后再说吧,没问题吧?”

孟子涛挠了挠头:“当初我看到绞胎瓷的时候,也学习过一段时间,我一会试着说说吧。”

“行,那你先看看……”

孟子涛也像王之轩那样,把东西仔细看了一遍,随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讲述道:“我们知道,每个时期的陶瓷造型都会受当时的社会环境及人们审美情趣的影响,所以在器物的形制方面往往有所不同。”

“以前的作伪者,由于条件的限制,往往会凭着自己的想象‘臆造’,所以这样的赝品很容易被辨别。但到了现在,那些作伪者已经知道在网上查找资料,以及去博物馆观察真品了。”

“所以一般情况下,绞胎瓷在器形方面的仿造已经比较过关了。也就是说,从器形上看,仿品现在与真品已经较难区分了,因而我们鉴别时更应当注重胎和釉的方面。咱们先说胎。”

说到这里,孟子涛就把长颈瓶横了过来:“唐代绞胎陶瓷的胎土一般多为藕粉胎与白胎两种,老的绞胎器胎土的烧造温度不是很高,因此质地比较粗松,如藕粉胎的胎土用指甲即能划出痕迹。”

“宋金时期的绞胎陶瓷一般做工比较细致,胎与坯都较薄,底足修胎非常精细,而且胎土较松脆,所以真品的手感会较轻。新仿绞胎胎土由于使用现在的球磨机而更细腻,黏合度更强,器物一般手感较重。另外,仿品的修足一般也不太讲究,粗制滥造的较多。”

“咱们来看这件长颈瓶,就完全符合唐代绞胎瓷的特征。”

等到程启恒和王梦晗看得差不多了,孟子涛又开口道:“接着咱们来说釉,唐代的绞胎陶瓷与唐代的三彩陶瓷工艺性能几乎一样,所以釉面的判别也大同小异。”

“绞胎的釉面与三彩一样,釉面开片细小,且开片边缘多微微上翘,施釉边缘一般无积釉现象。由于绞胎器很多是实用器,釉面边棱处多见磨损现象。釉面温润度、油润度强,釉面亮丽而不昏暗。”

“新仿的一般釉面较干燥,开片大而稀薄,在开片处还多见泛白线的情形;同时,往往釉面昏暗,施釉边缘还多见积釉与垂釉现象。”

说到这,孟子涛又顿了顿,过了片刻,才说道:“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一件唐代的真品。”

第七十九章 交易完成

看着孟子涛侃侃而谈的模样,王之轩心里多少有些感慨,没想到,孟子涛居然成长的这么快,看起来已经有些专家的样子了。◇↓关键,古玩界虽然也有天才,但像孟子涛这么年轻的可就不多见了。

“自己是不是太小心了一点,或许当初自己欣赏小孟的时候,就应该向他伸出橄榄枝,这样小孟的成就肯定比现在要高。”

想到这,王之轩暗笑一声,既然已经过去了,还想那么多干嘛?再说了年轻人意志坚定的可不多,他实在害怕又出现一个姜思远,那真是害人害己了。

等程启恒拿把瓶子拿到手中看了一圏,王之轩笑问道:“怎么样,你们有什么问题?”

程启恒他们全都摇了摇头,程启恒开口说道:“不过,这样的绞胎瓷不多见吧?估价怎么算?”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应该能够抵得了房价的吧,至于到底能值多少,就得请教王叔了。”

王之轩沉吟了片刻:“这种器型相当少见,我也只能给个保守点的价格,9o万左右,至于到底能值多少,那就要看具体情况了。”

大家全都表示同意,王梦晗娇笑一声:“如果赵铁朋知道这事,估计得气个半死。”

程启恒笑着说道:“那种家伙,被气死才好。”

孟子涛呵呵一笑,他虽然也不喜欢赵铁朋的为人,但既然占了别人的便宜,那也就不用多说了。

王之轩莞尔一笑道:“这话在这说说就行了,千万别传出去,不然少不得又要给小孟惹来麻烦。”

“那是肯定的。”程启恒贼笑一声:“不过,子涛,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啊?”

孟子涛马上就站了起来:“这有什么问题,反正这都饭点了,咱们去老张私房菜,怎么样?”

“还等什么,走吧。”程启恒也站了起来。

王梦晗说道:“喂,我说这里是不是先换把锁再说?”

孟子涛笑道:“没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反正这里装了监控,只要打开就行了……”

下午,孟子涛和房东一番讨价还价,以四百五十万的价格,把店面买了下来。他们签订了协议之后,就直接去交易中心,和赵铁朋一起办理了手续,并转了帐,当然,尾款还是要留的。

从交易中心出来,孟子涛不禁感慨,钱来的快,去的也快,原本将近千万的资金,才一天的功夫,居然只剩下三百多万了。

不过想想两家店铺,再加上那个漏,孟子涛的情绪又亢奋起来,回到家里,就兴奋地把事情跟父母说了一声。

饶是孟舒良夫妇的心脏,已经被孟子涛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锻炼的强大的许多,也被孟子涛的大手笔吓了一大跳。

徐苹更是跳了起来:“什么!你花六百多万,在古玩街买了两间店面?”

孟子涛傻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徐苹恼怒道:“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们商量一声。”

孟子涛嘿嘿一笑:“这不是机会难得吗?”

“什么机会难得……”

“行了,行了!”孟舒良摆了摆手,说道:“小涛都这么大了,自己的事情会处理的,再说了,前几天,你不是还答应说,不管小涛的钱的用途了吗?”

“可这是六百多万,那得是多少钱?”徐苹想象了一下六百多万的钱到底有多少,没一会,又开始心疼起来。

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实吧,真要算起来,我也没花这么多钱。”

“什么意思?”

看着父母不解地看着自己,孟子涛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听说是这么回事,夫妇俩都有些无言以对。

过了片刻,孟舒良就笑着说道:“你看,这不是一个店面钱出来了,所以啊,你就别管小涛了。”

“这是他运气好。”徐苹嘀咕一声,就对儿子说道:“反正是你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妈,我又不是棒槌,哪会胡乱花钱嘛。”

孟子涛说了几句好话,总算把母亲的气给消了。

消了气的徐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小涛,既然你的店不小,要不要找个人给你看店?”

孟子涛摇了摇头:“暂时不要吧,我们这行,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平时没几个客人的,我一个人并不忙,先前也都是掌柜一个人。况且,就算我生意好了,也得找个品行好的。”

还没等徐苹开口,孟舒良就说道:“你呀,又想给什么人家的孩子介绍工作了吧?我告诉你,这事别添乱了,小涛有他自己的主意。再说了,对方懂古玩吗?”

“呃……”徐苹愣了愣,就斥了一句:“就你话多!”

孟舒良耸了耸肩膀,说道:“小涛,明天带我们去你的店铺看看吧。”

“行,没问题……”

第二天,一家三口吃了早饭,就来到古玩街。

孟子涛带着父母在店里转了一圏,徐苹就显得有些担心地说道:“这两家店面的位置可不好啊,会有生意吗?”

孟舒良说道:“看你,难道不会说句好话啊!”

徐苹回瞪了一眼:“我说几句好话,难道生意就好了?就这个位置,连人都没几个,我到不相信,开店生意会好到哪去。”

见父母有争吵的架势,孟子涛连忙说道:“妈,我昨天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只要有好东西,肯定会有人过来光顾的。”

“真的?”徐苹显得有些不信。

孟子涛说道:“这事我还能骗您啊?再说了,您儿子又不傻,也能看得出这个位置不太好,如果不是有把握,怎么可能会买店铺买下来,您说是不是?”

“好吧,你是专业人士你说了算。”

徐苹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小涛,要不要我帮你打扫一下卫生?”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说道:“您看这里脏吗?再说了,这种事情我自己会做的,您就带着爸到周围去转一转,然后,我再送你们回家。”

“你呢?”

“我要清点这里的东西,还要归类。”

看了看周围的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夫妇俩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同意了儿子的建议。

等父母出了门,孟子涛也拿出准备好的本子和笔,开始分门别类的记了起来。

这里原先做的也是杂项生意,只要秦掌柜觉得东西不错,基本来者不拒,这一点,孟子涛其实也不想做什么改变。

但暂时,他还是要去准备一些文玩方面的货,这样说出去,也不容易惹人怀疑,不然,他就算说自己全知全能,也得有人信。

整理了一会,孟子涛就看到李先乐拿着一只盒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孟子涛有些疑惑地问道:“我说,你今天难道不用上班吗?”

李先乐语飞快地说道:“快,帮我看看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什么东西?”孟子涛朝盒子看了过去,一看上面居然有一张故宫的封条和民国的旗帜,他就有些无言以对。

这种封条其实是现在很常见的骗术,而且也很容易就能识别,先这个民国的旗帜一般不能随便用在一般文物上。再加上封条用西元纪年,日期的写法不符合民国时代习惯用法,由这两点就能判断出,这封条有问题。

另外,在故宫历史上确有“故宫保管委员会”,但只成立两个月就无疾而终,并没有接管过故宫。而且,故宫博物院其实成立于一九四八年,这封条上写得日期是一九四五年,这怎么可能?难道大家生活在不同的时空?

既然封条都有问题,那里面的东西是真是假,就不用多说了。

孟子涛开口问道:“李哥,这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就是用我那件康熙五彩花鸟盘,和一位老板换的。”李先乐有些得意地说道。

孟子涛闻言十分惊讶:“难道真有人相信你那本证书?”

李先乐摇了摇头,嘿嘿一笑:“没有,我只是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看了看,他就提出了交换的想法。我一想,居然还有这样好事,就赶紧和他换了。”

孟子涛指着盒子问道:“那这只盒子是怎么回事?”

“嗨!”李先乐马上回过神来:“别误会,这只盒子是那位老板后来给我的。”

孟子涛说道:“不会是和里面的东西一起的吧?不然他为什么要拿这么一只盒子出来?”

李先乐愣了愣:“孟大掌柜,你别吓我!”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急什么。”

孟子涛嘿嘿一笑:“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李先乐哈哈一笑:“古玩街屁大点地方,你买店面的大事,早就传遍了。不过你小子可不厚道啊,买了店面,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孟子涛摊了摊手:“店里还没整里好,而且门匾还要重做,我说那么多干嘛?等到开业,你以为我会忘了你啊?”

说到最后,他笑眯眯地拈了拈手,那意思不言而喻。

李先乐装作无语道:“你都是大老板了,还要我这小人物的红包?你也太抠门了吧?”

第八十章 斗气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老话,叫做积少成多吗?再说了,你想想看,咱们全国这么多人,只要每人给我一块钱,我也能成为亿万富翁,这话不错吧?”

“奸商,一看就知道你是奸商!”

李先乐笑骂了一句:“好了,你快来帮我看看东西到底对不对,如果东西没问题,到时你开业我就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

孟子涛把手擦了一下:“那你得把东西拿出来啊,不拿我怎么看?”

李先乐连忙把东西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东西不错吧?”

“葫芦瓶?”孟子涛讶然道。

葫芦瓶因形似葫芦而得名,自唐代以来因谐音“福禄”而为民间所喜爱,至明嘉靖时尤为盛行。除传统器形外,还有上圆下方的器形。

清康熙时成为外销瓷品种之一,器形比明代高大,并出现三节或四节式瓶。雍正以后创制一孔葫芦瓶,变化多端,其中口内敛、卧足、饰对称如意绶带耳者演化为“如意尊”。

而眼前这只葫芦瓶,就是上圆下方的款式,葫芦上方绘缠枝莲纹,下方每面为一幅人物图案。

李先乐一脸得意地说道:“对,明嘉靖年制青花花卉纹人物葫芦瓶,我认为是开门到代的老东西。”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都认为是开门到道的老东西,那你还拿过来给我看干嘛?”

李先乐呵呵笑道:“我这不是已经联系好了下家,来给你看一下,保个险嘛。”

孟子涛说道:“你这度可够快的,不过,你要知道,我对瓷器的眼力可有限,你干嘛不拿到王叔那,还保险一点,或者说,你不怕我给看错了?”

李先乐笑道:“我觉得你的眼力不错了,再说,咱现在不是囊中羞涩吗?”

“你直说想把我当免费劳力不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就把葫芦瓶拿到手中仔细看了起来,过了十几分钟,他面无表情地把瓶子放了回去。

见孟子涛不说话,李先乐就急了:“我的孟大掌柜,这东西怎么样,你到是赶快吱一声啊。”

“吱。”

李先乐哭笑不得地说:“我说,你就别玩我了,我都快急死了。”

“我不是已经回答你了吗?”孟子涛说道。

“你这叫回答,明明是敷……”说到这,李先乐反应过来:“你是说,我这只葫芦瓶有问题?这不可能吧,你看这器形、胎釉、青料、画工、款识,哪个有问题啊?”

孟子涛无奈地说道:“李哥,平时我见你也挺精明的,怎么这会就犯混呢?”

“犯混?”李先乐怔了怔,说道:“我说你说清楚一点啊,我就算要死,也得死个明明白白吧?”

孟子涛问道:“我问你,你这葫芦瓶上的人物画是什么?”

“应该是八仙……吧”李先乐渐渐有些反应过来。

“那还有四仙呢?”孟子涛追问道。

“或……或许当时疏忽了吧?”李先乐说的结结巴巴,没一会功夫,便起了一身白毛汗。

孟子涛冷笑一声:“嘿!疏忽,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李先乐还是不舍得放弃:“可为什么这东西看起来什么都对呢?”

孟子涛说道:“你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还来问我?这不明摆着,就一个拼接货吗?你自己用放大镜看一下葫芦瓶中间的连接部位。”

说着,他就把放大镜往桌子上一放,李先乐连忙拿到手中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白。

孟子涛摇了摇头,是,这件东西拼接的确实很好,但这事归根结底还是李先乐自己的问题,如果不是他心里起了贪念,怎么可能连这种破绽都看不出来。

过了良久,李先乐才回过神来,长叹一声:“哎,老话说的好,自作孽不可活,我还真是自作自受啊!”

孟子涛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你那件东西也是民国时期的仿品,也不值什么钱。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说不定,你过几天就运气来了,捡了个大漏呢?”

“得了吧,我就这个穷命,捡漏是不想了。”李先乐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回去老实上班吧。”

说完,他收拾了一下东西,打了声招呼,就一脸惆怅地离开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就拿起笔和本子,接着之前的工作。……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接了王之轩,就来到陵市一处风景优美的别墅小区。

在王之轩的指引下,孟子涛把车停在了一幢别墅门口,只见门口还停着一辆车,王之轩就说道,很可能还有其他客人在。

下了车,王之轩就上前按响了门铃。过了一会,一位佣人就出来开了门,打了声招呼后,就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由于经常过来的缘故,王之轩和佣人比较熟悉,就问了一下,这人有什么客人,佣人回答说,是邱志见过来了。

邱志见也是陵市比较有名的书法家,不过比起青文华就要差了一些了,他和青文华也是老朋友,过来窜门很正常。

不过,佣人却告诉他们,邱志见得了一幅张大千的作品,其实是过来炫耀的。

听说有张大千的作品,王之轩的脚步都快了一些,片刻后,他和孟子涛就来到青文华的书房。

青文华是一位七十多岁,身材有些矮胖,笑起来有些像是弥勒的老人,他看到王之轩进来,眼睛一亮,向王之轩招了招手道:“小王,快点过来,帮我看看这幅画到底对不对。”

这时,旁边一位秃顶老人就开口道:“喂,我说老青,你知道王会长会过来,居然还跟我打赌,你实在太不要脸了!这赌我不打了。”

“老邱,你是怕了吧?”邱志见笑眯眯地说道。

邱志见冷笑一声:“什么叫我怕了,我老邱长这么大,从来不认识‘怕’这个字”

青文华不依不饶地说:“既然这样,那你怎么不敢答应?”

邱志见说道:“明明是我们两个的赌,你干嘛牵扯到别人身上。是你先赖皮的。”

青文华狡黠地说道:“但刚才咱们打赌的时候,也没说不可以请外援吧?”

邱志见冷哼一声:“你赖皮!”

“你才赖皮!”

“你赖皮!”

“你才赖皮!”

“你赖皮!”

“赖皮……”

看着两个年纪加起来将近一百五十岁的老人,在自己面前你一言我一句,像是小孩那样斗嘴,孟子涛有些忍俊不禁,所谓老小孩,就是这个样子吧。

这时,邱志见看到孟子涛嘴角的笑意,冷冷地说道:“小子,你笑什么笑?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老头很好笑啊?”

“呃……”孟子涛无言以对,心道,我也没笑出来吧,只是露出点笑意都不行?

青文华没好气地说道:“喂,你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居然和年轻人置气,难怪现在社会上经常提起‘为老不尊’这个词呢,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你这老家伙说什么呢!”

邱志见狠狠一瞪,青文华也不甘示弱。

见两人都有些动了真火,王之轩连忙做起了和事佬,好一阵劝,才让两人的情绪稳定下来。

青文华冷笑一声:“老邱,你就护着你的东西吧,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不会真的了!”

邱志见怒道:“你说假的就是假的啊。”

“你有种让小王看啊!”青文华冷冷一笑:“我看你不敢了吧?”

“有什么不敢的!”邱志见指着孟子涛说道:“你,你来说我这话到底对不对!”

青文华连忙说道:“哎!老邱,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邱志见说道:“嘿,人家都还没说答不答应呢,你怎么知道是强人所难?”

见大家看着自己,孟子涛有些腼腆地说道:“我对书画鉴定并不在行,不过,这幅画我到是能看出个点问题来。”

看到邱志见脸色都变了,青文华连忙笑着问道:“什么问题?”

“纸张不对。”孟子涛说道:“如果这幅画是真迹,那应该用的是‘大风堂造’夹江纸。”

说到这,他就把“大风堂造”夹江纸的来历给大家说了一遍。

1939年夏秋,寓居蜀都的张大干急于筹措去敦煌的经费,并备办纸张、颜料。殊不知,偌大一座成都城,竟然买不到绘画用的宣纸。

原来,当时使用的宣纸,因侵华战争的原因,已经断绝了来源。当时,这位正值壮年的著名画家不禁感叹:“古时候雒阳纸贵尚可买到,如今拿钱也买不到画纸;没有纸,未必叫我去敦煌喝西北风吗!”

某日,他忽然看到一则报刊启事,启事上声称:由于战时纸张缺乏,报刊要用当地的土纸印刷。

所谓“土纸”,就是夹江生产的一种手工纸。张大千购买了一些土纸回家试用,墨和运笔效果均不理想。

他就想:能否对夹江宣纸加以改良,生产出一种宜书宜画的宣纸呢?随后,他找来自己的挚友晏济元商量。两人讨论后,认为可行,遂决定到夹江实地考察。

后来,经过多次试验,张大千总算制出了自己想要纸张,也就是现在的夹江国画纸。为了防止别人仿自己的画,张大千还别出心裁地让工匠们在纸帘的中央编上“蜀笺”、在两端编上“大风堂造”字样。

用这种竹帘抄制出的宣纸,只要对着光亮,“蜀笺”、“大风堂造”印记便会显现出来。

第八十一章 小心眼

孟子涛讲述了一下夹江纸的来历,指着画卷上的落款日期,说道:“这幅画是一九四一年创作的,照理来说,这个时候,张大千还是用的夹江纸,怎么可能会使用普通的宣纸创作呢?”

据文献记载,直到1946年,张大千还是使用的夹江纸,更别说一九四一年,他还在敦煌了。

青文华笑眯眯地说道:“老邱,你能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啊?”

邱志见冷哼一声:“这有什么,说不定他是帮别人画的,那人提供了宣纸呢?”

青文华笑着说道:“得,既然你这么说,那今天这个赌就不打了,反正无论怎么说,你都能找出歪理来。”

邱志见也知道自己耍赖,而且还在小辈们前丢了脸,心里就萌生了退意:“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说完,他就迅地把画卷一收,就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邱志见又回过头来,对着孟子涛说道:“小伙子,下次记得要尊老爱幼,也就是遇上我,如果是别人,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说完,也不等孟子涛反应过来,他就出了门。

“这老家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青文华见他还这么不依不饶,心里不由升起了一阵怒火。本来就是你邱志见没事找事,现在居然还怨到别人头上,想要得到别人尊重,也得先尊重别人吧!

“没事,刚才是我冲动了一点。”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也许是因为天生的不对路,刚才邱志见把火撒到他的头上的时候,心里就有些恼火,这才不客气地说了出来。

不过,毕竟他是晚辈,刚才那样,多少让人感觉有些年轻气盛,因此才这么说,免得让青文华对自己印象不好。至于心里,他觉得邱志见这种倚老卖老的人,最好还是死远一点。

青文华说道:“这有什么,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扭扭捏捏的,我最不喜欢。”

说到这,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至于老邱那,你不用担心,如果他找你麻烦,你就来找我!”

孟子涛连忙表示了感谢,不过,他却并不觉得邱志见能拿他怎么样,再说了,为了这点小事,邱志见就记恨他,未免也太小心眼了。何况,自己又不靠邱志见吃饭,邱志见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王之轩在旁边笑了笑,他心里同样同样也不太喜欢邱志见这人,这才让孟子涛随意挥,不然多少会提醒一下。

青文华说道:“对了,小王,我还不知道小伙子叫什么呢。”

王之轩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晚辈,孟子涛,刚刚盘了一家古玩店。”

“青老好!”孟子涛连忙恭敬地问候了一句。

“不用客气。”

青文华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小孟能够盘下古玩店,看来在古玩方面的造诣很高吧?”

孟子涛连忙说道:“哪里,我跟王叔比还差远了,今后还得跟着他努力学习才行。”

王之轩接过话道:“小孟还年轻,还需要打磨一下。”

说了一会客套话,青文华就问道:“小孟,你的古玩店叫什么名字?写在纸上。”

说着,他就把纸和笔递给了孟子涛。

“聚赏阁。”孟子涛连忙把想好的名字报了一遍,就拿起毛笔写了下来。

“咦,小孟,你的楷书不错嘛,练了多久了?”

看到孟子涛写的楷书,青文华不禁眼前一亮。

旁边的王之轩也有些讶然,他还真不知道,孟子涛居然写了一手不错的毛笔字。

说起来,孟子涛的楷书确实不错,看起来浑厚庄重,已经有些大家风范了。不过,这个变化是获得异能之后才有的,一开始,他也有些惊讶,不过想到异能的神奇之处,也就释然了。

孟子涛说道:“小时候就开始练的,期间一直断断续续,到底多长时间也没算过。”

青文华有些欣喜地说道:“那你可要每天抽点时间练习一下,免得浪费你的天赋。”

说到这,他连忙回过身,打开柜门,找了片刻,拿出一本老旧的笔记本,就交给了孟子涛:“这是我早年练习书法的一些心得,你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尽管过来找我。”

孟子涛连忙接过笔记,郑重地表示感谢。

其实,他内心对书法很感兴趣,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研究文玩,至于先前好好的书法为什么没有练下去,也是因为对父母的逆反心理,既然你们要我练,我就是不练。

现在想想,孟子涛心里觉得自己当时太幼稚,多少也有些后悔。

“好好练,我们老了,今后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把传统文化扬光大了。”

青文华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就开始为孟子涛书写门匾。稍稍准备之后,“聚赏阁”三个字,就在他的笔下一蹴而就。

只见这三个字,笔法圆转纯熟,笔力劲健,气势磅礴,让孟子涛和王之轩都不禁大声叫好。

王之轩恭维道:“青老,一些时间不见,您的字又更上一层楼了。”

“还行。”青文华微微一笑:“小孟这店名取的也不错,聚赏,居上,是不是有后来居上之意?”

孟子涛腼腆一笑,青文华确实猜对了,但王之轩在这里,就算有这层意思,他也不方便说出口。

王之轩笑道:“有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我还巴不得你的成就比我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青文华附和道:“老话说的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年轻人嘛,就应该有这样的志向。”

孟子涛连忙向两位抱了抱拳:“谨听二位的教导!”

接下来,三人闲聊了一会,青文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说道:“你们等我一下。”

说完,他就出了门,过了片刻,他拿了一只锦盒走了进来。

“这里面是我儿子买给我的一件水沉香木雕观音随意形山子,我闻着香味比较淡,看起来也没有以前一位朋友送给我的沉香好,麻烦你们专业人士帮忙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听了青文华的话,王之轩就笑着说道:“青老,仅凭香味是不能辨别你沉香的真假的。”

青文华有些奇怪地说道:“为什么,我听他们说,好的沉香不是味道应该很香的吗?”

“这话可不对!”

王之轩说道:“其实沉香在静置摆放的时候有淡淡的香味,但香味的浓烈程度是与很多因素有关的,并不是说品质越好的沉香味道越浓,也不是油脂含量越大的沉香味道越浓。即使是低等的琼海白木,都有味道浓厚的出现。”

“有的料子比较容易挥香味,有些香味则隐藏较深不易闻出。如果是熏香的话,只要品种差不多,香味也差不多,与具体含油量关系不大。而且熏烧沉香散的香味更加浓郁这一点是肯定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青文华露出恍然的神色:“那这么说来,我儿子买的这件沉香,应该是真的喽。”

王之轩笑着说道:“我们还没看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

“还别说,就我家老三那个睁眼瞎,可什么都有可能。”青文华摇了摇头,就打开盒子把东西拿了出来。

王之轩把东西拿到手中鉴赏了一番,点头道:“嗯,这确实是水沉香。”

青文华展颜一笑,问道:“现在能值多少钱?”

王之轩迟疑了一下,说道:“千把块钱吧。”

“哦,千……你说这只值千把块钱?”青文华有些傻眼。

王之轩点头道:“是的,这是普通的水沉香,所以只值这些钱。”

青文华张大了嘴巴,过了半响,他怒骂道:“这个兔崽子,居然敢骗我,跟我说这东西值十几万。我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的三只眼!”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青老,或许是他也被骗了,把水沉香当成是沉水香了。”

王之轩点了点头:“还真有这个可能。”

青文华连忙问道:“怎么,这水沉香和沉水香有什么区别吗?”

孟子涛解释道:“所谓沉水香,指的是沉香因为油脂相当多,密度大,比重大于水,放到水里后能够沉底。一般认为含油8o%以上的沉香即沉水,与之对应,放到水里半沉半浮的叫‘栈香’,漂浮在水面的叫‘黄熟香’,它们的含油量都更小。”

“水沉香又叫水格沉香,是一种专门为沉香的形状来分的一个类别,跟‘虫漏’是含义是并列的。‘水格’是指枯死的白木香树经过雨水的侵蚀和浸泡,油脂经过沉淀而形成的沉香。”

“水格沉香的形成特点是面积大、结香厚深、成香稍快。其他非水格沉香品种,一般受感染面积较小,结香较慢,香的厚度也薄。举例来说,水格沉香5年的结香厚度,往往相当于一般非水沉香5o年甚至更久的结香厚度。还有其味也会更苦更辣。”

第八十二章 李先乐的麻烦事

ps:抱歉,这几天事情比较多,又晚更了!

孟子涛接着说道:“从解释上来看,不难现,两种沉香的差别还是比较大,所以,我们一般说水沉香就叫水格,不叫它沉香,价格也比咱们平常所说的沉香差上不少。☆→当然,市场上一些商家,还是会叫它水沉香,遇到不懂的人,很容易生混淆。”

“嗨!看来我家老三肯定又被奸商骗了!”

做为父亲,青文华还是更相信儿子,于是他走到话机旁边,拿起来打了个电话,对着儿子询问了一番。

过了片刻,他挂了电话,摇了摇头道:“这兔崽子果然被别人骗了。对了,这水格沉香到底怎么识别啊?”

孟子涛说道:“其实很好识别,一般水格的颜色呈均匀的淡黄色和土黄色,或者是黄褐色,而且重要的一点就是,水格的油线不分明,还有的没有油线,但是其气味比其他的沉香药浓烈,木质也坚硬许多……”

听到这,青文华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不对吧,为什么我的这件水格山子,味道是淡的?”

孟子涛说道:“因为水格的香味不会很持久,放了一段时间,就会淡不少,您这件山水的用料,应该就是放了一段时间了。”

“哦,你接着说……”

接下来,孟子涛又把沉香的鉴定方法说了一遍,两相一对比,不难现青文华的山子确实只是水格制作的。

青文华把山子又看了一遍,摇了摇头道:“我家那兔崽子就是棒槌,明明自己眼力不好,还非要喜欢古玩,真是拿他没办法。关键是,这小子不知道听了谁的话,一天到晚就想着捡漏,这些年花的冤枉钱那真是海了去了。”

王之轩笑着说道:“既然这样,您让他来我们这边嘛,肯定不会贵他的。”

青文华笑着说道:“我才不跟他说呢,别到时把你们也给祸害了。”

聊了一会,王之轩和孟子涛就准备告辞,不过,青文华一定要他们留下来吃午饭,盛情难却之下,两人也只能答应了下来,直到下午才离开。

临走之前,孟子涛想要给青文华一些润笔费,不过青文华死活没答应,孟子涛想了想,也没有强求,准备等逢年过节,或者青文华过生日的时候,再买件礼物送给他。

由于旁边的店面要装修,孟子涛干脆就等一切就绪之后再开业,反正对他来说,开业一点都不着急。

和程启恒介绍的装修公司商讨了一下装修风格,对方也很快就给出了设计图纸,由于地方小,而且又都是用的正规厂家出的环保材料,装修公司估计一个月就能使用。

孟子涛看了一下黄历,干脆就把时间定在十一月二号,星期天。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孟子涛经常前往金陵,寻找合适的古玩,随便也捡点漏。不过期间遇到的都是小漏,像第一次前往金陵捡到的大漏,他可再没遇到。

转眼间,就到了十月下旬,店面的装修已经顺利完工了,只等着到了吉日就开业。

这天一早,孟子涛驾驶着汽车前往古玩街,刚走到半路上,他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喂,请问……”

“小孟,快来救我!”

还没等孟子涛说完,李先乐的声音就冒了出来,吓得孟子涛一个急刹车,后面的车差点撞到。

“小子,会不会开车啊!”后面的车赶到前面,猛按了几声喇叭,司机又对着孟子涛怒骂了几句,才气呼呼的走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也没功夫管这些,靠边停车之后,就连忙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先乐在电话里焦急地说道:“我被耗子骗了,现在石老大一定要我买一件东西才肯放我离开,不过这里的东西动辄上百万,根本不是我能够买的起的,小孟,你就帮帮忙吧!”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李先乐就算想财,也不能找耗子那种人吧!现在被骗了那不是活该吗?

至于石老大,孟子涛也有些耳闻,听说是搞偏门生意的,能耐很大,就算去报警,也拿他也没什么办法,而且还会把他给得罪了,到时,那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了。

想了想,自己和李先乐认识了好几年,期间,李先乐也帮过自己不少忙,这事还是要帮,要不然,石老大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孟子涛问道:“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等李先乐报了地址,孟子涛又和石老大通了几句话,这才挂了电话。

沉吟了片刻,孟子涛就给程启恒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程启恒就约他在古玩街的停车场碰面。

见了面,程启恒就没好气地说道:“李先乐也真是晕了头了,居然敢和耗子这种人打交道,而且还去石老大那买东西,不用说,肯定是被耗子设了局。”

孟子涛苦笑道:“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事多说无益,先把人给救出来了再说。”

程启恒说道:“别担心,石老大这人只要遵守他的规矩,那就没什么事了。不过,你就不怕李先乐给你下套?”

孟子涛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和他认识四年了,这种事情他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程启恒呵呵一笑:“刚才我和石老大通过电话了,看起来应该是李先乐被骗了,不过,类似的事情,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孟子涛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你这家伙是不是乌鸦嘴,还想再让我遇到一次这种事情?”

“不过是提醒你一下而已。”程启恒哈哈一笑:“走吧,上车。”

“坐你的车去?”

“废话,做你的车去,小心石老大狮子大开口,当然,你是大款也不介意。”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棒槌……”

汽车经过将近四十分钟的行驶,就在一处已经快要废弃的仓库前停了下来。

两人下了车,就向仓库门口走去,没走几步,就有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闪了出来:“你们是李先乐的朋友?”

“是的,我刚和石老大通了电话。”程启恒点了点头。

汉子把两人打量了一下,甩了甩头:“那就进去吧……”

两人跟着汉子走进仓库,就看到李先乐一脸担忧地站在一旁,离他几步远,站着一位长着大众脸的中年男子,不过从他如鹰般犀利的眼神来看,应该不是好相与的货色。不出意外,此人应该就是石老大。

在石老大身后,还站着两个同样是虎背熊腰的汉子,想来应该是石老大的保镖。

看到孟子涛和程启恒进来,李先乐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喜色,正准备开口,就看到石老大瞪了一眼,顿时噤若寒蝉。

走到石老大面前,程启恒就抱了抱拳道:“石老大,幸会!我这位朋友年轻,不太懂规矩,言语间有冲撞的地方还请石老大多多包涵!”

石老大虽然傲气,但程启恒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就客气了几句,接着,他笑着问道:“不知道这位兄弟是?”

“在下孟子涛,刚在古玩街盘了一间店铺,还没有开张,今后还要请石老大多多支持!”

为了解决今天这事,孟子的语气也只能客气一点。当然,他这话也不是客套话,像石老大这样的人,对他的生意肯定是有帮助的。

听说孟子涛年纪轻轻地已经准备开古玩店了,石老大也是大感兴趣,笑着说道:“还真是年少有为啊,想我在你这点年纪,还在家里养猪呢!”

大家相互说了几句客套话,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好像根本没生什么事情一样。

等谈起了正事,石老大就淡淡地说道:“程少和我接触过几次,想来知道,我这人平时最守规矩,所以别人不守规矩,我石某人肯定不会答应!”

李先乐现在也有了些底气,争辩道:“可是我真是不知道规矩,耗子联系我的时候,也没跟我说过有这个规矩,这事真不怨我……”

李先乐的语很快,说到这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孟子涛连忙拉了拉他的衣服,让他不要多说。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程启恒也跟孟子涛说过石老大的规矩,石老大平时会根据客人的需要找到一些东西,然后约定了时间和地点,让客人来看货,最后无论怎么样,也要买下一件东西,作为他的渠道费。

要说,石老大拿来的东西,虽然有真有假,但都物美价廉,如果眼力好还是能够赚不少钱的。因此,他的要求虽然有些霸道,但既然是你求上门的,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从李先乐的描述来看,应该是耗子跟石老大提的要求,那为什么耗子没来?难道说,石老大和耗子勾结?

孟子涛马上就觉得这事应该不太可能,石老大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正是因为他守规矩,不搞其它小动作。况且,石老大带来的东西之中,必然有真,而且价格公道,不然就是他石老大不守规矩,那也就别怪自己等人也不守规矩了。

因此,从这一点来看,石老大不太可能和耗子勾结。

第八十三章 因祸得福

既然如此,那耗子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要知道,李先乐凭他的性格,在古玩街也很有名,基本没人不知道他手上没多少钱,那为什么耗子会把主意打到李先乐的头上呢?是因为李先乐什么时候得罪过耗子吗?

孟子涛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耗子的名声在外,李先乐再傻,也不太可能会在得罪过耗子之后,还这么相信他。当然,如果李先乐已经想财想到脑子坏掉了,那也有可能,只是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但如果李先乐一切正常,那就有可能是先前孟子涛在车上想到的原因,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这事现在多想无益,等事情解决了,再问吧。”

正当孟子涛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时,程启恒开口说道:“我这位朋友确实不太清楚你的规矩,当然,石老大你的规矩肯定是要遵守的,就是不知道,耗子既然打了你的电话,怎么他却没来?”

石老大呵呵一笑:“具体是因为什么,那就只能问你这位朋友了,不过,耗子这瘪三既然敢用我的名头搞事,那就别怪我把他变成只真耗子。”

听着石老大杀气腾腾的话,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这耗子也真是脑子有问题,居然敢用石老大的名头来搞事,这么一来,估计他在陵市那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接下来,石老大带着大家来到一张桌子前,上面放着四件东西,分别是,紫地孔雀绿透雕翼龙狮耳绣墩、孔雀绿釉缠枝牡丹鹅颈瓶、孔雀绿釉青花折枝花绘纹大盘以及孔雀绿釉暗刻三多纹荸荠瓶。

孔雀绿釉亦称“法翠釉”、“翡翠釉”、“吉翠釉”。是一种以铜为着色剂的低温色釉,起源于宋、元民窑,最早见于宋磁州窑。明成化时,瓷都窑始烧制成熟。

眼前这四件孔雀绿釉作品,每一件,看起来都做工精湛,不是凡品,也难怪李先乐会买不起了。

虽然觉得这四件东西不错,不过,先前程启恒提醒过孟子涛,石老大拿来的东西之中,必然有一件是赝品,而且大多数时候,真品甚至只有一件,所以鉴定的时候,务必要当心。

不过嘛,孟子涛可不会担心,他拥有异能,肯定不可能在这里失手。

孟子涛先拿起孔雀绿釉暗刻三多纹荸荠瓶,只见其底书“大清乾隆年制”青花篆书款,笔画平直,横竖粗细一致,转角熟练,不留停落痕迹,看起来和真吕没有差别。

然而,孟子涛马上就确定,这应该是件赝品,因为如果是真品,青花字呈色早期有晕散现象,中期为纯正蓝色,晚期则蓝中含灰。但这三个现象,一个皆无,结果不言而喻。而异能的结果也确实如此。

接下来,孟子涛把剩下的三样东西仔细看了一遍,等到程启恒看完之后,他才笑着说道:“石老大确实名不虚传,能够一下子拿到四件孔雀绿釉的作品,而且都是精品,就是不知这几件东西要价几何?”

石老大有些得意一笑:“没什么,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至于这几件东西的价格嘛,两件两百八十万,三件三百六十万,四件四百三十万。”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我如果买一件呢?”

话音刚落,刚才带着他们进来的那个汉子,就语气不善地说道:“这小子耽误我们多少功夫,本来大哥还有一桩生意要谈,就是被他给耽搁了,损失的钱说出来吓死你们,没让你们把东西都买下来,已经够客气的了。”

“多嘴!”

石老大冷冷地看了手下一眼,笑着说道:“我这兄弟不懂事,还请两位见谅!”

程启恒和孟子涛对视了一眼,程启恒就笑着说道:“石老大的苦衷,我们也能理解,不过你这个价格,我们实在有些承受不了啊,哪怕拍卖会上的价格,也不过如此吧?”

既然程启恒还了价,就证明有生意可做,石老大笑呵呵地说道:“我和孟兄弟也是头一次打交道,那就打个折吧,如果你们要两件,可以打八折,三件七折,四件六五折。不过咱们事先可说好了,这可是最低价。”

程启恒看了孟子涛一眼,笑着说道:“石老大,容我们商量一下,可好?”

石老大点了点头:“没问题,不过尽快吧,我真的有事。”

孟子涛他们三人来到墙角处,小声说话石老大他们应该是听不见了。

李先乐有些尴尬地说道:“两位,真是对不起啊。”

“都这个时候了,说对不起有什么用?”程启恒有些不满地说道,虽说他和李先乐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但因为李先乐藏不住事的性格,所以并不喜欢李先乐,再加上今天的事情,让他对李先乐的印象更差了。

李先乐讪讪一笑道:“要不咱们跑吧?”

程启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跑什么跑,你能跑的过石老大那三个五大三粗的手下?还是说打得过他们?”

李先乐表情一僵,看了看石老大那三个手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

“行了,东西肯定是要买的。”孟子涛连忙打了个圆场,说道:“程哥,这几件东西里面,你有没有中意的?”

程启恒说道:“那件孔雀绿釉青花折枝花绘纹大盘我觉得不错,你要不要?”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不要,我劝你最好也不要。”

程启恒连忙问道:“为什么?”

“这事一会再说,除了大盘之外,你还看上什么了?”孟子涛又回道。

程启恒摇了摇头:“其它我都不太看好,或者说不值那个价。”

孟子涛呵呵一笑:“呐,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反悔。”

程启恒摆了摆手:“嗨,你也太小瞧我了,这还有什么好反悔的?不过,你真的看好石老大的东西?不是我泼你冷水,这事真得应该小心一些为好。”

“咱们跑又跑不出去,也只能把东西买下来了。”说着,孟子涛又看向了李先乐:“李哥,你是什么想法?”

“我出十万吧。”李先乐咬了咬牙道:“今天这事都是我惹出来的,我怎么着也得出点力才行,不然心里真过意不去。况且,我还是挺看好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李先乐心里在滴血,就他的身家,能够拿出十万块钱已经是极限了,万一孟子涛判断出错,他还不知道怎么跟父母和妻子交代呢。只不过,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不这么做,良心上肯定过不去。

“行,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三人回到原位,孟子涛就说道:“石老大,我们就选两件,不过,这224万有些不好听啊,能不能抹掉零头呢?”

就听后面一位大汉,瓮声瓮气地说道:“嫌不好听,那你为什么不加四万呢?”

石老大冷哼一声,让手下闭嘴,就笑着说道:“我这小本生意,真赚不了几个钱,如果没问题的话,咱们还是尽快成交吧。”

看到价格确实已经没了商量的余地,孟子涛也只能如此了,他指了指孔雀绿透雕翼龙狮耳绣墩和孔雀绿釉缠枝牡丹鹅颈瓶,说道:“就这两件了。”

石老大心里一怔,深深地看了孟子涛一眼,笑道:“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佩服!”

“哪里,哪里!”

孟子涛抱了抱拳,旁边的程启恒就拿出支票本,给石老大开了张支票。

接下来,大家说了几句客套话,孟子涛他们就抱着东西出了门,上了车之后,程启恒就驾着车,疾驰而去。

“李哥,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孟子涛问道。

“哎!都是我猪油蒙了心,上了耗子的当。”李先乐长叹了一声,就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原来,半个月前,李先乐偶遇耗子,当时耗子正拿着一件孔雀绿釉的盘子在兜售。东西是清代嘉庆年间的,不贵只要三千,一转手就能轻松卖六千,净赚三千。

面对这样的好事,李先乐当然不会放过,他仔细看过觉得没问题,就买了下来。

东西买下来之后,李先乐心里有些奇怪,耗子虽然有些不学无术,但市场价格应该知道吧,怎么会以便宜一半的价格,把东西卖给他?

好奇之下,李先乐就跟耗子聊上了,耗子也没瞒他,说是这东西的来历有些问题,不过问题不大,让李先乐尽管放心,如果还需要这类的东西,可以联系他,他有渠道。

李先乐本来不怎么相信,但一打听,附近根本没有人丢了类似的东西,于是就放了心。

李先乐惭愧地说道:“后来因为这钱实在太好赚了,我就又一次联系了耗子。”

孟子涛皱着眉头问道:“他让你来这里,你就来了?”

李先乐摇了摇头:“当然不可能,我是十天前联系的耗子,当时他也确实带了两件物美价廉的东西来给我。我买了东西之后,他跟我说,还有好东西,问我要不要,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给我挖了个坑让我跳!”

第八十四章 猜测真成

听了李先乐的讲述,孟子涛心里长叹了一声,这事说到底,其实还是李先乐太过贪心,要不然的话,稍微想一想耗子的为人,就不难察觉其中的猫腻。±

孟子涛问道:“李哥,你以前和耗子结过仇吗?”

“那怎么可能!”李先乐连连摇头:“再说了,如果我和耗子结过仇,我怎么可能相信他,很可能就没有今天这事了。”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心里也有了数,耗子的目标,还真有可能就是自己,至于为什么,不用说,就是因为上回他插手的那事。

不过,他又有些想不明白了,那事其实耗子也没吃亏,为什么要搞到这个地步呢?难不成……

孟子涛脑中灵光一闪,想到那个少年宋逸明就住在季景雅苑,说不定背景深厚,让耗子吃了亏,又不敢去找他们的麻烦,那就只能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了。

“哎!看来这好人还真是难做啊。”孟子涛暗自摇头苦笑。

这时,就听李先乐嘀咕道:“不过这事还真是奇怪,我和耗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又为什么给我下套呢?”

“这事说不定因为我的缘故。”孟子涛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什么?”

孟子涛的话,让程启恒和李先乐两人都十分惊讶,于是孟子涛就把当初的那件事情说了一遍。

“呃……”李先乐说道:“可是,耗子怎么会知道我会给你打电话啊?”

孟子涛说道:“你的情况古玩街谁不知道,你想想,遇到这种事情除了我之外,你还会给谁打电话?”

“呃,这到也是。”李先乐想了想,和他关系密切,又能够解决此事的,还真就只有孟子涛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第一时间就跟孟子涛联系。

“李哥,真是对不住你了。”孟子涛拍了拍李先乐的肩膀,道了声歉。

李先乐摆了摆手:“哪有的事,其实说到底,这事还是因为我自己贪心的关系。而且,这事也不一定是针对你的,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得罪了耗子没注意吧。说起来,在今天之前,因为这事,我已经赚了八千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你就不怕你十万块钱血本无归?”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道。

“小孟你别吓我!”李先乐吓了一跳。

孟子涛嘿嘿一笑,也不多说,这让李先乐的内心越来越忐忑,要是真得损失了十万,他可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这时,程启恒就有些好奇地问道:“子涛,你怎么想到选这两件东西的?”

“你现在开车呢,说这事也不方便,还是一会再说吧。”孟子涛说道。

“也好。”程启恒点了点头:“对了,那件嘉靖孔雀绿釉青花折枝花绘纹大盘,又有什么问题?”

孟子涛说道:“我说几点吧,如果是嘉靖真品,一般瓷器釉面起伏不平,实际是手工拉胎造成。釉面常见缩釉,并有开片。而刚才那件大盘,釉面平整,实际是现代制胎工艺造成,而且釉面少见缩釉点,不见开片。”

“另外,在纹饰方面,真品纹饰舒展自然,多处青花溢出勾描线。我在博物馆看一件真品,上面一朵缠枝莲多达12处溢出莲瓣勾描线。然而那件大盘,虽然画工也很出色,但少见溢出的勾描线,这和真品的特征不符……”

等到孟子涛把原因说完,程启恒无语道:“你小子的脑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不过才过了一个月,居然在瓷器方面也这么厉害了。”

“哪里,我以前也看过不少书好不好。”

孟子涛笑着说道:“而且,我现自从有了王叔的指点,我的脑袋好像突然又开窍了,学东西特别快。”

突然开窍这种事,在现实生活中也很常见,比如某人脑子突然前所未有的清醒通透,感觉级爽。这个时候,理解能力也瞬间被激活,什么东西看一眼就理解。

这种事情,程启恒也听说过几次,因此,他心里并没有怀疑和不信,一脸羡慕地说道:“要是我也能开窍,那就好喽!”

到达古玩街的时候,正好到了饭点,三人下了车之后,就径直来到老张私房菜,走进了一个包间,只见王之轩父女俩,已经坐在里面了。

看到王之轩也在,孟子涛连忙问候一声,笑着问道:“王叔,您从蜀都回来啦?”

王之轩笑道:“恩,上午刚回来。”

程启恒说道:“那您怎么不回去休息啊?”

王之轩笑呵呵地说:“又不怎么累,在家歇着多无趣,对了,你们手上的东西是从哪来的?”

“从石老大那得来的。”孟子涛说道。

王之轩愣了愣,随即恼怒道:“什么!你们怎么从他那拿东西,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还一拿就是拿了两件,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

石老大的路子虽然广,但手上真品的概率并不高,孟子涛他们一拿就拿了两件,要是错了,那可就亏大了。

“王老,您别误会,这事其实是我惹出来的……”李先乐连忙把事情的原委,简单的说了一遍。

孟子涛接过话道:“其实,我觉得这事和我也有关吧……”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王之轩也知道这事并不能怪他们,心里了气也全消了,他想了想,说道:“小孟你很可能猜对了,不出意外,你应该是被迁怒了。”

“怎么说?”孟子涛连忙问道。

王之轩笑着说道:“你不知道,其实那两小家伙是郑老的孙女和外孙。他们是因为郑老打算定居陵市,所以转学来这边,陪他老人家的。”

“啊!”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心里也太为惊讶,没想到他们有这样的背景,也难怪耗子不敢找他们麻烦了。

其他人也非常惊讶,程启恒笑着说道:“难怪他们会对古玩这么感兴趣,原来是家学渊源啊!不过他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居然敢来参加鬼市。”

王之轩呵呵一笑,随后就把注意力转到那两件东西上,说道:“快把东西拿给我看看。”

这个时候,服务员过来敲门,说可以上菜了,孟子涛建议还是吃了饭再说,大家都表示同意。

迅地吃了午饭,孟子涛就叫服务员过来把桌子清理干净,这才把两件东西拿到了桌上。

王之轩足足看了二三十分钟,才把两件器物看了一遍,接着,就不动声色地问道:“小孟,既然东西是你选的,那我就考考你,如果说错了,那你要听我的话,今后少碰这些贵重瓷器。”

“好的。”孟子涛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先从绣墩开始吧。”王之轩说道。

绣墩又称坐墩,是我国传统家具凳具家族中最富有个性的坐具,一般为圆形,腹部大,上下小,其造型尤似古代的鼓,故又叫鼓墩。

绣墩的历史非常悠久,据沈从文先生在著作中介绍:“腰鼓形坐墩,是战国以来妇女为熏香取暖专用的坐具。”

唐代以前人们一般席地而坐,家具多为低型,唐以后起居方式改为垂足而坐,家具也随之变为高型,绣墩作为垂足而坐的一种家具形式也由此而产生了。到了唐代,受佛教莲台影响,唐代妇女坐具多作腰鼓式,称为“基台”或“荃蹄”。

这些坐具在宫廷中使用,上覆盖绣帕一块,故又称“绣墩”。经宋代的沿袭,至明清,绣墩已成为一种坐具。为凳子中的佼佼者,不仅灵秀,而且富丽。

桌子上的这件绣墩,形似鼓,内空,平环足,胎白坚致,腹透雕,浅刻寿山福海翼龙云纹,两侧塑雕卷毛狮耳,周体施茄皮紫釉地,肥凝光亮,纹饰以孔雀绿釉绘填绶带球纹,鼓钉,龙纹顶面绘双狮戏珠纹。绿釉鲜艳匀净。

孟子涛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咱们先从胎釉说起,这件器物,器胎质较白、细密、干涩;釉表光亮莹澈,孔雀绿釉施釉较薄,颜色鲜艳,犹如翡翠一般。气泡均小而密集,底部成鱼子状,但通透。”

“在纹饰方面,明《珠山志》载:‘正德时的有镂空花纹,并多见绘有龙纹的三彩器’。《博物要览》载:‘漏空花纹、填以五彩,体若云锦……子有蓝地,填画五彩如石青剔花’……”

接着,孟子涛详细地说了几个特点,说道:“此器,从形及釉,多种工艺独到,具有典型的时代特征。因此,我认为,这应该是一件正德年间的真品,而且保存完好,非常难得。”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王之轩还是像刚才那样不动声色,这让李先乐开始紧张起来。

只见,王之轩指了指另一件器物,说道:“小孟,你说说这件是怎么回事,我看着怎么像新的一样。”

孟子涛笑着说道:“一般来说,一件瓷器经过很长的历史时期以后,它的表面会被空气氧化,通过观察它的氧化程度,可以判断其新老。”

“但出土和出水器物,尤其是窖藏的器物,由于密封的原因,其氧化特征和传世器物是不一样的,这个时候,就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了。我认为,这件鹅颈瓶,很可能就是窖藏的器物。”

第八十五章 开业

见孟子涛这么说,王之轩又问道:“那你怎么认为这是窖藏的器物?”

“毛刺。┣┟要看書=、、1-k”

孟子涛解释道:“在鉴定瓷器的时候,大家都习惯地用手摸摸器面是否光滑,这是因为,由于氧化的原因,古瓷表面上应该光滑,如果手摸上去有毛刺则断定为新品。一般如此没错,但也有例外的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

“早在4o年代,陶瓷专家孙会元先生就买过一件乾隆绿地粉彩描金瓶,上手一摸,彩有点刺人手,地子雪白,跟刚出窑的差不多。当时连古陶瓷鉴定专家孙赢洲都不敢看好,但事后证明孙会元先生是对的。”

“后来大家才知道,那件乾隆绿地粉彩描金瓶是乾隆年代从瓷都烧制运往京城内务府的瓷器,入库后一直没打开。由于刚拿出来不久,所以上手一摸有点刺手。如今也有窖藏器,若刚出土或出土后仍保存不用当然也刺手。”

“当然,我之所以认为它是窖藏器,除了这一点,以及没有出土或者出水的痕迹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它是件真品。”

这个时候,王之轩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既然你认为它是真品,那就谈谈吧。”

“没问题。”

孟子涛侃侃而谈:“我认为这是一件宋代的磁州窑孔雀绿作品,为什么这么说?咱们先从胎釉说起。┞要看书╋┟/=”

孟子涛小心地把鹅颈瓶放倒,接着说道:“宋金时期磁州窑瓷器的瓷胎练泥还不够精细,较为粗糙,加之当地土质不像高岭土那样纯白,因此,比较讲究的作品一般要在瓷胎外加上一层稍加提纯细练的化妆土,然后在化妆土上进行作画或书法。”

“由于加了一层化妆土,其在烧制过程中因膨胀系数不同会导致化妆土外的釉层的表面产生裂隙。经过近千年的潮湿、干燥的变化或者运输使用过程中的碰撞,很多瓷器会出现脱釉的现象。咱们来看这件鹅颈瓶……”

看着孟子涛侃侃而谈的模样,王之轩心中既高兴又感慨,高兴的是,自己欣赏的人,这么年轻就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让他感到非常欣慰。但也正是因为年轻,让他生出了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感慨。

把自己能够想到的东西都说了一遍,孟子涛喝了一口茶后,说道:“王叔,如果我有什么说错的地方,还请您斧正。”

王之轩哈哈一笑道:“你都说的这么详细了,哪还用的着我斧正?”

一听这话,孟子涛还没怎么样,旁边的李先乐的脸上就乐开了花,心里更是激动的无以复加。

程启恒见此,就忍不住打击他道:“我说你可别高兴的太早,还不知道这两件东西能值多少钱呢。┢┝要看╋╬书╬/^/·1-k=a^n·sh-u、c=c”

李先乐嘿嘿一笑道:“我也不想赚多少,只要没亏就行了。想来这两件东西,应该不会亏吧。”

王之轩笑着说道:“这两件东西加起来,保守估计应该能值36o万,你说亏没亏?”

孟子涛心里盘算了一下,笑道:“李哥,一会我给你六万,应该没问题吧?”

李先乐连忙摆了摆手:“其实,我也不要这么多的,今天要不是你们能来救我,我还不定能囫囵出来。”

孟子涛说道:“不是说了嘛,今天这事很可能是我惹出来的。”

李先乐说道:“哪里,你又没问耗子,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虽然通过分析,自己很可能是受到了孟子涛的牵连,但本质上,还是因为自己太过贪心的缘故,况且,孟子涛能够帮忙,自己已经很感激了,又有什么可不满的。

孟子涛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也不用多说了,这钱一会我就给你。”

李先乐又推辞了几句,就高兴地答应了下来,想到自己却能有六万的收入,先前的担惊受怕,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要┟看书┞-·=1=ka·n=sh^u-/cc

程启恒不无羡慕地说道:“哎,早知道这样,我先前应该也入股的。”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嘛,过了那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你不听能怨谁啊?”

说笑了几句,王之轩就问道:“小孟,这两件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孟子涛说道:“本来我打算当作镇店之宝的,既然王叔您想要的话,那我现在就让给您。”

王之轩想了想,说道:“东西呢我确实挺喜欢,但我也不能老是占你便宜,这样吧,我只要这件绣墩就行了,到你的店开业的那天,我再来付钱,也算博得个开门红。”

“没问题,那东西您先拿回去吧。至于占我便宜,您老就说的太过了,应该说是我的占您的便宜才是。”

孟子涛笑着答应了下来,说起来,他的几件东西,虽然在第一时间被王之轩买去了,但价格却非常厚道,在市场上一时半会还真不定能找的到给那么多钱的买家,所以才有孟子涛这么一说。

王之轩摆了摆手:“既然是开门红,东西哪有放我这的道理。对了,另外这件磁州窑的鹅颈瓶,我建议你还是先放放在说,现在不是出手的好时机。要看書┞╠╠┞^=^1=k/”

“好的。”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王之轩的意思,这磁州窑虽然比较有名,但因为其民窑的身份,前几年在市场上的价格还波澜不惊,但随着收藏市场的成熟,磁州窑瓷器越来越受重视,价格的升幅也越来越大,现在还远远没达到价格的顶峰。

从这一点来看,现在就把东西转让,显然还没到合适的时机。再加上他现在手上的钱,加上出售绣墩的钱,还有三百万,根本无需为钱担心,因此,放一放还是不错的选择。

闲聊了一会,孟子涛就和李先乐一起,抱着东西回到了他的店铺收了起来。

把钱给了李先乐,孟子涛就说道:“李哥,今后可不能再像今天这么鲁莽了。”

李先乐笑着说道:“吃一堑,涨一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如果再像今天这样,那我就是那个该死的鬼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李先乐就告辞回去了。

看着李先乐喜不自禁的模样,孟子涛笑了笑,反正自己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自己又不是李先乐的保姆,如果再有今天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那到底帮不帮,自己也要掂量一下了。

…………

转眼就到了11月2号,黄历上写着,今日宜嫁娶、订盟、纳采、出行、开市等等,再加上又是星期天,是个开业的好日子。

一大早,孟子涛就和父母一起来到自己的店里。本来,孟子涛不想让父母过来帮忙,但拗不过父母,只能答应了下来。

对于开业,孟子涛其实并没有过多的准备,毕竟古玩这个行业比较特殊,不可能像经营吃穿住行的店铺那样,每天都顾客盈门,有时候甚至一天连一个客人都没有,也很正常。

当然,事关自己的事业,虽然准备的不多,但也不能马虎,该有的还是要有。

一家人把店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又准备好了茶水和茶具,就等着吉时一到,点燃鞭炮,迎接八方宾朋的到来。

眼见着朝阳冉冉升起,孟子涛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和父母一起到了门外,点燃了鞭炮。

孟子涛笑容满面地看着鞭炮放完,心里既激动,又兴奋。短短几个月,自己居然就从一个公司小职员,成为了一家古玩店的掌柜,想想都觉得不思议。

鞭炮声刚刚落下,就见王之轩父女和程启恒一起,笑着走了过来。

“小孟,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王之轩他们三人都奉上了自己的贺礼。

孟子涛为父母做了介绍,就带着大家进入店中。

走进店里,先看到的是正前方一排文玩器物,店左边放的是瓷器,右边则放着木雕、玉器等一些杂项古玩。这些东西都错落有致地放在精心设计的博古架上,再加上暖色灯光一照,看上去古色古韵。

程启恒环顾了一下四周:“呦,前几天不是还是原来的样子嘛,怎么几天不来,你就把东西重新摆放了?”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听了你介绍的那家装修公司的意见,重新布置了一下,只是订购的博古架前天才到的。”

“不错不错,这么一摆,连我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了。”

程启恒笑着走到右边的博古架旁,随手拿起一件山子看了起来,但看着看着,他就惊讶起来。

只见此器取竹根为材雕刻而成,通身雕山水人物,松竹茂盛,山峦迭嶂,亭台隐于其中。细观局部,共有老者小童,彼此顾盼呼应,神态各异,相得益彰。

不难现,此器包浆莹然,工艺卓绝,甚可赏玩,为一件清晚期竹雕山子精品之作。

程启恒估算了一下,市场价格保守估计应该在三万块钱左右,这也正是他惊讶的地方。要知道,他刚才可是随手拿的,居然就拿了一件精品之作,难不成这里放着的,都是真品?

想到这,程启恒连忙接连看去,紫檀高浮雕五伦图笔筒,真品!竹雕松下高士香筒,真品!奇楠刻花卉纹香盒,真品……

第八十六章 钱德祥上门

程启恒的现,王之轩同样也注意到了,他的眼力可比程启恒好多了,很快就把东西看了一遍。╠┢要┞看书╬┣╠=^、/1k=an=sh/u、

“小孟,你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品?”王之轩惊讶地说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确实都是真品,不过大部分都是民国年间的,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你就炫耀吧!”

程启恒扬了扬手里的一件白玉雕牛摆件,说道:“就说这件玉牛摆件,看起来生动形象,雕工精湛,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虽然是民国的,玉质也差了一点,但大几千肯定要的。这已经算的上是精品之作了吧?”

王之轩也点头道:“小程说的对,你这里虽然大部分是民国的器物,但不得不说都是精品之作,能够有个七件八件到是不奇怪,但这么多,你又是从哪得来的?”

虽说这么问,坏了古玩界不能打听别人货源的规矩,但孟子涛的手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民国的器物,还是让王之轩有些担心,怕孟子涛误入歧途,因此,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其实说来也简单,前段时间,我去金陵的时候,帮一位长辈看了一样东西,让他避免了损失。上个星期,他为了感谢我,就带我去一位朋友的家里。┝要┟┞看┟书┡┣╣┢┡/”

“他的这位朋友手里的藏品都是民国的东西,因为有事急需钱,想要把东西全部转让,于是我们两个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把东西都拿了下来。”

孟子涛并没有说谎,他说的人正是宋修平,当时宋修平让他鉴定的是一件青铜器,市场价值将近三百万,而且宋修平并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孟子涛的话,三百万就打水漂了。

听说是这么回事,王之轩顿时松了口气。

程启恒有些羡慕地说道:“你的运气还真好,连这种事都遇的到,不过,你怎么想到全都放上真品?”

这年月,一般店里能够放上三四层的真品,就已经不得了了,更别说,有的店里明面上摆放的,基本都是赝品或者现代的工艺品。

比如薛文光店里,十件东西至少九件是假的,还有一件是不是真品,还得看他那段时间心情好不好。

像孟子涛这样,店里全是真品的情况,简直是闻所未闻,在古玩街上,他完全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不是担心,因为我年纪的关系,客人会轻视嘛。另外,我也是为了展示一下我的实力,算是做个宣传吧。┠┣┢┝┠要看┟┠┝書-^=1=k=a/n、s=h^u/=c·c=”

王之轩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小孟,你的想法到是不错,但这么做,你难道不觉得锋芒太盛?别的不说,你让别的掌柜怎么想?”

孟子涛微微一怔,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这年月,可不乏那种,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人。

如果他背景强大,现在这么做,同行也不会说什么。但现在嘛,如果别的掌柜进来看到这种情况,那还不得心中生怨,觉得自己太狂了,说不定就会搞些小动作。

要知道,薛文光还在旁边虎视眈眈,生怕自己不犯错呢!

“王叔,受教了!”

孟子涛向王之轩行了一礼,接着在大家的帮助下,换下了一些物件,最后只留下五成的真品,虽然这在古玩街的比例已经很高了,但既然是开业,而且又不会贱卖,那也不会显得有多突兀了。

接下来,像老六、老牛、张景强、刘泰和、鲁温韦、李先乐等人,全都一一前来道贺。舒泽也让人专程送来了开业礼物。

最后,甚至连郑安志也带着孙女和外孙前来,这让大家都很震惊,要知道,当初王之轩店铺开业,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呢!

“玛得,这小子到底是何德何能,连郑老头居然都过来了!”

远远注视着这一切的薛文光看到郑安志走进孟子涛的店里,震惊之余,更是咬牙切齿、怒骂连连。┠要看書┞^=再想到这段时间,因为给孟子涛下套不成,所受到的嘲笑和鄙夷,他真恨不得把孟子涛生吞活剥了一解心头之恨。

过了片刻,薛文光情绪总算平复了一些,他眼中闪着寒光,冷冷地想道:“有到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种你孟子涛别让我抓到把柄,不然的话……嘿嘿!”

孟子涛并不知道薛文光正绞尽脑汁来找他的麻烦,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不同于当初,现在他的人脉可已经积累了不少,内心里,他已经不太担心薛文光了。

经过了开业几天的热闹,偌大的古玩店,又冷清了起来。

这一点,并不出乎孟子涛的意料。况且,这几天,除了王之轩买下的那件绣墩之外,还卖出了十几件东西,为他赚取了上百万的利润。说出去,估计得把古玩街的掌柜们吓坏了。

这天,孟子涛开门营业后,就有几个年轻人走进店里,左瞧瞧,右看看,看中了什么东西,就向孟子涛问了一通。

现在孟子涛眼力渐涨,知道这些年轻人,应该只是来游玩的,这种人买东西的机率不高,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像宋修平对待客人一样,并不敷衍。╠┞┣╣要看╬┢┣╣书、-、1=>

这几个年轻人对孟子涛的态度显得很满意,露出一幅受教的表情的同时,纷纷表示,下回再来。

孟子涛客气地给他们了自己的名片,表示有什么需要,可以提前给他打电话。

等那几个年轻人出了门,孟子涛就坐在躺椅上,拿着一本鉴定瓷器的书籍看了起来。

十点多钟的时候,孟子涛听到有脚叔走进了店里,他抬头一看,现原来是面带笑容的钱德祥,以及另外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两人手里都拎着几样东西。

看到钱德祥到来,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的同时,顿时松了口气,他原本以为钱德祥会马上就把先前没卖给他的东西拿过来,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月。

前段时间,孟子涛甚至都想再去钱德祥家中,把那幅张伯英的画买下来,但但想想钱德祥贪得无厌的性格,最终还是放弃了。

至于钱德祥之所以现在才把东西拿过来,除了因为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之外,也是想要卖个高价。结果,不但其他人出的价比孟子涛低不少,甚至等了段时间,再去打听,东西的价格居然还低了。

其实之所以会低,道理也简单,他先前就在古玩街问了个遍,等了一段时间再来,大家现他的东西还没卖出去,担心东西有问题,价格自然会低。

没办法之下,他也只能把东西拿到孟子涛这里来。

“钱哥啊,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孟子涛笑呵呵地问道。

钱德祥笑容可掬地说道:“这不是听说你开了古玩店,就带着朋友认识一下嘛,不知道欢不欢迎我们啊?”

“来者是客,哪有不欢迎的道理。”孟子涛小小地刺了他一句,意思是说,如果在别的地方,他可不会欢迎。

钱德祥不以为意,而且还觉得,孟子涛如果没有现在的态度还不正常了,他把朋友介绍了一下,就把东西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说道:“小涛,这几件东西你还收不收啊?”

孟子涛看了一番,东西还是那几件,点头道:“既然钱哥都把东西拿过来了,我当然没有不收的道理。”

“不知道能有多少钱啊?”

等孟子涛报了一个价,钱德祥皱着眉头说道:“小涛,怎么东西比之前还便宜了?”

孟子涛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以前不是说过嘛,过了那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再说了,我给的价格已经够高了,不信你去别的地方问问,他们会给你这样的价格吗?”

“玛得,要不是你给的多,我会把东西拿来给你?”

钱德祥暗骂了几句,苦着脸说道:“小涛,当初是我不懂事,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人一般见识了吧。况且,这古玩的价格一天一个样,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难道价格就不能再高一点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道:“我现在给的价格,已经考虑到时间的因素了,如果你一个月前拿来给我,哪有现在这么多?”

他现在已经看清钱德祥的为人了,要不是看在钱德祥父母的面子上,他给的价格肯定更低。而且他相信,钱德祥既然把东西拿过来,肯定不会再轻易拿回去的。

接下来,钱德祥好话说尽,但孟子涛就是不为所动。

见钱德祥腆着张老脸还准备再说,孟子涛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钱哥,做生意总要有的赚吧,如果我以当初的价格买下来,我赚谁的钱去啊?你如果还是觉得不满意的话,可以先去别的地方问问。”

听孟子涛这么说,钱德祥真想转身就走,可是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他真得不敢这么做。

“要不去金陵问问?”

钱德祥有些意动,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照着这段时间问过的价格来看,哪怕金陵那边给的价格会高,最多也就和孟子涛给的差不多。如果算上来回的路费和风险,还不如卖给孟子涛来的实在。

第八十七章 后加彩

沉思了片刻,钱德祥只能按下心中的不爽,答应了孟子涛的价格。

孟子涛懒得跟钱德祥废话,直接付了钱,接着就摆出了一幅爱理不理的模样。这也实在是钱德祥这人太讨厌了,要不是因为那幅画中的秘密,他都不会把东西收下来。

反正钱已经到手了,钱德祥也不想在这里自讨没趣,他和同伴对视了一眼,随后就离开了。

见东西总算到手,孟子涛想着或许能够解开那幅藏宝图的秘密了,心里不禁激动起来。于是,他就把东西收拾一下,就准备关了店,回家把画里的东西拿出来。

不过,他刚刚收拾好了东西,先前跟着钱德祥一起过来的那人,就走了进来。

看着他手上拎着一只不小的锦盒,孟子涛心里就有了数,他笑着问道:“米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需要?”

钱德祥的同伴名叫米阳文,他笑着说道:“孟掌柜,我这有件东西想请你估个价,如果价钱合适的话,我想卖了。”

“请!”孟子涛并不想了解,米阳文为什么刚才不把东西拿出来,就对着他做了个请势。

不过,米阳文却主动说出了原因:“我和钱德祥也认识几年了,知道他的性格,所以不想刚才就拿出来。”

看着米阳文自信的神色,孟子涛猜到了他的想法,无非是米阳文觉得自己的东西珍贵,钱德祥见了会嫉妒之类。

孟子涛可不想管这种事情,就示意米阳文把东西拿出来。

东西确实不错,是一件青代雍正年间的斗彩福寿三多纹梅瓶,其胎体精细,洁白坚致,釉面光亮莹润,白中微闪青,玻璃质感强。瓶肩部装饰变形莲瓣纹,瓶身主体纹饰为“福寿三多”纹,瓶底装饰双层蕉叶纹。

另外,瓶底足内书青花“大清雍正年制”六字楷书款,瓶口处有轻微的磕碰。

不过,东西虽然看起来不错,但孟子涛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接着,他把东西拿到手中,仔细看了一遍,又用各种工具察看,心里顿时有了数。

见孟子涛抬起头来,米阳文就笑着问道:“孟掌柜,不知道我这件梅瓶如何?”

孟子涛说道:“这东西,我看不好。”

听了这话,米阳文脸上的笑容当即就凝固了,过了片刻,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孟掌柜,你不会搞错了吧,这东西我都做过科学鉴定了,怎么可能有问题?”

说着,他就把盒子里的一张纸拿了出来,拍到了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把纸拿到手里一看,确实是权威部门出具的鉴定证书。

“怎么样,证书没有问题吧?”米阳文冷笑着问道。

“确实没问题。”孟子涛淡定地说道。

“那你到是说说看,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米阳文表现出一幅咄咄逼人的架势,那模样好像在说,孟子涛如果不说个一二三来,他不介意闹上一闹。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并没有说,这件梅瓶的胎有问题啊,另外,青料也没有问题,你这检测报告当然是真的了。”

米阳文皱了皱眉头,语气生硬地说道:“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加彩,或者说补彩,你知不知道?”孟子涛反问了一句。

“后加彩?”

“对……”

后加彩瓷器是指在原来属于白釉等单色釉瓷器或青花瓷器上用低温彩料加绘纹饰,使其变为低温彩瓷的一种赝品。补彩则是对宋金红绿彩瓷、明清五彩瓷、斗彩瓷及粉彩瓷即一切低温釉上彩瓷的彩色纹饰进行修复的方法。

后加彩瓷器和补彩瓷器出现的原因并不是为了重新美化瓷器以恢复它的观赏价值,而完全是为了销售这些瓷器时获取比未修复前更高的经济价值。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米阳文心神也开始动摇起来,他有些迟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件梅瓶的彩是后加上去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更准确的说法是,青料应该是真的,至于其它彩料,则是后加上去的。”

米阳文皱着眉头说道:“这不对吧,现在清三代的瓷器都是热门,加彩的话,又要过窑火,多少会对瓷器有所影响,从而影响它的价格,那作伪者又何必这么做呢?”

孟子涛说道:“如果你这件梅瓶是完整无缺的,那肯定是不合算的,但你的梅瓶是完整无缺的吗?”

米阳文沉吟了片刻,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我这梅瓶确实有磕碰,但也不大是吧。”

孟子涛见他不相信,就指着瓶子上的一些痕迹,说道:“釉上彩料质地软,长期使用中极易被擦拭磨损而使表面光泽暗淡。但你的这件梅瓶,釉面有软道而彩料无磨损,在鉴定中,我们一般都认为它是后加彩或补彩无疑。”

“另外,你看瓶子上的这几道划痕,划痕仅伤及了釉面而通过彩料部分却没有伤痕,这一点在实际情况中,是不可能生的。”

“因为,釉面产生划痕,皆为外物硬度过釉质硬度所为。能划伤釉面,则彩料不能幸免。因此,釉面的划痕走向,必定釉、彩齐伤。所以说,这件器物上的表现,是有违常理的。从这一点来看,也许正是因为这几道划痕,才让原主人打起了后加彩的主意。”

“还有,加彩前胎子必须得过一遍高温。没问题的才能加彩。过了一遍高温的胎子会比过之前釉面要亮一点。不过加彩前也有过一遍低温的,过低温的釉面不会变亮。但是无论高温低温,只要过了一遍窑的瓷器在稍微大一点的缩釉点处会留下痕迹。你看这……”

孟子涛把瓶子上有问题的几处地方指了出来,这让米阳文更加显得沉默起来。

见米阳文内心之中还在挣扎,想到自己的店铺毕竟新开,孟子涛就觉得还是多说几句比较好,于是,他又问道:“米先生,人知道什么是福寿三多吗?”

福寿三多是瓷器装饰中的吉祥图案,典故源于《庄子·外篇·天地》:尧观于华封,华封人祝曰:“使圣人寿,使圣人福,使圣人多男子。”

民间后以佛手柑与福字谐音而寓意“福”,以桃子多寿而谐意“寿”,以石榴多子而谐意“多男子”,称为“福寿三多”、“华封三祝”或“多福多寿多男子”,表现多福多寿多子的颂祷。

见米阳文摇了摇头,孟子涛就把福寿三多的含义解释了一遍,又接着说道:

“一般来说,青花器纹饰需绘完所有要表现的内容,而斗彩纹饰则只用青花绘制部分内容,其余部分内容则留给低温彩料在青花烧成后填充完成。但你的这件梅瓶呢,青花部分已画完全部应有内容,又何必用其它彩料画蛇添足呢?这也根本不合常理。”

孟子涛这番话,好像压在压在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米阳文彻底放弃了辩驳的想法,一脸沮丧地问道:“孟掌柜,照你这么说的话,我这件东西就不值什么钱了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说道:“到也不能这么说,你这件东西的底子还是真的,只是可惜的是,这后加彩做的时间应该不长,如果是民国那会的,那就值钱了。”

“到底能值多少?”米阳文又问道。

孟子涛想了想,给了一个米阳文难以接受的价格,当然,这是他的收购价,在商言商,米阳文又没有给他一文钱,他当然不可能把市场价报出来。

米阳文长叹一声:“哎,那还是算了吧,只值这几个钱,那我还不如放在家里看着。”

反正这件东西,孟子涛也没有必得的想法,米阳文想要出手最好,不想出手也没关系。

见孟子涛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米阳文只得把东西收了起来,向孟子涛伸出手握了握:“孟掌柜,谢谢。”

孟子涛笑了笑,表示不用客气。

说了几句客套话,米阳文就告了辞,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来问道:“孟掌柜,冒昧的问一句,你和钱德祥是什么关系?”

“我们两家有些往来吧。”孟子涛简单地说了一下。

“哦。”米阳文想了想,说道:“我听钱德祥的意思,他可能会宣扬你的坏话。”

“嘿嘿,还真是白眼狼。”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他以前在网上看到有人说过,有种人,哪怕你帮他再多的忙,他心里也只会记得你占了他多少便宜。

以前,孟子涛对此不太相信,现在自己亲身经历了,也容不得他不信了。

“米先生,谢谢!”孟子涛拱了拱手。

“哪里,我只是对这种人看不惯。”米阳文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孟掌柜,以后我有什么古玩方面的需求,还请你多多帮忙。”

既然连钱德祥这种人,孟子涛都不怎么亏待他,说明孟子涛的性格还是不错的,和这种人做生意,哪怕会吃亏,也亏不到哪去。

孟子涛没想到会歪打正着,他笑着说道:“米先生无需客气,不过是分内的事而已。”

第八十八章 倒霉

送走了米阳文,孟子涛脸色又阴沉了下来,自己虽然不怕钱德祥在背地里说他坏话,但他的古玩店新开张,正处在积累名气的时候,钱德祥这么做,显然对他的名气会有些影响,往大了说,就是在破坏他的财路。…≦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孟子涛觉得自己对钱德祥已经够仁义了,如果钱德祥真得打算选择做白眼狼,那他也不会客气,一定会想办法给钱德祥一个深刻的教训。

至于家人或者钱德祥的父母那边,孟子涛根本不准去说,因为说了也没用,不然,钱德祥也不会搞成现在这副模样。

于是,孟子涛就给程启恒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讲述了一遍,让他帮忙注意一下。

“我说子涛,你这人未免也太好心了吧,这样的人,居然还高价买下他的东西,要是我的话,早就让他滚一边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幅画的关系,我哪会买他的东西?”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叹了口气道:“我也是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谁知道他会是这样的人啊!”

程启恒开玩笑道:“嘿嘿,子涛,我看你就是‘心太软’唱多了,再这么下去,早晚还得吃亏,我建议你还是改改你的脾气吧。”

“好啦,我知道了,这事你帮忙注意一下吧。”

“没问题……”

挂了电话,孟子涛就拿着东西驱车回家。

吃了午饭,孟子涛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那幅画好好看了一遍,最后现,还是画卷的轴头处最为可疑。

于是,孟子涛拿出工具,试了一下,没一会,他就现,上轴的轴帽有些松动。这让他心中一喜,连忙加了把劲,片刻后,就把上轴的轴帽取了下来,从中取出了一个纸筒。

把纸筒打开,里面有一些木屑一样的东西,估计是起到防潮的作用,除此之外,还有一幅图,以及一把玉制钥匙。

把玉钥匙打量了一下,现玉质挺不错的,应该就是它,让异能有了感应。

把钥匙放到一边,孟子涛就打开图纸看了起来,结果还是很无语,因为和第一幅一样,他根本不知道画的是什么,而且还没有文字介绍,只知道,应该是和第一幅图一起的。

把第一次得到的那幅图拿了出来,照着画的内容拼接了一下,左瞧瞧,右看看,十几分钟过去了,孟子涛还是一头雾水。没办法,他只得把图纸收了起来,等到今后有了线索再说。

不过,这种事情完全靠运气,孟子涛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获得完整的地图,并且查明图中的地点。

…………

转眼就到了星期六,孟子涛把车停在古玩街的停车场,就向自己的古玩店走去。

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孟子涛心里突然感到好像有事要生,连忙把脚步一顿,就看到转角出现了一对母子,两人顿时都愣了愣。

接着,孟子涛就听到“哐郎”一声,对面女子手里的一只瓶子掉到了地上,顿时碎的四分五裂,马上,那小孩子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碰瓷!”

孟子涛脑海中马上就闪过了这个念头,他连忙环顾了一下四周,却现一个摄像头都没有,心里哀叹一声:“这下估计得破财消灾了!”

“我的瓶子!”

那女子呆愣了片刻,就惊慌失措的蹲下声,捡起地上已经破碎的瓷片,手足无措地拼对起来。

见此情形,知道这是碰瓷的孟子涛,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快走。然而,正当他准备拔腿离开时,却现,面前的那小男孩虽然在哭,但却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他相信,如果他走的话,这小男孩肯定会扑上来,抱着他不让他走。

“还真是一对黄金组合啊!”孟子涛长叹一声。

半响,那女子就站了起来,眼中噙着泪水,对着孟子涛大声喊道:“你赔我的宝贝!”

虽然孟子涛知道今天得要破财消灾了,但凭白无故的遇到这种事情,还是让他火冒三丈,怒斥道:“我碰都没有碰你,你凭什么让我赔?”

被孟子涛吼了一句,女子脸色顿时煞白一片,不过,马上她的表情又坚定起来,大声说道:“如果不是你碰的我,我的宝贝能掉到地上吗?你们城里人欺负人!”

说完,她就抽泣了起来,而旁边的小男孩哭声更大了,这让周围一些不明所以的群众纷纷围了上来。

“哎,怎么回事,看上去好像是碰瓷啊!这小伙子估计要倒霉了。”

“可不一定,你看那母子俩个,老实巴交的,不像是骗子吧?”

这对母子都是一副乡下人的打扮,母亲看上去并不大,但头已经有些花白,脸上也都充满了风霜之色。旁边的小男孩边哭,边抓着母亲的衣角,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很容易激人们的同情心。

“骗子又不会把字写在脸上,而且这年头,看上去越老实的人,越是骗子。”

“你这话说的,好像这世上都没好人一样。”

“我可没这个意思,只不过,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而且,就他们这个样子,地上的瓷器又是从哪来的呢?”

“说不定是祖传的呢?”

“行了,你管他到底是哪来的,反正吧,我觉得那个年轻人这亏,肯定是吃定了。”

“对了,这个年轻人好像挺眼熟啊。”

“他就是新开的聚赏阁的掌柜,你说能不眼熟吗?”

“原来是孟掌柜啊,嘿嘿,这事还真有趣……”

要不是知道对方是碰瓷的,孟子涛说不定还真被母子俩的表演给骗了,他想了想,觉得或许只有报警才可能解决这件事情,于是,就准备拿出手机。

“小孟,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孟子涛听到背后传来了老六的声音,就回过头,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等孟子涛说完,那女子就大叫道:“什么骗子!你才是骗子!我走路走的好好的,你突然就不声不响地撞了上来,把我的宝贝给撞到了地上,现在碎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把它卖给谁?呜呜,我男人本来就等着这笔钱救命呢,现在可怎么办啊!”

老牛闻言小声地说道:“小孟,这里可没有摄像头,这事有些难办啊!”

孟子涛叹道:“是啊,我打算报警试试。”

老牛说道:“这种事报警又有什么用,除非你有证人。”

孟子涛苦笑道:“如果有证人,我哪还用这么麻烦?”

“没办法,只能破财消灾了。”

“也只能如此了……”

见两人一直说着悄悄话,那女子有些等不及了:“你们说好了没有,医院里说再不给钱,就给我男人停药了。”

“那你要多少钱?”孟子涛有些无奈地问道。

“五十万。”女子坚毅地说道。

孟子涛愣了愣,嗤笑一声:“你怎么不说五百万啊!”

女子大声说道:“我就要五十万,少了就是不行!”

本来碰瓷就已经让孟子涛火大了,听了这话他就觉得自己肚子里的火,在蹭蹭地往外冒,整个人就好像快要爆的火山一般。

看到孟子涛的情绪不对,老牛连忙把他往旁边一拉,笑着说道:“大妹子,你这样的话,我们也很难办啊,再说了,今天的事情,你难道就没有责任?”

女子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有什么责任,我好好地走着路,是他撞上来的。”

老牛笑眯眯地说道:“你这么说就有问题了吧,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可是转弯的地方,如果我兄弟撞上你,你还会站在这里?”

其实这也多亏了孟子涛刚才脚步停了停,要不然的话,两个人肯定撞上了。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马上就哭上了:“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是他撞上来的,今天你们如果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活了!”

老牛淡淡地说道:“大妹子,既然你不讲理,那咱们就到警局去说吧,到时我们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女子有些色厉内荏地说道:“去就去,大不了我就死在里面。”

老牛呵呵一笑道:“大妹了,看你年轻也不大,又何必老是谈死呢?今天这事呢,你知我知,这样吧,我兄弟给你五千,就算了了,怎么样?”

女子想了想,说道:“最少四十万!”

“八千……”

看着两人在那讨价还价,孟子涛心里十分憋屈,他看着脚边的瓷器碎片,真想把它们都给踩成粉末,以解心头之恨。

“五万!最多五万,不行咱们就去警局!”

看到老牛砍了半天价,女子还只是一点一点往下降,孟子涛就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火气,直接开口报了价。

“没有二十万,我不会卖的!”女子也一脸坚毅地说道。

“爱要不要!”孟子涛冷笑一声,就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见孟子涛动真格了,女子心里也有些慌乱,毕竟就像老牛说的那样,她的有些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最多靠耍赖搞一些钱,能不能上万都不好说。但她刚才都那样说了,实在也在不好开这个口。

第八十九章 奇怪的反应

“喂,我要报警……”

看到孟子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手机报了警,老六不禁有些愕然,他原本以为孟子涛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居然真得报了警。

不过,报警就报警吧,反正以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到了警局,孟子涛就算会吃亏,也不会吃太大的亏。

见孟子涛真的报了警,那女子心里十分懊恼,早知道,刚才自己答应不就行了,又何必搞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不过,这里又没有摄像头,就算报警自己也不怕!

想到这,女子就冷哼了一声,随着她的哼声,那小男孩顿时又哇哇地哭了起来。

这时,女子好像想起了什么,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慌乱之色。马上,她的口袋里就响起了手机的铃声,她连忙拿出手机接了电话,没说几句,脸色就一片苍白。

等她挂了电话,就对着孟子涛说道:“你刚才说五万是吧,我答应你了!”

孟子涛冷笑一声:“我都已经报警了,咱们还是去警局谈吧。”

女子听了这话,厉吼道:“我男人都已经快被停药了,如果他出了问题,你来赔他的命啊!”

孟子涛还是不为所动,既然知道这女人是碰瓷的,自己怎么会如她的意?

见孟子涛如此模样,女子立马就捡起地上的瓷片,放到自己手腕上,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不给钱,我就死给你看!”

老六怔了怔,连忙说道:“大妹子,千万别冲动!”

说着,他频频向孟子涛使眼色,让孟子涛别把事情搞得无法收拾。

孟子涛对此也很无奈,虽然他觉得女子应该不会做出极端的举动,但他可不敢赌,只得从包里拿出现金,准备破财消灾。

“你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我马上给你钱。”孟子涛提了个要求。

女子看到孟子涛手里五沓红通通的钞票,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贪婪,嘴里则说到:“你可别骗我,不然我一头撞死。”

“都这个时候了,我还骗你干嘛,你把东西丢了,我就把钱给你,不然,我还真怕你手里的东西,把我给弄伤了。”说话的时候,孟子涛总觉得刚才自己好像忽略了一点什么。

女子听了这话,就把手上的瓷片丢到脚边,接着就走了过来。

这时,老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小孟,我先接个电话。”

“恩。”孟子涛点了点头,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就盯着女子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有听到你电话里有人说话?”

女子一愣,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一沓孟子涛手中的钞票,还没等孟子涛反应过来,就抱着小男孩撒腿就跑,眨眼之间,就没了身影,那度简直快的令人无法想象。

孟子涛反应过来,连忙朝女子跑的方向看去,现已经快没有身影了,知道自己就算追也追不上,不由苦笑着和老六对视了一眼。

“不是吧,好端端的,那女人怎么抢了钱跑了?”

“刚才孟掌柜不是说了吗,没有从她电话里听到人声。”

“哦!”周围的人恍然大悟。

接着又有人说道:“可她不就碰瓷吗?这种事情,就算去警局也不一定能解决吧?她又何必搞一个抢劫的罪名?”

“这事还真有些奇怪啊,不会是她以前犯过什么事吧?”

“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看到事情以这样令人惊讶的结局解决了,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的同时,也都散开了。

老六问道:“小孟,接下来你怎么办?”

孟子涛摇头一叹:“能怎么办,在这等着警察过来吧。”

老六说道:“那我也在这里等一会。”

孟子涛呵呵一笑:“谢了。”

老六笑道:“咱们两个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猜测了一下那女子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孟子涛看到地上的碎片,就从包里拿出一只塑料袋,蹲下身准备把瓷片都放到塑料袋里。

“小孟,你这是?”老六有些奇怪地问道。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呵呵,毕竟是因我而起,总要把这些碎片清理一下,不然有人不小心磕碰了,总是麻烦事。”

“那我来帮你。”

“不用了,这碎片也不多。”

看到地上的碎片,大部分都比较大,老六也没有客气。

没一会,孟子涛就把碎片全都收到了塑料袋中,而后站在原地等待起来。

过了片刻,就有两个警员走了过来,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

听孟子涛说了事情的经过,两人第一个反应,也是那女子可能以前犯过事,或者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所以才不愿意去警局。

意识到其中可能有隐情,再加上女子的行为已经涉嫌抢劫,两位警员就带着孟子涛去附近的一家便利店,调取了先前的监控录像,并让孟子涛指认出了那女子。

孟子涛和老六就跟着去警局录了口供,接下来,孟子涛只要等着就行了。

回去的路上,老六见孟子涛还拎着那一袋子瓷片,说道:“小孟,你还拎着这袋子干嘛?”

孟子涛嘿嘿一笑,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片瓷片,递了过去:“这样的东西,你舍得扔吗?”

老六有些茫然地接过瓷片,东西一到手,他就愣了愣:“老的?”

见孟子涛点头确认,老六嘴角抽搐了一下,停下身,仔细看了起来,过了片刻,他有些疑惑地说道:“这纹饰怎么看起来既像是元代的风格,又像是明代的风格?有款吗?”

“没款。”孟子涛摇了摇头。

老六有些迟疑地说道:“不会是有人臆造出来的吧?”

“你看这包浆像是臆造的吗?”孟子涛笑着问道。

“不像。”老六说道:“但这又是怎么回事?难怪是民窑的产品?可这是釉里红,民窑的话,应该没有这样的手艺吧。”

釉里红瓷器是高温釉下彩绘瓷器的一种,是将含有金属铜元素为呈色剂的彩料按所需图案纹样描绘在瓷器胎坯的表面,再罩以一层无色透明釉,然后入窑在135o度以上的高温还原焰气氛中一次烧成的釉下彩绘瓷器。

简单的说,釉里红是闷着火烧成的。温度稍高点,或者稍低一点,它立刻就会失败,温度如果一低,颜色就会变黑,非常不好看。温度如果一高,颜色就飞了,没了。温度高低之间允许的差额大概在十度。

在古代,这一点温差是非常难控制的,只有丰富工作经验的窑工,才能看出来。而一般也只有宫窑才有这样的窑工。因此,老六才觉得为不是民窑的产品,再说,就以画工来看,也不是民窑能够企及的。

孟子涛说道:“我刚才也没细看,咱们先去王叔那再说吧。”

“快走……”

没一会,两人就步入了正一轩,看到孟子涛他们进来,王梦晗笑着说道:“孟哥,听说你刚才遇到碰瓷了,还被女人抢了钱?”

孟子涛苦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老六说道:“说起来,这事也挺奇怪的,那女的好像专门盯着小孟你去的。”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现还真有这个可能,因为如果没人指使的话,那女人怎么可能恰巧在那里等着自己?

“不会又是那位吧?”王梦晗朝着薛文光的店努了努嘴。

孟子涛也觉得薛文光很可疑,不过现在又没什么证据,说道:“这事还是让专业人士解决吧,咱们等着结果就行了。对了,王叔在吗?”

王梦晗说道:“你进去吧,他在里面和马叔喝茶呢。”

孟子涛笑道:“那我去请教个问题,你有兴趣的话,也一起来吧。”

王梦晗闻言也兴趣大增,跟着孟子涛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大家打了声招呼,王之轩就关切地问道:“小孟,没事吧?”

“没事,损失应该能挽回。”孟子涛笑着把袋子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马星纬问道。

“刚才碰瓷被摔碎的瓷器。”孟子涛有些心痛地说道。

王之轩有些讶然道:“听你的意思,这是真器?”

孟子涛说道:“从包浆来看,应该是真器,从纹饰来看,既有元代风格,又有明代气息。不过没有款识,所以想请您看一下。”

“什么!”王之轩脑子里马上就闪过一个念头,迫不及待地从袋子里拿出一片瓷片看了起来。

由于瓷片较多,大家都拿到手中仔细观察。

这样过了十几多分钟,王之轩就一脸气愤地说道:“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好好的一件宝贝,居然就这么摔碎了,我都想骂人了!”

马星纬说道:“老王,这种事情你就算气也白气,那女的如果知道这是一件宝贝,也就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王之轩长叹一声:“哎,话是这么说,但好好的一件宝贝,就这么没了,我想想都觉得心痛!”

马星纬说道:“不是还能修复吗,凭张老的手艺,修复好了至少看起来应该能和原样差不多吧?”

“哎,也只能这么办了。”王之轩有些郁闷地说道。

第九十章 洪武釉里红

王梦晗好奇地问道:“爸,这到底是什么时期的东西啊?”

王之轩说道:“元朝之后,永宣之前,你们难道还想不出来到底是哪个时期的?”

“洪武!”马星纬他们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孟子涛虽然知道了结果,但也装作如此表现。

洪武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年号,一朝共31年。自洪武二年始,朱元璋下令在瓷都设御窑厂专门烧造宫廷用瓷。

但是目前尚未现一件带真正洪武官窑纪年款的器物,洪武朝瓷器一直未被人们所认识,并有“洪武无瓷”的说法。

直到1964年金陵明故宫遗址和1994年瓷都出土了洪武官窑标本,经过对考古资料结合馆藏文物对比研究后,大家才已大致了解了洪武官窑的风格,初步揭开了洪武官窑器神秘的面纱。

从国内外传世品中分辨出的洪武瓷可以了解,洪武时期官窑瓷器以釉里红为多。由于釉里红的烧造技术很难掌握,有“千窑难得一红”之称,元代只少量的制作,而洪武朝大量烧造,有些学者认为这与朱元璋的审美是分不开的。

朱元璋的审美观不去多说,但从资料来看,洪武时期的釉里红瓷器也确实独树一帜,出现了许多精美之作,而且在古玩市场上也有非常高的表现。

就说,在2oo6年,香江佳士得拍卖会上,一件明洪武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玉壶春瓶,就拍出了八千多万的高价,可见其在市场上的受追捧程度。

王之轩说道:“对,这是一件洪武时期的釉里红精品之作。”

马星纬饶有兴趣地问道:“老王,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解一下?”

“你不问我也会说。”

王之轩拿起一片瓷片给大家讲解道:“咱们先说胎釉,你们看,这胎质较白、干涩、间有空隙;釉质肥厚凝腻如堆脂;釉面有开片现象,胎釉结合紧密;釉色呈乳白色,微微闪青灰。而且有缩釉现象,露胎处可见窑红,这些都是洪武官窑的典型特征。”

“接下来,咱们再说纹饰,我拿一片大一点的,看起来清楚一点……”

王之轩换了一块瓷片,接着说道:“洪武瓷器的纹饰,依然保留着元代简练流畅,豪放生动的风格,只是略显秀气。纹饰较单调,以植物花卉为主,有缠枝菊、缠枝牡丹、缠枝莲、折枝花卉等等。”

“具体来说,咱们看上面扁菊纹,这是洪武瓷最具代表性的纹饰,呈椭圆形,花蕊作斜网格纹,花蕊外以双线描花廓花瓣两层,里层不填色,外层每个花瓣的顶端和一侧留有白边,用以表现花瓣之间的间隔,使花叶每一层花廓表现得很清楚。”

“这种扁菊花形式有别于元代青花瓷上的菊花纹,为区分元代与明初瓷器提供了重要依据。外壁的变形莲瓣与元代比较,洪武瓷器上的变形仰覆莲瓣边缘只勾线而不填色,除个别分开画外,莲瓣相互借用边线,元代莲瓣则各自独立。”

王之轩又换了一块瓷片,继续说道:“另外,颈部的蕉叶纹由元代的中茎填色改为中茎拔白,纹饰用软笔勾勒,线条流畅,用的是没骨画法,即不用勾线填色,一笔点画而成,有些纹饰填色使用小笔填绘,形成深淡的笔触……”

接下来,王之轩从色料到工艺,对洪武瓷器进行了详细阐述,最后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机会难得,孟子涛连忙问了几个问题,王之轩也一一仔细回答。

“大家还有问题吗?”王之轩问道。

见大家表示没有问题了,王之轩就说道:“小孟,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就去瓷都,把东西交给张老让他修复,你看怎么样?”

马星纬笑着说道:“我说老王,我知道你心急,但也不用急成这样吧,东西又跑不了。再说了,你就算把东西交给张老,想要修复完成,也不是一日之功吧?而且,你还不知道张老在不在瓷都呢,就不担心白跑一趟?”

“这就叫关心则乱吧。”王之轩笑了一声:“行了,我先去打个电话。”

趁着王之轩打电话的空当,老六就问道:“小孟,这东西等修复好了,能值多少钱?”

“都不知道能修复成什么模样,我哪知道到底能值多少钱?”孟子涛说道。

马星纬笑着说道:“张老的修补手艺可以说出神入化,只要碎片完整,运气好,看起来能像完整器一样,如果那样的话,卖得好能值几百万吧。”

老六不无羡慕地说道:“啧啧啧,小孟,你怎么尽遇到这种好事?”

“得了吧,这种事情我还真不想遇到。”

这是孟子涛内心的真实想法,至于原因也简单,他这人最讨厌勾心斗角。赚这样的钱,还不如平平安安来得自在。

“我也认同小孟的想法。”王之轩收起手机走了回来。

“张老那边怎么说?”马星纬问道。

王之轩回道:“张老现在正在参加一个研讨会,还要会友,至少要下个星期四才能回去。看来,你还真个乌鸦嘴。”

马星纬闻言无语道:“我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谁知道张老会真不在啊!”

王之轩呵呵一笑:“这样也好,正好可以让我把手里的事情处理一下。”

由于王之轩有事,大家又聊了一会,就告辞了。

中午,为了感谢老六,孟子涛就请他吃了饭。

喝了两口酒,老六就说道:“小孟,刚才我打听过了,薛文光昨天就去了外地。”

孟子涛说道:“也就是说,今天这事有可能不是他惹出来的?”

老六点头道:“有这个可能,不过也有可能,他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故意这么做。”

孟子涛皱了皱眉头,话虽这么说,但薛文光的嫌疑确实降低了不少,那这样一来,碰瓷就有可能是其他人指使的,但到底是谁呢?

自己最近也没跟其他人结过什么深仇大怨啊,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招式来对付自己?

卢长代?对他来说,这种手段有些低级吧?

钱德祥?他应该不会舍得这点钱吧?

思来想去,孟子涛还是觉得薛文光的可能性最大。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就算自己猜对了,没有人证,也没拿这人没办法。”

虽然想不到到底是谁,孟子涛也提起了警惕之心,免得自己又着了道。不过,老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自己还是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才行。

第二天是星期天,孟子涛起了个早,在古玩街逛了一圏,略有收获,随后,他就去买了一些早点回到自家的店铺。

开了门走进店里,刚准备吃早点,就见宋逸明和郑雅欣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看到两人手上都拿着东西,孟子涛笑着说道:“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钱多烧的慌,如果不想要,就拿来送我呗,又何必糟蹋?”

郑雅欣撅着嘴说道:“孟哥,你怎么尽打击我们啊,难道就不兴我们买对了,捡个漏什么的?”

“这当然没问题了。”孟子涛一本正经地问道:“对了,问你们个事,今天太阳从哪升起来的?”

郑雅欣下意识地回道:“当然是东边啊,你以为……好哇,你又笑话我们,不理你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不开玩笑了,你们吃早饭没有?”

“哼!要你管?”郑雅欣不爽地说道。

“行,那我就当你们吃过了。”孟子涛说着,就拿出一个烧麦放到了嘴里。

见孟子涛吃得眉飞色舞,郑雅欣觉得肚子里的馋虫开始闹腾了,就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拿出一个烧麦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孟子涛对宋逸明说道:“逸明,你也过来一起吃吧。我再去买一些,你们吃什么?”

“我要吃香菇菜包。”郑雅欣鼓着嘴说道。

“你刚才不是不要我管吗?”孟子涛嘻嘻笑道。

郑雅欣振振有词地说道:“喂,你这人是周扒皮啊,我都帮你看店了,难道提供一餐早饭都不行?”

听了这话,孟子涛和宋逸明都一阵无语,暗道,难怪老话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颠倒黑白的话,都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孟子涛摇头失笑,又问了宋逸明的想法,就又去附近的小吃店,买了一些早餐回来。

一会功夫,刚才买的早餐都空空如野了,郑雅欣往椅背上一靠,舒服地说了一声:“好饱啊。”

说到这,她就转头看向了孟子涛,那眼神就好像现了新大6一样。

孟子涛摸了摸脸,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吗?”

“脸是没问题,但肚子有问题。”郑雅欣笑嘻嘻地说道:“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像孟哥你这样,早餐吃那么多东西,还能面不改色的,说,你肚子里是不是藏了一只妖怪?”

“如果我肚子里有妖怪,一定先把你吃了。”孟子涛哈哈一笑,说起来,他现在的饭量确实有些惊人,刚才光是馒头就吃了六个,还有别的东西,加起来都能至少低三四个成年男人的饭量了。

第九十一章 两方印章

孟子涛刻,他饭量开始增加是从吸收了上清珠内的灵能开始的。一开始,他只是比以前吃的多了一些,只不过天天多一点,就成了现在这个饭量。

好在,现在饭量已经不在增加,再加上身体也没什么不适,不然的话,他肯定得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问题。

至于饭量增加的原因,孟子涛觉得应该是练了心法之后,加强他的身体素质的关系。这段时间,除了力量增加,前两天他量了一下身高,居然长了一厘米,这一点让他觉得很是惊奇。

有时,孟子涛也在想,再这么下去,自己会不会最终变得像电影里的飞檐走壁的宗师,或者人一样。到那时,自己肯定变成万人敬仰的对象,光是想想都觉得激动。

当然,他也只是幻想一下而已,别的不说,灵气已经够神奇了,却都只能够增加一些力量,更别说其它了。

和郑雅欣开了几句玩笑,孟子涛就问道:“对了,上次忘记问了,你们到底把耗子怎么了?”

郑雅欣笑嘻嘻地说道:“没什么,就把他关了几天。”

“真的?”孟子涛对这个答案一百个不信,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耗子又何必把怒气撒到自己头上,虽说这件事情是他的猜测,但以种种线索来看,可能信高于九成。

然而,郑雅欣并没有回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让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对着宋逸明问道:“逸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宋逸明开口,郑雅欣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把几个爱好菊花的生物,和他关在了一起。”

孟子涛先是有些不明所以,马上就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也太狠了吧,而且,就耗子那副尊容,那些人居然也下得去手,真是厉害。”

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孟子涛心里不禁一阵恶寒。

郑雅欣笑嘻嘻地说:“网上不是经常有人说嘛,关了灯都一样。”

孟子涛一阵无语,说道:“这事如果被你爷爷知道的话,非得把你大骂一顿。”

“我这不是没让他知道嘛。”郑雅欣挥了挥秀拳,警告道:“我警告你啊,如果被我知道你把这事告诉了我爷爷,我一定要你好看!”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将来到底是谁‘有幸’娶了你。”

宋逸明也在心里也对郑雅欣将来的对象“默哀”了三秒钟。

郑雅欣皱了皱鼻子:“结婚有什么好的,我才不要结婚呢!”

“等你大了就不这么想了。”

孟子涛暗笑一声,正准备开口时,就见从门外走进来两个年轻人,这两人孟子涛有些印象,正是前几天,来过他店铺的几个年轻中的两位。

孟子涛站起身来,迎了上去,笑着问道:“两位,今天有什么需要吗?”

两人之中,年纪大一点的姓王,他笑道:“孟掌柜,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看点东西?”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就带领两人来到桌子前,示意他们把要鉴定的东西拿出来。

王姓年轻人从拎着的口袋里,拿出报纸包起来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两枚印章,一件为铜质,一件为玉质。

“原来是印章啊。”郑雅欣说道。

孟子涛拿起那枚铜质的印章,说道:“准确的说,这叫做花押。”

“花押?”郑雅铁显得有些疑惑:“不就是印章吗,怎么什么叫它花押啊?”

宋逸明说道:“这个我知道,花押印又称署押印,其实就是将个人姓名或字号经过草写,改变成类似于图案的符号。据说,宋朝的时候,签名花押的风气非常流行,不少文人墨客都有自己非常独特的花押。到了元代就更加流行了,于是又被叫做元押。”

“为什么到了元代会更加流行?”郑雅欣有些奇怪地问道。

宋逸明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很简单。”王姓年轻人笑着说道:“元朝做官的蒙古人、色目人很多根本就不识字,更不要说执笔签字画押。于是有人就提议拿花押来代替执笔签字,效果显著,结果就盛行起来。”

郑雅铁半信半疑地说道:“不会吧,做官的还能不识字?”

王姓年轻人笑道:“我这么说可是有根的据的,明陶伸仪《南村辍耕录》中就有记载,‘(元)为官者,多为不能执笔花押,上深忤之,以汉例为象牙或木刻而印之’。”

孟子涛加了一句:“马背上的民族嘛,在当时不识字也正常。”

说完,他就把手里的花押仔细观察了一遍,这枚花押为方形,兽钮,印文应该是一个王字,看起来还算精美。

看过花押之后,孟子涛又把另外一方印章拿到手中,这是一方白玉雕兽钮章,玉质一般,印钮雕独角端兽,形象四肢粗壮,毛顺畅,由此看来,作者应该有一定功力。

另外,印身上有边款,白石老人,丙戌。印文是一个孟子涛没听过的名字,应该是一方私人印章。

看着王姓年轻人希冀的眼神,孟子涛说道:“王先生,真是抱歉,这两方印我都看不好。”

两个年轻人听了这话,都怔了怔,显然都对这个结果难以接受。

还没等他们问,郑雅欣就开口问道:“孟哥,我看这两方印章都挺老气的啊,有什么问题啊?”

两个年轻人也都烔烔地看着孟子涛,想听他给出的答案。

“咱们先说说这方花押。”

反正闲着没事,又能增加一点自己的名气,孟子涛也没客气,就开口解释起来:“辨别铜器的真伪,铜锈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根据我的经验,古印的锈色到底是真是假,关键还是要看锈色是否与印一体。”

“一般来说,真印的锈色多呈现为黑色或者绿色,而且看起来就像长在印里一样,能对印起到保护的作用。而伪锈是做出来的,看着就不自然,而且大多一抠就掉,大家看这方印章的锈色……另外,古印的文字天然成趣,毫无做作之感,而这方印……”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王姓年轻人脸上立马就泛起了苦笑,没想到自己觉得开门到代东西,居然有这么多的破绽。

孟子涛接着说道:“说起来,这花押的制作时间应该是在近几年之内,还算好认,你们要多加小心民国时期伪造的花押。”

“什么意思?”

孟子涛解释道:“在民国那会,伪造花押是很常见的事情,比如,某人到在古董店问老板要一枚刻着自己姓的花押,老板就会说,东西现在没有,会留心给他找,找到了会联系他云云。”

“之后,老板会去找作伪者按照图样制作花押,等做好了,老板就联系客人,说他要的花押找到了,说什么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的。客人信以为真,感谢不已,而老板则和作伪者都得了实惠。”

“由于有这种情况的生,现在市面上有相当一部分元押印其实就是这么得来的,所以购买花押的时候,千万得小心。”

王姓年轻人又连忙问道:“孟掌柜,那这种花押应该怎么识别呢?”

“哼!”郑雅欣有些不满地说道:“你这人有些不要脸呢,这种经验是随随便便告诉你吗?”

“雅欣,怎么说话呢?”

孟子涛小小地训了她一句,笑着说道:“王先生,我妹妹年纪小,希望你不要和她计较。”

王姓年轻人连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是我鲁莽了。孟掌柜,那另外一方印章有什么问题?”

孟子涛说道:“这方印章的材质和印文都没有问题,问题就出在边款上。”

“边款吗?”王姓年轻人马上明白过来,苦笑道:“看来,捡漏这种好事还真得不容易遇到啊。”

孟子涛说道:“王先生,你应该不了解齐白石刀法的特点吧?”

年轻人点头道:“确实,我只是觉得印章上的边款挺有意境的,所以就认为是真品。”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这边款根本和意境不搭界,要他说的话,只不过是一个篆刻熟手而已。当然,这是眼力问题,也没什么好说的。

孟子涛说道:“齐白石的刀法为‘单刀侧冲直进’,尽显凌历迅猛之力、刚直不阿之势。而你这方印章根本看不出这个特征,不出意外,应该是后加款,这无疑会影响印章的价值。”

说起来,在古玩界,这种为了利益画蛇添足的事情很多。除了印章之外,书画类作品也是如此,比如说,有些老字画在流传的过程中,因为保管不善,难免出现烟熏火燎,或者有所缺失,像有的缺了轴头、有虫蛀痕迹、甚至画面也出现裂痕,但整体上还基本完好。

在行家眼中,这类东西基本没什么问题,毕竟传了上百年也不容易。可是在某些经营者手中,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是从新装裱就是找低劣工匠修补,往往弄得面目全非,甚至给人以造假的嫌疑,好好的一件东西价值大损。

第九十二章 请去掌眼

年轻人从孟子涛口中得知了印章的价值,不禁苦笑一声,随后就把两件东西收了起来。∈♀

这时,郑雅欣说道:“喂,我孟哥说了这么多话,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你们难道就没什么表示?”

孟子涛连忙说道:“没事,大家都是藏友,权当交流一下心得。”

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王姓年轻人笑着说道:“孟掌柜,我先前看上了一件东西,你有没有时间去帮我看看?”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什么时候?”

年轻人回道:“我今天还有些事情,明天吧,怎么样?”

孟子涛答应道:“行,那明天你联系我。”

“好,没问题……”

交换了联系方式,双方又客气了几句,两个年轻人就告辞离开了。

郑雅欣笑眯眯地说道:“孟哥,你准备怎么谢我?”

孟子涛笑着说道:“请你吃饭总行了吧,不过,做生意要和气生财,像你这样,说不定哪个时候就吃了亏。”

郑雅欣撇了撇嘴:“你怎么和我大伯一个样,都喜欢说什么和气生财之类的老生常谈,要我说,古玩这东西许多都是独一无二的,何必和那些人啰嗦,爱买不买。”

郑雅欣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宋逸明连连对着孟子涛使眼色,让孟子涛不要在意。

孟子涛笑了笑,对郑雅铁所言并不以为意,况且其中的道理也根本不用他解释,等郑雅欣踏上了社会,就会明白了。不过,宋逸明能够一直跟着这么刁蛮的小公主,也真是挺厉害的。

“孟哥,你帮我看看我们刚买的东西吧。”宋逸明把东西放到了桌上。

宋逸明拿出来的是一块玉佩以及一串手串,孟子涛看了一下,两件都是清晚期的东西,加起来价值也就四五百块钱。

“不错,都是真的。”孟子涛笑着说道。

“也!”

话音刚落,郑雅欣就欢呼雀跃起来,半响,她得意洋洋地说:“孟哥,你说我们糟蹋钱,这是糟蹋钱吗?”

“确实是我说错了。”孟子涛痛快地承认了下来,说:“不过,这两件东西你们应该是从老六那买的吧?”

郑雅欣有些讶然:“你怎么会知道?”

“我隔三岔五就去老六的摊位上逛一圏,你说我会不认识吗?”孟子涛笑着说道:“而且我还能猜到,这两件东西是老六帮你们挑的吧?”

宋逸明闻言,就向孟子涛竖了竖拇指。

郑雅欣呆愣了一下,说道:“那又怎么样,至少我们买到真东西了。”

孟子涛说道:“问题当然没有,不过你们和郑老的关系可不一般,老六不用担心,但其他人献殷勤就不好说了,你们一定要小心一点。”

郑雅欣有些无所谓地说道:“你放心,我可不是傻子。”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郑雅欣这性格再这么展下去,早晚得吃亏,也许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让处事冷静的宋逸明跟着吧。

宋逸明和郑雅欣一直在店里呆到了下午三点才回去,这个时候,古玩街也没什么生意了,孟子涛也关门歇业。

第二天,孟子涛一早就来到古玩店,泡了杯茶,拿出刚买的报纸看了起来。

将近八点的时候,孟子涛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一看,正是昨天那个王姓年轻人的来电。

接了电话,孟子涛就拿着包关了门,走到古玩街的入口前,就看到年轻人在停在路边的一辆轿车里,正向他挥手。

车是价值三十多万的美系车,以这一点来看,年轻人家境应该不错。

上了车,两人寒暄了几句,年轻人就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你去陈瘸子那里看货?”孟子涛皱了皱眉头。

年轻人名叫王庆晨,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孟子涛的反应,连忙问道:“怎么,他有问题吗?”

孟子涛谨慎地说道:“这话可不好说,不过陈瘸子那里的货,其实也是从别人那收来或者放在他那的,这一点,你知不知道?”

陈瘸子的货都来自那些铲子手里,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有宝贝,也有赝品,赝品中还有一些高手制作的高仿,一不小心就让人打了眼。

因此,孟子涛跟着程启恒去过两次之后,感觉里面的水太深,就再也没有去过。

王庆晨说道:“这事我知道,而且,听说他那也有不少赝品。不过,那里有一件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要去。”

“什么东西?”

“一件笔洗。”

“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

孟子涛说道:“那看看再说吧……”

经过三十多分钟的车程,车子驶进了一个村庄。

当车子快要开到村西的一幢别墅时,孟子涛就远远地看到,门口围着不少人,还有人在那大喊大叫,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难道是打了眼,所以过来闹事?”孟子涛有些好奇地想道。

“孟掌柜,咱们就在这下车吧,我打听一下情况。”王庆晨说道。

“好的。”

两人下了车,王庆晨就朝着不远处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过去:“金叔。”

中年男子笑道:“是庆晨啊,今天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两人熟悉的样子,再加上王庆晨的姓氏,而这个村子主要姓氏又是陈和王,孟子涛不难猜测,王庆晨应该是这个村的人。

王庆晨说道:“我本来想去陈瘸子那买点东西。”

金叔说道:“哦,那就不巧了,而且这事陈瘸子一时半会可能搞不定。”

“金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庆晨一脸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那点破事嘛……”金叔有些幸灾乐祸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正在闹事的,是隔壁市的一位古玩店老板,姓贾。他平时也经常来陈瘸子这拿货。前段时间,他店里来了一位陌生男子,自称是一个海外老板的秘书。

男子说,他的老板很有钱,主要收藏书画作品,最好是明代的画家,像沈周、唐寅之类的,问贾老板这有没有卖。有的话,价钱好商量,比市场价高个一两成也没问题。

贾老板本来对他的身份有些迟疑,毕竟是海外,卖给这种人也要担着一些风险,而且他对书画并不在行,不过当他听到后面的话时,就心动起来,再一想,他记得陈瘸子手里好像有一张沈周的画。

于是,贾老板说,我确实有一幅沈周的画,只是暂时不在手里,如果男子确实要的话,可以先付了订金,明天就能见到画。

男子听了很高兴,当场就很大方地付了三万块钱订金,说好了明天一定过来。

贾老板收了订金,等男子离开了,就开车来到陈瘸子这,想把那幅沈周的画买下来。

不过,陈瘸子对那幅画非常宝贝,一开始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贾老板好说歹说,并且除了付一笔不菲的现金之外,还愿意拿自己的收藏换,这才让陈瘸子心动。

接下来,贾老板就带着陈瘸子去了他家,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两人完成了交易。

第二天,贾老板就在店里等着那个男子,左等右等对方还不来,这让他心里有些慌了,打电话,男子也不接,这让他以为男子不来了。

要知道,画虽然是真的,但他可花费了不少才拿下来的,一般情况,不亏点还真不一定卖得出去。那东西不就砸在他的手里了吗?

正当贾老板慌神的时候,那男子匆匆地赶来了,一个劲道歉,说是临时有事,所以晚来了。

贾老板笑着表示没事,就把画拿了出来。男子一看,双眼冒光,连连称赞这是好东西,表示只要价钱合适,马上就可以签协议,把画买下来。

贾老板非常高兴,接着,两人商量了一下价格,最终男子答应了他一个满意的价格。

商量好了价格,男子就说,现在吃饭时间,为了表示先前迟到的歉意,他请客吃饭,贾老板客气了几句,就答应了。

两人一起喝酒吃饭,最后在贾老板有些迷糊的时候,双方签订了协议,完成了交易。

只不过,贾老板还没高兴几天,男子就带着一名律师又来了,愤怒地说,贾老板卖给他的东西是赝品,要假一赔三,并且还拿出双方签订的协议。

金叔说道:“贾老板说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订的协议,而且也不知道这幅画是赝品,不会赔钱。只不过,第一次打官司输了,就过来闹了。”

王庆晨又问道:“那陈瘸子是怎么说的?”

金叔笑道:“陈瘸子老奸巨猾,怎么可能落下什么口风,当然是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了。而且,当初他们交易的时候,可没有留下什么协议。现在陈瘸子就让他闹,估计再闹一阵就要收拾他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先不管其中的猫腻,说到底还是这位贾老板自己贪心惹的祸,你说你对书画都不了解,干嘛要趟这趟浑水?或者,你拉纤,收个佣金不就好了,现在到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他到底要赔多少钱?”王庆晨好奇地问道。

金叔说道:“这我到不太清楚,有人说要几千万吧,反正我看这家伙肯定是赔不起的。”

第九十三章 虬角山子

孟子涛听了金叔的话,心里一动,想着回去后,就跟王叔他们说一下,问问有没有人认识这位贾老板,等贾老板准备转让他的那些藏品时,也好抢占一下先机。

看着贾老板还在那闹,王庆晨就对着孟子涛歉意一笑:“孟掌柜,真是抱歉,看来今天咱们得白跑一趟了。”

孟子涛笑道:“没事,这不是不凑巧嘛,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这时,就只金叔开口道:“庆晨,村里到是有人要出售古董,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人?”王庆晨连忙问道。

“嗯哼!”金叔清了清嗓子,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庆晨,我听说你们这行是不是有那个规矩?”

“哪个?”王庆晨有些茫然地问道。

“就是那个!”金叔朝陈瘸子家的方向努了努嘴

王庆晨马上就明白过来:“嗨,这事有什么不好说的。不过,古玩这行是破三成二,卖方出3%,买方出2%,这你可得清楚啊。”

金叔嘿嘿笑道:“明白,我也只要2%就行了,这也是我手头有点紧,不然我肯定不会提起这件事情的。”

看着金叔眼中狡黠的目光,孟子涛心道,信你才怪。

接下来,金叔带着两人前往他说的那户人家,路上,他还介绍了一下情况。

“卖古董是陈其宏家,他儿子得了白血病,听说治好要好几十万,就他家那个情况,哪有这么多钱?所以,陈阿四(陈其宏的父亲)只能把祖传的宝贝卖了。”

听到这里,王庆晨说道:“金叔,你搞错了吧,陈其宏家以前不是做长工的吗?什么时候还有祖传的宝贝了?”

金叔笑着说道:“这宝贝是当年陈老地主家的,说祖传也差不多嘛。”

听到“地主”两字,孟子涛和王庆晨马上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出意外,应该是当年分到的。

金叔接着说道:“说起来,陈阿四也真够瞒得紧的,这些年,咱们村上不知道来过多少收旧货的,还专门去他家问了,他都说没有,要不是孙子生了病,估计得等他要死了,才会把东西拿出来。”

王庆晨问道:“金叔,既然你都知道这事了,应该也有人去看过了吧?”

金叔说道:“去是有人去了,只不过陈阿四要价太高,而且还要求给他孙子联系一位名医,那些去的人都被他的条件吓跑了。”

听说还有这样的要求,王庆晨摇了摇头道:“金叔,我可不认识什么名医。”

“呃,你爸认识的人多,可以让他帮个忙嘛。”金叔说道。

“这实在太麻烦了,我还不如不买。”王庆晨摇了摇头,这年头,人情债不好还,他可不想为了一件古玩,就让父亲欠别人的人情。

见王庆晨停下脚步,金叔连忙说道:“先去看看再说吧,说不定因为东西卖不出去,陈阿四降低了要求呢?”

由于并不想空手而回,王庆晨还是同意了下来。没一会,三人就来到一幢墙壁看起来已经有些斑驳的民居前。

金叔带着两人走向门口一位专心致致做着木工活的老人前,笑着打了声招呼:“四叔,忙啊?”

老人抬起头来:“阿金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

“呵呵,这不是给你介绍生意嘛。”金叔笑着说道:“喏,这是康明家的儿子,想买你那几件东西。”

王庆晨连忙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哦,有点印象。”陈阿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的要求,阿金有没有跟你说?”

王庆晨说道:“说过了,不过您说要找一个好医生,这一点我还真不太好办啊!不知道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陈阿四很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金叔劝道:“四叔,你完全可以加些钱嘛,又何必死守着这个条件呢?”

陈阿四说道:“我们都是平头百姓,就算有钱,那些名医说找就能找得到吗?”

王庆晨遗憾地说道:“那我就没办法了。”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大爷,能不能让我们先看看东西?”

陈阿四看了看王庆晨,显然在问,这人是谁?

王庆晨连忙介绍道:“这是我请来帮忙的孟掌柜,他在市里的古玩街有一家店。”

听说孟子涛居然开了家古玩店,陈阿四和金叔都有些惊讶,古玩店老板不都是年长的吗?怎么还有这么年轻的掌柜?

不过这种事情自己也管不着,陈阿四就说道:“孟掌柜,你是同意我的要求喽?”

孟子涛笑着说道:“大爷,您总得让我看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再说吧,总不得见连东西的价值就不知道,贸然答应您的要求,这对您、对我都不负责任,您说是吧?”

“嗯,这话到也在理,那咱们进去再说吧……”

陈阿四把东西归了归,就带着三人走进屋里,请三人入了座,这才说道:“我去把东西拿出来,你们在这等一会。老婆子,来给客人倒茶。”

等孟子涛喝了几口茶,陈阿四就带着一只盒子走了进来,盒子不大,是用木头制作的,表面漆了一层清漆,模样比较普通,没什么可看之处。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三件东西,一件白玉玉佩,一件紫砂加彩烟壶,还且一件绿色的山子,具体是什么材质,孟子涛一时还没看出来。

请示之后,孟子涛和王庆晨就把东西拿出来打量了一番。

孟子涛先看的是玉佩,此佩玉质极为细腻饱满,油润度十足,密度很高,白度好,十分的纯净,雕刻山羊口衔灵芝,取吉祥福寿寓意。此玉器生动形象,雕工细致,包浆自然,也算是清中晚期的一件精品之作。

孟子涛估算了一下,这件玉佩市场价格应该在十万左右。

看过玉佩后,他就把山子拿到了手中,仔细一看,就明白,这应该是使用牙质材料制作的,而且材料较象牙更加坚硬细密,截断面没有牙纹,再加上表面的翡翠绿色,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名字“虬角”。

虬角,又名秋厥(觉),材质本身并不贵重也不神秘,是将海象牙染成翡翠绿颜色甚至纹理,由于海象牙的结构密度的特点,浸染时使其断面呈脑状纹路,海象牙的密度比象牙稍大,触摸手感稍坚,稍远观之,其质感有如翡翠。

这种海象牙染成绿色的工艺,当初只有清代朝廷造办处独有。清朝之后,此工艺因当初的工匠解散而流传到民间,但只有那几位少数工匠才掌握这项工艺,而今,这种工艺已经基本失传了。能否恢复,孟子涛还没有听说过相关的消息。

一般来说,象牙掉空腔部分(包括牙根和牙管部分)约占整根象牙总长度的三分之一,其余的三分之二为实心的牙心部分。而海象牙尖锥形的空腔部分约占整根牙总长度的三分之二,牙心部分只占三分之一。

因此,虬角雕刻品多为体量较小的作品,所制产品如烟嘴,勒子,印章,葫芦的小口盖,蒙心,气眼等小物件。

孟子涛手里的这件虬角山子,高度将近八厘米,如此大料,可谓罕见。

山子,古人谓之假山,是文人书房中常见之雅设,多以山水画为据,使突兀嶙峋之画面跃然成体,秀丽于书案之前。

这件虬角山子依虬角形状琢雕成耸立山峰状,山石陡峭,凹凸有致,与整体形态配合天衣无缝、恰到好处。

通体巧雕亭台楼阁、山崖峭壁、苍松长阶,长袍老者策杖而行,步履登阶,两童子紧随其后,山背后溪水斜穿成涧,流水湍急,拾阶而上,顶有一亭,古松环绕,崖边天梯直达山顶。

此山子整体布局妥当,雕刻精细入微,打磨细致,每个细节都一丝不苟,所展现的工艺水准也只有清代乾隆盛世才能遇见。

此类虬角作品,传世到现在寥寥无几,至于价值,孟子涛一时也难以估算,不过,让他花上一两百万买下此物,他还是愿意的。

看过虬角山子之后,孟子涛又把那只鼻烟壶打量了一番,这件东西同样也是真品,整体表现可圏可点,估价五万左右。

把东西放了回去,孟子涛就问道:“大爷,不知道这三件东西您要价多少?”

陈阿四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万,再加上刚才的条件。”

“一百万!”王庆晨本来对这几件东西也十分喜欢,心里还想着,如果价钱合适,就回去求一下父亲。现在听到一百万这个价格,他直接就打起了退堂鼓。

陈阿四说道:“对,一百万一分不能少,当然,如果你们想加一点,那我也很乐意。”

王庆晨闻言,腹诽道:“还加一点,难道你当我们是棒槌吗?”

孟子涛问道:“大爷,您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名医?”

陈阿四回道:“要那种国内顶尖的治疗白血病的医生。”

孟子涛说道:“那我打个电话联系一下朋友。”

陈阿四点头道:“没问题……”

第九十四章 阴沉

打了几个电话,最终还是只能请舒泽帮忙。

舒泽稍微问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就答应了下来,随后,他联系了一位国际著名的名医,并把对方的电话报给了孟子涛。

得了准信的陈阿四非常高兴,连忙打电话让儿子回来,并极力邀请孟子涛他们留下来吃午饭。

有道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孟子涛和王庆晨商量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至于金叔也没客气,再说,他佣金还没拿到手,也舍不得离开。

四十分钟后,陈其宏拎着一些熟食赶了回来,连忙询问父亲到底怎么回事,得知了事情原委后,他也十分激动,紧紧地握着孟子涛的手,连声表示感谢。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位大哥,你无须客气,咱们这也是各取所需嘛,你还是先和医生联系一下吧。”

“对对对。”陈其宏连连点头。

不过,正当他准备拨打医生的电话号码时,就见一位中年妇女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看到跟着进来的那两人,孟子涛暗自皱了皱眉头,心道一声“晦气”,因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卢长代和薛文光。

薛文光看到孟子涛居然也在这里,心里同样也道了声“晦气”,他向卢长代耳语了几句,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哟,还真是巧,小孟你也在这里啊。”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薛掌柜,我和你又不熟,下次记得别一口一个‘小孟’。另外,你们来晚了,这三件东西都已经被我买下来了。”

既然薛文光用下作的手段来对付他,那他又有什么好客气的。

薛文光闻言一怔,接着就冷哼一声,暗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小子,早晚有一天,让你付出代价!”

这时,那中年妇女叽叽喳喳地说道:“四叔,你们把东西给卖啦?”

“嗯,已经谈好价钱了。”陈阿四点头道。

中年妇女听了这话,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四叔,既然还没付钱,你不如再考虑一下这位卢老板,他可是咱们市有名的大老板,肯定能够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而且还能帮你找到一个好医生。”

“能比万绍元教授还要好?”陈其宏问道。

“万绍元?听都没听说过,不会是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吧?”中年妇女有些不屑地说道。

金叔听了这话,不由笑了起来。

中年妇女怒目而视:“金大头,你笑什么笑?我有说错吗?”

金叔嗤笑一声:“朱巧菊,没见识,你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我就算再孤陋寡闻,也知道万绍元是享受国家津贴的名医。到你嘴里,居然变成了旮旯里冒出来的,我看你这是说你自己吧。”

朱巧菊立马变得张牙舞爪:“金大头,你什么意思,你不就多喝了几年墨水吗?难道就……”

“够了,要吵出去吵!”陈阿四怒喝一声,就对着卢长代他们下了逐客令:“这位老板,东西已经卖给这位小兄弟了,老话说,人无言而不信,所以只能说声抱歉了。”

卢长代呵呵一笑:“大爷,您这话不错,不过,我大老远跑一趟,空手而归实在有些不甘心啊,我要求不高,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这三件宝贝?”

陈阿四说道:“我这到是没问题。”

卢长代又笑着看向了孟子涛:“孟掌柜,如何?”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自己和卢长代还没有过明面上的冲突,哪怕心里有些不愿,孟子涛也只能答应下来。

十几分钟后,卢长代和薛文光把三件东西都看了一遍。

看了薛文光一眼,卢长代就笑着说道:“孟掌柜,不知道这三件东西能否割爱啊?”

孟子涛婉拒道:“卢总,很抱歉,这三件东西,我也都非常喜欢,短时间内也没有转让的想法。”

“哦,那我多出十万呢?”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二十万!”

孟子涛做了个相同的动作。

“五十万!”

孟子涛还是笑了笑,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卢总,哪怕你加的钱再多,我还是没有转让的想法。”

卢长代连他的成交价都不知道,就开始加价,孟子涛觉得,除了试探之外,这中间还有一股深深的恶意。

见孟子涛这么说,卢长代就看向了陈阿四:“陈老,你有什么看法?”

陈阿四笑着说道:“哪怕你出的钱再多,我还是原来的想法。”

朱巧菊急切地说道:“四叔,您风骨再高,也不用和钱过不去啊。”

陈阿四挥了挥手:“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掺和了!”

“死老头子,祝你早死早升!”

见自己上万的佣金就这么打了水漂,朱巧菊觉得心痛不已,心里直接就骂开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

卢长代笑着跟大家打了声招呼,随后就走出了门外,上了他的车,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薛文光把朱巧菊打走了之后,也上了车。

车子开动,卢长代就问道:“这个孟子涛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文光连忙把孟子涛的情况介绍了一下,当然,他肯定是把事情向自己有利的方向说,而且把孟子涛描绘成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

“行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参与,但既然他让我不舒服,那么别怪我让他不舒服。”卢长代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之色。

薛文光心里一阵兴奋,不过他马上就冷静了下来,想了想,说道:“卢总,上次他的古玩店开业的时候,郑老也亲自去道贺了。”

薛文光之所以把这事说出来,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如此到时卢长代倒霉,他同样也会跟着倒霉,而且还要承受卢长代的怒火。

卢长代愣了愣:“哪个郑老?”

“郑安志。”

卢长代讶然道:“你不是说,他没什么背景吗?怎么和郑老又搭上关系了?”

薛文光吃味地说道:“这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王之轩的关系吧。”

卢长代淡淡地说道:“你觉得可能吗?王之轩认识的人那么多,怎么其他人有事的时候,郑老没有一起去?”

车里安静了一会,卢长代说道:“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解决,如果能让他的店关门,那我给你这个数,怎么样?”

卢长代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薛文光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随后苦笑道:“卢总,我也想让这小子倒霉,只是,我势单力薄,有时候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卢长代骂道:“势单力薄?你这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啦!”

薛文光脸上显得很尴尬,说起来,他进入古玩这一行已经不少年了,在古玩这行能够真正算得上是朋友的,还真没几个(其实是一个都没有),个中原因,还是因为他做人太失败了。

不过,薛文光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的品行不好,反而觉得别人老是想着占他的便宜。

卢长代也知道薛文光的品行有问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不过,他觉得小人有小人的用处,况且薛文光在古玩方面的眼力还行,因此,有时也会用上一用。

“过段时间,我会请人跟你配合,到时你们商量着做吧。”

卢长代心里一喜:“卢总,您放心,肯定能够让您满意!”

…………

话分两头,卢长代他们离开之后,厅堂里的气氛就有些尴尬,归根结底,大家还是受到了刚才卢长代开出的价格的影响。

要知道,那可是五十万,足足比成交价多了一半,对普通人家,特别是还有点困难的家庭,吸引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只不过,就算吸引力再大,刚才陈阿四都那么说了,他们一家也不好反悔。更何况,孟子涛还联系了那么一位重量级的名医,他们生怕反悔之后,名医就没了。

父子俩想了想,五十万虽然是笔巨款,但能够换自己孙子(儿子)一条命,还是合算的。这么想着,父子俩心里虽然还不舍,但也舒服了许多。

这时,就听金叔说道:“那个什么老板连价格都不知道就加价,我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王庆晨也说道:“就是,而且他们还和孟掌柜有恩怨,说刚才那么做没猫腻,也得有人信啊。”

听了两人话,父子俩也明白过来,刚才卢长代那么说,分明就是为了给自己心里扎刺嘛。

陈其宏有些厌恶地说道:“哼,还什么大老板呢,就知道用歪门邪道,肯定是个奸商。”

陈阿四说道:“行了,咱们就别管他了,你快和医生联系吧……”

陈其宏闻言连忙和医生通了电话,进行了详细地交流。

陈阿四急切地问道:“医生怎么说?”

陈其宏说道:“医生说,最好转院去金陵,病房那边他会安排。”

陈阿四连声说道:“好好好!你快打电话让小亮转院,到了金陵该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只要把病治好就行。”

“好的。”

“吃饭,吃饭!孟掌柜,一会咱们可得多喝几盅啊……”

第九十五章 巧事

在银行办理好了转帐业务,孟子涛他们就和陈阿四父子告了辞。

看着汽车远去,刚才只是坐在椅子上等待的陈阿四,连忙把儿子拉到一边,问道:“怎么样,钱到帐了吧?”

陈其宏兴奋地把刚才收到的银行提醒短信给父亲看了:“同行转帐,马上就能到的。”

陈阿四凑上前,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讶然道:“咦,12o万?没有搞错吧?”

“没搞错,就是12o万。”陈其宏笑眯眯地说道。

“他怎么会多给了2o万?”陈阿四有些想不明白。

“可能是他觉得给的少了吧。”陈其宏说道:“而且就算多给了2o万,他又不亏。”

想到刚才那位卢老板多加了五十万,他就觉得眼热,也就是这件事他不能做主,不然他刚才肯定要拿捏一下。

知子莫若父,看到儿子的表情,陈阿四就知道他想的什么,说道:“那价钱是我答应的,出尔反尔这种事,我可做不来。再说了,你觉得咱们平头老百姓,争得过这些有钱人?”

陈其宏对这话并不认同:“现在又不是以前,东西是咱们的,咱们凭什么不能做主?”

陈阿四对此嗤之以鼻:“你这说的完全是笑话!照你这么认为,报纸和新闻上的一些事情,难道都是人家编出来的啊?”

陈其宏有些哑口无言,过了片刻,他犟嘴道:“如果东西是我的,我到不相信,我不答应他,他还能来强抢不成!”

陈阿四说道:“他强抢是不会,但既然你得罪了他,难道他不会报复吗?况且,这事还是他占着理。”

陈其宏说道:“他占什么理了,东西可是我的。”

陈阿四摇了摇头:“打个比方,你去小卖部买烟,店里就只剩下一包,你先到,你提出了一个价格,小卖部的老板也答应了,不过还没等你付钱,又来了一个人,也想要买烟,这个时候,老板就说你们俩个谁出钱多给谁。”

“这个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如果有能耐的话,你会不会揍那个老板?”

陈其宏张了张嘴,他很想说,上百万的生意和几十块钱的生意能一样吗?但再一想,对那些有钱人来说,还真差不多。况且,如果照他那么做,相当于夺人财路,既然如此,对方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又有什么不正常的?

“所以说,做生意得言而有信,你自己同意多少钱,那就别反悔。”

陈阿四说道:“说起来,那年轻人只给一百万也无可厚非,他能多给你二十万,说明他这人品行不错,咱们做生意,就应该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陈其宏听了这话,眼珠一转:“爸,您说他这么做,是不是觉得您手上还有宝贝的缘故?”

说起来,孟子涛这么做还真和陈其宏想的差不多。而之所以他认为陈阿四手上还有宝贝,那是因为陈阿四表现的太淡定了,好像根本不怕那三件东西卖不出去。

虽说那件虬角山子确实很珍贵,但那也得遇到识货之人才行,万一遇不到呢?陈阿四会降低要求吗?

孟子涛觉得以陈阿四先前的态度来说,很可能不会这么做,因此,他才认为陈阿四手里还有另外的宝贝可能性很大。当然,就算没有,他这么做,也能起到千金买骨的作用,况且,也就少赚二十万而已。

“你管这么多干嘛!一百万还不够你用啊!”陈阿四瞪了儿子一眼:“再说了,你还有大哥和小妹呢,你就不想想他们的感受?”

陈其宏讪讪一笑道:“爸,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问一下而已。”

“哼!该告诉你们的时候会告诉你们的……”

陈阿四冷哼一声,背着手转身就往回走去。……

话分两头,汽车动,王庆晨就好奇地问道:“孟掌柜,那山子的材质我觉得应该是一种染过色的动物角吧?”

孟子涛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笑着说道:“王先生,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虬角?当然,你别误会,我说的可不是神话传说里的虬。”

王庆晨有些迟疑地说道:“我好像听说过,海象的角也被称为虬角,是不是这个?”

“对,就是海象的角。”孟子涛笑着说道:“如果只是普通的海象角制品,那价值也不会高到哪去,关键在这种染色的工艺……”

孟子涛把虬角的工艺解释了一遍,并言明了它的价值。

王庆晨讶然道:“也就是说,这种东西的传世品只有寥寥几件?”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如此。”

“哎,早知道这样的话,那我也要争上一争了。”王庆晨笑着说了一句,心里对孟子涛十分羡慕,转眼之间居然就捡了个宝,可惜他在古玩方面的知识储备太差,不然东西转一下手,至少也能赚上百万。

“这也是我运气好。”孟子涛笑了笑,问道:“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陈瘸子那?”

“这两天我要出差,可能得过几天了。”

“这样啊,星期五可能要去一趟瓷都。”

“呃,那到时我再联系你吧。”

“没问题……”

…………

周四,孟子涛和往常一样,坐在店里的趟椅上,悠闲地看着书。如果有客人进来,他就起身,结对方做下讲解。

一眨眼的功夫,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快过去了,孟子涛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时,他听到有人走进了店里,连忙抬起了头,现是一位警员和一对中年夫妇。

这位警员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出警的两个警员之一,叫赵林伟。

孟子涛连忙迎了上去,笑着打了声招呼,说道:“赵警官,难道那事有眉目了?”

赵林伟说道:“这到不是,只是有个情况想跟你了解一下。”

孟子涛连忙说道:“什么情况,我一定知无不言。”

赵林伟让出了些位置,说道:“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冯先生和钱女士,他们想了解一下,那个小男孩的一些情况。”

孟子涛看向这对中年夫妇,只见两人的穿着都非常考究,而且冯先生身上还散着一股淡淡的威严之气,想来应该颇有身份。

当然,这并不是孟子涛关注的重点,当他听了赵林伟的介绍之后,马上就有些明白过来:“赵警官,您的意思是,那个小男孩是?”

“对,他很可能是我们当年走失的孩子。”

说着,钱女士连忙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孟子涛:“小兄弟,麻烦你看一下,你见到的那个小男孩,和照片里的像不像?”

“没想到还真是,这事可真够巧的。”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拿过照片就看了一眼,就觉得有些为难。实在是照片里的孩子太小了,才两三岁的样子,而那个小男孩已经六七岁了,再加上他们的生活环境不一样,实在有些难以辨认。

看到孟子涛脸上流露出的为难之色,冯先生就说道:“小兄弟,我知道凭照片有些难辨认,不过还请你能够帮帮忙,如果孩子能够找到,我们一定重谢!”

孟子涛摆了摆手:“冯先生,你不用这样,这种事情我肯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至于什么重谢,我真得不需要。”

说着,孟子涛就拿着照片仔细看了一遍,又回忆了一下那个小男孩的模样,接着说道:“钱女士,不知道你那还有没有别的照片?”

钱女士连忙又拿出几张照片递给了孟子涛:“我们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来得急,就带了这几张,你看够不够。”

“我先看看再说。”

孟子涛把照片一一看过,又还了回去:“冯先生,想必你们应该对情况有所了解,既然那个孩子跟着那女的碰瓷,生活条件肯定不会太好,再加上年纪又大了几岁,所以从照片来看,我只能说,他们有些相像。”

孟子涛的话,冯先生夫妇也能理解,一时显得非常伤心,钱女士忍不住抹起泪来。

孟子涛见此,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想了想说道:“冯先生,不知道孩子还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说胎记什么的?”

冯先生苦笑道:“有是有,但胎记在后背,这个天想必你也不会注意的到。”

孟子涛闻言挠了挠头,过了片刻,他脑中灵光一闪,连忙又问钱女士要过照片,仔细一看,就笑了起来:“有了!”

“什么?”

孟子涛指着照片问道:“孩子嘴角有颗痣吧?”

“对对对!”钱女士连连点头,兴奋地问道:“那个孩子也有吗?”

“是的。”孟子涛说道:“我记得那个孩子同一个位置也有一颗痣,只是比照片上的大了一点,所以我疏忽了。。”

孟子涛的话,让夫妇俩非常振奋:“是了,肯定是了!要不然不可能两个人模样相似,连同一个位置都有颗痣。”

冯先生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就对着赵林伟说道:“赵警官,麻烦你们一定要把那个女的给我找出来!”

赵林伟连忙说道:“冯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第九十六章 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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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最大的努力!”

钱女士突然爆了:“事情都过去几天了,监控又遍地都是,如果你们认真找的话,会找不到吗?”

赵林伟被说的有些尴尬,但钱女士说的也是事实,如果当天就能动力量寻找,现在找到的机率确实很大。︾只不过,这种事情又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警员能够做的了主的,怪在他头上干嘛?

再说了,谁又能知道,这件事情居然会这么巧,早知道的话,他还巴不得当时就尽全力寻找,找到小孩之后,还能受到褒奖呢。

冯先生说道:“好了,少说两句,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

“难道我们就不苦了吗?难道孩子被人当坑蒙拐骗的工具就不苦吗?”

钱女士呜咽道:“四年了,整整四年了,妈妈对不起你啊!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跟着他们出去玩!”

说到最后,她泪如雨下,冯先生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强笑着对孟子涛他们表示歉意。

孟子涛示意没事,就向赵林伟使了个眼色。

两人走到一边,孟子涛就问道:“赵警官,现在找到那女的困难大不大?”

赵林伟小声说道:“我们已经排查过监控了,现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下了车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出租车司机有没有说,她在哪下的车?”

“在郊区下的车,我们也去走访过,但周围的人,除了几个,都对那个女的和孩子没有印象,只不过,那几个人也没注意他们去了哪里,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孟子涛讶然道:“这事有些奇怪啊。”

赵林伟苦笑道:“可不就是嘛,两个大活人突然就不见了,真是活见鬼了。”

孟子涛想到了一个理由:“会不会是因为易容了?”

“这一点我们也想过了,但就算知道又能怎么办呢?”赵林伟叹了口气,如果早一点重视的话,说不定还能现更多的线索,现在的话,可就不容易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那边的钱女士的情绪也稳定了一些,冯先生就开口叫他们过去。

钱女士皱着眉头问道:“赵警官,你们要多长时间找到那个女人?”

“你问我,我问谁啊!再说了,这种事情哪是我能够决定的?”赵林伟心里嘀咕了一句,说道:“我们一定尽最快的度。”

钱女士听了这话,脸上又现出了怒色,冯先生连忙安抚了一下,说道:“赵警官,你能不能把现在掌握的情况,跟我们说一下?”

赵林伟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哪怕他不说,冯先生也能够马上从别人口中得知。

听了赵林伟的介绍,冯先生显得很失望,钱女士脸色更是变得一片苍白。

这时,孟子涛说道:“赵警官,或许你们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调查一下。”

赵林伟说道:“孟掌柜,你直说好了。”

孟子涛说道:“您应该知道,关于那次碰瓷,我觉得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找人来对付我的。”

赵林伟点头道:“这事我知道,但这个可能只是你的猜测,并没有相关的证据。”

冯先生说道:“小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详细说一下?”

“没问题……”孟子涛就把当天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又说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认为的原因。

冯先生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道:“小兄弟,恕我直言,就算是碰瓷这件事情也是有人指使,应该也是两个人所为。”

“愿闻其详。”孟子涛说道。

冯先生说道:“很简单,换作是你,会不会在安排了骗局之后,过段时间,又安排一次类似的骗局?或许有人会反其道行之,但对常人来说,还是不会这么做的。”

孟子涛说道:“有道理,但我也没和其他人结过什么怨啊,难道是耗子?”

“耗子是谁?”冯先生问道。

孟子涛把耗子和双方结怨的过程,都说了一遍。

冯先生眼中有了光彩,说道:“耗子这种人路很宽,说不定在他身上还真会有线索。”

“对对对,我马上让人调查耗子的行踪。”说完,赵林伟就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这时,孟子涛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我有个主意,说不定可以把幕后的人引出来。”

“什么主意?”冯先生连忙问道。

孟子涛说道:“其实,那女的拿的瓷器,确实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真品。”

“拿真品碰瓷?”冯先生夫妇愣了愣。

“孟掌柜,你没有开玩笑吧?”赵林伟打完了电话,听见这话,表情也显得不可思议。

“千真万确。”孟子涛把那件东西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说道:“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过来,明天我就会和一位长辈,带着东西去瓷都修补。而且这件事情除了我的几个朋友和长辈之外,没人知道。”

先前孟子涛就交待过大家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一来是孟子涛实在不想出这个风头;二来,他也有些担心那个女的得知了消息之后,过来找他麻烦。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有道是财帛动人心,那件东西没碎之前可值数千万,为了这些钱,对方剑走偏锋也是很有可能的。

“孟掌柜,你这运气我也没法说了。”赵林伟摇头一笑。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这人运气一向不错。”

冯先生笑了笑,说道:“小兄弟,你的意思是不是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是的,这么做说不定会把那个女的或者幕后的人引出来。”

孟子涛说道:“不过,这么一来,赵警官你们只能暂时暗地中调查了。”

冯先生大手一挥:“这个办法不错,我觉得没问题。”

赵林伟干笑一声:“这事我做不了主,只能回去汇报了之后再说。”

“哼,一会我跟你们领导说。”

冯先生哼了一声,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小兄弟,这件事情如果有什么麻烦,你也别担心,一切都由我来解决。”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连忙接过名片,只见上面只写了姓名,冯正先,以及一个手机号码,应该是他的私人名片。

于是,孟子涛客气一番后,也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对此,赵林伟非常羡慕,他虽然还不清楚冯正先到底是什么人,但从局里的态度来看,这人肯定是个大人物。只不过,大人物居然也把孩子给丢了,想想还真有些不可思议。

又聊了一会,冯先生就说要请孟子涛吃饭,孟子涛盛情难却就答应了下来。

吃过饭,孟子涛就去找了老六,把碰瓷捡漏这个消息传出去,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说了事情的原委,老六拍着胸口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孟子涛又去了正一轩,跟王之轩把事情解释了一遍,既然有了这个变故,瓷都肯定是去不成了。

王之轩对此也表示理解,笑着说道:“你到也舍得。”

孟子涛诚恳地说道:“说舍得那是骗人的,但能够让一家人团圆,比钱更重要。”

毕竟修补好之后,也是价值几百万的东西,很可能因此没了,孟子涛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

但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孟子涛不是圣人,但也是有良心的人,哪怕钱再重要,也没有让冯正生夫妇和他们的孩子骨肉团圆来的重要。而且就算冯正生夫妇是普通人,他也会这么做的。

王之轩哈哈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小孟,我支持你!如果这事有什么麻烦,你尽管来找我!我肯定尽最大的力。”

孟子涛笑道:“估计这事应该不用麻烦您,我觉得冯正生应该有能力解决麻烦。”

“冯正生……刚才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王之轩沉吟了片刻,恍然道:“想起来了,这是西京冯家的老三啊!”

“哪个冯家?”孟子涛问道。

王之轩笑着说道:“冯家比较低调,不过名下的产业众多,至于地位嘛,和舒成济差不多,甚至可能还要高上一些。”

接下来,他又说了几个国内有名的集团,这些集团,冯家都拥有股份。

孟子涛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既然这样,那他的孩子怎么还会丢了?”

王之轩说道:“冯长生的老婆生在普通人家,据说,孩子是回外婆家的时候,跟着一众亲戚的小孩玩捉迷藏时走丢的。之所以找了这么长时间,也许是运气的原因,也有人说里面有什么阴谋,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就不是我能够了解了。”

说到这,他又笑着说道:“说起来,这次如果能够找到冯正生的儿子,你可就抱上大腿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王叔,您的大腿就已经够粗了,我能抱上您的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王之轩指着孟子涛笑道:“我说小孟,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孟子涛笑道:“嘿嘿,这还用说吗?”

第九十七章 送上门(上)

ps:感谢“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和“二逼xiao青年”的打赏。

接连好几天,都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孟子涛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耐心等待。

不过,这段时间孟子涛也没闲着,除了去金陵古玩市场去收了一些不错的玩意之外,就是看店,研究学问。或者和王之轩他们还有其他一些藏友共同讨论问题,看看他们的藏品,听听他们见解。

再加上,孟子涛现在的记忆力越来越好,短时间内,学问居然突飞猛进,已经称得上专家了。

当然,这种事情孟子涛可不会说出来,在别人面前该藏拙还是要藏拙,不然露出了马脚,那就麻烦大了。

这年月,虽然许多人都知道古玩值钱,留在民间的东西虽然已经被贩子收去不少,但由于种种原因,贩子们也不可能把所有东西都收个遍,君不见,再密的网都还有漏网的鱼虾呢。所以说,民间还是留着一些好东西的。

对于这些漏下来的鱼虾,孟子涛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虽然是本地人,但自己有古玩店,总不可能经常下乡去转悠吧。别说这样不行,就算他请了个店员,也不可能亲自下乡去淘宝,不然的话,非得被别人笑死不可。

不过,老话说的好,活人总不能给尿憋死,既然这条路不通,那就走另一条。

于是,孟子涛先前就想了个办法,挥本地人的优势,请一些熟人帮忙打听收购。这样,每回遇到了不搞古玩的熟人和老乡,就向他们说些古玩知识,请他们打探哪里有宝贝,希望能及时反馈好消息。

为此,孟子涛还隔三差五地和老宋联络一下感情,这也是因为老宋道路宽,除了某些时候,能够让老宋帮忙解决之外,像这种打听古玩的事情,他也比较方便。

要说,这些熟人和老乡得了孟子涛的灌输之后,也十分来劲,当场就拍着接胸口表示一定不负重托。

然而结果却让孟子涛有些失望,因为,从他想到这个办法并且付诸实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些人都没有带来任何消息。再遇到他们一问,都说某某人家,过去也有什么宝贝,但现在已经都没有了,都被那些铲子和贩子收走了。

好不容易老宋传来一个消息,孟子涛连忙赶过去一看,现居然还都是赝品。

对此,孟子涛也无可奈何,不过,这事也正常,毕竟古玩这东西正是因为稀少而贵,如果还像十几二十年前那样,遍地都是宝贝,那古玩这东西也就不值什么钱了。反正,他觉得,这事早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转眼又到了星期天,孟子涛一早就来到古玩街,刚走进古玩街没多久,他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摊位处围着不少人。

孟子涛心生好奇,连忙走了过去,刚走没几步,正好遇到了一个熟人,连忙问道:“孙哥,那边是怎么回事?”

熟人笑着说道:“还能怎么,唐回浩又来摆摊了呗。”

“是他啊!”孟子涛恍然大悟,兴趣却小了许多。

这唐回浩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以前是铲子大军中的一员,出道多年,收了不少好东西,一买一卖,赚了不少钱。

经过这么多年的走乡窜户,唐回浩知识丰富多了,经验老道多了,收的东西档次也提高了许多了,认识了不少买家和卖家,路子也宽了。

孟子涛还记得,四年前初识时,唐回浩还是穿着朴素,说起话还有些不自信。但前段时间看到他,穿着考究,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很有派头。

照理说,唐回浩这样,生意肯定越做越大了,但其实不然,因为他现在走的是收藏的路子,收的许多藏品都入了他的藏宝室,光买不卖,生意可想而知。

当然,如果真正的光买不卖,唐回浩手里的钱根本不够,于是不可避免的,就走了以藏养藏的路子。

有朋友可能觉得奇怪了,既然这样,他干嘛在这里摆摊,直接把东西卖给熟人不就行了?

其实,道理也简单,唐回浩只卖老东西,不卖假东西,这一点买家肯定都喜欢,只不过,唐回浩的东西要价比较高,购买后增值空间小。

如果东西比较珍品,那一些人或许会把东西拿下来,但一些普通玩意,那肯定敬谢不敏了。再加上唐回浩去走街窜巷,同样也会买到一些普通玩意,因此,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到集市来摆摊。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的兴趣才会少了不少。

不过,这是对孟子涛而言,对其他普通藏友来说,唐回浩的东西还是比较受欢迎的。毕竟这年月,想要在摊位上买到一些真品,那真是比登天还难,特别是对于陵市这个古玩市场来说,更是这样。

除了东西都是真品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唐回浩开的价格要比古玩店里的便宜那么一点,这正挠到了买家们的痒处。

而且,东西又不比古玩店便宜太多,这对古玩店的那些掌柜们,吸引力就不太大了,当然,遇到自己喜欢的,他们也会买下来。

每个人对古玩的认知都有自身的局限,而且又不会面面俱到,因此,如果买家的知识储备多于卖家,就有捡漏的机会。

正因为如此,孟子涛听说是唐回浩在摆摊,虽然兴趣降低了一些,还是和熟人客气了几句,就走了过去,免得因为慢了一分,就痛失了机会。

摊位上围的人不少,而且其中有不少孟子涛认识的人,其中还有他非常厌恶的钱德祥。

说起来,前段时间,钱德祥确实干了一些败坏孟子涛名声的勾当,不过孟子涛有了准备,没多久,就被孟子涛得知了。

孟子涛得知这事之后,心里气得够呛,但不看僧面看佛面,最后也只是让程启恒叫人警告了一下,从那之后,钱德祥就再也没有搞什么幺蛾子。

孟子涛看到钱德祥,心里又闪过先前的猜测,碰瓷那件事情会不会是钱德祥搞出来的?

想了想,孟子涛认为,既然双方都已经撕破了脸,就凭钱德祥白眼狼的性格,出这种主意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现在钱德祥应该得知了自己碰瓷捡漏的消息,如果确实是他做的,那应该会有所反应吧。

“嗯,看来钱德祥这边还是应该让他们调查一下,谁叫这家伙这么恶心呢?”

打定了主意,孟子涛就找了个空位,蹲下身挑选着摊位上的东西。

另一边,钱德祥也注意到了孟子涛,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但马上被他掩饰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过了十几分钟,钱德祥手里换了一只花盆,他左看看,右瞧瞧,都觉得这只花盆不错,越看也越是喜欢,只不过心里还有些没底。其实他连这花盆到底是哪个窑口的都没有搞明白,当然会没底了,之所以觉得不错,全凭的是感觉。

迟疑了片刻,钱德祥就问道:“唐老板,这花盆多少钱?”

“五千!”唐回浩抬眼看了看,就伸出了一只手。

钱德祥摇了摇头:“唐老板,你这个价格有些离谱吧,这东西又不是官窑做的,哪有这么贵?”

唐回浩淡淡地说道:“我对高古瓷并太在行,但也知道它是老的,而且就这凭这做工,我觉得有可能是名窑的产品,如果低卖了我不亏了?”

钱德祥虽然对这件东西很喜欢,但觉得实在太贵了,再加上本来就有些没底,这么一来,更显得迟疑。

想了想,钱德祥觉得最好能够找个人商量一下,不过,他现在大大小小也是个“名人”,就凭他的性格,大家也是敬而远之,怎么可能还会帮他的忙?

别说大家不熟,就算是朋友,友谊不到一定的程度,也不可能帮他这个忙。

看了看周围都没有人理自己,钱德祥心里谩骂不已,没办法,他就看向了孟子涛,这不得不说某些人脸皮之厚。

不过事不凑巧,孟子涛这个时候,正和一位藏友在小声的交流着心得,根本没有注意到钱德祥的动作。其实别说不凑巧,就算孟子涛没事,也根本不会搭理钱德祥。

钱德祥脸皮还没厚到一定程度,张了几次口,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他沉思了片刻,就再次询问唐回浩肯不肯便宜一点,而唐回浩还是没有答应。

“玛得,稍微便宜一点会死啊,价钱这么贵,我看你把东西卖给谁去!”

钱德祥暗自怒骂了一声,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舍得五千块钱,就把东西还了回去,随即站起身来就离开了。

第九十八章 送上门(下)

孟子涛和藏友交流了一会,就又挑选起自己中意的东西,至于钱德祥,他根本没有注意,也不会去特别注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子涛移动到了刚才钱德祥呆了位置,马上,就注意到了摆在角落里的那只花盆。

“咦!”

孟子涛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就把花盆拿到手中仔细看了起来,过了片刻,他就抬起了头,问价道:“唐老板,这花盆多少钱?”

唐回浩伸出一根手指:“一万。”

孟子涛听了这个价格就乐了:“我说唐老板,你出这个价钱根本就是不打算让我买啊?”

“你孟掌柜看中的东西,应该不会差吧?”唐回浩笑眯眯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这就是捡漏捡多了的后遗症,孟子涛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他呵呵一笑:“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没有点金手,总不可能什么东西到我手里,都成了宝贝吧?便宜一点,三千块怎么样?”

“不行,一万已经很少了。”唐回浩老神在在地说道。

孟子涛又还了几次价,最终唐回浩还是松了口,最低八千。

成交!

孟子涛迅掏钱成交,这让唐回浩心里很是后悔,早知道这样,自己不但不应该松口,而且还得把价开的再高一点。

有心想要向孟子涛讨教一下,不过这个时候又有人询价,唐回浩只得放弃,打算以后再说。

孟子涛拿起花盆就准备离开,刚走了几步,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由于距离近,再加上孟子涛始料未及,根本来不及停下步伐,两人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一起。

虽然这件事情始料未及,但好在孟子涛练了拳之后,下盘稳了许多,噔噔地后退了几步,将将在唐回浩摊位边停了下来,如果再后退一步,摊位上的东西就得遭殃了。

然而,唐回浩的东西虽然幸免于难,但孟子涛手里的花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呯”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当场就摔的四分五裂。

至于撞过来的人也没那么幸运,一个趔趄,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孟子涛看着地上的碎片呆愣了片刻,抬头一看,顿时就火冒三丈:“钱德祥,你脑子有问题啊!”

钱德祥从地上爬了起来,歇斯底里地怒吼道:“这花盆是我看上的,是我先看上的!”

孟子涛气得磨了磨牙:“既然是你先看上的,你为什么不买!”

孟子涛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说的对,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难道他先看上的,别人就不能买了?他是天王老子不成,真是笑话!”

“说不定这家伙真有病呢?”

“什么意思?”

“这人叫钱德祥,以前脑子就得过病,认为自己买到的赝品都是真的,别人怎么说他都不听,直到一个多月前才好起来吧。他这样会不会又病了?”

“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不过,如果这家伙了病,孟掌柜很可能只能自认倒霉喽。”

“你这话说的,他没能力赔,那就让人家里人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钱德祥的眼睛顿时就红了,他指着孟子涛吼道:“如果不是你刚才对我视而不见,我怎么会放弃这只花盆!”

钱德祥的话,顿时就让现场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觉得是天雷滚滚,心里无不想道,这家伙脑子真出问题了。

孟子涛深吸一口气,稍稍压下心中暴躁的情绪,说道:“你这人脑子里长得都是蛆吗?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要搭理你!”

钱德祥瞪着孟子涛,除了满肚子的憋屈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随即转身就准备离开。

孟子涛怎么可能让他离开,三两步就到了钱德祥跟前,拎着钱德祥的领子,一把就朝自己刚才站的位置拽了过去,指着地上的花盆碎片说道:“先说好这事怎么解决再走!”

“放开我!”钱德祥挣扎着说道。

“解决了我立马放。”孟子涛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放不放!”钱德祥恼羞成怒起来。

孟子涛则以冷哼应对。

“你不放是吧!”

钱德祥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右手就伸进了自己的口袋。

“小心!”这个时候,程启恒正好赶到,看到钱德祥的动作,当即就大声提醒了一句。

孟子涛也觉得有些不对,当机立断,一个侧步,来到钱德祥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钱德祥刚从口袋里拿了东西出来的右手腕,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把弹簧刀。

这让孟子涛心头一阵火起,直接一个外旋,就把钱德祥的后手拿到了背后,手上一用劲,钱德祥大声呼痛,他手上的刀掉到了地上。

孟子涛轻轻一踢,就把地上的刀踢到了一边,对着程启恒说道:“程哥,麻烦帮我报警。”

听孟子涛说报警,钱德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强笑着说道:“不就是要我赔钱吗?何必报警呢?”

孟子涛感觉到钱德祥内心中的慌乱,心里有些猜测,嘴上冷笑道:“说的轻巧,你赔的起吗?”

“你这话说的,这点钱我还是赔的起的。”说到这,钱德祥就对着唐回浩问道:“唐老板,这花盆多少钱?”

“八千。”唐回浩实话实说。

钱德祥讶然道:“什么,你刚才不是跟我说不是五千吗,怎么没一会就变成八千了!”

唐回浩不以为意:“你是你,孟掌柜是孟掌柜,而且,孟掌柜肯花这个价钱,想必应该是不会亏的。”

说着,他就看向了孟子涛:“孟掌柜,刚才我就想问一下,这件东西有什么说道,能不能简单说一下?”

孟子涛说道:“这是一件扒村窑最具代表性的折沿白地黑花花盆。”

“好家伙,没想到居然是扒村窑的白地黑花。”孟子涛的话让周围一片哗然。

这时,有人开口问道:“扒村窑?这是什么窑口,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啊?”

“这是你孤陋寡闻,这个窑口位于中原省,是195o年现的窑口,属于磁州窑系。”

“扒村窑,创烧于唐代,终止于元代,具有典型的北方窑场特点。烧造品种、造型繁多,多为白底黑花,另有白釉、黄釉、黑釉和青釉。器形以碗、盘、枕、瓶、罐、盆等为主,艺术风格独特。”

“其白底黑花器与磁州窑产品类似,黑彩浓而醇厚,笔调粗放简练。装饰技法主要采用绘画和划花,分为釉下和釉上两种彩绘。”

问话那人挠了挠头:“那这只花盆能值多少钱啊?”

“俗,就知道提钱!再说了,花盆值多少钱,那也得看它品相和做工,不然谁知道能值多少?不过,我记得o7年的时候,拍卖市场上好像出现过一只类似的花盆,好像估价有2o万左右吧。”

“乖乖,哪怕是拍卖会的估价,现在已经快o9年了,也肯定能值2o万了!”

这个价格让周围观众惊讶的同时,看向钱德祥的目光,带着些许的同情。

钱德祥听到议论声也慌了,他尖叫道:“什么2o万!难道你们说多少就是多少啊!再说了,东西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

孟子涛冷笑一声:“这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这个时候,程启恒走了过来,蹲下身拿起地上的多块瓷片看了一番,这才说道:“花盆上面绘有十二朵花瓣,盆内壁绘有十一朵莲花,中间的三朵已经盛开,花与花之间都有一片荷叶,周围还绘有水波和浮萍,盆的中心绘有一朵与盆沿相似的团花,这是典型的扒村窑特征。”

“另外,这件花盆胎质疏松,釉面不甚结实,但保存的比较完全好。而且,白地黑花釉调鲜明,对比强烈,达到了白如雪、黑如铁的程度,装饰构图严谨而繁密。可以说,这是一件扒村窑白地黑花器中的精品之作,说它值2o万还少了。”

钱德祥显得更加慌乱,歇斯底里地说道:“你们是一起的,说的话根本就不作数!”

孟子涛冷笑道:“别再狡辩了,没用的,看在钱叔的面子上,我就不多说了,不过2o万你如果赔不起,那就等着坐牢吧。”

程启恒接过话道:“别忘了还有地上那把刀,我看他还是等着牢底坐穿吧!”

程启恒的话音刚落,钱德祥浑身打起了颤,这让孟子涛心有些担心,暗道,这家伙不会又病吧?

“不!我不要坐牢!”

钱德祥突然大吼一声,边挣扎着边哀求道:“小涛,求求你,放过我吧,大不了,那个瓶子我不要了!”

孟子涛愣了愣,连忙问道:“什么瓶子?”

钱德祥说道:“就是那件洪武的釉里红瓶子,那是我买的,我不问你要了,你就放过我吧!”

由于刻意宣扬,许多人都知道了孟子涛碰瓷捡漏的事情,因此,钱德祥这番话让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不是吧,这家伙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做这种事情,孟掌柜和他到底有什么仇怨啊?”

“什么仇怨,那根本就是以怨报德,先前……”

第九十九章 原委

由于先前钱德祥搞的小动作,程启恒就让人把孟子涛和钱德祥之间的恩怨传了一下,到底谁对谁错,明眼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要看書&1t;{〈﹝壹kans{h<u﹝[c《c

现在钱德祥这白眼狼不知感谢,居然还做这种下作的勾当,周围的人无不一边倒的支持孟子涛。

这个时候,两个警员赶了过来,其中一人正是赵林伟,当他听到钱德祥就是碰瓷的指使人,内心之中十分激动,连忙取得相关证据(那把刀),就把钱德祥带进了警局。

钱德祥进了警局之后,都没坚持多久,就像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当初钱德祥被警告之后,心里十分害怕,但心里又不甘心,还是想着一定要让孟子涛吃个大亏。

这之后,钱德祥想了好几个办法,之所以最终决定用碰瓷,也是因为有薛文光的先例在,想着别人应该不会有人想到他。

于是,他就随便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了那只釉里红玉壶春瓶,并托狐朋狗友的关系,找到了那个女人。事前付一百块钱定金,事成之后再付五百。

听到这,孟子涛心里挺无语的,这钱德祥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这一年之内,捡了三次大漏,而且钱德祥纯粹靠的是运气,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钱德祥却不珍惜这样的机会,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他能够努力研究学问,哪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言归正传,虽然结果并没有达到钱德祥的预期,但那女人抢了孟子涛的钱,还是把他乐得不行。

等到前一段时间,老六把孟子涛碰瓷捡漏的事情传播出去时,钱德祥当时就是懵了,一开始他并不相信,几番确认之后,才知道这事是真的。

当时,钱德祥心痛的无以复加,那可是价值几千万的宝贝,就这么没了,换谁都接受不了。用电影中的一句话来说,有个成为千万富翁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却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要┠┝╪┝┠╪看┡書﹝〔1ka>

只不过,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但既然那瓷片拼起来也能值钱,那他一定要,要回来!

然而,想要从孟子涛手里把东西要回来,凭借正常的途径,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钱德祥又动起了歪脑筋,他想到的办法也简单,就是抢!而那把弹簧刀也正是因此而准备的。

钱德祥虽然有了抢劫的念头,但由于害怕,一直没有付诸实施,但心里的怨气却越来越大,直到先前看到孟子涛买下那件扒村窑的花盆时,认为孟子涛又从他手里捡了漏,一时怒气勃,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就朝孟子涛冲了过去。

结果这一跑就收不住脚了,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孟子涛对此无言以对,钱德祥这家伙真是想钱想疯了,居然连抢劫这种事情都想的出来。但再一想,觉得以钱德祥白眼狼又一根筋的性格,这么做也挺正常的。

钱德祥虽然还没有实施,但也犯了法,罪名叫做“犯罪预备”,依法应比照同等情节的抢劫罪(既遂)从轻、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至于到底怎么样判,孟子涛也有一定的决定权,考虑到双方父母之间的交情,孟子涛只能给父母打了个电话。

听说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孟舒良夫妇也都认为钱德祥太不是东西,但想到他父母,夫妇俩又犯了难。

到底是重重惩戒一番,还是轻轻放下。

如果按常理来说,也只能轻轻放下,但就凭钱德祥偏激的性格,难保今后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但重惩吧,又不合情理。

最后,钱德祥还是被轻轻放下了,因为钱德祥的父母实在可怜,再加上两家的交情,也只能这么处理。

但经过这事之后,两家的交情也就那样了,如果钱德祥再搞什么下作的勾当,那孟子涛肯定不会再客气,就像老话说的那样,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要┟┟┝看╡书┡═┞<<[(壹kans(hu&1t;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从警局出来,孟子涛就和程启恒一起往回走去。

程启恒问道:“子涛,这件东西怎么处理?”

孟子涛一脸可惜地说道:“还能怎么办,试着修补一下吧。”

程启恒说道:“补到是能补,但这种东西,哪怕手艺再高,修补之后的痕迹肯定也非常明显,基本上就不值钱了。”

孟子涛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总不能把它都扔了吧?”

“到也是的。”程启恒说道:“那钱德祥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我爸妈和他父母交情不浅,最后肯定只能轻轻放下。”

孟子涛说道:“不过,那件釉里红玉壶春瓶,肯定得归我。”

虽然那件东西修补之后值几百万,但那也得修补的完美无缺才行,一般人哪来那么高的手艺?因此,在大部分人眼里,就算修补好了之后,最多也只能值个几十近百万。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才很有把握把那件玉壶春瓶要到手,至于会不会愧疚?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对钱德祥这种人愧疚,那就真是“圣母”了。

程启恒对此表示赞同:“这才对嘛,对付这种人哪能客气。”

这个时候,孟子涛的手机显示有来电,打开一看,原来是王庆晨的电话。

两人客气了几句,王庆晨就询问孟子涛有没有时间,他准备今天去陈瘸子那里。

说起来,王庆晨原本一个星期前就打算去陈瘸子那,但陈瘸子却突然外出了,也不知道是为了躲避风头还是怎么,直到昨天才回家。

孟子涛没什么事,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程启恒在旁边听说了这事,连忙表示也要一起去,孟子涛就询问了一下王庆晨,王庆晨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就算王庆晨想要反对也根本找不到理由,毕竟陈瘸子算是一个公共资源。

王庆晨是到了古玩街才打的电话,于是孟子涛把瓷片放好之后,就和程启恒上了王庆晨的车。

王庆晨的父亲在陵市开了一家装修公司,规模还比较大,虽然比程启恒家的条件要低一些,但差距并不是太大。因此,两人都对对方有所耳闻,再加上又有共同的爱好,聊了一会就有些熟悉了。

说笑间,车子停在了陈瘸子家门口,此时陈瘸子家门口还停着一辆外省牌照的大众,很可能还有别人在场。

陈瘸子家是幢农村别墅,和周围的房子一对比,就知道陈瘸子是富裕人家。

三人下了车,王庆晨就去按了门铃,没一会,就有一位四十多岁,颇具风韵的女子前来开了门。此人正是陈瘸子的老婆,同样也姓陈,名叫陈美花。

打了声招呼,王庆晨就问道:“嫂子,安哥(陈瘸子本名陈和安)在吗?”

陈美花招呼大家进去,笑着说道:“正在招待客人呢。”

“哪里来的客人啊?”王庆晨问道。

陈美花说道:“南方来的吧,听口音好像是东南省的,具体是什么地方,我没多问。”

“哦……”

聊了几句,大家就在陈美花的带领下,走进了客厅。

只见客厅里坐着三个人,坐在位的,是一位长相憨厚的中年男子,不过可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正是陵市古玩界大名鼎鼎的陈瘸子。

除了陈瘸子之外,另外两人,其中一位是顶着大肚腩,有些谢顶的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另外一位孟子涛认识,是古玩街的摊摆的小贩,大家都叫他老周,平时除了在古玩街卖卖东西之外,还做一些拉纤的生意。

不过,老周这人心比较黑,有时还会和卖家合伙骗人,在行内名声很不好听。

孟子涛也不知道,怎么这位老板居然会找老周来拉纤,不出意外,今天多少会亏一点。

看到孟子涛等人进来,那位老板模样的男子就皱了皱眉,常理来说,新来的这几位是他的竞争对手,而且这种场合下竞买,可算不得破了古玩这行的规矩,他心里会舒服才怪。

至于老周,却只是向孟子涛等人点头示了意,随后就老神在在地坐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孟子涛等人都是老手,对这种场合也算是司空见惯,并不怎么在意。当然,他们心中的想法和对方一样,都是不想有外人在场,不然肯定会增加变数。

双方寒暄了几句,陈瘸子就对着老板模样的男子说道:“李总,你要的东西,我这只有一件。”

李总问道:“哪一件?”

陈瘸子笑着说道:“豇豆红柳叶瓶。”

顾名思义,柳叶瓶是因造型纤细似柳叶,故有此称;又因隽巧秀美宛如亭亭玉立之佳人,又称之为“美人肩”。此瓶为清代康熙瓷都官窑创制。

李总连忙问道:“是哪个时期的?”

“康熙。”

康熙时期的豇豆红釉柳叶瓶,是极为珍贵的产品,因此李总脸上当即就露出了惊喜之色,连忙说道:“陈老板,能否让我欣赏一下?”

“当然没问题。”陈瘸子呵呵一笑,就让陈美花去把东西拿过来:“对了,美花,另外那件庆晨要的笔洗也一起拿过来。”

第一百章 心急火燎

ps:感谢“莫容人”的打赏!

“真是的,你不知道那件柳叶瓶有多珍贵吗?居然还让我再拿一件,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陈美花回过头嗔怪了一句,那娇面含嗔的模样,让正好注意到她的李总,眼睛都直了。┝┢要┟看书╪{《《(壹ka>

李总的模样入了陈瘸子眼中,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而后苦笑着说道:“行行行,我跟你一起去拿,这总行了吧。”

说完,他就和大家客气了几句,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向里屋走去。

“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李总嘴里嘀咕了一句。

过了片刻,夫妇两拿了两只锦盒走了回来,并把锦盒放到了桌上,请双方过去鉴赏。

李总快步走上前,把柳叶瓶拿到手中欣赏起来,马上,他的眼中就好像放出了光芒,越看脸上的喜色越重,到最后就差流口水了。

孟子涛见此,心里暗笑了一声,这家伙就是一个棒槌,根本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一定要矜持、不动声色,就他这模样,在陈瘸子眼里就是一块唐僧肉,就差喊一声“快到碗里来”了。

正当李总在那爱不释手地欣赏着柳叶瓶的时候,孟子涛他们也把王庆晨要的笔洗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件镗锣洗,这种洗因为形似镗锣而得名,其通体施粉青釉,釉色匀净,淡雅舒芳,内底釉下印刻云中三蝠,蝠衔绶带,绶带之上分别拴系葫芦、葡萄及灵芝,寓意福寿、多子多孙。外壁折腹下饰一圈蕉叶纹。

镗锣洗的外底为小圈足,修足规整,器底正中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书款。此洗无论从器型到纹饰以及釉色来看,堪称乾隆时期之标准器。

孟子涛偷偷地给王庆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这件东西没有问题。

见李总还在那翻来覆去的打量着,陈瘸子等的就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李总,你觉得东西怎么样?”

李总这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东西我很喜欢,陈老板开个价吧。要看书┟〈〔[1ka”

这时,程启恒笑着说道:“能否让我们也欣赏一下?”

李总不爽地看了程启恒一眼,他很想说,这样的宝贝,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欣赏的吗?

可惜,这东西现在还不是他说了算,见陈瘸子点头答应,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小心一点,你们千万可得小心一点。”看到程启恒拿起柳叶瓶,李总就觉得好像老婆跟别人跑了一般,心里那真叫个不爽,一个劲地叫程启恒小心。

“小心!小心!”

“哎!你的手拿稳一点啊,知道‘稳’这个字怎么写吗?”

“哎哟喂,你就不能轻点吗,磕坏了你赔啊!”

在唠叨声中,程启恒把柳叶瓶放到了桌子上,瞪了李总一眼,要是在别的场合,他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李总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一眼,看到孟子涛拿起他心爱的柳叶瓶,又开启了唠叨模式。

孟子涛也不理他,自顾自地看着。

此瓶撇口,短颈,丰肩,肩下削瘦至足,足内凹,器身细长,确似柳叶之形。其通体满施豇豆红釉,色调淡雅,犹如桃花,又酷似豇豆的红色,并带有绿色苔点。好比“绿如春水初生日,红似朝霞欲上时”。

另外,瓶足底内所署楷书“大清康熙年制”两行六字款写于坚细滋润白釉之下,笔力深沉遒劲,在似拙非拙之间,别有格致。

豇豆红瓷器为康熙晚期出现的似豇豆颜色的红釉品种,是红釉瓷器中最名贵的一种。══┡╞═╞┠┝要看╪書═&1t;<《1ka釉面呈幽雅的淡红色,带有绿色的斑点,酷似红豇豆之色,由于红色的深浅及绿色的斑点分布在器物的不同部位又有“美人醉”、“桃花片”、“娃娃脸”、“乳鼠皮”等称谓。

豇豆红色调淡雅宜人,造形轻灵秀美,闻名于世,在国内外享有极高声誉。它之所以名贵,是因它比郎窑红釉烧制的难度更大。

此釉在施釉过程中,需巧妙处理铜在器身各部位存在的形态,在用还原焰煅烧时,还要巧妙地放进一点点空气调解氧气量,只有这样才能使非常容易变化的铜色保持美丽的红色。氧气如果过所需的限度,氧化部分的铜会由红变成绿斑。

这本是烧制中的缺点,但却被人誉为“满身苔点泛于桃花春浪间”的美丽釉色。

豇豆红器由于烧制不易,因而只能在官窑中少量生产,供皇帝内廷赏用。所以流传下来的极为稀少而珍贵。并且,其中大部分传世器,早年已流散在国外,在各国著名的博物馆的收藏品中仅数十件。

康熙一朝于众多豇豆红器皿之中,若论数量之稀少,当推柳叶瓶,故历来难求一见,目前中外许多著名公私收藏机构不曾典藏。

以上两点,就可见眼前这件柳叶瓶的珍贵程度。李总也确实有理由珍惜它,只不过表现的太过夸张了一些。

孟子涛把东西仔细看过之后,都不用使用异能,心里就有了数。接着,他就把瓶子放到桌上,让王庆晨欣赏。

等到王庆晨鉴赏过后,老周就准备拿起柳叶瓶,这个时候,李总却把老周的手拔到一边,有些嫌弃地说道:“行了,这件宝贝你就不用看了。”

老周愣了愣,讶然道:“李总,这怎么可以。”

“好了,钱我照付,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李总挥了挥手,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陈老板,麻烦你给个价吧。”

陈瘸子并没有马上回了,笑眯眯地对着王庆晨说道:“庆晨,你们对这件柳叶瓶有没有想法?”

李总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直接伸出手比划起来:“两百五十万,这瓶子我出两百五十万,陈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看到李总的表现差点就乐了,心道:“这家伙和他说的价格一样,根本就是个二百五。”

对,康熙豇豆红柳叶瓶确实珍贵,而且就凭此瓶的釉色等方面来看,确实可圏可点。类似的柳叶瓶,在2oo6年年底的时候,也拍出过一百七十七万的价格,但那件拍品,可比眼前这件要大一些。

再加上这里又不是拍卖会,25o万这个价格,就有些贵了。

当然,老话说的好,千金难买心头好,李总既然喜欢,出这个价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你能不能有点策略啊,就这么心急火燎地报了价,也不怕郑瘸子趁火打劫。

此时,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好奇,就凭李总这样,他的钱到底是怎么赚来的。

陈瘸子笑呵呵地说道:“既然李总这么喜欢这件东西,那我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李总看着孟子涛等人古怪的表情,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有问题,这让他心里非常懊恼,马上肚子里就升起了一股怨气。

好在,陈瘸子没有趁火打劫,他心里也松了口气,哈哈一笑道:“陈老板就是爽快,我马上给你开支票。”

陈瘸子摆了摆手:“李总,老周先前没跟你说吗?我这是不收支票的,你要么现金,要么转帐。”

李总看了看老周:“这事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

老周无语道:“李总,这事早就跟您说过了吧,您还说星期天不能去银行怎么办。”

“可是你没说不能用支票啊。”李总显得有些气愤,接着他就对陈瘸子歉意一笑:“陈老板,能不能通融一下?”

陈瘸子摇了摇头:“我这从来没有通融这个说法。”

“呃……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带着u盾的。”李总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我联系一下朋友吧,麻烦把你的帐号报给我一下。”

等陈瘸子报了银行帐号,李总就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趁这个时间,王庆晨以十万块钱的价格,把那件镗锣洗买了下来。

过了片刻,李总打完了电话,走了回来:“陈老板,我朋友已经给你打款了,两个小时之内应该就能到帐。”

“嗯,那就等一会吧。”陈瘸子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李总看到王庆晨把镗锣洗的盒子放到了自己身边,讶然道:“怎么,刚才那件东西已经成交了?”

陈瘸子说道:“是呀,我看李总你都没有上过手,以为你对镗锣洗不感兴趣呢。”

李总张了张嘴巴,很想说,就算他没上手,也可以争上一争,但他还是要脸的,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陈美花又拿着两个盒子走了过来,陈瘸子笑着说道:“各位,想必你们应该知道我这的规矩,一人一件,无论成交与否,再多就不行了。”

说话的时候,陈美花把盒子打了开来,只见一只盒子里面放着一方砚台,另一只盒子里面放着一件香薰炉。

接下来,大家一一把两件东西鉴赏了一番。

孟子涛先看的是香薰炉,此炉为甪端造型,甪端是一种汉族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与麒麟相似,头上一角,甪端据说能够日行一万八千里,通四方语言,而且只陪伴明君,专为英明帝王传书护驾。

此器为德化窑烧制,胎质致密,白中微微泛青,甪端蹲立昂,静中生威,头部可打开点薰香用。综合来看,应该是件真品。

过了片刻,孟子涛又取过砚台,不过东西一入手,他就觉得有些问题……

第一百零一章 有问题的砖砚

孟子涛手里的是一方汉砖砚,顾名思义,砖砚其实就是用古砖改制或用土烧制而成的砚台。↖

砖砚的历史悠久,从唐宋开始的文人墨客,现用秦砖汉瓦制作的砖砚,非常好用,于是竞相效仿,以至于一砖难求,价格可比金玉。

一直到近代吴昌硕大师作画写字多用砖砚研墨,鲁迅先生更是此砚种的使用和爱好者。

许多人认为,好的砖砚研墨写字作画和石头砚台一样,甚至更加好用,但是古砖稀少,所以今天用的人已经不多了。

孟子涛前段时间,也收到过两方汉砖砚,不过试用之后,现其实汉砖砚并不比石砚好多少。这或许是因为他得到的那两方汉砖砚并不珍贵的关系,但他手上的石砚也不是什么好品种。

两者一对比,孟子涛就猜想,或许说砖砚好用,不过是好古之徒或玩砚家多一个品种罢了。

言归正传,一般来说,砖砚多用的是汉砖,这是因为汉砖上多有图案文字,高古淳朴,极具玩赏价值,且砖质细腻,宜于制砚。

孟子涛手里的这方砖砚正是这样,其是以一块较大的长方形的汉代古砖制成,只是琢出淌池式砚堂,以为砚用,保留古砖上的砖文与斑驳的痕迹。

孟子涛之所以觉得有些不对,正是以他先前得到的两方砖砚判断,这方砖砚重量好像有些不对。

事实上,制作砖砚还需要一定的程序,进行一些加工,比如用糯米或者油、腊一类物质加温和煮沸,使这些东西填砖的缝隙,达到细腻的效果。

砖砚加工的方法比较多,但原理一样,因此,重量方面的问题,也可能是因为制作砖砚前处理方法不同的缘故。

虽然如此,孟子涛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于是直接使用了异能,然而,异能给出的结果,却让他心神狂震,差点失态。

知道陈瘸子是个老狐狸,担心露出马脚的孟子涛,连忙回过神来,接着观察手中的砚台。

只见砖砚旁边刻着草书铭文,最后又用楷书刻有受赠者和铭刻者的名号。

如果光看铭文,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当孟子涛看到那两人名号时,不禁感到天雷滚滚。

这是因为,铭刻之人为方大猷,此人字欧余,号允升,他为明崇祯十年进士,后降清。

受赠者则为宋权,字元平,号雨恭,又号梁园,他在崇祯末年仅担任三日顺天巡抚明朝便被李自成亡国,他同样也降了清朝。

方大猷赠送宋权砖砚当然没有问题,但铭文之中,居然还刻着“不食”、“守义”之类的字眼。这两位都是2臣,用这样的字眼,方大猷是在打自己的脸,还是打宋权的脸?想必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的。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这方砖砚必定是赝品。不过从铭刻痕迹来看,应该是前人所为,多少也能值点钱。

当然,如果是以前,孟子涛肯定不会对这方砚台不会有兴趣,但现在,他知道了原主人这么做的含义,当然不可能会放弃了。

只不过,孟子涛想要把东西收入囊中,也得用一些办法才行,不然很可能让陈瘸子产生怀疑。

过了十几分钟,大家把两件东西都看过了,孟子涛和程启恒对视了一眼;另一边,老周和李总也耳语了几句。

这时,陈瘸子就笑眯眯地说道:“那咱们先说这件甪端香薰吧,两位,不知道你们对这件东西有没有想法?”

程启恒率先开口道:“陈老板,你开个价吧。”

陈瘸子呵呵一笑:“程少,咱们之前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这样,我给个实在价,十万怎么样?”

话音刚落,李总就迫不及待地说道:“陈老板,我对这东西也挺感兴趣的,要不十一万卖给我怎么样?”

对于这样的棒槌,程启恒根本不想多说,冷哼一声就开口道:“我出十五万!”

“十六万!”

“十七万!”

“十八万!”

这时,程启恒突然大喝一声:“四十万!”

“四十一万。”李总下意识地就接了上去。

“李总还真是财大气粗啊,既然你这么喜欢,那这件香薰就让给你了。”

程启恒嘿嘿一笑,他刚才之所以大喝一声,就是为了让李总反应不及,好让他不知不觉的跟着报价,而结果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看着李总呆愣的模样,孟子涛他们都暗笑不已,陈瘸子夫妇俩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最多值二十万的东西,转眼居然多卖了一倍多,还真是意外之喜。

而对老周来说,李总买的东西价钱越贵,他得到的佣金也越多,因此,他表面上虽然装装样子,但心里同样也喜不自禁。

现场唯一觉得憋屈的,就是李总了,他意识到自己中了招,懊恼之余,怒不可遏地指着程启恒,斥道:“你tm的居然敢诈我!”

程启恒耸了耸肩膀:“我什么时候诈你了,这东西在我心里就值四十万,怎么了?”

李总咬牙切齿地说道:“行,既然你觉得值四十万,那我就四十万卖给你。”

程启恒嗤笑一声:“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吧,凭什么我要买你的东西?再说了,这件香薰我已经不喜欢了,我要它干嘛?”

“你……好啊,咱们走着瞧!”

李总手指对着程启恒点了点,接着转过头对着陈瘸子说道:“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陈老板能不能打点折扣啊?”

陈瘸子笑着说道:“李总,真是抱歉,我的字典里,可没有打折这个词。”

见李总还待再说,老周连忙拉过李总耳语了几句,李总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最后憋屈地接受了这个价格。

陈瘸子笑着拍了拍手:“接下来,咱们再说这方砖砚……”

“我出五万,谁也别跟我抢!”陈瘸子话还没说完,李总又心急火燎地冒了出来。

看到李总目光之中的一丝狡黠之色,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暗自一笑,说道:“我出五万五。”

李总鄙夷一笑道:“年轻人,没钱就不要跟别人争了,我出六万。”

孟子涛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某人有多大的能耐呢,我出七万。”

“十万!”李总摆出一幅傲然的模样,好像在说,这就是能耐。

孟子涛转过头去,对着陈瘸子问道:“陈老板,你这加价有没有限制?”

陈瘸子笑吟吟地说道:“随意。”

“十万零一块!”孟子涛嘿嘿一笑。

“十一万!”李总怒目圆睁。

“多一块!”孟子涛得意一笑。

“十二万!”

“多一块……”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就到十九万这个关口。

这时,李总的表情突然一变,哈哈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块破砖头,那就让给你吧。”

原本他还想再加上几次价,至少不应该比自己亏的少,但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见好就收比较好,别到最后,没坑到别人,反而把自己陷进去,那真是欲哭无泪了。

孟子涛表情显得有些呆滞,不过心里则舒了口气,不然照这么下去,还不定得什么时候结束呢。

半响,孟子涛显得有些懊恼地对着陈瘸子说道:“陈老板,我现在就给你转帐。”

陈瘸子正准备开口,旁边的陈美花突然说道:“当家的,我好像记得这方砖砚你先前许给了秦老板了吧?”

“真的?”孟子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

“你记错了,许给秦老板的是另外一方砖砚。”陈瘸子摆了摆手。

孟子涛连忙说道:“陈老板,你可千万别搞错了,万一影响了你的声誉,那可就不美了。”

陈瘸子笑道:“放心,我脑子还没糊涂到这个分上。”

“那就好……”

等到转了帐,孟子涛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心道,陈瘸子夫妇俩实在够精明的,自己觉得已经掩饰的不错了,他们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反应。

拿着东西上了车,程启恒就笑了起来:“也不知道那个什么李总是哪来的,简直就是个草包,屁都不懂还不带掌眼师傅,活该他赔钱。”

王庆晨笑道:“那家伙确实够可以的,连我都知道,康熙时期的柳叶瓶的足外墙有一圈较宽的无釉涩胎都不知道,也亏他下得去手。”

说这到,他又问道:“对了,我听说,这圏无釉涩胎是为了与安放柳叶瓶的底座相匹配所以特意留出的,是不是这样?”

“你听谁说的,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程启恒摇头道:“真正的原因,是由于烧造工艺所决定。你看柳叶瓶形体修长,下腹内敛,底足径幅甚小,因此器物重心不在下部而是在肩部,正常摆放尚觉不稳。”

“如果使用常见瓶类的装烧方法,使用垫饼,无论在入窑安放还是烧窑过程当中只要稍有轻微晃动均会倾倒损毁,根本不可能成造。因此必须在装烧环节予以特殊处理。”

“于是,当初的窑工便以瓷土塑造出厚逾一寸的垫烧具,上面挖出内凹的窝洞,正好略大于柳叶瓶的下部。同时为了避免窝洞与柳叶瓶烧造中粘结,柳叶瓶凹入窝洞的部分必须刮去釉,再于窝洞内抹放谷糠灰分隔了窝洞与柳叶瓶胎土的直接接触,烧造当中既稳固又不怕粘连。”

“出窑之后,出于美观和陈设稳固的考虑,才需要给柳叶瓶匹配内凹式底座。”

第一百零二章 天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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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启恒说道:“所以说,你说的为了匹配底座的说法,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王庆晨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对了,那个釉里红……”

回答了王庆晨几个问题,程启恒就贼笑着说道:“子涛,今天你应该要请客吧?”

孟子涛装傻充愣道:“我今天亏了那么多钱,凭什么要我请客啊?”

王庆晨对程启恒这句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想到孟子涛以前的表现,脑子里马上就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刚才那方砖砚另有乾坤?

程启恒揶揄一笑:“既然你那么说,那方砖砚转让给我怎么样?我出二十万。”

孟子涛摇头晃脑地说道:“这可不行,我还想着放在家里,以作警示呢。”

程启恒笑道:“你这话就没意思了。行了,你就别吊人胃口,快说说那方砖砚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把砖砚拿了出来:“你再仔细看看这方砚台,说不定就所现了。”

“那我再看看。”

说着,程启恒就把砖砚拿到手中,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干笑一声:“子涛,我实在看不出这方砖砚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给出答案吧。”

孟子涛笑着指了指砚台的底部,说道:“程哥,你不觉得砖砚底部有些不正常吗?”

“不正常?”程启恒又把砚台拿到眼前仔细看了一遍,看到砚台底部时,突然大声说道:“我知道了,是包浆有问题。”

原来,砚台底部的包浆和整体相比,要差了一些,没有整体给人一种厚生之感,好像是两个部分。═〈。

程启恒马上就有了猜测,说道:“子涛,你的意思说,这方砖砚的底是后来加上去的?可是看不到裂缝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你用放大镜,就能看出问题了。”

程启恒闻言,连忙取出放大镜,这一看马上就看出了问题,此时,他才明白孟子涛刚才怎么会拿放大镜出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子涛,你的眼睛也够亮的,居然连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能看出来。”程启恒笑着说道。

孟子涛嘿嘿一笑:“没办法,谁让我刚才认真了那么一点呢。”

虽然这句话孟子涛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但还是让程启恒很感慨,老话说的好,凡事就怕认真二字,刚才他要是认真那么一点,或许同样也能看出这一点吧。

感慨了一会,程启恒就赞叹道:“这人手艺还真是高,居然能够做的这么天衣无缝,一般人用肉眼还真看不出来。”

王庆晨边开车边说道:“手艺高,说明藏在里面的东西越值钱,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啊?”

程启恒翻看了一下:“这方砖砚可够大的,如果内部挖空了,可是能够放不少宝贝,一时半会我还真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子涛,你觉得呢?”

孟子涛笑道:“我又没有透视眼,怎么可能会知道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当然,对我来说,肯定是价值越高越好了。”

程启恒把砖砚放了回去,用湿巾擦了擦手,说道:“不管了,反正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这时,王庆晨开口道:“我说,现在也快要到饭点了,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吃顿饭?”

程启恒笑道:“早上起的早,没怎么吃早饭,现在还真有点饿了,不过,吃饭地方可没有工具,你想要看到砖砚时面到底是什么,还是得回去再说。┠〈〔。c﹝o{m”

王庆晨干笑一声:“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古玩街再说吧。”

程启恒笑道:“没看出来啊,你平时挺稳重的,没想到也是个急性子。”

王庆晨笑呵呵地说:“这不宝物动人心嘛……”

最后三人还是找了个地方先吃了午饭,才回到古玩街。

到了店里,程启恒说道:“子涛,咱们怎么把底板取下来?”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把底板粘上去的,还是拿把小锤子先敲一下吧。”

王庆晨提议道:“锤子敲的话,会不会把里面的东西给震坏了?我看要不如不是拿水泡一下吧?”

程启恒马上就反对道:“这可不行,万一里面的东西是纸制品,或者是怕水的物件,这么一来不是把东西给毁了吗?我认为还是子涛的办法靠谱,再说了,里面的东西也不可能太脆弱,只要小心一些,应该没问题的。”

由于异能不具备透视功能,孟子涛对里面到底是什么宝贝,同样也没有底,因此同样也觉得使用自己的办法好一点。于是,他就去拿了锤子等工具,准备把底板取下来。

在放大镜的观察下,缝隙所在的位置很清楚,孟子涛用修理手表的一字螺丝刀对准了缝隙,就扬起锤子准备敲下去。

“孟哥,你们在做什么呢?”

还没等孟子涛的手落下,宋逸明和郑雅欣这对兄妹就兴冲冲地走了进来,看到孟子涛的架势,觉得分外好奇。

于是,程启恒就对他们解释了一下。

听了事情的原委,郑雅欣眼里冒起了星星,连忙说着,要让她试试。

程启恒笑道:“我说小欣妹妹,就你这毛手毛脚的样子,我还真担心你把里面的宝贝给弄坏了。”

郑雅欣闻言,立马眼睛就瞪了起来:“大叔,你说谁毛手毛脚的!”

“你叫我大叔!”程启恒指着自己,显得很不可思议。

郑雅欣冷笑一声:“怎么,有意见,我看你这模样,不说你是老爷爷已经够客气了。不信你和孟哥站在一边比比,根本就是未老先衰嘛!年纪轻轻的,我看你肯定是污事做多了,回头我一定要跟小晗姐姐说一下,让她千万小心。”

被郑雅欣噼里啪啦说了一通,程启恒顿时无言以对,心里苦笑一声,自己也真是自作处受,明知道这小丫头伶牙俐齿的,没事干嘛招惹她啊。

不过,自己真的比子涛老很多吗?

程启恒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孟子涛,现孟子涛看起来好像确实比较年轻,难道他确实老了?

见程启恒哑口无言,郑雅欣得意一笑,不过,她并没有要求自己动手。她虽然有些任性,但还是通晓事理的。

孟子涛暗笑一声,接着就用锤子轻轻敲击起来,由于担心里面的东西有损伤,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就这样,敲击了好几分钟,那缝隙处还有所松动。

这之后就快了,没一会,那块后来加上去底板就被孟子涛取了下来。

只见砖砚中间的部位确实已经被挖空了,里面填充着一些棉花一样的东西,应该起到防震的作用。

把棉花取出来,就看到里面放着一个用绢布包起来的东西,孟子涛小心地取了出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方砚台。

砚台一入手,孟子涛就感到此砚温润凝莹,手感极佳,不提异能给出的结果,就可知此是一方好砚。

接着看去,这是一方淡绿的随形砚,正面只是凿磨了砚池,但配以形状来看,煞是可爱,而且仔细看,砚石之中还可以看到闪闪银星,分外悦目。

另外,在砚台背面还刻有铭文:“一受其成而不可更,或主于德,或全于形,均是二者,顾余安取?仰唇俯足,世固多有……”

看到砚台的表现和铭文,程启恒脑中灵光一闪,惊呼一声:“这是天砚,苏东坡的天砚!”

“我生无田,食破砚。”

这是北宋著名文学家、书画家苏轼苏东坡爱砚的自白。后人说他:“东坡无砚食为田,此地砚田飞碎金。”

苏轼一生坎坷,几起几落,但他一天也没有放弃过爱砚、玩砚和藏砚。一次坡翁见好友张近家中有“龙尾子石砚”,便欲将家传古铜剑相易。可见他喜砚之情,越爱剑。

此番“以剑换砚”,苏轼却振振有词曰:“我家铜剑如赤蛇,君家石砚苍璧椭而洼。君持我剑向何许,大明宫里玉佩鸣冲牙。我得君砚亦安用,雪堂窗下尔雅笺虫虾。”

然而,张近素爱苏轼文才,也很通情,他不纳铜剑,愿将石砚送与苏轼。苏轼不忍,诗云:“试向君砚求余波,诗成剑往砚应笑。”遂将剑送予苏轼。

说起来,苏轼得到的第一方砚台,是他12岁那年偶然所得。那年他在家中闲地上掘土洞玩耍,现一块淡绿石头煞是可爱,有闪闪银“星”,温润凝莹,试以研墨,极好。

其父苏洵也觉好奇,认为此石“是天砚也”,于是凿磨了砚池,交代儿子好好爱护。随着时间的推移,苏轼对此砚更是关爱有加,并且在砚背铭了上述几语。

神宗元丰二年,苏轼被诬陷入囹梧,“天砚”不见踪迹。5年后偶在书笼中找到,苏轼已年老力衰,交代儿子好好保存呵护,不久就撒手人间。

明代时,权倾朝野的奸相严嵩被世宗所杀,抄没家产时竟现了苏轼的这方“天砚”,不过之后又不知所终。

没有人会想到,苏东坡的天砚被人藏在了这方砖砚之中,直到今天才重见天日。

第一百零三章 试验

除了孟子涛和程启恒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天砚的来历。┞┢═┝┟{。

郑雅欣说道:“苏东坡的藏砚多了,我爷爷那就有一方,我看了也没觉得好到哪去,这天砚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啊?”

程启恒把天砚的来历说了一遍:“不说其它,这可是苏东坡第一方砚台,这么特殊的意义,还不珍贵吗?”

郑雅欣说道:“哼,不就是第一嘛,再说了,就算是第一方砚台,如果没有什么特点,又能增值多少?”

程启恒笑道:“这方砚台我又没有仔细研究过,哪会知道它有什么特点,不过,肯定有特殊之处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苏洵也不会称作它是天砚,而且严嵩也不会郑重收藏了。”

孟子涛接过话道:“其实,关于天砚的这个故事里,有几处地方都说明这方砚台很不同寻常。比如,才12岁的苏东坡,为什么会把天砚的原石‘试以研墨’,这‘极好’又好到什么程度。”

“另外,是什么让见多识广的苏洵都觉得好奇,认为这是‘天砚’。如此种种,如果说这方砚台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特殊之处,那也太说不过去了。而且,我已经现了这方砚台的一个特性。”

“什么?”郑雅欣闻言连忙凑了过去。

“你们再看看这方砚台。”

孟子涛笑着把砚台翻了过去,把刚才和自己手心接触的那一面,展示在大家的面前,只见砚面上已经有一层细密的水气了。

“呵气成墨,一定是呵气成墨!”

郑雅欣率先反应过来,直接就朝着砚台上呵出了一口气,立马就让砚面湿润起来,就好像泼了水在上面一般。

说起来,“呵气成墨”是关于端砚的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

相传唐代初年,一次科举会试时京城大雪,应试者们研磨出来的墨汁很快就结成冰无法写字,而一位来自端州的梁举人,竟以自家宝砚“呵气成墨”完成考试。┞&1t;〈。c<om皇帝得知后,即将端砚列为贡品。

显然,这方天砚也有这样的特性,而且凭孟子涛以往的见识,此砚“呵气成墨”的效果还要比他以前见过的端砚更加出色。

这时,就见程启恒有些惊奇地说道:“我爷爷也收藏了一方端砚,是顾二娘所制,上个月我爷爷拿出来使用过,当时我也在场,还试了一下‘呵气成墨’,但效果却没有这个好。”

顾二娘是清雍正至乾隆年间的著名制砚工匠。常言“砚为一石琢成,必圆之舌而肥润,方见镌琢之妙。”制作的砚台古雅纤巧合度,巧若神工。

先不说,顾二娘制作的端砚都是精品之作,够流传下来的,并被程修远收藏的,肯定不是凡品。

因此,听到能够比得过这类砚台,还是让孟子涛心中有些惊讶,但一想到异能给出的价值,他马上就释然了。

这时,郑雅欣提议道:“要不,咱们现在去我家吧?”

看到大家疑惑的表情,她接着说道:“砚台好不好,当然要对比才知道,我爷爷那里,好的砚台多的是,洮砚、端砚、歙砚、澄泥砚都有的。”

孟子涛心里有些意动,不过还是说道:“现在郑老应该在休息吧,再说,贸然前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郑雅欣笑道:“能看到宝贝,我爷爷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合适?”

能够去拜访郑安志,孟子涛肯定高兴,但考虑到郑安志的身份,又让他生出了情怯之意,担心这么做有什么不得体之处。

想了想,孟子涛觉得这事早晚得要面对,就说道:“要不还是打个电话,先问一下吧。┢╞╪┞╪╪〔。c&1t;om”

“这样也好。”说完,郑雅欣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她就回过头来说道:“我爷爷叫咱们过去,而且王伯伯也在呢。”

知道郑雅欣说的王伯伯就是王之轩,孟子涛心中一定,连忙应了一声。

王庆晨从程启恒嘴里得知郑老就是郑安志,惊讶之余,弱弱地问道:“我能去吗?”

郑雅欣头一抬:“看你这人还算顺眼,本宫准了。不过,下回可得请本宫去全福楼品鉴一下。”

王庆晨献媚地搓了搓手:“小意思,如果方便的话,今天就行。”

郑雅欣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态度不错,不过晚上就算了,本宫还有庶务要处理,暂定下个星期吧。”

“遵旨……”

看到表妹的活宝模样,宋逸明有些无语地小声嘀咕道:“作业就作业嘛,说什么庶务。”

没想到郑雅欣耳朵灵敏,话音刚落,她就像炸了毛的猫一般,张牙舞爪起来:“宋逸明,你是不是皮痒了,信不信我放大招!”

宋逸明连忙举起手:“信,我信。不过,咱们是不是快点走啊,别让外公等急了。”

郑雅欣皱了皱鼻子:“哼!下回再跟你算账……”

孟子涛等人暗笑连连,接着收拾一下东西,就驱车前往季景雅苑。

郑安志的别墅位于季景雅苑别墅区的最后一排,这里都是占地面积上千平米的豪宅,价格不用说,而且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买的。

在佣人的带领下,大家走进别墅,一座小型园林顿时映入眼帘,虽然现在是冬季,风景不在,但还是能够想象的到,到了春夏之季,这里鸟语花香,绿树成荫的优美画面。

客厅里就只有郑安志和王之轩两人,孟子涛等人跟着佣人进来之后,连忙恭敬地问候了一声。随后,孟子涛把王庆晨介绍了一下。

寒暄了几句,郑安志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鉴赏天砚,孟子涛就把砚台拿了出来。

仔细观察了十多分钟,郑安志才笑着说道:“此砚随形而制,材质细腻温润如玉,呵气凝水,铭文方面也没问题,我认为应该就是东坡居士的那方天砚。”

王之轩看过之后,也认同郑安志的观点。

郑雅欣说道:“爷爷,那咱们是不是试一下磨墨啊?”

郑安志笑着对孟子涛问道:“小孟,你觉得呢?”

孟子涛当然不会反对。

郑安志笑道:“那行,砚台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去我的书房吧。”

一行人跟着郑安志来到他的书房,只见房间的修饰颇具古韵,在书桌上放着一字排着四方砚台,正是四大名砚之中的洮砚、端砚和歙砚。至于澄泥砚,好的藏品还在京城,所以并没有拿出来,反正有这三种砚也就够了。

郑安志先给大家介绍了一番,洮砚因细润如玉,墨快,储墨久而不干涸,因长年处于深水之中,呵之即能出水的特点享誉海内外,历来为宫廷雅室的珍品,文人墨客的瑰宝。

洮砚石材的采掘在明代时到达颠峰,之后少有生产,故洮河老砚十分珍贵。像郑安志的这方洮砚,为宋代的老砚,品质十分出众,而且雕工极佳,在市场上没有上百万,根本拿不下来。

至于端砚,想必许多人都不陌生,用其研墨不滞,墨快,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

郑安志的这方端砚,制作年代为明朝,其以老坑端石随形雕就,石质温润细腻,紫色娇嫩美艳,砚台随形制砚,一面砚堂平整,背面随形雕刻云纹,粗狂简约,十分清雅。

孟子涛估计比刚才那方洮砚的价格还要贵上一些。

剩下的歙砚在名头上就要弱上一些了,不过能被称为四大名砚之一,同样也不是凡品,苏东坡评其“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瓜肤而縠理,金声而玉德”。

眼前的这方歙砚是清代宫廷造办处所作,表面刻有乾隆的御题,无论品质还是价值,当然都无需多说。

介绍了自己的砚台,郑安志又拿出一块墨锭来,却是清晚期的“胡开文”制墨,此墨锭细腻如肌,易于磨制,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墨,这么一块估计也值大几千块。

孟子涛见郑安志拿出了这样的好墨,连忙说道:“郑老,这墨锭太贵重了。”

郑安志笑道:“有道是好马配好鞍,不在这个时候用,在什么时候用?况且,墨锭这种东西就是拿来用的,合适的时候不用,总不能就放着看看吧?”

见郑安志态度坚决,孟子涛也就不再多说了。

既然是对比,肯定由同一个人用同一个力量才好,而这个人选孟子涛最为合适,于是孟子涛准备了一下之后,就开始着手研墨。

要判断一方砚台到底是好是坏,其中下墨、墨是衡量砚材好坏的重要指标之一。

什么是下墨和墨?简单地说,下墨,是通过研磨,墨从墨块到水中“砚台上”的度。墨,是指墨中的碳分子和水分子融合的度、细腻程度。

墨好的砚台墨如油,在砚中生光艳,随笔旋转流畅,所以画画的用砚比书法的用砚要求更高。

下墨讲求快慢,墨讲求粗细,但下墨与墨本身是矛盾体,之所以矛盾,是因为下墨快,石材硬度要高,而墨好,石材硬度需较软。往往下墨快的墨粗,墨好的下墨慢。

因此,好的砚质需要恰好能够调和矛盾,下墨墨均佳的砚极其珍贵。

第一百零四章 还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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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下墨和墨的度,已经有人用端、歙、洮砚做过对比,其中端砚墨更好,而歙砚下墨更好。═┝┟╞﹝。洮砚介于端歙之间,下墨优于端砚而墨优于歙砚,所以从下墨上来讲是将矛盾调节到恰到好处。

不过,石材的质地千变万化,而且新的石质也不如老的石质,所以这样的实验,只能做个简单的参考。

像郑安志的三方砚台,论表现,宋代的那方老洮砚效果最佳,下墨度快,墨比起端砚来,基本没什么差别,出的墨书写起来也非常流畅。

以其表现来说,这方洮砚的价值要比旁边的端砚要高,然而,拍卖市场的成交价,除了功效之外,名气也关系着很大的作用。当然,如果有郑安志给这方洮砚背书的话,那就大不一样了。

以下、墨来说,洮砚的表现已经算是顶尖层次了,但当孟子涛使用天砚研墨时,懂行的郑安志和王之轩,都情不自禁地出了赞叹之声。

只见其下墨不但迅,而且墨快而温润似玉,不损笔头,使用此墨书写非常流畅,郑安志试着书写的时候,心中的畅快之意,油然而生。

而孟子涛的感受更深,他只觉得研磨时手感更加细润,而且研磨无声感觉非常舒畅。和自己先前使用过的砚台相比,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

郑安志放下手中的毛笔,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好砚!真是好砚!难怪苏东坡临死之前,要让儿子好好保存此砚。”

郑雅欣有些疑惑地问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当初把它放在书笼里面啊?”

郑安志笑着说道:“不是说了吗,当初是因为苏东坡被诬陷入了狱,他怎么着也得把他的宝贝藏起来吧?再说了,当初苏东坡到底把天砚藏在什么地方,谁又知道?藏在书笼一说,也只是后来传出来的。(。”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个可能。

郑雅欣又问道:“那当初苏东坡才12岁,怎么就知道,他现的原石能够制作砚台呢?”

郑安志回道:“这个可能性就多了,或许他正好对着原石哈了口气,原石上出现了水气,觉得可以制作砚台;又或许是因为身边正好有墨锭试了一下,结果现效果非常出众。”

郑雅欣追问道:“那苏东坡的父亲又是怎么回事呢?”

“或许是苏东坡从地里挖出一块石头,就是一方好砚,他觉得太奇怪了吧。至于到底因为什么,我又不是小说里的百晓生,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

说到这,郑安志笑眯眯地说道:“我说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是不是想要把我问得哑口无言才行啊。”

郑雅欣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爷爷,我哪有这个意思,只是想搞个明白嘛。”

“怎么没见你平时在古玩方面好奇心这么重?”

郑安志呵呵一笑,对此并没有多说,接着问孟子涛道:“小孟,这方砚台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孟子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郑老,我这人吧,喜欢收藏文玩,而且平时也喜欢写写东西,所以这方砚台我想自己收藏,还请您能够见谅啊。”

事实上,如果这方砚台只是像现在表现的这样,孟子涛肯定会同意转让,但异能给出的价值,却比表面上显示出来的特征高的多。═┡╞┝╪╪┠┢┠┠。这几个月下来,异能从来都没有出过错,既然如此,那肯定还有他没有现的秘密。

在这种情况下,孟子涛当然不会把砚台这么转让出去,总不见得为了博得郑安志的好感,让自己吃个大亏吧?

郑安志和颜悦色地摆了摆手:“小孟,别说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这本来就是我为朋友打听的。别说是这样,就算是我自己想要,总也不能强买强卖。如果那样的话,那就是倚老卖老,不知自重了。”

见郑安志这么说,孟子涛心里也松了口气,马上,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些好笑,如果郑老品德有问题,那怎么可能得到那么多人的敬重?自己这么想,完全是看清了郑老。

大家聊了一会砚台的话题,期间,郑安志说了几点鉴定砚台好坏需要注意的地方,孟子涛全都牢牢记在心里。

要知道,古玩这行经验最重要,也许一个小小的经验,就能让自己少打眼一次,少损失数百或者上万都不止的金钱。

就算是孟子涛拥有异能,但异能这种事情可不能泄漏,而这类经验,就让他的捡漏有了说辞,从而降低了异能泄漏的机率。

聊了一会,一行人又回到客厅,等大家入了座,郑安志就指着桌子上的一对青花杯说道:“对了,你们看看这对仰钟式杯。”

孟子涛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桌子的杯子,接着就和程启恒一起,一人拿了一只杯子看了起来。

仰钟杯式,因倒置似钟而得名,又称铃铛杯、金钟杯、罄式杯,流行于明、清晚期。

此杯胎薄釉润,轻盈透亮,造型秀巧,线条圆润。其内外均为青花装饰,杯内口沿圈带锦地为饰,杯壁光素无纹,杯心青花双圈围内绘麒麟一头,折颈抬头,跃足扬尾,英姿勃,雄奔于松石花草间。

杯外青花绘有古松、奇石、杨柳、红花以及竹枝、流云和丽日。树阴间三羊悠闲憩息,一挺拔身姿,侧提步;一漫步驱走,回望探寻;一四足并立,似有凝思。观者随着仰钟杯转动就能感受到不同的山羊姿态,极具视觉效果。

此杯之青花幽静可爱,浓妍泛紫,应该是使用回青料绘制而成,其笔触流畅潇洒,涂抹得当,可见画工深谙回青之料性。

杯底部青花双圈围“大明嘉靖年制”六字两行青花楷书款,运笔遒劲,笔粗色浓,结体健美,刚柔相济,苍劲中飘秀逸。

仔细鉴赏过后,孟子涛心里不由大声说好,但马上,他心神一动,因为如果这是一件真品,郑安志又何必主动提议,让大家观看呢?难道这两只杯子有问题?还是一只是真品,一只是赝品?

想到这,孟子涛连忙使用了异能,结果这只杯子确实是赝品。之后,他拿到另一只杯子的时候,一开始就使用了异能,结果如出一辙。

古玩鉴定就是这样,知道了是赝品再回头看,眼力好的话,就能现问题。孟子涛正是这样,再次看过之后,马上就找了几个问题。同时,他也明白了郑安志主动让他们观看的原因。

等大家把东西都看过之后,郑安志就笑眯眯地问道:“你们觉得这对仰钟式杯怎么样?”

见大家面面相觑,都不开口,郑安志就点名道:“小程,你先说吧。”

程启恒纠结了一会,这才把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我觉得这对仰钟式杯应该是真品吧。”

郑安志不置可否,接着就看向了孟子涛:“小孟,你觉得呢?”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这对东西有妖气。”

这话让程启恒和王庆晨都大为惊讶,郑安志呵呵一笑道:“小孟,你觉得妖在什么地方?”

孟子涛说道:“先就是款识不太对劲,真正的‘大明嘉靖年制’楷书款,‘靖’字左边的‘立’旁位置较高,常与右边‘青’旁的上半部看齐。”

“虽然,由于嘉靖皇帝掌国长达45年之久,明代嘉靖后期,官窑掌写款识的陶艺家另换他人,字体风有所变化,但也不过是‘靖’字左边的‘立’下移而已,但这对仰钟式杯上的款识,乍看好像没问题,仔细看来,笔画却不那么正……”

正当孟子涛解释的时候,程启恒他们都凑了过去,现确实有孟子涛说的问题。

这让程启恒苦笑连连,刚才他如果仔细一点,其实也能看出其中的问题,关键还是马虎大意了,觉得款识和自己记忆中的相同,就没有细看。

郑安志笑着点了点头:“还有吗?”

孟子涛说道:“第二个是青料有问题,这两件器物上青花色泽虽然艳丽,呈紫蓝色,但仔细看,还是和真正的回青料有所差别,更关键的是,使用您老先前说的观察平等青料的方法,也能够套用到这上面……”

“什么?!”

孟子涛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启恒就惊呼一声,连忙拿起两只杯子,这一看,表情就显得有些愕然,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伙人不仿平等青,改仿回青料了?”

郑老叹息了一声:“这或许是我的问题吧,上回有了新现之后,我就让人着手调查,进展也比较好,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让对方有了警觉,从那之后,就再也有没有新的货出现。”

“至于这对东西,说来也巧,是我一位老友过生日的时候,晚辈送的寿礼。当时他爱不释手,把玩了好几天,无意间现了款识的问题,进而又现青料的问题,这才把东西送到我这来,让我看一下。”

第一百零五章 左撇子?

ps:感谢“风无行随是行”、“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二逼xiao青年”的打赏!

郑安志接着说道:“我让你们看这两件东西,就是让你们平时多注意一下,别局限于回青料和平等青料,其它一些比较珍贵的瓷器也要留意。△※一看书看壹看︿1书k壹如果有了现,你们就尽快通知我,至于别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这回的事情,让郑安志意识到,那伙人非常警惕,而且拥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因此调查必须要更加隐秘,免得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好的。”这种事情和自己的事业息息相关,孟子涛他们当然会尽力所能力的帮助。

接着,程启恒有些好奇地问道:“郑老,平等青和回青是两种青料,为什么他们制作的仿品,可以使用相同的办法鉴别呢?”

郑安志回道:“可能是配比的关系吧,两种青料之中,有相同的矿料或者化学制剂,烧成之后,在某些方面,就产生了同样的表现。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那就只有那些制作者才知道了。”

谈了一下自己的见解之后,郑安志又问孟子涛这对杯子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孟子涛谈了几个自己看出的问题之后,说道:“其实,有一点地方我觉得有些想不通,这对杯子的包浆实在太自然了,根本看不出是赝品,要不是那几个破绽,我只会认为这是一件真品。”

“对啊!我刚才也是被杯子上的包浆迷惑了。”

程启恒双手一拍,说道:“而且,我以前也见过那些用什么包浆液做出来的东西,虽然效果确实不错,但也不可能模仿到百分之百的程度,但这两只杯子上的包浆却非常自然,我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郑安志呵呵一笑道:“我问你们一个简单的问题,什么叫做包浆?”

程启恒答道:“包浆就是古物器物经过长年久月之后,因为氧化,在表面上形成这样一层自然的光泽。※■一看■书▲︿一︿”

郑安志笑道:“既然是因为氧化的缘故,那咱们能不能在这方面做些手脚?”

“您老的意思是,加快氧化进度?”孟子涛恍然道。

“对。”郑安志点头道:“我就认识两位手艺高的瓷艺专家,他们都有独门方法,加快瓷器的氧化进度,从而快去掉‘火气’,使得器物变得老旧。”

孟子涛说道:“这种办法确实可行,但这么做,会不会让器物氧化的太快,时间久了,变化就大了吧。”

郑安志说道:“你说的对,不过现在科技达了,并不是没有解决办法,比如说高压氧仓。当然,因为配方的问题,从本质上说,这种瓷器的氧化进度确实要比普通瓷器快,不过一般人也不太可能现。”

瓷器自然氧化的效果,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看得出来的,一些微小的变化,一般人还真不会去注意。

王之轩感慨道:“现在科学越来越达,虽然给生活带来了便利,但也给那些作伪者也带来了更多的办法,如果将来明了能够加快时光的机器,估计咱们这些人就没饭吃喽。”

郑安志哈哈一笑道:“以前没现,小王你也会杞人忧天,先不说咱们等不等的到那一天,你也不想想,加快时光这种事情是轻易能够办的到的吗?如果能够随意就加快时光,那就是神仙了,那还在意什么古玩啊。”

王之轩嘿嘿一笑:“我就是这么一说,主要还是担心随着科学的进步,赝品能够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郑安志挥了挥手:“咱们警惕是应该的,但也不用想太多,老话说的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话音刚落,郑雅欣嘀咕了一句:“老话还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大家被这话逗的不禁轻笑起来,郑安志笑道:“你这丫头怎么尽喜欢和人抬杠呢?”

“哪有……”

说笑了几句,孟子涛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郑老,我觉得能够配制出加快氧化进度配方的人应该不多吧,咱们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一看书◆要书︿1net一s看h一u书看cc而且能够在画工方面这么出色的,肯定不会是无名之辈。”

郑安志说道:“嗯,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现在正在托人打听。”

这是,宋逸明举了举手:“外公,我有个想法,这人会不会是左撇子啊?”

郑安志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宋逸明说道:“我同桌名叫于靖,他就是左撇子,我先前观察过他写字,觉得他写的‘靖’字,和款识上的‘靖’字有些想象,所以我才这么想的。”

郑雅欣有些不屑地说道:“我说,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啊,写的字有些像,就能说制作的人是左撇子啊!”

郑安志说道:“细节总是容易为人所忽视,但往往最能反映一个人的真实状态,逸明的猜测完全有可能。你呀,平时就应该仔细认真一点,别等到出了结果,才后悔自己因为大意,错过了改变结果的机会,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

“知道啦,我会记住的。”

郑雅欣嘻嘻一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你要真得记住了,我就开心喽!”郑安志摇了摇头,这个年纪的人,逆反心最重,说的多了还要生出叛逆心理,因此他也不想多说,免得适得其反。

况且,人吃了亏才会长记性,等以后郑雅欣吃了亏,她也就明白有些话的含义了。

接下来,大家又聊了一会,就告辞回去了。

把王之轩他们送了回去,孟子涛就驱车回了家。

到家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孟子涛就把东西放回自己的房间,准备再研究一下。

“小涛,我们有话跟你说。”

“来了……”

刚把砚台拿出来,孟子涛就听到母亲在叫他,连忙走出了房间。

“来,过来坐。”徐苹向孟子涛招了招手。

一看父母的架势,孟子涛就知道为了什么,坐下之后,说道:“你们是为了钱德祥的事情吧?”

孟舒良叹了一声:“老钱他们也挺可怜的,好不容易钱德祥能够好起来,如果再去坐牢的话,对他们来说,肯定是个沉重的打击。”

徐苹有些不满地说道:“难道咱们儿子就错了?”

孟舒良皱着眉头说道:“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说儿子错了?”

“你的意思不就是要小涛放过钱德祥吗?”

徐苹不客气地说道:“就说老钱他们吧,人确实好,这一点我也承认,但他们不会教育子女,钱德祥小时候也挺乖巧的,到现在成了什么了?难道他们就一点责任都没有?自己种下的苦果,难道还得让别人帮他们尝啊!”

“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孟舒良说道:“咱们和老钱他们多年的交情,能帮的多少得帮一下吧,不过我也没说,帮他们得让咱们家吃亏,该赔的还是得赔。”

徐苹说道:“如果钱德祥是老钱那样的人,帮一下到也没什么,关键钱德祥是条白眼狼,咱们帮了他,他不感激不说,说不定还要来找小涛的麻烦,那不是放虎归山吗?”

孟舒良说道:“既然钱德祥是这个德行,你难道就不担心他坐了牢出来更加肆无忌惮?难道还能关他一辈子啊?”

“呃……”徐苹愣了愣,她先前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可能,但这个可能性却非常大,这让她心里纠结起来。

“爸妈,就算给钱德祥最严厉的惩罚,你们也别担心他的报复。”

孟子涛摆了摆手,他现在认识的人多了,再加上手里有钱,身手又不错,还真不担心钱德祥这种人的报复,大不了,花点钱让人一直盯着钱德祥,或者想点别的偏门办法,保证能够解决。

他接着说道:“不过,我也是钱叔看着长大的,太绝情的事情我还做不来,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钱德祥把那件釉里红玉壶春瓶赔我就行了。”

“那东西不是碎了吗?还能值钱吗?”徐苹有些诧异地问道。

“那件东西挺珍贵的,修补好了之后,还能值一些钱。”孟子涛并没有说值多少钱,免得又生出事端。

孟舒良说道:“古玩方面的事情我们也不懂,你看着办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有些严肃地说道:“不过有一点我事先说明了,这是最后一次,他们家的事情我以后肯定不会再掺和,如果钱德祥再搞什么幺蛾子,那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们会跟老钱他们说的。”

孟舒良夫妇俩对视了一眼,经过这次的事情,和老钱两家的情谊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几十年的友情结果成了这样,这让他们心中多少有些唏嘘。

又说了几句,孟子涛就回房间去研究天砚,只是研究了好一会,却并没有现这方天砚到底有什么秘密,这让他很是疑惑不解,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异能搞错了,应该不太可能吧?

孟子涛冥思苦想,正好这个时候,父母喊他吃晚饭,他就把砚台放到桌上,准备让脑子放松一下再说……

第一百零六章 惊人的变化

晚饭吃到一半,突然有风从阳台那边吹过来,其中还夹杂着潮湿的空气,这时,一家人才现,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壹看△书看看◇1>

徐苹放下碗筷,站起身来,斥道:“孟舒良,你脑子长哪去了,开了窗户不知道关一下啊!”

孟舒良表情不爽地说道:“不就忘记关窗了,你激动个什么?”

“你不知道现在是冬天啊,万一被风吹感冒了,看你怎么办!”

徐苹瞪了丈夫一眼,就去阳台把窗户关好,边走回来,边说道:“冷空气来了,你们爷俩明天记得多穿点衣服。”

孟舒良边吃边说道:“不就是来了股冷空气吗?以前又不是没遇到过,至于从早说到晚吗?”

徐苹眼睛一瞪:“你的身体是以前的身体吗?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一说到自己的身体,孟舒良立马就败下阵来,只能拿面前的饭菜出气,没办法,谁叫他的身体不争气呢?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暗笑一声,父母就是这样,从他记事开始,动不动就斗嘴,不过他们斗嘴归斗嘴,却从来没有急过眼,感情也一如既往的好,这也许正应了那句老话,打是亲,骂是爱吧。

吃过晚饭,孟子涛带着轻松的心情,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然而,刚走进房间,看到桌子上的天砚时,整个人立马就呆住了。

这一幕,正好被添加茶水的孟舒良看到,他有些好奇地走了过来,正准备拍拍儿子的肩膀,询问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就看到惊人的一幕,和孟子涛一样也愣住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桌子上的天砚已经变了模样,远看就好像是笼罩在飘渺的云雾之中的一座小山,山上的云雾从左到右慢慢地堆积着,到了最右边,又变成了袅袅炊烟,升腾而起,慢慢消散在了空气之中。△一※看书c―一书1一k要a□>

这个时候,徐苹也走了过来,边走边问道:“我说你们俩个站那里干嘛呢,有什么风景好看啊!”

随着她的进入,房间里带进来一股微风,在风的影响之下,那相对平静的云雾慢慢地滚动了起来,雾浪一个又一个地慢翻滚着,犹如慢镜头中的大海汹涛。

此情此景,真是如梦、如幻、如诗、如画,好似仙境,令人叹为观止。

“你们爷俩到底在搞什么鬼呢!”

徐苹又说了一句,紧接着她也现了桌上神奇的一幕,嘴里顿时出了一声惊呼:“啊!怎么回事,桌子上面怎么会有雾啊!”

徐苹的声音让父子俩相继回过神来,孟舒良心情还是颇为不平静,转过头问道:“小涛,你桌上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砚台。”孟子涛目光炯炯地看着桌子上的天砚,心情十分激动,内心充满了震撼。

“这是砚台?”孟舒良嘴角抽搐了一下,显得很不可思议。

徐苹脸上同样也都是不可置信之色,说道:“小涛,你没搞错吧,这是砚台?”

其实别说是父母,就算是自己,如果不是知道这方砚台的详情,看到眼前这一幕,同样也不会相信,这就是一方砚台。

于是,孟子涛就把父母带到桌子前,说道:“你们看看,这是不是砚台。”

“有砚池,难道这真是砚台?”孟舒良喃喃地说道,而徐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于是,孟子涛就把这方天砚的来历,跟父母说了一下,并指出了故事之中的几个疑点。△※一看书看壹看︿1书k壹现在他也知道,如果故事真实的话,为什么有些地方语意不详了。

孟舒良恍然道:“原来这是苏东坡的砚台啊,难怪这么神奇。”

“你要说苏东坡的砚台好还差不多,一定神奇就不一定了吧。”

徐苹说道:“况且,这个故事谁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啊,如果是我的话,得到这么神奇的砚台,无论怎么也不可能传扬出去。所以我觉得,这个故事肯定是别人编出来的,砚台是不是苏东坡的也难说。”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方砚台我已经让两位前辈看过了,不出意外,应该是苏东坡的。至于故事的真假,那还真说不一定,或许就像妈说的这样,是有人编造出来的。不过到底故事是真是假,咱们也不用追根究底,反正砚台是跑不了的。”

孟舒良同意这个观点:“就是,咱们管那么多干嘛,只要知道这方砚台是个宝贝就行了。”

徐苹白了丈夫一眼:“真是的,好像说的我想追根究底一样。”

父子俩嘿嘿一笑,这个时候,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而砚台周围雾气也越来越重,看起来真的好像是一朵白云,在这种情况下,天砚看起来也是若隐若现,如果不是考虑到周围的环境,就好似是一座仙山,令人向往。

到了这个时候,孟子涛哪还不明白,天砚之所以有这种奇观,完全就是因为下雨的关系,或者说和空气的湿度有关,雨下的越大,湿度越高,产生的雾气也越多。

这也难怪他先前试了半天,都没有找出这方天砚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就算他想破了脑袋,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还有这么神奇的一幕。

同时,他也暗叹自己运气好,幸亏今天下了雨,不然的话,他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现这个奇迹。

过了片刻,孟舒良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他有些疑惑地说道:“这不过是一方砚台,怎么会有雾形成呢?”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清了清嗓子,说道:“雾是近地面空气中的水蒸气生的凝结现象。雾的形成有两个基本条件,一是近地面空气中的水蒸气含量充沛,现在外面下着大雨,我的桌子又靠窗,这一点就符合要求。”

“形成雾的第二个基本条件是地面气温低,这一点,估计就落到砚台的上面了。”

说着,他就把手靠近砚台,靠的越近,温度降低的就越多,当他把手穿进云雾时,可以明显感到气温的降低。这应该就是形成眼前这幕奇景的原因。

但话又说回来了,刚才他又不是没有亲手拿过这方天砚,除了觉得有些冰凉之外,根本没有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一下雨,变化就这么大呢?还真是奇了怪了。

孟子涛心里考虑着这个问题,就让父母用手试了一下,也有了相同的现。

“小涛,你刚才没现这砚台这么冰吗?”孟舒良满脸都是好奇之色。

孟子涛摇了摇头:“没有,先前我感觉和普通的石砚差不多……不,好像要凉一些……等等,我去拿方砚台过来。”

孟子涛很快就去拿了一方易水砚出来,易水砚产于燕省,其天然点缀有碧色、黄色斑纹,石质细腻,柔坚适中,色泽鲜明,保潮耐固,易于墨,也是国内名砚之一,不过比起四大名砚的名气就要差远了,价格也便宜不少。

像孟子涛的这方易水砚,材质已经算不错了,他也只花了几百块钱。

有了易水砚的对比,孟子涛很肯定地说:“如果在平时,天砚表面的温度确实要低一些,具体来说,有1、2度吧,不过这点温度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的话,一般也察觉不出来。”

孟舒良说道:“这事先放到一边,现在主要问题是,这砚台到底为什么,会因为天气原因,就会降低温度。”

徐苹接过话道:“咱们又不是科学家,管那么多干嘛?刚才还说不要追根究底呢,你自己到又问上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爸,这事咱们确实也搞不明白,还是让专业的人去处理吧。”

“别!”孟舒良大手一挥:“你难道没听说过,财帛动人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如果咱们家有这样的宝贝被传了出去,估计什么人都得窜出来。”

徐苹反驳道:“都什么年代了,那些人难道敢强买啊?”

孟舒良嗤笑一声:“强买?强抢都有可能,你忘记前天报纸上看到的新闻啦,外国一个年轻人,中了两三百万的奖,领奖全程露了脸,结果没过多久,一伙蒙面匪徒强行闯入他家里,把他给杀了。那不过两三百万,儿子这件东西值多少钱?”

徐苹听了这番话,语气渐弱:“那你也说是国外了。”

孟舒良说道:“好,咱们就不说有这个。如果别人要买呢?你不卖,那些人整天堵咱们家门口,缠着咱们,你到底是卖还是不卖?”

徐苹脸色不豫地说:“好了,好了,我又没说要把这砚台宣扬出去,你急什么急?再说了,我刚才都说了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的。”

孟舒良说道:“我是怕你想炫耀,把这事说出去。”

“放心,我还没那么傻呢!”

徐苹撇了撇嘴,显得很不屑。但实际上,她刚才心里还真有炫耀一下的想法。这么神奇的东西,又是自己儿子捡漏得来的,那不是能够突出儿子的能耐吗?不过,现在有了丈夫提醒,她可不会再做这中傻事了,不然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第一百零七章 锲而不舍的钱大妈

第二天,孟子涛拿着装着天砚的盒子出了门,准备去银行存起来。&1t;し刚走到楼下,就遇到了提着菜篮子的钱大妈。

现在小区里最让孟子涛害怕的,就要数这位钱大妈。自从钱大妈上回为他介绍的女孩子没有答应之后,钱大妈就好像亏欠了他一样,隔三差五就给他介绍对象,而且颇有不成功就不停止的意思。

这段时间,时不时地看到程启恒那对秀恩爱,孟子涛的观念也有了一点变化,觉得如果有合适的对象,处一处也挺好。因此,他对相亲到也不像刚开始那么反感了。

但也不知道他和钱大妈犯冲还是怎么,钱大妈介绍的几个全都是奇葩。

就说前几天去见的那位,人长得还挺文静的,说话什么看起来到也不错,但到了餐厅,女方点菜就一顿狂点。

说实在的,既然是相亲,自己手上又不缺钱,孟子涛觉得做为男人,请对方吃一顿到也没什么,但也不能拿他当棒槌。一桌子菜,最后只吃了三分之一,最后来的几道菜,更是只有浅尝辄止。

孟子涛在得到异能之前,家庭并不怎么富裕,小时候也吃过苦,对于这么浪费的女孩子,他打心眼里不喜欢。只不过,他还没有开口拒绝,对方就来了一句,对他没感觉。

当时,孟子涛就想骂人,你既然没感觉,点几个菜那也说得过去,点那么多,完全把他当成是一交性的饭票啊!

除了这个奇葩之外,剩下的几个也都好不到哪去,因此,现在孟子涛一看到钱大妈就远远地绕开了。

只不过,今天正好在门口遇到,孟子涛也只能硬着头皮问候一声,就准备闪人。

但钱大妈却不打算放过他,笑眯眯地说道:“小涛,忙啊?”

“正准备去银行呢。”

孟子涛笑着让开位置,说道:“您拎着菜也怪累的,还是快些上楼吧。要不我帮您拎一下?”

“好啊,那真是麻烦你了。”钱大妈笑着回道。

孟子涛表情一僵,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没事说这话干嘛?不过没办法,既然说都说了,也只能这么做了。

“好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还没老到那个地步呢!”

钱大妈推开孟子涛的手,笑道:“不过,小涛啊,看你这模样,好像把我当成是洪水猛兽了。”

“大妈,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把您当成是洪水猛兽啊?”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表示绝无此事,心里腹诽道:“您完全是比洪水猛兽还要让人害怕啊!”

钱大妈霍霍一笑:“小涛,我也知道我先前介绍的几个确实有些不太靠谱,不过,我也是为你心急,所以就没有多加甄别。不过你放心,这一个肯定靠谱,如果还不成的话,那我立马退居二线。你看怎么样?”

“您也知道自己介绍的那几个有多么不靠谱啊!”孟子涛腹诽了一句,连忙笑着说道:“您说。”

钱大妈说道:“其实,说起来你也不陌生,还是第一个,我朋友家的那位。”

“她不是说不同意吗?怎么又同意了?”孟子涛心里有些疑惑,再想到钱大妈的不靠谱,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心道,不会又搞出什么幺蛾子吧?

这个时候,孟子涛脑海之中就闪过几个画面,接盘侠?挡箭牌?喜当爹……反正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心里的阴影面积相当大。

还好,还好!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对方还是不靠谱的话,熬过去也就解脱了。

钱大妈笑着说道:“小涛,你别担心,我朋友家的那位真的是好女孩,只不过,原先她准备出国深造,所以确实不太适合跟你谈对象。不过,由于一些原因,她现在不打算出国了,再加上她父母的劝说,所以就答应了。”

听到这里,孟子涛脑海里立马闪过了几个画面,一位原本准备和男友一起出国的女孩,因为始乱终弃,只能无奈的选择了放弃。

又或者是,女孩傍上了一位老板,对方答应可以让她移民,最后,老板却喜新厌旧,女孩的移民梦就此破碎。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其实,孟子涛并不是一定要把对方想得这么糟糕,实在是钱大妈给他带来的阴影太大了,再加上对方原本不同意,现在却又改变了主意。两方因素加起来,让他下意识的就往这方面想。

说到最后,钱大妈又加了一句:“她真得挺不错的,错过了可会后悔的。”

孟子涛对此只能说好,接着问道:“那对方准备约在什么时间?”

钱大妈说道:“她现在在旅游,还有十多天才能回来,到时我再联系你。”

“得,失恋之旅。”孟子涛心里一声叹息,不过他心里也有了准备,如果真像他想象的那样,敷衍一下就算了,如果对方确实是好女孩,双方又都能看得对眼,那就试着了解一下。

只是,后一种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呢?

但不管怎么说,孟子涛现在只能答应下来。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啊……”钱大妈挥了挥手,就精神抖擞的向楼上走去。

“希望这次之后,钱大妈会真得放过自己吧。”

孟子涛无奈一笑,接着就去了银行,把砚台存进了自己名下的保险箱。

从银行出来,孟子涛暗叹一声“麻烦”,虽说银行确实很安全,但每次还要检查来检查去,又要让工作人员开箱,他心里多少有些厌烦。

所以说,还是要买幢别墅才行,不然今后好东西越来多,也越来越麻烦,总不见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放在银行吧?

只不过,既然买别墅那怎么着也得好一点的,地理环境肯定也要好,季景雅苑他是不想了,但也不能太差。但想买这样的别墅,他手头上的这点钱可不够。

把手上的东西卖掉一些?

孟子涛马上就摒弃了这个念头,好东西卖了再想买回来,可就不容易了,所以除非没有办法,他不想那么做。

“还是慢慢来吧……”

孟子涛来到店里,同往常一样,打扫了一下卫生,之后,就泡茶看书,日子过的好不逍遥。

本来,今天是星期一,孟子涛并不觉得今天会有多少客人,只是没一会,就有三个人走了进来,他们的年纪看起来从三十多岁到四十多岁不等,模样长得很像,很可能是兄弟。

年纪最大的那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羽绒服,手里拿着一个书画锦盒,他率先开口道:“小兄弟,你们店里有鉴定的师傅吗?”

孟子涛先请三人坐下,这才笑着说道:“我正是本店的鉴定师。”

三人全都愣了愣,有些面面相觑,过了半响,最先开口的老大才有些迟疑地说道:“小兄弟,恕我直言,你们这行的专家,不都是年纪很大吗?”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您说的对,我们这行对经验要求很高,正常来说,专家的年纪都比较大,不过我们这行讲究天分,如果天分不行,年纪就算再大,也一样一知半解,相反,如果天分高,年纪小并不代表水平不行。”

“比如说我吧,在鉴定方面还是略有心得的。而且别看我年轻,但入行早,到现在已经好几年了。当然,三位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另请高明。”

兄弟三人对视了一眼,老三开口道:“咱们既然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就让他看看吧,能在这么大的店里做鉴定师傅,总不能一点本事都没有吧?”

“行,那就看看吧。”兄弟俩想了想,虽然显得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老大把锦盒放到桌上,边取出里面的东西,边说道:“这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一幅画,以前是我父亲收着的,不过前段时间我父亲去世了,我们弟兄仨琢磨了一下,决定把它卖掉分了,免得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孟子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即戴上手套,小心地把卷轴打开一看,原来是恽寿平绘制的九芝图。

恽寿平生于明末清初时期的衰落书香家庭,与清初的王时敏,王鉴,王翚,王原祁,吴历合称为“清初六家”或是“四王吴恽”。

恽寿平的花鸟画蜚声海内,创“没骨花”一派,而他的山水画虽有见王翚画后“舍山水改花卉”一说,但客观分析,恽寿平的山水画高旷秀逸,不落俗套,自有其独特之处。

和许多书画名家一样,恽寿平的一生在动荡、穷困、贫病中度过,尤其是康熙十七年他父亲恽日初去世之后,家境更为困顿,他又常常卧病,为了生活和支付租赋,惟有卖画。于是,奔波于江南多地之间。我们今天见到的恽寿平书画作品,多数作于这一时期。

不过,恽寿平的作品绝无凄苦之状,就说眼前这幅画,画面绘坡石曲水,石旁穿插着新生之竹,而在坡石流水间则生长着珍贵的林芝。

在我国传统文化里,九意味着圆满,而林芝本身又是珍贵的药材,能在野外看到一颗便是吉兆,何况图中所绘有九颗之多,更是功德圆满。

同时画中的新竹和坡石也是恽寿平所喜欢描绘的对象,只见画中竹叶挺拔上扬,生机盎然,既寓意其君子之风度,又象征文人的高洁品性。

第一百零八章 动机不纯

ps:感谢“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二逼xiao青年”的打赏!

孟子涛先是把画粗略看过一遍,觉得这幅画很不错,符合恽寿平的风格,如果是真品,价格肯定不菲。┟╪┠╡┟╪。

不过,由于保存的不太好的关系,画纸之上有一些虫咬痕迹。甚至,有一处虫咬的窟窿,已经影响到了画卷上的内容,这一来,肯定会影响作品的价格。

孟子涛第一眼的感觉虽然不错,但前文也说过,书画鉴定很考究鉴定师的功底,孟子涛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和眼力都比较薄弱。

不过,孟子涛没有马上使用异能,精略看过一遍之后,就使用了前几天,王之轩和朋友探讨书画鉴定时说的四种方法,闻、看、对、照。

第一种方法闻,就是要闻一下画卷的味道,闻闻有没有异味,这是因为新画作旧,往往会留下一种特殊的气味。

比如说,纸张做旧常用的方法有直染法和熏染法。其中,直染法中需要用到食用醋;熏染法则是点燃椰子壳或者香火,用冒出来的烟来熏。经过多日熏烤,纸张上就会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咖啡色,与旧纸极为相似。

因此,不管画纸是用这两种方法中的任意一种做的旧,还是使用其它的化学药剂,上面都会有一股异味残留。而且如果是药学药剂,上面很可能会留下很刺鼻的味道。

而如果是一幅老画,我们应该能够闻出一股压箱底的那种味道。经验丰富的专家,甚至能能够闻出古韵来。

孟子涛虽然在书画方面经验不是很丰富,但异味还是闻的出来的,于是他凑上前微微一嗅,

马上,他就隐隐约约的感到有一股醋的味道传来,如果画纸是经过做旧的话,应该是使用直染法经过了处理。┞┞┞╪┠┟┠═〈《。另外,作伪者应该还用作用了其它办法,来去除掉醋味,不过显然没有彻底清除。

到了这个时候,孟子涛觉得这幅画很可能是一幅仿作,之所以不说它是赝品,是因为这幅画的水平也非常高,已经能够称之为艺术,不能把它简单归类于赝品的行列。

不过,虽然有了这个现,孟子涛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这幅画一定是赝品,毕竟在数百年的流传过程中,会有很多意外生,也许有人不小心把醋泼到了画卷上,留下来了味道,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孟子涛开始使用第二种办法,看。

看指的是看作品的纸张,看是不是老纸,是不是当时的纸。

一般来说,经过上百年传承的纸张,因为氧化的原因,是比较细腻的。另外有点脆脆的感觉。

说简单点,就跟咱们穿的衣服时间久了,洗的多了的感觉差不多。而且和衣服一样,经过时间长时间的氧化,纸张的颜色也会有变化,具体来说,颜色比新纸深,年代越久,颜色越深。

而眼前这幅画,手摸起来,感觉就是非常薄非常细腻。它的氧化程度也比较高,就跟人老了似的,纸张都看起来有点风化的模样,好像连碰都不敢碰,一碰就立马会碎掉的感觉。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就纸张而言,确实是对的,那既然如此,还要放醋干嘛,难道真像他想的那样,是因为不小心沾上了醋?可是看他们兄弟三人的模样,应该对这幅画很宝贝,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想了片刻,孟子涛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把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而后接着看落款和印章。

他先看落款,作者下笔力透纸背,而且和恽寿平的风格形似也神似,凭他的眼力,觉得没多大问题。┞╪┝。

接着,他又看印章对不对,再看是不是那时期的印泥,从而来断定它是真是假。

目前的作伪者,水平也有高有低,有的制作出来的东西是一眼假,也有一些能够以假乱真。

那些能够以假乱真的作伪者,为了能让自己精心做旧后的古画更具可信度,往往从图录或者印谱上临刻出该画家的印章。

而后,再用当初流传下来的老印泥,盖在做旧的画上。这么做,无疑会增加鉴定师的鉴定难度,甚至因为一个疏忽就犯了错误。

眼前这幅画,印章应该也没有问题,但印章颜色却让孟子涛有一种浮的感觉,这一点让他心中有些疑惑。

经过“看”之后,就是对,对是指和作者的风格、落笔等特征进行对比,这一点,是孟子涛的弱项,他也没有强求,看过一遍,觉得凭自己的眼力判断不出真伪,就跳过了。

最后一法是照,就是使用灯光或者自然光照一照,经过仔细观察,孟子涛现,画纸薄而细腻,和手感一致。但墨的表现就有些不对了,景物上墨色符合自然氧化的特征,而落款上的墨色却并不相同。

看到这里,孟子涛心里也有了数,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一幅前人画的仿作,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并没有落款,被人现之后,就进行了相应的处理,所以才导致了种种矛盾之处。

于是,孟子涛又使用了异能,而结果也和他的猜测一样。

不过,孟子涛还是没有想通,对方怎么会在画纸上用醋,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啊,难道还是他想的那样,是因为不小心所致?

孟子涛也没有钻牛角尖的打算,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接下来,他又把这幅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现了一处有问题的地方。

过了十几二十分钟,正当兄弟三人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孟子涛抬起了头来,对着老大说道:“这位先生,您说这是您家祖传下来的,是吧?”

“对,我们家以前是书香门第,以前还有人做过侍郎还是什么,不过到了民国那会,因为战乱就衰败了,最后传到我们这一代,只留下了这幅画,想想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富不过三代!”说到最后,老大唏嘘不已。

如果刚才不知道结果,就中年男子这表情,孟子涛还真会以为这幅画是他家祖传的,现在嘛,他不禁腹诽道:“你不去当演员,完全是世界影视界的一大损失!”

“那你们对这幅画了解吗?”孟子涛又问道。

老二开口说道:“了解,我们家祖传的画,能不了解吗?画这幅画的人叫恽寿平,是清初的大家,他的画非常值钱,我们查过,今年春天的时候,他的一幅画就被拍了将近四千万。我们这幅画就算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去。”

孟子涛笑着说道:“三位,既然你们知道这幅画的价值,那干嘛不拿到拍卖会上去呢?凭恽寿平的热门程度,应该能拍出一个高价。如果卖给我,可就没有那么好的价格了。”

老大说道:“这位小兄弟,不瞒你说,我们确实也想过去拍卖会,但拍卖会这种费,那种费可不少,如果在底下卖的好,算下来其实并不怎么合算。况且,现在去参加正规拍卖会,基本得要等到明年了,我们家还有点事情,所以并不方便。”

其他俩兄弟都说确实是这样,老二说道:“要不是急用钱,我可不会同意拿到这里来卖。”

孟子涛微微一笑,对此并不表意见,说道:“三位,我建议你们还是另请高明比较好。”

老大说道:“怎么,是你买不起,还是做不了决定?”

老三表情有些不悦,说道:“还真是老话说的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老板看都没看,你就推掉,换成是我,非揍你不可,快把你的老板叫出来。”

孟子涛心里一动,就漫不经心地说道:“本人就是这里的老板。”

“你(老板)?”孟子涛的话,让弟兄仨显得很吃惊,不过这样的反应也正常,在常人眼里,古玩店的老板,应该和鉴定师一样,都是年长者,没想到到了这里,两者都这么年轻。

孟子涛点头再次确认:“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问别人。”

话音刚落,老三就站起身来:“行了,既然他都买不起,咱们还在这里耗着做什么?”

老二也站起身来,有些不屑地嘀咕道:“就是,本来以为这么大一家店,肯定有实力,没想到老板居然是这个模样,真是扫兴!”

孟子涛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也不接话,这是因为他心里感到今天的事情有些怪异,为了避免麻烦,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到不是说,孟子涛怕他们,不过,如果真如他想的那样,自己动怒,或者暴跳如雷可就随了他们的意了,他可不想让对方称心如意。

这时,就见老大回瞪一眼,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位老板,他们不太会说话,冒犯之处,还请你见谅啊!”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

老大又笑着问道:“老板,那你能否给我们这幅画估个价啊?”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笑着说道:“这个实在有些不太方便啊。”

老三皮笑肉不笑地说:“估个价还什么不太方便,不懂或者想要钱就直说,装什么装啊!”

第一百零九章 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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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伙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看到老三咄咄逼人的架势,孟子涛知道,今天这事是躲不过了,因为就算他找个理由不估价,对方也会把这事传播出去。。【更新快&nbp;&nbp;请搜索】

到时,对于了解他的人还好说,肯定不会把这些人的话当回事。但有道是三人成虎,如果是不了解他的人,还真会以为他水平有限,那样肯定会对他的声誉有很大的影响。而这,很有可能就是这兄弟三人的目的。

认清了现在的局面,孟子涛也不再客气,淡淡地说道:“如果是恽寿平的其它作品,我帮你们估价并没什么问题,但你们这幅嘛……”

听了这话,弟兄仨都愣了愣,紧接着,老大眼中迅闪过一丝喜色,老二则对着孟子涛怒目而视:“小子,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家祖传的画有问题喽!”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老三指着孟子涛说道:“小子,我们不傻,听得出你话里的意思。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这事没完!”

老二接过话道:“就是,你要不是给我们一个说法,别怪我不客气!”

孟子涛讥笑道:“你们准备怎么个不客气法,说来听听呢?”

“哟,小兔崽子,你这是准备敬酒不吃,吃罚酒喽!”

说着,老三就走向前,用手推了孟子涛一下,结果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反弹力传来,受以影响,整个人居然还向后退了几步,这让老三分外震惊,旁边的兄弟二人眼中也闪过了惊色。

孟子涛讥笑道:“看来你是打算动手?”

就刚才老三的表现看来,动起手来,孟子涛可并不太好相与,况且,他们也没有动手的打算。

于是,老大连忙当起了和事佬,瞪了兄弟俩一眼,回头笑着说道:“老板,和气生财!咱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仇怨,又何必搞得大家脸上难堪呢?”

孟子涛撇嘴一笑:“好像刚才不是我先动的手吧?”

老大笑道:“我兄弟确实脾气有些急,先前的事情希望你能多担待。不过,希望你能理解,这幅画毕竟在我家传了不少年了,就算东西有问题,也还请你能解释清楚。不然,有人问起这幅画的事情,我们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说到‘实话实说’的时候,他还故意加重了语气,警告的意思不言而喻。

老二接过话,阴阳怪气地说道:“这年头,生意可不好做啊!”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对我来说,解释一下到也没什么,但万一某人死活不信,那不是白费口舌吗?”

老大笑着说道:“咱们都是明理的人,如果说的在理,我们怎么可能不信,但如果胡说八道嘛……”

他的话音刚落,孟子涛就看到有两个人走进了店里,一位是中年人,穿着打扮都是老板模样,这人孟子涛以前没有见过;另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身材矮胖,此人正是离孟子涛店不远的抱古斋老板,名叫魏兴运。

虽然都是一条街上的同行,不过孟子涛和魏兴运并不熟悉,而且魏兴运的店,一年有差不多有半年的时候关着,也不知道这半年时间,魏兴运到底在做什么。

正因为没什么交情,孟子涛有些不明白,魏兴运怎么会到他这里来,而且时间还凑的这么巧,很难让他不往眼前的局面这方面想。

看到孟子涛和兄弟仨有些剑拔弩张,魏兴运显得有些奇怪,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和孟子涛打了声招呼,就笑着说道:“孟掌柜,你现在方便吗?”

孟子涛稍稍一想,就笑着回道:“魏掌柜,有什么事情你说。”

魏兴运说道:“是这样,我这位朋友想要找一方民国时期的砚台,不知道你这有没有。”

孟子涛说道:“砚台是有,就是不知道这位先生要……”

“等等。”

老三打断了话,说道:“这做生意也有个先来后到吧,是不是先把我们的事情解决了再说。而且这两位也正好做个见证人,是吧?”

魏兴运听了这话,就有些不悦地说道:“你们的事情,扯到我们头上来干嘛?”

老大连忙说道:“这位老板,我弟弟不会说话,希望你能见谅。主要是,我们双方之间没有信任,所以想请你做个见证人,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见老大这么说,魏兴运就有些迟疑地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魏掌柜,如果你方便的话,还请你帮个忙,应该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魏兴运和他一起来的老板小声说了几句,随后问道:“孟掌柜,冒昧地问一句,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

老二迫不及待地说道:“他说我们家祖传的恽寿平《九芝图》有问题。”

“恽寿平的画?”跟着魏兴运过来的老板,眼睛顿时一亮。

老三愤愤地说道:“是啊,这画到底传了多少年我们不知道,不过我们父亲说了,从他记事开始,这幅画就在我们家了,现在他居然说是假的,你说我们气不气!”

孟子涛哂然一笑:“你能保证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那是当然,如果我说假话,我是这个……”

老三比划了乌龟的样子,接着森然一笑道:“不过,如果你说错了,那……嘿嘿!”

魏兴运轻皱着眉头看了老三一眼,说道:“孟掌柜,那我们先看看再说。”

“请……”

那位老板先看,等他看过之后,眼中不禁流露出了赞叹之色,不过当他看到老神在在的孟子涛时,目光之中,又闪过了疑惑之色。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魏兴运也抬起了头来,老三连忙问道:“这位老板,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魏兴运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没有注意到这幅画上的味道吗?”

“味道?”老大愣了愣,随后恍然道:“你说的是醋味吧?嘿,这事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前几天我们打开这幅画看看情况,我孙女突然跑了过来,用手糊弄了一下,当时她手上不知道从哪沾了一些白醋,就搞到画上去了。”

孟子涛一眼就可以拆穿他,这幅画上基本第个地方都有醋味,根本不是小孩子随便糊弄一下,就能够搞出来的。不过,他此时也知道了对方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让他判断出错而已。

果然,就像孟子涛想的那样,老二指着孟子涛哈哈笑道:“我说你这人,不会是因为这点醋味就觉得这幅画有问题吧?你这是有多无知啊!”

老三也幸灾乐祸地说道:“就是,难道你不会先问问我们,再做判断?居然就因为这事,说这幅画是假的,没有眼力就别开店,免得误人误己。”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别以己度人,我这个店也不是说开就能开的,你去打听打听,开业到现在,我有认错过东西,或者有一件赝品从我这里出去过吗?至于这醋味,我确实认为有问题,但你哪只耳朵听说了,就因为醋味,我就认为它有问题了?”

老二冷笑道:“死鸭子嘴硬,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啊!”

孟子涛正准备解释,就看到王之轩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孟子涛也见过几回,是王之轩的一位朋友,名叫张弘和,此人也是陵市有名的藏家,主要收藏瓷器。

和大部分人喜欢收藏明清瓷器不同的是,他喜欢收藏明朝以前的瓷器,另外对民窑瓷器也非常喜欢。

看到店里站着这么多人,而且气氛还有些紧张,王之轩他们眼中都带着一丝讶异。

王之轩带着张弘和走上前,打了声招呼,就问孟子涛道:“小孟,你们这是?”

孟子涛心里暗笑一声,今天这事还真是巧了,如果在王之轩没来之前,他心里还没完全的把握应对这件事情,至于现在嘛,可以轻松应对了。

于是,他不等那弟兄仨开口,就把情况三言两句说了一番。

王之轩不笨,心里马上就闪过一个念头,而后笑着对弟兄仨说道:“几位,我对恽寿平的敬佩由来已久,能否也让我欣赏一下这幅画作?”

孟子涛接过话道:“这位是我们古玩街大名鼎鼎的王掌柜。”

王之轩连忙摆了摆手,谦虚了一番。

“当然没问题。”老大爽朗一笑,不过孟子涛怎么听,都觉得这笑声里有一丝慌张。

当王之轩看到这幅画的原貌时,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就拿出手套和相关的工具,开始鉴赏起来。

不过,他看的时间就只有魏兴运的一半,就抬起头来说道:“小孟,还是你先来吧。”

孟子涛微微一笑,把画卷只展开一半,露出有落款和印章的部分,举起来对着灯光,说道:“大家请看景物部分和落款部分,墨色的对比。想必大家应该能够现,景物部分是真正氧化以后的墨感,不像落款有一条条的,对吧?”

“至于落款部分,我认为应该是使用了什么东西,把新墨的颜色给冲淡了,所以才有了截然不同的表现。”

第一百一十章 厚颜无耻

弟兄仨的表现和孟子涛之前想的一样,只见老大呵呵一笑道:“我承认这里的字确实有问题,不过,这也是有历史原因的。你们应该也知道,在以前这类东西是要被收缴起来当众销毁的。”

“不过,我父亲当时是村里的仓库保管员,东西被收走之后,夜里又悄悄拿回了家,逃过了一劫。不过,当时那种环境,就算东西拿回了家,也必须好好藏起来。”

“等到风头过了,我父亲把东西拿出来,才现画出了问题,前几年有了钱,他就去找人修,我们也不知道他找的是谁,等他拿回来,就这个模样。不这,这也只是小问题,至少其他地方没有问题嘛。”

魏兴运刚才没有现落款的问题,这会显得很不好意思,听了老大说的这番话,就不悦地说道:“既然有这回事,那你们早不说,晚不说,直到被孟掌柜指出来才说!”

老三开口说道:“这不是挺正常的吗?哪个人不想多赚点钱,再说了,看不出来,也是你们眼力的问题,和我们有没什么关系?”

看到他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大家也都是无言以对,而且他说的话也确实是人之常情,许多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但想归想,能够这么理直气撞地说出来,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过了半响,孟子涛嗤笑一声,指着画卷说道:“那我就要问了,画纸上的虫咬痕又是哪来的?”

不同于收藏于国家博物馆、图书馆、档案馆中的字画,都有专人管理,存放条件也相对较好。许多普通家庭并没有这样的条件,因此,收藏的字画经常出现字画霉变或者虫蛀现象。

由于这种现象很普遍,有些人就认为,有虫咬过的一定是古画,但实际太片面了。

但造假者正是抓住了这样的心理,于是,一些画外的做旧手法应运而生。造假者往往将做好的画放在生了虫的米缸或者面袋里面,故意让虫子在上面留下蛀咬的痕迹,增加可信度。

老大见孟子涛这么说,显得有些惊讶,说道:“这虫蛀的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老二接过话道:“我说你眼瞎啊还是怎么,这窟窿明显就是虫咬的啊,你该不会认为是做出来的吧?”

老三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某人是眼瞎了,还是打回娘胎里练练再出来吧!”

“好好说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此时此刻,孟子涛哪会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做什么,心里怎么会不愤怒?不过,他也不蠢,面对对方的挑衅和不要脸,还是选择了隐忍。但他到底是年轻人,现在对方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就有些想要爆了。

于是,孟子涛冷冷地看了老三一眼,那凌厉的目光,让老三心里一凉,不禁打了个冷颤。

跟孟子涛认识这么长时间,王之轩对孟子涛的性格也已经有所了解,见此情形,王之轩知道孟子涛动了真怒,但这里毕竟是孟子涛的店,起了冲突,对孟子涛多少有些不利。

于是,王之轩连忙打起了圆场,劝解了几句。

孟子涛也知道王之轩是为他好,而且王之轩想到的他也知道,因此,还是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来。

但显然,老三并不买帐,撩了撩袖子,说道:“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

王之轩脸色一冷,说道:“我记得法律上有一条罪名,叫做寻衅滋事罪吧。”

老大闻言连忙说道:“各位消消气,老话说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家不要搞得这么生分嘛。”

老三叫屈道:“大哥,这事可不是我故意找事,关系这小子把虫咬的地方,硬说成不是,这不是明摆着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你说的确实没错,画纸上的地方,确实是虫咬的痕迹。”

王之轩向孟子涛做了个手势,说道:“关键,画卷上真正的虫蛀痕是有一定的惯性的。你们想一下,咱们收藏画,一般都是卷起来放着的,所以虫子咬的窟窿是都不一样的,有的是圆的有的是菱形的有的是长的。”

“还有的甚至是同一个窟窿一只虫子咬好几口,这种情况,打开画卷之后,窟窿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小毛毛虫,就这是真品的特征。”

“但你这幅画上的痕迹呢,就跟一个个小点似的,和真正古画上的痕迹并不一样,相反,我到觉得它是在米缸里做出来的虫子咬的痕迹。难不成,这幅画,你们是藏在米缸里面的?”

老二摊了摊手道:“这画以前是我父亲存放的,直到临死前才拿出来交给我们,说不定啊,还真有可能是藏在米缸里面的。”

对于这弟兄几个的不要脸,大家已经有所准备,因此,见他这么说,孟子涛并不觉得奇怪,这种情况也只有指出这幅画内容上错误之处,才能够让弟兄仨闭嘴。

而这一点,正是孟子涛的弱项,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他觉得,自己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处理这件事情。

但现在有王之轩在就不同了,而王之轩也没有让孟子涛失望,他有些厌恶地看了弟兄几个一眼,说道:“既然这样,咱们来说说这幅画的内容。这是一幅由没骨法创作的画作……”

没骨法作为我国花鸟画法的一种,其产生时间较为久远。创始人为五代时期的张僧繇,当时的形式多为山水画,主要采用青绿重彩通过明暗层次的渲染来表现。

而在我国的唐代至北朝时期的莫高窟中就现了没骨画画法的踪迹,其主要是采用色彩直接进行渲染。据相关史料,没骨花鸟画主要开始于北宋时期,其具体人物为徐崇嗣。

恽寿平的没骨花鸟画就是以徐崇嗣的理论为基础,并在此展创造出了更加新颖的形式……

王之轩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没骨法的由来,接着说道:“恽寿平的没骨花鸟画特点是以清新高雅为主要特色,他的画作有一种清风拂面的感觉,画风的那种朴素之美,让人叹为观止。”

“一般来说,恽寿平的作品,注重景物的平实特点,其色彩描绘虽然艳丽,但却不显得媚俗,非常清新洁净……说了恽寿平没骨法的特点,以及他的下笔风格,咱们再来看这幅画……”

王之轩侃侃而谈,把桌上这幅画和恽寿平的风格,进行了对比,并指出了画作的不足之处。

王之轩最后说道:“综上所述,这应该是一幅仿作,当然,虽然是仿作,但水平也非常高,算是一幅不错的画作。只是上面这些人为作旧的痕迹,影响了作品的价值,这一点颇为可惜。”

孟子涛暗道一声“受教”,就笑着对弟兄仨说道:“几位,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理由’要说啊?”

本来,大家都认为,弟兄几个再怎么脸皮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应该也找不出理由了。

然而,老二却振振有词地说道:“不过是一家之言,谁知道到底说的对不对啊?”

王之轩哈哈一笑:“好个一家之言,既然这位兄弟这么说,那我带你去看看原作。如果你们到时还觉得这幅画是真的,我再为你引荐故宫的几位专家,让他们跟你们解释,怎么样?”

弟兄仨听了王之轩的这番话,顿时目瞪口呆,那模样好像见鬼了一样。

见此情形,孟子涛差点笑出声来,他同样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巧,王之轩见过真迹,还真是现实版的李鬼遇上了李逵,现在到要看看弟兄仨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老三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看什么看,专家又怎么样,专家就没有认错的时候?我还说,那幅画是假的呢!”

“至少人家的画,不会放在米缸里,也不会让人处理落款。”

孟子涛嗤笑一声,接着说道:“好了,事情解释清楚了,你们几个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依着他的想法,恨不得把弟兄仨胖揍一顿,不过这么做只会让自己倒霉,而且他们不过是幕后之人推出来的跳梁小丑,就算抓起来,也没什么解决之道。

不过,老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后找到机会的话,他一定千百倍的讨回来!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弟兄仨再留在这里,也是自倒无趣。不过,就算这样,他们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脸皮厚成这样,孟子涛也是头一回遇到,而这样的态度,也让他很火大。

把画收了起来,老大就带着兄弟二人向门口走去,临走之前,老三还冲着孟子涛冷哼一声。不过,正当三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见赵林伟从门外走了进来。

赵林伟皱着眉头看着三人,说道:“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不会是来找事的吧?”

看到赵林伟,弟兄仨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老大点头哈腰地说道:“赵警官,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有件东西拿来看一看。”

“真的?”赵林伟狐疑地看了看弟兄三人,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孟子涛。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尽快解决

孟子涛对着赵警官微微摇了摇头,就像刚才说的,这种人就算现在抓了也没用,不过既然能够知道对方是谁,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解决了。

这边,老大满脸笑容地说道:“赵警官,您这话说的,我们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到秦总这里来找事啊!”

说起来,古玩街大部分房产都握在老大说的这位秦总手里,只有孟子涛这边几户位置不怎么好的,以及像王之轩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店铺,才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

虽说,孟子涛他们的店铺都是自己的,但每年还是按照惯例要交一笔管理费,费用按店铺面积算,到也不多。当然,孟子涛也可以选择不交,但那样的话,有什么意外生,跟这位秦总可就没什么关系了。

而交了管理费的好处,想必大家应该都能想的到,商家们也权当交物业费了。

至于赵铁朋那事,完全是他自己做生意没把眼睛放亮,况且,这位秦总也不是万能的,如果闹事的一方有手段,有背景,那也没办法。

但不管怎么说,古玩街的治安还是不错的,一般有问题马上就有人出面解决,节假日还有人巡逻。

像兄弟仨这样的,一般也都不敢在古玩街闹事的。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刚才才并不怕这弟兄仨在这里动手。

赵林伟挥了挥手:“行了,该干嘛干嘛去,不过下回没事少在这边晃悠。”

“是是是!”弟兄三人连连点头称是,随即就匆匆往门外走去,颇有些抱头鼠窜的模样。

孟子涛连忙迎了上去,两人寒暄了几句,赵林伟就向孟子涛示了意,随后他们就走到边上说起话来。

“赵警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孟子涛问道。

赵林伟笑着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来跟你说一下,冯总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们现在正在医院处理后续事宜,不过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了。”

看着赵林伟脸上的喜色,孟子涛念头一转,就笑着向他拱手恭喜道:“那要恭喜赵警官了。”

“哪里,我也是运气好,正好有人办理内退。”

赵林伟得意一笑,接着说道:“孟掌柜,这事说起来也是托了你的福,以后有事直说。”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小小地恭维了一句:“这是对您工作的肯定,和我实在没什么关系。”

赵林伟笑道:“别这么说,工作出彩的同事比比皆是,为什么就我能上,那是因为有这样的机会,这一点,可是沾了孟掌柜你的光啊。”

“哪里,哪里……”

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话,赵林伟说道:“差点忘记正事了,冯总让我跟你说,这段时间比较忙,等过段时间,他们一定会亲自过来表示感谢。”

孟子涛说道:“其实这事也是凑巧了,我并没有帮到多少忙,还请您转告冯总,让他不用为了这事大老远的再跑一趟。”

赵林伟笑着说道:“这事还是你亲自跟他说吧,我跟他说有些不太方便。”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这事确实亲自说比较好,就点头说好。

接下来,孟子涛问了一下钱德祥的近况,并说了他的想法,赵林伟表示没什么问题,等处理好后会联系他。

随后,赵林伟就提出了告辞,临走之前,他还把弟兄仨的情况,跟孟子涛说了一遍。

送走了赵林伟,孟子涛回到店里,就跟魏兴运说道:“魏掌柜,不知道这位老板想要什么样的砚台?”

那位老板说道:“端砚,只要是端砚就行。”

“好的,您先坐一会。”

孟子涛请魏兴运他们坐下,又请王之轩他们去了隔壁会客室,接着就去拿了几方民国时期的端砚回来。

那位老板很快就选了一块,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爽快的付了钱,随后和魏兴运一起离开了。

送走了两人,孟子涛就掩上了大门,来到隔壁会客室。

“王叔,让你们久等了。”孟子涛笑着为两人添了茶水。

“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王之轩笑了笑,问道:“对了,刚才那三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找事呗。”孟子涛摇了摇头,就把先前情况,详细地复述了一遍,苦笑道:“今天要不是王叔您正好过来,我还真不一定能应付过去。”

王之轩说道:“今天这事对你来说,还真有些危险,最主要,他们挑的那幅画确实是用心良苦,如果你说画是对的,他们立马就能指出问题;如果不对,凭你确实很难指出内容中不对的地方。”

张弘和插话道:“老王,你这话我觉得不对。孟掌柜明明已经指出了落款和虫蛀的问题,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什么问题吧?”

王之轩说道:“关键这世上能有几个是明眼人,一般情况,大部分人都只会注意表面上的问题吧?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有‘三人成虎’这个成语了。况且,就凭那三兄弟厚颜无耻的模样,没什么事情做不来的。”

张弘和想了想:“这到也是。孟掌柜,冒昧的问一句,你到底和谁结了怨,对方居然会使用这种办法。”

请弟兄仨做事,花费肯定不会便宜到哪去,而且还要找出那幅画,如果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怨,谁会花这么大的代价?

王之轩抢先说道:“除了薛文光之外,还会有谁?”

“薛文光?他会舍得花这笔钱?”张弘和觉得不太相信。

王之轩说道:“老张,我觉得你有些脱离时代了,连上回薛文光设局坑小孟的事情也不知道?”

“什么!还有这回事?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弘和显得很惊讶。

于是,孟子涛就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张弘和失笑道:“孟掌柜,你的运气还真够好的,居然连这样的好事都能遇到。不过,薛文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王之轩说道:“我早就遇到过薛文光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这样的事情或许对他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并不用太大的成本。”

张弘和讶然道:“什么,他和混混之类的人有来往?那孟掌柜可要小心一点。”

“不是。”王之轩摆了摆手道:“我说的不是那种混混,是咱们这行搞那些歪门邪道的人。如果是混混,我早就提醒小孟小心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算是混混,我也不怕。”

王之轩闻言有些严肃地说道:“小孟,你这样的想法不对,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况且咱们是生意人,有道是和气生财,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能和那种人起冲突。”

“我也不想啊,关键这不是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吗?”孟子涛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现在有了赵警官的警告,那三个家伙应该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但指使他们的人不解决,我这永无宁日啊。”

“这事确实有些麻烦。”王之轩皱了皱眉。

张弘和说道:“不是说薛文光有嫌疑吗?”

王之轩说道:“你也说了是有嫌疑,咱们没证没据的,怎么去找他?”

张弘和喃喃说道:“这确实是个难题啊。”

“没关系。”孟子涛说道:“一会我托朋友去打听一下。”

“不会有问题吧?”王之轩有些担心地问道。

孟子涛给了王之轩一个安心地眼神:“王叔您放心,我有大好前程,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毁了自己。”

王之轩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话,一定要跟我联系。”

“没问题……”

三人又聊了一会,孟子涛就问起了他们的来意。

原来,张弘和先去去正一轩,问王之轩有没有绞胎瓷,王之轩就想到了孟子涛从赵铁朋那捡漏的绞胎长颈瓶,于是就一起过来了。

对于那件长颈瓶,孟子涛本来是想用来扩充自己的收藏品种,不过今天的事情也巧,再加上他并不一定要留下那件长颈瓶,就在张弘和请求中,答应了此事。

由于东西并不在店里,孟子涛就和张弘和约定了明天交易。……

为了从弟兄仨嘴里得知请他们对付自己的到底是谁,孟子涛就给老宋打了个电话,准备晚上请他吃饭。

在饭店等待老宋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想到耗子这家伙,而且就那弟兄仨的情况,确实也更符合耗子的手段。

不过,孟子涛马上反应过来,耗子出手的可能性非常小,先不说他这个时候不敢出现在陵市,就以耗子的能耐,应该也指挥不动弟兄仨。

但不管怎么说,这多少也是一种可能。

“哎,这些麻烦还是要尽快解决才行,不然的话,自己哪能安心做生意?”

孟子涛本来就对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颇为不喜,几件事情加起来,让他多少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心情受了此事的影响,也变得很差。

想了想,孟子涛一咬牙,决定不能再这么被动应对了,大不了他舍了脸面,请舒泽等人帮忙,他到不相信,到时还解决不了这件事!

第一百一十二章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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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孟子涛打定了主意,他就接到了冯正生的来电。@

冯正生先是跟孟子涛道了歉,说下午因为有事,不太方便接电话。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祝贺冯正生阖家团圆的同时,把事情先前跟赵林伟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冯正生并没有同意,而且他拿出的说辞,和赵林伟的差不多,认为就算是运气,那也是靠了孟子涛,算起来还是孟子涛的功劳。

见冯正生这么说,孟子涛当然不会强求,笑着说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和冯正生通过电话,老宋也如约而致,孟子涛就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宋笑着说道:“小孟,今天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啊?”

孟子涛嘻嘻一笑:“想你了,请你吃顿饭还不行?”

老宋笑骂道:“我又不是女人,说的这么肉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孟子涛哈哈一笑,这才说道:“你认识姚家三兄弟吗?”

老宋皱着眉头想了想,恍然道:“你说的是姓姚的那三个厚脸皮吧?”

“对,就是他们。”孟子涛点头道。

“认识是认识,不过不熟。”老宋说道:“是不是他们三个找你麻烦了?其实你根本不用怕他们,这三个家伙就是欺软怕硬的主,赶明儿,我让人带个话,让他们给你道歉。”

见孟子涛摆了摆手,他快人快语道:“怎么,他们把你得罪狠了?你想怎么做?只要不是太严重的事情,我都可以让人帮你解决。”

孟子涛笑着说道:“老宋,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是这么回事……”

老宋听了事情的经过,摆了摆手道:“这事好解决,明天我就能给你答复。”

孟子涛笑着说道:“谢了,有什么费用直说就行。”

老宋摆了摆手:“哎,咱们兄弟,说什么钱不钱的。”

孟子涛则执意要给:“话不能这么说,咱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总不能让人做了事,一顿饭、一包烟、一点跑腿费都没有吧?”

老宋呵呵一笑道:“行,那我也不客气,你给个三五百的就行了。”

孟子涛直接拿出一千,放在老宋面前,说道:“这年月,三五百的能干什么事啊?”

见孟子涛爽快,老宋也没客气,把钱收了起来,笑道:“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孟都变成孟老板了。”

孟子涛有些郑重地说道:“老宋,咱们认识也四年多了,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我再怎么变,不还是小孟嘛!当然,如果你把我当成是孟老板,那我也无话可说。”

老宋表情一整:“小孟,你这话我记在心里了,敬你一杯!”

“叮……”

吃了会菜,孟子涛就笑着说道:“老宋,我感觉你在公司和外面,就像两个人一样。”

老宋笑道:“嘿嘿,公司嘛,总要人模人样,出了公司,那就是自己本来的模样了,这叫什么来着……哦,野性的回归。”

孟子涛“扑哧”一下乐了:“老宋,你这好像说的是动物吧?”

老宋愣了愣,笑骂道:“你小子明知道我书读的不多,还这么说,自罚三杯!”

孟子涛笑道:“我说老宋,这可是52度的白酒,你这是让我滚桌底下啊。当然,如果你喝我肯定也喝。”

老宋眼睛一亮:“这话可是你说的,不反悔?”

“当然,我先干为敬……”

见孟子涛很随意地喝了一杯(差不多一两),老宋也起了酒兴,跟着喝了一杯,两人你来我往,没一会,三杯洒就下了肚。

老宋吐了口酒气,连忙吃了点菜压一下酒,见孟子涛居然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不禁竖起了拇指:“小孟,前几回一起吃饭没现啊,你小子居然这么能喝,早知道这样,我肯定隔三差五找你喝酒。”

孟子涛笑着说道:“酒这东西适量为好,不过老宋你来找我喝酒,我只要没事,肯定奉陪。”

老宋笑道:“哈哈,那咱们就说定了……”

聊了一会,话题就说到了古玩方面,老宋说道:“说起古玩,小李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居然一直都没有说起这些,不知道怎么就转性了。”

孟子涛知道因为什么,不过这是李先乐的糗事,他又不像李先乐是个大嘴巴,当然不会说出来,就随意敷衍了一句,说道:“老宋,上次让你打听的事情,有没有人有回音啊?”

“那叫什么来着?”

老宋顿了顿,拍了拍额头,回忆了片刻,这才有些恍然地说道:“想起来了,上回有个小兄弟说了,他家有位表哥,也是做古玩生意的,不过,他和你不一样,主要是跑乡下收货,前段时间因为收到件假货,就想要把家里的东西处理一下,改做别的生意了。”

听到这里,孟子涛就知道那人做的是铲地皮的生意,铲子嘛,运气不好的话辛苦又赚不了几个钱,不过运气好的话,应该也能收到一些好东西。

于是,孟子涛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人在什么地方?”

老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上上个星期天喝酒的时候说起的,那人好像是皖南的。”

孟子涛有些无语道:“这都一个星期过去了,东西还在吗?”

老宋讪笑一声:“那天我喝醉了,后来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这样,我打电话给他问一下。”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如果他表哥没把东西都卖了,你让他现在过来一趟吧,或者明天到我店里去也行。”

“行,没问题……”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一位将近三十岁的青年,跟着服务员从门外走了进来。

青年进来之后,就有些恭敬地跟两人打了声招呼,老宋也为双方做了介绍。

青年名叫尤小富,他开玩笑似的说,父母为他取这个名字是小富即安的意思,不过,到目前为止,别说小富了,不过刚刚能够温饱而已。

三人先是喝了一会酒,老宋这才说道:“小尤,你表哥那里到底怎么说?”

尤小富连忙放下酒杯,说道:“我刚打电话问过了,我表哥那的东西,只是处理了一小部分。”

老宋说道:“不会是把好东西都处理了,就留下一些蹩脚货色吧?”

“不会,不会。”尤小富摆了摆手:“我表哥说了,好东西他只是处理了几件。”

孟子涛闻言笑道:“看来,你表哥手上还有不少好货啊?”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尤小富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孟掌柜,您是宋哥介绍的,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我那表哥做事有些不靠谱……”

尤小富的表哥明叫范定喜,他之所以干铲子这行,也是因为看了电视上的古玩节目,以及听了朋友的介绍。

不过,范定喜去乡下收货,一开始选择的地方是山村,看哪个山大,哪个山偏僻,就往哪儿跑。

之所以这么决定,是因为他觉得交通好的乡村,肯定已经被那些铲子搜刮一空了,哪会有什么好东西等他去收?

所以,想要有所收获,必须得另辟蹊径,往别人不去或者不怎么去的地方。

想象着那些精美的瓷器、玉器、铜器等向自己扑面而来,从此以后,过上富贵生活,范定喜就开始了自己的山村之旅。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范定喜到几个村一打听,这才现,原来他自认为不错的主意,别人早就已经想到过了,经历了几次“扫荡”的山村,根本看不到什么好东西。

一天下来,他只是收到几件民国时期的瓷器,年数最久的,就只有明朝时期的的铜钱,还只有一两枚。

范定喜不信邪,第二天继续跑,一天下来仍只收到几个铜钱,这次就只有康熙,乾隆或者干脆就是光绪的了。

范定喜有一股子韧劲,经过两天的失望之后,他还是不死心,又跑了将近一个月,然而,收获却寥寥无几。

这之后,范定喜痛定思痛,反复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那些铲子都是蝗虫,把东西收走了?

想了几天,又得了别人的提醒,他才知道了答案。原来是因为过去山里人太穷,连衣服都没有体面的,哪有钱去买什么艺术品?

另外,既然是偏僻的山区,那肯定没什么达官显贵的墓葬,这样一来,地里也挖不出好东西来。他去这种地方收旧货,那不是去秃子头上找虱子吗?

想明白了这些,范定喜知道,自己想要收到旧货,只有去那些交通便利的农村才可以。不过,这种地方已经被筛了一遍又一遍,能有什么好东西留下来吗?

刚才说过,范定喜有一股子韧劲,下定了决心不会轻言放弃,他也不管其它,就用比别人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铲地皮这个行当。

听尤小富说到这,老宋有些奇怪地说道:“我说小尤,你表哥的性格不错啊,你为什么说他不靠谱呢?”

孟子涛同样也有些疑惑。

尤小富呵呵一笑:“如果我说我表哥在收旧货之前,只看过一本鉴定古玩的书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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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尤小富这么说,孟子涛和老宋不禁面面相觑,老宋说道:“他不会是看什么《从零开始学xx》这样的书吧?”

尤小富笑道:“也差不多,那书叫做《古玩收藏大全》,而且还是从废品收购站里半买半送得来的,连出版社叫什么名字,我都看不到。”

对这个答案,孟子涛和老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老宋说道:“那他怎么赚钱?总不能光买不卖吧?”

尤小富说道:“这个,说起来也比较神奇,我表哥对古董的新旧,有着惊人的直觉,这也不知道是那本书的关系,还是我表哥直觉比较惊人,或者两者都有。不过,直觉这东西有灵有不灵,所以他也吃过不少亏,这次更是亏惨了。”

“我之所以说他不靠谱,除了这事之外,还有就是他不听别人的劝,我以前就跟他说过,抽时间把基础补上,他老说这行经验最重要,他现在收货,就是在积累经验,不用看书,而且也没时间看书。”

通过尤小富的介绍,孟子涛脑中渐渐拼凑出了范定喜的形象,能够吃苦耐劳,却一根筋,而且自以为是,或者更直观的说,这个人性格非常倔犟。

这时,老宋问了个关键的问题:“小尤,你的意思是,你表哥说的好东西,都是他自己认为的?”

尤小富点头道:“所以,孟掌柜也有可能白跑一趟,或者说没多大的收获。而且我表哥这人其实挺不好讲价的,就算由我领着去,估计也没多少折扣。”

老宋转过头问道:“怎么样,你还去不去?”

孟子涛呵呵一笑:“去,哪能不去。这做生意嘛,总会有赚有赔,咱们连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就决定不去,那不是凭白浪费了机会吗?连机会都没有,就算想要宝贝,也找不到是不?”

老宋点了点头,对这话表示认可。

孟子涛接着说道:“小尤,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就只是打打零工,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就是这个……”说到最后,尤小富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孟子涛笑道:“你说佣金是吧,这肯定有,我们这行有成三破二的规矩,到时再给你一笔辛苦费,你看怎么样?”

尤小富有些弱弱地问道:“孟掌柜,什么是成三破二啊?”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成是卖方,买卖做成了,拿出3%;破指买方,破费花钱了,拿出2%,加起来一共5%。当然,你如果觉得少的话,到时佣金也可以商量。”

成三破二的规矩比较久远了,而且也是有说头的,旧社会因为是农耕文明,强调自给自足,对商人很不看重,过去评价一个人说是商人,基本上算是骂人了,地位比较底。

这一点,从白居易脍炙人口的诗句“商人重利轻别离”,就能看得出来。

商人都已经这样了,掮客就更不用说了,嘴一张,上下牙一碰,买卖就做成了。本来促进贸易的掮客因为“不劳而获”,在千百年来勤劳致富的国人心目中就成了坏人,无罪也该杀。

所以在以前,掮客可是个贬义词,正因为这样,才有了成三破二的规矩。

不过,成三破二在古玩这行,也算不少了,毕竟一件东西动则上万,你带个路动动嘴皮子,就有好几百入帐,也算不错了。

当然,消息也是一种资源,而且这年头,人工成本也越来越高,成三破二这个规矩有的时候就显得少了一些,所以协商一下也是正常的。

尤小富连忙说道:“孟掌柜,您真是客气了,有些劳务费就行,佣金就不用了。”

孟子涛笑道:“既然是规矩,这事肯定还是要的。”

老宋说道:“行了小尤,我孟老弟也不差这几个钱。不过我可警告你,别到时为了多赚几个钱,就和你表哥合伙坑人知不知道?”

尤小富连忙摆了摆手:“宋哥您这话说的,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干这种事情啊!”

孟子涛笑道:“小尤,我这人喜欢把事情先讲清楚,这辛苦费呢,到时肯定有多有少,至于到底有多少,那就看你的表现了。另外,钱是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但有一点,我肯定是不会当冤大头的。”

反正该打了预防针已经打了,尤小富会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了。

接下来,两人约定后天出,大家就喝起酒来。……

第二天,老宋来了电话,说是已经从姚氏三兄弟那得知了一些情况,请他们做事的人,是通过中间人接触的,因此对方到底是谁他们不得而知。

至于中间人,现在已经消失了,老宋说有办法找到人,但需要时间,钱也必不可少。

孟子涛现在对那个幕后之人已经恨透了,无论怎么样,也得找到人,而且有老宋帮忙,也无需多费神,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过,他心里也已经决定了,以半个月为期,如果老宋那边找不到人,那他肯定会去找别人帮忙。

周三,孟子涛自驾车,带着尤小富出,之所以决定自驾,一来也是为了体验一把长途驾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万一东西多的话,自己有车要方便一些。

孟子涛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皖中南的重要城市,铜都。

这里从西周到唐朝都是青铜的主要产地,现在的铜都人把这个历史引以为豪,建有一座铜文化博物馆,还常常举行铜商品文化交流会,起的很多地名建筑名都有铜字。

虽然开车辛苦,但第一次长途驾车的新鲜感,再加上异地风情,还是让孟子涛觉得颇为有趣。当然,其中也有异能改善身体疲劳的原因,不然累成狗一样,哪有什么乐趣可言。

尤小富的表哥家,位于铜都乡下,交通比较便利,离周边的几个城市也不远,这为“铲地皮”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经过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孟子涛总算到达了目的地。说起来,除了经济方面的因素之外,两地的农村还是比较像的。

只是有一点,沿途传统的皖南民居并不多见,许多都已经拆了盖新房,这让孟子涛多少有些遗憾。

由于出早,孟子涛到达的时候,正好到了饭点。本来,孟子涛决定找个饭店随便吃一顿就算了,但尤小富跟他说,已经和范定喜约好了,中午过去吃饭。

车子停在范定喜家门口,两人就看到门口还停着一辆小轿车。

孟子涛把车停好之后,问道:“小尤,你表哥买车了?”

尤小富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如果他能买得起车,哪会改行啊。或许是有什么客人吧。”

至于是什么客人,也不用多说,很大可能是来收货的古玩商或者藏家。

尤小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孟掌柜,抱歉啊,我先前已经跟表哥说过了,让他暂时不要把东西卖给外人,您看……”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关系,总不能别人来了,你表哥把人给赶走吧。”

说着,他就下了车,尤小富也跟了下来。

正当两人向门口走去时,就见四个人一起走了出来,其中三人走的比较近,穿着也还算考究。

剩下的那位,走在三人后面,看起来三十多岁,肤色黝黑,脸上有些沧桑之色,眉宇间带着一丝倔强,穿着打扮也比较普通。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尢小富的表哥范定喜了。

看到孟子涛和尤小富,走在前面的三位,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疑色。

“小富,你们来啦。”

范定喜眼睛一亮,笑容满面的快步迎了过来,热情地向孟子涛伸出了手:“这位是陵市的孟掌柜吧,欢迎,欢迎!”

“你好。”孟子涛笑着向范定喜伸出手握了握,至于范定喜之所以表现的这么热情,其实也不难猜测,无非是借势而已。

果然,听到范定喜这么说,后面三人的眼神多少有些复杂。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就带头走了过来,笑着问范定喜道:“范老板,不知这位是?”

“这位是陵市来的孟掌柜。”范定喜接着又为孟子涛介绍道:“这位是蒋掌柜。”

“蒋乐贤,幸会。”中年男子主动报了名,同时伸出了手。

“孟子涛,久仰。”孟子涛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

蒋乐贤说道:“孟掌柜,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陵市我也去过几次,和席掌柜也经常交流,但对您我还真没什么印象。”

孟子涛笑着说道:“蒋掌柜,陵市您应该很久没去了吧,我的店11月2号新开的张,位置就在原先的‘博古轩’。”

蒋乐贤听孟子涛这么一说,就有了印象:“博古轩?我记得以前好像是秦掌柜的吧?怎么好好的,又不开了?”

“秦掌柜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吧……”孟子涛把赵铁朋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后来,王叔帮忙,我就把那两家全都盘了下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蒋乐贤脸上露出了了然之色,接着问道:“冒昧地问一下,您说的王叔是?”

第一百一十四章 范定喜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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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涛说道:“正一轩的王掌柜,不知道您认识吗?”

蒋乐贤哈哈一笑:“原来是王会长,怎么会不认识?”

前文说过,古玩界是个排外的地方,正规军和游击队地位根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在听孟子涛说和王之轩有关系,蒋乐贤的态度立马就热络了起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并交换了名片。而后,蒋乐贤热情邀请孟子涛有时间去他那玩,就提出了告辞。

送走了蒋乐贤他们,孟子涛让范定喜他们先进去,自己则和王之轩通了电话,了解一下蒋乐贤的为人。

孟子涛这么小心,是因为王之轩和席正真并不对付,原因正是由于两人在古玩理念上有冲突。王之轩觉得古玩有古玩内在的含义,和钱并不对等,而席正真则拿古玩当作是赚钱的工具,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也都打心眼里不喜欢对方。

而蒋乐贤既然经常和席正真打交道,孟子涛当然得问清楚才行,别到最后才得知,蒋乐贤和王之轩有矛盾,那时可就尴尬了。

和孟子涛先前想过的一样,蒋乐贤和席正真确实是同一类人,属于古玩这行的投机者,什么赚钱就卖什么,有时候还会参与炒作。

不过,王之轩也说了,蒋乐贤为人并没有什么劣迹,孟子涛和他接触并没什么问题,只是关系到生意的时候,尽量小心一些。

孟子涛对此表示理解,其实,古玩这行龙蛇混杂,有正大光明的君子,也有卑鄙无耻的小人,一般能够在古玩这行生存,多少会有一些独到之处。

再加上,古玩这行想要捡漏,人脉也非常重要,只要对方不是劣迹斑斑,孟子涛并不会排斥。

挂了电话,孟子涛就进了屋,此时,范定喜的老婆正在端菜,范定喜和尤小富这对表兄弟,则在喝茶聊天,说着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见孟子涛进来,范定喜连忙请孟子涛入了座:“孟掌柜,咱们先吃饭,生意上的事情呆会再说。”

孟子涛笑着说好,去洗了手,大家就开始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吃过了饭,大家休息了一会。

范定喜喝了口茶,说道:“说起来,这一行我已经干了快乐三年了,想想还真有些舍不得。”

孟子涛说道:“既然舍不得,那就继续嘛,打眼这种事情,在咱们这行太常见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范定喜苦笑道:“我也知道打眼正常,只不过,现在埋地雷的手段实在太多了,让人防不胜防,再这么下去,我赔个血本无归都有可能,我是怕了。”

尤小富说道:“表哥,先前电话里也没多谈,你这回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范定喜长叹一声:“我这回也算是中了一个套中套吧……”

原来,前段时间,范定喜收了货回来,刚到家就接了个电话,对方说他家有一件祖传的画要卖掉,问范定喜有没有兴趣。

范定喜颇为兴奋,答应之后,第二天就去了来电话的那家。到那一看,原来是一幅八大山人的画,不过他左瞧右看,觉得不太像是真迹,但东西老,他觉得应该是后人仿的,看品相也不错,讨价还价之后,就以三千块钱买了回去。

过了一天,卖画的那人,又打电话回来,说是愿意加价把画买回去,原因也简单,他老母亲听说他把话给卖了,非常生气,一定要他把画要回去,他没办法,只能来求范定喜。

范定喜听了之后,心里一动,就婉拒了。之后拿出画来,研究了好半天也没明白。

但从那天之后,卖画的人隔三差五就打电话过来,价钱也越来越高,最后更是过一万。

范定喜一看这架势,就觉得自己或许捡了大漏了,于是直截了当地跟那人说,东西他肯定不会再卖了,如果卖画的那人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他还会给一笔辛苦费,不然的话,他就把画拿去请专家鉴定。

卖画的人一开始还说范定喜搞错了,后来实在没办法,才讲出了实情,说是那幅画原先有人看过,不过当时没买,等范定喜买走了之后,先前的人又回来了,说是愿意高价买那幅画。

现在既然范定喜不同意卖,他愿意居中,请对方过来。

范定喜一听有这样的好事,惊喜之余,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范定喜又带着那幅画去了,见到了电话里说的买家。

对方称是自己是某某公司的工作人员,专门收购古瓷器和名人字画,但必须是真品。经交谈和鉴定,对方称范定喜购买的画他比较满意,愿意高价收购,不过其它信息并没有多说。

范定喜对此也表示理解,换作是自己,也不可能把什么东西都和盘托出。于是,经讨价还价后,最终范定喜同意以二十万元的价格卖给对方。

但到了这个时候,对方话锋一转又说,由事不凑巧,他现在手上可用的钱,已经用来买其它东西了,如果范定喜愿意的话,他可以用其它东西交换。

范定喜也不傻,听对方这么说,就意识到这件事情会不会有问题。虽然这么想,但来都来了,就此放弃他实在不甘心,于是就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方告诉他说,是一件万历五彩小缸。

玩瓷器的都知道,这明代的瓷器到了隆万时期,虽不如永宣那么珍贵,但也是“制作日巧,无物不有”。

史料记载:“万历五彩其能力最大,纵横变化,层出而未有穷者也……”

据说明万历年间,还凑合着用麻仓土制瓷,再往后就基本没有了,那个时候每百斤麻仓土就要卖银价九分,算起来已经非常贵了。

而万历五彩又是当时瓷都官窑之中的上上品。到了民国初年,在古玩市场上还不难见到万历五彩,可当时的价格就已经要四五千块现大洋了,比同时期的青花瓷贵得多,可见其珍贵程度。

就说孟子涛,他这段时间,除了当初碰瓷捡漏得到的那一件万历五彩之外,都没有买到过万历五彩,这一方面是因为万历五彩真品市场上不多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东西太贵,他不舍得,精品更是买不起。

范定喜一听居然是万历五彩,当然不想错过,于是就被对方带到一家酒店,看到了说的那件瓷器。

范定喜是越看越喜欢,忙不迭的想要答应。

然而,这个时候,对方又说,这件东西在市场上的价格能有五六十万,范定喜想要换,必须加钱。他同时又“实话实说”,这是一件鬼货,出手有些问题,就不要多了,范定喜拿五万出来就行。

所谓鬼货,是专门指挖掘盗窃古墓得来的文物。因盗墓违法,这种货一般不进入市场,多数是通过中间人买卖。

此时此刻,范定喜满脑子都是钱,哪还会想到其中的猫腻,迫不及待地讨价还价,就以三万块把那件万历五彩小缸买了下来。

然而,之后等他把东西拿去鉴定时,鉴定师傅根本不拿正眼看,直接让他拿着东西走人……

说到最后,范定喜唉声叹气,显得郁闷无比。

听了范定喜的讲述,孟子涛也很是无语,对方既然觉得那幅国有价值,就算手上的资金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但对方不是还有公司吗,难道不会让公司转帐给他?

这么明显的骗局,范定喜居然会上当受骗,可不是简单的被钱冲昏了头就能说的过去了。

孟子涛对此事并没有多说什么,说了几句安慰话,就提议现在去看货。

范定喜说好,就带着孟子涛他们往库房走去,边走边说道:“孟掌柜,既然你是小富带来的,那我就直说吧。我这的东西呢,大部分都是荒货,其它也有那么一两件,你要我就给你拿过来。”

古玩市场,除了一些传世品和当代艺术品之外,东西一般有四类,荒货、鬼货、贼货、新货。

所谓荒货是指专门走街串巷,下农村,到处拾荒收购来的古玩。这部分荒货是古玩市场的主流,但鱼目混珠,真假掺半。

鬼货前面说过,而贼货就是指由文物部门或私人手中偷来的古玩。这里面真货多,但买了犯法。

至于新货,就是现代的仿造品。

新货不用说,就算范定喜手里有,也不会指出来,因此,他话中的“其它”肯定指的是鬼货和贼货。

这让孟子涛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鬼货还好说,但范定喜如果收贼货那就犯了他的忌讳了,而且早知道这事的话,他根本来都不会来。

但现在既然到了这里,也只能先看看再说了,但在这之前,必须把自己先撇清,免得到时不小心买到贼货受了牵连。

等范定喜打开了灯,孟子涛就跟着走进房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现东西分门别类摆放的很整齐,说明范定喜是一个细心人,但这和他刚才说的打眼经历又有些矛盾,那又是为什么?

孟子涛根本不用多想,就想到了可能的原因,范定喜爱财如命!

第一百一十五章 高足转心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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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说范定喜爱财如命有些过了,但从他的打眼经历,以及尤小富说他比较难谈价这两点来看,范定喜对钱财很看重那是肯定的。

当然,范定喜爱不爱财,和孟子涛无关,孟子涛拥有异能,只要东西合乎他的标准,都可以买下来。

话虽如此,孟子涛是商人,当然还是希望钱给的越少越好,现在得知了范定喜的性格,他的心中也有了相应的策略。

这时,范定喜指着面前的一个柜子上的东西,说道:“这些都是我打眼的东西,我摆在这里就当是个警示。”

孟子涛抬头一看,现柜子上足足摆放了五六十件东西,除了书画之外,古玩的几个大项都沾了边。

“表哥,你这可真够壮观的。”尤小富有些无语,心道:“这么多东西,得浪费多少钱啊。”

范定喜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其实,这里只是我挑选出来的一部分,其它没什么价值的,我都已经扔掉了。”

听了这话,尤小富更加无言以对。

孟子涛说道:“范先生,我能否看一下?”

范定喜指着摆在正中间的那只五彩小缸,说道:“当然可以,说实在的,先前我打眼的那件万历五彩,还想请教你一下呢。”

孟子涛走上前一看,现这东西在他眼里,只是一件比较粗糙的拼接瓷,也就是使用一些瓷器碎片拼接起来的东西,仔细看的话,这件东西上的某些纹饰还不连贯。

这种东西,也就糊弄一下刚入行的新人,范定喜在这行摸爬滚打了将近三年,还在这种东西上打眼,也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见范定喜用期待地眼神看着自己,孟子涛就把问题委婉地讲解了一番。

尤小富可不像孟子涛那么委婉,听了孟子涛的讲解,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说表哥,你要是听我的话,好好学一下基础,哪会有今天的事情?”

范定喜摇了摇头,叹道:“确实,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我现在已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学也已经太晚了。”

尤小富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这样也好,省得嫂子整天为你担心吊胆的。”

做铲子这一行很辛苦,再加上范定喜又是骑着摩托车四处奔波,安全方面家人肯定会担忧,所以才有尤小富这么一说。

范定喜笑了笑:“谁都想要安定的生活,关键也得有钱不是。”

兄弟俩说话期间,孟子涛把柜子里的东西大致浏览了一番。这些东西上的作伪方法,可谓是五花八门,连一些他在书本上看到的办法,这里也有,让他有种大开眼界之感,。

如果把这些赝品全都摸透,基本能称得上半个赝品制作专家,肯定能够降低打眼的机率。然而,范定喜却还是打了一个新手才打的眼,不出意外,这些东西应该确实像他说的,只是当作警示的作用,根本就没怎么研究过。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对范定喜的眼力,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既然如此,范定喜这些藏品的成色,他同样也不会再有什么期待。

但既然来都来了,总要看一下才行,不然就像先前说的,有了机会却不抓住,还想捡什么漏?

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这些东西真正上手之后,孟子涛才知道,原比他想象的更要惨不忍睹,一连看了二三十件玩意,居然没一件是入的了眼的。

不过,这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老的,只有一小部分的赝品,说不定,范定喜还真有尤小富说的那种辨别新旧的能力。

当然,也有可能,这里的东西已经被哪个人指点了一下。

孟子涛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他现不少摆在架子上的东西,比随意放在地上的要贵一些。就凭范定喜的眼力,显然是不太可能做到这样的。

不管怎么说,既然到了这,就算结果不太好,那肯定也得看完,再说就先前范定喜对蒋乐贤等人的表现而言,这里肯定还是有好东西的。

由于许多东西都不怎么样,孟子涛连异能都懒得使用,度也比较快,没一会,就把半屋子的东西看了一遍。从中他也找到了几件差强人意的物件,如果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满意的,那也只能拿这几件凑个数了,免得白跑一趟。

孟子涛稍稍活动了一下,又接着看下去,至于范定喜和尤小富这对表兄弟,则在门口小声交谈着。

范定喜小声问道:“我说小富,这位孟掌柜的眼力到底怎么样啊?”

尤小富轻轻摇了摇头:“他是我认识的一位大哥介绍的,他的眼力我还真不太清楚。”

“你没向那位大哥打听一下啊?”范定喜又问了一句。

尤小富说道:“我又不混你们这行,没事打听这个干嘛?”

范定喜笑着拱了拱手:“小富,你就把你了解的说一下嘛,这可关系到你哥我的钱途。”

尤小富听了这话,就有些不满了:“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认为我帮着外人?”

范定喜呵呵一笑道:“小富,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想法?”

“信你才怪!”尤小富暗自冷笑一声,毕竟是亲戚,本来他确实有帮一下范定喜的想法,现在范定喜这么说,他就摒弃了这个念头,但帮着孟子涛来坑自己表哥,他肯定是做不来的。

尤小富想了想,心里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只要想一下,孟掌柜既然能够开古玩店,而且刚才那位蒋掌柜那么热情,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范定喜眼睛一亮,喜道:“还真是的,小富,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你说话声能不能小声一点。”尤小富有些无语,心道:“这回劳务费肯定要被扣了……”

正当兄弟俩在那说话的时候,孟子涛进展也颇为迅,没多长时间,就已经看过一半,这个时候,他拿起了一个土疙瘩,顿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为什么说它是土疙瘩,因为其表面大部分地方,都被土沁包裹起来了,只留下口沿处一小部分,还能大致看得出原有的模样。

可能有朋友觉得奇怪,都这个样子了,范定喜怎么不清理一下?

范定喜的想法,孟子涛能够猜测一二,先,土沁的产生是由于器物入土受浸所致,属于自然形成的痕迹。而对现在的国内藏家来说,对待土沁和铜锈一样,都是以保存自然特征为美。

另外,土沁有两类,一是器表之沁,二是釉内釉下直入胎骨的沁。

前一种,一般是附着在表面的细泥等物,小心一些可以去除,但一定要做到不伤及釉面,不然就会降低器物的价值。

而后一种,由于已经渗入瓷器,所以并不能清洗。

范定喜之所以不清洗,很可能是因为,他担心洗过之后东西不值钱;另外,他可能不知道清洗办法,担心把东西洗坏了。

和孟子涛猜的一样,不过,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范定喜觉得东西这样被土沁包着,可以产生神秘感,说不定还有买家觉得这是一件宝贝,从而卖得高价。

然而,这件范定喜并不在意的东西,却让孟子涛眼前一亮,因为他现,口沿下方露出的地方,为一抹红色,而且看起来好像是鲜红色,另外周围好像并没有些晕散的感觉,如果确实如此的话,那这无疑是一件釉里红精品之作。

从这件土疙瘩从形状来看,应该是一只高足杯,以高足杯的样式看起来不像是清代那时的器形,而且表面又积累了这么多土沁,肯定不是在地下短时间内就形成的。

综合起来,孟子涛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件明代,甚至更早些时期的釉里红高足杯。

如果是元代的产品,那就不得了了,因为元代釉里红刚刚被明出来,由于工匠经验不足,再加上釉里红瓷器的炼制难度极高,稍有偏差,便往往不能达到预期的一抹艳红。色彩鲜艳的“釉里红”难得一见。

因此,元代釉里红颜色为浅红、黑红、灰黑色的较多,而且有晕散的特点。

想到这,孟子涛心中笑了一声,因为如果从晕散的特点来看,这件高足杯不太可能是元代的。但就算不是元代所制,明代的釉里红精品,也是难能可贵。

有了这个现,孟子涛喜不自禁,由于时间有限,再加上土沁太多不利于观察,于是孟子涛干脆就使用了异能,然而,异能给出的结果让他差点就失了神。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孟子涛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和不舍之情,装作不在意的把高足杯放回了原位。

之后,孟子涛就有些心不在焉地迅把剩下的东西看了一遍,好在有异能的帮助,也不怕走了宝。

由于孟子涛先前的度和现在的差不多,范定喜并没有现孟子涛的异样,等孟子涛放下最后一个东西时,他连忙面带笑容地迎了上去。

范定喜笑着问道:“孟掌柜,不知我这有没有你喜欢的物件?”

孟子涛呵呵一笑:“当然。”

说着,他就把刚才选了又选的几件玩意指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高足转心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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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定喜暗自点了点头,因为孟子涛选中的东西里面,有一件正是蒋乐贤他们看中的,由这一点来看,孟子涛的眼力至少还说的过去。

接下来,两人开始讨价还价,令孟子涛觉得头痛的是,和范定喜讲价确实比较吃力,往往他说多少,就是多少,还价他就是不卖。就算有尤小富帮着说话,也只是稍稍降了一点,根本无关痛痒。

范定喜之所以这样,其实也源于他只认识新旧,不知道东西是否珍贵,怕卖漏了,也只能乱喊价了。

再试着说了一个价格,见范定喜还是没有同意,孟子涛就摇了摇头,说道:“范先生,像你这样喊价,这买卖我实在难做啊。”

范定喜诉苦道:“孟掌柜,说实在的,像我们这样的铲子拿货真不容易,风吹日晒,雪打雨淋,而且还要小心别踩到地雷,这才好不容易收到一件真货,贱卖了,哪有钱养家啊!而你们都是大老板,手缝里漏一点下来,就够我们衣食无忧了。”

孟子涛说道:“这年头,谁能够说做生意稳赚不赔的?我们虽然不用像你们这样的辛苦,但房租等等开店的成本总还是要的吧?你的东西价格喊这么高,我总不能亏本卖吧?”

范定喜不为所动:“孟掌柜,我也有我的难处啊,再说了,这年月古玩一年一个价,只要东西老,放在家里,总比换成钱存在银行里合算吧?”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再饶我一件东西,行不行?”

“你说说看呢。”范定喜心中一动,嘴上并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孟子涛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想法,他走到一旁的柜子旁边,先指着地上满是土沁的高足杯,说道:“我也没有太高的要求,就这件吧。”

范定喜看到孟子涛选的是这件东西,心里很是疑惑,他灵机一动,装作迟疑地说道:“这个嘛……”

孟子涛见范定喜迟疑了半天没有答复,就指着不远处的一只铁壶说道:“范先生,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要不就这件吧。”

“嘿嘿,就知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范定喜暗笑一声,随后还是选择等一会,并没有马上就给出答复。

“那这件总行了吧。”

孟子涛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错银铁架,有些不悦地说道:“如果还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范定喜连忙虚情假意地说道:“孟掌柜,真是对不住,这两件东西我以前已经答应过一位朋友了。要不这样可好,还是第一件吧,我再把这只瓶子一起送给你。”

孟子涛内心之中一阵狂喜,就装作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当然没问题,况且,我本来第一个选的就是它嘛,另外那只瓶子就算了。”

“孟掌柜,那我就不客气啦。”范定喜笑的有些得意,心道:“小样,让你给我耍心眼!”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也不知道得知了结果,他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孟子涛刚才那么说确实也只是客气一下,并没有觉得范定喜会当真,没想到范定喜居然还就当真了,虽说那只瓶子他并不怎么在意,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当然,当他拿起那件高足杯的时候,心情马上又好了起来。

孟子涛选的东西一共十一件,花了他八万五。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很普通的玩意,单个估价也就值个几百上千。

最珍贵的是一件银制錾刻鱼子地双雁纹小圆盒,为唐中晚期的作品,市场价值七八万左右。但拿到手的价格估计也得有七万二三的样子,再算上人工什么费用,其实也赚不到几个钱。

孟子涛现在电话银行的额度有二十万,谈好价格之后就直接转了帐,随即就以有事为由告辞了。而尤小富也说要回家看看父母,也跟着告了辞。

汽车驶出村子,尤小富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孟掌柜,刚才真是抱歉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关系,你表哥是你表哥,你也不能决定他的想法。再说了,我总不能让你帮着我坑你表哥吧,到时你还不得给别人戳脊梁骨啊!”

尤小富呵呵一笑,心里对孟子涛多了一份好感。

孟子涛问道:“对了,你家在什么地方?”

尤小富回道:“离这大概五公里路。”

“行,你指路,我送你回去……”

没一会,孟子涛就把尤小富送到了他老家村口,随手就给了尤小富一个红包,说道:“辛苦了。”

摸了摸红包的厚度,尤小富十分惊喜,连忙说道:“和您比起来,我这趟简直就是享受了。”

说到这,他又连忙邀请孟子涛去他家请晚饭。

孟子涛急着处理高足杯,哪有心情到尤小富家吃饭,婉拒之后,就驱车向市里出。

在一家星级酒店订了间商务套间,又问服务员要了盆,孟子涛就开始处理那只高足杯。

像瓷器表面的土沁处理起来其实也简单,就一个字“泡”,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泡一次两至三个小时,泡一次就用非常柔软的软毛刷清洗一下。

另外,有些人处理土沁的时候,也会放入一些84溶液。

不过,孟子涛可不敢,因为这件东西太过贵重,他担心釉面受伤。而且,他虽然去买了软毛刷,但在处理的时候,能用手还是用手,原因嘛,还是担心损伤了釉面。

本来,孟子涛以为高足杯上的土沁很难处理,没想到,土沁并不怎么结实,泡了一次就有了效果,把表面的土沁去除了大半,胎釉和纹饰也基本都能看得出来了。

只见其底露胎,胎质呈灰白色,看似有些粗糙,但摸上去感觉十分细腻,胎釉处显浅桔色,是典型的麻苍土的特征。

高足杯表面施青白釉,杯口内侧模印回纹一周,回纹以下至内底印梅花和缠枝菊花纹。

器内底心及外壁饰有几块釉里红彩斑。呈色确实是鲜红色,另外也有晕散现象,只是晕散程度较低,以致于有土沁的情况下,并没有看出来。另外,腹下部堆塑两条螭龙,呈屈体爬行的姿态,看起来十分生动。

看到高足杯的原貌,孟子涛眼睛瞪的老大,因为这和他在网上看过的元代釉里红高足转心杯非常相似!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异能会给出那么高的价格,原来是这么回事!

都说元代的瓷器烧造是划时代的,这话放到高足转心杯上,非常贴切。

就说眼前这只高足杯,从外表看,器形与宋元时期流行的普通高足杯没有差别,但仔细观察,就会现,此杯底与圈足结合处的构造极为奇特。

杯底心有一上小下大的圆状“公榫”嵌入圈足内,圈足上端稍内收为“母榫”,两者之间留有一定空隙形成活榫,使杯可左右旋转。这个设计看似简单,在木头上用这种办法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在瓷器上可完全不是这回事。

先,在烧制的过程中,即使匠师预留了一定的空隙,但这空隙是送进柴窑烧制时预留的,一进了窑炉,圆状“公榫”会膨胀,包围圆状“母榫”的圈足也会膨胀。

两者的膨胀的系数如何能像进窑炉之前那么协调一致,那就全凭经验和运气了,如果膨胀幅度不一致,空隙如果太小,榫就死了,无法转动,如果空隙太大,榫就卯不住而造成足与杯的脱落,能协调一致的成品是极少的。

因为烧造难度非常大,转心杯烧制不易,这才导致现今天流传下来的转心杯极少。

再加上,当时釉里红刚刚诞生不久,由于釉里红烧制难度同样不小,“精品”者更为鲜见。

于是就导致转心杯更为稀有,有考古印证的国内馆藏品不过5件,可见其珍贵程度。可以说,在现在古瓷收藏领域,就算是碎片的标本也是可遇不可求。

另外,前文说过,当时由于工匠经验等问题,釉里红颜色为浅红、黑红、灰黑色的较多,鲜红色难得一见。

本身,转心杯就十分难得,两者相加,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价值根本就是无可估量。

此时此刻,孟子涛激动之情无以言表,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又把转心杯放回盆里泡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内心之中又多了一份忐忑,担心土沁会改变转心杯的结构,令杯子不能转动,如果那样的话还叫什么转心杯?

好在,结果并没有让他失望,又泡了两次之后,经过清理,除了足底部还有一些土沁已经深入,并不能清除之外,其余地方的土沁,全都从高足杯上脱离了。

此时的高足转心杯,完全可以用惊艳来形容。基釉质莹润,两条螭龙活灵活现,釉里红彩斑明快大方,鲜艳异常,轻轻一转,可谓立体感、动感十足。

整体来看完全是工艺与艺术的完美结晶,让孟子涛不禁赞叹连连……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下乡收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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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件元代的釉里红高足转心杯,孟子涛这趟铜都之行,已经非常完美了。

本来,孟子涛还打算,在铜都好好游玩一番,再去古玩市场转一转,但有了这件宝贝,他立马就改变了主意,想要打道回府,不然东西放在身边,实在不太放心。

不过,第二天一早,尤小富就打电话给孟子涛,说他村上有人有东西要出手,问他有没有兴趣。

这让孟子涛有些为难,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实在太笨了,放在身边不安全,但可以把东西存放在银行啊!

孟子涛把高足转心杯存在银行,就驱车前往尤小富家。

昨天走的急,没有注意沿路的风光,今天就不同了,一路小心驾驶的同时,孟子涛就欣赏着路两旁的景色。

快要到达尤小富的村子时,孟子涛突然现了几幢还是明清时期的皖南民居。

虽然因为地势的原因,这几幢民居的高度错落有致,房屋面积有大有小,但无一例外,都是飞檐翘角,粉墙黛瓦,门柱等处采用大青石精心雕琢而成,颇为悦目。

孟子涛隐约看到屋外晒着的衣服,内心有些欣喜,因为老建筑意味着可能有旧货,既然有捡漏的机会,那今天肯定要客串一回铲子了。

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到解决了尤小富那边的事情再说。

车子即将到达村口的时候,孟子涛就看到尤小富已经昨天下车的地方等着了。

客套了一番,尤小富就带着孟子涛回了自己家,接着给孟子涛端茶递水,显得非常热情。

之所以这样,孟子涛给的红包厚度占了很大的因素,也正是因为如此,尤小富觉得那钱拿的有些明不正言不顺,这才把村里有人想要把家传的老物件卖掉这个消息,告诉给孟子涛。

看到尤小富又要去拿水果,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道:“水果可以呆会再吃,咱们现在还是先去看了东西再说。”

尤小富连忙说道:“行,那咱们就走吧。”

尤小富说的那户人家,位于村西,一边走着,尤小富一边为孟子涛做着介绍。

“那家姓田,现在当家的叫田金奎,他们家是清晚期遭了难,从城里搬到我们村的。据说,他家祖上还在清廷做过大官。据我爷爷说,当初,他们搬来的时候,钱财也不少,就在我们这里置办了不少土地。”

“本来,按这种情况,后来肯定会倒霉。但田金奎的爷爷眼光很不错,当初做了不少好事,而且在战争的时候还捐出了不少钱财和物资,大家念着他家的好,后来基本没有受过什么冲击。”

“不过,这田家是越来越不如一代了,田金奎的孙子更是我们村有名的赌鬼,在外面欠了不少外债,家里人已经帮他还了不少,但还是没还掉。昨天,又有人过来讨债,田金奎当场就说,会把祖传的物件卖了还债,对方才走的。”

听了尤小富的讲述,孟子涛觉得田金奎家有好东西的机率还是挺高的,他想了想,问道:“那田家以前有没有卖过东西?”

尤小富说道:“以前有卖过,这几年我一直在外地,就不太清楚了。”

孟子涛问了个关键问题:“那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应该不少吧?”

尤小富微微一怔,马上反应了过来:“孟掌柜,我先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您看这……”

孟子涛笑着说道:“来都来了,总不能不去吧?况且,也不一定会白跑一趟。”

“孟掌柜您运气好,肯定不会白跑一趟的。”尤小富连忙加了一句,不过心里多少有些担心,要是孟子涛白跑一趟的话,那他可就尴尬了。

这让他不禁埋怨自己道:“我怎么就这么笨呢,不知道先去打听一下。”

得知可能有人捷足先登,两人连忙加快了脚步,过了两三分钟,当他们快要赶到田金奎家时,尤小富脚步顿了顿,有些疑惑地说道:“那不是尤万全吗,他难道也是过来买古玩的?”

孟子涛看到门口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正带着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进门,问道:“怎么回事?”

尤小富说道:“尤万全也是我们村的,一直在市里做装修材料的生意。”

孟子涛不以为意,说道:“哦,别管他了,咱们先过去看看。”

“好的……”

见老人带着尤万全准备走进大门,尤小富连忙喊道:“田伯。”

田金奎向孟子涛他们看了过来,等两人走上前,才淡淡地说道:“是小三(尤小富的小名)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尤小富笑着说道:“昨天晚上回来的,这位是孟掌柜,在陵市开古玩店。”

孟子涛客气地问候了一句。

“哦,你也听说了?”

田金奎神情有些黯淡,对此大家都能理解,任谁遇上这种事情,心情都不会好。

由于不知道接什么话好,尤小富只是点了点头。

“那咱们进去吧。”田金奎也不欲多说,转过身就向屋里走去。

路上,尤万全落后一步,低声说道:“小三,能否和你朋友打个商量,把东西让给我?”

尤小富摇了摇头:“我可做不了他的主。”

孟子涛听到了尤万全的话,说道:“你能给我什么?”

尤万全笑着说道:“大家交个朋友嘛。”

孟子涛呵呵一笑:“咱们又不熟。”

尤万全笑道:“开个玩笑嘛,孟掌柜可别当真,具体如何,咱们一会商量,怎么样?”

孟子涛并没有把话说死:“行,到时再说……”

田金奎带着大家径直进了里屋,接着就从一个大木头柜子里拿出来一只满身涂满了红漆的方斗杯。

方斗杯,是流行于明代嘉靖时期的一种杯式,因形似方斗而得名。古时制作方形器,不似圆器那样能利用陶车的旋转,直接拉坯而成,其工艺比较特殊,需要将坯泥制成片状粘接而成。由于工艺复杂,技术局限,嘉靖时期方斗杯多不规整。

到了清康熙时期,出现一种提梁式方斗杯。杯内有一横梁,将两侧内壁连接起来,由此加强了方斗杯在烧制过程中的强度,使器形十分规整。

可能有朋友要问了,杯子嘛,圆形不是挺好的,为什么要明这种大口的方杯。其实,这种大口杯在喝茶时,优点不小,它能够使茶汤入口时感觉最圆润。

听起来有些奇特,但其实这是物理学的原理造成,由于杯子开口大,高度低,液体的表面张力最大,而不是茶汤本身的圆润。

像眼前这只方斗杯,以器形来看,看起来像是明朝的,但由于红漆的关系,并不能判断到底是什么时期所制,而且一身的红漆,让人看着实在别扭。

更何况,上面还用蓝漆,写着“我们要抱定必胜的决”这几个字,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尤万全皱着眉头说道:“我说田伯,你这东西上怎么罩着一层红漆啊,而且还写着字,这算什么意思?”

田金奎淡淡地说道:“我们家以前的成分你们应该都清楚,当时我家虽然没受到多大的罪,不过家里的这些东西肯定是要上缴的。其它到也没什么,唯独这件东西我父亲很喜欢,于是他就想了这个办法。”

尤小富好奇地问道:“那不是罩了红漆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写字呢?”

田金奎说道:“还不是怕被人砸了吗,这是“保卫黄河”上的一句歌词,写了这个,当时没有人敢砸。”

“呃……”大家一想也觉得在理,别说当时,就算是那段时期,也没几个人敢把这东西给砸了。

尤万全说道:“田伯,你这东西是什么时候的,你还知道吗?”

田金奎说道:“我小时候也见过这东西的全貌,不过时间太久,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外面是黄底,绿的纹饰,画的是凤凰,另外底下写的好像是‘大明嘉靖年制’这几个字,至于到底是不是那个时候的,我说的做不了准,得你们自己判断。”

尤万全心中一喜,如果真像田金奎说的这样,那肯定是一件嘉靖官窑的东西,哪怕再不怎么样,几万总还值的吧?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真品才行。

尤万全回过头,用一副商量的语气,对着孟子涛说道:“孟掌柜,要不我先看看?”

“请……”孟子涛做了个请势。

尤万全呵呵一笑,就拿起方斗杯,先掂了掂东西的分量,觉得还行,又用手指头弹了弹,听听声音,再把杯子翻过来,顿时眼睛一亮,因为杯底圈有一部分地方没刷到红漆,露出了“真容”,而且还能隐约看到釉色。

其实,此时尤万全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田金奎的父亲既然给杯子全身都刷了红漆,这东西又不大,怎么可能会单单漏了这点呢?

尤万全仔细把胎和隐约能够看清的黄釉,仔细观察了一遍,只见胎质较细密,黄釉呈色比较淡,釉面看起来颇为匀润。这两点都说明,这是一件制工颇为精致的嘉靖官窑瓷器,很可能是一件精品之作。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下乡收货(下)

以尤万全的判断,这只方斗杯,说它值几万就有些少了,十几二十万是小意思,好的话,能值几十上百万。∮

现了这一点,尤万全的心情十分兴奋和激动,只不过,当他注意到站在旁边的孟子涛时,心情就变得有些郁闷,心里想着,要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的话,那该多好。

“不行!一定要把方斗杯拿下来!”尤万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等尤万全又仔细把方斗杯再次观察了一遍,就装作平淡地把东西放了回去。

之后,孟子涛看东西的度比较快,用了几分钟,就把东西看过了。

尤万全虽然觉得这事有些奇怪,不过此刻他脑子里想着怎么把杯子收入囊中,也没多在意。

等孟子涛看过之后,他就直接问道:“田伯,这件东西要多少钱啊?不过我事先说明啊,这东西浑身刷满了漆,谁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模样,怎么着也得降点价,是吧?”

田金奎说道:“你这话在理,而且我也不会跟你们胡要钱,不过,这杯子在我家传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我家那小兔崽子,根本不会拿出来。所以,低于两万我是不会卖的。”

“2万8,怎么样?”尤万全听了这话,根本没有像前面说的那样,跟孟子涛商量,就心急火燎地报了价。

不过,他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件宝贝,他手上根本给不出符合杯子价值的东西,既然这样,他又何必跟孟子涛商量?

然而,孟子涛的表现却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他只是微笑着站着,根本没有报价。这让尤万全奇怪之余,心里也有些疑惑,不会这方斗杯有问题吧?

“小伙子,你是有什么看法吗?”田金奎问道。

孟子涛就算有看法,也不可能当面说出来,呵呵一笑道:“你误会了,我对这类的东西不太喜欢。对了,你这还有其它东西吗?”

“没有。”田金奎摇了摇头。

孟子涛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先告辞了。”

“走好,我就不送……”

孟子涛和尤小富走出了门外,尤小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孟掌柜,那杯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孟子涛笑道:“东西我都没有看到全貌,怎么知道到底对不对呢?”

尤小富问道:“那你刚才怎么……”

孟子涛说道:“你是说我不竞价吗?还是一样的道理,我连东西到底对不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因为猜测,就跟着竞价?实话告诉你,我们这一行最忌讳买卖的时候太执着,不然早晚会吃大亏。”

孟子涛平时买东西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就算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不会非买不可,价格高了就杀,杀不下来就放弃,不会买自己认为不划算的东西,不然过后也会因为自己买贵了而后悔。

当然,有人或许会觉得,不买的话就错失了一个财的机会。但如果是做生意,应该以赚钱为前提,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这一定是财的机会,而不是失财的机会呢?

当然,如果喜欢投机或者别的情况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没走一会,尤万全就抱着那只方斗杯小心地跑了过来:“孟掌柜,请稍等一下。”

孟子涛停下了脚步,等尤万全走进了,才问道:“尤先生,不知有什么事情?”

尤万全喘了一下气,说道:“冒昧地问一下,你对这只方斗杯是什么看法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并没有直面回答:“我这人不太喜欢冒险。”

“稳重点好。”尤万全笑了笑,心中吐槽道:“既然这样,你刚才不会直接就走啊!”

不过,他也是这么想一下,毕竟刚才自己虽然受了孟子涛的影响,但最主要还是因为他太心急,现在自己已经付了钱,后悔也没用了。但当他想到财富正在向自己招手,心情又马上就好了起来。

尤万全接着说道:“孟掌柜,再冒昧问一件事情,这上面的漆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去除吗?能不能使用退漆剂?”

孟子涛说道:“我以前遇到过有人对瓷器使用退漆剂,效果还可以,不过,你最好还是问一下别人。”

“好的,谢谢孟掌柜……”

尤万全客气了几句,就提出了告辞。

中午,在尤小富的热情邀请下,孟子涛就在他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席间,尤小富有些歉意地说道:“孟掌柜,真是抱歉啊,让你白跑一趟。”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没什么,像我们这行下乡收货,不可能每回都能令人如意的,不然的话,那些下乡收货的,还不得个个都赚个盆满钵满?”

尤小富的父亲说道:“这话在理,如果早几年的话,我们村上有好几户人家都有旧货,收旧货的也多。但现在确实比以前就少多了,而且大家也都知道旧货值钱,家里宽裕的,东西都藏起来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问道:“你们知不知道隔壁村的情况?”

“哪个村?”

等孟子涛描述了一下,尤小富的父亲说道:“现在和我们村也差不多吧,不过在旧社会,他们那确实比我们村有钱。”

“怎么说?”孟子涛连忙问道。

尤小富说道:“他们村以前有个大商人,而且也有人做过不小的官,好东西当然比我们多人,但现在就不好说了。”

虽然这样,孟子涛觉得自己先前既然有了想法,最好还是去一趟好,他说道:“那我吃过饭后就去一趟。”

尤小富连忙说道:“行,我陪你过去。”

孟子涛笑道:“不用了,如果那边有人认识你,反而不方便,我走着过去就行。对了,能否跟我详细说一下,那边的详细情况?”

“没问题……”

吃了午饭,得了情报的孟子涛就稍稍打扮了一下,独自一人步行前往先前现皖南老民居的村子。

走进村子,孟子涛径直来到其中一户民居前,就看到门口一位中年男子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显得十分惬意。

“大哥,你家有现在用不上的老东西吗?我买!”

孟子涛这么说其实也隐含着深意,既然是用不上的老东西,对方就算是有,那也得便宜点卖不是?

中年男子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孟子涛,又在大脑中飞快的思索了一番,随后就问道:“你要什么老东西?”

“盘子、碗、铜钱、玉器、老家具,有没有?”

“没有。”

孟子涛装作打量了一下,接着说道:“大哥,看你家以前应该是书香门第吧?砚台、毛笔、文房用品、书画、古书,这些中间应该会有一件的吧?”

一口气说出这么多东西,但凡家里有些底蕴的,有个一两件的机率还是很高的。

“没有,确实没有!”中年男子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们家以前成分不好,好东西都充公了。对了,伟人像章要不要?”

“那就看看吧。”孟子涛答应道,其实他平时并不收这些,这么做,也是为了一会打听一下情况,虽说尤小富父子说的详细,但毕竟不是本村人,有些事情了解的并不清楚。

中年男子连忙拿出一张凳子给孟子涛坐,就匆匆走进了里屋,片刻后,他就拿着东西走了回来。

“就这几枚像章。”中年男子把像章递了过去。

孟子涛一看,心里有些惊讶,因为这几枚像章中,居然有两枚比较少见的竹质像章,拿来收藏也是不错的。

“大哥,这两枚像章多少钱?”孟子涛问道。

中年男子想了想,说道:“一百吧,已经藏了不少年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家里还有几十年前的粮票,也藏了不少年了,你觉得值钱吗?再说了,这又是竹子做的,你觉得会贵重吗?当然,既然我要,那肯定是有价值的,但太贵的话,我又赚什么,总不见得让我亏本吧,你说是不是?”

中年男子看着那两枚竹质像章,看上去确实有些不起眼,挠了挠额头,就问道:“那你想多少钱?”

“两枚二十。”孟子涛比划了一下。

中年男子连连摇头道:“最少也得五十吧?”

“最多三十!”

“成交。”中年男子马上就答应下来,目光之中有些狡黠之色。

孟子涛不以为意,马上就从包里拿出三十块钱付了帐。

钱到了手中,中年男子就有些兴奋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几枚新旧不一的铜钱,递了过去:“这是我种地时,从地下挖出来的铜钱,你要吗?”

孟子涛仔细辨认了一下,摇头道:“这些不过是普通的铜钱,市面上都是论斤卖的。”

中年男子闻言颇为遗憾,孟子涛又问道:“既然你挖出了铜钱,那挖出过坛坛罐罐、破铜烂铁吗?”

虽说买卖出土文物犯法,但这种事情暂时还杜绝不了,孟子涛只是普通人,别人能买,他当然也会买,而且,他并不会刻意去买盗墓挖出来的东西。

“没有,真没有!”中年男子摇了摇头。

孟子涛对中年男子的回答并没觉得失望,如果古玩遍地都是,那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珍贵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下乡收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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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这几天正值新春佳节,更新时间有些晚,对此说声抱歉!

孟子涛和中年男子交谈,主要目的是为了打听村子里面的情况,于是,他又问道:“大哥,那你知道附近的人家,有没有我说的那些东西?”

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三十块钱看着不多,但在农村也不少了。

中年男子听了孟子涛的问话,马上说道:“噢,对了,村东头的三愣子家,好象还有一些当年分地主分到的东西,不过他前几天说要拿去京城给专家鉴定,也不知道会不会卖。”

“还有上次我听说,村里有人家挖地挖了个陶瓷盘子,听说还好着的。不过到底是谁家,我当时正喝的迷糊,没听清楚,你自己去问别人打听一下吧。不过,地里挖出的这种东西总归有些不吉利,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砸掉。”

一般农村里的人都图个吉利,所以以前大多数人认为出土的陶瓷晦气,随手就砸,更不会拿入家中。

这几年收藏类的电视节目放多了,人们6续知道有的值钱,才不再随手砸了,但多少还有些忌讳,如果对这方面特别在意的,还真有可能砸了。

得了两条有用的消息,孟子涛连忙对中年男子表示感谢,又打听到了三愣子家的位置,就走了过去。

不过事不凑巧,三愣子家里只有两位老人,孟子涛问老人家里有什么不用的旧东西,老人告诉他,这种事情他们做不了主,三言两语就把孟子涛打了。

得,运气不好,还能怎么办,去别地看看吧。

要说孟子涛来的时间还是稍稍晚了一些,村上有不少人已经去休息了。走了几户人家,见大门紧闭,他心里多少有些郁闷,怎么先前没想到这一点。

走到后村,孟子涛突然现有一户人家门口非常热闹,有不少人在门口喝茶聊天,也不知道主人家有什么事情,不过这正合孟子涛的心意。

于是,孟子涛连忙走上前,客气地问道:“在忙啊,不知各位家里有没有没用的老东西,我买!”

现场一静,大家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孟子涛,坐在最北边的一位有些谢顶的中年男子,反问了一句:“你买这东西干嘛?”

孟子涛一听这种口气,知道有门,不过为免纠缠不清,他回答的比较模糊,笑吟吟地说道:“收藏研究用。”

“哦。”说话那人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旁边一位三十多岁,长得有些憨厚的青年说道:“二愣子,你家不是有老东西吗?拿过来看看呗。”

二愣子说话有些口吃,他摇了摇头:“我……我要拿……拿到京城去,让……专家给我看看。”

孟子涛说道:“这位大哥,跟你说句实话,这年月要找个靠谱点的专家可不容易,有些所谓的专家,就是为了一些鉴定费,把假的说成真的。我并不是说,你的东西有问题,但没有熟人带着,最好还是不要找专家鉴定。”

“再说,就算你有熟人,去一趟京城的费用可不少,为了鉴定专门去一趟,代价有些高吧?”

二愣子还是摇了摇头:“我……我要带……我爸妈去京……京城旅游,专家是参加电视活动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电视台请的专家确实比较靠谱,不过不也要钱不是?我帮你看又不要钱。”

旁边有人接过话道:“就是,二愣子,你就让这小哥给你看看呗,又不会让你吃亏。”

大家也纷纷附和,不过他们可没好心帮孟子涛,只不过是因为太好奇二愣子家的老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二愣子见大家都这么说,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就回家去拿东西去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又说道:“各位大哥,你们家没什么没用的老物件吗?”

其他人摇了摇头,最先开口的那位中年男子,想了想说道:“我家好像有,不过得找找看。”

说完,他就起身走进了屋。

这时,孟子涛又问道:“老物件没有,你们有没有挖到什么瓶瓶罐罐,破铜烂铁什么的?”

这时有人说道:“庆平,你上回不是挖出来一只盘子吗,青绿色挺好看的,你不会去拿过来让小哥看看?”

那位叫庆平的男子并没说什么废话,站起身说道:“行,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沿一会,中年男子就从屋里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老的笔筒,看起来灰不溜秋的,都看不出是用什么材质制作的。

孟子涛把东西接过仔细一看,现笔筒的材质是竹根,笔筒外壁雕王老图,此图为清代传统题材,深受达官显贵们的喜欢,更多用于文房四宝中。

只见,山石青松下,五位老者展图而观,构图疏密有致,雕刻手法老练流畅,为清晚期的雕刻手法,也算是一件小精品,市场价值应该在两万左右。

孟子涛看过之后,就说道:“是件老东西,现在应该用不着了吧?”

“早不用了。”中年男子老实地回答道。

孟子涛以攻为守,直接把价格问题抛给了对方:“你想卖什么价?”

“你要收,怎么问我价格?你能给什么价?”中年男子也不笨,轻易不露自己的底。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这东西过去很多,就像咱们现在平时买的文具一样,根本不值什么钱,人们不用后不是扔了就是当柴火烧了。你的传到现在,我是可以买,但这灰不溜秋的,我也不方便开价,还是你说个吧,贵了还是你的。”

孟子涛一连串的攻心言语,让中年男子有些蒙,看了看自家的笔筒,觉得确实没什么卖相。况且,他也知道自家以前的情况,出过读书人,但家里并不富裕,估计这笔筒应该不是花什么大价钱买的。

于是,他立马就降低了心理预期,试着说了一个价格:“我这东西到底也传了上百年了,就算是保管费,一年十块钱也不多吧,再加上当初买它的钱,我便宜一点就算一千块吧。”

一般来说,人都爱面子,他之所以说一千块,也是担心价格开高了,被孟子涛贬低的太过,被周围的村民看了笑话,不然开个三五千的也有可能。

不过就算这样,周围不少人心里也觉得中年男子心有些黑,不就一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笔筒吗?居然要一千块钱,也亏他说的出口的。

这也算是围观人多的好处,另外,周围的村民多了,也不用孟子涛费口舌打听古玩,省了他不少功夫。

不过,这其中也有坏处,因为现在电视上鉴宝节目多了,有些以前不知道价值的东西,一些人心里也有数了,如果人一多,可能会有人从中作梗,让孟子涛买不成。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我说大哥,你这价也太离谱了,别说我了,就这么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我一千块钱买下来,卖给谁去啊?我最多只能给一百。”

其实,在乡下铲地皮,哪怕对方说的价格再便宜,也必须故意还点价,免得对方有卖亏了的感觉,说不定会有意外生。

另外,东西还必须握在自己手里,因为如果东西在对方手里,一但报价,或者谈好了价钱,对方又犹豫反悔,除非你动点歪脑筋,不然根本不可能从地方手里把东西拿到手。毕竟对方又不是古玩这行的从业人员,根本不会顾及什么行规。

而且,开价的时候,给的太高也不行,因为给的越高,人家越觉的珍贵,藏得越快。

毕竟农民又不傻,知道来村里收货,给的价格肯定不会高,如果给的高了,他心里就会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把东西卖到城里去,很可能卖个高价。

而如果给的低了,他们就会想,自己把东西拿到城里去卖,万一连个车费都抵不上,还浪费了自己的宝贵时间,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而且,万一买家把东西看错了,那不是白跑一趟吗?

所以,东西的价格必须给的低,至于心里会不会因为此事而愧疚?说实话,孟子涛心里确实有点,但他是商人,总不能因为心里有愧,就不做买卖了。

孟子涛可不是圣人,做不到这一点,最多从对方手中买到便宜的东西后,第二次去,故意再买点东西,价给高点,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言归正传,因为种种原因,在这个时候,一定要把东西握在自己手里再报价,孟子涛也是这么做的。

中年男子连连摇头道:“不行!我家传了百多年的东西,哪能一百块钱就卖了?最少也得八百块钱。”

孟子涛苦笑道:“大哥,不是传了百多年的东西就值钱,就像汉代的陶罐,传了两千年了,一般的不也就几十几百块?要卖的贵,关键东西得好,就这笔筒,你问问大家,谁愿意出八百块钱买啊?不然的话,我给个几万都愿意。”

见大家都认同孟子涛的话,中年男子的态度有些软了:“那你想给多少?”

孟子涛说道:“我再给你添五十。你看怎么样。”

第一百二十章 满载而归(上)

中年男子对于笔筒能卖一百五,心里已经有些意动,不过,他还是不太甘心就只卖这么多,说道:“五十太少了。¤”

“那再加三十。”

“算两百吧,我这东西就给你了。”中年男子咬了咬牙,做了决定。

“行,这是两百块钱,看看真不真。”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就从包里拿出两张红票子,递了过去。

看到是两张崭新的红票子,中年男子立马喜上眉梢,听着“哗啦啦”的声音,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周围的人眼中也充满了羡慕之情。

说起来,孟子涛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不管是在农村还是在市里,就喜欢这种崭新的票子,对那种软绵绵的钞票颇为不喜,而且用的时候,也肯定把旧的先用掉。

同理,下乡收货,最好也要多带新钱,千万要少用旧钱,不然,老乡心里肯定不会乐意。而且围观的人心里也会在想,这家伙什么人啊,尽用些旧钱,还想换我家的老东西,没门!

所以,孟子涛先前在银行就做了相应的准备,换了三万连号钞票,现在正好挥作用。

村里的人都喜欢看热闹,先前听说这里有人收老东西,家里没事的,都走了过来看热闹,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些人更是刚睡到床上,听到窗外有喧嚣声,又爬起来看热闹。

现在大家看到中年男子的那只笔筒,居然换了两张崭新的钞票,周围顿时热闹起来,相互传递着消息:“谁家还有没有没用的老东西,现在有人来买,赶紧卖!”

从他们兴奋的眼神中,孟子涛知道他们这是把他看成了一个棒槌,两百块钱居然买了一件这样的货色,这种人傻钱多的凯子可不好找,当然不能错过了。

对这种情况,孟子涛心里暗笑连连,这个时候,刚才那个叫庆平的男子拿着一只青绿色的盘子走了回来。

当他听说孟子涛花了两百块钱买了那只笔筒,激动的脸都有些红了,心道,就那破玩意能卖两百块,我这盘子怎么着,也得卖五百块钱吧?

不过,孟子涛把盘子看了一下,就还了回去,说道:“大哥,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收。”

男子一怔,皱着眉头说道:“刚才那东西你都收了,我这么好看的盘子,你不收?是不是当我好欺负啊?”

孟子涛客气地说道:“如果是别的东西,就算是五块十块的,我也会收,不过你这东西嘛……”

“什么意思?”男子心里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说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这事没完!”

孟子涛说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一会可别怪我。”

“肯定不怪,周围这么多人在呢。”男子语气已经有些弱了。

孟子涛说道:“这东西啊,其实就是以前别人上坟的时候,专门用来放贡品的盘子。”

“真的?”男子眼珠子差点就突出来。

孟子涛点头道:“千真万确,不信的话,你可以把东西拿到市里去鉴定。就算拿到京城也行,如果我说错了,不但报销车马费,还给你一笔钱,算作赔偿。”

听孟子涛这么说,男子哪还有不信的道理,再说了,如果东西好的话,孟子涛怎么可能会不买?

此时此刻,他心里大呼“晦气”,恨不得当场就把手里的盘子给砸了。

这时,围观的人当中有人开口道:“我前几天看电视里说,就算是死人用的东西,也有很值钱的。就说那个什么金缕玉衣,就是给死人穿的,那还价值上亿呢。”

孟子涛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就像咱们现在的东西,有好也有差一样,这类器物同样也有好有坏。就说这位大哥的盘子,过去棺材铺就有大量出售,也就两三个铜子一个,你们说,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所以说,地里挖出来的东西,也得分门别类,有些虽然年代已经很久远了,但因为作用的关系,市场价值并不高。当然,这东西也算是老东西,我建议还是不要砸掉比较好,说不定哪天市场上突然兴起来了。”

“呸,这种晦气玩意,还放在家里当宝啊!”男子黑着脸,一脸不爽地看了看手里的盘子,随即就转身离开了,看模样,应该是找个地方把盘子给扔了。

看到这一幕,周围有几个人脸上就有些阴晴不定,转过身就快步离开了。

不用说,这几位家里应该也有地里挖出的什么东西。由于受了男子这件事情的影响,担心也是件晦气又不值钱的东西,就想过拿过来让孟子涛看看。

孟子涛暗乐,这也算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吧。

这时,三愣子总算是姗姗来迟,他手里就只拿了一件东西,孟子涛定睛一看,原来是只粉彩瓷脸盆。

“哟,三愣子,你怎么把脸盆都给拿来了?”

“这脸盆可真好看,不会是你媳妇带过来的嫁妆吧……”

周围不少人都跟三愣子打着趣,三愣子则期期艾艾地回着话,看着就觉得吃力。

孟子涛见了,心里摇了摇头,这些人看起来虽然并没有恶意,但用三愣子口吃的毛病打趣,他觉得有些不太仁道。

“你……你给你看看吧!”三愣子把脸盆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让他先把脸盆放下,才上手观察。

这是一只粉彩人物脸盆,内壁使用粉彩绘制福禄寿三星人物,以及童子若干,画工一般,为清末时期民窑所制,并不怎么样,最多也就值个一两千的样子。

“多……多少钱?”

“你想卖的话,算你一百五吧?”

听了孟子涛开的价格,先前那位中年男子就有些不悦地说道:“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这么漂亮的盆子,你怎么只出这么几个钱?”

周围的老乡也都认同这话,觉得孟子涛有些黑心。

孟子涛笑着说道:“不是漂亮的东西就值钱的,就像咱们现在买的那些盆盆碗碗,看花纹也是很漂亮,但大家买下来,也只要几块或者十几块钱一只,是不是?”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显然并不相信孟子涛的话:“那你说什么样的才能值钱?”

“关键是要能体现出艺术,但这只脸盆,我还真不看到多少艺术……”

孟子涛指出了脸盆上的几个缺点,说道:“说实在的,我建议这脸盆还是回家收好了,福禄寿三星,也是挺喜庆的嘛。”

如果这脸盆值个三五万的,孟子涛买下来到也没什么,但就值一两千,直径又有将近四十公分,实在太大,拿着实在不方便,还是算了吧。

看到孟子涛确实没有意思买下这只脸盆,大家反而相信了孟子涛的说辞。

中年男子笑着说道:“这位老板,三愣家也不容易,你就多加五十凑两百买了呗。”

“我说你说的也太假了吧,能够带着父母去京城,可能会不容易吗?”

不过,考虑到树立自己的形象,孟子涛还是迟疑了好一会,在众人的期待中,答应道:“算了,谁叫我心软呢,两百就两百吧,不知这位大哥觉得怎么样?”

三愣子摇了摇头:“我不……卖了。”

孟子涛本来就不想买,现在听了这话,连忙说道:“行,那就这样吧。”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说道:“我说三愣,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两百块钱,你要做多久才能有?”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很奇怪,看来三愣子家确实有可能不容易,那么三愣子先前说带父母去京城又是什么意思?

三愣子说道:“我……我真不……打算卖了。”

说完,他就拿着粉彩脸盆往回走去。

“这家伙,还真够愣的,有钱居然不赚。”

“就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如果他脑子好一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啦……”

三愣子的反应让大家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觉得三愣子太傻。

孟子涛对此也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刚刚明明感觉到三愣子有些意动,怎么还是不卖呢?

此时,有位大娘手里拿了一件东西走了过来:“我这有件东西,是我家老头从地里挖出来的,你看看怎么样?”

说着,她就把东西直接递到了孟子涛的手上。

孟子涛低头一看,内心之中顿时惊喜起来,因为这可是他今天看到的最好的一件玩意。

这是一件铜质瑞兽摆件,其表面斑驳,身上不少地方有绿色铜绣斑。瑞兽四肢弯曲着地,挺胸昂,双目圆睁炯炯有神,双耳后摆,胡须卷曲,口部紧闭,神态肃穆庄严。周身以错银技法装饰条状几何纹,风格古朴潇洒。

错金银工艺源于春秋时期,其目的是用两种金属不同光泽显现花纹美化器物。此工艺始于春秋中期,盛行于战国,西汉以后逐渐走向衰落。不过从传世的宋明仿古器上又开始多见,这大概是时人有意为之。

从神兽的造型,以及使用的错金银工艺来看,这件瑞兽摆件肯定不可能是春秋战国时制作的,很可能是明早期或者更早期的产物。但就算这样,如果是件真品,市场价值也有十几二十万,已经非常珍贵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满载而归(下)

ps:今天就只有一章,剩下估计要过了春节才能补上了。

另,感谢“皇天后土之王”、“1m花开雨落”、“卍打小工”、“孔姓闲人”的打赏!

见孟子涛把东西看了一遍,大娘就有些期待地问道:“小兄弟,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本来,孟子涛是想吓唬一下大娘,好把这件摆件收入囊中,不过,他到底不是专业做铲子的,心也没有那么黑,说道:“这是古时候的一个铜摆件。”

“不是死人用的?”大娘惊喜地问道。

“这个也不好说啊。”孟子涛含糊其词地说道,他虽然因为良心上有些过不去的原因,并没有选择欺骗,但他可没那么高的觉悟,心里还是想要得到这座摆件,他又还没那么厚的脸皮,只能说出这么模棱两可的话来。

“这样啊。”大娘显得有些犹豫,她心里对这种地里挖出来的东西还是很忌讳,所以当初老伴从地里挖出这东西之后,她就一定要把东西给扔了,但老伴就是不肯,她也没有办法。

现在得知了模棱两可的答案,她心里就纠结起来,既想趁今天孟子涛在,把东西卖了贴补家用,又担心这么做让老伴生气。

孟子涛担心鸭子飞了,说道:“大娘,这件东西你卖吗?”

“我……”

大娘刚想回答,就听旁边传来一声大喝声:“卖什么卖,你这败家娘们,给我回去!”

说话间,就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大爷快步走上前来,一把从孟子涛手中夺下了摆件,带着大娘气呼呼地走了。

孟子涛很想追上去,问他们把东西买下来,但想想还是放弃了,因为那么做的话,对方很可能更加不会同意把东西卖给他。

孟子涛有些埋怨自己,既然是生意人,为什么还要沽名钓誉,只要自己没有强买强卖,不就行了吗?现在到好,走了一件宝贝,想想还真是心痛。

再想想,孟子涛心里又有些释然,就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吧。

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就又有村民拿着东西给他鉴定,不过基本都是比较普通的玩意,不值什么钱。

看了三四件玩意后,又有一位村民递给了孟子涛一只小碗。

东西拿到手中,孟子涛心中一震,这根本就是一只兔毫盏啊!

兔毫盏其实是宋代常见的黑瓷茶具。状如倒扣的竹斗笠,敞口小圆底,小者如小碗,大者不过中碗,风格厚重粗朴。因产于古建州,故又称“建盏”。

建盏之所以又称兔毫盏,是因为建州的黑瓷茶具中,有一部分并非纯黑,而是黑釉面里夹杂着均匀的银色或者黄色丝缕,状如秋天的兔毫。这也是建州黑瓷的最大特征。

兔毫盏的那些兔毫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釉斑,在宋代时尚无法人工制作,纯粹自然生成,因此一窑数万件黑瓷中也许就只有一两件窑变珍品。当时就稀少,如今存世更是屈指可数,就成了国宝级文物。

孟子涛手中这只茶盏釉面颜色绀黑如漆,温润晶莹,釉面上布满密集的筋脉状白褐色纹饰,犹如兔子身上的毫毛一样细,其纹理清晰,细腻流畅,在阳光下看起来还闪闪光。这些正是兔毫盏的典型特征。

当然,兔毫盏虽然珍贵,但因为是自然生成的,品质也有好有坏,孟子涛手里的这只兔毫盏并不是顶尖的品种,但以价值而言也不低,和先前的那件摆件差不多。

确认了兔毫盏的真伪,孟子涛不想再让这件东西飞了,如果那样的话,他还下乡收货干嘛,早点回去得了。

“这东西老是老,不过是个黑瓷的,你觉得好看吗?”

“还行吧。”村民笑着说道。

“这也是地下挖出来的吗?”

“哦,差不多吧。”

“地下挖的东西不太吉利,你留它干嘛?”

孟子涛也不说这东西是不是明器,但这样的话还是挺容易让人产生误会,那村民不禁担心起来:“那你给个价,东西就卖给你算了。”

“这样的黑瓷小碗能值多少钱?”孟子涛喃喃自语,好像在踌躇到底要给多少钱,其实这话是说给对方听的。

果然,那村民自顾自地给了个价格:“我这东西比先前那笔筒要看好吧,那个能都卖两百块,我的怎么着,也得卖三百块吧?”

孟子涛还没开口,先前那个中年男子就不乐意:“我说强子,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这东西浑身黑不溜秋的,能有我的好看?”

“黑不溜秋又怎么样,我的至少是瓷的,你那个是什么做的?”

村民嗤笑一声:“再说了,这瓷的东西最容易碎了,能够存到现在已经挺不容易的了,我觉得三百块还说少了呢!”

见中年男子还准备再说,孟子涛连忙说道:“大家和气生财,我出三百总行了吧?”

说完,他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后就准备迅离开。

一般来说,铲子都有个习惯,得了好东西,就一定要迅离开,免得遇到对方反悔。毕竟这年月资讯达,万一有人知道东西的真实价值,可容易坏了生意,而且又不占主场优势,最后肯定是买家吃亏。

所以,哪怕对方还有什么好东西,也要等一段时间再过来收。

正当孟子涛心急想要离开时,那中年男子就把他拦了下来,说道:“小兄弟,还请稍等一下,我邻居也有东西要卖!”

孟子涛虽然暗自着急,也只能留下来等着。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中年男子的邻居拿了一只粉彩碗过来,孟子涛一看是民国时期的,不值什么钱,也懒得收,就推辞道:“你看这碗口有些破了,这种东西可不容易卖出去。”

中年男子连忙劝道:“他老婆长年生病在家,孩子又在上学,你就行行好,把东西买了吧。”

围观的村民也都可怜他,纷纷为他说好话。

孟子涛想了想,今天赚了不少,权当做好事吧:“那行,这碗我一百块钱收了。不过,这是你们说他家境不好,我才收的,免得你们说我占他便宜。”

“不会,不会。”周围的村民纷纷附和表示不会做这种事情。

也不知道是因为有了这件事情,让村民对孟子涛的感观大好还是什么,接下来,村民又接二连三的拿来了几样东西,这让急于脱身的孟子涛很是无奈,关键拿过来的东西,还都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玩意,让他多少有些郁闷。

不过,村民们这么热情,孟子涛还真拉不下这个脸来告辞,只得安心把东西一一看过之后,就才离开。也算是他运气好,基本没有人过来捣乱。

孟子涛拿着东西,正准备按原路返回,走了没一会,他就遇到了拥有瑞兽摆件的那对老俩口。

孟子涛心中一喜:“两位是想要把那件东西卖了吗?”

大爷也是心直口快,直接说道:“一万块,那东西就是你的了。”

这个价钱对孟子涛来说,肯定是一百个满意,然而,他可不敢一口答应,苦笑道:“大爷,您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大爷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我这人童叟无欺,怎么可能开这样的玩笑,你出一万块,这东西就是你的了。不许还价!”

孟子涛依照惯例还了下价:“一万实在太多啊,要不五千吧。”

大爷说道:“我老头子说话算话,既然你还五千,那就一万五。”

孟子涛看出了大爷其实并不情愿把东西卖了,直接说道:“大爷,既然你不想卖,又何必来消遣我呢?”

大娘不满道:“老头子,别闹,巧云好不容易怀上了,家里可不能留什么晦气东西,你别坏事啊!”

“一万,一分不能少。”大爷想了想,语气还是软了。

“好吧,一万就一万。”孟子涛也是见好就收,直接付了钱,拿东西走人。

得了那件瑞兽摆件,孟子涛心情大好,不过,当他走到村口的时候,又遇到了三愣子。

孟子涛向三愣子笑着点头示意,就准备离开,不过让他大感意外的是,三愣子却拦住了他,说要孟子涛的联系方式。

孟子涛对此有些奇怪,他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三愣子后,说道:“你是不是还有东西想让我看,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到你家去鉴定不就行了?”

三愣子摇了摇头:“我……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去我家。”

孟子涛闻言马上就反应过来,三愣子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家有什么宝贝,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刚才才只是拿了一只瓷脸盆过来。

虽然觉得三愣子这人有些奇怪,孟子涛却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打算,说道:“我是陵市人,这两天还在铜都,住在xx,如果你马上要鉴定的话,最好这两天就拿着东西去我住的地方,不然的话,就只能去陵市找我了。”

三愣子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名片,小心收好,点头道:“好。”

和三愣子分开之后,孟子涛就去跟尤小富告了辞,随即,就拿着东西驱车回到酒店。今天收到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有两件不可多得之物,也算是满载而归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鼻烟壶和观音像

第二天,孟子涛吃过早饭,准备休息一下,再前往铜都的古玩市场逛。却没想到接到了三愣子的电话,说是已经把家里的东西拿来了,想请孟子涛帮忙鉴定。

走到酒店门口,孟子涛就看到风尘仆仆、手上拎着一只旅行包的三愣子,而且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这让他心里不禁嘀咕道,不会是走过来的吧?

孟子涛迎上前和三愣子打了声招呼,客气地问三愣子,有没有吃早饭,结果三愣子回了一个不好意思地笑容,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走,那咱们先去吃了早饭再说。”

三愣子连连摆手道:“不……不用,还是先看东西吧。”

孟子涛笑道:“老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况且,鉴定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还是先去吃早饭吧。至于早饭钱,你不用在意,酒店一天有给我两张早餐券,我一个人只用一张,另外一张不用也都浪费了。”

听孟子涛这么说,三愣子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答应了下来。

等三愣子狼吞虎咽地吃过早餐,孟子涛就带着他来到自己的房间。

三愣子一进房间,就瞪大了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房间内的装饰,颇有些刘姥姥初入大观园的模样。

请三愣子入了坐,孟子涛给他倒了杯茶,就笑着问道:“这位大哥,认识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真名叫什么呢。”

“张庆,家……里排行老三。”三愣子打不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杯。嘴里答着,心里则有些惊疑不定。他实在想不通,能住这样房间的人。怎么会去他们村里,收几百块钱的东西。难不成,孟子涛故意把好东西说成差的?

再一想,三愣子又觉得这其实也正常,谁叫孟子涛懂得多呢,换作是他,也会这么做的。不过,理解归理解,自己既然和孟子涛在立场上。处于买、卖方的状态,就必须更加警惕。

“本人在陵市开了一家古玩店,至于昨天的事情,只是恰逢其会。”

孟子涛看出三愣子的疑惑,就笑着解释了一下,心里对三愣子的想法并不以为意,因为对他来说,只要东西能够合乎自己的标准,他就可以买下来。至于不合标准,那还是哪来的往哪去吧。

孟子涛接着问道:“有一点我想不太明白,你为什么相信我呢?”

三愣子言简意赅:“那只脸盆,别人只……给我五十。还有……反正我相信你。”

孟子涛呵呵一笑,明白了三愣子的想法,或许。这也正是厚道的好处吧,虽然他的厚道只是比那些铲子多了一些。但他自认为自己应该算不上奸商吧。

接下来,他说道:“张大哥。你能否把东西拿出来让我欣赏一下?”

三愣子点了点头,接着就从旅行包里,拿出了两只盒子。

第一只盒子里的是一只内画鼻烟壶。

内画鼻烟壶是我国的传统工艺,明者是清嘉庆年间南方一位年轻画家甘桓文。他将小钢珠、石英砂和少量水灌入壶内晃动,将内壁磨出细纹,使颜料易于附着,然后以带有弯钩的竹笔蘸上颜色,在内壁反向作画。

孟子涛拿起一看,现鼻烟壶双面做山水图,苍松翠柏,水岸沙汀,小桥人家,更有飞瀑如虹,小舟二三,双面图案可谓浑然一体,方寸之间,尽显江南景色。

另外,鼻烟壶的内壁上还留有“二仲”款。

“二仲”指的是晚清著名烟壶内画大师丁二仲,其创作活跃期在1895年至19o5年之间,原名丁玉庚或与庚,堂号“梅花山房”。擅长山水画,是继周乐元之后的又一位出类拔萃的文人派内画大师,其作品多以隽永的山川居多,方寸之中,芥子须弥,可现千里之势。

由于丁二仲的内画烟壶存世数量比较少,再加上其艺术水平比较高,好的作品,价格当然不菲。

像孟子涛手中的这只鼻烟壶,如果是真品的话,市场价值得有二十万左右,肯定得好好看看再说。

自古以来,鼻烟壶的名贵与否,完全看其质料的高下和画工及做工的精致程度,而与出产的年代和制作者、拥有者无关。

伪造精品鼻烟壶成本很高,质料作伪难度高,做工也难掩饰。所以一般鼻烟壶鉴别只看优劣不看真伪,质料稀缺、做工奇巧的就是上品。

当然,这说的只是一般情况,由于内画鼻烟壶,价格较高,现在的赝品也开始多了起来,所以也必须格外小心。

不过,就手中的这只鼻烟壶来说,孟子涛第一印象,觉得它很可能是件真品,至于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也是因为他体会到了山水画的意境,一般赝品还是不太可能有的。

当然,感觉这种东西也不能完全作数,孟子涛又仔细观察了几遍,最后才用上了异能。

看过鼻烟壶后,孟子涛就拿出了第二件盒子里的东西,却是一尊观音像。

此尊观音像铜胎鎏金,保存的不错,其双目微微下视,面带微笑,看起来颇为慈祥。其双手结“定印”,盘坐在莲花座上。着观音兜,头饰与袈裟连为一体,很是流畅。

观整尊观音像,应该是明代时期中原佛教的造型,造像浑然一体,十分美观,各方面也符合明代时期的特征,应该是一件真品。

片刻后,把观音像放回盒中,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先前那人可是说过,三愣子的东西是家里分地主得来的,但这可是一尊观音像以及一只鼻烟壶,再想想当时的情况,会把它们分给农民吗?

难怪三愣子会只拿瓷脸盆过来,如果把这两件东西拿出来,所有村民都会产生怀疑,而他之所以把东西拿到这里来鉴定,肯定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缘故。

孟子涛想想觉得不对,为了避免可能的麻烦,他还是问了一句:“张大哥,你能不能说一下这两件东西的来历?”

三愣子皱了皱眉头,好像不太乐意说起这件事情,孟子涛又加了一句:“张大哥,我呢,是正经生意人,有些事情必须问清楚,还请你见谅。”

三愣子闻言,这才有些不情愿地说道:“这两……件东西是……我父亲留我的,肯定不会有问题。”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是养子。”

孟子涛恍然,难怪关于三愣子的事情,总有一些矛盾之处,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连忙道了声歉,问道:“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两件东西?”

三愣子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让孟子涛都愣了愣。

原来,三愣子居然说,他想把这只鼻烟壶给卖了,只要一半的钱,另一半,就当作是孟子涛的鉴定费。既然付了鉴定费,孟子涛也必须得把两件东西的价值告诉三愣子。

孟子涛上下打量了一下三愣子,没想到看着呆傻的三愣子,其实是个聪明人。

他笑着说道:“古玩这东西可没有越大就越值钱一说,你就不担心这只鼻烟壶反而贵了?”

三愣子摇了摇头:“那就是我自己倒霉,”

孟子涛又问道:“就算这样,那你就不怕我故意给一个非常低的价格?”

三愣子说道:“我……观察过你,你不像这种人。我错了……就自认倒霉。你答应吗?”

这么做,孟子涛肯定会有所损失,但既然自己最少能赚十万,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孟子涛也可以不答应,只不过,三愣子是个有主见的人,如果他不答应,说不到定最后反而竹篮打水一场空。

或许有朋友说,孟子涛可以强硬一点,但闹到最后,很可能让他的名声受损。名声得来不易,钱却是赚不完的,既然如此,孟子涛当然就见好就收了。

“好,我答应,不过咱们得先立个字据。”

“可以……”

两人立好了字据,孟子涛就直接给出了价格,鼻烟壶二十万,观音像七十万。

“不过,我说的都是市场参考价,你如果把它们转让给别人,除非找对了人,不然肯定不可能卖高价。当然,你也可以把东西拿到大的拍卖公司请他们拍卖,但除了相关费用之外,成交价也可能有多有少。”

孟子涛说的认真,但三愣子却一幅呆傻模样,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其实也不怪三愣子会这副模样,他家算下来一个月也只能赚上几百块钱,几十万对他来说,完全就是天文数字。而且他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给他留下了这么大的一笔财富。

过了好一会,三愣子才回过神来,当他看到现在已经不属于自己的鼻烟壶时,内心之中,无比痛苦和懊恼,要不是刚才已经答应,并且签订了协议,他很有可能会反悔。

对于三愣子的反应,孟子涛也早有所预料,正因为这样,他才想到预先签订协议。而且,就目前这种情况来看,自己是请不到这尊观音像了。

但想归想,他还是问了一句:“张大哥,这尊观音像你有意转让吗?”

三愣子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又来一对鼻烟壶

孟子涛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了几句,不过三愣子却根本不为所动。

这一切,都是因为三愣子得知了自己东西的价值之后,开始不信任孟子涛。

其实,两个人才见过几交面,也根本谈不上什么信任不信任,如果两件东西价值比较低的话,或许三愣子还不太会乱想,但两件东西的价值这么高,三愣子子家境又比较窘迫,当然也就不复之前的心境了。

此时,三愣子满脑子都是孟子涛有没有故意把报价往低了说的想法,有一瞬间,他都“恶向胆边生”,心里起了想要和孟子涛撕破脸的打算。

好在他还有理智,马上想到,如果孟子涛想故意把价格往低了报,又何必说出这么高的价格呢?

想到这,三愣子也冷静了下来,但观音像肯定是不可能在现在转让给孟子涛了。

孟子涛心里虽然有些可惜,不过他也想的挺开,自己既然已经占了便宜,得不到,那就得不到吧,于是说道:“张大哥,如果今后你有意转让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三愣子又不傻,当然不可能反对。

接下来,两人就去银行转了帐,看到十万块钱转进了自家的银行卡,三愣子如坠梦中,但当他想到孟子涛至少赚了一倍的钱,又心痛不已。

最后和孟子涛敷衍了几句,三愣子就紧紧抱着旅行袋,匆匆离开了。

孟子涛看着三愣子远去,心里想着此人的古怪之处:养子;本人很聪明却并不表现出来;亲生父亲留给他两件宝贝;而且明明家里没有钱,却要带养父母去京城游玩等等。

“还真是个怪人。”

孟子涛摇了摇头,反正他们之间不过是买家和卖家的关系,又有什么必要追根究底呢?

由于时间还早。孟子涛就去开了车,前往铜都的古玩市场。

铜都的古玩市场并不大,位于市中心商业街或者叫步行街内南面,与花鸟市场混杂一起,在几个大楼内下的环形区域零散的古玩店家大约有3o家。

由于第一次来铜都,孟子涛也不知道这里的古玩店里的东西怎么样。不过逛了几家之后,现这里普通物件比较多,心里稍稍有些失望。

但凡逛过古玩市场或者什么旧货摊的时候,不少人都有过一种经历,逛着逛着,身后就有一两个神秘的不之客尾随而至,就像一个甩都甩不掉的“跟屁虫”一样。

孟子涛今天也遇到了这种事情,他刚刚一回头,跟着他的那个人。就快步走到他身边,跟他搭起话来,而且模样颇为神秘,说话也是鬼鬼祟祟:“小哥,要鬼货吗?刚出土的。”

孟子涛脸上露出讶然之色,显得颇为谨慎地环顾一下四周,然后凑到那个跟屁虫的耳朵边上,同样也使用跟屁虫的语调。跟他说道:“我这人最是嫉恶如仇,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吧?”

那人明显没想到孟子涛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来,看着孟子涛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不过,这个时候,从旁边的店铺中。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孟掌柜,可把您盼来了。”

孟子涛转头一看,说话那人正是蒋乐贤,再抬头一看门匾,这里正是蒋乐贤的店铺。

孟子涛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无意间走到这里的,就笑着寒暄了几句,等他再回过头来,现刚才那个跟屁虫早就跑的没影了。

蒋乐贤笑着把孟子涛迎进了屋,随口问了一句刚才那人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就笑着答道:“跟屁虫。”

蒋乐贤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骂道:“这些家伙最是败兴,却治无可治。”

就像蒋乐贤说的那样,大部分人遇到刚才那样的“跟屁虫”,可不敢像孟子涛那么处理,一般都是等对方自行离去,不过这样一来,心里肯定窝火,也坏了淘宝的雅兴。

更有一些满脑子都是捡漏、财念头的,一听说人家手里有宝贝,又是来路不正的玩意,肯定不要多少钱,既然遇到这种财的机会,那还用说,肯定不能放弃了。

如果去了,那基本上是财不成,反破财了。

不过,就像蒋乐贤说的那样,这种人就像是惹人厌的苍蝇,除了置之不理之外,基本上拿他们没办法。

孟子涛跟着蒋乐贤走进会客室,途中,他也打量了一下店铺里的货色,现都是现在最热门的明清瓷器,还有白玉摆件等等,一件冷门物件都没有,由此也反应出了蒋乐贤的经营理念。

孟子涛在会客室坐下,蒋乐贤又给泡了茶,两人就闲聊起来。

说了几句风趣话,蒋乐贤就问道:“孟掌柜,冒昧地问一下,不知您在范定喜那的收获如何?”

“还可以。”孟子涛呵呵一笑:“看蒋掌柜的意思,你是不是有什么中意的东西?”

蒋乐贤说道:“我是没什么,不过我一位朋友到是看上了一件东西,不知孟掌柜肯不肯割爱?”

孟子涛笑问道:“您怎么知道东西肯定就被我买去了呢?”

“凭您孟掌柜的眼力,那还用说吗?”蒋乐贤小小地恭维了一句,当然,他之所以这么说,和打听到了孟子涛的情况也有关系。

孟子涛谦虚了一下,说道:“您说说看,如果合适的话,让给您朋友也是可以的。”

蒋乐贤说道:“那件清早期黄花梨笔洗。”

孟子涛心里也有所猜测应该就是这件东西,说起来,那笔洗以黄花梨旋挖而成,造型规整,直壁无饰,薄厚均匀,自然形成的纹路很是曼妙,他同样也非常喜欢。

因此,孟子涛有些遗憾地说道:“蒋掌柜,我本身也是收藏文玩的,对这件东西也很中意啊。况且,我花的成本也不低,如果现在就转让出去,实在不合算。”

蒋乐贤有些讶然道:“我记得您是范定喜的表弟带着去的吧,难道他们两个不亲睦?”

孟子涛笑着说道:“他们两个关系很好,但范定喜的性格嘛,您应该比较熟悉,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没想到他对钱财看得这么重。”

蒋乐贤哑然失笑,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跟我朋友联系一下,问问他的想法再说,如何?”

“没问题……”

蒋乐贤拿出手机拨打了朋友的电话号码,没想到铃声从门外响起,而且对方以极快的度走了进来,正是当初和蒋乐贤一起的两人中的一个,一位五十多岁,头却已经花白了大半的老人。

蒋乐贤哈哈一笑:“还真是说曹操,曹……”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老人就打断他的话道:“蒋掌柜,快帮我看看这两件玩意,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说着,他就拿出了一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还放着一对鼻烟壶。

把鼻烟壶拿出来,蒋乐贤有些惊讶地问道:“都是丁二仲的内画鼻烟壶?”

“是啊。”老人表情有些慌张。

孟子涛闻言也有些惊讶,他刚刚才得到了一件丁二仲的内画鼻烟壶,没想到这里就出现了一对。前文说过,丁二仲的鼻烟壶可不是什么大路货色,没想到一天之内,出现了这么多。

当然,以老人的表现来看,这一对鼻烟壶可能有问题。

蒋乐贤皱了皱眉,就跟孟子涛说道:“孟掌柜,还要麻烦你一下忙。”

“求之不得,只要两位不要怪我才疏学浅就好。”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拿起了其中一件,但就像李鬼遇到了李逵一样,有了前面的对比,东西一入眼,他就知道手里的有问题,原因正是因为“意境”二字。

在度日如年的等待中,老人看到两人一一放下自己的鼻烟壶,连忙忐忑地问道:“怎么样?”

“孟掌柜,要不你先来?”蒋乐贤说道。

“行,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二位斧正。”

孟子涛也没怎么客气,拿起鼻烟壶说道:“内画鼻烟壶现在一般有两种作伪方法,一种是运用照相感光法,另一种是按照真品图册仿制,后一种,如果是工艺比较好的,鉴定起来一般比较困难。”

“当然,困难归困难,也不是没有办法鉴定。一般来说,内画鼻烟壶之所以引人入胜,主要体现在内画的技艺和内容上。因此当我们品评一件内画鼻烟壶时,就如同在品评作者的书法或绘画作品。”

“因此,除了鼻烟壶的质地之外,就要看它是由谁做的书画,书画的内容是什么,采取的是什么手法,这种手法运用得是否得当,绘画内容有无意境等等。”

“而赝品的现代制造者往往刻意模仿古人的画法,但又时时受到现代技法的制约,没有古风古韵。此外,在落款方面,字体的款式和颜色都与真品有较大区别……”

接下来,孟子涛侃侃而谈,把手中鼻烟壶的一些特征一一指了出来。

虽然,孟子涛从头至尾都没有说手中的鼻烟壶到底对不对,但有了他生动的对比,结果到底如何,也就不用多说了,这让老人苦笑连连。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又来一对鼻烟壶(续)

看到老人唉声叹气的模样,蒋乐贤说道:“我说老梁,你平时不是不收鼻烟壶吗?这一对东西到底哪来的?”

老人长叹一声:“这事一言难尽,你先说一下你手上的那一件吧。”

蒋乐贤说道:“刚才孟掌柜说过运用照相感光法作伪,这种办法就是将放大的画面素描稿拍照,制成黑白底片,然后用明胶、重铬酸钾等混合剂,涂抹于鼻烟壶的内壁之上,再将素描稿的底片固定于鼻烟壶上,用强光照射使其产生化学反应后,在鼻烟壶壁上形成素描稿的图像,再绘制、上色制成赝品。”

“其实,这种做伪方法想要看出来也比较简单,只要仔细观察图案线条是否自然流畅,是否有重复现象,线条的边缘是否模糊。一般使用这种办法的赝品,其边缘线条会模糊不清,深浅一致且重复较多。而人工手绘的内画壶图案过渡自然、画面丰富、充满韵味。”

说话间,蒋乐贤让老人亲自观察,不一会,老人脸上就尽是苦意。

老人苦笑连连:“亏了,真是亏大了,早知道这样,我根本就不应该答案他的。”

“到底怎么回事?”蒋乐贤好奇地问道。

老人说道:“曹进你应该知道吧,这两件东西就是我从他那抵债抵来的……”

古玩这行的交易形式多种多样,以债抵物在这个圈子内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去年,曹进因为手头紧,就问老人借了三十万,这么多钱,当然得有个低压物啊,曹进当时就提议。让老人选择房子或者古玩都可以。

老人觉得房子这东西处理起来太麻烦,不像古玩,三十万已经算是小极品了,处理起来非常方便,于是就选了古玩。

当天,老人就去随便选了一尊铜质雕像。这雕像当时的价值不到三十万,之所以选这件,也是因为老人觉得曹进应该会还钱,而且大家又是多年的朋友,随便选一件差不多的就行了。

后来的事情也简单,曹进因为打眼,生意失败等等原因没有还钱,老人也义气,只字不提。

不过。随着曹进家里的收藏越来越少,老人也知道对方是还不了他的钱了,于是,趁着昨天酒后的机会,老人就跟曹进说,要不把当初的那尊铜雕像让给他得了。

曹进答应是答应了,不过却说,当初那雕像价值太低。作为朋友不好意思,正好。他家里还有一对丁二仲的鼻烟壶,比较合适。

老人虽说不用这么麻烦,但盛情难却,还是同意了,到曹进家一看东西不错,就拿了下来。

“早上我酒醒。就拿出鼻烟壶看了一下,却现这件有问题……”

老人面带苦意,把手中使用照相感光法制作的赝品示意了一下的,接着,就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曹进那小子真不是东西。就算那些要不回来,我怎么着也得去说道一下?”

蒋乐贤说道:“这事曹进确实很不地道,不过,我觉得吧,以曹进的眼力,很可能并不能看出孟掌柜说的这件。说起来,如果不是孟掌柜指出来,我对这一件也不能肯定。”

孟子涛连忙谦虚地说道:“这也是碰巧了,我刚刚得到一件丁二仲的真品,内容同样也是山水,不然的话,估计我也得抓瞎。”

蒋乐贤眼睛一亮,本来他是想问孟子涛能不能看一下鼻烟壶,但暂时时机不对,就先恭维了一句,接着对老人问道:“老梁,要不要我做个中间人,给你们说合一下?”

“好吧。”老人沉吟了片刻,就同意了下来,说到底,他还是期望是曹进也看错了,毕竟两人相识这么长时间,他可不想因为这对东西,就和曹进断交。

于是,蒋乐贤就给曹进打了电话,在电话里,他直截了当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曹进在电话里显得很惊讶,就说他马上过来。

等待期间,蒋乐贤为孟子涛和老人做了下介绍:“老梁,你先前在范有喜那里看中的东西,就在孟掌柜这,你是什么想法?”

老人名叫梁有海,听了这话,马上就转过了注意力,说道:“孟掌柜,不知能不能割爱?”

孟子涛笑着说道:“梁老,先前我也跟蒋掌柜说过了,我收藏文玩,而且那件笔洗的价格并不低,我现在转让的话,并不合算。”

蒋乐贤加了一句:“范定喜那家伙认钱不认人。”

梁有海明白了蒋乐贤这话的意思,他挠了挠头:“这事确实有些难办,容我再想想吧。”

其实,这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以物换物,梁有海应该也能想的到,不过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不舍得自己的藏品。孟子涛对此也不以为意,笑着表示没问题。

接下来,大家聊了一会古玩方面的话题,进行了一些鉴定经验方面的交流。

孟子涛的话虽然不多,但每回都能说到点子上,这让梁有海很是惊讶,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孟子涛,居然还挺厉害。

先前,梁有海听到范定喜的称呼还不以为然,认为孟子涛最多不过是个体验生活的富二代而已,现在看来,孟子涛根本就是“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啊”。

有道是达者为先,既然孟子涛能力不俗,梁有海的态度也开始热情起来,和孟子涛交换了名片,以及网络上的联系方式,言及以后多多交流。

孟子涛当然也很乐意,愉快的答应下来。

等到快要吃饭的时候,正主曹进总算来了,他四十多岁,人显得很消瘦,精神也不太好。

曹进一进来,就连忙跟梁有海道了歉,说是自己眼力不行,没看出东西有问题云云。

见曹进并没有赖账,而且态度很好,梁有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但这件事情如鲠在喉,如果不能圆满解决的话,肯定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

蒋乐贤看了看时间,提议道:“要不咱们先去吃饭,事情等吃过饭再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行,那就先吃饭吧。”大家对此都没有意见。

一行人在古玩店不远处找了一家饭店,先享用了一顿丰富的午餐。

饭后,让服务员打扫了桌子,又泡了茶,梁有海就说道:“道理大家都明白,我就不多说了,老梁,你是什么想法?”

梁有海说道:“我也没什么要求,只要把原先那尊雕像给我就行了。”

曹进苦笑道:“老梁,这事我估计办不到了。”

“为什么?”梁有海有些不悦地问道,这才一个晚上,如果没有刻意,他还真不相信曹进能把雕像给处理了,现在曹进这么说,他当然不会高兴了。

曹进说道:“老梁,实话跟你说吧,我之所以要换那尊雕像,就是因为有人想要。所以当晚,那尊雕像就已经被那人拿去了。”

梁有海讥讽一笑:“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凭咱们之间的交情,我会不同意吗?”

曹进讪讪一笑道:“正因为咱们多年的交情,我才担心。我知道这事确实巧了一点,这不是带了解决办法吗?”

梁有海冷笑道:“什么办法?你那难道还有什么东西值三十万的?”

由于对鼻烟壶不熟悉,本来梁有海并不想选那对鼻烟壶。但没办法,曹进的藏品已经处理的差多了,再加上算起来价值鼻烟壶的价值要高于三十万,所以也就选了。

说起来,这事和梁有海的贪念多少有些关系,然而,要不是喝的有些迷糊,他也不太可能看不出来。现在现两件东西都是赝品,而曹进已经把雕像拿走了,他当然会往最坏的方面想了。

曹进说道:“康力行你们认识吧,他还欠我不少钱。”

“康力行欠你钱?你怎么会把钱借给他?”蒋乐贤有些讶然。

曹进苦笑道:“我和他是亲戚关系,而且当初我借他钱的时候,也还不知道他有老赖的本质,等到察觉,钱已经借给他了。”

古玩这行,痴迷的很多,康力行就是其中之一,由于太爱古玩,只买不卖,搞得家庭经济紧张,自然家庭关系也紧张,到最后,老婆孩子都跟别人跑了。

由于舍不得卖一件藏品,康力行又在朋友间到处借钱,但这家伙借了钱却往往不还,从此就失去了信誉,圏子里的人都说他是个赖皮,他也不介意,依旧我行我素,搞得大家遇到他都不搭理他,玩古玩最后玩成这样子还真是悲哀。

蒋乐贤不明白,曹进到底是因为什么,借了康力行这么多钱,不过他也不想敢,就问道:“就他那个性格,应该不太可能还钱吧?”

曹进说道:“这事我有办法解决,他没钱就拿东西来还。”

梁有海并不相信,说道:“既然你有办法让康力行还钱,那你怎么不早点解决?”

曹进摸了摸鼻子:“我办法是有,但用了之后,我和康力行之间就结仇了。”

听他这么说,大家也明白应该不是用的寻常办法,梁有海也不多说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紫定?

蒋乐贤说道:“康力行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来?照理说,他家离我的店也不远,再怎么样,也应该到了吧?”

“或许他是在纠结吧,我去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都没打一分钟,曹进就跟大家说道:“他跟我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让他去你的店里。”

“行,那咱们就回去吧……”

本来,这件事情跟孟子涛没什么关系,而且大家都只是初识,孟子涛并不打算掺和这事,就准备先行告辞。

不过,梁有海却担心康力行拿来的东西有没有问题,于是请孟子涛留下来帮忙鉴定。

再加上蒋乐贤对孟子涛手里的鼻烟壶很感兴趣,在旁边连声附和,孟子涛也只能答应。

一行人走回古玩店,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在争吵,让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其中一人居然是尤万全。

蒋乐贤轻咦一声:“咦,康力行在那干嘛呢?”

孟子涛没想到和尤万全争吵的人正是康力行,心道:“这事还真够巧的。”

今天的事情能不能圆满解决,还要看康力行的表现,现在康力行有麻烦,蒋乐贤他们当然不能置之不理。

大家走了过去,远远的就听到,尤万全在不停地问,那人在哪?康力行则反复强调,自己并不知道。

看到孟子涛他们过来,尤万全就转过头看了看,当他看到孟子涛时。明显愣了愣,接着脸色就变得更加阴沉起来。

孟子涛也知道尤万全为什么有这样的表现。不过,昨天的事情。本来就是尤万全自己的问题,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尤万全是因为他而开了个高价,那更没什么好说的,要怪只怪尤万全心太急了,他完全可以徐徐图之,如果这样的话,还能够少损失一点钱。

“康力行,你们是怎么回事?”曹进开口问道。

康力行是个瘦高个。脸上都没有几两肉,大晚上的出来,估计能够把人吓死,他有些不爽地说道:“这家伙是个无赖,自己打了眼,却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

尤万全说道:“什么叫把人推到你的头上,你们明显就是认识的,肯定是一伙的。”

康力行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们是认识。但不熟悉,那天也只是偶遇,我怎么可能和他是一伙的?”

尤万全怒哼一声:“哼!你的一面之词我会相信吗?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跟我说那人的地址。我就报警告你诈骗。”

康力行打了个哈哈:“随便你,不过我也会告你污蔑。”

“行,咱们等着瞧……”

看到尤万全真有报警的打算。蒋乐贤连忙说道:“这位朋友,我们找他还有些事情。你能不能把情况说一下,我们帮你分析一下。”

“你问他们。”能不报警解决问题当然最好。尤万全就指了指康力行和孟子涛。

大家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孟子涛,不明白这事和孟子涛怎么有关。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把昨天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我这人不喜欢冒险,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买下那件东西。”

蒋乐贤暗自摇了摇头,这哪是冒险啊,不用想都知道,这种东西猫腻很大,一般人还真不敢下手。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康力行就对着尤万全说道:“我看你是想财,想得脑子都有问题了,这么简单的套,你都会往里面钻……”

随着康力行的讲述,孟子涛心中恍然,原来尤万全是遇到了和陈瘸子打官司的贾掌柜,遭遇的是差不多的事情。

前段时间,一个叫做张岳川的古玩掮客,正好遇到去尤万全店里买装饰材料的康力行。

张岳川问康力行有没有方斗杯,最好是嘉靖时期的,他是帮一位大老板问的,如果有的话,价钱好商量。

这话被尤万全记在了心里,他灵机一动,突然想起田金奎的孙子好像跟他说过,田金奎家有嘉靖时期的方斗杯。他觉得这是一次财的机会,后来就找到张岳川聊了一下。

于是就有了昨天的一幕,结果拿到东西并把漆清洗掉之后,张岳川居然跑得无影无踪了。后来,他又把方斗杯给朋友鉴定,想请朋友帮忙卖掉,却现居然是一件拼接器,导致财不成反破财。

孟子涛这才明白尤万全为什么这么心急,原来是这么回事。了解了事情的因果,

蒋乐贤说道:“这位老板,你这件事情呢,还是去找你们村上的那个老头解决才是最重要的。”

尤万全说道:“他们一家都不知道到哪去了,你让我怎么找?”

“那就报警找,至于这位康先生,他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有什么问题,你就来找我。”蒋乐贤颇有些大包大揽的模样。

“好,这事可是你说的。”

到了现在,尤万全多少也知道,这事和康力行没多大关系,但谁叫他正好遇上呢?之后,他问蒋乐贤问过联系方式,就直接离开了。

一行人走进古玩店的会客室,康力行就忿忿地说道:“今天真是晦气!”

曹进说道:“行了,先把咱们的事情解决了再说,我让你带来的东西呢,是什么?”

康力行冷哼一声,把手上的盒子放到桌上,语气生硬地说道:“东西在这里,是一件紫定斗笠碗!”

“紫定!你不会(没有)开玩笑吧!”大家闻言,全都十分震惊。

“当然!”康力行显得十分得意。

孟子涛在古玩这行已经四年多了,无论在乡下还是逛什么旧货摊位,或者是古玩店,完整的官窑瓷器都相当少见,至于各大名家的字画,更是屈指可数。而且,越不大的古玩市场,好东西也越少。

这既有孟子涛个人活动的圈子还不大的关系,其实也真实反映出全国各地古玩市场普遍存在的现象。想在一般的古玩市场上找到这些东西,又能便宜买到手,要么是赝品,不然肯定机会寥寥无几,和中彩票大奖的概率有的一拼。

也就是孟子涛拥有了异能,不然的话,想要买到官窑或者名家字画,那真就只能在梦中了。况且,就算孟子涛拥有了异能,也还没有捡漏什么名家字画。

至于个中原因,那是因为咱们国家过去最大的收藏家是皇室,现在是国家博物馆,他们资金雄厚,权力巨大,消息众多,一直在收集藏在民间的珍品,除清代官窑瓷流落民间多以外,一些大名家的字画基本上都有记录。

就是这些东西在民间流传,一般也知道在什么地方收藏。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个别盗墓、或者其它手段,盗出一些这类珍品。

然而,这年月,拍卖市场的兴起,又使得流入民间的这些少量官窑瓷和名家字画,又被先富起来的人买了一些,剩下的那些照样还是在过去就富裕的人的手中藏着不卖。

所以,要想收藏这些珍品,一般只能在拍卖行里和别人竞价购买,至于档次稍低点儿的东西,则必须在大一些的古玩店或者私人藏家手中购买。就算这样,也不能保证,东西的真伪,或者是过去的老仿。

所以说,想要在陵市那种不大的古玩市场,想到几百上千万的珍品古玩,可谓是千难万难。好在现在交通达,不然的话,孟子涛真有可能把古玩店直接开在金陵。

言归正传,正因为名窑产品难得,大家听到康力行的话,才震惊不已。

要知道,定窑可是宋代时五大名窑,由于瓷质精良、色泽淡雅,纹饰秀美,被宋朝政府选为宫廷用瓷,是所有收藏家都梦寐以求的宝贝。

而且,曹昭《格古要论》中记载:“紫定色紫,有墨定色黑如漆,土俱白,其价高于白定。”

就这么珍贵的东西,居然出现在这里,大家怎么可能不震惊?

不过,大家马上就反应过来,如果是定窑真品,康力行又怎么会拿过来呢?

曹进有些恼怒地说道:“康力行,你当我们是傻瓜吗?”

康力行嘿嘿一笑:“如果是完整器,我当然不舍得拿过来了。”

说着,他就把他带来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口沿处缺了一块的斗笠碗出来。

只见碗呈斗笠造型,全身施以紫釉,看到这里,孟子涛就觉得不对,而曹进是是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康力行,你这是鬼的紫定啊!”

康力行一脸不爽地说道:“怎么不是紫定了,你们看看这釉色绚紫如葡萄,还有这胎,这工艺,哪点不是紫定了?”

曹进冷笑道:“定窑遗址都没有现紫定产品,有的是酱釉,呈酱色。酱釉呈色剂是铁,而紫色的呈色剂应是锰,我国瓷器用锰金属要晚到明代。而且你这东西连窑变都没有,你跟我说,这是紫定?”

康力行说道:“紫定就是紫定,酱定就是酱定,谁告诉你是一回事的?以前没现不等于不存在。至于说没有窑变,难道就不能是民窑的产品吗?也就是因为是民窑产品,不然我怎么可能拿过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看戏

曹进嗤笑道:“你就扯吧,定窑类似明清的瓷都官窑,一段时间在定窑大的区域内,设置了专为宫廷服务的几个作坊,但没有明清时的严格的制度和管理,部分产品有流入民间的现象。”

“所以说,不能用明清的标准去理解当时的‘官民’形似。你对这都不了解,说什么民窑产品,不是扯是什么?再说了,就你这斗笠碗胎质坚密精细的模样,就算以明清官窑的标准来判断,可能是民窑的作品吗?”

曹进说的这些都是很普通的知识,连这些都不了解,可见康力行对定窑并没什么深入的了解。

至于桌子上的斗笠碗到底是真是假,大家根本不用细看,就知道是什么结果。

然而,康力行却耍起了无赖,强硬地说道:“你连看都没看,就说我的东西不对,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告诉你,你无论要还是不要,就只有这件东西!”

曹进顿时就火了,怒道:“康力行,既然你这么说,这东西我还真不要了。”

康力行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曹进冷然一笑,就定定地看着康力行。

孟子涛在旁边就像是在看戏,看着他们两人像斗鸡一样,不甘示弱地瞪着对方,那模样看着都觉得想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脸色越来越黑,就好像即将爆的火山一般。不过孟子涛他们却无动于衷,就这么看着也不说话。

又过了一两分钟,见两人都有了打架的模样,蒋乐贤这才笑着打起了圆场:“两位,喝口茶,先消消气。什么事情,都得心平气和才能……”

曹进打断蒋乐贤的话,气愤地说道:“蒋掌柜,他这个人我实在受不了了,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拿这东西过来。他根本就没有解决事情的诚意……”

蒋乐贤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多掺和,至于怎么解决,你们两个私下商量,别在我这闹。我蒋某人也是有脾气的。”

在座的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两人刚才的表现更多像是在表演,道理很简单,康力行就算再抠门。又何必吃力不讨好的拿这东西过来,这么做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其中有问题。

但康力行像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吗?

康力行冷哼一声:“东西我就这么一件,你要就拿去,不要……呵呵,那我也不伺候了。”

说话间,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件田黄小摆件,放在了桌子上。

曹进先是把摆件拿到手中看了一下。怒斥道:“就这么一件东西,你就准备把我打了?”

康力行说道:“你爱要不要呗。反正我手上就这么一件东西,你如果不想要,那对不起,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孟子涛怎么听,都觉得康力行的话,是对着梁有海说的。

梁有海也是这个想法。于是,他不客气地对着曹进说道:“东西给我看一下。”

曹进把东西放到梁有海的面前,梁有海看了一会,就请孟子涛和蒋乐贤帮忙鉴定。

孟子涛拿到手中一看,只见田黄品优质美、色泽温滢。表面随形雕刻“黄庭换鹅”。

“黄庭换鹅”的故事是说,东晋时期,6静修因为钦慕王羲之的盛名,想请王羲之为观里抄一篇《黄庭经》。后来打听了王羲之的爱好,用了一群鹅换了王羲之抄写的《黄庭经》。

后来,“黄庭换鹅”这一典故,用来指用自己的高才绝技来换取心爱之物;或者用来赞扬书法的高妙。

田黄上雕刻这个故事,寓意还是很吉祥的,而且这件摆件雕琢洗练、造型生动,算是一件田黄精品摆件。

但这件田黄摆件,实在太小,孟子涛掂量了一下,估计重量不会过三百五十克,哪怕有三百五十克,就以田黄的成色来说,市场价值最多也不会过二十五万,重量越低,价值也越低。

于是,蒋乐贤看过之后,就去拿了一个克称过来,一称才295克。这么算来,这件田黄摆件,正常情况,市场价值也就二十万左右。

梁有海想了片刻,就咬了咬牙,语气生硬地说道:“就这东西吧。”

曹进连忙说道:“这怎么可以……”

梁有海觉得自己已经看清了曹进的为人,哪还会客气,讥笑道:“你那不是还有几件东西吗?把它们给我不就解决了吗?”

曹进讪讪一笑道:“这不是那几件东西,早上都已经让给别人了吗,我也没办法啊。”

梁有海嗤笑一声:“你动作到是很快啊,我以前怎么没现你这么积极呢?好了,你也别废话了,就这么着吧,你同意不同意?”

“哎!”曹进长叹一声:“既然你觉得这样好,那就这样吧……”

事情解决,曹进和康力行两人就一前一后告辞离开了。

“没想到,曹进这家伙居然变成这幅德性了。”

蒋乐贤摇了摇头,他和曹进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正因为觉得曹进为人还行,他才会做中间人,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梁有海表情显得有些沮丧:“算了,至少曹进把这东西给我,没让我血本无归。不过,我有点想不明白,他既然决定这么做,他为什么还要假康力行的手呢?”

蒋乐贤想了想,说道:“或许他是想说,他这么做也是身不由己吧。”

“嘿,谁知道呢!再说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梁有海冷笑一声,现在他和曹进已经算是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既然如此,他还管曹进是怎么想的干嘛?

“算了,不提他们了,咱们说点别的事情吧……”

三人聊了一会天,蒋乐贤的手机就来了电话,他接起电话:“公安局?……哦,是有这么一回事……不接电话?……哦,他家住在……”

挂了电话,蒋乐贤就有些恼怒地说道:“也不知道康力行那家伙搞什么鬼,警察的电话居然都不接。”

梁有海的心情好一些,笑着说道:“本来就是你不对,又不是不知道康力行的秉性,好好的大包大揽干嘛。”

“当时不是想着尽快把你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吗?而且我觉得康力行应该没有掺和,就那么说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靠谱。”

蒋乐贤有些无奈,不过虽然他先前做了承诺,但事情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他根本不担心。

梁有海笑道:“万一是你猜错了呢?”

蒋乐贤说道:“康力行风评确实不怎么样,但这些年下来,埋地雷的事情我可没听到他做过。”

梁有海反驳道:“照你这么说,曹进又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蒋乐贤说道:“这事不一样好不好,再说了,这件事情就算康力行真有参与,也很好脱身,他又何必惹人生疑?说起来,那个家伙也真够蠢的,这种事情就算报警又有什么用?”

孟子涛笑着说道:“不报警,他就更没有解决办法了。不过说到底,还是太贪心的缘故。”

梁有海感慨道:“是啊,如果不贪心,我怎么可能会选那对鼻烟壶?”

“老梁,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能够吸取教训就行了。”

说到这,蒋乐贤就想到件事情,他笑着对孟子涛说道:“孟掌柜,我能否欣赏一下您那件鼻烟壶啊?”

“这到没问题,只不过东西还在酒店。”酒店里配有保险箱,鼻烟壶这类东西,孟子涛觉得放在里面应该没问题,就没有拿到银行存着。

蒋乐贤说道:“没问题,不知道您现在方便过去吗?”

“行,咱们现在就走……”

三人起身走出会客室,就看到店里多了好几位客人。

当孟子涛注意到左边正在打量货架上瓷器的一男二女时,脚步突然一顿,只见其中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孩,大眼睛、面容精致、模样可人、长飘飘,很像是他记忆之中的那位。

这让孟子涛惊讶之余,不由自主地陷入到回忆之中,一时呆愣起来。

可能注意到了孟子涛的目光,女孩回过头看了孟子涛一眼,见孟子涛呆愣地看着自己,目光之中有些厌恶之色。

另外,在女孩旁边的那个年轻男子也注意到了孟子涛,脸上也闪过了一丝不悦之色。

看到女孩看过来,孟子涛回过神来,感到十分羞愧,脸颊都有些烫。

孟子涛的表现,蒋乐贤他们也注意到了,心里都暗笑一声。他们先前都觉得孟子涛太老成,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直到现在才看到孟子涛年轻的一面。

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女孩子确实天生丽质,孟子涛有这样的表现也很正常。

这个时候,另外一位女孩的注意力从手上转了过来,当她看到蒋乐贤时,就笑吟吟地带着两位同伴,一起走了过去。

“蒋叔。”女孩笑着带头问候了一声。

蒋乐贤笑着说道:“小云,你今天怎么会到我这来啊?”

女孩嘻嘻一笑道:“来光顾你的生意啊!”

蒋乐贤开玩笑道:“看来今天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喽……”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表现

“什么嘛,我就不能过来买古玩啊。△”女孩撒娇似的说道。

蒋乐贤笑道:“行行行,当然没问题,你看上哪一件,我给你打折。”

女孩撅嘴道:“我还以为您会送给我呢?”

“没办法,谁让你蒋叔身家太薄呢。”蒋乐贤哈哈一笑,当然,他也是这么说说而已,凭他和女孩父亲的关系,如果只是看上几百上千块的东西,送也无所谓。

“蒋叔,您真是个小气鬼。”

女孩鼻子皱了皱,随后就笑着说道:“对了,刚才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何婉奕,她现在可还是单身哦。”

“说这干嘛!”何婉奕不好意思的嗔怪了一句。

何婉奕那银铃般的声音,又让孟子涛有些愣神,同时,他心里想着,“婉奕”的意思不是“柔美的相貌”吗?还真是名如其貌啊!

女孩娇笑一声:“这是我的男朋友巩英华。”

说着,女孩还抱上了巩英华的胳膊,表现出一副甜蜜的模样。

看到巩英华是女孩的男朋友,孟子涛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虽说他觉得自己有些佩不上何婉奕,但如果何婉奕没有男朋友,自己毕竟还是有点机会。

况且,巩英华长得确实英俊潇洒,很像是电视剧里的当红小生,就相貌而言,很受女孩子的欢迎。孟子涛在这方面分数可不高。

“现在自己算是体会到,小说中那些讨厌小白脸的心态了。”

孟子涛心里有些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不过马上他又振作起来,容貌是父母赋予的,又何必自惭形秽,长得不好又怎么样。难道漂亮女孩一定会嫁给帅哥?

自己刚才的想法,完全是自卑的表现,但现在的自己需要自卑吗?

正当孟子涛在反思自己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戴着眼镜,穿着打扮像个知识分子。

男子手上拿着一只锦盒。进来之后,就直言自己有东西要出手,询问这里的鉴定师在哪?

蒋乐贤先请男子坐下,笑着说,他是这里的老板。

男子把手里的盒子放到桌上,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只青花人物莲子罐。

莲子罐,流行于明崇祯朝的一种罐式。其直口,垂肩。长圆形鼓腹,圈足,附盖,盖面略微隆起,整体造型恰似一颗莲子,故名。

眼前这只莲子罐造型相仿,周身画人物图,只见一位官宦模样的男子站在庭园中。一手托着腰间的环圈,一手指天。两个婢女站在他身后,正在窃窃私语。

在他前面不远处跪着一女子,一手撑地,一手以袖掩面哭泣。在婢女们的身后,一妇人躲在半掩的门后注视着庭园里生的一切,一个小孩紧紧拽着她的衣角。旁边还立着一个婢女,眉眼弯弯,仿佛在笑话那跪着女子一般。

此罐上的人物刻画传神洒脱,构图考究,绘法娴熟。一看就不是普通工匠所能绘制。

看到物件上的图饰,蒋乐贤精神一振,连忙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是满意,恨不得马上就买下这件器物。

但他毕竟经验老道,知道自己对明清瓷器研究不深,于是马上收敛了心神,请孟子涛和梁有海帮忙鉴赏,自己则询问青年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张。”

“张先生,您好!能否说一下这件东西的来历?”

青年说道:“这是我外公家祖传的,据说是明朝的瓷器,传到现在也不容易,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的一些原因,我外公也不会把它给卖了。”

青年的说法在古玩市场上经常能听到,蒋乐贤之所以这么问,也是为了将来万一东西有问题,撇清自己的关系。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蒋乐贤又问道。

青年说道:“只知道是罐子,学名我不太清楚。”

蒋乐贤点了点头,接着稍稍解释了一下,就等着孟子涛他们的结果。

过了十来分钟,孟子涛他们也都仔细看过了,蒋乐贤就把他们拉到一旁,询问他们的意见。

梁有海显得有些犹豫,而孟子涛则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他并不看好。

蒋乐贤想了想,说道:“行,那我就把东西推了吧。”

孟子涛接过话道:“蒋掌柜,我才疏学浅,可别光听我的意见。”

蒋乐贤笑道:“孟掌柜,您应该不是光靠猜吧?”

“当然。”

“那还用说什么,我相信您的眼力。”

说完,蒋乐贤就去跟青年婉拒了。

青年对此好像不太能理解,想要问蒋乐贤是什么原因。

“这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因为东西是赝品了。”

不过,这种落下口实的话,蒋乐贤是不可能说出来的,随便给了一个理由,就把青年给打了。

等青年走了,女孩就好奇地问道:“蒋叔,刚才那只罐子觉得挺不错啊,不像是假的呢。”

“想要知道原因,那你等问孟掌柜。”蒋乐贤笑着指了指孟子涛。

“他?”

蒋乐贤的回答,让女孩他们三个全都相当惊讶,和许多人的反应一样,他们同样也没有看到过,有这么年轻的古玩店老板,因此有些反应不及。

蒋乐贤笑着说道:“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们可别小看孟掌柜,论眼力,我有些方面可比不上他。”

孟子涛连忙谦虚了几句,心里则有些兴奋。

对他来说,只有加深在何婉奕心目中的印象,才可以增加自己的机会,如何加深印象,现在不就是机会吗?既然如此,他必须好好表现一番才行。

不过,马上他又想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不淡定?不行,自己必须用平静的心态对待此事,不然说不定反而让何婉奕看轻自己,这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梁有海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孟掌柜,你就别谦虚了,还是给我们说一下那件莲子罐,到底有什么问题吧。”

孟子涛暗自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那我就说几点吧,先,刚才那件莲子罐,想要表现出的应该是崇祯青花瓷。”

蒋乐贤和梁有海都表示没问题。

不过女孩他们三个就有些迷糊了,女孩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们说它是崇祯青花啊?”

“你们连这个都不清楚,怎么知道东西的真伪?”蒋乐贤笑着从胎釉、青花色等方面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孟子涛接着刚才说道:“要鉴识真正的崇祯瓷器,先必须看得懂明代瓷器的釉色,明瓷与清瓷不一样,由于年代久远,传世品包浆厚重,因此釉色较清瓷尤为清亮。”

“但刚才那件莲子罐,清亮到清亮了,但我感觉,并没有达到崇祯瓷器的标准。”

女孩像学生一样,举了举手:“这怎么能用感觉来判定呢?”

蒋乐贤说道:“鉴定古玩靠的就是经验,有些东西只能靠感觉,当然,感觉只能作为辅助判断,关键还是要有强有力的证据。”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第二,就是制作工艺方面的问题,该时期的瓷器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足际露胎较多,旋削整齐,多见旋削痕……”

听孟子涛说了制作工艺,梁有海想起底足的特点,恍然道:“我说怎么感觉不对劲,原来是工艺有问题啊。”

蒋乐贤也反应过来,苦笑道:“看来以后还是要加强学习啊!”

女孩连忙安慰道:“蒋叔,我记得您主要鉴定的是古于里的杂项吧。瓷器看不对也没什么。再说,您店里不是请了赵老坐镇吗?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赵老呢?”

蒋乐贤说道:“他家里有事,请了两天假,不然的话,我也不太可能会在店里待着。孟掌柜,那件东西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吗?”

孟子涛说道:“画法方面也有问题。”

“啊!有问题吗?我觉得画得很不错啊。”

这回除了女孩他们,蒋乐贤和梁有海同样也很惊讶。

孟子涛侃侃而谈道:“我承认,刚才的人物画确实画得很不错,但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特点,像明代崇祯时期青花瓷器上的绘画内容、意境和笔法与当时的文人水墨画风格一致,着意表现文人士大夫阶层寄情山水田园的隐逸思想。”

“瓷器上的青花山水、人物题材上的留白,也都表现了民窑瓷画对文人大写意绘画的理解。”

“当时的绘画技巧更加注重通过勾、点、写的途径来达到‘影’的效果。在‘舍形’的基础上摒弃了物体形象,‘不求形似求生韵’,营造一种视觉感受的‘影像’,以‘影像’间的亲疏、远近、上下关系来体现意趣。这种深藏的布局意趣在崇祯青花瓷器中也得到了很好的表现。”

说到这,孟子涛顿了顿,看着大家说道:“你们回忆一下,刚才那件莲子瓶上图案的绘画技艺,有没有看到这方面的表现?”

大家回忆了一下,由于对山水并不太了解,也只有蒋乐贤他们连连表示确实如此。

看到何婉奕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太一样了,虽然只是细微的变化,还是让孟子涛心里很振奋,心里不禁想道,好的开始,可是成功的一半!

第一百二十八章 暗恋对象

正当孟子涛在那沾沾自喜的时候,女孩的手机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她就跟蒋乐贤告了辞。

“蒋叔,我们明天再来……”

随后,女孩带着巩英华以及何婉奕走出了店铺。

等三人走出了店铺,蒋乐贤就有些揶揄地笑道:“孟掌柜,要不要我帮你问一下,那位姑娘的联系方式?”

孟子涛回过神来,有些局促地摆了摆手:“不……不用了。”

“这有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梁有海哈哈一笑,说起来,他觉得孟子涛一开始的表现确实有些不尽如人意,虽然不像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但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孟子涛有所克制,就跟猪哥也差不多。

好在,现在看起来,孟子涛也只对何婉奕有这样的表现,应该不是那种一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人,或许是因为有什么缘故吧?

等何婉奕离开了视线,孟子涛的脑子就清醒了,再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他心里十分羞愧,现在就算他有心讨要何婉奕的联系方式,他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连连说不用了。

蒋乐贤笑道:“其实我觉得小云也不错,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蒋乐贤的话让孟子涛有些反应不过来:“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蒋掌柜,您可别开玩笑。再说那个巩英华不是挺好的吗?”

梁有海笑道:“你要说巩英华模样不错,那到确实如何,别的嘛……”

蒋乐贤笑着接过话道:“孟掌柜刚才有心事。看不出来也正常。”

孟子涛脑子不笨,马上就明白过来:“你们是说。巩英华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在这种场合。他还能有这样的表现?”

蒋乐贤和梁有海相视一笑,巩英华刚才确实没有很明显的表现,但他们在古玩这行这么多年,行行色色的人见的多了,就算巩英华再小心,几个小动作和眼神下来,他们哪会察觉不了。

孟子涛比较痛恨这种人,更别说有何婉奕有关了,就说道:“蒋掌柜。既然这样,你不提醒一下?”

蒋乐贤说道:“提醒肯定是要提醒的,不过小云这丫头现在身心都在那小子身上,想要她相信,可不容易。”

梁有海说道:“这种事情,咱们再怎么操心也没办法,关键还是看小云自己。”

“可不能只靠她自己,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得帮她把关。”

蒋乐贤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说这事了,咱们走吧……”

去孟子涛下榻的酒店,看到了孟子涛收的鼻烟壶等藏品,蒋乐贤就有些迈不动腿。连连请求孟子涛把鼻烟壶转让他。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孟子涛觉得蒋乐贤为人还不错,再加上蒋乐贤给的价钱不错。就答应了下来。……

晚上,孟子涛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何婉奕,慢慢的就和记忆中的少女重叠起来。

还记得。那是他初二上半学期的冬天,天下着大雪,地上非常滑。放了学,他独自一人去游戏室玩,一路上,他想着游戏情节,想到高兴之处,不由手舞足蹈起来。

结果乐极生悲,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了一个跟头,更倒霉的是,右手撑到了一块碎石上,血流不止。

正在那个时候,她出现了,拿出纸巾给他止血,又送给了他两个创可贴。

当时,少女在他的心中,就好像从九天下凡的仙女,令他仰慕。她的一举一动,好像冬天里的火炉,温暖了他的心。那一幕一直到现在都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得知了少女所在的学校,并且打听到了她的名字,何宝玥。

从那以后,一有机会,他就去想去看她。不过两所学校离的有些远,而且,当时他的成绩已经因为沉迷于游戏,一落千丈,而何宝玥则是优点生,因为自卑,他只敢偷偷摸摸的去看。

结果,一直到初中毕业,也就见过她几次,但每次看到,都能让他乐上许久。

说起来,当初他也想过,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有机会跟上何宝玥的脚步,最后倾吐心中的爱慕之意。但由于基础落的太多,他努力了一段时间,成绩却没有多少提高,但何宝玥的成绩却越来越好,于是他就更加自暴自弃起来。

现在想想,孟子涛也觉得挺后悔,当初如果自己能够坚持,凭他的脑袋,还是能够考上何宝玥同一所高中的,不过事以至此,就算后悔也没用了。

后来,何宝玥上了高中,他则上了职校,由于两所学校离的远,而且一个南一个北,并不方便,再加上他内心又自卑,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何宝玥。

正因为一共都没见过几次,而且除了那天后来更是没说过话,孟子涛又对恋爱不太了解,一直怀疑这到底算不算是暗恋。

其实,这不过是孟子涛自欺欺人而已,事实上,这不但是暗恋,而且到现在还一直深深地影响着他。

就说从职校一直到现在,每当别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他都忍不住要和何宝玥来比较,像当初公交车上的那位美女(第四章),也是因为长得和何宝玥有些相像,才让他心仪。

人海茫茫,原本孟子涛觉得肯定再也见不到何宝玥了,但今天,他却看到了和何宝玥有九成相似,而且声音都差不多的何婉奕。

要不是,两人的名字不一样,而且何婉奕和何宝玥在容貌上有些不同,他都以为是同一个人。但就算这样,这么多年的单相思,也让他淡定不下来。

想到自己下午就像猪哥的表现,孟子涛就羞愧的无地自容,如果知道何婉奕现在在哪,他都想去好好解释一下,补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胡思乱想了一会,孟子涛开始考虑,自己应该怎么看待何婉奕,到底要不要下定决心去追她。

片刻后,孟子涛却更加犹豫起来。

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淡定,不就是因为惦记着何宝玥吗?

如果自己去追求何婉奕,这完全就是把她当成是何宝玥的替身,这么做好吗?换作是自己,也不想当别人的替身吧,更何况是这种事情?先不提自己追不追的上,要是感情深的时候,何婉奕得知了这件事,那会有多伤心!

思来想去,孟子涛觉得不能做这种事情,太不道德了。但如果就这么错过了,他又实在不甘心,这让他十分苦恼。

纠结了老半天,孟子涛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顿时就兴奋起来。

既然两个人都姓何,而且这么像,会不会就是一家人呢?就算不是一家人,也可能是堂姐妹,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既然如此,自己完全可以通过何婉奕联系到何宝玥啊!

然而,孟子涛马上就冷静下来。

万一何宝玥已经有男朋友,或者已经结婚生子了呢?而且,他就算拥有了何婉奕的联系方式,也难以启齿询问这件事情。

“真是烦啊……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件事情就随缘吧……”

孟子涛失眠了,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睡着,一觉起来都已经是中午了。

吃过午饭,孟子涛又驾车前往古玩街。虽然他已经决定随缘,但想到昨天那个叫做小云的女孩的话,他还是想去碰碰运气。另外也是为了继续昨天的行程。

把车停好,孟子涛没走一会,就远远地看到何婉奕他们三个,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这让他心中一喜。

但片刻功夫,他又看到一个男子从角落里有些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定睛一看,分明就是昨天那个“跟屁虫”。

这让孟子涛有些皱眉,他们三个不会是从“跟屁虫”手里,买了什么东西了吧?那不是明摆着吃亏吗?

不过,东西都已经买了,自己也不方便去说了,免得惹人厌。但自己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呢?

正当孟子涛在那纠结的时候,何婉奕他们三个却向他走了过来。

“嗨,孟掌柜,真是巧呢。”小云嘻嘻一笑,带头和孟子涛打了声招呼。

“你们好。”孟子涛笑着回了一句。

由于一晚上的思考和决定,此时孟子涛看向何婉奕的目光已经和常人差不多了,这让何婉奕心里多少有些奇怪,不过这样最好,她可不喜欢昨天孟子涛那样的神色。

说了几句客套话,小云笑道:“孟掌柜,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呢。”

“什么事?”孟子涛问道。

小云说道:“想请你鉴定一只铜鹿,行不行啊?”

孟子涛点头道:“没问题。”

小云闻言,就问旁边的巩英华讨要道:“快把东西给我。”

巩英华把东西拿了出来,用纸巾包着递到小云手上。

有了蒋乐贤的提醒,孟子涛也感到巩英华有些不乐意的情绪,至于为什么,也不难猜测。

小云没有注意到这些,就把东西直接递给孟子涛。

“这个……我们这一行,其实是不能这样递东西的……”

孟子涛解释了一下古玩这行的规矩,不过对方由于不是行里人,他还是小心的接到了手中。

小云恍然道:“哦,原来还有这样的规矩啊,懂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撞上枪口

何婉奕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小云,问道:“你蒋叔难道没告诉过你这个规矩啊?”

小云摇了摇头:“要不是你想去古玩街,蒋叔那我都不怎么去的,而且我对古玩并不怎么感兴趣,就算他说过,我也是左耳朵进,后耳朵出,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啦。”

何婉奕笑道:“你的忘性还真够大的。”

孟子涛也笑了笑,随后就把手上的东西仔细打量了一遍。

这是一件铜器,为鹿的造型,其向前昂扬,身侧前腿蜷曲,后腿隐于身下。鹿形整体制作手法写意,线条刻画简洁明快,且象征高官厚录,寓意吉祥。而且鹿的身上还有错银,工艺繁复,档次极高。

孟子涛本来以为这不过是赝品而已,没想到东西居然是真的,这让他很惊讶,不过看到铜器上非常清晰的出土痕迹时,他又明白过来。

等了片刻,小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东西是真的吗?”

孟子涛点头道:“对,这确实是件真品。”

听了这话,巩英华心里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一丝得色。

小云又问道:“那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说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铜器啊,还能是什么?”小云讶然道。

孟子涛有些无语,说道:“这是席镇。”

“席镇?”何婉奕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压席子用的?”

“对。”

孟子涛呵呵一笑:“魏晋以前古人席地而坐,即坐在铺在地面的草席之上。王室贵胄之家,备有低矮的床榻。上面也要铺席。为了避免由于起身落座时折卷席角和牵挂衣饰而影响仪态,于是出现了用重物压席的四角。即所谓的席镇。”

“一般来说,席镇的造型有虎、龟、鹿、羊等。古人视它们为除邪恶、吉祥纳福的动物。而这件鹿形席镇,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汉代所制。”

小云眼睛一亮:“汉代的啊,那能够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说道:“由于你这是单个的,正常来说,以这个品相能值七八万吧。不过,你这是新出土的东西,价钱就不好说了。你们想要处理的话,最好还是交给蒋掌柜。”

小云本来还挺高兴。见孟子涛这么说,她就有些担忧地问道:“出土的东西问题到底大不大啊?”

孟子涛说道:“如果不被官方现当然不大,不过嘛,我建议你们还是尽量小心一些,最好尽快出手。”

巩英华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了,说道:“我听说市场上这种出土的东西也不少,也没听说有人因为这事被抓嘛。”

此时,他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之色,分明就是在说孟子涛危言耸听。

孟子涛说道:“我说了。不被现就没事。至于你说没人被抓,上网看看新闻就知道了。另外,这东西你们应该是从‘跟屁虫’手里买的吧?”

“什么跟屁虫?”小云讶然问道。

孟子涛把“跟屁虫”的意思解释了一下,说道:“一般来说。跟屁虫大多都是骗子,尽卖些假货,这次居然卖给你们一件鬼货。所以我让你们小心一点。”

巩英华反驳道:“你都不认识刚才卖东西给我们的人,怎么就知道他是你嘴里的‘跟屁虫’?”

看到巩英华一副准备战斗的公鸡模样。孟子涛都不想搭理他,但有何婉奕牵扯其中。他还是忍了,淡淡地说道:“如果我说昨天他也跟在我的身后呢?”

小云拉了拉巩英华的衣角,说道:“好啦,孟掌柜也是为了咱们好,要不咱们还是一起去蒋叔那里吧?”

巩英华有些不爽地看了孟子涛一眼,这才答应道:“好,我听你的。不过咱们是不是先吃了饭再说。”

“行。”小云笑眯眯地连连点头,说道:“孟掌柜,你吃饭了吗?要不跟我们过去对付一顿?”

“不用客气,我吃过了。”孟子涛呵呵一笑,就从口袋里拿出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今后有相关问题需要我帮忙,可以打我的电话。”

“一定……”

孟子涛看着三人离开,心里很高兴,虽说他刚才没有勇气要何婉奕的手机号码,但至少他的名片出去了,而且何婉奕也不像讨厌自己的模样。

想着也许不用多久,就能知道何宝玥的近况,孟子涛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就开始闲逛起来。

这次,孟子涛换了一个方向,逛了十几家店铺,才走到蒋乐贤的古玩店门前。正当他准备给蒋乐贤打声招呼的时候,就看到蒋乐贤心急火燎的从店里冲了出来。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蒋掌柜,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蒋乐贤脚步顿了顿,急道:“小云他们因为买出土文物,被抓起来了。”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

这才过了一个多小时而已,他们居然就被抓了,听到这个消息,孟子涛惊愕不已。

蒋乐贤原本准备马上就走,见孟子涛这么说,也非常惊讶,问道:“孟掌柜,你难道知道他们的事情?”

孟子涛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们说吃过饭就到您这边来,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功夫,居然出事了,不会是钓鱼吧?”

这事实在太巧了,让孟子涛忍不住就往这方面想。

蒋乐贤同样也觉得事情太巧,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后过,他苦笑道:“这事还真就是巧合,那个‘跟屁虫’已经被盯了很长时间,定好今天抓捕,没想到他们三个就一头撞上去了。”

孟子涛无语道:“这事还真够倒霉的。”

“可不就是。”蒋乐贤叹了口气,说道:“小云的父亲还在等着,我先过去了。”

孟子涛连忙说道:“蒋掌柜,我能一起去吗?”

蒋乐贤知道孟子涛的想法,马上就同意道:“行,不过你去了,也许还要麻烦你做下证人。”

“没问题……”

路不远,走路也不用十分钟,蒋乐贤和孟子涛就见到了小云的父亲,曾雨石。

蒋乐贤问道:“老曾,现在什么情况?小云他们也只是无意买了出土文物,最多罚点钱,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曾雨石苦笑道:“就是因为罚钱的数目,所以现在牵扯不清。”

蒋乐贤说道:“怎么?他们这么快就请专家过来了?还出具了鉴定证书?”

曾雨石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专家有没有过来,现在问题是,这边说要五倍罚款,结果那小子一听这话,马上就改了口,说东西是他们合伙买的,罚款必须大家一起出。”

法律规定,这种情况,可以处理两到五倍的罚款。

蒋乐贤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多?不过,那孙子也太没担当了吧?”

“这边说,他们买之前明知是出土文物,属于知法犯法,所以就罚了五倍。”

曾雨石接着说道:“其实吧,如果钱多他反悔那也没什么。但小云说,当时是那小子付的钱,而且她们并没有平分的想法。再说了,买那东西也就花了8oo不到,一般来说,能够翻个十倍也就不得了了,小云哪会占他那点便宜?”

蒋乐贤说道:“既然这样,他怎么好意思说这个话?”

曾雨石说道:“那小子说,他当时说赚的钱平分,不过小云说,当时他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再说又是他付的钱,她们哪会当真?只不过,先前是小云提议跟着那人走的,她也有些责任,现在事情就僵在这里了。”

蒋乐贤摇了摇头:“所以说,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啊!我去找人打听一下吧,至少也得把罚款降一下,不然真给四十万那实在太亏了。”

“什么四十万,老蒋你知道那东西多少钱?”曾雨石讶然道。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巧,不会是被那个了吧。”曾雨石同样也想到了这方面。

蒋乐贤摇了摇头:“我找人打听过了,只是他们正好撞到了枪口上。好了,这事呆会再说,我先去找人。”

“要不我一起去?”

“不用了,你们就在这等着就行了……”

过了片刻,蒋乐贤又走了回来,不过从他的表情上来看,这事不太乐观。

曾雨石连忙问道:“老蒋,那边怎么说?”

蒋乐贤无奈地说道:“这里来了新领导,比较难说话。”

曾雨石说道:“那怎么办,真的只能交十几万?”

十几万他到不是拿不出来,只不过因为这种事情,也太郁闷了。

“我再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蒋乐贤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最后无奈地说道:“这个新来的领导,和我的朋友不是同一条线上的,他说不上话。要不,我再托朋友找其他人吧?”

曾雨石摆了摆手:“老蒋,不用了,这年头,人情债可不好还,十几万就十几万吧。”

蒋乐贤说道:“如果光是小云,你这么做到也没什么,但那个小云的同学呢?她可真受了无妄之灾了。”

“这……”曾雨石犹豫了片刻,怒骂道:“这死丫头,好好的,陪同学逛逛风景区不就行了,到古玩街这边来干嘛?而且还不长心眼,找的都是什么男朋友啊!”

第一百三十章 如愿

曾雨石的纠结,孟子涛他们也都能理解。女儿带着同学去玩,结果因为出了主意,结果不但让同学倒霉,还要赔十几万,换谁谁会愿意?

但如果这笔钱让曾家来负担,肯定也不现实,这不是几百几千,而是十几万,就算是身家几百万也会肉痛。更何况,曾家只是普通的生意人,身家加起来也就两三百万而已,怎么可能会愿意?

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办法解决?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如果是别人,孟子涛肯定不会多管闲事,但既然事关何婉奕,他怎么着也得试着帮一下忙。

于是,他说道:“我让朋友帮忙问问吧。”

说完,他就走到门外,给舒泽打了个电话。

舒泽接起电话,就笑着问道:“子涛,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啦?”

孟子涛笑着说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我是惹祸精一样。”

舒泽笑道:“嘿嘿,那到不是,不过你每次打电话过来,都没什么好事就是了。”

孟子涛一想还真是,平时两人交流都是在网络上,一般打电话,不是孟子涛有事,就是舒泽有古玩方面的问题,想请教孟子涛。

舒泽接着说道:“行了,有话快说,一会我还有个会。”

孟子涛问道:“你在铜都有没有警察方面的朋友?”

“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不过他只是说了罚款上的事情,其他并没有多说。

“等等。我前天听说,你是第一次去铜都吧。在那边也没什么认识的朋友,不会是觉得对方可怜。就大善心吧?”

“这个……”孟子涛说话吞吞吐吐,实在是不好意思把原因说出来。

舒泽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可能:“那三个人里面,是不是有你中意的?从实招来!”

孟子涛顾左右而言他:“这个事情有些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啊。你不是还要去开会吗?等会我再告诉你吧。”

舒泽一听就知道有戏,笑道:“别,开会又不急,你先把话说清楚了再说。”

孟子涛思来想去,想到这事早晚要说,只得捡重点说了一下。

“我说你小子怎么一天到晚都不想着找女朋友。原来心里有人啊!”

舒泽哈哈大笑起来,这让孟子涛有些羞恼:“你就说吧,这忙帮不帮?”

“帮,肯定帮!”舒泽笑着说道:“对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暗恋的那位有男朋友,或者结婚了怎么办?既然是美女,这种情况可大有可能。”

孟子涛有些惆怅地说道:“到时再说吧。”

舒泽笑道:“所以啊,我建议你。还是应该把这在这位抓住了再说。”

“这个……有点不太好吧。”孟子涛犹豫地说道。

舒泽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说你的想法还真有些道德洁癖,照你这么想的话,谈过几个女朋友的。干脆就别结婚了。”

孟子涛说道:“我这不是觉得对何婉奕不尊重吗?”

舒泽嗤之以鼻:“你这人就是想太多,这有什么不尊重的?你是暗恋不是相恋,如果说你一直想着原先的好。那确实有些不尊重。你一共才见过几次面,话都没怎么说过。连对方是什么性格都不了解,你就这么想。不是自寻烦恼吗?”

听孟子涛沉默不语,舒泽继续说道:“有些事情,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听我的没错!”

孟子涛还是犹豫不决,主要他是对自己心中的这份感情有些迷茫,当然,也有他对这类事情有种莫名害怕的原因在内。

于是,想了一会,他说道:“这事还是看缘分吧。”

舒泽在电话那头摇了摇头:“随便你,到时别后悔就行。”

孟子涛挠了挠额头,说道:“还是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舒泽无语道:“真是对你没话说,对了,那小子要不要教训他一下?”

“懒得管。”

孟子涛可不想多管闲事了,免得又惹麻烦,再说,他相信蒋乐贤他们肯定会处理的。

舒泽说道:“那我马上联系朋友,对了,下个月8号有没有时间?”

“有事直说就行,我这人闲的很。”

“等你到了金陵再说吧。”

“好的……”

挂了电话,孟子涛就走了回去,曾雨石连忙问道:“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我朋友答应帮忙了,至于结果,咱们先等一会吧。”

“好的,好的。”曾雨石连连点头,随即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孟掌柜,你朋友那应该没问题吧?”

蒋乐贤笑着说道:“老曾,你心急什么?”

“这不是担心吗?”曾雨石不好意思地对孟子涛笑了笑:“孟掌柜,抱歉啊。”

孟子涛笑道:“没事,换成是我,也会着急的。”

过了不到十分钟,大家就看到有警员带着他们三个走了出来。

此时小云低着头,脸色苍白,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好像刚刚生过一场大病。站在旁边的何婉奕心情同样也不好,而巩英华的表情更是无比尴尬。

看着女儿的模样,曾雨石是心疼不已,连忙迎了上去,问道:“小云,没事吧?”

小云也不说话,就呆呆地摇了摇头。

曾雨石狠狠地瞪了巩英华一眼,随后问道:“这位警官,我女儿这边没事了吧?”

警员客气地表示没问题了,又交待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蒋乐贤说道:“走吧,咱们先回去再说。”

曾雨石点了点头,对着巩英华怒哼一声,拉着女儿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看着一行人离开,巩英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片刻后,他也怒哼一声:“什么玩意,有这样的人脉也不早点说!”

如果曾雨石听到这话,八成会过来打他几个耳光。

从警局出来,曾雨石长舒一口气,对着女儿说道:“你这丫头真是惹事精,下次记得要擦亮眼睛,知不知道?”

何婉奕连忙说道:“叔叔,古玩街是我要来的,说起来是我不好。”

曾雨石说道:“这和你没什么关系,这丫头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蒋叔以前跟她说过,古玩街这边龙蛇混杂,不要随便跟陌生人搭话,她就是不放在心里。今天得了教训了吧?要不是有孟掌柜帮忙,还不得破财消灾!”

何婉奕听了这话,有些讶然地看了看孟子涛,她原本以为是曾雨石或者蒋乐贤请人帮的忙,没想到居然是孟子涛。再想到先前孟子涛的提醒,她心里多少有些惭愧,要是能够先前她能够坚持一下,或许就没现在的事了。

不过这样也好,要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谁知道巩英华是这样的人?如果小云一直被瞒在骨里,今后有的苦头吃。

但巩英华的背叛,对小云来说也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如果没有巩英华的事,小云在这个时候肯定会反驳,但现在,她却一直低着头,毫无反应,这模样很令人担心。

“好了,事情都已经生了,以后记得吸取教训就行了。”蒋乐贤说话的时候,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

曾雨石火气很大,原本还准备训斥几句,得了蒋乐贤的示意,才注意到女儿的脸色越来越差,不禁又心疼起来,心中的火气更消散的无影无踪,柔声说道:“就像你蒋叔说的那样,过去就过去吧,以后咱们再找个好的!”

话音刚落,小云突然就蹲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嚎啕大哭的模样,看着都觉得难受。

何婉奕连忙想要上前安慰一下,却被蒋乐贤阻止了,说道:“让她哭一会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大家也知道,有事不要闷在心里的道理,特别是这种事情,哭出来泄一下,确实比较好一些。

于是,孟子涛等人也只能在这里默默等待着,小云哭了好几分钟,哭声才小了一些。

曾雨石拍了拍女儿的背,说道:“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对你来说,他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你就把他彻底忘记吧!”

小云抽泣着点了点头,正准备站起身来时,突然一个趔趄,身体就倒了过去,还好孟子涛眼疾手快,快步上前把她给托住了。

“小云……快送医院……”

一帮人手忙脚乱的把小云送到附近的医院,好在经过检查,只是因为低血糖,再加上情绪太激动导致的,休养一下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虽然如此,曾雨石还是心惊不已,誓一定要让巩英华付出代价。

在病房呆了一会,孟子涛见没什么事了,就和蒋乐贤一起准备告辞。

何婉奕留在病房,曾雨石把两人送到医院门口,他握着孟子涛的手,用力摇了摇:“孟掌柜,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您了,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

孟子涛笑道:“不用客气,大家都是朋友……”

两人客气了一番,孟子涛就和蒋乐贤一起回了古玩市场取了车,之后,就回了酒店。

“我是何婉奕,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走进房间,孟子涛拿出手机,现有个短信,令他惊喜的是,短信居然是何婉奕来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返回

看到居然是何婉奕过来的短信,孟子涛差点激动的手舞足蹈。︽原本他还在苦恼,怎么才能要到何婉奕的联系方式,还没等他想出办法呢,没想到就“自动送上门”了,还真是意外之喜。

过了片刻,孟子涛的情绪才平复下来,看到短信的时间,已经是十分钟之前了,这让他有些懊恼,怎么自己没有早点现呢。

于是,他连忙了个短信过去:“抱歉,刚才在开车,没有注意。”

接着,他又了条过去:“今天的事情没什么,不用客气。”

过了一会,来了一条何婉奕的短信:“哪里,我听曾叔说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都要罚不少钱呢。这样吧,等小云好了,我们一起请你吃饭聊表谢意,怎么样?”

孟子涛看了短信的内容,立马就手舞足蹈,不过再一想,医生可是说了,小云至少也得休息三五天,自己出来够久了,总不能把店里的事情落下,再在铜都呆个三五天吧?

“哎,怎么就这么不巧呢,看来,这顿饭暂时是吃不到了。”

这么想着,孟子涛就带着遗憾的情绪,编辑了一条短信:“抱歉,我估计明天就要回陵市。为表歉意,你们有机会去陵市的话,我一定尽地主之宜。”

犹豫了好一会,孟子涛才点了送键。

过了片刻,短信声响起,孟子涛深吸了口气,这才打开短信:“呵呵,你没时间又有什么好抱歉的。过段时间我会带小云去陵市。到时请你吃饭,请务必赏光。”

孟子涛哈哈一笑。连忙送了一条短信:“到时我一定会去的。”

“到时联系,再见。”

“再见。”

出这条短信后。手机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这让孟子涛觉得很遗憾,要是能够再聊一会那该多好。

不过,他马上又想到,自己和何婉奕只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能够有这样的开端已经不错了,但要是能够天天聊一会那就好了。

“不对!我怎么有这样的想法,难不成受了舒泽的影响?这可不行,这样的话。我怎么对得起何宝玥!不对!我又没有和何宝玥谈过恋爱,说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

片刻功夫,孟子涛脑子就彻底乱了,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来看待何婉奕。

孟子涛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心里哀嚎道:“你们两个长得这么相干嘛啊……”

孟子涛又度过了一个失眠之夜,等他迷迷糊糊的醒来之后,就跟尤小富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陵市。

尤小富听说孟子涛今天就回去。也马上就说,跟着孟子涛一起回去,并表示会自己搭车来市里,不用孟子涛麻烦。

孟子涛吃过饭。又去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以及工艺品作为礼物,回到酒店房间时,尤小富就到了。

孟子涛去退了房。拿着这次的收获和行李出了酒店,就看到尤小富拎着大包小包在门口等着。

两人打了招呼。就一起走到停车场,把东西放到车里。

尤小富指着三个包裹。说道:“孟掌柜,这是一点我们这里的土特产,您带回去品尝一下。”

孟子涛说道:“小尤,不用这么客气,说起来,这回你还帮了我的大忙呢。”

“哪里。”尤小富摆了摆手:“这是我的工作嘛,而且,我这也就是一些白姜、大豆、茶干,都是自己家的,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孟子涛看了一下,现确实是这些东西,再加上尤小富盛情难却,就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驾着车先去银行取了高足杯,这才出返回陵市。

孟子涛边开车边问道:“小尤,田金奎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尤小富摇了摇头:“不知道跑哪去了。说起来,田金奎也真够不是东西的,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问别人借了不少钱,加起来估计也得有好几十万。现在他家的窗户什么都被债主给砸掉了,而且家里稍微值钱的东西也都被搬走了。”

孟子涛讶然道:“这么大的事情,就没有一点征兆?”

尤小富说道:“因为田金奎孙子的事,村里人都不太和他家有什么来往,而且大家也没想到他会做的这么绝。”

“那既然这样,那些债主怎么会借钱给他们?”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

尤小富说道:“其实说起来也不稀奇,先前,田金奎用古董抵押,而且第一次还故意让债主鉴定,借了又还,而且利息还不错。这样两三次后,他就用一模一样的假货去借钱,债主大意了,就中了招。”

孟子涛有些感慨,这种骗术在古玩这行已经很老套了,偏偏就屡试不爽,说到底,还是抓住了人们心中的贪念。

孟子涛又问道:“那尤万全有没有来找你麻烦?”

尤小富说道:“上当受骗那是他眼力不行,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他敢来找我麻烦,我就敢揍他。”

孟子涛呵呵一笑,又聊了一会,他就专心开车。

…………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来到自己的店里,几天不在,店里已经落了不少灰,好在他知道这回去铜都之前,就用布把博古架上的古玩都遮了起来,不然花费的功夫就大了。

打扫着卫生,孟子涛就想道,自己经常出去,要不要招一名店员?马上,他就摒弃了这个想法。

道理很简单,像他们这行,有时候出去收货就十天半个月的,如果把所有东西交给一个小店员处理,他怎么可能放心?

就像王之轩,要不是有个女儿帮忙看店,他也放心不下来。

所以,要招的话,就一定还要招个掌眼师傅。而且,无论是掌眼师傅,还是店员,都必须是知根知底,并且可靠的,不然的话,万一要搞什么鬼,那损失可就大了。

不过,陵市这个地方,想找一位靠谱点的掌眼师傅可不容易,就凭他的小身板,别人也不太可能过来。

既然这事对现在的他来说,还不太现实,那就暂时放下再说。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就算出去比较长的时间,生意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如果是熟人或者朋友有什么需要,肯定会给他打电话的。

花了一些时间打扫完卫生,孟子涛刚想坐下来喝口茶,就见张景强带了一位五六十多岁的老人走了进来。

孟子涛笑着迎了上去:“张哥,你来的还真巧,要是你昨天过来的话,我还在铜都呢。”

张景强有些讶然,接着哈哈一笑道:“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昌华荣昌教授,他也是一位古玩爱好者。”

老人又加了一句:“昌盛的昌。”

听说老人姓昌这个现代比较少见的姓氏,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惊奇,接着就伸出手道:“昌教授,真是幸会!”

昌华荣笑着说道:“孟掌柜,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了。”

张景强接过话道:“昌教授有一些鸽哨想要出售。”

“鸽哨?”孟子涛有些讶然。

说起鸽哨,可能有些朋友对此有些陌生,不明白鸽哨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只要提个醒,大家多少会有些印象,比如以京城为背景的电影、电视剧、话剧等,有不少场景,只要有鸽子(道具)飞过,都有央央琅琅的声音作为配音,这其实就是鸽哨出的声音。

之所以不少关于京城的影视剧都有这类配音,也是由于长期以来,京城人喜欢养鸽并系哨飞放,美妙的哨音在空中回荡,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京城的一个象征。

话说,鸽哨又叫鸽铃,实际上是哨而非铃。它是什么时候明的,已经没有确切的记载,以最早的文字记载来计算,也已经有千多年的历史了。

比如,北宋诗人梅尧臣在一题为《野鸽》的五古中,有两句是“谁借风铃响,朝朝声不休”;与他同时的张先,也有“晴鸽试铃风力软”的词句。

虽说孟子涛对鸽哨有所了解,但一般制作鸽哨的以京城比较多,在陵市这个江南城市就并不多见,平时市场上也并不怎么能遇到鸽哨,算是一种比较小众的玩意。

因此,孟子涛见昌华荣居然玩鸽哨,就觉得有些惊讶。

昌华荣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玩鸽哨,只是因为有段时间比较爱鸽子,有一次到京城去玩,在朋友那里看到了这些鸽哨,就买了下来。回来之后,却没碰过几次,这回正好有事,就想把它们处理了。”

说话期间,昌华荣把手中的盒子放到了桌上,打开之后,就见里面放着八枚鸽哨。

鸽哨,依其造型,可分为四大类:葫芦类,以圆形葫芦为主体的鸽哨;联筒类,用管状哨粘接成行的鸽哨;星排类,以托板为底座的鸽哨;星眼类,扁圆形咱与管状哨相结合的鸽哨。

昌华荣的鸽哨,四个大类都有,而且观工艺也不像是一个人制作的。

孟子涛拿起其中一枚葫芦类鸽哨,这是一枚大型的葫芦鸽哨,形状浑圆,刀口整齐,形态优美,漆色深紫,在底部还刻着一个“鸣”字。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好消息

制哨之家,都在哨底刻字作为标志。京城名家,推生于嘉庚初年的“惠”字,此后有“永”(老永)、“鸣“、“兴”、“永”(小永,老永之子)、“祥”、“文”、“鸿”等,共得八家。

其中,“惠”、“永”、“鸣”、“兴”哨的制者,姓名已不可考。“祥”字制者名周春泉,“文”字各陶佐文,“鸿”字名吴于通。

八大家制作的鸽哨各有特点。

其中,“惠”字哨清越幽婉,韵古音醇;“永”字哨黄钟大吕,气壮声宏;“鸣”字哨悠扬洪亮,介乎“惠”、“永”之间;“兴”字哨高亢爽利,使人醒听;“祥”、“文”两家,造形分别师承“永”、“惠”,而各有妙音;“鸿”字哨口徽斜,是因为其手病的关系,但音响不凡。

而在这八家之中,传世作品以又“鸣”字为最少,因此很受藏家的重视。

因此,孟子涛看到居然是“鸣”字鸽哨,心里一喜,连忙仔细打量起来。先看其字,只见刻字工整疏朗,大有笔力。再看其做工,也毫无问题。应该是件真品。

放下这枚“鸣”字葫芦鸽哨,孟子涛又拿起剩下几枚鸽哨,却惊讶的现,除了两枚是同一作者之外,其它六枚居然每个鸽哨的作者都不同,单单只少了“惠”字鸽哨。

把最后一枚鸽哨放了回去,孟子涛有些可惜地说道:“可惜没有‘惠’字,不然八大家集齐了,那这些鸽哨的价值就高了。”

昌华荣笑着说道:“如果有‘惠’字,这些鸽哨我就不转让了。孟掌柜,不知道我这些鸽哨你收不收?”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昌教授,咱们这边玩这类东西的人不多,我建议您还是拿到京城去看看,不然的话,肯定会受到一些影响。”

昌华荣想了想。说道:“我只要八只数(八万)就行了,怎么样?”

孟子涛就陵市的市场行情而言,八万也不低了,不过对他来说。还有点赚头,就笑着说道:“既然您是张哥带来的,那就这个价吧。您要转帐还是现金?”

见孟子涛这么爽快,昌华荣笑道:“转帐就行。”

“那行,麻烦您报一下卡号……”

转了帐。昌华荣就急着告辞了,张景强则留了下来。

孟子涛把东西收起来,就给张景强泡了杯茶。

浅呷一口,张景强眼睛一亮,赞道:“这龙井茶色泽绿翠,清香味醇,有一股别样的风味,你这是在哪买的?”

“这是阿泽前两天快递给我的,不过,我这人不怎么懂茶。只觉得味道不错。”

孟子涛对茶道只是有些了解,并不懂得喝茶,再说以前他也买不起什么好茶来喝,虽然知道舒泽不会送他便宜货,但他觉得反正都是拿来喝的,又没其它茶叶对比,只觉得好喝而已。

张景强恍然道:“原来是他送的,难怪和我以前买过的龙井味道稍稍有些不同。”

说到这,他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说道:“我说小孟。这么好的茶,你居然只说味道不错,这不是暴殄天物吗?要不这样吧,这些茶都转让给我。我再去买一些特级龙井给你,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我不懂茶,但也知道味道的好坏,你就别打我这些茶的主意了。不过,送你一些到还可以,其它免谈。”

张景强也是见好就收。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孟子涛装作无语道:“不就一点茶叶,我至于反悔吗?”

张景强嘿嘿一笑,说道:“你这段时间去了铜都,应该不知道朱大昌的事情吧?”

“那个和你不对付的朱大昌?他出了什么事了?”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张景强笑道:“他上回不是买了一座文王鼎吗?”

“对,被人现是赝品了吗?”

孟子涛心中一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薛文光应该倒霉了吧?

张景强幸灾乐祸地说道:“比这个更糟糕,朱大昌原本买那座文王鼎是拿来送给一位大人物的,东西也送出去了。结果那位大人物请朋友过来欣赏的时候,被人指出了问题,他恼羞成怒,直接把朱大昌送进去了,就他以前干过的事情,关个十几年都没问题。”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既然是送给大人物的,难道他把东西送出手之前,不知道再请别人鉴定一下吗?”

张景强耸了耸肩膀:“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因为太相信薛文光了吧。”

孟子涛有些无语,但话又说回来,薛文光这人的眼力确实不错,平常都没听说过什么打眼的经历,只是和他相遇的那两次,看走了眼。

这么一想,孟子涛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薛文光的克星了。

孟子涛连忙问道:“那薛文光呢?”

张景强笑道:“还能怎么样,朱大昌的老婆带着人,把他的店给砸了。”

由于今天孟子涛过来的时候抄了近路,并没有经过薛文光的店,一时显得很惊讶,但他马上就开心起来,暗骂一声“活该”。

张景强接着说道:“不过薛文光这家伙也够贼的,得知了消息之后,就把店里贵重一点的东西给拿走了,还带着全家到外地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到哪去了。不过朱大昌的老婆放出话来,今后只要看到薛文光,见一次打一次。”

孟子涛听到这里,多少有些感慨,原本,他还在想着怎么才能解决薛文光这个麻烦,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解决了,想想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不过,这虽然是个好消息,但也给他敲响了警钟,做生意,千万要把招子放亮了,不然很可能带给自己无尽的麻烦。

喝茶闲聊,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孟子涛拿了一些茶叶送给张景强,作为礼尚往来,张景强就带着孟子涛去吃了一顿大餐。这谈不上合不合算,但友情在这中间就加深了。

饭后,孟子涛回到店里,见没什么客人,就带着从铜都带回来的礼物,前往正一轩。

到了那,孟子涛现王梦晗在那昏昏欲睡,王之轩则不在店里,也不知道是有事出去了,还是去睡午觉了。

王梦晗看到孟子涛进来,起身笑着打了招呼:“孟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昨天晚上到家的。”孟子涛笑着把礼物递了过去:“这些都是铜都的特产,这一份是给你家程哥的。”

王梦晗笑眯眯地接过礼物:“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孟子涛问道:“你爸呢?”

“帮别人掌眼去了。”王梦晗又问道:“对了,这次你去铜都的收获怎么样?”

“还行。”孟子涛笑道。

王梦晗笑道:“孟哥你说还行,那就是收获很大喽,有什么好东西,拿来给我们开开眼嘛。”

孟子涛说道:“东西我都放家里了,下回再带来吧。”

王梦晗追问道:“都有什么东西,先说来过过瘾呗。”

孟子涛说道:“其实真没什么,就一件元代釉里红高足转心杯还算不错,其它都是比较普通的玩意。”

这次铜都之行,他最满意的,还是能够遇到何婉奕,不过这种事情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转心杯?”王梦晗眼睛瞪的老大,等她回过神,连忙拿出手机,从网上搜到了相关资料:“你是说这种转心杯?”

孟子涛说道:“是的,除了纹饰有些不太一样,其它和网上这件差不多。”

王梦晗张了张嘴,接着一脸无语道:“这样的宝贝,你居然说‘还不错’,你的要求实在太高了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咱们国人,谦虚是美德嘛。”

王梦晗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谦虚吗?这根本就是炫耀!”

孟子涛摊了摊手,开玩笑道:“这可是你要问的。”

王梦晗哼一声:“这么说还是我不对喽?”

“这可不是我说的。”

孟子涛笑了笑,就问道:“问你个正事,薛文光的店现在怎么处理?”

王梦晗说道:“还能怎么处理,当然只能转让啦,而且他的店被砸的挺厉害的,除非他回来处理,不然的话,先前付的租金都会被扣下来,不过就现在这个样子,他哪敢回来,这回他可真是摊上大事了。”

“这样也好,咱们古玩街又少了一匹害群之马,而且孟哥你也不用担心他来找你麻烦了。”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他心里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老宋那边还没有调查结果,不知道当初请姚氏兄弟捣鬼的,到底是谁。万一不是薛文光而是耗子,有这家伙在旁边虎视眈眈,他也放心不了。

接下来,给孟子涛说了一些细节,王梦晗就说道:“对了,有件事情跟你说一下,腊月十八是郑老的七十九岁的生日,郑老虽然没说什么,但这回去的人应该不少。郑老不喜欢别人送他什么贵重的礼物,我和阿恒商量了一下,咱们合伙买一件寿礼怎么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停机?

许多地方有过九不过十的风俗,因此,在这些地方过八十大寿都是七十九岁时过。

话又说回来,有些地方说的是虚岁,七十九岁就当作是八十岁,这个风俗到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日子,郑安志就算不说什么,他的子女以及徒弟等等,都会为他准备。

不过,经过几次接触,孟子涛多少也知道了一些郑安志的喜好,知道郑安志喜欢简朴,如果不是大寿,他平时过生日都只是吃点面就完了。

既然郑安志是这样的性格,而且又有过交待不能送什么贵重礼物,王梦晗这种办法确实比较合适,而且孟子涛相信,不单单是他们,其他人估计也有人会这么做。

孟子涛马上就答应了下来,说道:“行啊,你们有没有目标呢?”

王梦晗说道:“我们还不知道你准备出多少呢,怎么会有目标啊。”

孟子涛问道:“那郑老会愿意接受多少钱以内的东西?”

王梦晗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最多一万应该就不得了了。而且这是实打实的价钱,不能说是捡漏什么时候付的钱,不然郑老当时不说,过后肯定会退回去。我记得郑老过七十大寿的时候,就有过这种事情。”

“这样啊。”孟子涛想了想,说道:“郑老最喜欢瓷器的是吧?”

见王梦晗确认,他接着说道:“那咱们就暂定民窑的瓷器吧,我觉得一万以内的民窑作品,还是能够找得了一些精品之作的。当然,咱们也不用把目标就放在瓷器上,如果遇到其它合适的寿礼,也可以买下来。”

“可以。”王梦晗觉得这主意不错,说道:“对了,你还没说你到底出多少钱呢。”

“你们是两口子,我当然出一半喽。”孟子涛嘿嘿一笑道。

王梦晗双手叉腰:“凭什么。我们还没结婚呢,必须aa制。”

“还没决定到底什么东西呢,到时再说吧。”说完,孟子涛也不等王梦晗反应过来。就跑了出去。

“你属马的啊,跑得这么快……”

孟子涛笑着回到店里,就泡了杯茶,喝茶看书,悠闲的渡过了下午时光。

等到下午三点多钟。孟子涛都准备关门回家了,就见一名穿着朴素、有些诚惶诚恐的中年男子抱着用报纸抱起来的东西,走了进来。

“老板,我这有个瓷器,你这收吗?”中年男子用西部口音的普通话,谨慎地说道。

“你先拿出来看看。”孟子涛说道。

中年男子刚把怀里的东西放到桌上,把报纸打开之后,就想到了一件事情,说道:“我先申明啊,这东西是从地里刨出来的。”

孟子涛微微一怔。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是一件沾了土沁的青釉盘子,出土没多久的痕迹很明显,就有些怀疑地问道:“真的只是地里刨出来的?”

中年男子说道:“那里当然,你不会以为我是那些个土夫子吧?我又没那么傻,如果是土夫子的话,还会把东西拿到你这里来卖啊?你就说收不收吧?”

孟子涛想到铜都的遭遇,觉得这事得小心一些。况且,对方又是直接拿到店里出售,万一有问题,可容易把自己也牵连进去。还是婉言拒绝了。

中年男子见孟子涛拒绝,只得带着遗憾把报纸重新包好,走了出去。

孟子涛心里虽然有些可惜,但既然对方明确说这是出土器。地点又是在他的店铺,还是警惕一些比较好,不然运气不好可会倒大霉。

晚上,孟子涛睡在床上,就想起了何婉奕,也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满脑子都是何婉奕的影子。

这种情况,他哪还能睡的安稳,心里想着,要不一个短信给她吧?

但紧接着,他又犹豫了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跟何婉奕说什么是好。

“要不就借着问候小云这个话题吧?但万一何婉奕多想怎么办?”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让孟子涛一时间犹豫不定。但如果不的话,他的心里又像长了草一样,就这种情况肯定又得失眠。

“不?!一个大男人,连条短信都不敢,丢不丢人啊!”

想到这,孟子涛就了一条问候的短信。结果短信出去之后,就石沉大海了,等了半小时,一点回音都没有。

“难道何婉奕睡着了?”

孟子涛如是想道,再看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了,说不定何婉奕确实已经睡了。

这种情况,孟子涛也不方便再一条短信,只得带着患得患失的情绪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醒来,孟子涛拿出手机一看,现手机上多了一条短信。他十分激动,打开一看,令他无语和伤心的是,这不过是一条手机业务短信。

“难道才三天的功夫,何婉奕就变脸了?应该不会啊,看她前天的话风,也不像是翻脸就不认人啊。难道短信没有收到?”

孟子涛想了又想,觉得有这个可能,思来想去,又了一个短信过去,结果等他吃了早饭,手机都没有一点动静。

这让孟子涛有些慌:“怎么回事?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行,得打个电话试试。”

孟子涛连忙回到房间去拨打了何婉奕的电话,结果却让他感到有如晴天霹雳,只听手机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一是何婉奕的电话确实已停机,因为没交电话费产生停机状态。

第二,就是何婉奕把他的号码拉为黑名单,如果是这种情况,也会提醒“停机、无法接通、正在通话、关机”这些状态。

如果是第一种原因倒还好,如果是第二种原因,孟子涛就欲哭无泪了,这也正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可是他又没有得罪过何婉奕,总不会就因为他得知了何婉奕的电话号码,或者了两个短信就这么做了吧?

想想也不太可能啊!

孟子涛觉得还是何婉奕话费不够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何婉奕的手机号码是沪市的,欠了话费也是有可能的。

这么想着,孟子涛又镇定了下来,连忙用自己家的固定号码拔通了电话,结果还是停机。

孟子涛长舒一口气,接着他又想,要不要给何婉奕交话费?

“自己也太心急了吧,非亲非故的,连朋友都算不上,帮忙交什么话费?再说了,她要和家里联系,现没话费,肯定会交的。嗯,等过段时间再联系吧,还好欠费收不到短信……”

孟子涛去古玩街晚了一些,刚刚来店里没一会,老牛拎着一只盒子上门了。

孟子涛请老牛坐下,笑着说道:“老牛,不会是有什么宝贝要转手吧?”

“就我这样的,哪有什么宝贝啊?”

老牛呵呵一笑,打开了他带来的盒子,说道:“这是昨天先得了一件东西,想请你掌掌眼。”

孟子涛抬眼一看,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说道:“卖这东西给你的人,是不是一个瘦高个,西部口音的中年男子?”

“对,就是他。”老牛有些焦急:“那家伙不会是骗子吧?”

“这到不是,只不过昨天他也来找我了。”孟子涛说道。

“啊!”老牛脸色一白,既然孟子涛都没有收下这件东西,那肯定是因为有问题,这下惨了!

“哎!我就是太贪心啊!”老牛无比沮丧地说道。

孟子涛哈哈一笑:“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这件东西我都没有上过手。”

“什么意思?一眼假?”老牛有些不明所以。

孟子涛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那人直截了当地跟我说,这东西是他地里刨出来的。如果在别的地方,我还敢买,在我这里,当然得小心一些了。”

听说是这么回事,老牛长舒了一口气。

孟子涛又问道:“你就不怕这是鬼货啊?”

“呵呵,反正我又不知道这是鬼货。”

老牛笑道:“再说了,我觉得土夫子应该没这么傻,会把东西拿到咱们古玩街来兜售,所以我觉得是地里刨出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孟子涛问道:“那你问他从哪里刨出来的没有?”

老牛说道:“问了,他说是他父亲从他老家的地里刨出来的,因为怕被人现,他又在咱们这打工,因为家里有事回去了一趟,就拿到这里来出售了。其实就些都是小事,只要东西是真的就行。”

对老牛这类人来说,这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孟子涛就把东西拿到手中,仔细打量起来。

只见其通体施青釉,釉较厚。圈足呈朱红色。盘心贴有尾相向两条鱼纹,形象生动。外壁印有莲瓣纹,瓣脊凸起,瓣周用细线勾出莲瓣轮廓,简洁素雅。

从器形和工艺等方面来说,这是龙泉窑的产品。此窑开创于三国两晋,结束于清代,生产瓷器的历史长达16oo多年,是我国制瓷历史上最长的一个瓷窑系,它的产品畅销于亚洲、非洲、欧洲的许多国家和地区,影响十分深远。

而且龙泉窑还是宋代六大窑系,从这一点上来看,就知道它的制作工艺是什么程度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原来如此

出土瓷器的釉层上和釉层里,必然会生长出各种化学元素化合而成的水土沁斑和呈晶莹半透状的银白色、灰白色或者白中泛黄的土锈花结晶。

这些土锈花结晶呈不规则细小斑点或者斑块。

有些釉面上会产生半透明微细晶粒组成的烟雾状、流云状、圆圈状等多种形态、多种颜色的结晶斑,釉层内部也生成有乳白色或黄白色的絮花状粉化斑,或者是透明的聚生水晶状、雪花状、玻璃碴状等各种形态的结晶体。

孟子涛拿出6o倍放大镜观看,只见手中这件龙盘窑青釉双鱼纹盘,同样也有结晶,而且有些结晶体表现为极细极短的“毫毛”状或短纤维状,类似于磁铁吸附的细毫状铁末。

这些正是瓷器本质变化自然表现出来的胎釉老化特征,与人为的伪造结晶有着明显的差别。

“怎么样?”老牛有些忐忑地问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老牛,我到不相信你看不出这件东西是真是假。”

老牛听了这话,心里一松,有些眉飞色舞地说道:“这不是担心这种送上门的东西有问题嘛。况且,对土锈花我还真没多少低。”

“你拿4o倍以上的放大镜,看一下上面的结晶就知道了。”

孟子涛把放大镜放到老牛面前,笑着说道:“伪造的结晶形态单一,几乎都是如同霜状的银白色结晶,而且几乎都在釉体的浅表层或者在开片纹处,有些在釉面微有磨损处形成灰白色条块状,类似于自然土碱,但都有明显的人为痕迹。”

老牛连忙拿过盘子看了一遍,果然并不像孟子涛一说的那样,而是显得非常自然。

“嘿嘿,看来我这回是走运了,捡了个小漏。”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回老牛确实运气不错。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多少后悔,钱是赚不完的,因小失大就得不偿失了。

老牛高兴了一会,就问道:“这件东西你有没有意思?”

孟子涛婉拒了。并解释道:“主要是这件东西上的土沁有些严重。”

老牛笑道:“那我就拿走了,对了,这个掌眼费……”

孟子涛笑骂道:“滚犊子……”

老牛嘿嘿一笑,就拿着东西开心地走了。

…………

转眼就到了12月7号,下午。孟子涛处理了一些事情,就跟父母告辞,驱车前往金陵。

来到金陵的时候,已经傍晚时分,孟子涛刚刚的车刚刚驶入金陵地界,他就接到了舒泽的电话,说是他现在在一家会所,记孟子涛去那边会面。

根据导航的指示,孟子涛来到位于金陵郊区的一家会所,这里周边山清水秀。虽然是冬天,但也景色宜人,确实是一处非常好的地方。

说是会所,其实就是一家安保严格的庄园,由于先前和舒泽有了联系,并没有怎么检查,孟子涛的车子就驶入了庄园,而后在停车场停了下来。

下了车,孟子涛有些意外的现,这里的车虽然也有豪车。但却都是比较低调的车型,从头到尾居然只是看到两辆跑车。

孟子涛在侍者的带领下,前往舒泽所在的包间,一路上。他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装饰。

现这里的装修风格和停车场的各种汽车一样,同样是低调奢华的风格。

侍者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就开门请孟子涛入内。

孟子涛走进房间,现除了舒泽之外,另外还有一位三十多岁。长相英俊的青年,在青年的旁边则是一位二十多岁,粉装玉琢般的美女。

看到她,孟子涛心里闪过一丝疑惑,马上他就想了起来,这位分明就是一位现在小有名气的女星,艺名好像叫作瑞雪。

换作是别人,在现实中见到明星,那肯定既兴奋又激动,然而,孟子涛只是稍稍有些讶异,情绪就恢复正常了,这和他对何婉奕的反应,完全是判若两人。

“子涛,你来啦。”

看到孟子涛进来,舒泽站起身,迎上前和孟子涛拥抱了一下。

这个表现,让青年和瑞雪都有些惊讶,这孟子涛是什么人,居然能够让舒泽表现的这么热情。

孟子涛和舒泽经常在网上聊天,再加上孟子涛有了异能,心态逐渐改变,越来越不在意舒泽的身份,两人说话交流很投机,到现在已经无所不谈。虽然他们之间的友谊还不到知己的程度,但也差不到哪去。

因此,对于舒泽的表现,孟子涛虽然也有些受宠若惊,但马上就恢复正常了。

舒泽伸出手,给孟子涛介绍道:“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李良致,至于这位瑞雪,想必不用多多介绍了吧。”

接着,他又指着孟子涛道:“这位是我哥们孟子涛,以后有什么古玩方面的需要,你们可以找他。”

舒泽先前的表现,再加上这时的一句“哥们”,让李良致他们知道了舒泽的态度,哪怕孟子涛背景再怎么普通,他们也不敢小视。

“幸会!”

双方礼貌地和对方握了握手,并交换了名片。接着,舒泽就请大家入了座。

舒泽指着桌上一只青花葫芦瓶,说道:“咱们先把正事办了再说,子涛,你先看看这件东西。我想把它送给郑老,作为生日礼物。”

孟子涛看了过去,笑着说道:“我说你送这东西给郑老,就不怕他不收?”

舒泽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他是我叔公,我又是大户,做为晚辈,送他一件这样的生日礼物,他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

叔公,一般指的是爷爷或者姥爷的兄弟。

虽说关系有些远了,但多少还是有些血缘关系,还没出五服。而且孟子涛根本没想到,也没听说过,舒泽居然和郑安志有这样的关系,因此他有些愕然。

紧接着,孟子涛就想到,既然有这层关系在内,那郑安志应该是认识郑雅欣和宋逸明的,进而想到,当初舒泽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很可能就有这个原因在内。

“老话说的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还真是如此啊!”

看到孟子涛一脸惊讶的模样,舒泽得意地哈哈一笑:“怎么样,吓了一大跳吧?”

“你要说惊到有,吓就算了吧。”

孟子涛笑着耸了耸肩膀,也不多言就把东西拿到手中,仔细观察起来。

这是一件嘉靖时期的群仙祝寿葫芦瓶,高二十厘米左右,其口沿与束腰均绘缠枝灵芝纹,上腹上下饰变形莲瓣纹和蕉叶纹,中间主题图案则是五仙行乐图,绘画繁缛细致,众仙仪态不一,生动逼真,看起来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佳作。

仔细观察了一遍,孟子涛就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李良致说道:“这是前段时间,我父亲有个工程要分包下去,人家送的。”

“工程已经分包下去了吗?”孟子涛又问道。

一听这话,舒泽就笑着说道:“得,你还是让李总把东西送回去吧。”

李良致微微一怔,就问道:“难道这件东西真有问题?可是我父亲明明请咱们金陵的知名专家鉴定过了啊。”

孟子涛说道:“古玩这行,每个人都有打眼的经历,就算是专家,都不可能说自己从来没有打过眼。况且,这只葫芦瓶完全能够以假乱真,出了错也很正常。”

李良致皱了皱眉,拱手道:“不要向孟先生请教。”

也就是因为舒泽对待孟子涛的态度,不然的话,他说话肯定不会这么客气。

“我就说说釉和青花吧……”孟子涛把葫芦瓶上有问题的地方,一一指了出来,说道:“我这么说,你可能没有直观的感觉,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回去找件真品对比一下,应该不能现。”

既然孟子涛说的这么详细,而且连方法都详细地告诉自己了,不出意外,应该不会作假的可能,既然如此,那这件东西就是有问题了,这让李良致既懊恼,又生气。

因为公司上有些事情,想要让舒泽帮忙处理,李良致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舒泽要准备郑老的寿礼这个消息,兴冲冲的约舒泽见面,想要把葫芦瓶转让给舒泽。

然而没想到却出了这个纰漏,这让李良致暗自骂娘不已,对当初送东西的那位更是恨之入骨,誓一定要让那家伙好看!

心里骂着那人,李良致连忙向舒泽表示了歉意,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担心舒泽对自己不满,毕竟他和舒泽虽然说的上是朋友,但相互之间真正的交情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利益间的交换,而且他一直处于弱势地位。

如果李良致拿来的东西,只是一件普通的赝品,舒泽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现在,他到并没什么生气,还拿着葫芦瓶,对作伪者的水平啧啧称赞。

孟子涛说道:“李先生,有件事情还想麻烦你一下。”

“什么事?”

“你能否帮忙问一下,送这件东西的人,到底是在哪买到此物的?”

李良致马上就答应下来:“这事容易,等我回去后就让他和你联系。”

孟子涛连忙表示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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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再纠结

既然和李良致没多大交情,舒泽就下了逐客令,李良致见舒泽并没有生气,马上就带着瑞雪离开了。

等李良致离开后,舒泽就问道:“子涛,你要知道葫芦瓶的来源干嘛?”

孟子涛把个中原委说了一遍,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事你不知道?”

舒泽摇了摇头:“我好久都没去叔公那了,而且我毕竟不算是行里人,他也不太可能告诉我。”

“哦……”

“走,我带你去品尝一下这里的淮扬菜……”

出了门,舒泽就问道:“对了,你说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还没消息呢。”

舒泽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子涛,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的好,先前你看到瑞雪的时候,表现的也很正常啊,怎么到了这里,就掉链子了呢?”

孟子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每次遇到别人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的时候,我就不会说话了。”

“你不是有什么心理方面的疾病吧?”舒泽有些奇怪地说道:“要不要给你找个心理医生好好看看?”

孟子涛马上就拒绝道:“我心理很健康好吧。”

舒泽说道:“那你这是怎么回事?还是说以前遇到过什么事情?”

孟子涛说:“这个我真不记得了,反正我的记忆里没有。”

舒泽带着孟子涛进了餐厅的包间,入座后先点了菜,这才说道:“你这样老是纠结、患得患失可不行。听我的。现在你每天先给她几条短信……”

舒泽刚说到一半,孟子涛就打断他的话。说道:“我过短信给她,不过她的号码欠费停机了。”

舒泽说道:“你现在再打一次。不可能一直欠费停机吧?”

孟子涛犹豫了一下,想到反正那天上午打过了,现在再打一遍吧,然而,结果却又是个晴天霹雳,依然是停机。

舒泽看着孟子涛的表情,就问道:“怎么了,还停机?”

“是的。”孟子涛十分沮丧,他觉得何婉奕既然用快要报废的号码。来联系他,分明就是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啊。

看到孟子涛这副模样,舒泽就问道:“她先前有没有用这个号码给你说过什么?”

孟子涛把短信上事情说了一下,舒泽就无语道:“你这家伙怎么遇到这种事情就喜欢乱想,既然她短信上这么说了,她又何必这么针对你?如果这确实是特意针对你的,那你也就是死心吧,不然肯定没戏。”

孟子涛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难不成她手机被人偷了?”

舒泽想了想,说道:“你先给这个号码充话费。”

“充话费干嘛?充了也是白充。”孟子涛说。

舒泽说道:“证实一下呗。要不,你就打电话到铜都那边问一下。”

孟子涛想了想:“那还是先充话费试一下吧……对了,她是沪市的号码,我怎么帮她充啊!”

“网上帮她充不就行了。服务员,拿台笔记本过来。”

吩咐了服务员,舒泽就指着孟子涛说道:“你这家伙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打个电话又有什么,你连这个勇气都没有。万一有情敌,你还想竞争的过别人?你如果不改这个脾气。我看你这辈子不是打光棍,也就只能指望着别人倒贴了。”

孟子涛被这话说的面红耳赤,思来想去,他咬了咬牙道:“人死x朝天,不死万万年,我打电话!”

舒泽笑道:“这才对嘛……”

孟子涛拨通了曾雨石的号码,先是礼貌的问了一下小云的情况,曾雨石说小云已经出院了,接着还没等孟子涛询问何婉奕的情况,曾雨石就给了孟子涛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孟子涛有些目瞪口呆地问道:“你说她俩今天一早就一起去旅游了?”

曾雨石说道:“是的,我想让小云多休息一下,她就是不肯,我也只能答应了。”

孟子涛有些无言以对,这事实在也太巧了,不过既然打了这个电话,那还得要到联系方式才行,于是,他颇有些光棍地问道:“不知道您能不能把小云的号码告诉我一下。”

怕曾雨石误会,孟子涛又加了一句:“何婉奕的号码停机了,我想问她一点事情。”

曾雨石一开始还真有些幻想孟子涛能看上自己女儿,可惜这事不太现实,他心里叹息一声,说道:“孟掌柜,这事我还真帮不了你,小云说想要忘记以前的事情,把号码也废弃了。现在除非她主动联系我,不然我还真不清楚她的号码。”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心里也有些急了,害怕何婉奕真出了什么事情,他连忙说道:“那何婉奕的号码,怎么我回来后第二天晚上就停机了啊。”

曾雨石说道:“好像小云的同学也不准备使用那个号码了,没话费就停机了。”

孟子涛张了张嘴,随后有些颓然地说道:“谢谢,打扰了。”

曾雨石也听出了孟子涛的那丝失落,说道:“没事,小云出前跟我说,晚上肯定会打电话回来,我会帮你说的。”

“谢谢……”

等孟子涛挂了电话,舒泽询问怎么回事,孟子涛就颓然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舒泽说道:“你看看你,又多想了吧,她既然早就打算不用这个号码了,肯定不是特意针对你的,不过是你倒霉正好遇到。不过,说到底这也是你自作自受,早点听我的,哪来这些事情。”

孟子涛有些弱弱的说道:“她既然已经决定不用以前的号码,我还能阻止她啊?”

舒泽无语道:“笨,你纠结她以前的联系方式干嘛,如果你听我的,完全可以给她办一个陵市的号码快递过来。况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肯定受了什么打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舒泽说道:“说明她这段时间心灵比较脆弱,你完全可以趁虚而入啊!”

孟子涛嘴角抽了抽:“这个有点卑鄙吧?”

舒泽嗤笑一声:“只要以后相亲相爱,过程中卑鄙点又有什么?除了这点之外,你最应该改一改在这种事情上患得患失的想法,告诉你,好女怕男缠,你只管认准了目标冲锋就行了。”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说道:“听你的意思,我现在应该把目标放在何婉奕身上?那何宝玥怎么办?”

舒泽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既然何婉奕没有男朋友,我的意见是你就追她,别动其他心思了。至于何宝玥嘛,你直接问个清楚就行了。至于别让她误会的说辞,想必不用我多说吧?”

孟子涛说道:“容我再想想吧。”

舒泽没好气地说道:“闹了半天,我这是白费口舌啦!”

孟子涛摆了摆手:“没有的事,只是,我心里始终有些放不下何宝玥。”

舒泽说道:“那就等你遇到那姑娘的时候,问个清楚不就行了,如果何宝玥同样也没有男朋友,你就去追不就完了,想那么多干嘛?”

孟子涛沉吟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听你的!”

“这才对嘛,来,喝酒……”

做了决定,孟子涛心里舒服多了,他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在这方面一套一套的,不会是糟蹋了不少姑娘了吧?”

舒泽笑骂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这是无师自通,知不知道?”

孟子涛看了看舒泽,说道:“你不会也没谈过吧?”

舒泽斥道:“什么没谈过,我有未婚妻,好不好!”

孟子涛怎么看,怎么觉得舒泽的表情中有些扭捏,他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有幸认识一下吗?”

舒泽可能没想到孟子涛提出这样的要求,微微一怔,连忙大手一挥道:“行,明天我就带她出来。”

接着,他连忙岔开了话题,从口袋里拿出一串红色手串,说道:“你看看这条手串,还可以吧?”

孟子涛暗笑一声,就把手串拿到手中,一看原来是一串南红手串。

南红是指玛瑙的一个贵重品种。有人说古书里头称的所谓“赤琼”大多就是指的南红玛瑙。南红玛瑙颜色鲜艳,质地细腻,非常漂亮。

能够达到颜色鲜艳、少有裂纹标准的南红玛瑙来历产量很低,我国历代皇室和佛家都痴迷于收藏把玩南红。正因为这样,好的南红价格非常最贵。

孟子涛本来觉得,以舒泽的能耐应该不会买到赝品,不过仔细观察,却现了一些问题,拿出强光手电一照,顿时有些无语。

孟子涛把手串放到桌上,问道:“你知道红碧石吗?”

“红碧石?”

关于红碧石很多朋友也把它称为乌石,相信很多玩家在接触南红玛瑙初期都“吃过药”。

其实,红碧石是一种观赏石,世界各地均有产出,颜色鲜艳夺目,红的质地夹杂白色石英,似高山流水般,一般用作观赏石。没有开口的原石,与南红玛瑙的原石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加好看些。

但是它不属于玛瑙的范围,严格的说,是一种矿物岩石。组成成分和含量与半宝石、宝石级别的玛瑙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也就是说,南红玛瑙是玛瑙,而红碧石是石头。确实有些红碧石颜色很漂亮,但是,再好看的石头也是石头。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舒泽有些傻眼地问道:“你是说,这手串是红碧石做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机会不能浪费

孟子涛点头道:“这确实是用红碧石做的,先,从肉眼上来看,红碧石光泽度差,没有质感,而南红玛瑙则是润的,其次,用强光手电照射,红碧石几乎是不透光的。≤”

“如果是真正的南红,在强光下,即便是满肉的南红也会有玻璃的质感以及胶质感、玛瑙中特有的缠丝纹路,而红碧石则没有。”

说话间,他打开强光手电,对着红碧石照了一下,舒泽凑上前一看,果然和他说的一样。

看到舒泽惊讶又尴尬地神色,孟子涛接着说道:“其实,还有一种品种比红不碧石更具有欺骗性。”

“什么?”

“叫做乌夹玛。”

舒泽有些奇怪地问道:“什么意思?”

孟子涛说道:“顾名思义,就是低品质的南红玛瑙和红碧石共生的一种品种,之所以说是乌夹玛更具有欺骗性是因为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也会呈现出透微光的特质,很多新手在这个环节会失手。”

“说起来,我当初也在乌夹玛上失过手,要不是我朋友劝我,那回估计要损失好几千块钱。”

舒泽听孟子涛这么说,立马有了兴趣:“哦,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呢?”

孟子涛说道:“其实我当初遇到的骗局很常见,骗子打扮成农民,摆了个地摊,上面放着一件用乌夹玛制作的摆件,说是从哪里挖出来的,旁边又有人说要买,可是钱不够。就去拿钱了。”

“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觉得有捡漏的机会。就想把东西买下来,还好我朋友正好经过。提醒我这是骗局,这才没有上当。”

舒泽听了故事笑道:“哈哈,看你眼力挺高,居然这种骗局都会上当啊!”

孟子涛反击道:“当初我才刚入行没多长时间,不太清楚这行的道道,被骗了也正常。但至少我现在不会在这种红碧石上打眼。”

看着孟子涛目光之中的揶揄之色,舒泽显得有些尴尬:“这东西是别人送给我的,我怎么知道那家伙居然这么不靠谱。”

孟子涛笑道:“我觉得你应该要感谢我一下,不然这种东西拿出去送人。被人现了,你的脸就丢大了。”

舒泽笑道:“这到是的,敬你一杯。”

“叮。”

两人碰了碰杯,舒泽喝了一大口酒,说道:“对了,你说的那个乌夹玛应该怎么识别?”

孟子涛说道:“区别纯正的南红和乌夹玛主要是看颜色,乌夹玛比起南红玛瑙颜色要暗淡很多,并且颜色不纯净,杂质比较多。也比较干涩,缺乏凝质感。这个说起来不太直观,等我回去后,我把照片给你。有了对比就明白了。”

“行。”舒泽呵呵一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孟子涛开口问道:“对了。你还没跟我说,这回让我来到金陵。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舒泽笑着说道:“我叔公下个月过生日这事,你知道了吧?”

孟子涛马上就想到了舒泽让他过来的原因:“你是想让我过来帮你鉴定?”

舒泽说道:“对。有个地方我请别人去不太方便。”

“什么地方?”

“一个古玩交流协会。”

孟子涛听了有些搞不明白,这种地方不知道有什么不太方便请别人去的。

舒泽看到孟子涛的神色,笑着说道:“你知道市场上‘交易中心’、‘交流协会’的那种机构吗?”

孟子涛马上就反应过来,接着就有些疑惑,因为他非常了解这些机构是什么德性。

在我国,成立一个拍卖公司有一定的门槛,需要一定的资质,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于是现在各地出现了另一种形式的所谓“拍卖公司”,就是一些什么“交流协会”,“交易中心”等等。

这些机构打着提供古玩交流交易服务的幌子,收取客户各种高额的费用,实际上就些地方连专门的鉴定师都没有,完全在骗钱。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有些明白舒泽的想法,说道:“这种地方,你要说好货确实有可能存在,但更多的是赝品吧?再说,和骗子打交道好么?”

舒泽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又没说是那种机构,只是类似而已……”

舒泽把情况解释了一下,孟子涛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舒泽说的组织者,和这种交流协会差不多,就是打着交流交易的名头,举办古玩交易会。

具体来说,就是卖家拿着自己的东西找到组织者,交一笔入场费,就可以把自己的东西拿到交易会上卖,成交之后,再根据成交额,收取1o%的费用,而且可以拿入场费抵扣,如果东西没卖出去,那先前交的入场费就没有了。

另外,买家也要交成交价的5%。

孟子涛啧啧说道:“这生意还真是好做,做个中间人,就赚了15%,还真够黑心的。”

舒泽笑着说道:“人家有人脉组织这处交易会啊,而且那里什么东西都能卖。”

孟子涛讶然道:“真的什么都能卖?”

舒泽说道:“只要不是像青铜鼎之类太显眼的东西,一般都没什么问题。”

“不怕出事?”孟子涛又问道。

舒泽说道:“呵呵,怎么会不怕出事,所以他们每次举办这种交易会,只有交易会当天才知道在哪,而且还必须乘坐他们安排的车子去。当然,他们也有他们的办法,反正一般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不过,这种地方我一般也不去,这回如果不是听说有件东西在那,我又好奇想去见识一下,不然肯定不会去的。”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

舒泽说道:“一枚清乾隆保和殿大学士的印章。”

保和殿大学士,其实就是殿阁大学士,这种官职起源于明朝。

当初,朱元璋即位后,废除丞相,然而废除了丞相这个职位,全国的重大政务都由皇帝亲自处理,明太祖平均每天要批阅奏章二百多件,处理国事四百多件,忙得不可开交。

于是他另设殿阁大学士,侍从左右,以备顾问,后来,殿阁大学士参与决策,逐渐形成内阁制度。

到了清朝,殿阁大学士又多了名称,有“中和殿大学士”、“保和殿大学士”、“文华殿大学士”等等。

孟子涛说道:“你想把它送给郑老?”

舒泽说道:“当然不,我别外看上了一件藏品,不过藏品的主人就是不卖,我让人打听他的嗜好,知道他喜欢收藏这类印章,就想买下来去交换。当然,难得去一趟这样的交易会,总要看看有没有其他好东西才行。”

孟子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聊聊天,喝喝酒,一顿饭下来,居然过了两个小时。

酒足饭饱,两人就准备离开,这个时候,孟子涛接到了曾雨石的电话,这让他心中一喜,看来小云是有回音了。

“孟掌柜,我跟小云说了你的事了。”曾雨石说道。

孟子涛连忙问道:“小云怎么说?”

曾雨石说道:“她说,如果没有要紧事的话,最好别找小何……”

孟子涛一怔,打断话道:“她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原因?”

曾雨石说道:“这到没有,不过她说,等过段时间去陵市,她们会请你吃饭的。”

“哦,谢谢……”

客气了几句,孟子涛正准备挂电话,再一想,还是问曾雨石要了小云的电话号码。然而,曾雨石却告诉他,小云是用公共电话联系他的。

对此,孟子涛除了苦笑,也没什么解决办法了。

“怎么,结果不好?”舒泽问道。

孟子涛无奈地说道:“叫我没事别联系何婉奕,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泽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孟子涛想了想,说:“她说过段时间会去陵市,我觉得还是照着她的话做说比较好。再说,我连她们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还能怎么办?”

“笨,你刚才没要吗?”舒泽问道。

孟子涛说道:“怎么没要,关键他说他女儿是拿功用电话联系的,就算他说的是假话,我又能怎么处理?”

舒泽笑道:“要不要我帮忙,保证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到她们现在住的地方。”

孟子涛拒绝道:“算了吧,就算找到她们现在在哪,又有什么用?难道我还出现在她们面前讨人厌啊!”

舒泽哈哈一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要抓住机会,现在后悔了吧?”

孟子涛撇了撇嘴:“既然是我决定的,后悔又有什么用?”

舒泽笑着说道:“所以说,别再浪费机会了。给你说个例子吧,我表哥,他家钱也不少,人也长得可以,用现在实兴的话来说,他是典型的高富帅,在学样里的时候,有的是女孩子倒追。”

“他当时喜欢上他班里的一个女孩,不过他的性格和你差不多,同样也是优柔寡断,患得患失,最后被别人追到了。关键他那个情敌,除了一张嘴,要啥没啥,你说多郁闷?所以说,你可不能再错过机会了,不然有的后悔的。”

孟子涛笑道说道:“你放心,我既然做了决定,那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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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交易会

当天晚上,孟子涛和舒泽就住在了会所。》

第二天吃过早饭,舒泽接了个电话,就带着孟子涛走出了会所,另外,还他们身边多了一位保镖,可见舒泽对今天要去的地方,也没多大的底。

没一会,就有一辆商务车停在了会所门前。接着,一位看起来八面玲珑的青年,从副驾驶下了车。

青年先是和舒泽他们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又介绍了自己,说自己外号叫长毛,大家这么叫他就行了。

看着长毛一头短,大家就有些不明白了,他怎么叫这个外号。不过,大家并不想追根究底,也就没有多问。

长毛开了车门,请大家入内。随后就开车了。

孟子涛他们坐的地方遮掩的很严实,基本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这时,舒泽对着坐在后面一排的长毛说道:“我说长毛,在这年月,你们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长毛有些奇怪地问道:“舒少,不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舒泽嗤笑一声:“很简单,这年月手机有自动定位和导航的功能,你们这么做,又有什么意思?”

长毛愣了愣神,接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看了看:“我的没有自动定位啊。”

舒泽回头一看,现对方用的居然还是四五年前的机型,就说道:“就你这老爷机,有自动定位才怪,要买新出的智能机。”

长毛摇了摇头:“不懂。”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把舒泽的话记在了心里。接着说道:“说实在的,我们这么做其实就是尽量观察一下。真要遇上神通广大的,准备的再多也没用。”

舒泽呵呵一笑。并不再想说这个话题了。

这时,孟子涛问道:“你们那边还有什么规矩?”

长毛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孟子涛,接着恍然道:“抱歉,忘了舒少是第一次去了。其实,我们并没什么规矩,就是大家暗标竞价。”

“暗标竞价?”孟子涛和舒泽都有些搞不明白,这古玩买卖怎么还有暗标竞价的。

长毛笑着说道:“两位知道翡翠公盘吗?”

舒泽马上反应过来:“你们不会是搞翡翠公盘的竞价形式吧?”

长毛说道:“对,我们搞的就是翡翠公盘的暗标形式。”

翡翠公盘的暗标,是由竞买商在竞标单上填写好组委会核给竞买商的编号、竞买商姓名、竞买物编号及竞买价并投入标有竞买物编号的标箱。因竞买商彼此之间不知道各自竞买的竞买物和竞买价,故称之为“暗标”。

舒泽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想到采用暗标的形似,就没有想到用明标吗?”

长毛笑着说道:“舒少,跟您说句实在话,我们那里什么东西都有,真伪就看各自的眼力。如果使用拍卖会的形似,大家就会跟风,不利于东西的成交,而暗标可以降低这种概率。”

舒泽说道:“觉得有问题。问别人不就行了。”

长毛笑道:“关键不是人人都有舒少您这样的人脉啊。况且,有的人或许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呢?另外,暗标的成交价也不一定比明着拍卖低,而且我们那毕竟不是拍卖会。暗标这种形式还是比较合适的。”

孟子涛暗自点了点头,暗标因为谁都不知道谁到底投了多少,所以很容易就给出自己的心理价。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想要势在必得的话。多加一点也很正常。

在这种情况下,主办方应该不会亏。

又问了几个问题。车厢里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闭目养神,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下了车,大家现自己等人居然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外,前面除了几所仓库模样的老旧建筑之外,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别说知道现在在哪了。

既然都到了这里,舒泽心里虽然有些想要自己等人所在的位置,但还是忍了下来,并没有打开手机查看。

一行人跟着长毛来到仓库门口,就被门口两位五大三粗的保安拦了下来。

这时,舒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请柬,递了过去,对方检查无误,又让长毛在一本本子上签了字,这才让孟子涛等人进入。

走进仓库,孟子涛就看到一间仓库被放上了不少桌子,桌上是是琳琅满目的各类古玩,如果装修一下,和来到博物馆差不多。

除了为数不少的古玩,仓库里已经有不少人了,看装扮,不少看上去非富即贵,还有一些则像是古玩行里人。

他们一个个站在各件古玩前,仔细判断着东西的真伪和价值,有些人皱着眉头,有些人脸上露出喜色,更多的则是不动声色等着带来的鉴定师的结果。

正当孟子涛和舒泽也准备加入这些人的行列时,长毛给了他们纸和笔以及一本标单,笑着说道:“舒少,我就在门口,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就行了。另外,这里十二点吃饭,一点截止投标,希望您别记错了。最后,祝您今天满载而归。”

“知道了……”

舒泽摆了摆手,就带着孟子涛向最近的一件古玩走去,边走边说道:“咱们先把那枚印章找到,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那你刚才怎么不问?”

舒泽呵呵一笑:“如果我问的话,他们说不定搞些花样,我可不想和他们这些人有什么交集。”

孟子涛笑道:“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吗?等你投标的时候,他们难道就不会这么做了?”

舒泽把标单给递给了孟子涛:“你还没看标单吧,投标的单子每张都有可以撕下来的存根,这样大家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投的标,哪能搞的了鬼?”

孟子涛拿过标单一看,现还真是这样,这让他很惊讶:“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舒泽说道:“这或许是他们为了表明一种公平的态度吧,毕竟能来这里的人,都是小有身家的,他们虽然喜欢优待,但轮到自己了,肯定讨厌别人获得优待。这样,主办方这边表明了公平的态度,大家多少会放心一些。”

孟子涛说道:“既然这样,你不会去问一下长毛吗?”

舒泽笑道:“你该不会以为这样会真的公平吧?真要搞花样,我都能想到好几种办法。不过,对我来说,我只要他们这种态度就行了,糖衣吃了、炮弹打回去。”

孟子涛笑道:“那咱们还是一件件看过去吧,不然一开始就奔着那方印章过去,那也太醒目了。”

舒泽说道:“说的有道理,对了,咱们是一起眼还是分开看?”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随便你,我是无所谓。”

舒泽说道:“那就分开看吧,免得浪费时间。”

“行……”

舒泽选择向右边出,孟子涛就朝左边走去。

一路看了十几件东西,孟子涛现,这里的东西也是有好有差,好的能达到珍品的极品,差的就是仿品,虽然不是一文不值,但也强不到哪去。

又看过几件,孟子涛就现了舒泽在意的那方印章。

此印使用青玉雕刻而成,印钮为玄龟,龙龟体,双目横瞪,微露利齿,四足紧贴地面,大有一跃而起扑向敌人之姿态,雕工精湛,刀法老道,甲羽刻划细腻,栩栩如生,印文阴刻“保和殿大学士之章”雕工规整。

印章的鉴定,需要鉴定材质、雕工等等,于是孟子涛就拿出工具开始鉴定材质。

和阗青玉,是和田玉中数量最大的组成部分,其物质成分跟白玉相近,其中,有一部分细腻的青玉韧性也更好。青玉由淡青色到深青色,颜色的种类很多,比如淡青、深青、碧青、灰青、深灰青等等。

和阗青玉有密度高、油性大、杂质少的一些优点。但是目前这种玉石的市场价位并不高,这也许跟现在的玉石爱好者喜欢收藏白色的和阗玉料有关系。

现在的玉石界,许多人玩玉看重的不是玉质、油性等因素,而是认为料子越白越好,料子白就说明是好的和田玉,反之如果颜色泛青的料子就不值钱。

各人有各人的爱好,但对孟子涛来说,他认为这是一个收藏和阗玉的误区。

就拿另一种高档玉石翡翠来说,最早人们只重视翡翠的色泽是否为艳绿,而忽略翡翠的种质、水头等因素,但是现在的白色高冰或玻璃种翡翠价格一再上涨。人们的认识才慢慢的被拉回到理性原点。

所以他觉得,虽然现在和阗青玉或者青白玉等原材料的价格不高,但是在今后的上涨空间还是很大的。这其中当然也蕴含着比较大的投资机会。

言归正传,想要鉴定是否是青玉,到也不难。

先,青玉密度比较好,油性很强,是多种矿物的玉石集合体,用透光照射内部所显现出的是一种纤维交错的结构,而不是一个个颗粒结合的结构

其次,它的外观看起来有一定的油性,呈现出温和的玉质光泽,放在手上掂份量会觉得很压手,有一定的重量,就像孟子涛手中的这方印章,玉质致密温润,入手敦厚,光是入手的感觉就知道材质非常出众。

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做个硬度鉴定,和阗玉的硬度为65左右,比翡翠硬度只低o5左右,所以算是很硬的一种玉石,用小刀在和田玉表面是划不动的。

不过,在这种场合,孟子涛肯定不适合这么做的,不然出了问题,可就有理说不清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战国费昂斯蜻蜓眼(两章 合一)

孟子涛仔细观察了手中的这方印章,在材质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再看印文,看起来形意皆有。而且昨天他从舒泽手里拿到了印谱,印章上的印文也能够和印谱上的印文一一对应。

接着,孟子涛又看了看印钮,好的印钮和印文一样,也不可有丝毫“匠气”,能够按材施艺、刀法灵活、形象逼真、浑然天成。

以这种情况来看,这方印章应该没有问题,然而,孟子涛仔细观察之后,总觉得这印章有些问题,而且缺了点什么,但一时又找不出哪里有问题。

孟子涛冥思苦想,最后才恍然大悟,印泥和包浆不对。

要知道,如果是真印的话,肯定是要拿来使用的,除了印文上的印泥之外,长年使用下来,包浆肯定厚生。

然而,这方印章,却不是这么回事,印面虽然也有印泥,但比较淡,并不像是长年使用的模样,另外,包浆也不太厚重,并不像是百年以上留下的痕迹。

有了这个现,孟子涛又使用了异能,果然,制作时间才只有十年,应该是清末民初时仿制的。

不过,不同于其它仿制品,这方印章还是不错的。

一般来说,印章的仿制有两类,一是作伪者因利益的关系,按照古印的式样、尺寸、文字仿制,然后按照铜玉器作伪的方法,使之变为古旧。作成之后,与古印完全相同,很容易就让一些专家学者打眼。

另一类,则是各代名家以镌刻古印为消遣,比如,有人想要临摹古帖,制作的古印,这并非是为了冒充古人名迹,不过是乐趣、练习而已,他们临摹之后。也没有出售的打算。

而且,以前的名家,镌刻古印是一件比较普通的事情,如果比较拙劣的作品。那就磨掉重刻或者干脆销毁,而优良者则保存下来欣赏。

到了现在,这种印章多有流落到民间,被许多藏家当成是真品。像这类印章虽然是伪制,但也算不上是真正的伪作。因为作者的本意是法古而非充古,只是一些商贩故意把它们充作真品以换取高利。

像眼前这方印章应该就第一类作品,不然的话,作者肯定会使用各种方法把它作旧,如果作旧的好,那到了现在,可就真能够似假充真了。

孟子涛想了想,这方印章形神意皆有,虽假但也是珍品,买下来收藏到也不错。

不过再一想。他就觉得想要买下来的希望很渺茫,因为别人也能看出它的不凡之处,甚至有人拿它当作是真品也有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他除非付出高价,不然哪能拿的下来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放弃了。

“小孟,看到什么好东西了”

孟子涛把东西放了回去,就听到旁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他回头一看。现原来是张景强。

孟子涛笑着说道:“张哥,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哈哈,你都来了,我哪能不来啊”

张景强笑着眨了眨眼。随后就把站在他旁边一位将近五十位的男子给孟子涛介绍道:“这位是石博文,石老师,金陵著名的杂项鉴定专家。”

接着,他又向石博文介绍道:“这位是孟子涛,孟掌柜,别看他年纪小。我们王会长也赞扬过他学识渊博。”

张景强这么说,也是为了不让石博文看轻了孟子涛,不然的话,石博文心里肯定会想,孟子涛这样的年轻人,有何德何能开一家古玩店

当然,石博文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哪怕有了张景强的介绍,他心里的想法也只是淡了一些,老话说的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幸会久仰”

孟子涛可不管石博文怎么想,客气地和对方握了握手,就问道:“张哥,有没有看到什么中意的玩意了”

张景强点头道:“看是看上了几件,不过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中标。这暗标坏就坏在没有参考价,完全只凭各人的想法,意外实在太大了。”

孟子涛开玩笑道:“那你不会多投点嘛,反正你财大气粗。”

张景强笑道:“我又不是棒槌。对了,这方印章我觉得挺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开玩笑道:“张哥,这么问可是在挖墙角啊。”

张景强嘿嘿一笑:“反正舒少财大气粗,哪会在意这么一方印章呢”

孟子涛开玩笑似的说道:“我要说,他就是为这方印章来的呢”

张景强微微一怔:“你说真的”

“这事我骗你干嘛”孟子涛狡黠一笑道:“其实你投标也没什么。”

“什么意思”张景强有些被孟子涛的话搞糊涂了。

孟子涛说道:“因为这方印章可赏可玩啊。”

张景强眉头轻轻一皱,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你是说,这方印章有问题”

孟子涛也不明说:“反正我觉得这方印章还是不错的。”

见孟子涛这么说,张景强回头看了看石博文,就见正在鉴定的石博文轻轻点点头:“老仿。”

张景强问石博文讨要过印章,鉴赏了一番,神色满意地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不过,你可得备好了银子。”

张景强听了这话,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算了,一会投个合适的价格,如果没中标,那就算了。”

又聊了几句,双方就分道扬镳,毕竟孟子涛是在为舒泽做事,张景强也不想多问,不然的话,那就真有挖墙角的嫌疑了。他可不想惹舒泽生气。

看到张景强都来了,孟子涛就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其他认识的人,结果让他有些惊喜的是,王之轩和马星纬居然也来了。

可能感觉到了孟子涛的目光,王之轩正好也回过了头,注意到了孟子涛,他笑着向孟子涛点头示意,又用手指了指古玩,意思是让孟子涛先看了再说。一会再做交流。

孟子涛回了一个“ok”的手势,就接着鉴赏其它东西。

又看了二十多件东西,孟子涛活动了一下脖子,环顾四周的时候。他现所有人好像都加快了度,他心里一紧,连忙看了一下时间,现居然已经快要11点了。

要知道,自己可还有一大半的东西没有鉴赏呢。

既然这样,孟子涛哪还顾得了其它,直接动用了异能,只有碰到比较好的、或者有代表性的物件,才仔细看一遍,这样一来,度无疑加快了不少。

这个时候,石博文注意到了孟子涛的动作,这让他因为先前那方印章,而对孟子涛升起的一些好感。又消散的无影无踪。

“年轻人就是马虎大意啊还真以为古玩鉴定就这么容易吗”石博文暗自摇了摇头,就把目光放手上的东西。

话说,这些参加暗标的古玩,和翡翠公盘的暗标一样,有孤零零一件的,也有几件合一起的。

就像现在孟子涛面前的这些物件,杂七杂八的东西什么都有,如果不考虑环境的话,孟子涛还以为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市场上的小摊。

孟子涛数了数,这里的东西一共十一件。大部分都是小件,像什么手串、摆件之类,材质有水晶、玛瑙、琉璃等等,不过。每一件看起来都比较古旧,看起品相不是太好。不过,东西到都是货真价实的,只是看品相和材质的珍贵程度,价值都贵不到哪去。

对于这类东西,孟子涛本来是持可有可无的态度。没想异能给出的反应,却让他心里有些惊讶。

这是一条项链,材料为和田籽玉雕鸡心佩、老青玉莲花坠、银鎏金花托、灰皮玛瑙八棱、琉璃、老珍珠、蚕丝玛瑙等物。

孟子涛经过观察之后,现其它东西并不怎么珍贵,关键其中四颗看似琉璃的珠子,却是不凡。

只见珠子的直径3厘米左右,中有一圆孔,以便穿丝悬挂。珠面以红褐色衬底,施以数组套色琉璃质圈点纹,其工艺组合了帖塑、贴彩等装饰手法,套色圈点纹大眼套小眼,立体感很强。看起来,就像是一颗蜻蜓眼一样。

孟子涛把珠子打量了一番,再有了异能的参照,就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

不过这类东西传世的不少,只是没有这么精美而已,因此,如果光是这样的话,孟子涛其实并不怎么惊讶,关键珠子的品相都十分惊人,根本不像是那个年代留下来的,而且包浆又十分厚重,这一点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但不管怎么说,孟子涛虽然觉得惊讶,但还是很相信异能给出的判断,只能说,这是历史的馈赠。

记下这里的编号,孟子涛还是使用老办法,接着刚才的步骤,在这个过程中,有惊喜,也有失望。

就这样,孟子涛很快就和舒泽碰了面。

此时,舒泽正拿着一件玉琮在那冥思苦想,好像陷入了什么难题。

孟子涛凑上前一看,原来是一件良渚玉琮。良渚玉琮作为良渚文化的典型器物,因其具有精美绝伦的纹饰和重要的历史价值,以及巨大的艺术魅力,自古就被嗜玉者所追捧。

比如,宋代的一些影青瓷就有模仿良渚玉琮的造型,而乾隆更是对良渚玉琮更是情有独钟,他曾在良渚玉琮上写道:“出幽辞子午,成器想石监石储。环宝汉京重,廉贞君子如。砚头沾墨雨,世外阅仙鱼。几陪清供,兴怀静赏余。”

良渚玉琮本来就精美绝伦,现在有了皇帝的背书,更是受人追捧。在我国,良渚文化的玉器,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便兴起了久盛不衰、逐浪高涨的研究和收购热潮,到了现在,更是收藏者梦寐以求的宝贝。

孟子涛到是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良渚玉琮,不过看起来,舒泽对此好像很难决断。

感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舒泽就回过头去,有些讶然道:“子涛,你怎么在这里,不会是都看过了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都看过,只是看了一些觉得还算不错的物件。况且,如果什么东西都看。那我也没那个能耐在规定的时间内看完啊。”

舒泽看着四周数百件东西,笑着说道:“这到也是,对了,你帮我看看这件良渚玉琮呢。”

“好的。”

由于时间的关系。孟子涛拿起玉琮之后,直接使用了异能得出了结果,这样就算有问题,也很容易查找。

过了片刻,舒泽问道:“子涛。怎么样”

孟子涛看了看四周,现周边聚的人很多,有些人虽然对年纪轻轻的孟子涛并不以为然,但还是竖起了耳朵。

见此情形,孟子涛就把玉琮放了回去,接着把舒泽拉到一边,这才说出了结果。

舒泽说道:“我到也感觉那东西有些问题,但怎么都不得要领,特别是上面的鸡骨白,我怎么看都觉得像是真的。”

“鸡骨白”不是玉石品种称谓。而是收藏界的术语。主要指埋藏地下年代很久的玉器,其表面形成一种白色的沁入石表不脱落粉状氧化物的,也是包浆的一种。

孟子涛说道:“那上面的鸡骨白确实比较逼真,不过破绽还是不小,咱们现在时间不多,我简单说两点吧。”

“一是,鸡骨白是由于钙化所致,无论玉石钙化到何种地步、仍保持有一种玉质的可见性,其质地的硬度大打折扣,却仍保存有原始生长的纹理感觉。

“其次是不透明。除此总的感觉。在这些鸡骨白玉器身上还有存在有一种自然美、原始美、神韵美,这是很重要的一点,不可忽视。也是仿者难做得到的。”

“你再想想刚才那件玉琮上的鸡骨白,有没有保存有原始生长的纹理有没有一种自然的感觉”

舒泽仔细回忆了一下。恍然道:“我说刚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原来是这么回事,而且我不但觉得不太自然,还有一种整体都不太协调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道:“你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先把标投的了再说”

舒泽拿出手机一看。现已经过了12点了:“没想到时间居然过的这么快,我一半都没看完,时间安排的实在太紧凑了。”

孟子涛说道:“可能是主办方觉得,时间越长,风险越高吧。”

“这到是的。”舒泽对此表示同意,接着问道:“对了,那方印章你有没有找到”

孟子涛说:“找到了,不过是老仿,虽然可藏可玩,但不是真品应该达不到你的要求吧”

舒泽说道:“既然要换,肯定要用真品,你有没有现其它比较好的印章”

孟子涛说:“有几方不错,应该能达到你的要求,不过争的人可能不少,最后价钱估计不会便宜。”

舒泽摆了摆手:“钱不是事,只要东西是真的就行。”

看到舒泽无所谓的模样,孟子涛有些羡慕,有钱就是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接下来,孟子涛带着舒泽去看了那几方印章,舒泽非常满意,干脆全投了标。随后,舒泽就带着孟子涛去看了他先前看中的几件东西,其中有真有假,但八成以上都是真品。

听着孟子涛给出的理由,舒泽笑着说道:“子涛,我现你现在越来越能耐了,我看你要不了多久,就样样会,样样精吧”

“我也希望这样,但你觉得现实吗”孟子涛暗道:“有异能,记忆力又好,实现这个目标实在太正常了。”

舒泽笑道:“我到希望你能这样,到时可就是比我叔公更厉害的大师了。”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谦虚了几句,接着问道:“咱们要不要跟王叔和张哥他们商量一下投标的事情”

“嗯,这样也好”

找到王之轩他们的时候,王之轩正和马星纬为了一幅画的真伪,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那模样,就差上演全武行了,让孟子涛觉得颇为好笑。

“小孟,你来评一评,到底谁对谁错”张星纬想要把孟子涛也拉进战团。

孟子涛连忙说道:“您也知道我这对国画并不精通,这事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里的画一共有五幅,全都是名家字画。不过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问题,不过,那几幅画他都没有仔细鉴别,他可不想也不能说出结果。

舒泽笑着说道:“书画鉴定一时半会根本讨论不出什么结果。咱们还是把投标讨论一下吧,再过一会,截止的时间就快到了。”

听了舒泽的话,大家马上反应过来,拿出各自记下的单子开始商量。

虽说大家都是朋友。但在商言商,总不能让哪一方吃了亏,好在这里的东西多,大家到没太多的烦恼。

一番商讨下来,总算商量出了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方案。另外,对一些东西的投标价格,王之轩也提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王之轩到底是老江湖,大家对他给的意见都非常重视。于是,结合了自己的想法,大家去投了标。

截止投标之后。还要半个小时才能获得投标的结果,于是,大家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主办方在仓库隔了一块区域,供客人休息,这里有点心以及饭菜,不过大部分都吃点点心,喝点茶。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家都不想待在这里,连忙去查看自己有没有中标。

查询的过程很简单。工作人员核对了存根,就会告诉客人,他中了几条,如果客人有什么疑问。也可以查看中标的金额。

令孟子涛高兴的是,他投了十二个标,中了七个,而且他最在意的两件都中标了,价格也都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至于剩下五个。虽然有些可惜,但他也知足了。

刷卡付了钱,孟子涛就和大家一起去取了东西,随后,就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坐车回去。

和来时不一样,为了交流心得,孟子涛他们坐了同一辆车。

车子开动了没一会,石博文就率先问道:“孟掌柜,不知道刚才247号,有什么特别之处”

石博文之所以这么问,其实是源于刚才的不服气,为什么大家投标之前都会询问孟子涛的意见问王之轩他们的话,他心里还好受一点。

孟子涛也察觉到了石博文语气中的那丝不服气,如果在平时,他都懒得回答,现在就大家都看向自己,就把那串项链拿了出来,给大家鉴赏。

“这是”王之轩最先现了那四颗珠子的不凡之处,一脸上立马就现出了惊容。

其他人看到王之轩这样的表现,心中都升起了好奇之心,连忙围了上去。

马星纬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这是战国费昂斯蜻蜓眼”

“什么,真是战国费昂蜻蜓眼”其他人脸上也都露出了惊容。

琉璃是以石英为主要原料,高温熔融成型的制品,其中未完全熔融的原始玻璃被称为费昂斯。我国与埃及印度一样,最早期的琉璃都属于费昂斯。

所谓战国费昂斯蜻蜓眼,是因其形如蜻蜓的眼睛,故称蜻蜓眼。

春秋战国时代的琉璃珠分为三种材质:一为陶胎上附原始琉璃釉彩;二为非晶体无机材质的纯琉璃胎,三是陶胎与琉璃结合的珠子。战国早期蜻蜓眼均为内胎是陶,外层为琉璃质。

这对战国费昂斯蜻蜓眼琉璃珠尺寸较大,古人认为这些眼睛代表善眼,用以抵御恶眼,其眼越多意味着法力越大,所以,一层叠一层,层数越多,代表法力越强。

战国费昂斯蜻蜓眼琉璃珠,制作工艺非常复杂,每一颗珠子都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要几十道工序才能完成,古法琉璃的精品制作,相当费时,有的光制作过程就要十几二十天,而且主要依靠手工制作。

当中的各个环节的把握相当困难,其火候把握之难更可以说是一半靠技艺一半凭运气。仅出炉一项,成品率就只有7o。机率这种东西大家能够想象,说是7o,如果运气不好,肯定是没有的。

更关键的是,古法琉璃不可回收,不象金银制品,也就是说一旦出现一点点问题,十数天、几十道工序,多少人的努力就立刻付诸东流。所以世上没有两款一模一样的琉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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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拜师?

除了张景强之外,其他人对费昂斯都有所了解,张景强听了王之轩的解释,也明白了费昂斯的珍贵之处。

在古代,这种工艺做出来的东西,一直是皇室专用,对使用者有极其严格的等级要求,属于王公贵族们专有。

另外,在战国时代,琉璃的制作水平已相当成熟。但是冶炼技术却掌握在皇室贵族们的手中,一直秘不外传。由于民间很难得到,再加上制作耗工耗时,成功率又比较底,所以当时人们把琉璃甚至看成比玉器还要珍贵。

而且战国早期的费昂斯蜻蜓眼都是陶胎,这种东西特别易碎,如此易碎的的胎体,历经3ooo年仍然保持如此完整,实数可遇不可求。

难得的是,这四颗珠子上的包浆都无比厚重,说明一直有人呵护把玩,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珠子上居然一点入土过的痕迹都没有,完全是传世品的模样。

这一点让每个人都觉得很是诧异,实在搞不明白,它们是怎么传世了三千年,安然无恙地保存下来的。

他们都在想,这或许是因为入土的环境比较好,没有沾到各类沁色的关系吧。但如果这么想的话,厚重的包浆又如何解释呢?

大家对此都有些想不明白,一时间车厢里静寂无声。

过了片刻,马星纬回过神来,捶胸顿足地说道:“为什么我先前就没看到这条项链呢?”

王之轩一脸不屑地说:“怎么,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还准备跟小孟抢啊!再说了,以你的性格,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会把这四颗珠子当成是战国早期的费昂斯吗?”

马星纬摸了摸鼻子,说道:“我确实不太会相信这是战国早期的费昂斯,不过换作是你,你也和我半斤八两吧?”

王之轩坦言道:“以刚才的时间紧迫程度,确实也有可能认错。小孟的细心值得咱们学习啊。”

见大家都以佩服的目光看向自己,孟子涛只是嘿嘿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谦虚的话,有时候。过分谦虚可就是矫情了。

此时此刻,石博文心中的那点不服气的念头也消散的无影无踪,孟子涛能人所不能,那就是能耐,他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老话说的好。没有三分三岂能上梁山,既然大家都尊重孟子涛的意见,那肯定是因为孟子涛有能耐让大家相信。我这也不知道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连这点都忘记了,这把年纪还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石博文心里苦笑着,就对孟子涛拱了拱手,真心实意地表示佩服。

本来,孟子涛觉得石博文这人有些小肚鸡肠,但现在这样的表现,对石博文的感观就有些改变。毕竟不是谁都能舍下这个脸面的,而且大家又没什么厉害冲突,他就笑着表示没什么,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双方就算握手言和了。

一路上大家都在交流古玩方面的心得,随着交流的深入,石博文惊讶的现,孟子涛的表现确实像先前张景强说的那样,博才多学,就算是孟子涛说他在书画方面有所欠缺。有些话题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这让石博文佩服之余,很想打开孟子涛的脑袋看看,孟子涛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点年纪居然能够学成这样。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这年月不缺天才,孟子涛很可能正是古玩方面的天才,如果再找一位名师教导,有了传承,那肯定会一飞冲天的。

汽车在先前的会所门口停了下来。大家一一下了车。

接着,舒泽就让工作人员,帮他们把古玩先搬到会所里存起来,随即一行人就来到餐厅准备吃饭。

点了菜,石博文就开口问道:“孟掌柜,你应该也知道,咱们这行讲究传承有序,你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明白石博文话语中的意思,摆了摆手道:“我现在跟着王叔学习,这就够了。”

王之轩接过话道:“小孟,这事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不用顾及我的想法。”

马星纬说道:“我说老王,你干脆就收小孟作徒弟不就行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不知道你还藏在心里干嘛!”

王之轩摆了摆手道:“如果是以前,我确实有收孟子涛作为弟子的想法,但现在,凭我的水平,已经教不了小孟了。”

“王叔,您这话就……”

孟子涛刚刚开口,王之轩就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严肃地说道:“小孟,你听我说,这确实是我内心之中的想法,你问问大家,先前咱们在讨论老马那件元代龙泉窑香炉的时候,我还能比你说的更详尽吗?”

“而且不怕实话告诉你,你提出的关于气泡上面的观点,我以前都没往这方面想过,你觉得是你教我呢,还是我教你?”

孟子涛苦笑道:“王叔,您别这么说,我许多不懂的地方,可都是您教我的。”

“我就是不想徒弟比我厉害!”王之轩嘴里冒出来的这一句话,让孟子涛无言以对。

王之轩接着哈哈一笑道:“行了,小孟,你就听我的吧,我即不想耽误你,也不想被别人戳我的脊梁骨,说我误人子弟。况且,就算你拜了别人为师,也不影响咱们之间交流嘛。”

既然王之轩说成这样,孟子涛还能怎么说。

张景强笑着说道:“既然小孟要拜师,那肯定得要找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才行。”

石博文连忙接过话道:“孟掌柜,不知道你对马正树马老,有什么看法?”

和郑安志一样,马正树在国内的古玩界,也是屈一指的老前辈。但不同于郑安志,马正树主要研究书画领域,这也正是石博文提起这位前辈的原因,孟子涛对书画方面有所欠缺。

当然,石博文的父亲和马正树交情颇深也是原因之一,不然总不能提起了马正树,却不能引荐,那不是徒惹笑话吗?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马老是我非常敬重的前辈。”

话音刚落,舒泽就抢先说道:“石老师,马老那边就不用你引荐了,我叔公已经看上了子涛,准备收他做关门弟子了。”

舒泽的话让大家都为之一怔,孟子涛更是表情呆滞,他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能拜郑安志这样的泰斗为师,一时间,他都有一种坠入梦中的感觉。

见孟子涛有些傻傻地看向自己,舒泽笑着说道:“子涛,你别这么看我,我叔公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在决定之前,他还想多了解一下你,如果不是今天提起,我可不会说出来的。”

孟子涛对此完全能够理解,郑安志那是什么人物?收徒弟怎么可能不慎重,要是王之轩收的徒弟那样的,那危害就严重的多了。

而且,舒泽又说是关门弟子,要求无疑会更高。

虽然知道舒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但孟子涛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同时,他心里也在想,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能够得到郑老的青睐。

这个时候,服务员6续开始上菜,这也让房间里的气氛开始恢复正常。

石博文开口问道:“舒少,冒昧地问一下,您叔公是?”

舒泽笑着说道:“我叔公是郑安志。”

石博文一怔,他没想到这么巧,舒泽的叔公居然是和马正树地位不相上下的郑安志,而且在某种程度上,郑安志的地位还要更高一些。

既然如此,那争都不用争了,这让石博文为以马正树有些可惜,失去了一位可以继承衣钵的弟子人选。

接下来,大家先是吃了点菜垫了一下肚子,接着才开始推杯换盏。

孟子涛喝了一口酒,有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阿泽,你知不知道,郑老到底看上我哪点了?”

张景强他们听了这话,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舒泽,想要知道答案。

舒泽笑着说道:“这事你应该问我叔公啊,我又不常去陵市,哪能知道?其实,你应该问王叔,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孟子涛一想也是,王之轩经常去看望郑安志,很可能知道郑安志的想法,甚至,郑安志动了收他做关门弟子的念头,正是王之轩推荐的结果。

王之轩笑道:“这事你也别问我,你想想你的优点,不就明白郑老看上你哪了吗?”

既然王之轩这么说,孟子涛也不好多问,站起身来敬了一杯酒。

“对了,子涛,你是职高文凭吧?”舒泽问道。

“对,文凭低了一点。”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王之轩数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喜欢玩游戏才只考了职高,你这就是典型的玩物丧志,以后千万不能这样了。”

孟子涛连连点头称是。

张景强笑道:“我觉得文凭无所谓,我还高中都没有毕业呢。不过文凭可有可无,但自己千万不能绝了学习的念头,活到老,学到老。”

舒泽点头道:“这话在理,不过有时候,这文凭还是必不可少的,比如说想要进入官方机构,就必须要过的了文凭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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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笑话

王之轩问道:“你的意思是,让小孟进入官方机构?”

孟子涛连忙推辞道:“我现在自由惯了,可不喜欢再去给别人打工。”

舒泽笑道:“又没说让你进官方机构,只是让你在里面挂个专家的名,免得别人老拿你的年纪说事。”

如果真能够在官方机构挂名,年纪方面还真就不是什么大问题,这让孟子涛十分意动,说道:“这到是不错,不过这事不是太容易吧?”

说到最后,他反应过来,舒泽是谁?不仅是金陵舒家的子弟,还有郑安志这个叔公。其实就算不靠舒泽,如果他真能成为郑安志的关门弟子,挂个名也不太困难。

舒泽笑道:“凭你的学识,这有什么不容易的?交给我帮你处理就行。不过,你先得有文凭,如果你不想麻烦的话,文凭我也能帮你处理。”

孟子涛连忙拒绝道:“别,学历我想靠我自己。”

舒泽说道:“其实你不用在意,这年月,这么做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而且,最好还要硕士文凭,你要考到什么时候?”

孟子涛还是不想这么做:“我知道,不过我既然有把握,又何必这么做呢?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能学习一些知识。”

舒泽见孟子涛态度坚决,说道:“那随便你吧,我再给你想想办法,有没有办法能提前挂个名。”

“那就太谢谢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心道:“自己现在记忆力这么出众,考个本科还是比较容易的,至于研究生,就再找舒泽帮忙。”

过了片刻,舒泽接到了一个电话,他说了几句,就对孟子涛说道:“子涛,有人想要换你刚才得到的那条项链,你愿不愿意?”

孟子涛摇了摇头:“他应该是看上那四颗费昂斯了吧。我暂时没有转让的想法。”

舒泽又对着电话里说了几句,皱了皱眉头,道:“步新知,听你的口气是想威胁我喽?”

见舒泽这么一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心里也有些讶异,居然有人敢威胁舒泽,那得是什么样的人物。

舒泽听对方说了几句,就骂了一句:“给我滚!”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有麻烦?”孟子涛问道。

舒泽不屑地说道:“嘿嘿,有什么麻烦,老鼠把自己当成是猫了。来,大家喝酒……”

舒泽既然都不在意,大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况且,舒泽背后除了舒家还有郑安志,想想两加合在一起的能量,他们还真不相信,有谁敢来摸虎须。

气氛很快又热烈起来。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正喝的开心,就见服务员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

舒泽回头一看,目光之中就闪过一丝厉色:“谁让你们进来的?”

“舒少,别这么生分嘛。”说话那人是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长得倒不错,但却有一种跋扈的感觉。

舒泽冷然道:“步新知,你觉得我和你的关系,用得到生分这个词吗?”

“哈哈,我就知道,舒少把我当朋友的。”

步新知脸皮厚的让大家无语。直接让跟在他身后的壮汉拿了一张椅子,坐在了舒泽的身边。

舒泽淡淡地说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步新知嘻嘻笑道:“舒少,别这么说嘛。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和气生财。”

舒泽根本不为所动,横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走,还是让我送你走?”

步新知听出了舒泽话中的怒意,呵呵笑道:“我自己走,不过走之前。你也看看我带来交换的东西嘛。”

说着,另外一位跟着他过来的年轻人,连忙打开了手中的小箱子,把里面的东西,展示给大家观看。

舒泽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步新知被这笑声搞得恼羞成怒:“舒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舒泽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说道:“步新知,你就拿这东西来换我兄弟的东西?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步新知脸色也有些不悦:“你这话什么意思,这玉琮在市场上也值三百多万吧,就算把零头去掉,只算三百万,难道还换不到那条项链?”

舒泽冷笑道:“你还是找些有眼力的人看看,这东西到底值不值你说的那个价吧!”

步新知脑子不笨,听了这话,马上就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有问题?你别搞笑了好不好,我又不是对这东西没研究,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说到这,他就拿出了箱子里的玉琮,说道:“你看看看,在一毫米宽的阴线内有三条以上有着明显针对性的琢刻阴线,这是一种怎样的手工琢刻工艺?而且,玉料的切割还采用了线切割法、锯切割法,也能够现用砣切割痕迹。”

“就算是现代化的今天,即便是借助现代加工机器的方法,也很难达到那个时期的工艺水平。就这样的宝贝,你跟我说有问题,你看你的眼力才需要多练练吧!”

舒泽嗤笑一声:“你再仔细看看这纹饰,线条走线均衡,深浅一样,而且很不自然,你觉得这是人为的能够做到的吗?还是说,你能找的到这样可以媲美机器的工匠?另外,你再看看你的这件玉琮有什么神韵吗?”

步新知看了看手中的玉琮,露出一脸奇怪的模样:“我觉得很有神韵啊,有什么问题?我看你不想换才是真的吧!”

舒泽根本就懒得搭理他,指着门口,淡淡地说道:“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让人帮你走?或者说,你很想让今天的事情传遍整座金陵城?”

步新知哪怕脸皮再厚,也不想把这样的糗事搞得众人皆知,他呵呵一笑:“舒少,那我先走了,对了,那条项链可要记得给我留着啊。”

说完,他不等舒泽再说,就带着其他人走出了房间,此时,他眼中已经布满了怒火,看起来就好像即将要喷出来一般。

等步新知他们离开了,舒泽摇头失笑道:“这家伙自信到变成傻子了,也就今天的场合不合适,不然的话,我非得好好笑话他不可,连良渚玉琮的神韵都看不出来,居然也能下得了手。”

张景强就问道:“舒少,您可别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良渚玉琮的神韵是怎么看的。”

“这一点,还是要靠自己感觉,当然也不是无迹可寻。”

石博文笑着解释道:“良渚玉器是一个时代的产物,作为礼仪神器,器型与纹饰都是古人祭祀、崇拜之物,他们制作的时候必然耗费大量时间和心血,经年所制作的玉琮,决非现代人为图利益,三五天就可以做成的。”

“因此,真正的良渚玉琮,不论玉琮大小高低,基本都是造型方正、挺健,于大度中透出神秘的庄严气韵。而且块面分割井然有续,所琢线条挺拔健劲,纹饰也是繁密不乱。这一点,是现在作伪者很难仿制出来的。”

“哦。”张景强恍然大悟,接着想起刚才那些人,问道:“舒少,刚才那个到底是谁啊?”

舒泽说道:“他姓步,你还猜不到啊?”

张景强稍稍一想,讶然道:“原来他就是步家老三啊,脸皮还真够厚的。不过,我记得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牛皮糖,既然他看上了那四颗珠子,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舒泽说道:“这事我有安排,待会让大军跟着子涛吧。”

大军就是今天跟着他们去交易会的那位保镖,孟子涛听舒泽说,大军身手非常高,要不是因为受伤,根本不会退伍,不过就算这样,等闲几个成年人都近不了他的身。

这样的保镖,可不是谁都能够用的起的,因此,见舒泽吩咐大军跟着自己,孟子涛连忙就想要推辞。

舒泽没等他开口,就堵了回去:“子涛,你别急着拒绝,有些人可不是你现在就能解决的。而且,这段时间我也有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孟子涛知道自己的能耐,因此,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不过,此时的他心态也有了改变,不再像先前那样,一遇到这类人物就胆战心惊。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有了底气,知道自己现在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步新知的到来,让现场的气氛有些变化,再加上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就结束了这顿晚饭。

一天的奔波,让大家都感到很疲倦,现在既然酒足饭饱,舒泽就让人给大家开了客房。

这几间客房的费用都被减免了,谁叫刚才不经舒泽的同意,就让步新知他们进来呢?

当然,如果只是减免房费那就太小儿科了,至于其它,孟子涛也懒得去打听。和大家打过招呼后,他就让服务员把他买的那几件东西,都拿到了他的房间。

等服务员离开后,孟子涛连忙把房门给锁了起来,打开了其中一只盒子,里面是一只以黄花梨木为材,制作的抽屉式小箱。

木箱四周铜包角,箱正面装饰有铜质方形面叶及如意云朵拍子,可挂锁。两侧有铜质提手,盒下部为左右两个抽屉,可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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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白奇楠手串

这只木箱虽然不大,但打磨精致,纯净自然,线条流畅优美,看起来给人以文静、柔和的感觉,可谓是一件文房佳品。

而且,孟子涛又喜欢收藏文玩,因此,大家对孟子涛的选择并没有多少奇怪。但如果他们知道,这是孟子涛以18万的价格中得的标,估计都会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就算是在古玩市场上购买,15万也已经能够买下这只木箱了。

其实,这还是孟子涛担心给高了卖家截标,不然为了安全起见,他还会再投的高一些。

孟子涛当然不是傻子,至于原因想必大家也能猜的出来。

拿了箱子后,他就把箱子打开,并拿出了抽屉,仔细检查了好几遍,这才在两个抽屉的中间,现了暗格的踪迹。

不过,打开暗格的方法,却更加难找,孟子涛又不敢硬来,找了许久,直到想到小说里某些情节,试着转动了一下铜质方形面叶,“咔哒”一声之后,那暗格才被打开。

孟子涛小心把暗格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外面是一层填充物,去掉之后,里面是条用丝绸包起来的手串。

孟子涛虽然有了准备,但打开仔细一看,脸上还是露出了激动又兴奋的神色。

手串原为佛家消除烦恼障和报障的佛珠,其特定手串颗数有特定佛法含义,“十八子”指的是“十八界”,即六根、六尘、六识。

这条手串就是由十八颗珠子组成,这些木珠大小相若,形材无异,虽素面无纹,但亦散着淡淡幽香,放到鼻前一闻,那香味令人心醉。

经过辨别,这些珠子使用的材质不但是孟子涛以前梦寐以求的奇楠香,而且还是奇楠中顶级的白奇楠。

奇楠香。又称为伽南香,古名琼脂,为沉香中极为珍贵的一种。奇楠香的油脂含量一般高于沉香,香气也更为甘甜。浓郁。多数沉香不点燃时几乎没有香味,而奇楠不同,不燃时也能散出清凉香甜的气息,就像眼前这条手串上的珠子一样。

同时,在熏香燃烧时。沉香的香味很稳定,而奇楠的头香、本香和尾香却会有较为明显的变化。

再加上奇楠的产量比沉香更少,种种原因,使得奇楠香尤其珍贵。更何况,这些珠子还都是奇楠中顶级的白奇楠。

为什么白奇楠是奇楠中最好的呢?是因为含有大量的活性组织,用小刀起开表皮,可以明显的看到活性纤维与黑油相间的纹路,油脂属于典型软油,可以伸缩流动的油脂,活性比其他品种的奇楠都要高。

高活性带来高美感的香味。因此,常温下味道不论是持久性还是扩散性,白奇楠都为奇楠之,除非有顶级的绿奇或紫奇楠,一般奇楠是无法与之媲美的。

看到手串居然是白奇楠制作而成,孟子涛惊喜异常,连忙又仔细观察,只见两颗结珠与佛头(母珠)都镶嵌金制米珠,其工作量比普通伽南串珠多数倍,做工严谨。镶嵌工艺繁复,正是清庭皇家御用之品。

整条手串,奇楠之古朴与金粟之辉煌交相辉映,华美而不失质朴。对文玩爱好者来说,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说起来,孟子涛对白奇楠是眼馋已久,不过,这年月白奇楠可不是那么好求的,到也不是说求不到。只是花的代价太高。像这么一条手串,市场价就要两百万左右,孟子涛哪会舍得?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也只是买了条品香极佳的沉香手串,平时没事的时间,就拿来解馋盘玩一番。

意外得了这条手串,孟子涛那是喜不自禁,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拿着手串专注地欣赏,反复地观察打量,甚至拿出放大镜,一点一点的考究。

把手串从头到尾仔细观察了了几遍,孟子涛又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一直到凌晨感觉到睡意,他才把手串用塑料袋包好,小心地收起来。

孟子涛这么做,是因为像奇楠(沉香)这类东西,不戴的时候,要单独密封保养,不要跟有味的物品放一起,否则会串味。至于串味会有什么结果,大家应该能想象的到。……

第二天,由于大家都有事情要处理,再加上昨天拍下的东西也要拿回去,于是,吃过早饭后,他们就相继离开了。

至于孟子涛和舒泽,则一起坐着车前往舒泽先前说的那件藏品主人的住所。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提起何婉奕时,舒泽又准备说教。

孟子涛冷笑一声:“我说舒大情圣,你前天晚上就说,要把你那位未婚妻带出来,怎么到今天还没有动静啊?”

舒泽明显没料到孟子涛会提起这事,愣了愣,连忙一脸无辜地说道:“这两天她正好出差了,我就算想带她出来也没办法啊。”

马上,他顾左右而言他,指着孟子涛手上的手串说道:“子涛,你什么时候去搞了一条手串?”

孟子涛也不去戳破他岔开话题,笑道:“昨天买的。”

“你不会在开玩笑吧,还是梦游了?”舒泽很想问问孟子涛是不是烧,产生幻觉了。

孟子涛哈哈一笑:“你才是梦游呢,我这是买一送一。”

舒泽无语道:“你把话说清楚行不行?”

孟子涛摊了摊手:“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买了一件,对方又送了一件。”

“你小子是把我当成傻子了吗?”舒泽没好气地说道。

孟子涛不再开玩笑,说出了实情:“这条手串是藏在我买的那只黄花梨小箱里的,难道不是买一件送一件?”

舒泽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理由,半响,他回过神来,说道:“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把早就想好的过程说了出来,总结起来就两个字“运气”。

舒泽无语道:“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的运气了,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遇的到!”

“谁叫咱运气好呢?”孟子涛得意洋洋地说道。

“人比人气死人啊。”

舒泽摇了摇头,问道:“对了,这条手串是什么材质的?”

孟子涛说:“白奇楠。”

“什么!白奇楠?”虽然舒泽已经有了准备,但当他听到“白奇楠”时,还是非常震惊,连忙问孟子涛讨要过手串,仔细鉴赏起来。

过了良久,舒泽不由赞叹道:“还真是顶级的白奇楠啊,香味清醇甘美,而且毫无腥臭及一丝杂味,完全如蜜般,甘凉而生津理气,真想切一块品尝一下。”

孟子涛斥道:“想都别想,再说了,你那难道没有这个品级的白奇楠?”

“有是有,不过顶级的白奇楠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我那也没有这种手串。”说到这,舒泽就眼巴巴地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直接拒绝道:“你就别做梦了,这同样也是我梦寐以求的宝贝,我可不会传让的。”

舒泽贼笑道:“既然是宝贝,那你还这么随便戴在手上?说明你根本不在意嘛。”

孟子涛说道:“如果是夏天的话,我还有些顾及,现在大冬天的,哪有那么多汗?”

奇楠(沉香)严格来说它不是木,而是木上面结的油脂状的所谓“香”。

既然是香,沾水肯定会稀释其中的油性,不利于保养,所以平时要注意,洗澡的时候,要除下来。洗手的时候也要注意不要沾上水,更不要沾上化妆品,如果沾上了,要及时擦去。

而夏天因为汗水比较多,同样最好也不要戴在手上。

知道孟子涛喜欢文玩,舒泽只是开了几句玩笑,并没有强求。

说说笑笑间,车子停在了乡下一栋独门独院,青砖绿瓦的传统民居前。民居是新建的,想来主人应该是传统文化的爱好者。

还在车里,孟子涛他们就听到院子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也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下了车,大军就上前敲了敲门,院子里的声音马上就停了下来,但等了好一会,也没人来开门,这让孟子涛他们有些奇怪。

“谁啊?”

大军又用力敲了敲,过了一会,才有人在门后大声问了一句,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善。

舒泽说道:“是我!”

听到舒泽的声音,那人连忙打开了门,看到舒泽,就笑容满面地说道:“是舒少啊,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说话这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穿着一身旧衣服,裤脚沾满了泥土,看上去就好像老农民一样。

见此情形,舒泽觉得奇怪:“我说老田,你这是搞什么呢?”

老人名叫田海生,也不知道是不是海边生的,所以起了这个名字,他有些偷偷摸摸地往左右一看,接着就对舒泽招呼道:“舒少,你先进来再说。”

田海生的表现,让舒泽觉得很奇怪,就跟着他走进了院子里。只见院子里除了一位中年妇女之外,还有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在他们面前的地砖,已经被撬开了,而且泥土也挖开了一些。

看到这幅架势,舒泽更觉得奇怪,问道:“老田,好好的地,你挖了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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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挖出来的宝贝?

田海庆呵呵一笑:“这个呵呵。し。”

见田海庆说话吞吞吐吐的模样,舒泽脑子里就闪过一个想法,说道:“你们不会是觉得地下有什么宝贝吧我说老田,你能不能别异想天开啊”

田海庆说道:“舒少,我这是有证据的,怎么可能是异想天开呢”

舒泽觉得有些好笑:“有什么证据你这里可都翻新过了,如果地下真有东西,当时挖地基的时候,怎么就没现呢”

田海庆说道:“很简单,东西埋的深嘛,地基才只有两三米,又不深。”

舒泽说道:“就算有东西,那你又是怎么现的”

“金属探测仪啊。”田海庆指了指放在旁边的一台,好像电视剧里探测地雷的机器。

舒泽有些讶然地上前看了一下金属探测仪,现不过是千把块钱入门级别的机器,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舒泽转过头问道:“你什么时候买了金属探测仪了再说了,你买这东西干嘛,不会是也想做土夫子吧”

田海庆连忙摆了摆手:“我好好的,干那行干嘛这是我朋友小周买的。”

小周就是旁边那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他有些憨厚地笑道:“我是网络上一部小说的书迷,前段时间托朋友买了一把金属探测仪,今天就拿来给田老看看,没想到一试还真有了现。”

田海庆笑着接过话道:“我原先也不太相信这地下有宝,后来仔细一想,先前这里住的那户人家,以前可出过大商人,说不定地下还真埋着宝贝。”

有道是人不可貌相,也许看似老实的人。实则是个坏蛋。因此,小周的说辞,孟子涛没当回事。毕竟如果没有盗墓的想法,小周又何必去买这个呢

至于说寻宝。对普通人来说,完全是痴心妄想嘛。

舒泽和孟子涛的想法一样,这种事情他也不想管,笑着说道:“你到不怕挖出来只是个铁疙瘩。”

田海庆说道:“那也是运气不好,怪不了人,况且现在如果不挖的话,我心里可不会舒服。”

舒泽笑道:“那你们接着忙,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很好奇地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田海庆连忙说道:“让舒少您等着多不好意思,要不有了结果,我再跟您联系”

舒泽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今天有时间,就在这里等着吧。还是说,你怕我来抢你地下挖出来的宝贝。”

金属探测仪能够探测的距离并不长,虽说青年的那台仪器的牌子还算有名,但这种入门级别的机器,使用过程中,根本达不到参数上的指标。实际深度能有五米左右就差不多了。因此,舒泽觉得等一会也没关系。

“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再说了。就您的人品,哪会做这种事啊”

田海庆嘿嘿一笑,其实,他心里还真有些担心。不过,既然这被舒泽现了这件事情,他又不能赶舒泽走,只能尽量说的好听一些,希望舒泽能够顾及名声。

接下来,田海庆请舒泽他们先去厅堂喝茶。舒泽不想盯着,免得让田海庆误会。就答应了下来。

中年妇女是田海庆的老婆,她给舒泽他们上了茶就出去了。

田海庆问道:“舒少。今天您过来有什么事吗”

“你难道还不知道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舒泽反问道。

田海庆苦笑道:“我也只能老生常谈了,如果是别的东西,我无论如何也会同意,但那尊寿星像,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对我很有意义,恕我实在难以答应啊”

舒泽笑道:“呵呵,我怎么听老林说了,o6年你还想把寿星像转让给他,只不过因为他出的价不合你的意,所以才没有成交。”

田海庆讪讪一笑道:“那不是因为当时家里有些困难吗”

舒泽指出了他话中的破绽:“你别告诉我,你当时就只有一件藏品。其实,你不用担心,我又不会亏了你。大军,你把东西拿出来”

大军把手里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两方印章放到了桌上。两方印章,一方是吴昌硕刻芙蓉石方章,另一方则是清代著名的书画家、篆刻家赵之谦所刻的方章。

舒泽说道:“你如果答应的话,我也不要你贴价,这两方印章就是你的了,怎么样”

“稍等”田海庆去洗了手,这才戴上手套,把两方印章都仔细观察、打量了几番,那痴迷的神色,显然是对这两方印章都非常喜爱。

过了良久,田海庆才恋恋不舍地把印章放回桌上。

舒泽说道:“你先去院子里看看,好好想想,别急着回答。”

田海庆一时半会还真不能决定下来,点头道:“行,那我再好好想想”

说完,田海庆就告辞去院子里看着进度,同时,心里也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答应。

田海庆出去后,孟子涛开口道:“阿泽,你觉得外面的事情靠不靠谱呢”

“你呢”

“我觉得不太靠谱。”

舒泽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孟子涛说道:“我感觉那个小周好像有点紧张,这事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不知道他紧张什么”

这时,旁边的大军说道:“我感觉他不但是紧张,而且还有些慌乱。”

舒泽想了想,说道:“如果这事是他搞出来的,那他怎么把东西放到地下”

孟子涛说道:“办法肯定是有的。”

舒泽笑道:“他是用的什么办法,咱们先不讨论,就说这里可是老田的家,就算挖出什么宝贝,老田最多也就给他一笔辛苦费,难道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总不见得就为了这点钱吧”

孟子涛说道:“他当然不可能就为了这点钱,有了今天的事情,今后他完全可以请田海庆一起出去探宝,这样不就可以达到他的目的了”

舒泽说道:“你这到是一个思路,不过,就算是这么回事,那也是老田要面对的事情,和咱们可没什么关系。”

为了那尊寿星雕像,他可是连跑了几次了,以前他还没有过这种遭遇。也就是他不想用非正常手段,但心里多少会有些火气,如果田海庆倒霉,他没有幸灾乐祸地嘲笑,已经算是客气了。

等到将近中午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欢呼:“有有啦”

听到这声欢呼,孟子涛他们连忙跑了出去,只见田海庆站在一个四五米的坑里,拿着一件腐蚀的有些厉害的东西,在那手舞足蹈,好像手里拿的是件了不得的宝贝一样。

旁边,田海庆的老婆和小周的表现,也和田海庆差不多。

舒泽跑过去,说道:“老田,快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田海庆的情绪还很激动,说话声音都大了不少:“是如意,铁如意。”

看着田海庆手中的铁如意,舒泽有些无语道:“锈成这样,还真是柄铁如意。”

舒泽的话,让田海庆平静了下来,他看了看手中的铁如意,苦笑道:“是啊,锈成这样还值多少钱啊”

小周说道:“铁质如意比较少见,如果工艺出众的话,还是比较珍贵的,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期的铁如意呢。”

田海庆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先确定了年代再说。”

不过,这柄如意由于表面铁锈太严重,品相很差,只能看到少量纹饰,凭这实在很难断代。

这让田海庆为了难,抬起头来,向舒泽求助道:“舒少,您见多识广,有没有办法把铁锈安全地去除。”

舒泽说道:“你先上来,把如意给我看看再说。”

“行。”田海庆从坑里爬了上来,就把铁如意交到刚刚戴好了手套的舒泽手中。

东西一入手,舒泽就感到有些不对,到不是说,这件东西有什么不对,只是他看到铁如意上面的土,粘的并不多,这可不太像是常年埋在地下应有的表现。

虽然有了这个现,舒泽还是不动声色,接着仔细把铁如意查看了一番,这才把东西交给旁边的孟子涛。

舒泽说道:“你这件铁如意本身完好,这样去除铁锈就比较简单。”

田海庆眼睛一亮:“舒少,麻烦您说一下呢。”

为了那尊寿星雕像,舒泽直接说道:“去除铁锈的步骤比较复杂,我建议你是给专业人士处理,至于铁锈,其实就只要使用磷酸浸泡就能解决。”

“磷酸可是酸,用这种东西能行吗”田海庆有些不太相信。

舒泽说道:“所以说你不是专业人士,这种方法,是现在应用的最方便、快捷、有效、经济的一种去锈方法。因为磷酸只对高价铁锈几乎不生作用,因此,铁的高价氧化物被还原的程度小,古铁锈层不会受到破坏,处理之后不失古雅之色。”

“而且,磷酸还能与铁生作用,生成一种物质,对铁器起到保护作用。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这种铁器想要处理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局?

听了舒泽的介绍,田海庆说道:“我也知道交给专业人士处理比较好,但我现在连这柄铁如意的价值都不知道,万一只是件很普通的东西,卖了之后,连支付相关费用都不够,那我还找专业人士处理干嘛?”

田海庆这话说的也在理,万一只是几百上千块的东西,请专业人士处理肯定不适合。因此,现在最关键还是要知道这东西到底怎么样。

舒泽转过头,对孟子涛问道:“子涛,有什么现没?”

孟子涛装作斟酌了一番,这才说道:“我觉得这柄铁如意的制作时间,很可能是在明代。”

这番话让大家一怔,田海庆连忙问道:“为什么是明代?”

孟子涛说道:“先从器型上来看,这符合明代时期如意的形制。另外,如意下部的铭文还有最后两个字能看出来……这个应该是‘南’字,下面这个字有些模糊,但隐约能认出来,我觉得是‘星’字。”

孟子涛指着如意柄上的字,让大家辨认,有了他的提示,大家也越看越像。

田海庆高兴之余也有些疑惑,问道:“就算这两个字是‘南星’,也成不了是何时制作的证据吧?”

舒泽鄙夷地看了田海庆一眼:“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笨呢,明代的‘星’你没听说过?”

“星?(星!)”田海庆和小周的嘴里相继出了惊呼声,两人表情都显得很震惊,但一个是震惊之中带着激动和惊喜,一个则是震惊之中带着些许的懊恼和后悔。

小周的表情入得眼中,孟子涛暗自一笑,再注意到田海庆老婆眼中的复杂神色,他心里也隐约有了点数。

孟子涛点头道:“这柄铁如意的器形,符合星所制铁如意的特征,我觉得不出意外,很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星是明代政治家、文学家。官至吏部尚书。因其于天启年间领东林dang人与阉宦魏忠贤作殊死斗争。而为世人所敬重。天启年间与魏忠贤斗争失败后,谪戍代州,病卒。

星请人制作的铁如意,相传东林dang成员各有一柄。其用意是预备痛击魏忠贤的,后人对它题咏很多。此类如意,自当时起即为世人所重,并为收藏名品。在《清稗类钞》“成哲亲王咏明赵忠毅铁如意”中就有详细的记载。

田海庆要过铁如意,仔细打量了一番。马上两眼放光地说道:“如果这是星制作的铁如意,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舒泽笑着说道:“值不值钱,也得看品相怎么样,品相好的话,至少能值大几万。不过,就你这如意的模样嘛……”

得知这柄如意很可能是件名品,田海庆当然不可能轻言放弃,指着上面的铭文说道:“这铭文可是错银的,这里都没有掉落,其它的铭文很可能也保存了下来。只要铭文能保存下来,价值应该低不了。”

说到这,田海庆有些心急火燎地说道:“不行,这出土的铁器最容易生锈,必须尽快处理才行,我得去找老王,让他找人帮我处理。”

见田海庆要走,舒泽就说道:“我说老田,你是想让我再跑一趟吗?”

田海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不是事出有因吗?”

舒泽摆了摆手:“行了,我叫人帮你处理。这总行了吧?”

俗话说,吃人手软,拿人手短,田海庆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舒泽帮忙,如果请舒泽帮忙的话,那尊寿星雕像,肯定得让给舒泽,这让他觉得有些不舍。

其实,田海庆到也不是没有转让寿星雕像的打算。只不过,他那尊雕像是使用顶级的和阗羊脂白玉雕刻而成,而且还是乾隆时期宫庭待办处雕刻的精品之作。

材质和雕工都是极品,在这个全民收藏、优质和阗白玉价格节节攀升的年代,增值潜力非常大。

正因为这样,田海庆才不想现在就把雕像给转让出去。

但话又说回来了,舒泽带来的那两方印章,无论材质或者雕工同样也非常出众,特别是名人效应,使得增值幅度同样不低。

而且,舒泽毕竟是舒家的子弟,面子还是要给的,他拿出了这样的诚意,如果自己还是拒绝,那就真得撕破脸了,到时倒霉的肯定是他。

思来想去,田海庆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就麻烦舒少了。”

见田海庆答应,舒泽也相当高兴,马上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随即一行人就来到了厅堂。

换了一身服装,田海庆就说,这时间也不早了,为了庆祝今天的意外之喜,请大家去饭店吃饭。

不过,舒泽却不想那么麻烦,让田海庆随便搞几个菜,在家里吃就行了。

见舒泽坚持,田海庆就让老婆去准备饭菜,他则去把那尊寿星雕像拿了出来。

雕像一出现,就有一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整尊雕像使用上品羊脂白玉制作而成,玉质质地细腻滋润,油脂性好,基本没有绺裂。

只见,寿星端坐于假山之上,左手捧持如意,右手揽持蝠童子,寓意“多子多寿”。周围童子有跨肩掏耳者,有持桃嬉玩于老人双膝间者。身后假山上童子或持仙桃或持如意,情景风趣,气氛祥乐。

雕刻刀法以圆雕、高浮雕为主,雕工精湛,抛光细腻,将寿星之慈祥、童子之稚拙刻画的生动细腻,符合清代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的工艺特征,是其中一件精彩之作。

舒泽把寿星像仔细看过之后,又让孟子涛鉴定,孟子涛看过之后同样没有问题。

舒泽非常满意地把雕像放入盒中,又把装着那两方印章的盒子推到田海庆面前:“我这没问题了,老田你觉得呢?”

田海庆爽朗地笑道:“我同样也没有问题,那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两人笑着握了握手。

这个时候,孟子涛注意到小周眼中闪过贪婪之色,不过,可能是注意到了孟子涛的在看自己,小周急忙借着喝茶掩饰。

“宵小之徒。”孟子涛暗自冷笑了一声。

田海庆的老婆在厨艺上是一把好手,没一会,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一一上了桌。

这个时候,舒泽联系的专业人士也赶了过来,他检查过后,给出了一个对田海庆不错的答案。

接着双方就签了收条、合同等等,为了尽快处理,那人连饭也没吃,就匆匆离开了。

饭后,舒泽告辞准备回去,上车前,舒泽对前来相送的田海庆说道:“老田,今天的事情多想想,钱是好,但脑子里尽想着钱,总有吃亏的时候。”

田海庆有些不明白舒泽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问道:“舒少,您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舒泽嘿嘿一笑:“你自己想,至于想不想的明白,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他就上了车并让大军出,田海庆则傻站着,直到良久才皱着眉头走回了屋。

车子启动,孟子涛问道:“田海庆那个老婆是原配吗?”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舒泽恍然道:“你不会是说,田海庆的老婆不对劲吧?”

孟子涛说:“到底对不对劲,我也说不准,反正我觉得他老婆有些反应比较奇怪。”

“如果是她也参与进今天这事的话,那有些事情就好解释了。”

舒泽笑着解释道:“老田的原配七八年前得了中风,一直卧床不起,这个老婆原本是田海庆请来的保姆,四年前,他的原配去世了,过了一年他就娶了这位。”

“当初因为这事,老田的儿女跟他闹过,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于是他就干脆在这里买了老屋,推倒了重建。”

孟子涛说道:“你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舒泽摇了摇头:“这事又没证据,你让我怎么提醒?如果他这人听得进劝,也就不会搞得和儿女断了来往了。”

“听你的意思,你也讨厌那女的?”孟子涛问道。

舒泽嗤笑一声:“她这人看人下菜,不过,老田这家伙就吃她这一套,劝都劝不听。反正我也仁至义尽了,他信就信,不信拉倒。”

反正这事和自己并没什么关系,孟子涛也不想多管闲事,于是就岔开话题,说起了其它事情。

…………

舒泽的事情比较多,孟子涛也想着尽快把送给郑安志的礼物准备好。

于是,第二天,孟子涛就和舒泽告了辞,到夫子庙附近的那家他经常住的酒店开了个房间。

由于不是周末,孟子涛把行李什么的都安顿好,就前往金陵古玩城转转,如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就拜托宋修平打听一下,自己先回陵市。

在古玩城一楼转了一圏,孟子涛并没有买到什么中意的玩意儿,就上了楼,往宋修平的古玩店走去。

“嘭!”

没走几步,孟子涛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瓷器被摔破的声音,紧接着,就有争吵声传了出来。

古玩市场,不缺看热闹的观众,一时间,周围许多人都跑到事地去看热闹,其中也包括好奇心大胜的孟子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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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揭破

古玩店中,一位将近三十岁的年轻人,对着店家指责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都没接好呢,你就放手,现在东西碎了算谁的?”

店家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人怎么倒打一耙?是你说要我把东西给你看的吧,自己没准备好,现在碎了到怪起我来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孟子涛说道:“什么啊!分明就是你刚才度那么快,让我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倒打一耙的人根本就是你!”

店家说:“嘿嘿,我还是头一次在现实生活里,体会到什么叫做‘指鹿为马’,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不给一个说法,我就报警。”

年轻人一脸不福气的模样:“报警就报警,我还怕你啊!”

店家气极而笑道:“行,那咱们就到警局去解决,我看你到时怎么说。”

这个时候,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中年人,走进店里,他就问道:“老严,怎么回事?”

店家一脸不满地说道:“刚才这人一进来,就问我讨要这件天球瓶,我看他很急,就把瓶子拿下来给他看,没想他伸手之后也不接稳了,这算什么事?”

“老严,你这么做坏了规矩吧?”中年人皱着眉头说道。

店家尴尬地说道:“这事确实我有不对的地方,不过,我已经很小心了,谁知道他还这样啊!”

听见这话,人群中的孟子涛就冷笑一声,既然能在古玩城开店,哪能不知道古玩这行,递东西不能直接放在别人手里的规矩?哪怕对方再心急,懂规矩的人,也不会破坏这个行规。

所以,一般这种瓷器掉到地上的戏码,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为的是让买家在说不清楚的情况下赔钱了事。

年轻人鄙夷地说道:“你如果小心的话。这瓶子能摔坏吗?”

店家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年轻人针锋相对:“我还说你是故意的呢!”

“好了,好了。”中年人连忙打起圆场,说:“既然大家都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错,那大家各退一步怎么样?”

年轻人冷哼一声。并没有多说。这事他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谁叫自己不小心呢?那就破财消灾吧。

店家说道:“那我就吃个亏,算二十万就行了。”

店家的话音刚落,人群之中就一片哗然,周围看热闹的都是懂行的。都觉得眼前这一幕,应该是店家设了局。

只不过,古玩这行一般很少相互拆台,再加上年轻人又是孤家寡人,所以没人站起来帮他说话。

但一般情况下,这种场合,陪个几千块,最多万把块也就差不多了,你一张口就是二十万,不是把年轻人往死胡同里逼吗?年轻人会同意才怪。

年轻人的反应也像大家想的那样。惊愕之余,当即就气乐了:“我说你怎么不改行,干脆去银行抢钱得了。”

中年人也有些不悦地说道:“老严,你这可是过了啊!”

店家挥了挥手:“我这可是真品,二十万已经便宜了。”

“你说真品就是真品啊!”年轻人讥笑道。

店家冷哼道:“你不信的话,咱们可以拿去权威机构鉴定啊!”

看到店家信誓旦旦的模样,周围的观众心里都奇怪了,难道这天球瓶确实是真的?

正好,门口有两块碎片,有人拿到手里一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胎质细腻洁白,胎土颗粒大小一致,胎质比同治时期精良,而且比宣统厚重。还真是光绪时期官窑瓷器胎质的特点啊!”

“不会吧,难道确实是真品?”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孟子涛也皱了皱眉头,难道确实是店家马虎大意,不是一个局?

想了想。孟子涛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看到年轻人神色有些慌乱,他也挤了进去。

店家和中年人奇怪地看了孟子涛一眼,年轻人微微一怔之后,脸上立马现出喜色。

“小涛,你怎么到金陵来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宏昌哥,我还想问你,什么时候来金陵了呢?”

年轻人名叫孟宏昌,和孟子涛是一个村的,而且两家还是远房亲戚,不过已经快出了五服。

虽然血缘已经隔的有些远了,但孟子涛和孟宏昌却非常亲,这事和孟子涛的父母有关。

当初,孟舒良夫妇俩结婚好几年却一直没有动静,去医院检查,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些许问题,于是就动了抱养一个的念头。

正好孟宏昌家当时家境窘迫,家里又有三个男孩,两家关系比较好,孟舒良夫妇就想要抱养孟宏昌,孟宏昌的父母也答应了。

之后,孟宏昌到孟舒良家生活了三年,徐苹怀孕有了孟子涛。

那个时候,孟宏昌父亲借钱搞运输,家境开始宽裕,孟宏昌毕竟是他的儿子,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给别人抱养,现在家境宽裕了,孟舒良也有了儿子,他就想把孟宏昌接回家。

孟舒良夫妇虽然有些不舍,但考虑到实际情况,还是同意了。

孟宏昌在孟子涛家生活了三年,也有了感情,之后隔三岔五就会去孟子涛家玩,每年寒暑假都有一段时间住在孟子涛家,和孟子涛的感情非常好,就像亲兄弟一样。

后来,孟宏昌学校毕业后一直在京城打工,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因此,孟子涛才觉得奇怪,怎么孟宏昌突然会出现在金陵,难道是工作调动了?

孟宏昌笑道:“我到金陵来出差,就到古玩城来转转,没想到居然遇到这种事了。对了,你不是开了古玩店吗?快帮我看看,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听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是古玩店老板,不但店家,围观的人群中,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眼中露出了狐疑之色。

“这么年轻,不会是吹牛的吧?”

“行,我先看看再说。”

孟子涛蹲下身,捡了地上的几块瓷片仔细观察打量,凭他先前的经验,心里就有了些数,再用异能验证,确实和他的判断一般无二。

见孟子涛站起身来,孟宏昌连忙问道:“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东西我不太看好。”

“哈!”店家冷笑一声,说道:“你既然觉得不对,那我问你,我这天球瓶的胎对不对?”

孟子涛点头道:“是真的。”

店家讥笑道:“既然这样,你好意思说,‘不太看好’?”

孟子涛反问一句:“谁规定胎对,东西就一定对的?”

店家微微一怔,就笑了:“你不会以为这是老胎新彩吧?年轻人,我看你还是回炉多练练,别出来丢人现眼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这是什么瓶?”

孟子涛说道:“天球瓶啊,你自己都说了。”

店家讥讽道:“是啊,这是天球瓶,你不会不知道天球瓶是用来作什么的吧?”

陶瓷以作用来说,一般分为两种类别,一是日用陶瓷,它的产生可以说是因为人们对日常生活的需求而产生的,日常生活中人们接触最多,也是最熟悉的瓷器,如餐具、茶具、咖啡具、酒具、饭具等。

二是陈设瓷,专供陈列观赏用的陶瓷艺术制品。包括瓶、尊、屏、瓷板画、薄胎碗、雕塑制品和属于日用陶瓷范围的某些高级精细品种。

天球瓶始于明代永乐、宣德年间,状若天球,故名天球瓶。清雍正、乾隆两朝时值盛世,仿古风盛行。仿造的天球瓶更属宫廷大型陈设用瓷。

店家的意思,孟子涛也明白,无非是说,天球瓶因为是大型陈设用瓷,所以不太可能单单生产白胎就那么放着,而在市场上,孟子涛也确实没看到过老胎新彩的天球瓶。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清三代的那些白胎又是哪来的?另外,古玩鉴定又不是靠猜测就行,关键还是要证据。”

“对啊,你有证据吗?”店家哈哈一笑。

孟子涛说道:“我说了证据你会相信吗?”

店家冷笑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还是说,你根本没有!”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可不想跟你浪费口舌,不过你刚才不是也说了,愿意把东西拿到权威机构鉴定吗?那咱们还等什么,到时做一个彩料分析也就一目了然了。”

“行,那咱们马上就走!”店家说的理直气壮,不过神色却有些不自然,显得有些心虚。

虽然店家心虚的神色一闪即逝,不过还是被一直注意着的孟子涛给捕捉到了,他心里也有了数。但店家的理直气壮,让他觉得还是要有所防备才行。

孟子涛笑道说道:“宏昌哥,咱们可得把这些瓷片都收好了。”

孟宏昌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说道:“对,我可听说现在有一种掉包的把戏。”

古玩这行确实有方面的骗局。

比如,买家看上了一件明代官窑的瓷器,成交之后,店家就会拿出一些理由,问要不要帮忙打包。如果买家同意,店家就会拿着东西,在柜台内找包装用的纸张,再将东西包好装到锦盒里,最后交给买家。

等买家回去后,打开一看才现东西只不过是一件仿品,到时就悔之晚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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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搞鬼

孟宏昌的话,让店家动了怒:“警告你,别血口喷人!”

孟宏昌冷笑道:“我都没说什么,某人就对号入座了?”

“你什么意思?”

“你又是什么意思?”

见两人又吵了起来,孟子涛和那中年人连忙劝了架。

孟子涛说道:“我说,别耽误时间了,再吵,那咱们去警局‘好好’解决。”

孟子涛的话让双方暂时安静下来,接着把瓷片装起来。

这个时候,店家又有意见了:“瓷片不能放你们那里,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调包?”

“难道还能放你那里?我还怕你会调包呢!”孟宏昌嗤笑一声。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一会坐我的车去,在眼皮子底下,这总不会有问题了吧?”

店家想不出反对的理由,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走向停车场,上了孟子涛的汽车。

孟宏昌上了车之后,就左瞧右看,感受着车厢内的舒适程度,他笑着说道:“行啊小涛,现在都能买的起这样的好车了,看来真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可别这么说,我就装装门面的。”

孟宏昌鄙夷地说道:“你就得瑟吧,还装门面,亏你说的出口的。再说了,这车的价钱,一般人就算是装门面也装不起吧。”

孟子涛说道:“别想太多,汽车嘛,就只是代步工具。”

“呐,你小子越来越得瑟了是吧……”

两人的话,以及这辆车的价格,让坐在后座的店家和中年人心里有些忐忑,孟子涛年纪轻轻的就能买得起这辆好车,肯定有点能耐,别到最后,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胡思乱想了一阵,店家心里慢慢平静下来。再想想以往的经历,他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混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解决不了这两个小鬼?

来到金陵最权威的检测中心,一行人就去办了手续。到了关乎费用的时候,双方又是一阵争吵,最后商定暂时各负担一半,鉴定结果对谁不利。就要付又三倍的钱给对方。并且还落到了纸上。

接下来,就是等待时间了,也不知道店家是显摆还是什么,居然去搞了一个会客室,接着他就以上厕所为由,带着中年人没了身影。

孟宏昌看着店家他们离开,皱着眉头说道:“这家伙鬼鬼祟祟,不会搞什么幺蛾子吧?咱们是不是要防备一下?”

孟子涛觉得这事也确实应该有个预防:“你说的有道理,我去打个电话……”

两个小时后,检测报告出来了。

“什么!符合真品特征?”孟宏昌看着报告结论。显得很不可思议。

店家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你不会觉得这个报告还有问题吧!我告诉你们,这钱你们赔定了,三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孟宏昌马上回过神来:“什么时候又变成三十万了!再说了,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店家讥笑道:“呵呵,难道我的时间不是钱?再说了,刚才我是觉得大家都不容易,没想到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你觉得贵了,那你得去问问你这位朋友。”

见孟子涛的表情还十分淡定。店家心里就觉得有股邪火,冷嘲热讽道:“还是那句话,某些人呐,还是回家多学点东西再出来吧。免得丢人现眼!”

孟子涛冷冷地看了店家一眼,接着就去问工作人员道:“这报告单你们没搞错吧?”

工作人员语气生硬地说道:“报告书上不都写着,你自己不会看!”

孟子涛说道:“那如果我想看详细的数据,请问应该怎么处理?”

工作人员看向孟子涛的目光,就好像看到白痴一样:“你是领导啊,还是警察?”

“只要你们领导来就行了。是吧?”

说着,孟子涛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之后,就对着孟宏昌说道:“走,咱们坐着等会再说。”

见此情形,店家心里升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怒道:“喂,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中年人也帮着说道道:“年轻人,做人不要胡搅蛮缠,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孟子涛说道:“我只是不认同这份报告,怎么就胡搅蛮缠了?”

店家冷笑道:“笑话,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呢,你说不认同就不认同吗?”

孟子涛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说道:“除非我看到真实数据,不然我是不会相信的。”

店家指着孟子涛怒斥道:“污蔑,你这是污蔑!”

工作人员也怒道:“你这么说,小心告你诽谤!”

孟子涛冷笑道:“是不是诽谤,看了数据就知道了,你们急什么?”

中年人说道:“这位朋友,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有些无理取闹吗?”

孟子涛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只是请这里的领导来,把准确的数据调给我看,怎么就无理取闹了?”

店家闻言心头一紧,嘴上冷笑道:“你说有领导来就有领导来,当我们是傻子吗?”

话音刚落,就有一位将近五十岁,领导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请问,谁是孟子涛孟掌柜?”

“是邱主任吧,我是孟子涛。”孟子涛连忙走上前,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

邱主任笑呵呵地轻轻一摇,说道:“孟掌柜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哪里,哪里……”

寒暄了几句,孟子涛就把请邱主任过来的缘由说了出来。

“是这样啊,行,我让他们把数据拿过来。”

邱主任虽然嘴上答应,但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毕竟是自己手下嘛,如果真做假数据,那还不是他脸上无光吗?

简单来说,孟子涛这个要求有打脸的嫌疑,他会高兴才怪。

不过,孟子涛走的是舒泽的路子,他就算再不满,也不敢表达出来,但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平时管理的这么严格,这种事情肯定是不可能生的。

“小林,把孟掌柜要的数据调出来。”邱主任回过头,对着工作人员说道。

“主任……这个……”工作人员显得有些慌乱,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一看工作人员这模样,邱主任就有些晴天霹雳的感觉,没想到居然被孟子涛说中了,自己这些手下确实搞了鬼!

“丢人啊,真是丢人!”

为了自己的脸面,邱主任第一个念头就是把事情遮掩下来,再想到舒泽,就知道这事躲不过去了,只能怒喝一声:“快把数据给我拿出来!”

工作人员有些腿软地跑出去把数据拿出来,胆战心惊地交到了邱主任手中。

邱主任掂了掂手中的资料,火冒三丈,怒道:“做的彩料分析,怎么会只有这么点数据?”

工作人员欲哭无泪地说:“还没做完。”

邱主任听了这话,真恨不得把手里的资料都砸到工作人员的头上:“既然还没做完,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是邱教授叫我这么做的。”工作人员弱弱的说道。

邱主任愣了愣,两人同样姓邱,这位邱教授也确实和他沾亲带故,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孟子涛和孟宏昌两个还要远一些。

老话说的好,富在深山有远亲,自打邱主任当上了这个检测中心的主任,邱教授就托了邱主任父母的关系,前来投奔。

堂堂一个教授,要托自己父母的关系,这个教授的含金量,邱主任也不难猜测,不过,毕竟是父母的请求,再加上检测中心的事情并不难做,想来一个教授应该能处理,就答应了。

这之后,邱教授工作一直没出过差错,邱主任就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个幺蛾子,把他气得那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但气归气,这种事情他总要想个办法解决才行,但思来想去,他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孟掌柜,你看这?”邱主任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

孟子涛客气地问道:“邱主任,现在能不能从数据中得到结论?”

邱主任把现有的数据看了一遍,说道:“从现有的数据来看,彩料的时间应该在三十年之内。”

孟宏昌问道:“不能再细致一点了?”

邱主任摇了摇头:“凭咱们现有的技术,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孟子涛说道:“有这个结论就行了,不知道严大掌柜还有什么要说?”

刚才邱主任过来的时候,店家就知道事情大条了,他原本马上就走,然而一旁的孟宏昌却对他虎视眈眈,他就算想走也没办法。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店家也准备破罐子破摔了:“你们是一伙的,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店家这话让孟宏昌和邱主任气极了,孟子涛冷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就让警察过来评评理吧,我认为你这种行为涉及诈骗!”

见孟子涛准备报警,邱主任连忙拦了下来,把孟子涛拉到一边,说道:“孟掌柜,这事是不是咱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从刚才邱主任的反应来看,孟子涛也知道邱主任是好面子的,明白了邱主任的想法,他说道:“邱主任,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下,如果现在来的不是您,而是别人,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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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轻巧

孟子涛接着说道:“再说了,您觉得今天这事是头一次生吗?”

邱主任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家这个亲戚,来检测中心没几年,今年就换了一套大房子,自己原本觉得奇怪还问过,对方则给了炒股赚的这个答案。

由于o6、o7年股市行情确实不错,他并没有怎么怀疑,现在来看,什么炒股,根本就是在撬他的墙角呢!

说起来,要不是今天的事情,自己还一直被蒙在骨里,等到爆了,自己肯定会受到牵连,落马都有可能。

原本邱主任觉得,邱教授是自己的亲戚,别的不说,为了自己的脸面,也得把事情遮掩下来,现在他不这么看了,如果现在自己不大义灭亲,等将来还是要牵扯到他的身上,到时倒霉的还是自己。

想到这,邱主任不再纠结,说道:“那就报警吧,还请孟掌柜多担待一下。”

孟子涛听得出,这是邱主任想尽量把他的责任降到最低。想到邱主任也算帮了忙,他就表示没问题,接着就朝店家努了努嘴:“邱主任,能不能让保安过来,免得让他们跑了?”

“行,我马上让保安过来。”说完,邱主任就匆匆走了出去。

店家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不对,虽然他也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道理,但还是心存侥幸,连中年人那边都不打一声招呼,撒腿就往外跑。

不过,孟宏昌早就盯好了他了,时刻防备着,一见他要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过去,从他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小样,居然还想跑,信不信大爷我打断你的腿!”

店家一边挣扎一边吼叫道:“放手,给我放手!”

说着。他还想用手肘打孟宏昌,不过,孟宏昌从小就练擒拿,这些年也没停下来。店家的反击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抓住店家的手腕用力一扭,店家就痛呼着再也没了反抗之力。

这个时候,旁边的中年人偷偷摸摸地也想要逃跑。孟子涛三两步就走到他的身边,笑眯眯地说:“这位老兄,我看你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会比较好。”

中年人脸上露出献媚的笑容:“孟掌柜,你看从始至终,我也没做什么,能否放我一马?”

店家回过头来,大声说道:“商建军,你别忘记,我是给了你钱的!”

商建军一听这话,就有些气急败坏了。指着店家怒斥道:“严同安,你也好意思说这个,你哪回给了我钱,不让我请客吃饭的?有几次,我请客的钱,还没你给的多,你这个严扒皮,吃人不吐骨头!”

严同安鄙夷地说道:“既然你觉得不合算,还答应我干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借着我的名头搞的那些事。”

商建军朝着严同安啐了一口:“呸!我还借你的名头?你严同安的名声在古玩城都臭了,平时能骗上外地人就烧高香吧!”

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指责,上演了一场狗咬狗一嘴毛的好戏。让孟子涛他们看着都觉得好笑。

没一会,邱主任带着保安走了进来,看到原本一起的两人居然在吵,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内讧呗。”孟子涛嘿嘿一笑,说道:“邱主任。我去打个电话,让专业人士来处理。”

“好的,麻烦孟掌柜了。”邱主任客气地对着孟子涛拱了拱手,没办法,谁叫这是自己疏忽惹下的事,为了保住自己,只能求着对方了。

孟子涛出门给舒泽打了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舒泽冷笑一声:“嘿,老邱这家伙能力是有,不过他喜欢护犊子,而且交代下去的事情,过了几天就忘了,又好面子容易被忽悠。所以在外人面前,他好像一副说一不二的样子,事实上,他的那些手下私底下做什么事,他根本不了解。”

“说起来,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他这个主任也快到头了,现在嘛,也只算是他自作孽。”

孟子涛问道:“那邱主任接下来会去哪里?”

舒泽笑着说道:“安排一个清闲点的部门养老呗,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说道:“我今天才认识他,能有什么想法?再说了,我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吗?”

在听说了邱主任的品行之前,他确实有帮一把的想法,没想到,邱主任缺点太多,而且有了定论,那他肯定不会再管了。

“哎,刚才的话还是说的太满,今后一定要谨慎一点,不要轻易下结论。”孟子涛反思了一下自己。

舒泽呵呵一笑:“那就好,对了,大军的手续安排好了,我让他去检测中心找你,估计一会就到。另外,陵市那边的处所我也安排好了,离你家不远。”

孟子涛听到后面,眉头一皱:“你这可就过了,既然来保护我,还用得找你给大军找房子吗?”

“不就一点房租吗?不要矫情。”

“用了你的人,还要帮我付钱,哪有这样的道理啊,房租和工资就我给了,这事你也别争。”

孟子涛态度坚决,再加上并没几个钱,舒泽不想多说,就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返回会客室,就见房间里多了一位知识分子模样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那个邱教授。

孟子涛暗自冷笑一声:“还真是个道貌岸然之辈。”

此时,邱教授和店家他们两个一起坐在沙上,那个工作人员,则在一旁站着,他们几个无一例外,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为了防止生意外,几个保安站在旁边看着他们。

看到孟子涛进来,邱主任连忙问道:“孟掌柜,舒少怎么说?”

孟子涛笑道:“他联系的人已经快过来了,咱们只要等着就行。”

邱主任点了点头,又客气地问道:“孟掌柜,你们都没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去吃点东西再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等他们到了再说吧,反正也要不了多久。”

“行……”

等了十多分钟,舒泽联系的人都过来了,而且阵容很强大,让邱主任都觉得心惊胆战,连忙悄悄地向孟子涛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孟子涛也只能安慰他,让他别担心,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邱主任听了孟子涛的话放了心,不过他却因为紧张,没听清孟子涛说的是没有大问题,并没有说没有问题,有时候小问题就够他喝一壶的。

把情况交待一下,接下来,就没孟子涛他们什么事情了。打了声招呼,他们就走到检测中心的门口,等大军过来。

走到门口,孟宏昌突然想到,刚才自己付的鉴定费还没给他,然而这个时候,也不方便要,一脸郁闷地说:“亏了,真是亏了。”

“亏什么?”孟子涛问道。

“鉴定费啊,三倍呢!”孟宏昌一脸纠结地说。

“你还想着这个钱?我看还是算了吧,就当花钱买个教训。”

孟子涛哈哈一笑,接着就说道:“不过,你明明连古玩这行的规矩都不知道,居然就去逛古玩市场,你不倒霉谁倒霉?”

孟宏昌反驳道:“你这话说的,这年头不知道这行规矩,去逛市场的人也不少吧?再说了,我不过是出于好奇去逛了逛,没想到居然碰到这种事情,真是够冤的。”

听到这,孟子涛就有些奇怪地问道:“我有些想不明白,你怎么这么巧,看上那件天球瓶的?”

孟宏昌也觉得有些奇怪,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那东西和旁边的相比,比较吸引人,所以我就让他拿下来给我看看。”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那只天球瓶放在什么地方的?”

孟宏昌把位置说了一下,孟子涛恍然道:“知道了,是灯光的问题。在不同的光线下,古玩细节的表现也不一样。就像有些地方用灯光来营造氛围一样,古玩店也可以这么做,使用各个角度的灯光,来使得东西变得赏心悦目。”

“所以,咱们平时看上了一件古玩,如果觉得自己眼力不行,最好不要只在灯光之下鉴定,而是应该拿到自然光之下看个清楚。古玩的一些痕迹、瑕疵会在自然光下暴露出来。”

“如果室内光线不足的话,你也要求店里派个人跟着,把东西拿到光线充足的地方仔细看清楚。”

孟宏昌问道:“那如果店家不让这么做,怎么办?”

孟子涛说道:“如果他是诚心做生意的,而你又诚心要买,那他这么做就是心虚的表现,那你还买干嘛?这种时候,千万不要觉得不买可惜,那样的话,最终倒霉的只有你。”

“确实是这个理。”孟宏昌笑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大军就拎着一个行李包走了过来。

孟子涛先是给两人做了下介绍,就问道:“大军,大冬天的,你就这么一点行李啊?”

大军笑道:“其它东西,舒少已经让人送到陵市去了。”

孟子涛说道:“那好,咱们先去吃饭,饿死我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想放过

三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干净的小饭店,要了一间包间。----

等待期间,孟子涛问道:“宏昌哥,你以前不是在公司里负责技术这一块的吗,怎么会来金陵出差?”

孟宏昌闻言脸色就有些变差,说道:“嘿,遇到小人了呗。”

“怎么回事?”孟子涛问道。

孟宏昌有些不忿地说:“我们公司新来了一个技术总监,这家伙最喜欢拍马屁,也最喜欢拍马屁的,如果单单是这样,那我也不说了,关键这家伙在技术方面,根本没什么能耐。”

“有一次,我因为一个技术问题,顶了他一次,他就一直给我小鞋穿,我呆不下去了,就转到了销售部门。不过,就算在销售部门,他也搞的我不安生,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得辞职了。”

孟子涛讶然道:“你不是先前说,你公司的老总很器重你吗?”

孟宏昌忿忿地说:“是我眼瞎,看错了人。以前我觉得他不错,对下属也比较关照,没想到这家伙耳根子太软,被那瘪三哄了几句,就什么都听那瘪三的,现在对我冷淡的不行。”

说到这,他长叹了一声:“哎,当初那位技术总监到是挺器重我的,走的时候,还想带我一起走,结果我就是觉得老板对我不错,就婉言拒绝了,结果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想想都觉得后悔。”

孟子涛说道:“反正你有技术。干脆早点出来不就行了?还怕找不到工作啊?”

以孟子涛现在的人脉,为孟宏昌找个工作还是很容易的。关键孟宏昌自尊心强,因此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孟宏昌说道:“找工作我还真不担心,关键心里觉得太憋屈了,有时候,我都打算搞点动作,凭我对公司的了解。把公司搞破产了都有可能。到时让他们尝尝惹我的下场!”

孟子涛一脸严肃地说:“你既然觉得憋屈,那就更应该跳槽,到时混出成就来给他们看看,而不是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歪门邪道,来报复他们。如果真这么做,可是会影响你一生的。”

孟宏昌笑着说道:“你说的对,而且这也是我气极之后的想法,我才没那么傻,为了报复把自己也陷进去了。我打算这回回去之后。就正式辞职,不过将来就算混的好,也是为了我自己,他们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附带而已。”

“说的好!”孟子涛笑着拍了拍手。这才说道:“以后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咱们兄弟俩不用客气。”

“哈哈,你都说了咱们是兄弟,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看着孟宏昌的爽朗笑容,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感慨,他最欣赏孟宏昌的就是这一点。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因为仇恨影响自己,遇到事情很容易就能想开。而自己在这方面就有些不足,应该向孟宏昌学习一下。

当然,孟宏昌也不是不记仇,他在这方面就像老话说的那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服务员6续上菜,孟子涛和孟宏昌也述说着各自的遭遇。

说到孟子涛的古玩店时,孟宏昌想起了件事情:“对了,你让你以前同事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孟子涛说道:“前几天就有了结果,确实是薛文光做的好事,不过他现在人已经消失了,我就算想找他麻烦也没办法。”

孟宏昌有些无语道:“你说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当初是他不对,要报复也是你报复他吧,怎么现在反而倒了个?”

孟子涛笑着反问道:“你现在的技术总监为什么记恨你?道理其实也差不多的,有些人天生气量就小,容不得原先不如他的人比他厉害。”

孟宏昌点头道:“你这么说到也对,但我总觉得,这事应该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的出来的吧?”

孟子涛冷笑一声:“当然,如果薛文光的能量有这么大,也不至于混成这幅模样了,至于他身后的到底是谁,我也有点数。”

“既然你知道是谁,那怎么不反击?”孟宏昌说道:“小涛,我觉得你这人有一点不好,喜欢息事宁人,要说对方占上风的时候,你忍一下也没事,现在你也有点能耐了,干嘛还要憋屈自己?”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又不是傻子,就是因为以前没能耐,才会息事宁人,不然谁高兴装孙子啊?”

说起来,孟子涛现在想想自己当初的想法还真够可笑的,怕这怕那,表现的又幼稚,结果现在来看,完全是自己杞人忧天。

而且卢长代真要对付他,随便吩咐一声就有人帮着处理,就像现在,有薛文光为他鞍前马后,当初卢长代要是就这么做,自己就算怕也没用。

正说笑间,孟子涛接到了宋修平的来电。

寒暄了两句,宋修平就问道:“孟掌柜,先前你的朋友是不是遇到事了?”

“对,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两个家伙被关局子里去了。”

“那人是不是叫严同安?”

“对,就是这个名字。”

宋修平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个……孟掌柜,他犯的事大不大?”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你和他认识?”

宋修平叹了口气:“哎,我也不想和这家伙认识,不过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这事电话里也说不清,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现在在检测中心附近吃饭,要不一会我去古玩城找你吧?”

“不用,不用,我过来……”

挂了电话,孟宏昌问道:“怎么,有人想要为刚才那家伙求情?”

孟子涛回道:“是的。”

“这事可不能答应,也就是正好遇到你眼力好,又在这里有熟人,如果换成别人的话,那可就惨了,只能花钱消灾,关键这可是二十啊,后面那孙子居然还涨到三十万!”

孟宏昌越讲越气,最后差点就拍桌子。

孟子涛同样也觉得严同安很可恶,而且他马上就能找到那个邱教授帮忙,肯定不是头一次这么做,这种人就应该关进去清醒清醒。

“你放心,咱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饭局临近尾声,宋修平赶了过来。

孟子涛为大家做了介绍,客气地问道:“宋掌柜,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宋修平摆了摆手,问:“孟掌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麻烦你说一下。”

孟子涛把经过说了一遍,问道:“难道严同安是你的朋友?”

宋修平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骂道:“呸,谁有他这么不知廉耻的朋友!”

说到这,他犹豫了片刻,这才无奈地说道:“他是我的妻子的表妹夫,不过,我们之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但我妻子和她的表妹关系却很好,孟掌柜,你能知道我的难处吧?”

对宋修平的难处,大家也能表示理解,不想帮,又因为亲戚和妻子的关系,怎么也得出个面,不然说不得就要被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孟子涛问道:“宋掌柜,不知道你是什么意见?”

宋修平想了想,说道:“他都做起这种事了,我还能怎么做?关肯定是要关的,不然他不长记性,不过……能不能少判两年。”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事还真不是我能决定的,而且,现在严同安的犯罪程度都不知道,所以你们就算想帮忙,最好还是等段时间再说。”

“这种人我才不想帮忙,不过……哎,那就到时再说吧!”

宋修平咬了咬牙,心里非常郁闷,怎么自己会有这种亲戚呢?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沉默了一会,宋修平就向孟子涛拱了拱手:“孟掌柜,这次给你添麻烦了,今后有什么事情我能帮的上忙的,请尽管开口。”

“你这话说的,这事又不是你的错。”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了解,他知道宋修平的品行还是不错的,想来如果不是因为亲戚关系,不太可能会和严同安这类人有什么关系。

“对了,我还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你有没有万把块钱左右,比较有特点的古玩,我准备买来当作寿礼。”

“价钱不能高一点?”

孟子涛说道:“价钱稍稍可以有些来去,但最好还是万把块钱左右的,送的高了可能不收。”

孟宏昌说道:“你可真够笨的,你不说价钱,他不就不知道了?”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道:“你真当我是傻子啊,连这点都不知道?关键寿星是我们这行的老前辈,你觉得骗的了他吗?”

宋修平插话道:“你说的寿星是郑老吧?”

孟子涛有些讶然:“你怎么猜到是郑老的?”

宋修平笑着说道:“孟掌柜你是陵市人,你说是老前辈,我又知道郑老又是下个月生日,就这么猜了一下。”

既然宋修平都已经猜到了,孟子涛也就不再隐瞒,说道:“确实是为郑老生日准备的,你也知道他的性格吧,所以在礼物方面,肯定不能贵,但又必须要是代表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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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浅绛彩

宋修平想了片刻,说道:“孟掌柜,你有没有考虑过浅绛彩瓷?”

“浅绛彩瓷?”孟子涛以前还真没想过这类瓷器。

浅绛彩瓷,是因绘画技法而名的一种彩瓷。

它是由咸丰、同治年间,由程门、金品卿、王少维等一批画家把由黄公望当年创的以淡赭石与水墨相间渲染而成的一种山水设色画法,运用到彩瓷的绘画上,在白瓷上绘上花纹,再染以淡赭色和少量的水绿、草绿和淡蓝等彩,经低温烧成。

浅绛彩瓷色调清淡柔和,颇具文人雅趣。所绘题材已不局限在山水,更有人物、花鸟和走兽之类。早期多由文人画家作画,后来制瓷画匠也纷纷加入其中,仿而作之。

不过,浅绛彩瓷虽然听着名头很大,优点也不少,但并不是没有缺点,因为其是低温烧成,受彩料与烧制工艺的限制,彩料与胎釉的结合不够紧密,容易脱落。

另外,浅绛彩瓷在瓷器史上的存在不足百年,目前存世的数量庞大,在藏家门眼里看来,这样的瓷器实在太新了,没什么收藏价值。

就像2oo4年,孟子涛刚刚接触古玩的时候,遇到有人卖浅绛彩瓷,他现这些瓷器胎质细密,釉色纯净,颜色鲜艳,造型典雅,但价格都非常低,一个带人名款的瓶子,一般只要几千元,一块画得很精致的瓷板,也只要万把块钱。

这和动辄几万起步的清三代官窑瓷器相比,根本就是大路货色,孟子涛甚至还听说,有人卖官窑瓷器,把名家制作的浅绛彩瓷,当作是搭头送给对方。

当时,见浅绛彩瓷价格低,孟子涛也想过,这类瓷器比起那些官窑瓷器更容易令人接受。而且质量不低,应该能有比较好的增值空间,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买一些。

不过,这个念头被李先乐打消了。他认为古玩这行的投资宁缺毋滥,这浅绛彩瓷看着不错,但市场不认可,升值幅度能有多大?

孟子涛一想,这也是个理。当时他还专门去网上查了相关资料,现,拍卖市场上虽然有浅绛彩瓷的记录,但也只是到了1999年,浅绛彩瓷才第一次登上了嘉德的拍场。

而第二年,其创始人程门的一件山水图瓷板,起拍价仅为一万五千元,最终还以流派结束。

像这类大拍是古玩市场的晴雨表,连程门的作品都流拍,更何况其他名家的作品?

再加上。要买浅绛彩瓷也得买名家精品,但这类精品少说也得数千块,多则上万,也不是当时的他能够负担的起的,最后思来想去,还是放弃收购浅绛彩瓷投资的打算。

在此后的近两年内,浅绛彩的价格确实上升了一些,但2oo6年左右,浅绛彩一个程门浅绛彩山水瓷板,成交价也不到1o万元。

这种名家名品就只有这点价格。更别说其它了,从此以后,孟子涛就不再对浅绛彩瓷过多的关注。

现在听宋修平提起,孟子涛才反应过来。浅绛彩瓷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因为浅绛彩瓷虽然现在价值不高,但它至少有三个方面的价值。

先,美学价值。国画的三大传统画科在浅绛彩瓷画上都有体现,在浅绛彩瓷画中,或多或少都能见到古代先贤绘画的影子。

其次,文学价值。浅绛彩瓷画师经常在瓷器上抒情言志。而且还用文字和画面真实记录了当时的社会生活。

最后,史学价值。早期的浅绛彩瓷多是官员之间的赠贺之器,因此晚清历史名人的名字频频出现在浅绛彩器上。以及,在浅绛彩瓷器上,常见到某某写于珠山官廨、某某作于珠山厂等字样。这些对史学研究,都有很高的价值。

以这三点来看,浅绛彩瓷即使现在不红,随着大家对藏品的理解更加深入,早晚也会红起来。

而现上浅绛彩瓷的价格还不高,万把块钱也确实可以买到一件名家的精品之作。拿来当作礼物送给郑安志,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想到这,孟子涛向宋修平拱了拱手:“宋掌柜,你这个提议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宋修平笑道说道:“哪里,其实,我那正好有一对俞子明的浅绛彩寿星图棒槌瓶,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俞子明画浅绛彩瓷的名家,活跃于同治、光绪年间,在人物、花鸟绘画的造诣尤为精深,又工行书及篆书,受民间绘画影响较深。他制作的彩浅绛瓷,因其绝无仅有的独特性质和凡脱俗的艺术魅力而广受好评。

受大环境的影响,俞子明的作品价格并不高,比起程门这样的名家更是大大不如,比较符合孟子涛的要求。

因此,孟子涛都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他并不担心这其中有拿人手短的问题,因为东西多少钱他心里多少有些数。另外,别说他没有轻饶严同安的打算,就算同意减轻惩罚,一件浅绛彩瓷就打了,那不是笑话吗?

大家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孟子涛就去结了帐,本来宋修平有帮着结帐的想法,不过还没说出口,就被孟子涛委婉地堵了回去。

来到古玩城,先前看过热闹的,见只有孟子涛他们回来,一时有些奇怪,怎么不但只有他们回来,而且居然还跟着宋修平一起回来,难不成宋修平还大义灭亲?

一时间,周围议论纷纷。

孟子涛他们可不会理这些无聊事,跟着宋修平走进他的古玩店,马上就见到了宋修平说的东西,却是一对棒槌瓶。

这对瓶子高三十厘米左右,为清典型的“棒槌瓶”样式,整个器形端庄清秀。瓶通体施白釉,釉肥滋润,呈粉白色。其上以浅绛彩进行装饰,彩绘两寿星持书卷,后有山石屹立,并题有白居易的《九老图诗》,后落年月和作者的名字。

一般来说,鉴定浅绛彩瓷,除了要看其胎釉特征和老气程度外,主要看其画工画意水平如何。

另外,刚才说过浅绛彩瓷的缺点,所以画面的完整性也是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经过仔细辨认,这对棒槌瓶在这些方面都没有问题,堪称俞子明的精品之作。

孟子涛对这对棒槌瓶非常满意,问道:“宋掌柜,请个价吧。”

宋修平考虑了片刻,就出手比划了一下:“孟掌柜你觉得怎么样?”

“多少?十万八?”孟宏昌问道。

宋修平笑道:“一万八,如果是十万八,我做梦都会笑醒。”

“什么!这么漂亮的一对瓶子,居然只要一万八?难道这不是古董?”孟宏昌显得有些震惊,心里嘀咕道,这不会是因为宋修平想要求情的缘故,故意给一个低价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当然是古董,不过现在浅绛彩的行情就是这样。”

说到这,他把浅绛彩瓶的价格因素,给孟宏昌解释了一下。

“这样啊。”孟宏昌想了想,说道:“小涛,你说我要是投资这种瓷器,有没有赚头?”

孟子涛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的?”

孟宏昌说道:“我就是觉得这东西比较精美,和其它古董相比,真实价值和市场价值相差比较大,以市场规律,这两种价值早晚会相近的。所以我就想投资一些,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笑着说道:“说实在的,我也准备收一些浅绛彩瓷,坐等着它涨价。”

他之所以升起这个念头,那是因为像眼前这对浅绛彩瓷,在o4年那会,估计也就值个三千来块,短短四年就涨了五六倍,这世上又有几个生意能有这么高的回报率?

孟子涛想想都觉得有些后悔,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当时他就收一些浅绛彩瓷藏着了,到现在虽然不会成为富翁,但也不会为钱着急。

但片刻后,他就知道自己太想当然了,因为他当时就算有心收藏,没有钱也是枉然。

好在,现在浅绛彩瓷的价格还处于低位,随着古玩市场的展,估计要不了多久,价格就能水涨船高,这么好的生意,他现在不做,脑子才有问题呢。

“既然你也觉得这生意能做,那我肯定要多收几件,说不定将来的养老钱就指望这些了。”孟宏昌摩拳擦掌地说道。

听了两人的对话,宋修平也有些意动,就接过话道:“由于缺陷的缘故,我认为普通的浅绛彩瓷,就算是增值,幅度也不会有多大,要收的话,就要收那些精品之作。”

孟子涛点头道:“浅绛彩瓷目前存世的数量虽然很庞大,但其中的精品数量有限,这些精品正是升值的主力军,要买就要买这些。另外,现在浅绛彩瓷价格贵了,也有了赝品,你什么都不懂,就一头扑进去,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孟宏昌遗憾地说道:“这到也是啊,看来这个财我是不了喽!”

孟子涛笑道:“你真心想要的话,今后有了合适的,我给你留着。”

孟宏昌摇了摇头:“这不是从你手里抢钱吗?”

孟子涛说道:“废话,你难道不准备给我钱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反转

在宋修平那坐了一会,孟子涛他们就告辞了。

拿着东西,多少有些不方便,况且目的已经达到了,孟子涛也不想再逛,问道:“宏昌哥,你想买点什么东西么?”

孟宏昌摆了摆手:“不用了,本来我就是过来散心的。”

“那咱们找个地方喝点茶,聊聊天。”

“行,走吧……”

出了古玩城,三个人找了一家外面看起来装修还算不错的茶馆,刚走到门口,他们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喊声。

“孟宏昌!”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将近四十岁,肥头大耳,模样长得有些丑陋的男子,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

那“嘭嘭”的脚步声,孟子涛担心马路都给他压坏了。

别看胖子身肥体胖,动作却非常麻利,没一会,他就跑到了孟宏昌的面前,指着孟宏昌的鼻子问道:“工作时间,你怎么在这里!”

孟宏昌不宵地看了胖子一眼:“我今天休息,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胖子一怔,怒道:“你休息我怎么不知道?”

孟宏昌讥笑道:“你可是唐大经理,我这小人物休息,怎么可能通知到你?”

孟宏昌的态度让胖子很气愤,但既然孟宏昌休息了,他总不能让孟宏昌再回去上班吧?

“对了,上班。”

胖子立马有了主意:“关于xx集团的方案,你好像还没做好吧,那你还有脸休息?快给我回去把方案处理好了,不然我一定扣你奖金!”

孟宏昌嗤笑一声:“那个方案有规定一定要今天做好吗?”

胖子振振有词地说:“什么叫有规定一定要今天做好!公司付给你那么高的薪水,难道就是这么混日子?你以为关总的钱都是大风刮来了吗?”

孟宏昌老神在在地说:“有本事你当总经理,取消公司所有的假期,另外,我是来出差的,不是金陵分公司的员工,你也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你……”胖子气得一佛出世。要看书二佛升天:“好,这事我会让关总来评理的!”

孟宏昌已经打定了辞职的主意,根本不怕胖子搞什么花样:“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另外。你跟他联系的时候,跟他说一下,我回去后就辞职。”

“什么,你要辞职!”胖子听了这话,声音立马高了三倍。

孟宏昌讥笑道:“这个公司难道是包身工。不能辞职?”

胖子气道:“你和公司签了劳动合同,能随随便便就离开吗?”

孟宏昌耸了耸肩膀:“说起劳动合同,我的好像去年就到期了吧。”

胖子张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孟子涛闻言连忙问道:“你说劳动合同去年就到期了?没有续签?”

“是的,去年十一月份就到期了,后来没有续签。”孟宏昌笑着说道,当初他还想着要主动续约,后来忙着了一段时间就给忘记了,也幸亏这样,不然还有的麻烦。

孟子涛笑道:“你这样的情况。按照新的法律规定,是可以有补偿的。”

“真有补偿?”孟宏昌眼睛一亮。

“确实有补偿,不过具体的条款我忘记了,你到网上去查一下。”孟子涛看了看旁听的胖子:“你说是不是?”

胖子很想说,根本没有这个规定,但他不敢这么说,不然就是他的能力问题了。

这个时候,胖子看到停车场那走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就对着孟宏昌冷哼一声,随即就像川剧变脸一样。表情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一张胖脸堆满了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见此情形,孟宏昌冷笑道:“真是小人行径!”

这时。大军开口道:“孟少,那是xx公司的韦总。”

大军说的公司是舒家产业之一,孟子涛暗笑一声,没想到孟宏昌的公司原来是和舒泽家的公司有来往,这有些好玩了。

孟宏昌有些讶意地问道:“大军,你认识韦总?”

由于不想让孟宏昌担心。再加上,孟子涛觉得大军应该不会跟自己多久,介绍的时候,只说是自己的朋友。

孟宏昌虽然觉得大军的气势不凡,但既然孟子涛没有多说,他也没有多问。再加上他并不想多问孟子涛的关系网,因此,先前两人聊的多是个人的事情。

大军也不是显摆的性格,只是点了点头。

不过,既然事情这么巧,孟子涛肯定得要解释清楚,说道:“我和舒泽是朋友,大军是舒泽的保镖,因为有些事情,舒泽让他跟着我。”

孟宏昌瞪大了眼睛,显得十分震惊,等他回过神来,就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的事了!”

见孟宏昌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安危,孟子涛心里很感动,他笑着说道:“不用担心,基本没什么事。”

孟宏昌看到韦总和带着惊疑之色的胖子走了过来,他冷哼一声:“这事一会咱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韦总走了过来,笑着和大军打了招呼,问道:“大军,这两位是你朋友啊?”

大军先为双方做了介绍,朝着孟子涛示意了一下,说道:“我现在跟着孟少。”

韦总十分惊讶:“那舒少那边呢?”

大军说:“是舒少吩咐的。”

韦总多少知道点大军的身份,见大军这么说,就觉得孟子涛身份不一般,再不济也是舒泽在意的朋友,对他这样的高级打工仔而言,就算不能交好,也千万不能得罪。

于是,韦总连忙客气地和孟子涛握了握手,并拿出了自己的名气。

双方交换了名片又寒暄了几句,韦总就客气地表示,方便的话,请孟子涛他们喝茶,不过,孟子涛婉言谢绝了。

韦总并没有强求,大家就一起走进了茶馆,而后分道扬镳,进了各自的包间。从始至终,胖子看向孟宏昌的目光,都带着乞求之色,那模样看得孟子涛暗笑不已。

点了单,孟宏昌就开怀大笑道:“你刚才看到他那模样没有?如果周围没人的话,我想他会跪着求我别辞职。”

孟子涛笑道:“你也别说的这么夸张吧?”

孟宏昌说道:“一点都不夸张,这家伙就是这种人,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不然他也不会是我在公司里最讨厌的人,哦,现在还要再加一个。”

孟子涛问道:“他为什么这么针对你?”

孟宏昌摇了摇头:“这家伙原先也是总公司的,当初我刚进公司,年轻气盛,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和他吵过几次,打那以后一直不对付。现在知道我失势了,他哪会不使劲踩?”

“不过,你也别觉得我在公司里人缘不好,也就这个死胖子,还有那个鳖三,我在公司里和其他人处的都不错。”

孟子涛笑道:“我又没说你人缘太差。”

这时,服务员把茶具等等拿了过来,并为大家泡好了茶,这才离开。

孟子涛品了一杯茶,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还辞职吗?”

孟宏昌也坚定地说道:“这种公司还有什么好呆的,我肯定得辞职,不然我还留不来帮他们赚钱啊,美得他们的。”

话音刚落,孟宏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了一看,脸上就露出了讥讽之色,接着就把电话设置成静音,放到了桌上。

对方锲而不舍,打了两个电话不接,又接着打第三个,孟子涛笑道:“你看你还是接了吧,反正这事早晚都要面对。”

孟宏昌深吸一口气,就接起了电话。

“小孟啊,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啊?”

听到关总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孟宏昌当然也不会客气,淡淡地说道:“关总,真是抱歉,中午吃坏了肚子,刚才正在上厕所。”

“上个屁的厕所,不就是现在抱了大腿了吗?”关总心里暗骂一声,关切地问道:“啊,怎么吃坏肚子啦,这事你可得多注意,身体健康可是头等大事!”

孟宏昌说道:“谢谢关总的关心,我这也是因为平时伙食实在太差,都没什么油水,猛然吃了我兄弟请的大鱼大肉,肠胃就有些吃不消了。”

孟宏昌这话乍听没问题,细究的话,分明就是指桑骂槐。

关总当然听得出来,心里又暗骂了几句,惊道:“什么!这唐胖子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连伙食都搞得这么差劲,我马上让他回总公司交代问题。不过,他走了一大摊子事就没人处理了,小孟,你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要不帮着管几天?”

“到底是领导,脑子就是转的快。”

孟宏昌暗自冷笑一声,说道:“关总,我一个搞技术的,哪能管得了一个分公司啊。而且,实话跟你说,我准备辞职呢。”

孟宏昌实在不想再和关总费什么口舌,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但他现在能搭上舒泽的关系,关总哪会轻易就答应,结果还是孟宏昌说他的合同早就到期了,孟子涛又在旁边威胁了几句,他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孟宏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下心里总算舒坦了!小涛,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了这口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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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卖椟送珠

孟子涛笑道:“别这么说,凭你的能力,只要找到合适自己的平台,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把这个问题解决。”

孟宏昌摆了摆手:“得了吧,我自家知道自家事儿,就我这样没背景的,哪有那么容易出人头地?”

孟子涛说:“你的技术不是不错吗?”

孟宏昌自嘲一笑:“算了吧,如果技术不错没有管理能力又能怎么样,要不然当初技术总监离开,怎么着也得我上位吧?我算是看明白了,就我这个技术水平,也就比一般人强点而已。”

孟子涛问:“那你有没有考虑辞职之后做什么?”

孟宏昌想了想:“销售吧,这段时间销售做了下来,我觉得比起做技术要有乐趣一些。”

孟子涛有些意外,问道:“你不会是拍脑袋估的决定吧?”

孟宏昌笑骂道:“废话,这事关我的前程,我哪会这么马虎?”

“那好,我找阿泽帮你问问,有什么合适你的岗位。”

“别!”

孟宏昌连忙出言拒绝,说道:“我也说了,这事关我的前程,到底做哪一行,得好好考虑一下才行,我这也老大不小了,今后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行业。”

“行,那你想好了告诉我。”孟子涛点了点头。

“嗯,到时肯定会麻烦你的。”

孟宏昌呵呵一笑,喝了口茶:“好了,现在你总可以把你的事情给我交待一下了吧?”

“好吧……”孟子涛把他和舒泽认识的过程说了一下。

“这就叫做好人有好报。”

孟宏昌笑了笑,接着有些严肃地问道:“那大军哥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事情真不复杂……”孟子涛说了步新知的事情。

孟宏昌摇了摇头,这分明就是无妄之灾,说道:“你难道不能把东西卖给他吗?”

孟子涛说:“我如果这么做的话,不提阿泽的想法,阿泽圈子里的人会怎么想?”

知道这事事关舒泽的脸面,确实不太好这么处理。孟宏昌有些担忧地说:“可是,你的安全你总要顾及吧?”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你以为是小说里写的情节啊,步新知就算有行动,也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光是网络上宣扬一下,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孟宏昌刚想反驳,又想到,孟子涛背后有舒泽的支持,步新知想要清除网络上的不良影响。也没办法。

“知道了吧。”孟子涛拍了拍孟宏昌的肩膀:“事实上,我这其实并不怎么危险,阿泽派大军过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孟宏昌虽然还有些担心,但孟子涛说的也对,只得暂时放下心中的担忧,期望孟子涛能够平安无事。……

由于要回京城去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好,第二天,孟宏昌就坐飞机前往京城,孟子涛则带着大军回到了陵市。回归平静生活。

转眼又到了星期天,一大早,孟子涛和大军一起来到古玩集市。

天气虽然寒冷,但只要不是雨雪天,就不会挡得住小贩们的步伐,一个个裹的无比严实,却麻利地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整齐地摆放好。

孟子涛让大军去古玩店等着,不过大军却不同意,孟子涛也没有多说,就自顾自地逛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小贩们带来的东西太差劲。要看书还是因为自己的运气太差,孟子涛看了大半天愣上没找到几件看上眼的玩意儿,不是东西的档次太低没多少收藏价值,要么是品相太差。或者干脆是仿得太新。

逛了大半条古玩街,自己手上却还是空空如野,这种情况,以前还从来没遇到过,孟子涛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看了看天色,好像要变天的样子。孟子涛觉得今天应该没什么收购了,就准备转身离开,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个老人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东西一百块卖不卖?”

一听这个价格,小贩就有些不满了:“大爷,您瞧仔细了,我这是古董,可不是一般的货色,您无论去哪里,一百块钱也买不到我这样的物件啊!”

“什么古董不古董的,这东西我就是看着顺眼,一百块钱卖给我得了。”老人见小贩不答应,蛮横地将东西夺到了手里,那矫健的身手,估计是常练的。

见老人还真做出掏钱的架势,孟子涛十分无语,他定睛一看,现老人手里的是一件木雕笔筒,做工好像不错,有点意思。

小贩一看老人这架势就有些急了,起身一步跨出自个儿的摊位,一把把笔筒抢过来,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告诉你,你给多少钱我都不卖!”

“不卖就不卖,凶什么凶!”老者见此情形,只好悻悻离去。

这个时候,孟子涛走了上去,客气地问道:“这位老板,笔筒能否让我欣赏一下?”

小贩把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就把笔筒放回原位,嘴上说“可以”。

孟子涛把笔筒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此木雕笔筒高约15厘米,外壁浮雕渔樵相会图。樵渔隔岸对坐,渔者头戴竹笠垂杆江面,樵者盘腿端坐,身后不远处,柴木一担,人物虽小,面目俱全。

环周刻苍松、幽竹、垂柳、石榴等物,采用了圆雕、高浮雕、镂空雕等多种雕刻技法,构图繁复,层次井然有序,刻工高,精美绝伦。

孟子涛越看心中越是惊喜,这是因为笔筒所雕山石树木、人物等的风格和刀法,和记忆中的一件作品高度一致,

不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故意把笔筒上的款识给磨掉了,只能隐约看得出几个字迹。

但就凭风格和雕工等方面而言,孟子涛就认为应该就是明代的江福生制作的,而异能给出的制作时间也正是这样。

这位江福生,字春波,是明代的雕刻大家。幼时为后母所逐,姑苏一位雕工觉得其可怜,就把其养育成人,并教其学艺。

江福生的技艺非常高,而且雕刻的种类繁多,像砚山、笔架、盘盂、臂阁、尘尾、如意等等都有涉足,而且因为技艺精湛,当时许多富贵人家都持重金求购。

再加上他善治美酒素馔,名人才士接踵于门。与唐寅、祝允明、文征明父子,往来尤多。

而在江福生众多作品之中,以沉香木为材质的偶有传世,黄杨木雕传世十分罕见,只有故宫里有一件类似的作品,非常珍贵。

这样的宝贝,孟子涛当然不能过问,问道:“老板,麻烦请个价。”

老板伸出手,表示五万块。

这个价格肯定不贵,但前文说过,古玩买卖向来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要价还钱里面更是大有学问。

一般来说,头几轮讨价还价,那都是买卖双方相互试探,行家听两句就知道这人的斤两,然后才看人下菜碟儿。

譬如刚才的老人,开口还价一百块钱,行家一听就知道他压根不是在买古玩,只是想买一个像古玩的笔筒装装门面而已,所以狠劲儿地压价,权当是在路边摊上买东西。

如果老人出价一千块,行家就知道老人心里其实对这竹雕的真伪一点儿底都没有,只不过是想通过砍价来了解这竹雕的真伪。

老人如果出价五千元,行家就知道,老人对古玩有些了解,却嫌贵,犹豫着不想买,想花少点儿钱买下来赚便宜。

古玩市场的卖家,通常最喜欢这类人,假货一般就是卖给这些人的,越是喜欢占便宜的人,到头来越吃亏。

老人如果出价到两三万元,行家一听就知道,老人不仅懂古玩,还知道这笔筒现在的市场行情。

不过,从刚才小贩的开价来看,孟子涛猜想对方应该知道笔筒值钱,但具体多少钱就大概不清楚了,不然也不会只开出这个价钱来。

于是,他试探地说:“7ooo块我拿走。”

小贩犹豫了一下:“您再给加点儿,一万五。”

孟子涛心里有了底,这小贩确实像他想的那样,并不了解这只笔筒:“最多8ooo块,我身上就带了这么多钱。”

“这样吧,看您是个行家,一万您拿走,我再送您一条天珠项链?”

天珠在吐蕃的意思为庄严、富足、具得、高贵、优雅。吐蕃人认为天珠是神仙佩戴的装饰物,视为对天神崇拜的圣物,也是藏密终极的供佛圣物

天然天珠是指使用纯天然材料仅经过打磨而成的天珠,一种是由海螺化石打磨而成的天珠,叫法螺天珠;另一种是由含玉质及玛瑙成分的九眼石页岩打磨而成的天珠,叫九眼石页岩天珠,也叫天眼天珠。

这两种天然老天珠由于当时原材料的稀缺数量稀少,流传下来的极其罕见,价钱当然也不菲,而目前市面上所见花纹规整一致的人工材料(玻璃、树脂、化学处理石材等)制品为人工天珠或仿制天珠。

见小贩递了一条天珠项链过来,孟子涛接过之后并没有多看,因为这么珍贵的东西,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真品。他本来就打算见好就收,现在有了台阶,迟疑了片刻就答应了下来,付钱走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 补课

捡了一个大漏,这古玩市场也不用逛了,孟子涛随手把那条项链塞进了上衣口袋,就和大军一起去买了些早餐带回店里。

大军刚放下早餐,两人准备开吃,郑雅欣就带着宋逸明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看到大军居然在孟子涛这,宋逸明十分惊讶:“咦,大军哥,你怎么在这里”

郑雅欣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对呀,我表哥不要你啦”

大军笑着说道:“是舒少让我跟着孟少的。”

“怎么回事”郑雅欣好奇地问道。

“小孩子家家,别多问大人的事情。”孟子涛笑着说道。

郑雅欣双手叉腰,十分不满地说道:“什么嘛,本姑娘都十六岁了,在古代都已经结婚生子了,你居然说我是小孩子”

孟子涛笑道:“你也知道你说的是古代,现在嘛,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上学吧。”

郑雅欣眼睛一瞪:“你说不说”

孟子涛现在也了解了郑雅欣的性格,知道这种时候,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比较好,说道:“行行行,跟你说总行了吧”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郑雅欣有些义愤填膺地说道:“那个步新知真是吃饱了没事做,要我说的话,这种家伙揍几顿就老实了。”

宋逸明说道:“舅妈说过,女孩子要矜持一点,别老是想着打打杀杀。”

郑雅欣转过头怒目而视:“你下次再跟我提起她,我一定揍你”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在金陵和舒泽聊天的过程中,他得知了郑雅欣父母的情况。

郑雅欣父亲郑兴旭在文化部门工作,身居高位,工作比较繁忙。母亲温婷则开着一家大公司,由于她事事喜欢亲力亲为,忙得更是脚不沾地。

郑兴旭工作虽忙,但在京城的时候,一有假期。就陪着女儿;但温婷却三天两头扑在工作在,一年之中相处最长的时间,也只有春节那么几天。

从小都没怎么感受到母爱,郑雅欣对母亲的态度也可想而知。有歌词里说,没妈的像根草,郑雅欣现在的性格之所以成为这样,这方面有相当大的关系。

另外,舒泽还说。其实郑雅欣前两年性格还不是这样,只是因为她奶奶病情加重,才有了这样的变化,到现在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孟子涛听到这就觉得,郑雅欣之所以有这样的变化,也有可能是对内心软弱的一种保护吧。

宋逸明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孟子涛笑道:“行了,先吃早饭吧。话说,你们两个为什么每次卡点都卡的这么准”

郑雅欣表情马上一变。嘻嘻一笑:“那是本姑娘神机妙算”

说话间,她就伸出手,迅地抓向了不远处的一只烧麦。

“啪”孟子涛眼疾手快地把她的手打开,说:“先去洗手,你难道不知道小摊上的那些古玩有多脏”

郑雅欣有些不满地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妈”

孟子涛笑道:“行啊,你不洗也没关系,不过,我只知道有些铜器是用粪尿沤出来的。”

郑雅欣怒道:“你骗人,哪有人用这么恶心的办法作旧”

孟子涛老神在在地说:“这事我骗你干嘛你不信的话。上网查查不就知道有没有了”

孟子涛的话音刚落,郑雅欣就嗖的一下跑向了洗手间,宋逸明也紧随其后。

过了好一会,郑雅欣才从洗手间出来。朗朗道:“你的电脑呢,快打开给我看看”

孟子涛摊了摊手:“我这没配电脑。”

郑雅欣有些鄙夷地说道:“我说孟哥,你不会这么老土吧,这么大的店居然连电脑都不配一台”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不是暂时用不到吗,既然你提起,那明天我就去配一台。”

说起来。先前孟子涛一般都是拿了书过来看,有需要就拿手机出来查一下,没有电脑也没什么。现在听郑雅欣提起,心里就有些意动,毕竟有电脑无疑要方便不少。

“没电脑你让我怎么查啊,还是说你骗人的”郑雅欣有些狐疑地看着孟子涛,毕竟这种作伪方法实在太恶心,让人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孟子涛笑道:“既然你这么不相信,等逸明来了,我给你们补点基础知识。”

郑雅欣大声喊道:“宋逸明,快给我出来”

“什么事”宋逸明快步走了出来。

“孟哥说要给咱们补补基础知识。”郑雅欣说道。

宋逸明闻言大感兴趣,连忙像上课那样坐了下来。

“咱们边吃边说吧,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

孟子涛让大家先吃,接着说道:“一般来说,南北方出土的青铜器上面的锈迹并不相同,主要是南方多潮湿地带、碱性土壤,所以出土的青铜器锈色大多是黑色,被称为水坑锈或黑漆古。”

“而北方干旱地区出土的青铜器,一般会长出红斑绿锈,被称为干坑。很多造假者就是抓住这个地域特点做的锈色。”

“现在市场上有多种作伪方法,比较简单的就是用化学药水,或者用人畜的粪尿浸泡得成。”

郑雅欣举手问道:“使用这两种办法的原理是什么”

孟子涛说道:“刚才我说了南方的环境,以你们现在学的化学应该不难理解,他们这么做是加快腐蚀的进度,当然,一般还要埋在地里三四个月甚至半年,锈色才会长出来。”

郑雅欣又问道:“那还有别的办法呢”

孟子涛侃侃而谈:“还有一种常见的办法,锈色是涂抹黏附而成,所以做出来的锈,多表现为锈浅浮、色粉绿、无硬度、易脱落,或者显湿、显黏性。这种锈一般还有比较刺鼻的气味。这种方法一般很容易识别。”

“除了这两种实施起来比较简单的方法之外,还有电解法,使用高压设备等方法制作出来的锈色,一不小心很容易打眼”

接下来,孟子涛又把辨识的方法跟两人说了一下,孟子涛也不指望他们能活学活用,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少打眼。

“孟哥,你看看我这两只小熊怎么样”郑雅欣从旁边椅子上拿起一只塑料袋,隔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了两只青铜小熊。

孟子涛看了一下,笑道:“你总得等我吃完早饭再说吧。”

郑雅欣嘿嘿一笑:“那就吃完再说。”

把桌上的早餐一扫而空,孟子涛就对大军说道:“大军,你刚才只吃了那么多,再去吃一点吧。别说你吃饱了,你说出来大家也不会相信。”

大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走了出去。

郑雅欣说道:“好了,孟哥,现在你总方便了吧”

孟子涛拿起两只铜熊打量了一下,这是一对熊形席镇,乍一看,铜熊身材壮硕,憨态可掬,熊嘴大张,呈大笑状,表情生动,非常可爱,但细看的话,孟子涛差点就笑出声来。

“这制作者也是一位高手啊。”孟子涛笑道。

“啊是真的吗”

郑雅欣表情一喜,回过头得意洋洋地对着宋逸明说道:“现在你没话说了吧”

孟子涛问道:“逸明,你觉得有问题”

宋逸明老实地点了点头:“我觉得它们看起来有些眼熟,觉得不太对劲。”

孟子涛用手遮住熊嘴的位置,说道:“现在眼熟吗”

兄妹俩顿时愣住了,宋逸明傻傻地说道:“真的好像泰迪熊啊。”

郑雅欣大声说道:“什么泰迪熊,明明只是相似而已,再说了,说不定泰迪的原型就是它呢”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这么说,你自己相信吗”

郑雅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她开口说道:“这个世界巧合的事情不少,再说了,东西真假,也不能光靠这个认定吧我可没现小熊上的铜锈有先前说的那些特征。”

孟子涛拿起铜熊,指出了上面几处有问题的地方:“你觉得这几处地方怎么样”

郑雅欣看了之后显得很颓然:“可我为什么觉得很自然啊”

孟子涛说道:“这是因为,有些人把上面我说的几种办法处理过后的仿品,又同墓中的墓土一起埋到地下,再在其上种些有根系的植物,经过三到五年,植物就长到了仿品上,这时再拿出来就能乱真了。”

“另外,你的这两件仿的是传世之物,一般这类东西,有些人直接在手里把玩了几年,但这么做代价就有些大,你这对铜熊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除此之外,就是把它们拿到农村的老百姓家中,接受自然的烟熏火燎,使其慢慢变旧,就成了这对铜熊的样子。”

“坏蛋,坏蛋真是气死我了”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郑雅欣气愤不已,拿起铜熊就准备砸掉。

孟子涛连忙站起身制止了郑雅欣的动作,说:“这对铜熊其实做的还不错,处理一下,你放着留作纪念也可以,干嘛扔掉”

“哼我才不要用这么恶心的办法做出来的假货呢,你要你留。”

郑雅欣冷哼一声,这时,她正好看到孟子涛的上衣口袋,好奇地说道:“咦,孟哥,你口袋里面装的是什么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真品天珠

孟子涛拿出项链道︰“这是刚才买笔筒的时候,那小贩送的。

郑雅欣两眼放光,连忙讨要道︰“给我看看呢,好漂亮。”

孟子涛随手就递了过去,不过在郑雅欣接到手里的时候,他突然觉得那条项链有些不对劲,具体来说,就是项链上的老气实在太自然了。

“难道有问题?”孟子涛心里一动,就有些淡定不下来,不过,他现在这点耐心还是有的,安静地等着郑雅欣把项链看过一遍。

过了片刻,郑雅欣笑眯眯地说道︰“孟哥,既然这项链是别人送给你的,干脆就送给我呗。”

孟子涛看着郑雅欣目光之中的狡黠,意识到其中这条项链确实有问题,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半响,孟子涛定了定心神,说道︰“你先让我看过之后再说。”

“哼!小气鬼。”郑雅欣嘴里嘀咕了一句,不过还是老实地把项链交到孟子涛手中。

孟子涛手中的这条天珠项链,主要有三颗天珠,其它由红松石以及绿松石组成,看起来十分悦目。

孟子涛对天珠有些了解,但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眼前这三颗天珠属于线珠,但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天珠。另外,从包浆等方面来看,应该是件真品,但具体以什么标准来鉴定,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孟子涛拥有异能这个鉴定神器。连忙使用了一下,结果把他给吓傻了。差点一个不注意,就把项链掉到地上。

想到这样可能会引起的结果,孟子涛吓得小心肝噗通噗通的。

看到孟子涛有些奇怪的表现,郑雅欣就问道︰“孟哥,你怎么看起来有些傻兮兮的?”

孟子涛咳嗽一声,正色道︰“什么傻兮兮。我这是在思考问题。”

说着。他心里就有些懊恼,早知道这样,自己应该配台电脑,那么查阅资料就比较容易了,至于的清楚一些。

想到先前舒泽跟自己说过,他有一颗七眼天珠,想来应该对天珠是有所了解的,于是孟子涛就给他拨打了电话。

舒泽一接电话。就问道︰“子涛,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孟子涛无无语道︰“我说舒泽同学,你别把我想得好像灾星一样,动不动就惹事好不好?”

舒泽嘿嘿一笑︰“那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孟子涛说道︰“正事。你知不知道天珠是怎么鉴定的?”

舒泽说道︰“这个确实知道,不过你问这事干嘛,难道你想请天珠?”

孟子涛说道︰“这到没有,只是先前在市场上买笔筒,对方送我一条天珠项链,上面三颗线珠。”

舒泽听了这话,有些无言以对︰“你不会以为。他送你的是真品天珠吧?你知道真品天珠要多少钱吗?”

孟子涛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虽然不懂天珠的鉴定,但多少也能感觉的出天珠的老旧吧?不然的话,我给你打什么电话?”

舒泽说︰“哪有那么巧的事,肯定是现在的艺术品,不过是作了旧的。”

孟子涛说︰“我都说了,东西是那人送的。噢,别人千辛万苦作了旧,就为了免费送给我?”

舒泽愣了愣︰“这到也是啊,难道他真送了一个真品给你,这事听着就觉得有些像是天方夜谭啊。”

孟子涛说︰“你管它是不是天方夜谭,快给我说说天珠是怎么鉴定的。”

舒泽说道︰“这事一会再说,你先拍张照片传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天珠。”

“行,先挂了。”

孟子涛挂了电话,就拍了几张项链的照片,用彩信了过去。

片刻之后,舒泽就打来了电话,孟子涛按下确认键,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了舒泽的咆哮声︰“孟子涛,你知道这三颗天珠如果是真的,能值多少钱吗?三千万!这不是三千块!你跟我说这是真品,你做梦去吧!”

“噗!”

由于孟子涛的手机话筒声音比较响,再加上舒泽的声音又大,坐在旁边的兄妹俩也听到了,郑雅欣直接把刚喝到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

“咳咳!”郑雅欣咳嗽着跳到孟子涛身边,孟子涛连忙把手机外放打开了放到桌子上。

郑雅欣接着说道︰“这么一条项链居然值三千万,泽哥你不会傻了吧?”

听到郑雅欣的声音,舒泽有些讶在道︰“小欣?你在子涛那?”

“是啊,我和宋逸明都在这里孟哥这呢。”

宋逸明打了声招呼,郑雅欣接着说道︰“你先跟我说说呢,这项链真值三千万?”

舒泽说道︰“如果是真品,只多不少,但这可能吗?”

听了这话,郑雅欣和宋逸明面面相觑,因为这事确实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三千万随手送人,这也太扯了一点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说几位,别忘了,这是捡漏,有人几百块钱还买到了国宝呢。”

舒泽说道︰“至少人家花钱了,你这是白送得的,想想都觉得气人!”

孟子涛笑道︰“说的好像我没花钱一样,如果不买他东西,他会把东西送我吗?”

说到这,他念头一转,又来了个二段击︰“哦,对了,那笔筒其实也是个漏,是江福生制作的,估计能值个上百万,我一共花了一万块钱,把它们买下来的。”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就安静了下来,宋逸明兄妹俩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那模样好像见鬼了一样。

过了片刻,郑雅欣回过神来,一脸怀疑地说︰“孟哥,这事不会是你编出来的吧?”

孟子涛指了指从门外走进来的大军︰“你问问大军,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军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东西是不是真的?”

郑雅欣说道︰“就是孟哥买了笔筒,那个人又送了项链的事啊。”

“不是。”

正当郑雅欣表情一喜,准备笑话孟子涛骗人时,就听大军接着说道︰“是那人送了项链,孟少才买下笔筒的。”

郑雅欣一脸无语道︰“这不是一样吗?”

大军摇了摇头︰“当然不一样,你说的是有了结果才有赠送,我说的是有了赠送才有了结果。”

郑雅欣看着大军说︰“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孟子涛嘿嘿一笑,不过郑雅欣说的也对,特较真的人,确实不太讨喜。

这时,就听舒泽说道︰“子涛,你把事情的原委说一下呢,我现在觉得特好奇。”

等孟子涛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郑雅欣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应该谢谢那位老大爷,要不是他的话,你也不会这么走运。”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如果是别人的话,他内心之中或许还会有所感谢,但他颇为不喜老人直接抢东西的行为,对那老人实在没什么好感。

孟子涛在电话里说道︰“现在你总能说说,天珠到底怎么鉴定了吧?”

舒泽问︰“你还不知道这三颗是什么天珠吧?”

孟子涛说︰“确实,那你先说说这个。”

舒泽解释道︰“那最大的那一个上面的纹饰代表的是如意,表面的颜色是白、棕、黑三色,这在天珠里面并不多见,且又是四个吉祥如意花纹,所以更加的弥足珍贵。”

郑雅欣插话道︰“四这个数字多不吉利啊,怎么还珍贵了?”

舒泽笑道︰“那是以咱们文化的理解,在那边如意象征至高之吉祥,四如意喻意着四臂观音的四只手中均持有如意,为大圆满吉祥之意。你说寓意好不好?”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郑雅欣恍然道。

舒泽接着说道︰“另外,左边那个是水纹天珠,寓意&#o39;水利万物而不争、上善若水、涵养女德&#o39;,可增长闻思,开智商。佩戴供养可以调和水气、升腾才气、兴旺事业,同时可以固保命气不至于消散,可化解疾病和突横祸。”

“右边那个是长寿天珠,寓意延年益寿、消灾祛病、长命百岁,又称无量寿珠,可获无量寿佛加持,在世俗谛上能消除灾难恐惧,获得人天福报。在胜议谛上可消除烦恼根本,获得自在清净之无量寿身,往生西方极乐,最终究竟成佛。”

郑雅欣听了这番解释,讶然道︰“也就是说,这三颗天珠都是非常珍贵,而且寓意非常好喽?”

舒泽感叹道︰“是啊,单单一颗就已经弥足珍贵了,更何况聚集三颗,可以说堪称极品。我想想都觉得羡慕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行了,你快说到底怎么鉴定天珠的真伪吧。”

舒泽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好吧,想要鉴定天珠的真伪,那就先要了解天珠的制作方法。具体是使用堿水,白铅或洗堿,添在整块的玛瑙上面,第一次加热使它产生白化,再来是根据图案的设计,添上磷酸铜,然后加热形成图案。”

“据说,用这种方式制作的天珠,才是所谓的至纯天珠。而真品至纯天珠的内部、线洞附近都应该都是白色的,而且有一定厚度,表面深色部分的延伸比较浅,不会深入到线洞部分,你看看有没有这种现象……”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异能变化

孟子涛照着舒泽所说,仔细端详,说道:“确实有你说的现象。·h”

舒泽沉默了片刻,说:“你这家伙的运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这也没办法,谁叫咱运气好呢。对了,不会这样就能确定这三颗天珠是真品吧?”

舒泽说道:“你以为这种工艺很好仿制吗?不过,你再看看图案……”

根据舒泽给的鉴定方法,孟子涛仔细验证了一番,结果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哎!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运呢!”舒泽长叹一口气,就好像大受打击一样。

孟子涛笑道:“别灰心,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的。”

“那就谢你吉言了。”舒泽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这三颗天珠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想请吗?”孟子涛问道。

“我当然想请啦。”舒泽说:“但不说迷信不迷信吧,我觉得既然天珠送到了你的手上,就是一种缘分,特别是三颗天珠都有很吉祥的寓意。因此,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转让的好。”

本来孟子涛心里的想法跟舒泽一样,并不想转让,但既然是舒泽提起,凭两人的关系,他也不太好意思拒绝,现在见舒泽这么说,他也相当高兴,真正的朋友,不就是应该相互着想吗?

又聊了几句,舒泽说等元旦过后,会到陵市小住一段时间,接着就挂了电话。

这时,郑雅欣盯着桌子上的天珠项链,两眼放光:“孟哥,这三颗天珠是真的喽?”

孟子涛笑着反问了一句:“刚才的电话你不是听到了吗?”

此时郑雅欣眼睛里只有桌上的这条天珠项链,喃喃自语道:“三千万啊,三千万!我要是有这么一条项链,不就了吗?”

听说这项链值三千万,旁边的大军脸上也露出了惊色,不过。壹看书马上就恢复了平静。

“还真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大军的表现,被孟子涛收入眼中,心里不禁暗赞了一声。

说起来。当初面对卢长代他们的威胁,孟子涛也有找个保镖的想法,不过他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于原因,其实也简单,先前他看过几个“黑保镖”谋财害命、监守自盗的案例。觉得请的保镖会被别人买通,因此认为找保镖就应该找那些自根知底的,但凭他的人脉又找不到可靠的人选,于是就干脆放弃了。

其实现在想想,他这个想法实在有些幼稚,如果都照他的想法,那些保安公司还能开得下去吗?

言归正传,孟子涛笑着说道:“没看出来啊,你也是个小财迷。”

“难道不对吗?就说我家那位,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工作!连家都不回,还不是为了钱!”说到最后,郑雅欣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

孟子涛说道:“你别这么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或许她就是喜欢工作给她带来的快乐呢?”

“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郑雅欣赌气似地说道。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孟子涛也不能多说,当然,他对郑雅欣母亲的做法,多少还是有些看法。不说别的。哪怕她像郑兴旭这样,也比现在的结果要好上不少。

沉默了片刻,郑雅欣带着歉意说道:“孟哥,对不起啊。”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做错什么事了?”

郑雅欣说道:“刚才我不知道这条项链值这么多钱。不然的话,肯定不会问你要的。壹看书”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老话说的好,不知者不怪嘛。”

郑雅欣嘻嘻一笑,紧接着又叹了口气。

孟子涛说道:“又有什么事了?”

郑雅欣十分羡慕地说道:“我在想,我要是有一条这么珍贵的天珠项链就好了。”

旁边的宋逸明说道:“你有那么多钱吗?”

郑雅欣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我现在才现。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宋逸明弱弱的说:“我说的是实情嘛。”

“宋逸明,吃我一拳!”

郑雅欣气呼呼地扬起秀拳就打了过去,宋逸明反应也快,撒腿就跑,看得旁边的孟子涛乐不可支。……

傍晚,在小区门口大军下了车,由于不想让父母担心,孟子涛只是带大军回家让父母认识了一下,并没跟父母提起大军的真实身份。

孟子涛把车停到了自家的车位,拿着东西往回走去。想着手里拿着三千多万的东西,他就有些心惊胆战,生怕不小心和别人撞到一起,要是磕着碰着,那就惨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买房的钱给解决了?”孟子涛对此有些头疼。

说起来,上次金陵之行之后,他手上就只有五十多万现金,其它的钱都被他用来在拍卖会上交易会上参加了竞拍。

当然,竞拍所得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收益,除了四颗费昂斯和那条白奇楠手串,剩余的古玩,价值有五百万左右,收获不可谓不丰厚。

这些价值五百万左右的古玩,都可以处理掉,不过必须要找到相应的买家,才能使得利益最大化。

孟子涛想着,明天去问问王之轩,听听他的想法。

晚上吃了晚饭,孟子涛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有了舒泽的讲解,但孟子涛还是觉得自己对天珠的研究太肤浅,于是先上网查了一些资料,接着拿出天珠项链研究起来。

三颗天珠包浆润泽,手感极佳,而且表面还有自然风化和喇。嘛炼药凿取磨削过的痕迹。

不同于上午在古玩店,此时一个人安静地仔细端详,孟子涛看着天珠就感觉到一股厚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

仔细感受,其中还包含着一股虔诚的信念。

渐渐的,孟子涛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位高僧大德加持、供奉这三颗天珠的场景,而且越来越生动,越来越形象,但孟子涛却一点都没觉得有任何突兀之处。

突然!从三颗天珠之上,闪过一丝流光,流光混合到了一起,分成两股分别落入了孟子涛的眼中。

“什么!怎么回事!”

刚才诡异的一幕,孟子涛也注意到了,然而,当时的他就好像时间暂停了一般,想要阻止,但身体根本就不听他的指挥,等他能够动的时候,流光已经进入了他的双眼,这把他吓得够呛,脸色吓得煞白。

孟子涛连忙拿出镜子照着自己的眼睛,却现眼睛毫无异样,这让他觉得分外惊奇,难道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孟子涛有些疑惑地想道,他沉思了片刻,想到自己那颗上清珠,或许刚才那一幕就是因为他盯着纹饰时间太长,因此产生的幻觉吧?

不过,刚才自己身体不能动弹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好端端的,还会梦魇?还是说,这三颗天珠组合在一起,拥有催眠,使人产生幻觉的作用?

孟子涛一阵胡思乱想,不过因为身体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心里也松了口气,但还是做了决定,今后一定不要盯着天珠太长时间,不然,说不定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

正当孟子涛放松了心神时,他突然感到眼睛一阵剧痛,眼泪刷刷地从眼眶里流了下来,疼的他差点就忍不住叫出声来。更让他觉得万分恐惧的是,他的眼睛突然就看不见了,眼前一片黑暗。

“不要!我不要成为瞎子!”

正当孟子涛想要大声呼喊的时候,突然又恢复了视觉,视线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

紧接着,存在丹田内的那股灵气瞬间就爆出来,那种舒服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小说中描写的那样,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

过了良久,孟子涛才回过神来,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比澄清,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十分奇妙。而且他觉得自己的感观也大幅度的提升,并且,无论是身体的素质还是力量,同样也提高了不少。

默默感受了一下,孟子涛脑子里突然多了一点明悟。从此之后,他用眼睛也能够吸收古玩中的灵能,从而鉴定古玩的真伪。另外,异能的使用也没有时间限制了,身体一天能够承受多少灵气,就能使用多长时间的异能。

其实,孟子涛对异能使用时间并没有多大的要求,但眼睛也能够吸收灵气,这就太实用了。

因为某些时候,只能靠观察来判断东西到底是对是错,凭他现在的经验积累,还是有些困难的。现在异能升级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孟子涛兴奋又惊奇了一会,马上思索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一切应该就是三颗天珠的缘故,在天珠上拥有某种能量,受到异能的吸引,这才落入自己的眼中,这才生了这一切。

接着,他向天珠看去,结果令他相当惊讶,天珠还是那样的天珠,而且也能看的出历史的沧桑,但左看右看,他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孟子涛左思右想,过了良久,他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原来此时的天珠和先前相比,少了一种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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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气质的变化

孟子涛原先就有过猜想,觉得异能从古玩中吸收的灵气,其实就是时间的积累和人们信念的产物。

按照他的想法,一件古玩的价值低,除了可能有时间方面的因素之外,最主要是因为人们对古玩的认同比较低,相应的灵气就会少,反之灵气就多。

孟子涛之所以这么认为,也有相应的证据可以支撑。

比如,他在十月份的时候,使用异能鉴定过一件康熙时期的青花盘,得出的价值在两万。

这个月月初,他同样使用异能鉴定了一件康熙时期的青花盘,除了纹饰方面有些许的不同之外,其它方面,基本一致。

因此,照理来说,两件青花盘的价值应该差不多,但考虑到古玩市场的变化,清三代的瓷器的价值又高了一些。因此,这件青花盘的市场价值肯定会高上一些。

而异能给出的结果,却和市场价值相同。

另外,还有一些类别的古玩,市场价格因为炒作提高,等热度过了之后,价格下降了,这一点在异能的结果上同样也有变化。

有了这些例子的对比,孟子涛认为,异能的鉴定结果,确实和人们的认同大有关系。

得出了这个结论,孟子涛也一直在考虑这到底是为什么。直到前两天,他读到一篇关于信仰的文章,才有了一个想法。

或许,人们对古玩的认同,和信仰的传播类似,是一种能量波,附着在古玩之上,如果人们对某一类别的古玩一直保持着比较高的认同,那它的价值就高,同时,生成的灵气也多,反之就会减少。

这么一想,孟子涛就认为差不多就是这个原因。当然。这个解释还有些粗糙,但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就无所谓了,反正对他来说。他只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别让异能成为未知事物就行。

有了这个解释,孟子涛觉得眼前这三颗天珠的表现就很正常了。

天珠之所以珍贵,除了因为稀少的材料之外,就在于人们的加持以及供奉。积年累月下来,有了玄之又玄的信仰或者精神力的加持。

现在因为异能的关系,这种玄之又玄的能量被孟子涛吸收了,就有现在这种变化。

现在这三颗天珠,对普通人来说,天珠还是天珠,本身的价值没有影响,但在一些经验丰富的专家或者高僧大德眼里,这种现象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因此,对孟子涛来说。这条天珠项链还是不要传让的好,当然,他本身也没有转让的打算。

由于异能的变化,孟子涛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就算如此,早上起来他还是神采奕奕。

照例,孟子涛还是打了一趟拳法,从他修炼拳法开始到现在,期间除了几天有事之外,无论刮风下雨。他一直都没有停止过练习。虽说现在他已经不再担心卢长代的威胁,但也已经当成了一种习惯,而且对身体健康确实有好处。

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孟子涛就出了门。

“老孟。你有没有觉得小涛好像有点变化?”看着儿子离开,徐苹回头问道。

“有吗?”孟舒良抬起头来,目光中有些疑惑。

丈夫的反应,让徐苹很气愤:“吃吃吃!就知道吃!”

“真是莫名其妙。”孟舒良摇了摇头,接着又专心致志地吃了起来。……

大军上了车,也有了同样的现。不过他并没有问出来,但目光之中的疑惑,还是让孟子涛捕捉到了。

“怎么,我脸上长花了?”孟子涛问道。

大军摇了摇头:“觉得你今天看起来好像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难道我还换了个模样啊?”孟子涛呵呵一笑,他心里知道这可能是因为吸收了天珠上能量的关系,不过这个原因他肯定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相貌并没有生改变。”大军又摇了摇头,想了片刻,恍然道:“气质,你的气质和昨天相比,看上去判若两人了!”

孟子涛装作讶然道:“大军,你不会在忽悠我吧,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一个晚上就改变气质吧?”

大军一脸严肃的说道:“没有,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孟子涛说道:“关键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利益于孟子涛出神入化的演技,大军并没有看出孟子涛在说谎,这让孟子涛心里很得意,如果自己进入影视界,应该也能混口饭吃吧。

大军想了好一会,说道:“会不会是因为那条天珠项链的关系?”

孟子涛说道:“如果你的感觉对的话,估计也就这个原因了,不过有没有这么玄乎啊?”

大军想想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这或许就像老话说的那样,因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吧。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说大军,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我这都没病没灾的,去哪门子医院啊?”

大军说道:“我并不是希望你生病,不过有些病确实不是表面看得出来的,检查一下至少也能令自己放心。”

孟子涛沉默了一会,其实,他心里也很想去医院检查一下,拥有了异能之后,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每次想过之后,他又放弃了,他担心要是万一真有什么变化,那可会被人当作怪物,像小白鼠一样被人解剖。

再加上自己的身体又很健康,孟子涛才忍住了心中想法,没有去医院检查。

现在大军提起,孟子涛想着,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去医院,至少在结婚前,总要做个婚前检查。既然早晚都要面对,那还是应该趁早了结,免得一直放在心里不舒服。

但孟子涛心里又有些担心,于是说道:“咱们先去银行把东西存了再说。”

去银行把天珠存了起来,孟子涛上了车,就说道:“咱们现在去趟医院,你也一起做个体检。”

大军对此并没有反对,觉得有病早现,没病也安心。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做了体检,虽然报告要下午才出来,不过孟子涛也询问了医生,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这让孟子涛心里松了一口气。

中午找了个地方吃了午饭,两人就回店里休息了一会。

孟子涛让大军开车去医院取体检报告,他则前往正一轩。

到了那,王之轩正好睡了午觉起来,看到孟子涛过来,就带他走进会客室。

现在大家已经熟悉了,对于端茶倒水这种活,孟子涛一般都是亲自动手。

等孟子涛泡好了茶,王之轩笑道:“你来的正好,免得我像上午那样,再去你那跑一趟。”

孟子涛说道:“我上午去医院体检了,您有事可以打我电话嘛。”

王之轩讶然道:“怎么,身体不舒服,看着不像啊。对了,今天看你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孟子涛挠了挠头,说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去体检了,不过好像并没什么问题。”

“这有些奇怪啊,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事?”王之轩有些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说:“你不是知道吗?我就是昨天捡漏了一条天珠项链。”

王之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我,刚睡觉起来,脑子有点糊涂,忘记这事了。不过,难道就是因为天珠的关系?那也太神奇了吧?”

“谁知道啊,我也正觉得纳闷呢。不过,我觉得反正只要身体健康就行。”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显得有些无所谓,接着问道:“对了王叔,您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王之轩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笑着问道:“这个月是几月?”

“12月啊,怎么了?”孟子涛没明白王之轩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12月对咱们陵市古玩协会的意义吗?”王之轩又问道。

“好像咱们古玩协会就是12月份正式成立的吧。”

说到这,孟子涛猛然反应过来:“您是说每年年底的交流会,即将举行了?”

由于陵市古玩协会成立于12月份,因此,每年这个月份,协会都会举办一次交流会。交流会一般会举行两天,第一天大家交流古玩方面的心得,第二天则是拍卖会,会上的东西,都是各个协会成员拿过来的藏品。

王之轩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定在这个星期的周六和周日。”

孟子涛眼睛一亮,这样的话,自己不就有平台了吗来处理藏品了吗?但马上,他又有些颓然:“可是我现在还不是协会的成员,应该没机会参与吧?”

王之轩喝了一品茶,笑眯眯地说道:“你还真拿我当摆设啦?”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这个,刚才一时没有想起您的身份。”

王之轩呵呵一笑:“行了,明天你带三张2寸照片来找我,咱们一起去协会办一下。”

“好的。”

“对了,这次你有东西参加拍卖吗?”

孟子涛说:“我准备把上次交易会得到的那几件东西,除了费昂斯和手串之外,其它都拿去拍卖。”

“这么多?你很缺钱吗?”王之轩讶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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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蒋健学

孟子涛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不是家里的藏品越来越多嘛,我家又没有条件装保险库,所以琢磨着买一幢别墅。”

王之轩看着孟子涛的表情,笑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想在哪里买,我帮你打听一下。”

孟子涛连忙表示了感谢,说道:“最好是季景雅苑这样的小区,不过我也知道这种小区很抢手,差一点也没关系。另外,最好附近能有商铺,我想帮父母开一家便利店。”

听了孟子涛的要求,王之轩就沉默了下来。

孟子涛有些忐忑地说道:“王叔,这要求是不是有点高?”

“高什么。”王之轩回过神来,笑道:“想要好的生活条件不是挺正常的嘛,不过,想要买这类地方的别墅,你手上的钱可得准备充分了啊!”

孟子涛连连点头道:“知道,所以这事暂时不急。”

王之轩摆了摆手:“什么急不急的,这种地方的别墅可都是抢手货,有了就得抓紧时间下手,到时如果钱不够,我们肯定会帮你的。”

前文说过,孟子涛并不喜欢欠人钱,听了这话表情就有些扭捏。

王之轩笑道:“人嘛,都有困难的时候,能够靠自己就解决当然好,但有些自己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也要想到朋友们的帮助,不然交朋友是为了什么?光付出不需要回报吗?”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王叔,我明白了。”

王之轩笑道:“别这么严肃,如果你真不想错钱,那就去银行贷款。”

“别墅也能贷款买?”孟子涛有些讶然。

和在大多数人想的一样,孟子涛觉得别墅买家一般不是富豪就是生意人,资金实力肯定不成问题,因此这些人买房肯定是一次性付款,所以也从来没想过在银行贷款。

王之轩笑着说道:“当然能贷款,很多人出于资金周转、现金流等问题,会考虑申请贷款买别墅。不过。别墅的贷款还是挺麻烦的,国内的银行审批比较严格,不过,到时你真想贷款的话。那我找人帮你处理。”

孟子涛连忙表示感谢,说实话,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跟朋友借钱,但银行就不一样了,毕竟是生意嘛。

两人聊了一会。孟子涛就回去了,大军也拿回了报告。报告上显示没有一点问题,身体非常健康。

对这个结果,孟子涛十分高兴,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带着东西和王之轩一起,去古玩协会办理了入会手续。

有王之轩在,一切从简,不过片刻功夫就办好了。期间,王之轩带着孟子涛认识了几位在古玩协会办公的同行。

走出古玩协会的大门。王之轩问道:“一会有什么事吗?”

见孟子涛表示没有,他接着说道:“那我带你去见一位朋友。”

“好的……”

上了车,大军负责开车,孟子涛和王之轩坐在后座。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王叔,是什么朋友啊?”

王之轩说道:“蒋健学,这个名字你听没听过?”

孟子涛稍稍一想,讶然道:“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位,资助了二十多年贫困学生的蒋健学?”

蒋健学在陵市古玩界也是一个比较有名的人物,别人收藏古玩是为了爱好或者金钱,但他收藏古玩却是为了资助贫困学生。而且一做就是二十多年,这一点让孟子涛十分敬佩。

王之轩点头道:“对,就是他,他有些东西想要转让。让我去看看。你如果有兴趣也可以下手,不过,他这人有些‘抠门’,你也别在意。”

“抠门?好像没听说过啊。”孟子涛有些疑惑。

王之轩笑道:“主要是他开价之后,宁愿不卖,也不能还价。价格嘛。就是按照他的理解提的,所以有高有低,但去他那的人,一般都不会计较这些。”

“这个能够理解。”孟子涛问道:“王叔,那他的那些钱,是不是像报纸上说的那样,都用来资助贫困学生了?”

王之轩有些敬佩地说道:“以我了解的情况,他除了留下生活费,以及万一生病治疗的费用之外,其余都是拿出去了。能够坚持这么多年,我是很佩服他的。”

孟子涛同样也觉得十分敬佩,好事人人会做,但贵在坚持,像蒋健学这样,一做就做二十多年,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想到这,他就有些好奇,问道:“王叔,他是怎么想到助学的?”

王之轩解释道:“说起来,老蒋这人也是个苦命人,老婆孩子二十多年前出了车祸,他老婆当场就去世了,孩子重伤。当时孩子要活命,需要用到进口药,他没钱,当时他单位就给他募捐,钱是够了,但孩子没挺过去。”

“料理了老婆孩子的后事,他和他们单位的人商量了一下,就有了用来资助贫困学生的方案。从那会起,他就把工资的一部分用于资助贫困学生,一直做到现在。”

“以前我们也问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孩子虽然没有救活,但他还是会把这份情意回报给社会。而且这么做,他也乐在其中,能够忘却心中的伤痛。”

孟子涛有些理解了:“看来他除了感恩之外,还把这件事情当作是他的精神寄托了。”

王之轩感慨道:“对,而且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是一个人生活,有时我们一帮朋友也劝他,让他找个伴,这样年纪大了也能有个人照顾,但他就是不同意,说现在这样很快乐,将来年纪大了就去养老院,他钱都已经准备好了。”

孟子涛说道:“这其实也没什么,人活在世上,主要是活的开心。”

王之轩说:“对,是这个理。”

说话间,车子开到一个老小区。下了车,孟子涛和大军就跟着王之轩来到蒋健学家门口

敲了敲门,就听从屋里传来了一个声音:“等一会,就来!”

过了片刻,一个长得有些瘦,但精神状态看上去不错的老人,前来开了门。由于先前报纸上刊登过蒋健学的照片,孟子涛一眼就认出了他。

一看是王之轩,蒋健学非常热情地邀请三人进了屋。

这是一套很普通的两屋一厅的房子,从装修来看,已经很老旧了,但除了客厅里的老式雕花的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之外,其它地方都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王之轩看到客厅里的桌椅,眼睛一亮,连忙凑过打量了一番,问:“老蒋,这套桌椅你是从哪里倒腾回来的?”

蒋健学得意洋洋地说:“昨天刚费力从乡下拉回来,清洗干净的,怎么样,不错吧?”

王之轩笑着说道:“确实不错,花了多少?”

蒋健学可能心情好,直接手一扬:“这个数。”

王之轩一看,只要六万,这么一套东西,市场上没一倍的价格根本买不下来,他笑道:“捡漏了啊。”

蒋健学开怀大笑道:“可不是,这段时间手头有些紧,没想到就行了这个大运。”

王之轩听了这话,问道:“你还想问你呢,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手头紧了?”

蒋健学说道:“这不是我这又收到了一些贫困生的资料吗?”

王之轩有些不悦地说:“那些人也真是的,难道国家就不能管啦,一定要找到你的头上?”

蒋健学摆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国家的钱可以用在别的地方嘛,比如基础建设之类的。再说了,我手上的钱,死了又带不走,现在不用在这些学生们的身上,难道等我看不见了,任人糟蹋?”

王之轩说道:“行,反正钱是你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对了,这套桌椅摆在这里,你是想马上处理掉?”

蒋健学说:“我家这个样子,家具都是现代的,这老桌子和椅子在家中一放,整体看着十分不谐调。既然这样,我放着干嘛,还不如早点处理得了。”

不说不觉得,现在听蒋健学这么一说,孟子涛感到确实如此,就算客厅里就它们,和地板、窗帘也都不谐调,如果在自己家,估计越看越扎眼。

不过,如果放到自己古玩店,就挺协调的,而且他一直想着要买些这种风格的桌椅,就是没遇到合适的,既然这套不错,那干脆就买回去吧。

于是,孟子涛开口道:“蒋老,要不这套桌椅让给我可好?”

蒋健学愣了愣,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王之轩。

王之轩笑着说道:“嗨,看我,刚才忘记介绍了,这是聚赏阁的孟子涛孟掌柜。”

蒋健学稍稍有些惊讶,接着笑道:“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孟子涛恭敬地说道:“不敢当,我许多东西都是跟着王叔学的,今后还请您老多多关照。”

蒋健学哈哈一笑:“你这话应该反着说,你是财神爷,我要请你多多关照。”

“哪里……”

客套了几句,蒋健学说道:“买价你已知道了,那就在这个价钱的基础上加一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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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以市场的行情来说,12万这个价格还是很合适的,再加上蒋健学赚的钱也都是用来资助贫困学生的,孟子涛并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小说1

“谢谢惠让,那我现在就交钱,一会我叫车过来拉回去。”

蒋健学有些讶然道:“难道你带了这么多现金”

孟子涛笑道:“可以使用电话银行转账,我是银行的高级客户,这个额度还是有的。”

蒋健学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把银行账号给你,也省得我去一趟银行了。”

王之轩听了这话,说道:“怎么,你叫我过来,不会就为了这么一套桌椅吧”

蒋健学说道:“有了这样的精品,那你还想要什么”

王之轩说:“这套东西又不是我买的,哪能算到我头上来不行,你无论怎么样,也得再让我一件”

蒋健学连连摇头道:“不可以,我的那些藏品还指望着细水长流呢。”

王之轩知道蒋健学的脾气,也没多说,笑道:“你这老头就是倔,让我们欣赏一下你又收到了什么好东西,这总可以吧”

蒋健学嘿嘿笑道:“这当然没问题,说实在的,我还想让你帮忙掌眼呢。”

王之轩对着孟子涛笑道:“你看,这家伙贼吧,遇到好事就特别积极。”

蒋健学不以为意:“说的你好像不喜欢遇到好事一样。”

说完。他就是把银行账号交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转了帐,就让大军给搬家公司打了电话。接着。就和王之轩一起,跟着蒋健学走进了卧室旁的房间。

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古玩,而是码放的非常整齐,不计其数、各式各样的信,不用说也知道,这些就是蒋健学这么多年资助学生。各方的来信。

这样的场景。孟子涛光看着就觉得十分震撼。

看到孟子涛的表情,蒋健学有些得意地说道:“有些人说我捐了这么多年的款,脑子是不是坏了我说我比任何人都正常,别的不说,逢年过节,至少还有不少人惦记着我,天冷了还有人关心我,自己的孩子也不过如此嘛。”

说到最后,蒋健学拍了拍身边码放起来的一箱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见此情形,孟子涛暗道:“所以,老话说的好,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过了片刻。他开口问道:“蒋老,像您资助学生,有没有什么标准”

蒋健学说道:“当然有标准,我先得清楚他她到底有没有资助需要,就算要资助,各个学习阶段的资助标准也不一样,而且事先就写信跟那些学生说好了。对他们有个促进作用”

讲起资助学生,蒋健学就来了劲,一口气足足说了十几分钟,还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

王之轩笑着说道:“我说老蒋,你的这些事情,一会有的是时间说,咱们先把正事做完行不”

蒋健学笑了笑:“行,我去把那件东西拿过来。”

过了会,蒋健学拿了一件五彩婴戏图大罐过来,放到了桌子上,请王之轩鉴赏。

趁这个时间,孟子涛就问,能不能欣赏一下房间里的古玩,蒋健学表示没有问题。

孟子涛表示感谢,就走到一旁的博古架边,拿起摆放在上面的一件香炉鉴赏起来。

香炉不错,为清代仿宣德的款式,无论是做工还是铜质方面,表现的都很出色,也算得上是一件青品之作。

放下香炉,孟子涛又把其它藏品鉴赏了一番,现不但都是真品,而且还都是精品之作。

这让孟子涛有些感慨,蒋健学在古玩方面的水平确实很高,当然,他的藏品以木制以及铜制居多,看来他主要研究的就是这两个方向。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看到不远处,放在不起眼位置的一件青花瓷盘,心里就有些好奇。

他走上前,把青花盘拿到手中,只见此器看起来有些粗糙,装饰技法为釉下彩,内壁绘三圈青花圆圈,外壁饰菊花图案,用笔随意,青花蓝中略泛灰黑。

说实在的,这种青花色,孟子涛以往并没有看到过,这让他心里提起了探究之心。

仔细端详,孟子涛心里越来越震惊,因为从器型和烧造方法都符合宋代的制瓷工艺。尤其是青花瓷盘中的支钉痕迹,更是北方窑口烧制瓷盘的叠烧工艺特征,此工艺由于破坏釉面不美观,在宋代后期已经不用。

看到这,孟子涛有些恍惚,难道自己手里的是一件宋代的青花瓷但这可能吗

成熟的青花瓷器出现于元代,这是大家的共识。现今,很多人在认识元青花的同时,对于青花的起源之谜开始寻根求源。

现在经过考古现,一般认为,青花瓷的源头可以追溯到唐代。虽然,这事在现在的学术界,还有不同的认识和观点,但在许多方面已经达成共识。

然而,到了宋青花,虽在考古掘中也有现,但是目前却存在较多的争议。因为实物材料太少,许多著作和论文对宋青花的表述都比较简略,也有一些学者对宋青花的存在持否定意见。

也许有人要说了,既然有了唐青花,那宋青花怎么可能不存在呢

这一点,在古代是非常有可能的,唐和宋毕竟是两个朝代,而且其中还夹着五代,在古代那种技术传子不传女的年代,一门技术断代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也完全有可能在沉寂几个世纪之后,重新被明。

另外,从考古现的几件宋青花来看,宋青花与唐青花、元青花之间也没有窑系关系上的渊源关系,这就导致现在许多学者对宋青花持否定态度。

因此,这让孟子涛有些疑惑,自己手中的青花瓷盘,到底是不是宋青花。

正当孟子涛在那思索、观察的时候,一边的王之轩开口让他过去。

“真是傻,到底是不是宋青花,不是还有异能吗”

孟子涛顿了顿,就把青花瓷盘放了回去,走到王之轩身边,问有什么事情。

王之轩说道:“你先看看这件五彩大罐。”

“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就把桌子上的五彩大罐拿到了手中。

此器主题使用五彩绘十六子戏春图主题,孩童面目圆润,衣着光鲜,嬉戏于市,他们或攀花折草,或低头看书,或聆长辈教诲,或嬉戏玩耍。整幅画面,童趣盎然,十分传神。

图中的儿童形象多了几分少年老成,缺少几分天真无邪,这种特点,符合明代嘉靖时期的风格,个中原因,或许是因为嘉靖时期的瓷器以程序化的图案为皇帝祈福求祥之故。

另外,从胎釉等方面,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然而,孟子涛仔细打量过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具体来说,器物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但到底哪里不自然,他一时却现不了。

看着孟子涛皱着眉头的模样,王之轩笑着问道:“有没有现”

孟子涛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王之轩并没卖什么关子,笑道:“你对蛤蜊光有没有过研究”

“蛤蜊光”孟子涛愣了愣之后恍然大悟。

蛤蜊光,是含铅的釉上彩瓷、低温铅釉瓷,受外界物理、化学物质的侵蚀以及本身生的变化,在瓷器表面产生的一种彩色膜状物。真正的蛤蜊光会产生类似蛤蜊壳里面那种闪烁的“彩光”,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名字。

在行内,关于观察蛤蜊光还有一句口诀:“灵活巧用反光面,转换角度釉面搜,若有五彩毫光现,此物可遇不可求。”

“明白了吧”王之轩笑着问道。

“明白了。”孟子涛说道:“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这蛤蜊光有问题,看上去好像无根之萍一样,没有真正的蛤蜊光那种灵动、深沉的感觉。”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蒋健学话了:“我说你们俩个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王之轩说道:“这还不明白你这件东西上的蛤蜊光是作出来的”

听了王之轩的解释,蒋健学肉痛地一拍大腿:“哎千算万算还是打眼了”

王之轩说道:“我说老蒋,你是怎么回事,明明对瓷器没什么研究,怎么想到买这件东西,花了不少钱吧”

蒋健学懊恼地说道:“算了,别提了,也是我耳根子太软,昨天买了那套桌椅,听主人说邻居家不容易,就带着我去看了看,后来现了这东西,价钱也不错,就买了下来,没想到居然着了道。”

王之轩问道:“你买这件东西不会过六万吧”

蒋健学气愤地说:“那到没有,但也花了我整整三万两千块钱啊,这些钱做什么不好,要被那些个缺德鬼给赚去”

王之轩安慰道:“好了,咱们这行嘛,打眼、踩地雷也正常,你没有亏就算可以了。”

“哎,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蒋健学喟然长叹。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刚才我看到一件青花瓷盘,有些像是宋青花,也不知道对不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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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助学

听了孟子涛的话,两人都愣住了,随即,蒋健学就好像火烧了眉毛一样,连声问道:“在哪?东西在哪!”

孟子涛走到刚才那件青花瓷盘那,指着说道:“就是这件。”

蒋健学跟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伸到了青花盘前,又十分轻柔地把它捧到了手中,仔细端详起来。

过了半响,蒋健学回头回道:“这个是宋青花吗?”

王之轩听了这话,无言以对,说道:“我说你这家伙既然对瓷器没多少研究,动作那么快干嘛?给我让开!”

蒋健学嘿嘿一笑道:“这不是心急嘛。”

说着,他就把手上的青花盘放到桌上。

王之轩拿起青花盘非常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又拿出放大镜一点一点地观察,慢慢地,他的眼中就有现出了惊叹之色。

过了十几分钟,蒋健学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宋青花?”

王之轩边看边说道:“我以前也没看过宋青花的标本,所以你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太好回答。”

蒋健学听了这话,就开玩笑似地说:“我说王大掌柜,你既然不懂,刚才居然还有脸来嘲笑我,真是恬不知耻。”

王之轩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没见过宋青花,但至少知道宋青花的一些特征。”

“什么特征?”蒋健学问道。

王之轩说道:“宋青花出土的地方比较多,而且每个地方出土的特征和附近的窑口都比较相像。比如,在龙泉出土的,其特征和龙泉窑的作品比较相像。像这件青花盘,以器形和烧造工艺等方面来看,比较像是北方窑口的特点。”

“以我刚才观察的结果来看,也确实符合北宋时期磁州窑系的特点,再加上包浆等方面的特点,我认为应该是北宋时期的作品。”

蒋健学兴奋地说道:“那也就是说,这就是宋青花喽?”

王之轩说道:“我刚才说过。我没见过宋青花,而且到现在为止,考古现,也是屈指可数。因此,我并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帮你去找其他人咨询一下。”

蒋健学笑道:“那还用说,我肯定愿意啦!对了。如果真是宋青花的话,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王之轩说道:“你要知道,宋青花的年代虽然在唐青花之后,但是它们之间在青料、工艺、纹饰、风格等方面,并无直接的渊源关系,唯一的共同之处在于都是用钴料作呈色剂在瓷器上烧制出蓝色花纹。”

“所以,现在许多学者并不认同宋青花,无论是市场上,还是拍卖会上,我都还没有看到真正的宋青花成交过。另外。你这件东西的研究价值要大于经济价值,所以市场价值到底多少,我现在并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蒋健学嘬了个牙花子:“算了,价格方面的事情,还是等确实了它到底是不是宋青花再说吧。”

王之轩说道:“可以,对了,这东西你到底从哪得来的?”

蒋健学哈哈大笑道:“当时我不太同意刚才那件嘉靖五彩大罐的价格,主人家就把这只盘子一起送给我,这就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王之轩也笑了起来:“我看这叫好人有好报吧。”

蒋健学嘿嘿直笑。显得十分开心,他做了个请势:“走,咱们先去外面喝点茶,今天就在我这吃饭吧。”

大家都是老朋友。王之轩也没怎么客气,就答应了下来,孟子涛当然也不会反对。

喝了一会茶,搬家公司的人来了,孟子涛让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桌椅搬到车上,而后让大军和搬家公司的人一起回古玩店。

中午。蒋健学弄了一个火锅,大家边吃边聊,聊了一会古玩方面的话题,蒋健学又开始畅谈他的助学经历。

“……大概是十年前吧,我资助的一个学生,写信来问我,他家的情况很困难,父亲从山上摔下来得了残疾,母亲离婚走了,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和小妹,问我能不能帮助他们家。”

“我说,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如果能你自己能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我可以按你的成绩,每个月再多加一些。结果,来年,他就以全市第一的中考成绩,考上了重点高中,后来又考上了京城大学,现在已经有了一份很好的工作。”

孟子涛问道:“这么多年,提出这种要求的,应该不止他一个吧?”

“对。”蒋健学感慨道:“一开始,我也是能帮则帮,没提过类似的要求,不过后来却现,这么做远远出我的能力范围。而且还有个别人,并不是像来信说的那种情况,后来,我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孟子涛有些不可思议:“不会吧,你这是做善事,居然还有人做这种事情?”

蒋健学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有些人就是好吃懒做,你能怎么办?所以我也想通了,助学就助学,别搞什么其它事情,而且除了其它资料,每个学期都要把学习成绩加上老师评语,盖了学校的章邮寄给我,不然我肯定不会资助。”

王之轩笑着问道:“你这样不怕那些人怨你?”

“怎么可能会怨我呢?”蒋健学顿了顿,说:“哦,确实有过两个,不过那两个学生完全是去了大城市迷失了自己,有时候想想也挺心痛的。”

说到这,他喝了杯酒,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说起来,我今年也五十多岁了,老话说的好,五十知天命,也不知道我还能资助多少学生。”

王之轩劝道:“老蒋,别这么说,这年月十岁的还不少呢。”

蒋健学喝了杯酒,有些忧伤地说:“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呢……”

大家沉默了片刻,孟子涛说道:“蒋老,您有没有想过,成立一个公益组织?”

蒋健学说:“以前也有想过,不过,这类机构不说开办起来不容易,如果成立了,每天都有花销,实在不是我能够承受的。”

说到这,他展颜一笑:“小孟,你是不是有这方面的想法?”

孟子涛愣了愣,就摆了摆手:“我暂时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不过,资助几个学生到是没问题。”

孟子涛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出于对蒋健学的敬佩,还有就是意外得到了异能,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做做好事回馈一下社会,也能够使自己心安定一些。

蒋健学眼睛一亮:“可说好了,这事不能反悔,而且如果资助的学生能上大学的话,我建议你也不要轻言放弃。当然,你要是一开始就写清楚也没问题,或者等对方家里条件有所改善,也可以停下来。”

“如果家庭条件确实困难的,我还是觉得帮忙帮到底比较好。不过,这也没什么强制要求,关键还是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所以,这事你还是好好考虑清楚比较好,别到时学生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你却给对方泼冷水。”

如果是没得异能之前,孟子涛可能还会犹豫,到底要不要像蒋学健学说的这样。毕竟人生会生不少意外,像古玩这行打眼也是常事,万一失手,血本无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既然有了异能,他在这方面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因此,他想都没想,就表示没问题。

见孟子涛同意,蒋健学非常高兴,于是,他就给孟子涛详细讲解了相关的情况,以及这其中可能会遇到的种种问题。

蒋健学笑道:“这样吧,我这里正好有几个学生的资料,你先拿去看一下,从中选择想要资助的对象。到时有什么问题,你打电话也行,来找我也行。”

“好的,谢谢蒋老。”孟子涛笑道。

“哎,是我要谢谢你,来,我敬你一怀……”

三人吃的差不多了,孟子涛接到了大军的电话,说有人看中了刚买的那套桌椅,问孟子涛卖不卖。

那套桌椅孟子涛还想摆在店里充充场面,哪会立马就转手卖掉,直接表示不同意。

不过,大军却说,对方是张景强介绍过来的,让孟子涛有时间的话,就回去面谈。

张景强的面子还是要给,见蒋健学笑着示意自己有事就回去,孟子涛就答应了下来。

王之轩还想在蒋健学这呆一会,孟子涛就自己赶了回去。

到了店里,孟子涛见除了大军之外,还有一位老人和一位中年男子,两人穿着打扮都比较考究,看来都有点身份。

见孟子涛回来,大军站起身来,为两人介绍道:“这是我们店的孟掌柜。”

看到孟子涛这么年轻,两人都愣了愣。老人到还好,中年男子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嘴里嘀咕道:“张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介绍咱们到这里来啊!”

由于异能的变化,孟子涛现在听力十分灵敏,大老远就听到了中年男子的嘀咕,腹诽道:“你不想到我这来,我还不想做你的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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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咄咄逼人

两人都考虑到了张景强的关系,并没有直接表现出自己的不满,随后,双方相互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中年人名叫管和成,他敷衍似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指着一旁的桌椅说道:“孟掌柜,这套桌椅让给我怎么样?”

有些人天生不对眼,管和成给孟子涛的感觉就是这样,不过,毕竟是做生意,哪怕对方不对眼,还是要和气一点,他呵呵一笑道:“管先生,很抱歉,我并没有转让的想法。”

孟子涛的表态让管和成的眉头皱了起来,说道:“十二万怎么样?”

“我都十二万买的,十二万卖给你,还要亏了运费,我脑子有问题啊?”

孟子涛心里嗤笑一声,嘴上说道:“抱歉,我确实没有转让的想法。”

管和成又说道:“十三万!”

孟子涛还是同样的表示。

“十四万!”

“十五万!”

管和成好像赌气似的加着价,脸上也有了些许的愠色。

“管先生,这无关钱的事情,主要是我确实对这套桌椅很喜欢,老话不是说的嘛,千金难买心头好嘛。”

孟子涛和气地说道,心想:“这家伙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都说不卖了还加价,不是自讨没趣嘛。”

其实,就像他第一眼就不喜欢管和成一样,管和成同样也觉得孟子涛不对眼,再加上他平日里都是说一不二的主,见孟子涛这个小年轻居然在自己开出合理价格之后还不答应,感觉就好像在打他的脸一样,心里十分窝火。

管和成阴沉着脸,边把他放在桌子上的盒子打开,边说道:“既然你说不是钱的事,那咱们以物换物,这是我刚得到的小叶紫檀笔筒,换你这套桌椅总没问题吧?”

说着。他就把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到桌上。

孟子涛抬眼一看,现是一件看起来像是小叶紫檀材质的随形笔筒,器表自然凹凸不平的肌理。呈现出自然天成的美感。如果是真品,那肯定绰绰有余。

只是,孟子涛总觉得笔筒的颜色有些问题,看起来不太正,心里就有些疑问。

如果是以前。东西只能上手才能看出来,但现在异能有了变化,他只要用看着就行了,虽然最远的距离只有一米,但也足够了。

得到了结果,孟子涛心里也有了数,他暗自冷笑一声,嘴里还是刚才那番说辞,喜欢这套桌椅,不卖。

“你什么意思!”管和成猛得一拍桌子。大声喝斥了一句。

见此情形,旁边大军立马就往前站了一步,那凌厉的气势,让管和成都有些胆颤。

管和成的同伴,那位老人站起来劝解道:“管总,既然孟掌柜不想转让,那就算了嘛。”

老人的劝解,反而让管和成更加恼怒,大声说道:“什么算了!我给的价格不高吗?我把我刚买来的小叶紫檀笔筒都拿出来跟他交换了,我的诚意不足吗?他凭什么不换?”

管和成的态度让老人有些皱眉。孟子涛心里同样也很是不爽,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他不想卖,对方又何必咄咄逼人。现在还说的这么理直气撞,好像做错反而是他,真是岂有此理!

孟子涛朝着大军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我都说了我不打算转让,难道你打算强买强卖?”

管和成冷笑道:“我就想问你,我的诚意够不够?”

孟子涛同样冷笑道:“你的诚意关我什么事?另外。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你的诚意!”

管和成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孟子涛心里很不爽,不再想顾着管和成的面子了。

管和成指着自己,有些啼笑皆非地说:“没感觉到我的诚意?哈哈,老秦,他说没感觉到我的诚意,可笑不可笑?”

说到这,他表情一变,对着孟子涛怒目而视:“你到是给我说清楚点,不然的话,今天这事没完!”

孟子涛冷笑道:“你这座山子都有问题,你说有没有诚意?”

管和成愣了愣,而后哈哈大笑道:“你刚才连上手都没有,居然说我的这座山子有问题,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吧!”

孟子涛淡淡地说:“如果我说出理由呢?”

“我给你赔礼道歉,但你如果只是胡搅蛮缠呢?”管和成嗤笑一声,显然他根本不会相信自己会输。

孟子涛毫不在乎地说:“那我就把这套桌椅送给你。”

管和成微微一怔,既然孟子涛敢这么说,肯定是有必胜的把握的,难道自己刚买的山子,确实有问题?

再一想,他觉得不对,刚才自己可做过试验啊了,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一定是孟子涛虚张声势,想把自己吓退。

对!一定是这样的!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到不相信,你还是火眼金睛,不上手就能知道东西有问题。”

孟子涛冷笑一声:“我就算不上手,我也知道你这东西没有小叶紫檀的味道。而如果是真正的小叶紫檀它是有着淡淡的檀香味的,味道甜,清香宜人,不熏人,不呛人,叫人闻过没有不适感。”

管和成微微一怔,凑上前闻了闻,居然真没有味道,这让他心头一紧,嘴上却还争辩道:“我这是清晚期的笔筒,传承了一百多年,没有味道那不是很正常吗?”

孟子涛说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既然这样,那别的我就不说了,咱们直接做试验吧!”

一听说做实验,管和成心中马上大定,说道:“我告诉你,实验我先前买的时候,就已经做过了,你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孟子涛讥笑道:“你们做的是什么试验?”

“当然是酒清试验,你还想做什么试验?”管和成说道。

现在许多人都知道用酒清来证明是不是小叶紫檀的方法,一般有三种。

先是棉球蘸酒精法,用酒精棉球在小叶紫檀的表面轻轻一擦,如果棉球呈紫红色,就说明是正宗的小叶紫檀

其次是小叶紫檀木削泡酒精法,就是在小叶紫檀刮下一点木削粉末,浸泡在酒精里,如果屑末出现一道道血红色的丝条,就是真正的小叶紫檀。

最后就是许多人都知道的“紫气东来”了,方法是将一段小叶紫檀的木料直接放入度数过5o%的酒精液体里,过一会,能现一缕缕桔红色的烟雾从那块檀香紫檀中慢慢地弥漫了出来,这就说明是真正的小叶紫檀。

不过,这种方法虽然在大部分场合是有效的,但还是有失手的时候,而且用酒清验证属于破坏试验,孟子涛并不太赞成这么做,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孟子涛说道:“谁跟你说,要用酒精了?大军,你去用玻璃杯,倒两杯清水来。”

大军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就端了两杯清水过来。

孟子涛说道:“你要不要验验,看看是不是清水?”

本来孟子涛就这么一说,没想到管和成还真用手在两杯水里面蘸了之后尝了一下,这让孟子涛觉得很无语。

孟子涛接着问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试验了吧?”

“荧光试验嘛,谁不知道。”管和成冷笑道:“不过,我可没有用来比对的小叶紫檀。”

孟子涛说:“放心,既然是我要做试验,对比的小叶紫檀肯定由我来提供,另外,我也要从你的笔筒上取一块下来。”

管和成直接拒绝道:“反正不是你的东西,你怎么破坏都可以,不过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不行!”

孟子涛鄙夷地说:“我都说了,我不对就把这套桌椅送给你,你连我说的这点小要求都办不到?”

管和成还是拒绝道:“你刚才可没有提起这个要求。”

孟子涛冷然一笑:“如果鉴定出来没问题,这座山子你多少钱买的,我就多少钱赔给你,而且山子还是你的。如果你这都不答应,那就别怪我了,你有什么招我接着!”

见孟子涛说的这么硬气,管和成内心之中也有些惊疑,难道孟子涛有什么依仗?

想想就算这样也很正常,毕竟孟子涛这么年轻就开古玩店的情况实在太少见了,说不定就是富二代玩票性质。而且为什么张景强别的地方不介绍,就介绍这里?

管和成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就有些埋怨张景强,怎么事先不讲讲清楚,搞到现在这个地步,怎么收场?

估计张景强听到这话,也会有爆粗口的冲动,就算他没有说清楚,你管和成这么咄咄逼人是什么道理?

说到底,管和成的本质也是欺软怕硬。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管和成也拉不下脸来认错,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孟子涛去取了一段小叶紫檀的木料,又从笔筒底部,尽量小心地取下一块木料。接着,把两块木料同时放进了玻璃杯里。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孟子涛使用强光手电,打在笔筒那块木料的玻璃杯上,经过多个角度打光无任何荧光反应存在。

看到这里,管和成整颗心悬了起来,此时,他只能期望另一只杯子同样没有荧光,但内心深处,他也知道这事不太可能生。

果然,孟子涛用手电打在另一只杯子上,呈现出明显的荧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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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协会交流

孟子涛把手电收了起来,看着对面的管和成,淡淡地说道:“怎么样,不知道你看清楚了吗?”

管和成很想辩解几句,但面对这么醒目的对比,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脸色就有些阴晴不定。

孟子涛冷笑一声:“既然你看清楚了,那你是不是应该兑现先前的约定了?”

“谁跟你一般见识!”

管和成恼羞成怒地冷哼一声,直接把笔筒放回盒子,转身就往门外快步走去。

此情此景,孟子涛他们都分外无语,你咄咄逼人就不说了,居然连输都输不起,这种人最是让人瞧不起。

作为同伴,老人秦国辉的觉得脸上无光,暂时也没脸呆在这里,对孟子涛表达了歉意之后,就追了出去。

“真是莫名其妙!”孟子涛觉得这事真有些啼笑皆非,搞不明白,张景强怎么介绍了一个这样的家伙过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没一会功夫,孟子涛就接到了张景强的来电。

张景强开口就问道:“小孟,管和成那猪头在你这到底搞什么事了?”

孟子涛把刚才的事情描述了一下,笑着说道:“张哥,这事呢,我确实要感谢你帮我拉人过来,不过,下回能不能介绍一个靠谱点的,这种真把自己当上帝的买家,还是不要介绍了。”

张景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事确实是我欠考虑,当初只是随便说了一下,让他有古玩方面的需要,可以去你那看看,谁知道这家伙就是不干人事,真是气死我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反正事情也过去了,咱们都别在意了,而且我还想让你给我介绍几个靠谱点的生意呢。”

张景强哈哈一笑:“我跟你说,现在管和成也正在那后悔呢,想通过我跟你道歉。”

孟子涛有些讶然道:“张哥。你别忽悠我,刚才我可没有看到他有道歉的打算。”

张景强笑道:“因为我刚才和他说了,你跟舒泽认识。”

孟子涛闻言一阵无语,搞了半天。这家伙原来只不过是个欺软怕硬之辈,也真是够可以的。

“我说张哥,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啊?”孟子涛问道。

张景强说道:“做生意嘛,遇到的人形形色色的都有,不过。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开眼,连我介绍的地方都敢这么横,下回一定减少订单。”

孟子涛连忙说道:“别,照他这个性格,还不得来烦死我啊。再说了,生意是生意,如果你们以前合作不错,可别为了我故意这么做。”

如果孟子涛一定要要让管和成倒霉,张景强也不介意这么做,既然孟子涛这么说。他呵呵一笑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没意见。对了,他那边怎么说?”

孟子涛说:“道歉什么就算了,眼不见为净。”

“行,那我就这么回复他。”

张景强笑了笑,接着问道:“问你个事,刚才他那个笔筒到底是什么材质?怎么连酒精试验都和小叶紫檀一样?”

孟子涛说道:“应该是高档血檀吧。”

“血檀?这是什么东西?”张景强以前并没有听说过血檀,很是好奇。

孟子涛说道:“血檀产自非洲,从外表看,与小叶紫檀非常相似。所以材质和小叶紫檀有九成相似。此种木材中间也多有空洞,而且还有类似牛毛一样的纹理。开出的木料呈红颜色,颜色有深有浅,深色则接近紫檀的颜色。”

“一些比较高档的血檀。看起来和小叶紫檀非常像,但久置颜色不会黑,用酒精浸泡后也和小叶紫檀一样,有颜色浸出,但多少会有所差别,不过很多人以前并没有看过小叶紫檀做的实验。就以为是小叶紫檀。”

“另外就像我先前做的实验那样,血檀的浸泡液通常没有明显的荧光反应。”

张景强听了解释后,说道:“照你这么说,我都不敢碰小叶紫檀的东西了,咱们平时即不会带酒精过去,也不可能花那么长时间,泡水等着。”

孟子涛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假的毕竟真不了,总是有些差异的。”

张景强笑道:“得了吧,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眼力。”

又聊了几句,孟子涛就挂了电话,摇了摇头十分感慨,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

转眼间,就到了周六。

今天是古玩协会举办交流会的日子,一早,孟子涛就拿着准备好的物件,驱车前往清风茶楼,交流会就是在这里举行。

由于是交流会,带着大军也不方便,孟子涛就让他休息一天。

孟子涛停好车,就拎着盒子往茶楼走去,此时茶楼前已经来了好几位与会者,遇到相熟的朋友,大家就热情地打着招呼,有些可能好久没见的朋友,在门口就大聊特聊起来。

孟子涛先是去找了王之轩他们,这才一起来到清风茶楼的二楼,此时二楼的人也已经不少了。

王之轩在陵市古玩界还是很有威望的,一走进二楼,大家纷纷停下手里正在把玩的物件,热情地和王之轩打着招呼,过程中,王之轩也把孟子涛介绍给大家。

孟子涛的店在古玩街也算有点名气了,哪怕心里对孟子涛不屑的,在这种场合也都称赞孟子涛年少有为什么的,气氛十分热闹。

寒暄了一会,王之轩就和几位朋友闲聊去了,留下了孟子涛他们自由行动。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现二楼有几张桌子专门用来给与会者放置藏品。

一般来说,来参加交流会的,大部分都会带一件藏品过来,但不一定非要真品。

其中,自己拿不准的藏品可以让大家共同来鉴定,有些伪造的出色的赝品,也可以拿出来给大家提个醒。

另外,如果看上了哪件藏品,也可以和主人商量,至于赝品你没看出来,那就是你自己倒霉,反正又没说是真品,买家也拿卖家没办法。

再说了,来这里的基本都是行里人,古玩这行概不退货的规矩大家当然都知道,就算打了眼,买家也不太可能退货,不然那就真是没脸了,而且行里人都会看不起你,名声就臭了。

所以,买家打了眼也只会自认倒霉,甚至都不会说出来,免得丢人。

“孟老弟,这些都是我们拿来的物件,要不你来过过手,给我们说道说道?”

说话的这人孟子涛也认识,是古玩街祥云居的掌柜彭大川,孟子涛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而且一个月前,还在他的店里捡过一次小漏,让彭大川颇有些耿耿于怀。

所以,孟子涛还真不知道他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谦虚道:“哪里,哪里,在座的都是前辈,小弟我才疏学浅,哪敢在前辈们面前放肆。”

“孟掌柜你这话说的,你都才疏学浅,那我们这些人只能退休啦。”

“就是,我可听说你前两天又捡了个大漏……”

看到大家纷纷开口,而且都统一口径,孟子涛没办法,只得说道:“各位前辈,我现在先看看,一会再说还不成吗?不过,小弟我真得才疏学浅,如果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大家斧正啊!”

见大家还准备再说,鲁温韦开口道:“好了,好了,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少说两句,让小孟先看了再说。”

看到孟子涛拿起桌子上的东西上手观察起来,大字也就不再多说,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适可而止,大家都是同行,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有时候说不定还要请孟子涛帮忙,当然不会像管和成那样,咄咄逼人。

眼前这张桌子上的物件,主要是瓷器以及文玩,一共有十一件。

一件件看过去,结果到还不错,虽说交流会不一定要拿真品过来,但赝品就意味着打眼,有些人顾及着自己的脸面,一般并不会拿赝品过来。

仔细端详之后,孟子涛就拿起桌上第一件藏品,一尊观音像介绍起来:“何朝宗款德化窑观音立像,这位大师,想必应该不用我多加介绍了。咱们说说他的艺术风格,他的雕塑往往传神写意,微妙地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富有神韵。外表的衣纹刻划,线条清晰、简洁、潇洒,多变化,柔媚流畅,翻转自然,圆劲有力……”

把何朝宗的创作特点为大家做了介绍,孟子涛开始分析眼前这尊观音像:“咱们再看这尊观音像,人物的形像以及底座都十分精细。但到了人物比例这方面,却看起来不太精准。”

“另外,人物的形体削瘦修长,开脸为长圆脸,没有丰。腴的感觉……咱们再说刀法,细致是细致了,但却没有深刻且疏密有致的感觉,看起来有些散而繁褥,人物贴身绶带也作凌空飘动状……”

对于孟子涛详细的讲解,大家都暗自点头表示认可。

鲁温韦开口问道:“小孟,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真品喽?”

“我觉得是件老仿。”孟子涛点头说道,既然是交流会,大家一般情况,并不会为了维护同行说什么模棱两可的话。因此,他也就畅所欲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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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协会交流(续)

听孟子涛说是老仿,鲁温韦又问道:“你觉得是什么时期的老仿?”

孟子涛说道:“此尊观音像胎质较细白,其中夹杂细砂,略显粗糙,具糯米质感,胎体厚重。釉色白中闪青,光润明亮。施釉、烧装工艺为浸釉、匣钵正烧,以及人物的特点……从这些方面来看,这应该是民国时期的老仿。”

鲁温韦看了看大家,见大家都没有意见,笑着说道:“小孟,你看你谦虚了吧。”

“就是,孟掌柜你这样还说自己才粗学浅,怎么说的过去?”

“有时候,过分谦虚可就是骄傲哦……”

当然,古玩这行就是这样,年轻人必须要表现得谦逊一点,就像大家虽然口口声声说孟子涛太谦虚了,但如果孟子涛不谦虚谨慎的话,估计就要被大家说成是目中无人了。

大家说笑了几句,鲁温韦就问道:“老杨,这观音像是你的吧?你怎么想到带这么一件东西过来?”

老杨是一位陵市的知名藏家,专门收藏瓷器,眼力也很不错。因此,大家听了鲁温韦的话,都有些奇怪,因为凭老杨的眼力,应该看得出这是件民国时期的仿品,既然如此,他带这件东西过来干嘛?

老杨长叹一声,苦笑道:“我这是着了道了,成交之后,东西被人调了包。”

大家听了十分惊讶,彭大川讶然道:“老杨,你都是老江湖了,怎么还会中这样的招?难道是被人吸引了注意力?”

老杨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就不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的缘故。关键,全程我都一直没有分心。而且盒子一直被我抱着,等我拿回家一看,现居然被人调了包,我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办到的。”

“老杨,你没搞错吧?”大伙听了老杨的话,更加惊讶。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搞错?”

老杨把事情的经过,跟大家说了一遍,果然像他说的那样,他全程都注意着,照理说,根本没有调包的可能。

彭大川哈哈笑道:“老杨,我看你是打马虎眼了吧,不然对方要是办得到的话,那不是成神仙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做什么不好,还要玩调包的把戏?”

大家也都笑着称是,不然根本没道理。

老杨有些急了:“骗你们是小狗,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觉得太诡异了,我为什么带这么一件东西过来?就是想让大家帮我分析一下。”

大家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但有道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大家又没有亲眼看到,实在难以想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默了片刻,鲁温韦说道:“这种事情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咱们还是接着听小孟的讲解吧。”

“对对对,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家纷纷附和。孟子涛笑了笑,就拿起下一件藏品,开始为大家讲解。

连续讲解了七八件藏品,孟子涛摆了摆手道:“容我喝口水,而且剩下的景泰蓝。可不是我所擅长的,还请各位前辈另请高明可好。”

鲁温韦笑道:“大家觉得如何?”

彭大川笑着说道:“说实在的,孟老弟说的这么精彩,我还真有点不舍他停下来。”

“是啊,和孟掌柜一比,我都不知道我这把年纪到底活到哪去了。”老杨也感慨了一句。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赞美之词溢于言表,说得孟子涛都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当然有些得意。

一旁边的王之轩以及程启恒他们这些朋友,看到孟子涛谈笑风生间的隐现的大家风范,也都为孟子涛感到高兴,相信今天过后,孟子涛在陵市古玩界,算是站稳了脚跟了。

等孟子涛休息了一会,老杨就有些好奇地问道:“对了,孟掌柜,你这次带来了哪件藏品,能不能让我们长长眼?”

“当然没问题。”孟子涛笑着自己放在旁边的盒子拿出来,打开之后,从里面拿了一只梅瓶。

梅瓶口细而颈短,肩极宽博,至胫稍狭,抵于足微丰,口径之小仅与梅之瘦骨相称,故名梅瓶。

此梅瓶短颈,丰肩,瘦底,圈足,其器形符合清代乾隆时期的特征。

此瓶通体绘四层青花纹饰,瓶颈部饰海水纹,肩绘如意云头组成的莲瓣纹,腹部饰折枝瓜果纹八组,足墙绘如意云头组成的蕉叶纹,纹饰间以弦纹相间。底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

此瓶造型优美,青花呈色鲜艳,绘制精细,构图疏密有致,纹饰清晰,令人赏心悦目。

看到孟子涛居然拿了一件这样的精品之作,大家一时都愣住了,紧接着,老杨惊呼一声,就朝梅瓶扑了过去。

坐在旁边的彭大川直接把他拦了下来,怒道:“老杨,你作死呢,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也不怕把它碰着了。”

老杨有些幽怨地说道:“有道是先下手为强,你这家伙干嘛拦我,我会不知道小心吗?”

听了老杨的话,大家马上就反应过来,一哄而上,那气势吓得孟子涛都有些呆了。

还是一旁的王之轩反应的快,大声说道:“各位听我说,你们这样万一磕着碰着,东西有了闪失,责任算谁的?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现在时间还早,大家都能轮的到。”

毕竟都是文化人,听了王之轩的话,再加上有人维持秩序,没一会,就定好了顺序。此时大家都羡慕坐的离孟子涛近的几位,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刚来没多久的张景强,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说小孟,你这是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惊人啊,这样的宝贝,你都拿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到底是不是宝贝,还要大家都看过了再说?”

一旁的彭大川听到这话,就觉得孟子涛的话语中另有所指,问道:“听你的意思,这东西爬过山头?”

“爬过山头”是指东西被动过手脚,也就是不是真品的意思。

孟子涛笑道:“我可没这说它到底对还是不对,况且,你觉得这东西有妖气吗?”

彭大川眨巴了一下眼睛,又伸过头去看:“哎哟,老杨你干嘛打我?”

老杨拔开彭大川的脑袋,说道:“死远一点,挡住我的视线了。”

“那你也不用打我吧?”

彭大川摸了摸脑袋,问道:“哎,老杨,你觉得这梅瓶有问题吗?”

“我都没上手呢,怎么知道到底有没有问题?”说到这,老杨表情一变,有些恼火地说:“这都怪你,刚才没事拦我干嘛,不然我已经快看得差不多了!”

彭大川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真是好心没好报!”

另一边,第一位鉴赏的已经放下了梅瓶,走到了一旁,此人正是当初和孟子涛一起参加过交流会的年掌柜(第四十二章)。

“老年,觉得怎么样?”旁边有人问道。

年掌柜沉吟了片刻,说道:“怎么说呢,我看不太准。”

“啊!哪里有问题啊?”

见大家纷纷看向自己,年掌柜连忙摆了摆手:“不是有问题,我是真的看不太准。”

彭大川嘘了一声:“老年,你说话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啊!看不明白就看不明白,什么叫看不太准?”

年掌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除了瓶口有一些磨损之外,我觉得实在太真了。”

“切!”

“老杨,‘太真了’这种词你都用的出来,也未免太不自信了吧?”

前文说过,夏掌柜和年掌柜有仇,此时就冷嘲热讽起来:“就是啊,难道一定要说成是看着有一点假,才能说是真品,真是莫名其妙。”

年掌柜听到这话就不满了:“这叫感觉懂不懂?”

夏掌柜冷笑道:“还感觉!感觉能鉴定真伪啊,这样的话,那还要专家干嘛?”

“你就强词夺理吧,我到不相信,你没有靠感觉鉴定真伪过。”

“至少我没有像你这样说出来……”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好不热闹,要不是丁志国出声,让他们消停一点,估计能吵到交流会结束。

过了一会,老杨一脸迷离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彭大川连忙问道:“老杨,觉得怎么样?”

老杨回过神来,赞叹道:“好宝贝,真的是好宝贝!”

“怎么说?”彭大川又问了一句。

老杨说道:“胎釉方面我就不多说了,咱们就说说纹饰。乾隆时期青花瓷器以纹饰构图满密、层次丰富、绘画工整为特点,而且主题纹饰多绘于器物的主体部位,来表现场面宏阔的题体。”

“像瓶、罐这类器形的纹样多由三至八层图案纹饰组成。这件梅瓶就是如此表现的,纹样主次分明、繁而不乱,给人以华丽、浑厚的感觉。而且视觉突出,看着就有一种强烈的冲击力。我实在无法想象,有赝品能仿的这么逼真。”

彭大川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件真品喽?”

“真品,而且是乾隆时期的精品之作。”

老杨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当然,我的眼力也就这样,到也不能说一定就没有问题,但就算有问题,那我也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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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有意思

看到周围人都在议论纷纷,张景强低声问道:“我说,这只梅瓶到底是不是爬山货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张哥,别急嘛,等大家都看完了再说。∮”

张景强有些急切地说道:“我实在太好奇了,你跟我先说一下呗,我又不会说出去的。”

程启恒也说道:“就是,子涛,痛快一点,别吊人胃口了,快说说到底是真是假。”

他最近几天因为工作的关系,一直在外地,虽然听说孟子涛又搞了一件好东西,但直到今天才第一次看到。先前他问王梦晗结果到底怎么样,王梦晗只是笑了笑,说等会就知道,这让他十分迫切想要知道结果。

反正迟早要揭开谜底,孟子涛就准备把答案告诉他们,但正在这个时候,却看到卢长代带着一位五六十岁岁的老人,以及卢长代的秘书一起走了进来。

孟子涛看到卢长代,有些讶异,说道:“我前几天去古玩协会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古玩协会成员的名单,上面并没有卢长代的名字,怎么这才几天,他就加入古玩协会了?”

程启恒摇了摇头:“不清楚,我去找人问一下。”

程启恒跑去王之轩那边打听情况,张景强就有些不满地说道:“卢长代怎么把他给带来了?”

孟子涛好奇地问道:“你说的是跟着卢长代进来的那个老头?”

从那老人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行里人,而且既然是卢长代带过来的。那就很可能是一位专家。

张景强嘿嘿冷笑道:“这位可是京城大名鼎鼎的朱田华,朱大砖家。不过,我说的是可是砖头的砖。”

孟子涛笑道:“听你这么说。好像和他有过节,到底怎么回事?”

张景强冷笑道:“他这人信奉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如果去找他鉴定,只要有钱,就可以帮你顺利拿到鉴定证书。”

孟子涛对张景强这话见怪不怪。

现如今,随着古玩市场的蓬勃展,各类鉴定机构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全国叫不出名字的“鉴定专家”更是数不胜数,就像网上的一句话那样“你方登罢我出场。十个意见九不同”。

至于这些专家的水平,想想在金陵茶楼的那一次,大家想必就能明白他们的水平。而且孟子涛还曾经在一个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里,看到过相关的曝光。

说是,有一位藏友在地摊上花了3o元钱买了一块仿制的红山文化玉,你要说,3o块钱有没有可能捡了漏,那也不好说,但那块玉连在电视机前的孟子涛。都能一眼看出是件大兴货,真伪可想而知。

然而,那位藏友连同记者一起找到一位国家级的鉴定专家鉴定,鉴定后专家得出的居然是真品的结论。而且还给了3o万元的估价,并给这位藏友开具证书,同时收取了大约15oo元的鉴定费。

看到这一幕。孟子涛都有些哭笑不得,这种水平居然学能称得上国家级的鉴定专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而且这种行为分明就是在骗人嘛!

孟子涛觉得自己并不是圣人。爱财也有缺点,但不管怎么说,他至少不至于拿了别人的钱,做出指鹿为马的勾当,这完全突破了他的道德底线。

听说眼前朱田华就是这类见钱眼开的专家,孟子涛心里就有些鄙夷,只是让他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卢长代怎么会想到请这样的专家来鉴定,难道不怕掉坑里啊?

看到卢长代带着朱田华走了过来,张景强接着说道:“我的事一会再说,虽然他做事不靠谱,你也别小看他,他的眼力还是挺厉害的。”

卢长代虽然和孟子涛不对付,不过凭他老板的身份,而且表面文质彬彬的模样,和其他人关系还可以,聊了几句,就打听清楚,这里为什么这么热闹。

抬眼看了看孟子涛的那件梅瓶,卢长代心里就很不舒服,再想到那尊“黄花梨”寿星摆件,一股无形的怒火从心底升了出来,不过他念头一转,就笑着走向了孟子涛。

“孟掌柜,咱们又见面了。”卢长代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看到卢长代一脸虚伪的模样,孟子涛觉得心里很不爽,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卢长代指使薛文光,暂时还不能翻脸,而且现在这个场合翻脸也不合适。

于是,孟子涛也伸出手和卢长代握了握:“卢总,你好。”

两人对视了一眼,看着都笑眯眯的,但心里对对方都充满了恶意。

半响,卢长代笑着说道:“孟掌柜,我今天正好也带来了一件乾隆时期的天球瓶,能不能请你品鉴一下?”

说完,也不等孟子涛同意,卢长代的秘书就把手上拎着的一只盒子放到不远处的桌上,打开之后,从中拿出了一只天蓝釉粉彩花鸟纹天球瓶。

此天球瓶高近4o厘米,圆口直颈,腹部浑圆,色泽深沉,釉面不流不裂,色调浓淡均匀,其底釉色浅而蓝,莹洁淡雅,象蔚蓝的天空,故名“天蓝”。

天蓝釉是高温颜色釉。它是从天青釉演变而来,创烧于康熙时期。其呈色稳定,幽倩美观,可与豇豆红媲美。天蓝釉器物的种类,康熙时均属小件文房用具,至雍正、乾隆两朝才见瓶、罐等器型,大部分是官窑产品。

因此,看到又有这么一件珍品出现,大家纷纷哗然,卢长代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得色。

卢长代这以做的原因,孟子涛当然清楚,无非是不想让他一个人出风头。其实,出不出风头,他也无所谓,但卢长代的表现,让他心里很不爽,不无恶意的想,最好是件赝品。

当然,孟子涛也就这么一想,这天球瓶一眼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开门”的感觉,一般很难相信会是赝品。

孟子涛说道:“卢总,要不我先看看?”

卢长代暗自冷笑一声,笑着做了个请势。

孟子涛走到桌边,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开始仔细端详起来。他一开始就用了异能,结果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还真给他猜对了,这就是一件赝品。

“真有意思!”

孟子涛暗笑一声,接着先观察胎釉。

只见该瓶圈足露胎,为糯米白胎,胎质敦实。底施白釉,中间写“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青花篆书款,款识也没有任何问题。釉面匀净,呈色稳定,粉彩釉色浓艳,绚丽华贵之极。

看到这里,孟子涛心里就有些奇怪了,因为无论是胎釉还是色料,暂时还看不出任何问题,完全是真品的表现。

既然如此,异能怎么会给出这样的结果呢?

稍稍有一想,孟子涛猛然反应过来,这件天球瓶很可能和自己的梅瓶一样啊!

“越来越有意思了!”

孟子涛暗笑一声,就接着看了下去,天球瓶上的图案为“喜鹊登梅”,又叫“喜上梅梢”,是清代乾隆时期的常用图案,寓意为喜上眉梢或喜气连连。喜鹊是当时的吉祥之物,喜庆的代表,是古代人们美好愿望的象征。

只见瓶整体满绘一棵粗壮的梅花树,树从瓶底绘起,三支主干贯穿全瓶,其中一支主干直至瓶口处。树上共站有6只喜鹊,有的在呜叫,有的在觅食,非常有生机。

梅花树虽然只有寥寥几片绿叶,树上却开满了粉红色的梅花,显得极具生机。这样更衬托出梅花不畏严寒,在春天尚未到来、世间缺乏绿色的大环境下,一枝独秀,仿佛在告诉人们春天就要来了。

整个粉彩画面简洁明了,景物逼真,画工颇精,如果不是提前得知了结果,孟子涛肯定以为它是一件非常稀有的精品之作。

然而,就算提前得知了结果,孟子涛也很难找出它的破绽,这让他有些为难,总不能空口无凭,就以感觉作为理由吧?

或许最后他可以要求把瓶子砸掉,肯定能证明他的判断,但就算结果对他有利,给大家的感觉也不好。大家肯定会想,这次是他运气好,感觉对了,万一他的感觉错了呢?不就毁了一件宝贝了吗?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要仔细观察,尽量找出问题之处。

看到孟子涛拿出了放大镜,卢长代暗自冷笑一声,正好这个时候,孟子涛的那件梅瓶大家都看过了,卢长代就和朱田华一起过去鉴定。

过了十几分钟,两人又回到了原位,卢长代小声问道:“朱老师,你觉得那件梅瓶怎么样?”

朱田华语气有些傲然:“那还用说,大开门的好东西,也不知道这年轻人运气怎么这么好,居然能得到这样的宝贝。”

卢长代有些不爽,不服气地说:“我的运气不也挺好的。”

朱田华笑了笑,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也不想想,你花了多少钱,五百八十万!这个姓孟的小子,能一次拿出这么多钱吗?说不定,这梅瓶是这小子捡漏得来的。”

另一边,孟子涛也带着笑意走了回来,紧接着,已经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张景强,就接手鉴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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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打赌

卢长代笑着问道:“孟掌柜,你觉得我这件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呵呵一笑,没有马上就回答,说道:“卢总,既然是交流嘛,咱们就应该畅所欲言,你说对不对?”

“那是当然。¢£”卢长代点了点头,马上他就明白了孟子涛话语中的含义,这让他眼中闪过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脑子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孟子涛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么开门的东西,居然说有问题?

但想到孟子涛以前的经历,他心中又有些忐忑,自己的东西不会真有问题吧?

但马上,他就认为自己的东西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要知道,他不但让朱田华鉴定过,而且还前往权威机构做过鉴定,有这双重保险,怎么可能还会有问题?

虽然卢长代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但现实他不过只是顿了顿,而后就笑着说道:“到了这里,哪还有藏着掩着的道理?不过,听孟掌柜这话的意思,你对这件东西有不同的意见?”

卢长代的话让周围一片哗然,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有些难以相信桌上这件看起来这么开门的天球瓶,居然是件“高老八”。(新仿旧的意思)

旁边的朱田华一听这话就有些坐不住了,要知道,这件天球瓶可是他亲手鉴定过,而且还开具了鉴定证书的。

一般来说,他出具的鉴定证书有两种,一种是给钱,只用他的名气,这类证书要价低,就算有问题,一般也牵扯不到他的头上。

另一种鉴定证书就是他亲手鉴定过的。这种证书只有真品才给开,而且还会印上自己的私人印章。

这种证书的鉴定费以藏品的估价来计算,代表着他的真实水平,而且基本没出过问题,他之所以能够在古玩这行活得这么滋润,靠的也正是这种证书。

现在孟子涛说他亲手鉴定的东西有问题。那不是在拆他的台吗?如果这要传出去了,肯定会对他的名声造成极大的打击。况且又是在现在这种场合,如果真要出了差错,那他的脸可就丢大了。

于是,不等孟子涛开口,朱田华就说道:“年轻人,古玩鉴定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辨别一件东西的真伪,希望你不要自误!”

孟子涛本来就不喜欢朱田华的为人,见他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心里更加厌恶,淡淡地说道:“是真是假,不是你我说了算,是它自己说了算,再说了,朱老师你虽然博学多才,难道以前就没有打过眼?”

朱田华被这话噎了一下,他就算再怎么自负。也不会说自己从来没有打过眼,如果他真敢这么说。周围人估计都想吐他一脸唾沫星子,骂他不要脸。

孟子涛接着说道:“刚才我说了,咱们协会举办交流会的宗旨是畅所欲言,有一说一。所以,卢总,朱老师。你们可别误会,我可不是故意针对你们。”

卢长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孟掌柜,你多虑了,我们可没有误会,但既然你有不同意见。能不能说出来给我们长长眼?”

孟子涛说道:“我认为,它亦真亦假,而且,我相信在座的有不少前辈都能现这个问题,所以长眼这话就过了。”

孟子涛这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顾全大家的脸面,免得他说出了结果之后,大家因为没看出来觉得脸上无光。

如果他是长辈,或者已经是行业里的领头羊,那就算不解释,大家就算心里不舒服,那也没什么关系,但他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如果这方面不顾及一下,那就是木秀于林,风必吹之了。

果然,原本大家还在议论纷纷,听了孟子涛这话,全都闭了嘴,免得表了不同的看法,最后被人笑话。

朱田华哈哈一笑道:“真的就是真的,赝品就是赝品,哪还有什么亦真亦假这个说法,今天你要不说过道理来,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前辈应该会主持公道吧!”

孟子涛并不理会他话中的威胁之意,说道:“很简单,我认为这是一件拼接瓷,上下两部分是用极其高明的手法,拼接起来的。”

“什么?!拼接瓷?”

孟子涛的话又让大家一阵哗然,因为无论是看过这件瓷器,还是没有看过的,都看不出拼接的痕迹,大家哪还顾得先得孟子涛的提醒,又纷纷议论了起来。

卢长代听孟子涛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心道:“孟子涛啊,孟子涛,今天一定要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朱田华嗤笑一声:“你说拼接瓷就是拼接瓷吗?再说了,在座的不少都是此中高手,怎么他们都没看出这是拼接瓷?”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觉得朱老师你这话很好笑啊,像王会长、丁老、梅老他们都还没上手,你就帮他们把结果说出来了,你也不问问他们同不同意啊?”

现在仔细看过这件天球瓶的人不过才几个而已,朱田华就说出刚才的话,确实很不合时宜。

见大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朱田华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他也是老江湖,应变能力还是有的,连忙岔开话,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把证据拿出来啊!”

“行……”

孟子涛刚刚开口,卢长代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孟掌柜,你说我的天球瓶是爬山货,但我始终认为这是件真品,要不这样可好,咱们打个赌,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微微一怔,心里一阵狂喜,他根本没有想到,卢长代居然会挖个坑让他自己跳,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不过,他并没有一口就答应下来:“不知道卢总想打什么赌?”

卢长代呵呵一笑道:“我的要求也不高,如果我赢了,孟掌柜把你的梅瓶转让给我就行了。”

见卢长代没说出什么离谱的要求,周围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个要求确实不高,但价格又怎么说呢?”

卢长代和朱田华商量了一下,说道:“如果我赢了,我以八百方(八百万)买下这只梅瓶,怎么样?”

孟子涛也不说到底同不同意,又问道:“如果你输了呢?”

卢长代说道:“如果孟掌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加一半的价钱买下它。”

孟子涛哈哈一笑:“卢总,你还真是好算计啊,无论你是赢还是输,都稳赚不赔。”

卢长代皱了皱眉:“孟掌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价格已经不便宜了吧?”

孟子涛说道:“你要说市场参考价,八百方确实也可以了,但上拍的话,一千二百方也很正常吧?”

张景强接过话道:“就是,就以你这个价格,你根本就不会吃亏,甚至如果行情好的话,你还赚了,这算是打的哪门子的赌?”

一时间,大家纷纷觉得有道理,看向张景强的目光之中,也都带着鄙夷之色。

不过,卢长代却视若无睹,他呵呵一笑道:“既然孟掌柜你不同意这个方案,你觉得怎么样才合适?”

孟子涛说道:“先,我申明一点,我这件梅瓶不保真。”

卢长代闻言愣了愣,周围的一些人的脸上也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

卢长代和朱田华对视了一眼,就说道:“孟掌柜,既然你不保真,那这个价格我肯定还要降一些。”

孟子涛摇了摇头:“价格肯定不会降的,如果我输了还是你说的价格让给你,如果我赢了,那价格就翻番,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咱们就此作摆。”

“稍等,我们商量一下……”

卢长代想了想,就拉着朱田华来到角落里,小声问道:“朱老师,你觉得那只梅瓶到底怎么样?”

朱田华有些自负地说:“我还是先前的意见,千真万确。”

“既然这样,那孟子涛为什么还说不保真?”卢长代有些想不明白,而且他心里还是很相信孟子涛的判断,既然孟子涛不保真,他觉得那只梅瓶多少会有些问题。

朱田华冷笑道:“说实话,我一开始确实也有些想不明白,但你想想,你现在和他商量的是什么事?”

“赌局啊……”说到这,卢长代也反应过来,这不会是孟子涛因为不确定自己会赢,心里打了退堂鼓,故意这么说的吧?

卢长代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心道:“这小子居然吓唬我,想让我主动放弃,没门!”

朱田华接着说道:“你如果有信心,那就跟他赌了。”

卢长代笑道:“我卢某人还不至于被他这个小年轻的一句话给吓跑了……”

回到原位,卢长代就点头道:“行,就依你说的。”

孟子涛笑着说道:“卢总,我这人喜欢先小人后君子,有道是口说无凭,咱们是不是先签定个协议?”

卢长代闻言眉头轻轻一皱,紧接着就舒展开来,随即就同意了孟子涛的要求,心道:“小样,我看你心里是越来越没底了吧!我偏不让你如意!”

接下来,双方签订了协议,并让丁志国等人做了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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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很轻松

把协议收起来,卢长代说道:“好了,孟掌柜,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依据了。”

“行……”

孟子涛就走到桌边,指着天球瓶中部的一处地方,说道:“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件天球瓶就是在这里被拼接到一起的……”

正当孟子涛准备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卢长代举手示意,打断了他的话:“稍等一下,我这有两份文件,是金陵的鉴定中心出具的。而且我当时从瓶口和瓶底都取样了,结果都证明胎质没有问题。”

说着,他就让秘书拿来他的公文包,从中拿出两份文件,放到了桌上。

卢长代的话让周围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没想到卢长代居然马上就拿出了关键的证据,既然上下都是真品,那最多应该说是修补瓷,肯定不可能是拼接瓷,这样一来,孟子涛肯定是输定了。

毕竟,先前的协议上可是注明了,输赢的条件,就是证明到底是不是拼接瓷。

刚才大家还没想到,为什么卢长代在协议上专门注明了“拼接瓷”,原来是挖了坑等着孟子涛跳呢?

“姜还是老的辣啊!”这是此时此刻现场不少人的心声。

见此情形,程启恒他们也都担心起来,输到没什么,但丢了脸面不说,还被卢长代占了便宜,那实在够窝囊的。

接着,卢长代就笑眯眯地对孟子涛说道:“孟掌柜,不知道你怎么解释这两份鉴定结果?”

孟子涛表现的十分镇定,他心里也有些好奇,就拿起文件打开之后浏览了一番,看过之后,他心中暗笑不己,觉得卢长代还真是蠢货。

见孟子涛把文件放了回去,卢长代问道:“孟掌柜,你应该看到文件上的结论了吧?”

孟子涛笑吟吟地说道:“能否让我把刚才的话说完?”

“当然没问题。”

卢长代心里冷笑一声:“就让你再笑一会,一会有你哭的时候!”

孟子涛接着先前地说道:“我之所以认为它是在这里拼接的。那是因为在这里用放大镜观察的话,会现釉面气泡和上下两部分的特征有差异……”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一旁的王之轩等人连忙上前使用放大镜观察,现确实是孟子涛说的那样。基本可以判断,这里正是拼接的部位。

孟子涛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一点,大家请看这只喜鹊,爪子的画法明显有问题。看起来扭曲,不自然,这不应该是官窑工匠应有的水平。”

大家连忙上前一看,现还真是如此,这让先前心里信誓旦旦认为孟子涛看走眼了的人,脸上都有些烫。

而这个结果,更让卢长代难以接受,如果说气泡什么的还能辩解一二,这个实在没什么借口可以说了。要知道,这可是官窑瓷器。那些工匠无不都是经验老道,怎么可能会把喜鹊的爪子给画错了?就算画错了,也不可能烧制出来。

等大家都看过了,孟子涛就转过身,对着卢长代问道:“卢总,不知道我给出的这两点够不够证明我的判断?”

卢长代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站在一旁的朱田华,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羞愧。

愤怒是因为卢长代做科学鉴定这事,根本没有告诉他。这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他,既然不相信他那还带他过来干嘛,看笑话吗?

而羞愧是因为他没有看出孟子涛说的这些,虽说这是因为孟子涛说的这两点。都不太明显,但如果他认真一点,也不至于看不出来。

“马虎害人啊!”

朱田华心中不由这么想道,现在丢人是丢定了,但能够少丢一点总要好一点。

朱田华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关于这件天球瓶,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回去之后,我会把卢总的鉴定费用退还给他。”

虽然知道朱田华这人见钱眼开,但他既然认了错,大家心里虽然还是一样看不起他,却并没有多说,毕竟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犯错呢?

就听朱田华接着说道:“但孟掌柜的判断我还是不怎么认同,卢总做了科学鉴定,虽说这个科学鉴定我不知道,但结果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能说它是拼接瓷,只能说是修复瓷。”

卢长代虽然也恨朱田华鉴定出了错,但现在是同仇敌忾的时候,也不好窝里斗,连忙说道:“对,最多算是修复瓷,只不过是因为修复手艺的问题,才导致你说的这些。”

这卢长代这么说,大家都想啐他一脸唾沫星子,你要说喜鹊爪子的问题,确实稍稍有失了一点水准,但其它方面,可完全是大师级的修复工艺,这毕竟是修复,哪有可能和真的一模一样?

但话又说回来了,卢长代和朱田华说的确实有道理,既然尾两端的胎质一样,那肯定不能说是拼接瓷。这样一来,以协议上的条件,孟子涛还是输了,想想都觉得憋屈。

不过,大家并不因为孟子涛输了,就看轻了他,毕竟孟子涛的年纪摆在这里,有这么高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孟子涛却一点都没有慌乱,老神在在地说:“确实,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修复瓷,但恰恰是卢总做的科学鉴定留下的证据,让我现了其中的端倪。”

孟子涛的话又让大家愣住了,纷纷在想,什么叫做科学鉴定留下的证据?

朱田华冷笑一声,说道:“孟掌柜,你这是在说笑吧,这是什么?天球瓶!就算在古代,这么大的天球瓶也相当珍贵,想找一件一个尺寸的就不容易,更别说现在了。”

朱田华的话也很有道理,不少人都觉得这件事情实在太巧了,巧到令人无法相信。

孟子涛呵呵一笑:“所以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而且我也不是随便这么说的,大家可以用放大镜看看科学鉴定取样所在位置的胎质。”

听孟子涛这么说,大家又争先恐后的涌了上去,好在有人维持秩序,才没出了乱子。

过了片刻,率先观察的丁志国讶然道:“胎质还真有些不同。”

丁志国的话,让大厅之中一片哗然。

“不是吧,真有两件同个尺寸,而且又有相同纹饰的天球瓶?”

“这个也是有可能的吧。”

“有可能是有可能,但流传到现在,一只坏了下半部分,一只坏了上半部分,你说可能性有多少?”

“可能性确实不大,但如果不是这要的话,那你怎么解释这一切?”

“你们别忘了,还有次品呢?”

“你就扯吧,那些次品不都砸了吗?”

“老钱,我劝你还是多读读书比较好,你要说是明代早期的官窑瓷器,次品确实一般都直接砸了,很少有流传到民间,但这可是乾隆时期,次品可都是在本地处理的。”

“还有这种说法?”

“什么叫还有这种说法,这是有历史明确记载的好不好……”说话那人就讲解起来。

话说,乾隆七年六月,乾隆专门下了了一道谕旨,说:“嗣后脚货,不必来京,即在本地变价。钦此。”

唐英担心如果每年将次品在本地销售,一些民窑会借机仿制,最后对官窑不利,于是于乾隆八年建议:“落选之黄器,五爪龙等件照旧酌估价值,以备查核,仍附运进京”,而其他瓷器,“不妨在外变价”。

针对唐英奏折,乾隆的批复是:“黄器如所请行。五爪龙者,外边常有,仍照原议行。”

乾隆这么批复,主要从两个方面考虑:一是就地变价可以节省长途运费及减少途中破损;二是在次色落选瓷公开变卖之前,已有不少落选瓷流散在社会上,连“五爪龙者”亦“外边常有”,再强调“尊体制”、“防亵越”已毫无意义。

于是,自乾隆七年以后,官窑生产的次品,以及落选瓷器就地变卖就成了常制,官窑落选瓷器源源不断流入市场,与民窑形成了“官民竞市”的局面。

直到清朝末年,这一制度一直在执行。这从造办处的档案中,记载的历年御窑厂上缴变价银的帐册中可以得知。

听了那人的讲解,周围不知道这件事的人,才恍然大悟。

“这么说,像现在这种情况是有可能的喽?”

“结果都已经证明了孟掌柜的说法,还说什么有可能有意思吗?”

“嘿嘿……”

周围的议论声,就好像一把尖刀一样,插进了卢长代的心脏,真是痛彻心扉。

另外,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输了就要花一千六百万买下孟子涛的那件梅瓶,哪怕暂时只损失了四五百万,对他来说也够心疼的。

更何况,这里代表着陵市的古玩界,在这里丢了脸,相当于在整个陵市的古玩界丢了脸。而且,这个赌还是他自己要求的,这完全诠释了那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

一时间,卢长代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自己怎么就输了呢,而且还是输给了孟子涛,这怎么可能!”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丢人

“我吃过的盐,都比那小子吃过的饭还多,我怎么可能输给他”

卢长代心里歇斯底里地吼叫,越想,他越觉得不甘心,更不想就此跟孟子涛认输。

于是他连忙拔开周围的人,来到桌边,对着正在用放大镜观察胎质的与会者,说道:“能不能让我先看看”

看到卢长代的状态有些不对,那人并没多说什么话,直接就让开了。

过了片刻,卢长代看似冷静地说道:“这胎质看起来有些差异,但就么一点差异,好像还不足以证明,上下两部分并不属于同一件瓷器吧”

见卢长代这么说,大家脑子里闪过三个字“不要脸”,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狡辩。

程启恒冷笑一声:“某人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老板呢,打不起赌就不要提出来,免得丢人”

卢长代现在的心态就是破罐子破摔,既然已经丢了人,再丢大一点也没关系,如果反转的话,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就算不能反转也无所谓,反正他手里有钱,想要买什么东西,还怕没人送上门

大不了,他不在陵市古玩界混总可以吧。

于是,他就好像没听到程启恒的话一样,淡淡地说道:“如果孟掌柜能给出让我信服的证据,那我二话不说,立马就给你转帐”

孟子涛呵呵一笑:“如果我能给你找到证据,你无论做什么都愿意吗当然,我肯定不会提什么强人所难的要求。”

卢长代并没有答应,说道:“孟掌柜你光明正大的说就行了,如果我能够做到,肯定义不容辞”

孟子涛心里一声冷笑,说的他好像不光明正大一样,他说道:“就怕我这个主意卢总不同意啊。”

卢长代说道:“你都不说,怎么知道我不同意”

孟子涛笑着说道:“行,那我就直说了。办法很简单,只要把天球瓶砸了,对比一下两边上下两部分的胎质就可以了。”

卢长代愣了愣,怒道:“你要砸了我的天球瓶亏你想的出来”

王之轩他们也觉得毁掉这件天球瓶有些可惜。虽说有弄虚作假的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某人因为兴趣,修补之后聊以自娱。

但现在关系到上千万的赌约,就算觉得可惜,他们也都没有开口说不要砸了。因为别说是孟子涛,换成是他们,也不可能放弃这么一块到嘴的肥肉。

孟子涛说道:“我这个要求难道不能解决问题大不了如果我错了,以市场价两倍的价格,再赔给你嘛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的话,那我也只能按照协议上写的办了。”

由于刚才卢长代担心孟子涛爽约,所以还写了相关惩罚,并且规定的还很严格,代价不比输了之后来得低。

以协议上写的要求,如果真要打官司的话。卢长代觉得自己很可能赢不了。

想到这,他真想给自己两巴掌,这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里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左思右想,深思熟虑,对比了违约和输了之后的损失,卢长代只得在孟子涛的催促声中,答应了下来。

前文说过,古玩这行永远不缺看热闹的。看到要把瓷器砸碎,有好事之徒,在卢长代还没有答应之前,就去问工作人员要了一把铁锤。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说道:“卢总,是你来还是我来”

卢长代咬了咬牙:“我来”

说完,他就从孟子涛手里夺过铁锤,又深吸了一口气,微微转过头,手中的铁锤就像砸在了他的心窝一样。砸到了天球瓶上面,“砰”的一声,碎片就四散开来。

这个时候,孟子涛上前挑了几块瓷片,递给周围诸如王之轩这类的行家,大家一对比,结果不用多说,确实和孟子涛的判断一致。

这个结果,让卢长代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整个人就好像傻了一样,呆立着不动。

如果是不明原因的人,说不定还会对卢长代表示同情,但现场的诸位可不会同情心泛滥到卢长代身上。这一切可都是卢长代自己惹出来的,有这个结果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作为胜利者,孟子涛并没有催促,直到卢长代回过神来,他才问道:“卢总,不知道咱们签定的协议,什么时候执行啊”

既然结果已经不能改变,自己也丢人丢到了姥姥家,卢长代反而有些冷静了下来:“放心,我不会懒了你的,你要支票,还是转账”

“我这人最怕麻烦,还是直接转账吧。”孟子涛心道:“谁知道你会玩什么花样啊”

“行,那咱们网上转帐”

卢长代让孟子涛带着梅瓶下了楼,去他的车上拿了笔记本电脑,用无线上网转了账。

两人全都没有和对方多说几句的兴趣,交易完成后,孟子涛转身向茶楼走去,这时,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争吵声。

卢长代咆哮道:“你这老不死的,收了我的钱不做正事,还有脸坐我的车,给我滚一边去”

朱田华指着卢长代怒斥道:“你这人什么态度,我先前不都说了,会把钱一分不少还给你”

“呸”卢长代骂道:“我因为你输了几百万,还有买天球瓶的钱,你的鉴定费才几个钱啊我没问你赔钱就已经够客气了”

朱田华冷笑道:“你有本事就让我赔钱嘛,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没有告诉我你又去鉴定中心做了科学鉴定,能有今天的事情生吗”

“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需要告诉你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咱们没完”

“没完就没完,我还怕你啊”

看着两人一阵大吵,最后分道扬镳,孟子涛十分高兴,暗爽道:“还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原本,卢长代冷静的表现,他还有些担心,“咬人的狗不叫”,现在这一幕,让他心里多少放下了一点顾虑。

而且,他现在并不害怕卢长代的报复,这一点,也是舒泽给他的底气。上次舒泽听说了他和卢长代之间的事情,就说过如果卢长代还搞什么幺蛾子,就直接用实力碾压。

孟子涛回到楼上,因为刚才的表现,许多人都和他热情的打着招呼,孟子涛当然不会摆架子,也热情地予以回应。

见孟子涛表现的很得体,王之轩彻底放了心,同时也感到很欣慰,从今往后,孟子涛不但在陵市古玩界站稳了脚跟,而且算是一飞冲天了。还有多少事比自己看上的晚辈,被同行认可更高兴的事情呢

孟子涛走到自己的座位,不远处的老杨就笑着问道:“孟掌柜,你的梅瓶是不是有问题”

孟子涛笑着问道:“杨老您可别这么说,我怕卢总听见了,来找我拼命。”

张景强笑着说道:“那是他请的掌眼师傅不靠谱,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过,听你话里的意思,你的梅瓶还真有问题喽”

“张哥,我要纠正一点,现在可不是我的梅瓶了。”

孟子涛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问道:“杨老,想必您刚才那么说,应该是有些现吧”

老杨笑着说道:“从梅瓶上我并没有什么现,但我向张总和小程他们打听了一下你的情况,所以觉得如果是真品的话,你应该不会拿过来让我们欣赏吧”

孟子涛笑道:“杨老,您这话说的,好像我是葛朗台一样。”

“哪里。”老杨摆了摆手:“我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听了小程他们说你很谦虚、低调,既然如此,我觉得你为了现宝把那只梅瓶带过来的可能性非常小。”

程启恒接过话道:“行了,子涛,你就揭开谜底吧。”

见大家都看向了自己,孟子涛也就不再打哑谜,说道:“那件梅瓶确实有问题,和天球瓶一样,都是拼接起来的,是半真半假的货色。”

“什么这不太可能吧”

孟子涛的答案,又让大厅里一片哗然,是赝品就不说了,但如果说它是拼接起来的,所有人都有些难以接受,因为刚才大家都没有现,上面有一丝拼接的痕迹。

丁志国压了压手:“别吵,大家别吵,让小孟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马上都安静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孟子涛,想听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孟子涛当然不可能给大家说实情,于是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一遍:“其实,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捡了个漏,而且还是捡了个大漏,但仔细看过之后,却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就是死活看不出来。”

“后来,我不放心,就拿给王叔看,王叔也有我一样的感觉”

王之轩打断了孟子涛的话,笑道:“小孟,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我也是得了你的提醒之后,才感觉不对的,但就像小孟那样,我一时也找不出哪里有问题,接着,我就和小孟一起去了郑老那。”

“郑老仔细看过之后,才现了色料方面的一点小问题,但证据还是不够充分,于是我们商量之后,就去做了科学鉴定,才现它是上下拼接起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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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讨论

彭大川问道:“难道取样的地方就是瓶口的擦痕不过看着好像时间已经不短了,不像是刚刚形成的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取样的是瓶底的边缘处,当时怕这是件真品,取样的时候很小心,所以痕迹不太明显。”

“也就是说,上半部分是真的,下半部分是补的”梅志明显得十分惊讶。

前文介绍过梅志明,他是陵市古玩界很有分量的收藏家,长得有些瘦弱,但人显得十分精神。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是这样,这是鉴定报告。”

说着,他从包里把鉴定报告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老杨眼疾手快,一把就把鉴定报告拿到了手中,翻阅起来,周围的其他人也都争相凑了上去。

看了报告之后,梅志明感慨万分:“如果说上半部分有问题,我还能授受,但下半部分的胎、釉、青料,无一和真品不同,实在难以想象。关键作伪者的水平太高了,一点拼接的痕迹都看不出来,这一点我觉得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大家都表示认同,这样的水平惊为天人,完全是大师级别的工艺。

但正是这种大师级别的工艺,对大家来说却是噩梦,连郑老这样人物,都只能看出一点青料色方面的差异,何况是他们呢

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实,大家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小心一点,还是可以避免的。”

有人反驳道:“这又怎么避免总不能每次都去鉴定中心做检测吧”

王之轩说道:“梅瓶下半部分使用的材料,可是真正的高岭土,你觉得如果不是清三代的精品之作,作伪者会舍得使用吗但如果像梅瓶这样的宝贝,小心一点也不为过吧”

高岭土因为最早开采于瓷都的高岭村而得名,由于它是一种质地极纯的优质高岭土矿,因为含铁量极低,是瓷都制高级细瓷坯和釉的最好原料。正因为有这样优质的瓷土资源。才造就了世界闻名的瓷都。

虽说,瓷都的制瓷历史才千多年,但历史开采高岭土的时间已长达17oo余年,正因为开采时间太久。使得如今在高岭村已经没有任何瓷土资源。

所以,现在真正的高岭土,就算有钱也很难买的到。国家制瓷,想要使用真正的高岭土,都要批准才行。就算在民间还有留存。一般情况下也舍不得使用。

听了王之轩的话,大家也都反应了过来,这么珍贵的原料,确实不太可能会轻易使用。也就是说,像刚才那样的梅瓶,肯定是凤毛麟角,这么一想,许多人都松了口气。

因为就算遇到了,这样的精品也会慎之又慎,做个科学鉴定也是正常的。

老杨有些苦恼地说道:“不过。咱们这行机会稍纵即逝,万一有了这样的机会,卖家因为嫌麻烦,就不卖了怎么办”

彭大川嗤笑一声:“老杨,先不说你拿不拿的出几百上千万,就算有这么多钱,就因为这一点,你就下决心买了不坑你,坑谁啊”

坐在老杨身边的一位藏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杨。做人不要太贪心,就以你这样的心态,肯定会吃亏的。”

老杨苦笑道:“道理我明白,不过真要遇到了。就这么错过了,我实在不甘心啊”

旁边有人笑道:“得,你这家伙真是没救了,我要和你老婆打个电话,让她把你的钱袋子看紧一点。”

老杨听到这话就有些急了:“张右年,你敢打电话。我就跟你绝交”

张右年哈哈一笑道:“为了不让你误入歧途,就算绝交我也认了。”

老杨冷笑道:“张右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为那件鸟食罐怀恨在心,你这是打击报复。”

张右年说道:“老杨,你这话没意思了,如果要这么说的话,绝交就绝交”

王之轩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喂,我说你们两个,别像小孩子一样好不好,动不动就说什么绝交。”

“哼是他先那么说的。”老杨说道。

梅志明没好气地说:“老杨,你这么说我就要说你了,难道你年纪这么大,好坏还不分啊”

老杨苦笑道:“你不知道,我那老伴管我管的多紧,如果再让她管紧一点,我就别买东西了。”

梅志明摆了摆手:“行了,你家那点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谁想听反正道理你也明白,怎么做,就靠你自己了。”

老杨长叹了口气,以他对瓷器的热爱,是真的想要得到一件清三代的精品之作,遇到机会也很难放弃。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花了大价钱,买到一件赝品,那他死了的心都有。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其实,刚才那件梅瓶还是有一个破绽的。”

“什么破绽”大家的注意力又转了过来。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梅瓶的包浆”孟子涛问道。

“对,包浆不对”不少人微微一怔,恍然大悟。

要知道,那件梅瓶口沿处还有一些陈旧的擦伤,虽然看起来并不像年代很久远的样子,但至少不是这一两年搞出来的。

那么,梅瓶上包浆的表现,或多或少就有那么一点问题了,虽说不能肯定地说,凭这包浆就一定是赝品,但至少能够引起警惕之心。

彭大川说道:“包浆应该不是问题吧,毕竟还有不少贡品一直放着都没有打开,例如故宫的多穆壶,烧好以后,放在箱子里面就没拿出来,哪来的使用痕迹那东西的光泽还跟新的一样。”

孟子涛说道:“你说的对,但那类东西又有几件流传到了民间就算有,其中的精品又能有多少如果看到包浆不对,长个心眼也是正常的吧”

对孟子涛的话,大家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小孟,你这次带来的梅瓶,很有意义,我们协会举办交流会的目的,就是通过这种形式,想让大家能够共同成长进步。希望小孟以后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惊喜”

说完,梅志明就笑着带头鼓起掌来。

热烈的掌声中,孟子涛连忙站起身来,受宠若惊地向大家谦逊地说了几句,最后说道:“不管怎么说,我愿意为咱们陵市的古玩界添砖加瓦”

掌声落下,见时间已经不早,大家就开始交流会的正式步骤。

大家先是请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从大家带来的藏品之中挑选出具有代表性的物件,接着就摆到台上,让大家一一点评,畅所欲言。

古玩界之中不缺尔虞我诈,在座的不少人,相互之间也有死对头,交流会却可以让大家暂时消除了彼此之间的不和,只在学术领域争锋。

这种氛围,正是孟子涛喜欢的,同时,他也理解了,为什么协会成员,除非有脱不开身的事情,哪怕离得再远,也会回来参加交流会。

一天的交流会结束,孟子涛请王之轩他们几位相熟的朋友吃晚饭,席间气氛相当热闹。

程启恒笑着问道:“子涛,你那件梅瓶是怎么得来的”

孟子涛笑道:“怎么说呢,我是从骗子手里买下来的。”

程启恒一怔,惊道:“啊怎么回事,快说说”

孟子涛说道:“其实事情也简单,那家伙并不是头一次去我店里,第一次,他带去了一件生坑,我当时担心有问题,就没买,被老牛那家伙捡了一个便宜”

孟子涛说的那人,正是前一阵子,上门来推销出土龙泉窑的那位西部口音的中年男子。132章

三天前的上午,老牛又带着这人来孟子涛的店里,当时孟子涛就猜到,这人肯定又是向老牛推销东西了,说不定就是一件高仿或者赝品。

不过,那人完全打错了算盘,老牛这人完全是看到糖衣炮弹,把糖衣吃了,炮弹打回去的主。他在古玩界混了这么多年,行行色色的人见的太多了,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认识,想让他上当受骗,不说没可能,但肯定不容易。

这回,正是因为那人带了一件老牛琢磨不透的东西过来,老牛觉得自己搞不定,就把他带到孟子涛这。

孟子涛一开始也被这件东西给唬住了,然而他有异能这个鉴定神器,无论什么“妖魔鬼怪”都能现形。

虽然知道了结果,但这件梅瓶做的实在太逼真了,孟子涛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丝破绽,于是就动了把梅瓶买下来,当作“教材”的念头。

之后,孟子涛就说了几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在老牛的配合之下,一番尔虞我诈,讨价还价,就以五万块买了下来。

当然,为了不让老牛乱想,孟子涛在做了鉴定之后,也把报告给老牛看了。

这让老牛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一开始,确实有砸锅卖铁,想买下梅瓶的想法,幸亏没有这么做,不然的话,就只能等着破产了。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大家纷纷感慨,如果是他们遇到这种事情,说不定已经着了道了。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案例,知道在遇到这种精品之作的时候,要更加的小心谨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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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剩下一章可能要晚一点。

第一百六十六章 开始之前

第二天,对陵市古玩协会的人来说,今天同样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天,大多数古玩协会的成员,都会呼朋唤友一同前来参加拍卖会,就算不参与,看下热闹也不错。

说起来,今天的拍卖会,并不要求一定是陵市古玩协会的成员,但必须要由协会的成员为其背书,并且,第一位成员最多也只能给两个背书,并且不能带外国人士进来,拍品的品行方面也不能太差。

如果违反这两条,并且造成了比较严重的后果,古玩协会会直接把违反纪律的人开除。

拍卖会还是在清风茶楼举行,六点刚过,大军就带着孟子涛驱车来到茶楼,之所以来得这么早,是由于孟子涛需要把参加拍卖会的拍品,提前拿过来做个鉴定。

鉴定的过程比较简单,只要不是一眼假,或者有明显的破绽就可以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请来鉴定的专家,都是陵市有名有姓的人物,除非一些以假乱真的高仿,一般情况下,基本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再加上,这又是古玩协会组织的拍卖会,一般大家也不太会带赝品或者仿品过来拍卖,不然丢了自己的脸,也丢了整个陵市古玩界的脸面。

所以,拍卖会上的拍品,除了少部分无意或者有意的高仿之外,大部分都是真品。

正因为这样,对陵市以及周边的城市来说,这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就好像一场小型的盛宴。

不过,对孟子涛来说,他今天除了希望自己带来的藏品能有一个满意的成交价之外,就是抱着来看热闹的目的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昨天表现的实在太亮眼了,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在这种情况下,大家怎么可能不注意他的一言一行?

正因为这样。他就算看上了一件拍品,也不能轻易开口,不然搞不好会引起一阵争夺。

好在孟子涛现在朋友不少,如果真看中了一件拍品。可以请朋友帮忙代拍,对他来说,到也没多少烦恼。

孟子涛和大军一起,把他带来的东西拿到鉴定处,当即就让那些负责鉴定的专家表情一愣。实在是孟子涛和别人相比,带来的东西太多了。

“我说小孟,你是准备把今天当成是你的专场拍卖会啊。”

等孟子涛把一件件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到负责鉴定的专家面前,负责鉴定瓷器的梅志明,就笑着打趣了一句。

孟子涛笑道:“梅老,您这话太夸张了,我一共才七八件东西,连开办专场的边都没有达到吧?”

昨天得了一千六百万,孟子涛手上的钱已经不那么紧张了。本来,他完全可以不带这么多东西过来拍卖,但这种一年一次的机会实在太难得。

而且其间会有不少大老板前来捧场,这样就有可能让东西拍个好价钱,孟子涛想想还是不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就把自己不太舍得的藏品留了下来,其它都拿过来拍卖。

坐在旁边专门负责鉴定书画作品的吕老,笑着说道:“老梅虽然说的夸张了一些,但小孟你也别妄自菲薄,你想想你才多大年纪。现在就能有这么些不俗的藏品了,我相信你早晚能够像一些收藏大家一样,举办专场拍卖会。”

孟子涛笑道:“那我就借您的吉言了,如果晚辈真有那一天。一定邀请您老参加。”

吕老哈哈一笑:“那我就等着了……”

说说笑笑间,孟子涛的八件藏品都通过了鉴定,随即签订了各种协议,并且由孟子涛和专家等签了字,工作人员这才把孟子涛带来的拍品,拿到临时准备的展厅。

孟子涛和梅志明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大军前往展厅。

别看孟子涛来得算早了,一些人比他来的更早,而且展厅里也已经有了三十多岁的拍品,加上他的,已经有四十多件了。

孟子涛看到几位熟人,就上前打了招呼,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就开始自顾自地鉴赏了起来。

已经拿来的拍品,大部分都是比较一般的东西,只有少数几件,属于精品,至于珍品,也就孟子涛带来的那几件中的两三件算是。

因此,当孟子涛拿来的几件藏品,被工作人员摆放好了之后,许多人都一拥而上,争相鉴赏。有两个平时不对付的,甚至因为位置的关系,吵了起来,直到工作人员出面调解,才停了下来。

孟子涛对此有些无语,不过,这和他可没关系,回头看了几眼,就又转回了注意力。

把三十多件东西看完,这些拍品确实像孟子涛先前得知的那样,绝大部分都是真品,有问题的只有两件,其中一件还不能说有问题,因为那是修补瓷。

在这个过程中,又有不少拍品和人6续前来,其中就包括程启恒小两口。

看到孟子涛一早就过来了,程启恒带着王梦晗连忙凑了过去,问道:“子涛,有没有什么现?”

“你刚才从门口走过来,自己难道就没有现?”孟子涛笑着反问了一句。

程启恒笑道:“我是看上了几件,不过暂时还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过来问问你。”

孟子涛问道:“哪几件?”

程启恒把编号报了一下,孟子涛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都是大开门的物件。”

程启恒笑道:“嘿嘿,这次的拍品品质够高的啊,也不知道这些是谁拿来的。”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三十多件拍品了。”

程启恒讶然道:“啊,你过来的时候,不就只有六点多吗?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拍品?”

王梦晗说道:“你忘啦,于会长不是去和别人谈判了?我想这些应该就是他行动的结果吧。”

王梦晗说的于会长,正是古玩协会的会长于自明,昨天他并没有参加交流会,据说就是为了想给大伙搞点“福利”,劝说外地的一位藏家,把他的藏品拿到这里拍卖。

现在看来,很可能先前的三十几件拍品中,正有一些就是他的行动成果。

程启恒笑容之中有些鄙夷道:“于会长说要搞点福利,已经说了有五六年了吧,今年总算有了点收获,修成了正果。”

王梦晗说道:“别说的那么难听,于自明虽然喜欢放大炮,但至少也做了一点实事的。”

程启恒忍不住骂了一句:“屁的实事,就他这个尸位素餐的家伙,能够办什么实事啊!”

其实,于自明之所以能够坐上现在这个位置,也是为了调和王之轩和席正真两人之间矛盾。当然,他本身也确实有能力,再加上有一些背景,这才当上了陵市古玩协会的会长。

只不过,这两年,于自明渐渐有和席正真同流合污的态度,而程启恒作为王之轩的准女婿,对于自明当然不会客气。

王梦晗虽然心里也不洪于自明的为人,但现在这种场合,并不是批评于自明的时候,这才阻止了程启恒。

孟子涛说道:“行了,你骂他又能怎么样,他还能少几块肉啊?反正咱们和他并没什么交集,你理他干嘛?如果他敢做的过分,咱们又不是没人主持公道。”

程启恒还准备再说,不过想了想,还是不想在丁自明身上纠结下去,就笑着说道:“跟你说件事情,你知不知道,昨天那件梅瓶的消息已经传到卢长代耳朵里了,据说,他气得都已经把梅瓶都给摔了。”

孟子涛说道:“你的消息到是挺灵能的,不过,我记得卢长代这人应该不至于这么鲁莽吧?”

程启恒笑道:“我打听了一下,他买下那件天球瓶用了58o万,再加上梅并一,还不得损失218o万,他卢长代虽然是千万级别的富翁,手上钱也不少,但你们两件东西的价值,就把他手头的流动资金给掏空了,你说他能不气吗?”

“活该!”孟子涛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问道:“那现在他去哪里了,有没有可能来找我的麻烦。”

程启恒笑道:“他现在追到京城去,找朱田华算账了,哪还来时间找你的麻烦,不过,今后就不好说了,所以我建议你,还是请舒泽警告他一声,到时他肯定不会再找你麻烦。”

“行,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

孟子涛实在不想再生先前那种麻烦了,就想干脆把麻烦消灭在萌芽状态。

这对舒泽来说,完全是小事情,直接就在电话里答应了下来。另外,他心里还有些懊悔,怎么忘记今天拍卖会的事情,错过了一次极好的机会。

于是,舒泽考虑了一下,就请孟子涛帮忙把价值在十万以上的拍品,拍下照片并给他,他会从中挑选自己满意的,让孟子涛帮忙代拍。

这种事情对孟子涛来说,并不麻烦,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收起道:“王叔怎么没来,他不会不参加一会的竞拍吧?”

舒泽说道:“那怎么可能,只是王叔有些事情,有些耽误了,他一会就会过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利用

说曹操,曹操就到,程启恒的话刚说了没多久,王之轩就走了过来。

看到王之轩表情显得有些不悦,三人都有些疑惑,想着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孟子涛率先开口问道:“王叔,是不是生什么事情了?”

王之轩看了看四周,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走,咱们去那边说……”

把大家带到旁边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王之轩长舒一口气,接着说道:“刚才和于自明吵了一架。”

“为什么?”王梦晗讶然道。

王之轩说道:“他说要让开放拍卖会,只要东西没问题,无论是谁都可以拿东西过来。”

“这也挺好的嘛,反正最后也是便宜的我们。”孟子涛嘿嘿一笑。

程启恒冷笑道:“子涛,你觉得可能吗?如果他这么做,肯定不会再有现在的限制,到时肯定什么人都可以参加,而且所有的拍品,无论是谁都能参加竞拍。”

协会举办的拍卖会,在拍卖资格上也有限制,那些协会以外的人士,最多就只能竞拍四分之一的拍品。

比如说,拍卖会一共两百件拍品,外人已经拍下了五十件,剩下的他们就算想要参与竞拍,也没有资格了。

虽说,一些人还是可以让协会成员帮忙,但无论怎么样,这些都是成员的福利。另外,别人请求帮忙,无疑也欠了人情,人情在有的时候,可比钱还好用。

王之轩说道:“和小程说的差不多,到时拍卖会的确什么人都可以参加,但还像以前一样,外人并不能拍下所有的拍品,不然的话,大家肯定会反对。”

“那条件肯定会放宽。”

“对,由原先的四分之一变成三分之二。”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的算盘打的到挺好,毕竟多了不少拍品。就算条件放宽还是挺合算的,但也不想想,一场拍卖会难道件件都是珍品?这明显就是不可能嘛,到时咱们协会的成员。是不是只能捡点残羹剩饭?”

其实,真要说的话,四分之一就已经不少了,之所以定下这个数值,也是为了增加竞争的氛围。提高大家的积极性,并在一定程度上,约束了外人。

然而,如果同意了于自明的方案,从四分之一增加到三分之二,基本上就没有多少约束的效果了,道理刚才也说了,孟子涛不知道,于自明怎么会想到这样的主意。

程启恒冷笑道:“我不相信大家会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会同意才怪。”

王之轩摇了摇头:“这个可不好说。因为于自明刚才说了,到时的拍卖会,会像拍卖公司那样,会增加一定的费用,而协会的成员无论是带来了拍品,还是竞拍成功,都可以减免部分费用。”

“并且,到时这些费用,除了用来支付拍卖会的各种费用之外,会补充到协会之中。到时这笔收入。可以用来组织大家旅游,放各种福利等等。”

程启恒想了想,说:“老话说的好,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可不相信,于自明会为了协会这么鞠躬尽瘁、大方无私。”

孟子涛接过话问道:“王叔,如果同意了于自明的方案,工作量肯定不少,那到时这些人从哪里来?”

王之轩讥笑一声:“小孟。你这个问题问的好,于自明说了,到时这方面的工作人员,由庆赞的公司解决。”

看到程启恒冷笑了起来,孟子涛问道:“庆赞是谁?”

王梦晗说道:“席正真的表妹婿。8小说”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过来:“他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分明就是拿咱们协会当培训公司。到时有了经验,也有了渠道和人气,完全可以开一家拍卖公司了,或者他本来就是为了增加他们的拍卖公司的经验。”

大家觉得应该就是这个原因,程启恒有些不屑地说:“哼!真当我们是假子?”

王之轩说道:“他这是搞的阳谋,先,席正真的人脉就在那里,这部分人有了好处不太好反对。另外,于自明说,庆赞答应可以签约十年,在这十年内,他一定会好好筹办协会一年一度的交流会,到时边旅游边开会也没问题。”

程启恒说道:“十年,嘿嘿,说的好听,最多能有三年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换成是我,就算签了这个协议,只要达到了自己的要求,也有许多办法毁约。”

孟子涛问道:“王叔,现在于自明应该只是跟你们这几位前辈商量吧,其他人是什么意见?”

王之轩说道:“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肯定是反对这么商业化的提议,但其他人的想法就不好说了,毕竟对协会来说,除了拍卖会的组织权之外,其它根本没有什么变化,拿这一点来换这笔好处,还是很合算的。”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其实想想,就算将来庆赞毁约,对协会来说,拍卖会再以现在的模式举办,也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现在又有了一笔好处,何乐而不为?”

王之轩他们愣了愣,现还真像孟子涛说的这样,这个主意,对大家来说,除了一些拍品很可能难以拍到之外,确实受不了多大的影响。但增加的拍品数量,又能够抵消掉一部分不良影响。

王之轩叹了口气:“哎,小孟说的对,其实这个方案对大家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王梦晗问道:“万一席正真他们只搞一年呢?”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觉得一两年也就差不多了,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拿协会的名义来积累一些名气和人脉,只要有了一定的积累,并且单独成功举办一次拍卖会,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怎么可能一直办下去?”

程启恒摇了摇头:“确实算得上是阳谋啊。”

到了这时,大家也基本都知道,这事对他们来说,不但没什么损失,反而还有一点益处,但一想到这事受益的是席正真这伙人,心里都很不舒服。

王梦晗有些不甘地问道:“难道这事他们就一定能够成功?”

王之轩回道:“既然没什么坏处,大家凭什么反对呢?”

这时,孟子涛突然笑了起来:“王叔,到时应该不会只能够选择庆赞的公司吧?”

大家微微一怔,就都反应了过来,程启恒眼睛亮,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也成立一家拍卖公司?”

孟子涛笑道:“难道不行吗?”

王之轩说道:“小孟,你这个想法很好,但你懂公司的运作吗?而且拍卖公司可不是那么容易开的,没有背景、人脉和经济实力,连成立都困难,更别说盈利了。”

想要成立一家拍卖公司确实不容易,其它暂且不说,光是注册资本,设立文物艺术品拍卖企业注册资本就不低于1ooo万元,没有一点实力根本开办不起来。

除了资金,还要拥有相关资格证的从业人员等等,没有王之轩说的那些,根本很难办到。

而且,就算你成立了拍卖公司,如果没有相关的人脉和渠道,拍品都很难征集到,这也正是席正真他们把主意打到协会头上的原因。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知道不容易,不过专业的事情当然由专业人士来处理。”

说到说,他冲着不远处的张景强招了招手,示意张景强过来。

张景强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笑道:“王掌柜,你们在这里干嘛呢,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程启恒有些好奇地问道:“张叔,你有成立拍卖公司的打算?”

张景强讶然道:“咦,你怎么知道?哦,是小孟告诉你的吧。对了,小孟,你现在既然有钱了,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怎么,你们俩个要合伙办拍卖公司?”王之轩他们对此事都很意外。

张景强说道:“是的,我看现在的古玩市场越来越蓬勃,开家拍卖公司还是挺有前途的,而且,这也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原本,我打算我负责资金,让舒少处理一些官方层面的事情,小孟以技术入股,不过小孟不同意只用技术就入股。所以,我们原先商量了一下,打算等今天的拍卖会结束之后再处理这事。”

听说是这么回事,程启恒心里多少有些遗憾,既然拍卖公司已经有了三个人参与,他再横插一脚就不可取了。当然,他原先也没想到占孟子涛的便宜,会解决人员方面的问题,但这方面,张景强显然比他更合适,他也争不了。

接下来,孟子涛把先前的事情,跟张景强说了一遍。

张景强竖起了拇指:“说实在的,席正真这人脑子确实够厉害,我就从来没想过利用今天的拍卖会,来增加公司的经验和名气。不过,这也叫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我原本还担心这方面的事情,没想到居然就有人把方案送上门了。”

“一会如果成功的话,我可要好好和席正真喝上一杯,表示一下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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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说声抱歉,今天状态太差,一直删删减减,花了好几个小时才码了一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有些纠结

王之轩闻言哈哈一笑:“如果你真敢这么做,他非气得想揍你不可!”

“就他那模样,我才不怕他呢。”

张景强耸了耸肩膀,接着问道:“对了,这事什么时候商量?”

王之轩回道:“等拍卖会结束后。”

张景强点了点头,接着就回过头问道:“对了,往年这个时间,能有三十来件拍品已经算多了,这里怎么已经有十件东西了?难道今年有个大户?”

前文说过,拍卖会上的拍品都是协会的成员带来的,但交流会已经举办了好几年,在陵市以及周边城市都有了一些名气。

因此,这些年都有人托协会的成员,带藏品过来拍卖,除了名气之外,就是费用十分低廉,比拿去拍卖公司实惠的多。所以,别看协会成员并不多,但其实每年都有几个人带了好几件拍品过来,当然,数量和质量都没有孟子涛的高。

王之轩说道:“大户是于自明,他说是死缠烂打,才从他朋友那搞来的,至于真实情况,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景强说道:“管它呢,反正还是咱们受益。”

王之轩笑着点了点头,说:“好了,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大家先去看看有什么自己满意的物件,其它事情一会再说。”

时间宝贵,接下来,大家分散开来,一件件的拍品看下去,如果遇到自己中意的,就停下来,仔细端详。

这里有一点比较麻烦的地方,一些比较贵重的藏品,只有通过了申请才能上手观察,如果不能上手的话,肯定会影响判断。

不过,这一切对现在的孟子涛来说,根本不成问题。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东西的真伪。

孟子涛走到一件拍品前,说是一件也不对,因为这件拍品其实有两件。一只青釉罗汉碗,另一件是只鸟食罐。

罗汉碗实在没什么好说的,看上去都没什么光泽,也不知道是哪个窑口烧制的,但以釉色的表现来说。肯定是民窑所作,基本不值什么钱。

另一件鸟食罐就不同了,形如竹节,制作精湛秀雅。罐的正面横书“大明宣德年制”楷书款。通体绘白地蓝花灵芝纹样,两侧印花卉图案,花卉突起施青花料,有蓝地白花的效果。

鸟食罐表面包浆厚重,一看就知道是传世器,而且这种器形,在传世品中极为少见。只是有一点比较可惜。其青花色清淡,色泽幽雅,有晕散现象,这是宣德时期国产青料的表现,如果是苏麻离青的话,那价值就非同一般了。

孟子涛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定鸟食罐应该是真品,心里非常喜爱,就下了决定,如果价钱合适的话。一定要把东西买下来。

只不过,他有点想不明白,凭鸟食罐的表现,单独一件。也完全拍了出去,又何必加上一件民窑的罗汉碗呢?看起来,反而有一种画蛇添足的感觉。

孟子涛正猜测着原因,身旁传来了老杨的声音:“孟掌柜,看上这只鸟食罐了?”

孟子涛转过头,笑着反问了一句道:“杨老。您也看上它了?”

老杨笑呵呵地说:“看上是看上了,不过嘛,这鸟食罐是我带来的。”

老杨的话完全出乎孟子涛的意料,他可知道老杨的性格,对这类精品瓷器,一般情况下,完全是只进不出,怎么可能会把它拿过来拍卖,而且还说出自相矛盾的话?

老杨看到孟子涛脸上的疑惑,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两件东西的主人太可怜了,我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把它们买下来……”

原来,前段时间,老杨去乡下收货,遇到了一位老大爷,那老大爷十分苍老,看起来已经好像七八十岁的模样,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才五十多岁而已。

老大爷说,他家也有两件祖传下来的老物件,问老杨收不收,老杨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跟着老大爷去他家的时候,老杨也打听了一下老大爷家中的情况,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老大爷家境原本还不错,老伴前几年就没了,没想到,一次车祸让儿子和儿媳双双去世,留下了才五岁的儿子。而且肇事司机跑路,没有赔到一分钱。

天有不测风云,老大爷只能按下心中的伤痛,独自一人养育孙子。但老人嘛,本来精力就不怎么好,又要赚钱,对孙子就有些疏忽照料,因为一次触电事故,导致孙子两条手臂双双截肢。

这个打击,让老大爷痛不欲生,也因为这件事情,家里更加贫困,这才想到把祖传下来的物件给卖了。

听到这里,孟子涛就问道:“难道孩子的外公外婆那边就没人了吗?”

“老人说,孩子的外公外婆早就没了,那边还有一个舅舅,他也把孩子送过去过,但孙子的舅舅就是不收,他也没办法。”

老杨叹息道:“其实,我一开始认为他根本就是编故事,哪来的这么多巧合的事情都凑在一起了?没想到,到他家一看,还真是这样,后来我又去问了村里人,他们也都说,确实是这么回事。”

“当时老人说,要价一万块,我想着吧,这种家庭的钱,赚的实在太昧心了,当时就跟他说好了,一万块钱先给他,这件鸟食罐就拿来拍卖。”

“不过,老人不肯,说要这只碗送给我,表示感谢。我哪肯收啊,就跟他说,干脆两件一起拍吧,他也同意了,反正多一点是一点吧。”

孟子涛点头道:“杨老,您也有心了。”

老杨笑着摆了摆手:“什么有心无心的,其实,也许哪天我心情不好,或者不是正好遇到拍卖会,我最多就只会以市场价,或者再多给一点。既然正好遇到拍卖会,那也就顺手而为了。”

“咱们只不过普通人,既谈不上是君子,更不是什么圣人,你让我舍弃很大的利益,我肯定办不到,现在这样,能帮就帮。做人嘛,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不然睡觉都不踏实。好了,不耽误你了,我先过去。”

“好的……”

等老杨离开后,孟子涛看着眼前的这一对拍品,也轻叹着摇了摇头,随即就动用了异能。

他到不是说不相信自己和老杨,只不过,之前异能的变化,让他明白过来,异能可是会升级的,至于升级的条件,就算不完全因为灵能的多少,但想必也有一定的关系。

正因为这样,他现在每遇到一件古玩,都会用异能吸收其中的灵能,哪怕东西再不值钱也会用一下,蛟子腿再小也是肉嘛。

只是让孟子涛觉得可惜的是,每天吸收灵能的数量都有一定的限制,要不然,只要古玩足够,一天之内,灵能就能达到再次升级的条件。

言归正传,孟子涛对着鸟食罐动用了异能,结果并没有出乎意料,之后对着旁边的罗汉碗也扫了一下,然而,这次的反馈,差点让他叫出声来,心中的惊愕更是显露到了脸上。

好在,现在孟子涛见识多了,马上就回过神来,收起了惊愕的表情,心里有些埋怨自己太不小心。

好在,现在周围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拍品上,这让孟子涛松了口气,接着,他心里就纠结起来。

就像老杨说的,赚老大爷那种家庭的钱,实在有些昧心,但无论如何也很难办到。但话又说回来了,这只罗汉碗并不是原貌,自己总不能指出来吧?

而且,就算自己恢复了罗汉碗的原貌,难道再回去?

如果他只是花了一点钱,买了这只罗汉碗,这么做到也没什么关系,但如果花了重金呢?毕竟拍卖会上的事谁知道?

到时,老大爷会把自己多花的钱还给自己吗?这一点,就算是熟人也不能保证吧。

就这样,孟子涛反复纠结了好一会,最后想到刚才老杨说的话,这才放下了心中纠结。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新莽钱币

做了决定,孟子涛再回想起先前自己的纠结,心里就有些苦笑,觉得自己还是太小家子气,性格的某些方面,还是和得到异能之前没有多大的变化。

其实以他现在的能耐,就算多出一些钱又能怎么样呢?

当然,刚才他的想法,钱到还是其次,最主要的其实还是要知道,那位老大爷人品如何,别到时帮到帮了,最后又搞出钱德祥那样的事情,那就太恶心人了。

虽说,钱德祥的这类人到底是少数,但从古至今,为了钱反目的人可不在少数,他实在不想再面对一次了。

现在,孟子涛打算先调查清楚,如果和老杨说的一致,而老大爷的品行也没问题,那时就想一个比较好的解决方案。

但不管怎么说,像老大爷他们这样的情况,肯定不能给钱或者给物就了事。老话说的好,财帛动人心,如果真给他们一大笔钱,可就不是帮他们,反而是害他们了。

孟子涛转过身,向下一件拍品走去,不过此时此刻,他心里已经轻松了许多,而且今后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他也有了参照。

就像老杨说的那样,遇到这类事情,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肯定能帮就帮。但他并不是圣人君子,也无需用严格的标准来约束自己,能够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孟子涛鉴定着展厅里的拍品,如果遇到舒泽可能喜欢的东西,就用手机拍下来,等一会再用电脑传给舒泽。

就这样,当时间到达九点半的时候,孟子涛就把展厅里的东西看了个遍,这个时候,也已经没再有什么拍品拿进来了。

于是,孟子涛就去车里拿了笔记本电脑,把资料传给了舒泽。让其挑选好了,用短信给他。

和大军一起走到临时准备的拍卖大厅,孟子涛领取了自己的竞拍号码,就看到张景强正在和朋友聊着天。

张景强一看孟子涛进来。连忙和朋友打了声招呼,就朝着孟子涛迎了过去。

孟子涛笑着问道:“张哥,你这么快就把拍品都看完了?”

张景强贼笑一声:“我已经把看中的编号记下来了,剩下的就靠你了。”

“那你可得给我掌眼费才行。”孟子涛笑道。

“嗨,小意思。”张景强拍了拍胸口。就笑着把他记下的编号递给了孟子涛。

上面除了编号之外,也有名称,孟子涛看了一下,就把有问题的划了出来,并写下了剩余拍品的市场参考价。

孟子涛把纸张还了回去,说道:“这其中有几件,我也挑选出来给阿泽了,到时他如果看上了,那你们自己协商吧。”

张景强看了一下标注,显得十分满意。笑道:“这个好说,到时我们俩单独协商。”

孟子涛笑了笑,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就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能把拍卖公司的执照办好?”

张景强说道:“这个要问舒少了,不过,我想凭他的能力,一天就能办好吧。你怎么想到问起这个了?”

孟子涛说道:“我主要担心,一会他们拿资质说事。”

张景强点了点头:“这到也有可能,不过,这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大不了就拖呗。另外,我现在想想,就凭席正真的性格,他如果不能如愿的话。肯定也不会让咱们如愿。”

孟子涛想了想,微笑道:“咱们本来就没想到这种主意,得之我幸,如果咱们没有如愿,那又没多大的损失。”

张景强点了点头:“那你说,咱们应该临时横插一杠好。还是现在就放出风声出去?”

“张哥,你可是大老板,还会不明白出其不意的道理?”孟子涛笑着说道。

张景强笑道:“嘿嘿,也不知道到时席正真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孟子涛看到周围人越来越多,不是说话的时候,就说道:“走吧,咱们去找王叔他们,一会你可得帮我个忙。”

“什么忙?”

“等会再说……”

两人和王之轩他们汇合之后,舒泽也把他看中的拍品编号了过来,看到其中有和张景强看中的标号,孟子涛就让张景强自己去和舒泽商量。

不过几分钟,大厅里的位置已经满了大半。

到了十点,拍卖师说了一些比较官方的话,就宣布上午的拍卖会准时开始。

然而,拍卖会第一件拍品,就出乎了孟子涛的意料,并且让大厅之中一片哗然。

第一件拍品是一组新莽钱币,分别为“一刀平五千、契刀五百、幺布二百、幼布三百、序布四百、差布五百”,一共六枚。

西汉末年,王莽篡位称帝,改国号新。王莽称帝之时,币制很乱,样式奇特,品种繁多,铸钱用材有金、银、铜、贝、龟、皮等。

为了改变这种面貌,王莽称帝后,就铸造了金错刀“一刀平五千”。

此钱很象一把生活中常见的钥匙,刀头如方孔圆钱,刀身直平,圆钱上刻“一”,下刻“刀”,字为阴刻,字陷处填以黄金,并且加以打磨,使字面与钱面平齐。刀身上铸有阳文“平五千”三字,其中“平”是“值”的意思,即表示一枚刀币价值等于五千。

据史料记载,此钱于王莽居摄二年始铸,为青铜材质,金错刀钱在当时规定一枚当五铢钱五千枚,二枚便可兑换黄金一斤。

当时王莽“禁列侯以下不得挟黄金”,他铸金错刀,主要目地是搜刮民间黄金。金错刀铸造十分精致工整,但因铸量少,流通时间短,所以,传世不多,历来就是泉界的珍品。

另外,除了一刀平五千之外,王莽当时还铸造了“契刀五百”以及“大泉五十”,其中“契刀五百”同样比较稀少,非常珍贵。

剩下的四枚布币,是新莽十布之中的四种,虽然存世量比前两种货币多了不少,但也是比较珍贵的。

孟子涛现在视力非常好,虽然坐在座位上,但还是能够清楚看到那六枚新莽钱币品相比较完美。这样一来,这组钱币的价值当然不低,至少也要二三十万。

要知道,协会组织的拍卖会虽然比较有名,但最多也只能算是中小型拍卖会,二三十万的物件,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这样的拍品,刚才却根本没有出现在展厅,现在又直接排在第一位竞拍,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大家心里会舒服才怪。

议论纷纷中,一位矮胖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对着大家拱了拱手,大声说道:

“诸位,这事真的很抱歉,这件拍品是本人带来的,由于时间的关系,来不及拿到展厅了。不过,本人可以担保,这组钱币没有一点问题,如果出了差错,本人负责到底,请大家尽管放心竞拍。”

说话这人正是席正真,虽说对他对待古玩的态度有些看法,但对他的交友,孟子涛还是比较佩服的。

只听他话音刚落,大厅里的声音就消失了一半,还有一些人碍于席正真面子,也只是嘴上嘀咕了几句。

当然,对不是所有人都对席正真感冒,比如说老杨,就大大咧咧地说道:“席掌柜,你打包票我们肯定欢迎,但咱们这行,又不是光是真品就能值钱,品相的完整程度,也很重要吧!难道不应该让我们看一下?”

马上就有人接过话道:“对,这个肯定要看,不然最后辛辛苦苦只不过买了一些绣花枕头,那不是倒霉吗?”

“对对对,是这个理……”

席正真心里对老杨的质疑有些不爽,不过,表面上,他还显得很和气,说道:“这事当然没问题,我和于会长商量过了,一会大家可以上台鉴定。”

王之轩听了这话,心里十分生气,这种事情,居然不跟他说一声,当他是什么人?但想到现在毕竟代表着陵市古玩界的脸面,如果他为了这事争吵的话,容易让外人笑话,因此并没有当场就作。

接下来,无论是有兴趣还是没兴趣,大家都一一上台观察了一番,不过,由于时间的关系,大家都不能上手。

过了片刻,孟子涛从台上走回了原位,而后凑到张景强耳边,轻声说道:“张哥,一会麻烦你最好把它们拍下来。”

张景强眼睛猛得一亮:“怎么,难道里面藏着好东西?”

孟子涛失笑道:“哪有什么好东西。”

“那你……”

张景强一开始还有些想不通,但马上他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嘿嘿一笑:“行,一会咱就帮王掌柜出口气。”

王之轩隐约听到张景强好像在说他,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张景强笑嘻嘻地说:“没什么。”

王之轩一看张景强的模样,就知道有事,不过现在拍卖即将开始,就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大家坐回原位,拍卖师先是对这些钱币做了一下简单的介绍,就宣布竞拍开始。

“三万!”

“三万五!”

“……”

由于有席正真的担保,大家对这些新莽钱币抱有很高的热情,只是片刻功夫,这组钱币的价格,就升到了二十五万,到了这个时候,现场的报价声才稀疏起来。

第一百七十章 捞一把

随着价格逐步提升,这组新莽钱币的价值也重新回到了市场的轨道,这个时候,一些还幻想着捡便宜的客人,就纷纷放弃了。剩下的人,喊价也比较小心,到最后,更是一个价格就要等上好一会,才会有另一个价格出现。

“三十五万!”当觉得到达节点的时候,张景强开始报价了,而且一开口就加价了五万,这让大家纷纷侧目。

接着,又有一个人加价一万,不过张景强加了两万,最终以38万成交。

之后的拍品就没有像第一件那样出乎大家的意料了,期间虽然争夺也比较激烈,但成交价格很少有高出市场价太多,算下来还是合算的。

另外,就像孟子涛先前想的那样,他现在备受瞩目,只要一开口报价,必然有人跟上,其中一件清早期的黄杨木雕笔筒,更是因为他的加入,最后被人以比市场价高出两成的价格成交,让孟子涛颇有些哭笑不得。

12点,上午的拍卖会结束,竞拍成功的人,去付钱把拍品拿回来,其他人有的去临时餐厅就餐,有的去外面的饭店吃饭。

孟子涛他们拿了东西后,就出了茶馆,去附近的一家饭店要了一间包间。

点好了菜,马星纬就很不爽地说:“席正真他们现在太张狂了,居然都不跟大家告知一下,就自作主张的把没有参加展览的拍品,拿到拍卖会上,而且还放到了第一位,要不是顾着咱们古玩协会的面子,我刚才非得找他理论不可。”

张景强冷哼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

程启恒说道:“他于自明当了这么多年会长,我觉得应该要动一下位置了。”

马星纬说道:“对,等拍卖会结束后,咱们就应该重新推选会长。”

大家对此都表示同意。他们到不是说,是因为有矛盾故意把于自明拉下马,实在是于自明他们做的太过分了,最起码的规矩都不顾了。那还有什么了说的。

分了一下工,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说道:“我看于自明也是个聪明人啊,怎么他突然之间就这么急功近利呢?”

大家一想还真有些奇怪,于自明做了这么多年的会长。虽然有些时候,处理事情有些偏颇,但还算合格,怎么今年突然生这么大的变化呢?

张景强脑子反应最快,半响,他就说道:“对了,于自明能坐上会长的位置,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那位亲戚吧?我记得他这位亲戚年纪也不小了,不会是就快到点了吧?”

马星纬说道:“张总。这事你有渠道,打个电话问一下呗。”

“好的……”张景强走出去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就笑吟吟地走了回来:“还真说对了,于自明的那个亲戚,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

有了张景强的话,其它也就不用多说了,无非是觉得自己没靠山了,就想捞一把就走。

王之轩冷笑道:“这家伙脑子里都是什么,就凭他在协会做了这么多年事。就算他亲戚退了,大家难道就会不同意他当这个会长了?”

马星纬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人就喜欢以恶意来揣测别人,咱们还能改变他啊?”

“这种人就是脑子秀逗了。”王梦晗说道。

这个时候。服务员6续开始上菜,程启恒就招呼大家道:“别管于自明了,咱们先吃饭……”

由于下午还有拍卖会,大家并没有喝酒,吃的就比较快,没一会。大家就都吃好了。

张景强拍了拍肚子,笑着说道:“小孟,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说一下,刚才那些钱币有什么问题了吧?”

张景强的话,让房间为之一静,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说道:“其它钱币我没有现什么问题,但一刀平五千,我觉得应该是件赝品。”

王之轩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不会只因为长度方面的差异吧?你要知道,因为当时很可能不是用同范所铸,所以大小略有差异,这一点从考古结果已经证实了。”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光是因为长度方面的问题,我肯定不会轻易就下这个结论。”

“那是为什么?”

“我觉得‘一刀’两个字的错金有问题。”

一刀平五千,环上的两个字,是使用错金的方法,这种方法虽然是继承的先秦的技术,但是之后就已经失传了。后代有很多人想仿造金错刀,可是黄金错得不对,内行一看就知是假的。

听孟子涛这么说,程启恒就问道:“你那也有金错刀吗?”

孟子涛笑道:“前段时间正好收了一个,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到我店里去坐一会吧,正好讨论一下。”

程启恒有些无语道:“你小子怎么什么好东西都有,我都想去你那打劫了。”

张景强嘿嘿一笑:“到时别打劫不成反被打……”

从饭店出来,大家边走边讨论“一刀平五千”的鉴定方法。

马星纬说道:“现在金错刀的鉴定真的有些扑朔迷离,就说材质吧,虽说从资料来看,一刀平五千当是铜铸字工艺,一刀镶嵌金丝。但现在什么金、合金、鎏金、铜、铜合金、包金看来都有。更关键,这样的东西在有些拍卖公司还成交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王之轩摇了摇头:“所以说,现在一些拍卖公司实在说不清,不过,有一点,鎏金肯定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何必镶嵌金丝呢?”

马星纬说道:“反正吧,我觉得这种钱币实在不好碰,连史书资料上都记载的迷迷糊糊的,连钱币到底在哪铸造,都说不清楚,太容易造假了。”

孟子涛笑道:“也没这么夸张,造假的话,先错金这一关,他们就过不去。”

马星纬说道:“这个可不一定,现在科技这么达,我认为早晚能够仿制成功的。”

“至少现在还没有成功嘛……”

孟子涛带着大家来到古玩店,随后就去把那枚金错刀拿了出来,并且和张景强刚才拍来的金错刀放到了一起,乍一看,好像并没有问题。

“这枚金错刀做的确实不错,但大家仔细对比一下,就不难现其中的问题。”

孟子涛指着自己的金错刀介绍道:“先说我的这枚钱,铸得非常精致,‘平五千’三个篆字写得是很挺拔,很有精神,钱体厚重。最关键的是,‘一刀’是错金的,而且错金非常瓷实,而且也很平整,根本不是做伪者现在能够仿制的。”

“说起来,当初我得到这枚金错刀之后,也对错金工艺有过研究,原方法肯定是找不到了,但我也从一些资料里找出了一些参考,比如说金错银中的镶嵌法……”

金错银镶嵌法分四个步骤,第一步是作母范预刻凹槽,以便器铸成后,在凹槽内嵌金银;

第二步是錾槽。就是铜器铸成后,凹槽还需要加工錾凿,精细的纹饰,需在器表用墨笔绘成纹样,然后根据纹样,錾刻浅槽,这在古代叫刻镂,也叫镂金;

第三步是镶嵌,最后一步就是磨错,由于金丝或金片镶嵌完毕,铜器的表面并不平整,必须用错石磨错,使金丝或金片与铜器表面自然平滑,达到严丝合缝的地步。

“说了金错银的镶嵌法,咱们再来看我的这枚金错刀……”

孟子涛先把金错银的工艺做了介绍,并讲述了一些自己的推论,这才开始讲解另外一枚金错刀的问题。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王之轩说道:“小孟,你讲的有理有据,我也认同你的观点,但你这些证据还是不够扎实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 给点教训(上)

听王之轩这么说,程启恒有些奇怪地问道:“我觉得子涛讲解的已经很清楚了吧,我到不相信席正真还能找出理由来反驳。”

王之轩说道:“关键小孟并没有给出比较强有力的证据,席正真完全可以利用到现在为止,金错刀没有统一的形制,连在哪里铸造都不知道来反驳。就像刚才老马说的那样,连不是铜质的金错刀都能成功拍卖,更何况这一枚?”

王之轩的话让大家陷入了沉思,孟子涛也皱起了眉头,现在异能已经没有时间方面的限制,哪怕是几个月的时间,都有感应。因此,他知道,这枚金错刀的制造时间不过十年。

但异能不能拿出来当作证据,还得以事实说事,这一点就让孟子涛有些为难了。

想了想,孟子涛又拿起钱币看了起来。

这时,张景强问道:“如果它是赝品,那上面的铜锈是怎么回事啊?”

程启恒解释道:“有多种办法可以做到,比如说高压氧仓了,或者时间如果足够的话,凭现在的科技,完全有办法做到以假乱真。”

张景强感慨道:“现在科技越来越达,作伪也越来越厉害,我都有些怕了。”

王之轩说道:“虽然有这样的趋势,但暂时也不用太担心,不过,现在鉴定一件东西,一定要全方位的仔细观察就是了。”

正当大家闲聊的时候,孟子涛拿出了放大镜一点一点的观察,突然间,他脸上露出了惊讶、愕然、不敢置信之色,这模样,不用猜就知道肯定现了什么。

程启恒迫不及待地问道:“子涛,你是不是有什么现?”

孟子涛回过神来,说道:“先等一等,我再看看。”

说着,他去拿了工具。小心地去除了圆钱上左右两边的一点绿锈,这才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脸上马上又露出了惊叹之色。

过了片刻,正当大家都有些得不及的时候。孟子涛就把刚才的现指了出来,等大家看过之后,同样也有些惊为天人,纷纷感慨,制作者的技艺之高。

等大家一一看过之后。张景强哈哈笑道:“走,咱们去找席正真,我看他到底怎么狡辩……”

不过,孟子涛他们却扑了个空,直到将近2点,下午的拍卖会开始之前,席正真和留着半长、头顶微秃的于自明,才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哼,真会选时间!”张景强冷哼一声。

“没事,反正人都来了。一会还怕没有解决的机会?”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说道:“不过,这事是我的主意,一会还是让我来吧。”

张景强拒绝道:“你这话说的,本来咱们一会就会因为拍卖会的事情,和席正真顶上了,现在分得这么清楚干嘛?况且,我早就已经看不惯他了,这次正好借这次的事情,让他出个大丑。”

孟子涛闻言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你和他有过什么矛盾?”

张景强说道:“以前到他店里去过,不过这家伙傲的不行,根本不拿我当回事,而且东西让他便宜一点都不肯。”

“不会吧。他不是那种人啊。”孟子涛有些不相信,就凭张景强的身家和人脉,席正真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这么做?

张景强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当时刚出来自己混没多久,公司不大。钱也不多,他会在乎我才怪。本来吧,不答应就算了,但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当时要不是我克制,非得揍他不可。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去过他那。”

孟子涛呵呵一笑,他还真没想到,席正真还有这样的一面。

接下来,拍卖会准时开始,由于下午的拍品普遍比上午出色,竞争也比上午激烈的多。

孟子涛心情不错,虽说他报价的几次,都没有成为最终的胜利者,但他参与拍卖的那几件古玩,价格却出乎意料的好,这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当然,这其中也有程启恒他们帮忙当托的关系。

要说,法律确实规定,委托人不得参与竞买,也不得委托他人代为竞买,但事情上,但很少有拍卖公司不请托的,否则万一拍卖结果不太好,数据可不好看。

看到工作人员又把下一件拍品拿到台上,孟子涛心中一动,连忙坐好,这次拍卖的,正是鸟食罐和罗汉碗。

工作人员声情并茂的把这两件东西介绍了一下,接着就宣布竞拍开始。

“五万!”

“五万二!”

“五万八!”

“……”

虽然每次加价的幅度不大,但加价的度却非常快,片刻功夫,价格就已经突破了二十万,而且还在迅的攀升。

“小孟,好像看上这件鸟食罐的人不少啊。”张景强凑到孟子涛身边,小声说道。

孟子涛笑道:“这件鸟食罐虽然用的是国产青料,但画工方面,却非常精湛,而且器形也稀有,有兴趣的人当然不少。”

张景强问道:“那一会咱们怎么办?”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由我来报价吧。”孟子涛呵呵一笑。

本来,他的打算是和张景强一起抬价,尽量把东西的价格抬的高一些,但经过刚才几轮竞拍,他现根本不需要张景强这么做,就能达成他的目的了。

张景强看了看坐在右边不远处的一位中年男子,刚才只要孟子涛开价,他就必定跟上,几次三番下来,不用说也知道为了什么。

至于个中原因,其实也不难猜测,因为和孟子涛有矛盾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卢长代的嫌疑最大。

张景强悄声问道:“要不要给那家伙一点教训吗?”

孟子涛嘿嘿一笑:“暂时不用,刚才已经挖了个坑给他跳了。”

听了这话,张景强幸灾乐祸地嘿嘿一笑。

价格突破三十万,刚刚还此起彼伏的报价声,立马就稀稀落落,只剩下老杨以及另外两位老板。

“35万!”孟子涛第一次报价,就把价格从31万直接抬升到了35万,让其他人有些惊讶,因为现在的价格已经差不多到顶了,很少还有人会这么加价的。而老杨的目光之中,则带了一些欣赏。

“35万5千!”刚才说的那位中年男子果然就像先前那样,又跟着报了价。

“38万。”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38万5千!”

“39万……”

接下来只要孟子涛报价,中年男子就加价5千,而且表情之中还充满了那丝藐视,相信大部分人遇到这样的人,都会恨得牙痒痒。

当价格快要接近45万时,孟子涛突然开口道:“6o万!”

这个价格一出,周围就升起哗然之声,45万的价格就已经够高了,6o万更是天价,就算斗气,也不用为了这么狠吧。

“6……我退出!”因为孟子涛的出其不意,中年男子立马又跟着加价,但周围的哗然声却让他反应过来,连忙进行补救,还好来得及。

这一瞬间他手心都冒出了冷汗,觉得孟子涛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自己上勾,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的话,估计要被别人笑死了。

不过,既然自己躲过了,那孟子涛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想来现在肯定在唉声叹气,十分沮丧吧。

想到这,中年男子向孟子涛看了过去,却现,孟子涛就好像没事人一样,正和朋友有说有笑,显得很开心,这不禁让他惊疑不定。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鸟食罐明摆着,最多也就值个四十几万,怎么他六十万买下来,还这么高兴呢?这家伙不会是傻了吧?”

但马上,中年男子就觉得这不太可能,因为孟子涛脸上的开心,看起来并不像是假装的,思来想去,他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那件罗汉碗另有乾坤。

觉得很可能就是这样,中年男子心里无比懊恼,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不应该停下来。

“哼!就让你得意一会……”

经过几件拍品之后,工作人员拿来了为数不多的书画作品,一幅山径漫步图。

此图描绘高士领鹤漫步山间,其上绿树掩映,山色空累。画法石如斧斫,树如屈铁,墨色润泽,用笔拙厚,一看就知道是幅好画。

另外,此画的款识为壬辰菊秋,邘上袁江画。

袁江为清代画家,雍正时供奉养心殿。山水学宋人,楼阁精工。中年得无名氏所临画稿,技遂大进。其界画,有清一代推为第一。

所谓“界画”,即以界笔直尺描绘山水楼阁,是较早成科的传统艺术门类,也是中国古典山水画的一种重要形式。元明以来,由于受文人攻讦,一度沈寂达数百年之久。

清代淮扬地区经济达,界画随着新兴商人市民阶层喜新尚奇的审美好尚重新兴盛,涌现出一批专攻亭台楼阁的高手,袁江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位。

此画虽然不是界画,但也有较高的水准,符合袁江的绘画特点,被不少人认为是真迹。

再加上,袁江的画作在拍卖会上一惯有很好的表现,虽然这幅画尺幅不大,但还是引得大家竞相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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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给点教训(下)

“5o万!”

孟子涛第一次开口,就报价五十万,这让大厅里的许多人都皱起了眉头,因为孟子涛喊价实在太猛,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但这种气势,在拍卖会上就有些突兀。【鳳\/凰\/更新快请搜索】

就这好像在说:“我有钱,我就是厉害,有本事来咬我啊!”

这样大家会高兴才怪,连带着对孟子涛的感观也下降不少。

“5o万5千!”中年男子又像刚才那样,跟着报了价。

中年男子的加入,又让大家对孟子涛的表现释然了。想想,换作是自己,一直被这么恶心,心里不生气才怪,更何况,孟子涛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很正常。

于是,许多人又把对孟子涛的厌恶,转移到了中年男子身上。

一时间,中年男子只觉得背后一阵恶寒,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错觉,他感觉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一看左右,周围人对自己更是避若蛇蝎一般。

中年男子稍稍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并不在意,反正过了这次,他也不太可能再来参加这里的拍卖会了。

接下来,又变成了孟子涛和中年男子的舞台,两人你来我往,片刻功夫,就把价格抬升到了八十万。

此情此景,看得拍卖师喜不自禁,他的工资可是和成交额挂钩的,当然是希望成交价越高越好。

“1oo万!”孟子涛突然又大幅度加了价格。

“1oo万5千!”喊了价之后,中年男子得意地看了孟子涛一眼,心道:“同一个招式用两次,你还真当我是傻子吗?”

但再一想,他突然觉得不对,因为这回和刚才的情况不一样,并没有两件拍品,难道这幅画另有乾坤?但这种可能性显然不大。

“糟了,不会是着了道吧!”中年男子忐忑地想道。

孟子涛朝着中年男子嗤笑一声,就闭目养神。再也不加价了,这让大厅里安静了片刻,就响起了一片轻笑声。

中年男子恼羞成怒,对着孟子涛狠狠一瞪。此时他还心存侥幸,却听到了拍卖师的落槌声。

此时此刻,中年男子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反悔,但这可是古玩协会举办的拍卖会,拍卖会的规矩是协会成员一起商量的。大家怎么可能会没想到反悔这种情况?

于是,中年男子刚刚升出这样的念头,就有工作人员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说道:“这位先生,鉴于您今天已经成交了三件拍品,按照规矩,您不可以参加接下来的竞拍了,不知道您是现在去付款,还是等拍卖会结束之后?”

中年男子很想说等拍卖会结束之后再说,有机会的话。就先跑路,但就眼前这位工作人员好像防贼一样的眼神,他也知道自己估计是逃不掉了,只得憋屈地表示现在就去,离走之前,又恶狠狠地看了孟子涛一眼。

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交易处,中年男子有些心虚地拿出一张银行卡,刷卡付钱,接着就把拍品检查了一遍。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他就连忙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卢长代的声音传了出来:“思强,你都买了什么啊,居然花了183万?”

卢思强干笑一声:“一件清乾隆的青花釉里红寿字撇口瓶。一件汉代的辟邪摆件,还有一幅袁江的山径漫步图。”

卢长代沉默了一会:“听着感觉不错,但到底是真是假,你心里有没有数?”

卢思强说道:“我先前看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卢长代有些愤怒地说:“什么叫‘没什么问题吧’,不能确定的东西。你难道也拍了?还是说,着了姓孟那小子的套了?”

卢思强有些心虚地说:“这怎么可能,我再怎么也不至于着了那小子的套吧?”

卢长代一听卢思强的语气,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此时他心里多少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逞一时的得失,让卢思强出面,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亡羊补牢了。

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我都着了他的道,更何况你?这样,你拿了东西去姜老那,让他帮忙看看到底对不对。”

卢思强说道:“这个,我觉得我眼力还是没问题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别废话,叫你去你就去……”

卢思强看着手机,一脸不爽地嘀咕道:“什么态度,要不是因为亲戚关系,鬼才高兴帮你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又骂了几句,卢思强就拿着东西,坐车来到卢长代说的姜老家。

客厅里,一位偻着背的老人,指着桌上的三件东西,问道:“这三件东西,都是你刚刚拍回来的?”

卢思强点头道:“对,姜老,这东西您也看过了,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啊?”

“这件花了多少钱?”姜老指着辟邪摆件问道。

“二十二万。”卢思强回答之后,就追问道:“难道这件摆件有问题?”

“没有。”

听姜老这么说,卢思强腹诽不已,既然没问题你问出来干嘛,吓人啊!

就听姜老接着说道:“摆件没问题,但这两件都有问题。”

“什么!姜老,您不会搞错吧?”卢思强目瞪口呆。

“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咱们先说这只撇口瓶……”

听着姜老把撇口瓶的错误之处一一指出来,卢思强顿时呆若木鸡,心里一个劲地说“完了”。

过了好一会,卢思强才回过神来,连忙问道:“那这幅画呢,这明明是袁江的画风啊,怎么可能出错?”……

卢思强从拍卖大厅离开了没一会,张景强听孟子涛说那幅画有问题,也问了卢思强相同的问题。

孟子涛笑道:“你知不知道,现在一种书画作伪手法,叫做‘绝对克隆’。”

“绝对克隆?什么意思,复制吗?”张景强问道。

孟子涛说道:“对。就是以一件真迹为参照,制作出一些副本出来,俗称‘下蛋’造假。事实上,传统书画造假也常用这种方法。只是因为作伪者纯以徒手操作,因此,极少能够做得到笔墨与造型都十分接近于真迹,而往往不是顾此失彼,就是顾彼失此。”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随着科技展,有人6续明了书画投影、放大、定形之类的仪器及仿真印刷器械,有了这些比较特殊的机器帮忙,伪作可以最大限度的接近真迹,再处理一下,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张景强有些惊讶地问道:“既然这样,咱们又能怎么识别?”

孟子涛笑道:“别担心,古画可不是那么好仿的,纸张、笔墨、保存方式等方面。不可能做到样样都真。就像那幅画上的虫蛀痕迹,就是找那些虫蛀的木头,把上面虫蛀过的米分末取下来,洒在书画上,然后把书画卷起来,从而达到的效果。想要鉴定出来也简单……”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张景强有些苦笑道:“现在对这行了解的越深,心里就越担心,指不定哪天就买到了一件精心制作的高仿。”

孟子涛道:“既然你这么担心,那就交给我们这些专业人士吧。”

张景强脑子一转。说:“我有时在想,这些作伪方法,会不会就是你们专家搞出来的,为的就是赚我们这些土豹子的钱。”

孟子涛笑道:“就算是我们这些人搞出来的。你说你怎么办吧。”

“那也只能凉办了。”张景强呵呵一笑,看到下一件拍品是自己看中的,表情马上就严肃起来。

4点刚过,拍卖会圆满结束。

这个时候,张景强看到席正真和于自明有说有笑的准备离开,他连忙向孟子涛使了一个眼色。就直接朝席正真快走了过去。

张景强走到席正真面前,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席掌柜,好久不见啦。”

“是张总啊,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效劳?”席正真客气地问了一句,不过他这份客气完全是礼仪化的。

张景强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席掌柜你上午说的话,到底作不作数。”

“上午什么话?”席正真皱着眉头问道,心里隐隐有了一些不详的预感。

旁边的程启恒皮笑肉不笑地说:“席掌柜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上午刚刚才做过承诺,说忘就忘了。”

席正真瞥了程启恒一眼,说道:“张总,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新莽钱有问题喽?”

张景强呵呵一笑:“其它并没有问题,但那枚一刀平五千,我有些不看好啊!”

席正真眉头轻轻一挑,接着就显得有些大气地说道:“张总,只要你能指出问题,并得到大家的认可,我肯定履行承诺。”

“嗯,我肯定相信席掌柜会言而有信的……”

说着,张景强就把那枚一刀平五千拿了出来,又把先前孟子涛指出来有问题的地方,又重复了一遍。

看到有热闹可看,先前正准备离开的那些客人,马上就停下了脚步,甚至有些人把刚刚离开的朋友又叫了回来,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现在,听了张景强的讲解,相当一部分人点头表示认可,还有一部分,则像先前王之轩说的那样,心里还有一些疑惑。

席正真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张总,我承认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但到现在为止,金错刀都没有统一的形制,连在哪里铸造都不知道。因此,你说的那些,我认为还不能完全证明这是一件仿品。”

见席正真这么说,张景强心中一声冷笑,还真给王之轩说对了,而且席正真还用了相同的理由。

张景强轻轻皱了皱眉:“可是,凭我说的这些,差不多已经能够证明这枚一刀平五千有问题吧?”

席正真呵呵一笑道:“古玩鉴定可是一门非常严谨的学问,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哪有差不多的道理?”

“席掌柜,你的意思是说,不能退喽?”

“我刚才说了嘛,你既然不能说出确凿的证据,肯定不能退啊。”

张景强听了这话,沉思了片刻,装作有些不甘心地又把钱币看了一遍,接着又拿出了放大镜观察。

看到张景强真这个样子,席正真心里嗤笑了一声,正准备开口时,就听张景强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色,又用指甲对着钱币圆环处刮了一下。

过了片刻,他才有些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有了,有证据了!这里有字!”

“什么字?”

“张总,到底什么字啊,别吊大家胃口啦!”

张景强的表现和话语让现场一片哗然,有些心急的更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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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欠字数,这一章补上5号欠的,晚了一些,见谅!

第一百七十三章 给点教训(续)

看着工作人员努力维持着现场的秩序,张景强并没有吊大家的胃口,大声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我马上把上面的字读出来……”

张景强正准备往下说,旁边的席正真突然笑着开口道:“张总,你看咱们是不是换个环境再谈?”

“刚才你怎么不说换个环境?现在想到换了,没门!”

张景强心里冷笑一声,笑呵呵地说:“席掌柜,刚才你还说要得到大家的认可,现在换个环境,有些不太好吧?万一你又说不是确凿的证据,我可就没什么好办法了。【鳳\/凰\/更新快请搜索】”

“这怎么会。”席正真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心里痛骂张景强的同时,更是把店里的掌眼师傅,骂了个狗血淋头。

席正真脑子不傻,如果不是心里早就有了把握,在刚才就会提出来换个环境,但由于他请的掌眼师傅先前就分析过这枚一刀平五千的特点,早就就已经准备好了刚才的说辞。

因此,席正真才选择留在这里,这么做是因为他想请大家帮忙作证,免得将来张景强到处宣扬他不守信用。虽说留在这里对他的名声确实有些影响,但毕竟现在只是有争议,古玩这行有争议也很正常嘛。

另外,最主要的原因,他是想借这件事情,向这组钱币的主人证明自己。

但没想到,自己已经让掌眼师傅尽可能的仔细了,最终还是出了差错,早知道这样,他就换一种办法解决了。

席正真在陵市古玩界面子确实不小,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并不在意他的面子,甚至有些人还想把他搞成落水狗。再痛打一顿。

因此,席正真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开始起哄。说什么的都有,立马就让席正真的脸色黑了下来。但这种时候,往往越描越黑,他不方便再说什么。

见此情形,张景强心里十分快意,暗骂一声“活该”,未免席正真又搞什么幺蛾子,他直接把钱币上的字读了出来,又在人群中随机挑选了几位。请他们看了钱币上的字。

“许作,己卯年秋,没想到还真有字啊!而且这上面的字比头丝还小,还是草书,真是神乎其技啊!”

“这己卯年说的是,1999年吧,那个时候有显微镜帮忙,能够刻出这么小的字,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嘿,还真是吹牛不上税。如果真有这么容易,我怎么以前没见过?更何况,这可是铜质的。你去找个能雕成这样的人给我看看呢?”

“就是……”

听着周围的惊呼声、议论声,张景强暗笑一声,接着就盯着席正真问道:“席掌柜,不知道这事你怎么说?”

席正真说道:“这字也有可能是后刻的嘛。”

席正真说的确实也有道理,但再加上先前说的那些和真品的不同之处,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在狡辩。

不过,大家都知道,席正真本质上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只不过他这人马屁拍的好。会来事,做事又麻利。有些人还就吃他这一套,再加上他管理方面有一套。所以才有现在这样的成就。

要说,席正真就算表现的再差劲,大家也不会觉得太奇怪,但能在古玩这行有所成就的,哪个不在意自己的信誉?

如果是以前,大家觉得,只要张景强指出了一些问题,席正真很可能就会兑现承诺,但现在却一而再的找理由,这一点就让大家觉得奇怪了,难道席正真就不怕经过这事之后,影响自己的生意?

这时,正在假装用放大镜观察钱币的王之轩接话道道:“字确实有后刻的可能,但这铜锈的表现总不能作假吧?”

现在铜锈已经覆盖了字迹,而且这钱币上的铜锈还是干坑的表现,并不是短时间就能形成的,如果说这字是后刻的,明显是不可能的。

席正真讨要过钱币,仔细看过之后,心里长叹一声,自己就算再找理由,也只是自取其辱,还不如痛快点认了吧。

既然做了决定,席正真快刀斩乱麻,说道:“张总,看来这枚金错刀确实有点问题,我兑现承诺,咱们走吧……”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标,张景强并没有表现的咄咄逼人,跟着席正真去把事情解决了。

张景强嘻嘻笑道:“你们没看到,刚才席正真的脸有多黑。”

“小心他把你记恨上了。”王之轩笑着说道。

张景强一脸无所谓道:“记恨就记恨呗,我还会怕他?他敢跟我搞花样,我就崩他几颗牙。”

程启恒说道:“那您可别大意,难道他请人埋了地雷让您跳,您找不到证据,还能怪在他的头上?”

“他会这么做,我难道就不能去找他麻烦了?有的时候,实力就是道理。”张景强说的杀气腾腾,而且如果真遇到了程启恒说的这种事情,他也确实敢这么做。

这让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意就是拿这件事情,给王之轩出出气,另外是为了让拍卖会的事情好处理一些,请张景强帮忙,也是因为坐在他的身边,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张景强和席正真搞得你死我活。

张景强注意到了孟子涛的神色,就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小孟,我这么说,只是极端情况,可以说,只要我的事业一直蒸蒸日上,他席正真屁都不敢放一个。小孟,你以后遇到这样的人,尽量强硬一些,有些人对他们客气,他们还当你好欺负。”

孟子涛也觉得张景强说的有道理,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对这种人就应该强势一点。不过,他的性格就像他的父亲,信奉与人为善,想要改变也不是一时一刻能改变的。

“对了,怎么拍卖会的事情,又不说了?”王梦晗问道。

听了这话,大家都有些奇怪,不会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席正真觉得没了面子,所以就把这件事情延后了吧?

于是,王之轩又去找人问了一下,结果除了席正真的原因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梅志明、丁志国这些老前辈,都对这事很不感冒,明确表示了反对。

听了事情的原委,程启恒哈哈一笑:“王叔,您也不孤独嘛。”

王之轩心情不错,笑道:“什么孤独不孤独的,这拍卖会本来就是大家为了互通有无想出来的,如果搞成商业化的形式,那就违背了初衷了。”

“那这样一来,咱们的想法也就落了空了。”张景强有些可惜地说道。

孟子涛笑道:“咱们以前本来就没有这个想法,落空也没什么。不过,通过这件事情,我也有了一个想法,咱们可不可以收购一家小有名气的拍卖公司?”

张景强摇了摇头:“我的意见还是白手起家的好,具体的,咱们一会再商量。”

“行……”

吃过晚饭,孟子涛和张景强以及使用视频通话的舒泽,一起商量了拍卖公司的事情,并做出了决定。

孟子涛凭五百万占了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舒泽占百分之三十,张景强出资45oo万占百分之五十,并负责公司的一切事务。

舒泽占了那么多股份也不奇怪,因为他有背景和人脉,如果拍卖公司遇到一些问题,都由他来处理。

而孟子涛看起来就有些占了大便宜了,其实不然,一来他现在的鉴定水平,已经被张景强所认可,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张景强相信他会拜郑安志为师,到时带来的影响,可不比舒泽来得小。

本来,张景强也打算给孟子涛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因此,孟子涛并没有答应。而且,孟子涛觉得自己只要用一下异能,又不用负责业务,能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经不少了。

另外,关于拍卖公司收不收购的问题,但由于收购的话,会涉及到人事的问题,大家最后都同意白手起家。

…………

回到家,孟子涛和父母闲聊了一会,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把那只罗汉碗拿了出来。

有了异能的判断,孟子涛能够猜到,这只罗汉碗现在的模样,肯定不是本来的样子,不然的话,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价值。

既然如此,罗汉碗必定是被什么东西遮掩住了,然而,孟子涛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现外面是什么物质,只是觉得手感有些奇怪,既像釉又不像釉。

由于不知道外面罩着什么,孟子涛又不敢使用工具,一时间就陷入了僵局。

想了半天,孟子涛决定还是再仔细观察一下,于是,他又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果然外面那层物质虽然看着像釉,其实并没釉的表现。

另外,孟子涛还在底部隐约看到了支钉的痕迹,这让他精神一振。

前文说过,支钉是宋代少数瓷窑使用的一种支烧工具。像汝窑、官窑、哥窑等多用支钉支烧,其状呈山字形、上尖下圆,在圆形垫饼上有不同数量的支钉。

再想想这只罗汉碗,价值近6oo万价格,很可能就是汝窑或者哥窑这类举世闻名的窑口烧制的,至于为什么不是官窑,实在是官窑的东西太珍贵了,如果真是官窑烧制而成,在6oo后面加个零也非常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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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汝窑粉青釉罗汉碗

孟子涛放下手中鼠标,有些愁眉不展,他在网上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覆盖在罗汉碗表面,这种似釉又不是釉的材料到底是什么东西。。しo。

“算了,古玩这行有些资料是秘而不宣的,明天去问问王叔吧,或许他知道。”

孟子涛舒了口气,就把罗汉碗收了起来。

第二天,孟子涛和大军一起来到店里,打扫了一下卫生,他就给王之轩打了电话。

但事有不巧,王之轩正好去郑安志那了,听说孟子涛有问题想请教,就让孟子涛也过去。

十几分钟后,孟子涛出现了在了郑安志和王之轩面前。

郑安志示意孟子涛和大军入座,接着笑着问道:“小孟,你看我长得像是老虎吗?”

孟子涛微微一怔,连忙回道:“当然不像。”

“那你干嘛这么紧张,来我这可不用这么拘束。”郑安志笑着说道。

孟子涛干笑了几声,可能是因为知道郑安志要收他为徒弟,所以他现在面对郑安志就没了以前的平和心态,一和郑安志碰面,就非常紧张。

其实,他也知道,这样的表现,往往会适得其反,但他就是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个中原因,他也想过,很可能是因为他太过重视这件事情。

这个时候,王之轩出来救场了,他问道:“小孟,你刚才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事情来着?”

孟子涛连忙把罗汉碗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说道:“就是这只罗汉碗,我感觉很奇怪。”

王之轩有些讶然道:“这不是和鸟食罐一起的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孟子涛说道:“我昨天偶然感觉这只碗的手感不对,就仔细观察了一下,现。这上面应该不是釉,而且底部还有支钉痕。”

“什么!”王之轩大吃了一惊,要不是知道孟子涛现在不可能开玩笑。他都有些怀疑,孟子涛是不是在天方夜谭。

郑安志闻言大感兴趣。把罗汉碗拿到了手中,紧接着,他的目光中就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即拿出放大镜一看,脸上就露出了讶然之色,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现了什么。

郑安志把东西放到王之轩面前,说道:“小王。你也看看。”

王之轩拿到手中,仔细观察,马上也露出了惊叹之色。

片刻后,他把碗放到桌上之后,就十分疑惑地问道:“郑老,这上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郑安志解释道:“这叫藏珍釉,本身其实不是釉,而是由古人提炼出来的一种非常特殊的物质,专门用来隐藏珍贵的瓷器。或者玉石类的宝物,但由于这种物质想要炼制成功非常困难,用它遮掩的宝贝屈指可数。”

王之轩听了解释。感慨道:“古人的智慧实在惊人,居然连这样的东西都能明的出来。”

“是啊,可惜配方都已经失传了”郑安志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对孟子涛他来说,感慨大于失望,而且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把原物取出来,就问道:“郑老,那怎么才能把东西取出来呢?”

“其实很简单。”

郑安志呵呵一笑,站起身来:“走,咱们去厨房。”

王之轩对这个回答十分惊讶。忍不住问道:“咱们去厨房干嘛?”

郑安志笑道:“当然是把它给煮了。”

郑安志的回答,让孟子涛和王之轩愣住了。旁边的大军表情同样也十分古怪,他们实在没想到。居然是用这种办法。

郑安志对三人表现并不奇怪,想当初,他第一次遇到这种藏珍釉的时候,得知方法之后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哈哈,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众人来到厨房,大军就在郑安志指点下,装了一锅水,然后把罗汉碗放进去,打开火开煮。

这时,郑安志说道:“你们一定要记住,取下藏珍釉,必须用平常温度的冷水,要慢慢加热,千万不能直接用开水,不然会导致藏珍釉膨胀,很容易就把东西给损坏了。”

大家点头表示明白。

随着温度的升高,罗汉碗的表面开始变化,当水温差不多有五六十度的时候,罗汉碗上的一层物质,就好像受热的蜡一样,慢慢开始融化,当水开始沸腾的时候,那团物质变成了一团半凝固的胶团。

这个时候,大军在郑安声的指示下,连忙用工具把罗汉碗捞了起来,又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在那团胶团上轻轻一划,接着就像衣服一样,把那层物质从碗上脱了下来。

露出本来面目的罗汉碗,器表全施满粉青釉,看起来釉面滋润柔和,纯净如玉,有明显酥油感觉,另外,釉面开片较细密,多呈斜裂开片,深浅相互交织叠错,象是银光闪闪的片片鱼鳞,给人以排列有序的层次感。

这种醒目的特征,大家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窑口的产品。

“汝窑!没想到是汝窑!”王之轩眼睛亮,情不自禁地快步上前,把碗拿到手中仔细鉴赏起来。

眼神迷离地看了十几分钟,王之轩注意到身边的人影,这才回过神来,看到郑安志还在旁边站着,他十分不好意思:“郑老,真是抱歉,难得看到这么漂亮的宝贝,有些情不自禁了。”

郑安志笑着摆了摆手:“很正常,我平时看到好东西和你也差不多。不过,我这老胳膊老腿,现在站着时间长了就有些吃不消了,咱们去客厅坐着再说。”

虽然郑安志看着不太在意,王之轩更不好意思,连忙和大家一起回到客厅。

等三人一一看过,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大家都被罗汉碗出色的表现,给迷住了。

郑安志笑着说道:“小孟。今天我借着你这个物件,考考你的基本功,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

“那你给我们介绍一下它吧。”

孟子涛心里虽然很紧张。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掉链子。他清了清嗓子,就开始介绍起来。

“这只罗汉碗胎质细腻,胎土中因为含有微量铜的缘故,迎光照看,微见红色,胎色灰中略带着黄色,俗称香灰胎……”

“最后咱们再说开片,开片的形成。开始时是器物于高温焙烧下产生的一种釉表缺陷,行话叫‘崩釉’。然而,汝窑的工匠,却控制了这种难以控制的、千变万化的釉病,而且控制的恰到好处,可谓巧夺天工的绝活……”

孟子涛娓娓道来,以这只罗汉碗为依托,把汝窑的各个特点详细介绍了一番,最后说道:“综上所述,我认为。这件汝窑粉青釉罗汉碗确实是真品,能够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非常难得。可谓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说完,孟子涛就有些紧张地看着郑安志。

郑安志沉默了片刻,等到孟子涛紧张的手心开始冒汗时,他才展颜一笑:“小孟,你讲解的很好嘛,就算是我也没什么好补充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是不是对自己很没信心啊?”

孟子涛想了想,还是打算实话实说:“郑老。您也知道我是野路子,并没有系统的学过。遇到像您这样前辈大师,说实话。我心里确实挺紧张的。”

郑安志说道:“你这么说,就有些妄自菲薄了,年轻人嘛,谦虚谨慎是应该的,但不要失去信心。其实就算是野路子又怎么样,东西没看漏就好嘛。”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不让你系统学习,毕竟经过系统学习,夯实基础,更好的提高自己,这对鉴定和研究文物、古玩,是十分有帮助的。这样,我这里还有一些资料,一会你走的时候拿回去,等一个星期后,你再过来,怎么样?”

孟子涛听了郑安志的话,惊喜不已,连忙答应了下来,并表示了感谢。

接下来,三人就古玩方面的话题又聊了一会,基本是郑安志在问,孟子涛回答。

个中的含义是什么,大家心知肚名,不过郑安志因为慎重,还要对孟子涛进行考察,所以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中年,孟子涛在郑安志这刚吃过午饭,就接到老杨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老杨说,昨天因为有事先走了,问孟子涛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去那位老人家里看看。

孟子涛本来就想观察一下老人的为人,马上就答应下来,约好了时间,明天他们一起去。

孟子涛挂了电话,王之轩问道:“老杨打来的电话?”

孟子涛说道:“是的,他问我去不去这件罗汉碗卖主的家里,我答应了。”

“哦,你是怎么想的?”王之轩又问道。

孟子涛当然不能把昨天就做了决定的事说出来,笑呵呵地说:“说实在的,我刚才心里也挺犹豫,不过想想他家成了这个模样,六十万虽然不少,但其实算算并不多。我想着,还是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一下,所以明天打算去了解一下老大爷的人品。”

郑安志饶有兴趣地问道:“小孟,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能不能详细跟我说一下?”

“是这以回事……”孟子涛把事情的原委复述了一遍。

郑安志听说这一家子这么不幸,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接着问道:“如果你现,那个老大爷人品不行呢?”

孟子涛想了想,说:“因为孩子还小,我也有些犹豫,到底应该怎么解决此事。”

他原先打算,如果老人人品不好就不帮了,但再一想,小孩是无辜的,让他视若无睹实在难以办到。

郑安志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如果老人人品没问题,你准备把罗汉碗还回去吗?”

孟子涛直接就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说实话,我有些舍不得把东西还回去,但这是单纯对东西喜欢,无关于钱财。而且我也不会对他们无动于衷,肯定会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但这并不是说马上就给钱给物,因为这有可能反而害了他们。所以,我会在关键、或者合适的时候,给予他们帮助。”

郑安志笑着问道:“小孟,这是你真心的想法?”

孟子涛很坦然地说道:“是的。”

郑安志笑眯眯地说:“那等你的调查有了结果,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孟子涛回道:“当然没问题。”

郑安志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小孟,你对捡漏有什么看法?”

“应该是以自己的本事,收藏到了一件好东西吧。”

“那以你对捡漏的看法,觉得这件罗汉碗能算作是捡漏吗?”

“这个……”孟子涛很想说是,但异能又不能说出来,而且郑安志话中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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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对捡漏的看法

看到孟子涛显得犹豫不绝,不知道说什么是好,郑安志又笑着问道:“那咱们再换个问题,有人说,捡漏是不道德的行为,你怎么看?”

孟子涛想了想,字斟句酌地说:“我认为,如果买方和卖方都对价格表示认同,那应该不算是不道德的行为。我觉得,他们之所以这么想,可能是他们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买错的,没有卖错的,商人只要不出意外,就应该赚钱,风险只能落到消费者头上。”

“这样的道理,放在别的行业,或许成立,但在古玩市场就完全不一定了,就像老话说的,艺术是无价的,一件艺术品的价值,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有所不同,只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就没有问题。”

“比方说,一件康熙时期的青花罐,在卖家眼里值十万,而在买家眼里值三四十万。双方经过协商,最后却以四十万成交。然而,有人却愿意以六十万,从买家手里买下这只青花罐,那买家是不是捡漏了,这算不道德的行为吗?”

“况且,每件真正的古玩,都有不可在生性,长远看来,它的价值肯定是逞上升趋势的,而如果价值和市场价格相符,那我觉得,其实每个人在买了一件古玩的时候,都是在捡漏。”

“所以,我认为‘捡漏是不道德的行为’这句话,完全是伪命题,总不见得一件古玩开价五万,我还价六万,才算是道德的行为吧?如果真有人这么认为的话。我觉得他应该去医院查下脑子,看看是不是坏掉了。”

郑安志哈哈一笑:“那你觉得。你得到这件罗汉碗,算不算是正常的交易?”

可能生怕孟子涛的回答有问题。王之轩忍不住说道:“当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易了,如是不是小孟想帮助爷孙俩,根本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价格。而且如果没有这个意外,小孟肯定是亏了。”

孟子涛听了有些不好意思,他可没那么伟大,如果不是事先现了罗汉碗有问题,他也不可能给出这么高的价格。

郑安志笑道:“那我再问个问题,如果卖家不是那对爷俩,小孟。你刚才会不会犹豫?”

孟子涛摇了摇头:“那肯定不会的。”

郑安志笑道:“那你能不能再谈一下,对捡漏的看法?”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现在想想,捡漏和道德确实有点关系吧,如果只是普通的交易,那无关道德,只要双方是公平交易,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如果卖家有困难,从道德层面来说。可以帮一下。”

另外有一点孟子涛没说的是,这个帮一定要适当,老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先不说这话是不是太绝对,但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有道理。

就算不提钱德祥。孟子涛以前也经历过这类事情。那时候,他还住在老房子里。隔壁家住着一对姓吴的老夫妇,儿女都在外地打工。家里并不宽裕。

有一次,吴大爷生病了,本来不多的积蓄都花的差不多了,据说连买米钱都快没了。

正好,那天孟舒良买了不少馒头,看着夫妇俩可怜,就让孟子涛送几个馒头过去。

吴大娘接过馒头看起来很高兴,然而等孟子涛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却隐约听到吴大娘有些不满地嘀咕道:“只是实心馒头啊!”

听了这话,孟子涛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真想回过头去,把馒头再拿回来。

所以说,并不是所有看似可怜的人都是真正的可怜人,有些人就是狼心狗肺,对这种人好心,那不过是给自己找气受。

像这样的道理,郑安志也是知道的,孟子涛并没有说出来,免得让人觉得啰嗦。

郑安志笑着点了点头,却又换了个其它话题,也不知道,他是赞同孟子涛的说法,还是不赞同,这让孟子涛心中很是忐忑。

一般郑安志都要睡午觉,三人又坐了片刻,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就提出了告辞。

上了车,孟子涛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叔,郑老刚才到底对我说的有什么看法啊?”

王之轩笑道:“你小子真是当局者迷,如果郑老对你有看法,那他还会把资料给你看啊?”

孟子涛瞥了一眼旁边的一大叠资料,傻笑一声:“我这是关心则乱吧。”

王之轩笑道:“别傻笑了,回去好好看看,别下次来的时候,不及格的话,那可就没人能够救你了。”

“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在这上面拖后腿的。”孟子涛说的很自信,这也正常,他现在虽然做不到过目不忘,但读个两三遍,肯定能记住,只要不偷懒,根本没有不及格的可能。

王之轩说道:“你可别大意,光是记住那算不上什么,郑老的要求是活学活用。”

孟子涛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记住的。”

王之轩对孟子涛比较放心,接着说道:“对了,昨天张老打电话给我,说你的那件洪武釉里红,估计还要一阵子才能修复完。”

本来为了洪武釉里红,孟子涛打算专门去一趟瓷都,不过临近年底,张老特别忙,就算拿过去,也没多少时间修复,后来正好王之轩的一位好友,要去瓷都,于是就托他把东西带了过去。

孟子涛说道:“没关系,我又不急。”

“恩,等好了之后,我再联系你……”

…………

第二天,老杨来到店里,大家就一起出。

这回他们要去的地方,离市里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不过车况还可以,一路上畅通无阻。

将近三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幢看起来还算可以的民居前,此时,大门还开着,孟子涛就注意到厅堂里有个中年妇女正和一位有些偻背的老人大声说着话,老人则愁眉苦脸地低着头,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在劝着那女人。

里面的人都注意到了车子,那中年妇女停下了说话,有些奇怪地看了刚刚下车了孟子涛一眼,显得有些疑惑。

旁边的老人,看到后来下车的老杨,眼睛亮了起来,神情之中显得有些激动。

老杨边走边解释道:“这是他家儿子结婚的时候,新装修的,所以看着还不错,不过家里的东西,基本能卖就卖掉了。”

孟子涛表示理解,说道:“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老杨回道:“估计是过来要钱的吧,上次他之所以把东西卖掉,也是因为要还债。”

因为当初也经历过借钱,还被别人说闲话的经历,孟子涛听了这话,对那中年妇女的感观大降。

看到孟子涛他们过来,老人连忙迎了上来,双手紧紧地握着老杨的手:“杨先生,那东西拍卖出去了吗?”

“恩,这位就是买家孟掌柜,他听说你家的情况,想过来看望一下。”老杨笑着介绍了孟子涛。

老人听说孟子涛就是金主,连忙也激动地表达了谢意,孟子涛笑着表示不用客气。

老杨问道:“金老哥(老人名叫金顺),那两位是谁啊?”

金顺有些苦笑道:“本家侄子和他的媳妇,先前借过一些钱,听说我把祖传的东西卖了,这几天每天都要来几回。你们今天能来可就太好了,不然被她吵得都不安生。我到是没关系,我家小山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既然是你家亲戚,怎么还做的这么过分?”老杨皱着眉头问道。

“哎!”金顺叹了口气,并没有多加解释。

不过,孟子涛到是有些明白了,很可能是金顺的侄子借给他的钱,现在听说他可能有钱了,当然会过来讨要。

看到孟子涛他们光说话,就是不回去,那中年妇女就有些等不及了,快步来到他们身前,笑吟吟地问道:“二叔,这几位就是你先前说的做古董生意的老板吧?”

“我们确实做古玩生意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古董要转让?”老杨淡淡地问道。

中年妇女嘿嘿一笑:“我只是想问一下,我家二叔的古董卖了多少钱啊?”

“这个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老杨有些不客气地回道。

中年妇女听了这话,有些想要火,不过看到旁边虎背熊腰的大军,她又不敢这么做,干笑一声:“这个当然有些关系了,如果你们给的价格好,我当然也会考虑考虑。”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个事情我们不方便透露,你想知道的话,自己问金大爷。”

“二叔,东西到底卖了多少钱啊?”中年妇女问道。

老人有些兴奋又哆嗦地说道:“十……十万!”

考虑到老人家里的情况,孟子涛他们在中年妇女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跟老人说出实情,但哪怕是这样,还是把老人吓上一跳,因为他原本觉得最多四五万就不错了,没相到直接翻了一番。

中年妇女同样也吓了一大跳,问道:“我说二叔,你真的只卖了一只碗,还有一个喂鸟的东西?”

老杨指正道:“那叫鸟食罐,不叫喂鸟的东西,而且是流传了几百年的珍贵文物,卖十万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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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帮到底

“鸟食罐,那还不是用来喂鸟的东西?真是莫名其妙。”

中年妇女腹诽了一句,不过她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到了钱上面,她满脸堆笑地对着金顺说道:“二叔,你看你钱也有了,是不是应该把先前借的一万块钱还啦?”

金顺这几天被这个侄媳妇逼的有点火了,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我钱都没到手呢,怎么还你?等我拿到了钱,你再来找我。”

“行,那咱们就说定了。”

说着,中年妇女转身就准备离开,不过刚走几步,她又回过身,说道:“二叔,记得还有一千块块钱利息啊!”

“什么?”这让不但让金顺愣了愣,连她的丈夫也都愣住了。

孟子涛和老杨同样也都很诧异,你们如果不是亲戚,那还算了,既然是亲戚,居然还要利息,而且这么高的利息,实在够奇葩的。

半响,金顺有些难以接受地说道:“当初不是说好了,利息是五百吗?”

中年妇女说道:“你也说了是当初,当初是你侄子谢给你的,我不在家,不然我哪会这么麻烦啊。再说了,你现在有钱了,多付五百又怎么样,人要学会感恩!”

孟子涛听了这话,真是无言以对,心道,就以你种模样,居然也有脸谈什么感恩,开什么玩笑啊!

金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咬牙挥了挥手:“好吧,等我拿到了钱,马上就给你。”

中年妇女对老人的回答很满意。随后就快步离开了。

“这都什么人啊!”老杨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金顺长叹一声:“毕竟当初他们借钱给我了。也算是救了我孙子的命,利息一千就一千吧。”

孟子涛听了这话。觉得金顺能够这么说,说明他应该是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心里有些欣慰,自己没有帮错人。

四个人一起走进屋里,老杨就有些郑重地说道:“金老哥,不好意思,刚才你的那两件东西的成交价格我说少了。”

金顺猛得一怔,过了片刻,他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说。不止那么多钱?”

“一共是六十万,这是成交纪录。”老杨从包里拿出资料递了过去。

金顺听到“六十万”三个字,整个人顿时就懵了,直到几分钟过后,才注意到老杨手里拿着的资料,双手颤抖地接到手中,看了起来。但此时他的脑子还十分混乱,注意力也根本没有在手中的资料上。

老杨指着资料上的某条数据,说道:“这是拍卖会的一些费用。不过他们听说了你的情况,就减免了这部分费用,所以成交价是多少,就给你多少。”

金顺回过神来。连忙感激涕零地表示感谢,过了片刻,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杨先生。我那两件东西真值这么多钱?”

老杨笑着说道:“说实话是肯定不值的,至于为什么能有六十万。那你就要问孟掌柜了,我先前也跟他说过你的事情。”

金顺哪里会听不出老杨话中的意思。马上腿一曲就想对孟子涛跪下。

孟子涛连忙上前把他扶住,说道:“金大爷,咱们可不兴这样。况且,古玩这东西不出意外,年年或多或少的都会升值,我只不过是早买了几年而已,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金顺连连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老头子虽然文化不高,但也知道这年头许多人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碳,像我们这家这个模样,那些以前关系不错的亲戚,就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连我家邻居都不如。”

“孟掌柜,您的所作所为,对我们来说,不但是雪中送碳,不夸张的说,更是给了我孙子新生,我会永远记住您这份恩情的!”

说完,金顺后退了几步,向孟子涛深深地鞠了个躬,孟子涛连忙欠了欠身。

客气了几句,孟子涛问道:“金大爷,孩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金顺摇头一叹:“现在他一直不说话,整天就看着电视,不让他看着,他又闹,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孟子涛说道:“那肯定是心理创伤,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行……”

金顺带着三人来到孙子的房间,只见小孩目光呆愣地看着电视,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看着他空荡荡的两条胳膊,孟子涛他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过了一会,大家从房间出来,孟子涛说道:“这种情况,最好还是要请心理医生进行辅导。这样吧,让孩子到金陵去治疗,我帮你找好的心理医生,至于费用什么的,你不用担心,大爷你觉得怎么样?”

既然金顺人品没问题,他就准备帮到底。

金顺很不好意思地说:“实在太麻烦你了。”

孟子涛笑道:“这有什么,只要孩子能够好转就行了。”

金顺脸上露出了笑意,说道:“我最大的心愿也是他能够有能力照顾自己,这样,我也有些安心了。对了,治疗的费用,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你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了,可不能再让你来垫了。”

见老人说的这么坚决,孟子涛就笑了笑并没有多说。

“二叔,在吗?”

正在这个时候,楼下又传来那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金顺眉头一皱,有些生气地说:“这女人,又来干嘛,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老杨笑道:“她应该是觉得眼红,带了什么祖传的东西过来了吧。”

金顺摇了摇头:“就算有祖传的东西,也不会传给我那侄子,至于那女人家。以前都穷的叮当响,哪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传下来啊?”

老杨说:“先下去看看再说吧。”

“对。不过不是我拆自己人家的台,你们真要小心一些。”也就是中年妇女的所作所为恶心到他了。而且也不希望孟子涛他们受损失,不然,金顺可不会说这样得罪人的话。

大家一起下了楼,走到厅堂的时候,就见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个用一块红布包着的东西,好像很宝贝的模样。

至于金顺的侄子,可能是因为觉得中年妇女的表现太丢脸了,所以并没有过来。

看到孟子涛他们过来,中年妇女满脸堆笑地说:“两位老板。我有一件祖传下来的宝贝,能不能请你们帮忙估估价,如果价格合适,我打算把它卖了。”

孟子涛和老杨都不喜欢中年妇女的为人,老杨直截了当地说道:“行,那你拿出来看看吧。”

中年妇女把红布打开,只见里面放着的是一件臂搁。

臂搁是古代文人用来搁放手臂的文案用具,以免手臂衣袖剐蹭书写的纸面,较小的也称腕枕。同时臂搁由于也成长条方状。与镇尺相类,也可充当镇纸,压在上面,防止纸面被风掀起。

臂搁是书案重要饰物。极富书卷气。因是枕臂之用,宜浅刻平雕,以刻制书画为主。刻的题材也多种多样。很受文人雅士的欢迎。

久而久之,臂搁从开始时的竹制木制。展为瓷、玉、竹、木、牙、金属等众多材质品类。不用时悬于书房侧壁,还可供欣赏。成为雅玩之一。

老杨笑着说道:“孟掌柜,这是你擅长的,你先来吧。”

孟子涛客气了一句,就上前拿起东西观察了起来。

这是一件竹制的臂搁,以清代著名画家黄慎人物图粉本,以刀代笔阴刻而成,人物竖髻,须髯飘逸,比例适宜,双手藏于广袖之中。右上角刻“宁化黄慎”及“黄”“慎”二字印,左下角则落圆形篆书款“西凤”。

孟子涛不看别的,一看上面的内容,就知道这件臂搁是赝品,因为程启恒前段时间得到的臂搁,无论尺寸大小、内容的布局等等和这件一模一样。

但是,程启恒的那件臂搁,雕刻水平比这件高多了,看似简单的线条,却刻画极为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感,完全可以感受到作者下刀之果断。这才是被郑板桥称其为濮仲谦以后金陵派竹刻的第一人的潘西凤,应有的水准。

至于眼前这件,看着好像不错,但仔细观察,却没有灵魂,就算孟子涛没见过真迹,也能一眼看出它是赝品。

另外,东西的重量也不对,一般来说,老竹雕作品如果历经百年以上肯定会有脱水现象,上手时感觉重量较轻,有点像脱胎漆器。而这件手感笨重无轻巧感,一掂份量就知道是新品。

而且,竹雕作品,随着主人经常把玩,表面的色泽肯定会越来越深,感觉也越来纯正温和,无论光泽和色泽,都十分自然。

并且,一件臂搁也不可能所有地方都经常把玩,有的地方把玩的多,有的地方把玩的少,因此色泽会形成浓淡之分,而且中间有过渡色。

然而,这件臂搁,浑身上下却是一个颜色,这种违背的自然展规律的变化特征,分明就是在大声说,自己是件粗制滥造的赝品。

看了一遍之后,孟子涛就再也没了兴趣,把东西放了回去。

这时,中年妇女迫不及待地问道:“我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说道:“你这件东西的价值,我还真估不出来。”

中年妇女听了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说道:“不是说你擅长看这个嘛,多少钱就多少钱呗,哪有估不出来的道理?”

说到最后,她哼了一声,又对着老杨说道:“老先生,还是麻烦你看看吧。”

老杨呵呵一笑:“既然孟掌柜估不出来价格,那我更不行了,我看你还是拿给别的专家看看吧。”

中年妇女也不傻,听老杨这么说,立马就感觉到有问题:“你们是不是说,我的这东西不对?”

对于这种不讲理的人,孟子涛可没有解释的兴趣,还是礼貌地跟她说,让她去找其他人鉴定。

中年妇女知道不妙了,就像牛皮糖一样,一个劲的求孟子涛他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颇有不说就一直缠着他们的意思。

孟子涛有些没办法,只得说道:“我问你,你家的锄头柄是不是竹制的?”

中年妇女说道:“是竹头制的,那又怎么了?”

孟子涛说:“既然是竹制的,锄头柄你经常握着的位置,和不握的位置,颜色一样吗?”

“那当然不一样了。”中年妇女摇了摇头。

孟子涛说道:“那就是了,你这件东西叫臂搁,平常主人会把玩,但总有地方会把玩不到或者把玩的少,那里的颜色肯定不会一样,那怎么这件东西上上下下都是一个颜色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 玻璃种?

孟子涛的解释通俗易懂,哪怕中年妇女心里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她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中年妇女呆愣了良久,才回过神来,高声怒骂道:“天杀的,居然敢骗老娘的钱,瞎了狗眼!”

话音还没落下,她就把臂搁胡乱一包,风一般的跑了出去,眨眼就没了人影。就这度,说不定参加世界短跑比赛都能获得奖牌。

等那中年妇女走后,金顺就问道:“两位,她被骗的钱还能要回来吗?”

老杨摇了摇头:“一来,咱们并不知道东西到底是在哪买的;最主要的是,这种情况其实在古玩市场并不少见,俗称‘打眼’,钱要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最后,如果是从骗子手里买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上是要不回本金的。”

金顺听了老杨的解释,叹道:“她这人就是对钱看得太重了,不然凭她的脑子,应该不至于被别人骗吧。”

孟子涛笑着问道:“她这么对你,你还可怜她干嘛?”

金顺摆了摆手:“毕竟是本家亲戚,一码归一码,而且大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

见老人这么说,孟子涛对老人的性格也有了基本的了解,心里再没了顾虑。

“老哥,咱们现在去银行,把钱的事情处理一下吧。”老杨说道。

金顺闻言有些为难,说道:“我不放心我孙子一个人在家,要不这样吧,我相信你们。麻烦您把钱转到我的银行卡上吧。”

“行,我这正好有些现金。省得你再去一趟银行,剩下的钱。我都打到你的银行卡上。”

“谢谢,谢谢……”

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之后大家又简单签了协议,写了收条,免得将来为了钱的事情扯皮。

商量好了治疗的事情,金顺本来还想留大家吃饭,不过孟子涛他们不想让老人太麻烦,就婉拒了。

上了车。老杨感慨道:“不容易啊,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那孩子这一生估计就毁了。”

孟子涛也有些沉重地说道:“是啊,如果不是他还有祖传的东西,又能遇到你,今后他们爷俩的生活真的很难想象。”

“我算什么啊,还是孟掌柜你的作用大。”

“哪里……”

说了几句客套话,老杨说道:“我觉得刚才那臂搁雕刻的布局、比例等方面,都比较完美。怎么会配那那样的作旧方法,实在有失水准了吧。”

孟子涛笑呵呵地说:“杨老,你了解竹雕作品的仿制方式吗?”

老杨摇了摇头:“这个还真不太了解,还请孟掌柜解释一二。”

孟子涛说道:“竹雕作品的仿制一般有四种。分别是旧作改款、旧作添款、臆造后冒名以及复制后做旧,咱们先说说最后一种。”

“其实,就像书画作品的复制主要是通过“临。摹、仿”来完成差不多,竹雕作品的复制。就是先‘摹’后‘刻’。”

“其中,摹就是用绘图纸或湿绢蒙在原作上。然后,根据纸或绢上所显现的线条,图样,用色笔依样勾描,这是第一步。接着,需要对照原作,在勾描的图纸(绢)上,根据画面内容以及雕刻的深浅不一,分别填色,形成竹雕的正式纹样图案。”

“有了图样,就只要按纹样施刀,雕镂刻琢。具体过程是先造型,按原件大小,仿造出同样的器物;接着,将纹样团移到器物表面的相关位置上,最后才是雕刻。”

“制作完成之后,就成了半成品,接下来就是作旧的过程,像什么染色、打磨、抛光之类一系列步骤之后,一件赝品就完工了。”

老杨听了这番讲解之后,连连点头:“也就是说,刚才那件臂搁也是这么制作的?我说那些人会有那么高的艺术功底,原来是这么回事。”

孟子涛说道:“原理差不多吧,而且原作还在我朋友那里。”

“啊!”老杨惊讶道:“居然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而且还是前不久得到的。”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这时,他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仿制的多的话,最后会不会牵扯到程启恒的头上?

虽说那件臂搁程启恒得到没多久,将来就算牵扯到,想来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影响,但世界上有些事情,还是防范于未然比较好。

想到这,孟子涛就给程启恒打了个电话,并把事情说了一下。

程启恒同样觉得这事很巧,但他确实没有复制作伪,一点都不担心有人找上门。

孟子涛让他还是要小心一点,但如果程启恒还是不在意,他也不会多嘴。当然,这件事情他也只是防范于未然,一般来说,除非运气太差,这种小概率的事情,也不太可能一直生。

由于临近中午,大家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饭店,点了几个菜。

别看这里饭店不大,但厨师的水平确实不错,烧出来的味道不比知名饭店的大厨来得差,难怪他们来的时间已经算不早了,但饭店里的客人还有不少。

孟子涛和老杨边吃边聊,至于大军,菜还没上齐,就已经几碗饭下去了,让周围人侧目不已。

孟子涛对此已经习惯了,换成是一开始,遇到这种场面,他真想换个位置,假装不认识大军。

两人正吃的津津有味,隔壁桌突然响起了争吵声,大家有些奇怪地往那边看去,现争吵的原来是一对年轻男女。

“张进全,我算是看透你了,拿咱们结婚的钱,就买一件这样的东西,你让我怎么回去和我妈交待啊……”说到最后,年轻女子突然哭了起来。

那个叫张进全的年轻男子苦笑着劝说道:“艾蓉,你看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女子泪流满面,冷笑道:“哈!现在你知道不好意思了?当初你买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多想想?”

男子看了看四周,又说道:“这事确实是我没有考虑清楚,咱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女子猛得一拍桌子,指着旁边一只锦盒说道:“为什么要回家再说!你对古玩都一窍不通,就听着你那同学的话,就把这只瓶子买下来了,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想着回家跟我商量一下,啊!你到是说啊!”

男子也有些火了:“我买它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一天到晚,和这个比和那个比,买了房子,又要高档装修,装修好了,你又买高档家具,你难道不知道我赚钱有多辛苦吗?”

“你自己没用,还赖到我头上了?”女子怒目而视。

男子指着自己,怒笑道:“我没用?!我没用能给你买这买那吗?再说了,你觉得我没用,你有本事找个老板嫁了啊!”

“张进全,你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

这个时候,旁边的服务员有些看不下去了,上来劝说道:“两位,麻烦小声一点可以吗?如果你们有……”

还没等服务员把话说完,女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小声一点是吧!”

说到这,她猛然拿起桌子上的锦盒,就往地上一砸,出“呯”地一声巨响,锦盒坏了,装在里面的一件瓷器,同样也是粉身碎骨。

大家显然没有想到,女子会这么做,饭店里当即一片寂静。

这时,饭店里一位顾客,突然开口道:“咦,那个绿色的小球怎么看着好像是翡翠做的啊?”

那人的话,让原本显得呆滞的男子回过神来,连忙朝地上看了过去,看到地上真有一个绿色的小球,好像是从盒子里滚出来的,这让他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之色,连忙走了过去,把那颗小球拿到了手中。

这个时候,刚才说话的那个中年人跑了过来,面带笑容地对男子说道:“朋友,本人地翡翠略知一二,能不能把东西给我欣赏一下啊?”

男子略显犹豫,看着中年人无论是相貌还是穿着打扮,都像是知识分子,想了想,还是把东西交给了对方。

中年人接过翡翠,说道:“朋友,这次就算了,以后如果遇到古玩什么的,千万不能直接从别人手里拿,而且直接递给别人,不然摔坏了,可就说不清楚了。”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受教了。”

中年人呵呵一笑,紧接着,脸色一变,惊呼道:“老坑玻璃种,居然是老坑玻璃种!”

听说那个小球居然是老坑玻璃种制作的,孟子涛和老杨都显得很惊讶,那颗小球看样子的可是满绿啊,如果是老坑玻璃种,那价值可就惊人了,就那个大小,上千万是肯定有的。

这个时候,女子走到中年人跟前,弱弱的问道:“什么是老坑玻璃种啊?”

男子怒道:“这事和你没关系,你管它什么叫老坑玻璃种!”

女子大声斥道:“张进全,你是什么意思,这东西是用我们结婚的钱买的,而且要不是刚才我把它摔了,它能重见天日吗?哦,现在看到是一件宝贝,你就想把我踢了,我告诉你,没门!”

男子冷哼一声:“你要搞清楚,结婚的钱都是我的,咱们还没领结婚证,哪有‘我们的钱’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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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骗局

女子听了这话,顿时咬牙切齿,指着男子恶狠狠地说:“好!你很好!”

这个时候,她突然对着中年人手上的小球抓了过去,不过,中年人反应也快,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男子见此,立马就拦在了女子面前,怒喝了一声。

女子见自己没机会了,一脸阴沉地说:“这事咱们没远!”

说完,她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等那女子离开后,中年人就笑着说道:“小哥,我看你这事也挺麻烦,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什么主意?”

“我先问一下,这颗翡翠球,你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有啊。”男子反应过来:“你想要?”

中年人呵呵笑道:“当然,不过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出去再说,你看怎么样?”

男子想了想,点头道:“行。”

见对方答应,中年人显得很高兴,让同伴帮忙付饭钱,他则连忙带着男子出了门。

等他们离开后,孟子涛就注意到,坐在靠门边的一位五十多岁,有些微胖的老人也快步跟了过去,接着中年人的同伴也一同离开了。

老杨轻咦一声:“咦,那人好像有些眼熟啊。”

“你说的是哪位?”孟子涛问道。

老杨说道:“就是刚才跟着出去那个老人,我好像在哪见这来着……啊,我想起来了,是宁进修。”

“宁进修?”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老杨笑道:“你应该记得,去年春天咱们古玩街生的那件事情吧。那个被骗的人,就是宁进修。”

“哦。我想起来了。”孟子涛恍然大悟。

这个宁进修,也是一位收藏爱好者,他平时就爱好玉石一类的古玩。不过,也许是年纪大了,或者是本身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他在古玩方面,完全是半吊子,再加上出手比较阔绰,是古玩街众多小贩最喜欢的棒槌。

当然。宁进修自家也知道自家事,他一般也是小打小闹,就图个乐趣,一个月也就花个几百块钱,到也无伤大雅。

去年春天的时候,宁进修到了古玩街后,现有3名男子站在路口。其中有个老人,正在街边摆摊。

在老人的旁边有个男的正在打电话,声音很响亮:“这边有好东西。快给我带两万块钱过来!”

据宁进修后来说,他听见那男的说的话之后,心里觉得好奇,就开始注意他们。

后来。让宁进修感觉稍稍有些奇怪的是,那男的打着打着,就往旁边走了。老人借机把地摊上的东西一收,撒腿就跑。

宁进修见此更加好奇了。连忙追了过去,问那老人卖的是什么东西。能不能给他看看?

老人拒绝给他看,还说,那人想强买的他的东西,担心他们追过来,叫宁进修一起去不远处的一个公园,可以一起看。

路上,宁进修得知是和阗白玉雕刻的玉佩等物,便给老婆打了电话,让她赶紧带钱过来。在公园的小河边,3人谈妥价钱。最终宁进修花了3万元买到一件玉雕山子还有一块玉佩。

次日,宁进修拿着东西到王之轩那里去鉴定,结果现是不值钱的假货,这把他气得够呛,动关系,想把那些人找到。

本来吧,大家觉得这样的骗子怎么可能会找得到,但没想到,宁进修的能量巨大,才过了两天,警察就带着那些骗子去古玩街指认现场,那天正好是星期天,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幕,得知情况后,全都非常惊讶。

后来大家想想,其实,这一幕根本就是做给大家看的,为的就是显示一下宁进修的能耐,让大家卖给他东西的时候,小心一点。

然而,最终的结果是,大家知道了宁进修的能耐后,基本不卖给他东西了,免得宁进修买错了,最后又怨到他们的头上。

后来,宁进修就很少在古玩市场出现,最近几个月更是销声匿迹了。

老杨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不会又因为好奇心,跟上去看热闹了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老话说,吃一堑,涨一智,他应该不至于又上当受骗吧?”

老杨笑道:“你觉得刚才是‘埋地雷’的?”

孟子涛笑道:“别说你猜不到,咱们不说别的,如果那颗所谓的翡翠球,真藏在瓷器里面,如果是活动的,会不被人现吗?但如果不是活动的,那怎么可能就那样滚出来?想要验证这件事情其实也简单,咱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来到正在打扫的服务员面前,笑着说道:“我能不能看看这些碎片?”

服务员态度到还不错,同意了孟子涛的请求。

正当孟子涛蹲下身,翻看地上的这些瓷片的时候,一位穿着厨师装的中年胖子走了过来,问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板,是这么回事……”

等服务员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复述了一遍,饭店老板摇了摇头道:“还真是一对奇葩。”

接着他有些好奇地看着孟子涛,问道:“这又是在干嘛?”

孟子涛抬起头来,笑道:“验证一下判断。”

“什么判断?”饭店老板问道。

“那颗球,到底是装在盒子里,还是装在瓶子里的。现在看来,应该是装在盒子里的。”孟子涛指着明显有球状痕迹的泡沫塑料说道。

饭店老板讶然道:“你的意思是说,刚才是骗局?”

旁边的服务员同样也惊讶道:“不是吧,居然是骗子!我觉得凭他们的演技。哪用得着去骗人啊,直接当演员就行了。”

老杨笑道:“关键人家并不这么想啊。”

饭店老板说道:“这年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这既不是古玩市场,离古玩市场也有十万八千里,他们到这里来骗人有什么意思?”

孟子涛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如果在古玩市场或者古玩市场的周边,埋这样的雷,还有效果一些,但这里就有些问题了。

想到这,孟子涛和老杨对视了一眼,因为他们都想到。对方很可能就是冲着宁进修来的,再进一步想,说不定对方就是去年好些骗子的同伙。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提醒他一声?”老杨问道。

孟子涛说道:“我可没他的电话,你有吗?”

“我也没有。”

“那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话刚说到这里,就见宁进修喜滋滋地又走了进来。他看到孟子涛他们站在那些瓷器碎片前,有些奇怪。再看到老杨时,眉头又轻轻一皱,想了一会,估计是想到了老杨是谁。就走了过来。

宁进修开口问道:“你是老杨吧?”

“老宁,好久不见了。”老杨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接着为孟子涛介绍道:“这位是孟掌柜。不知道你有没有耳闻。”

宁进修笑着说道:“知道,和卢长代打赌。赢了一千六百万的那位,是吧?”

宁进修的话。让旁边的饭店老板和服务员都吓了一大跳,这可是一千六百万,不是一千六百块,他们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和卢长代打赌的事情,肯定会传出去,孟子涛对此事,并不怎么在意,笑着说道:“不过侥幸而已。”

“谦虚了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侥幸……”

双方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客套话,宁进修就问道:“老杨,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老杨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我说老宁,你刚才跟出去干嘛了,不会去把刚才那颗什么翡翠球买回来了吧?”

宁进修摆了摆手:“那怎么可能,上千万的东西,我就算想买也买不起啊,不过,我也得了一个好处,花了三万,买了这件观音挂件,你看不错吧?”

说着,他小心地从包里拿出了一件观音挂件。

“能不能给我欣赏一下?”老杨问道。

宁进修把挂件往旁边的桌子一放:“当然没问题。”

老杨把挂件拿到手中,仔细观察了一番,就对孟子涛说道:“孟掌柜,你看看吧。”

正当孟子涛上手观察的时候,宁进修就问道:“老杨,我这东西到底对不对啊?”

老杨说道:“这事一会再说,你先看看我们刚才的现吧。”

说着,他就把刚才现的泡沫塑料,给宁进修指了出来。

宁进修看到这些,气得嘴唇都有些抖,过了片刻,他咬了咬牙,怒道:“这些混帐,居然又敢来骗我,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到这,他连忙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后,他骂骂咧咧地走了回来,说道:“老杨,这件事情八成我又踩到雷了,可是我刚才也照着翡翠的鉴定方法,仔细看过了,别的不说,我都看到了有‘苍蝇翅’,怎么还会是假的呢?”

翡翠的“苍蝇翅”是判别翡翠真假的重要标志之一。与其他玉石不同,翡翠的晶体是以纤维状、柱状或颗粒状为主,因此它的晶体面和解理面会呈现纤维状、柱状或颗粒状闪光的“苍蝇翅”,这是翡翠特有的现象,也是判断真伪的依据。

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宁老师,你有没有听说过b、c货翡翠。b、c货翡翠,虽然是人工处理的,但其实本质还是翡翠,还是会有翡翠的特征,也会有‘苍蝇翅’,因此不能作为判断翡翠a、b、c货的依据。”

由于高档a货翡翠产量稀少而且价格高昂,利益驱使奸商造假,他们用强酸强碱将水头不够或者暇疵较多的翡翠“洗”干净,然后充填高分子聚合物等等,这么处理的翡翠被称为b货。

c货翡翠则是染色的翡翠,这种染色大多数都是染成讨人喜爱的绿色,当然也有染成紫色和黄褐等色的。

另外,如同时存在充填和加色处理的称bc货,而在无色翡翠上镀上绿色薄膜被称为d货翡翠。

宁进修有些难以接受地说道:“也就是说,我这是b货或者c货翡翠喽?”

孟子涛说道:“你这是bc货翡翠,这一点用紫外线灯就能看出来。”

“紫外线灯?这怎么看?”宁进修有些好奇地问道。

旁边站着的饭店老板连忙说道:“我这有紫外线灯。”

孟子涛说道:“我有紫外线手电,现在需要找个暗一点的地方。”

“我有个放杂货的房间,是全封闭的,没有窗户……”

饭店老板带着他们来到一个房间,见环境合适,孟子涛就用紫外线手电照到挂件上,只见挂件在紫外线光照射下显示出蓝白色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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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锡壶

看到挂件在紫外线光照射下显示出蓝白色荧光,宁进修十分奇怪,问道:“孟掌柜,怎么会有这样的表现?”

孟子涛介绍道:“这是因为b货和bc货翡翠因为后期加工,其中都含有胶类物质,胶类物质遇紫外线会显蓝白色荧光。+◆不信的话,你回去之后,拿一件a货翡翠这么试一下,就没有这样表现。”

宁进修说道:“不用回去,我这里还有一块翡翠挂件,你试试看,正好也看下是不是真的是a货。”

说着,他就取下挂在脖子上挂件,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一件葫芦挂件,由于灯光太暗,看不太清楚。

孟子涛把紫外线打在这件挂件上,还是本色,如果确实是翡翠的话,应该是a货翡翠。

老杨有些无语道:“你既然有翡翠挂件,怎么还会‘吃药’?别的不说,只要轻微撞击就能分辨的出来啊。”

“还有这个说法?”宁进修显得十分惊讶。

老杨说道:“当然,不信你用你的a货,敲击一下另外一件,就知道了。”

宁进修连忙拿起两块翡翠轻微撞击,由于房间里比较安静,马上就能听出其中的不同之处,bc货的声音闷,没有旁边a货的清脆声。

“这……真是,我怎么这么傻呢,就没试试这个方法。”宁进修不无懊恼地说道。

其实,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当某件古玩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就越看越觉得对,越看越觉得真,有些时候。还会把自己明明知道的知识点给忘记了。当然,如果真买了回去,结果就会像现在的宁进修一样,无比懊恼。

由于这里光线太暗,大家就走了出去,到了门外。宁进修看着手中拿件挂件,越看越是郁闷。

这是因为,b货翡翠初看颜色不错,但仔细观察,却能现颜色呆邪,如果放在灯下观察,色泽透明度更会减弱。

其实,如果和a货对比,很容易就现其中的问题。大家也不知道宁进修是怎么想的,居然有了真品,还能在这方面打眼。

过了片刻,宁进修长舒一口气,问道:“孟掌柜,还有没有比较简单的办法,现b、c货。”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b货你只要看它颜色呆邪。一般就能看出来,至于c货。你可以去买个查尔斯滤镜,用它观察,绿色会变红或无色。另外,用强力褪字灵擦拭,表面颜色能够去掉或变为褐色。”

“哦,那个查尔斯滤镜要多少钱?”宁进修问道。

“百十来块吧。你在网上也能买的到。”孟子涛说道。

宁进修说道:“这到不贵,回去之后,我就买个。对了,我这件挂件怎么处理?”

孟子涛说道:“具体看你的想法了,不过。由于强酸对翡翠原有品质的破坏,b货或者bc货会在两三年内会逐渐失去光泽,出现裂纹,而且你这又注入染色剂,如果长期佩戴,或多或少对身体有些影响,这方面你最好能注意一下。”

“这种东西那我还要它干嘛?!”宁进修气得就打算把东西给扔了。

老杨说道:“这东西可是证据,你现在就把它扔了不太好吧?”

“呃,差点忘记这茬了。”宁进修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对了,你难道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奇怪吗?”老杨觉得宁进修有些后知后觉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这有什么奇怪的。”宁进修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想想,这里又不在古玩市场附近,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埋雷呢?而且,他们肯定是了解了你的爱好,所以才拿了翡翠出来试探你吧。”

老杨的提醒,让宁进修回过神来,一拍大腿:“明白了,肯定是去年那帮人一伙的。本来吧,去年除了那老头之外,还有三个男的,但最终却只到案了那个打电话的,一个跑掉了。”

“另外一个说是和他没关系,因为没有证据,最后不了了之了。这事估计他们一直怀恨在心,现在一年多过去了,觉得已经没事了,就过来报复我。哼!真当我宁某人好欺负吗?”

孟子涛插话道:“我觉得这些人应该不至于这么傻吧,明知你有能力对付他们,肯定会有所准备的。而且,这里再过去不远,就是隔壁市的地界了。”

“这……”宁进修呆愣了片刻,马上又走到旁边打起电话,说了几句,就激动起来,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好消息。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既然对方提前制定好了计划,想来能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这时,就见旁边的饭店老板笑容满面地问道:“两位老板,你们都是做古玩生意的吗?”

老杨笑着说道:“这位孟掌柜什么都收,我只是收一些瓷器。”

孟子涛接过话道:“老板,你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手吗?”

从刚才开始,饭店老板就表现得十分热情,那种热情程度,实在有些有违常理,孟子涛心里就有所猜测,现在听了这话,基本可以确定下来,他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手。

饭店老板笑着说道:“我确实有件东西要卖,你们如果觉得方便的话,能不能去我家看看?”

“没问题……”

说到这,就见宁进修走了回来,说道:“老杨,孟掌柜,我现在要去把这件事情处理一下,下次有机会咱们再交流吧。”

孟子涛和老杨都表示没关系,之后,大家还交换了各自的名片。

宁进修离开之后,孟子涛他们就跟着饭店老板前往他家,离饭店不远的一个小区。

饭店老板很健谈,路上,他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名叫穆宇奇,随后就把他要出售的古玩的来历给大家说了一遍。

他说自己原先在沪市做厨师,而且当时做的菜就不错,很受顾客的欢迎,其中更是有个患了厌食症的老人,吃了他的饭菜之后,就有了好转。

不过,那位老人还患有其它绝症,没过多久时间就去世了,临死之前,老人要子女把他这次要卖的东西送给了他。

穆宇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原先也不打算把东西卖掉,不过,我现在开的饭店,店面是租的,因为一些原因,屋主要把店面卖掉,我先前赚的钱,都用来买房了,现在一时凑不出这么不多钱来,只能打它的主意了。”

说到这,他有此呐呐地说道:“两位老板,另外等将来有钱了,我还想将来把它再买回来,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别把它卖掉啊?”

老杨说道:“其实你这样,可以拿去抵押嘛。”

穆宇奇摇了摇头:“我先前查过了,古董抵押比较繁琐,价值体现不容易,虽说有一些委托行、典当行愿意接受,但抵押贷款金额一般只是公认最低市场价格的4o%或以下,而且东西放在他们那保管,也有风险。”

“至于朋友,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的基本没有,而且我这人不太喜欢欠人家人情,也就没打这个主意……”

说话间,大家就来到了穆宇奇的家中,他父母听说孟子涛和老杨是收古董的商人,都十分客气,又是端茶,又倒水的。

没一会,穆宇奇就拿了一个木盒过来,打开之后,只见里面装着一只酒壶。

老杨抬眼一看:“是锡壶啊,这年头还真不多见了。”

穆宇奇的父亲接过话道:“是啊,报纸上经常有说,用锡壶盛酒中毒入院的事情,导致都没人……”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老伴打断了,老伴还瞪了他一眼,估计是埋怨他乱说话。

孟子涛也看到这一幕,笑着说道:“事实上,锡本身是环保金属,没有毒性,如果是用手工焊接来做,可以做到999%的纯度,正常使用其实并没有任何问题。”

“但锡这种东西,并不是特别坚固,因此,锡制品制作过程中如果是采用浇注工艺,就必须加合金让它变得坚固,于是有些不良商贩会加入铅代替。另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加入的合金铅标。”

“这两种情况都会导致锡合金的壶不安全,所以说,不能笼统的说‘锡壶有毒’,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含铅或者铅标的锡合金酒壶,用来盛酒对人不利。”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穆宇奇一家恍然大悟,穆宇奇问道:“孟掌柜,那我们怎么判断到底是不是纯锡的壶呢?”

“先,咱们要观察一下色泽,如果色如镜,光可见人,一般来说含锡就有99%以上了。另外,旋转看颜色是否有蓝光,如果有,说明是锡合金……”

孟子涛给大家做了一下介绍,最后说道:“所以说,你这确实是一把好的锡壶。”

“能值多少钱?”穆宇奇的母亲连忙问道。

穆宇奇闻言有些无语:“妈,孟掌柜还没有仔细鉴定过呢,哪能马上就说出值多少钱?”

穆宇奇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着急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接着就把锡壶拿到手中端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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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线索

这是一把并不多见的盉形壶,器形如青铜盉,但要修长一些,高度差不多在15厘米左右,壶身錾刻诗句,文气十足,十分精美,而且保存完好。…

在壶身和壶盖上,还刻有“竹居主人”、“存周”等铭文,说明此壶是明末清初制锡壶名家,沈存周所制。

沈存周是一位集工技和文艺于一身的创作家,在明清两代的制壶家中十分罕见。比如,清代的制壶名家陈鸣远,以及杨彭年皆以制壶工艺名世,但却不善于诗文。

而陈曼生、瞿子冶则精于设计和铭文,本身并不会制造壶器。只有一百几十年后的朱石继承了沈存周的衣钵,并且把锡器扬光大。

正是因为这一点,沈存周的锡壶作品,在古玩市场上也有很好的表现,许多喜爱收藏制锡的藏家,都想藏有沈存周的作品。

确认了锡壶的真伪,孟子涛就把东西放了回去,接着,老杨上手开始观察。

这个时候,穆宇奇的父亲又开口问道:“这位老板,我家的这只锡壶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暗笑一声,也就是遇到他了,做生意还不是特别狠,不然就凭他们心急的表现,非得狠狠压价不可。

当然,他是生意人,也不可能说给太高的价格,不然,他喝西北风吗?还是说,同情心泛滥到该赚的钱都不赚了?

他笑着说道:“我们古玩这行,一般都是卖家先开价,你们先商量一下。你们心目中的价格是多少,到时咱们再来谈。你们看怎么样?”

穆宇奇的父亲说道:“我们对古玩也不懂啊,开高了。开低了都不太合适吧……”

还没等他说完,穆宇奇就示意他不要说了,接着向孟子涛示了意,拉着父母回了房间。

“干嘛,我刚才还没说完呢!”大爷没好气地说道。

大妈也没给他好脸色:“亏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他是买家,你让他出价,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大爷弱弱的说道:“我看那个年轻人挺好说话的。”

大妈骂道:“真是猪脑子,人家是好说话。但不代表会把钱送给你,难道你做生意还愿意把钱送给别人?”

“呃……”老人呐呐不言。

穆宇奇挠了挠头:“这事是我没想好,房东那边催的急,我心里也有些急,听说他们是做古玩生意的大老板,就请他们过来了。早知道这样,我应该照着原定的计划,先去专家先鉴定一下的。”

大妈说:“既然人已经请过来了,那就别后悔了。”

大爷说道:“那怎么办。总不能把人赶走吧?”

穆宇奇摆了摆手:“这肯定不行,我把别人请过来,接着连价格都没有谈,就把别人赶走了。我的脸往哪搁?”

大爷说道:“那咱们怎么开价啊?”

大妈说:“要不咱们就卖五十万吧?”

大爷目瞪口呆地说:“就那一只小壶,你就想卖五十万,你脑子有问题吧?”

大妈怒斥道:“你才脑子有什么呢。上回电视上看到一只小杯子就值上千万呢,咱们可是一只壶。五十万多吗?”

大爷争辩道:“那杯子可是古代的皇帝用的。”

大妈也不甘示弱:“咱们这壶就不能是皇帝用的啦!再说了,皇帝又怎么了。皇帝就不是人吗?”

穆宇奇苦笑着说:“我说您二老能不能别吵了,就不能商量一个靠谱点的办法吗……”

正当穆宇奇一家正在商量价格的时候,孟子涛又把装锡壶的盒子拿到手中。

别说,这只盒子虽然不大(正好装进锡壶),表面也平素无纹,但却是使用黄花梨制作而成,以市场价值而言,也能值两三万块钱。

孟子涛看了看盒子内部,很正常,他又把盒盖拿到手中,表面只有自然生长的花纹,然而,盒盖内部却刻着一幅山水画,最右边,还写着“杨山”两字。

这幅山水画很一般,基本没什么艺术价值,不但没有增加盒子价值,相反,还降低了一些。也不知道原主人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刻一幅这样画在上面。

然而,当孟子涛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整个人就有些呆住了,因为这幅画的画风,和他得到的所谓的藏宝图,如出一辙,仔细辨认,居然正是剩下的部分。

这让回过神来的孟子涛兴奋不已,因为他先前得到的两幅图,根本没有任何文字,而这里却写了“杨山”两字,说明,很有可能宝藏所在的位置正是一个叫“杨山”的地方,这让他如果不高兴,如何不兴奋?

但马上,孟子涛就冷静了下来,因为国内叫“杨山”的地方数不盛数,有些可能还是当地人随口叫的,并没有在地图上显示出来,就这,他又怎么能找到正确的地方?

孟子涛纠结了片刻,就恢复了平常心,以现在这种情况来说,肯定还有更加详细的线索,有了足够的线索,难道还怕找不到正确的地方?

至于剩下的线索怎么找,那就完全靠运气了,这种事情就算再纠结也没什么用。

“孟掌柜,怎么了?”老杨把锡壶放了回去,注意到孟子涛拿着盒盖,满腹心事的模样,心里有些好奇,就开口问了一句。

孟子涛回过神来,呵呵一笑道:“没什么,正好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你觉得这只锡壶怎么样?”

老杨摇了摇头:“东西到不错,不过,除了瓷器之外,其它东西我都不在意。”

孟子涛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有什么客气不客气的……”

两人说说笑笑,等了十多分钟,却还没见穆宇奇一家出来。这让两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回事,价格有这么难商量吗?”老杨有些奇怪。

孟子涛说道:“也许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锡壶值多少钱吧。”

老杨显得十分讶异:“不会吧。他都把咱们叫过来了,却连东西的价值都还不知道?”

要说。如果是他们正好临时问起,穆宇奇才带他们过来,这还好理解一些,现在是穆宇奇主动邀请他们来的,却说还不知道价值,老杨就觉得有些无语了。

孟子涛笑道:“我觉得,很可能是穆宇奇听说咱们是做古玩生意的,所以临时起意,才叫咱们过来。另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房东催的比较急。反正不管怎么说,如果价格合适就收。”

虽然,盒盖上还留着线索,但他刚才用异能查探过了,盒子上就只有这么一幅画,并没有前两次的玉佩或者钥匙,而凭他的记忆力,已经能把盒子上的内容都记下来了。就算最后没买到,那也没什么。

不过,孟子涛喜欢把相关的东西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并不喜欢不确定的因素。如果能买到的话,那当然最好了。

又聊了几句,穆宇奇一家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穆宇奇先是道歉道:“真是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说实在的。这次我邀请你们过来有些莽撞,因为我先前确实还不知道锡壶的价格。现在。我如果开价的话,高了,你们不满意,低了,我又怕吃亏。”

孟子涛表示理解:“穆老板,我们能够理解你的想法,不知道,你现在到底还有没有出手的想法?”

穆宇奇呵呵一笑道:“既然请了你们过来,我如果不卖的话,我也不好意思,这样,我有个想法。”

“请说。”

“我知道这只盒子应该也是一件古董,如果你能按照锡壶的市场价给我钱,并在两年之后,我能以原价加上这两年的银行利息,又买回这只锡壶,那这只盒子就送给你。如果我违约,那这只锡壶随便你处理。你看这样行不行?”

孟子涛想了想,就说道:“咱们在商言商,我不太可能会以市场价给你,因为我也有风险,并且你一存还要存两年,市场价的话,对我来说可不合算,这么多钱,我如果拿去买卖古玩的话,两年时间可就能翻一番了。”

别说两年翻一番,就算是一个星期翻一番,对孟子涛来说,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老杨插话道:“孟掌柜的眼力,可是出了名的好,他说的完全有可能,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市里的古玩街打听一下。”

看到穆宇奇正准备开口,孟子涛抢先说道:“当然,我是生意人,有钱不赚那是傻子了。我修改一下你提出的条件,两年变一年,一年之内,我也不要你的利息,可以原价买回;一年至两年,你可以以当时的市场价买回去,另外,我还想问你件事情,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穆宇奇想了想,问道:“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孟子涛说道:“其实也简单,我就想问一下这两件东西的来历。”

穆宇奇有些不明所以:“我先前不是说过吗,这是那个老人送给我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哦,我没说清楚,我想问一下那位老人家的住址,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他肯定不能只问那只箱子,不然穆宇奇他们肯定会觉得奇怪,以为那只箱子是好东西,最后惹来麻烦。

穆宇奇以为孟子涛想要老人留下来的古玩,所以并没有觉得奇怪,说道:“这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不过那老人虽然喜欢收藏古玩,但他的子女并不喜欢,现在事情过了这么久,老人收藏的那些东西,很可能被他的子女卖掉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对我们来说,想要找到赚钱的机会,肯定不能放弃一点线索,如果都处理掉了,那也是我运气不好。”

穆宇奇笑了笑,他也挺洒脱,直接就把地址直接写下来,交给了孟子涛:“就是这个地址,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住不住在那。”

“谢谢穆老板。”孟子涛接过纸条仔细收好,心里十分高兴。其实,以前他也查过藏有藏宝图的那两件东西的来历,不过最后无一例外,最后都查不下去了,他希望,这次能有好的结果。

孟子涛接着说道:“穆老板,咱们来说说这只锡壶的价格吧,我可以出二十万。”

“只有二十万啊!”大娘显然对这个价格不太满意。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我说二十万,当然是有根据的,先,沈存周……”

接下来,孟子涛把沈存周介绍了一下,有理有据的讲解了一下这个价格的依据,最后说道:“不瞒你们说,这只锡壶的市场价格应该在22万左右,这个价格,你们可以随便去哪打听都行。”

老杨接过话道:“价格都写在协议上,你们到时也只要拿出2o万,并不吃亏。”

第一百八十一章 加入

穆宇奇一家虽然对孟子涛开出的价格不太满意,但就像老杨说的那样,一年之后,他们也只要拿出2o万就能够把东西再重新买回来。

而且,如果到那个时候,锡壶的价格涨的高的话,其实对他们来说还是赚了。

思来想去,最后一家人觉得这个方案对自家实在没什么弊端,就同意了下来。

而对孟子涛来说,能够得到藏宝图相关的线索,就算多付一些钱,他也愿意,更何况,他现在还赚了,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当天回去之后,孟子涛就拿出先前那两张图纸对照了一下,现那盒盖上的确实是剩下的部分。

确定了下来,他就打算去趟沪市,拜访一下老人的家属,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把金顺孙子的事情处理好。而且,他手上还有郑安志给的资料需要学习,虽说他现在记忆力出众,但在关乎自己前途的事情上,可不敢有丝毫马虎。

因此,孟子涛这把沪市之行,安排在郑安志考核之后再说。

周四,孟子涛让大军先去店里,他则去老六和老牛那逛了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现在随着他在陵市古玩界的名声越来越盛,除了老六和老牛这,或者每个周六、日的集市上,他都不怎么在古玩街上买东西了。个中原因,正是因为被他的名气所累。

就像电视上那些专家,如果以本来面目去古玩市场,一般都捡不到漏,因为他们是大名鼎鼎的专家,他们的形象经常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家喻户晓。

如果这些著名专家,跑去地摊上买东西,问这件东西卖多少钱,结果会如何卖家一看,连大专家都看上自己的东西了。不用说一定是国宝,原本他还只想卖一百块,现在嘛,怎么说也得报价一百万吧。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在这种情况下,大专家捡漏的机率能有多少

同样的道理,随着名气的提升,孟子涛现在在陵市古玩市场捡漏的机会也低了不少。大家现是他买东西,一般都会下意识的提高价格。因为孟子涛肯定不会购买赝品或者仿品的。

至于想要靠“添头”来捡漏,更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好在,孟子涛现在只在陵市有些名气,还不妨碍他在其它地方的捡漏事业,等到将来他的名气传遍全国的时候,他每回去古玩市场,估计都要乔装打扮一下才行了。

当然,名气大也有名气大的好处,因为认识的人如果有他中意的东西,会为他留着。比方说老牛。前天他得了一件清代名家的竹雕笔筒,别人想要他都没卖,专门为孟子涛留了下来。

当然,孟子涛也不会亏待他,因此,这对双方来说也是双赢的结果。

侃了一会大山,孟子涛就拿着笔筒回到店里,接着泡了杯茶,拿出郑安志给他的资料看了起来。

“老板,你这有没有元青花”

孟子涛正看的入神。突然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就知道对方不是一点不懂,就是开玩笑的,他头都没抬。就挥了挥手道:“没有,你去别的地方问吧。”

“咦,你这人是怎么做生意的”对方语气有些不善。

孟子涛现在正看到关键之处,接二连三的被人打断,心头就有些火起,抬起头来。正准备看看到底是谁不长眼,落入眼帘的却是孟宏昌的那张笑脸。

孟子涛先是一愣,连忙站起身来,走上前,双手拍了拍孟宏昌的肩膀:“你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昨天回来的。”

孟宏昌装作呲牙咧嘴地说:“我说你能不能轻一点啊。”

孟子涛笑道:“你这家伙,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信不信我再重一点。”

孟宏昌嘿嘿一笑道:“我既不衣锦还乡,又不是大人物,有什么好通知的”

“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孟子涛请孟宏昌坐下,给他倒了杯茶,问道:“对了,你有没有想好,今后到底什么打算”

孟宏昌说道:“上次跟你说过我打算做销售吧,不过,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不是我喜欢做的事情。”

“那你还准备做技术吗”孟子涛又问道。

“技术啊”孟宏昌显得有些感慨,说道:“我做了这么多年技术,心里也有些厌烦了,不过,不做技术吧,我又没有其它一技之长,现在觉得挺烦恼的。”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你对拍卖公司怎么看”

“我对这个行业根本没什么了解啊。”

说到这,孟宏昌有些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想让我做这一行吧”

孟子涛笑道:“我还真有这个打算。”

“为什么”孟宏昌并不怎么奇怪,因为他知道,孟子涛不会无的放矢。

“我前几天,和朋友商量好了,一起开办一家拍卖公司,我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孟子涛的回答,让孟宏昌十分惊讶,问道:“多大的拍卖公司”

孟子涛轻描淡写地说:“注册资本五千万,是实打实的。”

“五千万的百分之二十”

孟宏昌默默计算了一下,嘴唇就有些颤抖:“你花了一千万跟别人合伙成立一家拍卖公司”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只付了五百万,剩下的算是我技术入股。”

孟宏昌一脸震惊道:“那也是五百万啊,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孟子涛不想说的太麻烦,就把打赌的事情说了出来:“你应该还没听说,我前几天,和别人打赌,赢了一千六百万的事吧”

孟宏昌愣了愣,惊道:“什么还有这种事情快跟我说说”

等到孟子涛把当初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孟宏昌哈哈大笑,说道:“那家伙还真是脑子有问题,居然都不知道把两份样本做一个对比。”

孟子涛笑道:“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估计当时只看了结论,现都是真的,也就不管其它了。”

孟宏昌哈哈一笑:“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只要你赚钱就行了。对了,以我的经验,他们这些小心眼的老板,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你可得注意一点。”

“其实,在第二天拍卖会,他就已经叫人报复了,不过被我坑了两次。”孟子涛又把拍卖会上的事情,又简单的说了一下:“我觉得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找人做的。”

“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我以前的老总要是这么傻就好了。”孟宏昌又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片刻,孟子涛说道:“感觉听你的意思,你那老板给你小鞋穿了”

孟宏昌摇了摇头:“凭你的关系,他怎么敢给我小鞋穿只不过,我离开公司之后,就有我的坏话传出来。”

孟子涛眉头轻轻一皱,心里有些生气,说道:“要不要我叫人帮你出气”

“别这么做,没意思,而且,总不能就凭这件事情就去找麻烦吧,他们心胸狭窄,难道咱们就一定要降到他们一样的高度”

孟宏昌接着说道:“再说了,等我将来有了成就,再出现在那些人面前,他们又会怎么想呢”

“啪啪”

孟子涛轻轻的鼓掌,说道:“对,你有了成就,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反击。”

孟宏昌微微一笑:“咱们还是说刚才的事情吧,我这个是小事,那个老板那,我觉得你应该狠狠地反击,把他打痛了,打害怕了,他才不会再搞什么花样。”

孟子涛点头道:“放心,这事我会请人着手调查的。咱们还是说说你工作上的事吧,你想到拍卖公司去工作吗”

孟宏昌有些犹豫地说:“我到是想去,而且,我感觉对古玩也有些兴趣,但我对这方面完全是一窍不通,总不能让我这个外行去做内行的事吧”

孟子涛说:“拍卖公司又不是只有和古玩接触的工作,你完全可以去综合部门,边工作边学习嘛,只要有兴趣,就算年纪再大,也还是能够学的会的。”

孟宏昌沉吟了片刻,说道:“小涛,我真的很想帮你,但我也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你,你容我再考虑一下,明天再给你答复,你看怎么样”

孟子涛同意道:“没问题”

接下来,兄弟俩闲聊了一会,说到对象时,孟宏昌笑着说道:“我说小涛,你现在事业蒸蒸日上,钱也不缺,还不想找对象啊。”

孟子涛笑道:“我年纪小,还不急,相反,你都三十岁了还没结婚,你爸你妈都要急死了。我记得你在京城时,谈了一个对象吧,怎么这次没带回来”

孟宏昌长叹一口气:“分了”

孟子涛讶然道:“什么分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我从京城回来之前。”孟宏昌神情显得有些颓然。

孟子涛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吧,难道她是因为你要回来,所以就跟你分手了”

孟宏昌苦笑道:“对,就是这个原因,而且说分就分,我都不知道两年的感情在她眼里算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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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意外之喜

孟子涛以前在网上也看到过,确实有人因为喜欢大都市的生活,选择分手,但当他亲耳听到,对方就因为这个原因,把两年的感情抛之脑之时,还是觉得实在有些难以想象,而且这样的作为未免也太绝情了。

沉默了片刻,孟子涛拍了拍孟宏昌的肩膀,说道:“老话说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了这种人难过,我觉得根本不值得。”

孟宏昌有些强颜欢笑地说道:“没事,我只是觉得我的眼光太差劲,居然爱上一个这样的人,而且,还为她付出了这么多,想想这两年的所作所为,我就觉得自己真够傻的。”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这两年你和她相处的时候,快乐不快乐?”

孟宏昌的话脱口而出:“当然快乐,如果和她在一起尽是痛苦,那我和她在一起干嘛?”

孟子涛笑道:“既然这样,你可以换个想法,权当这两年的付出,就是为了换得两年快乐的时光嘛。”

“呃……”孟宏昌听了这话,就愣了神,过了良久,他才长舒一口气:“照你这么说,我心里确实舒服多了。”

说到这,他把孟子涛上下打量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没想到啊,几年不见,你在这方面也挺会劝解了嘛,是不是有什么经验啊!”

孟子涛哈哈一笑:“你这话说的太好笑了,不信你问问我爸妈,我什么时候谈过恋爱啊,不过是网上一些段子看多了,不会说也会说了。”

“真的,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紧张啊?”孟宏昌揶揄地笑道。

“切,我紧张什么?”孟子涛表现的很不屑。

孟宏昌笑道:“嘿嘿,这事我可是会去求证的。”

孟子涛闻言立马就放下心来:“随你,尽管去求证好了。”

知道孟子涛在这方面脸皮有些薄,孟宏昌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喝了口茶。看了看四周货架上的古玩,想到了一件事情,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挂件,放到孟子涛面前。

“你帮我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材质吧。”

孟子涛见是一枚白玉的观音挂件,问道:“怎么你又到古玩市场去啦?”

孟宏昌说道:“我可没那么傻,这是以前我陪她去潘家园的时候,在地摊上买的。”

孟子涛把挂件拿到手中,只见此器为白玉制作。沉稳庄重,工料俱佳。观音造像表情慈爱,令人心神安定,一看就知道出至能工巧匠之手。

“像观音、佛像之类的东西,应该说‘请’,你这枚观音挂件是多少钱请的?”

“原来还有这个说法,明白了。”

孟宏昌点了点头,接着说道:“38o,那老板一开始跟我要一万八,还说什么加工工艺不同。有抛光的,有亚光的,都是羊脂玉。这个就是上好羊脂玉制作的,一万八非常便宜。”

“我当时一听就笑了,我买东西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小摊,如果真是羊脂玉,他哪会随随便便就那么放着,当时我就跟他说,别蒙我。这肯定是青海料制作的,最后他就38o卖给我了。”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也笑了起来,古玩市场上。有不少玉老板就喜欢忽悠,会跟顾客说刚才那样的话,但这种话也就骗骗外行人,对行里人来说,“好玉不抛光,好玉不染色。”

经过抛光和上蜡的玉。完全可以遮掩玉的瑕疵,使玉看起来更漂亮、油润、细腻,更像是和阗玉。

所以,一般行里人看到抛光、上蜡的玉,都会敬而远之。道理显而易见,既然是好玉,你把它抛光上蜡,做的像青海料冒充和阗玉那样是什么道理?

孟子涛把手中挂件打量了一遍,饶有兴趣地问道:“既然老板都把它当成是青海料给你了,你还拿来给我看什么?”

孟宏昌说道:“我不是把挂件送给她了嘛,分手的时候,她又还了给我,说是不稀罕什么什么的,其实不就是闲便宜嘛……这事不说了,本来我也没多在意,回来的时候,我闲着无聊,就拿出来把它研究了一下。”

“不过,我越看越觉得这挂件材质太好了,而且给人一种十分温润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是青海料,回家之后,我又去网上查了一些资料。”

“网上说,青海玉呈半透明状,比和阗玉透明度要好,质地也比和阗玉稍粗,比重比和阗玉略低,质感不如和田玉细腻,缺乏羊脂玉般的凝重的感觉,经常可见有透明水线;青海料颜色也稍显不正,常有偏灰偏绿偏黄色。”

“不过,我却没有在我的这枚挂件上现这些特征,正好今天过来,就想让你给看一下,到底是哪种玉料。”

孟子涛笑着问道:“你觉得是什么料?”

孟宏昌说道:“我当然想最好是羊脂玉了,不过我在网上看,上品俄料的表现,和羊脂玉差不多,我又没有经验,哪会看得明白。”

孟子涛笑道:“那我要恭喜你了,你捡漏了,这挂件确实是用羊脂白玉制作的。”

“真的?”孟宏昌一脸惊喜。

“真的不能再真了。”接下来,孟子涛把鉴定羊脂白玉的方法,跟孟宏昌解释了一下。

孟宏昌把挂件拿到手中,左看右看,那嘴巴更是快咧到耳后根了,让孟子涛暗笑不已。

过了片刻,孟宏昌问道:“既然是羊脂白玉制作的,那这挂件真值一万八喽?”

孟子涛伸出食指摇了摇:“这可是很不错的羊脂白玉,而且雕工也十分不错,虽然应该是现代的作品,但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怎么着也值三十万吧。”

“三……三十万?!”孟宏昌吞了口口水,表情显得十分震惊。

“当然了,这事我难道还能骗你啊?”孟子涛笑道。

孟宏昌两眼放光地看着手中的挂件,喃喃地说:“没想到,真没想到,我生平第一次捡漏,就捡了这么大一个漏。”

孟子涛笑道:“所以说,从某个方面来讲。你还得谢谢你的前女友。”

“切,谢她!”孟宏昌嗤笑一声:“我脑子坏掉了才会谢她,这挂件,就当作是她给我的精神损失费了。从此以后,我和她就再也没什么瓜葛了!”

孟子涛看着孟宏昌说:“怎么,听你的意思,你原本还想报复她啊?”

孟宏昌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这才说道:“小涛,你不知道,我对她用情有多深,这几天晚上,我都做关于她的恶梦。每次醒来,那种痛苦,真得无法形容,我现在算是明白,老话说的爱之深,恨之切的意思了。”

“不过。就像你说的,既然我们先前在一起是快乐的,又何必去太计较,而且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吗?哪怕我看错了人,哪怕本来的她根本不值得我去爱,但至少以前我是爱她的。更何况,我是一个大老爷们,心胸总要宽广一些。”

看着孟宏昌说着说着,眼眶之中泛起了雾气。孟子涛心里也特别不好受,要知道,从小到大,他可从来没看见孟宏昌哭过。而且孟宏昌一直表现的很坚强。

没想到,这么一个坚强的人,会为了前女友这样,孟子涛觉得有些难以想象,也可见孟宏昌用情之深。

孟子涛劝解道:“宏昌哥,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别多想了,往前看,就凭你的条件,肯定会找一个更好的!”

说起来,孟宏昌的相貌,还是很能拿的出手的,有些像是电视剧里的唐龙的形象,而且本身条件也不差,没道理找不到合适的另一半。

孟宏昌呵呵一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说着,他又看了看手里的挂件,笑道:“正好,我妈再过两个月要生日了,我就把这挂件送给她。”

孟子涛笑道:“如果她知道挂件的价值,非得吓得不知道把挂件放哪的好,更别说戴了。不过这样也好,男戴观音女戴佛嘛。”

“还有这样的说法?”孟宏昌讶然道。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其实就是一种风俗,男人一般脾气不太好,‘男戴观音’则是希望男子能够做人处事和气一点。至于‘女戴佛’嘛,古人觉得女子比较小气,这个佛是弥勒佛,寓意快乐有度量。”

“另外还有一个说法是,取谐音,男带官运女带福,男的官运亨通,女的福如东海。”

孟宏昌挥了挥手:“嗳,都是一些老说法,照佛法来说,佛和菩萨本就没有男女之分,又怎么会分男女佩戴呢?”

“这么说,确实也有道理……”

中午吃了饭,孟子涛他们有说有笑的往古玩店走去。

快走到店铺门口的时候,孟子涛现站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先前跟着张景强来店里转让过鸽哨的昌华荣昌教授。

见昌华荣手里拎着一件东西,孟子涛估计他应该又有东西要出手,这让他心里觉得很奇怪。因为先前张景强介绍过这位昌教授,儿子还在金陵开着一家公司,而且做的还不错,应该不是缺钱的主。

既然这样,为什么昌华荣又会拿东西过来,难道他家里出了什么状况了?

孟子涛胡思乱想了一会,就暗笑自己的念头太多,先不说自己想的对不对,这昌华荣又不是他的亲朋好友,管那么多干嘛?

于是,他连忙快步迎了上前:“昌教授,久等了吧,您来怎么没有打我的电话啊?”

昌华荣笑着和孟子涛握了握手:“没什么,我也只是刚来而已,想着你应该快来了,就没打电话给你。”

寒暄了几句,孟子涛就把门打开,请昌华荣入了内,并给他倒了茶,这才问道:“昌教授,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

昌华荣轻轻拍了拍桌上的盒子,说道:“呵呵,还是和第一次来一样,有件东西想让你帮忙看看。”

孟子涛笑道:“当然没问题,不知道是什么宝贝?”

“唐代鲁山窑的花斑四系罐。”昌华荣说着把东西从盒子里面拿了出来。

此器造型饱满、庄重,器身施酱釉,釉上采用点彩的装饰技法,施月白斑彩四块。底及内壁无釉。露胎处由内而外形成类似护胎釉般的铁斑,看起来当属鲁山窑精品。

鲁山窑在唐代以生产花釉著名,花釉是以黑釉或黄釉为底釉,上施蓝斑、褐斑、月白斑的多层施釉装饰的一种高温陶瓷釉色,在装饰效果上与唐三彩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唐代花釉为钧窑前身,在我国陶瓷史上意义重大,再加上此器造型优美,做工精湛,如果是真品的话,价值应该有二十五至三十万左右。

不过,当孟子涛看到器表的土沁时,却感觉有些不对,仔细查看,就现了个中的问题。

第一百八十三章 劝说

“孟掌柜,不知道你对我这件四系罐有什么看法?”昌华荣说话时显得有些得意。

随着对古玩这行的了解,以及自己在这行的名声,孟子涛现在在鉴定方面,一般不会轻易的给出明确的结论。

于是,考虑到自己和昌华荣不熟,孟子涛斟酌了一下,就把东西重新放到了盒子边,说道:“昌教授,我觉得吧,这件四系罐,你自己喜欢就好。”

孟子涛之所以说的这么谨慎,因为对他来说,鉴定一件东西的真伪并不困难,难的是是否应该把结果告诉这件东西的主人。

要知道,在现今这个社会,如果这件东西是赝品,买家有可能凭借他的结论去退货,如果卖主知道是他给鉴定的,那他就得罪人了。因此,面对不是熟悉的人,他当然得说的小心一点才是。

当然,如果他跟昌华荣说东西不对,昌华荣就用他给的结论去退货,说“孟子涛说这东西是假的,你快点给我退了”这类的话,那昌华荣就是情商不够了。

先昌华荣这么做,无疑会得罪孟子涛,如果孟子涛知道了这件事情,他肯定不会再给他鉴定。同时,也让卖家觉得他是个大嘴巴,已经把这件东西是赝品的结论,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了,这样原本他或许把东西退了,现在也不退了。

而且,如果事情闹的古玩行里人尽皆知,大家都会认为你不懂规矩,都会因此而抵制你,以后原本有了好东西,愿意卖给他的人,也肯定会思量一下。

因此。如果想在这古玩这行混出个名堂,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都要谨言慎行。

孟子涛也有自知之名。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待有所加强。

言归正传。昌华荣听到这话,笑容立马就凝固了,半响,他回过神来,又想了想,这才说道:“孟掌柜,不瞒你说,这件四系罐是我在乡下收到的。能否麻烦你给我说道一下?”

昌华荣这番话的意思是,孟子涛的顾虑他也知道,肯定不会以他的名义退货的,想请孟子涛解释一下什么地方有问题。

既然昌华荣这么说,而且他第一次又是张景强带来的,孟子涛暂且相信他一回,说道:“其实,这件鲁山窑,在器型、工艺等方面做的都比较逼真,最大的破绽是它表面的土沁。”

“土沁?”昌华荣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面前的四系罐。说道:“这土沁有问题吗?可我觉得好像挺正常啊!”

孟子涛说道:“昌教授,冒昧的问一句,您这四系罐应该是在北方购买。或者说北方出土的吧?”

“对,我是在西北买到的。”昌华荣并没有隐瞒。

孟子涛接着说道:“既然出土的地方是北方,那肯定是黄土沁,但您看这土沁,看上去颜色是不是有些微微红?”

昌华荣仔细观察,现确实有孟子涛说的现象,土沁有些红,他当即就明白了过来,埋在地里的黄土沁颜色可不会有这样的变化。

不过。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说:“其实很简单。这件东西是使用复烧法作旧的。”

“复烧法?这是什么意思?”昌华荣问道。

孟子涛说道:“复烧法,是近几年新明的作旧方法。就是使用黄土中的石结核物碾成细粉,和泥罩于仿器外表,再入低温窑复烧,所得效果极类出土物,甚至连土浸都有,而且还没有火气。”

“至于鉴定的方法,其实也简单,就像你的这件东西一样,黄土经过火烧之后,颜色会微微红,如果是南方出土,作伪者会使用红土,如果入火烧的话,颜色同样也会生变化。”

“所以,你只要看到土沁的颜色有变化,这件东西,你就需要小心了。而且,自然形成的和烧上去的土沁,还是有些不同的,至少,自然形成的土沁,不会像你这件东西,每个地方的土沁深度看起来都一样。”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昌华荣沉默了片刻,苦笑了一声,这才站起身,拱了拱手:“孟掌柜,真是抱歉让你见笑了。”

孟子涛连忙表示没关系,说道:“咱们这行打眼是很平常的事情,就像我,以前不还是一样打眼。”

“哎,在这行买东西,还真是擦亮了眼睛才行,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吃药。”

昌华荣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孟掌柜,一会你还有事吗?”

孟子涛问道:“您是有什么事吗?”

昌华荣说道:“没什么,只是我最近需要钱急用,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准备回家一趟,再去拿件东西过来。”

孟子涛说:“行,那我在这里等你,其实如果不急的话,你明天再过来也可以。”

“不了,我家离这不远,来回一趟还是挺快的。”昌华荣呵呵一笑,接着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告辞回去了。

等昌华荣离开后,孟宏昌苦笑道:“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们的辛苦了,就像刚才那个四系罐,在我眼里就是传了上千年,一直被埋在土里的真品,下次遇到,估计还是很有可能打眼,你说像我这样,我能进拍卖公司吗?”

孟子涛笑着说道:“先不说你进的不是鉴定部门,你之所以有这种感觉,也是因为你没有学过,当然会把赝品当成是真品了。如果学过了,知道了个中的原理,你看到那上面的土沁,马上就能看出它是赝品。”

看到孟宏昌有些不明白,他接着说道:“我跟你简单说一下吧,先,瓷器上的釉它是一种高温材料,耐腐蚀性比较强。但古代烧制瓷器,并不像现代这样,有那么好的条件,而且窑也比较简陋。”

“因此,烧制一件瓷器的时候,器身的受热温度并不是很均匀,有的部位可能高一些,有的部位可能低一些。由此,烧制出来的釉,温度底的,它的耐腐蚀性就应该差,温度高的呢它耐腐蚀性就应该强。我说到这,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孟宏昌听到这,哪能不明白孟子涛所说的含义,说:“我明白了,照你这样的话,它在埋藏的过程当中,即使有那个土……土沁,也是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鉴定的时候,可以凭这一点,来判断它的真假,是不是这样?”

孟子涛笑道:“对,就这样,其实,古玩鉴定,你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就很容易举一反三。我觉得就凭你的脑子,只要有兴趣,肯定会学的会的,现在,你应该不会担心了吧?”

孟宏昌说道:“容我再考虑一下吧。”

孟子涛闻言,摊了摊手道:“你这样可不像我记忆中的宏昌哥。”

孟宏昌笑骂道:“你这小子,拐弯抹角的说我是胆小鬼,不过,实话跟你说,就算你激我,我也要好好考虑一下才行,就像我先前说的,我年纪也不小了,可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就算选错了职业,也还可以再换。”

听了这话,孟子涛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总不能为了让孟宏昌帮自己的忙,就牺牲他个人吧。

他道歉道:“宏昌哥,抱歉啊,是我太心急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孟宏昌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咱们兄弟俩可别说什么见外话,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孟子涛说道:“那还用说吗?”

孟宏昌笑了笑,不过,他马上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二爸(这里是第二个父亲的意思)得了那个毛病,你怎么不跟我实话实说?”

孟子涛讪讪一笑道:“当初不是听说你想在京城买房嘛,京城的房价多贵,而且你这么大了,还没结婚,我们怎么好跟你家说这件事情,而且当时不是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嘛。”

“屁!”孟宏昌气得眼睛都有些红了:“先不说买房的字八字还没一撇,二爸的命难道比我结婚还重要啊!我告诉你孟子涛,下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告诉我,我跟你绝交!”

“行行行,我答应还不行吗?”孟子涛说道:“不过,你难道不觉得说这话有些丧气嘛?”

“呸!都是被你气得……”

孟宏昌的火来得快,去的也快,孟子涛说了几句好话之后,没一会,就又有说有笑了。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昌华荣又带了东西回来,可能是担心自己选的东西又有问题,他这回带来的两件,这两件东西都是瓷器,一件是雍正时期的青花龙纹罐,另一件是乾隆时期的粉彩花卉碗,两件瓷器都是真品,也都是精品之作。

本来,孟子涛有心把两件东西都买下来,不过昌华荣却舍不得,考虑了良久,他才把粉彩花卉碗以四十五万的价格,转让给了孟子涛。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就孟宏昌一起回了家。孟舒良夫妇看到孟宏昌居然回来了,全都惊喜不已,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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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赌瓷片

孟宏昌足足考虑了两天,才给了孟子涛答复,他愿意加入拍卖公司工作。?

这让孟子涛高兴不已,其实,他到并不是想要在拍卖公司安插人手,并且他原本也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而是张景强主动提起来的。

张景强之所以主动提起这件事情,还是基于亲兄弟,明算帐的道理。这世上,有不少朋友的友谊都是“栽”在了这一点上,别说朋友,就算是骨肉至亲,因为钱而闹翻的也不少。

正因为如此,张景强极力要求,孟子涛他们最好派一位知根知底的人来拍卖公司上班。

恰好,孟宏昌从京城回来,又不愿意从事先前的工作,孟子涛就有了这个想法。

当然,孟子涛这么决定,也是因为自己从事这个行业,能做为孟宏昌的领路人,如果孟宏昌有什么事情要解决,他也容易帮上忙。

既然孟宏昌答应了,孟子涛就带着他去了张景强的公司。

等孟子涛说出了来意,孟宏昌客气地说道:“张总,抱歉啊,我以前没有学习过古玩方面的知识,还请您担待一下。”

张景强笑着说道:“谁都是从不会开始的嘛,你既有孟老弟这位良师,又是高材生,我相信你肯定会在咱们公司有一番作为的。”

孟宏昌宠辱不惊地说道:“张总,您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景强哈哈一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态度,另外,你既然是孟老弟的兄弟,那就不要太见外,我托大,叫我声张哥就行了。”

“张总。我肯定不会见外。”孟宏昌笑着说道。

“呐,既然不见外,那怎么还这么说?”张景强装作不悦地说道。

孟宏昌呵呵一笑:“这里毕竟是公司。”

张景强看了孟宏昌一会。就又笑了起来。

闲聊了一会,张景强站起身来。对孟子涛说道:“你们今天来的正好,咱们一起去新建成的保险库看一下吧。”

“这么快?”孟子涛讶然道。

张景强笑道“这有什么快的,这年月,只要有钱,平常点的事情,基本上要不了多久就能帮你办成。而且不但保险库建成了,里面已经有了一些藏品。”

看到孟子涛惊讶的模样,他嘿嘿一笑道:“当然。只不过是一些比较普通的藏品,至于那些精品或者珍品,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到的。这事你作为公司的股东,可得费点心啊。”

孟子涛笑道:“那还用说。”

大家走出办公室,在张景强的带领下,往保险库那边走去。

快要走到保险库的时候,张景强为大家介绍道:“保险库是咱们公司的重地,你们别看咱们今天没经过多少检查,不过是由于昨天才装好,所以暂时管理还没有那么严格。等整理好了之后,就算是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进去了。”

孟子涛说:“张哥你办事。我放心。”

张景强说道:“今天还有几位我邀请到的掌眼师傅在那里,咱们一会认识一下。对了,我可是在公司里给你安排了一个总监的职位。”

孟子涛愣了愣,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年纪,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你是想把我放在火堆上烤啊!我想想要不要溜之大吉!”

张景强笑道:“有道是人才不唯年龄,而且我相信你肯定能够镇的住他们的。况且,我相信你应该不是那种容易退缩的人吧?大不了,我一起陪你丢回人嘛。”

孟子涛说:“得。你都说成这样了,真跑了我可就没脸见人了。”

说说笑笑间。大家就来到了保险库,虽然公司还没有步入正轨。但保险库这边已经安保措施已经相当严格了,哪怕张景强是公司大老板,检查也分外严格。

经过检查后,大家走进了保险库,其实,真要说的话,这里也没什么神秘的,就一个房间,里面放着一些单个的保险箱用来放置贵重的古玩,其它地方摆着整齐的博古架,分门别类地放着藏品。

此时,房间里除了几位正在小心整理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一位中年人以及两位老者,一看他们的穿着和气质,孟子涛就知道这三位应该是行里人,就是张景强说的邀请的掌眼师傅。

而且,中年人和其中一位老者,孟子涛还在前几天的交流会上遇到过,中年人名叫庆强,是本地有名的青铜器、钱币专家;另一位老者名叫孔月东,是本地著名的杂项专家,对各类雕刻的作品尤为擅长。

至于剩下的一位老者,看起来六七十岁,头花白,长得比较魁梧。这人孟子涛先前并没有见过,应该不是陵市古玩圏子的人。不过,从庆强和孔月东对他的恭敬程度,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

看到孟子涛他们进来,那位老者带着庆强和孔月东走了过来。

张景强先是为双方做了下介绍,孟子涛才知道,原来这位老者正是金陵非常有名的瓷器鉴定专家,刘宝元,难怪庆强他们会对他这么客气。

刘宝元笑着和孟子涛握了握手,接着说道:“孟总监,我这人喜欢有一说一,说句实在话,你的年纪作为公司的总监,就以我个人而言,肯定是不会放心的。”

“来了。”孟子涛原本心里就有这样的准备,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对方会这么直接。不过,他本人也不喜欢拖拉,有问题早解决,无论对谁都是有好处的。

于是,他朝张景强做了个小动作,让张景强稍安勿躁,就笑着对刘宝元说:

“刘老,您的想法我觉得很正常,换成是我,被一个小青年压一头,心里也会不舒服。不过,有问题,咱们就要找个解决的办法,您觉得怎么样才会让您放心?”

刘宝元微微一笑:“这样,咱们打个简单的赌吧。”

“您想赌什么?”孟子涛问道。

刘宝元说道:“就赌瓷片,一会麻烦张总准备一些真假各半的瓷片,谁鉴定出的真品多,谁就胜。当然,我痴长几岁,而且听说你主要研究的是文玩,我不占你便宜,让你三片,如果这样,咱们还是平局,我也算输!”

孟子涛摆了摆手道:“刘老,这对你可不公平,我也不需要你让我三片,只要平局或者以上就算我赢,怎么样?”

“这可是人你说的!”刘宝元眼睛一亮。

“对!”孟子涛淡淡一笑。

刘宝元说道:“好!既然是赌局,那我也得有所表示,如果我输了,那这枚玉猪龙就转让给你。”

“玉猪龙?!”大家听了这话都是一惊。

这玉猪龙是红山文化的典型玉器,其猪蛇身,被认为是猪与蛇的拼合。玉猪龙体肥、蜷曲成c形。有的嘴与尾相连,有的嘴尾断开,民国时有人称之“兽形玦”。它是迄今为止所知的最早的龙形器物之一,因此被认为是龙的最早雏形。

玉猪龙的用途,到底是佩饰或图腾、族徽,众说不一。后来经过相关的掘研究来推断,摆放在祭司胸前或握于手中的玉猪龙、玉龟,应是祭司生前祭祀时,与神沟通的道具。

正是由于玉猪龙贵为人神沟通的媒介,应用范围限祭司专享,而红山文化又已经距今五六千年,沧桑变迁之下,导致玉猪龙现今存世数量非常稀少,价值不菲。

刘宝元从口袋里拿出一件玉器,边放到旁边的博物架上,边说道:“这是我五年前以四十多万得到的,一直带在身边,如果你赢了,我就以当初的价钱转让给你。”

猪龙玉质青黄色,器身大部分地方布满褐色沁,造型浑厚,身体卷曲,尾相接。其面部雕琢逼真,神态炯炯有神。眼及猪吻采用减地起凸法雕成,双耳耸翘,耳缘呈刃状,背有一系穿,造型为红山文化玉雕代表作。

看到大家盯着玉猪龙猛看,刘宝元心里也不无得意,他微笑着说道:“东西可以呆会就看,不知道孟总监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摇了摇头:“必须是现在的市场价才可以,否则我可不会同意。”

现在的赌斗和跟卢长代的赌斗可不一样,可以往死里坑,他于情于理都必须要大肚一些。

刘宝元呵呵一笑:“行,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么说定了,麻烦张总去准备吧,不过,可别搞一些一眼货啊。”

见孟子涛给了自己一个放心的眼神,张景强笑道:“那是当然,不然我可就没脸在这个圈子混了。”

说完,他就去给王之轩打电话,让王之轩帮忙准备瓷片,至于说王之轩会不会帮孟子涛作弊,就凭王之轩的风评和了解,他就一点都不担心。而且,他还真希望王之轩能够帮帮忙,免得输了,自己和孟子涛的脸面都不好看。

在张景强打电话的时候,孟子涛把玉猪龙鉴赏了一番,现,无论是从玉质、雕工、器形、纹饰、以及沁色,这五个方面来看,都没有一点问题,确实是开门到代的真品。

而且,由于刘宝元经常的把玩,玉器表面的包浆喜人,让孟子涛颇为爱不释手,价值的话,最少也得有两百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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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赌瓷片(续)

由于瓷片的准备还要一会,孟子涛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先把保险库里现有的藏品鉴赏了一番。

要说,现在保险库里的藏品,确实不算太珍贵,但也不算普通,就以瓷器来说,官窑的器物虽然只占五分之一,但剩下的民窑瓷器,却基本都是民窑之中的精品,在市场上都是比较受欢迎的,价格也比较不错。

另外,这里的东西都是大开门的真品,估计负责征集的人,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一般来说,目前新设立的拍卖公司因为还没建立起自身信誉,名气较小,通常都是先聘两三名在拍卖界工作时间较长,有一定客户资源的人士来负责征集拍品。

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如果拍卖委托圈内对这家拍卖公司口碑良好,这样就会积累一定的自身信誉。

到这时候,除了对一些珍品,或者特殊的拍品,其它一般性拍品卖家就会自动上门,这个时候,就用不着再投入初期那样大的人力去征集拍品了。

而这个阶段是所有新设立的拍卖公司的必经之路,除非烧钱,在业内挖一大批专业人才,否则只能老老实实一步一步来。

孟子涛他们商量过了,不做烧钱的事情,一来他们是真正想把拍卖公司做大做强,希望通过白手起家,积累相关的经验。另外,有舒泽在,人脉方面不用担心,甚至可以说,有些公司烧了不少钱,也比不上舒泽一个人带来的效果。

由于公司草创,现在公司里负责征集的专业人士一共有两位,都是张景强高薪挖来的,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的工作还是对的起他们的高薪。

“嗯?”

孟子涛拿到一枚“阜昌重宝”折三楷书大钱,表情有些惊疑。

“阜昌重宝”是南宋时期,伪齐铸造的钱币。

宋金交战之际。刘豫叛宋降金,于建炎四年七月被金人封为傀儡皇帝用年号阜昌,豫为齐帝八年其间,通行辽钱、宋钱。后觉旧钱不足,乃仿大观钱铸行阜昌钱。

阜昌钱的铸行结束了金代初期4o余年不铸铜钱的历史,可以将其视为金代次铸钱。阜昌钱书法甚美,铸造精整,钱文清秀美丽。不亚于北宋崇宁、大观、宣和诸钱。

不过,由于刘豫伪政权存在时间不长,加之阜昌钱的流通区域基本上与伪齐政权区域相同,仅限于北方局部地区,故其钱币铸造行数量不多,存世更是稀罕。

像“阜昌重宝”折三楷书钱,如果是现在孟子涛手中这样品相的,最少也值四五万左右,而大钱就更不得了了。

大钱是较普遍铜钱大,价值也比普通铜钱高的一种钱币。这大钱如果在钱币生量多的年号,到也算不上什么,但在“阜昌重宝”折三楷书钱上,那就由不得孟子涛惊疑。

因为孟子涛先前根本没见过,也没听说过,“阜昌重宝”折三楷书钱有大钱存在。

想想看,冷不宁出现一枚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钱币,如果是真品,无论是市场价值还是研究价值,都是相当惊人的。

于是。孟子涛连忙仔细观察,看字体,看材质,看工艺。现制作都还算精良,而且文字深峻,就好像以前没有使用过一样。

“不对!”

孟子涛突然意识有问题,因为这枚大钱,在穿孔的位置,还有用绳子穿钱时。长期磨损的现象,但文字的表现,又像以前没使用过一样,那不是自相矛盾吗?

由于对钱币并没有多少的研究,孟子涛就使用了异能,而异能给出的结果正是他猜测的那样,这枚大钱确实是赝品,而且是清末民初时期制作的。

得知了结果,孟子涛恍然大悟,难怪他看不出任何的作旧痕迹,原来时间已经把一些痕迹抹去了。

正当孟子涛在寻找这枚钱币上的其它破绽时,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是因为先前孟子涛并没有在一件东西面前,站过这么长时间,这让大家意识到其中的不太寻常。

于是,张景强连忙带着大家走了过来,询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现在这种环境,有些古玩界的规矩也就不需要了。

因此,孟子涛把手上的钱币,放在面前的博古架上,很直接地对着庆强说道:“庆老师,这枚‘阜昌重宝’折三楷书大钱,您有没有看过?”

庆强见孟子涛这么问,心里就有些忐忑,点头道:“先前我已经看过了,不过暂时还没有现问题,不知道孟总监您是不是现什么了?”

张景强接过话道:“这枚‘阜昌重宝’折三楷书大钱,我前天也仔细看过,同样也没有现问题,原本我还想把它当作重要拍品进行宣传。”

孟子涛说道:“张总,这枚钱币是从哪里征集来的?”

听了孟宏昌先前的话,他也意识到,公是公,私是私,在公司还是最好使用正式的称呼比较好。

张景强说道:“这枚钱币是李经理从xx那的老乡手里征集到的,老乡说是出自以前的墓葬,后来经过调查,现他说的是事实,确实有这么回事,而且还从周围的村民手里,征集了不少钱币,你面前的这些古钱币中,有相当一部分就是从那征集的。”

钱币不同于青铜器,管理上并没有那么严格,而且事情已经过了几年了,风险不高。另外,孟子涛相信张景强应该能够处理好相关的问题,哪怕来历确实是这样,他也不想多说。

他想了想,说道:“一般来说,墓葬出土的钱币,大部分都是真品,但如果墓主人正好是位古泉爱好者,那就不一定了,东西的真伪就要看墓主人的眼力而定。”

“打个比方,墓主人如果是民国时期的人,他殉葬的钱币,无疑是他民国以前的,然而,民国的时候也有伪造钱币。更别说以前了。如果这人生前水平高,那基本不太可能有假,但眼力不行,那就不好说了。”

“其实。这种例子也不少,比如,七十年代那会,掘唐代邠王的住宅遗址,就现了不少钱币。一开始大家以为都是真品,但后来有工作人员现,其中一枚新莽钱,其实是后人仿制的。”

听了孟子涛的这番话,大家都表示了赞同,接着,众人的视线,又回到了眼前的这枚‘阜昌重宝’折三楷书大钱上。

庆强说道:“孟总监,您说的我都认同,不过在这之前。我们也拿它和其它折三钱做过对比,可是并没有现问题啊。”

孟子涛微微一笑:“这枚钱币的做工,确实很逼真,不过,咱们先不说别的,你们不觉得这钱孔处的痕迹,画蛇添足了吗?”

庆强先是有些不明所以,接着脸色大变,后退了几步,向大家深深的鞠了个躬。说道:“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了,我会马上提出辞呈!”

张景强连忙走上前,说道:“庆老师。你这样就太过了,打眼嘛,这行里谁没打过啊,总不能大家都因噎废食吧?”

庆强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到不是因噎废食,只是觉得我水平太差。居然连这样的破绽都没有看出来。我觉得,就我这样,还需要多加学习,不应该在公司任职,免得让公司因为我造成损失。”

孟子涛说道:“庆老师,灯下黑嘛,许多人都会遇到,您鉴定的其它东西,我看过,都没有任何问题,总不能因为一件事情就否定您吧?”

说起来,孟子涛心里一点都没有让庆强辞职的想法,先不说庆强的能力确实不错,关键他第一天来公司,就有人因为他的话而辞职,给人的感觉实在不太好。

接下来,张景强又劝了几句,这才让庆强暂时打消了走人的念头。

对庆强来说,以公司开给他的工资,他也不想走,不过,今天孟子涛第一次来,就现了他的疏漏,这让他脸上无光,这才动了辞职的念头。

张景强问道:“孟总监,现在你能说说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问题了吧?”

孟子涛笑道:“其实很简单啊,你看钱币的钱孔是磨损的,表面的字却没有磨损的痕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当然,如果单单是这样,也有人为恶作剧的可能。”

“但像这些地方,就有些对不起阜昌重宝的名头了,大家应该知道《永乐大典》里有阜昌的记载,说,‘金史,天会八年,济南太守刘……当时所铸钱,凡六,大重宝……制作颇精’……”

接下来,孟子涛接连指出了钱币上的几个小问题,但小问题积累起来,就成了大问题了。

看到大家对自己的见解都很认同,孟子涛心里也松了口气,幸亏旁边还有一枚“阜昌重宝”楷书折二钱作对比,不然他还真没有可能,找出几个小问题来。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张景强不用说,一直对孟子涛抱有信心,而庆强和孔月东则在交流会上,看过孟子涛的出色的表现,现在这样,只是让他们更加佩服而已。

轮到刘宝元就对孟子涛的印象就大为改观了,毕竟,在古玩这行,大部分人都不可能做到样样通,样样精,但孟子涛却已经有了这么一点意思,关键,他还只有二十多岁,仔细想想,就觉得挺惊人的。

也正因为孟子涛出色的表现,让刘宝元心里也有了些许紧张,毕竟他这么一大把年纪,如果输给了孟子涛这个小年青,那就有些丢人了。

处理了钱币的事情,孟子涛又把剩下的几件东西鉴定了一遍,这回就没有问题了,这让张景强长舒了一口气。

之后,大家一起来到公司的会客室,等待王之轩带着瓷片到来,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下午,王之轩才和程启恒一起,拎着两只箱子一起走了进来。

孟子涛先是为大家做了介绍,客气了几句,比试就正式开始。

两只箱子里面,各有二十五块瓷片,由于瓷片已经做好了编号,两人之间的比试可以同时进行。

考虑到公平起见,两人分别拿着瓷片到两个房间里进行鉴定,而且不能有任何人陪同。

临走之前,孟子涛给了程启恒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程启恒也给了他一个加油的手势。

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放着大大小小,颜色不一的瓷片,如果是普通人,光是看着,都会眼花。

虽然有异能的帮助,而且孟子涛也已经有了作弊的打算,但他并不想现在就使用异能,毕竟这种机会并不多,他可不想浪费学习的机会。

把瓷片一片片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接着,孟子涛从左到右,开始鉴定起来。

不过,第一块瓷片,就给了孟子涛一个下马威,因为这块瓷片的表现,赫然就是元青花。

说起元青花,自2oo5年7月主体纹饰为“鬼谷子下山图”的元代青花瓷器在佳士得以约合23亿的价格成交之后,就在古玩圈子变得家喻户晓。之后,元青花市场就一路高歌猛进,不断有藏品以高价在拍卖会成交。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元青花都值钱,真正值钱的,是那些使用苏麻离青料的元青花。

其实,这也是由客观因素造成的,要知道,苏麻离青料是进口钴料,在元代那时候由于交通不达,从青料的生产地运送青花料到瓷都,是非常不容易。造成的结果是,苏麻离青料比黄金还贵。

这么一来就很好理解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如果换成是你,你会随便浪费在那些低档的器物上吗?

在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一般都是请技术最好的画师,画那些高档的器物的,所以,元青花无论是绘画水平,还是制作水平都是相当高的,在当时就不可能生产很多,流传到现在,当然就更少了。

言归正传,孟子涛看到手中的这片从色料表现来看,还非常像是真品的元青花瓷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第一百八十六章 难以判断

这是一片很可能来自元青花鱼藻纹盘盘心部位的瓷片,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部分鱼身,以及四周一些盘绕漂荡的海藻,那线条酣畅淋漓,构图繁简得当,豪放不失典雅,确实是正统元青花绘画的风格。

孟子涛先看了胎,由于正好是盘心,还有一些圈足留着,可见其露胎,足内无釉,满布火石红。

之所以有火石红,这是因为,元青花的胎是用高岭麻苍土做的,麻仓土产于瓷都附近一座叫麻仓山的地方,属于一种含有较多铁分子结构的优质高岭土。

由于含有铁成份,在和主要制胎材料瓷石配合成胎土料烧制后,会在某些地方产生火石红。比如底足表面、底足胎釉结合处、胎内釉滴的边缘处。

另外,除了在烧制过程中会产生火石红外,某些元青花因为出土前的湿润环境,也会润出火石红,或在湿润闭塞的环境中使原有火石红特征增强。

先前郑安志给孟子涛的资料当中,就有介绍元青花的内容,孟子涛从中得知,麻仓土胎烧制或润生出的这种火石红的颜色为桔红褐黄的融合色,表面有一种半金属光泽。会在釉滴边缘处,或在底足胎釉结合处,渗出线状桔红褐黄色。

这火石红虽然是一种桔红褐黄色,但相互间却融为一体,并无黄色显露,即有时偏桔红色,有时略有褐色,绝不会偏出黄色来。

而孟子涛手中的这块瓷片的表现,也正是这样,而且据他观察,釉也没有任何问题。

接下来,就是重中之重的青料色了。

苏麻离青料是一种含锰量较低,含铁量较高的青花料。其中,含锰量低,意味着青色中的紫、红色调将会减少,在适当的火候下,能够呈现出宝石蓝一样的鲜艳色泽。

而含铁量高。意味着青花部分会出现黑疵斑点,这种自然形成的黑斑,和浓艳的青蓝色却又相映成趣,用这种青料描绘的纹饰具有中国画的水墨韵味。

而这片瓷片上的青料表现。则是典型的苏麻离青产生的艺术效果,浓艳、晕散,料色熔融在釉中,好似深入胎骨一样,特别是浓色处出现铁锈般的银黑色结晶斑点。在一定光线下有锡光色,而且呈三角形结晶。

接着,孟子涛又用手抚摸釉面,有一种凹凸不平的感觉,这也符合苏麻离青料的特点。

经过仔细观察,孟子涛现,这片瓷片,无论哪个方面,都符合他印象中元青花的特点,以他的认知来说。应该是真品无疑。

要知道,真正在拍卖市场上能拍出高价的元青花,就算全世界也就那么几百件,对所有瓷器好爱者来说,哪怕一片瓷片都是梦寐以求的。

更何况,孟子涛现在拿的这片瓷片,保留了元青花的许多特征,对元青花的研究有非常大的帮助。有道是物以稀为贵,虽然元青花的瓷片不像整器那么稀有,但像这样的瓷片。就不多见了,因此,价值也是颇为不菲的。

就像对孟子涛来说,这片瓷片如果确实是真品。他肯定愿意花十几二十万买下来,作为研究。

不过,孟子涛以前根本没有机会上手元青花,对真正的元青花都来源于网上以及郑安志给他的资料,心里对自己的判断有些没底。

另外,孟子涛总觉得这其中有些问题。毕竟这些瓷片可是为赌斗准备的,如果不是有问题,又何必带它过来呢,还是说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

思来想去,孟子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觉得自己太傻了,接着马上就动用了异能,而结果既让他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瓷片确实是伪造的,并且制作时间应该是两年前。

这个结果让孟子涛意外的同时,也有些震惊,要是有人已经能够把元青花仿的这么逼真,连一般人认为的火石红和苏麻离青料的色都能仿的出来,那会给市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简直不可想象。

孟子涛沉默了一会,就回过了神来,这类能够以假乱真的高仿真要传出去,可不是他能够阻止的了的,这种事情他就算操心也没办法。况且,王之轩能够把它带过来,想必已经有了结果了吧。

孟子涛把注意力又转到了手中的瓷片上,现在让他为难的是,他虽然知道了这件东西是赝品,但却不能找到证明它是赝品的证据。

等大家问他理由的时候,总不能说,感觉它是赝品,所以它就不对吧?

而且,更让孟子涛苦恼的是,他以前并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元青花,现在只能以看过的资料,来判断它到底是真是假,但无论是胎、釉、青花还是绘画风格,都和资料中描述的一样,这让他怎么处理。

孟子涛冥思苦想,最后见自己在这片瓷片上花的时间太多了,只能一边鉴定其它瓷片,一边想着解决办法。……

刘宝元走进了会客室,此时,离他拎着箱子出门,已经过了将近四十分钟。

原本,以他的经验,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耗费这么长的时间,然而,一方面,他为了慎重起见;另一方面,这回王之轩拿过来的瓷片,赝品的质量都非常高,全都能够以假乱真,在这两方面因素的影响下,他的度当然快不起来。

走进会客室,刘宝远现孟子涛还没有过来,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不过再一想,他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连自己在瓷器领域沉浸了十几二十年的老人,都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把其中的真品甄别出来,如果另外那箱瓷片也有同样的水准,孟子涛怎么可能比自己更快呢?

想到这,刘宝元心里又有些奇怪,照理说,王之轩和孟子涛看起来挺熟悉的,王之轩又为什么带这些高质量的瓷片过来,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孟子涛一会会因为表现不佳而下不来台,还是说,王之轩对孟子涛的信心太足了?

脑子里几个念头一闪即逝,刘宝元就和大家打了招呼,接着边聊边等待孟子涛出来。

又过了十分钟,孟子涛才姗姗来迟,看到刘宝元已经回来了,他连忙道了声歉,接着也没多说什么,双方就换了箱子,又回到各自的房间鉴定。

这回,刚过了三十分钟,孟子涛就拎了箱子回来了。

张景强有些惊讶地问道:“这回你怎么这么一会就好了?”

孟子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要问王叔了,他在最开始的那些瓷片里,放了一个大雷,差点没把我给炸晕了。”

王之轩哈哈一笑:“既然你没晕,那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孟子涛笑道:“还行,要不是有郑老给我的资料,那我肯定两眼一抹黑了。”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讶然道:“王叔,这些瓷片不会是郑老提供的吧?”

王之轩笑道:“对,先前郑老正好在我那里,他听说了这事,就让我去他那选了这些瓷片过来。如果你能把所有真品都选出来,那下个星期的任务就算过了。”

孟子涛心里一喜,装作有些紧张地问道:“那一共有多少件真品啊?”

王之轩笑道:“你急什么,等刘老师来了再说,现在你再怎么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孟子涛有些无奈地说:“王叔,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再煎熬几分钟呢?”

程启恒笑嘻嘻地说:“先苦后甜嘛。”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道:“就会幸灾乐祸,反正苦的又不是你!”

说说笑笑间,大家又等了十多分钟,刘宝元才拎着箱子走了进来,看到孟子涛已经在了,他心里叹了口气,接着就把手里的箱子放到了桌上。

说了几句客套话,刘宝元把记着自己成果的纸张拿了出来,说道:“孟总监,咱们现在就对一下吧,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孟子涛也拿出了纸张,放到了桌子上。

双方一对比,现两人都各选了22片瓷片,其中21片是相同的,有一片并不相同。

“编号2o和编号37?”程启恒和张景强打开箱子,把两个编号所代表的瓷片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程启恒面前的是编号2o的瓷片,孟子涛认出来,这是取自一件雍正斗彩瓷的瓷片,同样也是盘心部位。

孟子涛心中有些讶然,问道:“刘老师,您觉得这片不对?”

刘宝元点了点头,就给出了自己的理由:“先,清三代官窑瓷器做工极其讲究细致,通常稍有瑕疵的产品都会被打碎,这块瓷片却有两个小黑点;另外,我觉得它的款识也有点问题。不知道孟总监,您是什么看法?”

孟子涛说道:“瑕疵的问题,据我了解,官窑瓷器表面有小瑕疵的现象在别的藏友的藏品中,也是存在的,并不是个别现象。而且,这可是瓷片,并不是整器,也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两点瑕疵给打碎呢?”

刘宝元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拿整器的鉴定方法,来判断瓷片的真伪,实在有些够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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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瓷片的来历

听了孟子涛这番话,刘宝元尴尬的同时,心里也不无幽怨的想,你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一点瑕疵,突然搞出一个有瑕疵的,怎么可能不多想?

不过,刘宝元也不可能因为孟子涛这番话,就否定了自己的判断,说道:“那也不一定,万一是做伪者制作了整器之后,故意把它敲碎的呢?”

孟子涛点头道:“您说的也有可能,所以关键还是要有足够的证据,比如说气泡老化……”

“气泡老化?”刘宝元怔了怔。

瓷器的气泡,是指瓷器胎外釉下,以至釉内蕴藏的气泡。它的形成原因,有几方面的原因,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

另外,瓷器的气泡也是有寿命的,其寿命的长短,受多种条件影响,这个过程就是气泡老化的过程。

气泡老化的特征,综合起来主要有变色、变形、脱落三种状态。这三种状态,是气泡的连续的老化进程,与瓷器存世时间呈正相关,是瓷器存世时间的岁月留痕,是瓷器的“年轮”。

具体以“变色”来说,处在老化过程中的气泡呈微黄,进而呈黄,最后破灭、“死亡”,也就是现在许多人说的死亡气泡。

而气泡死亡的越久,气泡的颜色越近黑色,而瓷器越老,气泡死亡的越多,瓷器的瓷光越弱。

但“死亡气泡”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目前的争论较大,有些人认为死亡气泡不能造假,把它当成是一个硬性指标,有些人则不拿死亡气泡当一回事。

孟子涛则是折中的观点,认为观察气泡老外也是鉴定古瓷的一种手段。但如果说死亡气泡不能造假,他也觉得不尽然。君不见,随着科技的展,许多以前闻所未闻的造假手段,不都被人明出来了吗?

言归正传。孟子涛拿出15o倍的便携式放大镜递给刘宝元,说:“通过1oo倍放大镜观察气泡的特征,您应该不难现,釉面呈现出了不同部位的死亡气泡。而这种死亡气泡只会出现在2oo年以上的老瓷器上。”

等刘宝元看过之后,并确认无误后,孟子涛接着说道:“当然,我也认为死亡气泡只能算作辅助方法,咱们再来看釉……”

接下来。孟子涛把这块瓷片的种种特征都详细解说了一番,并且款识方面也做了重要的描述。

说起来,这块碎片由于形状有些奇怪,导致底部的剩下的款识,确实有些容易令人疑惑。

别说刘宝元,其实孟子涛先前也差点就上了当,只是他并没有像刘宝元那样,用整器的眼光来看待这个问题,认真看了几遍,就现这是一件真品。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刘宝元是心服口服,不提孟子涛所有都说到了点子上,就凭孟子涛的年纪,能够有这么渊博的知识,他也不得不佩服。

“孟总监,您说的我都认同,这片瓷片是我看错了,以咱们先前的约定,这回是你赢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刘老师,我刚刚知道。这是郑老对我的测试,这局就算了吧。”

刘宝元有些不明所以,问道:“不知道您说的郑老是哪位?”

“我说的是郑安志郑老。”孟子涛回道。

孟子涛的回答,不但让刘宝元感到震惊。庆强和孔月东也同样如此。因为他们都知道,像郑安志这样的人物,如果没有原因,是不会亲自对别人测试的,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大家都能猜的出来。

孟子涛接着说道:“这其中就有一些瓷片的辨别。就是他老人家给我的资料上的内容,这对您来说,可不公平。”

话是这么说,其实除了那片元青花瓷片之外,其它都是他在先前的经验和异能的帮助下判断出来的。

但异能本来就已经是作弊手段了,如果这回赌斗的性质和卢长代那回一样,他肯定不会有这么讲究。但现在嘛,只要让刘宝元不要小看他,也就完成目标了,因此,并不需要表现的那么咄咄逼人。

刘宝元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要说资料,我自认看得比你多的多,关键还是活学活用。像2o号瓷片,就是因为我自己的失误才出错的,这可是我自己的原因。”

“另外,我手上也有元青花的瓷片,但我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片元青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请孟总监能够为我解惑。”

说着,他向孟子涛拱了拱手。

“什么,这是元青花?!”张景强看着面前有瓷片,顿时眼睛都直了,庆强和孔月东也好不到哪去。

程启恒有些无语道:“我说张叔,这片瓷片可是你拿出来的,不至于这么后知后觉吧?”

张景强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居然会带一片元青花瓷片过来。”

程启恒纠正道:“这是仿的,可不是真品。”

“真是仿的?”

张景强拿着瓷片,放到眼前,那模样就好像要把瓷片塞到自己眼睛里一样,半响,他惊讶地说道:“这是仿的吗?我看着不像啊。”

王之轩笑道:“得了吧,你就看了这么一会,就能看出它是仿的,那也不会让郑老都差点打眼了。”

“啊,这么厉害?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张景强显得有些瞠目结舌。

王之轩转过头问道:“小孟,你是怎么看出它不对的?”

孟子涛说道:“和刚才一样,同样还是老化气泡的特征……”

这个时候,刘宝元插话道:“孟总监,我认同死亡气泡,但我不认同一刀切,有死亡气泡的瓷器,应该算是老瓷,但没有死亡气泡的瓷器,也并不能说它一定是新瓷。如果以死亡气泡的有无来判断真伪,我觉得太武断了一些。”

孟子涛笑着说道:“您说我也同意,我并不是说,这片瓷片上没有死亡气泡。”

“什么,有死亡气泡?!”刘宝元有些震惊了,连忙拿过放大镜仔细观察。现还真有死亡气泡,但看了一会,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见此情形,孟子涛笑着说道:“想必您老应该看出来了吧。这上面的死亡气泡,和刚才那片瓷片上的死亡气泡有些不一样。您可以再多看几片高古瓷,比如这片……”

接下来,孟子涛从箱子里挑选出了几片瓷片,给刘宝元观察。

刘宝元看过之后。更加震惊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已经能够仿制死亡气泡了,要不是有这几片做对照,我还真看不出它的真伪来。”

程启恒说道:“其实,我觉得这还真不算什么,你看看它的胎釉以及青料,绘画方面的效果,仿制到这个程度,应该不比仿制死亡气泡来得容易吧?”

刘宝元沉默了片刻,对着王之轩问道:“王会长,不知道郑老有没有提及制作者的事情?”

王之轩说道:“郑老其实也一直在寻找这位制作者是谁。但一直没有相关的线索。不过,你可以放心,这类东西并没有流传到市场上。”

“至于这瓷片,有可能是因为制作者觉得这种东西危害太大,所以故意把整器敲碎了,扔到垃圾箱里了,郑老派人查了好一阵子,也没查到到底是谁扔的。”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既然扔垃圾堆里了,怎么还被人捡到了?”

王之轩有些乐不可吱地说:“说来也挺好笑的,这瓷片是在瓷都捡到的。捡到瓷片的人可能你不认识,名叫沈恺……”

听到这,刘宝元笑了起来:“知道了,沈酒鬼。这家伙不会是喝醉了酒,掉垃圾箱里,这才捡到的吧?”

王之轩笑道:“到没有掉到垃圾箱里,听他说是摔到在垃圾箱旁边了,这瓷片正好在他的面前,他抬头一看。觉得这瓷片感觉不错,就拿回了家。等到第二天起床之后,才现这片瓷片不同凡响。”

刘宝元摇了摇头:“他也是运气好,要是正好撞到瓷片,非得搞得头破血流不可。”

“可不就是。”王之轩摊了摊手:“不过,这家伙一直都不听劝,也只能随便他了,希望不要将来吃了大亏才后悔。”

之后,大家的话题又转到这片元青花瓷片上,王之轩接着说道:“这片瓷片其实是一年多前现的,当时郑老就已经让人,隐蔽的在市场上做过调查,现并没有相同或者相似的东西,而且也没有一点风声。”

“虽说,也有可能有漏网之鱼,但连郑老都听不到任何的风声,我觉得制作者很可能就只做了一件,现在最多需要找的是剩下的那几片,所以大家对此事也无需担心。”

张景强笑着说道:“这种事情,除非把人找到,不然就算再怎么担心也没有用啊。”

大家呵呵一笑,对他们来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而且王之轩都这么说了,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今天这事,大家尽量别传出去的好。”王之轩有些郑重地说道。

大家都点头称是,作为从业者,这种容易引市场混乱的消息,他们除非脑子秀逗了,才会选择说出去。

解决了这片仿元青花瓷瓷片的问题,刘宝元又提起了赌局的事情,并言及愿赌服输,他这一生都没有做过失言的事情云云。

“孟总监,你也知道我是搞瓷器的,这玉猪龙有没有都无所谓,你如果看得起我,就把它收了。况且,你又不是不付钱,想必你也不会亏待我的,是不是?”

这话大家听着都不信,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这件玉猪龙,他怎么可能随身带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见刘宝元这么说,孟子涛也不想矫情,他想了想,说道:“刘老师,要不咱们以物换物怎么样?”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方巴林鸡血石印胚。

此方巴林鸡血石印胚是难得一见的豆青地,底色沉郁厚重,石质温润细腻,软硬适中,非常适合篆刻下刀。与此同时,血色亦十分饱满艳丽,交相辉映。特别是顶部一抹红色尤其鲜艳明亮,也可看作是“鸿运当头”之意。

孟子涛说道:“这方印胚是我早上的时候,淘换来的,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这方鸡血石印胚,其实是老六花了大价钱刚刚得到的,孟子涛一眼就看上了,当时就拿了下来,当然,价值肯定不便宜,足够和那枚玉猪龙交换。

看到这么难得的鸡血石,大家的眼睛都有些转不动了,纷纷急着讨要欣赏。

张景强看过之后,就急切地说道:“这方鸡血石印胚换给我吧,我愿意拿我的藏品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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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委托

刘宝元其实也很想得到这方鸡血石印胚,但不说印胚还是孟子涛的,就凭张景强是老板,他也不适合争。更重要的原因是,对他来说,与其换一方印胚,还不如换一件珍品瓷器来的合算。

因此,刘宝元只是站在旁边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庆强和孔月东两人,虽然也对这方印胚挺眼热,但和刘宝元一样,既然受聘于张景强,也只能偃旗息鼓。

不过,王之轩和程启恒他们可就没这样的顾虑了。

程启恒马上就接过话道:“子涛,别听他的,跟我换!容我想想……我拿一件明宣德宝石红釉碗跟你换!”

张景强有些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别以为拉上一个宣德的名字,就了不起了,我记得宣德宝石红,哪怕在拍卖会上,也没拍出过什么高价吧?”

程启恒有些傲然地说道:“那是你没见过,你见过我的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宝石红了,至于那些拍卖会上的,不过是他的小弟而已。实话跟你说,前段时间,我朋友出价一百五十万,我都没卖。”

“一百五十万?”

大家有些讶然,要知道,无论是孟子涛的这方鸡血石印胚,还是那件刘宝元的玉猪龙,市场价值可能都还没有一百五十万,程启恒拿它换,那真是下了血本了。

孟子涛笑问道:“你舍得拿它换?”

程启恒笑道:“有道是千金难买我喜欢,而且,这枚印胚其实是我想送给我爷爷,所以还请张叔就不要和我争了,下次有好东西,我肯定会补偿你的,这总可以吧?”

张景强听说是送给程老的,就不打算再争了,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过。我也不要其它,只要下次遇到好的印胚,你给我留着就行了。”

“没问题!”程启恒笑道。

这边商量好了,孟子涛就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刘宝元。

刘宝元呵呵一笑道:“我只要能够等价交换就可以。其它没什么要求。”

程启恒接过话道:“那我回家把东西拿过来,你们等我一下。”

张景强看了看时间,说道:“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去饭店等吧。”

大家对此都没有意见。

晚饭之前,程启恒把他的宣德宝石红釉碗带来过去。盒子一打开,就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而且也确实值一百五十万,刘宝元看过之后,觉得十分满意。

这个时候,刘宝元当然不可能占便宜,也拿出了相应的补偿,最后算是皆大欢喜。

吃过晚饭,大军驾车送孟子涛他们回去。

孟子涛有些迫不及待问道:“王叔,刚才一共到底有多少瓷片是真品啊?”

“我还以为你不问了呢。”王之轩哈哈一笑。

孟子涛挠了挠头:“先前不是有外人在场。不好意思问嘛。”

“这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之轩看着孟子涛有些紧张的神色,就给出了孟子涛意料之中的答案:“恭喜你,全部正确。”

其实,就以异能给出的结果,孟子涛根本没有紧张的必要,但在关系到这件事情,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直到现在才长舒了一口气。

程启恒摇头晃脑地说:“说起来,子涛你还真有搞古玩的天赋,以前我记得前几年你都不怎么关注瓷器。这才多长时间啊,居然这么厉害了,快跟我说说,其中到底有什么秘诀啊?”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办法很简单啊。你也去找老六搞几麻袋瓷片,等把这些瓷片都研究的差不多了,眼力肯定有长足的进步。”

程启恒目瞪口呆地说:“你难道是这么做的?不至于这么狠吧!”

“是不是,你找老六问一下不就行了。”

孟子涛既然这么说,当然也是这么做的,不过。那些瓷片,他现在研究了还不到五分之一。但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说出来,等大家去老六那打听了,确实有这种事情,对他现在的变化,也就不奇怪了。

王之轩听了这话,讶然之余也很欣慰,他原先同程启恒一样,对孟子涛的变化多少有些奇怪,现在看来,这些变化都是建立在勤奋和汗水上,这也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聊了一会,孟子涛问道:“王叔,元青花瓷片那事,是不是还有什么内幕啊?”

王之轩笑着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孟子涛说道:“我只是猜想会不会有一些不方便说的事情。”

王之轩说:“如果真有不方便说的事,以郑老的性格,他就不会把瓷片拿出来了。”

孟子涛一听这话,彻底放心了,他问道:“对了,剩下的那些瓷片,有没有找到呢?”

王之轩回道:“找到了大部分,其它的估计不是被销毁,就是被人捡去了,或者制作者把这部分丢到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比如河里之类。”

听到这,程启恒感慨道:“幸亏此人还有些大局观,没有见钱眼开,不然的话,就凭他的手艺,元青花估计要泛滥成灾了。”

孟子涛说道:“你这么想就错了,咱们这行是物以稀为贵,一件东西能卖个天价,两件东西可能连一半都没有,如果有头脑的人,根本不可能让这东西泛滥成灾。”

就像孟子涛说的这样,这行有些见钱眼开的人,如果收到一对一模一样的藏品,而且如果这对藏品比较稀有的话,确实有可能把其中一件给毁掉,因为一件那就是独一无二了,如果炒作一下,其收益远远比一对来的多。

虽说,这种事情看着好像有些极端,但古玩市场就是这样,大家都喜欢投资独一无二的宝贝。

正是这个道理,如果制作者不傻的话,他制作的仿品肯定不可能无限量的投入到市场,这样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如果只是零星出售的话,调查起来可就非常困难了。因此,大家都希望。这人的品行确实像现在大家猜测的这样,东西也只做了这么一件。

…………

虽然王之轩说,通过了瓷片的考验,就算通过了郑安志的测试。但星期一那天,孟子涛还是去了郑安志那。

毕竟有些时候,态度还是很重要的,不提将来能够成为郑安志的徒弟,孟子涛对郑安志也相当敬重。有机会也希望多聆听这位老前辈的教诲。

一番一问一答之后,郑安志对孟子涛的表现很满意,又给了孟子涛一些资料,给他学习。

闲聊了一会,郑安志开口问道:“你刚才说,明天准备去沪市?”

孟子涛点头道:“您老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

郑安志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麻烦你带一件东西,拿给我一位晚辈。”

孟子涛摆了摆手:“嘿,您这话说的,不过是举手而劳而已。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郑安志呵呵一笑,接着就让人去他的书房,拿了一只锦盒出来,并随手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放着的是一只孔雀蓝釉彩绘人物梅瓶。

“你先看看,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应了下来,把梅瓶拿出来放在桌上,只见其釉色鲜艳通体开片,工艺精湛复杂,瓶身人物以大写意笔法绘制。生动传神,纹饰图案一气呵成,生动自然,豪无刻意造作气象。

仔细看过胎、釉、工艺等特点。孟子涛确定这是一件大开门的明早期磁州窑孔雀绿釉作品,而且是其中的精品之作,十分难得。

听孟子涛说了他的见解,郑安志笑着点了点头,又说了几点自己的想法。

接着,他就有些伤感地说道:“这件东西。是我一位老友的心爱之物,上个月他带了过来跟我欣赏,就放到我这了,没想到,这才过了半个月,他就因病去世了,想想还真是人生无常!”

看着郑安志伤感的模样,孟子涛劝慰道:“郑老,请节哀,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我相信您朋友的在天之灵,肯定希望您每天都快乐的。”

“别担心,我没事,只是老朋友一个个离开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郑安志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把东西带给他儿子之后,跟他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因为一点家产,搞得亲友反目。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可以打电话给我。”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不清不楚,他就把个中原委又说了一下。

郑安志的朋友姓沈,家里一共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由于死的突然,又没有遗嘱,母亲早些年就去世了,现在没人居中协调,导致三个儿女为了家产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

儿子沈锋认为,自己是儿子,父亲一直和自己住在一起,起居都由自己照顾,不说老一辈的观念,于情于理,一应财产就应该自己继承。而你们两个女儿只是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有什么理由继承财产?

但两个女儿觉得沈锋做的太绝情了,而且父亲那么多遗产,光古玩藏品都价值上千万,沈锋一句话就吞了,也太贪心。再说,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女儿同样也有继承遗产的权利。

至于说她们不回来,也是因为嫁的远,而且基本每个月都会给老人打一些钱,也做到了女儿应尽的义务。于情于理,遗产都应该有她们的一份。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不相让,搞得大家都不安生,听说前几天,双方还因为言语不合差点就打起来。

郑安志听到这个事情就有些郁闷了,老友才去世十天半个月,儿女就因为财产的事情,搞成这个局面,想想都为老友感到难过。

郑安志虽然有心帮忙,但老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作为外人,在这种事情上,他最多也只能起到协调的作用,而且还需要沈锋他们愿意来找他才行。

所以,郑安志希望,这次能够通过孟子涛,传达一下他的意思。

孟子涛听了事情的原委,也答应会把事情办好。不过,他心里觉得,郑安志这份心是好的,但有些人如果掉钱窟窿里,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顶用。

郑安志接着说道:“另外,就是我朋友的那些古玩。他的儿女和晚辈里,就没有一个是喜欢古玩的,所以你这回去,问问沈锋的意思,如果他想要把那些藏品都处理掉的话,你让他尽可能把那些藏品转让给我,价钱方面我肯定不会亏待他。另外,你也可以从中选择几件自己中意的物件。”

孟子涛连声说好,不提涉及到古玩,他兴趣大增,这又是郑安志第一次请他帮忙,他无论如何都得尽力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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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争吵

在沪市下榻的宾馆把行李放好,由于临近中午,孟子涛和大军先对付了一顿午饭,之后就打电话跟沈锋联系了一下。。しo。

沈锋听说孟子涛是帮郑安志送东西过来的,连说有时间,他会在家里等着,那态度真的非常热情。

不过,孟子涛总觉得,这份热情,只有一小部分是因为郑安志,大部分,是对着那件磁州窑梅瓶而来。

挂了电话,孟子涛就去房间拿着那件磁州窑梅瓶,让大军驾车带着他往郑安志给的地点出。

路上,和大军闲聊了一会,孟子涛就问道:“大军,咱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我还不知道你具体是哪个地方的人呢。”

大军说道:“我老家在荆楚郢都山区。”

孟子涛有些讶然道:“还真没想到你是郢都人。”

大军笑道:“以前在部队,因为需要,把口音改掉了,一般听口音,没人知道我是郢都人。”

孟子涛说:“难怪呢,不过,郢都可是个好地方啊!”

大军呵呵一笑:“还行,我们那的古墓还是很有名的。”

郢都是历史文化名城,先后有六个朝代的34个帝王在此建都立国,历时约五百年。

除建都外,郢都还一直是郡、州、路、府治所在地。由于郢都在我国历史上所处的重要地位,使得其地下遗存特别丰富。

从1958年楚王孙鱼戈出土至今。郢都附近已掘古墓5ooo多座,出土了包括越王勾践剑、吴王夫差矛、战国丝绸等在内的众多国宝。正因为这样。郢都博物馆是全国十大博物馆中唯一的地级博物馆,馆藏文物12万多件,有着数项世界第一。

当然,古墓这么多,盗墓也十分猖獗,孟子涛对这事也有些好奇。问道:“看新闻说。你们那土夫子非常多,而且气焰十分嚣张,是不是这样?”

大军说道:“前几年确实是这样,不过挖了这么多年,我感觉那边也没什么好挖了。当然,我也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去,现在具体什么情况,还真不太清楚。”

孟子涛点了点头,笑道:“有机会的话。我去你那边做客。”

“我肯定举双手欢迎,就怕你住不惯。”大军笑着说道。

孟子涛说:“这有什么住不惯的,像我小时候又不是没吃过苦,最多不过吃的方面。可能比你家那好一点,不过这年月应该也不会差多少了吧。对了,大军,你家都有兄弟几个啊?”

大军说:“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

孟子涛讶然道:“真是个大家庭啊。”

大军说道:“嘿嘿,在我们那,人多就意味着劳力多。一般情况下,当然喜欢多生了,至于吃的嘛,只要饿不死就行了。想当初,我刚进部队的时候,肚子里根本没有油水,能吃二十个馒头。”

“二十个馒头?!”

孟子涛想象一下二十个馒头放在自己面前的样子,顿时一阵无语。

“你这根本就是饭桶嘛。”

大军笑道:“现在就不行了。”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31。”

“你都31了?而且还没对象,你父母不急啊!”

“他们都在老家,就算急也没用。另外,最主要是,我哥和弟弟都结婚,而且都生了儿子,他们也不用为传宗接代犯愁,也就随便我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年纪不小了,总归要找个对象吧。”

大军从后视镜看了孟子涛一眼:“我觉得孟少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孟子涛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个贤妻良母型的。”

见大军准备开口拒绝,他大手一挥:“行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会跟阿泽沟通,让他也给你脏张罗的。”

大军对孟子涛的报复举动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对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以不变应万变,反正只要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就算张罗再多,他就往那一坐不说话,也完全拿他没辙。

沈锋的住所是一幢小型别墅,别看位置不太好,但这里可是沪市,不管大小,只要是别墅,价值都低不了。除此之外,沈锋的父亲还留有两处地段不错的商铺,同样也不便宜。

加再上上千万的藏品,以及留下来的存款,沈锋父亲留下的遗产足有数千万,这么一大笔钱想必没有几个人会不动心。

得知这些的时候,孟子涛也觉得沈锋做的太过了,这可是几千万的遗产,沈锋说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也难怪老人的两个女儿会来闹了。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孟子涛就给沈锋打电话,电话声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起电话,但马上,手机话筒里就传来了一片激烈的争吵声,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又是因为遗产的事情。

听了几句,孟子涛就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给他们调解呢,不过效果看来不怎么样。

既然对方家里正在解决着事情,孟子涛就不打算进去了,不过,沈锋一直强调没什么关系,孟子涛也就从善如流了。

把手机交给保安,让沈锋说了几句,大军就驾车进入小区,之后顺着刚才保安的指引,来到一幢不算很大的别墅前。

下了车,孟子涛就看到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年轻人名叫沈嘉,是沈锋的儿子,双方客气了几句,孟子涛就表示自己可以在外面等一会,让沈锋他们把事情解决了再进去。

沈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准备开口呢,就听屋里传来了叫喊声。

听到这个声音,沈嘉愣了愣神,就回身冲进了屋,孟子涛也带着大军一同跟了进去。

只见,屋里连沈嘉一共九个人,其他正好四对男女,其中,一位中年人和一位老妇人,正用力地拖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老人手里则拿着一根木棍,指着对面一位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好像要打他一般,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那位中年男子也不甘示弱,同样也在用语言大声还击,不过,他并没有像老人那样,极具攻击性。

另外,在中年男子面前还有一位岁数差不多的女子拦着他,估计这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老人气得嘴唇都有些颤抖,对着对方咆哮道:“滚,给我滚!”

孟子涛听出了他的声音,应该就是刚才和他通电话的沈锋。

对面的中年男子则嗤笑一声:“你把钱给我们,我们都不用你说,立马就走,现在想让我们走?告诉你沈锋,你就算吼上一千遍,一万遍,没门!”

沈锋气极而笑道:“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地盘我做主!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走,我打电话告你擅闯民宅!”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打啊,有本事你就打啊!正好,咱们让警察来评评理,看到底是谁的错,要不要用我的手机给你打?”

看到沈锋气得眼睛都有些红了,孟子涛连忙给大军使了个眼色,别让沈锋因为一时的气愤,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其实,孟子涛这么做,也是预防一下,没想到,他刚刚给大军使了眼色,沈锋就把手里的棍子,重重地朝那中年男子扔了过去。如果真要打在要害部位,那可就不妙了。

沈锋的所作所为,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中年男子看着向他旋转的木棍,顿时就愣住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动弹。

就男子所在的位置,按照木棍的轨迹,最后的结果肯定会砸到他的脑袋,如果砸到脆弱的部位,别说头破血流,就算呜呼哀哉都有可能。

正当中年男子的老婆回过神来,想要出惊叫声时,就见大军突然向前一跃,手对准着木棍的残影一伸,一把就把木棍就接住了,不过由于惯性,他收不住脚,撞到了旁边的桌角上。

就连大军接受过相关的训练,他的脸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可见不是一点两点的痛。

孟子涛连忙跑了过去,关切地问道:“大军,没事吧?”

大军摇了摇头,又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见危机解除,大家长舒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些心有余悸,要不是大军度快,这事可就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紧接着,那中年男子就怒气勃,指着沈锋大声喝斥道:“沈锋!我要告你故意伤人,你就等着坐牢吧!”

“嘿!有本事你就告,我看到底谁坐牢!”沈锋满脸不屑地说道。

站在中年男子面前的那位女子说道:“行了,陈鑫,你也消消气,你就算报警又怎么样,就你们这个样子,到了里面还不是继续扯皮?”

陈鑫满脸愤怒地说:“这事本来就是他不对,他一个人想要独吞老爷子的遗产,说不过我们不说,居然还想要动手,刚才更是那样对我!我觉得,这事已经没办法善了了,还是法庭见吧!”

沈锋情绪激动地说道:“法庭见就法庭见,我到不相信最后赢的会是你们这些小人!”

第一百九十章 都是演员

这时,陈鑫旁边的一个女子,指着沈锋怒斥道:“小人你说我们是小人就你的所作所为,居然说我们是小人,我看你才是十足的小人吧”

沈锋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是我以小人之道,还治小人之身”

这个时候,孟子涛现有些问题,因为以沈锋的表情来看,他确实对自己两位妹妹恨之入骨,这种情绪可不像是假装的。

照理说,沈锋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对妹妹有这么大的恨意。

你要说沈锋就是因为遗产的事情,所以这么恨他的妹妹,那自己肯定会劝郑老不要再有调解的念头,因为调解这种人的家务事,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如果是因为别的事情的话,那就要把事情搞清楚,或许解决了这个问题,会让现在的局面有所转机。

看到双方还在大吵大闹,孟子涛突然大喊了一声:“停”

这声大喊的效果非常好,大家都停了下来,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微笑着说道:“老话说的好,以合为贵,大家就算不想合,现在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是不是”

沈嘉对现在这种局面也已经十分厌恶了,不等沈锋他们开口,抢先问道:“孟先生,那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孟子涛笑道:“很简单,现问题,解决问题。”

看到两方人马又准备开口,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道:“大家请先听我说完。”

估计也是吵多了,累了,大家虽然并不觉得孟子涛这个小年轻能够解决问题,但还是停了下来,听听孟子涛的解决办法,也正好休息一下。

孟子涛转过头。对着沈锋说道:“沈老先生,我觉得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锋语气生硬地说:“有什么误会”

孟子涛说道:“如果没有误会的话,我冒昧的问一下。您刚才说的小人是什么意思”

沈锋听到孟子涛的问题,整个人又激动起来了,他怒斥道:“小人他们就是彻彻底底的小人”

这话一出,双方又有争吵的架势,孟子涛连忙又打起了圆场。说道:“沈老先生,您这么说总归有一些根据的吧”

沈锋怒道:“当然有根据,他们明明以前偷偷摸摸的从老头子那搞了将近一千万,到现在居然还有脸来争遗产,你说他们是不是彻彻底底的小人”

这时,沈锋的一位妹妹指着沈锋怒骂道:“你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从爸手里搞了这么多钱的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哈哈”沈锋怒极而笑:“你要证据好,我给你们,这些汇款单算不算证据最后一笔还是老头子死之前没多久,一次就汇了两百万就这样。居然还有脸来向我哭穷,我说你们还要不要脸啊”

说话间,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沓汇款单,对着自己的妹妹们扬了扬。

姐妹一方听了这话,全都显得有些惊讶,但孟子涛怎么看,怎么觉得个别表情好像显得有些假。

陈鑫一脸诧异地说:“什么这么怎么可能我们根本就没有给爸提出过这种要求再说了,我们工资又不少,又没什么急用钱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提出这种要求不会是有人冒充我们让爸汇款吧”

姐妹们也说:“对一定是有人冒充的。我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爸怎么突离溢血,我觉得肯定是察觉到自己被人骗了。所以气得病的。”

沈锋一脸鄙夷地说:“你们就别假腥腥了,这两个帐号我都认识,明明就是你们自己的,怎么可能假的了”

“这不可能你把汇款单给我们看”

为了避免双方冲突,孟子涛让大军从沈锋手里拿过汇款单,转交给陈鑫他们。

姐妹两方拿到汇款单。就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越看越是惊讶。

见此情形,孟子涛有些疑惑,难道他们真的都不知情

“这不对”陈鑫突然开口道。

“白纸黑字,你居然还有脸说不对大家说,他们是不是小人”沈锋哈哈大笑。

陈鑫恼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

沈锋冷笑道:“行,你说,我看看你到底怎么说”

陈鑫说道:“这其中一个帐号,确实是小钰的,但这个帐号的卡,是很久以前的工资卡,自从小钰从那家公司离职之后,已经很久都没用了,而且我们都已经不知道卡在哪里了。”

另一边也说道:“我这张卡是以前在分公司工作时办的卡,回到总公司之后,我也已经很久没用这张卡了。”

陈鑫讶然道:“会不会是有人偷了这两张卡,让爸汇款的”

沈锋玩味地说道:“老头子年纪虽然大,但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份上,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跟他说,他怎么可能转这么一大笔钱进去再说了,你们两家住一起吗一偷就偷两张,而且还是很久没用的卡,不是熟人,可能吗”

“这”陈鑫他们面面相觑,因为确实像沈锋说的那样,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而最大的可能是

“要不要我报警”沈锋冷然一笑。

陈鑫表情阴晴不定,接着,就走到外面打起电话来,沈锋的另一位妹妹这边也是同样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阴沉着脸回到了屋里。

沈锋以一种胜利的姿态,对着两人说道:“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陈鑫一脸埋怨地说道:“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沈锋愣了愣,随后说道:“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孟子涛听了这话,就暗笑一声,他觉得,沈锋应该是这两天才得到这些汇款单的,不然早拿出来。也就不用闹的这么不可开交了,他相信,沈锋应该也不是那种喜欢麻烦的人。

陈鑫怒道:“呸你根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我们早知道了这件事情,会这样吗”

沈锋淡淡地说:“现在知道也不晚,好了,我也不想跟你们折腾了,你们走吧”

陈鑫当然不可能离开。说:“以前的事情虽然我们不知情,不过也是因为我们疏忽的关系,那笔钱可以算在我们头上,不过,爸一共这么多财产,光是一千万就能把我们打了你还真够黑心的”

“哈哈,看到了吧,这些人就是贪得无厌,老头子生前已经给了你们一千万了,而且还是现金。你们还想要什么啊”沈锋那模样,好像又要爆了。

陈鑫对沈锋的模样毫不在意,说道:“我们要求也不高,只要爸遗产的三分之一就行了,除了一千万,剩下的我们也不要钱,只要那些古董就行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就觉得陈鑫多事,自己就是为了那些古玩来的,哪能让你们把东西带走不过。这话他也不方便说,所以只能干着急。

好在,也不知道沈锋是什么打算,马上就拒绝了:“古董不行”

“为什么不行”陈鑫怒目圆睁。

沈锋摇了摇头:“老头子生前就说了。他的那些古董,死后一定要转让给他一位朋友,我也已经跟那位长辈谈好了,这位孟先生,就是得了那位长辈的委托,才过来的。”

“谁知道你到底说的是真是假再说了。东西现在属于你吗凭什么你自己就能决定”

说到这,陈鑫又看向了孟子涛,说道:“孟先生,这事我对事不对人,希望你别误会。”

孟子涛虽然对陈鑫他们的涉入很头疼,而且也不想有这样的变故,但他毕竟属于外人,对这事也不好多表什么意见,只能礼貌的表示没关系。

不过,他心里就不禁想道:“你们一个把我拉下水,一个明明我站在这里,却说什么对事不对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接下来,双方又因为古董的事情开始争吵起来,这边很强硬的说,别说古董,就算是钱都没有;另一边同样也很强硬,吵吵着要法庭见,最后又搞得是剑拔弩张,差点就打起来。

孟子涛对此十分无语,早知道这样,他就在外面等着了,跟着沈嘉进来干嘛。

“别吵了”

沈嘉大喊了一声,喘着粗气对着双方吼道:“一天到晚吵吵吵你们准备吵到什么时候才算完,还要不要过日子了啊”

陈鑫冷笑道:“是我们要吵吗我刚才说的明白了,只要给古董,我们马上就走”

沈嘉直接说道:“行,你要古董是吧,我作主,给你价值三百万的古董”

“哎,你这孩子凭什么只给我们一半”沈锋和陈鑫对此都不满意,一个觉得沈嘉答应的太快,另一个则对沈嘉给的数量很不满。

沈嘉冷笑道:“凭什么你最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阿华和振江现在迷上了赌石,已经亏了至少一千多万,你觉得把事情推说不知道就完了真是笑话如果你们不想答应,要去法院的话那就去嘛,我到要看看这事最后怎么收场。”

沈嘉的话,让孟子涛反应过来,难怪陈鑫他们一直囔囔着要去法院,但就是不付诸行动,原来其中有隐情啊

说来也是,他现在从卡里取出五十万,银行那边就立马打来电话关切了,这么大的金额来往,陈鑫他们可能会不知道吗

再想想陈鑫他们先前的表现,孟子涛肚子里不禁嘀咕道:“一个两个,都是演员啊”

沈嘉的话同样也让陈鑫他们沉默下来,接着,几个人就走到不远处商量起来。

商量了没一会,孟子涛就看到沈锋的一位妹妹激动不已,估计是对方案并不满意,不过最后也不知道陈鑫说了几句什么话,对方就又平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几个人又回了过来,陈鑫说道:“我要四百万的古董。”

“不行,最多三百万”虽然沈锋频频向沈嘉施眼色,不过沈嘉还是这么说了,同时还摆出了爱要不要的架势。

陈鑫看了看其他人,见沈嘉死活不松口,也只能答应下来。

“好,三百万就三百万,明天我会带鉴定师过来,在这之前,那些古董可不能被处理了,我可是拍了照片的。”

“放心,我答应了就不会变卦,可不会像某人那样,说一套做一套”

话虽这么说,沈锋还是很肉痛,心里埋怨自己,先前怎么不知道把其中几件比较贵重的古玩藏起来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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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又遇朱田华

沈嘉送陈鑫等人离开后,沈锋就摇头一叹,对着孟子涛苦笑道:“孟先生,让你看笑话了。不过,我这也是没办法,如果不争的话,他们肯定会狮子大开口,最后我一分钱都落不到,都有可能。”

“明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这种话题,孟子涛也不方便表自己的看法,当然,为了完成任务,并且从陈鑫手里多拿几件古玩,他肯定得尽着好话说。

与此同时,他心里腹诽道:“说的那么可怜,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哎!可不就是嘛,我的两位妹妹其实都是老实人,这一切肯定都是陈鑫这人瘪三搞出来的事。”

沈锋一边请孟子涛和大军入座,一边对陈鑫埋怨不已。

看着沈锋不停地嘚吧嘚,孟子涛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心里真想把他的嘴给捂上,心道,我又不是你家的人,跟我唠叨这事干嘛!

正当孟子涛有些受不了的时候,沈锋的老婆总算端了茶过来,而沈嘉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到儿子走过来,沈锋冷哼一声:“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不知道早点跟我说?到底我是不是你爸啊!”

沈嘉笑嘻嘻地说道:“爸,您也知道我是为了小姑嘛。”

沈锋吹胡子瞪眼:“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就不会给你小姑钱?”

“您还真有可能。”

沈嘉腹诽了一句,说道:“我相信您,但如果给了小姑的话,她非被大姑骂死不可,咱们又鞭长莫及,哪能顾得到?”

“就算这样,你难道就不能事先跟我说一下啊?”

看到儿子嬉皮笑脸的模样,沈锋气不打一处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和你哥,怎么到最后。还帮起别人来了,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爸,我错了,下回一定依着您的意见。”沈嘉笑嘻嘻地跟父亲说了不少好话。这才让沈锋的气消了一些。

其实,沈锋也挺疼爱他的儿子,不然刚才就直接出声反对了,只不过他觉得儿子刚才驳了自己的面子,又把重要的事情跟自己隐瞒。所以有些不高兴。

当然,沈嘉刚才的表现,对沈锋来说也是找了个台阶下,不然今天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不欢而散。

“小兔崽子,回头再找你算帐!”

沈锋瞪了儿子一眼,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孟子涛说道:“孟先生,让你见笑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担心沈锋又开始唠叨,就把磁州窑梅瓶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这是明早期,磁州窑孔雀蓝釉彩绘人物梅瓶,是您父亲带给郑老欣赏的,您看看对不对。”

沈锋连忙把瓶子拿到手中看了起来,不过从他生疏的动作可以看出来,他对古玩不说一窍不通,也肯定不在行。

看了一会,沈锋笑呵呵地把瓶子放了回去,笑道:“其实吧,我对古董这东西。是十窍通了九窍,不过,我父亲给他的每一件藏品都拍过详细的照片,并做了注释。”

孟子涛显得有些佩服地说道:“沈老先生真够仔细的。”

“是啊。”沈锋讪讪一笑道:“不过。我们这些晚辈,都对古董不感兴趣,而且也不知道怎么保存,另外,家里放着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也不放心。所以就想把它们都转让了,也算给它们找个好归宿。”

孟子涛连忙说道:“郑老来之前也跟我说过了,如果您想把藏品转让的话,他愿意接收,而且价格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沈锋笑呵呵地说道:“郑老这么说,我肯定相信。其实,就算你不来,我也肯定会把藏品转让给郑老的。不过,今天出了这个岔子,所以,还请你给郑老解释一下,这可并不是我的本意。”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这是肯定的,我一定会把话带到。另外,郑老还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接下来,双方又聊了一会,孟子涛让沈锋写了一张收条之后,就先告辞了。

出了小区,孟子涛问道:“大军,你觉得沈锋是什么样的人?”

大军对沈锋的评价并不友好,说:“对家人或许没话说,但对外人,我觉得他很可能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怎么说?”孟子涛问道。

大军回道:“他在承诺的时候,眼神不太真,很飘,根据我的经验,这应该是他有可能反悔的表现。”

孟子涛想了想,却没有想到相应的细节,暗道,以后还是要向大军学习一下看人的学问,说不定一些时候,就能派上大大用场。

接着,他问道:“那这样的话,他明天不会又把事情搞砸了吧?”

大军说道:“可能性不大吧,至少付出三百万的古董,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结果了,他只要不傻,应该不会反悔。”

孟子涛呵呵一笑:“只要他不反悔就行。”

“这事我也不能肯定,反正咱们明天还是尽量小心一点吧。”

“恩,这是肯定的,不过,我现在可是代表的郑老,谅他也不敢做的太过……”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他们又来到沈锋别墅前,和昨天一样,还是沈嘉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打了声招呼,孟子涛就问道:“他们过来了没有?”

沈嘉边走边说:“还没,不过已经在路上了,而且,听说他们带了两位专家过来。”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不知道是哪两位专家?”

沈嘉说:“一位是本地的,一位是京城来的,至少水平怎么样,我对这行不太了解,以前并没有听过他们的名声。”

孟子涛对这事只是有点好奇,至于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成就,说实在的,和他真没什么关系。

两人闲聊着走进了屋里,沈锋咳嗽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就和孟子涛打了声招呼,说:“孟先生,真抱歉没去接你,主要昨天晚上着了凉有点不舒服。”

“没关系,身体要紧嘛。”孟子涛笑道。

双方寒暄了几名,孟子涛就问道:“一会他们来了之后,怎么挑选藏品?”

沈锋回道:“等你们都看过之后,以市场价来挑选,就算他挑选十件,只要总价没有过三百万就可以,反之,哪怕一件都不行。”

“也就是说,是他先选了?”孟子涛问了个关键的问题。

“对,是他先选,不然也没法操作。”沈锋说道。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那如果我看上了他挑选的东西呢?”

“这个……”沈锋皱着眉头想了想,有些为难地说:“我到可以让你先挑选几件中意的,但就怕他不答应啊。”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但如果他先挑选的话,最后肯定我吃亏啊!”

沈锋苦笑道:“这事我真有心无力啊,要不这样吧,你们竞价,谁高算谁的。”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沈锋道:“这样好像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吧,而且他如果光抬价怎么算?”

沈锋说道:“当然不会,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你们不争,那么东西就以市场价算给他,如果他竞价成功,那就以竞价算总额,这样,也可以避免他不着边际的加价。另外,最后我再给你打一个折扣,尽量不让你吃亏,你看这样行不行?”

虽然沈锋话说的好听,但孟子涛还是不怎么相信他,但现在他做为买方,也没什么好办法可想,只得说道:“那好,我给郑老联系一下,问问他的意见。”

“行。”沈锋向孟子涛拱了拱手,满怀歉意地说:“孟先生,还请你帮忙向郑老解释一下,这事毕竟不是只有我能主导的,我也最多也只能争取一些对你们有利的条件。”

“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就出门给郑安志打了电话,并把事情的原委跟郑安志复述了一遍。

郑安志对孟子涛说,他知道沈锋的秉性,让孟子涛全权处理,至于价格,只要不是太离谱,比如一千万的东西,最后算下来花了两千万就行了。

有了郑安志这个答复,孟子涛算是放心多了,现在对他来说,只要尽可能地完成任务就行。

孟子涛刚挂了电话,就看到陈鑫他们带着两位鉴定专家过来了,当他看清楚那两位专家的容貌时,不由怔了怔。

对方同样也微微一怔,接着眼中就升起了一团仇恨的火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是孟掌柜啊,没想到咱们还真的挺‘有缘’啊!”

孟子涛打了个哈哈,说:“原来是朱大专家,你不在京城好好呆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哦,明白了,是不是京城呆不下去啦?”

没错,陈鑫带来的两位专家,其中一位正是那位叫做朱田华的京城瓷器专家。

听孟子涛这么说,朱田华就想起了先前的事情,特别是这段时间,卢长代给他带来的麻烦,肚子里立马就升腾起熊熊的怒火,眼睛瞪着孟子涛,差点就想破口大骂。

看到两人言语中夹枪带棒的样子,大家哪会不明白,两人之间肯定有着仇怨,这让陈鑫有些举棋不定。

第一百九十二章 颠倒黑白

陈鑫之所以举棋不定,那是因为大部分人一动怒,对事物的判断就会出问题,他可不想拿自己的钱来开玩笑,因此就有些犹豫还要不要让朱田华帮他鉴定。

另一边,看到朱田华这幅模样,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暗道:“先前的事情跟我有关系吗?还不是你朱田华自己眼力不行,惹出来的事情。”

“再说了,卢长代找你麻烦,你朱田华厉害,就去找卢长代解决嘛,跟我来阴阳怪气的干嘛?说到底,还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想要‘柿子拿软的捏’。”

“哼哼!”

孟子涛心里虽然厌恶朱田华,不过,他可不想和朱田华在门口浪费什么口舌,冷笑一声,就走进了屋内。

“小人得志!”朱田华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

和朱田华一起过来的专家叫做骆岳,他是沪市本地的古玩杂项专家,在沪市这行内颇有名气。

由于朱田华的事情生了没多久,还没有传到这边,另外骆岳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地,才刚刚回来,连风声都没有听到。

这个时候,他看到朱田华这么恨孟子涛,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开口问道:“老朱,你和他是怎么回事啊?”

朱田华当然不可能自曝其短,怒哼一声,含糊其词地说:“这事说来话长了,我先前帮客户做鉴定的时候出了一点差错,本来也没什么,而且我也已经做了弥补了,不过因为他却不依不饶,那个客户受了他的影响,就来找我的事。你说我气不气?”

如果孟子涛听到这话,非得骂朱田华无耻不可,颠倒黑白不说,居然还把他自己的过错推的一干二净,亏他有脸说的出口的。

陈鑫听了这话,连忙问道:“也就是说。你鉴定东西的时候,出过错了?”

朱田华显得很大方地承认道:“对,我确实出了错,但关键我已经给了补偿了。”

骆岳接过话道:“陈先生。做我们这一行,没人能保证一辈子都错了,我也出过错,关键咱们出错都认,这就是我们的信誉。当然。如果你一定想要找个以前没出过错的,那我们肯定二话不说,立马就走。”

陈鑫笑着摆了摆手:“骆老师,我对你们这行不太了解,以为专家就不会出错了。不过,我请你们过来的原因,你们也清楚,这些古董对我家来说,确实很重要,万一出了错。咱们应该怎么解决。”

朱田华大包大揽地说:“万一出错了,那件东西值多少钱,我就赔你多少。”

骆岳对自己的信心也很足,说道:“对,我也一样。”

陈鑫呵呵一笑:“既然您二位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这个时候,沈嘉出来迎接他们,双方客气了几句,沈嘉就带着他们走进了客厅。

看到陈鑫,沈锋话语之中就带足了火气。双方夹枪带棒的说了几句,沈锋才说道:“你也别废话了,把事情处理好了,赶快走!”

陈鑫冷笑道:“你以为我们想呆你这里啊。你带我们去把古董挑好了,我们立马就离开!”

沈锋说道:“咱们先说好了,你想怎么挑?”

陈鑫说:“这还能怎么挑,当然是让我请来的专家把所有藏品鉴定一遍,我们商量过后,把古董挑了不就行了。”

沈锋嗤笑一声:“你到是打的好算盘。把好东西都给挑走了,让我喝西北风啊!”

陈鑫看向沈锋的目光就像看傻子一样,“你这是什么话,我再怎么挑,东西的价值也不能过三百万吧,不知道你急什么急!”

沈锋冷哼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古董这东西,除了有市场价值,还有升值潜力,市场价值高,不代表升值潜力高。但如果升值潜力高的话,或许一年半载就升值百分之五十甚至一倍也不是神话,你把这样的古董挑走了,让我怎么办?”

陈鑫看着沈锋说道:“照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必须让你挑过之后才能选?我告诉你,没门!”

“那咱们就耗着呗,反正你朋友多,什么时候都能找到有名的专家嘛。”

说最后,沈锋无意地看了朱田华一眼,这让朱田华差点就炸毛了,心道:“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是想讽刺我吗?”

当然,他最恨的还是孟子涛,因为他以为是孟子涛把他的事情宣扬出去的。

孟子涛正想着事情,突然就感到有一股恶意笼罩着自己,回过神来一看,现原来是朱田华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不由嘀咕了一句:“真是莫名其妙!”

按照惯例,此刻沈锋和陈鑫又争吵起来,这让孟子涛颇为无语,难道这两个家伙一定要吵上几回,才能想出解决办法?这根本就是有病啊!

“我说你们两个,又想吵到什么时候?还有完没完啊!”

关键时候,又是沈嘉站了出来,说道:“我出个主意……”

接着,沈嘉就把先前沈锋和孟子涛商量的方案讲了出来。

“啪啪啪……”陈鑫拍了拍手:“你们父子俩到时打了个好算盘,到最后,你们可以给这人打折,我呢?最后能落到什么好处?!”

沈锋嗤笑一声:“就算你们不竞价,你以为我会给你打什么折扣?”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想让我们竞价,门都没有!”陈鑫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见场面又陷入了僵持状态,沈嘉拉着父亲走到一边,父子俩激烈的讨论了一会,又回到了原位。

沈嘉说道:“刚才我和我爸商量了一下,如果你同意这个方案,我们可以额外再加一件二十万左右的藏品给你。”

还没等陈鑫开口,沈锋说道:“陈鑫,这个条件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那就算了。”

陈鑫说道:“如果光是这个条件,我肯定不接受!”

沈嘉听了这话,连忙在父亲说话之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想要加一些条件?”

“那是当然。”陈鑫指着孟子涛说道:“要我答应也行。他最多只能争一件,否则免谈。”

沈锋拒绝道:“这个不行,万一你选了十来件呢?至少你选择中的四分之三。”

“不行,最多两件……”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双方约定,孟子涛最多只能争一半,如果陈鑫的选择少于两件或者一件,那孟子涛就不能争。

商量好了,大家就在沈锋的带领下。来到地下室。

孟子涛环顾四周,只见地下室被改造的古色古香,博古架和架子,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古玩,不过,最多的还是瓷器。

再加上灯光的影响,使得房间里充满了古典气息。

沈锋说道:“你们先看看这里的藏品有没有动过,不要到最后又来说我不守规矩。”

陈鑫闻言就在房间里转了一圏,接着点头道:“没问题。”

“没问题的话。那就开始吧……”

骆岳率先走向左边的藏品,旁边的朱田华则冷冷地看了孟子涛一眼,接着,就走向了右边。

孟子涛也懒得理他,和沈锋打了声招呼,就干脆向中间的一个博古架走去。

中间这个博古架上摆放的东西都很有特点,因为不是残器,就是修补过的,没有一件是整器。

前文说过,残器或者修补器在现今这个社会。并不是一文不值,关键还要看瓷器本身的价值,以及修补的手艺。

比如博古架中间的一只青花花果纹盘,就引起了孟子涛的注意。

此盘直径在三十厘米左右。底心绘折枝柿子树一枝,上结柿子四枚,鉴于柿与事同音,纹饰取事事如意之意,属明代吉祥纹系列。另,盘内沿处。绘缠枝宝相花,构图富于变化。又和柿子纹饰和谐统一,极具匠心。

盘外壁绘石榴、菊花、山茶等折枝花卉一组,等距分布,潇洒利落。盘底书《宣德年制》款,笔法规整秀丽。整器属于精品中的精品。

但令孟子涛觉得分外惋惜的是,这只青花盘,从中间破裂成了两部分,之后被人用“锔瓷”这种手法修补了起来。

什么是锔瓷?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句话说的其实就是锔瓷。

过去百姓人家,由于生活条件不好,打破了碗许多都舍不得扔掉,而是找个补锅锔碗的,修起来继续使用。

锔,就是指用一种弯曲的钉(称钯钉、钯锔或锔子),将有裂缝的器物接补起来。

修碗的方法是打锔钉,手艺人将打破的碗片拼拢起来,用线扎好固定,计算一下该打几个锔钉,做好记号,然后用金刚钻在瓷碗外壁接缝两侧分别钻出小孔,接着取铜质或铁质的枣核形锔钉用小槌细心钉入小孔。

最后在打了钯锔的地方涂上一种特制的白色灰膏,再用布擦拭,抹去多余的灰膏,一只碗就修好了。

打过锔钉的碗完全可以放心使用。当然其他瓷器如瓷坛、瓷杯等也可以同样修复。

这种方法,之后也被用在了古玩瓷器的修复上,当然,这和修补普通的器物肯定不太一样,属于细活,又被叫做“锔活秀”。

一些手艺高的师傅甚至可以利用裂纹的走向因势利导,用金、银、铜、铁锔钉,锔出图案来,稍经打磨,就成了一件精美的锔瓷。

一般来说,带“锔钉”的古瓷,市场价格大部分会下降不少,就算有高手帮忙锔瓷,但局限也非常大。在以前,人们对锔过的瓷器,基本都看不上眼,哪怕几年前,收藏这类东西的玩家都不多。

但在2oo7年,有一件钉了一圈接痕锔钉的明正统青花龙纹大缸,却以2o9万元成交。

在传统收藏理念中,瓷器起毛就没有价值,何况打过锔钉的器物?但由于拍卖会的影响,一时间,市场沸腾了,打过锔钉的“锔瓷”也越来越受到追捧。现在市场上说的“一锔百元”,说的就是这种珍贵残器。

言归正传,孟子涛虽然有些可惜这件宣德青花果纹盘碎了,但锔瓷的效果还可以,另外瓷器毕竟珍贵,虽说这么一来价值大受影响,但只要是真品,以现在这个样子来看,三五十万还是有的。

于是,孟子涛仔细端详起来,让他有些奇怪的是,盘子破碎的两边,居然差不多大小,要不是那裂纹看上去不像是人为形成的,他还以为是有人用什么东西割成了这个样子。

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孟子涛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裂缝上的锔钉上。

由于现在锔瓷大腕追捧,一些作伪者就故意把新瓷摔碎了,然后打眼打上锔子,再做旧来骗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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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外行

除了新瓷使用新锔钉作旧之外,甚至有些人采用从老器物上取下来的老锔钉进行作伪,买家一看是真锔钉,心里就放松了警惕,最后上当。

所以,市场上,当看到有人买一颗颗小小的老锔钉,而且价格不便宜,千万别觉得奇怪。

孟子涛把盘子上的锔钉一个个都仔细鉴别了一下。

一般来说,明代所用铁锔子,体形粗大宽厚,很易锈蚀。清代改用铜质锔钉、体形比较小巧。使用锔钉锔过的残器伤况十分明显,但牢固耐用。民国以后有的锔钉被拔掉,以漆填补锔孔。

这只青花盘上使用的就是清代的铜质锔钉,从工艺和材质上来看没有问题。

接着,孟子涛又看了盘子的胎釉和青料,暂时也没有现问题,他微微点了点头,觉得应该是件真品。

之后,他就下意识的使用了异能,然而,异能给出的结果,却让他大为惊讶,同时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难道真的有那么差,还是说,对方的造假水平实在太高了?

孟子涛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关键之处,青料。

于是,他连忙观察了器身的青料,用平常的方法观察,基本很难看出区别,这个时候,他又想到了先前鉴定仿制平等青等青料方法,果然,使用那种办法确实有效,一眼就能看出左右两边一个为真,一个为假。

“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自己都快忘记这件事情了,居然又跳了出来。”

这个结果,让孟子涛非常感慨,他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难道有什么物质能够这么厉害,只要比例合适,就能仿制任何一种青料?好在这种东西,都能用同一种办法鉴定出来。不然除了他以外,绝大部分人都要抓瞎了。

不过,这种事情他也只能感慨一下,因为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的他其实就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心态,这种事情就让郑老他们忙活去吧。

孟子涛不动声色的把东西放了回去,接着又把架子上的其它东西一一鉴定。剩下的都没有问题。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都是有问题的瓷器,除了像青花盘这样有价值的锔瓷,一般也没几个人愿意伪造,更何况,郑安志的这位老友鉴定水平也非常高,如果不是青花果纹盘仿的太逼真了,也不至于看错。

房间里一共有五十多件古玩,虽然数量不多,但大家都看得很认真。

孟子涛是因为想要借此机会。多吸收一些经验;至于朱田华他们,除了是为了顾主陈鑫之外,还因为这里有孟子涛在,他们都不敢马虎,担心出了问题,到时自己的脸就丢大了。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又回到出前原位,接着,陈鑫就带着朱田华他们,来到不远处商量起来。

陈鑫拿出一张单子。说道:“这是咱们之前看照片选的东西,现在鉴定下来的结果怎么样?”

朱田华和骆岳凑到一起嘀咕了一会,朱田华就开口道:“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除了这件清康熙青花花卉水盂。以及双面龙凤镂纹白玉牌之外,其它都没有问题。”

陈鑫点头道:“那这两件就不选了,不过,去除了这两件东西,咱们还有三十五万的缺口……”

听到这,朱田华说道:“不是三十五万。是将近五十万,先前我们只凭照片鉴定,虽然已经低估了,但事实上,还是高估了不少。”

“既然这样,那要不要再换几件?”陈鑫问道。

“好吧,我的意见是……”

大家商讨了一会,就把其中几件古玩都换了,并定好了名单,另外还有了

陈鑫对邀请两位专家过来的效果非常满意,但马上,他又想到一个不确定因素,说道:“一会我觉得让骆老师竞价,朱老师,你应该没意见吧?”

朱田华眉头轻轻一皱,他其实很想和孟子涛交手,但万一因为意气用事,把价格抬的太高,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因此,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陈鑫带着大家走了回去,此时,孟子涛也已经和郑安志商量好了,哪些一定要买下来,哪些要争取,哪些可有可无。

“好了,你把你选的都指出来吧。”沈锋说的风清云淡,其实他已经是心痛如绞了。

“这件……”

见陈鑫一共选了十三件古董,沈锋就回过头,对着孟子涛问道:“孟先生,你的看法呢?”

心里则不停地祈祷,孟子涛最好选七件(刚才约定,如果单数,孟子涛可以多选一件),这样,鹤蚌相争,他这个渔翁才能得利。

让他觉得十分惊喜的是,孟子涛还真就选择了七件。

这个结果一出来,朱田华当即就怒道:“孟子涛,你是愿意找事吧!”

朱田华喝问的语气,让孟子涛心里很不舒服,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朱田华,说:“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吗?刚才明明是那么约定的,我的选择难道违反了约定?真是莫名其妙!”

骆岳皱着眉头说:“年轻人,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冲!”

孟子涛摊了摊手:“圣人说,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如果别人对我客气,我当然也会对别人客气。另外,说句不好听的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别等到知道实情才后悔。”

“你说什么呢!”

朱田华听了这话,心头一紧,再加上孟子涛的态度,让他心头火起,就想冲上前,跟孟子涛理论一番。不过,当他看到人高马大的大军时,没一会功夫,就败下了阵来。

朱田华一脸愤慨地说:“这点年纪就敢如此嚣张,等年纪大了那还得了!”

“我可不会依老卖老!”

孟子涛不屑地看了朱田华一眼,接着说道:“行了,时间有限,别磨磨蹭蹭了,就从第一件康熙青花鸳鸯踏荷纹碗开始吧,我出十八万。”

陈鑫一听比朱田华他们给出的估价还要高一些,连忙拒绝道:“不要。”

“那好,第二件……我出二十五万。”

“不要。”陈鑫一听又比己方的估价要高,连忙又说不要。

接下来,两件东西,都是一样的模式,孟子涛说价格,陈鑫就说不要。

“停!”朱田华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等一下,我们先商量一下。”

走到一边,朱田华就轻声说道:“陈先生,你老是把东西让给他,这样不对啊。”

陈鑫诧异地说:“怎么不对了?他给的价格比你们给的估价都高,我拿回去干嘛,让我亏本啊?”

朱田华说道:“我们当然不可能故意让你做亏本买卖,但现在问题是,我们给你估的是最低价格,这一点先前我也跟你说过了,换句话说,孟子涛给出的价格他事实上也不会亏。”

陈鑫有些傻眼道:“那你们怎么不给我圈定一个最高价?”

朱田华心里十分无语,说:“你刚才不是已经让骆老师竞价了吗?”

骆岳接过话道:“陈先生,我们先前不是也跟你说过,这行东西的价格是没有准数的,要看对方的心理价位,比如说,有件价值一万的东西,买家心理价一万五,你就算卖给他一万四,他也高兴的不得了了。”

“当然,我不是让你溢价百分之四十,但一成或者两成都是可以的。另外,咱们之所以选它们,不就是因为它们的增值潜力高吗?”

朱田华想了想,说:“那好吧,接下来竞价的事情我就不开口了,你来负责。”

“好的……”

回去之后,骆岳就想先制人,直接说道:“好了,接下来这件玉镂雕笔山,我们出价2o万!”

“21万!”

“22万!”

“23万!”

等到骆岳开想开口时,陈鑫突然轻轻踢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再加价了。毕竟是主顾,哪怕骆岳心里再怎么不愿意,还是只能照做。

剩下的两件东西,同样也因为最终陈鑫反对,最后被孟子涛拿到手。

此情此景,让朱田华和骆岳心里都十分憋屈,你一个外行老是表什么意见啊,最后传出去,别人肯定以为他们两个还争不过一个小年轻,说出去都丢人。但他们又没什么办法,全都恨不得一走了之。

七件东西都被孟子涛收入囊中,陈鑫对此却并不在意,他可不想做什么棒槌。

正当陈鑫又准备商量的时候,沈锋就说道:“你先别忙,既然东西已经选好了,那咱们是不是先商量一下这些东西的价值?免得之后又浪费时间。”

“你想要估价吗?我这里都已经写好了。”

说着,陈鑫就把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沈锋又转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把估价都看了一遍,说道:“这些价格问题到是不大,不过,都是最低参考价,如果沈先生觉得没意见,那就没问题了。”

“如果我用这上面的最低参考价,把东西买下来,转给另外一个人,可不可以赚到钱?”

“当然可以,如果运气好的话,赚两三成都有可能。”

沈锋一听这话,立马就不答应了:“这肯定不行,我又不是在做慈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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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过河拆桥

陈鑫哂笑道:“怎么,你还想在我的估价上,再上涨两三成?”

沈锋淡然地说:“这就要看你的估价厚不厚道了,要是实在太低,那再加上两三成也没什么嘛!”

“嘿嘿,你要这么做的话,那这些古董的价值我就要重新估算了!”陈鑫环顾了一下四周,意思在说,如果沈锋执意这么做,那就别怪他毁约。

沈锋讥笑道:“你这人还真是好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把古董的价格往死里压,你就可以多选几件。但你也不想想,如果咱俩换个位置,你会肯吗?”

陈鑫不甘示弱,说道:“那我要问你了,东西的价格是你随便定的吗?”

沈锋打了个哈哈:“所以说,你这人就是不可理喻,我什么时候说过,东西的价格是我就能随便定的?再说了,你请的两位这两位专家都是摆设啊!还是说,你请他们来,其实就是来帮我的?”

看着陈鑫呐呐无言的模样,沈锋心里有些得意,说:“行了,大家时间有限,快些把价格定好了。”

“我们先商量一下!”

陈鑫又带着朱田华和骆岳来到一旁商量,这回到也快,才过了几分钟就商量好了。

看到单子上的价格,陈鑫有些不悦地说:“你们早点把最高价标出来,现在也没这么多事了。”

此时的朱田华和骆岳两人心中更加不满,你一个外行偏要指挥内行,又不听他们的劝不说,现在又把责任推给他们,哪有这样的道理?要不是因为欠了邀请他们过来那人的人情,他们现在肯定一走了之。

“商量好了吧,那咱们先说这件水晶驼龙水丞吧。”沈锋朝孟子涛点头示意了一下。

“十万。”陈鑫说道。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价值在十一万左右是比较合适的。”

“凭什么?”朱田华有些不客气地说。

孟子涛微微一笑:“很简单,我认为,这水丞材质精良,掏膛干净利落。工艺十分精湛,应该是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制作,就凭这,十一万还是非常合适的。如果你一定认为只值十万。这类器物,你手上有多少,我收多少。”

其实,一般情况下,孟子涛肯定不会说“有多少要多少”这类的话。而且也不会太过咄咄逼人。毕竟价格抬的太高,对他并没什么好处,另外,这行同行之间没什么仇怨,一般也是以和为贵。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不说他和朱田华之间矛盾,现在已经不可调和,他把价格抬高,让陈鑫少选几件古玩,对他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当然。孟子涛也不可能做的太过,会把价格尽量控制在合理的范围,不然就是挖坑给自己跳。

“哼!”

朱田华冷哼一声,就闭口不言了。见他这个模样,陈鑫看了看单子上面写的最高价,就有些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为了价格的事情,双方开始扯皮,朱田华和骆岳到还好办一些,他们两个还知道脸皮。但陈鑫的绝招就是胡搅蛮缠,几次三番下来,孟子涛被他搞得焦头烂额,中间一个不小心。还差点出了差错。

孟子涛有些心神疲惫地腹诽道:“要不是为了圆满完成郑老的任务,鬼才愿意和你这种人打交道!”

最后是一件清乾隆青花撇口碗,其内外均以青花装饰,碗心绘具有西洋风格的花卉纹,外壁绘缠枝莲托八宝纹。

总体来说,撇口碗胎质细腻。青花色浓艳,釉质润泽,画工出色,数于同类之中的精品之作。

孟子涛说道:“我认为,它的价格应该在2o万左右。”

陈鑫马上出声反对:“什么?我这边才估价十五万,你要我二十万,不会是昏了头了吧?”

孟子涛说道:“那是你们的问题,而且我既然出了这个价钱,你们如果不要,那如果我要买下这件东西,肯定也要出这个价钱才行。我总不可能挖个坑,给自己跳吧?”

朱田华讥笑道:“嘿!说的好听,我怀疑,这根本就是你看上了这件东西,故意出高价来让我们放弃。”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为了免得某人出去胡说八道,我就解释一下。这件撇口碗,最为特殊之处在于碗内壁口沿绘蝙蝠衔缠枝葫芦纹一周,此种边饰作品在乾隆官窑中稀少珍贵,寓意‘福寿万代’。”

“大家应该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正因为此碗稀少,二十万这个价格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有,我也肯定愿意买。当然,如果有人抱着想要捡漏的念头,那肯定会觉得贵了。”

其实,孟子涛对这件撇口碗,确实比较喜欢,也有心想把它拿下来,但由于郑安志的吩咐,他只能把撇口碗先放一放。

所以对孟子涛来说,他还巴不得陈鑫放弃呢。

朱田华冷笑道:“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知道?关键问题是,在市场上有这么高的价格吗?”

孟子涛笑道:“还是那句话,如果有,我肯定买啊!这样,你们不是说我假公济私吗,你们如果答应这个价格,等会我立马给陈先生二十万,把它买下来,这总没问题了吧?”

见孟子涛这么说了,陈鑫心里就信了几分,同时,他觉得朱田华的水平有些问题,到目前为止,除了鉴定和估价之外,根本没帮上多大的忙。早知道这样,先前在门口的时候,就把朱田华给回绝了。

“就这个价钱吧。”陈鑫摆了摆手,示意就这么定了。

原本朱田华还想多说几句,认为有一定把握降低价格,但陈鑫直截了当的答应了,这让他顿时火冒三丈,要不是有骆岳暗中阻止,他真想朝陈鑫啐一脸口水。

“到底谁是陈鑫你请来的专家啊!”

总算商量好了六件古玩的价值,最后算下来,将近一百八十万,还剩下价值一百二十万左右的古玩可以选择。

接下来和刚才一样,挑选、竞价、估价。两轮下来,还有三十多万的额度。

让孟子涛暗笑不已的是,陈鑫他们商量了半天,居然还是选了那件有问题的锔瓷。

朱田华盯着孟子涛。如果这次孟子涛还说要加价,那他非得和孟子涛大吵一次不可,但孟子涛却出乎他意料没有加价,这又让他开始疑神疑鬼,想着这件锔瓷会不会有问题。

但马上。朱田华就觉得自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实在太多疑了,这么真的物件,哪可能有问题?至于孟子涛没有还价,他认为应该是因为这是锔瓷,而且现在这个价钱,确实已经不错了。

沈锋拿出一份文件,说道:“好了,东西你们都已经选好了。现在把这份文件签一下吧,签了赶紧拿东西走人!”

陈鑫接过文件看了一下,无非是分得了这些古玩之后,这遗产的事情就结束了。

陈鑫他们商量了一下,就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接着,就把古玩一件件打包好,搬了出去,装上了他们的车子。

临走之前,孟子涛把自己的名片交给陈鑫。说希望陈鑫想要转让这些东西的时候,可以联系他。

陈鑫也笑着表示到时一定会联系的。

上了车,朱田华就冷笑道:“刚才死命的抬价,现在居然还有脸这么说。这人的脸皮厚的和城墙有的一拼了。”

陈鑫淡淡地说道:“我觉得很正常吧,刚才大家都各为其主,抬价那是应该的。况且,除了那只碗,他也没有把价格抬到你们给的最高价吧?另外,最终的价钱他都认同。将来如果卖给他的话,总不可能低于现在的价钱,你们说是吧?”

朱田华被这话噎住,自己的主顾居然赞扬对手,这不是故意让他和骆岳难堪吗?

一时间,车厢里气氛因为陈鑫的话,冷了下来。

陈鑫看着两人沉默不语的模样,心里哂笑一声,其实他心里也对孟子涛很不爽,但更让他觉得恼火的是,自己请的两位专家的表现,实在太不尽如人意,他当然得抓住现在的机会,说他们几句了。

沉默了一会,陈鑫就说道:“对了,朱老师,刚才你不是说,你想要那只破盘子吗?三十五万,盘子你拿去吧。”

事实上,刚才买下来的价钱,并不要三十五万,但他觉得这个时候,哪有不加价的道理。

而朱田华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三十五万这个价钱还是挺合理的,因此,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此时,孟子涛并不知道锔瓷被朱田华买去了,不然估计得笑个半死。然而现在的他却根本笑不出来,因为沈锋已经开始对他磨刀霍霍了。

听到沈锋把价格说出来,孟子涛揍他的心都有。好说歹说,最后才以将近一千万成交,算起来比市场价还略高一些,更让孟子涛觉得气愤的是,这还是朱田华假惺惺说打折的价钱。

“还真会过活拆桥啊!”孟子涛咬了咬牙,很是郁闷。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就打电话把郑安志安排的车子叫了过来,装好古玩之后,拒绝了沈锋的邀请,直接告辞了。

看着孟子涛的车没有了影子,沈嘉就说道:“爸,您这样真的好吗?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可是郑老要的东西。”

沈锋一脸无所谓地说:“郑老又怎么样,他还能强买强卖啊?再说了,咱们又不在古玩这行混,今后和他根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也根本用不着拍他的马屁。”

沈嘉说道:“老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据我所知,郑老的儿女好像都挺厉害的。”

沈锋哂笑道:“那又怎么样,我们靠他吃饭吗?况且,他们又不在沪市,咱们就算找他帮忙,他们也鞭长莫及吧。”

看到父亲冥顽不灵的样子,沈嘉十分无奈,心里长叹了一声:“只注重眼前的小利,真的好吗?”

另一边,大军从后视镜上看了孟子涛一眼,笑道:“孟少,怎么眨眼的功夫,你就消气了?”

孟子涛笑道:“我刚才生气,只是觉得自己太傻,刚刚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就给我这样的回报,你说我憋屈不憋屈?不过后来想想,我帮他其实就是在帮自己,现在至少我完成了郑老交代的任务,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而且,我想想他这么做,其实也挺有好处的,至少他以后如果找咱们帮忙,咱们也就有理由拒绝了,不是吗?”

大军笑道:“我看这人脸皮很厚,说不定他会死缠烂打。”

孟子涛嘿嘿一笑:“那到时我抽不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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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冤家路窄

第二天,是一年一度的元旦。不过,这天虽然在国内也算是法定假日,但因为国人的不重视,基本和普通假日差不多。

对孟子涛来说也是一样,以前元旦,他不是逛古玩市场,就是在家睡懒觉,基本没什么活动。

今年稍稍有些不同,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外地过元旦,而且此时此刻,他和大军一起,站在沪市十分有名的城隍庙。

本来,孟子涛只想来城隍庙逛一逛,但到了那里,却现人满为患,一看那人头攒动的模样,孟子涛就有些怕了,干脆就直接前往此行真正的目的地,藏宝楼。

藏宝楼是沪市人气最足的古玩市场,在全国地区都颇有名气。这里设有四个层面,其中一、二楼的面积约21oo平方米,设固定铺位近4oo个,三楼为固定摊位。

四楼沿袭了福佑路地摊市场的传统,每逢周六与周日摆地摊,约有3oo多个地摊。

并且,这里还仿照旧时的“鬼市”特色,当人们还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这里就人声鼎沸了,摆摊的,寻宝的,先在楼前的马路上热闹起来,然后再涌进“藏宝楼”的四层楼,摆摊交易。

可惜,今天不是双休日,这点对孟子涛来说,稍稍有些遗憾,不过由于是元旦,游客也不少。

和普通逛街截然相反,逛古玩市场,孟子涛好像不知道疲劳是何物,他慢悠悠地逛着,只见从陶瓷玉器、竹木雕刻、文房四宝、新旧字画、历代钱币。一直到老爷扇、古董钟表、黄的老照片等等,无所不有。能够把人看迷糊了。

至于这里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那和其它的古玩市场基本没什么两样。想要找到好东西,还得看个人的眼力。

对孟子涛来说,这并不成问题,一路走来,他就下手了几件小玩意,虽然不是什么捡漏价,但价格也还是挺不错的。

孟子涛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差不多快到约定的时间了,他就往目的地走去。

昨天回去后。孟子涛就把那件锔瓷的事情跟郑安志复述了一遍。

郑安志了解了详细情况,就对孟子涛说,以后遇到这类东西,尽量买下来,不过他没怪孟子涛的意思,跟他说,错过了也没什么,只是让孟子涛来藏宝楼,找一位他的朋友。这才有了今天的行程。

孟子涛来到郑安志朋友的那家店,见门开着,他就走了进去。

一般孟子涛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喜欢把四周打量一下。只见这家店铺面积并不算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基本类似比较大的古玩店的摆设,而且还不显得拥挤。看来布置的人也是位能人。

此时,店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位是戴着眼镜的老人,那长相和穿着,很像是电视剧中的老供奉,他手里拿着一只鬲(1i)式香炉,

此种形制的香炉,系由仿周代铜鬲样式而来,以宋龙泉烧制的最为出名。

老人手里拿的鬲式香炉看起来釉色淡青,看起来应该也是龙泉窑的特点,至于说是哪个朝代的,那就只能看过再说了。

坐在老人对面的,是一位中年人,此时他正紧张地看着老人,那模样不用说,也知道香炉差不多就是他的。

看到孟子涛和大军进来,中年人转过头看了孟子涛一眼,就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老人身上,而老人对孟子涛的到来,却充耳不闻,双眼只注意着手上的香炉,显得十分专注。

孟子涛轻轻走了过去,对着中年人微笑着示了意,就站在旁边也注视着香炉。

只见整体造形端正浑厚,曲线流畅,釉面纯净柔和,成熟凝重、厚润,在香炉的转折处,露胎并呈现胎色,从这些特点来看,应该是元代龙泉窑的特点。

过了五六分钟,老人才回过神来,这时,他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孟子涛,开口问道:“小友是想要什么吗?”

孟子涛笑道:“蒋老您好,我是昨天跟您联系的孟子涛。”

老人名叫蒋卫文,他展颜一笑道:“是小孟啊,还真是一表人材。”

接着,他就为中年人和孟子涛介绍道:“小孟是郑安志的后辈。”

郑安志的名头一拿出来,中年人立马就热情起来:“我姓元,单名一个林字,不介意的话,你叫我老元就行了。”

孟子涛连忙客气了两句,问道:“不知道我在这里方不方便?”

中年人呵呵笑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过来就是想让蒋老帮忙鉴定一下这件东西,并没有什么私密的事情。”

蒋卫文请孟子涛入了坐,说道:“小孟,你先看看这件东西。”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

正当孟子涛上手鉴赏时,蒋卫文问元林道:“小元,你能否说说这件东西的来历?”

“没问题……”接下来,元林把香炉的来历说了一遍。

话说,三天前,元林去外地出差,朋友知道他的爱好,正好他知道有人有老东西想要转让,就想问蒋卫文想不想去。

元林二话不说,就跟着朋友去了一家旅店,见到了一位农民模样的老人。

双方熟悉了一些之后,老人就有些紧张地说,老家挖出了东西,想找个路子弄出去,这次带了个一般点的来探探路。

结巴地说着话,老人就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打开了之后,里面装的就是这件香炉。

看着香炉,元林的眼睛都有些直了,他连忙上手观察,凭他眼力,这应该是真品,但让他有些琢磨不透的是,这件瓷器实在太新了,新的好像火气都没退掉似的,这让他觉得有些不靠谱。

思来想去,他脑子里想了几个可能,问道:“大爷,你能不能说说这件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挖出来的,你放心,我不打听具体的地址。”

老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是个地窖。”

元林一听这话,就放心了,问:“大爷,要多少钱,你说好了。”

老人琢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有些犹豫地伸出一个巴掌。

元林问:“5万”

老人连连摇头道:“哪能要五万啊,就五千块,你要就拿走。”

元林当时二话没说,立马成交。

“就这么回事,回家之后,我觉得这东西实在太新了,觉得没底,这才带来给您老看看。”元林说道。

蒋卫文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小孟,你觉得这件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回道:“应该是一件元代的龙泉窑作品,确实不错。”

“你是怎么认为的?”

“是这样……”

听着孟子涛解释了一番,蒋卫文笑容满面地说:“不错,小元啊,恭喜你,这回确实捡漏了。”

元林一听这话,顿时长舒一口气:“蒋老,那您给估估价呗。”

“你小子就喜欢得寸进尺。”蒋卫文笑骂了一句,说:“应该在十二万左右吧,小孟你说呢?”

“当然没问题。”孟子涛呵呵一笑。

元林眉开眼笑:“没想到我还捡了这么大一个漏,等回头我就去联系那人去。”

蒋卫文摆了摆手:“等等,现在这行放长线吊大鱼的可不少,这事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元林讶然道:“是我朋友介绍的,应该不至于吧。”

蒋卫文说:“在这行,小心肯定是没有坏处的,我建议你还是一个个来。”

“好的,我会注意的。”元林答应道。

不过,孟子涛觉得他可能没听进去,这一点蒋卫文也看出来了,然而说句难听点的,好言劝不动该死的鬼,他都已经提醒过了,元林还是不听,最后上当受骗,那也没办法。

正当元林把香炉收起来,准备告辞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

双方的反应都差不多,呆愣之余,心里嘀咕了一句:“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相信大家已经猜出来了,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才见过的朱田华和骆岳。

蒋卫文站起身来,笑着打了声招呼:“小骆啊,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骆岳先是为双方做了介绍,笑道:“我朋友昨天得了一件宣德青花果纹盘,知道您老喜欢,就拿过来给您瞧瞧。”

听了这话,孟子涛表情不禁有些古怪起来,暗道:“不会这么巧吧,那锔瓷居然被朱田华买去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朱田华这家伙未免太衰了吧!”

接下来,果然如孟子涛想的那样,双方寒暄了几句,朱田华就把手中的锦盒放在桌上,打开一看,正是那件“锔瓷”。

孟子涛见此情形,差点仰天大笑,此时朱田华脸上的笑意,在他眼中,就好像在大声说:“快来抽我脸吧!快来抽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时,蒋卫文见孟子涛有些忍俊不禁的模样,就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小孟,你这是怎么了?”

孟子涛表情一整,连忙说道:“没什么,只是刚才想到些事情。”

“哦。”蒋卫文说道:“对了,我还没有给你介绍呢。”

“不用了!”三人同时摆了摆手,这让蒋卫文和元林很诧异。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冤家路窄(续)

三人的异口同声,让蒋卫文很诧异,随即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孟子涛呵呵一笑:“昨天我们一起鉴定了沈锋的那些古玩。≤”

虽然孟子涛没有明说,但蒋卫文稍稍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另外,从双方的表现来看,好像相互之间有什么矛盾。

对于朱田华,蒋卫文脑子里有些印象,这人品行好像不怎么样,特别爱财,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不太愿意和朱田华这种人有什么接触。

但骆岳就不一样了,两家有着多年的交情,他和骆岳之间的感情也很好。另外,他对孟子涛的感观也颇佳,因此,并不想骆岳和孟子涛有什么矛盾,而且如果是由于朱田华的原因,那就太不值得了。

以蒋卫文的想法,肯定是要为两人调解一下。只是,这个时候他并不方便多问,就把这事先放到了一边。

蒋卫文呵呵一笑道:“你们先坐,我先看看这件东西。”

说着,他就拿出那件宣德青花果纹盘看了起来。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了朱田华一眼,就开始走起神来。

“什么玩意!”

朱田华看到孟子涛的动作,心里冷笑一声,就耐心等待结果。

过了片刻,蒋卫文就把东西放了回去,骆岳连忙问道:“蒋老,您觉得怎么样?”

蒋卫文沉默了片刻,就看向了孟子涛。问道:“小孟,这件东西你看过没有?”

“看过了。”

“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有些不明白蒋卫文这么问的意思,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委婉一些比较好,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只要喜欢就好。”

大家都是行里人,哪会不明白孟子涛这么说的意思。

朱田华马上就有些急了,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孟子涛以往的表现,这让他内心之中忐忑不已,很担心真被孟子涛说中了。

要知道。他之所以请骆岳带他来蒋卫文这,是因为有件事情想要求蒋卫文帮忙,如果真被孟子涛说中了。别说请求了,他肯定会成为笑料。

但马上,他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昨天回去之后。又仔细研究了好一会。都没有看出一点问题,难道孟子涛说有问题就有问题?

“不会是孟子涛瞎说八道,故意让自己难堪吧!”

本来朱田华一见到孟子涛,就有些抑制不住心里的火气,而现在,孟子涛的一句话,让他好像站在了悬崖边,往前走一点。就会摔的粉身碎骨。

有些人,遇到这种时候。头脑会冷静,但许多人却会自乱了阵脚,朱田华就是这样。

本来,他肚子里已经积累了不少火气,心一乱,脑子里又胡思乱想,满肚子怒火就再也压不住了,整个人好像炸了毛似的,气急败坏地大声说道:“你什么意思!啊!你到是说哪里有问题啊!”

“老朱,别急,有话慢慢说。”骆岳连忙劝了起来,心里有些埋怨朱田华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冷静,更何况现在还是在蒋卫文这位沪市举足轻重的老前辈面前。

朱田华大声说道:“老骆,不是我急,关键我昨天都仔细研究了一晚上了,明明一点问题都没有,他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打击报复。”

“老朱,咱们当局者迷,你这样可解决不了问题!”

骆岳皱着眉头又劝了一句,心里暗自摇头:“怎么朱田华遇到孟子涛之后,就越活越回去了,像打击报复这种话,你自己心里想想也就算了,哪能这个时候说出来?”

朱田华走到桌前,拿起青花盘仔细观察了一番,瞪着孟子涛说道:“胎、釉、青花、画工还有工艺,你到是说说哪里有问题啊!”

骆岳上前一把把朱田华拖回座位,说道:“行了,你就安静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如果有异议,咱们再说。”

蒋卫文呵呵一笑:“是啊,争吵可解决不了问题,咱们还是听听小孟的看法吧。不过小孟,我刚才也没觉得青料有问题啊。”

听蒋卫文这么说,朱田华脸上立马就露出了冷笑,心道:“连蒋老都这么说,我看你还有什么解释!”

蒋卫文的话,也让孟子涛心里一怔,他可是郑老介绍过来的,照理说,蒋卫文应该知道内情,怎么他还会这么说呢?

马上,孟子涛就明白过来,蒋卫文应该是不想让青料的事情借此传播出去,虽然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肯定只能照做。

只是,这样一来,就让孟子涛有些为难了,如果不能指出青料的问题,他又怎么才能指出问题所在呢?难道把东西给砸了?

先不说,朱田华会不会同意,他总不能拿感觉说事吧?

看着孟子涛沉默不语的模样,朱田华稍显得意地说:“怎么样,说不出来了吧?”

孟子涛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不太方便说出来而已。”

见大家都看向了自己,朱田华摆了摆手:“我没什么不方便,而且都这个时候了,你来一句‘不太方便说’,是不是有些太虚伪了?”

现在的朱田华已经把孟子涛恨到了骨子里,一抓到机会,他就刺了孟子涛一句。

“那好吧。”

孟子涛暗笑一声,既然对方伸脸来给他打,那哪有不打的道理:“我觉得这只青花果纹盘是拼接起来的。”

孟子涛的话,让大家都怔了怔,紧接着,朱田华就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这人,找不到理由也不用拿这么拙劣的借口吧?这是‘锔瓷’,‘锔瓷’懂不懂?不拼哪会有‘锔瓷’?你这么说。不显得太可笑了?!”

孟子涛风清云淡地说:“什么是‘锔瓷’我当然知道,不用你专门点出来。我说它拼起来,那是因为这两边并不完全相同。”

朱田华嗤笑道:“笑话。这怎么可能?我先前都已经仔细看过足胎了,从表现来看,应该来自于一件整器,你说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孟子涛说道:“难道就不能是老胎接底?”

朱田华嗤之以鼻道:“哼,我觉得你这人真搞笑,别的不说。谁有本事把青料和釉色,做成真的一样?”

蒋卫文说道:“小孟,你能不能说清楚一些?”

孟子涛指着盘子的一边。说道:“我认为,这边应该是原来的部分,而这边的大部分,应该是新瓷。接上去的。”

朱田华说冷笑连连:“证据呢?别说釉和青料。我连接胎痕都没看到,不知道你从哪得出来的结论!”

孟子涛摊了摊手:“这方面我确实不知道制作者是办到的……”

朱田华打断他的话:“那你又怎么得出你的结论,难道凭空想象?还是说,你就因为自己这个不靠谱的说法,就要我把东西砸了,让你验证?”

孟子涛脸色一变:“我说你这人有没有礼貌,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朱田华冷笑道:“行,你尽管说。我看你怎么解释!”

孟子涛说道:“我承认,这件青花果纹盘表面上并没什么破绽。但制作者却忽略了本质上的问题,两边的份量不一样,一边比较压手,一边却符合真品的特征。”

“啪!”

这个时候,旁边的元林双手一拍:“难怪刚才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哪里有问题,原来是这么回事。”

蒋卫文把东西上手掂了掂,点头道:“重量确实感觉有点不同。”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朱田华脸上阴晴不定,根本不相信,也不愿相信有这个结果。

孟子涛看了朱田华一眼,说道:“其实想要验证也很容易,只要试一试就可以了。”

说着,他就把锦盒的盖子盖好,接着就把盘子放在盒盖的边沿,为了使试验便有说服力,他还尽量把盘子的中心靠近盒内,但刚刚放下,就向桌上倾斜了。但换另一边,就没有这个问题。

想必大家都知道,两边如果同一件的话,质量肯定是相同的,根本不可能生这种现象。

朱田华面若死灰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种最基本的常识,他如果还要反驳的话,那就真是自欺欺人了。

然而,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实在太残酷,再加上自己先前的表现,他觉得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好像是看跳梁小丑一般,羞愧得他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看到朱田华这幅模样,孟子涛心道:“谁叫你运气不好,自己撞到枪口上呢?”

当然,孟子涛觉得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朱田华认为他好欺负,想把他当成软柿子捏,既然如此,他当然不会客气。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朱田华根本不了解我,就跳出来与我为敌,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此时此刻,朱田华已经再没有脸呆在这里了,他草草地把东西放回锦盒,就向蒋卫文告了辞,接着转身就离开了。

骆岳连忙想追出去,这个时候,蒋卫文开口道:“小骆,你先等一下。”

蒋卫文的话,骆岳当然不得不听,停下脚步,问道:“蒋老,您有什么事情吗?”

本来,蒋卫文想要问问骆岳和朱田华是怎么回事,看到又有顾客进来,他也不方便问,就说道:“中午你没事吧?”

“我和朱……”

骆岳刚开口,蒋卫文就说:“推掉,记得十一点的时候,到我这里来!”

骆岳心里苦笑一声,但蒋卫文可是他的长辈,他根本不敢不答应,只得说:“好的,一会我过来。”

等骆岳离开了之后,元林也告辞了,不过,因为刚才孟子涛的表现,临走之前,他又问孟子涛索要了名片。

接连招待了几位顾客。在监近中午的时候,蒋卫文才算空闲下来。

“小孟,让你久等了。”蒋卫文笑道。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蒋老。您这话说的,是我打扰您了。”

蒋卫文喝了杯茶,笑着问道:“是不是觉得我自讨苦吃,请个店员就省事多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就算心里是这么认为的,也不敢说出来。

蒋卫文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这人就是闲不动。而且也热爱这一行,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在家歇歇就行了。”

说到这。他感叹了一声:“小孟啊,做咱们这一行,喜欢应该排在第一位,现在许多人把古玩当作是赚钱的工具。这一点我是不敢苟同的。如果每个人都这样,那古玩就是一件商品,早晚都会没落的。”

孟子涛说道:“其实您老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大部分人还是以兴趣为主。而且商业化也有商业化的好处,至少让一些原本对古玩不感兴趣的人,把目光投入到了这一行。而且也让大家更爱惜古玩,不敢随便了。”

蒋卫文哈哈一笑道:“你这么说确实很有道理,凡事总有利弊。看来确实是我杞人忧天了。”

“哪里,您老是未雨绸缪。”孟子涛笑道。

“你这小子。”蒋卫文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好了,咱们说说先前的事情吧,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不把青料的事情说出来?”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

蒋卫文叹道:“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那些人实在太狡猾了,稍稍有些风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说前几回就是这样,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但马上就又中断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们听到了风声,马上就转移了。”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这帮家伙还真够狡猾的。”

蒋卫文说道:“所以啊,现在只能暗中调查,希望能再找线索,顺藤摸瓜把这些家伙一网打尽。”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有些好奇地问:“蒋老,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蒋卫文摇了摇头:“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所以,这才更需要我们警惕。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对方现在的试探,只是为了前期准备,而且青料表现出来的特性,也是为了麻痹我们。”

“别的不说,万一他们其实已经有了解决办法,那带来的后果,可是毁灭性的。”

孟子涛也觉得到了这一步,确实很恐怖,不过,他也有别的想法:“咱们这行是物以稀为贵,我觉得他们如果把目光放长远了,不会想要让这个市场崩溃吧?”

蒋卫文说:“如果他们想赚钱,当然不会让市场崩溃,但这样一来,整个市场就被他们抓到手里,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且因为他们手里的配方,咱们也会投鼠忌器。”

孟子涛苦笑道:“还真有这个可能。”

“所以,必须尽快把他们这些人绳之以法,时间拖的越长,对咱们越不利”

蒋卫文以拳锤掌,笑着说道:“不过,这种事情由专业人士来操心,你只要以后找到什么线索,通知郑老或者我就行了。”

“好的。”

两人聊了一会,蒋卫文正准备问孟子涛,他和朱田华到底有什么矛盾的时候,骆岳从门外走了进来。

蒋卫文看了看时间,说:“好了,我刚才定好了位置,咱们先去吃饭……”

饭店里,大家点了菜,蒋卫文就说道:“小孟,你能不能说说,你和朱田华到底有什么矛盾?”

孟子涛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说道:“其实,整件事情和我根本没什么关系,总不能因为东西是我的,就来怨我吧?”

蒋卫文点头道:“确实是这样,这事如果朱田华要怪,只能怪他眼力不行,自己出了错,却把责任推给了别人,而且还来找小孟的麻烦,这完全就是小人行径,这种人实在不值得交往,小骆,你觉得呢?”

ps:  最近事情比较多,而且心情也有些糟糕,今天只能更这么多了,缺的数字会在最近补上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百九十七章 包小山

骆岳讪讪一笑道:“蒋老,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孟掌柜说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o而且,我和朱田华也认识了几年了,除了他贪财了一些,为人相处还算可以,我实在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

“怎么,你还觉得小孟故意诋毁他啊?”蒋卫文看着骆岳的表情,有些不悦地说道。

“哪会!”骆岳连忙表示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情,只要一打听就能知道真伪了,我只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而且他昨天跟我也不是这么说的。”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等到骆岳把昨天朱田华在沈锋门口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后,孟子涛顿时就有些无言以对:“他真的这么说的?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

骆岳苦笑道:“这个,他这么说确实有失偏颇。”

“什么有失偏颇,他这根本就是颠倒黑白!”

蒋卫文生平最讨厌这种小人,因此听骆岳说的这么委婉,显得很生气,接着说道:“小骆,我告诉你,这种人以后再也不要和他来往了,知不知道?”

骆岳点头道:“我回去之后,我就去把情况搞清楚。”

蒋卫文听了这话更加不满了,怒道:“你啊,不见棺材不落泪!”

孟子涛劝解道:“蒋老,您可别动气,我觉得骆先生这么做,也是为了稳妥起见嘛。”

蒋卫文嗤之以鼻:“什么稳妥起见,他这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只要有人给了他一点好处,就相信的不得了。好差掏心窝子了。”

“我还记得他小时候,有个路人觉得他长得可爱。就给了他一颗糖吃,结果就跟着那人走了一路。得亏那人不是人贩子,好心把他送了回去,不然早就拐到哪个山沟去了。”

蒋卫文有些羞愧难当,说:“您老这说的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啦,况且,那是我小时候不懂事,现在哪会那么傻?”

“你不傻?”蒋卫文说道:“我就不说别的了,去年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别人让你占了一点便宜。第二回过来,就连本带利拿了回去不说,还从你那赚了两万。这样的例子还少吗?你能不能长点心了!”

孟子涛还真没想到,骆岳居然是这样的性格,这让他多少有些好奇,骆岳是怎么在尔虞我诈的古玩界生存下来的。

可能是感觉到了孟子涛的奇怪,蒋卫文又接着说:“他这人就是眼力还行,一般情况下,骗不了他。不然的话,我看他现在估计连骨头都被人吃了。”

骆岳自家知道自家事,现在也是有苦难言,只能尴尬着喝着茶。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这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朱田华的来电。

看着骆岳犹豫的模样,蒋卫文问道:“谁的电话?”

“朱田华的。”

“接啊。你不是要把事情打听清楚吗?”

骆岳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和朱田华说了两句,就问道:“老朱,上次你在陵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只听朱田华沉默了片刻,电话就被他挂断了。

“怎么样?”蒋卫文说道。

“没说就挂了。”骆岳苦笑了一声。

“现在还觉得小孟说的有问题吗?”蒋卫文冷笑道。

骆岳显得十分尴尬,心里则有些抱怨蒋卫文在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当然,他肯定是不敢把抱怨说出来的,这也使得他的心情变得很差,看向坐在对面的“罪魁祸”,也就越来越不顺眼了。

孟子涛不知道自己又一次遭受了无妄之灾,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无所谓,能化敌为友那最好,不能的话,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由于骆岳的存在,席间的氛围一直很平淡,饭后,见没什么事情了,孟子涛就提出了告辞。

看着孟子涛和大军离开,蒋卫文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人,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的好,明明小孟为人挺不错的,你怎么就不能和他好好相处呢?难道一定要像你那些狐朋狗友那样奉承你,你才高兴?”

骆岳苦笑道:“蒋老,您也是刚认识他吧,怎么就这么相信他呢?”

蒋卫文瞪了他一眼:“刚认识又怎么样?我看人难道还没你厉害?”

骆岳据理力争:“话不能这么说,有道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谁知道他背地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蒋卫文说:“郑安志看上的弟子,你认为人品为差?”

骆岳猛得一怔,有些目瞪口呆地说:“他是郑老的弟子?”

“暂时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蒋卫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骆岳,接着说道:“就算他不是郑老的弟子,你难道以为我会害你?你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哼!”

蒋卫文冷哼一声,转身就朝自己的古玩店走去。

…………

“呯!”

孟子涛关好车门,看了一下小区的名字,问道:“大军,确实是这里吧?”

“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里。”大军说道。

“那行,咱们去打听一下。”

走进保安室,孟子涛边递烟,边问中年保安道:“大哥,能不能打听一件事?”

一看孟子涛递来的烟不错,中年保安随手接了过去,问道:“你想打听什么事?”

孟子涛笑容满面地问道:“请问,您听没听说过,一位叫包宗平的人?”

中年保安刚听到名字,就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哦,你是来找包小山的吧?”

“包小山?包宗平的儿子吗?”孟子涛问道。

“你不认识包小山?”中年保安很讶异。

孟子涛实话实说道:“其实,我之前只是听说过包宗平。知道他留下了一些东西,所以想来过来碰碰运气。”

中年保安恍然大悟。笑着问道:“你是做古玩生意的吧?”

“对。”

“呵呵,你们这些人也真够辛苦的。听到哪里有一点风声,就要跑去碰运气。”

“没办法,不然天上也不会掉馅饼下来,是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说道:“听您的意思,以前也有一些同行过来?”

中年保安回道:“老包死了之后的那段时间,来得人挺多的,不过听说包小山待……什么来着,就是等着高价才卖的意思。”

“待价而沽。”

“对对对。到底是文化人,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中年保安拍了拍头,接着说道:“接着刚才说的,包小山待价而沽,听说卖出去的不多,还有好多东西都留在他的手里。”

孟子涛听了这话眼前一亮,正准备开口,就听那保安接着说道:“不过,后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迷上了赌博,赌这个东西你也知道,想要靠这财难,破财到挺容易的。他也一样,没过多久,他就只能拿古董抵债了。”

听到这个消息。孟子涛无言以对,心里嘀咕道:“你就不能先从现在开始说吗?让我白高兴一场。”

听到这个坏消息。孟子涛郁闷之余,并没有马上放弃。问道:“大哥,那您知道他还剩下多少古董吗?”

中年保安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我当然不可能知道了,不过那些债主都来过不知多久回了,想来应该没有了,或许老婆孩子那估计还有一些吧。”

孟子涛又问道:“听您的意思,他和老婆离婚了?”

这时,旁边的一位保安开口道:“一个烂赌鬼,连五块钱都不还的渣子,老婆不跟他离婚才怪!”

看着保安脸上深深的怨念,孟子涛心说:“估计借这五块钱的人,就是你吧?”

“那你们知道他老婆孩子现在住哪里吗?”

“你也知道,包小山是个烂赌鬼,他老婆离了婚之后,为了避免债主的骚扰,搬家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说,后来听说直接搬到外地去了,谁也不知道到底到哪去了。”

这个回答,让孟子涛长叹一声“好事多磨”,随即就向两位保安表示了感谢,并直接把那包香烟送给了他们。

走了几步,孟子涛心里觉得就这么空手而回有些不甘心,而且,谁知道包小山手里到底还有没有留下东西,说不定还有呢?

想到这,他又走了回去,询问中年保安道:“大哥,还想麻烦您一下,您能不能告诉我,包小山的住址啊?”

中年保安有些迟疑,虽说孟子涛的样子不像是坏人,但又不会有人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万一放孟子涛他们进去,出了问题,可就是他倒霉了。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旁边的那位保安,指着对面的马路上的一个人,说道:“喏,你要找的包小山来了。”

孟子涛顺着保安的手回头一看,意外现,他指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穿着得体的,看起来文质彬彬老人,这让他大感惊奇。

“他是包小山?”

“是不是看不出来。”中年保安笑道:“他以前是高中的历史老师,教书很厉害的,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染上赌博的毛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本来日子过的挺好,换成是我,早就在家种种花了。”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孟子涛感慨了一句,说了声“谢谢”,就向包小山走了过去。

“是包小山,包老师吗?”

孟子涛走到包小山跟前,就笑着打了声招呼。

包小山停下脚步,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孟子涛和大军,问:“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叫孟子涛,这是我的名片。”孟子涛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包小山接过名片看了看,有些怀疑地说:“你做古玩生意的?”

“如假包换。”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听说您父亲留下了一些藏品,请问还在吗?”

包小山想都没想,就说道:“你难道没打听过吗,早就已经没有了。”

包小山的话语,反而让孟子涛觉得有戏,因为照他的理解,像包小山这样的烂赌鬼,脑子里肯定尽想着从哪里搞到赌资,而且就像刚才那位保安说的,五块钱都不还,说明包小山已经不要脸了。

因此,包小山此时的反应,就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反常。

孟子涛想了想,就决定诈一诈他,笑眯眯地说:“包老师,我先前可是听一位朋友说,您那还有宝贝啊,不然我也不至于大老远的跑过来,您说是不是?”

包小山皱着眉头说道:“没有,你听谁胡说八道的!”

包小山虽然这么说,但神色的一丝惊诧却落入了孟子涛的眼中,这当即让他心中一喜:“看来有戏!”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又见藏珍釉

孟子涛呵呵一笑:“是谁我肯定不能说,反正他是信誓旦旦跟我这么说的。”

包小山冷笑道:“你既然相信他,那就去找他要嘛,我反正没有!好了,我要回去了,麻烦你让一下。”

孟子涛说:“包老师,别急,实话跟您说吧,我朋友跟我说的古玩之中,有一件是我特别在意的,如果您确实已经转让了,能否告诉我买家是谁?放心,我不会白问的。”

包小山看了孟子涛一眼:“你能给多少?”

“一百块。”孟子涛说道。

“我的消息可没有这么廉价,至少五百!”包小山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那件东西才多少钱?你要我五百?”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我最多再给你一百。”

包小山拒绝道:“不行,最少四百!”

孟子涛说:“咱们各退一步,我再加一百,算三百,怎么样?毕竟我要的那东西又不是独一无二的。”

包小山沉默了片刻,说:“行,三百就三百,先给钱。”

孟子涛很爽快地说:“没问题,不过,如果你给钱不办事,那我这位兄弟可不会客气的。”

为了配合孟子涛,大军马上就冷冷地看了包小山一眼。

包小山只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差点没把他给吓尿了,他很想说自己不干了,但想到钱他又忍了下来,干笑一声,说:“我这人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承诺过的话,还是会遵守的,你尽管放心。”

“你如果会遵守承诺,也不至于连五块钱也不还吧。”

孟子涛心里一声哂笑,就拿出三百块钱,递给了包小山。

包小山看到那红灿灿的钞票,眼中就有贪婪之色一闪即逝。他连忙接过钞票,使用好几个方法,把钱验过了,这才说道:“好了。你可以问了。”

孟子涛笑道:“你看这里有些不太方便,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再说?”

“你想去哪?”

“嗯……要不就去你家吧。”

“我家?”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吗?”

“我家什么样子,你应该也打听过了,只要你不介意。我肯定没什么不方便。”

“那咱们就走吧……”

看到孟子涛跟着包小山走进小区,并向自己点头示意,那个中年保安一拍大腿,说:“糟了,刚才没跟他说要小心一点包小山,一会可别给包小山骗了。”

另外一个年轻保安,则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有钱人嘛,被包小山骗点钱,有什么关系?”

中年保安皱着眉头说道:“小江,你这话就不对了。不说别的,我们现在抽的烟,总是他的吧。”

年轻保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嘿!我的老大哥,你的那份善心还是放在别人身上吧。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他刚才是因为有求于咱们,才给了这点烟,估计一个转身,就把咱们忘的差不多了。这种人。我见的多了。”

中年保安腹诽道:“还见得多了,我看你是网上新闻看多了吧……”

孟子涛跟着包小山上了楼,一个转弯,就看到墙上用红漆写的“还钱”两个大字。而且从墙上的涂料来看,这里已经被写过好多次了,估计每回处理掉,又有人过来写字,最后干脆就那这样了。

包小山对此视若无睹,用钥匙打开房门。请孟子涛进了屋。

还在门口,孟子涛就被屋里的情形吓了一跳,只见客厅里,只有一张小方桌,以及几张椅子,地上却堆满了瓶瓶罐罐,以及香炉之类的东西,五花八门,俨然就是古玩市场上摆地摊的。

另外,惊讶之余,孟子涛还从空气之中,嗅到一股子怪味,那种味道说不出来,就好像是腐朽味、铁锈味、刺鼻的化学味等等,综合起来的味道,既怪又难闻。

稍稍一想,他就明白过来,这股味道应该是面前这些,使用五花八门的作旧方法的赝品散出来的味道。

看着孟子涛古怪的神色,包小山就问道:“怎么,你难道不知道我这的情况吗?”

“我知道个鬼啊!”孟子涛暗自嘀咕了一句,笑着说:“只是没见过有人家里会这么摆的。”

包小山呵呵一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们一直觉得我这还有古董,不给他们就来吵,就来闹,那我就让他们自己来挑吧。孟掌柜,你要不要挑一下,说不定这里面还有漏网之鱼呢?”

孟子涛看了看客厅里的东西,基本都是一眼假的货色,根本就提不出兴趣。

再说了,包小山手上肯定没几个钱了,这些东西肯定不会是他花大价钱买下来的,而且他又是教历史的,父亲搞收藏,耳濡目染之下,说不定也有些眼力,如果这堆东西里面还有看得上眼的,估计早就被他挑走了。

这种情况下,这堆东西里哪还有什么漏网之鱼?

“呵呵,还是先解决我的事情再说吧。”孟子涛笑道。

“行,请坐。”

包小山请孟子涛他们入了座,就问道:“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孟子涛说:“一件竹雕刘海戏金蟾……”

听了孟子涛的描述,包小山说道:“哦,那件东西啊,我想想啊……”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包老师,我想说的是,其实这件东西是我虚构的,您这居然也有,我还真的挺好奇啊!”

包小山愣了愣,恼羞成怒道:“你是诚心的是不是!”

孟子涛淡淡地说:“这很正常吧,咱们可是第一次见面,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既然没有,那你直接说没有不就行了。”

包小山阴沉着脸,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以前确实有你说的这件东西,而且被别人买了。”

孟子涛冷笑道:“你家的刘海戏金蟾,金蟾是四条腿的?亏你是高中老师,居然连这点都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对方难道也是傻子,居然会要这样的东西?”

“既然你不信,那就给我走!”包小山用手指着门的方向。

此时,孟子涛突然展颜一笑道:“包老师,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都这个时候了,您又何必遮遮掩掩呢?有什么好东西,您尽管拿出来,您放心,只要是好东西,价钱方面,我肯定不会亏待您的。另外,我也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包小山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我这确实没有你说的好东西,如果你一定的话的,那最后打眼可别怪我!”

孟子涛笑道:“如果打眼,那是我的眼力问题,当然和你无关了。”

“那行,你在这里等一下。”包小山站起身来,走回房间。

见包小山进了房间,大军小声说道:“小心有鬼。”

孟子涛点头道:“明白。”

虽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看出包小山的异样来,但遇到这种人物,小心谨慎是必然的。当然,他拥有异能,也根本不怕包小山搞什么手段。

闲着无聊,孟子涛就把地上的东西打量了一遍,一眼看上去,基本件件都是一眼假的货色,看到最后,他就一扫而过。

“等等!”

孟子涛的目光扫过几件瓷器,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连忙把目光又转回那片地方,定睛一看,一件青釉鱼耳炉突然映入了他的眼帘。

鱼耳炉,因香炉两边各有一鱼形耳而得名,这只青耳炉,看起来平淡无奇,没有丝毫特点,就算是真品,市场上估计也就值上几百块钱。

之所以这鱼耳炉会引起孟子涛的注意,那是因为,鱼耳炉表面青釉的特点,和当初那只罗汉碗十分相像。

“难道又是一件使用藏珍釉遮掩起来的宝贝?”

孟子涛心里一动,连忙走了过去,不过由于地上都被各种各样的赝品摆满了,落脚的地方都难找,他经过“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走到那里。

到了眼前,就算东西还没上手,孟子涛就已经知道自己没猜错了,这让他惊喜不已,连忙把鱼耳炉拿到手里端详起来。确定了确实是藏珍釉,他连忙使用了异能,结果比当初那只罗汉碗还令他惊喜。

但惊喜过后,孟子涛又开始苦恼起来,因为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使得他能够把这件东西收入囊中,万一被包小山看出了什么,那就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有些不舍的把鱼耳炉放回了原位,孟子涛边想边走了回去,最后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等了一会,孟子涛现包小山还没回来,而且房间里面居然没什么声音,这让他觉得很奇怪,问道:“大军,刚才你听到房间里传出来什么声音了没?”

大军摇了摇头,也显得有些奇怪:“好像确实没有听到。”

“不会跑掉了吧!”孟子涛如是想道,马上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自己又没拿包小山怎么样,包小山又何必要逃跑呢?

又等了片刻,包小山还是没有动静,这让孟子涛有些坐不住了,正准备走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就见包小山手里抱着一件东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缘分”

正当包小山走到孟子涛跟前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包小山,快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撞啦!”

对方的喊叫声,让包小山惊慌失措,恶狠狠地盯着孟子涛吼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孟子涛怔了怔,他和门外的人当然不是一伙的,但包小山有这样的怀疑确实也正常。但同时,包小山这么做也有可能是恶人先告状,不然他刚才怎么在房间里那么长时间?

他说道:“我还想说是你叫过来的人呢!”

包小山觉得孟子涛有些不知所谓,指着自己说:“什么!我叫来的人?是你脑子有毛病,还是你觉得我脑子不好?”

孟子涛摊了摊手道:“如果不是你叫来的人,刚才你为什么在房间里那么长时间,而且这个过程中,我们都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再说了,你叫人过来,不就可以让我和对方竞争了吗?”

“呃……”可能是包小山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一时间愣住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又开始叫道:“我数三声,如果你还不开门,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一……二……”

对方数数的时候,包小山连忙把手里的东西直接往孟子涛怀里一放,说:“呆会就说东西是你们的,可别透露了?”

孟子涛看了看包小山给自己的东西,这是一个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旧的书盒,上面的墨迹已经看不清楚了,给人一种古旧的气息,光以包装来说,可能是件真品。

不过,这个时候并不是鉴定真伪的时候。他说:“我会这么说,但他们会不会相信,那就不关我事了。”

“你只要这么说就行了。”

包小山回了一声。就连忙去打开了大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包小山就看到一个年轻人猛的冲了进来。他连忙往旁边一让,年轻人趔趄了两步,就“嘭”的一声摔倒在了地板上,好在他运气好,如果再向前两步,非得撞到地上的那些赝品不可。

到那时不说头破血流,包小山肯定会借机敲诈一笔,这一点。从包小山脸上一闪即逝的可惜之色就能看得出来。

年轻人痛苦的从地上爬出来,嘴里就骂开了:“玛得,你这个赤佬,开门之间能不能喊一声啊!”

包小山淡淡地说道:“你们都要踹门了,我还能不开门啊!”

“哼!”

随着一声怒哼,只见外面一位满脸横肉的胖子走了进来,他后面还跟着一位保镖模样的青年以及一位老人。

不过,孟子涛看到那老人的时候,彻底无语了,心说:“自己和朱田华这是有多大的缘分啊。连续三天都遇上了,也真是醉了。”

其实,和孟子涛相比。朱田华更不想见到孟子涛,当他看到孟子涛时,两只眼睛顿时就红了,可以想象他有多恨孟子涛。

接着,朱田华就对着胖子耳语了几句。

那胖子微微点了点头,就对着孟子涛目指气使地说:“小子,你手里的东西应该是包小山的吧,快拿来给我看看!”

如果是以前,孟子涛肯定息事宁人。但现在他可不会惯着胖子这种人,淡淡地说道:“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给你?”

胖子嗤笑一声:“哈!居然在我关某人面前胡说八道,你胆子还真不小!老熊。去把东西拿过来!”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保镖就向孟子涛走了过去,朱田华脸上也露出激动的神色,想看着孟子涛怎么倒霉。

大军的身材在常人眼里已经算强壮了,但那个保镖的块头还要壮上一圈,很符合他的名字。

不过,孟子涛并不怎么担心大军,现在他脑子里在想的是,胖子为什么说他在胡说八道?

要说这是胖子猜的,孟子涛觉得肯定不是,因为如果这样的话,胖子不可能说的言辞凿凿,那么就是有人向他透露消息了。

至于这人是谁,到也不难猜,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刚才在房间里呆了很长时间的包小山;另外,就是路上看到他没有带古玩的人了,但到底是哪一个,他就猜不到了,而且这事说实在的,对他来说也无关紧要。

正在这个时候,大军和胖子的保镖动起手来,那保镖下手也凶横,一言不,就对着大军的面门就是一拳,就凭这一拳的声势,如果打中了,肯定得皮开肉绽。

这一拳度很快,孟子涛注意到时,那硕大的拳头,离大军的面门只有二三十厘米了,这让孟子涛心头一紧。

不过,大军如果这么轻易就能被打中,怎么对不起他以往的功绩,只见他把头一歪,就很轻松地躲过了这一拳。

接着,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手紧握保镖的右手腕,往后一拉,与此同时,他左脚重重一脚踢在了保镖的膝盖上,对方整个人居然被他踢的腾空飞了起来,紧接着他右手肘猛击保镖的背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只听“呯”的一声巨响,那个大块头保镖,重重地坠落到了地上,这声势,不但让胖子等人都惊呆了,孟子涛看着都觉得肉疼。

沉寂了片刻,见胖子的保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孟子涛就向大军施了一个询问的眼神,看到大军报以微笑,他心里松了口气,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孟子涛咳嗽了一声:“关老板,你还想怎么样?”

胖子回过神来,脸上横肉哆嗦了一下,而大军淡然的模样,更让他心生忌惮,照他的理解,如果对方心里没有底气,怎么可能这么淡定?这瞬间,他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念头:“过江猛龙!”

胖子到也是能屈能伸,狠狠地瞪了旁边的朱田华一眼,就笑眯眯地对孟子涛说:“孟掌柜,你这手下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大家可都要不了好!”

胖子这句话之中,也包含了试探之意,如果孟子涛对此事并不在意,他就退避三舍,不然的话,那他也不是好欺负的。

不过,孟子涛却并没如他的意,直接朝着大军点了点头,让大军来处理。

大军微微一笑,就随便在保镖身上拍看似随意地拍打了几下,保镖就幽幽地醒了过来。

过了片刻,保镖捧着肚子从地上爬了出来,摇了摇脑袋,看到旁边的大军时,吓得后退了几步,显然,刚才的遭遇对他的打击非常大。

“丢人现眼!”

胖子对着保镖冷哼一声,对方就灰溜溜的走了回去。

“孟掌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包小山欠了我的钱,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你手上的东西是不能这么拿走的。”

包小山开口道:“关老大,我欠你钱我承认,但借你五万,你少给一万不说,又拿了一万当利息,只给了我三万。这才几个月啊,你居然要我还二十万,哪有这样的道理?”

关老大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说别的,我就问你一句,当初借钱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这边借钱的规矩?有没有让你写欠条?如果都没有,我关某人二话不说,立马就走!”

孟子涛觉得关老大这话也不错,虽然他讨厌关老大这样放贷的,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包小山不是烂赌鬼,关老大也不会追上门来讨债,说到底,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反正二十万肯定是不行的!”包小山强硬地说道。

关老大挥了挥手,说:“这事你有钱就可以谈,关键你有钱吗?”

说到这,他看了看孟子涛手中的东西,拍了拍额头道:“差点忘了,你现在有钱了,那咱们谈谈吧!”

“我没钱!”包小山立马说道。

“没钱?难道是孟掌柜还没给你钱?”说到这,关老大又看向了孟子涛。

这个时候,孟子涛笑了起来,说:“既然关老大话要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就说吧。”

关老大呵呵一笑道:“看来孟掌柜也是爽快人,那咱们立个章程?”

孟子涛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想立什么章程?”

关老大笑道:“这就要看,你想要钱还是要物了。”

孟子涛说:“那也得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关老大对此当然无异议,随即,孟子涛就走到桌边,把手里的书盒放到了桌上。

包小山有些忿忿地说:“喂,你们是不是要问一下作为主人我的意见啊!”

关老大脸上泛起了玩味的笑意,说:“老熊,你去问问他是什么意见。”

看到老熊狞笑地向自己走了过来,包小山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摆了摆手,说:“你们想看就看,我没什么意见!”

关老大冷哼一声:“真是贱骨头!”

孟子涛微微一笑,就把目光放到了桌上,他打开书盒,只见里面放着五册册子,只见上面写着《戏鱼堂帖第一》六个字,而下面分别是二至五册。

《戏鱼堂帖》指的是宋元佑七年,刘次庄以吕和卿旧藏《淳化阁帖》重摹于临江,共十卷,名曰《临江戏鱼堂帖》又名《清江帖》。此帖除去卷尾淳化篆题,增刻释文,刻工精致,且帖石石质坚硬,当时可谓乱真。

第两百章 《戏鱼堂帖》

孟子涛看到原本有十册的《戏鱼堂帖》,现在只有五册,就回过头询问包小山道:“还有五册到哪去了?”

包小山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我从记事起,家里就只有这么五册。”

此时,关老大也从朱田华嘴里,搞清楚了《戏鱼堂帖》的含义,使用威胁的语气说道:“包小山,你可别搞什么幺蛾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包小山一脸无辜地说:“我又不傻,再怎么样,也知道十册一起的价钱比五册要高的多,如果有十册的话,我怎么可能不拿出来。”

包小山的话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如果包小山手里的这个《戏鱼堂帖》版本珍贵的话,剩下那五册他完全可以待价而沽,很有可能可以卖出更多的钱。

当然,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风险,但如果操作得当,赚的钱还是可能比一起出手来的多的。

关老大冷冷地说:“如果以后被我听到什么风声,我就让人打烂你的嘴!”

包小山连忙又信誓旦旦的表示他的话千真万确。

孟子涛知道包小山这种人,就算有如果不想拿出来,也肯定不会拿了,所以也懒得多说,拿起《戏鱼堂帖第一》看了起来。

这《戏鱼堂帖》当然不是刘次庄的原本,而是基于碑文的拓本,也叫碑帖。

所谓碑帖,是指碑和帖的合称。

我国将歌功颂德、立传、纪事的文字,先按字的点画墨道两侧,钩摹在石上,成“空心字”,或是直接用红色颜料写在石上。即书丹上石,然后再经镌刻而立于某纪念处的称“碑”,因此碑石就有多重性的艺术内容。

而“帖”指的是将古人著名的墨迹。刻在木板上可石上汇集而成。

把碑上的文字拓下来,经过裱装成轴或册页。这样就成了碑帖。因此,碑贴和先前的拓片,以严格的意义来说,还是有所不同的。

孟子涛打开碑帖,顿时一惊,因为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以纸张和墨色等特点来看,这本碑贴应该是宋拓本。

碑帖拓本当然是年代越早越有价值。越精越宝贵,残处越少越为藏家所重,而宋拓本一般来说,就占了前两项,在市场上,宋拓本也是价值的代名词。

更何况,《戏鱼堂帖》的宋拓本据说已经散失了很长时间,现在突然冒出来,如何让孟子涛不感到震惊?

旁边的朱田华更是惊呼了一声:“宋……”

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好奇的是,朱田华刚开口。可能意识到有他在场,把后面的字又咽了回去。

孟子涛回头看了朱田华一眼,心道:“至于这么小心吗?”

暗笑朱田华小家子气。孟子涛就接着鉴别碑帖的真伪。

一般来说,鉴定碑贴,第一步是参考前人的著录与鉴定,不过,孟子涛对碑帖的鉴定并不擅长,只是从书本以及郑安志给的资料上了解了一些,因此,这一步就先跳过了。

第二步是看碑帖的装潢,现存的碑帖大多装潢成册。善本更是如此,这一方面便于保存。同时也便于学习碑帖者临摹。

碑刻拓本的装帧与线装书有些类似,有在背部托纸折叠的。称折叠装;从头至尾可以拉开摊平的称经折装;不可拉开而将有文字的一面朝里对折起来,再将各页中缝对齐,粘于另一包背纸上的称蝴蝶装。

此外,还有竖翻的推蓬装、剪开镶贴的镶嵌裱等等。一般经名家收藏的本子装帧必很讲究,工料细腻熨贴,年代愈久纸色愈雅。

孟子涛手中的碑帖是经折装,表面华贵,按工也很细致,看起来很典雅,以这些方面来看,应该没有问题。

除此之外,古拓往往因流传有绪,历经名人收藏鉴别、作题记跋语于其上,其本身价值更能提高。

像《戏鱼堂帖》这样的名帖,而且还是宋本,如果没有名家题跋那就太不正常了,而第一册上也确实有好几枚鉴藏印。

孟子涛对此同样也一一仔细鉴别,其中四枚钤印看上去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剩下的三枚,他却总觉得位置有些别扭。

可不要小看这钤印的位置,它也是一门学问,一般来说,整张拓片,印应铃在二行或者末行以下空白处。如果是装裱本则铃在页右下角或者末页的空白处。若有多家鉴藏印,则各家所铃之印应是先四周继而至中央。

但这三枚印章却不是这样,这就不由令人产生怀疑了。

当然,如果光是钤印的位置,还不能说这本碑帖一定有问题,于是,孟子涛又一步步的鉴别下去。

正当孟子涛按步就班的鉴赏时,另一边的朱田华也不敢马虎。先不说他不能一直在孟子涛面前丢脸,如果再一次出错的话,那他可就别想在沪市混了,而且,关老大也不会放过他。

关老大带来的压力可比卢长代大多了,至少卢长代还知道什么是规矩,关老大可会不管不顾,把他打的半身不遂都有可能。

一个对碑帖不熟悉,但又想增加自己的眼界;另一个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慎重,他们两人鉴定的度可想而知,关老大都无聊的在旁边打起哈欠来了。

总算看到朱田华把最后一本碑帖放了回去,关老大急忙问道:“看完了吧,结果怎么样?”

朱田华向关老大示了意,带着关老大走到一旁,说:“关老板,碑帖可不是我擅长的……”

关老大一听这话,顿时就火了,低声怒骂道:“你既然不擅长,不会早说啊,刚才还看了那么久,完全是浪费我的时间!”

“孟子涛比我的时间还长,你怎么不说?”

朱田华心里腹诽了一句,接着说道:“关老板,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虽然对碑帖不怎么擅长,但并不是没有过研究,只是我先给您提个醒,对于碑帖,我不能像我的瓷器那样,有非常高的把握。”

关老大怒道:“你的意思是说,到时如果我和孟子涛争了半天,也有可能争到的是假货?”

朱田华如实说道:“这个确实有可能。”

关老大显得很生气,不过最终他还是压下了心头怒火,说:“你有多大的把握?”

“八成。”朱田华本来想说九成,不过先前和孟子涛对阵的结果,已经让他心里有了阴影,思来想去,又下降了一层。

对关老大这种人来说,八成已经是很高的机率了,他问道:“那到底是真还是假?”

朱田华说:“我从纸张……”

“行了,行了!”关老大摆了摆手:“我不要听这些,你直接把结果告诉我。”

朱田华说道:“我认为这确实是宋拓本,可惜只有五册,不然十册齐全,那价值可就不菲了。”

关老大迫不及待地问道:“能值多少钱?”

朱田华说:“我对碑帖行情不太了解,不过,我记得2oo4年有过一套明代的拓本拍卖过,最后成交价9o多万,我认为,就算这只有五册,应该不低于这个价格。如果有另外五册的话,那价钱就不是翻番这么简单了。”

关老大听说了这个价钱,眼中就闪过一丝贪婪之色,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说:“包小山这赤佬,家里有这样的好东西,居然不早点拿出来,不行,一会得好好问问他,剩下五册到底在哪!”

“关老板,这事不急于一时。”朱田华连忙说道:“另外,我也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关老大一听这话,又有些犹豫了,这东西至少价值九十多万,八成的把握可就有些低了,但如果让他放弃的话,肯定也不现实。

想了想,他就问道:“老朱,这个孟子涛的眼力怎么样?”

朱田华对此事也只敢实话实说:“这人还真不好说,据说他主要是搞文玩收藏的,但瓷器方面也非常精通,至于碑帖怎么样,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这家伙十分狡猾,喜欢挖坑给别人跳。”

朱田华原本是想说几句孟子涛的坏话,让关老大降低孟子涛的印象。

没想到关老大却毫不在意地说:“这不是挺正常的嘛,如果我和你是竞争的关系,我也肯定要挖坑让你跳,不然难道让你把钱给赚去了?”

这个时候,就听孟子涛喊道:“我说两位,这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商量好了吗?”

关老大看了朱田华一眼,见他什么要说了,就走了回去,边走边笑道:“老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也不能花了大价钱,买一件假货回去吧?”

听了这话,旁边的包小山开口道:“什么假货,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而且我记事起,就已在我家了。”

朱田华淡淡地说道:“既然这样,你敢不敢保证这一定是真品?”

这句话让包小山沉默了下来,关老大冷冷地说道:“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说从你记事起,东西就在你家了吗?”

包小山说道:“就算从记事起就在我家,但我也不能保证不是以前做出来的假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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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一章 又来一次

关老大冷笑道:“既然你这么说,你能不能保证你说的话,都是真实的?”

包小山义正言辞地说:“这有什么不敢的,不过,如果你一定要我做这个保证,那最后的价格必须加价一成。&”

无论是关老大他们还是孟子涛,听了这话,都微微一怔,因为他们都没想到,包小山居然还真敢做这样的保证。

关老大嗤笑一声:“一个承诺就要多出一成,包小山,你还真敢说啊。”

包小山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说:“我这可不是乱说,承诺可是具有法定效用的,到时你们现我说谎,完全可以按这条选择退货。大家都知道,收益和风险成正比的道理,总不能,我让你们的风险变小了,你们不付出点代价吧?”

关老大不屑地说:“你觉得你的承诺还有人信吗?”

包小山笑呵呵地说:“你如果觉得不信,咱们可以明文约定嘛。”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无赖惯了,基本很难令人再相信他的言行,关老大给包小山的感觉就是这样,哪怕包小山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关老大心中的怀疑还是占了上风。

而另一边,孟子涛则觉得好笑,就算定了协议,因为这套拓本的特殊,让包小山站在了不败之地,哪怕关老大最后现不对,来找包小山算帐,也根本没办法。

当然,这说的是比较正规的手段,就凭关老大的做派,他如果现了问题,想必肯定会付诸于武力解决。正因为这一点,孟子涛还是挺“敬佩”包小山敢这么说的,或者说,包小山其实已经有了解决之道。

包小山见关老大并不相信自己,而孟子涛则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觉得很无趣。说道:“你们不信就算了,反正不加钱,我是不可能给任何承诺的,你们爱要不要。”

关老大淡淡地看了包小山一眼。就变换了笑脸,跟孟子涛说:“孟掌柜,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关老大笑道:“我的意思是说,咱们是不是协商一下?”

包小山一听这话,就不舒服了:“关老大。我是碑帖的主人,哪有买家跳过卖家,自行决断的道理?”

关老大伸出他的肥手,说:“那行,你把欠我的钱还我。”

包小山据理力争道:“我欠你钱是不假,但我这些碑帖价值一百万,你想三言两语就吃下来,哪有这样的道理?!”

“一百万?你昏了头了吧!”关老大对此嗤之以鼻。

包小山说:“你还真当我不知行情啊,我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碑帖,要不是因为剩余部分缺失的关系。一百万翻上几番都是正常的。”

关老大讥笑道:“呵呵,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孟子涛也点头道:“这个价钱确实有些高了。”

旁边的朱田华听孟子涛这么说,微微皱了皱眉,因为照他的估算,一百万虽然不怎么便宜,但也不贵,如果买下来也是有赚头的。

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碑帖是真品的基础上,而此时,他有些琢磨不透,孟子涛这么说到底是因为不看好这几本碑帖。还是想要压价的缘故。

如果是后者到还好,万一是前者,基于前几次的惨痛教训,朱田华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几本碑帖了。这让他觉得分外纠结。

如果孟子涛知道朱田华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有了这样的反应,非得笑得前仰后合不可。

见两人都这么说,包小山直接向桌边走去,边走边说:“既然你们都不同意,那就算了!”

不过。还没等他走到桌前,关老大的保镖,就直接把他拦了下来。

关老大似笑非笑地说:“包老头,我越来越觉得你越活越回去了。”

“怎么,你还想强买强卖?”包小山怒道。

“哟,老不死的,欠了我的钱,还想跟我横!老熊,让他长长记性!”关老大努了努嘴。

包小山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但这个时候,那个年轻人却突然从旁边欺身而上,拦住了包小山。

看着老熊越走越近,包小山吓得脸色苍白,眼中尽是惊惧之色,张开嘴巴就想大喊起来,却被年轻人一手捂住了嘴巴,只能出唔唔声。

这个时候,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关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关老大有些讶然地说:“怎么,孟掌柜有意见?”

孟子涛沉声说道:“你和包小山之间的事和我无关,你怎么教训他当然也和我无关,但麻烦不要在我面前搞这一套!”

关老大皮笑肉不笑地说:“如果我非要这么做呢?”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你可以试试看!”

话音刚落,客厅里的温度就好像冷了下来,不过,老熊却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下当老熊准备教训包小山的时候,关老大看到孟子涛眼中寒光一闪,不禁打了个冷颤,手向老熊挥了挥,又呵呵笑了起来:“孟掌柜,咱们都是生意人,又何必搞得这么生分,大家和气生财嘛!”

孟子涛面无表情地说:“关老大,我这人脾气可不太好,如果再有什么容易引起误会的动作,那我也只能不好意思了。”

关老大表面还笑眯眯的,实则心里已经有如即将爆的火山,但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看不出孟子涛的深浅,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正因为这样,关老大觉得很憋屈,想把事情尽快解决了,就笑问道:“孟掌柜,不知道你准备出多少钱?”

“十万!”孟子涛说。

孟子涛给出的价格,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半响,关老大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孟掌柜,你没有开玩笑?”

孟子涛说:“我还没有这份闲心开这样的玩笑,这几本碑帖在我眼里,就只值这么多。”

“呃!”关老大转过头。看了旁边的朱田华,这才说道:“孟掌柜,容我们商量一下。”

“快一点,我可等不了那么久。”说话的时候。孟子涛还深深地看了包小山一眼,这使得刚想说话的包小山,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一幕,落入了关老大和朱田华的眼中。两人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又走到旁边商量起来。

“你到底对这册东西有多少把握?”关老大率先问道。

朱田华说:“这个肯定不会变,还是有八成把握。”

“那这家伙怎么给了一个这么低的价格?”

“有可能他觉得不对,或者他是以退为进。”

“这两个可能,你觉得哪个机率大一点?”

朱田华沉思了好一会,这才略有些迟疑地说:“应该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为什么?”

“就像我刚才说的,孟子涛本身研究的就是文玩,而且在瓷器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诣,而我们这一行又是一个很特殊的行业,许多人终其一生。就只精一项,孟子涛才多大年纪,我觉得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在碑帖方面还有所建树。”

朱田华说的道理,关老大到也听说过,他问道:“既然你说许多人只精一项,那你呢?”

朱田华有些惭愧地说:“我的遭遇和别人不同,以前跟着师傅学过书画方面,只是我在这方面天赋不高,所以才换了瓷器这个行业。”

关老大说:“你说天赋。那孟子涛也有可能天赋出众吧?”

“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他已经很惊人,如果样样都精通。简直不可想象。”

“你要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想想类似爱因斯坦这样的人物。”

“呃!”

朱田华有些无语:“要这么说的话,咱们干脆就退避三舍得了。不过,您不觉得咱们太拿孟子涛当一回事了吗?”

关老大当然不能说,自己有些担心孟子涛的背景,这种丢面子的话。呵呵一笑道:“关键还是要看你,如果你能够确定那几册东西没问题,那我这边肯定也没问题。”

朱田华犹豫了很久,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相信自己,没道理自己老是会输啊,而且最多不过百万,就算错了,自己也赔的起。

另外,如果东西真有问题的话,孟子涛开价十万,说明它还是有点价值的,自己应该不会亏的太狠。

于是,朱田华一咬牙,一跺脚,说:“我相信我的判断。”

“好,这可是你说的。”关老大说道。

“如果有问题,我负责!”朱田华说的很自信,但心底的那丝心虚,却怎么也不能扫除。

“这才对嘛!”

关老大笑着拍了拍朱田华的肩膀,接着就走了回去,说道:“孟掌柜,如果我的价格高于十万,你怎么说?”

孟子涛笑道:“当然就让给你了。”

“好!”关老大转过身,摩拳擦掌地对着包小山说道:“老包,接下来,咱们来谈谈吧……”

接下来,关老大祭起了胡萝卜和大棒这对百试不爽的武器,和包小山讨价还价。

不过,包小山也挺硬气,价格讲到七十万的时候,就再也不肯降了,哪怕关老大再怎么威胁,也毫无办法。

好在,因为原先的债务,关老大还能减五万,算上先前借给包小山的钱,他实际只要花六十八万,一转手,就能至少赚上三四十万,想想还是挺开心的。

关老大做事到是挺爽气,谈好了价钱,就直接给包小山转了帐,又把欠条还给了他。用关老大的话来说,像他这一行,信誉很重要,另外,他也有底气这么做。

孟子涛对此不置可否,以关老大的作风,拳头应该才是摆在第一位的吧。

接着,关老大笑容和蔼地跟孟子涛告了辞,但就他满脸横肉的模样,孟子涛可不觉得这笑容有什么和蔼的。

走了几步,关老大又回过身,问道:“孟掌柜,这位兄弟以前应该是部队的吧?”

“你问这事干嘛?”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好奇,哪里能出这位兄弟这样的人物。”

孟子涛冷笑道:“你觉得这是一个随便就能问的问题吗?”

这时,老熊瓮声瓮气地说:“这位大哥,我以前是某某的,您是哪的?”

大军看着他,无声地说了两个字,那保镖肃然一惊,也不多问,向大军拱了拱手,就走到了胖子跟前耳语了几句。

关老大的表情和保镖刚才的模样差不多,而且,他由此还想到了更深层次的问题,内心不由惴惴不安,心道:“幸亏刚才自己多长了一个心眼,没有尽信朱田华这赤佬的话,如果和这小子产生了冲突,今天这事还真不好说了。”

想到这,他连忙笑嘻嘻地又走了回去,递上了自己的名片,说:“孟少,以后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孟子涛随手接过,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其实,关老大也想知道,孟子涛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但得知孟子涛确实是条过江猛龙之后,就再也不有了打探的心思,甚至都不想多想。

出了门,关老大就对朱田华怒目而视:“差点被你害死!”

刚才看到关老大的表现,朱田华就有些惊疑不定,现在不禁奇怪地说:“我以前确实听说,孟子涛只是一家古玩店的老板啊!”

关老大咬牙切齿地说:“你看哪个古玩店的老板带着他这样的保镖的?另外,你到底有没有请人打听他?”

朱田华有些呆愣地摇了摇头:“没有。”

“呸!一大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另一边,孟子涛让大军去关上了门,就扬了扬手上的名片,笑眯眯地对着包小山说道:“包老师,你觉得要是我现在就关老大的电话,他会有什么反应?”

包小山装傻充愣地说:“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你觉得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孟子涛冷笑一声:“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那些碑帖是通身补墨之后作旧的?”

所谓通身补墨,是指作伪者,把已经碑帖上残破的地方处理好,再把所有地方都补上墨,使得墨色一致。这种方法虽然听着简单,但如果是作伪者手艺高,颇为容易让行家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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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4点多就起来,今天实在写不动了,就只有这么多,请见谅!

另外,周六又要外出,明后两天很可能不能补上欠的字数,不过,这个月会尽量补上的,谢谢大家支持!

第两百零二章 哥窑鱼耳炉

虽说通身补墨这种作伪手法很高明,但由于墨色是后补的,就算做的再真,和真品也有所差别。

比方说,如果是宋代的真品,那墨色已不完全是黑色,而是有些微微泛蓝,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这一点是很难模仿的。

当然,这样的鉴定技巧说起来简单,但如果没有人告知,一般人也是两眼一摸黑。

正因为这样,要想成为经营古玩和收藏古玩的行家,可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这还需要有领路人带入这一行,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还是能够拜一位优秀的行家为师。

当然,古玩这行鱼龙混杂,就像前文说的那样,许多混的不怎么样的从业者,摇身一变,也成了所谓的专家、老师。对众多初学者或者收藏有好者来说,这些人连合格的师傅都算不上,拜他们为师,简直就是灾难。

而好的师傅,先除了具有突出的强项之外,对其他古玩项目也要具备一定鉴赏能力,并能够为徒弟介绍各项古玩之间的相通性。

同时,师傅具备理论知识之外还需要具备实践经验,向徒弟讲述自己打眼的经历,并展示和分析他当初打眼的古玩。

其次,师傅除了要了解古玩行业的特点和性质,还要详细了解,最近几十年,古玩行业的展过程,而且最好是经历过这个展阶段人,因为他可以向你详细解读,过去不准许经营古玩的时候,他自己是怎样经营的。

除这些之外,师傅还需要有人脉,了解和熟悉众多古玩商人。这一点,看起来好像有些功利,其实这也是由古玩这一行的特殊性导致的。简单来说,在这一行,没什么人脉的人,很少是能吃的开的。

另外。刚入行的时候,徒弟靠师傅,等徒弟步入了正轨,反过来也是亦然。

正因为这样。过去师傅挑选徒弟很严格,比如先要进行面试。面试主要看对方头脑是否灵活、平时是否规矩、做事是否勤快。面试过关后,家长还要花钱、送礼供孩子在古玩铺学习三年,但这三年只管吃住,不工资。

三年学徒期间。这人不许摸、碰古玩,只能做一些杂活,惟一学习的机会,就是师傅与顾客、行里人聊天或探讨古玩文化知识时,及出门买货、看货的过程中,进行偷听并记在心里。

而这三年,师傅也一直对徒弟进行着观察,如果现对方品行有问题,或者达不到他的要求,就会把人辞退。等他认为徒弟学的差不多了。才徒弟允许上手古玩,协助做生意。

当然,现在是新世纪了,一般情况下,收徒弟也不像以前那么严格,不过,这也导致现在师傅和徒弟之间的关系,比以前要脆薄的多,这也是有利有弊。

正因为好的师傅难找,孟子涛听说郑安志看上了自己的时候。才那么激动和兴奋。而且,郑安志越认真,他也越高兴,因为这样的师徒关系。要牢靠的多。

另外,孟子涛对郑安志的考验也并不反感,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能学到的东西,远远要比自己付出的多,而且有些经验。并不是异能可以解决的,如果光靠他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

言归正传,听孟子涛这么说,包小山也就不再狡辩了,直截了当地说:“好吧,你想要什么?”

孟子涛笑道:“当然是你家里的藏品了。”

包小山摊了摊手:“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这已经没有什么藏品了,你就是不相信。”

“真的没有了?”孟子涛脸上一寒。

包小山无奈地说:“我知道你是大人物,但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变不出古董来,当然,你如果想要刚才那样的东西,我这还有两件。”

孟子涛盯了包小山一会,说:“你是想让我空手而回喽?”

包小山被孟子涛盯的背后都冒出了冷汗,苦笑道:“我真没有什么东西了,要不我分你一笔钱,要不我把客厅里的这些东西都送给你。”

孟子涛正等着他这句话呢,但如果他主这么答应的话,很可能会引起包小山的怀疑,他冷然一笑:“我就算缺钱,也还没下作到和你同流合污的地步。另外,你客厅里的这些垃圾,我要它干嘛?”

包小山说道:“你不要钱,我这也没你要的东西,我除了这些东西,还能有什么东西给你?”

“我还真不信你确实没有其它藏品了。”孟子涛冷笑道。

“哎!”包小山叹了口气,说:“孟少您既然不相信,那就到我房间里看看吧,这总行了吧?”

孟子涛说:“行,你带路。”

包小山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孟子涛会这么说,这可让他有些难办了。不过他也光棍,片刻后,耸了耸肩膀,就把孟子涛和大军带到自己房间。

接着,包小山打开了衣橱,把衣服拨拉到了两旁,就露出了一扇门。

见此情形,孟子涛和大军都有些惊讶,包小山则有些得意地说:“这是我偷偷做出来的,除了你们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孟子涛讶然道:“门后面是哪?”

包小山呵呵笑道:“隔壁那户啊,那边也早就被我买下来了,除了门后面的房间,其它都被我租出去了。”

孟子涛这才明白,刚才他和大军为什么没有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原来,包小山是到隔壁去了。而且包小山这么做,还真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接着,他就有些玩味地问:“那你为什么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不怕我传出去?”

包小山边开门边笑道:“先,我自认看人还有点眼力,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喜欢告密的那种人。另外,我就要远走高飞了,你不知道,这种事情藏在心里,得有多难受,所以我要找个人分享一下。”

孟子涛也笑着说道:“既然你跟我分享了这个秘密,那我也无以为报,如果一会你不给一件让我满意的物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包小山苦笑道:“你看,我把这个秘密都告诉你了,你觉得还会在古玩方面,跟你打马虎眼吗?”

孟子涛说:“那可不一定。你说你要远走高飞,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准备将来的保障。”

包小山说:“两套房以及刚才赚的钱,你觉得还不够吗?”

孟子涛笑眯眯地盯着包小山:“你觉得够吗?”

包小山微微转过头:“你觉得不够就不够吧,请……”

说完。他率先走了门,大军和孟子涛紧随其后。

大家来到另外一个房间,这里比较幽暗,等包小山开了灯,孟子涛的眼睛才算适应。

房间看起来比较杂乱,被堆满了东西,虽然如此,但房间里的一张木制桌子几张木制椅子以及一只大木箱,还是比较显眼的。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桌椅,现不过是用比较普通的软木制作的。至于箱子则是用樟木制成,通体无纹,也基本不值几个钱。

“房间里已经被我做了隔音处理,咱们尽管说法,不会被外面的人现的。”

说到这,包小山打开木箱,接着说:“东西都在这里面了,你要的话,就看看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就朝木箱里看了过去。现里面除了一个书盒,以及一件青花瓷瓶之外,还有两件女人用的梳装工具。

这两件东西都是玉器,一件是玉梳。由和阗白玉中的籽料雕刻而成,通体白润细洁,了无瑕疵。造型以凤凰为题,琢凤精致而华美,以梳齿为翎羽,舒展而开。井然有序。梳背几条阴刻细线工整美观,充满古典、朴茂的气韵。

这把玉梳虽然只是近代的作品,但就以工艺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在市场上,价值三四十万左右。

另外一件是面玉镜,玉质和玉梳相仿,玉镜呈圆形,圆钮,圆钮座,钮座外环采用浮雕技法饰瑞兽纹。瑞兽前肢伸展,鬃毛飞舞,似在舞蹈嬉戏,气势威猛。

通体来看,此面玉镜大气,规整,雕工精湛,符合清宫造办处的风格,应该为皇家御用之物。具体制作年代,应该在清中晚期。

看过这两件东西后,孟子涛又把书盒和青花瓷瓶看了一遍,瓷瓶粗看也没什么问题,但细看就破绽不少了。

另外书盒里的东西,也正如孟子涛猜测的那样,就是《戏鱼堂帖》剩余的五册。

“你还真打算奇货可居啊?”孟子涛笑着问道。

包小山摇了摇头:“主要是这几本破绽比较大,拿出去反而容易看出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指着两件玉器,说道:“行了,我也不管你那么多,这两件东西你要多少?”

包小山连忙说道:“一件,你最多只能拿一件。”

“哦,到这个时候,你还想跟我讨价还价?”孟子涛收起了笑容。

“实话跟你说,这两件东西都是我老婆离婚时候留给我的,我原本就没有卖掉的想法。”

说到这,包小山向孟子涛作揖道:“孟少,看您也并像缺钱的样子,就麻烦给我留一件吧。”

孟子涛呵呵笑道:“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呢?”

包小山说:“就当交个朋友吧!”

孟子涛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交朋友吗?”

包小山说:“您觉得我有资格就有资格,没有就没有。”

孟子涛看了包小山一会,笑道:“有意思!等你到了新住处,给我打个电话,有问题吗?”

包小山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行,到时我一定联系您。”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希望你不要骗我,不然就算挖地三尺,我也会把你找出来!”

“一定,一定!”包小山连忙说道:“不知道您要哪一件?”

“就这把玉梳吧。”孟子涛从箱子里拿起了那把玉梳。

“算您个吉利点的数字,二十八万,您看怎么样?”包小山说道。

“为什么不是十八万?”孟子涛看着手里的玉梳,漫不经心地说。

包小山笑道:“您是专家,想必这把玉梳的价值您应该看得出来吧?另外,如果您要十八万,我也会同意,不过到时您还会相信我吗?”

“哼哼!”

孟子涛嗤笑一声。说道:“把银行帐号给我。”

“好的……”

转了帐,三人又回到了隔壁,这个时候,包小山笑着说道:“孟少。我客厅里的东西,您要不要带几件走?”

孟子涛就算再傻,也意识到有些不对了,他转过头问道:“为什么?”

包小山也不回答,径直走到摆放在客厅墙角的一只花瓶前。就从后面拉起一根十分隐蔽的数据线,说:“想必您应该知道到底为什么了吧?”

孟子涛还真没想居然是这么回事,这让他很是郁闷。

旁边的大军见此,也为自己并没有现这一点,感到十分羞愧。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主动提起呢?”

包小山并没有因此而显得得意,说:“没什么,破财消灾而已。”

“就只有这么简单?”孟子涛问。

包小山摊了摊手:“实话跟您说,一开始。我确实想自己留下来的,但这屋子里的东西,我都仔细看过了,而且我缺钱,也曾经想过小说里的情节,看看哪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

“正因为这样,我知道,那只香炉可不是我能够搞得定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用来交好您。不过。您能不能告诉我,那只香炉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心道:“如果不是因为刚才吓跑了关老大,想必你也不会这么痛快吧。”

想到这,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块钱。递给了包小山。

包小山微微一怔,就明白过来,接过了钱。

等包小山接过钱,孟子涛就去把香炉拿了过来,说:“告诉你原因也行,不过。到时你可别后悔!”

包小山摆了摆手:“我既然已经决定了,当然不会后悔。”

孟子涛看着包小山淡然的神色,心道:“一会别吐血就好。”

虽然包小山这么说了,但孟子涛还是有些不放心,说:“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吧,签个协议吧。”

包小山听孟子涛这么一说,反而有些犹豫起来,但想到木以成舟,他都接了孟子涛的钱了,还有什么可反对的,只能同意了下来。

签了协议,孟子涛就使用先前郑安志用过的办法,准备把藏珍釉给去除。

看到还有这么奇怪的办法,包小山也不禁啧啧称奇,接着,就全神贯注地看着大军的操作。

等到差不多了,大军就把香炉从锅里捞了出来,并用小刀把藏珍釉从瓷器的表面,取了下来,香炉的本来面目顿时显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只见此器,通体满釉,釉呈青灰色,釉质温润,釉面布满开片,就好像冰裂一般,另外圈足色黑如铁,特征十分明显。

包小山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呆愣了片刻,张口结舌地说:“这……这是哥窑?!”

孟子涛并不理他,三两步就走到了大军面前,拿起香炉,就仔细看了起来。

作为宋代五大名窑之一的哥窑,一直以来都是众多藏家争相收藏的对象,随然而,由于缺乏同代文献,且后代文献常是一鳞半爪,零零碎碎,有的还互相矛盾。因此,哥窑的本来面目还是十分神秘。

当然,孟子涛暂时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想法,他只是按照现专家学者总结的经验,来判断手中的香炉到底是不是哥窑。

先,哥窑釉属无光釉,釉面犹如“酥油”般的光泽,色调丰富多彩,有米黄、粉青、奶白诸色。

此香炉就是如此表现,其色泽恬美自然,柔和纯凈,釉面与胎体紧密贴合,外观大器端正,充分显示古人高设计与烧制精工技巧。

其次,哥窑最显著的特点,就要数“金丝铁线”了,这个特点是指哥窑釉面有网状开片,或重叠犹如冰裂纹,或成细密小开片,以“金丝铁线”为典型,即较粗琉的黑色裂纹交织着细密的红、黄色裂纹。

明代《格古要论》中有这样的描述:“哥窑纹取冰裂、鳝血为上,梅花片墨纹次之。细碎纹,纹之下也。“

数九寒冬,冰冻三尺,如果使用工具砸向冰面,有时就会出现许多炸裂开的白色纹路,这种纹路人们称之为冰裂纹。

此香炉就是这样,釉面看上去似透明的冰,开片则有如梅花片片,层层叠叠,具有较强的立体感。这正是冰裂纹的表现,属于哥窑釉面开片之中的上品。

看到这,孟子涛已经基本确定,这就是真正的哥窑了,而且还是哥窑之中的上品,品相也堪称完美,堪称瑰宝。

虽然已经有了准确的判断,但想到哥窑的种种特点,孟子涛还是拿出放大镜,观察“攒珠聚球”这个现象。

哥窑器通常釉层很厚,最厚处甚至与胎的厚度相等,釉内含有气泡,如珠隐现,犹如“攒珠聚球”般的美韵,这是辨别真假哥窑器的一个传统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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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三章 有隐情?

所谓“攒珠聚球”,其中的“攒珠”指的是哥窑器中的釉内气泡细密像颗颗小水珠一样,满布在器物的内壁和外壁或内身和外身上。

另外,真正哥窑的釉内气泡还有一种比“攒珠”稍大一点的“聚球”。

球比珠大,也就是说哥窑有大小不同的两种气泡,其排列形式不是间杂错落,而是较为整齐地排列在一起。

聚球式的气泡比攒珠的气泡数量要少得多,一般呈圈形排列在器物之内壁,像一个很厚的环。

眼前这一件哥窑鱼耳炉,就呈现出了这个令人惊叹的现象,而且“攒珠聚球”很自然,没有仿器那种生硬的感觉,让孟子涛叹为观止。

把整器仔细欣赏了一遍,孟子涛还现,鱼耳炉外底圈足内有六个圆形支烧痕,内底有五个支烧痕,这也符合当时的烧造工艺。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包小山,看到孟子涛的脸上显露的痴迷之色,心情无疑是非常复杂的,懊恼、悔恨、嫉妒等情绪不一而足。

有一瞬间,包小山心里都升起了,哪怕自己得不到,也得把东西摔了的疯狂念头。

只不过,他还算理智,知道自己如果这么做的话,最后等待自己的,必然是万劫不复。而且,大军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就算付诸行动,最后也成功不了。

过了片刻,孟子涛的目光有些不舍的从鱼耳炉上移开,他看了看旁边显得苦大仇深的包小山,问道:“你现在后悔吗?”

包小山苦笑道:“除了后悔还是后悔!不过,就像我先前说的那样,就算留下来,我也现不了。而且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就算后悔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孟子涛呵呵一笑:“行,心态不错,麻烦帮我去拿一只锦盒,如果有的话,普通盒子也可以。”

“心态不错个鬼啊!”包小山内心咆哮了一声。很想直接拒绝孟子涛,但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去房间拿了一只,稍微大了一点的盒子,并还带了一些布和海绵回来。

垫上布和海绵,孟子涛把鱼耳炉小心地放进盒里,接着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对着包小山。笑眯眯地说:“一会我会再打给你一百万,希望今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说完,他也不等包小山有什么表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呸!那东西值一千万,你居然只给我一百万,还要不要脸啊!”

等孟子涛离开后,包小山就忍不住骂了起来,不过。过了片刻,他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谁叫我不争气呢?有一百万也不错了,至少这家伙的心还没那么黑,吃了肉,还知道给我喝点汤!”

说到这,包小山环顾了一下四周,感慨道:“这个家是不能呆了。今天就走吧!不过将来要不要再和姓孟的联系呢?……如果今天他没有转帐过来,那就不联系……”

话分两头,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出了门,大军就有些惭愧地说:“孟少,今天真是对不起!”

孟子涛摆了摆手:“只要是人。怎么可能会不出差错?再说了,刚才那种情况,如果不是正好走过去检查,谁会现那个监控啊?其实,我更担心的,是你刚才把自己的部队说出来,会不会泄密了。”

大军说道:“我说的只是代号,懂的人自然懂,而且也不会泄密。”

“那就好。”

孟子涛闻言放了心,随即就问道:“你觉得包小山这人怎么样?”

大军想了想,说:“照目前来讲,他的性格很正常,不过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您有没有现,他家里打扫的很整洁,从这一点来看,他一点都不像是烂赌鬼。而且,如果真是烂赌鬼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想到买房呢?”

孟子涛点头道:“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遭遇了什么事情,故意用这种方法掩人耳目?”

“也有可能吧。”大军点头道。

孟子涛想了想,笑道:“算了,这事多想无益,咱们先去银行转了帐再说。”

孟子涛提出再给包小山一百万,当然不是大善心,不过是为了将来的合作而已。毕竟,他还有藏宝图的线索要寻找。

可能有人觉得奇怪,明明孟子涛只要询问那只箱子的线索,又何必搞的这么麻烦,而且也耽误时间。

孟子涛当然也想尽快找到线索,但先不说那只包小山他们还知不知道箱子的事情,就算知道,孟子涛问了,包小山难道就会告诉吗?

所以,对孟子涛来说,他一方面要和包小山打好关系,等将来水到渠成,再问这个问题。另一方面,他要找到包小山的老婆,这样两方印证,消息当然可靠的多。

而且,箱子的事情,已经过了几年,想要得到准确的消息,并且线索还没有断掉,肯定不容易,所以,就算急也没用。

两人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刚才那位年轻保安向他们跑了过来。

孟子涛定睛一看,就有些奇怪,原来,那保安的半边脸,居然肿得跟猪头似的,因为什么造成这样的结果,从他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就能猜得出来。

孟子涛见此情形,有些奇怪了,这家伙被人打,来找自己干嘛,难道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想到这,孟子涛心里也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不过,保安的行为还是出乎了孟子涛的意料,跑到他的跟前,就向他跪了下来。

孟子涛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一闪,并让大军把他扶起来。这年头,网络这么达,万一要是被人拍成视频放到网上,演一出恶少打人的戏码,那他可就出名了。

“你这是干嘛?”孟子涛没好气地说。

“这位大哥。先前我通风报信确实是我不好,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吧?”保安痛哭流涕地哀求道。

保安的回答,让孟子涛证实了自己先前判断,这让他很不爽,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同情。立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还没那份闲心,专门来找你的麻烦,不过,如果你像现在这样,那我说不得就要和你谈谈人生了!”

保安一听这话,连忙站直了,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您宰相肚里能撑船。”

“哼!”孟子涛哂笑一声,就带着大军走出了小区。

见此情形。保安就朝着孟子涛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人啊,不就是有一个好爹吗!要是我有……”

正在这时,大军突然走了回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把他吓得脸色苍白,趔趄地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军冷笑了几声,又走了回去。

孟子涛问道:“他看到你回去。有什么表现?”

等大军说了保安的可笑模样,他哈哈大笑着说:“咎由自取!”

笑着上了车,孟子涛就问道:“大军,你说我先前的表现,算不算是狐假虎威?”

大军挠了挠头,说:“孟少。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至少,您今天肯定不算是狐假虎威,充其量只是借势而已。”

孟子涛往后背一靠,感慨道:“是啊。这一切都不是我的,充其量只是借势。”

大军闻言显得有些急了,说:“孟少,您应该明白,我不您说的意思。”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我知道,只是觉得有些感慨,在这个社会,有些人天生带来的优势,就能抵得上别人一辈子的努力。”

大军说:“其实我觉得吧,社会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但至少如果有能力的话,只要不是运气太差,肯定不会被埋没的。好比您,如果您没有能力,舒少他们也不可能愿意借势给您。”

“还有我,如果我没有能力,不是在家务农,就只能外出打工,哪来现在这么轻松的工作?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说完,他就动车子,向银行驶去。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就笑了起来,就像大军说的那样,现在这个社会,虽然有着诸多的不公平,但至少努力了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回报。

就像刚才那个年轻保安,如果把抱怨和嫉妒的功夫,都花在自身的提高上,至少还是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但如果不努力,天上掉馅饼的机率又有多少呢?

“想那么多干嘛,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如果不是自己的亲朋好友,我又何必操心?”

…………

考虑到二天是周六,藏宝楼四楼有鬼市,孟子涛又逗留了两天,收获了七八件宝贝,这才返回陵市。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前往郑安志那,汇报这次的沪市之行。

说起来,沪市之行,虽然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但孟子涛收获也不少,光是那件宋代哥窑鱼耳炉,就让他不虚此行了。

再加上先前的汝窑粉青釉罗汉碗,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孟子涛就收到了宋代五代名窑之中的两件,而且都是以捡漏的方式收入囊中的,他想想都觉得激动。

不过,收获之外,那个不知名组织的能力,也让孟子涛颇为担心,不过,这事已经是他的能力外的事情了,郑安志也让他不要操心。

星期一,孟子涛和大军像往常一样,来到古玩店,将近一个星期没来,店铺里落了一层灰,两人满头大汗的打扫了一遍,这才恢复一个星期前的模样。

“哟,你们干嘛了,搞成这个模样?”

孟子涛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就看到舒泽那张笑脸,笑道:“还能干嘛,打扫卫生呗。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晚上到的。”舒泽大大咧咧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说:“我说,你堂堂千万富翁,拍卖公司的股东,难道就不能请个伙计?自己打扫卫生多丢份啊!”

孟子涛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可不是靠走量活的。他们有什么需要,就只要打我电话就行了,请伙计不是浪费钱吗?”

舒泽指着孟子涛笑骂道:“你这小子还真是抠门!”

孟子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这是锻炼身体好不好。”

“得了吧……”

说笑了几句,舒泽就贼嘻嘻地问道:“我说,何婉奕有没有联系过你?”

孟子涛愣了愣,就有些尴尬地说:“好好的。你说这事干嘛?”

“也就是说,她没有联系过你喽?”舒泽嘿嘿一笑。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有总行了吧!”孟子涛没好气地说。

“有没有后悔当初犹豫不决?”舒泽又来了一个连击。

“都这个时候了,提什么后悔有意思吗?”孟子涛瞪了舒泽一眼,其实这事明摆着,每当想起这件事情,他悔的肠子都青了。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将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他再也不会放过了。

“你看,恼羞成怒了吧?”

舒泽嘿嘿一笑,接着说道:“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叫小云的丫头,因为她的事情,故意说你坏话。或者让她别联系你的?”

孟子涛无语道:“你能不能别把人家小丫头想的那么坏啊,再说了。现在提这事根本没什么意义。”

舒泽耸了耸肩膀,又贼笑道:“要不要我帮你找到她们?”

孟子涛说道:“如果有机会我肯定不会再放过了,但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联系我,贸然前去。说不定反而适得其反。”

舒泽有些恨铁不成钢似地说:“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等着机会降临,得等到什么时候?到时就算相遇了,万一她在这个过程中找了男朋友,你就等着哭吧。”

孟子涛想了想。以他的内心来说,他还是忘不了何婉奕或者说是何宝玥,如果真像舒泽说的这样,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前段时间,孟子涛在网上看过一段话,机会只不过是相对于充分预备而又善于创造机会的人而言的。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有了机会,就要巧妙地抓住。

当时,他对这段话深以为然,但现在想想,自己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对待机会,还是那种凡事在天,守株待兔,期望着机会自己找上门来的念头。

先前,他还在笑话那位年轻保安,觉得天上掉馅饼的机率微乎其微,到了自己,不也一样奢望天上掉馅饼吗?

想到这,孟子涛就觉得很惭愧,瞬间就下定了决心,说:“好,你帮我查一下吧。”

“这才对嘛!”舒泽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说:“对了,包小山的老婆也有了一点线索,不过也不知道她是太谨慎还是有别的事情,她和儿子都已经变更了姓名,调查起来比较麻烦,这事你还要等几天才行。”

“这事不急。”孟子涛摆了摆手:“不过,没事她怎么想到改名?而且,成年人改名好像不容易吧,还会带来很多麻烦,难道他们母子俩想和过去彻底告别?”

这时,他又想到包小山的种种疑惑之处,心里更加怀疑那天的猜测,也许包小山一家确实遇到了什么事情,现在的一切,只是他不得已而做出的伪装。

舒泽说:“这事我就不清楚了,很可能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要我说的话,你如果不是有一定的理由,最好还是不要和这一家人接触了,免得将来遇到什么麻烦。虽然咱们不怕麻烦,但也没必要奔着麻烦去,是吧。”

孟子涛点头道:“这事我会注意的。”

见孟子涛并没有答应,舒泽也没有多说和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都要搞个清楚的话,最后往往朋友都没得做。

“请问,掌柜在吗?”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一个西装革履,气质斯文的中年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孟子涛站起身来,客气地说:“我就是本店的掌柜,请问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

中年男子闻言就愣了神,半响,他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就是这家店的孟掌柜?”

这时,舒泽开口道:“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规定年轻就不能开古玩店的?关键只要眼力到位,不出差错不就行了。”

中年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位小兄弟说的对,是我着相了,想来我朋友推荐我到这里,应该是有道理的。”

“哦,不知道您的朋友是哪位啊?”孟子涛问。

“张右年,不知道孟掌柜认识吗?”中年男子说。

张右年就是前文说的老杨的朋友,孟子涛当然认识,于是,就请中年男子入了座。

孟子涛给他倒了茶,问道:“先生贵姓?”

中年男子回道:“免贵姓漆雕,单名海。”

看着大家惊讶的模样,他笑着说道:“这个姓平常确实不多见,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历,只是小时候听说,漆雕一开始是职业称谓,后代就以祖先的职业或技艺的名称中得姓,称为漆雕氏,之后就沿袭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好像确实有这个说法。”

孟子涛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道漆雕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

说着,他心里不禁嘀咕了一句:“怎么说起来这么别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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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出门,这两天更的字数有点少,算上这一章,一共就算缺七千字吧,会争取在下个月之前补上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两百零四章 原来是个局

漆雕海把他带来的盒子拿了出来,放到桌上,边打开边解释道:“家里出了些事情,我有一对祖传的清代雍正时期的青花碟,想要转让。√∟”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有些奇怪,张右年和老杨的关系可非常好,如果是别的东西,或许张右年有可能介绍漆雕海过来,但瓷器,他直接介绍给老杨不就行了?

如果说太贵重的话,漆雕海把东西拿到大型拍卖公司,那不是能够得到更多多的收益吗?

但如果东西有问题的话,张右年怎么可能让漆雕海到自己这边来?

因此,孟子涛心里就开始怀疑起来,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问题。不过,他表面却不动声色,看着张右年把一对青花瓷碟从盒子里拿出来。

“孟掌柜,你先看看东西对不对?”漆雕海笑呵呵地说道。

“行,那我先看看。”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就把青花瓷碟拿到了手中。不过,东西一入手,他就惊讶起来。

这对青花瓷碟胎骨晶莹洁白,在2o倍放大镜下呈糯米饭状。胎壁薄而坚硬,瓷化程度很高,用手指轻叩,出清脆的金属声音。釉呈青白色,纯净润泽,釉薄而精纯,釉中密含气泡,釉汁温润莹白,抚之如玉。

青花呈色极为纯正,洁净无瑕,明亮鲜妍;另外,器物底足内写青花“大清雍正年制”六字楷书款,字体清晰、秀丽、工整,是典型的宋体小楷,字与字之间排列要比康熙官款紧密得多。从这几点来看,具有典型的雍正特点。

再看纹饰,其外壁绘青花梵文。内壁青花双圈内绘四把金刚宝杵作十字形排列,结以飘带。用笔精细纤柔,笔笔有神,构图疏朗、明快,纹饰简洁清晰,强调主题突出。也是雍正官窑的典型特征。

孟子涛把这对瓷碟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它们确实是一对真品,而且瓷碟虽小,但修胎一丝不苟,看不见旋削痕,绘画十分精湛,款字端庄秀丽,其工艺彰显雍正御瓷不同凡响的品格,成对保存完好。殊为难得。

孟子涛估算了一下,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来说,这对瓷碟的价值应该在五十万左右,如果上拍卖会的话,成交价可能更高。

这一点正是孟子涛觉得奇怪的地方,张右年虽然不怎么收藏瓷器,但看到这么一对精品之作,张右年难道会放弃吗?

况且。这个价钱,老杨肯定是负担的起的。张右年却让漆雕海过来找自己,这也有些不符合常理,况且他和张右年可还没那么深的交情呢。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疑惑,孟子涛就打算试探一下,笑着说道:“这对青花碟张老师看过吗?”

漆雕海点头道:“看过,不过我们之间没有谈妥价格。他之后就让我到你这来了。”

看着漆雕海坦然的模样,孟子涛觉得他好像没有说谎,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想不通张右年为什么要介绍他到自己这来。

想不出头绪,孟子涛就把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问道:“漆雕先生,这对瓷碟我很喜欢,麻烦您给个价吧。”

“八十万!”漆雕海比划了一下手势。

看到漆雕海摆出了你爱买不买的架势,孟子涛算是明白,张右年为什么没和这人谈妥价格了。但让他有些不明白的是,既然漆雕海是因为家中有事才转让这对瓷碟,那为什么要给出这么一个高价呢?

孟子涛笑着说道:“恕我直言,您这个价格,除非是两三年后或者有可能,现在无论拿到哪个地方去,都不可能有人给你这么高的价格。如果您下定了决心,那我也爱莫能助。”

漆雕海皱着眉头说:“可是有人跟我说,可以出这个价格啊。”

旁边的舒泽插话道:“说句不好听的话,谁给你这个价格,你就去找谁,看他能不能给你这个价格。”

漆雕海肯定地说道:“我朋友应该不会骗我吧,不过,就是因为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有钱,所以我才没有答应。”

孟子涛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问:“您那位朋友是不是在拍卖公司工作?”

漆雕海说:“是的。”

舒泽笑了起来,说:“我可以肯定,你那位朋友是骗你的,无非是想要赚你各种鉴定费,手续费之类。你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可以把东西拿去香江苏富比,如果他能给你的东西估价八十万,那我可以多花一倍的价钱买下来。”

漆雕海见舒泽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内心也有些动摇了,有些迟疑地说:“难道我的朋友真的骗我了?”

孟子涛说:“想要知道他有没有骗您,其实很简单,您只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是先交费还是后交费就行了,如果是先交费,您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吧?”

“行!”

漆雕海站起来,走出门外就开始拨打电话。

见舒泽把瓷碟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孟子涛笑道:“你喜欢这对瓷碟?”

舒泽笑道::这不是明摆着吗?这么小而精的东西,在雍正官窑瓷器里面可不多见,让给我怎么样?”

孟子涛装作不舍地说:“可我也很喜欢啊。”

舒泽笑道:“你小子刚得了一件哥窑鱼耳炉,吃了肉,也得给我喝口汤吧?这样吧,我拿一个消息跟你换,这总行了吧?”

“什么消息?”

“你先答应。”

“你先说……”

两人就像小孩那样,翻来覆去的就这两句,让旁边的大军都不觉莞尔起来。

“孟掌柜,快帮我看看这件花卉碗。”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听到了老杨的声音,而且人未至,声先到,孟子涛转过头去。才看到老杨气喘吁吁地从门口跑了进来。

“杨老,先坐会,喝口茶再说。”孟子涛笑着说道。

老杨摆了摆手:“不了,那边还等着我呢,你先帮我看看这是宣德本朝的,还是康熙仿的?”

孟子涛应了一声。就拿起了老杨放在桌上的花卉碗,而杨喘了口气,就注意到了桌上的那对瓷碟,眼睛就转不动了。

“杨老,东西现在还不是我的,你想看的话,暂时不能上手。”孟子涛注意到老杨的动作,就笑了起来,心道:“要是老杨知道了。这是张右年推到我这来的,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嘿嘿,你帮我拿着应该没问题吧。”老杨有些不好意思地提了这个办法。

“那你这只花卉碗呢?”孟子涛笑问道。

“嗨,让他再等一会呗。”老杨无所谓地说。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行,反正是你的事情,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过,正当孟子涛拿起瓷碟时,漆雕海阴沉着脸走进店里。他看到屋里又多了一个人,微微一怔。不过也没太在意,就回了原位。

孟子涛问道:“漆雕先生,我这位朋友想看看您这对瓷碟,不知道可不可以?”

“没事。”漆雕摆了摆手。

老杨脸上乐开了花,连忙表示了感谢,之后就把注意力转到了这对瓷碟上。

孟子涛开口问道:“不知道您朋友那边怎么说?”

漆雕海郁闷地叹了口气。说:“就像你说的,他那边确实要先出钱,而且东西如果被鉴定是真品,什么前期展览费啊,保管费啊。这个费那个费杂七杂八加起来,居然要我五万块钱!”

“后来,我又找别的朋友打听,结果他除了骗我之外,还骗其他人,而且加起来,已经被他骗去了将近十万。想想一个人为了钱,居然连亲朋好友都骗,想想都觉得可恨。”

对于经常在古玩市场听到奇葩事的孟子涛来说,这种人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因此只是符合了两句,就问道:“漆雕先生,现在价格方面怎么说?”

“这个……”漆雕海有些迟疑,说道:“我还真没什么数,要不您给个意见吧,行不行?”

孟子涛摇了摇头:“您还是先说说您的心理价位吧,如果相差不大,咱们再商量。”

虽然东西不错,大家都喜欢,但他还是恪守规矩,毕竟他又不认识漆雕海,谁知道到底是卖古玩,还是摸行情估价格?

漆雕海挠了挠头,说:“我是真不太了解行情啊!”

老杨听了这话,回过神来,笑道:“也就是孟掌柜不计较,要是别人的话,你说这种话,非得把你打走不可。”

“为什么?”漆雕海讶然道。

“很简单啊……”老杨把相关的规矩说了一遍:“而且,如果买卖双方因价格分歧没有成交,卖家另找下家洽商仍未成交返回第一位买家那边时,第一位买家一般也不会购买了。”

漆雕海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

“不知者不怪嘛,您这……”孟子涛笑了笑,又看向了那对瓷碟。

“容我想想。”漆雕海沉默了片刻,说:“六十万,如何?”

孟子涛正准备开口,老杨就抢先说道:“这位先生,请你稍等片刻,我和孟掌柜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

“可以。”

老杨向孟子涛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就走到了隔壁的会客室。

“杨老,你不会是想要那对瓷碟吧?”孟子涛笑着问道。

老杨嘿嘿一笑:“想是想要,不过我可没那个胆子。”

老杨的话让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杨并没有卖什么关子,直截了当地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对赃物,你说我敢不敢要?”

“赃物?”孟子涛有些目瞪口呆。

“是的。”老杨点头道:“我一位庐州的藏友,他有一对一模一样的瓷碟,不过半个月前,和家里的一些东西,一起失窃了。我刚才看到它们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奇怪。还以为是同一窑出的。”

“不过,我朋友那对瓷碟,做过科学鉴定,在碟底各取了一点样本。刚才那对瓷碟底部,不但有相同大小的取样痕迹,连位置都一样。你说如果不是相同的话,怎么可能?”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说:“其实,还有一件奇怪的地方,他先前跟我说,是张右年老师介绍他到我这里来的。”

“不可能!”老杨直接摇了摇头:“像这样的精品瓷器,哪怕我买不起,老张再怎么样也会通知我一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直接把他推到你这来的。”

“不过。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孟子涛奇怪地说。

“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说着,老杨就拿出手机,拨打了张右年的电话。

“老杨,什么事啊,是不是叫我喝酒了?”

“喝酒的事情一会再说,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

“漆雕海。”孟子涛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对,漆雕海的人。”

“认识。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让他到孟掌柜这来?”

“我确实让他到孟掌柜那去了啊,有什么问题吗?不会是他拿的是‘高老八’吧?”

老杨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了愣,接着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好啊!你个老张,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张右年听的一头雾水,说:“老杨。你是不是搞错什么是了,什么叫我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我让漆雕海带着他的端砚去找孟掌柜,难道还碍着你啦。”

“你……什么!端砚?不是一对雍正青花瓷碟?”

“嗯?”张右年也是一怔,说:“这家伙搞什么鬼呢!东西有问题吗?”

老杨说:“开门到代,但却是黑货。和我一位朋友半个月前丢的一模一样。”

张右年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了:“这家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不行,我马上过来。”

“哎……”老杨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张右年就把电话给挂了。

“张老师说是端砚?”孟子涛问道。

“对,他说是因为漆雕海拿去的端砚,这才让他找你的。”老杨回道。

“嘿嘿,这到有些好玩了。”

孟子涛哂笑一声,以漆雕海的所作所为,八成就是冲着他来的。

可能有人认为这么做意义不大,但想想,如果漆雕海把不少脏物出售给他,到最后,又报警说脏物在他这里,哪怕不可能把他当成是罪魁祸,光是脏物被收缴,也能够让他损失一大笔钱。

这笔钱,最终很可能有一部分流到了自己敌人的手里,想想都觉得憋屈。

也幸亏他运气好,在事情生之前,知情的老杨正好过来,不然的话,这事他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杨老,先谢谢了。”

孟子涛向老杨拱了拱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出了门,假装跟漆雕海道了声歉,就把舒泽叫进了会客室,期间,他还给大军使了眼色,让他把漆雕海注意好了。

“是不是你又惹上什么事情了?”舒泽虽然还不知道实情,但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孟子涛把事情说了一下,叹道:“哎,我都不知知道我的运气到底是怎么了……”

“等等。”

舒泽打断了他的话:“谁说一定是冲着你去的,兴许是冲着我来的呢?你想想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到你这里的时候来了,你觉得这其中有没有关联?”

孟子涛沉默了下来,说起来,他刚才确实也有所怀疑,因为他的仇家也就那么几个,而丧心病狂到想出这种主意的人,也就薛文光和耗子两个的嫌疑最大,但这两人,为了教训他想出这种主意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道理也简单,他俩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就对几十甚至几百万的财富放手?

而如果换到舒泽的身上,那人选就多的多了。虽说最后损失的钱,对舒泽来说只是毛毛雨,但如果舒泽真上了当,或者连累他上了当,都是一个笑料。

第两百零五章 计划没有变化快

“老虎不威,真当我是病猫了!”

舒泽不方便说的是,现在舒家有些麻烦,而这个麻烦如果处理不好,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够舒家喝一壶的。

正是因为这样,他认为这事应该就是冲着他,甚至是冲着他家来的,你说他如何不生气。

舒泽暗暗誓,如果被他调查出主使之人到底是谁,必将用暴风骤雨般的报复来回击对方。

但话又说回来了,正因为这事造成的后果严重,幕后主使肯定会不多加小心,甚至整件事情,不过他只要一个暗示,就有人帮他处理。

另外,这个计划的成功概率确实也很高,换成是任何人,也不会想到老杨会对这件事情知情,而且还在节骨眼上正好到孟子涛这来。

如果主使之人知道自己功亏一篑的原因是这么回事,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你认识这件事情,咱们应该怎么处理?”孟子涛问道。

舒泽想了想,说“放长线吊大鱼,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我是没问题,不过,调查之类的事情我可不擅长,只能你自己处理了。”

“这事不用你操心,我会让人来处理的。”说到这,舒泽狰狞一笑道:“我会让他们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孟子涛很能理解舒泽的心情,但同时,他也觉得自己不能掉以轻心,万一对方的目标是他呢?

这时,老杨说道:“如果单单只是我那位朋友的东西,到还好说,万一他们又用不法手段搞了一些东西过来呢?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舒泽冷然一笑:“如果只做一次,被现了还能用初犯这种话来搪塞,但接二连三的这么做,那对方不是太过无法无天,就是脑子坏掉到了。”

孟子涛接过话道:“更何况。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做的越多线索也就越多。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位可姓舒。”

他笑着指了指舒泽。

“舒泽。金陵人,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舒泽自我介绍了一下,伸出手跟老杨握了握。

“没事没事,我也是恰逢其会而已。”

老杨一开始还有些迷糊,但马上他就想起来舒泽是何许人也。恍然之余,知道自己是遇到“高人”斗法了。

客气了几句,舒泽感慨道:“我这个身份虽然给我带来不少便利,但也让我多了不少麻烦,有时想想,还不如果生在普通人家来的舒坦。”

孟子涛笑道:“得了,你就别炫耀了,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我不说别的,至少你在事业上的机会要比我多的多。我没说错吧?”

舒泽笑着说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我确实太矫情了。”

孟子涛笑道:“什么矫情不矫情的,环境不同想法不同。行了,漆雕海应该等急了,咱们还是出去会会他吧。”

“再等一会,我打个电话。”

正当舒泽准备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争吵声,老杨一听,急道:“坏事了,是老张来了!”

孟子涛怔了怔。直接带头冲了出去。

冲出会客室,大家就看到张右年揪着漆雕海的领口在骂他,漆雕海则一边挣扎着一边让张右年放开他。

看到孟子涛他们出来,漆雕海有些慌了。干脆就把外衣一脱,准备来个金蝉脱壳。

不过,大军早就在盯着他了,看到他这么做,直接就上前一把抓住了他。

漆雕海叫喊道:“你抓我干嘛,快放开我。不然我就叫啦!”

舒泽知道这种情况下,原先放长线大大鱼的办法已经没用了,直接冲上去,给了漆雕海一个耳光:“叫啊,有本事你就叫啊!”

漆雕海看上去好像被舒泽的耳光打懵了,呆愣了片刻,表情狰狞地说:“小子,你居然敢打我!”

然而,迎接他的,又是一个耳光,舒泽讥笑道:“我又打了,你说你准备怎么着吧。”

“md,老子要弄死你……”

漆雕海用尖锐的嚎叫声,不停地怒骂着、挣扎着,不过,这换来的却是舒泽更加猛烈的拳打脚踢。到最后,漆雕海再也受不了,痛哭流涕、苦苦哀求舒泽放过他。

舒泽对着漆雕海的胃部狠狠地来了一拳,有些气喘吁吁地说:“你叫啊,有本事再叫啊!”

看到漆雕海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了,孟子涛连忙上前劝道:“行了,我估计他以为是来对付我的,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打他有什么意思?”

漆雕海哽咽着说道:“是啊,我都不认识你,你凭什么打我啊,太欺负人了!”

孟子涛哂笑一声:“那我要问你了,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居然拿这种东西来害我。”

“我……”漆雕海看到舒泽凶神恶煞般的目光,立马就低下了头,说:“是有人让我来的。”

孟子涛冷哼一声:“真的是这样?那你说说,到底是谁叫你来的!”

“我……我不认识!”漆雕海吞吞吐吐地说。

“叫你还比大胡话!”舒泽见他这个模样,火冒三丈,直接上去又来了一个耳光,接着就对大军说道:“大军,你让他去冷静一下!”

“不……放开我……唔唔……”

漆雕海正准备叫喊,就被大军捂上了嘴巴,连拖带拽,就拉进了旁边的会客室。

没一会,大家就隐约听到无比凄惨的叫声传了出来,要知道,房间可还有着隔音措施的,可以想象漆雕海此时的痛苦程度。

老杨有些担忧地问道:“不会出事吧?”

舒泽摆了摆手,笑道:“不会,大军有分寸的,他是这方面的高手,一会保证没有一点伤口。”

听舒泽这么说,老杨和张右年反而感到毛骨悚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好。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孟子涛就问道:“张老师,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张右年定了定神,说道:“先前接到老杨的电话时,我和朋友正好在附近,所以立马就过来了。”

说到这,他苦笑一声:“我这人就是太冲动了,办了一件坏事。”

孟子涛说道:“这事又不是你的本意,而且说起来和我们也有关系,要是后来把情况跟你说清楚,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生了。”

张右年叹道:“哎!我还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你们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话,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一定尽力而为!”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咱们也别多想了。”孟子涛说:“不过,我还真有件事情想问一下你,这个漆雕海你是怎么认识的?”

张右年说道:“我们之间认识的过程其实很平常,当时他有东西要转让,我朋友和他认识但手头紧,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后来我又在他那买过几次东西,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不过关系也不怎么样,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太了解,要不我问问我朋友吧。”

“麻烦你了。”

“没关系……”

正当张右年打电话询问朋友的时候,大军带着漆雕海从会客室走了出来。

此时的漆雕海满脸都是惊恐之色,脸色苍白一片,连走路都已经没了力气,完全是被大军架着走的。

舒泽冷笑着看了漆雕海一眼,对着大军问道:“怎么样?”

大军回道:“基本都交待了,剩下的一会等会再问,这里多少有些不方便。”

“嗯。”

舒泽让大军联系警察,接着就看向了漆雕海:“说说吧,你认识我吗?”

漆雕海点头道:“先前看过你的照片,但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说到这,他又举起了手:“我誓,我没有骗你们。”

舒泽冷冷一笑,又问道:“到底是谁让你过来的?还有,这对瓷碟你是从哪得来的?”

见漆雕海沉默不语,旁边的大军喝道:“说话啊,哑巴了?”

漆雕海浑身一颤,连忙说道:“是豹哥让我做的,东西也是他派人拿来给我的,其它我真的不知情啊!”

“豹哥是谁?”舒泽又问道。

漆雕海说:“豹哥是专做鬼货生意的,为人特别的心狠手辣,我其实就是帮他处理这些鬼货的小卒子。如果我敢把他供出来,我家人肯定都要不了好了,我儿子刚刚才结婚,你们可不能不管啊!”

说到最后,他就朝舒泽他们就跪了下来,一个劲的哀求他们。

“给我起来,不然你就别起来了!”舒泽厉喝一声。

漆雕海根本不敢废话,急忙站了起来。

孟子涛开口问道:“你不是说他做鬼货的生意的吗?这贼货是从哪来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漆雕海连连摇头:“我平时就只负责处理货,至于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我不能问,也不敢问,不然的话,说不定哪天报纸上就登了我的消息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照你这么说,那个什么豹哥,手上还有人命喽?”

漆雕海苦笑道:“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不过,这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没有证据,我也不敢瞎说。”

舒泽看向大军,见大军表示没问题,这才又问道:“那他有没有说,你今天的任务完成后的计划?”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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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六章 扑朔迷离

舒泽见漆雕海又说没有,心里的火又噌噌往外冒:“这没有,那没有,那你知道什么”

“真的没有啊”漆雕海欲哭无泪地说:“因为以前有人把事后的计划无意间透露了出去,造成了非常大的损失,后来,就算还有后续计划,也只能做一步再通知一步了。”

孟子涛问道:“那透露消息的那个人最后怎么样了”

“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从那以后,不但是他,连他的家人都没有出现过。”

说到这,漆雕海眼中充满了恐惧之色,又哀求舒泽一定保护好他家里人。

舒泽呵呵一笑道:“这就要看你到底老实不老实了。”

漆雕海急忙说道:“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我一定知无不言。”

“希望如此”

接下来,舒泽又问了几个问题,诸如漆雕海的上头是怎么联系的,怎么知道他过来的等等。

但不知道是漆雕海有意隐瞒,还是他确实只是最外围的小人物,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让舒泽很恼火。

过了片刻,警官过来了,而且还是前段时间刚刚升值的赵林伟带队前来,其实这也正常,毕竟舒泽的身份不凡,不来才不正常。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又做了简单了笔录,就带着那对青花瓷碟离开了。另外,舒泽让大军也跟着一同前往,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他。

一行人离开后,孟子涛就给老杨和张右年倒了杯茶:“张老师,你朋友那边怎么说”

“他其实也不太了解漆雕海的情况。以为漆雕海是个游击队,后来。还是又托了他认识的一位老板的关系,才知道漆雕海确实做的是偏门生意。”

张右年说着。脸上就泛起了忧色:“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牵扯到先前从雕漆海手里拿到的那些器物,如果牵扯的话,我的损失就大了。”

“你一共从他手里拿了多少货”老杨有些好奇地问道。

张右年苦笑道:“一共有五六件,不过东西都是精品,加起来也有百万左右。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有些奇怪,他拿给我的东西,看上去也不像鬼货啊。不然我肯定不会接连下手的。难不成都是贼货”

“哦冒昧的问一下,都有些什么玩意”孟子涛好奇一问。

“基本上以玉器为多,有”

孟子涛听了张右年的话,笑道:“你这些东西里,以清代居多,剩下都是明代的,就算是鬼货,可能入土痕迹也不太明显,更何况。他可能都事先挑选过,没有明显的出土特征其实也正常。”

“看我连这都忘记了。”张右年拍了拍额头,自嘲一笑。

这时,舒泽开口道:“其实。如果只是鬼货到还好,如果是贼货的话,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听舒泽有帮忙的意思。张右年连忙表示了感谢,叹道:“哎那就看运气吧”

大家沉默了片刻。老杨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就连声说抱歉,并表示马上过去。

收起手机,老杨呵呵一笑:“差点忘记还有人等着我呢,孟掌柜,我这只花卉碗到底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先稍等片刻,我刚才还没细看。”

过了片刻,他拿着花卉碗说道:“杨老,你应该知道,宣德时期的青料一共有三种,进口青料、国产青料,以及进口和国产混合青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使用国产青料烧制的。”

“怎么说”

“因为使用国青料其色不稳定,但青花色清淡,有时出现流失,青花纹饰线条在釉下显得不清晰,因此,国青料一般用于小件器或比较简单的纹饰,有时,用笔重一些或在突出表现的纹饰上重复青料,模仿黑斑。”

“相信你应该就是因为这种模仿黑斑的现象,所以怀疑它是康熙仿制的吧。其实”

孟子涛侃侃而谈,把花卉碗的几个方面,都讲的很彻底。

“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老杨抚掌笑道。

孟子涛谦虚了几句,接着,老杨和张右年就一起告了辞。

舒泽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问道:“你觉得这个张右年有没有嫌疑”

孟子涛笑道:“我虽然和张右年没什么交往,不过也知道他在我们市里的古玩圏风评不错,你别因为今天的事情,就疑神疑鬼的行不行”

舒泽摊了摊手:“没办法,有人都想往我头上泼脏水了,我能不小心一点吗再说了,既然你和他只是普通关系,他为什么要把人推到你这来呢你难道就不觉得可疑吗”

孟子涛闻言也多少觉得有些可疑,而且一旦有了怀疑,最好还是调查清楚比较好,就说道:“那你就调查一下吧。不过,你调查的时候尽量小心一点,不然被他现了,事情又和他无关,那我尴尬了。”

舒泽挥了挥手:“你这话说的,我难道还能坑你啊”

“那可说不准。”孟子涛嘿嘿一笑。

“你这家伙真是好心没好报”

说笑了几句,孟子涛突然想起了先前一件事情,问道:“阿泽,你先前说的什么消息,到底是什么啊”

舒泽翘起了二郎腿,说:“这个消息可没有白送的道理。”

孟子涛喝了口茶,悠哉游哉地说:“我昨天在藏宝楼得了一柄玉如意,原本还有些犹豫要怎么处理的好,现在想想,还是自己收藏吧。”

“这哪能啊。”舒泽表情一变,脸上堆满了笑容,涎着脸说道:“那玉如意还是让给我吧。除了那个消息,我再拿一支万历五彩瓷笔过来。怎么样”

孟子涛又喝了口茶:“我再考虑考虑。”

“一天”舒泽指出食指:“一天之内,我帮你找到何婉奕。而且还把她家里的情况,甚至祖宗八代都给你打听出来。”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要知道她祖宗八代干嘛再说了,这点时间你能找的到吗”

舒泽摇了摇食指:“呐,你这家伙就是有点不上路,老话说的好,你既然要和她在一起,就应该知道她的一切,这样对你可是有好处的。”

孟子涛说:“我怎么没听过这种老话,再说了。人总要有点吧,把什么事情都打听清楚,我觉得反而不容易给她安全感。”

舒泽说:“我只是这么一说,哪能真的什么事都能打听清楚再说了,有些事情你放在心里,没事别说出来不就完了怎么样,我的诚意够足了吧”

孟子涛掏了掏耳朵,说:“都是嘴上说说,你能不能来点实际的”

舒泽无语道:“真是服了你了。贾世英你还记得吧”

“贾世英这人是谁”孟子涛有些讶然。

“不是吧,你真不记得了当初还是你让我调查的。”舒泽更是无语。

孟子涛挠了挠头:“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我真的不记得了。”

舒泽说:“真是服了你了,就是和陈瘸子打官司的那个姓贾的古玩店老板。”

“嗨。如果不是你提起的话,我还真给忘记了。”

孟子涛拍了拍额头,问道:“怎么说。他们官司打完了”

“对,打完了。”

“赢了还是输了”

“你这不废话吗如果赢了。我还跟说这事干嘛”

孟子涛眼睛一亮:“也就是说,他要处理他的藏品喽”

舒泽点头道:“是的。据说已经开始处理了,不过他的东西要价很高,处理起来很慢。”

孟子涛说:“我说,既然这样你不早点跟我说,不知道手快有,手慢无的道理啊”

舒泽说:“我也是昨天得到的消息,你让怎么早点跟你说你也不用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孟子涛做出一副打败了的模样,说:“大哥,晚一天,就意味着可能有不少好东西飞到别人的口袋去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舒泽说:“行行行,既然这样,咱们今天下午就去,这总行了吧”

孟子涛抬眼一看时间:“现在都快吃饭了,去那边又要一个多小时,而且你还有漆雕海的事情要处理,等明天再说吧。”

舒泽嘿嘿一笑:“现在你怎么又不急了”

孟子涛说:“废话,有正事,那当然正事要紧了,就像你说的,顺其自然吧,该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抢不来。走,先去吃了饭再说”

由于事关舒泽,事情的进展十分迅,得到消息后,就对豹哥进行了抓捕。

然而,也不知道豹哥是准备充分,还是眼线众多,居然提前跑了,最后只抓了他几个手下,而且他们都对舒泽的事情并不知情,使得整件事情扑朔迷离,没有一个清晰的脉络。

好在,顺藤摸瓜捣毁了一个集盗墓、销售为一体的团伙,到也不是没有收获。

不过,舒泽他们当然不会满意这个结果,但除了继续追捕豹哥之外,也就没什么办法好想了。

“真是憋屈”舒泽对副驾驶的座位狠狠地打了一拳。

孟子涛说:“我说,你就算想撒气,也不用拿我的车来撒吧”

舒泽无所谓地说:“反正是你的车,我又不心疼”

孟子涛笑道:“你这家伙,信不信我揍你”

舒泽不屑地说:“有本事你和大军比”

大军笑道:“论力气,我还真没有孟少的大。”

“不是吧,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居然力气比大军都大”说着,舒泽还有些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孟子涛手臂上的肌肉。

孟子涛往旁边让了让:“我说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我又没有什么怪癖。”

舒泽定定地看着孟子涛,说了句同样的话:“信不信我揍你”

“来啊,谁怕谁”孟子涛贼笑一声。

“哼君子动口不动手。”

舒泽对孟子涛的话嗤之以鼻,接着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练的”

“照着书练呗,可能是因为我练出了气感的关系。”孟子涛说。

“气感,真的假的”舒泽一脸怀疑的模样。

孟子涛说:“没有气感之前,我也和你一样的想法,不过亲身体验过了,才知道这种事情也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咱们科学还没到达那种地步,对这方面还不了解,所以才显得神秘。”

舒泽的层次不一样,因此只是稍稍有些奇怪,就恢复了正常,饶有兴致地说:“既然有气感,那你能不能像武侠小说里一样,出什么招式”

孟子涛笑道:“你也说是武侠小说了,我不知道别人行不行,反正我是不出小说里面神乎其神的招式的,最多就是力气大一点而已。”

舒泽也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仰天长叹道:“哎,真想见识一下降龙十八掌啊”

孟子涛笑道:“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舒泽连忙转过头。

“做白日梦。”

“呸大军,一会下了车你和他练练”

一路上有说有笑,由于他们出的时间早,不到八点,他们就已经来到了贾世英店铺所在的古玩街。

他们刚刚下了车,就有一位三四十岁的男子迎了上来。

“舒少您好。”

男子十分热情的和舒泽打了声招呼,至于孟子涛,他以为是舒泽的秘书之类,只是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

“这位是赵宇成。”

舒泽指了指那个男子,不过并没有详细介绍,指着就指着孟子涛说:“这位是我兄弟,孟子涛,他和你也是同行,在陵市古玩街有间店铺。”

可能没想到孟子涛的身份,赵宇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过还是热情地和孟子涛握了握手,说了几句客套话。

双方寒暄了几句,赵宇成说道:“咱们再去贾世英那吧。”

“行,你带路。”

舒泽边走边问:“对了,现在贾世英的东西处理的怎么样了”

赵宇成说:“他的要价很高,拿了回去,根本没什么赚头,现在除了一些特别喜欢的藏家拿下了几件东西之外,剩下的基本都没有动。”

“哦,他要处理这些东西不是因为缺钱吗,怎么还要价那么贵”

“还能为什么,不甘心呗”

第两百零七章 无语的规矩

第两百零七章无语的规矩

舒泽嗤笑一声:“这件事情好像是他自己的问题吧,再怎么不甘心,也是他自己导致的,苦果当然只能他自己吞了。”

赵宇成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贾世英这人性格比较倔,最喜欢钻牛角尖,他现在着想挽回自己的损失,当然不会轻易把自己的藏品简单处理了。”

孟子涛说:“那他就不怕到了规定的时间还不上钱,被人追债吗?”

赵宇成笑道:“他现在都跟老婆离婚了,据说和父母都断绝了关系,完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根本不怕别人追债。”

舒泽想到了一个可能:“他不会把财产转移了吧?”

赵宇成说道:“据说那些人一开始就申请把他的财产给冻结了,当然,古玩这东西就不好说了。不过那边也派人去看了,东西的价值差不多,所以也没有逼他太甚。”

舒泽说:“呵呵,空手套白狼赚了三倍的钱,这些人也应该知足了。”

孟子涛笑道:“得了吧,如果他们知道‘知足’两字,哪会干这种勾当?对他们来说,只要没把人逼死就行了。昨天那个老杨,开入行的时候,就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最后没办法,都快跳楼了,对方都没放过他。”

“最后他是怎么解决的?”舒泽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笑道:“运气好,捡了一个漏,这才堵上了这个窟窿,不然的话,我估计真有可能被人给逼死。”

其实,老杨的老伴一开始也是挺支持他从事这一行的。正因为生了这件恶劣的事情,才把老杨管的那么紧,免得再来一次这类的事情。

老杨的家离古玩街并不远。走路也只要五六分钟的样子。

走到小区门口,赵宇成突然停住了脚步。说:“孟掌柜,你是不是先前和卢长代打赌的那位?”

孟子涛笑着点头道:“就是我。”

舒泽接过话道:“你现在才想起来啊,反应可真够慢的。”

赵宇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主要是我们不在一个城市,只是先前和朋友吃饭的时候,听他提起过。”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本来年纪就小,入行没多久,在这行没什么名气也正常。”

赵宇成笑呵呵地说:“哪里。我觉得你已经够厉害了,换作我的话,在你个年纪还跟着老师傅学泥水匠呢……”

大家有说有笑的走进小区,跟着赵宇成来到贾世英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谁啊?”

“老贾,是我。”

“老贾,你的规矩还真够灵活的。”赵宇成闻言又讽刺了贾世英一句。

贾世英对此不以为意,说:“这世间万物当然没有一成不变的道理。”

说话的期间,他就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接着用力一推,大家这才现,这扇门的厚度,足有普通木门的两倍。

“好了,不相干的人在外面等着,你们进去自己选吧。”

话音刚落,孟子涛和舒泽,以及席正真和他的掌眼师傅,四人鱼贯走进了贾世英的藏宝室。

房间比较暗,没有窗户,孟子涛抬头一看,现那灯光也就三四十瓦白炽灯的亮度,而且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一盏灯,到了尽头,虽说还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也差不了多少。

这种情况,正说犯了最好不要在光线不足的地方鉴定古玩的忌讳。

席正真最先提了出来,对着站在门口的贾世英说:“贾掌柜,你这的灯也太暗了一点吧?”

贾世英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我吃饭钱都快没有了,哪还管的了什么灯?再说了,你们难道没有带手电过来,照一下不就行了?”

席正真说道:“还真没想到贾老板这么困难了,要不这样,我让人去买个亮点的灯泡装上,多出来的电费我来出,你看这样可好?”

贾世英没想到席正真居然这么说,而且还想得这么“周道”,这种情况下,他哪还有不同意的理由,只得郁闷地答应了下来。

青年跑出去买灯泡,四人就先马虎地看了起来。

房间里四面墙都有一排博古架,不过许多位置都空了,另外,在房间的中间的架子上,还放了一件粉彩赏瓶。

孟子涛和舒泽先从东面开始看起,而席正真他们则从西面看起,由于灯光不行,双方都看得很慢,在这种情况下,孟子涛也只能从善如流,不然就太不符合他的水平了。

过了十几分钟,青年拿着两个灯泡,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接着就把其中一只装了起来。

青年买来的节能灯亮度正合适,由于担心先前看过的有问题,大家又重新回头看了一遍。

“子涛,你来看看这只黄花梨小盒呢。”舒泽轻声说着,把一只平素无纹的黄花梨小盒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接过一看,第一眼,他觉得这只盒子应该没问题,然而,在一些细节之处,却显得有些怪异,考虑到时间因素,他直接使用了异能,现不过是赝品而已。

之后,他仔细观察,过了好几分钟,这才现盒子的问题所在。

“怎么样?”

“应该是贴皮的。”

所谓贴皮,是现在一种新的海南黄花梨造假方法,具体是表面用o2毫米厚的海南黄花梨粘贴在酸枝木,或其它比重相当于黄花梨的木材上,正反两面颜色、纹理完全对应一致。

用这种方法制作出的赝品,很难为藏家察觉。

孟子涛解释了一下“贴皮”的含义,接着说道:“你用放大镜观察缝隙处,就会现内部与表面的颜色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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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八章 商人的觉悟

舒泽讶然道:“咦,这里刚才我也看过了,好像没看出颜色不一致啊。”

孟子涛笑着看了看现在已经亮了几倍的灯:“这就叫做灯光的妙用。”

舒泽摇头一笑:“这家伙大智慧没有,歪点子到是一大把,老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看他就是平时歪点子用的多了,得了报应。”

“得了,别管他了,反正一会你还是小心一点吧,这灯光还是挺影响判断的。”

“嘿嘿,那不是还有你吗?”

“我真是服了你了……”

说笑了几句,两人就专心致志地鉴赏眼前的这些古玩。

过了一个多小时,大家才差不多把房间里的藏品都看了个遍。

说起来,贾世英的藏品虽然不错,但那也是对普通人而言,对孟子涛这样,隔三差五能够看到国宝级文物的人来说,其实也就中等,最多偏上而已,真正能够令他们大感兴趣的,也就那么五六件。

但他们现在有三个人,这个数量就有些少了,一会势必会有一场争夺。

然而,先前通过调查,以及从赵宇成口中的了解,贾世英手中的精品或者珍品古玩藏品,应该不止这些。

那么其它藏品又到哪去了?

一种可能是被别人买去了,另外,很可能是贾世英故意为之,按照贾世英的性格来看,显然第二种可能性更要高一些。

这种情况下,孟子涛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应该想一个办法,不然肯定是贾世英这个渔翁得了利。

然而,孟子涛又觉得有些为难,因为让他跟席正真合作,心里显然是并不乐意的,但话又说回来了,贾世英的性格和行为,他同样也颇为不喜。

老话说的好。两害相权取其轻,孟子涛稍稍一想,就打定了主意。之后,他就向席正真看了过去。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因为两人同时产生了同样的想法,此时席正真也正好向孟子涛看了过去。两人都微微一笑,他们从相互间的表情中,看出了对方和自己有了同样的想法。

这一幕被孟子涛身旁的舒泽看到了,他问道:“你和席正真眉来眼去的干嘛?”

孟子涛哭笑不得地说:“什么眉来眼去。我们这是商量事情。”

“什么事?”舒泽问道。

“还能什么事,当然一会竞价的事情了。”孟子涛说。

舒泽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低声说道:“行啊,总算有了点商人的觉悟了。不过,你们就这样‘眉来眼去’能把事情说清楚吗?”

孟子涛有些迟疑地说:“我觉得大家应该心里有数了吧。”

“得了吧,你们俩还有心灵感应啊!”舒泽笑着说道。

“别说的那么恶心,我和他哪有什么心灵感应。”

孟子涛笑骂了一句,接着说道:“听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跟他商量?”

孟子涛对此有事不太乐意,本来。他觉得刚才能够那么做,已经挺丢脸的了,现在让他直接去跟席正真说,实在有些办不到。

舒泽说:“你看看你,刚才说你有了商人的觉悟,一到关键时刻就又退缩了,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孟子涛有些尴尬地说:“你又不知道他和王叔的关系,要是丢了脸,我是没什么,就怕对王叔也有影响。”

“这种事情王叔怎么会怪你。关键还是你不想吧?”

舒泽一眼就看出了孟子涛的想法,说:“其实,你应该换个想法,动动嘴就至少能省几万块钱。又何乐而不为呢?做商人,脸皮不厚哪行啊!”

孟子涛傻笑一声,如果是以前的话,为了几万块钱,舍一点脸皮算什么,只要不是侮辱他的人格。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做什么都行。

不过,现在有了异能,他会更多的顾及自己的喜好,要不是因为对贾世英的为人不喜,他都不会想到要和席正真合作。

舒泽看到孟子涛不为而动,说:“真是服了你了,我去跟他说吧。”

说完,也不等孟子涛开口,他就径直朝席正真走了过去,不过几分钟,就又走了回来。

“谈好了?”孟子涛讶然道。

“不就几句话嘛,又有什么难的?”

舒泽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其实,你的想法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觉得天上地下,面子最重要。不过随着年纪的增加,我觉得人活着面子确实很重要,但这重要也是分场合的,有时候,为了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丢’一下面子其实也没什么。”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说要让你丢了自己的人格。至于怎么权衡个中的利弊,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舒泽其实并不在乎这几个钱,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孟子涛明白个中道理。

孟子涛当然也明白这是舒泽为他好,而且听了舒泽这番话,他也觉得自己太矫情了一些,刚才都已经做出表态了,又何必还这么扭捏?

另外,他虽然不缺钱,但多赚点钱用来助学,这不也是功德无量吗?

孟子涛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言行,问:“席正真是怎么说的?”

舒泽说:“大家都不要争,但出去了之后,他要用钱或物交换咱们的东西,至少要同意一件,咱们也能换他的,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这到是没问题,但藏品的选择呢?总不能让他把好东西都挑走了吧?”

舒泽说:“他同意让咱们先挑,但螭虎耳剔红宝瓶……这五件东西里面,除了剔红宝瓶之外,他还必须要再选一件,我说要找你商量一下。”

舒泽说的这五件东西,就是房间这些藏品中最好的五件,孟子涛一听就明白了席正真的想法,因为如果同意的话,席正真至少可以轻松得到五件之中的两件,只是比自由竞价少了一件而已。

而且如果是自由竞价的话,席正真还要付出不菲的代价,现在这个提议对他来说还是挺合算的。

相同的道理。孟子涛他们如果想要省点精力和钱的话,这个办法也是比较合理的。

权衡了其中的利弊,孟子涛还是答应了这个方案。

双方有了默契,挑选的度就快了不少。很快,九件古玩都选了出来。接着,大家就把站在门口的贾世英叫了进来。

舒泽直截了当地说:“贾掌柜,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从这件螭虎耳剔红宝瓶开始吧。”

“四十五万。”贾世英说道。

“不是吧。你都开价四十五万了,我们还能怎么竞价啊?”舒泽皱着眉头说道。

“你觉得我是瞎子吗。”贾世英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摆出一幅讥讽的表情。

舒泽也不觉得尴尬,说:“既然这样,那你把东西的价格都报一下吧。”

贾世英也不废话,直接就把剩下那几件古玩的价格指了出来:“你们也别还价,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见贾世英摆出一幅爱要不要的模样,孟子涛他们都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都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和舒泽选的藏品一共价值两百八十八万。数字到是挺激励的,不过价格就令他们不太满意了。

好在,现在的市场行情,古玩的价格上涨也很快,一年之后就能卖个好价钱,比放到银行里吃利息强多了。

转帐、打包、离开,半个多小时后,大家就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饭店,准备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好。不过,由于价格方面需要保密。双方就让赵宇成和那位青年,先在包间外面等着。

由于双方的关系不太好,别说孟子涛觉得别扭,席正真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在座的都是“演员”,哪怕不喜欢对方,在这个时候也都虚与委蛇,把厌恶都放在心里。

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客气话,席正真说道:“孟掌柜。一会咱们交换的原则是什么?”

孟子涛说:“如果要以物换物的话,必须要价值相等,至于其它,可以协商。”

席正真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想法,说道:“可以,不知道你们想换我这三件中的哪一件?”

孟子涛不知道席正真为什么让他们先选,不过,这种时候,他当然不可能客气,看向舒泽,对方示意凭他决定,于是,他就说道:“我比较中意你那件香筒,不知道席掌柜肯不肯割爱?”

所谓香筒,其实就是古代用来净化室内空气一种用具,或者祭祀用的供具,如果为前一种用途,使用时一般是直接将特制的香料或是香花放入香筒内,香气便从筒壁、筒盖的气孔中溢出,是古代富贵人家必不可少的生活实用品。

如果是供具,则用来放置香枝,古代对祭祀很重视,因此,做工装饰均有讲究,并以各种吉祥图案装饰,以表对于神明祖先的虔诚敬意。

就像席正真挑选的香筒做工就非常精湛,由竹材所制,器为直通式,口沿及底座镶嵌红木。外壁施以透雕兼高浮雕刻法,饰八仙图案,刻露精深、巧穷毫。

此器品相完好,包浆润泽,雕刻层次清晰,虽然纹饰满布全器,但布局妥贴自然,是清初时期香筒之中的精品之作。

其实,孟子涛早就看上了这只香筒,但刚才他还有其它更贵重的藏品要挑选,最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席正真取走了。

席正真指着孟子涛面前的藏品,说:“我要换这件白玉雕鼻烟壶以及这面海兽葡萄镜。”

孟子涛直接拒绝道:“香筒不过值五十五万,但我们这两件东西却值七十万,价格可并不对等。”

“七十万,不见得吧,我先说这面海兽葡萄镜……”

席正真虽然鉴定要差上一些,但古玩的价格方面,却没得说,什么东西什么价,又是什么理由,全都娓娓道来,一般人还真说不定他。

但孟子涛强闻博记,各个拍卖会上数据,也是信手拈来,在这方面根本不怕席正真。

现孟子涛的表现,远远出乎自己的意料,席正真心里对孟子涛也有些佩服,毕竟孟子涛年纪摆在这里,能够这样的表现,可不容易。

但想到自己和孟子涛的关系,席正真就高兴不起来了,显而易见,孟子涛越利害,对他越不利。

“我再加十万,这是我的极限了。”席正真强硬地说道。

孟子涛和舒泽低声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价格。

“那就这么定了。”席正真表面上显得很高兴,但想到自己居然要向孟子涛这样的年轻人低头,他就觉得憋屈。

不过,他又有没什么办法好想,如果孟子涛没有现在的地位,他非要打压不可,现在嘛,也只能尽量避免和孟子涛冲突,免得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接下来,席正真想要换取孟子涛刚才得到的价值最高的那两件藏品,但孟子涛并没有同意,这让席正真心里更加郁闷了。

因为孟子涛接连的拒绝,席正真有些火了,盯着孟子涛说:“孟掌柜,这件青花军持应该没问题吧?”

军持原为佛教僧侣饮水、洗手之器,约在隋唐时期传入中国,自唐代至清代的南方北方窑口均有持续生产,大量出口。

孟子涛可不会管席正真,笑着说道:“席掌柜,这件元青花军持的价值你应该知道,你要的话也可以,但必须以物换物。”

“这是元青花?”舒泽正有些无聊地喝着茶,听到“元青花”三个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孟子涛知道舒泽对元代的瓷器并没怎么研究过,因此并没有觉得奇怪,说道:“不是元青花,一定就有几千万上亿的价格,这是国产青料制作的元青花,肯定没有进口青料那么珍贵的。”

“你怎么就知道这是国产青料,而且还一定是元青花?”舒泽好奇地问。

孟子涛想通过解释的机会,提高这件军持的价格,说:“元青花所使用国产青料,其成分为高锰、高铝的,与同时的进口料差别很大,所描绘的青花纹饰呈色蓝灰或蓝黑,见浓淡色阶,青料积聚处有蓝褐色或黄褐色斑点,黑褐色的斑点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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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九章 出乎意料的消息

孟子涛拿起那件军持,指着上面的青花纹饰,说道:“你看这件军持的青花色,是不是蓝灰色?而且青料聚处有蓝褐色斑点,另外,仔细看蓝中微微泛红,釉面下凹并哑光,这正是含锰过高时的表现。”

“除了青料之外,咱们再看其它方面,盘口束颈,双管流,肩部贴塑鱼形系带,自上而下分绘回纹、缠枝花卉、钱纹及莲瓣纹,这些都是元代青花的典型装饰手法。”

“不过,你别看它使用的是国产青料,没有使用苏麻离青料的元青花那么珍贵,但这件军持也是可圈可点……”

接下来,孟子涛把军持的优点一一点出,最后笑眯眯地看着席正真说道:“席掌柜,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没问题。”

席正真无法对孟子涛的介绍进行反驳,只能表示同意,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同样笑眯眯地说:“孟掌柜,你说了优点,那总得把缺点也说一下吧。”

孟子涛摊了摊手,装作懵懂地说:“缺点?除了青料之外,我觉得其它方面和那些动辄上千万的元青花,也没什么区别吧?”

席正真见孟子涛这么说,嘴角抽搐了一下,本来他还想和孟子涛理论几句,但想想还是不想再跟孟子涛浪费口舌,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件玉器,拍在桌上,说:“孟掌柜,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拿这件玉牛跟你交换,行不行就一句话。”

孟子涛呵呵笑着,把玉牛拿到了手中。

此玉牛玉质质地细腻,颜色为菠菜绿色,通体圆雕,纹饰采用两侧减地隐起雕刻手法。方框眼、通体饰云雷纹,都属于商代常用的玉器纹饰特征。

此牛面部憨态可掬、口微歙,神色沉稳恬淡;身姿前腿弯曲,后腿直立。昂作起身状,整体散出斗志昂扬的神采气息。

孟子涛微微皱了皱眉头,装作不太满意的模样,问道:“席掌柜。你想用这件玉器换我的元青花军持?”

席正真呵呵一笑:“如果孟掌柜觉得不满意也没关系,把玉牛还给我不就行了?”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席掌柜,你这么说的话,就太没有诚意了吧?”

席正真神色中略带鄙夷地说:“我刚才都说过了,行不行你一句话嘛。既然你不同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孟子涛看到席正真的表情,心里就升起一股把玉牛还给他的冲动,不过,他立刻就按下了这个念头,就像前面说的,在这个时候,还想着面子和矜持,那就太傻了。

想到这,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说:“我可没说什么不同意。”

说完,他就把那件元青花军持推到了席正真的面前。

席正真可能没想到孟子涛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整个人明显愣了神。

舒泽同样也显得有些惊讶,不过,他马上就想到孟子涛可能活学活用,这不禁让他对这件玉器好奇起来。

孟子涛微笑着说:“席掌柜,有问题吗?”

“行,那就这样吧。”席正真暗自咬了咬牙,觉得孟子涛十分可恶,不过。他又不想反悔,只得拿上东西,敷衍了几句,就准备离开。

席正真前脚刚走。赵宇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怎么不吃了饭再走?”

孟子涛笑了起来:“就我们这关系,他怎么可能吃了饭再走?”

舒泽此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玉器上,说:“我觉得这件青玉牛也不怎么样啊,你怎么答应把元青花换给他了?”

“元青花!”赵宇成同样也惊呼了一声。

“我说你不会也觉得,只要是元青花就值个几千上亿的吧?”舒泽笑着说道。

“哦,是国产料的元青花啊。吓我一跳。”赵宇成恍然大悟:“我说呢,就凭贾世英的精明程度,怎么可能连国产料和进口料都分不清楚。对了,哪一件是元青花啊?”

舒泽说:“你也真够笨的,刚才一共才选了两件青花瓷,哪件是元青花,这不是明摆着吗?”

赵宇成稍稍一想:“哦,是那件军持啊,我记得好像不贵啊,不会是贾世英看错了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刚才那件军持花了二十万,而市场价值应该在五六十万左右,不用说,也知道是贾世英看错了。

舒泽说道:“子涛,你现在应该揭开迷底了吧?这青玉牛到底有什么珍贵的?”

孟子涛笑着反问一句:“,如果这东西在当时是皇亲贵族用的呢?”

舒泽说道:“如果要这么说的话,当然不止五十万,番一倍都有可能,但你又怎么证明,它是皇亲贵族使用的呢?”

“先是雕工,这一点,应该不用我多说了。”

孟子涛说道:“另外,就是玉牛的造型了。玉牛是古时玉雕动物造型中的典型器,但大多呈卧姿,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舒泽同意道:“嗯,确实卧着比较多见。”

孟子涛接着说:“但这件玉牛,不但作翘起身之态,而且你看这神态,不但散着昂扬的斗志,也有一种睥睨之意,在古玩那种等级森严的社会环境中,如果是普通人家,怎么敢拥有这种东西?另外……”

听着孟子涛把他的论断解释清楚,舒泽笑了起来:“看来,席正真也看错了,不知道他知道了实情,会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笑道:“席正真眼力又不怎么样,看错也很正常。别说是他,你不一样都看错了。”

舒泽笑道:“我对古玉又没多少研究,看错也正常嘛。”

孟子涛揭了舒泽的底:“别说什么古玉,我看你是对青玉也没什么研究,不然也不会拿碧玉当青玉了。”

“呃……”舒泽愣了愣,拿起玉牛左瞧右看:“你说这是碧玉?”

孟子涛说:“这是和阗碧玉,你看这玉牛,细看里面有自然形成的条纹,里面有此许黑点,拿在手中盘摸一会,会感到有油的质感。如果在阳光的照射下,你会看到泛着梦幻般的光泽,但并不透明。”

“而颜色非常碧绿,光下看很通透,有条纹,有色差,无黑点的则大多是青海玉或俄玉。而和阗青玉的色调比较浅,稍显暗淡,更多了一份深沉稳重之气。”

舒泽仔细观察了一下,现还真和孟子涛说的一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说:“主要吧,我以前一直玩的是和阗白玉,像其它青玉、碧玉、墨玉之类,我都不怎么关注的。”

孟子涛笑道:“解释就是掩饰。”

“哪壶不开提哪壶。”

舒泽没好气地瞪了孟子涛一眼,接着问道:“碧玉的市场价格怎么样?”

孟子涛说:“总的来说,碧玉因为产量比较少,所以比青玉价值要高,但具体来说,还要看质地。碧玉的构成原因,注定它内部所含杂质较多,因此,碧玉的不均质决定了杂质少的碧玉价值会较高。”

“就像这件玉牛,内部杂质就非常少,属于碧玉中的上品,再加上雕工等因素,市场价值估计能有一百二三十万左右。”

舒泽笑道:“行啊,二十万买的,转眼就涨了六倍,你这赚钱的度也真够快的。”

孟子涛说:“得了吧,这种机会又不会天天有,哪像你,光在这里坐着,都有大把的钱入帐。”

舒泽振振有辞地说:“我赚的都是辛苦钱。”

“呵呵,辛苦钱……”

“怎么,你有意见?”

“你赚钱,我怎么可能有意见,不过,下次这么说的时候,能不能先在草稿纸上写一遍?”

“你小子,居然说我吹牛不打草稿,活的不耐烦了是吧,大军,帮我教训教训他。”

“嘿嘿,有本事你自己来呀……”

笑闹了一会,大家把东西都收好,点菜吃饭。

饭后,赵宇成拿了舒泽给的佣金,就喜滋滋地离开了。孟子涛他们则准备去附近的景点游玩了一番。

一下午的时间,根本逛不了多少景点,大家干脆就在这里住上一天,等明天晚上再回去。

晚上,来到下榻的宾馆,孟子涛刚洗了个澡,舒泽就拿着一份资料来到他的房间。

舒泽笑眯眯地把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看看吧,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神神秘秘的干嘛?”孟子涛有些奇怪地接过资料,看了起来,看到第一行的时候,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半响,孟子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没搞错吧,何婉奕家在陵市?那她怎么用的是沪市的手机号码?”

舒泽无语道:“你这家伙怎么一提到何婉奕智商就下降呢?难道她就不能在沪市上的学?”

“呃……我以己度人了。”孟子涛干笑一声,而且何婉奕家在陵市对他来说是件好消息,因为这更加说明她和何宝玥有关,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得偿夙愿。

孟子涛接着看下去,现其实何婉奕家离他家并不怎么远,走路也只要二十分钟左右。

住址之后,就是何婉奕这些年的经历,基本上都是在学校里度过的,其中还包括了一场结束没多久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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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章 同一个人

“刚结束没多久的恋情?”

孟子涛看到这的时候,就觉得这几个字分外的刺眼。

虽说这年月,到孟子涛这个岁数都没谈过恋爱的是少数,况且何婉奕又美丽动人,在学校里肯定有众多的追求者,谈恋爱十分正常。

但正常归正常,孟子涛心里还是十分郁闷,以及深深的嫉妒。

舒泽能够理解孟子涛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行了,毕竟是新世纪了,你也就别抱着老观念啦。”

孟子涛说:“这点我也知道,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舒泽说:“不舒服又怎么样,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不追求她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不会。”

舒泽说:“那不就得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呢?更何况,难道谈恋爱就代表有更深层次的关系啦?”

孟子涛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这上面都说了,谈了一年多了。”

舒泽说:“有些人就是保守呢?你要对你的梦中女神有信心。”

“呼……”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就长舒了一口气:“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还是不想这个问题了。”

舒泽对此表示同意:“对,顺其自然,能够对得起自己的本心就行了。”

孟子涛接着往下看,脸上就露出了怒色:“玛得,真是个人渣,居然为了出国就把女朋友给甩了。”

舒泽伸过头去一看,说:“这上面只是说出国了吧。”

孟子涛反驳道:“这种新闻还少啊,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那何婉奕为什么要把手机号都停机呢?”

“这种事情你也别瞎猜。还是多做了解比较好。”

舒泽说道:“我这么说,并不是说何婉奕不好,只不过这毕竟关系你一生的事。还是对她多做了解的好。”

孟子涛并不是一根筋,也知道舒泽这是为他好。冷静地说:“我知道,这事我会注意的。”

舒泽贼笑道:“行了,你再翻到下一页,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等着你。”

“你又故弄什么玄虚?”

孟子涛翻到下一页,整个人立马就呆住了,过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转过头。

到了周日,孟子涛他们六点不到来到古玩市场,由于是冬天,天还蒙蒙亮,但来自全国各地的小贩,已经把整条古玩街3oo多个摊位摆的满满当当,收藏爱好者、投资客以及一些游客,更是把这里围的水榭不通。

天气虽然寒冷,但地摊上的古玩交易却十分的红火,瓷器、玉器、书画、紫砂、竹木牙雕、翡翠、青铜器等琳琅满目,而且相当一部分都是真品。

虽然大部分商品价值都不高,但在这个古玩市场假货横行的年代,还是让大量的收藏爱好者和投资客两眼放光,充分享受了一场“血拼”的盛宴。

然而,古玩这行好东西毕竟是少数,完全是狼多肉少,于是,就出现了几路买家相互争抢一件东西的情形。

孟子涛他们刚刚进入市场,就看到一件摆着玉器的摊位上,一件清代的白玉兽耳鼻烟壶,当场就吸引了三位买家的争抢。

摊主直接就表示,这件鼻烟壶两千三的成本价,少于两千八免谈。最后双方一番争夺,以三千五百块钱成交。

这看的孟子涛暗自摇头不已,因为这件鼻烟壶在他眼里最多只值三千三,三千五无疑贵了,而且在平常时候,三千块钱完全可以买下来。

那人之所以出三千五,完全是受了周围气氛的影响,别看他现在显得得意,回头就会后悔。

当然,几百块在古玩市场上真算不了什么,毕竟他买到的是真品。

舒泽摩拳擦掌地说:“别看了,手快有手慢无,再不快点,好东西都要进了别人的口袋了。”

孟子涛无语道:“你现在知道急啦,刚才叫你怎么一直磨磨蹭蹭的,还一个劲地说,时间还早。”

“是我的错,总行了吧,快别磨磨蹭蹭的了。”

见舒泽急不可待的模样,孟子涛笑了笑,就和周围的人一起,加入了到了“淘宝”的大军。

还别说,这些摊位上的东西,和以往的地摊确实不太一样,东西层次高、品质也不错。

才一会功夫,孟子涛和舒泽,就接连下手了好几件东西,石如款的紫砂壶、清中期的胭脂红粉彩瓷碗、清早期的紫檀印盒等等。

最有价值的,就要数孟子涛在一本清代古籍中,意外找到的一份清末时期,的科举考试夹带残片。

这张夹带纸,纸薄透明,上面写满了蝇头小楷,朱点断句,精致的无与伦比。无论是艺术价值还是对当时科举的研究,都有一些价值。

而且,那摊主显然没有现这份夹带残片,孟子涛当然也就好不客气的笑纳了。

虽然,这次“淘宝日”上的东西层次高、品质也好,让初入门者和资深藏家都能有所收藏,但也不是没有弊端。

先,就是这里的东西价格比较贵,这对初入门者到是好事情,免得他们打眼,但孟子涛买回去,就没有什么赚头了。

再加上,真正的珍品比较少,而且也少有捡漏的机会,孟子涛他们手上的动作也就慢了下来。

逛了一圏,舒泽觉得有些累了,问道:“还逛吗?”

孟子涛正准备开口,就见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叫,连忙看了过去……

第两百一十一章 遇到麻烦

孟子涛正准备回应舒泽,就听到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叫,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我的东西!”

古玩市场永远不缺看热闹的人,更何况,今天又是个特殊的日子,现场的人不少。一看到前面生了意外,一些好事之徒,就朝那边挤了过去,没一会,就把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舒泽朝事地张望,本来他还有心想过去看看,没想到一会的功夫,周围就围的水泄不通,立马就放下了心中的想法。

“我哪知道,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吧。”孟子涛说道。

舒泽指了指攒动的人头,说道:“这么多人,挤都挤死了,还过去干嘛?平时也没见你喜欢看热闹啊。”

说着,他就有些奇怪地看向孟子涛。

孟子涛说:“主要是觉得刚才那叫声有些熟悉。”

“你觉得是谁?”舒泽有些讶然地问道。

“好像有点像是小云的声音,不过离的有些远,人又多,听不太清楚。”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

“你是说和何婉奕一起的那个小云?”舒泽马上反应过来。

“听着有些像。”

“有没有这么巧?还是你听错了?”

“何婉奕对古玩好像挺感兴趣的,遇到今天这样的机会过来游玩也正常。”

“既然这样,就算不是她们,也得过去看看才行。”

舒泽对旁边的大军说道:“大军,这次可得靠你了。”

大军微微一笑:“没问题。”

大军应对这种局面还算得心应手,没一会,三人就前进了三分之二的路程,随着离事地越来越近,双方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孟子涛也越来越肯定是小云她们,心里顿时着急起来。

“我说你放手!”小云朝着拉着她衣袖的一位中年摊主怒目而视。

摊主拉着小云的衣袖就是不同意放手,振振有词地说:“放了你。我这些东西找谁去赔啊!”

何婉奕一脸愤怒地说:“周围这么多人,我们还能跑得了啊?再说了,这又不是我们一个人的事,你凭什么就抓着我们不放?况且。刚才如果不是你拉着我,那个撞我们的人就被抓住了,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

摊主听了这话不乐意了,说:“喂,说话要有证据。不然小心我告你们诽谤啊!再说了,当时我正给客人介绍呢,哪会注意到有人撞你们,不抓你们抓谁啊?你们觉得冤枉,我还觉得冤枉呢,好端端的,这么多东西都被你给弄坏了!”

说到这,他突然放开了小云的衣袖,从摊位捡起一件已经破碎的白瓷塑像,递给旁边的人。一脸悲愤地说:“大家看看,这些可都是真品,再怎么样我也卖得出去,又何必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而且‘碰瓷’这种事情,我肯定不会做的。”

旁边那人接过塑像端详了一番,点头道:“确实是真品。”

听这人这么说,围观的群众中许多都开始对摊主表示同情,再看到摊位上,被撞坏或者踩坏的好几件古玩,也都觉得十分可惜。

摊主说道:“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此时此刻,何婉奕和小云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这时,就听人群里有人说道:“行了,小姑娘。8小说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还是报警处理吧。”

这人的提醒让何婉奕她们回过神来,小云连忙拿出手机报警,摊主则表现的很坦然,并不怕她们报警。

见小云收起了电话,摊主又开口道:“我刚才看了一下。损坏的东西一共价值十万多,我也不为难你们,那个零头就算了,你们给十万就行了。”

小云一听这个价格就跳脚了,怒道:“什么!就这么几件东西,你居然说要十万?你怎么不说要一百万,一千万呢!”

不但是小云,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觉得摊主有些过了,你摊位上的破损的东西确实有好几件,但也不至于开出十万这种价格来吧。

“我又不是胡说八道,说它们值十万那是有依据的。”

说着,摊主就又把摊位上一件已经磕坏了的青花葫芦瓶,说道:“就说这件道光粉彩葫芦瓶,前几天在正意拍卖行就有一件相差无几的被拍卖了出去,成交价有六万多,就算拍卖会上要交各种费用,算下来,我这件值三四万总有的吧。”

“你如果觉得我瞎说,可以去他们网站上,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见摊主说的信誓旦旦的模样,何婉奕和小云她们都有些迷糊了,难道真像摊主说的那样,光是这件青花葫芦瓶,都有这么贵重?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开口了:“嘿嘿,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居然拿正意拍卖行的成交价来说事?”

大家朝着拍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孟子涛他们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说话的人正是舒泽。

看到居然是孟子涛,何婉奕和小云都十分惊讶,紧接着,俩人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小云,脸色顿时有些泛红。

孟子涛看到这一幕,心里微微一动,心里猜想,先前应该是小云出的主意,让何婉奕不要联系自己,至于个中原因,估计就是因为巩英华的缘故。

相到这里,孟子涛就觉得无言以对,自己怎么老是被殃及池鱼呢?

另一边,看到舒泽的气质不凡,摊主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想法,不过,这个时候,他肯定不能退缩,挥舞着手臂:“正意拍卖行怎么了,至少人家是大公司,在行业里也是有口碑的。”

舒泽冷笑道:“口碑?你是说把本来就只有万把块钱的东西,拿到他们那里一般都起价十几万,这种口碑吗?”

摊主有些呆愣,他没想到舒泽居然会把这种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不过他反应也快,马上就想了一招祸水东引,说道:“正意拍卖行这么个大公司,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被他们的工作人员听到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舒泽哂笑一声:“看来你对正意拍卖行很熟悉啊,要不给满东升打个电话,问问他,对我这么说有没有意见?”

摊主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是遇到硬茬,这当即就让他心里产生了些许的退缩之意,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平常又不在江南这边讨生活,眼前这个年轻人再厉害,还能管到全国各地啊!

这么一想,他立马就定了心,说:“不管怎么说,我这些东西的成本总要给我的吧。另外,我好不容易来一次这里,今天这事一出,我还做什么生意?我还赚什么钱?别说赚钱了,亏钱都是正常的,你们怎么着也得弥补我吧。”

小云从尴尬之中回过神来,说:“东西是我碰坏的,这一点我承认,但你也不能狮子大张口,十万这个价格我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就像前文说的,一件古玩在每个人眼里的价值就不同,你认为它值五万,或者在别人眼里,能值十五万,反之亦然。

而且,如果真值这么高的价值,为什么摊主不把这几件东西放到他的身边呢?这显然有违常理,而且也很容易让人产生怀疑。

正当双方争论不休的时候,警察总算来到了。其实,如果在平时,警察的度还是很快的,但今天是“淘宝日”不说,许多人看到有热闹可看,又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警察也费了老大的劲才挤了进来。

警察先是简单的了解一下情况,就让周围的观众都散了。

马上周围大部分人都散开了,但人群中爱看热闹,以及想要知道结果的还大有人在,就算散去的人数不少,还有许多人站着周围饶有兴致地看着。

警察一看这样不是个事,干脆就让大家去警局解决,孟子涛他们到是无所谓,不过摊主就有些不太乐意,后来还是警察又劝了几句,这才絮絮叨叨地同意了。

来到警局,警察先做了笔录,详细询问那个推小云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不过,当时小云和何婉奕都没有反应过来,看到那人的时候,小云只看到了一个侧脸。等何婉奕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那人的后脑勺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人长什么模样,衣服虽然记得,但也只是很大众的服装。

以她们俩个人的描述来说,想要找到那个肇事者的可能极低。但想要找到其他当事人的可能也不高,就算找到,那人愿不愿意站出来都难说。

得知这个消息,何婉奕和小云都十分沮丧,当她们看到一个劲地吵着要赔偿的摊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同时心中也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在这种情况下,小云爆了,面对着喋喋不休的摊主吼道:“我说你这人有完没完啊!你怨,我们又找谁说理去啊!再说了,你这些东西是什么价值,难道只是你说说的吗?”

“难道我还听你们的?”摊主有些不屑地看了看小云,好像在说,就你们这个样子,懂古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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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二章 麻烦解决

小云对着摊主怒目而视,但内心之中又很是颓然,因为她的古玩水平确实不高,根本没什么好反驳的。

孟子涛突然开口道:“你这件德化白瓷斗笠碗,不到代吧?”

从种种蛛丝马迹上来看,他觉得何碗奕她们的遭遇,很可能是遇到了“碰瓷”,既然如此,他当然不可能客气,对于结果也就不再掩饰,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听到孟子涛开口,小云眼睛一亮,自己虽然不怎么懂古玩,但这不是还有一位高手在吗?

摊主脸色则突然一变,有些色厉内荏地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的东西不到代?”

孟子涛哂笑一声,说:“你这件斗笠碗以形制和表现来说,应该是明代的特征,但明代德化窑不说别的,施釉工艺和装烧工艺,就和这只斗笠碗不一样。”

“先说施釉工艺,明代德化窑多使用浸釉法,圆器浸釉至足外墙。琢器类横向旋转浸釉,故器里器底无釉。小件器里外满釉而足根露胎,且粘少量细砂。这只斗笠碗,我却从来没有看到这种现象。”

“再说装烧工艺,当时大量使用匣钵正烧,一匣一器,成品质量高。日用品中碗、碟类亦用托座叠烧,器里、器底均留有3、5泥钉痕。器物底足多用垫圈相隔,故有一圈红褐色垫圈痕。偶尔有少量粘砂。这只斗笠碗有这样的表现吗?”

说到这,孟子涛用带着嘲笑的目光看向了摊主:“不知道这位老板,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摊主看了看孟子涛,又看了看自己的斗笠碗,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嗯哼!或许是我看错了吧,不过,这只斗笠碗就算是真品,就凭它的品质,我也只打算要千把块钱。”

孟子涛哂笑一声:“那咱们再来看看你说的这件。价值三四万的粉彩葫芦瓶,咱们先不说其它,我怎么看到断口处有修补的痕迹呢?而且就断口处的氧化程度,好像也不像是新造成的伤口吧?”

小云听到这里。马上反应过来,那瞋目切齿的模样,看起来就好像要暴走了。

孟子涛连忙向何婉奕使了个眼色,让她把小云的情绪先安抚一下,等小云稍稍冷静了一些。就接着开始指出那些被损坏器物的不妥之处。

说起来,这些东西里面,也有一些确实是以前没有问题的,但只占了三分中的一份,而且这些器物,也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玩意,加起来一万也不要。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十分怀疑摊主和那个推小云的人,其实是一伙的,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碰瓷”的局而已。

孟子涛冷笑着说:“你觉得我们应该要赔多少钱?”

“真是夭寿了。这家伙难道打娘胎里出来的,居然什么都知道?!”孟子涛的表现,让摊主慌了神,有些手足无措。

大云忿忿不平地说:“还赔什么钱啊,他们都是一伙的的,我没问他赔精神损失费,就已经不错了!”

摊主回过神来,反驳道:“别血口喷人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和那人是一伙的?没证据就别胡说八道,我也是有尊严的。”

舒泽有些看不下去了:“别提这么神圣的字好不好。你有尊严,你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把这样的东西说成价值十万?”

摊主马上又提出了一个说法:“我打眼了,买它们花了十万。这有什么问题?”

何婉奕怒道:“先不说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你打眼碍我们什么事啊,凭什么把你的损失强加到我们头上!”

摊主强词夺理地说:“我承认我的东西确实有点小毛病,但如果你们不碰它,哪会出问题,我多少也能赚一点。挽回一些损失。现在这个样子,我损失的钱可都打了水漂了,你们不负责谁负责?”

“你这是什么话,是你自己打眼,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东西是你们碰坏的,我当然找你们了……”

小云和摊主吵的不可开交,双方谁都不想让步,一时间局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摊主很可疑,但又苦于没有证据,而且现在又是在警局,就算想要用不寻常的手段来逼摊主开口,也不可行。

这让大家内心之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郁闷。

“行了,行了,你们这样吵到明天也解决不了问题。”

警察出面制止了正在争吵的小云和摊主,说道:“老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家都让一下,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哼!”小云怒哼一声,在得知摊主和推她那人很可能是一伙的之后,打心里不想赔钱。

何婉奕则要理智一些,说道:“我们最多只能赔那些没问题的东西。”

摊主直接拒绝道:“没有这样的道理,最多我少算两万。”

小云冷笑一声:“也就是说,你想要八万喽?亏你说的出口,这些东西居然要八万,你怎么不去抢呢!最多给你一万!”

摊主叫道:“一万块,我去喝西北风啊,至少七万!”

接下来,双方你来我往,价格到三万的时候,小云死活都不同意加价了,但摊主还是不依不饶。

摊主的所作所为,让旁边的警察都看不下去了,说:“行了,三万就已经不少了,做人要知足!”

看着周围人都或多或少带了一些不耐烦的神色,摊主琢磨了一下,说:“三万就三万,但你们要买我两万块钱东西。”

“还要我们买你的东西?告诉你,没门!”小云直接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摊主义愤填膺地说道:“喂,你这娘们讲不讲理啊,因为今天这事,我做生意的时间都浪费了这么久,现在我这些东西还卖给谁去啊?大老远的跑到这边来,你让我喝西北风吗?”

见小云并不想让步,孟子涛就示意让他来处理,说:“怎么交易?你总不会让我们先挑了一些东西,你就说这不行,那不行,这样的话,那我们不成了你的免费帮工了吗?你到是打的好算盘。”

摊主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立马就被孟子涛给戳破了,只得退而求其次,说:“笑话,我是那种人吗?一会我拿十件古玩出来,你们从中挑四件,至于你们亏还是赚,那就要看你们的眼力了。”

“你先把东西拿出来了再说。”孟子涛并没有马上就表示答应还是拒绝。

摊主并没有废话,直接从他刚才带来的一堆东西里,拿了十件古玩出来。

孟子涛上前一一打量了一番,说:“四件太少,最少翻一倍。”

摊主被气乐了:“你怎么不说两万块钱全都归你呢?”

“你要同意的话,我当然也没有意见!”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如果不翻一倍的话,这事免谈。”

摊主咬了咬牙:“最多加再一件……”

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摊主又答应多加了一件,一共六件。

孟子涛看了看大家,何婉奕和小云都表示,让他帮忙选就行了,于是,就上前假装犹豫着,选了六件古玩。

之后,大家在警察的见证下,完成了交易,又在几份文件上签了字,这件事情才算了结。

出了警局,小云就咬牙切齿地说:“老娘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怎么不放过他们?”何婉奕无奈地说道。

舒泽笑着说道:“没事,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派人跟着他了,早晚会让他把吃到嘴里的东西,连本带利,都拿回来。”

小云眼睛一亮,连忙感谢道:“今天的事情太谢谢你们了!不然我们俩个弱女子,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第两百一十三章 北魏观音像

何婉奕听了小云的话,连忙也表示了感谢,心里则十分感慨,如果今天没有孟子涛他们在场,最后就算不要出十万,估计也少不了多少,而且还现不了那个摊主的真面目,光是想想都觉得那种滋味有多痛苦。

舒泽微微一笑:“这事要谢的话,你们就谢子涛,要不是他,也现不了其中的猫腻,我不过在旁边的摇旗呐喊而已。”

没想到舒泽的话一说出口,何婉奕和小云都尴尬了起来,先前孟子涛就帮过她们,但后来却连手机号码都没告诉他,现在又因为他的帮助才把麻烦解决,她们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一时间,两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顺着马路向前走,气氛也变得尴尬了起来。

孟子涛瞪了舒泽一眼,明知道前面的事情,还这么说干嘛。

舒泽摸了鼻子,心里有些冤枉,自己这么说,也是为了帮你,谁知道她们俩个脸皮这么薄?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的手机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是满东升这家伙。”舒泽拿出手机一看,哂笑一声,就接起了电话。

没一会,舒泽就挂了电话,孟子涛问道:“因为刚才你说的事情,他过来兴师问罪了?”

舒泽显得不屑一顾,说:“我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如果他敢来兴师问罪,我抽不死他!”

孟子涛笑道:“知道你能,不过他打电话难道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

舒泽说:“他哪有能耐知道刚才的事情,只是正好有一场拍卖会,想要邀请我过去参加。他这么做,还不是想要借我的名声,拉大旗作虎皮,真是美的他的,我一口就回绝了。”

孟子涛说:“照你这么说,他这人还有点能耐吧。”

舒泽说:“那是肯定的,如果没有能耐。他的拍卖行哪能活得这么有滋有味。”

小云听了这话,有些好奇地问道:“既然他的公司做的这么不规范,那还有人答应他的邀请吗?”

舒泽说道:“当然有,比如有些喜欢好处的就会去。还有一些不知情的老板,也会参加。”

“那些老板不是傻子吧,怎么会买价格那么高的东西呢?”小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种事情,就算舒泽不说,孟子涛也知道。他笑着说:“‘托儿’这个词,你应该知道吧,只要营造出十分抢手的盛况,当然就会有人下手。”

“比如说,某位不知情的老板,看到竞争这么激烈,东西又是他喜欢,或者市场上特别受追捧的玩意,大手一挥就成交。另外,就像你说的。价格被托的太高,大家不傻当然也不会继续出价了,不过这也没关系,依然成交。”

何婉奕听了解释,讶然道:“那这么说的话,东西不是被托买去了吗?拍卖行有这么傻吗?”

孟子涛笑道:“拍卖行当然不是傻子,因为这样一来,这件拍品就在拍卖会上有了行情了,就像刚才那个摊主拿拍卖行的成交价格当参照一样,不管东西有没有卖出去也已经增值了。参加一次拍卖会就增值一次。”

“当然,一般这样的拍品都是拍卖公司自己收购的,不然成本就太大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拍卖公司的门道居然有这么多。”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何婉奕和小云都十分惊讶。

孟子涛补充道:“当然,一般比较大的拍卖行,比方说苏富比、佳士得这样有名的大拍卖行并不会这么做,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而且对拍卖行的名气也很有影响。”

小云说道:“苏富比和佳士得这样的拍卖行门槛也高吧。而且去一趟多麻烦啊。”

舒泽笑着说道:“没关系,我和子涛刚刚成立了一家拍卖公司,你们如果有什么东西要拍卖,找我们就行了。”

两女听了都愣了愣,不过再想想也觉得正常,因为无论舒泽还是孟子涛,都表现出了不凡的实力。当然,她们会这么想,也有不了解成立一家拍卖公司的难度在内。

“行啊,如果有需要的话,到时就来找你们。”

小云嘻嘻一笑,紧接着她就想到手上拎着的这些古董,顿时有些苦恼:“这些东西到底应该怎么处理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子涛既然挑出了这些东西,当然也有把握处理掉。”舒泽朝着孟子涛嘿嘿一笑。

孟子涛也不理他,说道:“除了那尊观音像之外,其它五件你们可以打包一起转让给我,我给你们两万。”

小云惊呼道:“啊!你没搞错吧,五件都有两万啦!”

何婉奕接过话说:“是啊,你可别因为照顾我们,自己却吃亏。”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我心里有数,如果它们不值两万,我也不会去掉那尊观音像了。”

小云连忙问道:“那尊观音像怎么说啊?”

孟子涛说:“看你们的想法吧,自己收藏、上拍卖会,或者我帮你们联系买家都可以。”

“什么!可以上拍卖会?”何婉奕他们都呆住了。

孟子涛说:“这是当然,那尊观音像市场价有二三十万,上拍卖会绰绰有余。”

孟子涛的话让小云回过神来,有些迫不及待地对何婉奕说:“快给我看看那尊观音像呢。”

何婉奕说:“别急啊,而且这大马路上,可不太方便。”

说着,她也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手上的这尊立像,就这么一件高度连二十厘米都不到,而且看起来有些灰不溜秋的观音像,能值这么多钱吗?

孟子涛笑着接过话道:“反正也快中午了,咱们找家饭店,到时再说吧。”

小云点头同意,就四处张望起来,寻找四周哪里有合适的饭店,不一会,她眼前一亮,指着不远处一家看起来有些档次的饭店,说:“走,咱们就去那家饭店。”

说完,她就带头向饭店那边走了过去。

何婉奕对着孟子涛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她这人就是说风就是雨。”

孟子涛和舒泽都笑着表示没关系。

走进饭店,大家先跟服务员点了菜,这才把目光注意到那尊立像上。

小云对着立像左瞧右看,嘀咕道:“这东西真得值那么多钱吗?”

何婉奕说:“什么叫‘这东西’,这是观音像,你说的时候应该尊敬一点。”

小云吐了吐舌头,说:“平时也没见你信佛啊。”

何婉奕正经地说道:“别的不说,这尊立像上可凝结着先人的劳动和智慧,咱们怎么着也得尊敬一些吧。当然,你如果觉得无所谓,就当我没说好了。”

小云举起手:“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了,我尊敬她总行了吧。”

说到这,她连忙问孟子涛道:“孟掌柜,这尊立像到底好在那里啊?”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你看她,高髻,头戴莲瓣形冠,面相饱满,神态自若,眉目清秀,右手举于胸前呈说法印,左手呈与愿印,着通肩式天衣,衣纹平行下垂,身后有大背光,背光外圈阴刻忍冬纹……”

“如此种种,正是北魏时期的佛像的造型。另外,由于当时的这类佛像,都使用方形四角基座,于是人们俗称‘板凳佛’。”

“这是北魏时期的观音像?”小云连忙计算了一下:“我记得北魏好像是公元6世纪还是公元7世纪灭亡的吧,这么算下来,那不得有将近一千四五百年的历史了?”

“是的。”孟子涛点了点头。

“我说呢,难怪会这么值钱。”小云两眼放光地说。

孟子涛笑道:“并不是年代越久就越值钱,关键还是要看其艺术性、工艺、完整程度等方面。具体来说,这尊观音像,造型铿锵有力,衣纹繁复,制作精湛,应该是当时的精品之作,而且保存也相当完整。”

“再加上板凳佛流传下来的十分少见或品相残缺,正因为这些条件,所以才这么珍贵。可惜的是,这尊观音像上的鎏金基本上都脱落了,如果保存程度再好一些,那就更加珍贵了。”

“嘿嘿,就这样已经不错了,二三十万呢,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云痴迷地看着桌子上这尊观音像,两只眼睛都好像泛着金光。这让何婉奕有些看不下去了,轻轻地踢了她一脚。

“你踢我干嘛?”小云有些迷糊地问道。

何婉奕被她问的哭笑不得,真想换一个位置,装作不认识她。

小云马上也反应过来,俏脸一红,轻咳一声,连忙岔开了话题:“说起来,今天的事情真的多亏了孟掌柜你,而且这些古玩都是你挑的,祸是我们惹的,钱还被我们赚了,这实在有些不合适啊。”

何婉奕也连连点头道:“确实不太合适,我看要不这样吧,这尊观音像就算你的。”

小云听何婉奕这么说,不禁一愣,心里有些埋怨何婉奕说的太快,但再一想,觉得这么处理也对。孟子涛帮了她们这么多,挽回了不少损失,自己哪好意思占有这尊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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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四章 熟悉的人影

虽然小云心中对这尊观音像很不舍,但想到先前的遭遇,她就不好意思占有这尊立像。至于说损失的那三万块钱,就当是她们马虎大意以及成长的代价吧。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舒泽接过话道:“你们如果真要谢的话,请我们吃顿饭就行了。”

“这怎么可以!”

何婉奕和小云对这个说法都不同意,一定要孟子涛接受,最后更是摆出一副如果孟子涛不接受,朋友都没得做的架势。

这种情况下,孟子涛当然不能再反对了,只得说道:“这样吧,这六件古玩都归我,我给你们五万,不然让你们亏钱我赚钱,我肯定也不好意思。”

舒泽帮着说:“我觉得这样挺好,就像子涛刚才说的,真要说的话,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的关系,他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赚钱机会。”

何婉奕和小云简单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解决办法合乎她们的想法,就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也马上给她们转了帐。

处理好了这件事,大家就开始吃饭。

期间,众人只是聊了一些有趣的话题,对个人的事情全都都没有提及,免得双方都觉得尴尬。

饭局最后,为了感谢孟子涛他们的帮忙,何婉奕她们抢着买了单。

舒泽笑着说道:“女孩子请吃饭,还是头一次。”

小云嘻嘻一笑道:“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再请回来呗。”

舒泽大大咧咧地说:“我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子涛脸皮比较薄,下次就让他请吧。”

小云嗤笑一声:“切,你一个富家公子连顿饭都不想请,好意思么!”

舒泽笑道:“我只是借着家里的名声撑撑面子,真要论有钱,可是万万比不上子涛的。”

“你就吹灯讲故事吧。”孟子涛笑道。

“什么意思?”舒泽有些不明白。

“瞎说呗。”孟子涛嘿嘿一笑。

“你这家伙!”舒泽摇头一笑,何婉奕她们也跟着轻笑了起来。

闲聊了一会。大家就起身往饭店外走去。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孟子涛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

“你想我们去哪?”小云狡黠地问道。

孟子涛被这话问住了,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何婉奕瞪了小云一眼,接着说道:“我们还要在这里玩两天再走。”

说到这。她顿了顿:“其实,我也是陵市人,接下来我们就会一起回陵市,到时咱们再联系。”

孟子涛心里一乐,连忙点头称好。

“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何婉奕挥了挥手,就带着小云一起离开了。

等她们出了门,孟子涛突然一拍脑门,一脸懊恼地说:“忘记问她要电话号码了,你也不提醒我一声。”

舒泽哭笑不得地说:“这应该是你要思考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她们现在还没有走远,你追上去问她要不就行了。”

“这……”

看着孟子涛犹豫的模样,舒泽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又开始犹豫了?不记得先前的教训了?”

孟子涛反驳道:“哪有,我只是再想。她刚才那么说了,我再去问她要电话,合不合适。”

舒泽摇了摇手指:“别找理由啊!”

“什么找理由,我现在就去要,总没有问题吧?”

说着,孟子涛就向何婉奕她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不过还没有跑几步,他就又看到何婉奕跑了回来。

到了跟前,孟子涛就问道:“怎么?有什么东西掉了吗?”

何婉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孟子涛手里塞了一张纸:“这是我们的手机号码……另外。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话音刚落,何婉奕俏脸微红着转身,飞也似的跑走了。

孟子涛愣了片刻,连忙拿起纸看了看。看到上面的电话号码,他就傻笑了几声。

舒泽走过来,伸头看了看:“瞧你那傻样,如果我是何婉奕,肯定不会看上你!”

孟子涛抬起头,有些不爽地说道:“什么傻样。我这是乎于情。”

舒泽嘻笑道:“得了吧,我看你还是买几本相关的书,或者上网查一下,不然就你这模样,我真担心将来困难重重。”

孟子涛说:“嘿,你别五十步笑我一百步,我问你,你那位未婚妻呢?先前都说了几次要带她认识一下,结果到现在连人影都看不见。”

舒泽摸了摸鼻子:“再过两天就是我叔公的生日,到时她会来的。”

“到时可别再放我鸽子。”

“我说会来就会来,不过,那是我未婚妻,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好奇总可以吧,说起来,你和你未婚妻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怎么总觉得不太平常呢?”

舒泽边走边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知道的秘密越少,活的越久。”

孟子涛嘿嘿一笑,他平时其实并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不过舒泽这种表现,却让他觉得分外好奇,很想知道其中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嘴里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上车的那两个人好像有些眼熟。不管了,走吧……”

话分两头,小云看到何婉奕俏脸羞红地跑了回来,不由打趣道:“不就送一个电话号码吗?至于搞得羞羞答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去见情郎了。”

“小妮子,说什么呢!我这是跑的热了,不行啊!”何婉奕色厉内荏地瞪了过去。

小云嘻嘻一笑道:“嘿嘿,得了吧,我都看出来你对他有意思了!”

何婉奕娇哼一声:“你再瞎说,看我不大刑侍候!”

“嘻嘻,难道我说错啦?刚才我可看到了,你有不少时间,都把目光放在孟子涛的身上,就这,还说对他没意思?”

“真是气死我了,别人说话,难道我还低着头啊,照你这么说,我还觉得你喜欢舒泽呢!”

小云很自然地说:“我确实觉得他挺不错的啊,可惜他是个豪门子弟,可不是我这种姑娘攀得上的。”

何婉奕问:“那万一他看上你呢?”

“这是不可能的。”小云说:“而且,就算他看上了我,我也不会答应,豪门说的是好听,但不提这个世界能有多少灰姑娘,就算成了灰姑娘,那就一定会幸福吗?我看也不见得。”

何婉奕说:“那不就得了,你不想进入什么豪门,我同样也不想再嫁个有钱人了。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

小云说道:“别说的这么武断,我就觉得孟子涛这人很不错,脾气性格都挺好,而且你看他穿衣打扮,也很平常,如果不说的话,谁会知道他那么有钱啊?”

何婉奕摇头道:“那是他在咱们面前这么表现的,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背地里是什么样的人呢?”

小云笑道:“那就先了解一下他嘛,老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都不想去了解他,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再说了,总不能因为你先前那位是渣男,所以有钱的都是渣男了吧?”

“哼!你的想法难道和我不一样?”

“我和你肯定不一样啊,我是识人不明,你完全是自己作。”

“你说我作?”何婉奕冷冷地看着小云。

“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小云笑嘻嘻地抱上了何婉奕的胳膊,接着说道:“不是我说你,如果你不是因为没答应给他,肯定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何婉奕气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当初交往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那种事要等到结婚那时再说。他当时也答应了,后来说反悔就反悔,难道他的承诺就那么不值钱?况且,这种事情,你说我之前先想想你自己。”

小云说:“男人嘛,口是心非的多数。况且我和你不一样啊,我才谈了多长时间,你们可谈了一年多了,换作是我的话,身旁有你这样的大美人,看得到摸得到,却吃不到,我也会郁闷的。”

何婉奕没好气地说:“他如果受不了,就跟我说,我们好聚好散。为什么要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要不是那天晚上,我正好看到的话,谁知道他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脚踏两条船,确实比较可恶。”

小云同仇敌忾地挥舞了一下拳头,接着说道:“不提这事了,咱们还是说说孟子涛吧。”

“还说他干嘛!”何婉奕没好气地说。

小云不以为意,笑道:“我看他对你有意思,而且还帮了咱们两次,如果你就这么拒绝他,会不会太残忍了?”

何婉奕沉默了片刻:“反正我不想嫁到那种家庭里去。”

“你别老是认为他是富二代嘛,万一,人家就是富一代呢?”

“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富一代。”

“万事皆有可能,反正我觉得你如果拒绝的话,有点可惜的。”

何婉奕想了想,说:“这事今后再说吧……”

第两百一十五章 寿宴和拜师

周二一早,大军驱车带着孟子涛直接前往郑安志的别墅,不过由于今天来的人比较多,别墅门口停不下所有车辆,他们只得把车停在了附近的停车场。

郑安志这一脉师承最早是明晚期的一位收藏大家,期间,历经风雨磕磕绊绊,一直没有中断,据郑安志说,他在香江还有一位师弟,不过早已断了来往,更不知道对方现在是死是活。

拜完祖师之后,行拜师礼,孟子涛请郑安志坐上座,单膝下跪敬茶。其实,本来这一步是要献红包和拜师贴的,不过时间太紧,而且现在的拜师礼也没有那么繁琐了,这步就省了。

最后一步师傅训话,郑安志说的比较简单,就是做人要清白,学艺要刻苦,不要偷懒耍滑等等。

拜师仪式结束,孟子涛行了礼走回原位,此刻他的就感觉自己好像加入了一个大家庭一般,之前因为担心不能拜郑安志为师,而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之后,郑成家说了祝酒词,大家向郑安志敬了酒,宴席正式开始。

王之轩提醒孟子涛先填饱肚子,果然,吃了没一会,郑安志就叫上孟子涛他们三位师兄弟,一起来到他的书房。

郑安志先是为大家又重新做了介绍,接着就跟大家说,既然成为师兄弟,那就是一家人了,今后就算做不到相亲相爱,也不能做对不起同门师兄弟的事情,不然别怪他不客气。

师兄弟三人连忙慎重的表示,一定不会辜负郑安志的期望。

郑安志笑着摆了摆手,说:“好了,大家放轻松一点,下面,你们各自说说自己擅长的东西,还有各自在收藏上的战绩。”

“我先来吧。”安明杰笑眯眯地说道:“我刚才说过,我专门研究玉器,另外,对文房用品也有些研究,至于战绩嘛,说来惭愧,这么多年下来,就只有几件拿得出手的,分别是……”

安明杰把他的藏品捡着说了几件,但没有一件价值在千万以下的。

安明杰说了他的藏品之后,吕文乐接着说道:“我研究的是青铜器,不过由于工作的原因,其它类别也有所研究,但并不精通。我的藏品就比师兄要少一些……”

等到吕文乐说出他的藏品名称时,孟子涛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这完全是因为吕文乐的藏品虽少,但一件都要抵安明杰的几件。

好在,吕文乐说的藏品,以瓷器、书画为主,不然孟子涛都会忍不住多想。

轮到孟子涛,他也把自己的擅长的领域以及一些藏品说了出来,这把安明杰和吕文乐吓了一跳。

安明杰忍不住问道:“我说师弟,这些东西都是你捡漏得来的?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孟子涛笑道:“嘿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那些东西在专门等着我一样。”

郑安志说道:“子涛,你这么说,就有些妄自菲薄了,如果你没有相应的学识,你就算运气再好,如果是睁眼瞎有什么用?”

安明杰说道:“对,咱们这行想要捡漏,运气是一回事,眼力还是最主要的因素,不然的话,为什么别人都没有看出来,却被你捡了漏呢?”

吕文乐也点头称是,这时,他想到一个问题,笑着说:“我说师弟,你说你主要研究的是文玩,怎么我看你手上的文玩藏品,都没有几件啊?”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文玩精品都在躲着我一样,看来下次,我还是改个说法吧,不然我都担心别人会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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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六章 相亲意外

宋明杰哈哈一笑:“别人哪会笑话你,我看是羡慕你还差不多。”

“就是,这么多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换我我也羡慕。”

吕文乐也哈哈一笑,接着问道:“对了,师弟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古玩的?”

孟子涛想了想,回道:“四年多,再过几个月就五年了吧。”

宋明杰和吕文乐听到这个答案,顿时觉得还算正常,如果孟子涛回答只学了一两年的话,他们非得生出这把年纪白活了的念头。

看到两人这番模样,孟子涛心中暗笑不已,如果他们知道这些漏都是自己在最近几个月内捡的,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当然,这种事情他肯定不会主动说出来,因为实在太张扬了,想必许多人听了心里都也会犯嘀咕,怎么以前不捡漏,短短几个月时间,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未免太不寻常了吧?说不定还会令他的秘密泄漏。

徒弟四人聊了一会,郑安志就拿出了一只锦盒,放到了孟子涛面前:“打开看看,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孟子涛客气了几句,就打开盒子一看,只见里面装的是一件玉瓶,东西一入眼,就觉得不凡。

此玉瓶使用和阗白玉雕刻而成,玉质温润细腻,器形高大,将近二十厘米,光以材质来说,就分外难得。

瓶身采用浮雕技法,浅浮雕荷花纹,荷花花瓣饱满厚重,尽情绽放,荷叶舒展,内外脉络凸露自然,似有微风拂过之灵动感。荷花荷叶错落有致,高矮不同,集中于瓶的腹部。

整件玉瓶构图比例完美。设计巧妙,意境深远。上下呼应,状物逼真,刀法流畅劲健,自然生动、清润、秀逸,尽显荷花高洁清雅然尘外之意境。

以整器而言,造型仿古,飘逸俊秀,雕刻精美。刀法犀利,线条刻画流畅自然,瓶身内部掏膛干净利落,琢磨精细,为玉器中的精美作品。虽然以包浆等方面来看,应该是现代制作而成,但也可以肯定其出自大师之手。

另外,瓶身还刻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句千古佳句。郑安志之所以送这件礼物的含义。也不言自名。

孟子涛把玉瓶打量了一番,连忙说道:“师傅,这件礼物实在太贵重了……”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郑安志就摆了摆手:“不要啰嗦,我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宋明杰笑道:“师弟你别不好意思,当初师傅送我们的见面礼,同样也很贵重,真要算下来,你还吃了亏了。”

吕文乐笑道:“对,如果你不接受,那我们怎么办?”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孟子涛也不再扭捏,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就把礼物收了下来。

“师弟,你现在是什么学历啊?”吕文乐问道!”

孟子涛苦笑道:“你这是说的哪跟哪啊?”

“哼!你别告诉我,你今天不是来相亲的!”小云冷笑道。

孟子涛听了这话,脑中立马就闪过了一个念头,有些目瞪口呆地对着舒婉奕说:“难道钱大妈说的女方,就是你?”

“是不是婉奕有什么关系?”小云好像机关枪一样的地说道:“我算看明清楚了,你这家伙看着道貌岸然,其实和别的臭男人同样是一丘之貉!”

孟子涛连忙说:“你这么说也太夸张了吧,再说了,我又没想这次相亲能成功。”

“既然不想成功,那又何必过来?”小云追问道。

孟子涛回道:“我父母答应了,钱大妈又说是最后一次给我介绍对象,我不来的话,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啊。”

小云说道:“也就是说,你以前相亲过许多次,都没成功?”

孟子涛连忙解释道:“可不是我的原因。”

小云说:“一次两次或许是别人的原因,这么多次都没成功,想来你也有问题吧?”

孟子涛把其中两个例子说了出来,摊了摊手:“如果你觉得这是我的原因,那我也无话可说。”

“不会都是这样的人吧?”这次换小云有些目瞪口呆,何婉奕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可不就是,我都觉得无语了。”孟子涛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来吧,我以为今天这次又遇到了奇葩,没想到钱大妈居然难得靠谱了一回。”

说到这,孟子涛朝着何婉奕嘿嘿一笑,何婉奕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

“哼,谁知道你说是真是假?”小云说道。

孟子涛急忙说:“这事你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话音刚落,小云对着何婉奕嘻嘻一笑:“你看,我早就说了没事吧。”

何婉奕瞪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有事了?”

“既然没事,那刚才某人怎么就不想进来?”小云嬉笑道。

何婉奕很坦然地说:“那是我觉得尴尬。”

小云笑道:“嘿嘿,我看不见得吧。”

何婉奕皱了皱秀鼻:“你这丫头也真的,难道一定要追根究底才行!”

“行了,那我不管你的事了,这总行了吧。”小云摊了摊手。

“哼!”

这时,孟子涛连忙问道:“你们要喝点什么?”

“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小云朝一边好奇不已的服务员努了努嘴。

看到这一幕,孟子涛和何婉奕都有些尴尬,孟子涛连忙去结了帐,三人一起走出了咖啡馆。

从咖啡馆出来,孟子涛就提议道:“咱们再去找个地方坐坐吧。”

何婉奕想了想,说:“还是先去附近的公园逛逛吧,这里我也好久没来了。”

第两百一十七章 波折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小云就反对道:“真是的,大冬天的,今天又是阴天,去公园干嘛?再说了,这段时间各个景点咱们已经逛的够多了,还是找个地方坐一下吧,我早饭还没吃呢。”

何婉奕没好气地说:“先前让你吃早饭你不吃,现在还有脸说?”

“人家睡个美容觉也不算什么吧?”

说到这,小云就笑着看向了孟子涛:“你说是想去公园呢,还是去找个地方坐坐?”

“这种事情你问我干嘛?”孟子涛心里不禁有些埋怨小云多事,而且他刚才就是这么提议的,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生怕说错了,惹的何婉奕不高兴。

“就依你。”

何婉奕瞪了小云一眼,接着就歉意地对孟子涛说:“今天麻烦你了。”

孟子涛连忙表示没关系,随后就带着她们来到附近一家比较有名的休闲餐厅。

大家点了一些小吃,边吃边聊。

说起来,小云的存在,虽然属于电灯泡,不过,在这个时候,能说会道的她,也打消了孟子涛和何婉奕刚开始的尴尬,没一会三人也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聊了一会,小云起身去卫生间,不管这是有意无意,也算是给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你……”

沉默了一会,俩人同时开口,孟子涛和何婉奕都怔了怔,接着又异口同声道:“你先说。”

这一幕让俩人都笑了起来,孟子涛说:“你先说吧。”

何婉奕踌躇了片刻。说道:“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没关系,你尽管问。”孟子涛笑道。

何婉奕说道:“我听先前听钱奶奶说了一些你家的情况。感觉怎么说,和你的表现有些不太一样。”

听到这,孟子涛就明白了,笑着说道:“其实,我的钱确实都是我自己赚的,而且差不多都是捡漏得来的。”

“捡漏?”何婉奕听到这个答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孟子涛挑出几个先前捡漏的经历。说了一下。

何婉奕越听越觉得惊奇,最后有些无语道:“你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

“还好吧。”孟子涛笑了笑。

“那你以前的运气也这么好吗?”何婉奕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种事情孟子涛当然不会隐瞒,说:“那到不是。不然去年我也不会因为父亲的医药费犯愁了。”

“啊,你是说,这些漏都是你这几个月捡的?”

“差不多吧。”

“这……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事情让你的运气这么好?”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孟子涛摇了摇头:“我觉得。真要说的话。这很可能是因为厚积薄。”

“你学古玩已经很久了吗?”

“四年多,快要五年了。”

何婉奕听说有这么久了,显得释然了一些,又追问道:“那你觉得捡漏这种事情会上瘾吗?”

孟子涛说道:“刚开始多少会有一些,不过就像人们常说的,钱到了一定阶段,就只是一串数字,我现在的状态也差不多吧。因为在金钱方面已经没什么压力了,所以。平时更加关注一件东西的本身。”

“因此,像新闻上说的,为了捡漏走火入魔这种事情,肯定不会生在我的身上。当然,我也不是说我不会打眼,但会尽力避免,并且不断的提高自己的水平。”

听到这,何婉奕就笑着说道:“我现在对古玩也挺感兴趣的,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呢?”

“当然没问题。”孟子涛连忙把自己学习的经验,跟何婉奕说了一下,之后又表示,现在他刚刚拜了郑安志为师,得了一些新的学习经验,不过,能不能说出来,还要问一下郑安志才行。

何婉奕惊讶之余,笑着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你说的那些就已经够我忙活一阵了,而且我主要是兴趣使然,并没有专业学习这方面的想法。”

何婉奕的笑容,令孟子涛大感惊艳,好在他不是那种见了漂亮女人就痴的猪哥,不然非得出糗不可。

不过,孟子涛的神色还是落入了何婉奕的眼中,虽然她现在只是对孟子涛稍有好感,但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孟子涛的在意,还是让她很高兴。

马上,何婉奕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犹豫了片刻,这才问道:“我想问一下,咱们什么时候是不是见过?”

孟子涛一听这话,顿时激动了起来,不过,为了避免何婉奕得知自己调查她产生了误会,他按下了心中的激动,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何婉奕说道:“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好像咱们以前见过,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情立马平静了许多,说来也是,以前何婉奕就见过他一次面,这么多年过去,哪还记得自己到底是谁?

不过,这也是个让他解惑的机会,说道:“你没有看错,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

“你说说看呢。”

“是这么回事,那还是我初中的时候……”孟子涛把当初的事情说了一遍。

何婉奕讶然道:“啊,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你啊!”

“啊,你就是何宝玥吗?”孟子涛也装作惊讶的说了出来,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装过头了,让他很想打自己两巴掌,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果然,何婉奕的反应就像孟子涛想的差不多,微微一怔:“我记得当初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吧?”

“这个……”

孟子涛看着何婉奕疑惑的眼神。最后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其实,当初我通过同学。打听过你,也去找过你几次。”

“为什么?”何婉奕淡淡地问道。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主要是觉得当时的你,对我来说,就好像冬天里的暖阳,感觉特别的温暖。不过,我这人不太善于跟女生交流,而且当初我也比较自卑。所以并没有鼓起勇气和你见面。”

何婉奕多少有些明白孟子涛这句话的含义,照理说,这事她应该感到高兴。但由于更深层次的原因,却让她高兴不起来。

看到何婉奕的表情,孟子涛就猜到了她的想法,这也正是他刚才埋怨自己没事找事的原因。

但事已至此。这个问题总要解决。而且解决之后也有个好处,至少他觉得自己和何婉奕之间应该没什么隔阂了。

“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当初并没有把你看作是何宝玥的想法,毕竟你们名字不同,气质不同,在我眼里是两个人。而且把你当成是她,我也觉得对你并不公平。”

何婉奕沉默了片刻,问道:“难道当初你都没有想要知道何宝玥在哪的想法?”

孟子涛回道:“当时我以为你们是亲戚。我确实有想过通过你了解她的近况的想法。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一直以来,我并没有把你们当成是同一个人,希望你不要误会。”

何婉奕沉默了下来,这让孟子涛内心之中很忐忑,而且他以前在这方面也并没有经验,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才好。

这个时候,小云出现了,笑眯眯地问:“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呵呵,没什么,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点一些正餐吧。”孟子涛连忙说道。

小云眼睛一亮:“行啊,我可要来份大餐!”

“没问题……”

这个时候,何婉奕在旁边微微张了张嘴,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吃过午饭,大家坐了一会,何婉奕就提出了告辞。

走了一会,小云问道:“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何婉奕犹豫了一下,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小云不可思议地说:“就因为这事?”

何婉奕说道:“你的想法我明白,但我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小云无语道:“我说,你吃你自己的醋,不是脑子有问题吗,你这是病,得治!况且,孟子涛都没有嫌弃你呢,你凭什么嫌弃他啊?”

何婉奕说道:“我又没说嫌弃他,而且,他凭什么嫌弃我啊?”

小云说:“你谈过男朋友,他没有谈过女朋友,照你的想法,他是不是应该要嫌弃你?”

“呃,这是两码事,好不好。”

“怎么是两码事了,难道他跟你说,还对以前的你念念不忘了?就算念念不忘,那难道就不是想的你?就像笑话里说的,你换了个马甲,难道就不是你了?”

看着何婉奕沉默不语的模样,小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人什么都好,出得厅堂,进得厨房,将来肯定是个贤妻良母,但为什么在这方面要有洁癖呢?但要说洁癖的话,你也不能只要求他吧?”

何婉奕说:“我不是……”

小云打断她的话:“那你是什么?你有什么好顾虑的?”

何婉奕举手投降道:“好吧,算你说的对,这总行了吧。”

小云说:“什么叫算我说的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最主要的是现在和将来。而且,孟子涛这人多好啊,性格好又会赚钱,长相也不错,你还是他的初恋,你还想要哪样呢?要不,你把他让给我,你肯不肯?”

“你想要,你就去倒追嘛。”何婉奕说道。

小云揶揄地笑道:“你看看,就知道口是心非,就孟子涛对你的态度,你觉得我倒追的上?我劝你,还是别矫情了,珍惜这次机会吧。”

何婉奕连连说道:“行了,行了,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啦!”

“别做什么将来后悔的事哦?”

小云摇了摇手指,接着就有些好奇地问道:“有件事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好好的,你为什么会改名呢?我觉得你以前的名字挺好听的啊。”

何婉奕苦笑道:“其实,除非是名字太难听。谁会愿意改名字呢?”

小云又问道:“那你又为什么?”

何婉奕说:“主要吧,当初的我其实挺令人讨厌的,自私、高傲、不顾别人的感受,一些刁蛮小姐的性格,在我身上都有。后来在高中的时候,因为性格方面的原因,我和同学起了冲突。”

“本来是我的责任占了大部分。但当时我学习成绩很好,老师帮着我,那位同学一时想不开。就跳湖自杀,好在被大家救了。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反思自己的言行,这才现。我是个特讨厌的人。之后就誓改变自己。”

“至于改名,虽然其中也有改变自己的想法,更多的还是不想再想起以前的自己吧。”

听到最后,小云有些恍然:“哦,你刚才之所以反应那么大,就是因为讨厌从前的自己的关系吧?”

“嗯。”何婉奕轻轻点了点头:“不过,我现在也想通了,就算自己再不愿意面对。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确实就是同一个人。要一切向前看。”

“这才对嘛!”小云连连点头,接着就问了一个让何婉奕哭笑不得的问题:“对了,这附近有没有好吃的小吃啊?”

“你是猪啊,刚刚吃完,又想着吃,早晚吃成一只肥猪。”

“我就是吃不胖的体质,羡慕吧?”

“哼!谁会羡慕……”

话分两头,出了餐厅,孟子涛怀着极度郁闷的心情,往家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再也憋不住了,给舒泽打了个电话,并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猪啊,好好的说这个干嘛?”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脱口而出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看她神色不对,干脆骗她说,早就对何宝玥没什么印象了不就行了。难怪有人说,恋爱的人智商会下降,你就是典型。”

“这个时候,还是要实诚点的吧。”

“屁,女孩子就是要哄,有些时候,该骗就应该骗。你到是实诚了,事情却被你办砸了,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这不是还没回绝吗?况且,我给你打电话,也是想问问你到底怎么办才好,别一直泼我凉水行不行?”

“哼!你这种人就是应该泼你凉水才行。而且我又不是情圣,哪会什么时候都知道解决办法?”

“那也就是没招了?”孟子涛闻言很是失望。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去找个人问问再说。”

“谢谢,谢谢,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

“得了,等事情解决了,你再谢吧……”

合下手机,孟子涛心情好了一些,不过内心之中,还是十分忐忑。

一路走回家,看着自己的手机毫无动静,孟子涛情绪又开始低落起来。

看到孟子涛回来,徐苹连忙问道:“小涛,今天相亲结果怎么样?”

孟子涛实在没心情说,摆了摆手,就往自己房间走去:“妈,这事有点复杂,等会再说吧。”

徐苹正想追问,就被孟舒良拦了下来。

等孟子涛走回房间,徐苹埋怨道:“你拦我干嘛?”

孟舒良说:“你没看到儿子心情不好啊。”

“那也得说说清楚,好对证下药啊!”

“急什么,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孟子涛有些百无聊赖的走回房间,他看了看手机,念头一转,就打算给何婉奕条短信,不过删删减减,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最后肝火急涌,都想把手机给扔了。

现在这个时候,手机“叮咚”一声,来了一条短信,孟子涛连忙一看,居然是何婉奕来的,只见短信写着:“今天的事情真抱歉,我以前交往过一个男朋友,你介意吗?”

看到这条短信,孟子涛激动地一蹦三尺高,连忙回复道:“现在和将来才是最重要的。”

按下送之后,孟子涛又忐忑地等待起来。过了没一会,何婉奕又来了短信,他打开一看。不禁一声欢呼,连忙又开始回复。

欢呼声透过房门传到客厅,这让孟舒良夫妇有些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不会受刺激了吧?”徐苹不禁担忧起来。

孟舒良摆了摆手:“儿子哪是那么容易受打击的人?我看八成是有了什么好消息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徐苹还是觉得不放心,就走到孟子涛房间的房门前,由于门没有关好。徐苹就偷偷地透过缝隙向房间看去,现孟子涛正兴高采烈地写着短信。

这让徐苹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也好了起来。回过身朝着丈夫做了个ok的手势,笑道:“这回看来是没问题了。”

孟舒良笑道:“我就说了吧,小涛这么优秀,对方怎么可能会看不上他?”

“就会放马后炮……”

…………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昨天和何婉奕聊了不少时间。孟子涛感到两人之间的隔阂,已经基本都消失了。

只是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可惜的是,何婉奕对感情的事情,有些小心翼翼,他也不好把中间的窗户纸捅破。至于个中原委,他也有所猜测。

当然,考虑到两人接触了其实也没几天,孟子涛对此并不着急。而且两人现在还年轻,可以慢慢稳步展。

本来。今天孟子涛打算带着何婉奕她们去游玩,不过,何婉奕却说,对他的古玩店更感兴趣。

于是,他一大早去郑安志那聆听了一番教诲之后,就来到古玩店,等着何婉奕她们的到来。

把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孟子涛就对着门外不停张望,这让旁边的大军觉得有些好笑。

孟子涛笑道:“笑什么笑,你这个光棍是不会明白的。”

大军笑道:“得了吧,就你这傻子样,我还是不要找对象的好。”

“你居然说我像傻子?!”

“当然,不信你照照镜子。”

“滚犊子……”

说笑了几句,何婉奕他们没来,昌华荣却拎着一只盒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孟掌柜,今天又要来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您对我来说可不是麻烦,而是财神爷。”

看到昌华荣,孟子涛就想到在沪市和何婉奕分开之后的那一幕,他客气地请昌华荣入了座,就笑着问道:“昌教授,上个星期天,我好像在xx饭店那看到您了。”

昌华荣眼神一怔,接着摆了摆手道:“嗯?我没去啊,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哦,那可能是因为离的远,看错了。”孟子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则有些不以为然,就凭他现在的眼神,怎么可能会看错?

他本来还想提醒一下昌华荣,不要被轻信别人被骗了,不过,大家又不是特别好的朋友,既然昌华荣本人都不承认,他又何必去多管闲事?

孟子涛接着问道:“昌教授,不知道您今天带来的是什么宝贝啊?”

“这还真是一件宝贝。”昌华荣略显神秘地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面盾牌一样的饰品。

孟子涛定睛一看:“这个是……二里头时期的兽面纹牌饰?”

此牌饰上宽下窄,圆角束腰,弧面,整体呈盾牌状。两侧有圆鼻各二。表面用许多形状大小不同的绿松石片镶嵌成兽面纹。选料及制作很精,图像甚美。其技术高,立体感强,保存也非常好,如果是真品,十分难得。

“孟掌柜真是知识渊博!”昌华荣笑着对孟子涛竖起了拇指。

“哪里,哪里,先前正好看过。”孟子涛摆了摆手,谦虚了一句。

正在这个时候,何婉奕和小云走了进来。

这让孟子涛心中一喜,连忙打了声招呼,又为双方做了下介绍。

昌华荣从孟子涛的表情不难现,他对何婉奕有意思,因此,也毫不吝啬地说了几句好话。

寒暄了几句,大家就把目光放到了桌子上的这件器物上。

小云轻咦了一声:“咦,这是什么东西,好像一面盾牌,而且上面镶嵌的,好像是绿松石吧?”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这是二里头时期的兽面纹牌饰。此类牌饰到目前为止,才现三件,其纹饰是已知青铜器上最早的兽面纹,真品十分珍贵。”

小云有些好奇地问道:“二里头时期是什么时候?”

孟子涛说道:“它是介于中原龙山文化和二里冈文化的一种考古学文化,具体时间,应该在夏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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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八章 有所隐瞒

小云听说这是夏朝那会的东西,不由惊叹道:“夏朝!真的假的啊?”

孟子涛笑道:“你上网查一下,就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了。”

小云说:“不是,我是说夏朝应该是三四千年前吧,那个时候,就能做出这么精美的饰品?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孟子涛从口袋里拿出当初换得的玉猪龙,放到桌上微微一笑道:“你觉得这是什么时期的?”

“咦,这是……”

何婉奕和昌华荣看到这件玉猪龙都觉得分外惊讶,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待会再说出来。

小云拿起玉猪龙左瞧右看,最后有些迟疑地说:“这个是玉器,至少要有刀具之类的东西才能制作出来吧?我感觉不到商周应该做不出来,不过你现在既然拿出来,那制作时间应该和这件牌饰应该差不多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不,还要更早。”

小云愕然道:“还要更早?当时就能制作这么精美的玉器,应该不太现实吧?”

孟子涛笑道:“真要说的话,你去看看距今53oo-45oo年左右的良渚玉琮,看看什么才叫复杂。”

“真的?”小云一脸怀疑之色,显然并不怎么相信孟子涛的话。

“上网看看不就行了。”大军提醒道。

得了大军的提醒,孟子涛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可是已经买了笔记本电脑。又拉了网线了。

“我要帮昌教授看看这件牌饰,你自己上网查一下吧。”

“行,我到要看看这什么良渚玉琮到底有多厉害。”问了电脑的位置。小云兴致勃勃地走去会客室查询。

过了片刻,见孟子涛从新抬起头来,昌华荣就笑着问道:“孟掌柜,我这件牌饰怎么样?”

孟子涛有些遗憾地说:“昌教授,很抱歉,我对这并不看好。”

“什么!你说这是件赝品?!”昌华荣闻言惊呼一声,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孟子涛说道:“到也不能说它是赝品。”

“什么意思?”昌华荣很是疑惑。

孟子涛想了想。这才问道:“昌教授,您能否说一下,这件东西的来历?”

昌华荣沉吟了片刻。说道:“孟掌柜,很抱歉,这事我暂时不能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拿你给出的结论胡说八道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他只要昌华荣能够遵守承诺就行。说道:“其实很简单,这件东西半真半假,底子和一部分绿松石都是真品,剩下一部分绿松石是后来补上的。其实,补上真正的绿松石到也没什么,但这人偏偏用的是假冒的绿松石,而且还故意做了旧。”

“啊!用假的绿松石做旧?”昌华荣有些目瞪口呆。

孟子涛拿起放大镜,放到昌华荣的面前。指着牌饰上一颗绿松石说道:说:

“昌教授,您可以用放大镜观察一下。应该不难现,上面有旋涡状色彩和小气泡。而且,表面可以看到细小的半球状的小凹槽,这是气泡破裂造成的,另外折射值较低,只有这一颗仿制品和真品的折射率相似,但小气泡还是能够看出其是仿品……”

昌华荣照着孟子涛的讲解观察,再加上有了其中一些真品的对比,很容易就能看出其中的差别,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看到最后,昌华荣明显呆住了,表情也阴晴不定,过了片刻,他咬了咬牙,接着就把工具还给了孟子涛,说:“孟掌柜,谢谢你,我先告辞了。”

孟子涛本来还想问问昌华荣,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想到刚才昌华荣连东西的来历都不想告诉他,他也就没有多说。

昌华荣前脚刚走,小云事着惊叹的表情走了回来:“没想到啊,那个时候居然制作的出那么复杂的纹饰,不会是外星人帮他们制作的吧?”

孟子涛觉得有些好笑,当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不能说小云说的就是错的,只是可能性实在太小了。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在将来随着考古现、研究会有答案,这也正是研究古玩的乐趣所在。

何婉奕笑着说道:“咱先不说到底有没有外星人,就算有吧,他们光制作玉琮干嘛?”

小云说道:“这个不一定啊,或许外星人觉得好玩呢?不然的话,实在解释不了,当时的人为什么能制作出这么精美的玉琮啊。”

“四五千年前的事情,谁又能猜的到呢?或许当时的人,就有这样的技术呢?谁又能保证不是这样?”何婉奕笑着说道。

“或许吧。”小云想了想,就把这件事情放到一旁,说道:“对了,刚才那个什么教授呢?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难道东西有问题?”

“是的……”孟子涛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小云无语道:“那人也太可恶了吧,这绿松石又不贵,拿真的又怎么样?”

孟子涛说:“天然的绿松石在受热或遇热时容易褪色,在受到强酸腐蚀时也会变色,因此他这么做,有可能是因为需要做旧的缘故。”

何婉奕了然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要是真品的话,刚才那件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先前就说过,这类器物一共才出土了三件而已,根本没有上拍的记录,我现在只能保守估计,价值应该在五百万左右吧。”

小云讶然道:“这么贵?那不是亏死了?”

孟子涛说道:“这就要看他到底花了多少钱了。”

小云叹道:“哎,还真够倒霉的。一会功夫,居然几百万就这么打了水漂,婉奕。我劝你还是不要踏入这一行了,万一要是打了眼,郁闷还在其次,关键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何婉奕说:“我只是感兴趣,又没想到花那么多钱买什么珍宝。”

小云笑嘻嘻地说:“也是,你可是有某人帮你呢。”

何婉奕听了这话,脸颊羞红。娇嗔道:“小云,你再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难道不是吗?”小云笑嘻嘻地看了孟子涛一眼。

孟子涛也摸了摸鼻子。显得有些尴尬,不过心里则乐开了花。

笑闹了一会,小云就提议道:“要不咱们去逛逛吧,我刚才看到外面街上有几个摊位呢。”

何婉奕没好气地说:“你这人还真会口是心非。”

小云理直气壮地说:“关键现在有高手在啊。不然的话。我可就不敢了。”

孟子涛说:“其实,今天是周四摊位不多,逛也逛不到多久,双休日摊位要多不少。”

“算了,我现在还真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小云显得有些心有余悸,看来上回的事情,对她的影响很大。

孟子涛看了看时间,说:“行。那咱们现在就去吧。”

说到这,他就看向了大军。大军表示他留下来看店就行了。

走出门外,小云就指着右边不远处,说道:“那里有个摊位,咱们过去看一下吧?”

孟子涛朝着小云指的方向看去,现在一个靠近角落的地方,摆着一个摊位,摊位上的东西杂七杂八,什么瓷器、玉器、文玩还有几件花瓶,把一个将近三四个平方的摊位,摆的满满当当。

另外,摊主是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长相普通。

孟子涛有些奇怪,因为这人以前他并没有见过不说,今天古玩街上摆摊的又不多,他好好的地方不摆,摆在那个犄角旮旯干嘛,难道故意不想做生意?

正因为觉得奇怪,孟子涛其实并不打算去那边,但还没等他开口,小云就噔噔噔地走了过去。

孟子涛无奈,再加上光天化日,他又不担心打眼,也就和何婉奕一起跟了过去。

走进一看,孟子涛更有些奇怪了,因为摊位上的东西基本都是开门到代的老东西,虽然价值不贵,但也比较难得了。

但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就更加觉得奇怪了,原因很简单,既然东西都是真品,那摊主干嘛不拿到位置好一点的地方去摆摊,不会真以为摆摊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吧?

小云看了看,觉得摊位上的东西很入眼,但又担心自己的眼光太差,就回过头问孟子涛道:“这里的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你喜欢什么就挑,一会我再帮你看看。”

小云马上就明白了话语中的意思,笑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接着,她又对着那摊主问道:“喂,你这的东西能看吧?”

摊主笑了笑:“我在这摆摊,哪有不能看的道理?不过这可是古董,你选的时候,可尽量小心一点。”

小云闻言一怔:“你的东西不会是拼出来的吧?”

摊主表情有些不悦地说:“这些都是我爷爷收藏的古董,怎么会是拼出来的!”

小云说:“那你干嘛要叮嘱我尽量小心一点。”

摊主皱着眉头说:“我说你懂不懂啊,这可是古董,小心一点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孟子涛连忙说道:“我这位朋友遇到过碰瓷的,所以小心了一些。”

摊主有些释然:“碰瓷这种事,我肯定不会做的,如果碰瓷,我不但不要你的钱,还赔你钱!”

“呐,这可是你说的!”小云顿时放了心,接着就开始挑选起来。

何婉奕对着孟子涛微微一笑道:“真是麻烦你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嗨,举手之劳而已,你也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何婉奕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两人一起蹲下身挑选自己中意的东西。

孟子涛刚看了几件东西,突然感到身后有一股劲风袭来,他连忙把头往旁边一歪,就看到一只手掌从肩膀上穿了过去。

紧接着。孟子涛就听到孟宏昌的声音:“我说你动作也不用这么快吧。”

孟子涛回过头,看到孟宏昌的笑脸,说道:“如果我动作不快点。那不是让你得逞了?”

孟宏昌笑了笑,就注意到了旁边的何婉奕和小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随即揶揄地笑道:“小涛,也不会给我介绍一下。”

孟子涛白了他一眼,接着就为双方做了下介绍。

客气了几句,孟宏昌就示意何婉奕她们别管他。自己则拉着孟子涛走到一边,问道:“你是单挑还是通吃?”

孟子涛先是一愣,无语道:“我说你这思想也太脏了吧。”

孟宏昌笑眯眯地说:“你现在可是大老板了。通吃也没什么。”

孟子涛嗤之以鼻:“切!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孟宏昌笑道:“好了,知道你思想觉悟高,说说。你喜欢哪一个?等等。让我猜猜,应该是那个何婉奕吧?”

“你怎么知道?”孟子涛讶然道。

孟宏昌说:“切,那不是明摆着嘛,况且,你的想法难道我还不了解。好了,既然那是你的菜,另一个就让给我,总没问题吧?”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你这家伙怎么几天不见。说话都轻佻了,不会是遇到什么刺激了吧?”

孟宏昌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还是你了解我啊!哎!我以前那个女朋友,快要订婚了。”

孟子涛惊讶道:“啊!这么快!还是说……”

“据说是一见钟情,鬼知道是怎么回事!”孟宏昌咬牙切齿地说。

“还是那句老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也别想太多了。”对这种事情,孟子涛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这么劝解了一句。

孟宏昌说道:“就算想太多也没用,这事又挽回不了。所以,我想干脆重新找个得了。”

“你不会是想要报复吧?”孟子涛皱着眉头说。

孟宏昌怒道:“报个屁,我是那种人吗?我是觉得小云挺可爱,所以想试着接触一下。”

孟子涛说:“我肯定支持,不过你们俩个好像差了七岁吧,她会愿意吗?”

“嘿,差十岁都能在一起,不试试怎么知道?”孟宏昌说道。

孟子涛说:“这种事我最多帮你敲敲边鼓,到底成不成,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那是当然。”孟宏昌嘿嘿一笑:“行了,别让她们等久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原位,见小云看向自己,孟宏昌就笑着点了点头,见小云微微点头后,又接着挑选自己中意的东西,他也把注意力放到面前这些古玩上。

“咦,这里的东西好像还不错嘛。”孟宏昌讶然道。

摊主接过话道:“那是,这些都是我爷爷多年收藏的精品。要不是他老人家去世了,我奶奶睹物思人,我才不会拿出来呢。”

“既然像你说的那样,干嘛把摊位摆在这里?”孟宏昌问了一个刚才孟子涛就觉得奇怪的事情。

摊主理所当然地说:“那边应该要交钱的吧?而且我又不急着卖,摆在这里也挺好的。”

“还真够抠门的。”孟宏昌嘀咕了一句,接着就对着孟子涛说:“我也挑几件,一会记得帮我掌眼啊。”

“你不是正在学吗?”

“废话,我又不是你,你也不想想我才学了多久?”

兄弟俩一边聊着天,一边打量着摊位上的东西,却并没有注意到摊主眼中闪过的若有所思之色。

过了片刻,小云先挑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让孟子涛帮忙看看。

孟子涛拿过一看,现是五把扇骨,而且都是斑竹扇骨。

斑竹,指的是有斑纹图案的竹子,但斑竹并不是竹子的某一个品种,它是细菌侵蚀过竹身之后,在竹子表面形成的各种菌斑花纹。

依据这些不同图案的菌斑花纹,人们给斑竹又细分了三种类型,各自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凤眼、梅鹿和湘妃,这其中又以湘妃竹为最好,它的收藏价值相对来说是这三类斑竹中最高的。

小云选的这五把扇骨,分别是三把梅鹿竹,一把湘妃竹,以及一把凤眼竹,尺寸都是九寸十六档,从包浆等方面来看,应该都是民国时期的,也算不错了。

询问了小云,见她五把扇骨都要,孟子涛就问道:“老板,这些怎么卖?”

摊主笑眯眯地说:“这一把五千,这一把六千,这三把算你一万,一共两万一,今天是头一次开张,就算你们一个整数,两万得了。”

听到价格,小云立马就不乐意了:“什么!两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孟子涛眉头也微微一皱,觉得摊主开的价格实在有些离谱,这五把扇骨年代都不怎么久远不说,而且本身也不是特别出众,就算遇到特别喜欢的,能卖四五千就已经不错了,平时两三千肯定能买的到。

当然,有道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价格喊的这么高,在古玩市场上也比较常见,孟子涛并没怎么意外。

摊主呵呵一笑:“那你觉得要多少?”

小云对价格根本一窍不通,闻言只能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说道:“老板,你这个价格有些离谱,我觉得一千就差不多了。”

摊主面色不虞地说:“我说这位小哥,你还价也还得太狠了吧,一千块钱你也说的出口?至少一万八!”

孟子涛说道:“我最多只能再加五百。”

摊主摇了摇头:“你这样的价格根本没得谈,你说个实价吧,能卖我就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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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九章 桃核舟

孟子涛看了看小云,两人又低声商量了一下,小云说道:“最多两千八,再贵我也不要了。”

“抱歉,这个价位实在太低了。”摊主直接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小云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接着又拿起另外一件兔形玉佩,问道:“这块玉佩怎么卖?”

“三千。”摊主伸出三根手指。

小云又询问了孟子涛,说:“一口价,六百,同意我立马付钱。”

摊主犹豫了一下,这才同意道:“行,六百就六百吧。”

小云这边完成了交易,孟宏昌就指着面前的一把紫砂匏尊壶,询问价格。

这回摊主又开出了高价,本来四五千的民国紫砂匏尊壶,居然开价三万。孟宏昌废尽了口舌,摊主就是不同意他的价格,最后只得无奈地放弃。

之后又轮到何婉奕,她选的三件东西都算是小精品,摊主和刚才一样,又开出了高价,最终那三件东西都没有成交。

见此情形,小云有些火了,语气不善地说:“我说老板,哪有你这样的,这不卖,那不卖,你是不是诚心做生意啊!”

摊主无奈地说:“我怎么不诚心做生意了,关键你们给的价格也实在太低了,我总不能亏本卖给你们吧?”

小云怒道:“什么!我们给的价格还贵?你不知道他……”

“小云!”

孟子涛打断了小云的话,就对着摊主说道:“行了。你的算盘我也知道,不过,我们平白帮了你的忙。怎么着,也得给我们一点好处吧?不然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你的算盘彻底落空!”

摊主眼珠子一转,满脸堆笑地说:“那你再挑几件。”

孟子涛从摊位上挑出三件东西,说:“就这三样,五百块钱,怎么样?”

孟子涛挑选的这三件东西分别是一件管状的玉器。一对核桃还有一件花模蛐蛐罐,三样东西,看起来都比较普通。

“五百块钱太少了。”

摊主摇了摇头。不过可能是因为孟子涛的威胁,或者这三件东西确实不太起眼的缘故,他这回并没有狮子大开口,说道:“至少要一千八。”

孟子涛摇了摇头:“一件六百?三件六百差不多。”

“呵呵。你还价实在太狠了。我退一步,一千五!”

“一千,再加上这件东西。”孟子涛指着旁边一件青花鸟食罐说道。

摊主眼前一亮,连忙拿过那只鸟食罐,说:“哪能啊,这鸟食罐最少也要五万。”

孟子涛眼中闪过一丝怒色,盯着摊主说:“那最多八百,怎么样?”

摊主觉得见好就收。呵呵一笑道:“行,八百就八百。”

孟子涛付了钱。拿过东西转身就走,其他人也跟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小云还显得有些迷糊。

何婉奕说道:“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事居然都想不明白?”

“没明白。”小云摇了摇头。

孟宏昌解释道:“他这是想通过咱们,打听东西的价格。”

一开始,由于摊主卖了一块玉佩给小云,他还没有多想,直到摊主拒绝他的时候,他才感觉到有些问题,等到拒绝何婉奕的时候,就肯定了他的猜测。

小云疑惑地说:“可是我又不懂古玩。”

何婉奕说道:“你怎么突然之间转不过弯了,难道你买之前,没有问啊。”

“嗨,看我这脑子!”小云轻轻拍了拍额头,紧接着就有些恼怒地说:“这家伙怎么这样啊,难道鉴定的费用都出不起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他那么多东西,全都要鉴定的话,花费可不低。”

虽然摊主的想法能理解,但这种行为肯定是坏了行规,孟子涛刚才的威胁,也不是说说而已。这一点,摊主也知道,不然刚才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那也不能这样啊!太气人了!”小云回过头忿忿地看了摊主一眼。

“所以他也只也摆在那个偏僻的位置。”何婉奕说道。

“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啦?”小云心有不甘地说。

孟宏昌笑着说道:“我可不相信,我们的小涛同学,会不占便宜就离开。”

孟子涛无语道:“说的我好像睚眦必报一样。”

“嘿嘿,有本事你誓你刚才没捡漏。”孟宏昌嘿嘿一笑。

“那你说,哪件捡漏了?”孟子涛反问一句。

小云看了看孟子涛手上的东西,说:“是啊,这三样东西我觉得都不怎么样,这样的东西还能捡漏啊?”

“走,咱们进去再说……”

孟子涛带着大家回了店铺,就把那三样东西摆在了桌上,看着孟宏昌问:“你觉得哪件捡漏了?”

孟宏昌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这对鸡心核桃就不说了,五十块钱的地摊货,这件花模蛐蛐罐到还不错,但估计最多也就一两千的样子,剩下的就是这件玉管了,看起来古朴自然,而且还有沁色,应该是一件古玉吧,但具体怎么样,我就说不上来了。”

孟子涛笑道:“不错嘛,水平渐涨。”

孟宏昌得意一笑:“那是当然,不然我在拍卖公司跟着他们学了这么多天,日子难道是白混的?”

见孟子涛看向自己,小云说道:“这事我们根本不懂,你就直接说得了。”

孟子涛正准备讲解,舒泽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一进来,他先是咕咚咕咚喝了杯茶。

孟子涛先为舒泽和孟宏昌做了下介绍,接着问道:“我说你都干嘛去了?”

舒泽摆了摆手:“别提了。去了趟分公司,光是骂人了。”

“怎么了?”

“分公司那个总经理,任人为亲。如果能把业务搞好也就算了,结果我去一看,真是乱七八糟,连一个小小的卫生纸的数量都搞不清楚,现在想想都一肚子的火。”

“那你怎么处理了?”

舒泽回道:“派人去查帐了,我估计这回得让他们进去几个才行。”

“这么严重?”孟子涛讶然道。

“嘿嘿,你都不知道他们这帮人心有多黑。”

舒泽冷笑一声。挥了挥手道:“这事先不说了,你们这是看什么呢?”

听孟子涛把刚才事情说了一遍,他说:“那让我先看看啊。”

说着。他把这三件东西都仔细看了一番,最后也给出了和孟宏昌相同的说法。

孟子涛笑道:“其实,这是一件玉勒子。”

“玉勒子?这是什么东西?”何婉奕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它其实是一种饰品,最早是用来‘稳步’的。也叫做‘稳步勒’。”

小云摇了摇头:“没听明白。”

孟子涛说道:“古代的士大夫穿的服装。你们应该从电视上看到过吧?这类东西,就是当时男子走动的时候,用来压制裙摆,以免走得过快裙摆起伏过大而失了礼仪。”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大家脸上都露出了了然之色。

舒泽又问道:“那这东西是什么时期的?”

孟子涛拿起玉勒说道:“你看它的表面并非平滑如一,可以看见有隐约的刀痕,形成多处起棱线,是明显的商代相同物件的制作特征。”

小云惊叹道:“居然是商代的?那应该很值钱吧?”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三四十万吧。”

这个价格却让何婉奕他们吓了一大跳,半响才回过神来。

“不是吧。你几句话的功夫,就赚了三四十万?”小云愣愣地说道。

“还好吧,”孟子涛显得并不太在意,实在是这种类捡的多了,对他来说,已经没多大的惊喜了。

“这还好?”小云呆愣了片刻,说道:“土豪,咱们做朋友吧!”

这话让孟子涛感觉天雷滚滚,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何婉奕轻轻踢了小云一脚,没好气地说:“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小云嘻嘻一笑道:“开个玩笑嘛,小女子难道还会跟你争啊!”

何婉奕俏脸一红,娇嗔道:“死丫头,下回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小云揶揄地笑道:“这话你自己数数,说了多少遍了,不过,我的嘴怎么还好好的呢?”

“哼!”何婉奕冷哼一声,如果在平时,她肯定要找小云算帐,现在外人这么多,她也只能这么表示一下。

“好啦……”

正当小云和何婉奕说笑的时候,舒泽对着孟子涛轻轻一笑道:“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孟子涛愣了愣:“什么意思?”

舒泽手指着桌子上一枚核桃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枚核桃有问题啊!”

孟子涛微微一怔,心想,难道舒泽也看出来了?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当然,他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表现还是装作很诧异地说:“我刚才只是拿这对核桃凑数的,并没有现这枚核桃有问题啊!”

孟子涛的表演瞒过了舒泽,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相信:“你真的没看出来?”

孟子涛有些无奈地说:“我骗你干嘛,当时我的注意力都在这枚玉勒上,再说了,这就是一对普通的鸡心核桃,我花时间研究它们干嘛?”

“真没有注意?”

“真没有!”

孟子涛显得很无奈:“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你还是说说这枚核桃到底有什么问题吧。”

说着,他就拿起了舒泽说的那枚核桃,打量起来。

舒泽说:“你没觉得这枚核桃比另一枚要轻吗?”

孟子涛轻轻掂了掂,说:“确实要轻一些。但如果光是这样,也不能说明问题吧?”

舒泽说道:“你不觉得核桃的缝隙大了一点吗?而且你仔细看,右半边比左半边还要高上一些。看起来很不自然。”

举起核桃端详了一番,孟子涛装作惊讶地说:“你是意思是说,这对核桃被人解开过?”

舒泽说:“我觉得很有可能。”

小云马上想到了一个可能,说道:“难道这里面藏着东西?”

舒泽耸了耸肩膀:“这个就不好说了,或许有,或许只是有人搞了破坏,担心之下。用胶水粘上去的。”

孟子涛说:“大军,你那有刀吧?”

“有的。”

大军拿出一把小刀,放到了桌上。

孟子涛把刀打开。试了一下锋利程度,感觉没问题,接着就小心翼翼地把核桃重新分开。

由于担心把里面的东西损坏,孟子涛动作很慢。足足用了十多分钟。才把核桃打开,就见里面有一用纸张包裹起来的东西,长约三厘米左右。

小云惊呼了一声:“真的有东西!”

孟宏昌接过话道:“快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孟子涛小心地把东西从核桃里拿出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条用果核雕刻的小船,船做着一位老人,左右放着方几、书卷等物。中作篷栊,两面共有四扇窗。船尾一人侧坐,一橹置篷上,另有茶炉。

此物虽小,却精美绝伦,不但各件器物惟妙惟肖,并且所刻人物气度潇洒,十分传神。而且整器只有三厘米左右,材质又是果核,这种雕刻技艺真是惊人天人。

舒泽惊讶道:“原来是核雕!”

所谓核雕,是以桃核、杏核、橄榄核等果核及核桃雕刻成工艺品。见于著作中最早的核雕作品,是明代之物。《清秘藏》记载明代宣德年间有个叫夏白眼的艺人,“能于橄榄核上刻十六娃娃,眉目喜怒悉具。或刻子母九螭,荷花九鸶,其蟠屈飞走绰约之态,成于方寸小核”。

孟宏昌惊叹道:“这个好像是桃核雕刻的,水平能有这么高,作者应该不是普通人。”

这个时候,孟子涛把船身翻了过来,就看到船底有款“王叔远”三字,另外还有一枚印章。

孟子涛拿出放大镜一看,现原来是“王毅印”三个字。

“居然是王毅雕刻的桃核舟!”舒泽看到款识和钤印,就有些不淡定了。

何婉奕说道:“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啊,我好像在哪个书上看到过。”

孟子涛笑道:“魏学洢的《核舟记》,有没有印象?”

“啊,原来是他!”何婉奕他们都恍然大悟。

明代核雕,最为著名的推用桃核雕刻而成的舟船“桃核舟”,创人就是这枚核舟的制作者王毅。

王毅,字叔远,又字叔明,号初平山人,人称“鬼工”。他是晚明清初时期著名的雕刻工艺家。他的名字能为世人所知且流芳百世,就得益于何婉奕说的那篇,魏学洢的《核舟记》。

据现有的资料获悉,王毅的创作活动在明万历至清顺治初间,他善雕刻,能因材设计精巧微雕作品,尤擅精雕核舟,所雕之物,精细入微,雕刻技艺高,冠绝于时。

但留世作品却并不多见,目前已知的雕刻作品只有4件,而且其中3件只有文字记载。

其中,果核雕刻作品有2件,分别是桃核舟《大苏泛赤壁》、桃核舟《东坡泛舟赤壁》,木雕作品1件,为微型木雕《天封塔》。

另外,传世实物有一件,果核雕刻品桃核舟《苏东坡夜游赤壁》,现藏于国内博物馆。

孟子涛思考了片刻,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那枚《大苏泛赤壁》桃核舟了。”

舒泽说道:“我记得这枚桃核舟是王叔远送给李日华的吧,后来李日华同样也写了一篇《核舟记》。”

孟子涛点了点头,随即拿出手机,上网一查,片刻后,就查到了相关的文章。

“虞山王叔远有绝巧,能于桃核上雕镌种种,细如毫,无不明了。一日同陈良卿、屠用明。顾余春波新第,贻余核舟一,长仅八分。中作篷栊,两面共窗四扇,各有枢可开合,开则内栏楯。”

“船一老,皤腹匡坐,左右各一方几、一书卷。右几一炉,手中仍挟一册。船尾一人侧坐。一橹置篷上。其一旁有茶炉,下仍一孔。炉上安茶壶一,仍有咮有柄。所作人眉目衣褶皆具。四窗上每扇二字。曰:‘天高、月小、水落、石出’。船底有款‘王叔远’三字。仍具小印章如半粟,文云‘王毅印’。奇哉!”

孟宏昌把这篇短文读了一遍,再对比眼前这枚核舟,笑道:“不用说。这就是文章里说的这枚核舟了。小涛。你这个漏可捡大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到底是不是捡漏,还得鉴定了再说。”

“不是吧,都这样你还觉得有假?”小云说道。

“照理说确实不太可能是赝品,但我们这行可没有照理这个说法,东西的真假必须有理有据才行。”孟子涛笑道。

“真是麻烦。”小云嘀咕了一句,而何婉奕则暗自点了点头,觉得孟子涛这个态度不错。

看孟子涛准备鉴定,孟宏昌连忙说道:“小涛。你能不能跟我们讲解一下,鉴定这类东西的要点啊?”

“没问题。”

孟子涛笑道:“一般来说。鉴定这类东西,先看的就是包浆,以及表面是否有细微的小划痕。

之所以有划痕,那是因为我们平常欣赏、盘玩核雕作品的时候,有很多时候不注意手的清洁,手脏的时候盘玩核雕就好比拿了一张细砂纸在划磨核雕,这样时间越长,核雕上的小划痕也就越多。

当然,就算是注意了清洁,几百年下来,器物上的细小划痕也不少。另外,盘玩欣赏多了,器物也会变色……”

“如果这两方面看不出问题,接下来再看雕工。雕刻工艺高低是这样区分的,一流的师傅雕人物,二流的师傅雕动物,三流的师傅雕风景。当然,并不是说一流的师傅只雕人物,只是说人物的雕刻相对而言比较困难……”

孟子涛把鉴定核雕的要点仔细讲述了一番,趁这个时候,他把手中的核桃舟又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禁叹为观止。

“怎么样?”舒泽问道。

“没问题,你们看吧。”孟子涛笑着让了开来。

舒泽让何婉奕她们先看,笑着对孟子涛说道:“你说吧,今天的事情怎么谢我?”

“没有你,我也知道核桃里面藏着宝贝。”

孟子涛暗自嘀咕了一句,当然,话是这么说,有了舒泽的现,也让他少了不少麻烦,不然的话,他又要编一些理由,不说麻烦,也容易出问题。

于是,他笑着说道:“行,你要什么,说吧。”

舒泽笑眯着说:“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你把这件玉勒转让给我就行。”

孟子涛笑道:“行,没问题。”

过了片刻,大家一一欣赏了这枚令人惊叹的核舟。

小云幸灾乐祸地说:“如果那人知道你捡了他两个漏,估计得气得吐血吧。”

孟子涛微微一笑,心道,就凭那人吝啬的性格,如果真要知道他捡了两个漏,而且还有一件珍宝,可不单单是气得吐血,而是要过来拼命了。

孟宏昌说道:“那种小人,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不然搞不好要惹来麻烦。”

小云不以为然地说:“这是他自己的问题,难道还能怨的到别人头上啊!”

舒泽笑道:“如果只是几千几万的东西,那或许还不算什么,但几十万、几百万,遇到那种心眼小的,还真有可能来搞事。这种事情,在古玩这一行也并不少见,简单来说,就是输不起。”

小云想了想那位摊主的性格,觉得这事还真说不准:“不过,他也占了我们不少便宜吧,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孟宏昌接过话道:“就是,别的不说,小涛最后选的那件鸟食罐,应该是一件不错的玩意吧。”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刚才那件鸟食罐是件赝品。”

“赝品?”大家都有些愣了愣。

孟子涛摊了摊手:“这可不关我事,我选那件鸟食罐,也只是为了让讨价还价逼真一点,没想到他把那件东西当成是宝贝了。”

舒泽呵呵一笑道:“说到底,还是那人心太贪了。”

孟子涛笑道:“其实,做生意嘛,尔虞我诈也是正常的,特别是在咱们这一行,我也不觉得比别人高尚到哪去,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对,问心无愧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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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章 阆州之行

很久之前,孟子涛就从报纸上看到了这样说法,说是国内有四座最著名的古城,阆州古城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与其它三座古城家喻户晓到连片刻的宁静都不可得不同,这座位于蜀北的古城,虽然名气也大,却并没有见过多少报道。

而此时,孟子涛和大军就拎着行礼,即将步入这座耳闻已久的古城。

说起来,阆州东枕巴山,西临剑阁,嘉陵江水三面环绕,属于四面环山,三面临水的地理位置。

以风水来说,这样的地理格局兼备了“地理五诀”,又有“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俯”这一风水意象,风水非常好。

在古代,这样的风水格局,不加以利用肯定说不过去,而阆州古城也是我国目前唯一保留下来的按照唐代风水理念修建的古城。

目前残存下来的明清古城,紧邻嘉陵江而建,想必在古代那种交通环境也是极繁华的,这从杜甫在旅居此地时留下的“阆州城南天下稀”,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和国内的大部分城市一样,今天的阆州古城,早已为现代建筑所包围,但就是那保留下来的几条老街,却仍然透露出古朴的韵味。

孟子涛和大军一起迈入古城,就感觉这里的节奏明显要舒缓许多,游客并不算多,这也导致古街上虽也有不少店铺,但店家大多比较闲散,平日里经常是正午过后,才姗姗开门。

不过。孟子涛认为,旅游就是要这种悠闲的氛围。人太多的话,那就没意思了。如果要热闹。那还不如去游乐场。

阆州古城的民居,是过去保留下来的老房子,四五十年代的时候,这里曾经有大小街巷91条,有着唐、宋、元、明、清不同时期的风貌,现在还有半数以上被保留到了今天。

两人走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欣赏着两旁的粉墙黛瓦,那种感觉,仿佛穿越了悠悠的历史长廊。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古城里保存较好的民居有杜家大院、马家大院、张家小院等十几套老宅,它们大多古意盎然,特色十足。

与国内其它古城一样,这些老宅也被改成了旅馆,孟子涛来之前预定了一家大院,价格不贵,而且拥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幽雅的气氛令人有一种清心涤尘之感。

孟子涛他们的车到达阆州的时候。刚刚中午,还没有吃午饭,俩人收拾了行礼之后,就出门享用了一餐当地的美食。特产“张飞牛肉”当然少不了的。

这“张飞牛肉”,因其外观特征为“表面墨黑内心红亮”恰好和猛将张飞的形象相似而得名,一共有四种口味。颇为美味。

享用了张飞牛肉,当然少不得要去张飞庙游览一番。这里堪称阆州的标志性建筑。由于张飞是在阆州遇害的,他的部下砍下他的头后。将头颅葬在了山城,因此这里的张飞庙里只有一具无头尸身。

之后,孟子涛和大军一起游览了几个景点,最后瞪上了古时阆州的最高点,拥有三层建筑的华光楼。

孟子涛从华光楼仔细俯瞰古城的布景与格局,从中体会到的无穷文化意味,让他不禁感慨万分。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和大军刚刚吃了早饭,通过舒泽联系的司机,就赶了过来。

“孟少您好,我是刘中有。”刘中有热情地跟孟子涛和大军握了握手。

孟子涛笑道:“刘大哥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小孟都可以。”

刘中有呵呵一笑,就凭舒泽的身份,他也不好这么称呼。

“刘大哥,你吃早饭了没有?”

“已经吃过了。”

“那咱们走吧……”

刘中有开的是一辆越野车,三人上了车,就向孟子涛这次要去的助学地点驶去。

由于路程远,再加上路不太好走,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

下了车,孟子涛看到眼前这座看起来有些破旧,操场和体育设置更是相当之差的学校,不禁皱了皱眉。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四,学校已经放假,放眼望去,学校里静寂一片。

看到孟子涛他们下车,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带笑容地快步走了过来,走到刘中有的面前,双手握着他的手,使劲摇了摇:“是孟老板吧,我就是先前跟您联系的谢国中。”

刘中有指着孟子涛说道:“你认错人了,这位才是孟老师。”

谢国中愣了愣,表情显得有些尴尬,又走到孟子涛眼前,从新伸出手握了握,不好意思地说:“孟老板,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

“孟老板,要不咱们进去谈吧,外面怪冷的。”谢国中说道。

“好的……”

跟着谢国中走进学校,孟子涛看着四周荒芜的学校,心情更加沉重,在他的记忆里,小时候的学校条件已经够差了,但这座小学的条件却还要更差。

一个若大的操场就只有两个破烂不堪的篮球架在那里,课桌都是用木板来订的,可见学习条件之差。

谢国中带着大家走进办公室,请大家入座之后,给每个人都倒了杯茶。

“孟老板,学校的情况,想必您应该也看到了,说来惭愧,我也想把学校搞好,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钱什么事情都做不来。说句不要脸的话,我现在除了向上面求爷爷告奶奶,也只能求求你们这些企业家,来帮帮忙了。”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说道:“谢校长,您应该误会了。我其实是来助学的。”

谢国中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接着说道:“真是抱歉,不过。您来助学,我们也更加欢迎,不知道您要哪个学生的资料,我马上去拿过来。”

孟子涛把资料拿了出来,说:“就这五位同学。”

谢国中拿来名单一看,点头道:“这五位同学的家庭确实比较困难,我去把他们的档案拿过来。”

谢国中走出办公室,没一会就拿着一些资料返回了,并交到了孟子涛手中。

孟子涛一一查看。现他选的这五位学生,评语都非常好,而且成绩也不错。

孟子涛查看的时候,谢国中也为他做了一些介绍,到最后,对四个家庭(一对双胞胎)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孟子涛合上资料,说:“谢校长,一会我想去他们家里考察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个时间。应该都方便吧。”谢国中说道。

说起来,孟子涛之所以选这个时间,一方面是临近过年,有些外出打工的父母。已经回家了,可以和家长说清楚。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想让这些孩子放下学费的包袱。过一个好年。

谢国中接着说道:“一会我跟你们一起去吧,程雪美她们村子的路并不太好走。”

“会不会太麻烦您了?”孟子涛连忙客气道。

谢国中摆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有什么麻烦的。对了,咱们先吃饭再去吧。不过,我这的条件可能差了一点。”

孟子涛笑道:“我这人不挑食。”

国人大多热情好客,饭菜虽然不算丰盛,但也不是很差,看起来应该是精心准备的。

谢国中请三人入了座,就问道:“孟老板,要不要来点自家酿的酒?”

“不用麻烦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问道:“谢校长,您来了这所学校多长时间了?”

“我是两个月前刚刚上任的。”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谢国中神色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显然对学校的现状很焦虑。

孟子涛听了这话,对谢国中的好感顿时大增,想想看,谢国中才来了两个月,在这么短时间内,要熟悉学校的工作,还能那么了解刚才那五位同学的情况,可见他确实一心扑在学校上了。

孟子涛想了想,开口问道:“对我来说,资助一些学校的硬件设施到是没什么,但我也有我的担心,谢校长,想必您应该理解的吧?”

孟子涛的话对谢国中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他眼睛一亮,连忙拍着胸口说道:“孟老板,您是说开支透明吧?这一点,您完全放心,到时每一笔费用,不但有明细,另外该有票的,也一定有票。”

“而且,我们也随时欢迎您来回访,如果现一笔费用有问题,您让我坐牢,我也二话不说。”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资助的事情,等咱们回来再说,您看怎么样?”

谢国中咧着嘴笑道:“没问题!”

吃过饭,孟子涛他们就在谢国中的带领下,前往那几位助学对象的家中。

他们之中有父母从小离异,一家祖孙三人,奶奶疾病缠身,长年卧床。父亲只能够在家务农照料,根本不能够外出打工;有父母双亡,寄养在同样并不宽裕的舅舅家的;还有母亲早逝,爷爷奶奶体弱多病,父亲没有文化只能打零工的。

每个家庭都十分困难,对孟子涛的到来也报以相当热烈的欢迎。

由于时间有限,孟子涛他们并没有坐多久,跟他们讲了一些助学的条件,就留下了联系电话就离开了。

由于这三户人家离得并不远,一行人只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

“孟老板,要不程雪美她们家明天再去吧。”谢国中提议道。

“现在才三点多,难道时间还不够吗?”孟子涛问道。

谢国中说:“确实有些不够,那边是山路,汽车是开不进去了,一来一回要走两三个小时,而且到了那,总要坐一会再走吧,到时天已经黑了,山路走起来就有些危险了。”

因为临近年低,又还有其它事情要处理,孟子涛实在不想又因此耽误时间,又问道:“天黑真的不能走了吗?”

谢国中说:“到也不是……要不这样吧,到时再看,如果不行的话,就住在村长家,我们是亲戚。”

孟子涛觉得这个办法也不错,点头道:“那就麻烦您了。”

让刘中有留在学校,孟子涛他们则步行前往,一路上,孟子涛总算知道这路有多难走了,得亏天公做美,不然的话,走到天黑都不一定到的了。

经过艰难的长途跋涉,三人总算来到最后一记助学对象的家里。

这个村是典型的旱山村,人均耕地面积连一亩地都没有,传统农业效益低下,村民大多外出务工,留守在村里的多数生活困难。

程雪美和程雪梅姐妹家庭就是这样,母亲因为受不了贫困生活离家出走,爷爷今年8o多岁了,爷爷与父亲的身体都不好,长年疾病缠身。这对双胞胎的上学费用全靠父亲在家务农支撑和帮人做些零活支撑,困难可想而知。

姐妹俩11岁,孟子涛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帮着父亲在田里干活,他们坐了一会,父女三人才由在村民的通知下,赶了回来。

在得知孟子涛要资助女儿上学之后,老实巴交的程安勇,连忙上前握着孟子涛的手,哽咽着连声表示感谢。

这时,就听程雪美说道:“我不要上学了。”

这句话,顿时让现场为之一静,程安勇回过头,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程雪美倔强地说道:“让妹妹上学就行了,我留在家干活。”

“你说什么混帐话呢!”程安勇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有外人在场,他都想动手了。

孟子涛让程安勇稍安勿躁,对着程雪美和气地问道:“程雪美,你现在不读书将来能做什么呢?”

程雪美说道:“读书又怎么样?我听小阳说,现在在外面,大学生都不好找工作了,更何况,我们都没钱去读大学,还不如在家帮忙干活,减轻家里的负担,等到了年纪,找个人嫁了,还能有一笔财礼钱。”

程安勇听了这话气急了,指着女儿骂道:“你……你又听程麻子家的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他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说的话能听吗?!”

程雪美反驳道:“又不是小阳一个人这么说的,我在班级里也问过同学,同学也是这么说的。”

第两百二十一章 安心

谢国中一听程雪美这番话,也有些急了,这样的错误观念,要是转到整个学校,学生还能安心读书吗?如果真到那个地步的话,作为校长,他的责任肯定最大。

于是,他快步走了过去,问道:“小美,这事你听谁说的?”

看到父亲和校长愤怒和着急的表情,程雪美也有些怕了,低头两手抓着衣角,沉默不语。

“你到是说话呀!”

程安勇看着女儿这幅模样更加生气,那模样就好像即将爆的火山一般,而这更让程雪美不敢说话。

过了片刻,程安勇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扬起巴掌,就向程雪美的头上打了过去。

大军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拉住了程安勇的手,孟子涛和谢国中也连忙上前,把程安勇拉了回去。

谢国中劝说道:“教育孩子要讲道理,打不能解决问题。”

程安勇咬着牙说道:“关键你看她这个样子,像是讲道理就能听得进的吗?”

说到这,他心里的火又忍不住迸出来,恨铁不成钢似地训斥道:“我是没本事,不过,我先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哪怕将来我去卖血,也会供你们读书,你又是怎么做的?!说啊!”

程雪美沉默了片刻,就流起泪来,哽咽着说道:“爸,我不想您这么辛苦!”

她这么一说,旁边的程雪梅也流起泪来,这不但让程安勇满腔的怒火当即消散一空,而且让他很痛苦。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坑。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也很不好受。他走到程雪美的面前,和气地说道:“小美。现在有些人说读书无用,他们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因为心里嫉妒,另一方面也确实有这样的例子。”

“但往大来说,学历高,机会毕竟要多一些,而且像咱们这样的普通人家的儿女,想要出人头地,读书确实是一条可行的道路。我希望你不要将来为现在的决定后悔。”

说这番话的时候,孟子涛也十分感慨,当初他沉迷于游戏厅的时候,老师也一直苦口婆心地跟他说,要他好好学习,不要将来因此而后悔。

不过,当时的他左耳进,右耳出,而且认为自己十分厉害。别人会的东西,很容易就学会了,等他从学校毕业踏入了社会,他才现。老师说的虽然不一定全对,但至少在这方面确实是对的。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吃。这也正是他得到了异能之后。还抓紧学习的动力之一。

孟子涛接着说道:“而且,想必你应该不想让你爸失望吧?”

程雪美沉默了片刻。又看向了父亲。

程安勇气道:“人家孟老板资助你的学费,你还想什么呢!”

孟子涛笑着说道:“小美。我看你学习成绩很好,只要努力点,考高中、大学都是很有可能的,如果你能考上大学,我也会一直资助你大学的相关费用。”

接着,孟子涛又把相关的费用标准,跟父女几人说了一遍,而且也明确表示,如果学习成绩能够在整个年级名列前茅,他会额外提供一些奖励。

父女三人听了孟子涛的讲解,十分激动,对孟子涛感激不已。

“小美,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顾虑吗?”孟子涛问道。

程雪美连忙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没有了。

这个时候,谢国中问道:“小美,你现在能不能说一下刚才你说的那位同学?”

还没等程雪美开口,旁边的程雪梅说道:“谢老师,我姐姐如果说了,他会打我们的。”

“什么!”谢国中怔了怔,随即马上就反应过来:“是不是牛大壮说的?”

见谢国中都猜到了,程雪美姐妹俩都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他说的。

谢国中听说确实是牛大壮,那真是气得够呛,大声说一定要把牛大壮开除。

孟子涛说:“谢校长,现在这个年纪的学生,好像不能开除吧?”

谢国中愣了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孟老板,真是抱歉,是我的失言了。不过,这个牛大壮实在太混账了,上课的时候,经常会捣乱不说,而且对学校的一切制度都熟视无睹,经常打人、骂人,作业几乎不写,即使是写也是一塌糊涂……”

谢国中深恶痛绝地把牛大壮数落了一番,最后有些无奈地说:“正因为这个原因,别的学校都不要他,这才转到我们学校来了。如果那时我是校长,肯定不会同意他转学。”

孟子涛听到这个坏事做了几箩筐的牛大壮,也颇为无语,说:“难道就没有试着教育一下?”

谢国中无奈地说:“怎么没有教育,关键说了不听,另外,我们学校的师资有限,也不可能整天把时间耗在他的身上,不然让别的学生怎么办?”

“那他父母呢?”

“嘿,他父亲就是一个没文化的暴户,他的那些‘道理’都是他父亲教育的,你说还能指望他父亲吗?”

说这到,谢国中叹了口气:“对这个人我们是没办法了,好在还有一年多就小学毕业了,随他去吧。”

对这种事情,孟子涛虽然觉得这么纵容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不过他又处理不了,当然也表不了什么看法。

又谈了一些助学的事情,孟子涛就打算告辞。

谢国中说道:“时间已经晚了,咱们还是明天再走吧。”

程安勇也连忙说道:“对,晚上山路不安全,还是明天再回去吧,我去准备晚饭。”

说到这,旁边的程雪梅就拉了拉父亲的衣角,程安勇马上反应过来,脸色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孟子涛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大军,后者马上就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些先前准备的熟食。

“这……这怎么好意思。”程安勇尴尬地说道。

孟子涛笑道:“程大哥,我这人有些挑食,也只能麻烦您一下了。”

程安勇知道这是孟子涛的托词,不过自家确实没什么东西好招待的,虽然很不好意思,也只能接受了下来。

既然只要炒两个青菜,程雪美她们就能处理,程安勇就留下来跟孟子涛他们闲聊。

聊了一会,谢国中就想起了刚才程雪美说的小阳:“说起来,小明那个孩子还在上学吗?”

程安勇嗤笑道:“上什么学啊,和程麻子一样,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事情没有少干,要不是还只有十五岁,早就关进去了。”

谢国中摇了摇头:“程麻子这家伙还真是害人不浅。”

程安勇说:“可不就是,听说又怀了。”

谢国中惊道:“什么!又怀了?已经生了五个了,又不是没儿子,他还想再生啊!”

孟子涛在旁边就有些好奇了,问道:“这程麻子是怎么回事啊?”

“这程麻子就是我们村的一个泼皮……”

程安勇把情况介绍了一下,让孟子涛实在是无言以对。

原来,这程麻子已经把“不劳而获”这个理念,刻到骨子里了,老父亲好不容易帮他讨了个老婆,结果他到好,直接把老婆当作是生孩子的工具,一下子就生了五个。

其实,如果单单这样,大家也就不多说了,毕竟村子里都姓程,大家都沾亲带故的,一般能帮则帮。

关键,程麻子实在太混帐,专门想些歪门邪道,就是不正经干活,甚至前年,有个企业好心来村里帮大家致富,就是因为他的缘故,最后生生把人给赶跑了。

老话说的好,夺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好不容易盼来了致富的机会,却被程麻子给赶跑了,大家怎么可能不恨他,于是一家人在村里被孤立了。

程安勇说道:“其实,大家也知道,程麻子那几个孩子挺可怜的,能帮也就帮一下。不过程麻子这家伙实在太不是东西,教育孩子也照着他的想法,老大和老二都犯事进去了,我看小阳那孩子如果再这样的话,估计也差不多。”

说到这的时候,先前去喊人的程雪梅,带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走了进来,此人正是村长程得旺。

相互介绍过后,大家先是一阵寒暄,当程得旺得知孟子涛是来助学时,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孟老板,你不但年经有为,还是个大善人啊!”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表示不敢当,不过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孟老板,你真是太谦虚了,对你来说微不足道,对我们来说,可就是功德无量了。”

程得旺笑着说道:“不过,我们村的情况你应该也看到了,所以希望如果今后还有助学名额的话,多多照顾我们一下啊!”

说到最后,他向孟子涛拱了拱手。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其实,对他来说,就算现在答应下来也没问题,但如果他真这么做的话,很容易出问题。与其这样,他还不如请谢国中帮忙,整理名单。

另外,等他回去之后,打算请人来专门负责处理这方面的事情,毕竟他不可能一天到晚全身心地扑到这个事情上来。

第两百二十二章 普洱

聊了一会,饭菜就准备好了,一看满桌子的美食,程安勇他们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大家入了座位之后,稍稍客气了几句,就拿起筷子,快伸向了面前的盘子。

大军带来的熟食虽多,但一来味道好,另外,像程安勇他们平时基本上都不会买,孟子涛刚刚拿起筷子,就看到眼前就只剩下了筷子的影子,大家根本停不下嘴,过了良久才恢复正常。

好在由于量足,没有出现什么尴尬的局面,就算这样,等大家停下嘴,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喝了一会酒,饭桌上的气氛又热闹了起来,程得旺笑着问道:“孟老板,不知道你做的是哪方面的生意,有没有机会来我们这边投资啊?”

孟子涛笑道:“我做的是古玩方面的生意,投资估计没戏,不过如果你们有什么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也可以给我拿来看看,说不定就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孟子涛的回答,让大家都愣了神,过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程得旺讶然道:“孟老板,你是收旧货的?”

孟子涛笑着说:“好的当然收,不过我有古玩店,平时并不怎么去乡下收货。”

程得旺恍然道:“哦,明白了,就像电视里说的,古玩店的掌柜?”

孟子涛点头表示正确。

程得旺想了想,问道:“孟老板,问个可能不太合适的问题,你们这行很赚钱吗?”

孟子涛说:“这怎么说呢,主要还是要看个人的眼力和运气吧,如果眼力好、运气好,那肯定能赚钱。不然的话,说不定打个眼就血本无归了。”

谢国中接过话道:“叔,您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不会是手上有什么宝贝吧?”

程得旺嗤笑一声:“我手上哪有什么宝贝,别说我了,就我们村这个穷样子。哪有什么好东西啊。就说去年吧,就有个收旧货的到咱们村里来,结果就收了几个破铜烂铁。”

“不过,他走的时候跟我说,让我看到什么好点的东西,就打电话给他,他会给我相应的报酬。说实在的,我连什么是好东西都不知道,哪有那个本事赚这个钱?”

说到这。他笑呵呵地问道:“孟老板,我想请教一下,你们这行的好东西都是指的什么啊?”

孟子涛心中一动,说:“我们这行的东西种类繁多,比如说瓷器、玉器、书画……”

孟子涛正介绍着古玩的相关种类,程得旺突然出声打断道:“孟老板,你刚才说,老茶叶也值钱?”

孟子涛回道:“对。一般而言,普洱茶越陈越香。不过,普洱茶的酵过程,主要是微生物作用,而这种微妙而精彩的变化,也是需要条件才能完成的。”

“总的来说,普洱茶在收藏过程中要有好的品质变化。必须有适合的温度、湿度、氧份,同时,要透气、通风、避免阳光直射。不然的话,不是已经生出霉变,就是受污染变质了。”

说到这。他就问道:“你那是有陈年普洱吗?”

程得旺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普洱,包装就是那种饼子一样的,一块一块的,当初听人说,好像确实可以存不少时间都不会坏。”

孟子涛点了点头:“那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确实是普洱了。”

程得旺问道:“那如果真是普洱的话,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说:“这个可不一定,要看年代还有质量,上个月有一场京城的拍卖会,拍卖过8o以前的大票敬昌号圆茶,一提七饼,成交价是一百多万。”

“哦……等等,你说一百多万!孟老板,你没搞错吧?”程得旺点了点头,马上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呆滞的神色,而其他人的表情也差不多。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拍卖会的成交价虽然贵了一些,不过大体还是能够反应市场价格的,就说平时,如果是同等品质的普洱,七八十万还是可以的。”

程得旺愣了愣,直接站起身来,边说边朝门外走去:“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我家那茶叶怎么样了。”

话音还没落下,他就快步走出了门外。

程得旺刚离开,谢国中还是显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孟老板,那茶叶真的有那么值钱?”

孟子涛说道:“这东西怎么说呢,你要以咱们普通人的眼光来看,也就是用来解渴用的,当然也不可能值那么多钱。但在茶道以及收藏方面来说,那肯定就不一样了,一来普洱这东西越陈口感越好,另外一方面也是物以稀为贵,你想啊,茶叶这东西,能有多少能存八十多年,而其中又有多少是品质上佳的呢?”

谢国中呵呵一笑:“到是这个理。”

接下来,谢国中问了几个古玩方面的问题,不过,大多都是市面上以讹传讹的事情,孟子涛也耐心地做了解答。

过了片刻,程得旺两手拎着东西走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介绍说是程得旺的儿子,他手上也拎着两提茶叶。

程得旺有些急不可耐地问道:“孟老板,麻烦你给看看,这些茶叶是不是你说的普洱啊?”

孟子涛走上前,小心拆开包装鉴定了一下,现其中两提已经霉,另外两提看起来完好,闻了一下味道也比较正常。

“孟老板,这茶叶怎么样?”

孟子涛站起身来,说:“这茶是八十年代那会,还算常见的普洱茶,应该好多地方都有卖。”

“对对对,我父亲也是这么说的。”说到这,程得旺反应过来,说:“是不是不值几个钱啊?”

孟子涛笑道:“这到不是,只是当初比较常见,将近三十年下来,这种茶已经比较稀少了,到了现在,价值还是不低的。”

程得旺眼睛一亮,连忙问道:“那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向谢国中他们点头示意,接着就带着程得旺父子来到一边,说:“你这四提普洱茶,两提已经没用了,剩下这两提因为这种茶量还足,所以价格也不高,我给你们一个实价,一万一提。如果你们觉得不满意,可以自个儿去询价。”

程得旺眼神之中已经充满了喜悦,显然对这个价格很满意,不过,还没等他开口,他儿子就率先问道:“价格不能再高一点了吗?”

孟子涛说道:“这个价格我基本就是帮你们带一下,平时我也不可能给出这样的价格。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觉得不满意,可以去找熟人,或者拿到古玩店询价。”

程得旺瞪了儿子一眼,数落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如果真要占咱们的便宜,刚才说什么实情?而且直接开个几百上千块钱,你老子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说到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孟子涛说:“孟老板,真是对不住啊。”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咱们在商言商,而且我这人也不是圣人,该赚的钱还是会赚的。”

“你这话实在,换我我也是这样。”

程得旺呵呵一笑,接着搓了搓手,说:“这钱什么时候能付啊?”

孟子涛笑道:“你想要转帐还是现金?”

“现金,现金就行了。”程得旺连忙说道。

接着,孟子涛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递给了程得旺,并让他写了一张收条。

看着手里两叠红彤彤的钞票,程得旺父子俩那叫个美啊,程得旺数了好几遍,才让儿子把钱拿回去,自己则拉着孟子涛到了饭桌前,一边向孟子涛敬了三杯酒。

谢国中他们虽然不知道刚才孟子涛花了多少钱买下那些茶叶,但就程得旺的态度,钱的数量也不在少数。这让他们都羡慕不已,不过,这是程得旺的运气,他们也羡慕不来。

一顿酒喝了两个多小时,接着,孟子涛他们就跟程安勇告了辞,跟着醉熏熏的程得旺一起回了他家。

程得旺家的条件比起程安勇来说,肯定要好一些,但以房子来说,除了面积之外,差别也不是太大。

到了家,程得旺先是跟孟子涛介绍了一家老小,之后,就给孟子涛他们安排房间休息。

孟子涛没有订床的习惯,美美地睡了一觉,不过,他刚从房间里出来,往门外一看,就被吓了一跳。只见门口坐着十多个村民,这些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拿了一些东西,此时正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什么。

此情此景,让刚刚起床的孟子涛犯起了迷糊,连忙找不远处的程得旺询问是怎么回事。

程得旺显得很不好意思,搓着手说道:“孟老板,真是对不起啊,昨天我儿子回去的时候,正好有亲戚在,他这个大嘴门把事情传扬了出去。”

孟子涛问道:“你不是说,以前也来过收旧货的,并没有收多少,怎么他们手里还有东西呢?”

程得旺说:“这还不是钱闹的嘛,这个,孟老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他们看看,如果不行的话,我就把他们打走。”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就不用了,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程得旺说道:“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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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三章 茶盘

孟子涛说:“一个是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另外一个,我时间紧,钱的话只能一起处理,所以还要麻烦你到时帮忙分一下,并和他们讲清楚,如果有人不同意这个提议,那就算了。”

程得旺一口答应下来:“都是小事,那你先去吃早饭,我马上帮你安排。”

“行,那就麻烦你了……”

等孟子涛吃了早饭,程得旺已经安排好了,直接在门口放了一张桌子,那些村民则一个个排在桌前。

看到孟子涛走了过来,村民们立马就来了精神,纷纷议论起来,程得旺大叫了几声安静,声音才算小了一些。

孟子涛坐了下来,就示意排在第一位的村民上来,村民高兴又激动地走向前,先跟孟子涛打了声招呼,就从口袋里拿出十几枚铜钱放到了桌上。

孟子涛拿起看了一下,都是清代很普通的铜钱,不过也稍稍有些收藏价值,就说道:“这几枚铜钱,我就算你三十块吧?你看怎么样?”

村民微微一怔,马上咧着嘴连声叫好。

让大军登记之后,孟子涛就让下一位村民上来,只见他同样也拿出十几枚铜钱,孟子涛看过之后,给了五十块钱。

听到这个价格,刚刚那位村民就不乐意了:“大家都是铜钱,而且我的新,他的还比我的旧,凭什么他的比我的还要多二十啊?”

孟子涛解释道:“古代有不少皇帝,每个皇帝都有不同的铜钱,这些铜钱的价值有高有低。比如你的铜钱和这位大哥的铜钱就不一样……”

孟子涛详细的解释了一番,就对着大家大声说道:“各位大哥大嫂、叔叔阿姨。古玩这行博大精深,我也不能保证自己没看错。但无论如何我会尽力鉴定。”

“大家对我给出的结果不满意,这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我的时间有限,并不能把每件东西都详细解释,所以大家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把东西拿回去,请其他专家鉴定,谢谢大家的支持。”

程得旺连忙接过话道:“孟老板说的对,如果大家不相信他,那也就没必要把东西拿过来了。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大家对这话纷纷表示认可,鉴定继续进行。

就像前文说过的那样,这个村庄实在太穷了,因为地少干旱,以前甚至都没出过有钱的地主。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一些特殊的原因,根本没人购买什么高档的艺术品,当然也就没什么高品质的古玩了。

于是,看了十几位村民拿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铜钱,剩下的也就一些瓶瓶罐罐,并不值什么钱。

孟子涛拿起一只陶罐端详了一下,说道:“大爷。您这只陶罐,应该是汉代的。”

“什么东西?”老大爷显得有些迷糊。

“汉代,大概离现在一千多将近两千年。”孟子涛解释了一句。

老大爷眼睛亮了起来:“啊。已经这么久了啊!那是不是说,这东西很值钱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种东西市面上很多。而且你看它表面又没什么纹饰,只是很普通的陶罐。价值两百块钱吧。”

“只值两百块?”老人有些呆愣,显然并不太相信这个价格。

孟子涛见老人这个模样,心说,自己还真是好心没好报。此类陶罐,他两百块钱要买多少就有多少,之所以出这个价钱,只是觉得老大爷看起来比较可怜,帮他带一下而已,没想到对方并不领情。

不过再一想,他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对方又没什么古玩方面的知识,觉得时间越长就越贵也是很正常的。

于是,他说道:“对,如果您觉得价格太低的话,可以拿到别的地方去看看。”

老人说道:“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哪有什么力气再去找别人看啊,再说了,我又不知道谁能看这样东西,被人骗了都不知道。你就行行好,再加一点呗。”

几百块钱对孟子涛来说根本无所谓,但不说现在的价钱已经是市场极限了,他如果加了钱,那后面的人也要求加,他是加呢,还是不加?

正准备回绝,看着老人眼中的期盼,孟子涛心里一软,当然,为了避免上面说的情况,他准备私下里多给老人一两百块钱。

“大爷,真是抱歉,这个价格已经不低了,您总不能让我做亏本生意吧?”

老人听了这话,眉头一皱,拿起东西就准备往外走,边走还边说道:“什么嘛,还是老板呢,这么抠门,不就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话传到孟子涛的耳朵里,顿时有些郁闷了,这真是好心没好报,就算不懂,他刚才明明说过,如果对价格不满意,可以找别人鉴定,又何必说这种话。

旁边的程得旺训斥道:“哎,我说老鱼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孟老板一定要答应你的要求不成?”

老人回过头,气呼呼地说:“我只想让他多加个几百块钱,他一个老板,这个钱还出不起啊?”

程得旺哂笑道:“你这老头还真不知好歹,人家孟老板的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凭什么你要多几百就多几百啊?难道人家是老板,就要当冤大头?”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狼狈为奸啊!”老人冷哼一声,嘴里嘀咕着转身就走。

“哎,这老头!”程得旺听了话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也不至于跟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一般见识,摇了摇头,就对孟子涛说了声抱歉。

孟子涛表示没关系,古玩市场各行各色的人多了去了,比老人更可气的也大有人在。真要事事都生气,他不得气死。

“这样也好。为自己省下几百块钱。”

孟子涛自嘲一笑,就让下一位上来。

只见一位中年村民。手里抱着一个硕大的木质茶盘走了过来,那茶盘的形状有些怪异,不过却让孟子涛眼前一亮,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件瘿木茶盘。

瘿木亦称影木,它不是某种树木的代名词,而是泛指所有长有结疤的树木。结疤也称为“瘿结”,生在树腰或树根,是树木病态增生的结果。是一种天然的病态美。

因为瘿木花纹多变,有些能够产生十分美丽的图案,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瘿木被制成各种家具或者文房用具,流传了下来。

一般来说,瘿结有大有小,小者多出现在树身,而大者多生在树根。但不管怎么说。一颗树就那么大,这也就造成瘿木制品无法太大,而且廮木花纹由于是自然生成,其中特别精美的并不多见。一些流传下来的精品当然并不多见。

就像眼前这个茶盘,就是一件精品之作,整只茶盘就好像一张荷叶一般。全器只是稍加打磨,并不影响其自然原貌。只见其叶脉清晰,无风似有风。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可谓是自然的杰作。

而且,这茶盘长有将近一米,宽也有五六十厘米,这么巨大的瘿木平日里可并不多见,又有这样的纹路,相当的珍惜。

“孟老板,这东西是什么时候的啊?”

孟子涛笑道:“这是晚清时期的楠木瘿茶盘,距现在一百多年。”

“才一百多年啊!”中年村民显得十分失望,想啊,前面那只两千年的陶罐才值两百,他这一百多年的木头茶盘,又能值几个钱啊!

孟子涛笑道:“古玩这东西,并不是年代越短越不值钱,关键还得看东西到底珍不珍贵,你这件瘿木茶盘就是一件珍品。”

中年村民听到“珍品”两字,就有些兴奋起来,连忙问道:“孟老板,那我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看着前面那些眼神之中充满了好奇之色的村民,就让中年村民拿起茶盘,一起走向旁边。

大家一看这架势,纷纷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议论纷纷的同时,全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孟子涛那边传来的只字片语。

孟子涛看着略显紧张的中年村民,开口道:“你这件楠木瘿茶盘确实比较稀有,在当时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用的,现在的市场价值,应该在三四十万之间。”

这样的瘿木茶盘,孟子涛以前也没见过,不过他现在因为记忆力出众,对比了一下历来拍卖市场的行情,就给了这么一个价格。

中年村民本来已经觉得自己有所准备了,但没想到孟子涛给出的价格还是大大地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忍不住就一声惊呼:“能值三四十万?!”

由于声音太大,门口的那些村民之中,除了耳朵有问题的,全都听到了,现在先是一静,半响,就“轰”的一声,气氛顿时被点燃了。

孟子涛见此情形,十分无语,他原本就是因为担心价格的问题,所以才带着物主远一点,没想到最后还是做了无用功。

中年村民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给自己惹来了麻烦,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思来管这些,用颤抖地声音问道:“孟老板,这东西真值这么多钱?”

孟子涛笑道:“是的,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把茶盘卖给我,或者找别人问一下也可以。”

“不用,不用!你想要的话,我就卖给你了。”

中年村民摇了摇手,他可没有刚才那位老人那么傻,要知道,刚才有些人拿出来的铜钱,上回来收旧货的,只给几块钱而已,相比之下,孟子涛厚道的多了。

“可以,不知道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由于刚才的事情,孟子涛现在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还是让对方先出价比较好。

中年村民左思右想,最后说道:“就算三十八万吧,你看怎么样?”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你难道不怕我刚才说的,并不是市场价格吗?”

中年村民笑道:“其实,你刚才就算给我一万我就已经十分高兴了,这一点我相信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不相信你的呢?”

“行,那就三十八万。”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这个价钱他也谈不上吃亏或者占便宜,接着问道:“再冒昧的问一下,这件茶盘有什么来历吗?”

中年村民说道:“具体的来历我还真不太清楚,听我爷爷说,是他年轻的时候,去外面闯荡的时候,拿回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已经去世,也无从得知了。”

孟子涛说:“谢谢,你想怎么交易,转帐的话,你有银行卡号,我马上可以给你转,或者一会等事情处理好了,你跟我一起去银行转账。”

中年村民本来想给孟子涛银行账号,不过当他看到旁边门口的村民时,突然改变了主意,说:“我跟你们一起去银行转帐吧。”

“没问题……”

虽然还没有真正成交,但中年村民还是把茶盘先交给了孟子涛,孟子涛也有些明白他的想法,随后一起走了回去。

孟子涛重新开始鉴定,而中年村民则被一群人围着,七嘴八舌的询问茶盘的情况,大家最关心的,还是那茶盘到底是不是真的值三四十万。

这把中年男子搞得烦不盛烦,不过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有些人还沾亲带故,只能敷衍着做了回答,心里则埋怨自己刚才太不淡定,要是没有那一声,也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了。

当大家听说茶盘确实值那么多钱时,全都惊叹不已,接着又开始表自己的见解。

有些人说,孟子涛脑子有问题,一个茶盘居然那么值钱;有的人则怀疑孟子涛有没有讲真话,或许那个茶盘的真实价值不止那么多;还有几位干脆就直接问中年村民借钱了。

敷衍的回答了一番,中年村民连忙往回跑去。

一口气跑回家里,在家里做着活计的老婆,看着丈夫空空如野的手,就有此些诧异地问道:“正山,那茶盘真卖了?”

程正山点了点头,就说道:“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叫上小游先去镇上。”

“干嘛?”程正山的老婆对丈夫的要求,显得很奇怪。

这个时候,就听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正山,听说你一个茶盘卖了三四十万?”

说话时,一个流里流气,满脸麻子的中年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ps:  感谢“宁小繁”的打赏

第两百二十四章 程麻子

当程正山的老婆听说茶盘被卖了三四十万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就呆住了。※%

而旁边的程正山看到中年人进来,脸色一变,语气不善地说道:“程麻子,你过来干嘛?”

程麻子笑嘻嘻地说:“正山,你这话说的不对吧,那茶盘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老爷子传下来的,卖了的钱,怎么着也应该分我一份吧?”

程正山哂笑一声:“亏你也好意思说,先前分家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占了那么多便宜,我也就认了。你签的字,做的承诺,难道都是放屁?!”

程麻子狡辩道:“当初我又不知道那是什么,怎么能做数?”

程正山一字一句地说:“我再说一遍,那是你当初主动放弃的!”

程麻子表情也冷了下来:“正山,你这是不点都不打算商量了?”

程正山冷笑道:“当初你分家的时候,吃香的喝辣的,怎么都没想到我?而且我告诉你,你也别威胁我,我忍了你已经很久了,再来搞事,信不信我让你家鸡犬不留?”

有句老话说的好,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程麻子虽然混帐,但其实心里最是惜命,看到程正山面露凶光,那模样好像真准备说到做到,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程麻子干笑一声:“正山,咱们怎么着也是叔侄嘛,何必搞得这么生分,再说了,我这也是怕你吃亏嘛,万一那东西不止那么些钱呢?”

“我可没从你刚才的话里。听出这个意思!”程正山心里冷笑一声,就挥了挥手道:“我不傻。再说了,我亏没亏也不用你来操心。”

见程正山摆出一副让自己走人的架势。程麻子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也没什么办法好想,只得转身离开。

出了门,程麻子朝屋里啐了一口,旋即眼珠子一转,就往回走去。

见程麻子走了,程正山的老婆心里松了口气,忍不住对着丈夫抱怨道:“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你又不知道你这小叔是什么德性。真要惹急了他,他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程正山淡淡地说道:“那我就说到做到,让他们家鸡犬不留!”

程正山的老婆愣了愣,说道:“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程正山说:“当然,我都说过对他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敢搞事,我就敢搞他!现在有了这么多钱,就算我不在了,你们也没关系。”

听丈夫这么说。程正山老婆也不禁有些急了:“不准说这样的胡话!”

“真要逼急了,难道还让他把屎拉在咱们头上啊!不过你也看到了,那家伙其实也就是外强中干,被我这么一说。不还是立马就走了吗?”

程正山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行了,这事以后再说。你还是快点把小游叫回来,先到镇上去吧。”

“干嘛啊?”

“这你还想不明白?那茶盘卖了三十八万。你觉得会有多少人过来打秋风?”

“呃……”

程正山老婆一想也是,不过。她马上想到茶盘被卖了三十八万,整个人就不禁激动起来。

“爸,咱们那茶盘真卖了好多钱啊!”

这时,一个和程正山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跑进了屋。

“你听谁说的?”程正山问儿子道。

“现在村上都传遍了。”

“快,你快跟着你妈到镇上去找个地方躲着。”

“为……”程游马上明白过来,连忙说道:“好,我马上就去收拾行李。”

程正山的老婆正准备回卧室收拾行李,走了几步,就转过身问道:“程麻子虽然不是东西,不过他说的话也有道理,万一那东西真不止那么多钱呢?”

程游说:“妈,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东西先前别人只肯给几十块钱,那人能给三十八万,不是傻子,就是东西真值这么多,至于其它事,咱们也就别想了,人要知足,别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程正山点头道:“小游这话在理,不过,你什么时候把茶盘让别人看了?”

程游干笑一声:“爸,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去收拾行李了。”

看到老婆也连忙回去收拾行李,程正山显然也意识到,他们俩个瞒着自己做了什么事,表情就有些不悦,不过现在并不是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连忙出了门,跑向了程得旺家。

快要跑到程得旺家时,得程正山就隐约听到争吵声传来,而且声音程麻子有些相像。他马上脸色一变,就迈开脚步跑了过去,离得门口近了,果然就看到程麻子在那大吵大闹,而且嘴里还朗朗着茶盘之类的词。

见此情形,程正山气得脸都白了,看到路边有一块砖头,蹲下身拿起砖头,就朝程麻子冲了过去。

“程麻子,玛勒批,老子弄死你!”

程正山大吼一声,扬起砖头,就准备朝程麻子的头上砸了过去。

旁边的村民先是一愣,马上就有人一把抱住了程麻子,这才没有酿成惨剧,不过,砸到程麻子脚边的砖头,还是把他吓得脸都白了。

程麻子回过神来,也火了,对着程正山就是一阵怒骂,程正山也不甘示弱,马上又骂了回去,两人流利又不怎么重复的脏话,听得孟子涛一愣一愣的。

程得旺站出来,打起了圆场:“行了,行了,你们俩个给我消停一点!”

程麻子两眼通红地大声说:“他都想砸死我了,这事肯定没完!”

村里就没有喜欢程麻子的人,程得旺也不客气地说:“你怎么不说,你想抢正山的茶盘?”

程麻子狡辩道:“什么叫抢,这就是我的!”

程正山怒斥道:“放你的屁,当初这茶盘,都给了你了,你又还给我们,还硬是多要了一百块钱,当初你拿钱的时候,怎么就不说这话了?”

程麻子说道:“行啊,我把钱还给你,你把茶盘给我也一样嘛。”

听了这话,都不用程正山说,程得旺就怒骂道:“放屁,你当初占了便宜怎么不想想正山他们的苦,现在看到有便宜好占了,就说这样的话,你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程麻子说:“我不管,而且现在不是茶盘的事了,我要告他故意杀人。”

程正山也光棍,说道:“你告嘛,大不了我去坐牢,等我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到程正山凶狠的眼神,程麻子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嘴里不服输道:“呐,大家可听见了,他又威胁我!”

程得旺说道:“程麻子,真要让警察过来,你觉得这事能怎么判?而且事情的起因可是你的缘故。”

这时,村民里有人说道:“就是,程麻子,你也不想想,是你想抢正山的东西在前,你告他故意杀人,他难道不能告你抢劫?”

“什么抢劫,那是我的东西!”

“当初分家的协议还在呢,要不要我拿来给你看看。”

说到这,程正山哂笑一声:“忘记了,你这人只认得自己的名字。”

程得旺对着程麻子说:“行了,你们俩都少说两句。当初签协议的时候,我也在场,你也就别无理取闹了。而且,我记得你当初拿了几只木箱吧,只要没把它们劈柴,就拿来给孟老板看看,兴许也同样值钱呢?”

程麻子看着周围根本没人站在他的一边,觉得现在这个情况,靠人不如靠己,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又落了句狠话:“告诉你,这事没完!”

程正山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一眼,接着就连忙走到孟子涛跟前,询问情况。

原来,先前程麻子从程正山家出来,一想到那只茶盘值三四十万,就犯了红眼病,心里一万个不乐意这笔钱让程正山独得了去,不过,如果是他独得的,肯定是一万个愿意。

程麻子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就跑了过来,想要问孟子涛把茶盘讨要回去。孟子涛又不傻,当然不会答应,于是程麻子又吵又闹,不过还没使出杀手锏,程正山又回来了,就生了刚才那一幕。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程正山愤怒不已,接着连忙对孟子涛表示了歉意。

孟子涛表示没什么关系,又确认了茶盘确实没有纠纷,就开始接着鉴定。

别看鉴定已经一个小时了,但现场的村民不减反增,其中有来看热闹的,更多的是拿了一些东西来碰碰运气,就算只卖个几十块钱,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笔小钱。

孟子涛对此也表示理解,并没有显得不耐烦,况且说不定又有什么意外之喜呢。

正当孟子涛鉴定的时候,程麻子一家五口抬着两只箱子又走了回来。本来程麻子还想插队,不过村民们没有谁会同意的。

孟子涛也不喜欢程麻子,也直言让程麻子排队,不然的话就不鉴定。

程麻子虽然有所怨言,不过因为大军的虎视眈眈,他也只能答应,不然的话,他非得把事情搅合了不可。

由于村民们拿来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好东西,鉴定的时间很快,没一会,就轮到了程麻子的东西……

第两百二十五章 楠木箱

“孟老板,麻烦你给好好看看。¥f”

对于衣食父母,程麻子还是挺客气的,满脸都堆着笑容,不过这张脸,孟子涛怎么看都不觉得舒服。

由于三只箱子都比较大,也不方便拿到桌上鉴定,孟子涛就站起身来,走上前去看了起来。

这两只箱子都是用楠木制作而成,楠木乃高档木材之一种,其坚硬耐腐,纹理淡雅文静,质地温润柔和,收缩变形性小,遇雨则有阵阵幽香。故明清宫廷之上乘古建、金漆宝座、室内装修等多为楠木制作。因其产地范围小,生长缓慢,十分难得。

不过,这两只箱子所用的楠木不是太好,而且整体光素无纹,从包浆等方面来看,制作时间应该也只有四五十年,两只箱子的价值应该在四五千。

不过,在其中一只箱子里,还放着一只同样为楠木制作的盒子。

盒子以优质楠木制作而成,呈规则长方形,有盖,可自如开启,其色泽浅橙黄,木纹优雅天成,表面包浆厚重,独具味道,制作年代已经。

盒的正面装饰有铜质方形面叶及如意云朵拍子,可挂锁。两侧有铜质提手。盒整体造型质朴沉稳,简洁端庄,通体光素,尽显楠木之自然独特的纹理,韵味无穷。

之后,孟子涛打开了小盒,只见里面放着的是几本古籍,他拿出古籍翻阅了一下,现这些古籍其实只是一些空白册页。

接连翻看了两本,程麻子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孟老板,我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的视线从册页上离开。抬起头来,说道:“这几只箱子你都准备卖掉?”

程麻子笑呵呵地说:“价格合适的话。我当然准备卖了。”

本来,以程麻子的为人。孟子涛想要按照古玩行的规矩对待此事,不过,看到程麻子两个骨瘦伶仃的女儿,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最后心里一叹,还安慰了一下自己,哪怕最后大部分钱都被程麻子挥霍了,总会有一部分会用到儿女身上吧。

“我现在就说?”孟子涛又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语气不耐烦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爸问你多少钱,你直接说不就完了,啰嗦个什么!”

“啪!”程麻子直接给了少年一个耳刮子:“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狠狠地瞪了手捂着脸的儿子一眼,他又连忙笑吟吟地对孟子涛说:“孟老板,我家这瓜娃子不懂礼貌,还请你见谅啊!你现在说就行了。”

对于两人的表现,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难怪人们常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混蛋,看来确实很有道理。

接着,他淡淡地说道:“这两只箱子。每只两千,剩下这只小盒子一万五左右。”

一听这价格,周围的村民又炸了窝。大家都没想到,几只箱子居然这么值钱。更别说,东西的主人还是程麻子这种人了。这让大家心里都有一种恶没恶报的感觉。

程麻子一家也是惊喜异常,不过,当程麻子想到那只茶盘时,心里立马又开始不舒服了,而且他立马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孟老板,这三只箱子应该都是用楠木做的吧,怎么价格相差那么多啊?”

孟子涛简单地解释道:“楠木也有好坏,而且制作时间也不一样。”

程麻子央求着说:“但相差也太多了吧,你都是大老板,就再加一点呗。”

“我不可能做亏本买卖。”孟子涛摇了摇头,直接表示拒绝,本来他出这个价格,就是因为心里同情的缘故,当然不可能再提高了。

程麻子当然还是不死心,缠着孟子涛多加一些。

孟子涛吃软不吃硬,很强硬的表示拒绝,最后甚至说,如果程麻子再这样,这些东西就都不买了。

这个时候,程麻子的儿子又跳了出来,指着孟子涛骂道:“玛勒批,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信不信老子让你出不了阆州!”

看着面前这个少年,老气横秋、眼露凶光的模样,那一瞬间,孟子涛心里都升起了提前为民除害的想法。

不过再一想,孟子涛就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和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生什么气,自己也有的是办法制他。

孟子涛淡淡地说:“程先生,这是你的想法吗?”

“啪!”

程麻子又狠狠地打了儿子一记耳光,怒斥道:“给我滚一边去!”

接着,他又点头哈腰地对孟子涛说:“孟老板,您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孟子涛看了眼前这个凶狠地看着自己的少年一眼,就挥了挥手:“行了,你就说说这几样东西怎么处理吧。”

程麻子想了想,说:“你也知道,这几只箱子都是祖传的,都卖了我也对不起祖宗。”

听了这话,周围的村民都想啐程麻子一脸唾沫,程麻子如果真有这个想法,哪会像现在这么混帐啊!

程麻子接着说道:“所以,我想箱子先留着,盒子就卖了。”

孟子涛也懒得想程麻子的心思,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把盒子拿出来,程麻子看到里面的那几本册页,问道:“对了,这几本也是老的吧,怎么也没听你报价?”

孟子涛无所谓地说:“你要卖就两百块钱给我,不想卖就拿回去。”

一看孟子涛这架势,程麻子就觉得这几本册页应该不值钱,但本着钱越多越好的念头,他又想要让孟子涛多加一点。

不过,孟子涛可不想再跟他啰嗦了,直接用话堵住了他:“两百块,多一分我也不会要!”

程麻子翻了翻那几本空白册页,觉得实在没什么好的,就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两人迅地完成了交易,鉴于程麻子的德性,孟子涛还让他写了转让协议,免得将来出了什么纰漏。虽说一万多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但如果真遇到这种事情,也够恶心的。

完成交易,孟子涛看到程麻子的儿子,还气鼓鼓地看着自己,心里觉得可悲又可叹。

接着,孟子涛径直走出了门外,正当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他猛然一脚踩到刚才那块砖头上,只听“噗”的一声,脚下的砖头,就被他一脚踩的粉碎。

此情此景,让周围的村民都看呆了,顿时鸦雀无声。

这个时候,孟子涛表情淡然地走了回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对着程麻子的儿子微微一笑,把少年吓得脸色都变了。

程麻子连忙干笑着说:“孩子不懂事,还请孟老板别介意啊!”

孟子涛摆了摆手,也不去管程麻子一家,让下一位村民上来鉴定,由于人数不多,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

要说,今天这两个多小时,收获到是不少,但这些都是再普通不过的玩意,这一点,由算下来的金额才连一万都不到就可以看得出来。

好在,那只瘿木茶盘就让孟子涛心满意足了,还有眼前这些村民的笑脸,让孟子涛觉得自己没有白忙活一场。

只是,让孟子涛愁的是,钱有程得旺帮忙,但那些瓶瓶罐罐怎么运出去,就让他有些犯难了。想了想,也只能请村民帮忙,他就跟程得旺说了一声,程得旺也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并且说不用钱就能运出去。

孟子涛不好意思,一定要付钱,最后在程得旺的提醒下,才提出一个人给2o块钱,结果村民一听,呼啦啦围上来一圈都想报名……

由于时间紧张,孟子涛也没耽搁,马上就告辞回了学校。

谢国中的办公室,孟子涛喝了口热茶,消除了一些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

“孟老板,要不要给您叫辆货车,把那些东西都打包运回去?”谢国中问道。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不用,如果打包运回去,估计连运费都不够。”

谢国中讶然道:“那您也太亏了吧?”

孟子涛说:“亏到不至于,应该能够收支平衡吧。”

谢国中向孟子涛竖起了拇指:“孟老板,您的心肠可真没得说。”

“哪里,我做也也只要觉得对得起我的良心就行。”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说:“对了,谢校长,麻烦你把学校缺的东西的清单列一下吧。”

谢国中惊喜不已,连连点头说好。正准备动笔,他的老婆过来叫大家吃饭,他连忙站起身来,请孟子涛他们去食堂。

这时,谢国中的老婆看到桌上摆着的普洱,说道:“这不是普洱吗?”

“你怎么认识普洱?”谢国中有些奇怪地问。

“咱家不是有吗?”

“咱家有普洱?”

“你不记得啦,还是我爸去世之前,我爸让我拿回来的,好像不少年了吧,也不知道坏没坏。”

谢国中一听这话,就淡定不了了,连忙说道:“快走,咱们回去看看。”

谢国中老婆说:“那东西放着又不会没了,你急个什么嘛!”

谢国中听老婆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孟子涛说:“嘿嘿,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

第两百二十六章 澄心堂纸

大家吃了饭,就坐车来到谢国中家,一幢普通的民居。

请孟子涛和大军入了座,谢国中就和老婆一起进屋,去把普洱茶拿了过来。

普洱茶被放在一只青花瓷罐里,这罐子应该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不过只是民窑制作的普通产品,并不值多少钱。

打开罐盖子,只见里面放着一饼普洱茶,看到上面的标签,孟子涛心里大吃一惊,这饼普洱茶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蓝标宋聘圆茶。

蓝标宋聘圆茶产于商号“乾利贞宋聘号”,此商号原先名为钱利贞商号,成立于光绪初年,以经营棉花、鹿茸、药材、茶叶等为主,于光绪二十二年在滇南思茅设立总店。1912年因思茅瘟疫盛行而被迫迁往易武。

后因和宋聘号结为亲家,两家合并称为“乾利贞宋聘号”而扩大经营,以普洱茶生产为主。

宋聘号茶叶均选自当地正山大叶乔木茶青,其制茶过程,不包心、不撒面、留好弃差,在当时堪称一绝。再加上几十上百年的自然陈化,此茶品质已臻上乘,成为了举世难觅的珍品。

看到居然是这样的珍品,孟子涛震惊之余,心中激动不已,连忙戴上手套,小心地把茶饼拿出来,检查起来。

他先是凑上前轻轻一嗅,顿时有一股自然的陈香韵味扑鼻而来,而且基本没闻到什么杂味。

一般来说,越是好的、存放时间越长的普洱老茶,异味杂味就越少,这饼圆茶就是这种表现。

接着,孟子涛又观察了普洱茶外形。

老茶由于存放时间较久,熟茶色泽已变成红褐色油润,生茶已没有黄绿、青绿色,而转化为黄红、红褐色且色泽匀整。

而且,过三十年以上的茶,手工采茶较多。用剪刀剪的较少;五十年以上的茶则都是手采茶,外观看起来是条状,因为当时做茶没有揉捻。因为用手指捏,氧化酵而有膨松感。颜色自然,闻起来就带有一股陈年味。

而孟子涛手中这饼圆茶也正是这样的表现。

如果按照正常的鉴定步骤,还必须开汤鉴茶,不过,这么珍贵的普洱茶。孟子涛舍不得泡,就算要泡,也必须得拿好水来泡,不然的话,就有些暴殄天物了。

谢国中有些紧张地问道:“孟老板,这普洱茶怎么样?”

孟子涛笑着说:“不错,能够保存到现在很难得。”

看到孟子涛脸上的笑容,谢国中心里就松了口气,听到孟子涛的话,他也立马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有些张口结舌地问:“这……这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想了想,说:“价值应该在二十万左右吧。”

“二……二十万?”谢国中夫妇俩当即就呆住了。

“确实是二十万!”孟子涛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谢国中夫妇俩呆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谢国中连忙问道:“孟老板,您想要买吗?”

“当然了。”孟子涛笑着说道:“不过,我还想冒昧地问一下,这饼茶是什么来历?”

谢国中老婆说道:“这茶应该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他以前做过帐房先生,好像留下来不少,不过都被我爸喝了。最后这一饼他就留下来做个纪念,去世之前又送给了我。”

说到这,她的眼中不由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谢国中听了这话,嘴里不禁嘀咕道:“你爸怎么这么败家呢。几十万的茶就这么喝了。”

谢国中老婆本来正觉得伤感,一听这话就有些火了,怒道:“你这说的是啥子?我爸爱喝茶又怎么了?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欢喝茶,他生前你买过多少给他?亏你也好意思说的出口!”

谢国中有些尴尬地说:“我也送过的。”

“嘿!送过?我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谢国中老婆冷笑一声,接着对孟子涛说:“孟老板。麻烦你一会把钱打在我的存折上。”

谢国中一听这话,有些急了:“凭什么啊?”

谢国中老婆怒目而视:“就凭这普洱茶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再说了,钱留给你,最后大部分不还是被你花到学校上去了?你伟大,我跟儿子还要生活呢!”

谢国中张了张嘴,最后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化为了一声叹息。

对谢国中孟子涛还是挺佩服的,不过对这种事情,他当然也不好表意见,见谢国中不再反对,就同意把钱转到了谢国中老婆的存折上。

回到学校,把助学方面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大家就一起把先前收到了东西,都打包放到谢国中帮忙叫来的货车上,接着,孟子涛就和谢国中告了辞。……

傍晚时分,大军把车停在一家古玩店门前,孟子涛下了车,面带笑容走向在古玩门口等着他的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

孟子涛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十分客气地说:“吴老您好,我就是孟子涛,您叫我小孟就行了,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烦您了。”

老人名叫吴顺,是本地古玩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和王之轩是朋友,孟子涛也是由王之轩介绍来的。

吴顺笑着说道:“我还巴不得你天天来一趟呢。”

孟子涛笑呵呵地说:“一会你看到我带来的东西,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吴顺饶有兴趣地说:“哦,那就看看吧。”

“请……”

孟子涛把吴顺带到卡车前,把车上的一件东西拿了出来,说:“基本都是这类的东西。”

吴顺看到孟子涛拿出来的东西,现不过是一件百十来块的民窑青花瓷碗,又抬眼看了看车上东西的数量,有些诧异地说:“小孟,你这些东西到底都是哪来的?”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轻描淡写地把先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所以这事也只能求到吴老您这来了。”

吴顺用一副欣赏的目光看着孟子涛,哈哈一笑道:“既然小孟你做好事,那我当然要支持一下,这些东西我都收了。”

孟子涛作揖道:“那真是太感谢了。”

吴顺摆了摆手:“行了,客气话就别说了。把东西抬我店里去吧。”

接下来,孟子涛和大军以及吴顺店里的伙计一起,手脚麻利的把东西搬进了古玩店,并结清了货款。

孟子涛又表示了感谢。说:“吴老,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请你们吃顿便饭吧,请务必赏光。”

吴顺笑着说道:“咱们头一次见面,我又是地主。这有点不太合适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最早也得明天晚上才走。”

吴顺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那就随你。”

大家坐着孟子涛的车,来到本地一家有名的饭店。由于不放心,孟子涛准备把那件瘿木茶盘也带走。

“咦,这是瘿木的?”吴顺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出茶盘的材质是瘿木。

孟子涛点了点头,笑道:“这光线不好,咱们进去之后再细看吧。”

“好的。”吴顺笑了笑,又看向里面那只盒子,问:“那个呢?”

“是一只楠木箱。”

由于那只楠木盒比较普通。孟子涛并没有想要带着它的想法,但既然吴顺提起,他也就一起带进去了。

跟服务员要了一间包间,大家先是点了茶,吴顺就拿起瘿木茶盘仔细欣赏了起来,看到最后,他嘴里还连声说好。

把瘿木茶盘放了回去,吴顺又打量起了那只楠木盒,他先是把盒子的表面看了一番,接着打开了盒子。就看到了里面的册页。

“这些册页用的纸张不错嘛,小孟,能不能让给我?”

吴顺在书画领域比较擅长,喜欢那些册页也正常。孟子涛正准备答应,就听吴顺突然惊咦了一声:“这……这个是……”

孟子涛有些奇怪,抬眼看了过去,也愣了愣,因为视力好,一看吴顺手中册页的纸。就知道不是凡品。

可能大家有些奇怪,孟子涛为什么没有现这本册页,其实也简单,刚才他还有两本册页没看的时候,程麻子就出声询问。他想着,应该都是空白册页,也没有多加在意,又相信自己的眼力,于是就随它去了。

等孟子涛回过神来,心里一股惭愧之意油然而生,今天要不是有吴顺,很可能这本册页就失之交臂了,万一要是用什么名纸制作的,他得郁闷的吐血。

想他长期依靠异能,现在依靠变成了信赖,这可和他的初心不符!如果这样下去,万一哪天没了异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正当孟子涛在那反思自己的过错时,吴顺的表情也生了变化,从惊讶到震惊,从震惊到惊愕,最后到难以置信,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这个时候,孟子涛也注意到了吴顺的表情,这让他好奇之余,连忙用上了异能,而结果同样让他感到震撼,要不是他现在宝贝见多了,非得跳出来不可。

过了好一会,吴顺才回过神来,有些傻傻地问孟子涛道:“这是澄心堂纸?”

孟子涛按下心中的震撼,说道:“我以前并没有见过澄心堂纸,并不能确认它是不是就是澄心堂纸。”

诸葛笔、李廷珪墨、澄心堂纸、婺源龙尾砚,在南唐时被誉为文房四宝中的上品,而其中的澄心堂纸就是南唐时期所生产的一种名贵宣纸。

说起来,在南唐之前,一种名叫蜀笺的纸非常有名。蜀笺据说是西蜀当地按蔡伦古法制作的,因为当地水质精纯,所产的纸也十分出色。

不过,李煜嫌蜀笺不能长期保存,就让纸工按照他的心意,造出了一种细薄光滑又坚韧的宣纸。

纸上呈之后,李煜用过觉得非常喜欢,还专门把他读书、阅览奏章的“澄心堂”开辟出来贮藏它,澄心堂纸名号由此而来。

那个时候,李煜将澄心堂纸视为御纸,专供宫廷使用,而他本人对澄心堂纸的喜爱甚至到了“非澄心堂纸不书”的地步。

到了南唐灭亡之后,留下的书画纸张也都被搬到了宋朝宫中,但宋朝皇帝不喜欢用澄心堂纸,又下令研了别的纸张。澄心堂纸被束之高阁,制作澄心堂纸的技艺也渐渐失传。

但是后来,6续有澄心堂纸从宫中流传出来,被许多文人雅士收藏。北宋文学家刘敞得到了其中的一百张。赋诗赞道:“当年百金售一幅,澄心堂中千万轴……流落人间万无一,我从故府得百枚。”

由此可见,当时的澄心堂纸就已经重金难求,十分珍贵。

后来。刘敞又送了十张纸给欧阳修,欧阳修这样的大文豪,却做了诗:“君家虽有澄心纸,有敢下笔知谁哉!”

明朝的书法家董其昌得到澄心堂纸时,也颇为感慨地说:“此纸不敢书。”

可见,澄心堂纸在古代文人心目中的地位。

不过,澄心堂纸虽好,但由于制作工艺失传越用越少,而且由于战乱等方面的缘故,到了现在。孟子涛以前并没有听说有没用过的澄心堂纸存世,至于使用澄心堂纸的书画作品,他也没有遇见过。

所以,哪怕孟子涛已经通过异能,得知这确实是澄心堂纸,也不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吴顺反应过来,他又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同样也没有见过澄心堂纸,他想了想,说:“这本册页上的纸张。和资料中的澄心堂纸,所说的特点一模一样,所以我认为,它应该就是澄心堂纸。”

孟子涛笑道:“吴老。我也愿意相信它就是澄心堂纸,但关键还需要相应的证据不是?”

吴顺长叹一声:“哎,你说的也对,如果我有使用澄心堂纸制作的书画作品就好了。”

说到这,他又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道:“奢望。完全是奢望。对了,你知不知道有哪幅作品使用是澄心堂纸?”

孟子涛摇了摇头:“南唐的画作我到是知道几幅,但能证明其是澄心堂纸的,那我就不清楚了。”

吴顺皱着眉头想了起来,突然,他开口道:“啊!我想起来了,《挑耳图》是由南唐李煜时期画院待诏王齐翰创作的,而且在《挑耳图》的左下侧还盖有李煜‘建业文房之印’,如果是真的,那肯定是用澄心堂纸所作的。”

孟子涛有些无奈地说:“《挑耳图》可是国宝级别的画作,就算想看也不一定看得成。”

吴顺说:“这到也是,这样吧,我帮你打听一下,不过,能不能打听的到,我就不知道了。”

多个人打听也多个可能,而且吴顺一片好心,孟子涛也不好说自己其实有更好的渠道,就表示了感谢。

吴顺有些不舍又小心地把册页合起来放好,接着,他又把最后一本册页打开,果然还是一本一模一样的册页。

看到这时,吴顺忍不住请求道:“小孟,说个冒昧的请求,能不能让一本给我?”

话刚说完,他又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抱歉,是我孟浪了,这样的宝贝,换作是我,我也不舍得把它们转让给其他人。”

孟子涛听了这句话,心里微微一松,说实在的,他也确实舍不得把这两本用澄心堂纸制作的册页转让给别人。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吴顺的关系,这两本册页还不知道是什么命运,因此,孟子涛看到吴顺失落的神色,脑子也快的转动起来,没一会,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吴老,要不这样可好,将来如果仿制成功了澄心堂纸,我送您一些,您看怎么样?”

吴顺讶然道:“你想以这两本册页为参造,仿制纸张?”

孟子涛笑道:“那是肯定的,如果确认它们就是澄心堂纸,那我肯定会仿制,毕竟它们不是书画作品,如果是书画作品,那我也舍不得。”

像澄心堂纸这样珍贵的纸张,后世当然一直都有仿制,比如,宋代制墨家潘谷,也是著名造纸家,他就曾仿制过这种纸,世称宋仿澄心堂纸。

潘谷仿纸成功后,送了三百张自己仿的纸给梅尧臣,梅尧臣拿这纸与欧阳修送的正品作了比较,最后得出结论,说仿制的不如原先的光滑厚实。但这种仿纸虽然不如真品,却也已经很难得了,依旧仍受文人所珍视。

到了清代,乾隆皇帝本身对书画非常爱好,也喜欢收集各种名贵纸张,他对前人所称颂的澄心堂纸非常向往,于是也开始着手复制这种纸张,并且也仿制出来了。

当然,仿制品同样也比珍品要差上一些,不过,现在的售价可不菲,如果拍卖的话,一张乾隆时期的仿品都能拍出一万以上。

由此也可以看出真正的澄心堂纸的价值。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也从中看出了商机,如果对澄心堂纸仿制,并且能够成功的话,可不亚于是一个聚宝盆。

吴顺也知道,真正的澄心堂纸,对他来说差不多是奢望,如果有替代品,那肯定是再好不过了,因此,他都没有多想,就笑着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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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七章 线索又中断

吃过晚饭,孟子涛前去买单,刚刚刷卡付了钱,他就眼睛的余光,就注意到身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服务员,买……单!”

孟子涛转过头一看,现果然是包小山,心里觉得好巧的同时,也有些奇怪,明明先前得到的消息中,并没有提起包小山也在这里,怎么就出现了?

包小山拿出钱包的时候,眼睛余光正好看到了孟子涛,一开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半响,他猛然转过头,脸上露出了一幅不可思议的神色。

包小山摇了摇头,好像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接着问道:“孟少,你怎么在这?”

孟子涛同样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包小山,你怎么在这里?”

“我……呵呵……”

正当包小山支支吾吾的时候,就见一位和包小山小了不少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边走边大声问道:“包小山,你慢慢腾腾的干嘛呢,结个账都这么长时间!”

走到收银台,她注意到了旁边的孟子涛,微微一愣之后,眼神之中出现了一丝恐慌,有些张口结舌地问包小山:“怎……么,你们认识?”

包小山连忙说道:“小梅,不用担心,就是我认识了没多久的一位朋友。”

“真的?”女子显得有些不太相信。

包小山连忙解释道:“当然,如果他是那些人派来的,哪还能这么安稳啊。”

女子舒了一口气。接着有些恼怒地说:“自打跟了你之后,就一直提心吊胆。我说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就离开了。

“孟少。真是抱歉啊!”包小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孟子涛表示没关系,笑道:“包老师,方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

包小山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电话号码报了出来。

孟子涛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一步。”

“再见……”

包小山看着孟子涛转身离开,沉思了起来,直到服务员提醒,才回过神来。

第二天,孟子涛给包小山打了电话。询问方不方便见面,包小山迟疑了片刻,才把他现在所在的地址告诉孟子涛。

包小山住的地方正是先前舒泽给他的地址,由此也可以证明孟子涛先前的猜测,包小山很有可能遇上了什么麻烦,正因为这样,才有了这一系列常人有些难以想象的应对措施。

本来,这种事情其实跟孟子涛没什么关系,但因为有求于包小山。他不得不考虑,会不会把他拖下水。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很头疼,他要怎么询问盒子的线索。原先。他是打算从包小山儿子的工作上入手,但现在包小山出现了,就成为了一个变数。

包小山一家现在住的是临街的一幢三层小楼。最底下一层开了一间便利店,楼上两层作为起居。

孟子涛和大军一起走进便利店。坐在门口的包小山立马站了起来,寒暄了几句。就请他们上了楼。

在客厅坐下,包小山为大家泡了茶,就开口问道:“孟少,问个冒昧的问题,不知您来阆州是为了什么事情?”

孟子涛笑着反问一句:“你觉得是为了你吗?”

包小山直言不讳:“我确实是这么觉得,就算不是为的我,应该也是为的我家的东西吧?”

孟子涛喝了口茶,又问道:“你觉得你这有什么宝贝可以让我千里迢迢的从陵市追到这里来吗?更何况没几天可就要过年了。”

包小山沉默了片刻,说:“孟少,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孟子涛觉得这个时候,也没什么试探的必要了,直说道:“我想要从你口中得到一个消息。”

包小山说:“什么消息?”

孟子涛笑道:“我想问你的可不是什么宝贝的消息,你大可不必紧张。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一个叫做穆宇奇的厨师?”

包小山愣了愣,明显没有想到,孟子涛问的会是这个问题,他马上回忆了片刻,说:“我认识的人里面,并没有您说的这个厨师啊!”

“你父亲以前得过厌食症吧?”孟子涛做了提示。

“得过。”包小山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那个治好了我父亲厌食症的厨师?”

“就是他。”孟子涛点头道。

“除了按照我父亲的吩咐送他一件锡壶,之后我可和他没什么交集。”包小山说道。

孟子涛笑道:“我的问题就是这个,你知不知道那把锡壶的来历?”

包小山迟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把锡壶是我父亲买回来的,他并没有跟我说过什么来历之类的事情,这事恕我无能为力了。”

孟子涛又接着问道:“那装着锡壶的盒子呢?”

包小山摇了摇头:“这两样东西应该是一起的。”

“你确定?”孟子涛看着包小山问道。

“非常确定。”包小山很坦然地点了点头,说:“孟少,这事我可以誓,肯定不会骗您的!如果将来您现我骗您,任凭您处置。”

包小山都说成这样了,孟子涛也只能这样了,但关键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包小山说的是真是假,这让他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抉择。

又聊了几句,孟子涛准备回去考虑一下再说,就想要告辞离开。这时,就见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带着一位将近四十岁的男子上了楼。

年轻人就是包小山的儿子包文毅,之所以和包小山相差这么多岁数,那是因为包小山的前任妻子早逝,现在的是第二任妻子,包文毅正是包小山和第二任妻子所生。

包文毅只是看了看包小山和孟子涛,根本就不搭理,让男子坐下等他,他自个儿往三楼走去。

包小山有些看不下去了,斥道:“包文毅,你干什么呢?”

包文毅淡淡地说道:“要你管!”

包小山怒道:“我是你老子!”

“哼哼!”包文毅轻蔑一笑,根本不想多说,就继续往楼上走去。

包小山见此火冒三丈,但因为有外人在场,他的怒火也不方便作,只得拿起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降一下火气。

之后,他就问那男子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金。”

男子连忙站起身,走到包小山跟前,给他和孟子涛递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孟子涛拿起名片一看,此人名叫金信鑫,是蜀都一家比较有名的拍卖公司的业务经理,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征集拍品的业务员。

包小山看了名片之后,眉头就皱了起来:“金先生,不知道你今天来有何贵干?”

金信鑫笑呵呵地说:“您儿子说,有件拍品想处理一下找到我那里,就带我一起过来看看。”

包小山咬了咬牙,正准备回绝金信鑫的时候,包文毅走了下来。

看到儿子手里拿着的盒子,包小山顿时怒不可揭:“谁让你卖东西的?”

包文毅冷笑着说:“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放屁,什么时候是你的东西了?”包小山快步走了过去,扬起手就想给儿子一巴掌。

包文毅冷笑道:“有本事你打啊!”

包小山狠了几次心,就是下不去手,这个时候,包小山的老婆蔡丽梅走了上来,看到父子俩剑拔弩张的模样,立马跑了过去。

“你们俩个给我消停一点,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蔡丽梅并没有偏帮哪一个,父子俩都被她说了一通,接着说道:“你们这到底为了什么事?”

包小山指着儿子手上的东西:“这你都看不出来?”

“嗯?”蔡丽梅看到儿子手上的盒子,就显得有些讶异:“小毅,你把这东西拿出来干嘛?”

“拿去拍卖!”

包文毅回答了一句,就向金信鑫走了过去,说:“你帮我看看值多少钱。”

蔡丽梅看到儿子的行为,顿时怒了:“你把事情跟我说清楚!”

包文毅回头顶了一句:“不用你管!”

蔡丽梅喝斥道:“你翅膀硬了啊!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同意,你别想卖家里任何一件东西!你敢卖,我就敢报警,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

包文毅听了这话,也是一脸怒色,咬了咬牙,就对金信鑫说:“你别管他们,先帮我看了再说!”

金信鑫礼貌地说道:“包先生,东西呢,我可以给你鉴定,但我们公司征集的东西都是没有纠风的,像你们这样的情况,恕我无能为力啊!”

包文毅听了金信鑫的话,顿时怒了,对着另一边的父母,大吼道:“我告诉你,这东西我卖定了,你们有本事就报警,大不了我从三楼跳下去!”

包小山夫妇俩闻言顿时就呆住了,等他们回过神来,全都气得够呛,但神色之中也能看出深深地忧虑,担心儿子真走了极端。

包文毅冷哼一声,对着金信鑫说道:“给我鉴定!”

金信鑫心里苦笑了一声,他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觉得无比尴尬,而且就包小山夫妇的目光来看,这事好像是他的错,这不禁让他腹诽道:“这叫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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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八章 帮个忙

包小山夫妇俩最后还是拗不过儿子,答应让金信鑫鉴定。¢£

金信鑫遇到这种事情,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来都来了,他也不想空手而归,也就不再去管刚才的不快,拿过东西看了起来。

盒子一入眼,金信鑫就感到眼前一亮,觉得没有白来一趟。

这是一个倭角的剔红四方盒,属于清代剔红作品的典型式样。底部髹黑漆,漆面平整光滑。盒盖密布回纹锦地,中央凸起的线条开光内饰花卉五组,均呈绽放舒展状,雕琢打磨具有华丽的质感。

盒侧开光回纹锦地上浮雕上下两层折枝花卉,纹饰呈现出繁复、疏朗并存的特征。盒底正中刻“大清乾隆年制”款,字体端正,内有填金,为乾隆朝常见的落款方法。

整器造型端庄,制作严谨精细,可谓是乾隆时期漆雕的珍品之作,现在市场价应该有八到十万,如果上拍卖会的话,完全可能更高。

像这样的东西,是每个拍卖公司都乐意看到的,更何况,听包文毅说,里面还装着一个摆件。盒子都这么珍贵,里面装的摆件还能差到哪去?

想到这,之前产生的不快已经被金信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有些激动地打开盒子一看,整个人就有些呆愣,过了片刻,他又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模样就好像觉得他是不是看错了。

半响,他回过神来,眼中自然流露出了一丝失望,原先欣喜的表情,更是消散的无影无踪,而且那表情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其实,孟子涛对金信鑫的感受也能理解。他在旁边看得很清楚。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件瑞兽摆件,材质应该是琥珀。

琥珀想必大家都知道,是松柏科植物的树脂滴落,掩埋在地下千万年,在压力和热力的作用下石化形成。

琥珀的质地有好有坏,这件摆件所使用的琥珀就不怎么样。而且周身裂纹明显,并且还出现了具有破坏性的大裂纹。

之所以出现裂纹,那是因为琥珀易脱水,长时间存放于干燥的环境中就容易产生繁密的冰裂纹。如果是品质出色的琥珀,结构均匀致密,一般不会出现具有破坏性的裂纹。

像这类的古玩,材质不好,除非是攀上什么名家或者特殊的含义,不然哪怕时间再长。肯定值不了几个钱。

就以这件瑞兽摆件来说,以雕工等方面来说,应该是清中早期的工艺,但由于材质太差,工艺也不突出,再加上品相有些差,在市场上也就几百块钱的模样。

所以说,别说是金信鑫。就算是孟子涛,看到一件精美的剔红盒里面却装着这么一件东西。同样也会有一种表里不一的失望。

金信鑫把摆件打量了一番,就放了回去,接着旁边的孟子涛就接了过去。

这个时候,包文毅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两件东西能值多少钱?”

金信鑫没有直接回答,说:“包先生,不知道你们的想法是委托我司竞拍。还是转让给我公司?”

“转让怎么说,委托又怎么说?”蔡丽梅接过话问道。

金信鑫说:“委托的话,就是一些手续费之类,而且你们想要参加拍卖的话,还需要等几个月才能拿到钱。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公司是正规的拍卖公司,费用都是最后结算的。另外,这个瑞兽摆件就不能参加竞拍了。”

“为什么不能参加?”包文毅眉头一皱。

金信鑫微微一笑:“我就实话实说了,这件摆件质地实在太差了,别的公司不好说,但我们公司举办的拍卖会,肯定上不了。”

包文毅见金信鑫这么说,就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父母。

包小山心里有气,不想理儿子,直接问道:“那这只盒子你们能出多少钱?”

金信鑫想了想,说:“你们如果诚心想卖的话,就五万吧。”

“才只有五万?!”包文毅显得有些不相信。

金信鑫笑着说道:“您可以去古玩店问,看看他们能给您多少钱。”

看到包小山看向自己,孟子涛轻轻点了点头,这盒子虽然市场价值能有八到十万,但拿到古玩店去出售,肯定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价格,不然的话,店家赚什么钱?所以说,五万这个价格很正常。

另外,这行最忌同行之间拆台,只要价格相差不大,孟子涛当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另一边,包文毅对这个价格很不满意,说道:“五万太少,你想要的话,十五万。”

金信鑫闻言笑了起来:“这只剔红盒虽然不错,但要说十五万,就算上拍卖会拍的好的情况下,也不太可能达到。这样,如果您诚心的话,我再加一万,行,那我立马转账,不行,那我也没办法。”

看到包文毅犹豫的样子,包小山直接开口道:“先等一会。”

说完,他就走到孟子涛跟前,小声询问道:“孟少,这个剔红盒您想要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凡事总有一个先来后到。”

包小山明白孟子涛的意思,又问道:“那冒昧地问一下,这个价格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差也差不了多少,总不能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吧。”

包小山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接着就走到儿子身边,硬是拉着儿子,又叫过老婆,一家三口上了楼。

没一会,孟子涛就听到了楼上传下来的争执声,听了一些只字片语,他心里也有了点数。

过了片刻,一家三口从楼上下来,包小山对着金信鑫说:“六万太少了,八万这只盒子就让给你了。”

金信鑫有些为难地说:“这位老先生,我这价钱确实已经很厚道了,不信你去打听一下嘛。”

包小山挥了挥手:“这事我不用打听,你觉得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金信鑫沉吟了片刻,说:“老先生,这样可好,咱们各退一步,七万,再多的话我肯定不能接受。”

包小山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就说:“这样,我再加上这件摆件……”

话还没说完,孟子涛就打断了他的话:“加上摆件可就不止这点了,至少四十万,遇到喜欢的,上百万都有可能。”

孟子涛的话让大家都为之一愣,金信鑫连连摇头道:“这根本不可能,我可以拿人格来担保,这件摆件在市场上,连一千块钱都卖不了,更别说几十上百万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这么说当然也是有根据的。”

金信鑫连声问道:“什么根据?”

孟子涛笑道:“金先生,你这么问有些不合规矩吧?”

金信鑫怔了怔,有些诧异地说:“听小兄弟的意思,也是同行啊。”

孟子涛微笑一笑,也不多说,递过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金信鑫接过名片一看,眼神之中又露出了诧异之色,他还真没想到,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居然开了一家古玩店,这让他心里不禁嘀咕道:“不会是公子哥玩票的吧?”

当然,想虽然这么想,但对方既然是同行,出门在外,哪怕对方看起来很年轻,也得慎重对待。

他笑容满面地说:“没想到还真是同行,不知能否请教一下?”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双方虽然也算得上是同行,但拍卖公司和古玩店铺毕竟不太一样,再加上他的公司在蜀都,孟子涛在陵市,相互之间隔的太远,不太会有冲突。

不过,如果他知道孟子涛名下也有拍卖公司,他也就不会这么问了,毕竟请教并回答了,多多少少总有些人情在内,将来某个时候他还是要还的。

孟子涛到没有想那么多,而且他刚才之所以提醒,也是为了和包小山结个善缘,好更方便的打探消息。

于是,他直接就把那个摆件拿了出来,接着,用手伸进瑞兽的嘴里,把一个垫片一样的东西轻轻一按,就把瑞兽嘴里的一颗珠子取了下来。

“这个珠子能取出来?”包小山一家都显得十分惊讶。

而金信鑫吃惊的同时,更是无比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就因为材质,而忽略了这颗珠子呢。

孟子涛用手刮了一下珠子,从上面刮下了一层蜡状物质,正是因为这层物质,再加上摆件的材质,让大家忽略了这颗珠子。

去除了这层物质,珠子的材质一目了然,和摆件不同使用蜜蜡制作而成。当然,蜜蜡也是琥珀的一种,本质上并没区别,只不过透明的叫琥珀,不透明的叫蜜蜡,这个是最直观也是最简单区别它们的方法。

接着,孟子涛又拿出放大镜观赏了一番,笑着说道:“当然,不但能取下来,而且这颗珠子还是一件微雕作品。”

听了这话,大家全都围了上来争相观看。

只见蜜蜡珠质地莹润,包浆自然,制形浑厚,光泽如脂般纯美,色泽橙红,艳美中带着几分凝润,具有美丽的天然纹理,十分悦目。

蜜蜡珠表面雕琢有一颗高大的松树,松枝虬生,松针浓密。松树上一只仙鹤引颈高亢,一只飞舞空中,树下一只灵鹿悠闲地踱步,松树另侧一只神龟匍匐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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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九章 终得线索

此颗蜜蜡珠上的画面内容丰富,布局饱满,题材寓意吉祥,雕工精湛,蜜蜡材质极其出色,完全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蜜蜡微雕作品。

等大家都看过这颗微雕蜜蜡珠,孟子涛笑着说道:“怎么样,我刚才说的价格应该是合适的吧?”

金信鑫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我承认,这确实是一件不错的蜜蜡作品,你要说三四十万,那也差不多,但这颗蜜蜡珠上并没有留款,作者是谁也不知道,一百万这个价格在市场上我认为是不太可能有的。”

“至于你要说上拍的话,价格也不太好掌控,说不定还有流拍的可能。而且,拍卖会也不是立马就能上的,你们至少也得等几个月,如果急用钱的话,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听到这,包文毅就有些不耐烦了,说:“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信鑫呵呵一笑道:“我觉得吧,这蜜蜡珠确实是一件不错的藏品,这样,我出四十万,盒子和蜜蜡珠都让给我,我马上就能让公司把钱打到你们的卡上,怎么样?”

包小山直接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你诚心要,一百万,这两件东西都让给你,或者你单独要这只盒子也行,价钱就是你先前说的七万。”

金信鑫苦笑道:“老先生,您这个价钱我这边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如果您一定要这个价钱,那您还是上拍吧。”

“你们最早的一场拍卖会要什么时候?”包小山问道。

金信鑫说道:“春拍是四月份,由于春节方面的因素,现在已经开始宣传了,您想要参加的话,估计要安排在夏拍了。”

包小山哂笑一声:“别以为我真的不懂,这么珍贵东西,哪个拍卖公司不争着要?你们不能上春拍,那我就找别的公司去。”

金信鑫笑呵呵地说:“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公司现在已经开始宣传了,临时加入的话,宣传效果可能会打些折扣。而且说实在的,您参加拍卖会。就算最后以一百万成交,那也还是要各种费用的。所以,我建议您如果急用钱的话,还是直接转让比较合适。”

包小山说:“我还是那句话,国内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拍卖公司。我想要出售的话,完全可以找别的拍卖公司。至于转让,你给我一百万,我立马就能答应!”

金信鑫苦笑道:“老先生,无论到哪都没有这个价格啊!”

说到这,他又沉吟了片刻,说:“六十万怎么样?”

包小山轻轻摇了摇头,又看向了孟子涛,这让金信鑫十分紧张,又一咬牙加了十万。

包小山觉得这个价格还是有些低。摆了摆手道:“算了,我也不想你白跑一趟,这盒子七万你拿去吧。”

“老先生,如果这颗蜜蜡珠您还有转让的想法,我马上和公司联系,让公司给您安排相关事宜。”

金信鑫不舍得放弃,又做出了努力。其实,他完全可以拿出更多的钱,但这件蜜蜡微雕的价值,不确定因素太多。钱又不是他自己的,他当然得要稳妥起见,如果亏了那就是他能力有问题了。

“我再好好想想吧。”包小山态度有些敷衍,说道:“对了。这盒子你还要吗?”

“当然要!”蜜蜡珠没有谈妥已经让金信鑫很郁闷了,哪能再放弃这只剔红盒?

马上,双方就完成了交易,金信鑫面带笑容地说:“老先生,如果您还有什么藏品想要转让的话,可以拿出来我看看。我可以保证,价格至少不会低于同行的水平。”

包小山直接说道:“到时我会联系你的。”

又客气了几句,金信鑫就拿起东西告了辞。

金信鑫前脚刚刚离开,包文毅就对着父亲手一伸:“把钱给我吧!”

包小山深吸了口气,说道:“你把你那位朋友约出来,我亲自跟他说。”

包文毅闻言又怒了:“你当我是小孩子,还是傻子啊!”

“嘿,我觉得你就是傻子。”

包小山冷笑一声:“你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有仔细调查过,就知道他不是骗你的了?”

包文毅大声说道:“我问过朋友,也在网上查过资料!”

包小山火冒三丈:“网上,网上!网上有多少是真的?”

说到这,他挥了挥手:“行了,我也懒得跟你多说,我告诉你,你不把你那位朋友约出来,这钱就别想要!”

包文毅闻言眼睛都红了,对着包小山大吼道:“这不行,那不行,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我跟你们说,我一定要出去工作,不然我和你们断绝关系!”

包小山咬着牙说道:“就你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模样,连便利店都管不好,还想出去工作?”

包文毅说:“这是我的问题吗?是谁一天到晚就让我呆在家里?再说了,便利店就不是我喜欢的工作,我要去图书馆!”

听说包文毅想去图书馆工作,一旁的孟子涛就有些奇怪了,怎么包文毅会想要找这个工作,因为轻松悠闲?那家里的便利店同样也很轻松悠闲吧?又何必舍近求远?

包小山夫妇俩同样也想不通,不过包文毅就是不说到底为了什么,来来回回地说,不同意就断绝关系。

这个时候,孟子涛开口道:“我在阆州还有几个熟人,要不我帮你们问一下吧。”

包小山听了这话,觉得孟子涛有些神通广大的同时,也是喜出望外,连忙表示了感谢:“孟少,真是麻烦您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接着就给刘中有打了电话,让他帮忙问一下。

没一会,刘中有就回了电,回复有是有这个人,但这人风评不好,花了钱不干实事,并表示,如果真想去图书馆工作,他有路子。

包小山感谢了孟子涛,就指着儿子说道:“听听,网上的消息能信吗?”

包文毅撇了撇嘴:“谁知道他是不是你们请来的啊!”

包小山听了这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就是没救了!”

包文毅一脸鄙夷道:“你有本事,就让我去图书馆工作啊!”

见包小山因为这句话恼羞成怒了,孟子涛开口道:“我的朋友说他有路子,不过……”

包文毅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要钱还是要东西?你尽管说。”

包小山瞪了儿子一眼,让他别说话,接着说道:“孟少,您如果觉得我先前对您有所隐瞒的话,大可不必,因为我对那只锡壶的来历确实没什么印象。”

说这番话的时候,包小山显得十分诚恳,不太像是演的,这让孟子涛多少有些失望。

关系到自己的工作,包文毅表现的特别积极,他连忙问道:“什么锡壶?”

孟子涛接过话道:“包老师,或许您的儿子和夫人知道呢?”

包小山看了眼神之中充满期待的儿子,还有十分好奇的妻子,当即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蔡丽梅回忆了一会,摇了摇头道:“那只锡壶我也不知道来历。”

包文毅接着话道:“我也不知道那只锡壶的来历……”

正当孟子涛以为线索中断的时候,包文毅又接着说道:“不过,我记得爷爷当初拿锡壶回来的时候,他还带着一位朋友,你或许可以找他问一下,不过他知不知道来历,我就不太清楚了。”

这个消息对孟子涛来说,无疑是柳暗花明,他连忙问道:“那个人是谁?”

包文毅迟疑地说道:“嘶……他的名字我还真有些不记得了,只知道他姓蒋。”

包小山说:“你说的是不是蒋卫文蒋老?”

“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听包文毅把那人的相貌说了一番,孟子涛马上就知道,确实是蒋卫文,对这个结果,他很是感慨。

包小山说道:“那应该就是蒋老了,孟少,要不要我帮您联系一下他?”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蒋老我也认识。”

孟子涛的回答虽然让一家三口稍微有些惊讶,不过就凭孟子涛表现出来的有些神通广大的形象,这种巧合到也不算什么。

孟子涛接着对包文毅说道:“我呢,也不会问你为什么要去图书馆工作,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进去之后,对待工作的态度必须没有问题,不然我能让你进去,也可以让你出来。”

包文毅拍着胸口保证道:“没问题,我一定会努力工作,如果混日子的话,那我还不如在家呆着。”

孟子涛对这话还是比较相信的,接着对包小山说道:“包老师,这颗蜜蜡珠,不知道你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包小山见孟子涛这么说,心里虽然有些肉痛,但还是说道:“您如果想要的话,只要给我六十万就行了。”

孟子涛笑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这颗蜜蜡珠到我的拍卖公司上拍。”

现在来看,包小山手上应该还有一些比较珍贵的东西,他又何必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为了一时的小便宜,降低他在包小山心里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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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章 过年

孟子涛的话让包小山一家都愣了愣,包小山有些诧异地说:“孟少,您名下也有拍卖公司?”

孟子涛笑道:“是的,不过春拍的拍品都已经准备好了,所以这颗蜜蜡珠只能参加夏拍,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由于想要把拍卖公司的名声一炮打响,舒泽和张景强都花了不少心思,通过关系找了许多珍贵的藏品参加春拍,其中孟子涛也贡献了几件。¢£因此,像蜜蜡微雕这样的珍品并不在少数,可以说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刚才才没有和金信鑫争,当然,他不想破坏规矩也是一方面。

“没关系,我现在并不急着用钱,就算急着用钱,我肯定也会第一个联系您的。”

包小山听了这话,心里也松了口气,舍掉那么多钱,他心里也很不舍,现在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孟子涛笑着说好,之后就给刘中有打了电话,双方约了一个地点详谈。

把事情都处理好,包小山就请大家吃了顿午饭。饭后,刘中有因为有事,和朋友一起先行告辞。

接着,孟子涛也跟包小山一家告辞,正准备离开,他看到包小山神色之中有些犹豫,就问道:“包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包小山踌躇片刻,这才说道:“孟少,我想拜托您一件事情,如果今后有人问起我的时候,能不能麻烦您不要透露我的行踪。”

孟子涛反问一句:“你觉得我是多嘴的人吗?”

包小山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开个玩笑,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多嘴的。”

孟子涛笑着打断了包小山的话,说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下回再见。”

其实,孟子涛心里对包小山的事情还是挺好奇的,但他实在不想把事情牵扯到自己的头上,也就没有多问。

“再见……”

看着孟子涛和大军没了身影。蔡丽梅就打了包小山胳膊一下:“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这人能耐多大啊,你刚才怎么就不求一下他,说不定就能把事情解决了呢?”

包文毅接过话道:“就是,这种日子我也受够了,我告诉你,下回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再搬家了!”

“你们俩个行了啊!”

包小山低吼一声:“你们以为我想这么过啊!我就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么?要不是被那些人逼急了,我早就在家享清福了。至于拿着老头子的东西挥霍吗?”

蔡丽梅气道:“那你不会把他们要的东西给他们吗?”

包小山说:“如果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就不愁了。关键老头子他留下来的资料根本不全,如果我就那么交出去,咱们一家就都没命了!你们想想我妹妹,多好的身体,居然说因为心脏病没了,真是可笑啊!呵呵……”

说到最后,包小山呵呵笑了起来。不过笑容之中却充满了悲伤和愤恨,旁边的母子俩也都沉默了下来。

另外。让一家三口感到恐惧的是,对方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也很有可能对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想想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就感觉快要崩溃了。

过了片刻,包文毅收起心中的负面情绪。说道:“你们说,这个孟子涛是不是就是为了爷爷留下的资料来的?”

包小山摇了摇头:“应该只是巧合,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他知道咱们的事情。还会这么客气?所以说,这件事情肯定不能求他,至少现在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

包小山的话音刚落,蔡丽梅就蹲下身来,掩面而泣。

包文毅连忙安慰母亲别哭说,世间没有真正过不去的坎。不过话虽这么说,从他眼神之中的迷茫和恐惧,还是能够看出他的内心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此时此刻,包小山心中也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面无表情地站了片刻,他内心之中咆哮起来:“大不了到时鱼死网破!”

…………

过年,对小时候的孟子涛来说,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因为可以吃好东西。

然而,随着他现在年纪越来越大,再加上从小到大一直呆在家里,不像孟宏昌一年都难得回来几次,很难体会到那种思乡之情,现在过年的氛围就感觉没有小时候那么浓郁了。

不过,今年的春节给孟子涛的感觉就不同以往了。去年家里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转危为安不说,他居然得到了异能这种小说里的情节,而且还因此生了那么多事情,他有时想想都觉得有一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因此,这个春节对孟子涛一家来说,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气氛也热闹了不少。

年三十早上,孟子涛就开始忙碌起来,不过忙活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忙了什么,不过那种感觉,是他非常喜欢的。

中午吃了馄饨,孟子涛就开始贴春联,并且在门上贴“福”字。

说起来,春节在门上贴“福”字是国内许多家庭的习惯,“福”字分正福、倒福和各类小“福”字,但每个种类贴的地方不一样。

“倒福”斗方,要坐北朝南贴在门厅的正前方,这叫做“福入厅堂”,但一家只能贴一个,如果贴多了,叫做“重蹈覆辙”不吉利。正福也是斗方,一家也只能贴一个,须座东面西,象征“福如东海”。

另外,贴在大门上的“福”字必须是正福。

孟子涛第一次贴“福”字就犯了这样的错误,以为大家都说“福”到,于是就在大门上巾了一个“倒福”。

这事正好被孟舒良看到了,就被骂了一通,之后孟子涛才知道,原来门外贴“倒福”会让一家有一种流年不顺的感觉,所以门福必须要正福。

晚上,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地吃着团圆饭。

“小涛,多吃一点。”

看到老婆一个劲地为自己夹菜,孟舒良有些吃味地说:“我说你干脆连盆子一起给儿子端过去不就行了?”

徐苹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哪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居然还吃儿子的醋!”

孟舒良无语道:“我这是吃醋吗?你也不看看,小涛碗里的菜都堆起来串味了,还好吃吗?再说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你让他自己夹不就行了,桌上的菜难道长了腿还会跑啊?”

“就你话多!”徐苹哼了一声。

孟子涛笑道:“妈,我觉得爸说的对,我又不是客人,吃东西自己会夹的,而且我觉得你这样真的有些怪啊。”

孟舒良也有些奇怪:“就是,平时也没见你这样啊。”

徐苹说:“我这不是为了帮小涛增加恋爱成功率吗?”

孟子涛听了母亲的话,顿时哭笑不得:“妈,这都哪跟哪啊!”

徐苹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哪跟哪,我这是有依据的。”

“什么依据?”父子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徐苹答道:“上午出门的时候,我遇到钱姐了,她跟我说,你那女朋友的父母都喜欢有点肉的女婿,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应该要增肥。”

孟子涛也有些无言以对,苦笑道:“妈,先不说我和何婉奕还不是女朋友,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跟我说,她爸妈喜欢胖子啊!”

孟舒良也说道:“就是,有几个父母喜欢女婿是个大胖子的?”

徐苹没好气地说:“我又没说她父母喜欢胖子,只是让小涛稍微多长点肉。”

说到这,她就对孟子涛说:“小涛,听我的准没错,你再吃胖一点,就去跟她表白,肯定会成功的。”

孟子涛心里有些无奈,说:“妈,这事您就别插手了,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孟舒良点头道:“你以为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像咱们那会啊,你就别帮倒忙了。”

徐苹用带有杀气的眼神瞪了丈夫一眼,说:“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是个老古董?再说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见父母俩口角有升级的架势,孟子涛连忙出言劝解,最后说道:“妈,谈恋爱的事情我会上心的,而且这种事情也不能强来,您就让我顺其自然吧。”

徐苹声音低沉地说:“儿子,不是我故意催你,我和你爸都已经老了,现在还能给你们带几年孩子,再过几年,我们可就带不动了。”

“别这么说,您和爸一点都不老。”

孟子涛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一叹,说道:“妈,我答应您一定尽快,不过这种事情我可不能跟您保证。”

“好。”徐苹立马喜笑颜开,说:“那好,我希望明年春节,你能带两个回来。”

“带两个?”孟子涛有些傻了。

孟舒良笑道:“笨,肚子里再带一个不就行了。”

孟子涛愣了愣,随即嘿嘿傻笑起来。

吃过晚饭,孟子涛陪父母看了一会春节联欢晚会,等到十点多,父母回房睡觉,他也回到自己的房间。等时间差不多了,他就给朋友们打电话,至于长辈,就等到明天早上再说。

第两百三十一章 程启恒的烦恼

往常过年,孟子涛一般只是走两天亲戚,就闲下来,在家里上网或者看书。o

但今年,孟子涛在亲朋好友眼中,已经是成功人士,待遇也就不一样了,基本上每个亲戚,都把他当成了自己孩子的榜样,到最后,孟子涛都感觉自己在堂哥表弟中间,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

不但如此,有道是富在深山有远亲,过年期间,以前一些不怎么来往的亲戚,也都过来窜门。

想想这些人在先前自己家困难的时候,钱就不说了,连个电话都不打,孟子涛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看着父母高兴的样子,孟子涛也就不说什么扫兴的话了。

一直到初七,孟子涛都在酒席之间度过,回头称了一下体重,果然不出意料长了几斤。

正月初八是谷子的生日。“谷日”的习俗是对写有谷物名称的牌位进行膜拜,并不吃煮熟的谷物。当然,现代社会,还有人会这么做的已经少之又少了。

另外,传说这一天是诸星下界的日子,在古代也会制作小灯“祭星”。

不过,对众多生意人来说,就没有那么多说道了,“八”和“”谐音,今天开业就是希望生意兴隆,四季财。

孟子涛到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今天才闲下来,再加上程启恒约好了今天在店里见面,于是独自一人开车前往自己的古玩店。(大军回老家还没过来)

今天虽然是周一,但因为是年初八,古玩街上还是很热闹。摆摊的摊主为数不少,只是放眼望去。却并没有什么令他心动的玩意。

一路上和几个熟人打着招呼,孟子涛快要走到古玩店的时候。就看到程启恒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这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走上前问道:“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程启恒苦笑道:“哎,遇到一件烦心事,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样?”

“什么事?”孟子涛边开门,边好奇地问道。

“咱们先进去再说吧……”

两人一起走进店里,孟子涛稍微打扫了一下卫生,让程启恒坐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程启恒踌躇片刻,这才说道:“这事我可就跟你说过。”

看着程启恒神神秘秘的模样。孟子涛心中更加好奇,嘴上则让程启恒放心,他不会把事情传出去的。

程启恒又犹豫了片刻,说道:“是这么回事,我以前在高中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

孟子涛听到这里,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事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程启恒说道:“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孟子涛笑道:“行行行,你接着说。”

程启恒接着说道:“这事除了我们俩个。谁都不知道。而且,当初我这人玩心比较重,你要我说多喜欢她,好像也就那样。”

“难道你是玩玩的?”孟子涛有些讶然。

程启恒有些没好气地说:“别说的这么难听行不行。我是那种渣男吗?”

孟子涛连忙笑着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你不是渣男,这总行了吧。”

“我本来就不是渣男。”

程启恒挥了挥手,说道:“对了。我说到哪里来着?”

“你说你不是特别喜欢她。”

“对,我不是特别喜欢她。”说到这。程启恒以警告的语气说:“我告诉你,别再打断我了。”

孟子涛用手比划了一下:“这回你不话。我就不说了,你接着说。”

程启恒接着说道:“是这样,当初我俩不是年轻嘛,高考那会,她的成绩不太好,我就去安慰她,结果就做了那事。当时我对那方面也不懂,并没有做什么补救措施,结果没一个月,她就跟我说有了。”

说到这,程启恒显得很尴尬,看到孟子涛无动于衷的模样,说:“你就没有一点表示?”

孟子涛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脸无辜地说:“这事我能说什么?难道还让我穿越回去制止啊?我可不想长针眼。”

“这都哪跟哪!”程启恒做出一副被打败的模样。

“行了,你就接着说,接下来生了什么事吧。”孟子涛说道。

程启恒说道:“还能怎么,当然是去打掉了,不过当初我们俩都胆小,找了一个私人诊所……”

孟子涛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等等,你说什么?私人诊所?你也不怕闹出人命啊!”

程启恒尴尬地说:“当初我又不懂,只知道把事情解决了这行了。不过后来也没生什么事情。”

“然后呢?”

“然后嘛,我们上了不同的大学,分隔两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怀疑我背着她去找别人,我被她搞得不胜其烦,最后就分开了。”

说到这,程启恒叹了口气:“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或许我们俩个最终会走到一起。”

“听你的意思,你最近又遇到她了?”孟子涛问道。

“是啊,初三我去我舅舅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我就找朋友打听了一下,说她结过婚又离了,据说是因为她不能怀导致的。”程启恒的神情显得很低落。

“你觉得是你的原因导致的?”孟子涛马上明白过来。

“我打听过,到她结婚之前,她都没有谈过恋爱。”程启恒回道。

孟子涛说:“这个……我这么说吧,就像你说的,你和她谈恋爱的事情就只有你们俩知道,她就算谈了恋爱,你难道就一定能调查的出来?”

程启恒有些迟疑地说:“我觉得她应该是这样的吧。”

孟子涛无语道:“我看你是自我感觉太好了,照你这么想的话,当初你和她分手干嘛?”

程启恒说:“这不是当初年轻不懂事嘛,而且我刚才也说过了,当初也不是特别爱她,于是就分手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看你就是渣男。”

程启恒准备为自己辩解,不过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有些认命地说:“好吧,好吧,我先前就是渣男。”

孟子涛说道:“那好,渣男同学,你有什么苦恼?”

“我……”程启恒反应过来:“都什么啊,我以前有些渣,现在又不渣!不跟你扯了,我现在就是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我应该怎么来补偿她。”

孟子涛反问一句:“她让你补偿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跟她接触过。”

“既然没有,你多想什么?或许她都已经忘记你了,你的突然出现,对她来说有可能是一个烦恼。”

“应该不至于吧。”程启恒说道。

孟子涛笑道:“有什么不至于的,我看你就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好像她离开你就活不了似的。”

程启恒说:“我也没这么说,只是感觉吧,她太可怜了一些。”

孟子涛摇了摇头:“你的想法我知道,但是吧,我觉得你先得了解她内心之中的真实想法才行。而且,你除了钱之外,还能给她什么?朋友之间的关怀?”

程启恒沉默了片刻,苦笑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我心里会很不舒服。”

孟子涛想了一会,说:“我觉得吧,你应该去把她的情况搞清楚了再说,不要贸然和她见面,不然对你或者她,都不是什么好事。至于其他,我也不能给你什么意见了,不过我觉得你做事之前,最好得先为梦晗考虑一下。”

程启恒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我会为梦晗考虑的。”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程启恒就因为有事先离开了。

看着程启恒走出大门,孟子涛摇了摇头,程启恒和王梦晗在五月一号可要结婚了,可不要临了出什么幺蛾子,不然王叔很可能会气疯的。

“还是单纯一点比较好啊!”孟子涛感慨了了一句,接着就给何婉奕打了电话,煲了一会电话粥,他就请何婉奕出来吃了午饭。

转眼之间就过了热闹的元宵节,这段时间,孟子涛生活过的比较平静,和何婉奕之间的感情,也在稳步攀升。

另外,让孟子涛感到很不可思议的是,孟宏昌居然真勾搭上了小云,而且进展比他和何婉奕还快,连何婉奕都笑话他俩是**。

正月十六,大军还在老家没有出,孟子涛独自一人前去沪市,本来,他想叫上何婉奕一起,不过,何婉奕想要筹备自己的婴儿纪念品专卖店,所以并没有答应。

孟子涛对此事当然没什么意见,对他来说,如果将来和何婉奕结婚了,何婉奕无论是做全职妈妈,还是外出工作,他都没有意见,只要何婉奕自己喜欢就行。

孟子涛在沪市的一个别墅小区门口下了车,由于提前联系过了,孟子涛没经过什么等待,就通过了检查进入了小区。

根据保安的指引,孟子涛来到蒋卫文家门口,就见蒋卫文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孟子涛连忙走上前,问候了一声,说道:“蒋老,给您添麻烦了。”

蒋卫文笑着摆了摆手:“这有什么麻烦的,小孟你就是这一点不太好,太客气了,走吧,咱们进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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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二章 柳暗花明

蒋卫文的夫人给两人上了茶,蒋卫文就笑道:“小孟,前些天听郑老说,你又搞了好东西了?”

“您说的是什么东西?”孟子涛笑着问道。≧

“呦,看样子这段时间还得了不少好东西啊。”蒋卫文哈哈一笑。

孟子涛笑道:“也没什么,和您老的藏品一比,肯定是小屋见大屋了。”

“你呀……”

两人说笑了几句,蒋卫文问道:“听郑老的意思,你想把澄心堂纸复制出来?”

孟子涛点头道:“是有这个想法,这么好的纸如果不能传承下去,就太可惜了。”

蒋卫文笑道:“你有这个想法很不错,如果要我的帮忙的话,可以直说。另外,如果仿制成功了,能不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一下?”

“没问题……”

两人聊了一会,就说起了正事。

蒋卫文说道:“小孟,老包买的那件锡壶毕竟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卖家还在不在,可不好说了。”

孟子涛说道:“没关系,对我来说只要尽力就行了。”

“呵呵,你也不用太悲观,我只不过先给你打个底而已。”蒋卫文呵呵一笑,接着就看了看时间,说道:“咱们再等一会,小卫应该也快到了。”

孟子涛笑道:“我不急。”

话音刚落,门卫就打电话过来,说有人拜访,蒋卫文一边笑着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一边去接了电话。

过了片刻,蒋卫文带着一位皮肤黝黑。长相老实,两鬓已经有些泛白。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蒋卫文先是为双方做了介绍,中年男子名叫卫长宇,职业是古玩掮客,不过有时候也客串一回铲子。

寒暄了一会,卫长宇说道:“孟掌柜,你这事还真有些不巧,当初卖我锡壶的人,三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

孟子涛虽然有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的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十分郁闷,嘀咕一句,好事多磨。

蒋卫文问道:“他家人知不知道锡壶的来历?”

卫长宇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他的儿女和晚辈之中,就没有喜欢古玩的,估计知道来历的可能性非常小。”

蒋卫文看向了孟子涛:“小孟,这事你怎么说?”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说:“卫大哥。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带我过去一趟?”

卫长宇笑道:“带你去当然没有问题,而且现在去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些残羹冷炙。”

蒋卫文讶然道:“怎么,他儿女这么快就已经把东西都处理了?”

卫长宇说道:“儿女多就是这样,不卖的话。遗产也不好分配啊。”

蒋卫文听了这话显得有些感慨,说道:“换作是我,我死之前就把所有藏品都捐出去。免得糟蹋我的心血。”

卫长宇笑着说道:“关键有些家庭没有像您这样事业有成的儿女,当然也舍不得把藏品都捐出去了。”

“是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蒋卫文感慨了一句,接着摆了摆手。笑道:“人老了就多愁善感了,小卫,那人的家在什么地方?”

卫长宇说:“就在鲁省琅琊,如果想快点,那咱们坐晚上的飞机过去。”

孟子涛点头道:“没问题。”

蒋卫文说:“那行,我让人帮你们订机票。”

在蒋卫文家呆到下午,孟子涛和卫长宇就一起坐车到了机场,趟上了飞往琅琊的飞机。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就在琅琊的机场平稳降落,由于时间已晚,孟子涛他们就去了市区的酒店,等明天再到卫长宇说的那户人家去。

第二天,孟子涛早早的起了床,洗漱锻炼过后,他就透过窗户,欣赏着这座鲁省的历史文化名城。

说起来,琅琊这个地方确实文化气息浓厚,这里不但有考古十大现之一的银雀山汉墓,还有王羲之故居、孔庙、五贤祠、王祥故里、宝泉寺、集柳碑等诸多人文景点。

至于大家耳熟能详的历史名人更是众多,比如曾子、荀子、诸葛亮、王羲之、颜真卿、萧道成等等。

总的来说,琅琊可谓是一座人杰地灵的城市。

站在窗前鸟瞰了一会琅琊这座早已耳闻的城市,孟子涛就和卫长宇一起下楼吃了早饭,接着一起坐车前往目的地。

一路闲谈中,汽车在一处独门独院前停了下来。

“咚咚……”

卫长宇去敲了敲门,没一会就有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来开了门:“卫老板,你来了。”

打了声招呼,卫长宇就指着停在旁边的汽车问道:“不知道谁这么早就到了。”

“是泉城的宋老板。”年轻人笑着说道:“宋老板也是刚刚才到,听说你要来,说等你来了一起再看,现在正和我爸喝茶呢。”

“那他真是有心了。”

卫长宇呵呵一笑,就跟着年轻人一起进了屋。

孟子涛在年轻人的引领下,来到客厅,就看到屋里两位中年男子,以及一位司机模样的青年,正在喝茶聊天。

看到卫长宇他们进来,大家都站了起身,寒暄客套起来。

卫长宇先是为双方做了介绍,两位中年男子,一位是这里的主人,名叫周春生,另一位就是来自泉城的宋老板,本名宋鹏。

周春生听说孟子涛居然是郑安志的弟子,惊讶之余,也有些奇怪,自己这里的东西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卫长宇怎么还把孟子涛带过来,这是什么个意思?

卫长宇马上就给出了答案,说:“这次之所以带孟掌柜过来,主要是他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

宋鹏到也识趣,听了这话,立马就打了声招呼,走出了门。

孟子涛笑着说道:“周先生,我有一个您父亲以前收藏的古玩来历的问题,想请教一下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回答?”

“这个……”

周春生显得有些为难:“孟掌柜,不是我不愿意说,实在是我对古玩这东西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至于我父亲收藏的东西,我更是从来都没有过问,至于东西的来历,我更不会知道。”

周春生的儿子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藏品的来历也一概不知。

周春生接着说道:“如果我母亲还在世的话,您或许可以问一下她,不过我母亲去年也去世了,所以这事我就无能为力了。”

“麻烦您了。”孟子涛对这个结果很遗憾,心里也有些郁闷,好不容易得到了线索,现在又这么断了,难道又要像先前那样凭运气获得接下来的线索?

“哎,还真是好事多磨了。”

问题问完了,大家又把宋鹏叫了回来。说了几句闲话,周春生就带着大家来到一间看起来十分严密的房间前。

周春生用钥匙打开了防盗门,打开里面的灯,就请大家进入房间。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现房间里放着一些博古架以及柜台,但上面已经空了大半,而且剩下的东西粗看起来,也没有几件是很起眼的。

另外,房间里还有几张桌椅,不过基本都是缺胳膊断腿,所有的东西一看就知道,都是先前的人选剩下的。

宋鹏摇了摇头:“哎!得到消息时还是晚了一点,看来也只能找口汤喝喝了。”

周春生只是微微一笑,接着就说道:“你们慢慢看吧,如果看中了,再跟我说,大家都是朋友,价格方面你们尽管放心。”

孟子涛笑了笑,心道,就剩下的这些东西,如果价格方面没什么优势,哪会有人买啊。

大家分道扬镳,孟子涛走到一个摆放着文房用品的博古架前,拿起上面的一方印章看了起来。

这方印章使用寿山石雕刻而成,印钮为一只瑞兽,不过由于使用的寿山石材质太差,而且雕刻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只不过有一点收藏价值,一般的古玩爱好者都不会购买。

观看了一些剩下的藏品,最好的,也就和印章相差无几,差的就更不用多说了,孟子涛根本就没有找到能让他心动的东西。

孟子涛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这里放着的是一些小件藏品,不过这些藏品都有一个特点,每一件或多或少都有问题,只是因为各有特色,所以才被主人收藏了下来。

随意翻看了一下,孟子涛就没了兴趣,不过这个时候,他眼睛余光之中的一件东西,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块玉佩,不但残缺,而且表面还有很明显的鸡骨白做伪痕迹。

鸡骨白前面已经说过,是玉石在地下出现的钙化现象。因为是出土古玉的特征,当然也不缺乏做伪的手段。

以前鸡骨白的做伪方法一般有两种,一种是直接放在火里烧烤,快烧透的时候用冷水猛泼,可出现“鸡骨白”特征;还有人图省事,干脆用硫酸泡,“鸡骨”之“白”就是腐蚀非常重的斑点。

当然,这两种办法都还是比较容易辨识的,像孟子涛手中的这块残玉,就是使用的第一种方法。

其实,孟子涛之所以注意这块残玉,那是因为它的形状,很像是先前得到的那块残玉的剩下部分,你说他能不感兴趣吗?

第两百三十三章 好心办了坏事?

孟子涛把手中的残玉仔细端详了一番,又仔细回忆了当初得到的那块半块玉佩,现无论从形状和雕刻工艺等方面,应该是如出一辙。

只不过,这块残玉的大小,和当初得到的那块相比,好像小了一些,也不知道是故意这么做,让人产生混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意外现,还是让孟子涛心中十分激动,但激动的同时,他内心之中也十分可惜,因为这件残玉的出现,也意味着这里还有剩余线索的可能,只不过由于当事人的逝世,线索也就无从得知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能够得到这枚残玉,孟子涛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不过,就拿这枚残玉出去也不太合适,不说奇怪吧,堂堂郑安志的徒弟,居然选了一件这样的玩意儿,实在有失水准。

不过,孟子涛并没有去其它地方,就在眼前这堆有残缺的古玩里挑选了几件,之后就拿着东西走向了周春生。

说来也巧,孟子涛走向周春生的时候,宋鹏也拿着东西一起走了过去。

“宋老板,这回怎么这么快啊。”卫长宇笑着说道。

宋鹏笑着摇了摇头:“没办法,谁叫咱来晚了呢我也是不想空手而归,不然的话,早就好了。”

周春生微微一笑,并没在这方面说什么,虽然他也知道剩下的这些东西里面,应该没什么好东西了,但谁知道有没有人看漏了呢再说了,谁又知道,这不是宋鹏压价的手段呢

由于他不想大家一起帮忙压价,就开口说道:“要不,咱们一个一个来吧。”

不过,孟子涛可不想浪费什么时间,笑着说道:“周先生,要不还是先看看我选的这几样东西吧。”

周春生向孟子涛手上看去。顿时愣了愣:“孟掌柜,你这是”

其他人看到孟子涛选的东西,表情和周春生也差不多,实在有些搞不明白。孟子涛怎么会选这样的玩意。

孟子涛微微一笑:“我的想法跟宋老板的差不多,而且你们别看这几件东西看起来有残缺,但也都可圈可点,比如说这枚残玉吧,虽然做过旧。但你看它的雕工,就知道作者不是等闲之辈,再说”

听着孟子涛的解释,大家马上就从不解变成了释然,而且还都觉得到底是名师之徒,考虑的方向跟自己就是不一样。

都是残缺的玩意,周春生从中实在看不到什么猫腻,就笑着说道:“嗨,不过是不值钱的玩意,就送给你吧。”

“这怎么可以。毕竟这里面也包含着周老先生的心血,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有所表示。”说着,孟子涛就拿出三张红票子,塞进了周春生的手里。

周春生也是只是客气了几句,就把钱收了下来。

轮到宋鹏,到也没耽搁多少时间,之后大家就和周春生告了辞。

出了门,宋鹏见两人没车,就主动提出送孟子涛他们去市区。两人有些盛情难却,而且这里确实不太好打出租,他们就答应了下来。

“老卫,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宋鹏开口问道。

“孟掌柜。要不咱们去古玩市场看看”卫长宇问道。

“行来,难得来一次琅琊,古玩市场肯定是要去的。”孟子涛呵呵一笑。

宋鹏笑道:“不瞒你们说,我也准备去老梁那,听说他最近得了一些好货色。”

“你说的是梁启”卫长宇问道。

宋鹏说道:“不是他还有谁,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运。居然碰到了飞虎队,搞了一堆好玩意,想想都羡慕。”

宋鹏口中的飞虎队,就是那种哪里有了大型的古玩交流会,就会成群结伙的跑到哪里的小贩。这类小贩手里通常都会有点好东西,因为地域的原因,有的东西在他们当地卖不上价钱,就转战个地方就能多卖点钱。

不过,遇到飞虎队也不是特别幸运的事情,因为有些小贩可能会乱开价,想要便宜买到好东西,关键还得看个人的本事。

卫长宇摇头道:“老梁手里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下手的,别人扒一层皮,到他那,至少扒三层皮。”

宋鹏呵呵一笑道:“老梁虽然挺精的,不过他的东西确实都不错,如果想捡漏找他肯定没戏,但从他手里买的东西,至少物有所值不是”

卫长宇点头道:“这个到确实如此,孟掌柜,你觉得呢”

孟子涛笑道:“对我来说,只要东西好,价格不要离谱就行。”

“那行,咱们就去老梁那”

琅琊的古玩市场有点散乱,今天孟子涛他们现在要去的是琅琊古玩城,据卫长宇介绍,这里楼上楼下,加上附近的古玩商贩约近百余户,主要经营古玩杂项、仿古家具、古旧钟表、陶瓷铜器、名人字画、玉石葫芦等。

离古玩城还有几分钟路程的时候,孟子涛看到沿路边有几家玉石古玩杂货店,有一家店面还挺气派,孟子涛琢磨着,有机会要不要去看一下。

宋鹏注意到孟子涛的视线,说:“孟掌柜,那家店里的东西到是值得一看,不过老板比老梁的心还要黑的多,根本问不得价。”

“为什么”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

宋鹏说道:“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上回我看上了他店里的一块大约十几克的和阗玉籽料原石,我就试着问了一下价格,你说他给我开价多少”

孟子涛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宋鹏拿手比划了一下:“十万关键那块籽料市场上最贵也就一万,他给我开价十倍,我都想问他,是不是摆地摊的了。后来,我又问了一块稍大一点的籽料,品质也差不多,他居然给我报价三十万,当时差点没让我站住脚。”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照你这么说的话,价格确实有点离谱。”

“不是有点离谱,是太离谱了。”

宋鹏表情有些忿忿,接着就问卫长宇道:“老卫,那家店的老板你知不知道是谁”

卫长宇表示不知道:“我在琅琊呆的时间不长,本地古玩界里面,我也就认识那么几个。难道你没问过别人”

“问个屁啊,这种人我都不想搭理。”宋鹏一脸不屑地说。

“呵呵,既然这样,你还想这事干嘛”

聊了几句,车子就在古玩城附近停了下来,大家6续下了车,就往古玩城那边走了过去。

梁启的店铺在最里面,而且并不在古玩城内部,宋鹏就带着大家抄近路,走到一个拐弯处时,就见角落边冷不丁出现了一老一青年。

老人带着一副眼镜,打扮看起来有点像是电视里的老学究,那个青年长得有些獐头鼠目,那幅模样一看就不太像是好人。

此时,老人手里还拿着一块玉石器仔细观察,冷不丁地看到孟子涛他们,青年和老人都吓了一跳。

孟子涛他们看到老人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玉器掉到地上,都惊出了一声冷汗,这要是掉到地上,这事可就不好说了。

“我说你们能不能选个好点的地方”宋鹏有些无语地说。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选什么地方,和你们应该没关系吧”

青年语气不善地回了一句,接着对着老人说:“你还要不要,不要就把东西还给我。”

“我没说不要啊,不过价钱能不能便宜一点”老人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犹豫。

青年摆出了一副爱要不要的架势,说:“我先前就跟你说过,一分不能少,现在又这么说,你是开我玩笑吧”

“不是,你这价钱确实有点贵了”

“行行行,买不起就直说,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着。”

青年挥了挥手就想把老人手里的玉器拿回来,老人连忙一侧身躲开了。

青年有些怒了:“喂,你这老头是怎么回事,既然不买,就把东西还给我,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啦”

宋鹏听了这话,就有些看不下去了:“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至于对一位老人这样吗”

青年看着宋鹏嗤笑一声:“我的东西我怎么处理,和你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买下来啊”

本来这一幕怎么看都好像是青年正准备宰老人一刀,宋鹏还想着怎么插手,闻言手一伸,说道:“把东西给我看看。”

不过,老人的反应却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只见他警惕地看了宋鹏一眼,那模样就好像是在担心宋鹏要抢他的宝贝一样,接着,他就对那青年说道:“行,就按你说的价钱吧,咱们现在就去银行。”

宋鹏现自己的好心可能办了坏事,心里也有些着急,连忙提醒道:“喂,老大爷,你可要多长个心眼啊。”

青年冷然一笑:“你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东西都没看过,居然就说我的东西有问题,也亏我现在脾气好了一点,换作几年前,我非得让你见识一下,马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不可。”

“哟,我好怕啊”宋鹏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两百三十四章 以貌取人

“嘿!”

青年对着宋鹏哂笑一声,就不再搭理他,接着对着老人说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可得走了。︽”

此情此景,让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接着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玉器,神色马上又坚定起来,对着青年说:“那行,咱们走吧。”

临走之前,他还对着宋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着老人跟着青年离开,宋鹏十分恼火,说:“真是气死我了,这老头怎么没脑子呢?”

卫长宇笑道:“或许你刚才不说,他还不会上当呢?”

宋鹏说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看是他自己贪念作祟,他也不想想,如果真是好东西,那人选别的地方交易不好,非要在这个破地方?”

卫长宇呵呵一笑道:“这到也是。”

宋鹏说道:“所以说啊,这种人被骗也是活该。”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其实,我觉得那件玉器不太像有问题。”

孟子涛的话让宋鹏和卫长宇都愣了愣,宋鹏有些不可思议地说:“孟掌柜,你该不会以为,这不是骗局吧?”

孟子涛笑道:“先,咱们都没有仔细看过那件玉器,总不能因为那人长得有些磕碜,所以就一定认为他是在骗人吧?而且,你们难道不觉得他刚才的表情神态都显得很胸有成竹吗?”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刚才使用了异能,现那件玉器确实是件真品。而且材质还不错。正因为这样,他刚才才没有插足此事。不然凭他的性格,多少也会说上一两句。给老人做个提醒。

孟子涛的话,让宋鹏和卫长宇都无从反驳,毕竟东西都没仔细看过,他们的判断确实算是以貌取人。

宋鹏摇头一笑:“虽然有些以貌取人,不过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那家伙九成九就是个骗子。”

卫长宇笑道:“管他是不是骗子,这事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宋鹏笑道:“这话在理,这年月还是自扫门前雪的好,不然没帮到忙不说。被人当成图谋不轨,那就冤大了。”

说说笑笑,一行人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家门面看起来比较普通的古玩店。

跟着大家走进店铺,孟子涛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店里展示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加起来也就二十来件的样子,不过看起来却都是真品,这在古玩市场可并不多见。

此时店里有几位顾客。有的拿着古玩在聚精会神地鉴赏着;有的正和朋友争论着;还有一位正和店家轻声耳语。

看到孟子涛他们进来,除了那位正在鉴赏古玩的客人,其他人都抬起头向他们看了过来。

那个店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连忙站起身走了过来。笑着打起了招呼:“宋老板,卫老板,什么风把你们吹来啦?”

宋鹏笑道:“这不是听说你梁掌柜走了好运了嘛。我们一起过来沾沾喜气。”

“什么好运气,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梁启哈哈一笑。就请大家到里面的会客室坐着,并让伙计给大家倒了茶。

安顿好了众人。梁启笑着说道:“麻烦诸位稍等片刻,我去外面处理一下。”

大家都笑着表示没关系。

大家喝了一会茶,梁启又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

客气了几句,梁启就笑着说道:“我这的规矩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没问题的话,咱们就走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梁启微微一怔,他原本还以为孟子涛是宋鹏他们的跟班,现在看来不是,连忙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卫长宇为梁启介绍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提起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徒弟。

这也是孟子涛专门交待的,郑安志的关门弟子这个身价,虽然能够为他带来一些便利,但有的时候,也让他失去了捡漏的机会。因此,如果没必要,他不想搬出这个身份。

虽然如果,但这么年轻的古玩店老板,还是让梁启有些讶异,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小小地恭维了一句之后,就把他这的规矩解释了一遍。

他这里的规矩也简单,外面的古玩随便挑,至于他手里比较珍贵的古玩,每人限定一个月内只能买两件。

“孟掌柜,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见孟子涛表示没有问题,梁启说道:“那咱们走吧。”

梁启带着大家上了楼,用钥匙打开一扇厚重的防盗门,又打开了屋里的电灯,请大家入内。

梁启笑着说道:“你们慢慢看,选好了就叫我一声。”

众人点头,目送梁启离开之后,孟子涛就环顾了一下四周,现房间里放着好几个博古架还有柜台,上面放着不少精美的古玩。

除此之外,房间里还装了不少摄像头,房间内的情况可谓是一览无余,也难怪梁启敢这么离开。

宋鹏看了一下四周,笑着说道:“看来老梁还真是走运了,上次我来的时候,这里的藏品还不到四分之一,现在居然有四分之三了。”

卫长宇笑道:“就他的价格,肯定会越来越多。”

说着,他就指了指每件古玩面前的牌子:“孟掌柜,你挑选的时候,最好先看看这些牌子上的标价。”

孟子涛讶然道:“难道他标多少,最后成交价也是多少?”

卫长宇说:“这个到也不是,只是来去不大。”

孟子涛往旁边柜台上的价格标看去,就有些咋舌:“就这价格还真挺不讨喜的。”

柜台上放着的是一件宋代耀州窑刻花瓶,孟子涛虽然没有细看,但凭他的经验,也可以得出,这件瓷器市场价值最多也就五万左右,但这里的标价却有八万,简直就是拿拍卖会的成交价来参考了。

宋鹏笑道:“价格确实有些贵,但就像我先前说的,至少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品,对我们这样眼力不怎么样的人来说,还算可以接受。”

“我们可不像你是土豪。”

卫长宇呵呵一笑,接着说道:“不过你要说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品,那就不见得了吧?”

宋鹏说道:“确实有赝品,不过那也是偶然因素,而且老梁不是也立了规矩,东西买回去,现有问题,只要有权威证明的,他可以退货,并且补偿损失。而且,如果在这里现任何一件赝品,可以奖励东西标价的十分之一。”

孟子涛有些讶异地说:“现还有奖励?”

卫长宇点头道:“这到是的,去年七月份,有人在这里现了一件赝品,确实赔了钱了。”

宋鹏笑道:“所以说,东西贵也贵的有道理,而且老梁对待老客户,还有一定的优惠,算下来,其实和去拍卖会买东西差不多。”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到也是一种销售的理念,不过,对他来说,这种方法并不合适,与其把钱压在手里,还不如用钱生钱。

宋鹏接着说道:“走,咱们别浪费时间了,对了,咱们可事先说明了,东西谁先看到的就是谁的,别抬价啊。”

卫长宇笑道:“放心,大家都知道规矩,再说了,老梁这的东西这么贵,会抬价的估计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大家笑了笑,接着就兵分三路,开始挑选自己中意的东西。

就像宋鹏说的,这里的东西确实不错,而且件件都是真品,但无奈价格太贵,孟子涛虽然也看中了几件东西,但实在下不去手。

正因为这样,一路看下来,孟子涛权当是增加自己的经验了。

孟子涛正看着一方砚台,就听到不远处宋鹏惊叹道:“嘿,老梁厉害啊,居然搞来了一只宣德青花折腰盉碗。”

折腰盉碗为宣德一朝所创,亦称合碗,器呈撇口,直壁,折腹,下腹部常有两道凸起的弦纹为饰,上附圆形盖,盖内与碗心有青花对铭款,字体有楷书、篆书两种。

孟子涛放眼望去,又意外现这只折腰盉碗居然有盖,要知道现存的宣德折腰盉碗目前见于公私收藏的不及三十例,而且其中丢失碗盖者居多数,此碗如果是真品的话,那可就珍贵了。

于是,孟子涛和另一边的卫长宇都走了过去,想要一睹这只折腰盉碗的风采。

走到宋鹏跟前,又让孟子涛有些意外的是,此碗的纹饰居然是青花缠枝番莲纹,他记得到目前为止,好像只有宝岛故宫有一件清宫旧藏,没想到又在这里见到了一例。

宋鹏虽然知道宣德折腰盉碗的珍贵,但具体珍贵在什么地方,他知之甚少,没看多久,就把东西放回了桌上。

卫长宇让孟子涛先行鉴赏,孟子涛客气了一番,就把碗拿到了手中。

只见其外壁绘缠枝番莲十朵,莲花盛开,底边转折处以下装饰一周变形仰莲瓣纹,另有凸出弦纹二道将上下纹饰分隔,让纹饰之间过渡自然协调,总体装饰风格更趋疏朗清雅。

整体而言,此碗釉汁凝润泛青,胎骨坚致细薄,笔触细腻,款识风骨隽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孟子涛一开始内心之中也十分赞叹,但偶然间注意到的一个细节,让他不由多想起来……

第两百三十五章 牵扯

等卫长宇也看过了这只宣德青花折腰盉碗之后,宋鹏就笑呵呵地说:“怎么样,这东西不错吧?”

卫长宇问道:“怎么,你想买?这可是三百八十万啊,就算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去,你到挺舍得。”

宋鹏摆了摆手道:“这和舍得不舍得没什么关系,现在明清瓷器行情正好,更何况这是宣德青花,又是折腰盉碗这样的珍品,升值潜力很高,我觉得三百八十万这个价格买下来还是值得的。”

卫长宇思量了一下,说:“如果真品的话,三百八十万确实还是可以的。”

宋鹏讶然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东西有问题?”

卫长宇笑道:“我可没这么说,只不过我对宣德青花并不怎么擅长,心里没有底气,结论当然也就没那么肯定了。”

宋鹏呵呵一笑,旋即问道:“孟掌柜,你觉得呢?”

孟子涛笑着说:“梁掌柜以前做的承诺还算数吧?”

其实,原本他是想单独和梁启说这只折腰盉碗的问题,但宋鹏却提出要买,那他也只能提前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孟子涛的话让宋鹏和卫长宇都愣了愣,宋鹏有些傻傻地问道:“什么承诺?”

孟子涛说:“就是刚才说的,现赝品的承诺。”

卫长宇有些不可思议地说:“孟掌柜,这只折腰盉碗难道真有问题?”

孟子涛说:“我觉得有妖气吧。”

宋鹏并不太相信孟子涛的观点,不说他并没有看出这只碗有问题的地方,就说以梁启谨慎的性格。这么珍贵的东西,也不可能只让一位专家掌眼。难道他们的眼力都有问题?

但话又说回来了,孟子涛也不像是傻子。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再想到孟子涛的师承,宋鹏内心之中的天平又开始向孟子涛倾斜,心道,难道这件东西真有问题?

宋鹏正在那猜疑,卫长宇开口问道:“孟掌柜,你能否详细说一下?”

孟子涛当然表示没有问题,拿起折腰盉碗。指着外壁纹饰上的一条线条,说道:“第一个破绽,就是这处纹饰的线条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两人凑上前看了起来,过了片刻,宋鹏摇了摇头:“我觉得挺正常的啊。”

“不对!”

卫长宇皱着眉头说道:“这线条是不是并没有一气呵成?”

孟子涛点了点头:“对,应该是分了两笔。”

“分两笔有问题吗?”宋鹏显得有些懵懂。

卫长宇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明清官窑都是宫廷画家描绘,这些画家的画技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线条流畅精确,怎么可能会出现一条原本一气呵成的线条。现在却用两笔画成的情况?”

“难道就没有例外?”宋鹏问道。

卫长宇说道:“这可是宣德青花,有例外那就不配叫官窑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在宣德时候,官窑瓷器的制作确实比较严格,更何况。这件折腰盉碗本身就体现出了极为高朝的画技,又怎么可能犯这种毛病?因此,作者有可能是照着范本画的。或者出现了其它的情况。但无论怎么样,这在真品上应该不太可能出现。”

宋鹏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也有些接受他的意见了,又问道:“那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对?”

“当然……”孟子涛又指出了两个有问题的地方。虽然问题都不大,但显然是不可能出现在宣德官窑瓷器上的。

“真没想到啊……”

宋鹏刚说了个开头,梁启就走进了房间,笑着问道:“没想到什么?”

宋鹏坏笑了一声:“没想到老梁你要破财了。”

梁启用手指着自己:“我要破财?”

宋鹏嘿嘿一笑道:“你不会忘记你先前说过的承诺了吧?”

想到“破财”和“承诺”这两个词,梁启马上就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说,我这里有赝品吧?”

说到这,他看到大家站的地方,脸上更是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而且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有问题的是宣德青花折腰盉碗吧?”

宋鹏耸了耸肩膀:“老梁,虽然我知道你不太想接受,但这就是事实。”

梁启愣了片刻,接着走上前,拿起折腰盉碗观察了一番,这才抬起头来说道:“看来我也只能向三位请教一下了。”

宋鹏摆了摆手:“这事你别问我,得问孟掌柜。”

说到这,他又加了一句:“另外,老梁你也别多想,我先前就请孟掌柜帮忙掌眼,他也只是因为我要买这只折腰盉碗,才指出的问题。”

孟子涛朝宋鹏笑了笑,内心之中默默地说了一声感谢,虽说事实确实如此,但他肯定不方便明说,宋鹏的话无疑帮了他的忙。

梁启此时只想知道结果,向孟子涛拱了拱手:“孟掌柜,还请您为我解惑。”

“梁掌柜不用这么客气……”孟子涛就把刚才说的理由,又复述了一遍。

梁启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又自己亲眼证实,不禁长叹一口气:“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他笑容苦涩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愿赌服输,这件东西标价三百八十万,孟掌柜您是要现金,还是古玩?”

说到最后,他心里都隐隐作痛,想他打眼损失了一大笔金钱不说,还要赔上三十八万,心里都有一股吐血的冲动。

孟子涛并没有直接提出要求,说:“梁掌柜,咱们能否到那边去谈?”

梁启心里有些疑惑,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一边,梁启问道:“您是有什么事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方便的话,您能不能说一下折腰盉碗的来历?”

梁启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东西是不是和什么事情有牵扯?”

“具体的我不能告诉您,不过如果您只是从别人那收来的,应该不太可能有问题。”说话的时候,孟子涛聚精会神地注意着梁启的表情。

梁启连忙摆了摆手:“我只是偶然从别人那收来的。”

孟子涛笑道:“那您可以放心,估计除了有人会向您了解一些详细情况之外,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我再问一下,您说的人是什么人?”

“官方的,到时您可以问他要相关证件。”

梁启有些松了口气:“这只折腰盉碗,是我在今年1月9号,去瓷都朋友那的时候,朋友带我去一个叫水伯的人手里买来的。”

“您能不能给我那人的地址?”

“没问题……”

梁启从孟子涛手中拿过纸和笔,写下了地址。

“梁掌柜,谢谢。”孟子涛接过纸看了下,就笑着表示了感谢。

“不用客气。”梁启笑着说道:“孟掌柜,您是要钱还是要物?”

孟子涛扬了扬手里的纸,笑道:“不用了,有这就够了。”

“这哪能啊!”梁启连连摇头不同意,说:“我这人最重信誉,如果传出去的话,我有脸往哪搁?”

孟子涛笑道:“关键你已经给我报酬了嘛。”

梁启说:“不过一条消息而已,这算什么?另外老话说的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如果你不要,我心里还真有些不踏实。”

梁启态度坚决,盛情难却之下,孟子涛也只能同意,选了一块标价十来万的玉佩,并表示这样就够了。

孟子涛的选择也合乎梁启之意,两人一起又走了回去。

见宋鹏和卫长宇正聊的不亦乐乎,梁启笑着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我们在讨论制作这件仿品的作者。”

卫长宇说道:“我觉得吧,以这人的画技,完全不用死照真品来画,只要在领会宫廷画法的精髓之后,套用典型的画面布局,人物和风景比例,自行‘创作’,肯定可以天衣无缝。”

“这样的道理,我觉得作者应该能够想的到,既然这样,他又何必用打底临摹导致出错?”

孟子涛觉得这个问题确实不错,一般制作这些赝品,只有一些低仿的画者因为心里没底,才会用打底描摹的方法去依样画葫芦,这样的作品当然容易穿帮。但这只折腰盉碗的作者却完全没必要这么做,这或者算是一条线索。

大家讨论了一会,当然并没有讨论出什么所以然来。

见时间不早了,宋鹏和卫长宇就各自选了东西,单独跟梁启讨价还价,结果也算是双赢。

从梁启那里出来,孟子涛马上就跟郑安志联系了一下,并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之后的事情就跟他没关系了。

不过,孟子涛也在想,为什么他明明不想和高仿青料的事情有什么牵扯,却隔三岔五的就能碰到,这机率还真是没得说了。

一路闲聊着,大家来到一家经营本地特色菜肴的饭馆,刚准备走进饭店,他们就看到先前从那位尖嘴猴腮的青年那,购买玉器的老人,带着一副垂头丧气的神态,走了过来。

老人抬起头,正好看到孟子涛他们,他先是愣了愣,紧接着表情变得十分愤怒,直接向他们冲了过来:“好哇,你们居然还敢在这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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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六章 误会

老人的反应,让孟子涛他们都愣了愣,特别是孟子涛,心里就很不明白了,明明异能鉴定东西是对的,怎么看老人的表现,好像东西有问题,难道异能出了错?还是东西后来又被别人掉了包?

要说异能出错,孟子涛觉得不太可能,那么最大的可能,应该是被那个青年或者他的同伙掉了包。+◆

老人跑到跟前,指着大家怒骂道:“你们这些骗子,居然还敢在这里出现!”

宋鹏听了这话就不满了,不客气地说:“老头,你这人真是好坏不分,先前我们帮你,你不听,现在吃亏上当了,又来怪我们了,真是不知所谓!”

老人怒斥道:“帮我?你们会这么好心吗?还不是合伙‘埋地雷’坑我,要不是你们的话,这玉器我根本不会买!”

“哈!”宋鹏笑了起来:“你自己心里有贪念,还怪到我们头上来,我告诉你,你这种人不被骗,谁被骗?”

“你……你……我要报警,让警察来帮忙评评理!”老人气急了,上前一把抓着宋鹏的胳膊就是不让走。

老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态度,让宋鹏也火了:“报警随便,不过你再不放手,信不信我不客气!”

“来呀!有本事你来呀!”老人胸一挺,那模样就好像准备战斗的公鸡。

宋鹏虽然那么说,但让他对一位老人对手,他还是做不出来,旁边的孟子涛和卫长宇连忙上前打起了圆场。

孟子涛说:“大爷。您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咱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商量一下?”

老人根本不为所动:“要讲去警局讲。”

老人态度。让大家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看着周围有好几位围观的群众驻足观看。孟子涛就问他们有没有报警,见没人报警,他对老人说:“您是要报警呢,还是咱们一起去警局?”

老人冷笑道:“我一个老头,跟着你们去警局,半路还不被你们跑了啊!”

宋鹏哂笑道:“就算现在,我们要走,你也拦不住。”

听了这话,老人直接上前抱住了宋鹏的胳膊。搞得大家都哭笑不得。

于是,孟子涛征求了宋鹏和卫长宇的意见后,当着老人的面报了警。

宋鹏动了动手臂:“我说,警都报了,你能不能放一放,放心,我是不会背这口黑锅的。”

老人冷哼一声:“哼,骗子都这么说,最后都跑了。电视上我见多了。”

宋鹏没办法,只得这么站着。

见没什么热闹好看,围观的群众都6续散去,饭店里的服务员走了过来。让大家别占着门口,并说道:“老大爷,我看你还是不要这么死心眼了……”

老人怒道:“我怎么就死心眼了。反正被骗的不是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服务员一见老人这架势。也懒得再说,又走了回去。

没一会。警察赶到,老人立马就大声喊道:“警察同志,这里有骗子!”

宋鹏没好气地说:“喂!你这老头,说话要有根据!”

警察走过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振振有词地说:“他们是骗子,合伙骗了我,让我花大价钱买了一块假玉!”

宋鹏怒骂道:“屁话!我们本来准备帮你,是你自己贪心,最后上当受骗还怨到我们身上来了,真是恩将仇报!”

见双方都比较激动,警察压了压手,说:“你们能不能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

“是这么回事……”

老人连忙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后来,我花了八万块钱,买下了这块玉器,拿到我朋友那,朋友说,这是一件赝品,我被骗了!我买古玩的钱,都是从我的退休金里面一点一点攒的,攒八万块钱容易吗?居然就被这伙骗子给骗去了……”

说到最后,老人都有些哽咽起来。

警察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有些为难了,诚然,老人被骗钱确实令人同情,但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根本没证据证明宋鹏他们是同伙,而且就宋鹏他们的穿着打扮和气质来说,也不太像是骗子。

这时,孟子涛对着老人说道:“大爷,您能不能把玉器给我看一下?”

老人把玉器往怀里一放,警惕地说:“你想干嘛?”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有警官在,您不会以为我会把东西毁掉吧?我只是觉得,您这件玉器好像没问题,所以想要确认一下。”

孟子涛的话让大家都怔了怔,半响,老人笑了起来:“所以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知道我朋友是谁吗?我们琅琊的玉石方面的专家,鉴定玉石器都有十多年了,居然说他会看错,真是笑话!更何况还是把真的看成假的,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

说到最后,老人也有点反应过来了,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一件东西骗我!”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宋鹏说:“骗没骗你,东西拿来看过就知道了。”

老人有些迟疑,不过想到自己终究要面对,还是把手中的玉器放到了地上。

“我们这行为了避免纷争,东西不会从一个人手里递到另一个人手里。”

孟子涛跟警察解释了一下,就在大家的注视中,把那件玉器拿到了手中。

此玉器为一件玉握,玉握一般是指死者手中握着的器物,玉葬器之一。古人认为死时不能空手而去,要握着财富和权力。新石器时代是以兽牙握在手中;商周时期,大部分为贝币;到了汉代,则为玉猪,还有璜形玉器等物。

不过,这件玉握应该是一件文房摆件,以上好和阗白玉随形雕刻而成,一面无纹,另一面阴刻诗文,书体劲秀文雅,经营错落有致,转折、衔接刀法流畅似为一气呵成。诗下题造办处玉工芝亭刻款。

“芝亭”是乾隆宫廷玉雕名家,其作品技承6子冈风格,用料考究雕工精湛构思巧妙意境非凡,为文玩中之上品。

孟子涛把这件玉握仔细鉴赏了一番,现,除了材质上有一处地方有些瑕疵之外,其它方面,特别是诗文,都表现出了芝亭玉雕技艺的特点,再加上包浆等等,可以确定,应该是一件真品。

接下来,孟子涛让宋鹏和卫长宇鉴赏,两人也表示没有问题。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骗我呢?”

老人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半响,他回过神来,说道:“不会是你们故意这么说,想要逃脱责任吧。”

这话让大家一阵无语,孟子涛说:“这样,您要是不相信,这件玉握就转让给我,我也不占您便宜,给您二十万,您觉得怎么样?”

“你说二十万?”老人有些目瞪口呆。

孟子涛说:“只要您同意,我马上可以转账。当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咱们也可以等到下午银行上班了,直接去营业厅办理。”

老人呆呆地说:“可是,这件玉器不是有瑕疵吗?”

孟子涛笑道:“玉器有瑕疵也是正常的,而且这件玉器也是瑕不掩瑜,另外,如果没有瑕疵的话,这价钱也不止二十万了。怎么样,大爷,您同不同意?”

“同意什么?”

看到老人还在懵,旁边的警察忍不住劝道:“大爷,被人骗确实不太好受,不过您不是也没什么损失吗?我觉得您也别太往心里去。”

“这……哎!”老人总算回了神,长叹了一口气,对着大家道歉:“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大家都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事情基本解决,警察做了笔录,让大家签了字就离开了。

孟子涛笑着老人说:“大爷,您怎么说?”

“容我想想啊。”老人有些不舍,但二十万也让他很心动,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您老还没吃饭吧,要不咱们先吃了饭再说。”孟子涛笑道。

“行行行,这顿饭一定要让顿我请!”

老人态度很坚决,大家也就没有表示拒绝,接着老人热情地带着大家走进饭店,还要了一个包间。

大家先是相互做了介绍,老人姓李名冒,点了菜,又起身跟宋鹏道了歉:“宋兄弟,刚才的事情真的挺对不住的。”

面对一个被别人欺骗了的老人,宋鹏心里也消了气,他笑着说道:“事情过去了,也就不说了,不过你今后还真得注意了,不是每回都有今天这样的好运气的。”

李冒感慨道:“你说的对啊,老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居然就为了这么一件玉器,这么对我!”

卫长宇说:“你这件东西也不便宜,动歪脑筋也正常,不过,他没让你把玉器留给他?”

李冒说道:“我这人的性格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有点冒失,听他说东西有问题,被人骗了之后,我就急着走了,估计他应该没有来得及说。”

“那你还真要感谢一下你的运气。”宋鹏笑了笑,接着问道:“对了,你那个朋友到底是谁啊,能不能讲出来让我们认识一下。”

第两百三十七章 巧了

李冒一脸厌恶地说道:“他就是孔国林,你们认不认识?”

卫长宇说道:“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不过在我印象里,好像在琅琊的古玩界,这人并不怎么出名吧?”

宋鹏摇了摇头:“我对他也没多少印象。¢£”

“啊!”李冒怔一怔:“不会吧,我以前和他一起见过钱志裕钱老,钱老当时向别人介绍的时候,还对他大加赞赏的。”

钱志裕是琅琊古玩界的老前辈,既然他对孔国林大加赞赏,李冒认为孔国林很有名,也是正常的。

宋鹏哈哈一笑道:“你会这么想,完全是不知道钱老的性格,对他来说,除非是他心里十分厌恶的人,不然根本不可能说别人的坏话。”

李冒愕然道:“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宋鹏说道:“说句可能不好听的话,你应该和琅琊古玩圏子没多少交集吧?”

李冒点头道:“我只是古玩爱好者,玩的时间也不长,不过两年多而已,确实对古玩圏子的事情不太了解。”

宋鹏说道:“难怪了,不然的话,你对钱老多少会有些了解。”

卫长宇接过话道:“像你这样,我建议你平时买东西还是去梁启的店,他那的东西虽然贵了一点,但至少可以保真,如果有问题可以退货。”

“不是说古玩这行不能退货的吗?”李冒讶然道。

卫长宇说:“一般情况下确实不能退货,但梁启立了这样的规矩,当然按他的规矩来了。”

李冒说:“那下回一定要去看看。贵一点到没什么,关键保真对我这样s没有多少精力学习的老头来说。就太重要了。”

宋鹏笑着对卫长宇说:“我看老梁应该给你一些推广费。”

卫长宇笑道:“那我下次去他那的时候,一定要专门提一下。不过就他那抠门的性子,我估计想要从他手里拿到钱,还真不容易。”

宋鹏哈哈一笑:“你要有孟掌柜那样的眼力,机会也是有的。”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饭局接近尾声,孟子涛开口问道:“李老,不知道您想好了没有?”

李冒说:“还是转让给你吧,不然放在家里,我和我老伴都要睡不着觉了。”

“那行,咱们再坐一会就去银行。”

“可以……”

从饭店出来。宋鹏因为还有事情要处理,就用车把大家送到银行,接着就告辞了。

银行人不多,很快就办理好了相关的业务,看着存折上2后面跟着5个零,李冒差点乐开了花。

三人一起走出银行,李冒就准备告辞,这个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快步走了过来。

“爸。您怎么在这里啊?”

李冒说道:“进去办业务了,你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手机都不带,我都找了你半天了!”

说到这,青年看了看孟子涛和卫长宇。有些急切地问道:“爸,您不会是把玉器卖了吧?”

“是啊,刚刚卖了啊。”李冒笑呵呵地说。眼神之中充满了喜悦。

青年一把把李冒拉到一旁:“亏你还笑得出口,你说你卖了多少钱?”

李冒竖起两根手指:“我怎么笑不出口。那可是2o万!”

“你知不知道孔……什么!你说多少?2o万?你没烧吧?”青年不禁伸手在李冒额头试了试温度。

“你才烧了呢!”李冒拍掉儿子的手:“还有,你刚才说的是不是孔国林?”

青年还没反应过来。说:“对,他找到咱家,说您刚买的玉器还有些价值,他愿意花两万买下来,您也可以挽回一些损失。”

李冒顿时火冒三丈,怒斥道:“呸!他个臭不要脸的,居然还敢到咱们家里来,真是不知廉耻!”

青年有些傻傻地说:“爸,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有些迷糊呢?”

李冒愤怒地说:“那东西值二十万,他骗我说被人骗了,东西是赝品,现在想出两万就想买回去,你说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会吧,他居然做这种事情?”青年顿时震惊了。

“看看这是多少,你觉得我骗你吗?”李冒拿出存折指了指上面余额。

面对铁一般的证据,青年哪怕再觉得难以置信,也知道父亲说的是事实,同样也火冒三丈,破口大骂起来。

李冒摆了摆手:“行了,你现在骂他,他也听不见,现在他还在咱们家吗?”

青年说道:“回去了,让您回去之后联系他。联系个鬼啊,我现在真想揍他!”

说到最后,青年心中的怒火又忍不住爆了。

李冒接着说道:“好了,为这种人把自己搭进去也犯不着,对了,跟我过去谢谢那两位老师,要不是他们,我很可能被那个宵小之辈给骗了。”

李冒带着儿子走了回去,并为双方做了介绍。

青年名叫李顿,他对孟子涛和卫长宇表示了诚挚的感谢。

孟子涛和卫长宇都表示不用客气,接着,两人就准备告辞。

这个时候,李顿连忙说道:“能不能邀请两位去我家做客?”

孟子涛笑着说道:“李大哥,真的不用客气了,对我们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李顿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想请两位老师,到我家去帮忙鉴定一下古玩,需要什么费用,你们尽管说。”

李冒也反应过来:“差点忘了,我有一些东西,是孔国林帮我鉴定,或者从他那买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以假充真的情况。还请两位能够帮帮忙啊!”

李顿接过话道:“我家离这也不远,走路只要五六分钟就到了。”

孟子涛看向卫长宇,见他没什么意见,说道:“那咱们走吧。”

“太感谢了……”

来到李冒家,一进门,就看到一位老太太对着李冒怒骂了起来:“你这个老不死的,叫你别买什么古玩,就是不听,现在可好……”

“妈!爸没有打眼……”李顿连忙把事情解释了一下。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老太太也愣了神。

“呐,存折。”李冒有些意气风地递过存折。

老太太一看还真是这样,兴奋之余,也不由骂了起来:“这人真是狼心狗肺,他每次咱们家,哪回不是好酒好菜啊!别人是吃人嘴软,他到好,越熟他宰的越狠,我看他良心都是黑的!”

“好了,别说了,快给孟老师和卫老师泡茶。”

“他们是?”

听李冒介绍之后,老太太表现的十分热情,端茶递水不说,又拿来水果零食,请孟子涛他们品尝。

孟子涛笑着表示不用客气,说道:“李老,您的藏品在哪?”

“在储物室里。”

“那是要我们去,还是您拿出来?”

“东西不少,咱们还是一起过去吧。”

李冒起身走到储物室前打开了房门,请孟子涛和卫长宇入内。

房间打扫的挺干净,房间里放着一张大长桌,一部分藏品放在长桌上,剩下的则放到地上。

藏品的种类有五花八门,什么文房用品、玉器、瓷器、书画等等,房间里都有。

卫长宇环顾了一下四周,摇了摇头道:“我们这行贵精不贵多,特别像你这样,最好就选一个类别收藏。”

“你看,专家都这么说了吧。”老太太埋怨了丈夫一句,接着说道:“其实我早就劝他了,可他就是不听。”

李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觉得喜欢就买下来了,今后我一定选一个类别好好学习。”

老太太冷哼一声:“希望你说到做到!”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李老,那我们就开始了。”

“没问题……”

李顿这的东西比较杂乱,卫长宇就只挑自己擅长的鉴定,孟子涛则来者不拒,无论什么类别都可以。

房间里的东西一共五六十件,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孟子涛看过之后,把真品都放回了原位,有问题的则单独放到一边。

看到孟子涛挑选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李冒一家三口都心痛不已,同时对孔国林是更加痛恨了,因为孟子涛挑选出来的东西,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孔国林鉴定,或者从孔国林手里买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剩下几幅书画作品还没有鉴定,孟子涛打开其中一幅,内心之中就摇了摇头,这是一幅比较拙劣的仿品。

接下来几幅作品也同样如此,还剩最后一幅就全军覆没了。

正当孟子涛内心之中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最后一幅画作一经打开,他的眉头却轻轻皱了皱,因为这幅画所画的内容,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到底在哪见过,他又一时不太确定。

孟子涛左思右想,就是没有想到到底在哪见过,这对现在记忆力相当出众的他来说,还真不多见。当然,想不起来也没办法,但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孟子涛突然想到,画卷上的内容,不是和藏宝图上的内容非常想象吗?只不过,藏宝图上的内容比较潦草,而且画风幼稚,而画卷上的内容却很有水准,如果不是他突然灵光一闪,根本想不到一块去……

第两百三十八章 收获颇丰

孟子涛按下激动的情绪,把画放回了原位,看到卫长宇那边没问题了,就一起走了回去。

李冒指着孟子涛和卫长宇选出来的那一堆东西,有些张口结舌地说道:“孟老师,这些都是有问题的?”

孟子涛说道:“李老,很遗憾,这些确实都有一些问题。”

这番话让李冒一家都愣住了,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过了半响,李顿回过神来,开口说道:“孟老师,能不能麻烦您给我们讲解一下?”

孟子涛点头道:“这是应该的,咱们先从这件水盂开始说吧……”

接下来,孟子涛开始解释刚才挑选出来的东西,由于东西多,详细解释太浪费时间,他只是指出了关键的地方,另外,卫长宇在旁边做了一下补充。

听着孟子涛的解释,李冒一家心痛懊恼之余,对孔国林更加的憎恨,特别是老太太,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恨不得吃了孔国林的肉。

孟子涛讲到一半,突然门铃响了起来,老太太就一边小声骂着孔国林,一边走出了房间。

孟子涛正准备继续讲解,突然就听到老太太大骂声,听到孔国林的名字,大家马上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李冒父子俩拔腿就往外跑去。

孟子涛和卫长宇跟着父子俩走了出去,内心之中则都觉得这个孔国林还真是锲而不舍,脸皮也够厚的。

“姓孔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还有脸过来!看我打不死你!”李冒破口大骂,抄起旁边鞋柜上的拖鞋,就朝一位中年男子的脸上抽了过去。

孔国林大惊失色。连忙往旁边一躲,嘴上说道:“老李,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你xx物会啊,是什么事你心里难道不知道?!”李冒一边骂,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止。

看到这个架势,孔国林连忙往楼下退去。李冒则是穷追不舍。

孔国林退到楼梯转角处,注意到有一把扫帚,连忙拿到了手中,指着李冒大声喝斥道:“姓李的,再过来我就不客气啦!”

李冒虽然脾气冲,但还不至于拼命,有些气喘吁吁地骂了一句,说:“孔国林,我告诉你。咱们之间的事情没完,我一定会去告你诈骗!”

此时孔国林也意识到了李冒说的是什么事,不过嘴上还是狡辩道:“老李,你搞错了吧,什么时候我骗你了啦?是不是有人搬弄是非?我告诉你啊,现在社会上的人什么都有,你可千万别偏听偏信啊!”

李顿朝着孔国林啐了一声:“呸!睁着眼睛说瞎话,二十万的东西被你说成两万。你还有脸说别人搬弄是非!”

孔国林装傻充愣道:“什么二十万,你不会是说那件玉握吧?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你肯定被别人骗了。要证明也简单,你让他买下来,他肯定不会同意!”

李冒气极而笑:“人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都到了我的帐上了,你说他怎么骗我!”

李冒的话让孔国林有些始料未及。一时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老太太指着孔国林骂道:“姓孔的,没话说了吧,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早晚会得到报应的!”

看着一家三口不停地骂着自己。更是引来了邻居,孔国林也有些恼羞成怒,不过这事确实是他不在理,他也无从反驳,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冷笑道:“一开始我确实看错了,不过你也别以为那个人就这么好心,实话告诉你们,那件玉握的市场价值有四十万,你们最终还不是被人捡去了便宜!”

孔国林的话,让李冒一家都愣了愣,接着就往身后的孟子涛看了过去。

这个时候,孟子涛淡淡地道:“你既然说价值四十万,那这件玉握我三十万让给你,怎么样?”

孔国林完全没想到,李冒说的买家还留在这里,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更不知应该怎么接孟子涛的话。

孟子涛接着说道:“这一转手可是能赚十万啊,这你都不满足?那这样吧,我再让五万,你一转手可是立马就赚十五万,这个价钱总可以了吧?”

孔国林嘴角抽动了一下,他虽然很想答应,但这件玉握在他眼里,最多也就值二十万,就算卖得好,也不过多卖一两万,让他亏三四万,他还真舍不得。

僵持了片刻,孔国林深深地看了孟子涛一眼,嘴里放了一句狠话“哼!等着瞧!”,就转身下了楼。

“老头子,就让他这么走了?”老太太有些不甘心地说。

“不然能怎么办?”李冒同样也不怎么甘心:“不过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明天我就去警局问问情况,看能不能告他诈骗。”

卫长宇问道:“当初你从他手里买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签过什么协议之类?”

李冒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签那种东西?难道没有就拿他没办法了?”

卫长宇说:“你要想讨回公道,证据总要有的吧?不然,他完全可以说没那回事,你能拿他怎么办?”

“这……哎,明天我还是去问问吧,不然心里不舒服。”李冒摇了摇头,一幅懊恼万分的模样。

过了片刻,一行人回到屋里,虽然气氛不对,孟子涛还是把剩下的东西解释完。

李冒笑容苦涩地说:“孟老师,谢谢了,还有,刚才真的挺不好意思的,姓孔的那么一说,我们就怀疑你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什么,毕竟你们也不知道市场行情,正常人其实都会这么想。但我要说的是,古玩这行,你要向古玩店卖一件东西,一般情况下,肯定是要打些折扣的,至于折扣的多少,那就要看你的自己对东西的判断了。”

“对对对,这事我也明白,人家也要赚钱不是。”

李冒连连点头,接着说道:“孟老师,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烦您了,您看我们对鉴定的费用也不懂,您能不能说个数啊?”

孟子涛看向卫长宇,卫长宇表示由孟子涛决定。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刚才看上了一幅画,我给您两千买下那幅画,这费用的事情就算了,您看怎么样?”

“什么画?”李冒有些讶然。

孟子涛走到长桌前,把那幅画拿了出来,一看画的内容,大家都有些惊讶,因为他们都觉得这幅画很一般。

由于玉握那件事,李冒不疑有他,笑着说道:“孟老师,这幅画其实是当初我买东西送我的,根本不值什么钱,今天您帮了那么大的忙,我也没什么好报答,这幅画就送给您吧?”

孟子涛当然不同意,最后硬塞给了李冒一千块钱。

由于时间的关系,孟子涛他们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开了。

出了小区,卫长宇有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孟掌柜,刚才那幅画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孟子涛笑道:“这幅画你刚才应该也看过了,你看出什么特别之处了没有?”

“还真没有。”卫长宇回忆了一会,摇了摇头。

孟子涛哈哈一笑:“本来就是一幅普通的话,我之所以选它,只是因为有些个人方面的原因。”

既然孟子涛这么说,卫长宇也不好多问,况且,那幅画确实没什么特别之处,他就把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

虽说,琅琊之行到了现在,孟子涛对收获已经非常满意,不过,好不容易来一趟琅琊,总不能在古玩方面没什么收获。

于是,在孟子涛的要求下,卫长宇又带着他去了两位朋友那,收获了一些精品之作,这才打道回府。

…………

从琅琊回到家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这段时间,除了和何婉奕约了两次,以及去了几次郑安志聆听教诲之外,孟子涛就在家里查阅各种资料,寻找藏宝图所示的位置。

不过,华夏地大物博,加上孟子涛得到的最后一幅画上,并没有写上具体的文字信息,而且藏宝图标注的内容也是模棱两可,孟子涛的寻找可谓是在大海捞针。

一个星期下来,孟子涛确实有些收获,基本确定,藏宝图所在的位置,应该在黄河中游一带。

但这片区域河长12o6千米,流域面积344万平方千米,虽然孟子涛可以再通过画上的线索,缩小一些范围,但如果没有其它线索,他还是不知道自己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找到准确的位置。

“算了,现在总比以前两眼一摸黑来的好,而且自己能够找到这么多线索,准确的地点相信肯定会找到的。”

想到一个星期一直呆在家里,孟子涛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有些生锈了,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刚过,他就收拾一下东西出了门。

大军前几天来了一趟,说是因为有任务,要出去十天半个月,就来和孟子涛请了一个假。

其实,孟子涛觉得以现在这种情况,大军来或者不来,都没什么关系,不过和大军接触时间长了,友谊不浅,如果大军被舒泽叫回去,他心里多少也会有些不舍,也就安于现状了。

第两百三十九章 小偷?骗子?

上了车,孟子涛就想着一会自己要去哪。

由于今天不是双休日,又是下午,古玩街人不多,现在这个时间去店里也没什么事情。既然这样,那自己还不如去何婉奕的店里,看看有什么好帮忙的。

何婉奕刚刚找到店铺就在一个大型小区沿街的门面房,由于是新小区,开业的店铺并不多,不过这里市口不错,就算小区里还有不少没有入住,这些店铺的生意都还可以。当然,那些东西不怎么样的店,客人上过一两次当,也就不去光顾了。

孟子涛驾车到了那,就看到何婉奕正在指挥工人做装修调整,小云则在旁边上窜下跳,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小云看到孟子涛前来,就笑嘻嘻地走了过去:“呦,大闲人今天舍得过来啦。”

“我也没有很闲吧?”孟子涛有些无辜地说道。

小云笑道:“嘿,我都听说了,你整天呆在家里连店里都不去,还不闲?”

“没想到这家伙还有重色轻友的潜质。”

孟子涛一听就知道是谁告的密,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辩解道:“没有的事,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查资料,哪怕一分钟都没有闲着。真的,我誓!”

“你跟我誓有什么用,要誓也要找婉奕啊。”小云朝着何婉奕笑嘻嘻地说。

“什么事?”何婉奕闻言抬起头来。

孟子涛连忙说道:“没什么,对了,你现在进货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何婉奕微笑着说:“有舒泽帮忙,基本上货源都安排好了,我现在想着要不要再增加婴幼儿服装这一块。”

小云提出了反对意见:“你都从婴儿纪念品专卖店,展到母婴用品店了。还要搞服装,你忙的过来吗?”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你现在有奶粉、保健品、母婴用品这三大类,再有婴幼儿服装,确实会给顾客一种你的店比较大气的感觉。不过,你也要考虑到。你是新手,有没有精力照顾的过来这个问题。”

何婉奕回头看了看,说道:“我的经验不足,那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小云对着孟子涛说道:“喂,你不是什么都会吗,也不提点意见?”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什么都会啦?”孟子涛嘴上说道,心里有些为难,古玩和母婴用品店根本搭不上关系。就算有心帮忙,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

何婉奕瞪了小云一眼:“这世上哪有什么万能的人啊?”

话音刚落,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对了,到时门口可以放一个摇摇车和打地鼠。”

“这算什么主意啊?”小云有些不屑地说道。

何婉奕却和小云意见相反:“我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的。”

小云揶揄地笑道:“嘿,你们俩还真是夫唱妇随啊!”

何婉奕羞恼地说:“什么嘛,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啊!”

小云哈哈一笑:“哈哈,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吧?”

“你再说!”

何婉奕羞的脸蛋微红,对着小云就开始追打起来。一时间嬉笑声不断。

“行了,行了,我投降。”打闹了一会,小云停了下来,又对何婉奕使了眼色,让她注意周围的路人。

这个时候。何婉奕也注意到周围有路人注意着她们,顿时羞的无地自容,对着孟子涛嗔怪道:“真是的,也不知道提醒我们一声!”

孟子涛挠了挠头,傻笑着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虽然孟子涛觉得小云有时会给自己和何婉奕制造麻烦。不过,有的时候,小云还是会为他们之间打圆场。

就比如这个时候,小云就岔开了话题,说道:“孟哥,你是怎么想到,要在店门口放摇摇车和打地鼠的?”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妈的一位同事,家里开了一家小卖铺,就在门口放了摇摇车,光是门口的摇摇车就能把房租给摇出来。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她的店面便宜的缘故。”

“这里虽然房租贵,但人流多,而且许多人买在这里,就是为了孩子,到时哪怕能摇出三分之一的房租,也已经很合算了。至于打地鼠,我觉得正好给稍大一点的孩子玩,而且我看我们小区前面的一台打地鼠玩的人也挺多的。”

听了孟子涛分析,小云说道:“嗳,别说,好像还真的有道理啊。”

何婉奕也点头道:“这个想法确实挺好的,我明天就去各订一台。”

小云闻言嘻嘻一笑,正准备说些玩笑话,就见远处有人一追一跑,追的人是个中年妇女,她边追嘴里还边喊着“小偷”。

见此情形,小云怒容满面,看到周围的路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躲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都什么人啊,等你们被小偷偷了,我看到时有谁去帮你们!”

孟子涛对此也深有同感,不过,这种事情在当今社会也情有可愿,出了那么多负面新闻,就算大家想管,估计心里也要掂量一下。

不过,孟子涛总觉得这个中年妇女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只是中年妇女离的远,他看不太清楚,一时想不起来。

也不知道被追的那个“小偷”是慌不择路,还是其它原因,居然朝着孟子涛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跑了过来。

小云把自己的袖管撩了撩,兴奋地说道:“看我来把他抓起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事还是我来处理吧。”

小云怒目而视:“怎么,看不起我们女的啊!”

何婉奕急道:“小云,别闹,就你这小身板,怎么抓他啊!孟子涛,你也不要胡来,就算想要帮忙,也去屋里拿根木棍啊!”

“来不及了,你们放心,我练过!”

看到那个“小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自己方向跑来,孟子涛连忙把何婉奕和小云推到一旁,自己聚精会神地准备把那人留下。

“让开!给我让开!”

“小偷”是个年轻人,边跑边面目狰狞地嘶吼着,那模样还真有些吓人,一般胆小的,估计都不敢拦他。

看到孟子涛看着自己,不为所动,“小偷”干脆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折叠刀,挥舞着威胁孟子涛让开。

“小心!”

见此情形,何婉奕和小云的心都提了起来,此刻两人内心都十分懊恼,早知道这人这么穷凶极恶,刚才就劝孟子涛回来了,但现在两人相距不过十米,就现在“小偷”的度,想劝都来不及了。

眼见两人短兵相接,孟子涛突然往旁边一让,这让“小偷”心中一喜,但紧接着,他就感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领口,随即左腿一痛,就感觉自己腾空飞了起来,片刻后,就“呯”的一声,砸到了地上,顿时一阵头晕眼花,整个人都被摔懵了。

旁边的何婉奕和小云,看到孟子涛让了一步,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望,但还没等她们心中失望的情绪升起,电光火石间,孟子涛一手就抓住了“小偷”的衣领,接着一脚把对方踢的腾空而起,对方就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这一幕,就好像电影里的打斗片段一样,看得大家是目瞪口呆。

正当大家呆愣的时候,孟子涛又把对方翻了身,紧紧抓住了此人的双手,对着何婉奕她们说:“帮我拿根绳子。”

何婉奕和小云回过了神,连忙去找了根结实的绳子,孟子涛就迅把那人反缚起来。

此时,小云有些兴奋地说:“孟哥,你是不是真练过啊。”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每天都练。”

小云眼睛一亮,连忙请求道:“那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行啊,不过这事贵在坚持,如果中途放弃,那就没办法了。”

说话间,孟子涛心里想道:“你没有异能,到时事倍功半可不要怪我。”

小云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口时,那个中年妇女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刚停下,她就狠狠地朝“小偷”踢了过去,嘴里骂道:“小兔崽子,居然敢骗老娘,看我踢不死你!”

“哎呦!”

孟子涛看到中年妇女踢向年轻人的脑袋,担心出事的他,连忙把年轻人拉了一下。虽然拉的及时,但还是踢到了年轻人的肩膀,痛的他惨叫了一声,当时就把他从懵的状态给踢清醒了,可见这一脚的力量之大。

另外,中年妇女的话也有自相矛盾的地方,怎么刚才还说是“小偷”,现在又成了“骗子”了。

这让孟子涛有些奇怪,抬头一看,心里就说了声“好巧”,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金顺的那个死要钱,又上当受骗了的侄媳妇。

孟子涛看了看地上的年轻人,有些诧异地想道,这人不会就是卖她赝品的那人吧,这事闹的。

这时,何婉奕和小云也反应过来,小云对着中年妇女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刚刚还说他是小偷,怎么这会又是骗子了?”

中年妇女不以为然地说道:“喊小偷不是好抓一点嘛。”

小云怒道:“哎!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骗子和小偷能一样吗?再说了,你有证据证明他是骗子吗?”

第两百四十章 车祸

那年轻人大声说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小偷,也不是骗子,快把我放了!”

中年妇女上去给了年轻人一巴掌:“既然不是,你刚才跑什么!”

年轻人大叫道:“您这泼妇,再打我也不客气啦!再说了,你刚才拿着棍子打我,我能不跑吗?”

“小瘪三,居然敢骂我?”

中年妇女又准备动手,不过却被孟子涛拦了下来,劝道:“不要动手,有什么事情等警察来了再说,不然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

说完,孟子涛又让何婉奕报警,自己则看着中年妇女,免得她又使用暴力,其它到也罢了,如果把人打坏了,他说不定也要倒霉。

中年妇女虽然还想揍年轻人几下,不过孟子涛的话也有道理,冷哼一声:“一会警察来了,我看你怎么说!”

“就算警察来了我也不怕!”接着,年轻人又对着孟子涛吼道:“刚才没听见吗?快把我放了!”

“不准放!万一放了他,他又逃跑怎么办!”中年妇女阻止道。

“你有证据,他骗了你吗?”小云开口问道。

“证据当然有……对了,当初那件东西好像还是你看出来的吧?”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中年妇女突然记起来,孟子涛就是当初帮自己鉴定的那个年轻人。

这话让大家都有些惊讶,孟子涛说:“当初我确实帮你鉴定过一件臂搁,但我可不知道你到底在谁那里买的。”

“就是在他这里买的,当初他还说什么祖传的,真是臭不要脸!”中年妇女指着年轻人,一脸深恶痛绝的模样。

年轻人说道:“真是笑话!你说你在我这买的,就在我这买的啊!”

中年妇女气急了:“嘿!你这小畜生,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拿证据出来啊!”年轻人嗤笑一声,随后对着孟子涛怒目而视:“喂,说了多少遍了。快把我放了!”

“不能放!”

和刚才一样,中年妇女又准备阻拦。

见此情形,年轻人有些火了,用肩膀对着中年妇女的背后用力撞了一下。嘴上还大骂了一句。

没想到这一撞,就撞出了事,只见中年妇女一个趔趄,就往地上一倒,还没等孟子涛他们反应过来。她嘴里就出了“哎呦”、“哎呦”的痛呼声。

孟子涛连忙上前查看,现她只是额头磕碰了一下,连个口子都没有,并不像受了什么重伤。

当然,新闻上也说过,有人摔的巧当时没有问题,结果回去之后后果才显现出来,闹出了人命。不过,就中年妇女的模样,实在不像是有事的模样。

虽然有这样猜测。不过孟子涛并不是医生,并没什么办法解决,只能打了急救电话。

等孟子涛刚打完电话,中年妇女一边表现得很痛苦,一边指着年轻人:“可不能让他跑啦!”

本来年轻人还有些胆战心惊,看到中年妇女这个样子,眼珠子一转,也顺势往地上一倒,痛呼道:“哎哟哟,我肩膀怎么这么痛。肯定是刚才被她踢坏了!快给我叫救护车啊!”

两个人的无赖模样,让孟子涛他们都哭笑不得,但马上,旁边的小云就担忧起来。她走到孟子涛跟前,小声问道:“孟哥,这事不会牵扯到你的头上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刚才下手有分寸,不会有什么事的。”

小云听了这话,心里还有些担心,另外也有些内疚。说:“真是对不起啊,要不是因为我,也就没这个事情了。”

孟子涛笑道:“不要这么说,就算没有你,她喊抓小偷,我也会有所表示的。要怪就要怪她,没事喊什么抓小偷。”

“就是!”小云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向中年妇女的目光,也厌恶了起来。

没一会,警察先赶到,看到中年妇女和年轻人都倒在地上,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跟孟子涛他们了解了一下情况。

过了会,中年妇女从地上坐了起来:“警察同志,他不但是骗子,还故意杀人,你快把他抓起来!哎呦!我的头好痛啊!”

而那个年轻人则痛苦地说道:“哎呦,我的肩膀啊,肯定被她给踢断了,还有那个人,刚才差点没把我摔死,而且还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捆了起来,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王法啊!”

过来的警察也是经验丰富,一眼就能看出两人在装,说道:“好了,别叫了,一会就送你去医院检查!不过,我要警告你们,夸大其词,也是要负责任的!”

话刚说完,救护车也到了,医生稍微检查一下,就让他们上车,去医院做详细检查,另外,孟子涛也被要求跟了过去。

走之前,孟子涛笑着对何婉奕她们说:“刚才你们也都说过了,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另外,你们也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何婉奕和小云知道这种事情她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答应下来。

看着车子远去,小云郁闷地说:“要是刚才我没有那么说,他也就不会有麻烦了吧。”

何婉奕说道:“别这么说,我看他这人也挺嫉恶如仇的,就算你不说,他也可能那么做的。再说了,那人刚才还动刀了呢,最多也只是正当防卫嘛。”

小云恍然道:“对哦,差点忘记他动刀了,哼!那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医院其实离得并不远,不过两三公里就到了,下了车,两人就去做了各种检查。

等待结果的时候,警察对中年妇女和年轻人做了笔录,中年妇女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被年轻人骗了,而年轻人则要让中年妇女给出东西在他那里买的证据。

年轻人觉得事情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中年妇女肯定不可能有证据证明,但令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是,中年妇女居然拿出了一张打印在a4纸上的黑白照片,上面清楚显示着两人的交易过程。

“怎么样,傻了吧!”中年妇女得意一笑,心里有些庆幸,幸好当初自己女儿劝她没有成功之后,用手机帮忙拍了录像,不然的话,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自己哪里还找的着证据。

年轻人顿时哑口无言,不过,他马上就左顾而言他,拿自己身体突然不舒服当幌子,还说自己的身体被孟子涛摔坏了,要孟子涛负责云云。

孟子涛冷笑道:“你先前可是连刀都用上了,我这也是正当防卫吧!”

中年妇女眼睛一亮:“对啊,警察同志,他这应该算是故意伤人吧?”

看到局面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年轻人身上也开始冒起了冷汗,这个时候,医生说年轻人的ct片好了,拿给医生一看,根本没有问题,只有肩膀上,被中年妇女踢的那一脚,虽然有此狠,但也只是淤青而已。

一看这个结果,中年妇女也松了一口气,当即就骂了起来:“骗子就是骗子,真是狗改不了。”

年轻人此时也有些破罐子破摔,说:“别五十步笑一百步!”

看两人又有吵起来的模样,警察连忙打断了他们:“行了,这里是医院,不是给你们吵架的地方!”

又等了一会,妇女的ct片也好了,同样也没什么问题,而且她的情况还要比年轻人还要好不少,不过额头有些小伤而已。

接下来,警察带着两人去局里解决,孟子涛就没什么事了,于是准备回去。

走之前,警察特意提醒孟子涛,今后遇到这种事情,悠着一点,不然对方受了伤,他也麻烦。

看着警察他们离开,孟子涛摇了摇头,心道:“这都什么事啊!”

虽然今天这事让人有些腻歪,但今后遇到这种事情,孟子涛该帮的还是会帮,只是会注意方法,毕竟今天这种事情只是巧合而已。

另外,那个年轻人的作为恶了孟子涛,他回头准备让老宋调查一下,说不得要给年轻人一个教训!

走到医院大厅的门口,孟子涛就看到一辆救护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紧接着,从里面推出一个满头是血的老人,而且此人在他眼里还有些熟悉。

孟子涛脚步停顿了一下,又看到从救护车里下来的一位大娘,他愣了愣,连忙跑了过去。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孟宏昌的大伯母,不用说,那个老人就是孟宏昌的大伯了。

孟子涛跑着进了急诊室,就看到孟宏昌的大伯母手足无措地站着,有几次想要看看丈夫的情况,都被护士拦了下来。

孟子涛跑上前关切地问道:“伯母,到底怎么回事啊?”

看到孟子涛过来,徐海梅有了主心骨,再也支持不住,边哭边说:“我们刚下公交车,正准备过马路,一辆车突然拐弯就朝我们撞了过来,正鸿一看不对,就推了我一把,他自己却被车撞了,呜呜……”

孟子涛连忙安慰道:“伯母,您先别伤心,或许大伯没什么事呢?”

徐海梅泪流满面地说:“关键他被撞出好几米啊……”

这时,一位护士走了出来,孟子涛连忙上前问道:“护士,请问我大伯情况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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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一章 肇事逃逸

护士语很快,说:“病人情况不太好,需要马上做手术,你们尽快去把费用交一下。”

徐海梅听了这话,人马上就急了:“这可怎么办,我没带什么钱啊!护士,能不能宽限一下,我马上联系家里,咱们先做手术行不行?”

护士有些为难地说:“大姐,您的心情我也理解,不过我们医院也难做,这样,我去问一下,您这边也尽快想想办法。”

孟子涛把护士拦了下来,问徐海梅道:“那个肇事司机呢?”

徐海梅气得破口大骂:“那个天杀的,当时停了一下,马上就跑了!”

“什么!跑了?”孟子涛震惊之后,当即就怒了,接着连忙说道:“伯母,您别急,费用的事情我来处理。护士,麻烦你这边尽快手术。”

护士点头道:“好的。”

徐海梅张了张嘴,感激涕零地说:“小涛啊,今天要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应该的。”

孟子涛让徐海梅在这里等着,他则去把费用交了,接着他又拿着单子跑回急诊室,医院这边也马上就把孟正鸿推进了手术室,准备手术。

安慰了徐海梅几句,孟子涛就给孟宏昌打了电话,让他通知孟正鸿的家人。

孟宏昌听到这个消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听说肇事司机逃跑了,更是气得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孟子涛让他不要太着急,至于肇事司机,他可不相信就凭他现在的人脉,大白天还能让那人给跑了!

之后,孟子涛拔通了赵林伟的电话,客气了几句,他就把事情跟赵林伟说了一下,赵林伟马上表示帮孟子涛过问,说一般情况下,肯定不会让人给跑了。

当然。也有一种情况,是对方确实也有些能耐,那他也会通知孟子涛。

没一会,孟宏昌也赶到了:“伯母。小涛,情况怎么样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没有医生和护士出来。”

孟宏昌看了一眼“手术中”的提示灯,很是焦急,转过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徐海梅详细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讲到最后又哭了起来。

孟宏昌听到肇事司机逃跑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气得红了:“玛得,我一定要把这个混蛋大卸八块!小涛,你有没有跟舒泽联系,让他帮忙过问一下?”

孟子涛说:“我已经联系一位警察朋友了,他会处理好的。”

“那就好!”

孟宏昌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伯母,你们今天来市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徐海梅说道:“英俊去要货款,对方没有钱,就拿一只盘子来抵押货款,说是那只盘子是古董。英俊本来不同意。不过对方没钱也没辙,只能答应。只是他担心东西有问题,于是我们就拿过来,让你找你们公司的人看看,如果好的话,就卖掉,没想到,居然出了这种事情……”

孟宏昌连忙安慰了一下,接着问道:“这事哥他自己怎么不来?”

徐海梅说道:“今天星期五,他去学校接孩子去了。你大伯就说,干脆坐车一起过来。坐到学校附近的时候,他又说要省油钱坐公交,不让英俊送我们过来。结果却遇到这种事情……你说,自家车子不坐,坐什么公交啊!”

孟子涛说道:“这事跟坐不坐公交没关系,你们当时是绿灯,又走的人行横道,对方就应该让你们先走。更何况,那人还肇事逃逸,简直就不是人!”

孟宏昌也一脸愤恨地说道:“对!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孟子涛拍了拍孟宏昌的肩膀,示意他把情绪稍微控制一下,不然对徐海梅不太好,接着问道:“伯母,那只盘子现在在哪呢?”

徐海梅伤心地说道:“在警察那里,当时是正鸿带着的,被撞碎了。”

孟子涛安慰道:“没事,最后肯定是那个司机赔。”

接下来,孟正鸿的家人6续赶到,了解过事情的原委之后,大家也都很愤慨,当然,现在他们最关心的还是孟正鸿的情况。

期间,何婉奕打电话过来,询问孟子涛怎么还不回去,听到这件事情,也吓了一跳,立马和小云一起赶了过来。

两人刚到还没了解情况,一位护士就从手术术走了出来,对他们表示,病人的情况不太好,让他们要有心理准备。

这句话一出,直接把徐海梅给吓瘫了,而孟英俊也不停地懊恼,说自己当初要是不同意的话,也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大家又是一阵好劝,之后就是焦急的等待,八个小时后,手术灯熄灭,大家连忙站起身,注视着手术室着大门。

当门一推开,看到病床上的输液瓶时,孟子涛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大家一拥而上,想要询问病人的情况。

护士连忙把大家挡了下来:“不要吵,病人需要休息!”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孟子涛示意徐海梅母子俩跟着过去,孟宏昌他们则围着医生询问情况。

医生告诉大家,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不过暂时生命体征平稳,只是由于头部创伤比较大,后遗症的话,还要等观察了才知道。另外,成为植物人的风险也有,但概率比较小。

听医生这么说,大家都稍稍松了口气,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肇事司机逮起来了。

之前,交警也过来了解了情况,并表示,已经全力追查肇事司机,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

但到了手术结束,还没有结果,孟子涛觉得这事好像有些不太寻常,于是,就给赵林伟打了电话,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林伟告诉孟子涛,现在司机已经找到了,但有顶包的嫌疑,所以还需要调查。

孟子涛打完电话,孟宏昌就问道:“那边怎么说?”

“说是司机已经找到了,但有顶包的嫌疑。”孟子涛回道。

孟宏昌闻言忍不住骂起了脏话:“玛得!居然还玩这一招,简直是畜生不如!”

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只不过,这种事情大家除了等待并没有其它办法好想。

看到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大家晚上也没安心吃晚饭,孟子涛就提议说去吃宵夜。

问了一圏下来,除了孟宏昌他们响应之外,其他人都表示晚上要回家婉拒了。

和徐海梅母子说了一下,一行人来到医院不远处的一家海鲜大排档,点了一些菜,接着就闲聊起来。

“孟哥,今天下午的事情没事吧?”小云问道。

“没事,那家伙就是装的。”孟子涛笑着说道。

“哼!我就说嘛,这种无赖就应该给他一个教训!”小云挥舞了一下自己的秀拳。

孟宏昌好奇地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啊?”

孟子涛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下,他大手一挥:“换作是我,这种人非得揍的他满地找牙不可。”

小云点头道:“就是,还有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帮了她的忙,居然都不知道说一声感谢,都不是什么好鸟。”

何婉奕咯咯一笑道:“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小云看了何婉奕一眼,说:“你们两个不也差不多吗?再说了,这种人如果不给他点教训,他还当咱们好欺负呢!孟哥,你如果不教训教训他,我都看不起你。”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你这么一说,我的压力很大啊!”

“反正我话放在这里了,该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婉奕,你觉得是不是?”小云笑嘻嘻地用肩膀顶了顶旁边的何婉奕。

何婉奕笑道:“我觉得你吧,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呀,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来揭瓦,看谁敢打我!”

“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啦……”

见两人又打闹起来,孟子涛笑着看向了孟宏昌,无声地说道:“你就自求多福吧……”

宵夜吃到一半,孟子涛手机显示有陌生人来电,由于大排档比较吵,他就走到门外接听。

“孟掌柜,你的电话还真不好打啊!”

孟子涛一听声音,居然是席正真,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呵呵,刚才有些事情,不知道席掌柜有什么事情?”

席正真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说:“孟掌柜,有件事情挺抱歉的,我希望大家能够心平气和的谈一下。”

孟子涛听了这话,更加觉得奇怪了,最近自己和席正真没什么矛盾啊,但马上他心里一动,问道:“席掌柜,不知道你说是什么事情?”

席正真说道:“就是刚才车祸的事情,开车的司机,是我一位朋友的儿子。”

孟子涛暗道一声“果然”,就直截了当地说:“这事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直接走法律程序。”

席正真说道:“孟掌柜,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不过,我觉得大家还是本着对事情负责的态度,双方见面协商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气极而笑:“席掌柜,你既然这么说,我就要问了,你朋友的儿子如果想要对事情负责,肇事之后,又为什么逃逸?!”

第两百四十二章 复杂

席正真听孟子涛动了真怒,连忙解释道:“孟掌柜,我知道肇事逃逸确实不对,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

孟子涛听了这话,气得都没话说了:“呵呵,那你说吧,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原因,把肇事逃逸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席正真并没有在意孟子涛话语中的夹枪带棒,说:“我先前说了,开车的是我朋友的儿子,不过这小子刚满十六岁,撞了人当时就慌了,所以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他毕竟只是个孩子,还有些不懂事,你看,能不能原谅他一次?”

想到先前赵林伟说的事情,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反问了一句:“真的只是个孩子?”

席正真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说道:“孟掌柜,你不会以为拿小孩子顶罪吧,我朋友再混蛋,也不至于做这种混蛋事嘛!”

“信你才怪!”

孟子涛心中哂笑一声,他也不想跟席正真多费什么口舌,淡淡地说道:“席掌柜,具体什么情况,我们还没从警察那里得知,现在时间也晚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另外,就算肇事者确实是你朋友的儿子,今天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没看到你朋友到医院来道歉,更别说医疗费用了,我还真看不出他们有一点诚意。”

说到最后,孟子涛看到自己手机又有了一个来电,一看是赵林伟的号码,他都不想给席正真开口的机会,就直截了当地说:“席掌柜,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把电话那头的席正真气得够呛,不过孟子涛可不管这些,他连忙接通了赵林伟的电话,问:“赵队长,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赵林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孟掌柜,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只是那边也有些来头,我同事处理的过程中,有些干扰,所以只能麻烦你一下了。”

孟子涛刚才接到席正真的电话,就预想到了这一点,说:“这事我马上处理,还要麻烦赵队长您多关心一下。”

“应该的。”赵林伟呵呵一笑。

“赵队长,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本来,孟子涛打算明天去警局里再询问详细情况。但有了席正真这个电话,他肯定得了解清楚才行。

赵林伟说:“那小子叫计文驰,就是一二世祖,平时在学校里打架斗殴是常事,局子里也进去了几趟……”

孟子涛插话道:“等等,他这样难道就不能多关几年?”

赵林伟说道:“他家里有能耐呗,再加上他犯的也不是杀人放火的大事,年纪又不够。只要取得了对方谅解,基本也不会有太大的惩罚。不过。现在有个问题,肇事车辆并不是他家的。”

“什么意思?”

“是这么回事,计文驰的父亲是大友商务的总经理,但那辆肇事的车辆,却是大友商务董事长的儿子的。”

听到这,孟子涛就明白了。冷笑道:“计文驰的父亲到也做的出来。”

赵林伟说道:“他儿子已经够混蛋了,多一次少一次其实也无所谓。”

“还真是打的好算盘。”孟子涛哂笑一声,接着问道:“赵队长,现在有线索吗?”

赵林伟说道:“不瞒您说,有些困难。因为我们拦下那辆车的时候,计文驰就是那辆车的司机,而且从车祸生到那会,并没有现换人的证据,另外计文驰和车主的身材差不多,也给调查带来了难度。”

“那个懂事长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叫步锋。”

“他姓步?那和金陵步家有什么关系?”

赵林伟苦笑道:“他们确实是一个家族的。”

孟子涛算是知道赵林伟说的压力来自哪了,这让他愤怒又无奈,这种事情除了硬顶又能怎么办呢?也幸亏现在他有了一定的力量,要是以前,哪有什么办法解决?

见孟子涛沉默不语,赵林伟连忙表态道:“孟掌柜你也放心,如果真是顶包的话,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跟赵林伟通完话,孟子涛又给舒泽打了电话,这才回到大排档。……

第二天一早,赵林伟又给孟子涛打了电话,表示还是没什么实质结果,更关键的是,他们查到一家市的监控很可能有线索,但去查的时候,对方却说监控正好坏了,硬盘里面也没有任何录像。

挂了电话,孟子涛心里反而没那么愤怒了,自从他知道这和步家有关系之后,他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既然他们选择顶包,怎么可能不把结果处理掉?

照目前情况来看,己方应该是吃不了亏,但不能让罪魁祸绳之以法,还是让颇为不甘心。

只不过,他哪怕拥有异能也不能全知全觉,心里只剩下深深的无力。

孟子涛给孟宏昌打了电话,问了孟正鸿的病情,听说情况良好,心里也好受了一些。接着,双方就相约去警局,除了想要详细了解一下情况之外,也想把徐海梅说的那只盘子鉴定一下。

孟子涛他们到达警局门口的时候,赵林伟已经到了。

大家先是从赵林伟那了解了一些情况,基本信息,和电话里说的差不多,现在的问题还是没有顶包的关键证据,局面也只能这么僵持着。

这事他们没什么办法好解决,只能希望不久的将来事情会有转机。

接下来,大家在赵林伟的带领下,看到了那件已经变成碎片的盘子,好在,当时这只盘子装在锦盒里,而且外面还套着一只布袋,不然的话,碎片都不会完整。

“咦,这是宣统粉彩?”孟宏昌看到盘子底足处,使用青花书写的“大清宣统年制”的款识,不由轻咦了一声。

孟英俊闻言有些紧张地问:“宏昌,难道这不对吗?可是我先前查过,宣统制作过粉彩瓷器的吧?”

孟宏昌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宣德瓷器留世的精品不多,像你这件,我就觉得是件精品,如果是真品的话,价值可低不了?”

孟英俊松了口气,问:“那如果是真品的话,价值能有多少呢?”

孟宏昌摇了摇头:“我不过是刚入行的新手,这事你还是问小涛比较靠谱。”

孟子涛笑道:“现在我还没看,你让我怎么估价?”

孟英俊呵呵一笑:“那你先看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他先是拿起一件瓷片,看了一下胎质。

清代宣统虽然不过短短三年,却仍有烧制官窑瓷器。据《清档》记载:宣统二年,为东西陵烧造供器豆、爵、罐、盘、碗一批,多为白釉素瓷,可惜品种有限,数量较少,故传世品不多,甚为珍稀。

这个时间,瓷都御窑依然延续光绪时期传统瓷器的烧造风貌并有所进步,所烧制的御瓷颇为精良,官窑制品工艺精致,形制端正,胎釉纯净,彩饰工整。这一点,在孟子涛手中的瓷片上,得以体现。

其胎质选料上乘,胎体较薄,但胎壁厚薄均匀,胎质细腻,烧结程度较高,叩击能出清悦的金属声。

接着,孟子涛把碎片简单的拼凑了一下,只见此盘以粉彩为饰,外壁绘鹌鹑、菊花图案,花朵绽放,鹌鹑对鸣,花枝巧妙地由碗外壁延伸至内壁,即所谓的过枝装饰。图案寓意安居乐业,赞颂太平盛世。

整器粉彩色泽淡雅,诸色明快逼真。纹饰基本承袭前朝传统图样,但比光绪朝描画精致,绘画精致细腻

另外,款识为青花六字二行无圈栏楷款,书写规整,排列有致,笔路圆润有力,青花款料色深浓鲜亮且不晕散。

看到最后,孟子涛长叹了一口气,这又让孟英俊紧张起来,连忙问道:“小涛,是不是有问题啊?”

孟子涛摆了摆手:“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有些感慨,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件精美的作品。”

“哦,那也就是说,这是一件真品喽?”孟英俊问道。

“对,肯定是真品。”

“那价值多少?”

孟子涛思考了一下,说:“我认为,市场价值至少二十万,但宣统纷彩中,这样的精品之作是不多见的,如果上拍,宣传的好的话,三十万以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能值这么多钱啊!”孟英俊听到这个价格,惊讶之余,也有些喜上眉梢。

这个时候,赵林伟在旁边插话道:“孟掌柜,不是我要泼冷水,像古玩这类东西的价值协商,往往是比较困难的。”

孟宏昌说道:“这可是肇事逃逸!”

赵林伟说:“这我知道,但关键还是看你们想要怎么谈,如果一定要抓着肇事者不放,我估计他们也不会那么好说话。”

赵林伟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三人也知道,如果大家撕破脸,在赔偿方面,肯定不会让他们如意的。

“哥,这事你想怎么办?”孟宏昌问道。

孟英俊咬了咬牙,愤恨地说:“我再喜欢钱,也不差这一点半点,一定要让那个罪魁祸绳之以法!”

第两百四十三章 冲突

孟子涛在古玩街的停车场停好了车,刚刚下车,就又接到了席正真的电话。+

“席掌柜,不知道你又有何赐教。”

“孟掌柜,能否邀请你来我店里一趟?有事相商。”

“如果你说的是车祸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公事公办,咱们私人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呵呵,不知道这是你的意见,还是他们的意见?”

“是不是他们的意见,想来凭你们的能力,应该可以联系到对方吧,又何必来问我呢?”

席正真心中一声怒骂,如果不是因为你孟子涛,事情哪来这么复杂?

他沉默了一会,说:“孟掌柜,我觉得吧,这个世界应该有舍才有得,况且,追根究底,又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好个有舍有得!”孟子涛讥笑一声,说道:“席掌柜,我们只是凡夫俗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正义也比金钱来得重要。”

“如果你没钱,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席正真不屑地腹诽了一句,嘴上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送你一句话,胜利即正义!”

孟子涛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也许有些朋友并不理解“胜利即正义”这个说法,而且会觉得奇怪,难道法律保护的不是“受害者”吗?

其实道理也简单,真相是过去时,没有经历也就无法被还原,在这种情况下,当然只能用证据来分辨谁对谁错,谁的证据可信度高,证词合乎逻辑。就采纳谁的意见。

举个简单的例子,两人之中一方吃了亏,吃亏的一方在媒体上大肆博取同情,指控都是对方的责任。

但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你信还是不信?或许有人因为媒体的报道或者同情心使然。相信了吃亏那一方,对另一方大加声讨。

但话又说回来了,没有证据,难道媒体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人吃了亏难道一定就是对方的原因?所以说,你认为的真相只是你认为的真相,仅此而已,法律也不可能就因为“你认为”,就判对方有罪。

正因为这样,现实生活中。往往出现“结果”和“正义”其实并不太相符的情况,就像孟子涛现在面临的情况一样。

孟子涛也知道,既然牵扯到步家,最后很可能不能把真正的肇事者怎么样,但有道是输人不输阵,况且,现在是信息社会,他不信对方能把所有证据都抹净。

“呵呵。那就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孟子涛合上手机,吐出胸中一股抑郁之气。随后就往自己的店铺走去。

走到转弯处时,他心中一动,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就看到一个长得有些矮小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如果不是刚才退了一步。两人肯定撞到了一起。

那矮个子可能没想到,孟子涛居然往后退了,表情明显愣了愣。

这让孟子涛身意识到有些不对,正准备开口时,突然就看到一道寒光闪过。原来是那矮个子二话不说,手持着一把锋利的匕,就向他的肚子刺了过来。

由于两人相距实在太短,眼见匕离孟子涛的肚子不过二三十公分,说时迟那时快,孟子涛一个滑步,出现在了对方右侧,期间对着矮个子的手腕处一掌劈出。

既然对方都想致自己于死地,孟子涛当然也不会客气,一掌下去,就斩“咔嚓”一声,矮个子手里的匕也随声掉到了地上。虽然孟子涛经验不丰富,但也能判断出,对方的骨头应该断了。

不过,孟子涛并不会因此而放过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对着对方的肚子横起一脚。

矮个子根本没料到孟子涛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还如此厉害,再加上手腕处的剧痛影响了他的判断,想要反应也来不及了,结实地受了这一脚。

刹那间,矮个子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一辆飞驰中的卡车给撞上了,整个人腾空而起,向后摔出去三五米远,直接砸到了对方一家小店放在店门口的一堆商品上,“轰隆”一声连架子都被他砸了个稀巴烂。

不过,那矮个子也是练过的,嘴里不停地吐着鲜血,整个人却像一只灵活的猴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就朝跑口跑去。

孟子涛当然想把他留下,不过还没跑几步,就被还惊魂未定的店老板给拦住了:“哎!把东西砸坏了,你跑了我找谁去啊!”

被店老板这么一拦,孟子涛眼见那矮个子就没了身影,这把他气得,语气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没看到他拿刀准备杀我吗?”

店家被这话吓了一跳,有些张口结舌地说:“不……不会吧,光天化日的,他敢杀人!”

孟子涛指着不远处掉在地上的匕,说:“你看看,那是什么?”

店家放眼望去,现地上躺着一把这亮光闪闪的匕,浑身一颤,语无伦次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人是谁我都不认识,这事和我真没什么关系啊!要不这样,这些东西我也不要你赔了。”

孟子涛看着店家紧张地满头大汗了,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摆了摆手:“东西多少钱,你列个单子,一会我赔你。还有,你这的摄像头是好的吧?”

店家连连点头道:“好的,我马上去把录像调出来。”

“谢谢!”

孟子涛点了点头,就给赵林伟打了电话,并把事情说了一遍。

赵林伟听说出了这种事情,也十分紧张,表示马上过来。毕竟这片区域是他管辖的,如果孟子涛出了问题,他也吃不完兜着走。

没一会,赵林伟就带着人到了,看到那把匕,他也吓了一跳,因为这把匕是大名鼎鼎的888

这款匕是老牌大厂buck和后起之秀st日der合作的第一款直刀。外形象一款厨刀,但在这憨厚的外表下隐藏着可怕的杀气。

888饱满的切割线,及短小厚实的刀身与手柄,能隐蔽而快地出刀,干净利落地结果敌人,是cqb类小直刀的典范。属于世界著名的军刀之一。

对方选择了这种匕,可见是真想杀掉孟子涛,这对赵林伟来说,根本不敢马虎。

不过,让赵林伟有些好奇的是,孟子涛是怎么躲过对方致命一击的呢?这个疑问马上就有了答案,当他看到监控录像里,孟子涛的身手时,惊得他差点下巴都掉下来。

赵林伟有些傻傻地看向孟子涛,说:“孟掌柜,你这身手到底是怎么练的?我都感觉,这一脚踢到普通人身上,都能直接把人给踢爆了。”

其他人也都深有同感,此时孟子涛在他们眼中,就好像披着人皮的凶兽一般。

“就是自己瞎练练。”孟子涛呵呵一笑,说实在的,他刚才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厉害,看到录像里的自己,心里也有些诧异,觉得平时自己和常人并没什么区别,怎么爆起来,居然能够这么厉害。

赵林伟无语道:“你是瞎练,那我们当初在学校里,累死累活地练习擒拿、格斗那算什么?”

孟子涛笑道:“或许是我天赋比较出色吧。”

“这到也有可能。”由于现在追凶比较重要,赵林伟并没有多说,连忙下达了命令,并对上面进行了汇报。

这个时候,一位警员记录着笔录,说到最后的时候,他问道:“孟掌柜,不知道你最近和什么人起了矛盾吗?”

孟子涛说:“呵呵,要说矛盾的话,赵队长应该有些了解。”

赵林伟挂了电话,说:“他们应该不至于这么做吧?”

孟子涛摊了摊手:“具体的我没有证据也不能乱说,但在这之前,我刚刚拒绝了他们。”

“难道他们对你进行了威胁?”赵林伟讶然道。

孟子涛说:“那肯定没有这么傻,不过,电话没多久,我就遇到这种事情,而且我今天选的路,还是平常并不走的,你说我能不多想?”

从停车场去他店里的路,一共有三条,孟子涛不相信对方就只在一个路口等他,更何况他今天选的是平常不走的路。

这也就意味着,对方很有可能请了至少三个杀手,想想其中的花费,就已经能够把薛文光等人排除掉了。至于席正真,就凭他的性格,也不太可能会有这手准备,那现在步家的嫌疑就最大了。

赵林伟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说:“这事只能先把凶手抓到了再说。”

孟子涛点了点头,他内心之中十分迫切想要找到那个矮个子获得证据,毕竟对方敢派人来杀他,那就敢做更疯狂的事情,如果不找出指使者的话,这事对他来说就有如鲠在喉。

处理了相关事情之后,孟子涛就给舒泽打了电话,舒泽愤怒之余,表示再派保镖过来,不过却被孟子涛婉言拒绝了,。

孟子涛觉得就凭他现在的身手,有什么紧急情况,他自己就能处理,保镖多了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况且,大军没几天也要回来了,到时有大军在也就足够了。

第两百四十四章 人跑了

孟子涛对着手机说道:“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找出是谁指使的,对我来说,治根最重要。”

舒泽沉默了一会,说:“好吧,我会用动用我最大力量,你自己也要小心,记得一有什么情况,马上就联系我。”

“放心,我会注意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说起来,这事还真是麻烦你了。”

舒泽闻言有些生气:“就凭咱俩的关系,你说这种话?以后再这么生分,朋友都没得做!”

孟子涛嘿嘿一笑,就听舒泽接着说道:“而且,说实在的,我觉得这事很有可能也是受了我的影响。你不知道,当初步锋在金陵的时候,可是被狠狠揍过几次,落了面子的。”

“你怎么会揍他?”孟子涛有些讶异。

“当初他骚扰我的堂妹,还当众说污言秽语,差点没让我扔长江里去。”

舒泽接着说道:“另外,我觉得可能也不光是因为这件事情,现在我们和步家是敌对关系,而且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孟子涛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搞不明白,不过他敢这么对我,我也不会客气。”

话虽如此,孟子涛心里也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他和步家比还差得远了。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事情到了不死不休那个地步,他也会舍得一身剐。

舒泽说:“这是当然,对了,你有没有把事情告诉我叔公?”

孟子涛说:“没有。这事我觉得还是不要跟他说了吧。”

“你呀,不知道怎么说你的好。你的想法我知道。但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不告诉叔公。他事后知道了会怎么想?”

“我也是考虑他老人家年纪比较大了,不想让他为我的事情操心了。”

“你觉得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了?”

“你不会告密吧?”

“什么告密,你不让我说,我当然不会说,但我叔公以前是什么身份?就算他退了,影响还在,就算我不说,也有别人告诉他。”

孟子涛有些愣了愣:“呃……师傅还有别的职位吗?我还真不知道。”

舒泽说:“具体的我也不方便说。这么说吧,他老人家是可以通天的。”

孟子涛顿时震惊了:“不是吧,这么厉害!”

舒泽说:“厉害是厉害,但责任也重大,具体的,他如果想告诉你,自然会说的。”

孟子涛虽然十分好奇,但既然舒泽这么说,他也不方便多问。

舒泽接着说道:“记得。一会把事情告诉叔公,常言道,师如父母,这句话可不光是嘴上说说的。”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孟子涛本来想打电话给师傅,但一想到师傅那也两天没去了。干脆就亲自去一趟,也正好询问一下功课。

孟子涛驱车前往季景雅苑。到了那,现郑安志和宋逸明爷孙俩在下围棋。郑雅欣在旁边为他们加油打气,不过在孟子涛眼里,捣乱还差不多。

宋逸明的棋艺在孟子涛眼里已经不错了,但面对郑安志还是有如砍菜切瓜一般,孟子涛到了没一会,宋逸明就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外公,我认输!”宋逸明苦笑着主动弃子认输。

郑安志摇了摇头:“唉,你这孩子,做事就要有不畏艰难的毅力和决心,怎么能主动认输呢?”

郑雅欣嘀咕道:“我觉得爷爷您是想享受砍菜切瓜的快感吧?”

郑安志无语道:“爷爷在你心目中,有这么可恶吗?”

郑雅欣连忙撒娇道:“不是啦,我就开个玩笑嘛!”

“好了,好了,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晃散架了。”

郑安志笑着摆了摆手,接着对孟子涛说:“子涛,要不要来一盘?”

孟子涛笑道:“我也想和您来一盘,可是我只会象棋不会围棋。”

郑安志眼睛一亮:“行啊,象棋也可以。雅欣,你去把我的象棋拿过来。”

“遵命!”郑雅欣敬了个礼,就蹦蹦跳跳地去拿象棋。

和宋逸明换了个位置,孟子涛就开口道:“师傅,我有件事情想跟您说一下。”

“什么事,说来听听。”

郑安志喝了口茶,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光芒,问道:“你以前和谁结过仇?”

孟子涛又把薛文光等人的事情说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吧,先不提有没有这样的能耐,他们应该不至于想把我杀之而后快,而且还能够付诸实施。”

郑雅欣做了一个劈砍的手势,杀气腾腾地说:“要我说,有杀错不放过!”

郑安志用责备的语气说道:“女孩子平时要斯文一点,不要老是打打杀杀的。”

郑雅欣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就这么说说而已。”

郑安志说道:“你是不光会说,而且有机会就会做。你说说,要不是你们当初把那个耗子搞成那个模样,他至于把气撒到子涛头上吗?”

“合着您的意思,这种人还能放任他不管啊?况且,我这是小惩大诫,也是为了他好,要不然的话,再这么下去,他说不定就犯了更严重的错误。”郑雅欣皱了皱鼻子,显得有些不服气。

郑安志说道:“你呀,歪理一大把,惩罚他当然没问题,但你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回头把这句成语,用楷书写一百遍,听见没有?”

看到爷爷威严的目光,郑雅欣也只能一脸委屈地答应下来。

郑安志见孟子涛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你也别为他说好话,就算没有你今天的事情,她这个性子也得收敛一下,不然的话,早晚会因此吃大亏。好了,咱们下棋,至于你那事,有阿泽出面,应该没多大问题。”

“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就给郑雅欣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郑雅欣噘着嘴把头一转,过了片刻,她就拉着宋逸明到了一边,两人窃声私语,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情。

郑安志抬眼看了看,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棋盘上,口中说道:“这丫头,也不知道将来有谁能够治的了她。”

“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老也不用太担心。”孟子涛笑道。

“我担心她干嘛,我是怕有人被她卖了,来找我来要人。”郑安志呵呵一笑,不过疼爱之意溢于言表。

孟舒良喜欢下象棋,于是从小便培养孟子涛,虽然后来孟子涛的表现让孟舒良失望了,以致连象棋都不高兴跟孟子涛下,不过孟子涛也没有把象棋放下,以前是跟同学,后来毕业了又有了网络,基本上没事就下几盘。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的棋艺虽然和郑安志相比还差上一些,但距离也不大,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你来我往,真是好不热闹。

“将军!”

“啪”地一声,郑安志略有些兴奋地把棋子放了下去。

孟子涛苦笑着摇了摇头:“师傅,这局我输了。”

郑安志笑道:“没事,你这个水平,在业余棋手里面已经不错了,而且我看你也没经过专业训练,将来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孟子涛笑道:“那我天天过来找您下几盘,正好也跟您请教一下。”

郑安志摆了摆手:“你也有自己的事情,没必要天天过来,像现在这样就不错。”

孟子涛点了点头,笑道:“您只要一声令下,我肯定随叫随到。”

郑安志开怀一笑:“你有这份心就行了,走,吃饭去……”

饭后,郑安志询问了孟子涛的功课,孟子涛趁机问了几个自己有些迷糊的问题,郑安志也一一做了解答。

正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电话,郑安志接了之后,脸色就显得有些不豫,接着就去书房拿了一些传真过来的资料,递给孟子涛说:“你看看吧,真是混帐!”

孟子涛接过资料一看,原来是上回从梁启那里,得到的线索有了结果,当然,结果并不好,让那个制作高仿的人给跑了。

其实,原本抓住这人的机率很高,但因为当地有人跟那个叫水伯的人泄密,水伯又通知了那人,这才导致功亏一篑。郑安志气也就气在这件事上。

郑安志愤怒地说:“你说说,有这些吃里爬外的家伙,能做的成什么事?”

孟子涛劝道:“您老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这么说吧,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小念头,哪怕咱们国家再达,生活再好,也不能保证没有汉奸存在。关键还是要从咱们自身的制度来防范。”

此时,郑安志气也消了不少,点头道:“你说的对,就是他们太马虎所导致的,要说他们也不是不能料到这一点,以为兵贵神就没有问题,结果还是被人跑了。”

说到最后,他摇了摇头:“哎,这事又是个麻烦事,现在这个人一时半会又到哪里去找呢?”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吧,您老也不用担心,就凭现在的技术,想找到一个人,说容易虽然并不容易,但说难也不是太难,只要有线索,还是有可能找到的。”

郑安志说:“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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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五章 真假三羊尊

当孟子涛进入自己的古玩店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此时,离昨天那一幕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多个小时,但追查矮个子杀手的结果却并不好。

据赵林伟说,通过查看周边的监控,以及走访,和他们先前猜测的一样,孟子涛平常走的路,都有一位杀手埋伏,连那个矮个子一共三人。

另外两人从矮个子那得到任务失败的消息,马上就一起带着受伤的矮个子进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逃走了。

等警察注意到面包车的时候,面包车已经在北郊遗弃,并且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另外,这辆面包车不但使用的是假牌照,还是一辆刚刚失窃的脏车。可见对方的准备不可谓不充分。

这样充分的准备,表示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对方为了对付孟子涛,用了不少时间准备;另一个可能,就是主使者的能耐很大,能够短时间内,要到孟子涛的详细资料。

要说,这两个可能性都存在,但从种种迹象来看,孟子涛觉得还是第二个可能比较大。

其实,孟子涛心中也不是没有别的想法,步家能够和舒家平起平坐,肯定是有道理的,难道他们就想不到这么做的弊端?

以这一点来分析,是步家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当然,舒泽也介绍过,步锋就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而且还狂妄自大,如果这件事情是他瞒着家里人指使的,可能性也不小。

由于没有证据,这个问题孟子涛并没有多想,但因为这事。他对席正真肯定不会再有什么好脸色,甚至,他心里都升起了,一定要把席正真的古玩店打垮的念头。

但这种事情只能想一想,古玩这行不同于其他行业,可以通过打价格战来消灭对方。孟子涛也只能恶意地期待,席正真能够多打几次眼。

这期间并不是没有好消息,孟正鸿总算醒了过来,已经基本脱离了生命危险,这让孟子涛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好了些许。

今天是周日,古玩街的游客不少,不过孟子涛的店难得开门,再加上位置不太好。进来的顾客并不多,而且还都是几位熟客。

孟子涛对此并不在意,老话说的好,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只要他的几件珍品能卖出去一件,赚的钱可能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

另外,他现在有拍卖公司。如果有东西想出手,直接拿到拍卖会上参加竞拍。赚的钱比平时买卖大多了。

以这点来说,这家古玩店,孟子涛就算不开也没什么,还省的他麻烦。不过他并没打算这么做,一来,他这里可以做为交流的平台。平常可以和朋友“谈学论道”,交流心得。

另外,有人想要出售古玩,开个古玩店也会方便许多。

就比如这个时候,孟子涛就在接待一位。老牛介绍过来的顾客。

老牛对着顾客介绍道:“老张,这位就是孟掌柜,你别看他年轻,他可是师出名门,郑安志郑老知不知道?就是孟掌柜的师傅。”

老张本名张华其,他连连点头表示知道,嘴上也不遗余力地称赞了孟子涛几句。

双方寒暄了几句,孟子涛就问道:“张先生,不知道您这次带来了什么宝贝?”

“也不是什么宝贝,就是两件瓷器。”

张华其呵呵一笑,接着就打开了他面前的俩只盒子,小心翼翼地从中各拿出一件瓷器。

“青花三羊尊?”孟子涛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讶。

三羊尊为清宫御瓷非常珍稀的造型,深得雍乾二帝所爱,为雍正后期御窑厂的创新隽品,乾隆早期继之。其取周汉三羊铜壶为范,追求端庄古雅之美,于此基础之上则赋予新的装饰风格,宣示皇家的审美品味。

三羊尊品类多见各式颜色釉,如茶叶末、仿汝、仿哥、窑变釉等,每一类存世量均在数件之上,唯独青花一项,雍正时期所作仅见二例,一例为香江苏富比2oo8年春拍“清雍正青花缠枝花卉三牺壶”。另一例藏于京城故宫,为清宫旧藏,

而眼前这两只三羊尊的纹饰,一件和故宫所藏的基本类似,只是表面青花绘饰六重纹样之中,有两重不太一样。另一件,基本是故宫那件藏品的翻版。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这两件的款识,都是“大清乾隆年製”篆书款。

老牛看到这两件三羊尊,表情显得十分惊讶:“老张,你这两件东西都是真品?”

张华其哈哈一笑:“老牛,你还真会开玩笑,如果它们都是真品的话,我肯定直接拿到苏富比这样的大拍卖公司竞拍了。”

老牛笑道:“吓我一跳,原来是高仿啊!”

也难怪老牛的反应会那么大,这两件如果是真品的话,那价值至少几千万,刚才就那么拎着,光是想想他都心惊胆战。

张华其笑道:“虽然是高仿,但它们也都是精品之作,拿出去,一般的专家,肯定会认为是真品,咱们不说别的,就说去贼光,不是大师,能做的这么逼真吗?”

听张华其这么说,老牛连忙朝瓶子看了过去,越看越震惊:“这贼光是怎么去的?简直跟真的一模一样啊!”

所谓“贼光”其实就是新瓷器表面的火气。

去除贼光的办法,前面也有过介绍,一般是用碱、酸等化学物质按比例掺清水泡浸,或者使用茶叶水等方法加釉面老化。

鉴别这种作旧方法,对行家来说比较简单,用手摸有一种拉手的感觉,另外如果使用化学物质浸泡,会有酸的味道。

不过,眼前这两件三羊尊却并没有作旧的痕迹,如果不说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张华其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并看向了孟子涛,想要考考他。

孟子涛微微一笑,如果是以前的话,他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办法做到这一点,现在嘛,郑安志给他的资料,对此都有所提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在烧制的过程中,使用了一些办法吧?”

张华其向孟子涛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名师高徒,当初如果不是我朋友告诉我,我肯定是想不到的。”

“我说你们俩个,能不能别打什么哑谜啊?”老牛说道。

张华其笑道:“其实要做到这一点说来也不难,如果用柴窑,就把劈柴先用盐水浸泡一下再装窑,钠在高温下气化熏在釉面上,回烧出很柔和的‘肉质感’,天然没有‘贼光’。”

“如果用电窑或者气窑,则需后期加工,或者是前期用电,后期用木炭;又或者在适当的时候往炉子里加一些盐水泡过的松树枝,结果都是一样的,做出来的成品,会像明清官窑真品一样油润、肥亮。”

老牛听了感慨不已:“没想到这么容易,都这么做的话,那还有咱们这些人的活路啊?”

孟子涛笑道:“你也不用说的这么夸张,这事说来简单,但真要做起来可就不容易了,没有一定的经验根本做不来。况且,咱们鉴定的时候,也不可能只看东西有没有贼光吧?”

老牛指着桌上的三羊尊:“那你说这两件呢,凭我的眼力,不说的话,真看不出来它们是高仿。”

张华其摇了摇头:“这个不一样,作者可是高仿大师,他的作品,一般专家都看不出来,而且我当初买下来的价钱也不便宜。不过你也放心,据说那人已经收手,不再做高仿了。”

老牛对此并不相信:“这么一本万利的事情,他干嘛不做?”

张华其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人家有自己的打算吧?不提这事了,孟掌柜,你觉得这两只三羊尊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我先看了再说吧。”

在古玩市场上,高仿瓷器多少还是有些价值的,特别是这两件瓷器,不但做工方面都十分出色,画技精湛的和真品别无不同,而且也只是在烧制过程中去了贼光,并没有使用其它作旧的手段,因此也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孟子涛把两件三羊尊仔细观察了一番,其中和故宫藏品有所不同的那一只,还能看出一点破绽,另一只就让孟子涛震惊了。

此器表面以青花绘饰六重纹样,分别有浪涛纹、芭蕉纹、缠枝花卉、巴洛克风格的卷花纹、莲瓣纹和卷草纹,肩部堆贴模印三羊,精巧别致,颈腹之际各饰双道凸弦纹共三组,令造型富见线条之变化和层次之清晰。

此尊画工细致精湛,点涂技法运用娴熟,青花亮丽隽美,苍雅之气跃然眼前,与温润莹白的釉面相映衬,更见丽质不凡。

而且篆书款识中的“乾”字左下部的写法,也符合乾隆初年篆书款识的公认特征,孟子涛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一点破绽,简直让他难以置信。

“会不会是自己经验不丰富的缘故?”

看到最后,孟子涛有些陷入对自身眼力的怀疑,连忙使用了异能,结果让他震惊之余,也有些无言以对,这明明就是一件真品,怎么可能找得出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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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六章 事发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三羊尊放回原位,问道:“张先生,这两件三羊尊确实不错,麻烦您开个价吧。”

张华其说道:“其实吧,如果不是急用钱的话,我还真有些不舍得卖掉他们,而且,它们虽然是仿品,但当初我买下来也花了不小的代价……”

张华其说价格之前铺垫了不少,对面的孟子涛时不时地点点头,心里则并不以为然。因为这种情况在古玩市场上实在太多见了,说一些动人,或者让人觉得可怜的故事,无非是让买家多花一些钱而已。

唠叨了好一会,张华其才说出了价格:“这样吧,我也不多说,咱们就按真品的百分之一来算,一共六十万,不贵吧?”

对孟子涛来说,这个价格不能说贵,也可以说不太便宜,说它不贵的道理大家都明白,真品按仿品来卖,这个价格还不便宜那就是昧着良心说了。

但如果以仿品来说,六十万这个价格就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了。

当然,孟子涛也不是不能答应,但如果这样的话,说不定让张华其觉得奇怪,从而反悔都有可能。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张先生,您这个价格我觉得有些不合适啊,咱们不说别的,您看这处的纹饰……”

孟子涛用的办法也很常见,就是找出器物上不令人满意的地方,虽然办法常见,但一般也是屡试不爽。

老话说的好,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双方经过几回合的交锋,最后以四十五万成交,也就是孟子涛因为自己占了大便宜,不想计较,不然的话,再减个十万。想必张华其也会答应。

直接转了账,期间,张华其给了老牛一些费用,就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孟子涛照例也给了老牛一些拉纤费。不过他并没有不给。这到不是说,他舍不得那几个钱,实在是那件三羊尊太贵重了,如果告诉了老牛实情,说不定会因为嫉妒。心生间隙。

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平时多给老牛赚几个钱,还能增进双方的友谊。

看到老牛同样也欢天喜地地回去了,孟子涛微微一笑,就把那件真品三羊尊又重新拿出来,准备欣赏一番。

孟子涛正欣赏着,就听到张景强人未至,声先至:“孟老弟,怎么样,那孙子逮起来了没有?”

孟子涛抬头看去。就看到张景强带着他的司机,风风火火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请张景强他们入了座,孟子涛说道:“没有证据,怎么抓?”

张景强十分不满,说:“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这都多长时间了,居然还没找到证据,这让我们这些本分人,怎么安心做生意?”

孟子涛说道:“原因你还不知道?”

张景强摇头一叹:“你说这步家到底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

孟子涛说:“现在又没有证据,这话也不能乱说。”

“切!”张景强哂笑一声:“不是他们还有谁啊?”

说这到。他才注意到桌上的三羊尊,定睛一看,有些差异地说:“这不是故宫里的那只雍正青花三羊尊吗?”

“谁说这是雍正的?”孟子涛把三羊尊侧着放下,显示了一下款识。

“乾隆时期的?”张景强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就算是乾隆时期的也不可能啊。哪有纹饰一模一样的道理,肯定是一件高仿。”

孟子涛笑道:“这可不一定,我看过相关资料,乾隆朝关于三羊尊的烧造记载最早见于乾隆三年。据该年六月二十五日《清宫造办处活计清档》记载,乾隆皇帝曾下‘厂官釉三羊尊’让唐英‘俱照样烧造送来’。”

“此处所言“厂官釉三羊尊”应是雍正朝之御物,可知乾隆烧造三羊尊是借鉴雍正朝的同类实物。由此可以推断,这件三羊尊在烧造的时候肯定借鉴了故宫所藏的雍正青花三羊尊,不过数量非常少,后世也不得而知。”

张景强又摇了摇头:“你也说是借鉴了,但你这明明纹饰和故宫那件藏品一个模样啊,这哪是什么借鉴?”

孟子涛说:“我说它借鉴,那是因为纹饰的细节,还是有些不同的,你看这芭蕉纹的画法……”

看到孟子涛指出的几个细微之处,张景强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你从哪里看来的?”

“我师傅给我的内部资料。”孟子涛呵呵一笑。

“有个好师傅就是方便啊!”

张景强感慨了一句,接着就反应过来:“对了,你能确定这是一件真品?”

孟子涛笑道:“那你能确定就是一件仿品吗?”

张景强把三羊尊拿到手中,仔细观察,最后兴奋而激动地问道:“难道确实是真品?”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反正我没看到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张景强听了这话,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孟老弟,你好像对瓷器的兴趣不太大吧,这件宝贝,能不能拿到咱们公司的春拍进行拍卖?”

要说,孟子涛对瓷器的喜爱,确实要比文玩差一此时,平时他手上如果有分量差不多的文玩和瓷器要处理,也是先处理瓷器。

另外,不知道是因为个人的偏见还是什么,孟子涛心里对清代的瓷器的喜爱程度,和清代以前的作品相比,也要差上一些。

因此,对张景强这个提议,孟子涛也是不无不可,只不过,他内心没有收藏这件三羊尊的迫切想法,但郑安志和王叔他们就不见得也这么想了。

于是,他说道:“这事我还得问问我师傅他们的意见,如果他们想要收藏的话,那肯定得先顾着他们。”

张景强稍稍有些失望,毕竟这件国宝级的文物能够上拍的话,对他们公司名气的提升,帮助非常大。不过,孟子涛的想法是人之常情,他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聊了一会,张景强让孟子涛注意安全,随即就离开了。

孟子涛见店里没什么生意,就把那件高仿收起来,拿着那件真品前往正一轩。

踏入正一轩的大门,孟子涛就看到王梦晗正板着脸摆弄着手机,看样子应该是在短信,写了删,删了写,到最后眼睛里都好像快喷出火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一开始有些诧异,马上就有所猜测,于是就走了过去:“梦晗,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王梦晗抬起头来,愤怒地说道:“你们男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孟子涛一听这话,就明白自己的猜测可能成了真,苦笑道:“你这是一棒子把所有人给打死了,另外,王叔也是男人吧?”

“哼!他也一样!你也一样!你们都一样!”说着说着,王梦晗眼眶里就噙满了泪水。

孟子涛对女孩子哭一点都没辙,而且四周客人的目光都向他们看过来,也让他觉得十分尴尬,连忙问道:“那王叔去哪了?”

“不知道!”顶嘴似的回了一句,王梦晗就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

孟子涛斟酌了一会,说道:“梦晗,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刚刚开了一个头,王梦晗就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个什么啊!”

孟子涛本来想说,是不是因为程启恒那个高中同学的事情,不过转念一起,觉得这事不能贸然提起,万一不是的话,那自己可是好心办坏事了。

于是,他说道:“你这个样子换谁都知道肯定是和程哥有关,我觉得吧,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吧?”

王梦晗大声吵了起来:“误会什么,那是我亲眼看见的!”

孟子涛一见这架势就知道坏了,看了看四周,果然店里的客人,连门口路过的客人,都好奇地看过了来,连忙说道:“咱们是不是换个地主再说,你也不想程哥的事情搞得路人皆知吧?”

“哼!”王梦晗冷哼一声,也没什么表示,就向会客室走去。

两人走进会客室,孟子涛开口问道:“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能不能跟我说一下?”

王梦晗冷冷地说道:“你自己去问他。”

孟子涛没办法,只得拨打程启恒的电话,结果却现关机了。

孟子涛又准备拨打另一个号码时,王梦晗说道:“他手机先前被我砸掉了!”

孟子涛顿时无言以对,苦笑道:“梦晗,你就把事情跟我说一下吧,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帮你们分析一下。”

王梦晗怒斥道:“有什么好分析的,他就是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混蛋!”

孟子涛说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也没看出有这个蛛丝马迹啊。”

王梦晗深恶痛绝地说:“哼!他这个人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跟我说什么高中同学,根本没什么关系,是我误会了之类,就那女的含情脉脉的样子,谁信谁是傻子!”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心里也有了数的同时,对程启恒也十分无语,自己早就提醒过他,让他不要贸然跟那个女同学接触,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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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七章 说和

虽说导致这个局面,是程启恒自己活该,但到底是多年的朋友,孟子涛也不想让他跟王梦晗错过。

而且,按照先前程启恒跟他说的情况,程启恒对高中的恋人也只是同情和愧疚而已,跟喜欢并没什么关系,还有挽救的可能。

当然,孟子涛能做的,就是帮忙解释一下,外加在旁边敲敲边鼓什么的,如果程启恒自己作死,那他也就爱莫能助了。

孟子涛斟酌了一下,说道:“梦晗,你稍微冷静一下,这事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梦晗怒道:“什么叫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亲眼看到他跟别的女孩在一起吃饭,那女的还柔情蜜意地抓着他的手,难道这还没什么?!”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也有些无言以对,心里埋怨程启恒作死的同时,说道:“我觉得吧,你们俩个应该好好沟通一下,或许其中存在着什么误会呢?”

王梦晗一字一顿地说:“有什么误会!我都说了这是我亲眼看到的,难道还能出错?”

孟子涛劝道:“有的时候吧,事情得全方位的了解,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或许程哥有什么难以启口的隐情呢?”

王梦晗听到这里,冷冷地看着孟子涛说:“你一直帮着他说话,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孟子涛说道:“你如果知道说他那位高中同学的事情,我确实知道一点什么!”

王梦晗闻言反而平静了下来,冷笑道:“好哇,是我眼瞎,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孟子涛居然也是这样的人!做为朋友。你难道就不知道跟我说一声,或者劝他一下吗?就你这样,和狐朋狗友有什么区别!”

孟子涛无奈地说道:“这事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如果想听,那我就把事情跟你原原本本说一下,如果无所谓。或者不相信我,那我立马就走,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本来,这两天的事情,已经让孟子涛很烦心了,特别是昨天的事情,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害怕和恐惧。

毕竟那可是杀手,电视剧和小说里才有的情节,突然就被他遇到了。他能不震惊、恐惧?

也就自从获得异能之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提高了不少,换作是以前,他非得惶惶不可终日不可。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实在没多少心情来处理程启恒他们的事情,说到最后,也有了一些不耐烦的情绪在内。

而王梦晗的情绪当然也好不了,一听孟子涛这么说。也起了性子:“那你就走吧。”

孟子涛本来也想一走了之,不过自己毕竟是男人要大肚一点。而且都是好朋友,就这么走了也不是那么回事。

正好这个时候,王之轩走了进来,孟子涛也有了台阶,就跟王之轩打了声招呼,王梦晗则把头一转。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王之轩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丫头,小孟已经够烦心了,你还这么对他?”

王梦晗嗤笑一声:“他能有我烦心?”

“你有杀手来刺杀你吗?”王之轩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王梦晗有些傻了,呆呆地说:“您不是说笑吧?”

“你动动脑筋。这种事情能说笑吗?”王之轩说道。

王梦晗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孟子涛,内心之中升起了愧疚之意,说:“孟哥,对不起啊,我不真知道你遇到了这种事情。”

“没关系,毕竟你的心情也不好嘛。而且,我不还好好的嘛。”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的事情一会再说,咱们还是先说说你和程哥的事吧。”

一提到程启恒,王梦晗整个人又不好了:“不要提他!”

孟子涛看了看王之轩,接着说道:“这样行不行,我把他的事情说一下,听完了,你再决定。”

王之轩点头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王梦晗突然爆了:“您都把婚礼推掉了,还听什么啊!”

正当孟子涛惊讶的时候,王之轩说道:“就你这个样子,我去推掉婚礼,你找我拼命都有可能!”

王梦晗冷静下来,讶然道:“那您刚才干嘛去了?”

“转转难道不行?”王之轩找个位子座了下来,心里十分郁闷。

王梦晗又有些不放心地问:“真没推掉?”

王之轩挥了挥手:“你爱信不信!”

王梦晗得到答案,心情略微轻松了一些,不过一想到程启恒和那个女同学,就好像如鲠在喉,心里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好了,那我把事情说一下吧……”

孟子涛连忙把那天程启恒告诉他的事情,给父女俩说了一遍,接着说道:“凭我对程哥的了解,他应该只是因为愧疚和同情,所以我觉得大家应该坐下来做个交流比较好。”

听说是这么回事,父女俩都沉默了下来,对他们来说,程启恒的行为确实情有可愿,但给他们的感觉,就不那么舒服了。

而且,程启恒现在和那位女同学进展到了哪一步,也不得而知,要是又有了复合的倾向,他们肯定不能再原谅程启恒。

而且摆在他们面前还有一个问题,程启恒的话,他们还会相信吗?

看着王梦晗纠结的模样,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去找程哥,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梦晗撇了撇嘴:“那还用说,他肯定是想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孟子涛苦笑道:“你要这么说,这事还能怎么谈呢?”

“就是。”王之轩点头道:“干脆我去推掉算了。”

王梦晗脱口就说:“不行!我不同意!”

王之轩皱着眉头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我不管了!”王梦晗转过身,就往门外走去。

“这丫头,真是没法说!”王之轩摇头一叹,显得很无奈。

孟子涛说:“这事确实程哥做的有些不地道,不过,我觉得吧,程哥的本意应该只是弥补一下亏欠,并没有其它的想法。”

王之轩叹道:“哎!我也相信他的性格比较稳重,不然也就不会同意他追求小晗了。希望他做的事情,不要让我失望吧。”

孟子涛挠了挠头:“如果您相信我的话,这事就让我来处理吧。当然,关键还要看程哥他自己了。”

王之轩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事情随他们的想法,不过,如果小****做了对不起小晗的事,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那您先看看我刚才得到一件玩意,我去找程哥。”说着,孟子涛就把那件三羊尊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咦,这件三羊尊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王之轩抬眼一看,显得有些诧异。

孟子涛呵呵一笑:“您是觉得和故宫的那件藏品有些像吧,具体的,您自个儿看吧。”

说完,他就跟王之轩告了辞,前往程启恒家的珠宝店。

程家珠宝店的名字很平常,就叫“程记珠宝”,孟子涛快走到珠宝店门口时,就看到珠宝店门口围着一圈人,从人群中不时传来争吵和尖叫声。

孟子涛快步走了过去,只见店门口有两个女人正在打架,双方正扯着对方的头,不停地拉扯。虽然围观的人很多,但是却无人上前制止,只有几个年轻人拿着手机在那录像。

此时,右边一位长得比较瘦小的女人处于下风,但她不甘示弱,右手握拳,对着左边女子的脑袋上一阵猛砸,只不过大部分不是打在了空处,便是被左边的女子挡了下来。

紧接着,左边的女子开始反击,连抽瘦小女子数个耳光,那脸都被打得红肿起来,光是看看就觉得疼。

另外,两个女子的旁边,还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他几次出声想要制止她们,却根本起不到凑上前去。

看到瘦小女子被打成那个样子,男子也有些急了,就凑了上去,想要出手制止,不过他显然没料到此刻女人的杀伤力,结果脸上左右两边,都留下了几道抓痕,看得围观群众里都有人笑了起来。

孟子涛刚才也从别人嘴里了解了一些情况,事情也不难猜测,那个有些瘦小的女子是原配,她走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丈夫和小三从店里出来,结果双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因此,那男子虽然模样看起来有些凄惨,孟子涛嘴里还是骂了一声“活该”。

说起来,孟子涛也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原配要漂亮的多,那男子怎么还会找小三,难不成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还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两女人打斗过程异常激烈,最后更是在地上揪了起来,看得孟子涛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劝架。

正准备行动,就看到不远处有两位警察赶了过来,警察到了之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女子给分开。

不过,即使分开了,两个女人还不停地争吵,想要证明应该从男子身边离开的是对方。

孟子涛也有些无力吐槽,就这种渣男,还有在一起的必要吗?当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到底怎么回事,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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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八章 照片

小三对着原配阴阳怪气地说道:“就算养只母鸡还能生蛋呢,你会生吗?”

原配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然而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她又无从反驳,特别是看到自己丈夫因为这句话,天平开始向小三倾斜,心里更加苦涩,马上她就恼羞成怒起来。

“周贵生,今天你无论如何也得给个准信,你就说你选谁吧?”

小三双手环抱着说道:“贵生,你可要好好想想你爸妈,他们可是急着抱孙子呢。”

周贵生本来还有些纠结,听了这话之后,他就转过头,两只眼睛都不敢再看原配了。

见此情形,原配哪还不清楚周贵生的选择,内心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有句话叫做由爱生恨,此时的原配就是这样,对着即将离开自己的丈夫,戟指怒目,大声怒骂道:“周贵生,你不要脸,当初结婚之前山盟海誓,你都放到哪去了?结婚这些年,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到是说啊!”

周贵生羞愧地说道:“我确实对不起你,不过我们家三代单传,我也是没办法啊!你就放过我们吧!”

“你想我放过你们是吧!”

看着小三得意的模样,原配恼羞成怒,走到一旁,从地上的包里拿出一部手机,对着小三歇斯底里地说:“你也别得意,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大家看看,这手机上都是一些什么照片?”

说着,她打开手机的相册,把里面的照片展示给大家看。而另一边的周贵生意识到不对,就想冲过来抢走手机,却被警察拦了下来。

此时,周贵生才意识到现场还有警察在,这顿时把他吓得脸都白了,整个人都有些瘫了。

本来,大家还以为相册里面最多也就一些网上的少儿不宜的电影、图片之类的内容。

没想到定睛一看。大家却现手机上都是一张张偷拍的照片,什么公交车,大马路上也就不说了,居然还有卫生间的照片。至于内容,想必大家都能猜得出来。

而且更让大家受不了的是,照片上有些建筑还是当地的,这说明对方很可能不是从网上下载的这些图片,而是他自己偷拍的。

现了这一点。围观的群众顿时群情激愤,纷纷对周贵生进行声讨,其中有些人,甚至想要冲过去揍他,幸亏警察制止的快,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呢。

不同于其他人,此刻的孟子涛对周贵生心生厌恶的同时,心里还十分激动,因为他在照片中。居然看到步锋从车里出来,拍着计文驰肩膀的那一幕,而那辆车正是前天那辆肇事车辆。

可能有朋友觉得奇怪,好好的,周贵生拍他们干嘛,其实很简单,当时步锋旁边,还有一位长相打扮都分外妖娆的女子,从照片的角度来看,周贵生主要拍的也是这个女子。

更让孟子涛觉得高兴的是。照片的数量虽然才五六张,但计文驰驾车离开的画面也被拍了下来。

以现在的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一幕应该正是当时计文驰顶包的时候,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关键人物。那位妖娆女子,这也可以做为一个突破口。

半响,孟子涛回过神来,看到警察收走了手机,他就不动声色地从人群中离开,连忙给舒泽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这件事情。

舒泽诧异的同时也相当高兴,跟孟子涛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去处理这件事情。

看着警察带着垂头丧气地周贵生离开,孟子涛暗自一笑,就走进了珠宝店。

跟服务员一打听,程启恒去买手机了,还没有回来,孟子涛又等了一会,就看到好像瘦了一点的程启恒走进店里。

程启恒看到孟子涛,显得有些尴尬,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孟子涛来到他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孟子涛就不客气地说:“你就是活该,说了不要贸然和她接触,就是不听,结果呢?”

程启恒苦笑道:“我也让人调查了,她现在生活确实有些困难,我就是想着快刀斩乱麻帮她一下,没想到居然被梦晗看到,我这运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孟子涛说道:“你见她当然没有问题,就算一起吃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关键是,你被她抓着手是怎么回事?”

程启恒举起手说:“我对天誓,这事真的是误会,当时我问她有什么愿望,她说,她别的没什么要求,就想握一会我的手。我心里当然不想这么做,不过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就有些心软,再一想,觉得握手也没什么,就同意了。谁知道我会这么倒霉呢?”

孟子涛听到这,心里微微一动,说道:“我觉得吧,现在有两个可能。”

“哪两个?”

“一个是你确实运气太差;另外一个,就是你被你那个女同学给设计了。”

程启恒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不太可能吧?”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孟子涛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女同学到底住哪里?”

“我舅舅的小区啊。”

“她家原先就在那里?”

“她家原先确实在那,不过后来买了新家就搬走了,那套房子也没有卖掉,一直租给别人住的。她也是因为离了婚才又搬回了那里。所以,你说她对我下套,我觉得不太可能。”

“嘿,那可不一定哦。”孟子涛呵呵一笑,说道:“我有个想法,派人彻底调查一下你那位同学的经历,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会不会太过了一些?”程启恒有些迟疑地说道。

孟子涛对程启恒的回答十分失望:“看来在你心里,梦晗并不是主要位置啊。”

程启恒不悦地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如果我爱梦晗,为什么还要跟她结婚?”

孟子涛冷笑道:“既然你爱她,那为什么连这事都犹豫不决,还是说担心你同学骗了你,让你觉得没面子?”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这是两码事吗?如果调查出来,她不是骗你的,那就在梦晗不介意的情况下,帮助一下她,你也解脱了,反之……”

说到这,孟子涛看到此时的程启恒就像以前的自己那样犹豫不决,总算明白,这种性格在关键时刻,有多么令人讨厌了。

他接着说道:“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事只是我的建议,你如果觉得不想,或者不愿意,那也没有人来逼你,到底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至于梦晗那边,也是你自己决定,我只是提醒你,如果错过她,你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程启恒苦笑道:“我也没有放弃梦晗的想法啊!”

“那我问你,这事你想怎么解决?”孟子涛说道:“不然就是彻底和你那女同学老死不相往来,你觉得怎么样?”

“呃……”

“得了,你该干嘛干嘛吧!”

孟子涛冷笑一声,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当孟子涛走到门口的时候,程启恒终于开口了:“子涛,那就照着你说的做吧,还要麻烦你帮我调查一下,资料我马上打印给你。”

说完,他就打开电脑编辑了一下资料,打印了两份,给了孟子涛。

“行,你就等消息吧,我再提醒你一句,有时候错过就没办法挽回了,希望你的选择别让大家失望……”

孟子涛走出珠宝店,暗自摇了摇头,感慨自己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事那事搅得他头昏脑胀。好在,现在事情都朝良好的一方面展,让他能够松一口气。

孟子涛拨通了老宋的电话:“宋哥,最近忙不忙啊,一起喝酒怎么样?”

“过两天吧,这几天得回家哄我家那位。”

“怎么,你和嫂子闹别扭啦?”

“嗨,那败家娘们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话,一天到晚闹着要买红木家具。那玩意儿死贵,又不能当饭吃,我就没同意,结果跟我闹起了脾气。”

孟子涛揶揄一笑:“我记得你家是嫂子掌管经济大权吧。”

老宋嗤笑一声:“切!她敢偷偷摸摸买,我就敢揍她!”

孟子涛暗笑一声,到时指不定谁揍谁呢?

老宋接着说道:“对了,前天你让我打听的人,他们已经给我消息了,这家伙就是一啃老族,平时再搞点偷鸡摸狗的事情,没什么能耐。怎么样,要不要我找人帮你揍一顿?”

“这事先不急,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宋哥你……”孟子涛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

“行,一会我让人到你那拿资料。”

“那就谢谢宋哥了。”

“嗨,咱们兄弟有什么好客气的。”

“哈哈,那我等你喝酒……”

回到正一轩,王梦晗就问道:“那混蛋怎么说?”

孟子涛注意到,王梦晗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些期待,于是就回复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的。”

“哼!这回我轻饶不了他!”王梦晗怒哼一声,就听到自己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拿出一看,立马就狠狠地按下了拒绝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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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九章 宣传的渠道

王梦晗刚按掉电话没几秒钟,对方马上又打了过来,王梦晗又像刚才那样按掉,接下来,王梦晗一直持续着重复的动作,看得旁边的孟子涛都想笑。

孟子涛笑道:“我觉得吧,你要么接,要不干脆把手机关机得了。”

王梦晗一开始还准备关机,不过马上又改变了主意,边走向门外,边说道:“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孟子涛摇头一笑,接着就走进了会客室,现里面除了王之轩之外,还多了一个老杨,此刻,他正一脸痴迷地欣赏着那件三羊尊,那模样,就差流口水了。

打了声招呼,孟子涛笑着问道:“王叔,这件三羊尊您觉得怎么样”

王之轩不吝赞美之词:“精品中的精品,我认为属于国宝级别的文物。而且,乾隆参照雍正,并且基本一致的作品,我以前还真没遇到过,从这方面来说,拥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老杨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是啊,而且我记忆中,乾隆时期的三羊尊,以往的报道中,并没有出现过,也就是说,你这件有可能是独一无二的。”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独一无二我可不奢望。”

老杨笑道:“呵呵,屈指可数那是肯定的。”

王之轩点了点头,问道:“对了,这件三羊尊不会又是你从外面那些拣摊的手里得来的吧”

“那到不是”孟子涛把先前的事情复述了一下,王之轩不用说,老杨人品过硬,也知道古玩行的规矩,所以,他并不担心会传出去。

“你这运气,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了。”两人都十分感慨,特别是老杨,羡慕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老杨问道:“孟掌柜,这件三羊尊你准备怎么处理”

孟子涛问道:“你想要”

“当然想要啊”老杨脱口而出。马上他就叹了口气:“算了,我可没那么多钱,这东西保守估计也得两千万朝上吧”

王之轩问道:“小孟,听你的意思。你不想收藏这件三羊尊”

孟子涛说:“您也知道我瓷器并不是我主要的收藏项目,不过最主要还是我的拍卖公司,四月份将要进行春拍,没有什么过硬的压轴拍品,我作为公司的合伙人。也要做些事情。不过,我也跟张哥说了,先照顾你们的想法。”

王之轩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掉链子,当然,我就算想买也买不起。只是,你们的宣传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了吧,临时加入,宣传的效果会不会差一些”

孟子涛说道:“今天是22号,还有一个多月。应该还来得及吧。而且有阿泽在,他打几个电话通知一下,也就没问题了。”

“这到也是。”王之轩点了点头。

这时,老杨开口道:“孟掌柜,我有个办法可能帮你们宣传。”

孟子涛一听有这样的好事,连忙向老杨抱了抱拳:“杨老,还请告知一下。”

老杨笑道:“不用这么客气,只是我正好从我在商都的朋友那得到一个消息,厉景福在下个月会举办一次交流会。”

“厉景福这个名字好像有些印象。”孟子涛回忆起来。

王之轩笑道:“厉景福是商都聚宝轩的大掌柜,他每年都要举办一次交流会。不过,他这个交流会确实是纯交流会,会邀请周边地方的名家,以及名流参与。另外。交流会的藏品有部分是租借来的,以供客人交流赏玩。”

“不过,虽然交流会上不会交易,但也算是给大家搭建了平台,如果趁此机会,双方达成了意愿。也是可以成交的。而且,那天去的大老板很多,所以就有部分人,会把交流会当作是展示自己藏品的平台,争取能够卖个好价钱。”

“当然,想要进交流会展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怎么样,也得让厉景福亲眼看过,并且同意才行。只是我和厉景福并不熟悉,老杨,你朋友有办法让小孟参加吗”

老杨摆了摆手:“我朋友可没那么大的面子,不过,郑老应该没问题吧”

孟子涛说:“这种事情请师傅,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王之轩笑道:“这可不一定,我记得他每年举办交流会,都会给郑老请柬的吧不过,郑老好像没去过几次。”

“那行,回头我问问师傅”

下午,孟子涛带着三羊尊前往郑安志那里。郑安志同样也对这件三羊尊大加赞赏,当他听了孟子涛的想法之后,采用了以物换物的办法,用了一件清代乾隆时期的青花折枝六方瓶,换了那件三羊尊。

其实,以市场价值来说,六方瓶还要比三羊尊贵一些,不过,三羊尊的研究价值要大一些,郑安志也并没有吃亏。

当然,师徒俩在这种时候,也不会有太多的计较。

另外,就像王之轩说的那样,厉景福也确实给郑安志了请柬。郑安志给厉景福打了个电话,他非常高兴地就答应下来。

在郑安志那呆了一会,孟子涛就告辞回店里,车子开到半路,他接到了舒泽的电话,告诉他,事情成了。

“步锋送进去了”孟子涛咧嘴一笑。

“嘿嘿,有铁一般的证据,他还能不进去不过,咱们这回也是运气好,你不知道,如果慢一点,说不定那小子就杀人灭口了。”

“杀谁”孟子涛愣了愣。

“当然是照片里那个女的了。”

“不是吧,他要杀那个女的干嘛”

“这个还不得而知,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不放心吧。”

“这家伙实在太丧心病狂了,我现在可以肯定,昨天的杀手,应该就是他派来的。”

“我也觉得至少有九成的可能性,不过,现在没有证据,还是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他身后还有一个步家。”舒泽觉得有些可惜,如果步锋不是步家的人,他肯定快刀斩乱麻了。

孟子涛则有些苦恼,对他来说,最好现在就把那三个杀手给抓起来才好。

就听舒泽接着说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步家做事这么疯的,也就步锋了,现在就凭他杀人未遂这一条,就能把他关上几年。另外,那几个杀手已经全国通缉了,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抓到。”

“希望如此。”

接下来,孟子涛把古玩的事情跟舒泽说了一下,舒泽高兴的表示,他马上就会让人着手准备,不出意外,肯定能拍出一个高价来。

晚上,孟子涛约何婉奕吃晚饭,期间,他把程启恒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婉奕,你说我如果先前上点心,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到这一步了”

何婉奕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可不一定,他又不是小孩,做什么事总有他的想法,就说握手那事,既然他心里不乐意,那就直说,又何必答应呢”

孟子涛为程启恒辩解道:“他可能是觉得于心不忍吧。”

何婉奕反问一句:“那你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做”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如果是我的话,根本不会到这一步,当初就不会放手,就像我一直对你都念念不忘一样。”

何婉奕嗔道:“厚脸皮另外,以前学校的事情你以后就别提了。”

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婉奕,冒昧地问一下,你怎么这么不喜欢提起过去呢”

提到这个话题,何婉奕就有些不开心,心里也并不想回答,不过,如果自己想和孟子涛交往下去,那这个话题肯定是无法避免的。

她想了想,还是把当初的事情说了出来:“所以,我并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情了,希望你能理解。”

孟子涛恍然大悟,难怪何婉奕会这么改名,原来是这么回事,而且,此时他也回忆起了当初的一件事情,那时,他托朋友打听何婉奕,朋友跟他说,何婉奕并不好相处。当初,他还以为是美女的通病,原来是他自己理解错了意思。

何婉奕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孟子涛摇了摇头:“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并没有和当初的你接触过,并没觉得有什么失望的。而且,你现在的形象,也符合我魂牵梦绕的那个身影。”

何婉奕小脸微红,娇嗔道:“贫嘴”

孟子涛嘿嘿一笑,接着说道:“我觉得吧,你应该把以前的事情彻底放下。”

何婉奕说道:“我现在不就是放下了吗”

孟子涛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你这并不是放下,而是逃避。真正的放下,是放下烦恼,不是消极的遁世,也不是逃避责任,而是一种处世的态度。是认清了生命本质后的释然,也是一种对世界的了然和通透,是一种对人生的豁然开朗后的喜悦。”

何婉奕笑道:“你这是网上那些鸡汤文章里说的话吧如果人人都能这样的话,那不是人人都能成佛成圣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咱们换个说法,你想想,你再怎么样逃避,也不可能把那段经历从生命从抹去吧,与其这样,还不如坦然面对,至少没有当初的你,也就没有现在的你了,难道不是吗”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章 好的开端

孟子涛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一个比较危言耸听的说法,你现在这样,不过是把当初的你压在了你的心底,压的越狠,反弹力也就越大,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哦。”

何婉奕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说,你这些道理都是从哪里看来的”

孟子涛笑道:“我这人以前比较宅,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书,不过,我说的这些,可都是有道理的。”

何婉奕说:“知道啦。”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句知道啦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同意我的意见了姑且就这么认为吧。”

想到这,孟子涛窃笑一声,就听何婉奕说道:“咱们还是说梦晗他们的事情吧。”

孟子涛说:“我刚才说到哪了哦,我说程哥应该是于心不忍。”

何婉奕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们男人都一样,如果有条件的话,都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孟子涛举起手,为自己辩解道:“我可不一样。”

“哼”何婉奕皱了皱秀鼻,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叫女追男隔层纱虽然这话也不绝对,但他们以前可是交往过,这回因为同情就同意握手,下回是不是因为同情就能搂搂抱抱了所以我说他完全是活该”

孟子涛听着觉得也确实有道理,老话说的好,有一就有二,这事还真说不准,于是,他感慨道:“所以说,两个人想要交心的话,一些关键的事情就不应该有所隐瞒,你说是吗”

何婉奕又沉默了片刻,说:“子涛,你的心意我也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是个好人”

听到这里,孟子涛心里咯噔了一下,泛起一片苦意,自己这是要被好人卡了吗

孟子涛的情绪可谓是溢于言表。何婉奕微微一怔,马上明白过来,掩嘴一笑道:“我又不是给你好人卡。”

孟子涛闻言心里一松,就傻笑了起来。

何婉奕收起了笑容,接着说道:“你知道被人欺骗的滋味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何婉奕表情十分苦涩:“那种滋味真得无法形容,就算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有时候还会从梦中惊醒。所以,我现在真没做好接受下一段恋情的准备。”

看着何婉奕伤心的模样,孟子涛有些心疼,说:“我这人嘴比较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好,时间会慢慢抚平曾经的伤痛的。而且,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也可以跟我说,多一个人分担,自己也会少一点伤痛。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的”

看着孟子涛真诚的眼睛,何婉奕觉得心中有一份感动会油然而生,那一瞬间,她甚至想要答应孟子涛,但想到自己还没有把上段感情彻底放下,到了嘴边的话,就又被她收了回去,因为她觉得这对孟子涛不公平。

见气氛有些沉重。孟子涛连忙转换了轻松一点的话题,接连讲了几个笑话,何婉奕脸上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晚饭后,两人又一起去附近的公园散步。

等到分别的时候。何婉奕对着孟子涛展颜一笑:“我想跟你说,这段时间,我不会为别人诵读上邪,再见”

“再见”

孟子涛有些迷糊地挥了挥手,等何婉奕离开之后,连忙拿出手机查询上邪是什么诗词。

等孟子涛理解了上邪的含义。才明白何婉奕刚才那么说的含义,是让他放心,她不会答应别人的追求。至于为什么要加上一个时限,那也很好理解,如果通过了解,现两人不合适在一起,那她也会拒绝。

明白了何婉奕的意思,孟子涛欢呼雀跃不止,过了良久,他才的情绪才有所平复,接着就告诫自己,现在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还需要努力才行。

但不管怎么样,对孟子涛来说,现在是一个好的开端,他挥舞了一下拳头,就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第二天,孟子涛去医院看望了孟正鸿,此时他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整个人已经清醒了,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

不过,医生却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孟正鸿因为车祸,神经元受损,具体表现为下肢肌肉无力,运动功能受影响,如果展下去,还会导致肌肉萎缩,瘫痪等症。

“医生,这个病能不能恢复啊”孟英俊焦急地问道。

医生说:“现在只能等时机合适,看一下损伤的程度,如果损伤比较轻微,治疗的效果应该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如果严重的话,就比较棘手了,因为现在没有有效的治疗这种疾病的方法,以支持和对症治疗。”

医生的回答,对孟英俊等人来说,完全是晴天霹雳。

孟宏昌有些不死心地问道:“医生,真的没有治疗这种病的方法吗”

医生说道:“现在确实没有有效的方法,希望将来能有所突破吧。”

“真是混蛋我要那家伙去死”孟英俊想到很可能会瘫痪的父亲,不禁怒冲冠。

孟子涛劝道:“英俊哥,你冷静一点,现在关键还是大伯的病,我一会请朋友帮忙,请专家会诊,或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呢”

孟英俊闻言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小涛,真的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我现在就去联系朋友”孟子涛给舒泽打了电话,顺便了解一下了步锋的情况。

回头,孟子涛把情况跟孟英俊他们复述了一遍,劝他们不要太担心,安心等专家的会诊结果。

和孟宏昌一起从医院出来,孟宏昌冷笑着说道:“有钱有势的就是厉害,撞了人,都不知道来看望一下,看来,他们根本不担心我们的言论,对那家伙的判决有影响。”

孟子涛说道:“也不是这个原因,他们可能是觉得,上面有舒家压着,就算过来探望也无济于事。”

孟宏昌冷笑道:“不来也好,那就法庭见,到时肯定轻饶不了他们”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说:“他们不会搞出来一个精神病吧”

孟子涛微微一怔,接着说道:“如果他们真这么做的话,阿泽那边应该也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的,除非他真有精神病。况且,就算有精神病,在作案的时候能辨认或控制自己的行为,也不是没有责任。”

话虽这么说,但孟子涛心里也有些担心,步家会千方百计搞出这么一出,那到时也是个麻烦事,特别是步锋这人做事太疯狂,如果出来的话,那就头痛了。

“哎希望如此吧。”孟宏昌长叹一声,内心之中充满了无力感。

孟子涛把车停到了拍卖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接着就把先前从郑安志那换得的那件青花折枝六方瓶从车上拿了下来,准备把东西放到拍卖公司的保险库。

两人快要走到地下室的电梯门口时,就看到两人从电梯里出来。

这两人一老一少,老人将近六七十岁,年轻人则只有二十七八的模样。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年轻人还在对老人劝说着什么,孟子涛耳朵灵敏,隐约听到,什么他们公司实力雄厚,这么操作能够省掉很多费用之类的话语。

而且,更让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年轻人看到孟子涛他们,马上就闭口不言了。

孟子涛以前看过公司的名册,由于记忆力惊人,每个员工的相貌他还是能够记得住的,他可以肯定,公司里并没有这个年轻人。

既然这样,那就有两个可能,一是年轻人是别的拍卖公司的,想来挖墙角;另外一个可能,年轻人借他们公司,来欺骗这个老人。

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对自己的公司有所损失,孟子涛当然得制止。

于是,孟子涛转过身,对着刚刚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一老一少,喊道:“两位,能否稍等片刻。”

两人都停下了脚步,不过,孟子涛却注意到,那个年轻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老人回过身,有些疑惑地说:“小伙子,叫我们有什么事吗”

孟子涛呵呵一笑,走到老人面前,递给了老人和年轻人一张,他在拍卖公司的名片。

老人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名片,表情就显得非常惊讶:“你是这家拍卖公司的总监”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如假包换。”

旁边的孟宏昌接过话道:“大爷,您别看我们总监年轻,他在古玩方面的经验十分丰富,不知道您知道在古玩街的聚赏阁吗就是我们总监的店铺。”

老人连连点头:“聚赏阁啊,我听说过,我朋友说,那里的东西都很不错,没想到孟总监是那里老板啊”

老人刚刚有些感慨,就听孟子涛怒喝一声:“哪里跑”

话音还没有落下,他就看到孟子涛冲了出去,三两步就追上了正在逃跑的年轻人,一下子就把年轻人给拽住了。

“你干嘛,快放了我”年轻人不停地挣扎,却现孟子涛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地抓住了他,他怎么也挣脱不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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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一章 收买

孟子涛冷冷一笑:“好好的,你为什么要逃啊?”

年轻人眼神有些慌乱,说:“腿长在我的身上,该干嘛就干嘛,用得着你管吗?快放开我,不然我就报警啦!”

孟子涛哂笑道:“我很好奇,你有没有上过学,难道没有学过一个成语,叫做贼喊捉贼?”

年轻人不停地挣扎:“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快把我放了!”

“呵呵,你刚才不是说要报警吗?怎么不报?”孟子涛说。

年轻人眼珠一转,说:“你这样抓着我,我怎么报警?”

孟子涛手一松,玩味地看着年轻人:“好了,这样你可以报警了吧?”

年轻人并没有转身就逃,而是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叠小刀,边快向后退,边对着孟子涛威胁道:“小子,你敢过来,信不信我捅死你!”

“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喜欢对我对刀呢!”

孟子涛见此情形,肚子里升起一股熊熊怒火,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紧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向年轻人冲了过去。

年轻人还没反应过来,孟子涛就到他的面前,左手抓住了他握着小刀的手,右手对着年轻人的胃就是一拳。

这重重的一拳,直接让年轻人变成了一只虾米,嘴里喷出了数口笑话了一半的食物,痛的那叫死去活来。

“这个……他没事吧?”老人此时如果还意识不到自己被骗,那就是傻子了,不过看到年轻人痛得满头大汗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孟宏昌说:“这种人您还管他干嘛。”

老人说:“这不是怕打坏了,你们也有责任吗?”

“只不过会痛一会,死不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对着年轻人呵斥道:“给我站起来,不然的话,信不信我再给你一拳。”

年轻人凄凄惨惨地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给我站直喽!”

年轻人立马站的笔直。

孟子涛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正准备开口。孟子涛就挥挥手说:“老先生,这事您别说,让他说。”

接着,他又对年轻人喝道:“快说!不说的话。下回就不是拳头,而是我的脚了。”

为了不挨打,年轻人只得吞吞吐吐地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

原来,年轻人是老人儿子伏海的狐朋狗友,他从伏海嘴里知道老人家里藏着一些古玩。有些甚至能值几十上百万,这让他很心动,却苦于没有机会得到。

前几天,伏海因为一些事情被抓进去了,老人很着急,虽说儿子平时很混帐,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让儿子深陷囹圄不管,他还做不到。

于是,他就想把家里的古玩卖掉一件。争取早日把儿子运作出来。

而年轻人就是抓住了这样的机会,想要把老人的古玩给骗走。

听了事情的原委,孟子涛表情就有些古怪,因为年轻人说的这个伏海,不出意外,就是几天前被他抓住的那位。

“这事还真够巧的,不过这对还真是狐朋狗友,连用的刀都差不多。”

孟子涛摇了摇头,不过,他有件事情不太明白。就对着老人问道:“老先生,您应该不至于被他带到我们公司门口,就相信他了吧?”

老人摇了摇头:“哪有,我去的时候。正好有你们的工作人员,从办公室里出来和这小子还聊了一会,又跟我说,听他的没错,我才相信他的。”

“什么!还有这种事?”孟宏昌震惊之后,就怒了。对着年轻人喝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年轻人吱吱唔唔就是不说,孟子涛挥挥手:“行了,别问了,一会看一看监控,不就知道到底是谁了吗?”

孟宏昌怒不可遏地说:“这种吃里扒外,败坏公司名声的人,必须严肃处理!”

刚刚孟宏昌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并呼叫了公司的保安,他这话刚说完,就有三位保安跑了过来。

孟宏昌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保安们也都义愤填膺,直接就把年轻人给押走了,回去之后,他们就把监控调了出来,找到了跟年轻人勾结的那个工作人员。

孟子涛带着大爷上了楼,就遇到了张景强。

张景强问道:“怎么,我刚才听说出了什么事了?”

孟子涛又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当即把张景强气得够呛:“玛得,居然还有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孟老弟,真是抱歉,是我的管理没到位。”

孟子涛摆了摆手:“张哥,咱们公司的工资已经不错了,管理方面,至少我没觉得有问题,硬要说的话,还是人的问题。不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哪怕一个人再识人有术,也不能说把每个人都看清楚。”

“而且,公司里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对公司非常忠诚,关键还是职业道德的问题。”

张景强点了点头:“是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春拍上,对这方面关注的确实不多,这事我会好好处理的。”

说完,张景强就打了声招呼,准备去监控室看看,那人到底是何方人也。

孟子涛把老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又给老人泡了杯茶,就和孟宏昌一起,把青花折枝六方瓶存到保险库。

回到办公室,孟子涛笑道:“伏老先生,让您久等了,说起来,这回还真多亏了您,要不是您的话,这颗地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老人本名伏正柯,他笑着拍了拍放在旁边的锦盒,说:“我还想谢谢你呢,不然我这东西就被骗了。”

孟子涛想了想,说:“其实,您儿子的事情我知道。”

“什么?你怎么会知道?”伏正柯十分愕然。

孟子涛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您儿子的情况,应该不是很严重,估计关上几天就能出来,我看您的藏品就不用卖了。”

伏正柯长叹一声:“唉,子不教父之过,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我的责任啊!”

长吁短叹了一会,伏正柯接着说道:“这东西还是卖了吧,不但这东西卖了,我家里还有几件藏品,我也要卖掉,省的他惦记!给,你先看一下,觉得喜欢的话,给个合适的价格,东西就归你了!”

伏正柯带来的东西,是一只紫檀笔筒,正面雕白菜一棵,菜叶间有螳螂、纺织娘各一只。白菜叶片肥厚饱满,生机勃勃,叶脉清晰可数,宛然如真。螳螂和纺织娘形貌栩栩如生,螳螂翘举爪作蓄势捕食状,纺织娘趴伏叶片之上,似在奋力嘶鸣。

另外,在画面空白处刻诗文一,落款“沈全林制”。钤印“容盘”。

孟子涛仔细观察,现确实是一件真品,而且沈全林为清康熙至乾隆时期的雕刻名家,他的作品在各大拍卖会上都有不错的成交纪录。像这只笔筒,就是一件非常不错的拍品。

孟子涛想了想,说:“伏老先生,不知道您急不急用钱?”

伏正柯说:“我退休工资都够用了,要不是那个臭小子,我根本不用把它们卖掉。不过,我也想清楚了,留着它们早晚是个祸害,说不定哪天早上醒来,东西就不见了,还是把它们换成钱来得实在。”

孟子涛说:“既然这样,我有个提议,把您的藏品让我们公司拍卖,不过,我想安排到夏拍,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如果您不放心您的藏品,可以先放在我们公司保管,到时咱们可以签协议,您也不用担心东西会丢失,您看怎么样?”

伏正柯想了一想,说:“没问题。”

孟子涛笑道:“行,那我叫人帮您处理。”

伏正柯说道:“孟总监,一会能不能你过去啊。”

看到伏正柯担忧的表情,孟子涛知道他应该是有些杯弓蛇影了,想想今天也没什么事,他就答应了下来。

叫工作人员打印几份文件,孟子涛就叫上孟宏昌,准备去伏正柯家里,就看到张景强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孟总监,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就张景强这幅模样,孟子涛知道事情有些严重,就让孟宏昌和伏正柯等一会,自己跟着张景强一起走进他的办公室。

关好了门,张景强就把桌上一本书往地上狠狠一摔,怒冲冠地说:“玛得,气死我了,真当我张某人好欺负吗?!”

孟子涛劝张景强消消气,接着就问他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张景强忿忿地说:“就是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你知道他还被谁收买了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马上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名字:“难道是席正真?”

张景强闻言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猜到的?”

孟子涛说:“去年,咱们不是破坏了他承包协会拍卖会的事吗?这之后他却一直没有动作,我一直觉得挺奇怪的,席正真这个人睚眦必报,怎么会这么轻轻放下,看来是应到这件事情上了,把咱们的员工给收买了,为他提供情报。”

张景强怒道:“对!就是这个卑鄙小人,既然他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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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二章 奇怪的东西

就张景强那狰狞的模样,孟子涛还真怕他做出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傻事来,连忙劝道:“张哥,千万别鲁莽行事。”

张景强挥挥手:“你不用担心,我还不至于为了对付席正真,把自己折进去。这事你别管了,等我消息就行。”

虽然张景强显得很有信心,但孟子涛心里还有些担心,说:“张哥,我知道你把握很大,不过,今天的事情这么多人见到,难保席正真会得到消息有了防备,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张景强皱了皱眉:“我先前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孟子涛见张景强态度坚决,也没有再劝,而且张景强的生意能够做的这么大,肯定还是有一两把刷子的,再不济,还有他和舒泽帮忙。只要不是搞出个大摊子,肯定不会有多大问题。

另外,平时公司的大小事务,基本都是张景强处理,现在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张景强也是面上无光。

为了挽回颜面,张景强势必得做出一些表示,不然的话,就算自己和舒泽不说,张景强可能也没脸主持公司的日常事务了。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孟子涛并没有多劝,和张景强聊了一会,就告辞出了门。

一行三人来到伏正柯家,由于夫人前几年就去世了,女儿又嫁到了外地,而且因为弟弟的关系,也不怎么回来,家里就伏正柯一个人。

孟子涛让伏正柯不用客气,直接进入正题,让伏正柯拿出藏品一一仔细鉴定。

说起来。伏正柯祖上三代,都是开古玩铺子的,曾祖父伏云海当时在金陵城古玩界也是有名有姓的主。

老话说,富不过三代,就是伏家的真实写照,到了伏正柯父亲那一代。伏正柯的曾祖父和祖父,突然间相继去世,只留下伏正柯的父亲一人支撑着诺大的古玩店。

当时,伏正柯的父亲还十分年轻,完全镇不住店里的一些老人,没过多久,古玩店就分崩离析。

伏正柯的父亲,只得把原来的店铺给关了,独自一人来到祖籍陵市开店。他也很争气。继承了衣钵,慢慢把古玩店做大了,然而,这个时候,鬼子却来了,飞机一阵轰炸,直接把大好的古玩店化为了乌有。

好在伏正柯的父亲命大,正好出去收货了。留下了性命,以及伏正柯的这些藏品。

孟宏昌听着老人的述说。有些好奇地问道:“大爷,您曾祖和祖父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伏正柯摇头道:“说起来,这事我父亲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吐血而亡,但医生都查不出病因,最后大家都说是收了什么出土的东西。因此中邪了。”

孟宏昌对什么中邪的说法嗤之以鼻:“什么中邪,我觉得中毒还靠谱一点。”

伏正柯点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但你要说中毒的话,我曾祖和祖父又没有跟别人结个什么死仇,也不至于有人要他们的命吧。如果真有这么大的仇恨,我父亲也活不下来。”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真实的原因估计也只有下去跟他们见面之后才能知道了。”

孟宏昌和伏正柯闲聊之时,孟子涛把十几件藏品都鉴定了一番,藏品都没有问题,而且品质也不错,价值最低的估价也有三万左右,最贵的估价近百万,都属于拍卖会上的热门拍品。

孟子涛脱下手套,笑着说道:“老先生,您这些东西都不错,都可以上我们公司的拍卖会。”

伏正柯对自己家的藏品也十分有底气,并没怎么意外,不过他还想了解一下价格,就问了出来。

孟子涛想了想说:“价格嘛,上拍卖会这真不好说,我只能给您一个保守点的估价,您这些东西,差不多四百至五百万之间,如果拍的好的话,成交价应该还会高一些。”

伏正柯点了点头,问道:“你这个价格,是算上各种费用的,还是没有?”

孟子涛说:“已经去除各种费用了。”

“啊,去掉各种费用还能有这么高的估价?”伏正柯惊讶不已,要知道当初也有专家来他家鉴定过他的藏品,对方可没有给出这么高的价格。

孟子涛笑道:“这也是有原因的,由于您的关系,排除了我们公司的风险,所以我们决定,除了税金之外,其它费用就不收您的了。”

伏正柯恍然大悟,连忙摆了摆手:“这多不好意思?”

孟子涛笑道:“真没什么,这是您应得的。”

双方客气了几句,伏正柯突然让孟子涛稍等一下,随即回自己的房间,又拿出了一只四五十厘米长宽的箱子。

把箱子放到孟子涛面前,伏正柯说道:“本来,我还把这些东西留下来,当作传家宝,不过,就我家那兔崽子的德性,这些东西等我死了之后,还是被糟蹋的命,我想想还是转让给你们,希望能挥更大的作用。”

孟子涛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本本线装手抄本,他随手拿出一本打开一看,现是手抄本,上面用标准的楷书,记录着各种古玩鉴定的技巧,以及一些古玩秘闻。

孟子涛一边阅读,一边有些惊讶地问道:“这是您曾祖他们留下的?”

伏正柯点头道:“主要是我曾祖父和爷爷留下的笔记,我父亲只留了几本而已。不过,我对古玩根本没什么兴趣,更别说我那个不肖子了。你觉得可以的话,尽管拿去吧。”

孟子涛从箱子上面,拿出几本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下,说道:“这些笔记对我很有用,您说个价格吧。”

伏正柯想了想:“这里一共是三十二本,我就算你两百一本吧,不知道这个价钱合适不合适?”

孟子涛笑道:“太合适不过了,我还怕您吃亏了,就算七千吧。”

伏正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对了,箱子最下面,还有一个用青铜做的车轮。”

孟子涛微微一怔,连忙把笔记都从箱子里拿了出来,就看到底部还铺着一块木板,把木板拿出来,一只青铜车轮就映入大家的眼帘。

车轮不大,只有巴掌大小,而且让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车轮中间居然是一体铸造的,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安放车轴的位置,所以说,这件东西很可能不是一个车轮。

另外还有一点,车轮表面还錾刻着精美的花纹,从纹饰和錾刻工艺来看,应该是汉朝时期的特征。

一般来说,如果是车轮的话,也不可能在上面錾刻这么精美的花纹。

由这两点,基本可以排除它是车轮,只能说它是一件轮式的器物,至于到底用来做什么的,孟子涛产没有在他看过的资料中找到相关的记录。

孟宏昌先问出了这个问题:“大爷,这东西应该不是车轮吧?”

伏正柯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因为它的形状,才叫它车轮的。”

孟子涛问道:“那您的父亲没跟您说过,这到底是什么吗?”

伏正柯摇了摇头:“他只让我把这东西保存好,不过丢了也没关系,还说是我曾祖父传下来的。”

孟宏昌听了这话,突其想道:“这东西不会是您曾祖父和爷爷突然去世的罪魁祸吧?”

伏正柯笑了起来:“怎么可能,这东西我小时候经常玩,真要是你说的这样,我不早就翘辫子了?而且,如果真和我曾祖父他们去世有关,我父亲哪会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不过你们真要担心的话,把东西留给我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摇摇头:“您别理他,他这人就喜欢胡思乱想。我对这件东西还是挺感兴趣的。”

孟宏昌反驳道:“什么胡思乱想,我这是妙想天开好不好。”

“得得得,你继续你的妙想天开。”孟子涛呵呵一笑道:“伏老先生,麻烦您再开个价吧。”

伏正柯说道:“这东西的价钱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我父亲说过,这东西没多贵重,不过是汉代那会传下来的东西,就算三千块钱吧。”

孟子涛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随即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递了过去,说:“您点点。”

伏正柯把钱点了一下,笑道:“没问题,正好。”

“那行,咱们把委托拍卖的协议签订一下吧。”

“好的……”

签订了协议,孟子涛就让公司里派人来把伏正柯的藏品装起来,运回公司,接着就跟伏正柯告辞准备回去。

三人走到门口,孟子涛看到伏正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老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

伏正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想为我家兔崽子向你求个情。”

孟子涛没什么表示,说道:“您说吧,如果能帮的我会帮的。”

伏正柯说:“我也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应该得些教训,只不过,我听说里面挺不安生的,我那儿子又有些瘦弱,能否请您帮个忙,让他别受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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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三章 奇怪的笔记

说实在的,就凭当初伏海动了刀,而且从他当时的表情和动作,还不止是恐吓的情况,孟子涛也不会让伏海提前出来,更别说伏海后来的所作所为,又增加了孟子涛对他的厌恶。@

因此,如果伏正柯提出这样的要求,孟子涛肯定会婉言拒绝。

但如果只是让伏海在里面少受点欺负,看在伏正柯先前算是帮了大忙的份上,还是可以商量的。

于是,孟子涛点头道:“行,我会跟朋友说一下的,不过,这事我也不敢给您保证,您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自动忽略了这番话后半句的伏正柯异常高兴,连忙对着孟子涛深深一躬,表示感谢。

孟子涛往旁边让了让,又和伏正柯客气了几句,就和孟宏昌一起下了楼。

孟宏昌边走边说:“这老头,你别看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儿子是不肖子,其实宝贝着呢,我看他儿子那个模样,也是他惯出来的。”

孟子涛笑道:“毕竟是自己儿子嘛。”

孟宏昌嗤笑一声:“切,如果我有这样的儿子,早就掐死算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你现在说的好听,真到那时,你就下不去手喽。”

孟宏昌咂吧了一下嘴,说道:“看来孩子还应该严格教训,就算为人死板一点,也不能让他像伏海这么混蛋。”

孟子涛笑了笑,对孟宏昌的教育方法不置可否。

孟宏昌接着说道:“不提那个倒霉孩子了,子涛,你说刚才那个轮盘会不会藏有什么秘密啊?”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转过头:“你怎么会老是这么想?”

孟宏昌兴奋地说道:“这不是挺正常的吗?小说里可是都这么写的,某人得到了一件宝贝或者某个宝藏的地图什么的,结果惹来了杀生之祸。然而。杀人那一方并没有得到至关重要的东西,反而被主角得到了,于是,主角经过千辛万苦,得到了宝贝或者宝藏。”

孟子涛一阵无语:“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怎么开始胡思乱想了。再说了,我又不是小说里的主角。”

孟宏昌嘿嘿一笑:“你想想,别人一辈子都捡不到什么漏,但你呢,捡的漏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就你这样,如果在小说里,肯定是主角命。”

“那是因为我有异能……唉,好像异能也是小说里的情节啊……等等。差点被这小子带沟里去了,我可是活生生的人!”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说道:“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师傅他老人家也是小说里的主角喽?还有世界上那些个大人物,哪个不是主角模板?”

“呃……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啊。”

孟宏昌沉思了片刻,说道:“算了,不提这事了,反正吧。我觉得那轮盘好像是一件很关键的东西。”

“你为什么这么想?”孟子涛又问道。

“直觉。”孟宏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直觉你个头啊,有本事你凭直觉找出关键的证据。”孟子涛撇了撇嘴。

“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的!”孟宏昌挥了挥拳头。

“魔怔了。”孟子涛摇了摇头,他刚才可是对那东西使用过异能,除了证实它确实是汉朝之物之外,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算不得是什么好东西。

充其量,那东西只是造型奇怪了一点而已。要说和什么宝藏或者宝贝相关,孟子涛可一点都不相信。

况且,他现在已经得到了一个宝藏的线索,还没找到确切的位置,马上又获得了另外一个宝藏的东西。这种机率有多大,孟子涛觉得百万分之一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把孟宏昌的猜测放到以上?

不过,孟子涛也没有多劝,他还想看看孟宏昌忙活了半天,一无所得的笑话呢。

中午吃了饭,孟子涛就回了家,把箱子里的笔记拿出一本来,放到了桌上,那郑重的模样,就好像这些笔记都是珍宝一般。

事实上,对孟子涛来说,这些笔记确实都是珍宝,因为异能给出的价值异常高,而笔记却是普通的笔记,如果说没什么猫腻,显然是不可能的。

然而,接下来孟子涛把笔记翻来覆去地查看了无数遍,就差把笔记给拆了,却没有找到丝毫奇怪的地方。

这让孟子涛觉得很奇怪,心想,难道异能也会出错?

孟子涛冥思苦想了一阵,突然想到,笔记上会不会有用隐形墨水书写的东西?

隐形墨水大家应该都知道,一般的隐形墨水只需要把纸张加热一下,就能显出字迹。

然而,孟子涛经过试验,却一点痕迹都没有,而且他还试了另外几种办法,差点把笔记本弄坏了,都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这个结果,让孟子涛迷糊了,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最后没办法,只能暂时放弃,把笔记连同轮盘都收了起来,等以后想到办法再说。……

也许是步家已经认命了,接下来两天,席正真都没有来烦过他,孟子涛过得很平静,只是那三个杀手还是没有找到,这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疙瘩。

孟子涛有时也在想,当初要是狠狠心,再加几分力,把那个矮个子杀了,至少也能少份威胁。当然,这事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亲手剥夺另外一人的生命,至少他现在肯定做不出来。

又是一天开始,孟子涛坐在躺椅上,看着书喝着茶,有时,还拿出手机,给何婉奕短信,日子过的很逍遥。

正看到一处精彩的地方,孟子涛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分辨了一下,暗自嘿嘿一笑,直接把书朝脚步声传来方向扔了过去,就看到大军稳稳地把书本接到了手中。

“什么时候回来的?”孟子涛笑道。

“早上刚刚回来。”大军看了看手中的书,现是一本志怪类小说:“你现在怎么换口味了,看起这种书来了?”

“有时也要换换脑子嘛。”孟子涛指指自己的脑袋,这个时候,他用鼻子嗅了嗅,脸色一变说道:“你这回的任务很危险?”

大军有些讶然:“你怎么知道?”

孟子涛说:“你身上有股肃杀之气,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大军惊讶地说:“你属狗的吗?居然连这都闻的出来?”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属老鼠的。”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他天生是练武的料子,还是异能影响太大,或者两者兼有的关系,那套太极拳配套心法的进展度非常快,不但使得他的身体素质程几何式的倍增,而且五官也越来越敏锐。

这对以前的他来说,是根本不敢想象的。不过,那套心法最后一层缺失,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练无可练了,这一点也算是美中不足的一点。

不过,孟子涛对此也很坦然,因为他修炼那套心法的本意就只是强身健体而已,而且,就凭他现在的身手,大军都不是他的对手。因此,他觉得最后一层心法可有可无。

言归正传,大军恍然一笑道:“我说呢,老鼠的鼻子也很灵。”

孟子涛说:“别打岔,问你话呢!”

大军摊了摊手:“机密,不能告诉你。”

孟子涛被这话噎了一下,心里也有些颓然,因为他就算知道大军的任务很危险,也不能阻止他不去接任务。况且,大军如果不去,势必有别人代替他去,难道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大军呵呵一笑道:“这是我们的使命,况且,国家的安定总要有人做出贡献。就算将来牺牲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每年清明,你给我敬一碗酒就行了。”

孟子涛恼怒道:“说什么丧气话!”

大军一脸无所谓:“人都要死的,而且这么多年我也看开了,另外,在战场上,怕死的人死的更快。不过你放心,我也很珍惜我的生命,没事谁愿意死啊!”

孟子涛沉默了一会,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就换了一个轻松点的话题:“对了,我记得你好像不会喝酒的吧?”

大军笑道:“我是在任务的时候不喝酒,不是说不会喝酒。”

孟子涛听了这话,就有些好奇大军的酒量,说:“你平时能喝多少?”

大军说:“这个真没算过,反正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醉过酒。”

孟子涛立马来了兴趣:“要不哪天咱们比试一下酒量?”

大军摇了摇头:“我可是你的保镖,不能喝。”

孟子涛无趣地说:“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再说了,我除了经验不如你,哪点比你差了?不信咱们比比掰手腕。”

大军不屑一顾:“傻子才会和你掰手腕。”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呦,还有你大军不敢做的事情啊?”

孟子涛和大军朝门外看了过去,就看到一位身高一米七开外,皮肤有些黝黑却不失为美女的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而且,从她的行走姿势,以及浑身散的气势来看,孟子涛判断,她应该和大军一样,也是一位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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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四章 不起眼的玉佩

看到进来的女人,大军的脸色当即就变了:“谭桂花,你怎么会过来?”

谭桂花脸一板:“许广军,你什么意思,这里我难道就不能来吗?”

大军根本不在意谭桂花的态度,说:“我说不能来,你有意见?”

谭桂花笑了起来:“你有意见跟舒少说去啊,是他让我来的。”

大军脸上都是怀疑之色:“你不会是胡说八道吧,舒少怎么会让你到这边来?”

谭桂花笑道:“你不信就打他的电话问一下嘛。”

大军闻言真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拨打了舒泽的电话。

从谭桂花看向大军的神态,孟子涛对他们的关系也有了点数,这让他心里也有些好奇,不过现在不是搞清楚这些的时候,他站起身来自我介绍了一番,就问起了谭桂花的来意。

说起正事,谭桂花表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舒少担心那几个杀手会对您的亲朋好友不利,派我过来保护您的女友。另外,您父母那边,舒少也派人过去了。”

舒泽这样的处理,让孟子涛心里有些紧张,问道:“难道那三个杀手还潜伏在这座城市?”

谭桂花摇了摇头:“具体的案情我不太清楚,您呆会可以打电话亲自问舒少。”

“这家伙神神秘秘地搞什么啊!”

舒泽嘀咕了一句,接着就跟大军说。跟舒泽通完话别挂,他有事情要问。

过了片刻。大军有些郁闷的把手机交给孟子涛。

孟子涛走到一边,开口就问那三个杀手的情况。

舒泽说:“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都已经出省了。”

“那你还安排谭桂花他们过来干嘛?”孟子涛有些不理解。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看不出来我是为了撮合大军吗?另外也是为了预防万一。”

孟子涛回头看了一眼大军和谭桂花斗嘴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好笑:“我说,下次有事提前通知我一声。行不行?”

“行行行。我也是太忙了,家里有一大堆事情都要我处理,都快烦死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挂了。”

“好……等等,老张那里你帮忙注意一下,让他别急于求成。”

“好吧,不过我对他的行动也不太了解,而且管得多了吧,又怕他多想。”

“我只是让你提醒一下他。如果有什么事,通知我一声,主要还是我这几天太忙,没工夫管这事。”

“行。我会提醒他的……”

孟子涛把道:“谭……”

“你叫我小谭就行了。”谭桂花抢先说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应该比我大,还是叫你谭姐吧。”

谭桂花表示没问题。

孟子涛问道:“你现在有住的地方吗?”

谭桂花说:“我想住大军的小区那……”

大军立马言辞拒绝:“不行!”

谭桂花一脸幽怨地问:“大军,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大军微微一怔,面无表情地说:“我说不行就不行。”

谭桂花怒目而视:“我就要搬过去,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大军有些张口结舌地说:“我……我搬到孟少家里去住……”

“喂,你们俩个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别把我牵扯进来。”

孟子涛揶揄一笑,接着说道:“我到外面去逛一下,你们俩好好交流一下。”

说着,也不等大军同意,就快步走出了店门。

走出门外,左右看也无事,孟子涛就准备去老六那侃会大山。

到了那,现老六也百无聊赖地和老牛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至于摊位上的东西,也没什么新意,还是先前看过的那些。

“老六,你最近可够懒的,就没见你有什么新东西。”孟子涛朝摊位上随便打量了一下。

老六摆了摆手:“嗨,咱们这行开张吃三年,搞得那么辛苦干嘛。”

孟子涛闻言就对着旁边的老牛问道:“他没有烧吧?”

老牛哈哈一笑:“老婆跟人跑了,你说他没烧?”

“呸!”老六笑骂道:“你老婆才跟人跑了呢!”

老牛挥挥手:“跑就跑呗,只要她舍得跑。”

老六揶揄地说:“说起来,你老婆好像又瘦了一点了,我说你晚上能不能别真像牛一样,也让你老婆休息一下,不然早晚要跑。”

老牛反驳道:“哪有的事,上回我还让她称了一下,还长了几斤肉呢。”

“大冬天的,穿那么多衣服,不重才怪。”

孟子涛笑道:“而且,做为朋友我再劝你一下,这方面你确实要注意一下,别到时死在床上。”

老牛对此不以为然:“你没听一诗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得,你这小子没治了……”

三人说说笑笑,孟子涛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个摊位,摊主以前并没见过,不禁有些好奇,问道:“哎,那是谁啊?”

老牛摇了摇头:“不认识,听说好像是东门老钱老家过来的,都是一些玉器,你眼睛尖,要不过去看一下,说不定能捡个漏啥的。”

老六摆摆手:“得了吧,先前我经过的时候,瞅了一眼,根本都是一些下脚料,而且你又不是没看见,这都从早上摆到现在了,都还没开过张呢。”

孟子涛觉得自己反正没什么事情,就准备去看看,站起身来:“我去瞅一眼,一会再过来。”

老牛笑道:“嘿嘿,争取打一次老六的脸。”

老六嗤之以鼻:“我的脸是那么好打的吗?”

摊主是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他刚才就已经注意到了孟子涛,等孟子涛走到自己面前,就开口道:“这位老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以孟子涛的经验,凡是主动打招呼的摊主,手里一般都没什么真货。他朝对方点了点头,就低头打量这个不大的摊位。

只见,一块不知道是用床单还是什么的布上,摆放着五六十件玉器,有岫玉、青海料,俄料什么的,反正放眼望去,就没见到有什么好玉料。

孟子涛从左扫到右,最后总算看到了一件能够入眼的东西,一件剑。

所谓剑,就是镶嵌在剑柄顶端的装饰品,即镡。只有一小块,以玉或金属制成,扁圆形,其上镂有花纹。剑除作装饰外,也是区分等级的标志。

孟子涛把剑拿起来仔细端详,玉质是战汉常见的青料,玉质不怎么样,满灰白沁。但制作规整,器身刻弦纹、谷纹、勾云纹为饰,刻工古拙、苍劲,抛光打磨精细。

心里有了基本判断,孟子涛就和摊主攀谈起来:“老板,您这东西打哪来的?做工看着到还不错,就是玉质太差,玩着没什么意思。”

摊主憨厚地笑了笑:“我这东西都是乡下收的,咱们收东西只要是有些年代就不错了,哪能挑什么玉质。”

孟子涛笑了笑,为了压价,就直接戳穿了他的话:“我怎么觉得您这些东西有些像是新加坡(新假破)啊?”

摊主左顾右言它:“看您说的,我们这些走街窜巷的,什么东西都得弄点儿,也得适合不同人的口味。您说我给手里没粮的一件七八十来万的,他也没钱买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合适的才是最好的,您说是吧?”

孟子涛笑了笑:“您这话到也在理,这东西多少钱?”

摊主说:“您给5oo吧。”

孟子涛直接摇了摇头,又拿出了刚才压价的说辞:“太贵了,玉质太差,玩着没意思。”

摊主说:“我来一趟这里也不容易,您说多少钱,差不多就卖了。”

孟子涛显得有些犹豫:“这玉质有些差啊……”

说到最后,他又站起身来,摆出一副要走的架势,这么做当然是欲擒故纵。

摊主连忙说道:“要不您再看看这个,这个也收了没几天。”

摊主说的是一块玉佩,不过,表面看起来黑乎乎,而且上手一摸还油腻腻的,也不知道是层什么东西。

孟子涛有些无语道:“这东西您从哪来的啊,这么脏,一看就不太对劲。”

摊主笑呵呵地说:“不骗您,真是刚从乡下收来的,估计是一直放在厨房里,所以有些油腻。不过这东西便宜,您要的话,我可以两件一起便宜卖给您。”

“您家玉器一直放厨房里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就拿出手套当抹布把玉佩擦了一下,马上,雪白的手套上,立马就沾上了一层黑油,他又使劲擦了擦,总算露出了一点玉质,看起来好像还可以。

这个时候,孟子涛就不准备擦了,万一擦出一块好玉来,肯定会生出不少波澜。接着,他就拿出强光手电照了一下,之后又用手套擦了玉佩的另一边,也用了相同的步骤。

“老板,您这东西到底哪来的啊?”孟子涛不动声色地问道。

“确实是乡下收来的,千真万确!”摊主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您这不会是搭来的吧?”孟子涛说道。

摊主愣了愣,呵呵笑道:“怎么会,也是花钱买的。”

孟子涛一看摊主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暗自一笑,又把玉佩观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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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五章 游丝毛雕

孟子涛抬起头来:“这件东西有点问题啊。乐-文-”

摊主摇了摇头:“我对这还真不太懂,不过确实收来就是这样。”

孟子涛说:“那您要多少钱?”

摊主说:“便宜一点,就算1oo块吧。”

“两件东西1oo块。”孟子涛指了指旁边的剑。

摊主直接摇了摇头:“1oo太少,至少3oo。”

孟子涛说:“这件玉佩这个样子,根本不值几个钱,况且,咱们一回生,二回熟,便宜一点,以后经常做你生意。”

摊主犹豫了一下:“我也是小本生意,这样吧,就算28o,再少肯定不成了。”

“那就这个价吧。”孟子涛也是见好就收,况且,他之所以这么砍价,也是为了避免摊主怀疑。

付了钱,孟子涛就拿着东西回了老六那边,对着他们嘿嘿一笑,也不多说,就往自己店里走去。

孟子涛之所以没有把捡漏的事情当场说出来,道理也简单,走眼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大肆宣扬跟打脸差不多,到时没仇都变成有仇,更别说还想在他摊位上捡漏了。

所以说,平时捡了漏千万不要当场就得瑟,不然就要小心被人惦记上了。

老六和老牛也都知道规矩,一看孟子涛的神态,就知道孟子涛又捡漏了,不过,他们也只是有点羡慕。

这世上,如果一个人的成就比自己高一点,那还有羡慕嫉妒恨的可能,如果高到不是自己能够企及的地步,那就只剩下仰望了。

孟子涛回到店里,就看到大军和谭桂花一声不坑的坐着。谭桂花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好像哭过一样,大军则显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两人刚才到底生了什么。

孟子涛笑道:“大军,男人要有点风度!”

还没等大军开口。谭桂花好像赌气似地说道:“我就喜欢他不解风情。”

“噗……”

孟子涛无言以对,摆摆手:“得,你们俩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该怎么样,你们自己处理吧。”

谭桂花小声嘀咕道:“本来我就没指望你能帮忙。”

孟子涛摇了摇头,接着就自顾自去配一些淡温的肥皂水,把玉佩放进去泡着。

之所以用肥皂水进行清洗。是因为肥皂温和,不那么伤玉,如果用84之类清洗的话,会对玉器产生腐蚀。

而且,就算用肥皂水清洗,过后也要将肥皂清洗赶紧,若是不干净的话,这些残留的肥皂液也会对玉器产生影响的。

所以,平时对玉器进行清洗,最好也不要用肥皂。如果不是因为要清洗掉那层污垢,孟子涛也不会用肥皂液来清洗。

接连换了几次水,玉佩总算露出了真容。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清洗完成,孟子涛再把玉佩用常温的清水进行浸泡,然后用软毛刷刷洗干净,再用热水大概是7o-8o摄氏度的水浸泡,让水温自然冷却后在将玉器拿到通风的地方晾干。

这样的一个过程是为了让玉器的“毛孔”得到充分的舒张,将内部的一些污垢都吐出来。

等到孟子涛把玉器洗清完成,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吃过午饭,谭桂花就回自己住的地方收拾自己的行李,因为要保护何婉奕。她当然不可能住在大军的那个小区,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试探一下大军的态度,结果让她很失望。

等谭桂花离开之后。孟子涛跟大军了解了一下,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实两人的关系也简单,大军以前当过谭桂花的教官,当时谭桂花就对大军心生爱慕之意。后来,在一次任务中,大军又救了谭桂花一命,这之后,谭桂花就说非他不嫁。就这么,两人一直纠缠了几年。

孟子涛问:“你对她的印象怎么样?说实话。”

“还不错。”大军点了点头。

孟子涛闻言数落道:“既然这样,我就觉得是你不对了,你又没有女朋友,为什么就不答应她呢?况且你也老大不小了,谈个对象结婚又有什么不对呢?难不成你有结婚恐惧症?”

大军叹了一口气:“我可没什么结婚恐惧症,不过我这辈子是不准备结婚了。”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为什么?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军说道:“实话跟您说吧,以前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过重伤,后果自己又不注意没把身体养好。现在身体机能大减,当时医生跟我说,就我的身体状态,活过五十岁很困难,根本活不到六十岁。你说我这个样子,结婚不是害人吗?”

孟子涛觉得有些像是天方夜谭,说道:“哪个医生这么厉害,居然连寿命都能看得出来。”

大军笑道:“当然是咱们的中医了,不过,您可别以为是电视、网络上的那些庸医,真正的中医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成的,需要天赋和努力。算了,这事就不说了,反正这么跟您说吧,给我诊断的那位,可是真正的大师。”

“那他就没有一点办法?”孟子涛问道。

大军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他以前跟我说过,有个古方可以试一下,不过其中有一味药材已经没有了,他会帮我找药物替代。现在的话,我每天都会服用他给我配制的药丸,让我的身体不至于那么快的衰败下去。”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心里不是滋味,他沉默了一会,说:“那像你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在家休息会比较好?”

大军笑道:“当然不是了,只要运动不过量,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工作对我也完全不是什么负担。”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如果大军的身体不允许他工作的话,舒泽也不会派他过来,不过有件事情让他挺不高兴的:“你上次去做任务,运动量应该过了吧?”

大军说:“那事是机密,我也不能多说,而且,我不参加的话,或许会有人因此而牺牲。”

见大军这么说,孟子涛也不好多说什么,他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谭姐的事,我觉得她的脾气很倔,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弃的人。还有,她知道你的身体情况吗?”

大军叹道:“她知道,而且能用的办法我都用过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哎,就让时间来决定吧。”

孟子涛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下午三点多,孟子涛刚把清洗好的玉佩拿到手中,欣赏了一会,老六和老牛就联袂而至。

孟子涛笑着说道:“玉佩刚刚洗好,你们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嘿嘿,还是我神机妙算。”老牛嘿嘿一笑,看向了孟子涛手中的玉佩:“这就是上午买的?”

孟子涛点头道:“对,刚才表面全是黑色油腻,我清洗了一下。”

老六讶然道:“看起来不错嘛。”

这件玉佩为青玉质地,玉质缜密,镂雕辟邪,其设计巧妙,层次丰富,栩栩如生,加上玉匠刻画细腻,鬼斧神工,这块玉佩实属汉代玉佩之中的精品之作。

孟子涛笑道:“可不是看起来不错这么简单,你们可以看看它的雕工。”

东西一入手,老六眼睛就有些亮,这个时候,孟子涛又指了一下桌上的放大镜,说道:“你用六十倍的放大镜看。”

老六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他马上想到其中的关键,连忙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

只见,玉佩表面雕刻的线槽边沿规整,不见崩口,仅在弯转之处偶见前后不符的线纹。有多条短凹槽连接而成的阴线痕迹,每道凹槽皆作两头尖浅、中间宽深的枣核形,因此同条长线纹的宽窄略有不同,槽底为既相连接又大致等长弧形磨砂痕迹……

老六越看越是震惊,最后问道:“这是游丝毛雕?”

老牛顿时一声惊呼:“什么!这是用游丝毛雕雕刻出来的作品?”

孟子涛笑着点头道:“对,不出意外,雕刻手法应该使用的是游丝毛雕,而且特征也很明显,是不是?”

“游丝毛雕”,是流行于战汉时期的一种细线纹雕琢技法。此类细阴线形若游丝,细如毫,逶迤婉转,顺畅遒劲,又被称为“游丝刻”或“跳刀”。

其特点正如明人高濂在《燕闲清赏笺》中所描述的:“汉人琢磨,妙在双钩,碾法宛转流动,细入秋毫,更无疏密不匀,交接断续,俨若游丝白描,毫无滞迹。”

根据已表的考古资料,“游丝毛雕”技法之雏形见于春秋晚期,但当时线纹之长度及连贯性尚不及战汉者,主要用来构成矩形绹索纹、网格纹以填补每组单位浮雕图案间的空白之处。

到了汉代,“游丝毛雕”技法成熟,一般用在直径不过1厘米的小形玉龟甲、玉猴上。表现为又细又浅,但法度森严。一般认为,游丝毛雕在汉后失传。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游丝毛雕的精品之作本来就不多,像孟子涛刚刚得到的辟邪玉佩更是稀有,市场价值至少得有两百万,也难怪老六和老牛都那么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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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六章 前往商都

老牛感慨道:“以前是只闻其声,不见其物,今天总算上过手了。”

老六笑道:“我说老牛,像这类游丝毛雕的精品之作确实比较少见,但一些普通的,想找的话,还是找的到的,你在这行这么多年,就一件都没遇到过?”

老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真没遇到过。”

“那你小子可真够衰的。”

老六哈哈一笑,接着对孟子涛说:“孟老弟,不知道这块玉佩你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老六讶然道:“怎么,老六你大财啦?居然连这样的宝贝都能买的起?”

老六笑道:“什么大财,我是帮别人问的,他老丈人一直想要找一件游丝毛雕作品,却一直没找到一件能够令他满意的。这不,过几个月他老丈人九十大寿,他就想找一件当作礼物送给老丈人,就托到我这来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暂时还真没有把它转让的想法。”

老六说道:“这个我也能理解,不过我之所以跟你说,那是因为他是收藏文玩的,手里好东西也不少,先前他跟我说过,可以以物换物,你如果想换的话,到时可以联系我。”

既然是这种情况,孟子涛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虽然这块玉佩他不想交换,但他下个月去商都,说不定能找到一件合适的。

又聊了一会,老六和老牛就相继告辞了。

晚上,孟子涛约何婉奕出来,把谭桂花介绍了一下,一开始,何婉奕也有些紧张,当她听说主要是为了撮合大军和谭桂花,放心的同时,也笑着表示会出一份力。

…………

转眼就到3月12号,这段时间。孟子涛租了一处办公场地,添置了相关的设备,接收了舒泽介绍的几位科研人员,开始进行澄心堂纸的前期研究。

研究其实就是烧钱的行当。短时间内基本不太可能会出现成果。当然,如果研究成功的话,那就不亚于一棵摇钱树了。

然而,孟子涛一想到研究过程和成功之后的投产,需要花费的钱。他又有些头痛,不难想象,这段时间真是花钱如流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手里的千万资金还够不够用。

好在,下个月拍卖会之后,他就可以获得数千万,到时他应该不用太担心了。

言归正传,一早孟子涛就和大军一起坐上了前往商都的飞机,两个小时后,两人就到了这座拥有一万余处文化遗存。也是古代兵家必争之地的历史文化名城。

从机场出口处出来,孟子涛就注意到前面一位小伙子,手里举着他的名字,正朝出口处的方向不停地张望。

知道这位应该是厉景福过来接他们的,孟子涛就带着大军一起走了过去。

“您好,我就是孟子涛。”孟子涛对着接机人员打了一声招呼。

“孟老师您好,我是我们厉掌柜派来接您的,您叫我小李就行了。”小伙子虽然因为孟子涛的年纪有些讶异,不过马上就收了起来,热情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

接下来。小李就带着两人来到停车场,上了一辆商务车。

“孟老师,不知道您来之前,有没有预定酒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掌柜的已经为您准备了,地址就在我们商都古玩城附近。”

孟子涛想了想,说:“那就去您说的那家酒店吧。”

“好的,那我就出了……”

路上,孟子涛问了一些交流会的事情。比如到时的环节安排。

小李告诉他,交流会的环节也简单,一共分为两天,第一天是参观这次参加交流会的展品,可以按自己的喜好,为自己喜欢的展品投票,一共可以投出二十票。最后按票数,选出其中二十件展品。

第二天上午,就是由与会者对二十件展品,分别从文化、研究价值、市场价值等方面进行点评,到时再由与会者进行投票,从中选出冠亚季军。

听到这里,孟子涛就问道:“这冠亚季军有什么奖励吗?”

小李笑着说道:“也什么特殊的奖励,就是到时会一本,我们掌柜请的几位专家签名的证书。”

孟子涛点了点头,其实别看这个奖励好像没什么,但别说冠亚季军了,就算能够进入前二十名,也会为藏品增值不少,更别说,还有专家的签名的证书了,想必厉景福也不可能请什么过气专家吧。

小李接着说道:“另外,想必您应该听说了,今年和往年不太一样,第二天下午,会举办一场慈善拍卖会。具体来说,到时我们厉掌柜会拿出了十件藏品进行拍卖,所得钱款全都会用在慈善事业,到时有兴趣的与会者,也可以拿出自己的藏品进行拍卖。”

孟子涛有些讶然道:“既然有这样的拍卖会,怎么没人提早告诉我一声?”

小李愣了愣:“没人告诉您吗?这个,真是抱歉啊,可能是因为我们掌柜太忙吧,而且,这场拍卖会,也是临时准备的,所以有些工作没有做到位,希望您能原谅。”

孟子涛摆摆手,笑道:“没关系,还好我早来两天。”

其实,对他来说,参不参加慈善拍卖,也没什么,不过因为上回助学的事情,让他觉得,遇到这种事情,在自己有能力的范围内,应该做些什么。

说起慈善,孟子涛先前想要成立的慈善基金会,也已经在处理了。然而,想要成立也不容易,如果让他来办的话,钱到是小事,但相关职业的人员的招聘一项,就让他两眼一摸黑了。

所以现在他也只能再麻烦舒泽,只是前段时间因为年过了没多久,再加上舒泽工作太忙,这事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处理好。

闲聊着,车子就在厉景福预订的酒店前停了下来,两人把行李收拾了一下,就由小李把他们带到了厉景福的聚宝轩。

聚宝轩是一家大型古玩店,分为上中下三层。

一楼主要经营现代工艺品,以及一些比较雅致,年代并不久远的古玩。虽然大部分是现代工艺品,但也都很有特点,而且基本没有三千元以下的东西,当然,基本都是物有所值的玩意。

二楼就以明清各类藏品为主了,价值也要比一楼高上一些,基本没有低于三万的玩意。

最后一层,都是一些价值高于百万的古玩珍品,需要厉景福的陪同才能上去。

小李带着孟子涛和大军到的时候,厉景福已经在门口迎接他们了。

让孟子涛有些诧异的是,厉景福居然是一位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从他的身上也看不出丝毫古玩界成员的气质,要不是小李为他介绍,他还真会认错人。

厉景福对孟子涛的态度,就像他的外表一样,非常豪爽,嘴上对孟子涛也是赞不绝口,让孟子涛心里都生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念头。

厉景福带着孟子涛和大军来到楼上的会客室,只见屋里还坐着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

这位老人看起来挺睿智,但给孟子涛的感觉却不好,具体来说,被他看一眼,就好像被毒蛇看上了一样,心里凉凉的。

不过,随着老人的笑容,这种感觉只是一闪即逝,如果不是孟子涛现在感觉敏锐的话,他都会以为刚才的感觉是错觉。

厉景福连忙为双方介绍道:“孟老弟,这位是艾宣,他在我们商都书画界,可是屈一指的鉴定大师。”

艾宣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小厉,难道没听说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吗?你这么说,可是给我招黑啊!”

厉景福笑道:“您这话说的,您的成就可是大家公认的,我可没有半点夸大其词。”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艾宣呵呵一笑,接着就对着孟子涛说:“这位想必就是郑老的关门弟子了吧,还真是一表人才!”

“哪里,您老过奖了!”孟子涛连忙客气地和艾宣握了握手,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其实,孟子涛和艾宣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矛盾可言,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态度,完全是恶其余胥,受了师门的影响。

原来,孟子涛和师门和艾宣的师门,在清朝中期因为一件事情结下了梁子之后,关系就越来越差,在民国时期更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后来虽然因为社会的变化,两个师门的传人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些好转,但双方一般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不过,情况到了艾宣这里就又生了变化,孟子涛的二师兄吕文乐精通书画,经常在杂志上表一些文章,很受读者和同行的欢迎。

艾宣对此就不太服气了,于是,在十多年前就针对吕文乐的一篇文章,指出了不同的意见,两人你来我往,写了好几篇相关的文章。

本来,学术之争也是正常的,偏偏艾宣说到最后,居然影射吕文乐的人品有问题,这让吕文乐十分生气,只是还没等吕文乐反驳,他的朋友因为气不过,拉上一些朋友,对艾宣大加声讨。

艾宣以为是吕文乐指使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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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七章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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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只要一有机会,艾宣就会针对吕文乐,甚至还会让朋友也帮忙批判吕文乐。

只不过,鉴于郑安志的地位,艾宣也不敢过分,就算这样,来商都之前,郑安志也特别提醒孟子要小心艾宣。

当然,孟子涛可不怕艾宣,相反,如果艾宣真敢欺负到他头上,他肯定会做出强有力的反击。

正当孟子涛对艾宣心生厌恶的时候,艾宣对孟子涛的感觉其实也好不了多少,想到自己和吕文乐几次三番交手的结果,他就有一种想要从孟子涛身上讨回一些利息的冲动。

不过,如果自己故意为难孟子涛,那就是以大欺小了,就算赢了,自己的名声也会因此受影响,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该怎么做好呢?”

“他会有什么举动呢?”

一老一少表面热情地寒暄着,暗地里却都开动着脑筋。

艾宣正想着怎么让孟子涛出丑,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来一位穿着唐装布鞋,五十多岁的老人,正是他的朋友卓成豪。

艾宣脑中灵光一闪,就站起身来给双方做了一下介绍,并给了一个隐晦的神色。

卓成豪和艾宣很有默契,但就凭几个眼神,他一时并没有明白艾宣的想法,直到得了艾宣偷偷地提醒,才明白过来,笑着说道:“老艾,咱们和孟老师也是头一回见面。是不是也应该有些表示啊?”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这么客气。当然,他这么说,主要是不想和艾宣有过多的接触,况且,他也不相信对方会真心实意地拿什么礼物来送他。

不过。艾宣却说,孟子涛难得来一次商都,作为地主,如果不表示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孟子涛知道艾宣没安什么好心,还是婉言谢绝。

这个时候,艾宣好像有些生气了,拐弯抹角的说,孟子涛是不是看不起他。

孟子涛听了心里也不舒服。说话也有些不太客气了。

这个时候,卓成豪打起了圆场,笑着说道:“老艾,你这人脾气就是太急躁,要不换个方式吧,这样大家也不会伤和气。”

艾宣皱着眉头问道:“换什么方式?”

卓成豪笑着说道:“上回咱们和老6玩的小游戏,你还记得不记得?”

“哦。”艾宣装作回忆了一下,马上就点点头。对孟子涛道歉道:“孟师弟(两人辈分相当),我这人脾气有些不好。刚才说话可能不太好听,希望你别见怪。”

孟子涛笑了笑,表示没关系,心里冷笑一声,到要看看你艾宣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就听艾宣接着说道:“我这人心思比较重,平日里有什么事情没做好。心里会一直不舒坦,先前孟师弟可能觉得不太好意思,正好先前我和朋友玩过一个小游戏,我觉得用在这里还是比较合适的。”

孟子涛说:“您说说看。”

艾宣呵呵一笑道:“其实游戏规则也简单,厉掌柜二楼这些东西。孟小友如果能选到到价格最贵那一件,我就把它买下来就送给你了,怎么样?”

厉景福闻言心里有些无奈,心道,你们俩个要一分高下,能不能到别的地方去解决?别把我牵扯进来啊。

不过,就凭艾宣的地位,这事他也不方便拒绝,只能同意。

孟子涛听了艾宣的提议,差点仰天大笑,这不是给他送钱吗?

不过,对于这个对他来说必赢的提议,孟子涛也没有马上答应,假装犹豫地说道:“这个……二楼的藏品有些贵重,有些不太合适啊。”

艾宣摆摆手:“你要说三楼上的东西,我还多少有些舍不得,这里的我肯定送得起,不心疼!”

见卓成豪也想表点什么意见,他挥挥手道:“行了,就这么定了,不知道孟师弟觉得怎么样?还是说……”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这才对嘛!”艾宣畅快地笑了起来,心里不无恶意地想道,一会孟子涛如果选不出最贵的那一件,自己就可以在这方面做些文章了。

一行人走出会客室,来到摆放着藏品的房间,只见,房间内的古玩,诸如瓷器、书画、玉器以及文房用品都有。

艾宣暗爽不已,这种情况,要说换成是吕文乐,因为经验丰富,还有可能找出最贵的那一件。孟子涛这样的年轻人,除非最贵的那件古玩就是他擅长的那一项,不然就只能瞎猫碰死耗子了。

本来,艾宣还担心孟子涛有自知之明,提出只想单独在一项或者几项中选,没想到孟子涛根本提都不提,让大军在门口等他,自己则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开始对房间内的藏品逐一观察。

艾宣哂笑一声,心道:“嘿,还真够狂的,不过越是这样,也越符合自己的利益,难道不是吗?”

厉景福看到孟子涛的表现,暗自叹了口气,他的想法和艾宣一样,另外,以他这些年的经历,狂妄的人,一般也容易把气撒到别人头上,说不得自己还会因此而被孟子涛的迁怒。

“哎,还真是无妄之灾啊!”

厉景福这样的大古玩商,也许一楼还会放一些赝品或者仿品,但二三楼遇到赝品或者仿品的机率,那就是微乎其微了。

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来说,瓷器和书画是经常拍出天价的两个类别,剩下的,就是玉器以及各类杂项古玩了。

不过,放到这里就不能用这种情况来判断,因为这里的东西对最高价值有所限定,而且没有百万价值以上的古玩。所以最好的东西,到底是瓷器还是书画,或者是其它,那就不好说了。

正因为这样,大家才觉得,孟子涛挑选的结果并不看好。

正当孟子涛在观察古玩的时候。卓成豪小声问道:“厉掌柜,你知道这些东西里面,哪一件价值最高吗?”

厉景福摇了摇头:“二楼的东西,我平时还真不太管。”

卓成豪竖起了拇指:“厉掌柜就是大气,换作是我,一天不盯着,心里就不舒服。”

“哪里,我这不过是没心没肺而已。”

厉景福呵呵一笑,接着说道:“我打电话让老全过来。二楼的东西基本都是他在管理。”

厉景福的电话没打多久,老全就上了楼,他是一位将近五十岁的男子,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印象。来了之后,他把情况了解了一下,就轻声跟大家指出了价值最贵的那件器物。

正在这个时候,大家就看到孟子涛盯着一幅书画作品,表情显得有些疑惑。接着就摇了摇头,走到了一旁。

见此情形。厉景福有些好奇地问:“老全,那幅画是什么情况?”

老全说道:“掌柜的,你忘记啦,那是金老先生拿过来的唐寅款的仕女图。”

艾宣他们先是一愣,马上就反应过为,老全说的是“唐寅款”。也就是说,不太可能是真迹。

就听厉景福恍然道:“哦,想起来了,那幅仕女图能够以假乱真。”

听说能够以假乱真,艾宣立马有了兴趣。见孟子涛已经离那幅画很远了,他就打了声招呼,想过去欣赏一下。

第一眼看到那幅仕女图,艾宣心里就是一怔,这就是因为厉景福完全是实话实说,没有夸大也没有贬低这幅画作,这幅画确实可以做到以假乱真,如果没有一定的专业基础,根本不可能看出这幅画作问题在哪。

想到刚才孟子涛根本没用多长时间,就看出这幅画作有问题,这让艾宣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孟子涛和吕文乐一样,擅长书画鉴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这回基本就十拿九稳了。

艾宣朝孟子涛瞥了一眼,心里哂笑一声,之后他就欣赏面前的古玩。

“各位,我已经选好了。”

说话间,大家就看到孟子涛从博古架上,拿下了一件树叶形状的玉器,走了过来。

厉景福暗自一叹,问道:“孟老师,你真的打算选这一件?”

孟子涛也感觉到了厉景福的态度,内心之中就有些奇怪,点头道:“对,我就选这一件。”

厉景福遗憾地说道:“孟掌柜,真的很抱歉,这里价值最高的那件古玩并不是你手中的这件玉器。”

虽说孟子涛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当他真听到厉景福这么说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恼怒,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心里暗自猜测道:“不会是请的掌眼看走眼了吧?”

于是,他装作惊讶地问道:“厉掌柜,你没搞错吧?如果它不是的话,那哪一件才是?”

厉景福指着房间里的一对青花山水将军罐,说道:“就是这对将军罐。”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接着问道:“那这件玉器呢?”

老全开口道:“这件玉器报价三十二万。”

然而,面对这个结果,孟子涛的表情还那么淡然,不骄不躁,好像这事跟他无关一样。

“装,有本事你一直装!”

艾宣暗自哂笑了几声,心中畅快无比,都有一种大笑的冲动,接着,他就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作出一副安慰的模样:“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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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两百五十八章 高兴的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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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就有你哭的时候!”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表面上还是那样不以为意,向厉景福问道:“厉掌柜,不知这件玉器你能不能割爱。”

本来,厉景福还担心孟子涛迁怒于他,特别是孟子涛这样淡然的反应,让他更加担心,孟子涛会不会秋后算账。因此,当听说孟子涛想要买下这件玉器的时候,他都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孟子涛表示马上去结账,厉景福担心双方接下来又起了什么冲突,对此求之不得,连忙带着孟子涛和大军一起下了楼。

“跟我斗?”

艾宣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接着就心情愉悦地拍了拍卓成豪的肩膀:“老卓,在想什么呢,咱们也走吧!”

卓成豪回过神来,就跟着艾宣往楼梯口走去,走到楼梯口时,他对着艾宣轻声说道:“老艾,你不觉得刚才孟子涛有些反常吗?”

艾宣此时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摆摆手道:“那是他的伪装,不然哭丧着脸给咱们看啊?”

卓成豪摇了摇头:“那他为什么没有给自己辩解,也没听咱们解释为什么那件更贵?”

艾宣听了这话也有些反应过来,因为正常情况,确实不应该那么应对,这让他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另一边,厉景福带着孟子涛来到收营台,笑着说道:“孟老师,刚才老全说的是报价。给你的话,当然不可能是那个价格,你给二十五万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推辞道:“这不太合适吧?”

厉景福摆摆手:“这可没什么不合适的,不信你问问,我厉景福交的朋友,哪个没有优惠价啊?”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既然厉景福这么说。孟子涛就答应了下来,当然,主要是厉景福现在给他的印象还算可以。只不过,艾宣刚才为什么那么巧在等着,让他心里对厉景福多少还有些疙瘩。

孟子涛付了钱,就看到艾宣和卓成豪一起走了过来,孟子涛对他俩笑了笑,心里却实在懒得搭理他们。

而艾宣此时脑子里都是卓成豪刚才问的那个问题。

孟子涛刚才的表现实在太淡然了,确实有些不合乎常理。换作是他的话,就算是输,自己也会据理力争。

另外,孟子涛买下那件玉器的原因,也有些耐人寻味,难道是想留作纪念?他觉得自己可不会这么做。

综上所述,艾宣越来越觉得那件玉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会不会是厉景福请的掌眼师傅看走了眼。这让他有些埋怨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把那件玉器好好看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

厉景福和老人打了声招呼:“白老,你今天不是有事吗?”

白老跟大家寒暄了几句,对厉景福说:“掌柜的,借过一下。”

厉景福跟着白老来到一旁,马上脸上就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怎么,那件玉器已经被卖出去了?”白老看到厉景福的表情。显得有些急了。

白老的声音有些大,虽然离的远,艾宣和卓成豪也都听到了。就算白老没说到底是什么玉器,两人心里还是有了数,自然而然的向孟子涛看了过去。却见孟子涛对他们报以微笑。

“笑你个鬼啊,师徒几个塌玛都是阴险小人!”

艾宣心中一声怒吼,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赢了,高高兴兴的准备回去做几个小动作,没想到,现在很可能是空欢喜一场,就好像得到了一件心爱的玩具,还没开始玩就失去了,那种感觉,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不过,他也有些庆幸,没有等自己做了小动作之后,才现输的其实是自己,不然的话,那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白老从厉景福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不由苦笑自己运气不好。

“白老,那件玉器到底怎么回事?”厉景福忍不住问道。

白老叹道:“哎,咱们见了实物再说吧。”

厉景福闻言只能带着白老来到孟子涛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孟老师,不好意思,我们这边出了一点问题,不知你这件玉器能不能给我们过过目?你放心,既然东西已经是你的了,我肯定不会反悔,而且反悔也没有用,你说是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厉掌柜,你不用说这么多,本来我也没不答应。”

厉景福歉意一笑,就又带着孟子涛他们去会客室。

艾宣和卓成豪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上了楼。

来到会客室,厉景福请大家坐下,孟子涛也把那件玉器从锦盒里拿了出来。

白老向孟子涛打了声招呼,就把玉器拿到了手中。

这是一件使用白玉雕刻的玉器,器表有些微洒金沁,其形若桃叶,分阴阳两面,阳面叶脉清晰,阴面光素无纹。叶子的尾端有柄,两侧各有一片初的嫩叶。

玉器通体包浆润泽,入手宝光流转,美艳不可方物,其碾琢功夫已妙入颠峰,刀法线条含蓄刚劲,雕琢精湛,可谓是:增一分则厚,减一分则薄。

把斑器仔细观察了一番,白老就长叹一声:“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厉景福问道:“白老,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白老没有直接回答,问孟子涛道:“孟老师,你觉得呢?”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关子好卖,孟子涛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件玉器应该出自唐代工匠之手。”

“唐代的?(怎么可能是唐代的?)”厉景福他们纷纷惊呼起来。

唐代是我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由于开拓西域,使得和阗玉大量地输入内地,因此,唐代玉器材料以和阗玉为主。

唐代玉器生产数量虽然不多,但在质量上均是精雕细琢,其品种和艺术风格上都有新的展,带有明显的承前启后的特点。

因此,在市场上,唐代玉器的价格一直都不错,如果这件玉器确实是唐代的真品,那价值可就不菲了。

看到厉景福他们惊讶的模样,白老说道:“你们是不是也从它的外表判断,不太像是唐代玉器?”

说起来,这件玉器虽然雕刻工艺十分精湛,但确实看起来太新了一些,而且那沁色,也有些像是石皮,给孟子涛第一眼的感觉最多也就清代差不多了。

但东西一上手,感觉就完全不同了,那厚重的包浆,根本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形成的,再仔细研究刀工等方面,孟子涛才有了重新的认识。

虽然大家都没有承认,但白老也能猜到他们的想法,说:“哎,说来你们也是先入为主,到也不怪你们,你们上手就能明白了。”

说着,他就看向了孟子涛,征求他的意见,孟子涛当然也表示同意。

大家接连上手观察,现确实是一件相当精湛的作品,而且从包浆的表现来看,确实有可能是一件真品。

不过,厉景福和艾宣对唐代玉器都没有太多的了解,而卓成豪对此也是一知半解,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于是,厉景福说道:“白老,能否麻烦你帮忙解释一下?”

白老表示没问题,为大家解释道:“唐代玉器一般材质都非常好,雕工细腻,中西结合的造型风格较为突出,另外抛光技术比较精细,经过多道工序,将杂质去掉,玉面十分匀净、柔滑,这件玉器就表现出了这个特征。”

“另外,唐代玉雕刻在雕刻技艺上吸收当时的雕塑与绘画手法,使用传统的铲地、镂雕与圆雕,大量使用阴刻细线,用阴刻表现细部与绘画线描一样……”

白老对这件玉器的雕工等方面,做了详细的解释,大家也基本都确定,这确实是一件唐代玉器真品了。

艾宣听到最后,胸口有些闷,不过,他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因为唐代的玉器虽然好,市场价值也高,但那对将军罐的价值可有八十多万,他还真不相信这件玉器能够过那对将军罐。

这个时候,厉景福就问出了价格的问题。

白老一脸惭愧地说:“这件玉器的价值,保守估计应该在12o万左右。”

“什么!”艾宣愣了愣,马上就提出了反对意见:“白老,我也觉得这件玉器不错,但你要说能值12o万左右,我觉得不尽然吧?”

“我之所以估出这个价格,也是有原因的。”

白老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解释道:“先一点,唐代玉器,一般使用的都是青白玉,其它玉料作品十分少见,更别说,像这件玉器这样细腻温润的高档玉质了,有道是物以稀为贵,这一点就为其加分不少。”

“其次,唐代玉器的在装饰纹样方面多姿多彩,次出现了植物纹图案,常见的有各类花卉瓜果,并且出现了飞禽走兽、人物纹饰等,富有浓厚的生活气息。但像这样的以树叶为器形的案例,我以前还真没怎么见过,这一点同样也加分……”

白老侃侃而谈,把他认为的加分的方面,都一一指了出来,说的艾宣都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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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九章 愿赌服输?

白老接着说道:“当然,一件东西在每个人的心理价位都不太一样,我也不能说这件玉器的价值一定过12o万,但再怎么样,我觉得也不可能低于1oo万,不然就和它本身的价值不相符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就凭白老在商都古玩界的身份,他说这件玉器值12o万,又有那么详尽的理由,成交的话,基本也不太可能低于这个价值。

此时,面对着自己反驳不了的结果,艾宣的内心是五味杂陈,懊恼无比,好在不幸之中的万幸,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丢人,不然的话,真是晚节不保了。

想到这,艾宣强撑起了笑容,说道:“孟师弟,既然这样,刚才你付的钱,就由我来吧,你把银行卡号报一下,我马上给你转账。”

厉景福连忙说道:“****,这事毕竟是我们店里出的错,一切还是由我们店里来承担吧。”

艾宣呵呵一笑:“老话说的好,愿赌服输,这点钱我还是出的起的。”

厉景福见艾宣话里都有了一些火气,心中也挺无奈的,只能随艾宣的想法。

孟子涛也没怎么客气,就直接报出了自己的银行账号。

艾宣马上打电话,把钱转给了孟子涛。期间,他又注意到孟子涛淡然的神态,肚子里的火“噌”的一下就窜了上来,因为他觉得孟子涛的态度是对他的藐视。

再想到先前孟子涛不对这件玉器做任何解释,他又认为这是孟子涛想挖个坑给他跳,孟子涛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阴险小人。

诚然,孟子涛先前确实有这个想法,但艾宣自己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对孟子涛抱有恶意。孟子涛又怎么会拿出这一手?更何况,要不是拥有异能,最后出丑的还不是孟子涛?

但艾宣会这么想吗?显然他不会,如果会这么想的话,他也不至于和吕文乐搞的水火不容,更不会那么小肚鸡肠。会把对吕文乐的气,撒到孟子涛的头上。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根本不在意艾宣的态度,如果艾宣想要对付他,那也要提前做好崩掉自己几颗牙的准备。

转了账,艾宣就和卓成豪一起告辞离开了。

厉景福连忙对孟子涛道歉道:“孟老师,真是抱歉,今天的事情是我们工作失误了。”

孟子涛笑道:“其实,对我来说。这样的事情可多多益善,至于他,呵呵……”

厉景福明白孟子涛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内心一声苦笑。要说,艾宣在书画这一行的成就确实很高,在商都的书画界,也确实排在前几位,但艾宣的心胸确实算不上开阔。经过今天这事之后,他估计也会受点牵连。

当然。厉景福可不怕艾宣,只是生意人不想麻烦而已。

孟子涛斟酌了片刻,说道:“厉掌柜,不知道那对青花将军罐,你怎么看?”

厉景福有些诧异:“您说的是那对青花山水将军罐?”

“是的。”孟子涛点了点头。

那对青花山水将军罐,是厉景福亲自购买的因此很熟悉。他仔细回忆了片刻,说道:“那对将军罐是我亲自经手的,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孟老师你如果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话,真说就行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对将军罐有妖气。”

孟子涛之所以提这个醒,还是缘于刚才厉景福对自家这边走眼的态度比较好,除了一开始有些许的惋惜之外,并没有表现出多少负面情绪。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才会卖他一个好,另外一个原因,他也是想要知道,那对将军罐的来历。

厉景福拱了拱手:“孟掌柜,能否请教一二?”

“当然……”

一行人又来到隔壁的房间,孟子涛就把将军罐的问题,做了详尽的解释。

厉景福苦笑道:“这样的工艺,又有几个人能够把问题找出来?”

白老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孟子涛说道:“其实,也没有那么恐怖,如果下次你遇到这类器物,用我刚才说的方法,同样能看得出来。”

“那可要谢谢孟子涛了。”厉景福展颜一笑。

白老想到了关键一点,问道:“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这些东西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孟子涛摆摆手:“只是原料出自同一处,制作之人的水平有高有低。不过,还请两位能够保密。”

厉景福和白老知道事情可能有些严重,马上表示不会跟其他人提起。

孟子涛接着说道:“所以,如果厉掌柜方便的话,能不能说一下东西的来历?”

厉景福苦笑道:“这事说来挺惭愧的,这对将军罐,是我去朋友的老家,偶然听说之后才得到的,现在来看,应该是踩到地雷了。当时我还特意打听过,周围村民都说,他家祖上确实做过官,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

对于厉景福的经验和警惕,白老是深有体会的,闻言不禁感慨道:“现在咱们这一行,还真有些魔高一丈的味道,哪怕再小心,稍稍一个疏忽,就能让人后悔终生。”

孟子涛也点头称是。

大家相继说了几个“踩雷”的事情,孟子涛就问厉景福要了他朋友老家的地址,准备告诉师傅,让他去处理。

中午,厉景福请孟子涛吃了饭,之后就分开了。

从饭店出来,厉景福见白老对玉器的事情很愧疚,就笑着说道:“白老,人非圣贤,而且我也了解过了,你当时也说了还有些疑问。”

白老摆摆手:“还是按规矩办吧。”

知道白老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厉景福只能答应下来。

白老接着问道:“对了,你应该知道他们两家之间有矛盾吧,怎么还让他们碰到一块?”

厉景福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艾宣哪来的消息,而且还是凑着时间来的,当时我就算想找借口也没办法。”

“你今天让谁去接的?”

“小李啊。”

“那不用说,多少和小李有关。”

厉景福有些不太相信:“应该不会吧,小李这人挺靠谱的啊。”

白老说道:“是不是,你打听一下不就行了,反正无论是谁,吃里扒外的人肯定不能要。”

厉景福心里冷笑连连,如果被他查到,那可就不单单是“不能要”了。

另一边,得了一件玉器的孟子涛,已经不急着准备参加慈善拍卖会的拍品。

一下午的时间,他就和大军一起,逛了商都的两所博物馆。

其中,中原省博物馆,藏品还是很丰富的,尤其是钧官窑和汝窑的瓷片,还有很多国宝级老窑重器,值得一看。

至于商都博物馆,主要是出土的商代青铜器,没有瓷器,孟子涛同样也看得有滋有味。

第二天,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前往商都古玩城。

在即将到达古玩城时,孟子涛远远就看到一座复古式的楼宇,朱红的门窗,灰色城砖砌成的墙壁,金黄的琉璃瓦,整幢建筑古香古色,突出表现了古代建筑的风格。

等到离古玩城近了一些,孟子涛就看到,楼顶有一个独立的亭子,以他的目光,上面“夕阳楼”匾牌清晰可见。古玩城其实就是在“夕阳楼”的旧址上建立的。

这“夕阳楼”始建于北魏,为唐宋八大名楼之一,曾与黄鹤楼、鹳雀楼、岳阳楼等齐名。历史上无数名人曾留下大量赞美诗篇。

如“花明柳暗绕天愁,上尽重城更上楼。欲问孤鸿向何处,不知身世自悠悠。”就是唐代著名诗人李商隐为其所作。

下了车,走到古玩城门口,孟子涛就看到“商都古玩城”五个大字在门匾上熠熠生辉,颇有气势。

孟子涛站着原地欣赏了片刻,接着和大军一起从古玩城的正门进去,虽然只是周五,但作为位居全国同行业第二的古玩市场,游客并不少,十分热闹。只见摊主热情地吆喝着招揽客人,游客认真挑选自己喜爱的宝贝儿。

孟子涛转了一会,作为古玩市场,这里确实很大,陵市的古玩街根本不能跟这里相比,但想要在这里现一些真品容易,珍品的话,机率也大不了多少。

在一楼逛了一会,收获了两件对孟子涛来说,还算差强人意的小件,两人就来到古玩城的二楼,这里旧书市场占据了大部分地方。(由于时间和剧情的需要,书中场景和现实可能不一样,请大家不要介意,今后不再做相应的解释。)

这里的旧书市场的规模,在国内也是相当少见的,许多平时找不到的书籍,在这里都有可能找的到。

看到四周琳琅满目的书籍,孟子涛大感兴趣,不但是他,就连旁边的大军也都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当他看到权威出版社出版的一本关于现代兵器的杂志时,脚步都顿了顿。

孟子涛正好也注意到了,笑着说道:“大军,就自己逛逛吧。”

大军马上摇了摇头不同意,孟子涛接着说道:“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哪会走丢啊,再说了,这地方就这么大,我打个电话,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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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章 不会是傻子吧?

孟子涛费了一些口舌,才让大军同意自由行动。

这并不是说,孟子涛不注意自己的安全,实在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又是不惹事的性格,还会遇到什么危险,那他得多倒霉啊。

逛了一些摊位,孟子涛看中了几本绝版,或者即将绝版的书籍,不过,除了一本对他来说兴趣比较大的,其它书籍他都没有购买。原因也简单,买了没地方放。

走了没一会,孟子涛正准备打量着一处书摊上的书籍,突然,眼睛的余光,就注意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

孟子涛也是眼疾手快,连忙向旁边一让,就看到一本线装书,擦着自己的鼻尖,飞了过去,好在他反应快,不然一准砸到他脑袋上了。

只不过,孟子涛因为反应快没有被砸到,旁边的一个正在行走的路人,就没有这样运气了,直接被书当头砸到了脸上。

“哎呦!谁**用书砸我!”路人揉了揉被书砸的生疼的脸,看了看地上的书,就忍不住朝书飞来的方向破口大骂。

孟子涛也朝扔书过来的方向看去,紧接着,心里就有些意外,因为他看到了一位熟人,当初在金陵认识,还在对方那捡了一次漏的古籍商人刘利金。

此时,刘利金正和一个二三十岁的瘦个子对峙着,大声喝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扔我的书?”

瘦个子表情狰狞地说:“你这人卖假货还有理了?我不但要把你的书都扔了,还要把它们都烧掉!”

说话间,他就拿出了打火机,话音刚落,就打着了打火机,接着就想把打火机扔到刘利金的书摊上。

刘利金被瘦个子突然的行为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旁边一位大爷反应快,一把夺下瘦个子手里的打火机,把火给熄灭了。

大爷苦口婆心地劝道:“年轻人,不要冲动,你一把火烧的痛快,万一烧个什么事来。倒霉的也是你自己。”

“这事不用你管,我不相信治不了他了!”瘦个子根本不为所动。还想要把大爷手里的打火机,见大爷执意不肯,顿时就怒了,指着大爷说:“老头,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啊!”

大爷虽然对瘦个子的不分青红皂白很生气,但他还是苦口劝说道:“小伙子,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坐下来协商解决,像你这样,对事情的解决根本于事无补。”

“你给不给我!”瘦个子黑着脸吼道。

正在这个时候,刚才被书砸到脸的路人,快步流星地走到了瘦个子的身边,把刚才砸他的书,朝瘦个子头上一阵劈头盖脸地猛砸。

“哎呦!哎呦!你砸我干嘛!”瘦个子被路人砸的抱头鼠窜。

那个路人却并不放过他,还追上去砸:“小兔崽子。居然敢砸我!啊!不是牛气的嘛,说话啊!”

看到路人追着瘦个子。眨眼就快看不到人影了,孟子涛不禁摇头失笑,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过,这事看起来应该不算完,孟子涛就朝刘利金走了过去。

“刘大哥,你好。”孟子涛跟有些无措的刘利金打了声招呼。

刘利金讶然道:“原来是孟老弟啊。我说刚才怎么有些熟悉,你怎么来商都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我来参加一场交流会,对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刘利金先是对刚才那位大爷表达了谢意,接着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来就说我卖假货,可是我今天才第一天到这里,根本就没做过他的生意。”

孟子涛说道:“那以前呢?”

刘利金说:“以前我一直都在金陵啊,总不见得他从金陵跑到商都来找我算账吧?”

“那他应该是认错了人吧。”孟子涛说道。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还真是无妄之灾啊!”刘利金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爷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还是避一下风头吧,我看的那小伙子一会还要来。”

刘利金谢过大爷的好意,说:“这事肯定要解决了才行,不然这生意都不能做了。”

刘利金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不把事情解决了,瘦个子肯定还会过来,他也就别想在古玩城做生意了。

既然这样,大爷提醒了他几句,就离开了。

孟子涛因为两人大小也算认识,就留了下来,正好看看刘利金有没有收到什么好货色。

“对了,刚才被他扔掉的那本书怎么样?”孟子涛突然升起一个想法,对方不会是看上刘利金的书,故意这么做的吧?

刘利金摆了摆手:“那本是民国时期的石印线装书,就那么一本,也就值几十块钱,就当喂狗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刘大哥,你这有没有什么值得推荐的书籍啊?”

刘利金说道:“大部分都放在我朋友那了,我这就只有一箱金陵版的《本草纲目》,就是品相差了一些,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

孟子涛一听居然是金陵版的《本草纲目》,立刻说道:“当然有兴趣,麻烦给我看一下。”

刘利金让孟子涛到他那边,接着就打开他身边的一只箱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册册纸张老旧的古籍,正是他说的《本草纲目》。

《本草纲目》想必大家都知道,然而做为一本中医方面的巨著,此书成稿后,李时珍通过多种途径尝试出版,却均因经费或市场原因遭拒。

直至159o年李时珍再次拜会王世贞请序,王世贞称此书“博而不繁,详而有要,综核究竟,直窥渊海,实性理之精微,格物之通典”。

因为王世贞的评价极高,金陵书商胡承龙遂决意刊行,历时四年,世称“金陵版”。“金陵版”问世后,社会反响强烈,于是才有后世最具代表性的三个翻刻本。

然而,翻刻本虽在刻印质量方面越了“金陵版”,但在内容方面出现了很多遗漏和错改。

到最后,金陵版《本草纲目》在1oo多个版本中就成了最忠实李时珍的原作,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学术价值。

而且,这个版本在民间流传相当罕见,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才相当重视。

孟子涛刚刚准备检查书籍,就见大军抱着几本书跑了过来,看到孟子涛没事,顿时松了口气。

孟子涛笑道:“大军,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大军面无表情地说:“您说的到是轻巧。”

孟子涛嘿嘿一笑,接着小心地把书籍一一观看、清点,最后现这套金陵版《本草纲目》一共有五十二卷,全到是挺全的,但保存的确实不敢恭维。

全书不但有诸多因为保存的环境太潮湿,所导致的霉斑,而且还有不少虫咬等痕迹,有一本,甚至因此有一大半的内容受到影响,而受到一半或者三分之一影响的也有不少。

综合起来,保存的比较好,还不太影响阅读的,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孟子涛十分可惜地说道:“这套金陵本,到是没有问题,但保存的实在太差了啊!”

刘利金耸了耸肩膀道:“没办法,主人家根本不知道这套《本草纲目》的价值,就随便堆在仓库里,好在当时盒子还算结实,不然的话,这套书估计早就毁了。孟老弟,不知道你还要不要?”

孟子涛点头道:“要啊,虽然保存的不怎么样,不过到底是金陵本,也是很难得的。”

刘利金笑道:“那你就给个三万块钱吧。”

虽然全套书品相确实不怎么样,但到底是金陵本,而且还有好几本还算完好的,三万块这个价钱一点都不贵,孟子涛直接答应了下来。

交了钱,刘利金就帮忙给孟子涛打了包,这个时候,古玩城的管理人员,带着脸上有些淤青的瘦个子走了过来。

瘦个子指着刘利金说:“就是他,他卖假货!”

刘利金看到瘦个子胡说八道,也怒了:“别血口喷人,我今天才来,卖你什么假货了,啊!”

管理人员让刘利金把相关的票据给他,又询问了周围的商贩,证实刘利金确实是今天才到。

面对这个结果,瘦个子却指着大家说:“肯定不是,你们都是一伙的!”

管理人员有些不高兴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说:“你说东西是在他那买的,你能拿出证据来吗?”

瘦个子硬犟着嘴说:“我爸说就是这买的!”

“那叫你爸来!”管理人员没好气地说。

瘦个子大声说:“我爸死了,就是被他卖的假货气死的!”

听了这话,周围的人都有些恍然,看来这瘦个子是受了刺激,才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了。

刘利金闻言,只得耐着性子说:“这位兄弟,我知道谁遇到这种事情,心里都不好受,但咱们也得讲理不是,东西不是我卖的,你总不能强说是我卖的吧?”

然而,瘦个子根本不讲理,说:“不是你卖的也跟你有关系,不然为什么在这里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对于这么强大的结论,大家全都无言以对,孟子涛心里也冒出一个念头,这家伙不会是个傻子吧?

第两百六十一章 揭二层

看到大家都不说话了,瘦个子显得十分得意:“看,没话说了吧,快把钱还给我!”

这个时候,刘利金也没了耐心,拿出手机,拔打了报警电话,接着对瘦个子子冷笑道:“你再无理取闹,就等着进去吧!”

瘦个子见刘利金报了警,不但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一个劲的冷嘲热讽,说刘利金贼喊捉贼,但怎么样,刘利金也别想跑掉。

见此情形,周围的人纷纷对刘利金表示同情,摊上这种事情,确实也够倒霉的。

古玩市场不缺看热闹的人,一会功夫,周围就围了好些人,管理人员见这样严重影响市场的经营,就让大家到办公室去处理。

刘利金没办法,只得同意,把东西收拾一下,跟左右的摊主说了一声,请他们帮忙照看一下。

孟子涛同样也跟了过去,除了想要帮刘利金做个证之外,也是对刘利金手上的藏品很感兴趣。

古玩城毕竟是周边地区十分重要的商业场所,一行人来到古玩城的办公室没一会,就有两个警察过来了。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了一番,警察们也都觉得这个瘦个子很有可能脑子有问题。这种情况,最好还是联系家人,以便了解瘦个子的详细情况。

于是,其中一位警察对着瘦个子说道:“麻烦把你的证件给我看一下。”

瘦个子脸色一变,指着刘利金说道:“为什么不要他的,反而要我的?”

警察和颜悦色地说:“他的一会也会要的。”

瘦个子闻言就是不拿自己的证件:“你们先要他的。”

刘利金不想多费口舌,主动拿出了证件,瘦个子就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自己的身份证拿了出来。

警察看了瘦个子的身份证,得知他叫孙原喜。家庭住址离古玩城也不远,随后就让同事去联系。

联系当然需要时间,不过孙原喜等的不耐烦,又大吵大闹,要让刘利金赔他钱。

大家没办法,只得又是一阵哄骗。这才把孙原喜的情绪安抚下来。

其实,就以孙原喜现在的表现,就算他的家里人不来,大家也能肯定他的脑子确实有问题。

这让刘利金郁闷的不行,自己这是走了什么运,居然遇到这种倒霉事。

半个小时后,一个头已经半白,面带风霜之色,表情忧愁。看起来就好像已经有六十岁的大妈,走进了办公室。

大妈一走进办公室,看到孙原喜,就举起手上拿着的一个书画锦盒,朝孙原喜打了过去:“你个二求,叫你别出来,你的耳朵都长哪去啦!”

警察眼疾手快,连忙把大妈拦了下来。让她有话好好说。

孙原喜缩头缩脑地说:“妈,我出来也是为了帮爸讨回公道。这也不行啊!你还讲不讲理?”

大妈呵斥道:“你问问你自己讲理吗?都说过多少次了,那人早就找不到了,你听没听进去!”

孙原喜指着刘利金说道:“这不是被我找到了吗?”

大妈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警察说:“你们别拦我,让我打死这个二求!”

孙原喜很畏惧母亲。看到母亲这么说,一溜烟就跑出了门,在门个指着自己母亲道:“你这个泼妇,我不要你了!”

说完,他一个闪身。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孟子涛连忙对大军说,让他去跟着孙原喜,别让孙原喜给跑了。

大妈把手一挥:“让他去,大不了死在外面,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了!”

话虽这么说,其中一位警察还是和大军一起追了出去,毕竟天底下又有几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而且从大妈的神态一看就知道,她不过说的是气话。

大妈气顺了一些,就对着大家道歉道:“真是对不起,我儿子小时候脑袋被撞过,后来一直没好,起病来,做事就跟傻子一样,给大家添麻烦了!”

说着,她还拿出一本残疾证,以示自己没有撒谎。

面对这么一位满面风霜之色的大妈,大家也不会有什么苛求,全都表示没关系。

刘利金苦笑着说:“其它事情到也没什么,关键您儿子老是到我那边去的话,我没办法做生意啊。难道我要换个地方?”

旁边的一位管理人员说:“这事肯定要有个解决办法,不然照今天这个模样,那里只能一直空着,空一个位置还不算,万一他对其他人也不讲理,那怎么办?”

管理人员的话,让大妈有些无措,喃喃地说道:“他以前不这样啊,难道是他爸死了受了刺激,病重了?”

“我看还是送医院吧。”另一位管理人员说道。

“这……他这是脑子上的病,去医院也治不好啊。”大妈弱弱地说道:“而且,我家也没那个条件,让他住院。”

孟子涛开口道:“大妈,这事咱们待会再说,您能不能先说一下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还能怎么回事,他爸买了幅画,没想到买到了假货,又不能退货,最后自己跳楼了!”

大妈说的轻描淡写,但大家还是能够感觉到她心中的恨意,也这份恨意不知道是对自寻短剑的丈夫,还是对那个卖假货的人。

就听大妈接着说道:“我儿子因为这事,天天念叨着要找那个买家,我跟他说了无数次,人已经找不到了,他还是不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把当初那个卖家找到就行了,但打眼这种事,古玩市场上随时都在生,真正能够解决的更是没几个,而且当事人都死了,谁又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此,连旁边的警察也觉得这事挺为难的。

孟子涛注意到大妈手里的书画锦盒,问道:“大妈,您手里拿的,就是那幅画吧?”

“对,就是这个害人精!”大妈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孟子涛说:“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大妈随手往桌上一放,说道:“你看吧,看完我就准备把它给烧了!”

孟子涛也不好接这话,就戴上手套,打开书画锦盒,把画卷拿了出来展开。

这是一幅水墨山水画,主峰正面高耸,正是南山,寓意“寿比南山”。主峰前方,烟岚浮绕,树木葱茏。

在万木丛中,山岭之下各有房屋宅院,以山中小路隐约相连,错落布置,点缀自然生气,显出可游可居的境界,瀑布处于图右村舍之中,至山涧飞流。

在画卷左上方,书有题识,钤印为“王时敏印”。

王时敏字逊之,号烟客,又号西庐老人,西田主人,他的祖父王锡爵、父亲王衡都是高官。他也以荫仕太常寺少卿,故人称:“王奉常”。

王时敏家富收藏,每遇名迹,即不惜重金搜求,他曾遍摩家藏的宋、元真迹。王翚、吴历及其孙王原祁均经他传授画艺。他与王鉴并称“二王”、加上王翚、王原祁被称为“四王”。

王时敏工诗文,善书画,以山水见长,为正统山水画领袖人物,就像此幅画作,整幅画绘画用笔圆润,墨法醇厚,作品气韵神逸,意境精深。作品在立意、布局、运笔、色彩、线条等方面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可谓是一幅佳作。

画作一入眼,旁边的刘利金顿时一怔,不可思议地说道:“这幅画作有问题吗?胡扯的吧?”

大妈惊讶地说:“难道没有问题吗?”

刘利金问:“您听谁说有问题的?”

大妈皱着眉头说:“先前我家老头拿到正韵楼去看的,他们说,他们的掌柜收藏了一幅一模一样的画,所以我家这幅画是假的。”

有位管理人员说道:“这个正韵楼是艾宣****的店,如果是他们认为有问题的话,不出意外东西应该不对,更别说哪有两幅画是一样的道理?”

刘利金闻言嘀咕道:“可我怎么觉得这画没问题呢?”

过了片刻,孟子涛开口道:“这幅画确实有些问题,比如,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整幅画笔墨淡了许多,还可以现一些树叶等等,只有一半……”

说话间,他就指出了画作之中有问题的地方。

“还真是啊!”刘利金可惜的摇了摇头。

孟子涛笑着问道:“你难道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些奇怪吗?”

“什么奇怪?”刘利金一时没转过弯来。

孟子涛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揭二层’的作伪方法?”

“揭二层”是书画界比较常见的作伪方法,就是利用宣纸的特性把它揭成两层,变成两张,表面一张正常,下面一张墨色更淡,如果太淡就找当时的老墨添笔作假,就完成了。

刘利金马上就明白过来,恍然道:“你是说,这幅画其实是从原画上揭出来的第二层,我说呢,怎么会有这么自相矛盾的地方。”

大妈听到这,有些迷糊地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啊?”

孟子涛把意思解释了一下,说:“其实,并不是任何宣纸都可以揭裱,比如说古时高丽造的隔宣就可以从中揭开,一幅画变成两幅画,黑色较重的山水画揭裱效果最好,不是高手看不出哪一幅是揭裱后重新裱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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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二章 悲剧

孟子涛说:“这幅山水画就是使用高丽造的隔宣纸创作的,由于这种纸较厚,可以从中整齐地揭开,就是画作的第二张,所以笔墨有些淡,我以前看过王时敏的其他的山水画作,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淡散的笔墨。”

大妈摇了摇头:“意思到是明白了,但我还是搞不明白,这幅画到底是真还是假。”

孟子涛说:“在我们古玩界,‘揭二层’也叫‘魂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是画心二层,是命纸中的灵魂。所以严格来说,它也是真品。只不过,因为揭二层导致画作的内容有所缺失,所以它的价值肯定比不上第一层。”

“还有一点,您看这钤印,其实也是重新处理过,并不是真迹,所以,总的来说,这幅画有价值,但会打一些折扣。”

“那到底能值多少钱?”大妈连忙问道,说话的时候,她还握着拳头,可见她心中的紧张。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说道:“以您这幅画作的尺幅,以及内容来看,我认为价值在百万左右吧,当然,这只是我的估计,您也可以去问问别人。”

听到这个价格,大妈一下子就呆住了,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对此,大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的好,毕竟如果换作是自己的话,遇到这种事情,也同样会崩溃。

不过,考虑到大妈年纪不小,大家还是都尽力安慰她,说些“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之类的话语。

正在这个时候,大军和那位警察,带着还有些忿忿的孙原喜走了进来。

孙原喜一看到母亲这幅模样。还以为是他的缘故,连忙跑了过去,跪在了母亲面前:“妈,都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惹您生气了。您就别这样了,好吗?”

大妈突然抱着儿子的脑袋,“哇”的一声痛哭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大家心里都很不好受,孟子涛心中对艾宣的印象更是差了。

虽说,这幅画很可能不是艾宣鉴定的,但他的店。也是他的脸面,别人去他的店购物或者鉴定,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的名声。

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不应该让店里的工作人员和掌柜师傅,严格一些吗?

更何况,对有经营的人来说,这幅画是“揭二层”其实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如果看错。只能是因为对方水平不够,或者是粗心大意。认为艾宣藏有同样一幅画,就判了这幅画的死刑。

诚然,大妈丈夫的自杀,有他自身的原因,但如果不是武断的就说这是一幅赝品,能生这种事情吗?

大妈哭了一会。就让孙原喜到门外去等着。

孙原喜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说:“妈,今后我一定听您的话,您别赶我走啊!”

大妈摸摸儿子的脑袋:“听话。到外面去等着,妈不会不要你的。”

孙原喜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就乖乖的走到了门外。

“警察同志,这事我能报警解决吗?”大妈冷着脸说道。

警察说道:“很遗憾,这事最多只能走民事程序,去法院起诉,但您如果想要赢的话,必须准备详尽的证据。”

他的言外之意是,想要打赢官司,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没有当时的视频证据,对方完全可以百般狡辩。另外还有自杀的动机等等,有许多文章可做。而且以艾宣的经济条件,大妈想要打赢这场官司,也好像蚂蚁撼动大树一般。

大妈虽然很想找正韵楼的人算账,然而,她确实找不到足够的证据,而且她家庭情况,也不允许她打这场官司。

大妈心中虽然愤恨,但还没有失去理智,万千话语最后只能换作一声长叹。

沉默了片刻,大妈就对孟子涛说:“大兄弟,这幅画你想要吗?”

“您想把它卖了?”孟子涛问道。

大妈苦笑道:“就我家的情况,留着它又能怎么样?而且,这幅画对我们一家来说,就是一个不好的回忆,还是卖了算了。”

孟子涛问道:“大妈,您急用钱吗?”

大妈问道:“什么意思?”

孟子涛说:“是这样,我名下有一家拍卖公司,您如果不急着用钱的话,可以委托我们公司进行拍卖。”

“那你们拍卖之前要交钱吗?”大妈眼神之中有些警惕,实在是这类骗局太多了,虽然孟子涛像是好人,但她也有些担心。

孟子涛笑道:“我们公司可是正规的拍卖公司,所有费用都是事后结算的。”

说着,他就拿出名片分一下,接着说道:“当然,如果您觉得不放心,咱们也可以现在就交易,价钱就算刚才我说的,一百万吧。”

大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钱到了自己手里才靠谱,说道:“大兄弟,我也知道你是好意,不过我家的情况有些特殊,还是现在就卖了吧。”

孟子涛微微一笑:“行,没问题,咱们可以马上签订协议。”

处理了一些事情,孟子涛就和母子俩来到银行转账。

看到存折上的这笔巨款,大妈百感交集,对它是又爱又恨,恍惚间,她连孟子涛离开都没有现。

大妈回过神来,问儿子道:“咦,他们到哪去了?”

她原本还想让孟子涛帮忙看看丈夫留下来的古董,没想到一个恍惚人就不见了。

孙原喜回道:“走了呀,要不我去找他们回来?”

“不用了,今后再说吧。”大妈摆摆手,现在她有钱了,那些东西还是以后再处理吧。

由于孙原喜的事情,一上午就那么过去了,于是,孟子涛请刘利金吃了午饭,不过最后还是刘利金付的钱,毕竟要不是孟子涛,今天的事情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解决。

饭后,刘利金带着孟子涛和大军,来到他朋友的住所。

刘利金按了门铃,没过一会,一位三四十岁,浓眉大眼的男子前来开了门:“咦,老刘,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进了屋,刘利金先是给双方做了介绍,双方寒暄了几句,刘利金这才说道:“还不是老候你介绍的好位置,让我上午都没做几笔生意。”

候永华讶然道:“那个位置市口不错,一般情况下,生意不太会很差啊,难道因为你是新人关系?”

“什么新人啊!”刘利金把上午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

“还有这种事情?”候永华讶然道。

“可不就是!”刘利金有些忿忿。

“那可不关我的事,只能说你运气不好,正好撞上了。”

候永华嘿嘿一笑,对孟子涛说:“孟老弟,你这幅画能否让在下欣赏一番?”

孟子涛笑着点头道:“当然没问题。”

候永华表示了感谢,接着就请大家进入他的书房。

候永华的书房很大,但各类书籍也多,把屋子堆的满满当当的,从这些书的名字,以及墙上挂着的书法作品,可以看出候永华至少是一位书法爱好者。

进了书房,候永华迫不及待地把那幅山水画拿了出来,顿时眼前一亮,接着就欣赏起来。

闲来无事,孟子涛和刘利金闲聊了几句,随即欣赏房间内的书法作品。

过了十多分钟,候永华的视线从画卷上离开,感慨道:“不愧是王逊之,气韵神逸,意境精深,可惜这是一幅‘混子’,如果是原作的话,还要更好一些。”

孟子涛点头称是。

刘利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照理说,那个正韵楼在商都评价很高啊,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候永华冷笑道:“这有什么,艾宣的那些手下,眼里除了艾宣之外哪还有别人?一看是艾宣收藏的画,根本都不会多看。我看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他们的脸往哪搁!”

古玩市场的传闻传播的很快,估计要不了多久,整个商都古玩界,都会知道这件事情。

刘利金问道:“孟老弟,你先前说,是来参加厉景福办的交流会的吧,到时可要小心一些才好。”

候永华接过话问道:“孟老弟是有什么物件要参展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是的,我这回拿了一件青花折枝六方瓶过来。”

候永华说道:“那到时可要小心一些,艾宣这家伙特阴险。”

孟子涛笑道:“虱子多了不痒,随他去,而且,我谅他也不敢跟我搞出格的小动作。”

候永华闻言心中一动,问道:“听你的意思,你先前和艾宣也有些矛盾?”

孟子涛说道:“我的师傅是郑安志。”

“你是郑老的徒弟?”候永华和刘利金都愣住了,显得十分惊讶。

第两百六十三章 配方

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候永华和刘利金心里虽然惊讶,但两人也是见多识广,不过是因为意料之外而惊讶,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候永华笑着说道:“我说呢,原来是名师高徒啊还请老弟回去之后,代我向郑老问好。”

刘利金也连忙说了同样的话,孟子涛笑着表示一定带到。

既然孟子涛有这样的身份,两人也就不再为孟子涛担心了。

闲聊了一会,孟子涛就提起了正事,刘利金收到的一些珍贵古籍。

刘利金去他的房间,搬出了一只箱子,里面整齐的码放着二三十本线装书籍。

第一本,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厢记,孟子涛戴上手套小心拿出来,现还是明代天启年间的刻本。

全书一共五本,版本为凌刻本,此刻本为现今唯一未受体制影响、较好体现了西厢记元杂剧体例风貌的刊本,在众多刻本中最有价值。

只是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可惜的是,这五本刻本的保存,还是稍稍有些问题,当然,比起先前得到的本草纲目那是好太多了,他估算整套书也有三四十万。

拿出凌刻本西厢记,剩下的古籍也都不错,不是少见的刻本就是手抄本,价值加起来足有一百万左右。

放在箱子最后的,是一本名叫道听途说的清代志怪小说,此书原本应该有十二卷,收录小说11o多篇。大多数为道听途说之乡里野谈,情节曲折离奇。

这套书。孟子涛在学生时代也读过,当时印象很深刻。只是后来被同学借去了,一直没有还给他。

现在看到这本书,孟子涛心中就想起学生生涯,翻开一看,他却惊讶地现,这居然是一本写本,而且里面的故事,和他看过的并不一样。

看到孟子涛表情惊讶的模样,刘利金笑道:“这本书一开始我以为是有人冒名写的。后来还专门做了考证,最后才证实它确实是潘纶恩的真迹,至于为什么没有一起出版,那就不得而知了。”

孟子涛看了一下笔迹和内容,又使用了异能,确认也是真迹,而且异能给出的价值还不低,有将近五十万的样子。

这个价格让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奇怪,不过现在又不是细看的时候。就又重新放了回去。

“不错,刘大哥,这些古籍可否都转让给我”孟子涛笑问道。

“你都要”刘利金显得有些惊讶。

“有什么不合适吗”孟子涛问。

刘利金摆了摆手,笑道:“我是生意人。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打算收藏,只不过是第一次有人买这么多。”

其实他话语里还有一个意思,这些古籍的价格可不便宜。不过既然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徒弟,想来也不至于连价格都搞不清楚。

孟子涛笑了笑:“刘大哥。那你说个价。”

刘利金想了想,说:“算一百五十万。如何”

这个价格已经不错了,孟子涛都没有多想,就笑着答g了下来。

完成了交意,孟子涛就又在候永华这坐了一会。

前文说过,孟子涛喜爱书法,候永华从他的书房就能看出他的爱好,因为有相同的爱好,又都不是内向的性格,两人很聊的来,到最后,他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于是,本来打算坐一会就走的孟子涛,最后硬是在候永华这吃了晚饭,等回到酒店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洗了澡,孟子涛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于是,就拿出刚刚得到的那本道听途说看了起来。

里面的故事和出版的版本一脉相承,不过有点不同的是,这里的文章写得更加真实一些,要不是故事还离不开志怪小说的范畴,他都差点以为故事里的情节都是真实生过的了。

由于故事写得精彩,孟子涛看得入了迷,还没什么感觉,就翻到了最后一篇。

这是一个讲述狐女报恩的故事,故事也简单,说明朝有一书生,偶然救了一只狐狸,却没想到狐狸原来已经修练成了人形,因为和仇家争斗才受的伤。

狐女为了报恩,一直关注着书生,但因为人妖殊途,而且她还有仇家,所以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如果书生遇到危险,就会给书生递送书信示警。

之后,狐女的仇人知道了书生,想要以书生的性命要挟狐女,不过却被书生识破,和狐女一起用计解决了仇人。

这个故事其它到也没什么,但狐女写给书生的示警信却让孟子涛很上心,因为这些信都是使用特殊的墨水书写的。

先写的内容使用的是隐形的,再用另一种墨水,在先写的内容上书写无关的内容。之后,收信人可以使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涂抹在信纸上,后写的内容会消失,隐形的内容才会显现,颇为神奇。

更为关键的是,书者还在文章最后,写下了配方。

看到这,孟子涛就想,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配方,所以异能才多估了一些价值。紧接着,他又想到了先前得到的那些笔记,当时他一直没有找到的隐藏内容,会不会就是使用的这种方法

但再一想,孟子涛觉得这事会不会太巧了一点,自己偶然之间得到一本根本不相关的写本,就能解决先前的难题更何况,这还是一本志怪小说,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马上,孟子涛又把心中的不可思议抛在了脑后,他原本就找不到什么解决办法,既然现在有了一点线索,哪怕再不靠谱,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孟子涛把配方又重新看了一下,基本都是比较常见的中药材,只是制作方法有些麻烦,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制成,如果确实有效的话,他就要佩服那位明者了。

当然,想要证实配方到底有没有用,也得回去之后再说。

这是一处市郊附近的度假酒店,周边树木郁郁葱葱,芳草萋萋,湖水波光粼粼,真是一处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此时,孟子涛和大军就站在度假洒店的不远处。

由于天气晴朗,气温上升,孟子涛已经能够感受到初春的气息,一阵微风吹过,就有一些有些微微湿润的清新空气迎面吹来,那感觉令人心旷神怡。

顺着红砖铺成的小路来到酒店门口,孟子涛就看到门口站着几位侍者和保安,此时他们正在接待与会的来宾。

虽然,那几位侍者表现的很热情,但孟子涛还是注意到他们表情中的警惕,相信一有不对,他们就会做出反应。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先不提与会者许多都是有名有姓的业界翘楚,就说今天展出的那些藏品无一不是精品,那天孟子涛随口问了一下,展品加起来的价值估计最少有十多亿。

这么多珍贵的藏品,万一出了问题,那肯定是大麻烦。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的紧张当然也在情理之中。

孟子涛和大军走到门口,侍者就礼貌地请孟子涛出示请柬。

由于展品贵重,请柬上有孟子涛和大军的照片,侍者核对无误,就面带笑容地请孟子涛和大军入内。

走进酒店,孟子涛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现酒店的装修同样也很应景,走的是田园风格,给人一种走进了大自然的感觉。

看到孟子涛和大军进来,一位服u员就走上前,礼貌地询问了一下,接着带着两人来到一个大厅。

大厅面积不小,此时已经被改造成了展厅,四周一个个用防爆玻璃制作的展台上放着展品。展品的精美,再加上灯光的作用,看起来是那么的美轮美奂,令人陶醉。

放眼望去,孟子涛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带来的那件青花折枝六方瓶,它被安排在显目的位置,此时正有几位与会人员,边欣赏边讨论,赞美之溢于言表。

见此情形,孟子涛笑了笑,心道,厉景福确实有心了,不管厉景福是为了表示前天事情的感谢,还是拍他师傅的马屁,或者其它,自己肯定要领厉景福的情。

由于能够来参加交流会的人都要有一定条件,再加上交流会只是在周边地区影响比较大,大厅里的客人其实并没多少,再加上大厅面积大,一眼望去,整个大厅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正在和朋友交流的厉景福,马上就注意到了孟子涛,连忙和朋友打了声招呼,笑着迎了过来。

双方一阵寒暄,厉景福就凑到孟子涛耳边,说道:“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孟子涛听得出这是厉景福的提醒,既然他都已经听说了,想必艾宣很可能也有所耳闻。

孟子涛笑道:“没关系,我和他没什么交集。”

厉景福点了点头,两人所在的地方相隔太远,就算厉景福想要借题挥,也没什么办法。

接着,厉景福又歉意地说道:“孟老师,真是抱歉,前天是我下面的人,泄漏了你的行踪。”

孟子涛心中恍然,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他笑着表示没事。未完待续。

╯蓝

第两百六十四章 请求

两人闲聊了一会,厉景福就给孟子涛介绍了几位他的好友,这几位得知孟子涛的身份,全都表现的很热情,再加上这些人的朋友,于是,没一会工夫,孟子涛就接了一打名片。…≦

说实话,第一次见面,哪怕对方表现的很热情,孟子涛也知道自己给这些人的印象,不过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而已,他们的热情也是因为他的身份。

当然,交情也不可能这么容易的就建立,只要有了印象,今后再有机会接触,慢慢的交情也就起来了。

由于大家都不熟悉,再加上作为中间桥梁的厉景福还有客人要接待,孟子涛和大家客气了几句,就以自己要欣赏大厅里的展品提出了告辞。

这到并不是孟子涛的借口,他也确实对这里的展品很感兴趣,找了一件感兴趣的产品,仔细欣赏起来。

前文说过,想要参加交流会,先一条,藏品的质量要过硬,不然的话,厉景福根本不可能同意对方参加。

这就意味着,这里的展品都是精品之作,加起来,就算是一些博物馆,都没有这么多精品之作。

因此,孟子涛看得是津津有味,进入了一种浑然望我的状态。

“怎么样,这里有哪几件是特别值得关注的?”

孟子涛正集中精神欣赏一幅由冯然创作的《丘雪霁图》,突然就感到旁边有人准备拍自己的肩膀。

由于前段时间,孟子涛被刺杀产生的后遗症,他心里一直很警惕。那一瞬间,他差点就用上了肘击。直到听到声音熟悉,才放松了下来。

孟子涛回过头。就看到了舒泽那张笑脸,讶然道:“我先前怎么没听说你会来商都?”

舒泽浑然未觉自己差点没了半条命,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惊喜吧?”

孟子涛说:“你又不是我家婉奕,有什么好惊喜的。”

舒泽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没想到你小子居然也是重色轻友之徒,真是看错你了!”

“懒的理你!”

说着,孟子涛就向站在舒泽旁边一位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英俊的有些不像话的青年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孟子涛。”

“武远,阿泽的小。”武远伸手跟孟子涛握了握。

武远说话时,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的气质,再加上他的相貌,让孟子涛不禁心中暗赞一声,要是没得到异能之前,他肯定会自惭形秽。

舒泽搂着武远的肩膀说:“我家阿远长得漂亮吧?”

武远笑骂道:“什么漂亮,我是男的!”

舒泽挤眉弄眼地说道:“我又没说错。你不是一直向往成为女人吗?”

孟子涛听到这话,又见武远没有反对,愕然之余,心中都是一阵恶寒。刚才和武远握的那只手,更是觉得好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爬一样。

武远也注意到了孟子涛和大军不自然的神态,自嘲一笑道:“觉得很奇怪吧?不过我这也是天性使然。谁叫我生为男儿生,却长了一颗女人心呢?”

孟子涛不知道怎么接这话。说实话,对于武远这类人。他以前是抱有抵触的心理,不过后来看了相关报告,虽然还是不太能接受,但观念也有了一定的转变。

不过,你要让他和这类人接触,一直接受传统思想的他,暂时还真有些做不到。

“人活在世上,最主要是自己要开心,我相信武大哥有能力解决自己的问题。”

说到这,孟子涛出于礼貌,马上转换了一个话题:“阿泽,你来商都做什么?”

舒泽耸了耸肩膀:“还不是因为公司的事,不过总算都解决的差不多了,今后可以轻松一些了。”

孟子涛笑道:“那要恭喜你脱离苦海了。”

大家聊了起来,孟子涛现,武远说话很风趣,而且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有断袖之癖,要不是刚才的话,他根本察觉不到。

闲聊了一会,武远看到一位长辈,就过去打了招呼。

这时,舒泽叹了口气道:“这家伙还真是个悲剧,因为他这方面的问题,硬是被家里人赶来了商都独自打拼,家里人都不管他。好在他也争气,白手起家,几年下来,公司硬是有了千万级别的规模。”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他是做什么行业的?”

“机械加工,公司有自主产权的产品,展潜力很大。”

舒泽说道:“其实,他这人除了那点之外,性格方面都很不错,是个可以作为朋友的人。而且,他有自己的mr日ght,你也不用担心他对你有企图。”

说到这,他打量了一下孟子涛,笑嘻嘻地说:“况且,就你这要啥没啥的样,阿远还看不上你。”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懒的理你!”

舒泽嘿嘿一笑,看了看时间,说:“这也快中午了,咱们先去吃个饭吧。”

孟子涛无语道:“我真怀疑你来参加交流会的目的。”

舒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的慌,再说了,不是还有下午吗?”

孟子涛笑道:“走吧,不过,我看你早晚变饭桶。”

叫上武远,一行人来到餐厅,要了一个包间点了一堆菜,就开始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舒泽的要求下,孟子涛把这几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舒泽冷笑道:“我先前跟你说过吧,艾宣那家伙气量太小,没说错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都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我看他是越活越回去了。”

说起来,来之前,虽然有郑老和舒泽的提醒,孟子涛并没有觉得艾宣会迁怒到他的身上,然而,现实却给他上了一课。

有时,孟子涛也在想,就艾宣的性格,他又怎么能做到现在的成就,而且还有人支持他,和他成为朋友。不过再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就像古代的奸臣,坏的骨头里都流脓了,不一样还有那么高的地位。

舒泽眼睛一转,说道:“子涛,你把那个傻子的住址给我。”

孟子涛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你想用孙原喜父亲的事情作文章?”

舒泽笑道:“当然,不用白不用嘛。”

孟子涛摇头道:“这事艾宣又没参与,最多就是拿他手下开刀。”

舒泽挥挥手:“这事你别管,我自有分寸。”

对于舒泽办事,孟子涛还是很放心的,既然舒泽说不用他管,那他也不想管了,而且他的性格本来就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很抵触,舒泽的决定也正合他意。

又吃了一会,厉景福端着酒杯过来敬酒,孟子涛他们当然也客气回应。

热闹地喝过一轮,厉景福迟疑了一下,说道:“孟老师,我一位朋友看上了你的那件青花折枝六方瓶,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割爱?”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说:“厉掌柜,我先前好像跟你提过了吧,这件器物,我是准备拿到拍卖会上的参加竞拍的,所以只能抱歉了。不过,拍卖会也等不了多久了,你朋友想要的话,完全可以去参加竞拍啊。”

厉景福苦笑道:“我也这么说过,不过他说下个月初就要出国一个月,没时间参加,而且他并不放心别人帮忙竞拍,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多付出一些。”

舒泽开口道:“厉掌柜,这不单单是钱的事情,之所以参加竞拍,那是为了提高公司的名气,拍卖行的名气你也应该知道,靠的是实力,一件这样的重器可不是想征集就能征集的到的。”

古玩这东西,其实就像金字塔一样,越珍贵在越上方,当然也就越是稀有,别看新闻上老是说,某某瓷器卖出了上千万甚至上亿,但这类东西全世界就只有几件甚至是独一无二的,你就算想买,别人卖不卖还是未知数。

就像孟子涛的青花折枝六方瓶,同样也是这样的器物,一家拍卖公司能够有这样的拍品,就代表了它的实力,用网络上的一个词来说,给顾客一种“高大上”的感觉,这同样也是用钱买不来的。

厉景福也知道这个道理,点头道:“这事其实我朋友也知道,不过他……哎,我再去跟他说一声吧,麻烦你们了。”

客气了几句,厉景福就告辞回去了,孟子涛他们也没当回事,接着吃饭。

酒足饭饱,大家就准备结账,这个时候,厉景福又带着歉意的笑容走了进来。

舒泽眉头微皱:“厉掌柜,你那朋友还不死心?”

厉景福干笑一声:“真得很对不住,我那朋友说,非常喜欢孟老师的那件藏品,为此,他愿意拿一件明代永乐年间的青花折枝瑞果纹梅瓶来交换,如果价值不足,他另外还可以增加藏品或者钱都可以。”

孟子涛心里有些惊讶,如果厉景福说的器物是真品的话,就算比不得他的珍贵,也不会相差多少,对方愿意交换,除了有什么特殊目的,那就是真心喜欢了。

考虑到两者价值相差不大,自己也不可能吃了亏,又有厉景福的面子,孟子涛想了一下,还是准备答应。

第两百六十五章 发现问题

还没等孟子涛答应,舒泽开口问道:“厉掌柜,你那位朋友怎么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孟子涛马上也反应过来,如果对方真的很有诚意的话,应该本人亲自到场才是,像现在这样,只通过厉景福来传话,是不是太看不起他们了?

厉景福马上摆摆手,说:“主要是他有急事,中午之前就走了,不过,现在他已经拿着刚才我说的那件青花折枝瑞果纹梅瓶,在赶回来的路上,估计没一会就会到了。”

孟子涛和舒泽对视了一眼,就点头道:“那先看看再说吧。”

厉景福很高兴,代朋友表达了谢意之后,就打电话通知了朋友。

片刻后,厉景福跟大家说,还有二十多分钟,他的朋友就会过来,既然如此,大家也就懒得折腾,就在这里等着。

二十多分钟之后,一位长着一副大众脸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秘书模样的青年女子,一起走进了包间。

中年男子正是厉景福说的朋友,名叫宋述要,进来之后,一直表现的很热情,而且还一个劲的说不好意思之类的抱歉的话。

虽然如此,但宋述要的态度要给孟子涛的感觉却有些太过了,世上的东西就是这样,一但太过,就显得有些假。因此,他给孟子涛的感觉并不太好。

一阵寒暄,宋述要笑道:“孟老师,非常感谢你给了我机会。说实在的,我也不想这么麻烦你,只不过,这事关我多年来的心愿。”

说到这,他的笑容就收了起来:“不瞒大家说,以前我爷爷也有一件类似的六方瓶,尺寸什么都和孟老师的差不多,就是纹饰不一样。那时我年纪还小不懂事,而且比较调皮,一次我看到爷爷在欣赏那件六方瓶。就恶作剧去捣乱,结果失手把瓶子给摔破了。”

“当时我爷爷虽然没有怎么训斥我,但我还能是能够感觉到他非常心疼,从那会。我就誓一定要找到一件一模一样的六方瓶送给我爷爷。到现在我爷爷已经去世了,我还是没有达成这个心愿,心里对爷爷十分愧疚,所以也只能厚着头皮麻烦孟老师,希望您能行个方便。”

孟子涛微笑着说:“老话说的好。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

宋述要笑着对孟子涛拱了拱手,就让秘书把她带来的锦盒打开,从中拿出一件青花折枝瑞果纹梅瓶。

只见此瓶短颈圆唇,弧肩丰盈,下腹渐敛。瓶身青花绘寿桃、石榴、山楂、荔枝、枇杷、樱桃六组折枝果纹,写生淡雅,花实饱满,枝叶茂密。肩足分别画俯莲及仰叶纹。

还没等孟子涛细看,就见宋述要又打开了另一只盒子。从中又拿出了一件青花罐。

“我知道,论价值,我这件梅瓶比那件六方瓶可能要差一些,所以还带了这件嘉靖青花福禄寿大罐过来,如果孟老师同意的话,这一件也可以一起拿去。”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先仔细观察那件梅瓶。旁边的舒泽,则拿起青花大罐仔细端详。

永乐青花以其胎、釉精细,青色浓艳。造型多样和纹饰优美而负盛名,与宣德青花一道被称为开创了我国青花瓷的黄金时代。

永乐朝前后期瓷器质量生很大变化,永乐早期制品基本接近洪武朝后期,而后期制品则与宣德早期相接。此梅瓶应该属于后者。

梅瓶造型符合永乐时期的时代特征。底部为极白的细砂底,孟子涛用手抚摸有极细腻如糯米米分的感觉。

梅瓶底足平削,底釉有的呈波浪纹。器底聚釉处,呈水绿色特别明显。青花器釉面肥亮,釉色多数青,青花有的有晕散现象。青花有铁斑,是典型的苏麻离青料,涂绘部分有不同深浅的笔触感。

如此种种,无论从造型、胎釉、青料等方面,孟子涛都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应该是件真品。

当然,这件梅瓶相当珍贵,孟子涛心里对自己的判断,又多少有些没信心,于是又使用了异能。

孟子涛把梅瓶放回桌上,就看到舒泽看向了自己,见舒泽朝自己点了点头,他也点头示意,拿起了那只青花大罐。

宋述要在旁边微笑着看着,脸上充满了自信的表情,好像在说,他有信心孟子涛会同意他的要求。

孟子涛仔细观察着手中的器物,此器造型敦厚,外壁用青花描绘松竹梅岁寒三友,色艳美,形象生动逼真,它们的躯干盘曲缠绕分别成松“寿”、竹“福”和梅“禄”三字,可谓匠心独用。

该器制作精良,品相佳美,以孟子涛的经验来判断,应该是一件嘉靖官窑的精品之作,不过,当他看大罐底部书写的“大明嘉靖年制”六字二行青花楷书款时,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色彩。

由于孟子涛低着头,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异色,当孟子涛重新抬起头来时,宋述要也就不那么镇定了,开口问道:“孟老师,你觉得这两件东西还满意吗?”

孟子涛显得有些迟疑,半响,他不太好意思地说:“宋老板,恕我不能现在就答应你。”

孟子涛的回答,让大家都有些惊讶,不过,他们到没有觉得孟子涛会觉得东西有问题,因为这两件东西,在大家眼里,完全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大开门的真品,肯定不可能有假。

既然如此,大家就觉得,这是孟子涛想要待价而沽了。

当然,对于了解孟子涛的舒泽来说,这个念头一闪即逝,觉得孟子涛会这么做的可能性基本微乎其微,既然这样,那孟子涛又为什么会拒?答案呼之欲出,这两件东西或者单独一件有问题,而且最可能有问题的就是梅瓶。

这不禁让舒泽有些惊疑不定,因为这两件东西,他都仔细观察过,以他的经验来判断,完全没有问题。更何况,他家还有两个相同时代的真品,仔细回忆对比,同样也没有现有问题的地方。

既然这样,那会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宋述要笑着说道:“孟老师,你是觉得价值方面还有些不对称吗?无论要钱还是要物,我这边都没有问题的。”

孟子涛摆摆手:“我只是心里还有些疑惑。”

宋述要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过了半响,他开口说道:“你不会以为我这两件东西有问题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宋老板,别误会,我可没说它们是赝品,只是有几个小问题。”

宋述要说:“愿闻其详。”

孟子涛也很干脆,把梅瓶上几个问题一一指了出来,说:“这几个呢,确实都是小问题,而且有可能是烧造过程中形成的,但咱们之间的交易比较大,我也不得不慎重,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旁边的厉景福心里有些犯嘀咕,因为他觉得孟子涛是没事找事,指出的几个问题其实也都不算问题,但话又说回来了,这次的交易确实关系着好几千万,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的话,遇到这些有疑点的地方,同样也不可能轻易就同意。

既然孟子涛明明白白地指出了问题,宋述要也没什么办法,说:“那孟老师,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解决?”

孟子涛说道:“这事吧,我觉得最好能够把东西带到我师傅那,让他老人家帮忙看一看,如果他说东西没有问题,那我肯定也就没问题了。”

说到这,他注意到宋述要不太乐意的神色,笑道:“当然,我也知道路途遥远,拿到我们陵市多少有些不便,要不这样吧,拍照片给我师傅,让他先在电脑上看一下,如果他说没问题,那我同样也会同意,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的办法比较简单,而且也容易操作,除非宋述要不想交易了,否则他不太可能不同意。

宋述要给出的答案也和孟子涛料想的一样,同意。

孟子涛笑道:“厉掌柜,这次要麻烦你了,我需要借一台比较好的单反相机。”

厉景福表示没问题,马上出了门去找相机去了。

孟子涛和宋述要聊了几句,就使用去卫生间的借口,给师傅打了电话,直接就把自己的猜测的结果说了出来,让师傅快些行动。

郑安志相信孟子涛的判断,没有多问就挂了电话开始布置。

孟子涛回到包间,厉景福也回来了,和他一起过来的,是一位带着数万元相机的摄像师。

各个角度进行拍照,孟子涛检查了没有问题,这才把照片打包,通过网络通讯工具传给了郑安志。

郑安志对电脑简单的操作还是能够胜任的,没一会,他就打电话过来,给出了他的意见,梅瓶确实有问题,并指出问题所在的地方。

让孟子涛有些尴尬的是,郑安志指出来的有问题的地方,和他刚才指出的地方只有一处吻合,其它他都没有看出来。

与孟子涛的尴尬不同的是,宋述要就显得有些无地自容了,接连跟孟子涛道了歉,之后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告辞回去了。

第两百六十六章 升级配方

等宋述要离开之后,厉景福十分歉意地说道:“孟老师,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厉掌柜,不用这样,毕竟这又不是你的问题。”

厉景福见孟子涛确实不太在意的模样,苦笑道:“说实在,我平时也不太愿意牵线搭桥,就怕遇到这种事情,大部分也都会找理由推掉。”

孟子涛点头道:“明白,人活在世上,总会有不方便拒绝的时候。”

“是啊。”厉景福感慨道:“我这位朋友以前帮过我好几个忙,拒绝这种话真的挺说不出口的。”

孟子涛表示能够理解,问道:“冒昧的问一句,您朋友做的是什么工作啊?”

先前虽然宋述要给大家了名片,不过名片上只有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至于是在什么行业工作,就不得而知了。

厉景福也没多想,直接回答道:“他原先在博物馆工作,收藏的爱好也是在那会形成的,不过博物馆的工作虽然轻松,但想要赚大钱就不容易了,后来就辞职出来开了家外贸公司。”

孟子涛听到这,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厉景福因为有事就告了辞。

厉景福前脚刚走,舒泽就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问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孟子涛装傻充愣道:“什么怎么回事?”

舒泽眼睛一瞪:“别装傻,快说!”

孟子涛笑道:“是怎么回事,你还不明白?”

舒泽讶然道:“难道又是那些做假青料一伙的?可是我刚才也用那种方法看过啊,根本没有看到那种假青料的特征,你别告诉我,他们已经升级了配方吧?”

孟子涛摊了摊手:“很遗憾。我同样也没有现青料有问题,现在只能希望,升级的青料配方并不是那个组织研制出来的了。”

舒泽张着嘴巴,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半响,他回过神来:“你觉得你的希望。能有多大的可能?”

孟子涛叹了一口气,他心里其实连一成的可能性都没有。

沉默了片刻,舒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说:“对了,你为什么会认为就是和先前的假青料一样,现在的配方也是那个组织做的呢?”

孟子涛蘸了一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说:“这个‘靖’字你难道没有看出来问题?”

舒泽一看,立马苦笑道:“我也真是醉了。这么明显的问题,刚才居然没有看出来。不过,这和你的猜测有什么关系?”

孟子涛说:“其实,我以前在师傅那看过一对使用假青料的仿嘉靖青花杯,款识中‘靖’的写法和这个类似,虽然刚才那件要写得逼真一些,但‘靖’字的特征还是非常相像的,都有左撇子书写的特征。总不可能这么巧吧?”

“有道理。”

舒泽点了点头。接着好奇地问道:“既然这样,那你刚才怎么没有问宋述要。他的东西是从哪买来的?”

说到这,他就看到孟子涛微笑着看着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难道我又帅了一点?”

这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自恋呢?”

孟子涛摇头一笑。接着说道:“其实我之所以不问宋述要的原因很简单,你想啊,他拿两件改良过配方的赝品来跟我交换,他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在这种情况下,宋述要不知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正因为这样,他刚才才绕了一个圏子,没有直接指出确切的证据,这虽然也有他找到的证据有些薄弱,但更关键的,还是为了麻痹宋述要的想法。

其实,以那伙人的狡猾程度,宋述要可能已经有所察觉,但无论如何,他这么做,比当面指出问题,结果要好很多。

舒泽马上反应过来:“是啊,他们有可能就是一伙的。而且居然来跟你交换,这分明就是挑衅咱们!”

“挑衅是可能的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们应该也是想要试探,换了配方之后,咱们还能不能现了吧。”说到最后,孟子涛有些担忧,因为他确实没有现青料的色有问题,如果不拥有异能的话,他应该已经着了道了。

舒泽也很郁闷,至少孟子涛还能看出一些小问题,自己连那个款识都没有看出来,这水平还真够次的。

“算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可不想伤这份脑筋了。”

纠结了一会,舒泽做出无事一身轻的姿态,接着,又对着旁边刚才一直没说几句话的武远说道:“看到了吧,古玩这东西,没点脑子和天赋,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得定的,你还是放弃吧。”

武远笑着说道:“有挑战不是挺好的嘛,而且在我的字典里,可没有‘退缩’这两个字。”

舒泽说:“过刚易折,你啊,有时还是要改变一下。”

“这事我心里有数。”

武远微微一笑,接着对孟子涛道:“小孟,以后这方面烦请不吝赐教。”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几次谈话下来,他也觉得武远确实像舒泽说的那样,只要不想武远的那一面,确实可以做为朋友。

由于还有不少展品没有观看过,大家聊了几句,就回到大厅,分散开来欣赏展出的藏品。

马上,孟子涛就把刚才的事情抛诸脑后,眼睛里就只有展柜上的那些珍品古玩了。

一个下午,孟子涛自感收获颇丰,而且,令他高兴的是,这些展品之中,看到一件使用游丝毛雕刻的玉器,价值两百万左右,应该可以满足老六的那位朋友的需要。

于是,孟子涛又去问厉景福,那件玉器是谁的,可不可以收购。厉景福告诉他没问题,并且马上就把物主叫了过来,最后两人以195万成交。

这个价格虽然不便宜,但也符合孟子涛的心理预期,到时就算老六的朋友不换,自己也可以拿来作为收藏,以其升值的度,总比把钱放在银行里来得合算。

在第一天的交流会结束之前,孟子涛给现场的展品投了票,这也没什么难的,以异能的估价来计算。

让孟子涛多少有些惊讶的是,他带来的藏品,用异能给出的价值来排列,居然只能排在第五位,和前三无缘。

当然,好前四名他也看过,有两件确实非常珍贵,属于价值连城那一类的宝贝,但剩余的三件,以他的估算其实也都相差无几。

其实这也没什么,只不过艾宣带来的一幅画作,居然排在他的前面,让他觉得十分不爽。

第一天交流会结束,武远就带着孟子涛他们,来到一家小店喝酒。

别看店不大,而且位置也不太起眼,但如果不是武远提前预定的话,连位置都抢不到。

等菜一上,孟子涛也明白这家饭店为什么生意这么好了,这里的每一道菜肴简直都绝了,色香味都是顶级的,往往一道菜上来,还没伸几筷子,盆子里面就清洁溜溜了。

对此,孟子涛他们都觉得奇怪,既然烧得这么一手好菜,为什么不搞大一点的店面?

武远告诉他们,他和这里的老板也有过交流,老板说,他做菜就是兴趣,现在这样也正好可以养家糊口,如果店搞大了,他累不说,一些菜肴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么出色了。

正因为这样,小店的规矩也有些独特,生意再怎么好,每天十点准时开业,晚上十点准时关门,每个人最多点两道菜等等。为此,老板还跟几位顾客起过冲突。

因为武远的关系,大家有幸多点了两道菜,之后就在服务员的提醒中,结束了这场印象深刻的饭局。

第两百六十七章 古月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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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周六日是商都古玩城顶楼摆摊的日子,吃过晚饭,舒泽就提议明早去逛逛,看看能不能淘到什么宝贝。武远对此很感兴趣,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至于孟子涛,由于今天早上四五点的时候,下过一场小雨,他就没有过去,因此也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六点还没到,一行人就来到了古玩城。

说起商都古玩城的这个地摊“跳蚤”市场,在收藏界可谓尽人皆知。从几年前展至今,已经成为仅次于潘家园的全国第二大古玩“跳蚤”市场,每到周末,来自全国各地的古玩商贩都会来这里赶场,对这些人来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几年间,寒来暑往,古玩城的地摊市场从未间断。往往到了周五,摊主们就66续续的来了,提前买好摊位票,第二天就可以直接拉货摆摊。因为到了周六,地摊票早已售罄,再买已是一票难求。

到现在,因为古玩市场的红火,许多商贩为了占个好位置,更是纷纷提早购票,从周五提前到了周四周三。有些路途遥远的摊主,为了防止下周来时无票可买,周日下午收摊后,就买好了下一周的票,可见这个市场的红火程度。

孟子涛他们来到顶楼,就看到近五百个地摊座无虚席,前来淘宝的藏友也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买家卖家南腔北调、你来我往,一桩买卖就这样成了。

见此情形,大家兴趣大增。马上就分头行事,各自找了个方向,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

不过。分开之前,舒泽也特意提醒武远。让他不要轻易下手,如果遇到自己中意,价钱又贵的,就叫他或者孟子涛过去,帮忙看了再做决定,别到时着了道,买了赝品。

武远笑着表示,一定会注意的。

古玩集市对孟子涛来说。就好像如鱼得水一般,以他这段时间的经验,一个小时后,他和大军的手上,都已经提着好几件东西了,而且差不多都是以捡漏的价格买下来的。

孟子涛心里对此还有些不满意,因为他刚才还看上了几件东西,不过因为买了之后,手上实在没位置放了,只能暂时放弃。

这也让他不禁感慨。这里确实不愧称之为仅次于潘家园的地方。

孟子涛走到一个摊位前,顿时来了兴趣,这个摊位上。大部分都是珐琅器,虽然大部分看起来只是今仿的赝品,但还有一些确实不错。

摊主看到孟子涛和大军手里的“大包小包”,眼里也闪过一丝热切,这是因为就凭孟子涛的年纪,也不太可能是什么高手,再加上保镖模样的大军,让他觉得根本就是送上门来的财神爷啊!

不过,摊主也是老手。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热情,不然会把人给吓跑的。于是,他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让孟子涛自便。

由于一会还要去参加交流会,时间有限,对一些不怎么样的东西,孟子涛直接就略过不看,表现还可以的,他才会上手观察,不过也基本都是一扫而过。

这样的表现,让摊主暗自撇了撇嘴,当然,这也正合他意,暗地里阴笑着摩拳擦掌起来。

孟子涛拿起一件胆瓶,心里稍稍有些惊讶,因为这居然是一件“古月轩”款的珐琅彩瓷器。

“咦?古月轩?真的假的?”

正当孟子涛准备细看时,身边就转来了一声熟悉的轻咦声,回头一看,正是手上已经拎着两件东西的舒泽。

孟子涛笑道:“我刚上手,怎么知道真伪?”

舒泽有些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东西是真是假还用说吗?”

摊主说道:“这位兄弟的话就不对了,怎么就没可能是真品呢?”

舒泽哂笑一声:“得了吧,你难道不知道‘古月轩’的真品值多少钱?如果是真的,你还会在这里摆摊?”

摊主脸皮也厚,嘿嘿一笑:“有句老话说的好,一切皆有可能。”

舒泽翻了个白眼:“得,懒的跟你啰嗦,子涛,我去旁边看看。”

孟子涛笑道:“行,我看看再说,这东西就算仿的,手艺也还不错,可以当作摆设。”

舒泽定睛一看,点了点头,觉得孟子涛说的有道理,不过肯定不是真品,因为就以气韵而言,就差了不少。

舒泽往旁边走去,孟子涛就开始仔细观察。

“古月轩”在瓷器收藏界可谓是大名鼎鼎,大家可能从名字上看不出端倪,其实它是一种在瓷胎上画珐琅的瓷器。

之所以“古月轩”瓷会在今天大名鼎鼎,是因为它做工精细,富丽堂皇,集诗、书、画于一身,为不可多得的瓷中精品。

然而,“古月轩”虽然有名,但关于名字的来历却众说纷纭。

第一种说法,说古月是乾隆皇帝的轩名,乾隆十分喜欢这个叫“古月轩”的书斋,有个叫金成的画工为乾隆做出来一种精美瓷器,乾隆就给它起名叫“古月轩”。

第二种说法,说古月其实是“胡”姓的拆解,“古月轩”是一个胡姓人制作的,尤其是在料器上,做的比较精美,乾隆就命匠人仿制“古月轩”,连名字也加以盗用。

第三种说法,说“古月”是故宫里面的一个轩名,并不是专属于乾隆,清朝的许多皇帝都用过,里面藏的都是历朝历代的瓷器精品,所以,后来制作的一批准备藏于此轩的瓷器,就冠名叫“古月轩”。

不过,第一种和第三种说法,都是存疑的,至于这个名字到底是什么来历,现在都没有一个可信的答案。

但不管怎么说。真正的“古月轩”是精品瓷器的代名词,大家都是认可,而且追捧的。至于追捧到什么程度?由2oo5年一件“古月轩”瓷器被拍出1个多亿的价格,就可见一斑。

贵。往往代表着稀有,正因为这样,市场上许多古月轩瓷,基本都是仿品,舒泽才对摊主的说法嗤之以鼻。

孟子涛仔细观察,现这件古月轩瓷,确实不是真品,不过也是民国时期的仿品。做工什么都还不错,有些许收藏价值。

放下胆瓶,孟子涛又拿起一件观音瓶,现同样是“古月轩”款,同样也不是真品,而且是现代仿制的,但工艺同样还可以。

接下来,孟子涛接连看到六件“古月轩”款的作品,同样都是仿品,价值有高有低。大部分都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如果是平时的话,孟子涛或许会把它们买下来,不过今天好东西太多。他也只能放弃。

孟子涛拿起一只珐琅彩碗,上有“古月轩”题诗,本来,他以为同样也是一件仿品或者赝品,但当他定睛一看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因为这只珐琅彩碗给他的感觉,实在太精美了。

此碗造型秀美,白釉温润。工艺精湛,通景以珐琅彩绘盛开的灵芝花卉。枝杆花叶刻意求工,色阶分明。一侧书御题诗,留《侍丽》印、《翠铺》印,底书《乾隆年制》蓝料款。

此器可谓彩料透亮,纹饰清晰,胎质细腻,品质堪称绝伦。要说这样的作品是一件仿品,孟子涛头一个就不信。

看到这,孟子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神都有些颤抖,呆愣了半响,他就回过神来,怀着激动和忐忑的心情,使用了异能,顿时手指轻轻一抖。

这个时候,摊主正在和另一位客人介绍东西,等他重新注意到孟子涛时,孟子涛的表情已经和先前相同了。

看到孟子涛已经把自己摊位上的东西看得差不多了,摊主就笑着问道:“兄弟,有没有中意的?”

孟子涛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就指着刚才看的那件胆瓶说道:“这件多少钱?”

“这件八千。”摊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这个时候,舒泽正好过来,听到摊主说的价格,白眼一翻:“我说你这是抢钱啊!”

“这话说的。”

摊主呵呵一笑道:“这位兄弟挑选的确实是精品啊,八千块钱已经不算贵了,这一点,这位兄弟应该明白吧?”

说到最后,摊主故意凑向孟子涛,说话声音也小了不少,显得神神秘秘,接着,他又指着另外一件珐琅器,说:“其它嘛,价钱就便宜了,比如说这件,你要的话,五百就能拿去。”

舒泽撇了撇嘴,不过,现在是孟子涛在决定,他就没有多说。

孟子涛也不急,气定心闲的指着旁边一件小了一些珐琅器,问:“那这件多少钱?不会还要八千吧?”

“呃……”摊主眼睛一转:“这个算五千吧。”

“那这个呢?”孟子涛又指了一件比刚才还小了一些的。

“这个三千五。”

“那这件呢?”

“喂,这位兄弟,你到底是不是诚心买啊?该不会是来消遣我的吧?”

摊主有些不爽了,看到舒泽在旁边直乐,这让他更是不快,说道:“我说,你们不买就不要在这里捣乱。”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说:“老板,我也不说不买啊,只是你这的东西都比较贵,我也下不去手啊。喏,就这只碗吧,多少钱?便宜的话,我就买了。”

摊主抬眼一看,语气有些生硬地说:“至少一千。”

孟子涛眉头一皱:“这么一只碗还要一千啊?能不能便宜一点?”

摊主心中一喜,孟子涛既然有还价的意思,那么就有可能出手,他连忙换了张笑脸,说:“已经够便宜了,这毕竟是珐琅彩嘛,刚才那件胆瓶还算八千呢。”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只碗可比胆瓶小多了,一两百还算不多。”

摊主也摇了摇头:“那我不亏本了?你真心想要,就算你八百吧,已经够便宜了。”

“老板,我可是头一次来商都,本来也是买些东西留作纪念的。你看我买了这么多,再花这么多钱,可就不合适了。最多三百我买了。”

“七百。”

“四百。”

“六百,我再送你这只碟子。再便宜可不行了。”

孟子涛装作沉吟了一会,这才点头道:“好吧,算我吃点亏了。”

摊主展颜一笑,说:“放心吧,可吃不了亏。”

孟子涛摇了摇头,拿出六张红票子递了过去,摊主仔细检查了一下,连忙帮孟子涛打包了一下。

“下次再来啊!”

孟子涛拿着东西拔腿就走。转眼就没了身影。

这时,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挺斯文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在摊位上扫了一眼,开口询问刚才孟子涛买的那只碗到哪去了,听说刚刚被买走,他叹了口气,嘴里嘀咕着就走了。

这让摊主有些莫名其妙,再一想刚才孟子涛的言行,脸色一白。喃喃道:“我这不会走眼了吧?应该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

上午八点四十五,孟子涛他们几个。来到举办交流会的酒店。

服务员带着他们来到一个稍小一些的大厅,主席台上,放着一件件藏品,这些正是昨天下午根据票选出来的。

孟子涛他们到来之时,大厅里已经来了一些客人,有些正和朋友聊着天。看到孟子涛他们进来,一些人点头示意,打了招呼。

大家礼貌回应,由于不太想出风头。他们就在后面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喝茶闲聊。

“咦?”

三人正聊着天。舒泽注意到随着服务员走进来的客人,嘴里出一声轻咦声。

“怎么了?”孟子涛顺着舒泽的目光看去。现是一位西装革履,相貌温文儒雅的中年人,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秘书模样的男子。

舒泽说道:“是我的一位长辈。”

中年人应该也注意到了舒泽,向舒泽点头示意,正准备过来,就看到跟在他后面进来的厉景福,三两步走到了中年人的面前,一阵寒暄,接着就请中年人坐到了靠近主席台的第一排。

本来,舒泽和中年人都想亲口对对方打声招呼,不过,这个时候,有四位老人跟着服务员走了进来。

“唐老、刘老、王老……”

大家见状,纷纷起身问好。

一番热闹之后,昨天已经从厉景福口中得知身份的孟子涛,低声给舒泽介绍道:“艾宣应该不用我多说了,那位唐老是陶瓷鉴定专家,王老是玉器专家,另外一位刘老是杂项专家,都是国内屈一指的。”

对其他人,舒泽到是没什么意见,但艾宣他就不爽了:“厉景福不认识别人了吧,怎么把艾宣请来做鉴定专家?”

孟子涛笑道:“他毕竟还是要照顾一下本地同行的想法嘛。”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厉景福上了主席台,说了一些客套话,就宣布本次交流会正式开始。

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就有服务员拿上了来了一件古玩,却是一套金器茶具,一共有一只茶壶,五只茶杯。

武远看到这套茶具,就有些不明白了,问道:“这套东西昨天没看过啊,这是什么个意思?”

孟子涛笑道:“交流会嘛,总不能一味的都是真器吧?所以今天还会拿一些藏品给大家品鉴。不过,这些藏品并不会参加到排名之中。”

武远好奇地问道:“也就是说,这套茶具是赝品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可不好说,或许是真品,或许是赝品,至于到底是真是假,那就要凭自己的判断了。”

说到这,台上的厉景福开口道:“先感谢陈老板,这套辽代金器,正是他提供的。”

掌声响起,坐在第二排的一位中年男子站起身来,笑着向大家点头示意。

“好了,话不多说,请大家上台鉴赏……”

话音落下,大家都很有秩序的按照座位,几个人一起上台,由于人数少,欣赏的时间也有限,没一会,大家就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开始讨论起来。

很快,就轮到了孟子涛他们,上台欣赏了一圏。

舒泽问道:“子涛,这套茶具有没有问题?”

孟子涛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吧。”舒泽迟疑了一下。

武远说:“我觉得新了一些,不太像是辽代流传下来的。”

孟子涛笑道:“在古玩这行,单纯的新旧是不能认定,东西就是一定是赝品的,具体到金器,要以造型、纹饰、工具等方面来判断,简单来说,就是各个时期有各个时期的不同特征……”

由于时间也限,孟子涛也只是做了简单的讲解。

武远听的有些似懂非懂,问道:“那这套金器到底是真还是假?”

孟子涛说:“我认为应该是一件真品。”

回到座位,大家讨论了一会,厉景福就请坐在主席台上的刘老揭开迷底,确实就像孟子涛说的那样,是件真品,并对这套茶具进行了点评。

评论了这套金器之后,接下来是一件玉器,不过这件玉器昨天展出过了,直接就由王老进行了点评。

接来的顺序和第一二件一样,其中那些没有参加过展出的古玩之中,也有真有假。

听着孟子涛的讲解和判断,武远的眼睛也越来越亮,到最后,孟子涛被他看得心里都有些毛,心道,这不是自己身上散出了什么王霸之气,这家伙被吸引了吧?

第两百六十八章 愤怒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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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泽也注意到了武远的眼神,笑着说道:“我说阿远,你这样的眼神,我看了都觉得害怕。”

武远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是觉得小孟讲的太好了,不过小孟你也别误会,你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可不想被你喜欢。”孟子涛笑了笑,暗自嘀咕了一句。

讨论声中,三分之二的古玩被大家一一点评,其中有精美铜佛、清宫玉器、宣德青花、名家字画等等,每一件都具有代表性。

另外,大家也都踊跃言,各抒己见,讲述了自己的见解和经验,每个人都觉得收获颇丰。

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就算有郑安志这样的明师,孟子涛同样也觉得不虚此行。

这个时候,服务员拿上来了一件犀角杯,这件古玩昨天没有展出过。

都不用厉景福多加介绍,和刚才一样,大家一一上台鉴赏,下来之后,就和友人一起讨论起来,表着自己的看法。

很快,就轮到孟子涛他们上台。

说起来,犀角雕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艺术品。先,由于其材质非常珍贵,自古以来都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很难入寻常百姓家。其次,犀角因自身带有纹路,雕刻稍有不慎就会破坏纤维,对雕工要求十分严苛。

另外,犀角是犀牛用于防御的武器,经常会在打斗中遭到损坏。而且犀角是一种有机物,因此难以入土保存。再加上,犀角自古以来就被认为具有解人脏毒、尿毒、暑毒和大热症的药用功效。

就说上个世纪7o年代在香江的药行,一两亚洲犀牛角售价约三千港币,当时一两黄金的价格只值八百港元。由此可见亚洲犀牛角的贵重程度。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能安然躲过人为破坏而流传下来的完美犀角雕作品,其数量相当有限。保存下来的犀角雕之中,材质、雕工都好的更是万中求一。

因此。材质好、雕工精美、颜色不太深、保存状况上佳的犀角雕作品,相当珍贵,如果再有名家底款,特别是宫廷雕刻艺术家的名款,价格就会更高。

就像展台上的这件作品。就是使用一枚上佳的亚洲犀角制成,线条流畅,包浆自然,杯外线条舒畅有序,杯底配以回纹修饰,杯柄雕螭龙,刀法老到,颇有皇家气概。

孟子涛迅看了一下,只见其底部断口的切面也类似甘蔗的断面,有比较密集的细小粒点。这被称为“鱼子纹”或“粟纹”。角的正前方上部有一凹槽,在杯底的边缘上经常可看到凹进一段,角的正后方下部又有一条凸起,使杯的口部不是规整的正椭圆形,这种现象俗称“天沟地岗”。

无论“鱼子纹”还是“天沟地岗”,都是亚洲犀牛角的特征。

材质方面没有问题,孟子涛又仔细看了雕工和底部的“袁尚卿”篆书款,就把东西放回了桌上。

等到舒泽和武远也都鉴赏过后,三人又回到了他们的座位。

舒泽问道:“子涛,这个犀角杯怎么样?”

看着舒泽跃跃欲试的模样。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怎么,你对它有兴趣?你先前不是说你不买犀角或者象牙制品的吗?”

舒泽说道:“我说的是不买当代的,以前的又没说不买,别说你不会买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以前又没说过我不买。”

常言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因此,对于现代的象牙、犀角等制品,哪怕再好,孟子涛都不会买,但就像舒泽说的那样。他也不会死搬硬套,像明清时期的犀角作品,他还是会买的。

不过,这个时期留传到现在的精品之作,可不多见,孟子涛也没有机会购买到。

舒泽说:“行了,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你可能要失望了。”孟子涛嘿嘿一笑。

“是赝品?可是我觉得水平不错啊,而且也挺厚重的。”舒泽十分惊讶。

孟子涛说:“赝品到不至于,我觉得应该是一件仿品,年代应该在民国时期。”

武远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

孟子涛正准备回答,就看到台上的刘老走到展台,开始现场鉴定,为了避免打扰他,现在顿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刘老抬起头来,问道:“好了,大家都说说各自的意见吧。”

“我认为是真品……”马上,就有人站起来,谈了自己的看法。

这人说过之后,又有人站起来,同样也说是真品,并对第一位言的做了补充。

接下来,有一位谈了不同的看法,不过说的理由有些牵强附会。随后,大家都闭口不言了,从神态来看,绝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一件真品。

刘老不动声色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孟子涛时,和颜悦色地说:“小孟,你能否谈一下看法。”

在这之前,孟子涛其实也被几位老人叫出来言,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郑安志的缘故,当然,他们可不会觉得孟子涛会出丑,完全是为了帮助提升孟子涛的名气。

而效果也确实比较好,原先,大家对孟子涛的印象,还留在郑安志的关门弟子上,自从孟子涛表了几次看法,并且都说中了之后,众人看他的目光就变了,颇有些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

孟子涛出没怎么客气,说道:“我谈几点看法,先,袁尚卿为清朝宫廷雕刻艺术家,和包天成、周文枢、尤侃等齐名,其雕刻作品刀法老到,这件作品刀法老到确实有了,但缺了一些神韵,比如说……”

谈了几点之后,孟子涛接着说道:“最后。袁尚卿的作品留下的款识,基本为篆书‘尚卿’和楷体‘袁尚卿制’款。篆书的‘袁尚卿’款有没有,我不能肯定说没有,但至少我从文献和实物中。没有遇到过。”

“综上所述,我认为这是一件仿品,从包浆等方面来看,我觉得,可能是晚清、民国时期的仿品。”

孟子涛说的几点。都是有理有据,而且还旁征博引,非常有说服力,刘老听了之后,都大声说好。

这让大家纷纷鼓掌的同时,对孟子涛惊讶又佩服。要知道,先前孟子涛在玉器、铜器和瓷器上,都表过自己的看法,而且都条理分明,深入人心。

本来。古玩这一行,许多人一生都只精通一项,孟子涛的表现已经够惊人了,现在居然对犀角作品也能够这么了解,这让许多人心里纷纷嘀咕道,这家伙不会是全知全能吧?

艾宣深深地看了孟子涛一眼,孟子涛表现的越出色,他心里就越不舒服,而且孟子涛年轻这么轻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表现,等到孟子涛四五十岁的时候。那就更不得了,这肯定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此刻的艾宣很想把孟子涛扼杀在摇篮里,但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况且。孟子涛老家在陵市,他也是鞭长莫及,这种憋屈感,让他心里很难受。

“哼!你们等着吧,早晚有机会的!”艾宣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交流会上的藏品一一点评之后,大家就开始投票。结果和异能给出的价值排名一样,孟子涛带来的那件六方瓶排在第五位。

这个结果,让艾宣心中得意不已。

交流会结束,厉景福笑着说,已经安排好了午宴,请大家赏光。

由于下午还有一场慈善拍卖会,除了几位有急事的与会者之外,其他人都留了下来。

舒泽带着大家来到他先前说的那位长辈跟前,先打了声招呼,就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

大家寒暄了几句,舒泽问道:“钱叔,你怎么会来参加交流会啊?”

舒泽这位长辈名叫钱洪晖,他笑着说道:“我来主要是为了购买那幅吴彬的《涅槃图》。”

舒泽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怔,紧接着就明白过来,钱洪晖的母亲喜欢佛教文化,这幅画很可能是为他母亲购买的。

不过,他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因为那幅吴彬的《涅槃图》是艾宣所有,钱洪晖的行为,给他一种资敌的感觉。

当然,如果他也有机会,能够买下这幅吴彬的《涅槃图》,哪怕拥有者是艾宣,他多少也有些犹豫。这一切都是源于吴彬这幅作品的珍贵。

说起吴彬,可能许多人对其印象不深,他是明代画家,字文中,一作文仲,号枝庵僧,枝隐庵主,万历年间授以中书舍人,官工部主事。他善人物,尤工佛像,中年造形生动,有很强的写实能力,晚年趋于庄严古穆,有很强的装饰性。

明末著名的博物学家谢肇淛于书画作品持论甚高,轻易不许人,但在其《五杂俎》卷七中却数次提及吴彬,说他“传之后代,价当重连城矣。”将吴彬与董其昌并称,且可以力敌赵孟頫;同卷又说:“迨近日吴文中……百年坛坫,当属此生矣!”

谢肇淛对吴彬的评价不可谓不高,而其“传之后代,价当重连城”的预言,也得到验证,八十年代末,吴彬的《岩壑奇姿》就以12o万美元成交,1992年,其《十面灵璧图卷》又以132万美元成交,皆被称为中国书画拍卖的奇迹。

这幅《涅槃图》,也是吴彬不可多得的传世作品,如果可以的话,舒泽当然也想买下来,不过,东西在艾宣手里,他想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买画的事情应该是提前说好的,正当舒泽他们说话的时候,厉景福就陪同着艾宣一起走了过来。

客套了几句,艾宣笑着看了看孟子涛,说道:“钱总,没想到你们也认识啊。”

钱洪晖指着舒泽笑道:“这位是我的侄子。”

艾宣呵呵一笑,心里则冷笑道:“既然你们认识,那就别怪我了。”

艾宣笑呵呵地说道:“钱总,事不宜迟,咱们先去看看我那幅藏品吧。”

钱洪晖摆了摆手:“嘿,刚才我都看过了,非常满意,咱们就直接交易吧。”

“还是当面验货的好,这是我的规矩。”艾宣说道。

“行,那就再看看吧。”钱洪晖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大家一起来到那幅画前,只见图中佛祖侧卧于娑罗双树下圆寂涅槃。众多佛门弟子、道家神仙、志怪鬼异及凡界男女,纷纷前来吊唁。神情或悲恸,或穆然,或惊诧,与佛祖平和安详的神态形成鲜明对比。

钱洪晖随便看了看,点头道:“不错,我认为没问题。”

“那好,钱总,咱们去那边安静一点。”

“可以。”

艾宣和钱洪晖一起走到僻静了一点位置,就开始讨价还价。

另一边,舒泽看到孟子涛盯着画卷,笑道:“怎么,昨天还没看够啊?那刚才你怎么没上台?”

“这事等会再说。”

孟子涛挥挥手,此时他心里很震惊,更是对艾宣的人品深痛恶绝和唾弃。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艾宣居然会拿一件赝品过来,实在太可恶了,不但可恶,而且极其阴险!

想想看,昨天展出的时候,明明是一件真迹,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谁又会想到,艾宣居然会拿一件赝品过来以假充真?想必,没有人会往这方面想。

就算是孟子涛,刚才要不是眼尖,现画卷上钤印的位置,好像和他的印象有了一些轻微的变动,也根本不会意识到,这幅画已经换过了。

而且,就算他现那点变化,他也以为是自己有可能记错了,并没有往赝品的方面想过,直到走进细看,再和记忆中的一对比,他才愕然的现这个事实。

“真是卑鄙啊!”

孟子涛内心对艾宣怒骂不已,以前,他还以为,艾宣就算性格有问题,但在对待自己的饭碗方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没想到,艾宣不但性格有问题,道德同样也有问题,这种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揭!

孟子涛冷静了一点,觉得对待这件事情,自己还应该谨慎一些,就对着一旁边的厉景福问道:“厉掌柜,这幅画一直在这里吗?”

厉景福正和舒泽闲聊,闻言愣了愣,说道:“没有,昨天带回去了。”

说到最后,厉景福的脑子也有些反应过来,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正准备开口询问时,就看到艾宣和钱洪晖有说有笑地走了回来。

钱洪晖笑道:“,既然这样,那我直接给你支票了,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艾宣哈哈一笑,接着,就注意到孟子涛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好像有些不对劲。

舒泽率先开口道:“钱叔,你今天怎么没有带掌眼师傅过来啊?”

钱洪晖怔了怔:“今天还要带什么掌眼师傅过来?”

舒泽说道:“既然这样,我看你还是等一下比较好。”

钱洪晖有些迷糊的看了看舒泽等人,又一脸疑惑了看向了艾宣,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两百六十九章 晚节不保

艾宣马上就明白了舒泽话语中的意思,他往不远处的画卷看了一下,接着就火冒三丈地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艾某人,还会讹你们!”

看到艾宣说的理直气壮,孟子涛有些疑惑了,不明白是艾宣真的不知情,还是死不承认,而这两个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于是,他也不理艾宣,又看向了厉景福。

厉景福明白孟子涛的想法,郑重地说:“孟掌柜,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里的安保肯定不会有问题,这里不但一直有保安在场,而且有多个无死角监控,其间也没有生过什么事故,不可能有问题。”

“当然,我这么说,大家可能还不信,我可以把安保方面的负责人叫过来。不过,说句冒昧的话,孟老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说实在的,他现在宁愿是孟子涛出了差错,不然的话,艾宣出了问题,他组织的交流会,以及商都古玩界,同样也会有些影响。

孟子涛看向艾宣,讥笑道:“不知道艾老有什么看法。”

艾宣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眼力那是没得说的,此时,他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心里更是因此转了几个念头,也有了一些猜测。

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对他来说都是家丑,在不对付的人面前承认家丑,他难以接受,老脸更是不知道往哪搁。

更何况,就算他说事情他不知情,别人会相信吗?

想到这,艾宣就决定来个死不认账,况且,书画鉴定博大精深。许多人研究了一生,都不能说自己很精通,更何况孟子涛这个小年轻。总不见得,孟子涛真得厉害到全知全能吧?

好吧。就算孟子涛全知全能,但书画鉴定比较主观,比如,一些老前辈为了一幅画的真伪,争执了一生都没有结果。所以,只要不是有大的破绽,一些小问题,完全可以自圆其说。

但这幅画。就算有问题,最多也就一些小毛病,不然也过不了他的眼。

“这个畜生,回去一定打断你的腿!”

艾宣心中愤恨不已,表面上则冷然一笑:“我还想问你我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呢!”

如果艾宣承认的话,孟子涛或许还能看得起他一些,现在这样,他也就不客气了,把大家叫到画作之前,就开始为大家讲解。

“吴彬的人物画师承五代的贯休。在贯休的人物造型中,线条粗细不一,一气呵成。刚劲挺拔。吴彬也受到了贯休之线条的影响,直追高古之意。”

“吴彬在对人物形象进行塑造的时候,通过对线条的自由运用,来表现其对人物性格的认识和理解,同时在对线条的运用上能收放自如,富于变化。在他笔下,张弛有度的线条使得画中的人物形象相当富有层次感。”

“他在对古意的掌控之中也十分注重线条的变化和平衡,可以充分表现出他在人物形象塑造过程中的思考。对于线条中古意的追求、对线条张弛的多样化运用,不仅是他在创作技法上的展现。同样也是他个性选择以及自身情感的表征。”

“吴彬笔下的人物画造型多变,个性张扬。有着鲜明的艺术特色,从中体现了他对绘画本身的理解以及自身情感的表达。是其内心思考的表象生成。这些,都在他的一些传世作品中,得以体现……”

一口气讲了吴彬的人物画的艺术特征,孟子涛接着说道:“好了,现在咱们再看这幅画作,画中人物众多,神貌各异,确实符合吴彬的艺术风格,但大家不觉得,人物显得有些生硬吗?”

孟子涛指出了画作之中的几个人物,接着说道:“要说,吴彬确实有些画作和后面的传世作品相比,稍显不成熟,但这幅画的创作时间,可是他的晚年,怎么可能有这么不成熟的表现?更何况,昨天我还没有这种感觉,难道是我做白日梦了?”

说到这,孟子涛就看向了艾宣,看他怎么解释。

“除了这,还有吗?”说话时,艾宣表情冷淡,大家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当然……”接下来,孟子涛侃侃而谈,把他现的几个问题,都一一讲述了一番:“不知道‘您老’有什么见解?”

艾宣显得胸有成竹地说:“你说的看似有道理,我却并不这么认为……”

孟子涛讲的通俗易懂,大家都能明白他的意思,基本上已经算得上是证据确凿,不明白艾宣还有什么好辩解的。然而,事实证明,艾宣在书画鉴定领域确实很有水平,居然还真被他逐一反驳了,而且,听起来确实煞有介事。

说了最后一个字,艾宣看着孟子涛,嘴角挂着一丝淡淡地讥笑,心道:“小子,我走的路比你过的桥都多,跟我斗?!”

孟子涛淡淡一笑,指着画卷上的一方收藏印,说道:“王鸿绪的鉴赏印,我也认识,这方有些不太一样吧?”

艾宣定睛一看,背上立刻冒起了冷汗,紧接着,肚子里升起一团熊熊怒火,心里怒骂了一声:“混蛋!”

这声“混蛋”有两个意思,一个是骂做伪者别的地方仿的这么逼真,居然在这一方小小的鉴赏印上,出了纰漏。

另一个意思,是骂孟子涛不早点把这一点指出来,如果他早知道,哪还会费那么多口舌解释,现在这样,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大家都沉默不语,气氛更是十分怪异,过了片刻,厉景福率先开口道:“艾老,要不要报警看看是不是有贼?”

这句话让艾宣回过神来,注意到大家目光之中的鄙夷之色,羞愧的无地自容,紧接着,他就恼羞成怒,把在场的人都给恨上了。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把画取下来!”

厉景福说道:“艾老,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画我可以取下来。但出去之后有什么问题,那我这边可一概不负责的。”

艾宣觉得厉景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恨意更深,挥挥手:“你取下来就是了!”

厉景福示意旁边的工作把画取下来收好,在交给艾宣之前,还让艾宣签了一个免责声名,之后才把画作交到艾宣手中。

艾宣拿着东西也没说什么客套话,拔腿就走,那模样就好像溃败的士兵一样。

厉景福长叹一声,苦笑道:“看来回去之后。我可得打听一下,以前他拿来参加交流会的东西,有没有问题了。”

钱洪晖则摇了摇头:“我对古玩这行也有所了解,确实也听说过有些所谓的专家挺不要脸的,但像艾宣这样的,我还真头一次遇到。说起来,还真要谢谢孟兄弟,要不是你的话,这回我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孟子涛笑着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舒泽说道:“其实别说钱叔你,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人。而且,我觉得这种情况应该算是诈骗了吧?咱们真不应该放他走!”

钱洪晖冷笑一声:“他以为就这么完了?嘿,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呢!”

想想昨天他才看过真迹,今天艾宣居然就拿一幅赝品过来,这分明就是针对他的,想想都让他火冒三丈。

厉景福站的角度有些不一样,说道:“说起来,我现在还有些难以相信他会干这种事,照理说他应该不缺钱啊!”

孟子涛说:“或许。他也有可能不知情,但哪怕他不知情。刚才他也知道了,为什么又要反驳我呢?所以说。这人的人品道德还是有问题的。”

舒泽连连点头称是,接着,他就想出了一个痛打落水狗的主意,把今天的事情传遍整个古玩圈,要让艾宣变成过街老鼠。

厉景福张了张嘴,本来他还想劝舒泽不要这么做,毕竟事情出在他的交流会上,他也有些不光彩。不过,最后到了嘴边的话,他还是咽了回去,因为这事就算舒泽不做,钱洪晖也很有可能这么做,总不见得,他来给艾宣擦屁股吧?

出了这种事情,厉景福的心里很不舒服,不过再不舒服,客人也得招待,就带着孟子涛他们,一起来到宴会厅。

因为刚才的事情耽搁了一会,厉景福连忙给大家道歉,客套了一阵之后,大家就开始推杯换盏。

“小厉,老艾哪去了?”看到艾宣没来,唐老觉得有些奇怪。

王老接过话道:“就是啊,他刚才还说要和喝几杯呢,没听说有什么事,怎么做了生意就走了?”

厉景福对唐老他们可不敢隐瞒,就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唐老他们听到居然生了这种事情,全都是目瞪口呆。

刘老难以置信地说:“老艾真做了这种混账事?”

王老接过话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小厉还能造谣生事啊?”

“可……不应该啊!”刘老说道:“老艾这人确实有些小家子气,不过,他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吧。对了,听说他小儿子不太学好,不会是他小儿子做的吧?”

王老为人嫉恶如仇,对刘老的话很不满,说:“你给他找什么理由,老话说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刚才这么做了没有?”

刘老无言以对,就像刚才孟子涛说的,艾宣如果一开始就承认,虽然对他的名声多少也有点影响,但只要解释清楚也就可以了,而他的选择却是死扛到底,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唐老说道:“路是他自己选的,随他去吧。”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因为舒泽有意无意的传播,等到下午慈善拍卖会开始之前,艾宣的事情已经在众人之间传了个遍,大家震惊之余,全都认为,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艾宣肯定晚节不保了。

下午的慈善拍卖会,并没有出什么波澜,孟子涛把先前得到的那件唐代玉器贡献了出去,最后成交价不错,以136万被一位老板买了去。

同时。他也以128万的价格,拍下了一件明代的白玉三童洗。

拍卖会结束,为期两天的交流会就结束了。虽然因为艾宣的事情,使得这次的交流会不那么圆满。不过,对孟子涛来说,也算不虚此行了。

更何况,此次商都之行,他还得了那个配方,以及早上捡漏得来的“古月轩”真品。

拍卖会结束,孟子涛他们和厉景福告了辞,有说有笑的准备离开。

快要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孟子涛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他,他回过头一看,就见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的中年男子追了上来。

这个人在刚才的拍卖会上也出过手,但孟子涛可不认识他,等他跑到跟前,问道:“这位先生,叫我有什么事吗?”

中年男子先喘了几口气,这才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孟子涛道他们:“冒昧打扰了。鄙人郭松林,平时喜欢收藏一些少见的古玩珍藏。”

孟子涛看了一下名片,上面也没什么信息。就又问了刚才的问题。

郭松林笑着说道:“小兄弟,今天早上,你是不是得了一件‘古月轩’的作品?”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郭松林笑道:“我是古玩城的常客,认识几位朋友,他们跟我说了你的相貌,本来,我以为人海茫茫,肯定不会再遇到了。没想到这么巧,你也来参加拍卖会。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证实一下。那件东西到底是不是真品?”

舒泽有些不相信他的说辞:“真得就只像你说的这样?”

郭松林笑道:“我确实也有能力买下它,关键小兄弟应该不会出手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是的,我确实不会出手。”

孟子涛的话算是给了准确的答复,郭松林长叹一声:“可惜!可惜!我还真没有捡漏的命啊!”

舒泽说道:“既然你刚才觉得是真品,为什么不买下来呢?总不得见几百块钱都出不起吧?”

郭松林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平时总不能看一件还不错,就下手一件吧?那样的话,有多少钱也得败光啊。哎!又一件宝贝失之交臂了。说起来,我这人就是没有捡漏的运气,到目前为止,已经有至少七件宝贝,都这么错过了。”

孟子涛他们都十分无语,郭松林这什么运气啊,别人是遇不到捡漏的机会,他是遇到了自己错过,回头还得知自己确实看走眼了,如果心胸不那么开阔的人,估计非得憋屈死不可。

郭松林接着说道:“小兄弟,那件东西,能不能让我再欣赏一下?”

孟子涛说道:“东西我已经保存在银行了,现在有些不太方便。”

郭松林连忙说道:“那就明天,明天我去找你。你放心,我不会有什么歹意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找厉掌柜,打听一下我老郭的为人。”

孟子涛觉得郭松林比较顺眼,而且能来拍卖会的,厉景福也会有所鉴别,想了想,他最终还是答应了郭松林的请求,当然,该查的肯定还是要查。

给了郭松林一张自己的名片,孟子涛他们就准备离开,本来郭松林还想请孟子涛吃晚饭,不过孟子涛还是婉言谢绝了。

…………

又在商都玩了两天,孟子涛才打道回府。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孟子涛去郑安志那汇报了这次商都之行,并把那件“古月轩”的作品,给郑安志欣赏。

对于艾宣的事情,郑安志只是惊讶了一下,并没有太多关注,用他在孟子涛前往商都之前的话来说,就凭艾宣的性格,就算出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对于那只“古月轩”的小碗,郑安志不吝赞美之词,而且喜爱之意溢于言表。

孟子涛见此,心中一动,笑道:“师傅,要不这只碗,我让给您吧?”

他之所以说让不说送,那是因为他如果送的话,郑安志不会要不说,还会生气。

郑安志笑道:“子涛,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对我来说,看过即拥有,而且我一个老头子,要留着这东西干嘛?不过,东西在我这留段时间,怎么样?”

“那肯定没问题!”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

师徒俩闲聊了一会,孟子涛想到先前宋述要的事情一直没有消息,问道:“师傅,宋述要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郑安志哈哈一笑:“就算你不问,我也准备说了,那边的调查确实有了结果,而且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升级的配方并不是那个组织研究出来的。”

“什么意思?”孟子涛讶然道。

郑安志说:“简单的说,配方是制瓷人的儿子研出来的,他们父子俩担心配方还有缺陷,能被我们辨别,就分批制作了一些成品,流传到市场上检查效果。”

孟子涛问道:“那这样的话,宋述要这边算是巧合吗?”

郑安志说道:“并不是,宋述要是那个组织的外围成员,也是那个制瓷人的朋友,他认为升级的配方没有问题,又正好跟厉景福吃饭的时候听说了你,就跟那个制瓷人打了赌,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第两百七十章 竞争者

郑安志接着说:“说起来,也是你及时现通知了我,要不然的话,哪怕这回宋述要以假换真没有成功,他也会把配方的消息传出去,到那时,对咱们这行,可谓是一场灾难。”

“宋述要这么说的?”孟子涛讶然问道。

郑安志点了点头:“所以说,这回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孟子涛笑道:“我毕竟是这行的一分子,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应该的嘛。对了,师傅,现在已经调查出那个组织的具体信息了吗?”

郑安志摇了摇头:“没有,宋述要说到底也只是外围成员,平时只有遇到相关的任务的时候,才会联系他。至于那个制瓷人,只是合作的对象而已,除了购买青料,和那个组织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现在能做的,只是监控宋述要,等到对方联系他的时候,才做打算。”

孟子涛表示了解,不过,这种事情就和他基本没什么关系,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接下来,在郑安志那坐了一会,孟子涛就告辞回去了。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和大军带着从商都带回来的礼物,来到何婉奕的店里。

店里的装修已经基本完成了,孟子涛走进店里,就看到何婉奕、小云、谭桂花,以及两位店员,正在整理店里的货物。

孟子涛他们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看到小云贼兮兮看着自己直乐,这让他心里有些奇怪,不过不管怎么样。小云这么笑,肯定没啥好事。

孟子涛知道小云的性格就像驴一样。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问她,她也不一定会回答,于是他就干脆不问了,把礼物拿出来分了一下。

除了一些商都当地的特色小吃之外,孟子涛还选了桐木漆器的饰品盒,做为礼物。

说起桐木漆器,它是一种历史悠久的民间工艺品。它是以桐木作底胎,以我国大漆作涂料,沿用传统的民间技艺。制作出各种工艺性很强的装饰品。

其特点是,不变形、不崩裂、耐热性能高,而且拥有精美的纹饰,相当不错。

何婉奕和小云接过孟子涛为她们挑选的桐木漆器,全都非常喜欢,爱不释手。

小云笑道:“孟哥,看你表现不错的份上,我跟你透露一个消息。”

何婉奕出手打了小云一下,娇嗔道:“要你多嘴!”

“行行行。那你自己说吧!”小云笑嘻嘻地说。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婉奕,有什么事吗?”

何婉奕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声音就比蚊子大不了多少:“我爸妈想见你。”

“什么!”

虽然声音小,孟子涛还是听清楚了。不禁有些呆愣。

何婉奕以为孟子涛没听清楚,于是又说了一遍,这回声音总算大了一些。

孟子涛回过神来。就有些手足无措地问:“他们二老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小云哈哈笑道:“孟哥,你的男子汉气概到哪去了?”

何婉奕瞪了小云一眼:“少说两句!”

“哟。心疼啦?”小云笑道。

“死丫头,再乱说。小心我撒烂你的嘴!”何婉奕嗔道。

小云笑着举起手:“算你厉害,我不说总行了吧。”

何婉奕轻哼一声,接着对孟子涛说:“我爸妈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见见你。”

此时,孟子涛的情绪不那么紧张了,问道:“你爸妈都喜欢什么啊?”

“我知道!”小云抢先说道:“伯父喜欢喝茶,还有画竹,你如果拿去一幅郑板桥的画作,他肯定把你们俩的事情拍板定下来。”

说着,她就先知先觉地跑到了一边,何婉奕就算想拿教训她都没办法。

“哼!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何婉奕冷笑连连,接着对孟子涛说:“你可别拿什么贵重的礼物过去,不然我爸肯定会不高兴的。”

孟子涛虽然也有意送郑板桥的画作,但第一次登门,肯定是不合适的,他也不想搞得自己像个暴户。

“我明白,叔叔阿姨有让我什么时候过去吗?”

小云又抢先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过去呗。”

何婉奕回头瞪了小云一眼:“你给我少说两句,没人当你哑巴。”

“重色轻友。”小云嘀咕了一句。

孟子涛说:“我到是没问题,但叔叔阿姨今天有时间吗?”

何婉奕说道:“我爸妈今天都在家的,那就今天吧。”

“行,那我去备些礼物。”

孟子涛心里很高兴,他现在和何婉奕之间,其实和男女朋友没什么差别,只是因为何婉奕心理因素,一直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如果见了何婉奕的父母并得到他们的同意,两人的关系基本上就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对此事很重视,心里想着待会要买什么样的礼物才好。

何婉奕估计猜到了孟子涛想法,说道:“一会咱们一快走。”

孟子涛愣了愣:“呃……那好吧……”

何婉奕把店里的事情交待了一下,大家就出了,这种事情大军当然不方便跟着,他和谭桂花一起留在了店里。

谭桂花对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而大军则一副苦瓜脸,这让大家都暗笑不已。

去店里拿了舒泽送给自己的茶叶,孟子涛又在何婉奕的指点下,买了一些礼品,接着就怀着忐忑的心情,驱车来到何婉奕家。

何婉奕打开门:“爸,妈,我们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穿着一身火红服饰,眉目间和何婉奕有些相像的女子,快步走了回来:“婉奕回来啦,快让我看看,都好久不见了。”

何婉奕显得有些惊讶:“小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回来。”女子娇笑道:“婉奕你真是女大十八变,越长越好看。”

何婉奕谦虚了一下,就给双方做了一下介绍。

孟子涛笑着打了声招呼:“小姨您好,我是婉奕的朋友孟子涛。”

曾向萍看了看何婉奕身旁的孟子涛,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松开了,笑着寒暄了几句,不过她的笑容在孟子涛眼里却有些别样的味道,让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何婉奕说:“小姨,咱们进去再说吧,我爸妈呢?”

曾向萍边走边说:“我姐正在做午饭,你爸正在欣赏画作呢。”

孟子涛跟着何婉奕走进屋内,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套面积不小的商品房,大概有一百四十多平米左右,家具摆设和装修都以古典为主,从这也可以看出何婉奕父母的品味。

另外,在客厅里,还摆放着何婉奕一家的照片,照片里的何婉奕父母还只有四十出头,父亲长得颇为俊朗,一幅学者模样,而事实上,何婉奕的父亲确实是本地一所大学的教授,主攻国学。

何婉奕的母亲看起来颇为温婉,她是本地一所高中的数学老师。前段时间由于身体不太好,她在家里休息到了现在,身体已经有所恢复了。

跟着何婉奕走进屋里,孟子涛就看到何婉奕的母亲从厨房里出来,笑道:“婉奕,你们回来啦,这位就是小孟吧?”

孟子涛连忙礼貌地招呼了一声:“阿姨好,我是孟子涛。”

曾秋华笑着点了点头,看到孟子涛手上的大包小包,说道:“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啊!”

孟子涛客气地说,这是应该的。

双方客气了几句,曾秋华说道:“行了,婉奕你带小孟去坐着,你爸应该一会就出来了。”

何婉奕好奇地问道:“妈,爸在看什么画作啊?”

曾秋华笑道:“小安带来一幅画作……”

何婉奕问道:“等等,您说的小安是谁啊?”

曾向萍插话道:“小安是我朋友的儿子,才28岁,就已经是博士了,而且小伙子仪表堂堂,可是良配哦。”

曾向萍的话,让房间为之一静,除了曾秋华之外,其他人心里都有些窝火。

特别是孟子涛,对方这样是摆明了来撬他的墙角,心里能乐意才怪,要不是对方是何婉奕的小姨,他肯定不会有好脸色。

曾秋华心里其实也对妹妹不跟自己商量,就带来人过来的行为有些生气,但考虑到妹妹是为了女儿好,她也没多说什么,而且这种事情,她也都是让何婉奕自己决定。

这时,小云开口道:“婉奕,咱们也去书房看看吧。”

曾向萍连连点头道:“对,那幅画是小安花了不少工夫才得到的,连我这个外行都觉得好,确实应该欣赏一下。”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见何婉奕看向自己,就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大家就一起走进了书房,只见房间的两人,一个正聚精会神地欣赏着桌上的画作,连孟子涛他们进来,都没有注意,正是何婉奕的父亲,何兴怀。

在何兴怀旁边站着一位青年,还别说,此人确实如曾向萍说的仪表堂堂,论相貌,孟子涛还真比不过他。

安应伍看到何婉奕,顿时眼前一亮,连忙上前跟大家打了招呼,并进行了自我介绍,此时,他眼里就只有何婉奕,至于旁边的孟子涛,就像路人甲一样。

第两百七十一章 拍到了马脚

看到安应伍的眼神,别说孟子涛,何婉奕都觉得安应伍就像花痴一样,心里直犯恶心,只是因为礼貌,才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小云性子比较直,直接不客气地说:“喂,没见过女人啊,都什么眼神!”

安应伍被小云这么一说,有些尴尬,也有些恼怒。

曾向萍心里对安应伍的表现,其实也有些不满,当有第一次见面用这样的眼神,不过,人到底是她带来的,也代表着他的脸面,连忙打起了圆场:“小安从小生活在国外,待人处事可能比较直接,其实他本人还是比较单纯的。”

“单纯?”

听到这个词,大家的神色多少有些古怪,小云更是撇了撇嘴,要不是说话的是何婉奕的小姨,她非得啐对方一脸不可,就安应伍那赤祼祼的眼神,好意思说他单纯?

安应伍连连点头道:“萍姨说的对,国外在待人处事方面,确实要比国内直接,比如说礼物,国外一般当面拆开来,国内则不同。”

小云见安应伍还有脸接话,忍不住说道:“我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入乡随俗’?哦,对了,你生活在国外,不知道也很正常。”

安应伍表情一凝干笑一声,内心之中对小云的更加不满。

曾向萍呵呵一笑,对着何婉奕说道:“婉奕,你这位朋友还挺能说会道的。”

何婉奕好像没听出小姨话语中的不满,淡淡地说:“小云说的难道不在理吗?”

其实,何婉奕跟曾向萍之间的关系。以前也算不得太好,特别是在她性格没改变之前。每回曾向萍过来串门,她从来没怎么客气过。这一切虽然和她的性格有关,但主要还是缘于曾向萍为人比较自私。

后来,何婉奕的性格生了变化,两人之间的关系总算好了一些,但对这位小姨,何婉奕还是没多少好印象。

曾向萍很了解何婉奕的性格,见何婉奕这么说,笑了笑没有多说。

这个时候,正在欣赏画作的何兴怀抬起头来。对着孟子涛招了招手:“小孟吧,来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孟子涛面带着笑容走了过去,先问候了一声“叔叔好”,这才往桌上的画作看去。

“咦,是王绂的《墨竹图》?”孟子涛讶然道。

何婉奕看了过来,问道:“王绂是谁,很有名吗?”

不等孟子涛开口,安应伍就抢先说道:“王绂是明朝初期的画家,擅长山水。尤精枯木竹石,其画竹虽承前人文同、吴镇墨竹画遗风,但行笔更劲逸潇洒,状物法度更精严。强调笔墨韵味和文人情怀,有‘出姿媚于遒劲之中,见洒落于纵横之外’之评。故时称其‘为国朝第一手’。”

小云装作惊讶地说道:“哇,那不是说。这幅画有6oo多年了吗?还能保存的这样完好?”

听小云质疑这幅画作的真伪,安应伍有些急了。说:“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样的画在古代可不是平民百姓就能买得起的,那些富贵人家,哪个不是对名家的书画爱护有加,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故宫收藏的那些宋元时期的画作,又哪来的?”

小云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只是问它为什么保存的这么好,你就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你是心里有鬼还是怎么?”

安应伍有些怒了,语气也有些冲:“谁心里有鬼了……”

何兴怀挥挥手:“好了,是真是假,还是要听专业人士的,不过,我觉得这幅画应该是真的,小孟你觉得呢?”

安应伍心里有些惊讶,难道这家伙年纪轻轻的,还是书画方面的鉴定专家?骗人的吧?

孟子涛笑道:“我先看了再说吧。”

何兴怀点头道:“这是应该的。”

花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孟子涛把整幅画作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个过程中,安应伍的表现一直很平静,一点都不担心孟子涛说画是假的,然而,事实上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和担心。

“孟哥,这幅画怎么样啊?”小云连忙问道。

“确实是真迹。”孟子涛点头道。

安应伍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觉得有些可惜,孟子涛怎么没有说画是假的,如果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把鉴定证书直接砸到孟子涛的头上。

何兴怀高兴地说道:“小孟,那你能否谈谈你的看法?”

孟子涛先是谦虚了几句,这才说道:“此画笔者写晴日幽篁,下作坡石,以稳布局,以圆劲之笔法画竹竿,以挺秀之笔法写枝,随手撇写竹叶,俯仰向背,皆存书法意韵。作者运笔熟练简洁,造形生动逼真,别具一种清爽之神韵。”

“同时,作者以墨之浓淡、笔触之大小来表达空间上立体感,使画面清雅秀逸,让人感觉有清韵萧萧,含雨带露,枝叶飘摇,有潇洒出尘的景致。以画作的意境来看,此画是作者借竹抒心怀,表达其豁出俗,宁静致远之情……”

“啪啪……”

孟子涛的话音落下,何兴怀就鼓起掌来:“一直婉奕说你在书画方面很有天分,没想到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孟子涛连忙表示不敢当,心里喜滋滋地想:“没想到婉奕在她父母面前,这么夸我。”

想着,他偷偷地看向了何婉奕,刚巧何婉奕也看了过来。

何婉奕看到孟子涛笑盈盈的眼神,俏脸一红,连忙转回了头,心里有如小鹿乱撞一般。

这一幕正好落入安应伍的眼中,表情之中闪过一丝愠色,不过他的情绪马上就平静了下来:“哼!这年头结了婚都能离婚,就凭我的条件,还争不过这瘪三?!”

“说起来,这王绂幼年聪明好学,1o岁已能作诗,15岁游学邑庠为弟子员。师法吴镇、王蒙、倪瓒等画坛大家,其山水画兼有王蒙郁苍的风格和倪瓒旷远的意境,对吴门画派的山水画有一定影响。”

“不过,他山水画虽好,却不肯轻作山水画,故后人有‘舍人风度冠时流,笔底江山不易求’的诗句……”

接下来,何兴怀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画作上,对王绂非常欣赏,不吝赞美之词,对画作也一点都不掩饰心中的喜欢。

安应伍见此情形,暗自一咬牙,有些肉痛地想:“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况且真要是能够追求到何婉奕,东西将来还不是自己的嘛。”

这么一想,他心里舒服多了,笑着说道:“何叔叔,我虽然对国画也有所研究,不过,我工作比较忙,平时欣赏画作的时间很少,这么一幅画作,放在我这也是暴殄天物,不如送给您吧。”

何兴怀本来还是挺高兴的,一听安应伍说要把画送给自己,脸色顿时就有了变化,默默把画收了起来,说道:“小安,你的心意我领了,这幅画你就收回去吧。”

何兴怀的反应让安应伍愣了神:“什么意思,我送你一幅几十万的画(尺幅较小),难道还送坏啦!”

曾向萍偷偷踢了安应伍一脚,示意他把画收起来,嘴上说道:“姐夫,小安并不知道你的规矩,你就别生他气了。”

何兴怀摆摆手:“别误会,我可没有动气,只不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收受不了。”

“就你那模样说没生气,骗谁啊?”曾向萍暗自腹诽了一句。

安应伍此时也想到了,先前曾向萍说过,别送什么贵重的礼物,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呢?

不过,他马上就找到了理由,瞥了孟子涛一眼:“都怪这个家伙!”

安应伍只能乖乖地把东西收了起来,接着一行人走出书房来到客厅。

坐在沙上,何兴怀注意到茶几上的几个锦盒,想起来这是安应伍带来的礼物,问道:“小安,这是什么?不会又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吧?”

安应伍连忙说道:“不是的,这是我从朋友那买来的金丝玉器。”

何兴怀讶然道:“金丝玉?这是什么玉,我以前怎么没听过啊。”

安应伍连忙解释道:“这是一种最近兴新起来的玉石,内部带萝卜纹因而得名‘金丝玉’,十分漂亮,价格虽然不贵,但已经走入国际高端市场,备受国内外人士喜爱。具有非常高的收藏价值。”

说话间,安应伍把盒子一一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两件饰品以及一件摆件,分为白、黄、红三色。

这三件玉器,白的如羊脂;黄的像蜜蜡;红的似鸡血,确实像安应伍说的那样,看起来十分悦目。

小云有些奇怪地问孟子涛道:“孟哥,怎么你的店里没有这种金丝玉啊?”

孟子涛微微一笑,说道:“有两个原因,一是金丝玉的近代掘时间近在2oo3年,基本与黄龙玉是一个时期被掘的,并不具备和田玉、翡翠的历史文化内涵。另外,单从地质特性上来看,金丝玉就是二氧化硅石英岩的一种。所以我并不想进这种东西。”

何婉奕心中一动,装作有些疑惑地问:“二氧化硅石英岩?怎么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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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二章 满意

小云恍然大悟道:“普通石头的成分不就是有二氧化硅吗?原来这东西其实就是石头啊!”

安应伍对这个说法难以接受,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件饰品,不满地反问道:“什么石头?这东西能是石头吗?石头有这么漂亮吗?”

小云撇了撇嘴:“你这人真有意思,石头怎么就不可能这么漂亮了?先不说网上说的那些怪石,就算普通的鹅卵石,也很有漂亮的吧?不信你上网看看看去。∮”

安应伍冷哼一声:“我承认石头也有好看的,但那只是偶然的,再说了,做生意的难道那么傻,如果不是好东西,会拿来雕刻出售?买的人难道都是傻子?”

小云嗤笑道:“只要是漂亮的东西,当然会有人花钱买,但你说收藏价值很高,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吧?”

安应伍毕竟不是行家,对于小云的反驳有些词穷,说道:“既然你不信,那就自己去市场上调查吧!”

小云哂笑一声,指着孟子涛说:“这事需要我自己去市场上调查吗?看到没,孟子涛,古玩市场聚赏阁的老板,他难道还没你清楚?”

曾向萍连忙问道:“小孟,这什么金丝玉真的没什么收藏价值吗?”

孟子涛说道:“有没有收藏价值,这要怎么看,像和阗玉和翡翠,之所以值钱,那是由于它们的质地和稀缺性所致。”

“咱们再说金丝玉,先不说它是不是玉石,在质地方面,金丝玉颜色透明度较差,其中的精品原料石数量非常有限。”

“再从稀缺性来看,虽然没有被完全考证。十几年前,金丝玉在戈壁的一些地方随处可见,不值钱也不稀罕。一些感兴趣的藏友要么是亲身捡玉石,要么是花几块钱买上几公斤。像岭南有地区也出产外形、构成类似的黄色石英岩石头,数量可观。”

“因此,金丝玉的稀缺性不强。称为‘玉’有些抬高其价值,称为‘美石’似乎更为恰当。当然,金丝玉因为质地的原因,比较适合做成工艺品,但这样一来,价值侧重于‘雕工’,就无法成为有潜力的收藏级珠宝。”

孟子涛接着说道:“说了你质地和稀缺性,咱们再来说说炒作。”

何兴怀讶然道:“你是说,这什么金丝玉的价值是炒作起来的?”

孟子涛笑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不然为什么没人要的东西,突然就变得这么有价值了,而且价值还涨的这么快?这显然与正常的市场规律并不相符。”

“当然,不管怎么样,既然是炒作,那肯定有个价格上升的阶段,所以说,还是有现在买下来。在不久的将来能赚钱的可能,但你不知道幕后推手什么时候会停止炒作。所以其中也是有风险的。而且这也与收藏价值无关。”

说到这,孟子涛朝安应伍笑了笑:“安先生,你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可信,可以找人问一下。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问你的朋友了,他不是不懂。就是没说实话,你去找他也问不出什么。”

作为外行人,安应伍就算想要反驳,也拿不出理由来,而且孟子涛有由有据的回答。也让他觉得很可能确实如孟子涛说的这样。

本来,他带金丝玉器过来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因为漂亮,而且升值潜力高,现在听孟子涛这么一说,东西确实也会升值,但他心里却好像吃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

而且,他刚才还把金丝玉说的那么好,结果却是打了他的脸,这让他觉得十分尴尬。

这个时候,曾向萍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哎呀!我忘记有件事情没做好,得马上回去处理。”

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曾向萍这么说,很可能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而已,只是大家有些想不明白,曾向萍为什么要走,难道是觉得安应伍太丢人了?

其实,曾向萍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很简单,安应伍同样也送了她一件金丝玉器,安应伍还把那件东西夸的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结果到头来却是这么一件东西,她心里怎么可能会乐意?

何兴怀作为主人,当然得客套一下,说道:“这么急啊,要不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不了!那事真得挺急的,至于吃饭,反正我这次回来,也没打算马上就走,今后有的是时间。”

曾向萍呵呵一笑,接着对安应伍说道:“小安,能不能送我回去啊?”

就眼前这个局面,安应伍再怎么不情愿,他也不可能说得出拒绝的话,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一起告辞。

不过,安应伍心里还没有放弃,默默地说:“我还会回来的!”

何兴怀夫妇从门口回来,就听小云喝了一口茶,畅快地说道:“那个讨厌的家伙总算走了,真舒服!”

何兴怀笑着说道:“小云,别这么说,我觉得小安除了功利了一些之外,其它也还可以。”

小云说:“何叔,您可别给他的外表骗了,如果看到他刚才盯着婉奕的眼神,您就不会这么想了。”

“什么眼神?”曾秋华有些好奇。

“这样……”说着,小云就亲自演示了一下,和安应伍刚才的眼神颇有些相像。

曾秋华讶然道:“有这么夸张吗?”

小云狠狠点头道:“只多不少,而且他还大言不惭地说,是因为一直在国外生活的关系。我就纳闷了,难道老外看人是这样的?”

何婉奕轻轻点头,表示确实这样。

“向萍还是以前那样不靠谱。”

曾秋华摇了摇头,接着和颜悦色地对孟子涛说道:“小孟,你们坐着,我去做饭,对了,小孟你平时有什么忌口吗?”

孟子涛连忙答道:“我平时不挑食,什么都能吃。”

曾秋华笑道:“不挑食好啊,哪像婉奕,这不吃,那不吃的。”

何婉奕皱了皱鼻子:“妈,您怎么老说我坏话啊。”

“我这是实事求是!”曾秋华笑着走进了厨房。

何婉奕站起身,说道:“我妈身体还没康复,我去帮帮她。”

孟子涛表示没关系。

“我也去。”小云一起跟了过去。

“小孟,喝茶。”

何兴怀招呼了一声,喝了一口茶后,问:“你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孟子涛回道:“我现在主要是看书学习,或者练习一下毛笔字。”

何兴怀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毛笔字练了几年了?”

孟子涛说:“从小就开始练了,已经有十几年了,不过中间断了一段时间。”

“不错,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练毛笔字的可不多了。”

何兴怀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小孟,咱们能不能交流一下?”

“只要您不嫌我字丑就行。”孟子涛笑道。

“那还等什么,走吧。”

何兴怀带着孟子涛来到书房,孟子涛亲自研墨,接着,两人先后用行书和楷书,写了一诗。

“好!”

等孟子涛写下最后一笔,何兴怀不禁大声说好:“信手为之,笔法得当,提按分明,横细竖粗,细笔好像一掠而过,但不失沉着,反而显得灵动活泼。波磔多以侧锋取势,且时露飞白,体现出一种苍劲豪迈的意态。好字!真是好字!”

说到最后,何兴怀两眼都好像放起光来。

孟子涛谦虚地说道:“我的字也不怎么样,还有不少改进的空间。”

何兴怀摇了摇头:“小孟,过份的谦虚可就是骄傲了,就你这字,完全比得上一些名家啊,现在的一些所谓的名家,根本不能跟你相比。”

孟子涛说:“何叔,您真的过奖了。”

何兴怀说道:“怎么,不相信我说的?”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表示没有这个意思。

“你这小子。”何兴怀笑骂了一句,说:“这两幅字留给我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老话说,拿人手短,孟子涛还巴不得何兴怀留下来呢。

何兴怀哈哈一笑:“说起来,这两幅字最后还是你的嘛。”

孟子涛一开始没听懂这话的意思,稍稍一想,他就明白过来,心里那叫个高兴。

何兴怀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小孟,我看好你,希望别让我失望!”

“您放心,我肯定会加油的!”孟子涛急忙答应,高兴的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开饭啦!”

“行了,咱们出去吧。”何兴怀嘴上说着,眼睛还往桌上的书法作品瞅了几眼,这才和孟子涛一起出了房间。

吃了饭,孟子涛又在何家坐了一会,这回主要是曾秋华问,他回答。

面对未来的丈母娘,孟子涛可就比面对未来的老丈人紧张多了,直到何婉奕帮忙缓和了一下气氛,他的情绪才放松了一些,不过,手心和后背都已经起了一层白毛汗。

好在,曾秋华的表现,看起来应了那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让孟子涛的心里总算有了一些底。

下午三点多,孟子涛告辞回去,何婉奕和小云也打算坐他的车回店里。

出了门,孟子涛就有些忐忑地问道:“婉奕,阿姨刚才有没有说我什么?”

第两百七十三章 惊人的修补手艺

小云贼笑道:“想知道吗?难道没有一点表示?”

何婉奕回头瞪了小云一眼,这才说道:“我妈就说你比较老实,没什么坏心眼。”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长舒一口气,对挑选女婿的父母来说,老实和没坏心眼,这两个词应该算是褒义词吧。

见何婉奕随口就说了出来,小云装作失望地长叹一声:“哎,婉奕,现在你越来越重色轻友了。”

何婉奕笑道:“说我重色轻友,有本事等你那位去你家见了你父母,你也这么对他啊。”

“哼,想娶我可没那么容易!”

小云轻啍一声,不过怎么看,两人都觉得她不过是嘴硬而已。

把何婉奕和小云送到店里,孟子涛现大军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至于原因不用猜也知道,这让他暗笑不已。

由于显形液的材料已经快处理好了,孟子涛在店里待了一会,就提出了告辞。

回到家,孟子涛现昨天处理的材料已经可以使用了,于是就倒进砂锅开始煮。

说起来,这个过程和煮中药差不多,不过,那味道可比平时煮中药的味道难闻多了,要不是孟子涛配制了配方中写的中和气味的药水,不然非得“臭飘十里”不可。

但就算味道比一开始减轻了不小,这厨房孟子涛也待不下去了。

“什么味道?”正在看电视的孟舒良闻到厨房里散出来的刺鼻味道,心里就有些犯恶心。

“小涛,你在搞什么东西啊?”徐苹手捂着嘴。大声问道。

孟子涛走出厨房,跟父母做了解释。这才说道:“爸妈,你们先出去。过一个小时再回来就行了。”

听了儿子说是什么显形药水,孟舒良觉得很好奇:“真有这种药水吗?”

孟子涛说:“书上是这么说的,到底是不是,试过才知道,你们先出去逛一下,好了我再叫你们。”

“快走,这味道实在受不了。”

徐苹推着丈夫往外走,没走几步,她又回过头来说:“小涛。下回再有这样的东西,记得早点跟我们说,知不知道?”

孟子涛嘿嘿笑道:“一定,一定……”

一个小时后,孟舒良夫妇俩回到家中,此时家里虽然还有些怪味,但和先前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小涛,东西已经好了吗?”孟舒良看到儿子不停地摇晃着手里的玻璃瓶。走上前好奇地问了一句。

孟子涛笑道:“已经好了,现在就是要看效果怎么样了。”

孟舒良惊讶地问道:“咦,瓶子里面的液体怎么是透明的?”

孟子涛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一开始其实和咱们平时的煎的中药差不多的颜色。后来我又加了一味材料进去,摇了一下,就变成透明的了。”

“还真的很神奇啊!”孟舒良不由感慨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到底神不神奇,还要看是不是真有配方上说的那种效果。”

说完。他就带着父母一起来到他的卧室。

孟子涛正准备打开瓶子,徐苹连忙制止道:“等一下。这瓶子里的东西,是不是也有刚才那么臭?”

孟子涛直接打开了瓶子,揶揄地笑道:“您闻闻,有没有那种味道。”

徐苹被儿子的动作吓了一跳,正准备逃开时,却现瓶子里根本没有味道飘出来,这让他讶异之余,不由嗔怪道:“你这孩子真是讨打!”

孟子涛嘿嘿一笑:“说起来也挺奇怪的,刚开始确实非常臭,后来一晃荡,居然一点味道都没了。”

孟舒良有些迫不及待地说:“行了,你先试试有没有用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不过,他并没有拿出笔记,而是把昨天用配方中的墨水书写的纸张拿了出来,再把药水用毛笔涂到写的字上。

接下来就出现了神奇的一幕,纸上显形的字慢慢淡去,最终消失不见;而隐形的字却慢慢显现了出来,最终变得和正常书字的文字差不多。

看到这一幕,一家三口无不惊叹并感到不可思议,更别说,这种药水还是在科学并不达的古代明出来的,想想都难以置信。

这种事情已经过了大家的想象,因此,大家除了觉得惊奇之外,并没讨论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是说起了用途。

孟舒良说道:“小涛,这东西我觉得完全可以用来制笔,到时写了字的本子,用药水一擦,就变得干净了,想想一年可以省掉多少纸张啊!”

孟子涛笑道:“爸,您想的太简单了,先不说我这么做,会有多少纸张公司因为我而倒闭,就说药水,配制起来也无比的麻烦,而且成本也非常高,您知道这一瓶花了我多少钱吗?”

“多少?”

“将近五千。”

“这么贵?”孟舒良夫妇有些难以想象这么一瓶药水,居然花了这么多钱。

孟子涛点头道:“是啊,所以说,这东西就算做出来也没人买。”

孟舒良非常可惜地说:“哎,那还是算了吧。”

既然药水有效,接下来,就要看看笔记是不是也使用的相同办法。不过,孟子涛先前并没有跟父母说起笔记的事情,这事还只能自己单独试验。

至于为什么没说,道理也简单,到时父母问起他为什么会觉得笔记也用了这种办法,他总不能说是猜的吧?

吃过晚饭,孟子涛回到房间,关上房门,迅把那几本笔记拿出来,接着深吸一口气,打开笔记把药水涂抹在了纸上。因为担心出问题,他只敢涂前几个文字。但让他倍感失望的是,纸上的字迹却毫无动静。

不过,对这个结果,孟子涛心里也有所准备,就像他先前想的那样,这个世界上不太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

然而,正当孟子涛打算放弃的时候,他突然现,纸张的字迹开始变淡了,而且下面也有字在逐渐显现。

这让孟子涛大喜过望,接着,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之所以会延迟这么长时间,那是因为书写的时间过了太久的缘故,墨水的活性没有那么强了。

想明这一层,孟子涛连忙又涂了一些药水上去,果然就像他猜测的那样,字迹消失和显现的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孟子涛心中喜悦不已,接着开始涂抹药水,随着时间的推移,显现的内容也越来越多。随着对内容了解的深入,他的表情也越来越惊讶。

原来,伏正柯的祖上是依靠修补古玩起家的,伏正柯的曾祖父,一开始给别人修补老物件,最终到四十一岁那会,在当时金陵的古玩街开了一家古玩店,开始倒腾起了文物。

从那之后,伏正柯的曾祖父便开始慢慢家致富起来,最终成为金陵古玩界数一数二的古玩商人。

而伏正柯的曾祖父之所以能够家致富,就是靠他的一手修补手艺,凭着这门手艺,他哪怕再破烂的物件都敢要。

那个时候的古玩界不像现在,一般的破烂等于是白送。然而,白送的东西经过伏正柯曾祖父的手,就变成了完整物件,价值当然也就上去了。

在这个过程中,伏正柯的曾祖父,也把这门手艺传给了他的儿子,也就是伏正柯的祖父。就这样,通过父子俩的共同努力,才能了后来的地位。

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资质,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这门手艺并没有传给伏正柯的父亲,但为了不让这门手艺失传,于是就用这么隐秘的方法记录了下来。

看过了笔记上写的前言,孟子涛对后面的内容大感兴趣,连夜把几本笔记都处理了一遍,好在他运气不错,配制的药水正好够用。

虽然一夜没睡,但孟子涛一点睡意都没有,把关于修补的内容草草地浏览了一遍。

说起来,古玩修补一般都是专精,修补书画的专门修补书画,修补瓷器的专门修补瓷器等等,但伏家的修补却是样样通,而且样样精,什么东西到了手里都能修好。

并且令孟子涛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经他们修补过后的东西,居然修旧如旧,就算古玩行里的老玩家都瞧不出破绽。

当然,这是以清末民初的眼光来看,到了今天,效果就不得而知了,但无论怎么样,这种修补方法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般人也根本想象不到。

也难怪,这门手艺能够让伏正柯家致富,但同时,这样的手艺肯定会被人窥视。

孟子涛看完之后不禁猜想,伏正柯的曾祖父和祖父,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人杀害的。也许,他们先前已经有所察觉,所以故意没有把这门手艺传给伏正柯的父亲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那个凶手肯定已经去世了,况且,他是局外人,也没必要管这个事情,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是如何精通这门手艺。

说起来,这门手艺对孟子涛来说,还真不是太难,为什么?因为他现在拥有可怖的记忆力,读了一遍,他已经把笔记上的内容记得七七八八了,再读上一两遍,完全可以把笔记中的内容记在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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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四章 关圣帝君画像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现在欠缺的只是动手能力而已,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不难,具体来说,他完全有信心,在两三个月之内就把这门手艺学精。【

“呵呵,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手艺,看来自己又要多一门生财之道了。”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孟子涛主要还是把这门手艺当作是兴趣,毕竟对他来说,他想财的话,用异能更加方便的多。

另外,在古玩这行多了解做旧方法,就容易鉴别,学了这门手艺,对鉴定的帮助是勿用多说的,相比赚钱,这一点是他现在最在意的。

在家休息了天一天,第二天上午,孟子涛和大军刚从古玩街的停车场出来,就遇到了老六和老牛。

“哎哟,我的孟大掌柜,你总算回来啦,可想死我了!”

看着老牛夸张的表情,孟子涛笑道:“得了,没事你会想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老牛献媚地笑道:“别把老牛我说的这么功利嘛。”

孟子涛不理他这套,笑道:“你就快说吧,不然我可就走啦。”

老牛嘿嘿一笑:“我记得先前你得了一件清仿的宣德炉,不知道还在不在?”

孟子涛说道:“在啊,不过咱们事先得说清楚,那件宣德炉也算比较难得的精仿,可不便宜。你‘搬砖头’之前,可得跟对方讲好了。”

老牛点头道:“我知道,你给个价吧,合适了我就带人过来拿。”

“就这个数。他愿意就让他过来拿。”孟子涛用手比划了一下。

老牛琢磨了一下,点头道:“行。回头我带他来找你。”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接着就对老六说道:“你朋友还要‘游丝毛雕’的物件吗?”

老六讶然道:“要啊。你难道又搞了一件?”

孟子涛说:“这次去参加交流会带了一件回来。”

“多少?”老六问道。

“不能低于2oo个。”孟子涛说。

老六笑道:“没问题,对他来说只要不高于5oo就行。”

孟子涛说:“时间你定,最近我不出门,一般都有时间。”

“好,我现在联系他。”

见老六准备拿出手机,老牛连忙制止道:“哎哎哎,等我这边完了再说啊!”

老六笑骂道:“那你小子还这么淡定干嘛?”

老牛闻言拔腿就跑:“等我半个小时啊……”

回到古玩店,等两人打扫好卫生,半个小时就差不多过去了。但还是不见老牛的身影。

又等了一会,孟子涛正准备拨打老牛的电话,就见老牛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

看到青年手里还拎着东西,孟子涛心里有些犯嘀咕,难道是准备以物换物,先前老牛怎么没说?

老牛先是给双方做了介绍,接着就把孟子涛拉到一旁,讪笑着说道:“出了些岔子。”

孟子涛问:“怎么回事?”

老牛苦笑道:“他赌钱输了,买不起你那个宣德炉。”

孟子涛向来对赌徒没什么好感。闻言语气开始不太友好:“既然这样,他还买什么?”

“说是要送人用的,想用他的东西来换。”

老牛叹道:“哎,本来我也不想领他过来。不过推脱不过,所以只能来麻烦你了。”

孟子涛说:“我有什么麻烦的,缺多少就补多少呗。想要让我吃亏肯定是不可能的。”

老牛点头道:“放心,那是肯定的。”

两人走回原位。孟子涛直截了当地说:“娄先生,你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那咱们这就开始吧。”

娄理面带微笑着点头道:“我的情况,想必老牛已经给你说过了,我这回带两幅祖传的画过来,一幅是夏昶的……”

“等等。”

孟子涛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道:“娄先生,你知道夏昶是谁吗?”

夏昶是明早期的画竹名家,擅画墨竹,以精深的功力和独树一帜的艺术风格名重一时,声驰域外。

夏昶画竹初师前文说过的王绂,后融会吴镇、倪瓒画法,形成自己的风格。其画法讲究法度,结构严谨,起笔收笔均以楷法运之,既能笔墨厚重,又不乏潇洒清润之姿。

因为夏昶画竹水平非常高,明时有“夏卿一个竹,西凉十锭金”之誉,又有俗谚云:“林良翎毛夏昶竹,岳正葡萄计礼菊。”

如果确实是夏昶的真迹,一幅画就能顶上孟子涛的几个甚至十几、几十个清仿宣德炉了,这不是说笑吗?

娄理讪笑道:“我这幅当然不是真迹,不过水平也是非常高的。”

孟子涛说:“那能否让我欣赏一下?”

“这个……呵呵。”娄理笑呵呵地看着孟子涛放在桌上一只锦盒。

孟子涛明白他的意思,打开锦盒,把香炉从里面拿了出来:“不知道娄先生还有什么要求?”

娄理看到炉身那层端丽容穆、呈现如玉般温润的光泽的皮色,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连忙说道:“孟掌柜,能不能让我上手欣赏一下……哦,这是我带来的画。”

说着,他直接把带来的两支书画锦盒放到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接着就把画作从锦盒里拿了出来。

他率先看的就是所谓“夏昶”的画作,只见画中绘湖石一柱,风竹数杆,竹叶落墨即是,不见复笔,湖石以斧劈皴横写,从至尾,气脉通连,浑然一体。

夏昶画竹,强调气韵,主张“一气呵成”,竹叶落墨即是,不见复笔,山石则以斧劈皴法大笔侧锋挥扫而成。

他笔下的墨竹已不仅仅是简单的文人式的寄兴抒怀,而是还竹于其自然的生长环境之中,在竹画中融入山水画的笔墨意境,表现出精深的功力和独树一帜的艺术风格。

孟子涛仔细观察这幅画作,还别说,此画确实深得夏昶画竹的味道,而且也体现出了夏昶笔下的意境,光以画作的内容来说,就算是一些资深的玩家,都有可能打眼。

孟子涛摇头失笑道:“呵呵,这人还真是好玩,居然使用毛边纸来作夏昶的画。”

毛边纸是一种竹纸,纸质细嫩,色呈米黄,正面光,背面稍涩,质地略脆,韧性稍差,耐久程度次于太史连纸。托墨吸水性能好,既适宜于写字,又可用于印刷古籍和书写书画,但纸边并不毛。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明代大藏书家毛晋嗜书如命,好用竹纸专刻书籍,所用纸张,极为讲究,用纸量大,经常订购稍厚实的竹纸,并在纸边盖上一个篆刻的“毛”字印章,久而久之,人们习惯称这种纸叫“毛边纸”,并沿用至今。

老牛好奇地问:“用毛边纸难道有什么问题?”

对面的娄理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孟子涛笑道:“毛边纸是明末时期产出的,而夏昶却是明代早期的人物,这毛边纸还能穿越?”

老牛听了解释也笑了起来:“那家伙难道不知道画之前做下功课啊?”

孟子涛指着画中落款的位置,说道:“可能不是这样,你看这落款,明显和题跋的字迹不太一样,功力也要差一些,我觉得有可能这幅画是临摹之作,被人拿了去,添了落款和钤印。”

老牛仔细看了一下,也同意孟子涛的观点,至于这幅画能值多少钱,由于主人在场,他也没有多问。

接下来,孟子涛又把另外一幅画拿了出来,却是一幅关圣帝君画像,也就是大家熟知的关羽像。

本来,孟子涛还对这幅画有所期待,却现整幅画匠气十足,并不是名家所作,再看落款,只有一个“娄”字,钤印为篆文“朗斋”两字。

孟子涛想了想,脑子里并没有娄朗斋这个人物的印象,猜测这幅车很可能是娄理的祖上自己画的。

这样的东西显然不值多少钱,不过孟子涛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习惯,每回鉴定过后,都要用一下异能,而异能给出的结果却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这还是一幅画中画?”

孟子涛暗自有些瞠目结舌,然而他仔细看了一下画纸,却现画纸非常薄,根本不可能有画中画这个可能。

除了画中画之外,东西也有可能藏在天杆或者地杆里,然而,天杆和地杆都不重,并不像有东西在里面的样子。

这就让孟子涛觉得奇怪了,不过,主人在场,现在并不是深究的时候。当然,无论如何,他肯定要把这幅画留下来。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画收起来,娄理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孟掌柜,不知道你觉得我这两幅画怎么样?”

“这幅仿夏昶的还可以,至于这幅嘛……”孟子涛把话收了回去,看起来好像不太想评论那幅关圣帝君画像。

娄理觉得能够理解孟子涛的意思,本来,他也没想过把这幅关圣帝君像拿过来,但他现在手上实在没什么牌好打,但宣德炉又是他现在急需的,于是只能把这幅画拿来充个数。

娄理呵呵一笑道:“孟掌柜,不知道这幅仿夏昶的作品,能不能换你这座宣德炉。”

孟子涛直接表示了拒绝:“娄先生,你这个要求恕我不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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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五章 难以置信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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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市场价值而言,仿夏昶的画作,价值堪堪和孟子涛的宣德炉相符,交换也不是不可以。

但现在明面上是娄理有求于孟子涛,孟子涛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答应?如果他轻易答应,反而会让对方觉得奇怪。

孟子涛的拒绝在娄理的情理之中,然而,对现在的娄理来说,要钱没钱,东西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请求。

不过,孟子涛和娄理之间又没什么过硬的交情,如果娄理求几句情就能同意,那就奇了怪了。

娄理见孟子涛滴水不进,心里十分郁闷,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接着,他咬了咬牙,拉着老牛走到一旁商量起来,孟子涛看到老牛纠结的神色,就知道娄理说的事情,应该让老牛很为难。

最后也不知道娄理说了什么,老牛最终还是同意了,两人一起回来,娄理就表示,除了桌上的这两幅画之外,他愿意再加八千块钱来交换宣德炉。

孟子涛本来就只要一个相对合理的条件就行了,现在娄理提出这样的方案,他迟疑了片刻,就答应了下来。

完成了交易,娄理就拿着东西离开了。

孟子涛笑道:“我说老牛,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你居然舍得借他八千块钱?”

“什么借,那是给!”老牛显得有些气愤和郁闷。

“什么意思?你欠他钱?”孟子涛有些好奇。

“没什么,只是以前的一些私事。”

见老牛的目光有些躲闪,孟子涛心里就有些猜想。笑道:“你呀,以后还是管住了自己,不然早晚会吃亏。”

老牛砸吧了一下嘴,叹道:“今天这事还真是教训深刻呐!”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拿出几张钞票递了过去。

老牛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就算了吧。”

“别废话,给你你就拿着。”孟子涛把钱往老牛口袋里一塞。说起来,他已经有几次因为老牛的关系得了宝贝,在正常的范围内给他一点费用也是应该的。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有了收入,老牛立马眉开眼笑。

孟子涛问道:“老牛,你知道娄理家祖上是做什么的吗?”

老牛说道:“好像是读书人吧,听他说祖上还做过什么官,不过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你怎么突然对这事有兴趣了?”

孟子涛说:“那幅关羽像我觉得有可能是他祖上画的,所以想打听一下。他家是不是还有什么老旧物件。”

老牛哈哈一笑:“我的孟大掌柜,他连几千块钱都拿不出来了,你觉得家里如果还有什么好东西,能不被他拿出来卖掉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咱们这行不是经常出现一些不起眼的宝贝吗?万一他家里还有呢?”

老牛想了想,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他老家我还没有去过。下次我去问问他。”

孟子涛笑道:“如果有什么好东西,可别忘记我啊。”

老牛哈哈一笑:“这话说的。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你啊。”

老牛坐了一会就走了,接着,孟子涛就给老六打了电话,问老六他朋友的事情,然而不太凑巧,他的朋友去国外旅游了。要一个星期后才回来。

老六在电话里还说,他那朋友让孟子涛无论如何,也得把东西留下来,甚至可以打订金过来。

孟子涛笑着表示,订金就不用了。东西肯定会留给他的。

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孟子涛并没有把关圣帝君画像大卸八块,免得让大军觉得奇怪,他只是查了一下作者到底是谁。

在搜索引擎中打入“娄朗斋”三个字,孟子涛马上就得到了相关的信息。

原来,这幅画的作者名娄近垣,字朗斋,法号三臣,自号上清外史。其自幼在龙虎山上清宫做道士,师上清宫提点周大经习正一法篆。

雍正五年娄近垣随55代天师张锡麟例觐入京,雍正八年被封为四品龙虎山提点。雍正十一年封“妙一真人”。乾隆元年,授通议大夫。而他的地位都是因为他的符箓道法所致。

然而,娄近垣作为清代正一派唯一能以著述流传后世者,却对本派的符箓道法无所阐扬,甚至将道教“炼气养真”称为“皆妖妄之人借以谋生之术”,在日常与名流交往中,又“不涉于丹药怪迂之说”。

说到这,可能有朋友觉得娄近垣此人有得便宜卖乖之嫌。但大家不能不考虑一个前提,清朝皇室尊佛,并打压道教,至清末,有不少道观都被清庭改为了佛寺。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娄近恒宣扬道教思想,又会有什么结局?

因此,孟子涛猜想,娄近恒这么做,也可能是迫于现实的无奈之举吧。

得知这幅关帝像是娄近恒所作,孟子涛心中十分欢喜,毕竟这是名家之作,价值当然也不能单独以画作的艺术价值计算。

但马上,孟子涛的笑容就凝固了,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刚才使用异能,并没有接收到两股灵气,也就是说,要么这幅画不值钱,要么宝贝就是这幅画本身。

然而,说这幅画不值钱,那肯定不可能的,因为不提作者是娄近恒,就以画纸来看,这幅画的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了,而且画作虽然匠气,但也不差,卖个几百块钱肯定是可以的。

以孟子涛猜测的灵气形成的机理和现实情况来看,这幅画本身肯定会蕴含灵气。

但如果这样的话,这幅画其实就是那件宝贝,这就让孟子涛感到难以置信了,就凭这幅画的艺术价值,为什么异能会判断它是价值上亿的宝贝?

难道异能出错了?孟子涛觉得这个可能肯定不存在,但如果不是这个可能的话,他完全找不出这幅画到底珍贵在什么地方,难道就只是因为作者是娄近恒的缘故?

思来想去,孟子涛完全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于是只得在画卷上寻找原因,然而,他足足研究了半个月,却还是没有找出关键的地方,最后也只能放弃。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孟子涛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谁啊?”

话音刚落,舒泽的声音就从手机里响了起来:“我说子涛同学,这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怎么还在睡觉,是不是昨天晚上做什么坏事了?”

孟子涛打了个哈欠:“晚上研究东西了,刚睡觉,有事没?”

舒泽贼笑道:“研究什么东西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有话快说!”

“哎,看来某人是不想要别墅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脑子清醒了一些:“什么别墅?”

舒泽笑道:“季景雅苑的别墅。”

孟子涛有些惊讶:“咦,那里有人出售别墅了?”

舒泽卖起了关子:“想知道怎么回事吗?那就说说晚上研究了什么东西呗。”

孟子涛直截了当地说:“娄近恒的关圣像。”

这回轮到舒泽有些迷糊了:“娄近恒是哪个?我怎么没听说过名家里有叫这个名字的?”

“人家是清代的道士,本来就不擅长画画。”

“既然这样,你还研究什么,没事做啊!还是说,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就是感觉那幅画不太简单,不过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结果做了无用功,看来第六感这东西也有不灵的时候。”

舒泽无语道:“你这家伙还真够闲的。”

孟子涛换了正题:“好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还是因为上回那几个杀手的事情……”

“等等,难道那几个杀手已经被找到了?”

“没有。”舒泽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说道:“不过,杀手能够逃脱是因为得到了别人帮助,而这个人和步家也关。虽然,步家说这是个人行为,不过嘛,总要让他们吐点什么出来才行!”

孟子涛恍然道:“也就是说,你说的那幢别墅,是步家名下的?”

舒泽讥笑一声:“季景雅苑的别墅是别人名下的,步家要面子,死活不肯把自己名下的物业拿出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管它呢,反正只要有别墅给我就行。不过有一点,如果他们觉得给了我别墅,我就不能追究杀手那件事情,那根本想都别想!”

舒泽说:“想什么呢,这事就算你答应,我都不会答应。”

孟子涛笑了笑,问道:“那步锋现在是什么情况?”

舒泽不无遗憾地说:“如果找不到其它证据,最多也只能关几年了。没想到那几个杀手好像都是属耗子的,居然影子都找不到。”

孟子涛笑道:“这事你也尽力了,别想太多。”

舒泽对这事很不甘心:“哼,除非他们都把自己整成另外一张面孔或者去了国外,不然我到不信找不到他们!”

孟子涛说:“这事以后再说,咱们现在还是说说,我要怎么才能得到那幢别墅。”

舒泽说道:“哦,那幢别墅已经在你的名下了,你去季景雅苑的保安部取钥匙和相关证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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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六章 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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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孟子涛先是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就凭舒泽他们,想要把别墅过户到自己名下,实在太简单了。

“嘿嘿,就当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吧。”舒泽哈哈一笑。

孟子涛笑道:“我生日今年可要六月份呢,你也不觉得送得太早了。”

孟子涛生日是农历的五月初七,今年要到阳历的6月11号才过生日,现在才三月份,也确实够早的。

“反正我礼物送到了,你爱要不要吧。”

“我又不傻,送上门的东西还能推回去。”

两人说笑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此时,孟子涛再也没有睡意,连忙起床洗漱,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叫上大军一起前往季景雅苑。

到了保安部,孟子涛一提自己的名字,保安部的经理无比热情,把钥匙和相关证件交到了孟子涛手中。

孟子涛看到手上证件,不禁有些奇怪:“这个门面房是怎么回事?”

保安经理愣了愣:“舒少没有跟您说吗?这个门面房是一起的啊。”

孟子涛摇头一笑,他以前跟舒泽也提起过门面的事情,这应该是舒泽给他一个惊喜吧。

孟子涛跟保安经理问了一下小区的注意事项,保安经理给了他相关的文件,并十分仔细的进行了讲解。

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孟子涛先去看了门面房,保安经理也跟着一起去了。

门面房有三层,每层一百平米。不过孟子涛去的时候,三层都空空荡荡的,看起来刚刚搬走。

保安经理跟孟子涛解释,这里原先开的是服装店,二楼算是仓库,三楼是员工的卧室。店主是别墅主人的亲戚,前天刚搬走。

孟子涛并不知道对方搬走,是因为舒泽的吩咐,还是担心他的报复,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原本,父母就一直跟他说,呆在家里骨头都要生锈了,想要出来做事。但由于没有好的店面,孟子涛一直没有同意,现在有了这个店面,就可以给父母施展拳脚的机会了。

只不过,离小区一百多米的地方,就有家大型市,开便利店的话不太合适。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还是开家副食品店或者水果店吧。越简单越好,自己又不指望他们赚钱。

仔细看了店面房。孟子涛怀着激动的心情,前往别墅区,当他看到自己的别墅时,真是喜不自禁。

只见别墅占地近千平米,庭院被一条小道分为左右两边。左边原本是一个泳池,现在被改造成了一个池塘。池塘中央放着一座假山,还做了一个人工瀑布,虽然电源没有打开,但还是能够想象的出瀑布的景致。

在池塘旁边,建有一座小巧的亭榭。旁边还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可以想象,坐在停歇之中喝茶,欣赏着湖中游鱼,是多么闲情雅致。

小道的右边是一片竹林,并且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从竹林中蜿蜒穿行,连接中间的主干道。

漫步在小路上,只见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翠绿高大的竹林把整个园区隐密在其中。

在竹林中间位置,一张石桌,以及几张石凳,可以想象到了夏天,浓烈的阳光和夏末炙人的热气,肯定被竹林隔绝在外,到那时又是多么清爽宜人。

从竹林中出来,孟子涛连忙用钥匙打开了正门,走进屋内,但令孟子涛失望的是,室内的装修却没有庭院的那么雅致,只能说比普通强上一点而已。

“还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孟子涛长叹了一声。

把整幢别墅的房间转了一遍,现除了那些带不走的家具之外,所有房间都空空如野,能够带走的都被带走了,只剩下了一些破烂。

想着是不是会留下一些不起眼的宝贝,在这个过程中,孟子涛还使用了异能,然而,异能也没有现。

哦,这么说也不对,孟子涛在书房的角落里还现了一方印章,印章上用篆文刻了“天地玄黄”四个字,不过,这方印章材质即不好,雕刻的水平也不高,只不过包浆很厚重,看起来已经存在了不少时间了。

除了时间可能久远之外,这方印章根本没什么可取之处,孟子涛原本想把它扔了,但想想传到现在也不容易,还是不要随便丢弃的好,于是就留了下来。

见孟子涛没什么问题,保安经理就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孟子涛给了他两包烟表示感谢。

保安经理前脚刚走,孟子涛就拨通了舒泽的电话。

“感觉怎么样?”

“谢了,很满意。”

“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谢不谢的,对了,你的别墅地下室要改装成保险库的吧?”

“是的,另外,我想要把别墅重新装修一下,还要麻烦你找人帮我设计一下。”

“哦,你想装修成什么风格的?”

“古典风格的吧……要不我还是让王叔上次帮我叫的装修公司来做吧。”

“别,你店里的装修确实水平不错,但比我认识的肯定要差一些,我马上让人联系你,肯定让你满意。”

孟子涛也没客气,就答应了一下来。

又在别墅里转了一圏,孟子涛就让大军自由活动,他准备回家把这事告诉父母,当然,他肯定不敢说别墅和门面房是对方送的,不然牵扯出杀手的事情,非得把老俩口吓坏了不可,

回到家,孟子涛现家里还有客人,一位是对门的钱大妈,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夫妇俩神色之中带着一些忧愁,感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看到孟子涛进来,孟舒良就给双方做了介绍,听说中年夫妇是小区旁边新开的水果店的老板,孟子涛就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孟子涛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把父母叫进了自己的房间。

孟舒良说道:“小涛,你这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果说不同意我们接手那可不成,这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总不能凭白错过吧?”

徐苹也点头称是。

孟子涛说道:“我还真得想劝你们别接手,不过,原因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而是我刚刚已经有了合适的店面了。”

“啊?这么巧?”孟舒良夫妇大为惊讶。

孟子涛苦笑道:“可不就是嘛,所以你们一会还是推了吧。”

“你订的店面在哪啊?”孟舒良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

孟子涛说:“在季景雅苑。”

“在季景雅苑?”夫妇俩惊讶过后,连连摇头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大手大脚啊,那里的房租贵的要死,在那里开店还不是给别人打工?快给我退了!”

孟子涛笑道:“爸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说的门面房现在是我的了。”

“什么!你在那买了门面房?”夫妇俩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是啊,还买了一幢别墅,等重新装修好了,咱们就搬到那边去吧。”说着,孟子涛从包里把房产证拿了出来,交到了父母的手中。

夫妇俩双手微微颤抖地打开房产证,现确实像儿子说的那样,这让他们不禁面面相觑,好像如坠梦中一般,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好半天,夫妇俩才回过神来,徐苹有些张口结舌地问:“小涛,这是真的?”

孟子涛笑道:“关键假的也没用啊。”

孟舒良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花了多少钱?”

听儿子说了时间和价格之后,他皱着眉头又问道:“怎么这么便宜?”

孟子涛解释道:“我是通过我一位朋友才买到的,他有路子,能便宜不少。”

孟舒良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直接问儿子要了合同。

孟子涛当然拿不出合同,实话实说道:“合同没有,不过您放心,肯定不会有问题的,您看土地证和钥匙都在我手里了,如果有问题,对方也不可能这么爽快吧?”

孟舒良看着儿子拿出的东西,皱着眉头说:“你朋友到底是谁,这么神通广大?”

孟子涛只得又把舒泽的来头说了一遍。

徐苹有些不满了:“我说老孟,你能不能别把儿子当成犯人一样啊?难道在这你眼里,儿子有了一点成就,就一定是用歪门邪道得来的?”

被妻子这么一说,孟舒良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苦笑道:“这是价值几千万的东西,我连做梦都不敢想,你说我平静的下来吗?”

徐苹说道:“那你不用老怀疑儿子啊?”

“妈,没事,爸这是关心我。”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心里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没办法,谁叫他以前那么混帐,经常惹父母生气,后来虽然因为有了异能,有了自己的事业,赚了不少钱,父母也引以为豪,但就像父亲说的,那可是几千万的东西,普通老百姓能坦然面对吗?

换作是他自己,在没有异能之前,同样也不可能坦然面对,打个比方,就好像天下掉了坏金子砸到自己头上,把自己给砸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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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七章 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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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像孟子涛说的那样,孟舒良之所以这么不放心,还是源于对儿子的关心,担心儿子出事。

但不说孟子涛就算在学校的时候再混帐,也不过是拿了家里的钱去打游戏,真要说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给孟子涛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做。

更何况,这是几千万的东西,靠正常手段很难得到,靠歪门邪道也不是一时之功。

这么一想,孟舒良也觉得自己是担心过头了,说道:“好吧,这事咱们就不说了,还是说说店面的事情吧。”

孟子涛说:“爸,这事有什么好说的啊,难道放着咱们家的店面不用?”

“这不是用不用的事情。”孟舒良摆了摆手:“你也不想想,季景雅苑那边的房租有多贵,与其开店,还不如租出去呢,我们在这边开店,生意也很好嘛。”

孟子涛哭笑不得地说:“你们在这边开店不还是要交房租吗?一年又能省下来多少钱啊?而且,到那时你们每天还要从那边跑到这边来,不嫌麻烦吗?”

“咱们现在住的不是房子吗?”孟舒良没好气地说。

孟子涛闻言有些惊讶:“难道等到装修好了,你们不想搬过去吗?”

徐苹说道:“住肯定会去住,不过平时还是住这边吧。多年的老邻居了,也有了感情。去那边的话又没什么人聊天。”

孟舒良也点头称是:“行了,这事我们早就商量好了。再说了,我们这个小区环境又不差,搬过去也没那个必要。况且,季景雅苑到这里也不过十来分钟的车程,难不成,你搬过去了,就不回来看我们了?”

孟子涛虽然想让父母搬过去一起住,但既然父母这么说,他也不好强求。

孟舒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别担心。我现在身体已经不错了,没有问题的。”

“好吧。”孟子涛暂时答应了下来,但如果将来现有问题的话,他肯定会极力劝父母跟他一起住的。

“爸,外面的梅老板夫妇是什么情况?听说生意还不错吧,怎么就不做了呢?”孟子涛问道。

孟舒良说道:“他们儿子去拉水果,在一个路口撞死了骑摩托车的一家三口,他说是对方没有遵守交通规则,不过没有监控证实他说的话。”

孟子涛问:“难道保险公司不赔吗?”

徐苹说:“赔是赔。关键没有那么多额度,他们家大部分现金都投入到水果店上了,现在只能把水果店转让出去。”

孟子涛问道:“那个水果店他们要多少钱才能盘下来?”

徐苹说:“还没谈呢,你就回来了。”

“那咱们出去吧……”

一家人走回客厅。先道了声歉,接着就开始商量价钱。

一方由于急着用钱,价钱没有多要。另一方,也不想给人一种乘火打劫的形象。再加上不差钱,双方很快就达成了意向。

随即。大家去叫上房东,一起签订了协议。

签好了协议,孟子涛就准备和梅老板夫妇一起去银行转帐,这时,钱大妈对着梅老板夫妇说道:“其实,你们家里如果有什么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也可以来找小涛,说不定就能解了燃眉之急了呢。”

梅老板苦笑道:“你说的是古玩吧,我家如果有这样的东西,哪会把水果店转让出去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边的房东听了呵呵一笑:“小涛啊,一会能不能去一趟我家?”

钱大妈有些惊讶,说:“老蒙,你家以前不是贫下中农吗?还有老物件传下来?”

房东名叫蒙元康,年纪比钱大妈要大一岁,两人以前是一个村的,基本都知根知底。

蒙元康说道:“这话说的,我难道不能自己买吗?”

钱大妈嗤笑一声:“骗谁啊?就你这小气巴拉的,会舍得买什么古玩?”

蒙元康理直气壮地说:“东西还就是我买的,怎么滴?”

蒙元康的反应让钱大妈有些意外,但她马上就笑了起来:“我看你是捡便宜买的吧?”

蒙元康的脸皮还不是特别厚,钱大妈的这句话就让他有些哑口无言,说:“你管那么多干嘛,小涛,记得回头到我家去一趟啊。”

孟子涛笑着表示一会会去的,蒙元康就转身回去了。

钱大妈“啧啧”了一声,轻笑道:“老蒙这回肯定又是贪小便宜吃大亏。”

这种话大家当然不太好接,只是笑了笑,好在钱大妈也没有在这方面啰嗦,马上也回去了。

去银行转了帐,孟子涛一家跟着梅老板夫妇去接收了水果店,等到一切处理好,都已经过了中午了。

因为儿子的事情,梅老板夫妇急着回去,孟子涛一家则在附近的小饭店对付了一顿午饭。

饭后,孟舒良夫妇去水果店盘点,本来孟子涛也想一起去,但被孟舒良拒绝了,说是水果店将来就由他们经营,让孟子涛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孟子涛也知道,父母骨子里其实都是挺要强的,反正自己也不差钱,就算亏了也没关系,干脆就依着父母的性子来吧。……

按下门铃,没一会,蒙元康就来开了门。

蒙元康十分客气地请孟子涛进了屋,随口问道:“小涛,吃饭没有?”

“刚刚吃过了。”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跟坐在客厅的蒙元康的老婆打了声招呼。

蒙元康请孟子涛入了座,客气地倒了怀茶。接着就示意孟子涛看看茶几上的东西。

茶几上放着一只精致的盒子,孟子涛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枚银币。

孟子涛拿起一看,现居然是一枚洪宪纪元飞龙纪念币样币。而且还是1gii签字版,这不由让他郑重起来。

袁像1gii签字版壹圆银币共有飞龙、共和、三年大头、七分脸四种,其中以共和签字版较常见,七分脸次之,三年大头较少,飞龙签字版则最稀罕珍贵,是中国人像银币的大珍品,是钱币收藏大家不可或缺的藏品之一。

据记载,国内只有沪市博物馆藏有二枚。流传海外只有5枚左右,存世非常稀少。一经出现就绝对是众多藏家争相竞夺的对象。

如在2oo6年,有一枚袁世凯像共和纪念壹圆签字版银币金质样币以22o万元拍出。同时上拍的一枚民国三年袁世凯像壹圆1gii签字版金质样币,同样被藏家以231万元高价收入囊中。

同样,2oo7年,一枚1916年袁世凯像洪宪纪元飞龙银币金质样币,有意大利雕刻师1gii签名,估价15o万至18o万元,结果以258万元成交。

当然。这里说的是金质样币,但就算是银币,以蒙元康的这枚品相,估值也有五六十万。

这么珍贵的钱币。孟子涛虽然有方法马上得知真伪,但还是得表现的慎重才行,不然的话。可要被蒙元康一家戳脊梁骨的。

鉴别签字版银圆,先要识别银圆真伪。肯定银圆是真品后,然后再认真观察签字英文字的受损程度和包浆等是否与钱面上的文字图像一致。并用高倍放大镜观察英文字体与银币面衔接处是否有刀刻、镶嵌或种种可疑的痕迹。

过了片刻。孟子涛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镜,抬起头来问道:“蒙伯,这枚银币您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蒙元康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上个星期吧,咱们小区后面,有个老头摆摊,我好奇就看了看,结果就看到这枚袁大头了,我记得这样的银币很值钱,就想要买下来。当时他要我五千,后来我还到他两千,还让他送了一幅画给我。”

“蒙伯,那我来给您分析一下啊。”孟子涛拿着银币,把上面不对的地方一一指了出来。

蒙元康眼皮一跳:“也就是说,这枚袁大头是假的喽?”

孟子涛说:“是赝品,不过却是用银子仿制的,还算值点钱吧。”

听到这,蒙元康的老婆嘀咕了起来:“我平时就让你别花冤枉钱,这下倒霉了吧?”

蒙元康回头瞪了一眼:“你嘀嘀咕咕个什么,买都买了,难道还能退回去啊!”

“怎么着,你自己没脑子,我还不能说啊!”

“那你说了,能解决问题吗……”

夫妇俩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这让作为局外人的孟子涛颇为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劝说才好。

吵了一会,蒙元康的老婆就被气得进了卧室,“呯”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蒙元康怒道:“这老太婆,更年期综合症又犯了,小孟你别见怪啊。”

孟子涛笑了笑表示没关系,心里腹诽道:“还真不拿我当外人啊。”

蒙元康问道:“小涛啊,那这枚袁大头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东西也就卖个银价了,也基本值不了多少钱。”

蒙元康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容,说:“小涛,你也是行里人,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减少点损失啊?”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无语,这样的东西,你让我怎么帮你减少损失?总不能我吃亏买下来,或者买回去骗人吧?这种事情,自己可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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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八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然而,孟子涛也不太好直接拒绝蒙元康,没办法,谁叫他们家刚刚租下了蒙元康的店铺呢?

“哎,早知道这样,刚才干脆就提出来,把店面房买下来得了。”

此时蒙元康的表情在孟子涛的眼里,就好像狐狸的微笑一样,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要拖延一下:“蒙伯,您刚才不是说,还有一幅画吗,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对啊,忘记那幅画了,我去拿啊。”

蒙元康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去把那幅画拿过来,那模样就好像那幅画是宝贝一样。

蒙元康拿着画回到客厅,由于画尺幅不小,就让孟子涛去餐桌观看。

孟子涛一看画纸,就对这幅画不抱什么希望了,因为很明显,这是近年来新作的画,随非作者是当代著名画家,不然的话,根本不值钱。

但是,当代著名画家的画有那么好得的吗?

不过,既然画拿都拿来了,孟子涛也不好看都不看,就把卷轴轻轻展开。

只见此画是一幅颇为恢宏的山水画,应该是一幅临摹作品,只是作者水平有限,画技比那幅关帝像都不如,最多只能算是熟手。

然而,画虽然不怎么样,画的内容,却让孟子涛感觉好像有些印象,但他想了好一会,都没有想到在哪见过这样的内容。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蒙元康就走去开门。而此时孟子涛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是和当初那幅藏着藏宝图内容的画作。笔法十分相像吗?

只不过,这是一幅仿作。而且还仿的不怎么样,所以才让他一时半会没想起来。这样的话,会不会意味着,这幅画画的地方,就是宝藏所在的地方?

想到这,孟子涛就朝画卷上的题跋看了过去,想要获得更多的内容。

这个时候,蒙元康带着两位三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

孟子涛听到身后的动静,连忙掩饰住心中的激动。回头一看,领头的一位青年模样和蒙元康非常相像,此人正是蒙元康的儿子,蒙天华。还有一位,孟子涛正巧也认识,名叫宋至达,他是帮席正真的尚古斋征集古玩的员工。

不过,别看宋至达一幅人五人六的模样,其实他心特黑。一般征集古玩,压价压的特别狠,可以说在陵市古玩这一行远近闻名,一般人都不会跟他做生意。

正因为这样。宋至达平时只在不懂行的人那,或者偏远地区征集古玩。

看到孟子涛在场,宋至达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色彩。皮笑肉不笑地说:“哟,孟子涛掌柜也在啊。”

说着。他还向放在桌上的画撇了一眼,虽然看得不仔细。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这幅画不怎么样,心里不禁有些鄙夷孟子涛的欣赏水平。

本来就跟席正真不对付,更何况是宋至达这个烂人,孟子涛都懒得搭理他,淡淡地说道:“还真够巧的。”

孟子涛的态度,让宋至理特别的光火,暗骂道:“什么玩意,老子出道的时候,你这瘪三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不过,宋至理气归气,他也不敢嘴上骂出来,不然凭孟子涛现在的实力,就算席正真也保不住他。

父子俩都不傻,一看这副模样,就知道两人肯定不对付。

蒙元康问道:“天华,你今天回来有什么事情?”

蒙天华说:“爸,您不是说得了一枚袁大头吗?所以我请宋经理过来看一看。”

宋至理说:“蒙师傅,我听说您得的是洪宪纪元飞龙纪念币样币,而且还是1gii签字版的,如果是真币,我们店里愿意花高价买下来,而且可以马上转账至账,可不是某人能比的。”

三人都知道宋至理话里的“某人”指的是谁,不过,这话父子俩只能装聋作哑,至于孟子涛,根本懒得搭理他。

蒙元华指着茶几上的盒子,说道:“宋经理,袁大头就在盒子里,你自己看吧。”

宋至理赶忙走过去把盒子打开一看,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接着,他戴上手套小心地拿起银元,仔细观察。

宋至理也是老手,在观察的过程中面无表情,在座的三位完全看不出他对银元是什么判断。

过了片刻,宋至理不动声色地把银元放了回去,接着说道:“蒙师傅,麻烦您开个价吧,这枚银元我要了!”

孟子涛反应也快,连忙轻咳了一声,表情有些恼怒地说道:“宋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不存在吗?”

宋至理连忙道歉道:“啊,真是抱歉了,刚才我是见猎心喜,一时口快,还请孟掌柜见谅啊!”

孟子涛拿出手机看了看,这才淡淡地说道:“宋经理,你当我是傻子吗?还是说,你连规矩也不懂了?”

宋至理摊了摊手:“你这话说的,规矩也得看是在什么地方吧,如果是平时,那我肯定二话不说,但这里嘛,当然是价高者得了。孟掌柜,你不会比不起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我没说。”

孟子涛哂笑道:“宋经理,你别对我用什么激将法,既然你想比,那就比一下吧,你可以先出价。”

宋至理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难道这小子有所察觉?应该不会吧,没听说过他懂银元鉴定,而且也没听说过他买过银元啊?对了!他这是想用我的表现,来判断这枚银元的真伪吧?”

想到这,他注意到孟子涛死死地盯着自己,也就越肯定心里的猜测:“对,一定就是这样,玛得,差点着了这小子的道。”

虽然脑子里闪过了几个念头,不过现实中只过了一瞬而已,宋至理马上就换了一张笑脸:“那就谢谢孟掌柜了,我出十万。”

孟子涛嗤笑一声:“十万就想要1gii签字版的洪宪纪元飞龙纪念币样币,宋经理你还真不愧被人称之为‘宋包公’啊!我出三十万!”

宋至理人送外号宋包公当然不是说它铁面无私,只不过是隐射他心黑。

“上钩了!”

宋至理心中一喜,本来他其实是不太想和孟子涛这样的人结怨的,但最近一段时间,他征集的藏品越来越少,席正真已经不止一次暗示他的不满,而且,店里最近也开始传起席正真要辞退他的风声。

宋至理心里就有些慌了,虽说,他眼力不错,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但他自己花钱快不说,还有一个大手大脚,经常买各种名牌的老婆,家里当然也就没有多少积蓄了。

没有积蓄,也就没有自己开店的本钱,所以如果他被辞退了,没了现在这份可观的经济收入,可就要开始过苦日子了,到时他老婆还不知道得怎么跟他闹呢。

既然这份工作还得保住,但他又不能增加征集的藏品,那就只能剑走偏锋了,那么,让席正真厌恶至极的孟子涛倒霉,肯定是可以获得席正真欢心的。

现在宋至理觉得孟子涛已经上了钩,肯定可以让孟子涛多吐点血,到那时,自己的工作说不这能因为这事,稳定一段时间。

至于将来怎么样,宋至理心里也有了打算,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三十五万!”

宋至理呵呵一笑道:“年轻人,不要这么冲,早晚会吃亏的。”

“四十万!”孟子涛冷笑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枚银元值多少钱?还开那么低的价,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呵呵,四十二万……”

接下来,两人一边斗嘴,一边竞价,价格马上就升到了这枚银元的极限,五十九万。

宋至理装作咬牙切齿地吼道:“六十万!如果你能高过这个价钱,那我马上转身就走,就怕你孟掌柜不敢!”

孟子涛表现出一幅急了眼的模样,正当大家以为他即将出价时,他突然表情一收,说道:“宋经理,算你厉害,这东西就让你吧!”

孟子涛的话就好像是一盆冰水,从宋至理的头上一浇而下,冻彻了他的心肺,呆愣着久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宋至理回过神来,指着孟子涛怒骂道:“孟子涛,你他玛居然敢阴我!”

孟子涛嗤笑一声:“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竞价是你说的,价钱是你出的,我总没有逼你吧?居然还有脸说我阴你,真是可笑!”

第两百七十九章 姜思远现身

孟子涛说的确实在理,先不说竞价的主意,是宋至理自己提出来的,在竞价的过程中,也完全是双方斗智斗勇,最后宋至理输了,只能说他自己棋差一着。【

然而,宋至理当然不会这么想,觉得这是孟子涛挖了坑让他跳,不过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想挖坑让孟子涛跳,孟子涛就算想坑他也没有机会。而且,要不是他自己贪心,想要让孟子涛损失更多的钱,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当然,这也是孟子涛看人下菜,要不是知道宋至理的性格和近况,他可能把价格提高到三四十万的时候,就停下了。

“好!算你狠,咱们来日方长!”

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宋至理既郁闷又羞恼,放下一句狠话,转身就准备离开。

孟子涛冷笑一声:“慢着,你这么着就想走?”

宋至理回过头来,嗤笑道:“怎么,你不会想让我花六十万买下它吧?你如果真这么想的,那我建议你去看看医生,别脑子出了毛病。”

孟子涛淡淡地说:“你的意思是,把你说过的话当成是放屁喽?”

宋至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做出一副惫赖模样:“我说过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听到这,蒙天华就有些忍不住了:“宋至理,认识你这么久,才知道,原来你他玛就是一条癞皮狗。”

“别把你自己想得多高尚!”

宋至理用藐视地眼神看了蒙天华一眼,也不多说什么,就又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这个时候,孟子涛拿出了他的手机:“你不记得。不过我的手机可记得。”

说话间,他打开手机。播放了一个音频文件。

听到手机里传来自己的声音,宋至理大惊失色,此时,他才想起来,先前孟子涛确实拿出过手机,但他完全没想到,孟子涛居然会想到录音,这分明是早有预谋啊!

这让宋至理又气又怕,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

孟子涛笑道:“你说。如果我把这段录音交到你们席掌柜手里,他会怎么做?”

宋至理听了这话,脸上立马就堆起了笑容,对着自己抽了两巴掌:“孟掌柜,是我不对,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小宋这一回吧!”

宋至理的反应,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不过,孟子涛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不说别的,如果现在输的是他孟子涛,宋至理的嘴脸肯定就不一样了。到那时。宋至理会轻拿轻放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眼看孟子涛不为所动,宋至理表情一变:“孟掌柜,你到底想怎么样。给个准话,不然大不了鱼死网破!”

孟子涛讥笑道:“哦。你准备怎么个鱼死网破法?”

宋至理十分光棍地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论能耐。我确实不能拿你孟掌柜怎么样,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你孟掌柜的能耐吧,还是说,你要护他们一生?”

说到这,他看了看蒙元康父子,想表达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孟子涛心里觉得,宋至理不敢真这么光棍,然而,蒙元康父子就不这么认为了,听了宋至理的威胁,两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升起了一些担忧之色。

孟子涛见此,也只能放弃狠宰宋至理的打算,说:“我的要求也不高,你出钱把这枚银元买下来吧。”

“你想要多少?”宋至理问道。

孟子涛淡淡地说:“这事你应该问主人吧。”

宋至理只得不情不愿地跟蒙元康父子商量,不过,蒙元康父子由于担心宋至理报复,不敢做的过分,最后只要了宋至理五千块钱。

孟子涛对此有些无语,觉得蒙元康父子是有贪念却无胆。说有贪念,那是因为蒙元康只花了两千块钱,如果没有贪念,也不可能要五千;至于说无胆,也是因为他们害怕报复,只要了五千。

只不过,父子俩也不想想,就凭宋至理的性格,就算是要他一两百,也会迁怒于他们,所以说,害怕报复的话,那就干脆不要钱。现在这样,既和宋至理结了仇,又没得几个钱,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当然,决定是父子俩出的,孟子涛也不会多管闲事去多说什么。

宋至理付了钱,就拿着东西灰溜溜的走了。

蒙元康笑眯眯地说道:“小涛,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你啊。”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事,心里则腹诽道:“我帮你挽回了损失不说,还多赚了三千,你也不表示表示。”

这时,蒙元康笑问道:“小涛,桌上的那幅画怎么样?”

虽然画上面很可能关系到宝藏,但孟子涛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把不值几个钱的画作,说成是一幅精品之作,于是他就实话实说了。

听说那幅画不值几个钱,而且蒙元康也觉得如果是好东西的话,那摊主也不可能把画送给他,他呵呵一笑道:“小涛,这幅画不是印刷品,应该多少也值些钱吧?”

孟子涛说:“最多也就值个几十上百的吧。”

其实,这幅画画成这样,根本就不值几个钱,他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一会买下它打个伏笔而已。

蒙元康点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家也没人喜欢这样的画,就送给你了。”

“这不太好意思吧。”孟子涛摆了摆手。

蒙元康笑道:“哎,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忘记刚才你还帮了我们的忙呢。”

见蒙元康则执意要送给自己,孟子涛也就答应了下来,反正他觉得帮了蒙元康的忙,收一件这样的“礼物”,心里一点都没有负担。

话分两头,宋至理带着郁闷的心情,回到了尚古斋,不过刚走进店里,就有员工跟他说了一下,让他非常忐忑的事情,席正真叫他回来了之后,到他的办公室去。

是的,尚古斋面积不小,席正真给自己留了一间办公室,也用来招待一些重要的客人。

“掌柜的在店里吗?”宋至理有些忐忑地问道。

员工点了点头:“在的,他在接待客人……”

宋至理刚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可以考虑一下,再去找席正真,员工又接着说道:“不过掌柜也说了,让你回来了就去。”

“有客人没关系?”宋至理既紧张又惊讶。

“他没有交代。”

一般来说,席正真没有特意交代,就表示没关系,一进,宋至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席正真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谁啊。”

“是我,小宋啊。”

没一会,席正真亲自开了门,看到宋至理淡淡地说:“进来吧。”

宋至理走进办公室,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面带笑容地走到沙跟前:“掌柜的,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说话时,他眼睛的余光看了沙上坐着的青年几眼,青年长得到挺精神的,但身上却带着一股子邪气,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可能感觉到宋至理在看自己,青年向宋至理看了过去,那锐利的目光,让宋至理有一种好像是身处于刀光剑影的感觉。

另外,让宋至理觉得奇怪的是,他对这个青年的相貌有点熟悉,只是他回忆了许久,也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在哪看到这人。

这时,青年笑着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让你给我师傅传个话。”

宋至理心里有些奇怪,问道:“请问,您师傅是哪位啊?”

青年笑吟吟地回道:“王之轩,想必你应该认识吧?”

“那个当……”宋至理说到这,突然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说:“你是姜思远!”

也难怪宋至理这么惊讶,要知道,姜思远犯的可是重罪,一般情况下,不关个十几二十年的,肯定不太可能出来,然而,从姜思远被判刑到现在,不过过了七八年而已,照理说,姜思远是不太可能这么快出来的。

而且,姜思远的相貌,宋至理也有些印象,记忆中,当初的姜思远和现在的样子,只有四五分相像,难道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自己的记忆模糊了?还是说,是因为监狱的生活导致相貌生了变化?

席正真斥道:“一惊一乍做什么?!”

姜思远笑着摆了摆手:“这没什么,席掌柜你先前不也差不多嘛。”

宋至理连忙说道:“呵呵,确实是我的心理素质不行,姜哥,您就说要我传什么消息吧。”

姜思远笑道:“你只要给他带一句话,我这个徒弟,会比以前更出息的,让他不用担心。”

“我看不是担心,是气死吧。”宋至理暗自嘀咕了一句,连忙拍着胸口保证一定把话带到。

姜思远笑道:“另外还有一点,这事你要三天过后再去跟他说,知不知道?”

宋至理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心里腹诽道:“这家伙不会是跑出来的吧,所以害怕别人知道他的行踪?”

席正真挥了挥手:“行了,你先回去吧,记住今天的话,不能跟任何人提起,知不知道?”

宋至理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证,正准备离开时,茶几上的一幅画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两百八十章 宝藏的位置

见宋至理还站着不动,席正真就有些不耐烦了,呵斥道:“你还待在这里干嘛?”

宋至理唯唯诺诺地正准备离开,坐在一旁的姜思远却心头一动:“等等,你之前看过这幅画吗?”

宋至理连忙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席正真本来对宋至理就很不满,见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到底是看过还是没看过?!”

宋至理连忙解释道:“看是看过,不过那幅画的尺寸比较大,而且这幅画只是那幅画的一小部分,好像四分之一左右吧。”

说话间,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内容都是一样的吗?”姜思远急忙问道。

宋至理说:“先前我也没有仔细看,不过那幅画好像是临摹的,绘画技巧和这幅相比,看起来要差远了,而且纸也是新的。”

姜思远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能不能麻烦你把事情详细讲一下?”

“这有什么麻烦的……”宋至理摆了摆手,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你遇到孟子涛?”席正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宋至理说:“是的,不过当时我鉴定了东西之后就走了,和他并没什么交集。”

席正真盯着宋至理看了一会,看得宋至理都有些毛了,这才说道:“我有问你和他有什么交集吗?”

宋至理苦笑道:“掌柜的,我这不是怕您误会嘛,再说了,就我这样的人,孟子涛也不会看得起我。”

席正真冷哼一声:“哼,你到有些自知之明。”

这时。姜思远问道:“你们说的孟子涛是谁?”

席正真说道:“他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现在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也是舒泽的好友。”

姜思远问道:“你说的是舒成济的儿子?”

“是的。”席正真点头道:“不过,这家伙身手很强,一脚能把人踢飞好几米。另外,你也别以为他只是四肢达……”

姜思远呵呵一笑:“行了。我可不会小看他的,如果他头脑简单,郑安志怎么可能收他去关门弟子?况且,我和他又没什么仇怨,也不必去惹他。”

“怎么,你忘记那位的吩咐了?”席正真冷笑道。

“呵呵,我难道一定要自己动手吗?”姜思远掏了掏耳朵。

席正真突然展颜一笑:“呵呵,忘记跟你说了,孟子涛和你师傅的关系可好的很啊。你师傅可把许多东西都教给了他,要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现在可就又多了一个师弟了。”

姜思远淡淡地说:“这和我有关系吗?”

席正真笑道:“我记得当初你可是说过那样的话,难道几年下来,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姜思远低下头,突然轻笑了起来,片刻后,他猛得抬起头来。此时他的眼中充满了凶光,狞笑道:“席正真。不要把我的忍耐当成你得寸进尺的借口,信不信我灭你满门!”

席正真和姜思远对视着,过了片刻,他呵呵一笑道:“行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你别忘记那位的事情就行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站着的宋至理不禁胆战心悸起来,要知道老话说的好,知道的越多,死得可越快,听了他们的话。自己不会被灭口吧?

想象着自己被毁尸灭迹的场景,宋至理一边埋怨自己,刚才为什么多事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画;一边恨不得自己现在是聋子,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才好。

另外,宋至理内心也很埋怨席正真,明明在姜思远入狱之前,两人也有过冲突,难道都一笑名恩仇了?现在可好,没事还惹上一身腥。

姜思远冷笑一声,就跟宋至理说道:“一会你陪我去一趟你说的那户人家。”

宋至理心里有些为难,不过他可不敢拒绝,就看了席正真一眼,见他没表示反对,这才点头同意。

“那咱们走吧。”姜思远向席正真点头示意:“席掌柜,那我先走了。”

“行,那我就不送了。”

席正真也懒得客气,见两人走出办公室,他擦了擦手心的冷汗,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明白……可是他这人太桀骜不驯了……好吧……”

挂了电话,席正真喃喃自语道:“刀吗?可是我怕他是一把双刃的刀啊!”

…………

孟子涛回到家中,立马把藏宝图拿了出来,两幅图越看越是相像,最后经过多方对比,他得出了结论,刚刚得到的画作,应该就是宝藏的真正所在地。

接下来,他开始废寝忘食的研究宝藏的地理位置。

好在,这回因为线索比较明显,因为题跋写了一道诗,“一夕绕山秋,香露溘蒙绿。新桥倚云阪,候虫嘶露朴。洛南今已远,越衾谁为熟?石气何凄凄,老莎如短镞。”

这诗是唐代李贺的“七月一日晓入太行山”,画作的地理位置,从诗名上就不难判断出了。

然而,太行山可不小,想要找到准确的位置也容易,孟子涛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最终确定了一个大致的范围,至于到底在哪个位置,也只能亲自去看了才知道了。

孟子涛对寻找宝藏这件事情并不怎么着急,一来,他认为宝藏的线索只有自己得到,这也意味着,没人跟他抢,他当然也不会着急,反正东西是不会长腿自己跑的。

另外,他查到的地址位于深山老林,想要过去也不是那么容易,自己肯定要多做准备,还要学习一下相关的知识,这些都需要时间。

所以,他想有了万全的准备再走,不然万一遇到突情况,总得有个应对之策。

转眼几天就过去了,这段时间,孟子涛过的忙碌又充实,除了跟大军学习野外的生存之道之外,修补技术他也没有放弃。

除此之外,孟子涛还要关心别墅重新装修的事情,以及实验室、基金会、拍卖公司等方面的事情。

要说,这些事情其实都有人在帮他打理,但他多少也得有所了解才行,好在他有一个记忆力出众的大脑,不然的话,非得忙得脚不沾地不可。

这天,孟子涛正在学习修补技术,手机就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原来是老六的来电,说是他的朋友从国外回来了,希望孟子涛有时间的话,立刻带着玉器去他朋友家完成交易。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带上玉器出了门。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了一下,带上了大军之后,就出了。

“咦,那是孟子涛吧?”蒙天华对着父亲说道:“没想到,这家伙开着这么好的车呢。”

“这车很好?”蒙元康问道。

蒙天华回道:“进口车,挺不错的,主打安全方面。”

“哦。”蒙元康点了点头,眼珠子直转,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对了,爸,那的事情要不要跟他说一声?”

“这事有什么好说的,人家是对原画感兴趣。咱们去跟他说了,他说不定还会误会呢。”

“这到也是,唉,爸……”

另一边,孟子涛去古玩街接了老六,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行驶,来到一个别墅小区。

通过了门卫保安的检查,车子在小区其中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

大家刚从车里下来,站着门口的一位中年男子,就迎上前来。

“这位就是孟掌柜吧,真是年轻有为啊!”朱地山客气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

孟子涛也连道久仰。

双方寒暄了一会,朱地山就带着大家走进别墅的客厅,并让佣人给大家上了茶。

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大家就谈起了正事。

见孟子涛把玉器拿了出来,朱地山眼前一亮,请示过后,就把玉器拿到手上欣赏起来。

这是一件白玉仙人骑兽摆件,玉质上乘,玉人骑乘在瑞兽背部,目视远方,双手轻抚兽头。瑞兽昂前行,威风凛凛。

玉器雕琢线条精细、优美,特别是仙人头上丝,不加细视,难以看清,然而细审之后,这才现,细如游丝的线条,弯曲有度,若断若续,却又十分清晰。

另外,瑞兽身上的多处纹饰,也是如此表现,这种线条雕刻刚劲有力,可以说弥补了平面雕所表现的图案立体感不足的弱点。

朱地山足足欣赏了十多分钟,不过从他脸上出现的惊叹之色来看,他显然对这件玉器十分满意,甚至颇有些爱不释手。

朱地山从新抬起头来,一脸歉意道:“孟掌柜,真抱歉让你久等了,这件玉器实在太精美了,我一看就入了迷。”

孟子涛摆了摆手,笑道:“这说明朱先生是同道中人,像我们,平时遇到一些精品之作,也会和你一样,甚至反应过来已经过了三四十分钟都有可能。”

朱地山开怀一笑,接着问道:“这件玉器我非常满意,不知道孟掌柜你是想以物换物,还是咱们就这么交易?”

孟子涛笑道:“还是像先前说的那样,以物换物吧,怎么样?”

朱地山点头道:“这当然没问题,那你们请跟我来吧……”

说完,他就带着大家向他的藏宝室走去……

第两百八十一章 无名画作

朱地山的藏宝室就是由地下室改造的,不过标准非常高,朱地山说光是一扇防盗门就花了不少钱。↖

他介绍说,防盗门门板内衬有“特种合金”,可抵御电钻、电焊、氧一乙炔火焰切割。门栓为全幅实心不锈钢制作,库门关闭时,即使门铰链被破坏也能保证门框与门栓紧密相扣。

孟子涛专心致志地听着朱地山的讲解,虽说改造藏宝室不用他来操心,但多了解一些也是不错的。

见孟子涛对安保方面特别的在意,朱地山心中一动:“孟掌柜,你是不是也想建一间藏宝室?”

孟子涛笑着点头道:“已经在请人设计了,我只是多了解一些。”

老六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奇怪:“你不是说,不在你家建藏宝室吗?”

孟子涛笑道:“我最近得了一幢别墅。”

老六十分惊讶:“啊!怎么没听你说过啊,哪个地方的别墅?”

孟子涛说:“季景雅苑。”

听说在季景雅苑买的别墅,连朱地山都十分惊讶,要知道,那个小时的别墅,可不光只要有钱就能买的。

老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你现在路子还真够野的。”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可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给我的。”

老六指着自己说:“你当我是傻子吗?”

“这年头,说真话怎么就没人信呐。”孟子涛呵呵一笑。

“信信信,我信总行了吧。”老六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从他的神态上来看,还是觉得孟子涛是开玩笑的,反而朱地山有些半信半疑。

走进藏宝室,孟子涛现这里的空气一点都没有异味。而且房间里一成不染,看起来,应该有人经常打扫的。

孟子涛照例环顾一下四周,现除了门口一部分区域,四面墙壁都放有博古架,并且在房间中间。还放着几个玻璃展台,里面也放着古玩,从古玩的表现来看,这几件应该都是价值不菲的精品之作。

朱地山指着房间里的博古架,说道:“孟掌柜,你如果想要东面的东西,咱们需要协商,南面的都是价值高于三百万的器物,西面和北面这两边的东西价值都差不多。你如果只选这两面的,我可以随便你选三件。”

孟子涛问道:“无论我选什么,都能选三件?”

朱地山笑道:“对,甚至你选的东西过你那件玉器的价值都没有问题,最多算我走了眼。”

看着朱地山自信的模样,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你到不怕我真捡了漏。”

朱地山指着中间那几个玻璃柜说道:“至于中间这几件,都是我最近几年搞来的,非卖品!”

看着朱地山脸上的得色。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大家都能明白。

老六呵呵笑道:“说起来。我还是托了孟掌柜的福,能够欣赏朱总的宝贝,今天可一定要过过眼瘾才行。”

孟子涛笑道:“你先看,我把正事先看完了再说。”

接下来,大家分道扬镳,朱地山找了椅子。和大军一起坐在门口,老六直奔中间那几件珍宝,孟子涛则从北面的博古架开始看起。

朱地山的藏品,以文玩居多,像什么笔墨纸砚、核桃蜜蜡、书画纸扇等等。另外再加一些瓷器、玉器。

不过,能放在藏宝室的,可以说件件都是精品,就说西、北两面的藏品,价值至少也有六七十万,但又不高于八十万。

这里说的是市场估价,现实之中,一般很少有能卖上最高价的,但像孟子涛那件玉器,可是货真价实的精品之作,要不是当初对方看在厉景福的面子上,低于两百万肯定不可能卖得出去。

这也正是朱地山信心十足的原因,因为哪怕孟子涛眼力再好,挑选的全都是将近八十万的东西,加起来的价值也不过两百四十万,再打个折扣,他根本吃不了亏,但如果孟子涛眼力不行,那他就赚了。

当然,这是正常的生意手段,换作是孟子涛自己,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由于是看一件藏品,才用一次异能,孟子涛的度只是稍快,并不怎么显眼,况且,房间里这么多藏品,如果细看的话,那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看完。

孟子涛走到转角处,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作,这是一幅绢本画作,尺幅不大,估计也只有两平尺多(一平尺是33),但画的内容却十分引人注目。

只见画中有奇峰茂林,云霭缭绕,在陡峭的峰壁之间,隐现出重重台阁。天空中满月高悬,一位仙翁跨鹤而来,悠然自得。

画作尺幅虽小,但布局却十分合理,给人一种咫尺千里之势,充分表现出自然中深远的空间感。

另外,画作的技法让孟子涛觉得很奇怪,因为这幅画上的技法古拙,但又表现出了画作的韵味,比如未用“皴”法却能很好的展示出石树木的质感,可见作者运笔比较成熟,所以他的画仍然显得轻重有致。

然而,既然作者的绘画水平这么高,又为什么不用皴法这样成熟的技法呢,难道说是因为某种原因故意不用的?对方这么做不是自讨古吃嘛。

孟子涛盯着画作仔细观察,突然,他现这幅画所用绢有些不太一样,具有粗而厚的特点,这十分符合唐代及以前绢纸的特征。

这个现,让他眼皮不禁跳了跳,难道这幅画是一幅唐代甚至以前的画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画艺的古拙,也就能够解释的清楚了。

可是,绢这种东西保存不易,民国赵汝珍《古玩指南》第二章《书画》中提到一句:“绢之耐久性不及百年。”

当然,凡事也不能绝对,绢本画作到底能保存多久,也由各种原因而定。但眼前这幅画的载体实在太新了,新的别说传承了千百年,看起来就好像三五百年的历史已经不错了。

更何况,这幅画作没有题跋,没有落款,连钤印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三无作品,你要说是宋元时期的画还能令人将信将疑,再往前,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这种情况下,这幅画之所以还摆在这里,估计是因为朱地山觉得这幅画画的非常好,而且也有宋元时期的传世作品的可能,所以才会挂在这里的吧。

此时此刻,孟子涛心中对这幅画充满了好奇之心。连忙使用上了异能,紧接着,他的心脏就开始扑腾扑腾乱跳,瞬间,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让他都想大吼一声。

好一会,他才把激动的情绪安抚了下来,此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在这幅画的面前站的实在太久了,强制镇定着走到一旁。但心神却还放在那幅画作上,心里恨不得现在就把画抢下来,免得一会跑了。

接下来,孟子涛虽然看上去和先前没什么两样,事实上却是心不在焉,要不是还要假装一下。他现在就可以做出选择。

好不容易做足了样子,孟子涛放下最后一件东西,对朱地山笑着说道:“朱总,东西我已经选好了,就这边选三件吧。”

朱地山听见孟子涛这个决定。心里反而松了口气,毕竟物以稀为贵,越珍贵的藏品当然也就越稀有,所以孟子涛的选择,对他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朱地山笑着问道:“不知道是哪三件。”

孟子涛边走边把他的选择指出来:“这件笔筒,这幅画……”

“咦,你选这幅画?”

朱地山脚步一顿,停在了那幅画的面前,顿时让孟子涛紧张起来:“难道这幅画不能选吗?”

朱地山摆了摆手:“选当然能选,不过实话实说,当初我把这幅画放在这里,也是因为感觉这幅画是名家之作,但我查了两个月资料,都没有查出作者到底是谁,所以价值有不确定性,你先这幅画可是有可能会吃亏的。”

“你如果把作者圈定在宋朝或者之后,就算死也找不到出作者啊。”

孟子涛暗自嘀咕了一句,表面笑道:“没关系,我就是觉得这幅画挺合我意的,就算亏了也没关系。”

朱地山笑着点了点头:“那行,还有最后一件呢。”

见朱地山没有异意,孟子涛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他就指向了旁边博古架上的一方砚台。

“是这方端砚吧,没……”

朱地山刚说到这里,孟子涛连忙说道:“不是,是旁边的那件瑞兽摆件。”

事实上,孟子涛原本也准备选那方端砚,然而,内心之中却有一个声音,让他务必要选择旁边的瑞兽摆件,于是,他就下意识的改变了主意。

等朱地山同意之后,孟子涛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暗道:“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了吧?”

想到这,他又看了那件瑞兽摆件一眼,现它的造型也确实挺怪异的。

只见其以青玉雕琢而成,其宽吻、凸鼻、高额巨目,额生双角,尖耳,壮颈,胸腹如鼓,两前肢支撑于地,独体后肢作伸蹬状,嘴巴张开,好像正准备捕食。

这个形象分明就是牛、鹿角、蟾蜍身,而且还是三只脚。更为奇特的是,它的背上还伏着一条螭龙,其身躯蛇迤,紧贴在它的背上,目光也注视着捕食的方向。

至于孟子涛说它是瑞兽,也是下意识的说辞,总不能说它是怪物吧。

好在,这东西的造型怪虽然怪,但包浆厚重,整体气息古拙淳厚,而且从雕琢风格来看,应该是明朝或者明朝以前的东西,再加上玉质上佳,五六十万还是值的。

可能是担心孟子涛反悔,等孟子涛选好了东西,朱地山就笑呵呵地表示,双方可以签订协议,这样大家也放心一些。

这个决定正合孟子涛之意,他根本没有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下来。

这边签订好了协议,老六就感慨道:“今天还真是大开眼界了。特别是朱总的这几件珍品,全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哪里,哪里!”朱地山摆了摆手,显得十分谦虚,但从他的眼神之中,却不难现他心里的得意。

本来。孟子涛急着回去,但老六这么说,他总不能一走了之,于是只能和朱地山打个商量,说是想要欣赏那几件珍宝。朱地山也表示没有问题。

朱地山的珍宝一共有四件,分为为两件瓷器,一方田黄印章,以及一件雕漆盖盒。

说起来,这四件作品确实都非常珍贵。就算价值最低的田黄印章,估计至少千万以上,那两件瓷器更是价值五千万以上,堪称国宝级别的藏品。

然而,剩下那件据朱地山介绍说,是永乐年间的雕漆盖盒,他看了一会,却轻轻皱起了眉头。

我国的漆器跨越了几千年历史。而关于雕漆,有文字记载于唐代。兴盛于明清,因材料稀有、做工精美、富丽堂皇、身份高贵,一直是皇宫的专用品,民间难见其踪。

其中,明永乐时期是雕漆工艺展最快的时期,永乐皇帝因对雕漆器极为酷爱。故在皇都设立果园场,并征调高手,名匠汇集果园场,制作御用雕漆器,满足永乐皇帝对雕漆器的需求与热爱。

永乐时期经济空前达。除了皇帝的重视,再加上雄厚的财支援,因而能在耗工,耗时,较之瓷器,铜器工本高出甚多的雕漆器上,取得了辉煌成果。导致果园场御用雕漆器在明未已被当时的鉴赏家拱如至宝看待。

到了现在,永乐时期的雕漆作品,更是尊贵异常,比如2oo4年,就有一件永乐时期的雕漆赶珠云龙纹盖盒,被拍出一千多万的惊人高价。

而眼前这只盖盒,无论纹饰和大小,都和2oo4年的那件拍品,十分相像,如果是真品,那价值就惊人了。

孟子涛原本对这件雕漆作品也十分惊叹,然而,等他仔细欣赏了一会之后,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过了片刻,更是看出了一个和真品特征不太相符的地方。

由于急着回去,孟子涛实在没心思鉴定,于是,他直接使用上了异能,结果不出他的所料。

“要不要告诉朱地山呢?”

孟子涛有些犹豫,毕竟,古玩这行鉴定往往是一件很容易得罪人的事情,别的不说,先就会得罪当初鉴定这幅画的那位。更何况,现在朱地山认定了这件东西是真品,自己也没必要故意去扫他的性。

然而,他从这里捡了一个惊人大漏,就这么置之不理,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万一到时被人认出来,朱地山有可能丢脸,甚至生其它不好的事情,比如送给别人当作礼物之类。

“算了,就当我还你一个人情吧。”

想到这,孟子涛就笑着对朱地山说道:“朱总,这件雕漆盖盒,能否让我上手欣赏一下?”

朱地山有些迟疑,而且他心里也确实不想把这样的宝贝,让别人经手,不过,自己先前还求了孟子涛,现在拒绝的话,实在有些不近人情,更何况,孟子涛是专家,想必应该会小心对待这件宝贝的。

于是,朱地山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用钥匙打开了这玻璃展柜,小心地把承托板抽了出来。

见孟子涛戴上了手套,而且鉴定手法也十分专业,朱地山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心里有些奇怪,怎么先前的那三件宝贝,孟子涛都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唯独轮到这件雕漆作品,就这么做了呢?

难道是孟子涛情有独钟?还是说,出了一些其它意料之外的问题?

“应该不会吧?肯定不会的!”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怀疑,如果不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心里就开始疑神疑鬼了,朱地山此时正是这样,胡思乱想,而且尽向坏的方面想。

过了片刻,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朱总,问个可能冒昧的问题,这件雕漆作品,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朱地山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手脚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都不回答孟子涛的问题,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孟掌柜,是不是这东西有问题啊?”

孟子涛见此,暗自叹了口气,说道:“说这个问题之前,咱们先说一下当时的雕漆风格,明永乐、宣德时期的雕漆仍保持着元代雕漆的风格,造型规则,图案层次感很强,刀痕不透露,漆层肥大,用漆优良,雕刻圆润,磨工精细,雕工更多……”

第两百八十二章 冒充

孟子涛接着说道:“到了明中期,雕漆的风格逐渐向晚期的纤巧细腻过渡,雕刻刀法在保留藏锋清楚、棱角磨熟的传统上,也表露出简洁大方、磨工不细的特点。”

“像你这件雕漆盖盒,如果是真品,照理说,风格应该跟永乐时期的一致,拥有元代雕漆的风格,但像这几处地方,却反而有纤巧细腻的技巧,这就有些不不对了,我猜测,可能是作者没注意用上了自己熟悉的风格的原因,这是其一;另外……”

孟子涛指出了手中盖盒的几处有问题的地方,并详细地做了讲解,说到最后,不等他说出结果,朱地山就已经面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了。

过了片刻,朱地山回地神来,他嘴唇哆嗦着问道:“孟掌柜,难道就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其实,朱地山也知道这话自己是白问了,但他就是不甘心,然而再不甘心也没办法,结果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就见孟子涛对他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一千五百万啊!就这么没了?”朱地山猛得一拍额头,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崩溃了。

不过,孟子涛却并不可怜他,想想,2oo4年一件相似的永乐雕漆盖盒,就以12oo多万成交,五年下来,凭这几年古玩市场的火热,就算卖25oo万也很轻松。

想想看,15oo万买下来,转个手就能赚一千万,什么钱有这么好赚?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别人为什么把这个钱给你赚?

说到底,还是朱地山自己贪心。又没有相应的眼力,最后上当受骗。那有什么好可怜的?

朱地山沉默了好几分钟,就咬牙切齿地说:“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说完,他就拿出手机拔打起了电话:“咦,怎么手机拔不出去。”

老六说道:“这里是地下室,估计没有信号吧。”

朱地山反应过来,连忙带着孟子涛他们回了客厅,又开始拨打电话。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他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些电话必然都打不通。

果然,朱地山越打越慌,最后表情都有些扭曲起来,要不是孟子涛他们在场,他都恨不得把手机给砸了。

过了片刻,朱地山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自言自语道:“等等……让我想想,对了,那家伙是故宫的专家。而且还是郑安志的徒弟,我到不相信,跑的了和尚还能跑的了庙!”

本来,这事跟孟子涛没什么关键。然而听到这里时,他却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朱总。你是说,这件盖盒是郑老的弟子帮你鉴定的?”

朱地山一脸愤怒地说:“是啊。要不是那家伙有这个身份,我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相信?!”

孟子涛又问道:“那他名字叫什么?”

朱地山说道:“姓安。叫什么来着……哦,安明杰,长得婑婑胖胖的。”

听说身材婑胖,孟子涛一时还真有些迷糊,到不是说他觉得朱地山说是的大师兄,而是认为,那个假冒师兄的,会不会是师兄的熟人。

就听朱地山愤怒地接着说道:“不行,我现在就去订去京城的机票,一定要让那家伙声败名裂!”

孟子涛连忙说道:“朱总,我觉得你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去不迟。”

“什么意思?”朱地山问道。

“我觉得你可能遇到了李鬼。”孟子涛说。

“李鬼?”朱地山愣了愣,接着连连摇头道:“不可能当时我可还看了他的相关证件了,是真是假,我还能看得出来的。”

孟子涛说:“我想你应该没有打电话去故宫问问过吧?”

“那到没有,但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假的吧……”说到最后,朱地山的语气就弱了许多,说到底,这年月假货泛滥,古玩还能做成以假乱真了,更何况一张证件?

朱地山接着说道:“孟掌柜,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难道你和他是朋友?”

孟子涛摇了摇头:“他是我的师兄。”

“什么!他是你的师兄?!”朱地山听了这话,当即就震惊了。

“孟掌柜确实是郑老的关门弟子。”旁边的老六郑重地点了点头,知道孟子涛不是张扬的性格,所以他先前并没有把孟子涛这个身份告诉朱地山。

孟子涛接过话道:“朱总,可能你会觉得我帮我师兄说话,但实事求是地说,不出意外,您应该就是被骗了。先一点,我大师兄他精通的是玉器,就算是我提出来帮忙鉴定他不精通的类别,也会推掉,更别说别人了。”

“当然,这种事情肯定要搞清楚才行,不调查清楚,我们心里也不会放心。这样,我给我师兄打个电话。”

说着,他就给安明杰打了电话,并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安明杰听说居然还有这种事情,也是大吃一惊,连忙让孟子涛把电话交给朱地山,询问起来。

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安明杰说道:“朱先生,我不知道我的声音和你遇到的那位像不像,但那人肯定不是我,我就说一点,你说的时间,我还在外地开研讨会,这一点,由大会的记录可以证明。”

“另外,你说的杨连群我也不认识,至于说对方为什么假冒我,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单单你的事情,既然他选择冒充我,那我肯定要搞个水落石出……”

朱地山把手机还给了孟子涛,师兄弟俩又聊了一会,这才挂了电话。

朱地山不好意思地说道:“孟掌柜,这事是我太心急了,要不是你的话,这次我可就得出丑了。哎,说到底,还是我把财物看得太重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这又不是几十上百块钱,换谁遇到这种事情,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损失了一千五百万,换谁也肉痛,当然,朱地山的表现确实和他说的那样,有些把财物看得太重,失了方寸,和他大老板的身份有些不符。

接下来,一行人先去吃了午饭,再前往警局报了案,接着孟子涛又让舒泽帮忙找人。

不过,孟子涛对能否找到人不报任何希望,原因很简单,换谁骗得了一千五百万这笔巨款,总不会坐以待毙,以常人的思维,很可能会移民去国外。

如果确实如此的话,人海茫茫,谁知道他们辗转去了哪里。

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孟子涛把老六送了回去,和大军一起来到郑安志那里。

正巧,郑安志那有客人来访,是一位京城的书画鉴定大师,在国内书画界地位也非常高。

“祁老您好。”

等到郑安志介绍过后,孟子涛连忙恭敬地打了声招呼,并和坐在老人旁边的年轻人握了握手。

年轻人名叫祁隆纤,他是祁老的孙子,相貌到是颇为英俊的,不过他的身材和祁老差不多,都比较瘦小。不过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瘦虽瘦,但骨子里都是肌肉。

说了几句玩笑话,祁老就饶有兴致地问道:“小孟啊,你是不是带什么宝贝来啦?”

孟子涛笑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宝贝,所以过来向师傅请教一下。”

祁老笑道:“那还等什么,把东西拿出来吧。”

郑安志摇头一笑:“老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太心急,古玩这东西就得细细品味才行。”

祁老笑道:“我这是想要多看一些精品,老七老八十的人了,再不多慢悠悠的,可就没得看了。”

郑安志手指朝祁老点了点:“你这人,好好的说什么丧气话,真是大煞风景。子涛,你先把小盒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会再看那幅画。”

祁老嘿嘿一笑,显得不以为意。

孟子涛把盒子里那件“瑞兽”摆件拿了出来,看到这件造型奇怪的玉器,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惊奇之色。

祁隆纤十分好奇,问道:“这东西是什么啊,不会是癔造的吧?”

祁老没好气地说:“你这孩子就是没眼力,小孟能买一件癔造品吗?”

祁隆纤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这么说太没礼貌,连忙对孟子涛道歉。

孟子涛笑道:“您老别这么说,我可也有打眼的时候。”

祁老挥挥手:“行啦,你就别谦虚了,就凭这东西的包浆以及历史的气息,我也知道这是一件真品。”

这个时候,郑安志开口道:“子涛,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觉得好像是民间道教的器物,但具体是不是,就不太清楚了。”

郑安志笑了笑,解释道:“咱们知道,两宋时期,道教盛行,其间自然不乏有各种宗教迷信色彩的器物产生。此件玉兽似蟾非蟾,双目凝视着前方,似随时跃身扑向捕猎的对象。其形象恐怖狰狞,充满了神秘感,形象生动传神,你说的可能比较大,具体作用我认为应该是辟邪。”

说话间,他还在不停地打量着这件器物,最后点头道:“确实是真品,你花了多少钱?”

“是和别人换了。”孟子涛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因为有外人在场,他并没有提起有人冒充安明志的事情。

第两百八十三章 展子虔

郑安志笑道:“那不错,这件玉器,我觉得能值六七十万左右,剩下这两件东西,只要能值一百四五十万,你就不亏了。”

孟子涛笑道:“那咱们接下来先看哪一件?”

郑安志笑道:“你看你祁师叔都望眼欲穿了,你再不把画拿出来,他估计得和你拼命。”

祁老开玩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就算想跟小孟拼命,也拼不过他啊。”

“我可不敢和您老拼命。”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师傅,要不咱们还是去书房欣赏吧。”

见孟子涛这么说,郑安志心中一动,问道:“是这幅作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孟子涛说道:“主要我觉得这幅画的绢纸,看起来像是唐代之前的……”

“什么!”

还没等孟子涛把话说完,祁老从沙上猛得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小孟,你说的是真的?”

郑安志说道:“老祁,你看看你又心急了,等子涛把话说完行不行?”

祁老挥挥手:“知道了,小孟你快说。”

孟子涛说:“祁老,您先坐下吧。”

祁老起了脾气:“哎,有话就快说,别磨磨蹭蹭像个娘们似的。”

郑安志说:“他这人就是这样,你随他去。”

孟子涛接着说:“我觉得以做法来看,像是唐代之前的绢纸,但保存的实在太好了,不太可能从那会留传下来。”

听到这里。郑安志站起身:“走,去我的书房。”

一行人快步来到书房。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孟子涛小心地画卷拿出来。又小心地展开。

看到画作的内容,两位老人先是一惊,接着就是一喜,情不自禁地朝画卷凑了上去,都想要仔细鉴赏。

“呯!”

孟子涛没想到两位老人这么聚精会神,等他想要提醒,二老的脑袋就已经撞到一起了。

郑安志瞪着眼睛说:“老祁,这是我徒弟的画,理应让我先吧?”

祁老也对着郑安志吹胡子瞪眼:“老郑。你有没有礼貌啊,难道连客人都不知道尊重了?”

郑安志冷笑一声:“我的地盘我做主!”

“咦,你这老家伙,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我看是你这老家伙才不讲理吧……”

眼看二老居然吵了起了,孟子涛和祁隆纤都有些无语,连忙上前劝架。

郑安志说:“子涛,你是画作的主人,你说让谁先来?”

“对,你来决定!”

“还真是老小孩。你们两个都是长辈,我能怎么做啊?”

孟子涛暗自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师傅,对我来说。我肯定是愿意让您先欣赏的,不过祁老毕竟是客,要不这样可好。你们猜拳决定,怎么样?”

祁老表示了反对:“不行。谁不知道你师傅手脚快啊,我猜拳哪能赢的了他?”

郑安志哼了一声:“那就抽签?”

祁老撇了撇嘴:“不公平!”

郑安志乐了:“你这老家伙。怎么年纪越大越不讲理?行了,算我怕了你了,你先看这总行了吧?”

“早这样不就行了吗?”祁老脸上马上就露出了笑容,仔细欣赏画作。

这一看,就足足过了三十分多钟,看到最后,祁老就快趴到画卷上了,恨不得把眼睛贴在画上。

这期间,郑安志问了孟子涛好几个问题,见时间过了这么久,祁老还没看完,就有些不耐烦了,说:“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还没看呢,你霸占了这么久好意思啊?”

祁老挥挥手:“别急,再等一会……”

这一等,又过了十多分钟,才在郑安志的催促声中,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

“哎哟!我的腰!”

祁老回神来,才感到因为弯腰的时间太长,腰部酸痛无比,都直不起来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和祁隆纤连忙上前,把祁老扶到椅子上。

“你这老头,腰不好还硬逞能!”郑安志忍不住埋怨了起来。

祁老哈哈一笑:“能有幸欣赏到这么一幅国宝级别的作品,受这点苦算什么?”

“停,别说了,等我看过了再说。”

为免影响自己的判断,郑安志连忙挥了挥手,接着就走到桌前,开始鉴赏。

祁隆纤有些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问道:“爷爷,这幅画难道真的是唐代以前的画作吗?”

祁老点头道:“没错,应该是隋代的画作。”

祁隆纤讶然道:“不是说绢纸不容易保存吗?更别说一千多年前留下来的画作了,为什么这幅画居然保存的这么好?”

祁老考虑了一下,这才说道:“告诉你们也可以,不过尽量别外传,知不知道?”

孟子涛和祁隆纤全都表情郑重地答应下来。

祁老说:“其实,在古代,有一种保存绢纸的药水,只要把画好的绢画,用这种药水仔细涂抹一遍,就能大大的延缓绢纸的氧化程度。不过,这种药水的一种主材料,实在太难得到了,所以从古至今,都没有几幅画能够使用。”

祁隆纤快嘴问道:“爷爷,是什么主材料?”

祁老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鲛泪。”

“鲛泪?”孟子涛和祁隆纤先是疑惑,接着就是震惊。

祁隆纤说:“您说的是龙眼,还是真的传说中的鲛泪啊?”

祁老说道:“你不是废话吗?我是脑子有问题,才把龙眼说成是鲛泪。”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孟子涛默默背诵了一段《博物志》中的内容,这时,他突然想到,祁老先前说的那番话,问道:“祁老,这鲛珠不会真的存在吧?”

祁隆纤抢先说道:“怎么可能,如果真有鲛珠,那不就有鲛人了?那可是传说中,和美人鱼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鲛人性恶而已。如果真有鲛人的话,那不就有美人鱼了?”

祁老摇了摇头:“不,确实有鲛珠。”

“什么?!”祁隆纤张口结舌地说:“爷爷,您不会开玩笑吧?”

祁老说道:“如果鲛珠是不存在的,我刚才为什么要你们别把这件事传出去?”

祁隆纤呆愣了片刻,喃喃地说:“不是吧,难道真有鲛人这种东西?古代那些志怪小说写的东西会是真的?”

祁老笑道:“鲛人我也没见过,我只见过鲛珠。”

祁隆纤闻言长舒了口气:“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鲛人这种生物?”

“那你觉得鲛珠是怎么来的?”祁老问道。

“还能怎么来的,当然是贝类里面长出来的。”祁隆纤回道。

祁老又摇了摇头:“可是鲛珠的原主人说,他祖上确实是从鲛人身上得到的鲛珠,你觉得怎么解释?”

祁隆纤脱口而出:“吹牛的呗。”

祁老笑道:“这件事情,他祖上叮嘱不准说出去,如果不是真的,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隆纤支支吾吾地说:“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我又不是当事人,我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老说道:“所以说,不要因为有些事情出了你的世界观,就极力否认。”

祁隆纤挠了挠头:“我知道了,您老相信有鲛人吗?”

祁老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又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许多真像,或许已经泯灭在历史中了,希望你们在有生之年,能够找到一些千古谜团的答案吧……”

过了半个多小时,郑安志也有些吃力地直起了腰,孟子涛连忙把他扶到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样,觉得这是谁的作品?”祁老笑着问道。

郑安志笑道:“我眼又不瞎,连展子虔的风格都看不出来。”

“展子虔?!”祁隆纤顿时就惊呆了,而孟子涛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数,但当他得到这个答案时,还是异常激动。

许多人对展子虔可能不太了解,其实他在画史上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是北周末隋初杰出画家,历北齐、北周,入隋为朝散大夫、帐内都督。曾在雒阳、西京、扬城等地的寺院画过许多壁画。善画故事、人马、山水、楼台;人物的描法细致,后再用色晕开人物的面部,神彩意度极为深致。

美史史家称顾恺之、6探微、张僧繇、展子虔为唐以前杰出的四大画家。

《宣和画谱》称赞他:“写江山远近之势尤工,故咫尺有千里趣”。他的山水画比起六朝前山水画那种“水不溶泛,人大于山”的稚拙画法要成熟得多。后人称他为“唐画之祖”。

另外,展子虔所画《游春图》是我国目前现的存世的山水卷轴画中最古的一幅,也是他唯一的一幅传世画作,现在居然又出现一幅,难怪大家的反应会有如此强烈。

第两百八十四章 神奇的珠子

“真的是展子虔的画?”

过了片刻,祁隆纤回过神来,又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这么问相当白痴,自己爷爷和郑老都这么说了,难道还能有假?

于是,他连忙辩解道:“您二老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

祁老笑道:“只是觉得太讶异了,是不是?”

祁隆纤点头道:“对,千多年前的画居然能这么完整地保存到现在,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这就是用那种药水处理过的?”

郑安志轻轻点头道:“不出意外应该是的,当然,具体怎样还要经过化验才知道。子涛,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孟子涛答应道:“这个当然没问题了。”

至于安全方面的问题,他想都没有多想,并认为这方面的事情师傅肯定会多加注意,不会让画作有任何损伤。

“好,让咱们再说说这幅画吧。”

郑安志笑道:“子涛,你先前有没有考虑过,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有过一些想法。”为了让自己买下这幅画看起来正常一些,孟子涛也只能自己编一些原因。

郑安志问:“你怎么想的,说来听听呢?”

孟子涛斟酌着说道:“这幅画在表现技法上,以墨线勾出山川的轮廓,然后填敷青绿色彩,并再以深色重加勾勒,山林等一些景致则直接用色点出,形体虽小。却生动有致。”

“至于我之所以猜测作者会不会是展子虔,也是因为。这幅画虽然生动,画法却非常的古拙。符合唐代之前的一些特征。另外,据记载,他的《仙山楼阁图》就以青绿勾勒为主,笔调甚为细密,两幅画某些方面比较相像,再加上绢纸的特性,我才有了这个念头。”

“不过,我之前也说过,这幅画保存的实在太好了。我虽然有了这个念头,但也不敢往这方面想,现在这个结果,还真得很出乎我的意料。”

郑安志十分欣慰地说道:“你没有系统的学过书画鉴定,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很不错。”

祁老惊讶地说:“小孟没有学过的书画鉴定?”

孟子涛笑道:“书法方面我还在行一点,不过画我确实不怎么熟悉。我之所以能记得展子虔的特点,只不过是因为我的记忆力比较好。”

“哎,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祁老张了张嘴。最后感叹了一句,对着祁隆纤说道:“你看看你,要是能有小孟的一半,我就谢天谢地了。”

祁隆纤苦笑道:“我才学了三个月。能有多厉害啊?”

祁老冷哼一声:“让你早点学不学,偏要去学什么图书馆学,哼!”

祁隆纤除了苦笑也没什么好说的。说起来,他之所以报考这个专业。也是因为受了小说的影响,想自己将来成为一个混迹在图书馆中的高人。

结果工作了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实在太幼稚。那个岗位轻松到令他无趣,于是,一狠心回家跟着爷爷重新开始学习。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到最后,结果还是回到了原点,祁隆纤想不郁闷都不可能。

孟子涛说道:“师傅,您能不能介绍一下这幅画作啊?”

郑安志笑道:“老祁,你来介绍吧。”

“矫情。”

祁老白了一眼,接着就很愉快的做起了讲解,讲到最后,他感慨道:“虽说,以咱们现在的眼光来看,他的画技古拙了一些,有些地方如果用咱们现在的技法来处理,会有更好的效果。”

“然而,就像先有树再有果一样,如果没有他起到承前启后的作用,一些画技的形成很可能要推后不少年,正因为这样,他确实当得起‘唐画之祖’的称号。”

祁隆纤开口问道:“那这幅画能值多少钱啊?”

祁老听了这话,眉头立刻就竖了起来,劈头盖脸地骂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艺术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你怎么老是不长记性?!”

祁隆纤噤若寒蝉,连为自己辩解都不敢。

郑安志摆摆手:“老祁,你这人还是这么死板,虽说艺术不能用价值来衡量,但小祁连价格都不知道,在咱们这行怎么混?就算你想让他成为研究型的学者,多少也得知道一些市场行情吧?”

祁老冷哼一声:“他想知道,那让他自己琢磨,或者去跟别人学,我是不会教他的。”

“你这老家伙,就是这么倔,真拿你没办法。”

郑安志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一般来说,东西多少都有一个价格,但这幅画呢,因为没有任何参考,所以价值方面就不好说了,我只能说,或许五亿,或许十亿,具体多少,根本没有一个准数。”

孟子涛笑道:“其实,无论多少钱,我也没打算把它出售,这样的国宝,如果转让了,再想买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祁老闻言,又对着孙子数落道:“看看,你要跟小孟多学学,知不知道?”

祁隆纤对此只能报以苦笑,连连点头称是。……

在师傅这吃了晚饭,孟子涛才回去,至于祁老他们,则还要在这里住上两天再回去。

两人来陵市的目的也简单,祁隆纤刚刚进入这一行,祁老想要为他牵线搭桥,因为祁老自感身体不好,于是就趁着身体还行的时候,出来拜访几位老友,想让大家在他走之后,对祁隆纤照应一二。

孟子涛听说是这个原因,内心多少有些感慨,祁老看起来对祁隆纤很严厉,又何尝不是担心自己走了之后,没有人可以对祁隆纤耳提面命呢。

回到家。孟子涛现父亲还在水果店没有回来,这让他多少有些无语。不过自己也劝了他们要早点回家,他们就是不听。他也没办法。早知道这样,他真不应该同意父母开什么水果店。

孟子涛回到自己房间,把那件瑞兽玉器拿出来,开始研究。

“怎么回事呢?”

孟子涛喃喃自语,为什么先前会觉得这东西对自己非常重要,而且还改变了他的想法呢?这也太奇怪了吧?难不成这东西成了精,影响着自己?

也许在今天之前,孟子涛会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荒诞,但当他得知还有鲛泪这种东西的时候。世界观有了一定的崩塌,在这种情况下,东西成精就一定没有可能吗?

当然,这也只是孟子涛的一个小小的猜想而已,他潜意识还是不觉得有精怪存在的可能。

“一定要把你搞明白!”

孟子涛戴着手套,就开始仔细检查起来。

第一遍只是粗略观察,结果自然没有现什么特别的地方;第二遍,他干脆拿出放大镜,一点一点的在瑞兽表面进行检查。

“有了!”

当孟子涛手中的放大镜。移动到瑞兽后脚的位置时,他突然现了一个绣花针般大小的小孔,而且从痕迹来看,显然不是自然形成的。

孟子涛眼睛一亮。连忙去寻找去找了一根绣花针。

“叭!”孟子涛手上一用力,就听一声细小的声音响起,接着就从瑞兽的嘴里掉出了一颗珍珠一般的东西到了桌上。骨溜溜地在桌子上滚了一会,才在桌边停了下来。

孟子涛没想到搞了半天居然是一颗“珍珠”。而且“珍珠”的个头还不大,比普通河蚌出产的珍珠大不了多少。

这让孟子涛有些失望的同时。觉得有些不对,道理也简单,如果这真的只是一颗普通的珍珠,原主人又何必把“珍珠”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呢?

带着心中的疑惑,孟子涛把珍珠拿到了手中,这才现,这很可能并不是一颗珍珠,或者说普通意义上的珍珠。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就算是最顶级的珍珠,肉眼看表面再怎么光滑细腻,多少还是有一些瑕疵的,而这颗“珍珠”却根本没有一点瑕疵,哪怕在放大镜下,也是如此,这可不是天然珍珠应有的表现。

孟子涛心里觉得奇怪,却又无法判断手里的到底是什么,于是就用上了异能,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也在情理之中,异能根本不能感觉到手中的珠子,好在他的手里现在是空无一物一般。

这就让孟子涛很惊奇了,从获得异能之后,他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现象,如何能不引起他的好奇之心?

异能感觉不到,自己又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无论是感觉,还是现实,无不说明这颗珠子十分厉害,于是,事情就陷入了死胡同。

思索了片刻,孟子涛注意到了自己手上戴着的手套,升起了一个念头,要是自己亲手触摸这颗珠子,会不会有什么不同的感受?

这个念头一起,就好像疯长的野草一般,马上就埋满了他的脑袋,让他迫不及待想要这么做。

于是,他连忙把珠子小心地放在了桌上,取下手上的手套,手就朝珠子伸了过去。

正当右手快要触及到珠子时,孟子涛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又像先前一样,下意识的照着念头行动了?

这么一想,孟子涛立马就把手缩了回来,胆颤心惊之余,桌子上的这颗珠子在他眼里,就好像洪水猛兽一般,十分可怕。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有了警惕心,还是其它的原因,那个迫不及待的念头,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孟子涛差点都以为先前产生了错觉。

思索了片刻,孟子涛觉得自己是不是多虑了,如果这颗珠子真什么的话,刚才就应该对自己不利了,要知道,自己的手套可只有薄薄的一层,而且还是棉布制作的,这颗珠子如果有毒或者其它问题,早就渗透进去了。

况且,这颗珠子又没什么异味,就声响而言,和普通的珍珠也没什么区别。不可能说,碰一下。就出了问题吧?

这么一想,孟子涛觉得自己刚才应该是多虑了。自己不用这么害怕,再怎么样,这不过是一颗珠子而已,难道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

鼓足了勇气,孟子涛迅伸手,把珠子拿到了手中,结果珠子还是珠子,根本没什么变化。

孟子涛自嘲一笑:“我就说嘛,怎么可……呃……”

话刚说到这。孟子涛脸色突然一变,他只感觉从珠子上传来一股巨大的灵气,那情形,就好像滔滔江水奔腾而至,但通道却只有那么宽,必然会产生猛烈的反应。

此时的孟子涛正是这样,他的经脉却只有那么宽,但灵气的量却十分庞大,而且十分猛烈。不停地涌向他的丹田。

那瞬间,孟子涛都觉得自己的经脉快被灵气撑破了,而且因为灵气快的流动,产生了一种撕裂感。那种痛苦,让他忍不住呻吟起来,恨不得昏迷。

不过。灵气的存在却并不让他昏迷,而且因为灵气的保护或者说不停的修复。让他的经脉一直没有真正破裂不说,就好像有万千蚂蚁在爬一般。那种感觉简直非人。

或许是一秒,又或许是一分、一天还是一年,痛苦已经让孟子涛忘记了时间,等那股剧痛消失,他现自己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而且还有一股黏黏的感觉。

“这他玛是什么玩意啊!”

要不是手上已经没了力气,孟子涛真恨不得把手里珍珠丢的无影无踪,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珍珠往桌上一丢,喘了几口气,恢复了一些精神,这才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走向浴室。

好在,父母还没有回来,不然看到他这幅模样,非得让他去医院不可。

从浴室出来,孟子涛惊讶的现,自己不但已经恢复了力气,而且精神和身体状态,都要比先前好上不少,都有一种身轻如燕般的感觉。

此时,孟子涛再不知道那颗珠子是宝贝,那还不如一头撞死,不过那过程,他真不想再经历一次。

看了一下时间,孟子涛现离自己回家也没有多久,很可能吸收那股灵气的过程很难,或者只有一瞬而已。

不过,这都不是孟子涛现在最关心的,既然那颗珠子是宝贝,自己当然要掘一二才行,于是他连忙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却有一股清香之气扑面而来。

“什么味道?”

孟子涛十分惊奇,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不出意外应该是那颗珠子的原故,连忙向桌子上看去。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桌子上哪还有什么珠子,只留下了一小堆白色的粉末而已。

孟子涛急忙冲了过去,经过检查,这堆粉末应该就是那颗珠子留下来的,而且还散着迷人的清香。

可是,为什么好好的一颗珠子会变成一堆粉末呢?

原因不难猜测,应该就是失去了那股灵气的原因。但话又说因来了,怎么古玩就没有因为失去了灵气就变成粉末?孟子涛有点想不明白。

思来想去,孟子涛觉得关键还是要搞清楚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只是,这颗珠子都变成了粉末了,这个问题显然得不到答复了。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己也不可能件件事情都知道。”

孟子涛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直接选择了放弃,把目光放到了桌子上的粉末上。

要说,既然这颗珠子有那么强大的灵气,变成了粉末还有这么迷人的清香之气,说不定这粉末也是宝贝呢?

“嗯,要不吃吃看?”

孟子涛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用行动做了决定,用手蘸了一点点粉末放入了口中,紧接着,入口即化,他瞬间就感到有一股清凉之气流入腹中,接着向身体四散而去。

这个时候,他不但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而且心神也安定了许多,不但如此,他甚至都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明亮了不少,那种感觉实在太棒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功效不是有珍珠的功效,安神定惊、明目去翳、解毒生肌有些类似吗?难道这其实就是一颗珍珠?

孟子涛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珍珠有这么好的功效?

“等等,难道是千年蚌精,感月生珠?”

关于千年蚌精,感月生珠的说法,在民间自古就有,并且很多文人深信不疑,并以文字记载。

比如,明代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中记载:凡珍珠必产于蚌腹,映月成胎,经年最久,乃为至宝……凡蚌孕珠,即千仞水底,一逢圆月中天,即开甲仰照,取月精而成其魄。中秋月明,则老蚌尤喜甚。若彻晓无云,则随月东升西没,转侧其身而映照之。

《岭南见闻录》也有相关记载:“蚌闻雷而孕,望月而胎珠。”

难道自己这颗珍珠,就是传说中的“千年蚌精,感月生珠”,如果不是的话,这么强大的功效,又是从何而来呢?

就像前文说的,既然连鲛珠都有,这种“千年蚌精,感月生珠”的说法,或许也存在吧。

孟子涛思来想去,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愿意相信这么荒诞的说法,不过,自己一时也想不出其它的解释,姑且就么认为吧。至于这颗珠子,他也起了个名字,叫做月华珠。

不管这到底是什么珠子,反正桌子上的粉末肯定是好东西就是了,于是他连忙轻手轻脚地去拿了一只瓶子,小心翼翼地把粉末都弄到瓶子里。

当然,想要把所有粉末收集起来,肯定也不现实,孟子涛本着不浪费的精神,又处理了一下,至于方法嘛,想必大家应该都能想象的到。

有了好东西,孝敬父母当然是应该的,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孟子涛就开始煮粥,并放入了月华珠的粉末。

为了安全起见,孟子涛放入的量,比他昨天蘸的都还要少,粥煮好了,他又先试了一下,感觉没有问题,这才放心。

徐苹从房间里出来,现早饭居然已经做好了,不禁有些奇怪:“咦,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小涛你也会做早饭了?”

孟子涛笑道:“您这话说的,我难道就不能做早饭了?”

“嘿,你说说你,从过年到现在,有没有做过早饭?”

说着,徐苹表情之中就带了一些怀疑的神色:“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了吧?”

孟子涛无语道:“妈,难道我的形象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啊?”

徐苹还是不信:“那你是怎么回事,遇到什么事情了?”

孟子涛苦笑道:“真不是,只是我刚从我朋友那得了一个方子,打算给你们补补。”

徐苹挥了挥手:“嗨,那你早说啊!”

“是您一直在追问,我哪有机会说啊。”孟子涛暗自嘀咕了一句。

第两百八十五章 排毒

徐苹给大家都盛了碗粥,说道:“这粥到底加了什么东西,感觉和平时煮的没什么两样吧?”

孟舒良说道:“谁说没什么两样的?你闻闻味道,咱们平时喝的粥有这种香味吗?”

徐苹闻了闻,讶然道:“咦,还真是的,而且这股香味说不出来的好闻,小涛,你到底放了什么东西进去啊?”

孟子涛笑道:“算是一种滋补品吧。◎”

孟舒良说道:“哎呀,你管那么多干嘛,只管吃就行了。”

说着,他就喝了一口粥,刚一入嘴,他就愣住了,紧接着,整个人就哆嗦了一下。

“爸,您怎么了?”见此情形,孟子涛分外紧张,虽说他先前已经试过了,但父亲的身体太虚弱了,有道是虚不受补,万一这样的话,那他可就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孟舒良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我只是觉得太舒服了。”

母子俩舒了口气,徐苹没好气地说:“你这人就是喜欢大惊小怪,不就一碗粥吗,用得着你那么夸张吗?”

“夸不夸张,你吃吃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孟舒良又大口喝了口粥,马上又露出享受的表情。

徐苹见此也喝了一口粥,和孟舒良一样呆愣了片刻,之后也不说话,一口气就把一碗粥喝了干净。

徐苹惊叹地说道:“小涛,你到底加的什么啊,味道怎么这么好?”

孟舒良也连连点头,正准备说话时。他脸色突然一变:“啊,肚子怎么突然痛起来了?”

说话间。肚子里的翻江倒海,让孟舒良再也受不了了。站起身就朝卫生间冲了过去。

正当孟子涛感到很诧异的时候,徐苹也有了相同的反应,好在家里有两个卫生间,不然肯定憋不住。

这番变故,不禁让孟子涛有些心慌,一时有些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要说父亲可能是因为体质差的缘故,那母亲又是怎么回事?

思来想去,孟子涛有了一个猜测。这会不会是在给父母排毒啊?至于说为什么自己没事,肯定是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同于常人,并且灵气平时也给身体排毒的原故。

孟子涛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越大,至于到底是不是,只有等父母出来了再说了。

足足过了十几二十分钟,孟舒良夫妇才相续从卫生间出来。

看到父母俩的精神状态,孟子涛松了口气,不出意外,刚才的变故应该就是排毒的原故了。

“小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加的东西不会有毒吧?”孟舒良皱着眉头问道。

孟子涛笑道:“你们觉得自己的身体怎么样?”

孟舒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马上就惊讶了起来:“咦,这是怎么回事?拉了这几久,我居然一点都没有无力的感觉。而且整个人还轻松了不少。”

徐苹惊奇地说:“我也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道:“其实很简单,刚才是在给你们排毒呢。”

“呃……”夫妇俩面面相觑。以中药的理论来说,好像还有这个说法。不过,这见效也太快了吧。刚下了肚子才多久啊,居然就有这样的效果,也太神奇了。

徐苹开口问道:“小涛,你老实告诉我,你给我们吃的到底是什么?”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还是透露一些信息比较好,不然父母肯定会怀疑的:“说出来,你们可别惊讶,是千年珍珠。”

孟舒良怔了怔,问道:“你说的是长了一千年的珍珠,还是保存的了一千年的珍珠?”

孟子涛说:“当然是长的一千年的珍珠了,不过只是这么一个说法,当时买的时候,我也以为是卖家在开玩笑呢。”

徐苹说道:“等等,你把事情跟我们仔细说一下呢。”

孟子涛没办法,只得编了一个合理点的故事,最后讲到获得珍珠后,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珍珠变成了粉末,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尝了一点,这才现了珍珠的功效。

“不过,可能是因为我年轻,而且现在经常练武的关系,没有你们这么大的反应。”

徐苹听了事情的“原委”,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孩子,下次不准再瞎吃了,万一吃坏了身体,那可怎么办?”

孟子涛笑呵呵地说:“这不是知道那是珍珠吗?就没多想。如果是别的东西,我可不敢乱吃的。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东西的效果居然这么好,或许真是千年珍珠。”

徐苹根本不相信:“应该不可能吧,千年珍珠,那不得成精了?”

孟舒良说道:“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不然哪来这么神奇的功效?不过,咱们又不是医生,搞得那么明白干嘛,反正只要能让身体变好就行了,我现在觉得,身体比我生病前还好呢!”

孟子涛连忙提醒道:“爸,您可千万别这么想,这很可能是您身体突然变好产生的错觉,平时该休息还是要休息。”

孟舒良摆摆手:“你放心,我可是会爱惜自己身体的,对了,你那个珍珠粉呢?”

孟子涛去把装着月华珠粉末的瓶子拿了出来,刚刚打开,那股迷人的清香就飘了出来,让孟舒良夫妇倍感惊奇。

不过,一些粉末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又担心香气挥的多了影响疗效,他们马上叫孟子涛把瓶子盖好,并叮嘱他,这样的宝贝,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不然肯定会有人窥视。

和父母聊了一会,孟子涛接到了张景强的来电,说是公司有件征集的古玩有一点疑问,刘宝元他们又不在。所以要孟子涛方便的话去一趟。

因为学习修补技术等事的原故,孟子涛已经好久没有去拍卖公司了。就告诉张景强,马上过去。

孟子涛叫上大军。一起来到拍卖公司,刚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就看到有几个人在前台大吵大闹,周围的保安则劝那他们不要闹,不然就要赶他们出去。

一位中年妇女大声叫骂道:“怎么,东西是你们的吗?!我来要回我们的东西有什么错!”

接着,旁边一位男子就指着刚才说话的保安骂道:“赶我们走?你不就是一条看门狗吗?牛什么牛啊!”

几位保安一听男子这话都怒了,被骂的那位保安怒不可遏:“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男子冷笑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你……”

眼见双方就要动起手来,孟子涛走上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你是谁?”男子问道。

孟子涛冷冷地说道:“我问你了吗?”

“你踏玛得……”

孟子涛的态度,把男子身后一位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一条金链子,一看就不太像好人的年轻人给激怒了,冲上前,扬起手就向孟子涛的脑袋打了过去。

年轻人这么做显然没把大军和众多保安放在眼里,于是,大军马上就上前一把架住了他的胳膊,一手抵住了他的脖子。稍稍一用劲就让年轻人痛呼起来。

“你们干什么?杀人啦……”中年妇女见此,大喊了起来,其他人也准备解救年轻人。

眼看场面即将混乱,孟子涛怒喝一声:“都给我打住了!老戴。他们再敢闹,给我把他们全都扔出去!”

“明白,总监!”众保安异口同声的答应道。

另一边。大军也把年轻人一把推到了他们一方。

男子怒道:“你什么意思,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和我无关。在这里就得听我的!”孟子涛冷笑一声。

“说的对!”

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家回来一看,现张景强和孟宏昌等人一起走了过来。

看到张景强,那男子的表情也有些变化,不过他并没什么表示。

“老弟,这里是怎么回事?”张景强对着孟子涛问道。

孟子涛说:“我也刚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要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的?”中年妇女跳了出来。

前台说道:“张总,她说的东西是她的哥哥拿到咱们公司来寄拍的。”

中年妇女怒道:“东西是我母亲留下来的,凭什么他自己不声不响,就把东西拿来处理掉?”

听到这里,大家哪还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无非是遗物没有分配好,做哥哥的就把东西拿来这拍卖了,换作正常情况,做妹妹的肯定不会答应。

不过,眼前这帮人这么大吵大闹,给孟子涛的印象就不好,心里的天秤并没有向他们这一方倾斜,再说了,这事总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吧。

张景强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说道:“实话跟你们说,这事就算你们说的是实情,到我这边来闹也没用。”

“凭什么?”

中年妇女大声喝问了一句,男子扯了扯她的衣服,让她不要这么激动。

张景强冷笑道:“很简单,当初物主委托我们拍卖的时候,就已经签订了相关协议,除非你能证明东西确实是你的,并且有相关机构出具的真实有效的证明,才可以拿走。”

“你这样不是强人所难吗?”中年妇女质问道。

张景强说道:“这怎么是强人所难,不然的话,哪个阿猫阿狗过来一闹,我们就把东西给他,出了问题谁负责?”

“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还不清楚?”

张景强有些不耐烦了,挥挥手道:“五分钟后,他们如果还在这里,就把人们赶走!”

“是!”

“你们……”中年妇女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歇尸底里地说道:“我还就不走了,我到要看看你们谁敢把我赶走!”

话音刚落,男子就拉了拉她的衣服,让她别闹。

这一来。中年妇女的怒火更旺,直接对着男子劈头盖脸地一顿大骂。那骂得真叫难听,周围的人都快听不下去了。

“啪!”男子直接上前就给了中年妇女一巴掌:“再骂老子打死你!”

“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中年妇女起狠来。上去就是一阵抓挠,男子同样也是不甘示弱,手脚并用,上演了一幕全武行。

他们的同伴连拉带拽,把两人拉开了。这种情况,还呆在这里也只有丢人现眼的份,接着就直接把两人带下了楼。

见事情居然展成了闹剧,大家也都分外无语,不过。双方一个是泼妇,一个打女人也不是什么好鸟,用一句老话来说,那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张景强说道:“咦,刚才那个男的好像有些眼熟啊,哦,想起来了,方文峰的小舅子。早就听说这家伙是个混账,没想到比起传言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文峰也是陵市的一位亿万富翁。和张景强有些不对付,所以刚才那男子才不敢自报家门,免得自取其辱。

张景强对着前台问道:“对了,那个女人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叫钱如雨。”

张景强“啧”了一声:“这名字取的。难不成还想钱像下雨那样掉下来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其实如雨这个名字也还不错。”

张景强说道:“管他名字怎么样呢,一会去查查他拿来的是什么东西,不值钱的。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把东西拿走。”

“怎么。你还怕那女人过来捣乱啊?”孟子涛问。

张景强说:“这怎么可能,只不过。这人实在太不老实,明知有这样的妹妹,居然也没说一声,这种人的生意不做也罢。”

“也是。”孟子涛点了点头:“对了,咱们还是去看一下你说的那件古玩吧。”

“对,先把正事办完再说……”

走进藏宝库,张景强就带着孟子涛来到存放瓷器的地方,指着其中一对五彩瓷器,说道:“就是这一对。”

孟子涛定睛一看,现这对五彩花卉纹方盘很有特色,器内的花纹绘于一个个棱形格子内,再加上色调的关系,看上去很像是东瀛生产的金襕手。

所谓金襕手,是东瀛人对五彩加金的器物和红地描金、青花红地描金等精细之作的称呼。其制作工艺借鉴或模仿我国瓷都窑口五彩及漳州窑彩绘瓷技术,同时融入东瀛浮世绘与欧洲洛可可艺术风格,成为盛极一时、风靡欧洲的紧俏外销瓷品种之一。

孟子涛拿起两件方盘仔细鉴赏了一番,笑问道:“你觉得这是金襕手?”

张景强笑道:“我看着有些像。”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这很明显是咱们国家,明代晚期外销瓷的风格嘛。”

明代晚期,我国陶瓷的对外贸易十分繁荣,输出量极大,贸易范围广阔,同时,针对各个海外市场,还衍生出不同的产品面貌。当时,销往东瀛的瓷器颇具本地的特色,许多产品在东瀛茶道和料理中使用,深受当地人的喜欢。

孟子涛接着解释道:“你看,这对方盘胎体厚重,口沿处剥釉明显,这一点被东瀛人称之为‘虫食’,意思就是如同虫啃咬的效果,这也反映出东瀛人独特的审美观。反正你可以放心,这对瓷器肯定是真品。”

张景强笑道:“既然你这么说,我肯定放心了。”

孟子涛有些似笑非笑地说:“张哥,你叫我过来,应该不止是因为这件事情吧?”

张景强呵呵一笑,笑容里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孟子涛问道。

“到我办公室里去说吧。”

张景强把孟子涛请进自己的办公室,亲自给孟子涛倒了茶。

孟子涛笑道:“行了,有事说事,你这客气的,我心里都有些慌啊。”

张景强说道:“是这么回事,我有位长辈看上了你的那件青花折枝六方瓶,想要买下来。”

孟子涛说:“他想提前买下来?这对拍卖会有影响吧?”

张景强说:“只是提前定下来,拍卖会还是照常进行。”

孟子涛听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提前说好了价格,还照常上拍,只要最后报一个最高价就行了。

“既然是张哥你的长辈,那我这边肯定没问题,不过,现在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到时多出的税金怎么处理?另外,他准备出多少价钱?”

张景强大包大揽:“没关系,这些都有我来处理,你的那件东西的价钱,也按市场价给你。不过,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孟子涛本来就知道,这事应该不会就这么简单,点头道:“你尽管说。”

张景强搓了搓手;“是这样,这个钱呢,我只能先给你一千万,剩下的估计要过段时间给你。”

孟子涛问道:“这是你的问题,还是你长辈的问题?”

张景强说:“算是我的问题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方便说,不过你放心,我会把我名下的财产抵押给你的。你也不用客气,咱们亲兄弟明算账。”

既然张景强这么说,孟子涛当然不会再客气:“行,我这没问题,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就行了,咱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见孟子涛同意,张景强眉宇之间就彻底放松了,笑道:“你能够答应,就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接下来,孟子涛也省得麻烦,马上就跟张景强签订了协议,并由公司的律师进行了见证处理。当然,抵压的话,还需要一定的程序,这一点就不用孟子涛操心了,而且孟子涛也不担心张景强会搞什么猫腻。

由于惦记着早日去寻宝,孟子涛马上就准备回去,临走之前,他去找了孟宏昌。

孟子涛问道:“刚才听张哥说,你这段时间精神不太好,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情?”

兄弟俩之间实在没什么好隐瞒的,孟宏昌苦笑道:“前些天,我跟小云的父亲通了电话,他说不想小云嫁的这么远,而且我又没车,又没房,现在也只是小员工,给不了小云幸福。”

孟子涛说:“你难道没提起我吗?”

孟宏昌摇了摇头:“我没提,可能小云会提吧。不过,你的就是你的……”

孟子涛打断了他的话:“什么你的我的,咱们之间有些事情要分的那么开干嘛?我知道,你这人比较要强,但有关系不用,你傻不傻啊?还是说,你想放弃小云?”

“那肯定不可能啊。”

“既然这样,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要车要房,钱不够,我借钱给你买。你如果真有出息,那就努力早点把钱还给我,这很难吗?”

看到孟宏昌纠结的模样,孟子涛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就让婉奕跟小云说一下。”

第两百八十六章 电梯故障

孟宏昌只得苦笑答应,想了想,说道:“那你借我三十万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孟子涛问:“这点钱够吗?”

孟宏昌说:“当然够了,要不是小云要开店,都不用这么多的。”

孟子涛讶然道:“小云也决定开店啦?在咱们这吗?”

孟宏昌得意一笑:“当然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你这度也够快的啊。”

孟子涛摇头失笑,接着他反应过来:“既然这样,你还愁个什么?”

孟宏昌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钱不够吗?”

孟子涛听了有些生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要不是我问你,你还得瞒我到什么时候?”

孟宏昌干笑一声:“我这不是想自己想办法吗?”

“真懒得说你!”孟子涛知道孟宏昌的性格,比较要强和好面子,如果不是没办法的话,孟宏昌甚至都不一定会来拍卖公司工作。

“不过,我到是挺好奇,你到底想的是什么办法,来解决钱的问题,不要告诉我你想靠捡漏啊!”

孟宏昌极力否认:“那肯定不可能了。”

话虽如此,但孟子涛看到孟宏昌有些尴尬的表情,还是脱口而出:“我去,你不会真想靠捡漏来赚钱吧?”

孟宏昌连忙摆了摆手:“我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从来都没打算实施过。”

孟子涛对他也是知根知底,冷笑道:“我看你不单单有想法,如果我今天没来过问的话,你指不定哪天就照着这个想法做了吧?”

说到这,他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捡漏是每个收藏爱好者梦寐以求的事情,但事实情况是。光想着捡漏,没有相应的眼力,肯定是给卖家送钱。而且这行有些人喜欢搞些歪门邪道,如果光想着捡漏,肯定会踩到地雷,你总不想那天在金陵的事情。又再次遇到吧?”

孟宏昌也郑重地说道:“小涛,你放心,我也不傻,知道利益越大风险也越大的道理,况且,将来就算我有了能力,我也会以兴趣为主。”

“你能明白就好。”孟子涛点了点头。

孟宏昌笑道:“说起来,你小子现在性格变化很大啊。”

“那是,毕竟当了老板了嘛。当然不一样了。”孟子涛开了句玩笑,心道:“从去年到现在,遇到了这么多事情,性格没有变化才怪了。”

兄弟俩说了几句玩笑话,孟子涛就把钱转账给了孟宏昌,接着就准备离开。

孟子涛叫上大军,正准备走出门口时,就感到旁边有人朝自己冲了过来。他连忙往旁边一躲。转头一看,就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一脸忿忿地从他身旁快步走出了大门。

老人边走还骂骂咧咧,说什么不识货,没有契约精神等等。

孟子涛对老人说没有契约精神,感到有些奇怪,紧接着,他就有些恍然。这老人会不会就是中年妇女的哥哥,钱如雨。

走到电梯前,孟子涛看了一下老人的相貌,现还真和中年妇女有些相似,估计就是钱如雨了。

钱如雨注意到了孟子涛了的视线。就回瞪了一眼:“看什么看!”

孟子涛心里无语,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妹妹是那个德性,做哥哥的看起来也差不多。

钱如雨见孟子涛不理他,很是不爽地说:“真是莫名其妙。”

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了,大家一起走进了电梯,并按下了自己想要进去的层处。

电梯刚降到一半,突然“咯噔”一声巨响,居然就此罢工了,这让大家都十分惊讶,钱如雨更是吓得惊叫了一声,像壁虎一样紧紧地贴在了电梯墙壁上。

好在电梯里的灯只是熄灭了一会,马上又亮了起来,不然就钱如雨的架势,非得把他吓晕过去不可。

见电梯彻底没了动静,孟子涛十分无语,自己对这座大厦也算比较了解,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电梯事故,居然今天被自己遇到了,这叫个什么事?

大军走过去接连按了几下求救铃,说道:“希望咱们运气好,外面的人能够及时现电梯坏了。”

对面的钱如雨听了这话,整个人就有些崩溃了:“为什么我这么倒霉,遇到这种事情啊,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我才五十三啊!”

常人遇到这种事情,心慌那是肯定的,但像钱如雨这样,孟子涛就觉得有些无语了,他说道:“钱先生,放心好了,这部电梯可是大厦里主要的上下通道,应该很快就人过来处理的。”

“菩萨保佑他们快点来吧!”

钱如雨十分紧张地祈求着,接着,他就开始骂了起来:“都是那个拍卖公司,好好的都已经签订了协议了,居然还让我过来把东西拿回去,简直就是混账,要是我今天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到这,他又注意到了旁边表情淡然的孟子涛,想到刚才孟子涛对他的称呼,他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姓钱?你是那个公司里的人吧?”

“是的。”

孟子涛大方承认了,接着说道:“钱先生,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撤销协议的原因吧?”

钱如雨怒气冲冲地说:“对,我承认我妹妹的事情确实没有说,但东西是我的那是无误的。再说了,就算我以前做错了,我这回可是又带了两样东西过来,并且还带了我母亲的遗嘱,为什么还是不让我参加拍卖?”

“估计是你带的东西不值什么钱吧?”孟子涛这么想着,就对钱如雨拿在手中的一只袋子使用了异能。

“怎么样,说不出话来了吧?”钱如雨冷笑连连。

孟子涛说道:“我刚才不在,也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能否把东西让我看一下?”

钱如雨其实有些想要拒绝,不过一来他不想空手而回。二来呆在这里如果不做点事情,实在忍不住多想,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从袋子里拿出了三个盒子,钱如雨说道:“你看吧。”

孟子涛先打开了一只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只银盘,主体纹饰为鎏金雁衔花枝和折枝花草纹。盘底錾刻极为精细的地纹,边缘外卷,八出葵口,十分精致。

孟子涛观察了一番,现这只银盘应该是使用银锤揲而成,所谓锤揲指的是利用了金、银质地比较柔软、延展性强的特点,用锤敲打金、银块,使之延伸展开成片状,再按要求打造成各种器形和纹饰。

从风格来看。此盘具有典型北方游牧民族的风格,应该是宋辽时期的作品,还算可以,不过市场价只有两三万而已,这个价位的东西,公司里当然是不会缺少的。

看到孟子涛把银盘放了回去,钱如雨开口道:“怎么样,这只盘子不错吧?我就不知道。你们怎么会不要,不就让那个婆娘闹一闹嘛。难道你们这么大的公司,还怕她?”

孟子涛笑了笑也不接话,心道:“开门做生意,又有谁喜欢有人上门来闹的,况且,这件事情本来关键一点。就在于你没把事情说清楚。”

看到孟子涛又不搭理自己,钱如雨觉得很无趣,同时也有些恼火,有一种把盒子放回去,不给孟子涛看的冲动。

孟子涛打开第二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只笔筒,这只笔筒高有将近18厘米,包浆沉厚温润,材质硕大,外壁高浮雕松下高士图,山壁突殛嶙峋,苍松遒劲有力。另有高士谈笑风生,旁边童子殷勤侍奉,意境清雅。

另外,在笔筒的一边,还留有“江春波”的落款,并刻有纪年。

这里的江春波,应该指的是明代晚期重要的沉香雕刻家。犹豫其手艺高,极受祝枝山、唐子畏和文衡山父子赞赏。

钱如雨突然插嘴道:“这只笔筒可不得了,它可是用沉香木制作的。”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钱如雨,说道:“从笔筒周身景致雕刻的细致度来看,可是层次丰富,细腻丰满,即便是紫檀木都很难达到如此精细程度,你觉得这是沉香木所能达到的?”

一般来说,沉香作品多数都是粗犷的雕刻风格,这是因为作为雕刻的沉香木材料,多数属于生木类,而且是结香度并不高的生木香。由于生木香材质松软的特性,是不允许表现细致雕刻的。

所以说,按照常人的认识,沉香木显然不太可能能够达到精细的雕刻水准,更别说比紫檀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钱如雨干笑道:“或许是因为使用的沉香木不同寻常呢?”

孟子涛笑着反问一句:“你信吗?”

说完,他又就把笔筒放回了盒子,接着把最后一只盒子打开,却见里面放着两枚类似铜牌的东西。

孟子涛把“铜牌”拿到手中,其呈狭窄长方形,正面印着“临安府行用”五字楷书,背铭“准五百文省”,品相十分不错。

他稍稍一想,记忆里就闪过了四个字“铜銙牌钱”

所谓的铜銙牌钱,銙是古代坠于腰带上的一种装饰品,这枚铜钱因为呈长方形,形似銙,所以被称为銙牌钱。它是由南宋末年的临安府所铸,且规定只能在临安府使用。

上面的几个文字,其中“准”是“相当于”的意思,“省”为“省陌”。“省陌”是五代起沿用下来的金融流通制度,宋代沿用其法,77o文为一贯钱,77文算作一百,所以“准三百文省”,就是说这枚钱币相当于231文铜钱。

其实,之所以有这种“铜銙牌钱”,那是因为南宋末年朝廷内外交困,财政捉襟见肘,于是开始大肆铸造各类钱币,既能应急于战事频繁导致的国库空虚,也能有效地阻止铜钱流入金、蒙。

不过,这种钱币只流通了不到五年,因为官府搜刮民脂,怨声载道,很快就被商民拒用。因为使用时间不长。又是地方货币,留传至今也还是比较稀有的,再加上两枚铜銙牌钱品相也不错,应该能值近万左右。

钱如雨笑吟吟地说道:“怎么样,我这三件东西都不错吧?”

见孟子涛点了点头,钱如雨接着就问道:“你想不想要?”

“你是说卖给我?”孟子涛问道。

钱如雨说道:“对。他们既然不想要,我还就不拍卖了,怎么样,你要不要?”

孟子涛装作沉吟了片刻,这才点头道:“那行,你说个价钱吧。”

“二十万。”说着,钱如雨还用两根食指比划了一下。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你不是还说这笔筒是用沉香木雕刻的吗?”

钱如雨有些尴尬,接着恼羞成怒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好像个娘们似的?”

孟子涛不以为意。呵呵一笑道:“东西我要,但二十万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你说个价格。”

“三万吧。”

钱如雨冷然一笑:“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个拍卖公司的人,都长着一颗黑心,你这个价钱,我卖给谁卖不到啊?”

孟子涛笑道:“你漫天要价,我落地还钱嘛,你给个实在价。如果合适,我就要了。”

“最低十二万。”

“四万!”

“十万!”

“五万!”

“九万!”

“……”

“六万六!”

“这个数字不错。就这个价了。”孟子涛呵呵一笑:“你想转账还是要现金?”

钱如雨说:“转……哦,有现金当然更好了。”

孟子涛有些狐疑地看着他,说:“我说,你这三件东西确定没有纠纷吧?”

“那是当然了,你看我把遗嘱都带来了。”说着,钱如雨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

孟子涛接过一看。现遗嘱还经过了公证,仔细检查了一下,应该是真实的。

钱如雨说道:“怎么样,是对的吧?”

孟子涛问道:“既然这样,那你的妹妹怎么还要来捣乱呢?”

钱如雨一脸气愤地说:“那婆娘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居然说这份遗嘱是假的,我让她去公证处查,她居然说公证的人也被我买通了,要不是我这人还有些良心,我肯定告她诽谤。”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孟子涛对此也不表意见,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拟了一份协议,双方签了字。

钱如雨把笔还给孟子涛,不满地说:“你这人年轻小,心眼还挺多,难不成我还能讹你?”

孟子涛笑道:“免得大家麻烦嘛。”

说着,他就从包里拿出七叠百元大钞,数出四千,剩下的都交给了钱如雨。

“行了,正好。”钱如雨数好了钱,心情显得很不错。

这个时候,电梯又“咯噔”了一下,开始运行起来。

钱如雨高兴的同时,忍不住嘀咕起来:“嗨,这事还真够怪的,难不成就是不想让我把东西带回去?”

电梯出故障的时候,正好处理楼层之间,当来到下个楼层的时候,电梯“叮”地一声门就打开了。

张景强和孟宏昌等人都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一看孟子涛安然无恙,心里紧绷的弦都放松了。

接着,张景强就把大厦的物业管理人员大骂了一通,对方唯唯诺诺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孟子涛走出电梯,呵呵一笑:“我说你们也不用这么紧张,刚才大军不是跟你们通过电话吗?”

张景强说道:“你说的到是轻松,我当时听到你坐的电梯出了问题,心都快跳出来了。”

孟子涛笑道:“这不是完整的出来了吗?”

“谢天谢地,幸好没事。”

张景强感慨了一句,不提两人这间的友谊,孟子涛可是被他叫过来的,虽说这是意外,如果真出了事,他心里肯定也会过意不去,更何况,他可是刚刚才欠了一孟子涛一些钱。

这个时候,旁边的钱如雨不满了:“我说,你们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人啊?”

物业连忙上前跟钱如雨握了握手,表达了他们的欠意。

孟子涛给张景强介绍道:“这位是钱如雨,钱先生。”

张景强回忆了一下:“就是刚才那个泼妇的哥哥?他来的到挺快的嘛。”

钱如雨怒气冲冲地说:“你也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们叫我过来。能遇上这种事情?”

孟子涛笑道:“至少你那件藏品不是也处理了嘛。”

提起藏品,钱如雨这才意识到,钱还在手中的袋子里,这么多人围着,万一见财起异,那自己可就危险了。

想到这。钱如雨招呼也不大家打一声,把袋子抱在怀里,快步离开了。

张景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这么莫名其妙?”

由于现场人多,孟子涛也没有多说。

正好快要到饭点了,张景强提议一起吃了饭再回去,孟子涛当然不会反对,带上孟宏昌大军,以及张景强的秘书。一行四人来到附近的一家知名饭店,要了一个包间。

点了菜,张景强有些奇怪地说:“照理说,如果公司里的人照着我的意思,钱如雨的东西,应该都是一些不怎么样的东西吧?难道他们走眼了?”

孟子涛笑道:“他带来的东西既然能上拍,当然也不会很普通,我买下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张景强说道:“那剩下两件呢?如果他当初委托了三件。我估计就不会把他推走了,这两件应该是他今天带来的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对。是他今天带来的。”

张景强马上说道:“让我猜猜,这两件东西应该看起来不怎么样,或者有疑似赝品的玩意,公司里的人没看出来,被你捡走了。”

孟子涛笑道:“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呢?”

张景强指着孟子涛说:“我看到你这个笑容,就知道一定是这么回事。宏昌你说是不是?”

孟宏昌笑着点头称是。

张景强笑道:“怎么样,还不快从实招来?”

孟子涛耸耸肩膀道:“好吧,我确实捡漏了。”

孟宏昌笑道:“那还等什么,快把宝贝拿出来给我们欣赏一下吧。”

“行。”孟子涛把装着笔筒的盒子拿了出来并打开。

张景强一看这只笔筒的雕工,就有些眼热。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把笔筒拿到手中,欣赏起来。

他越看眼中的惊色更浓,最后抬起头来问道:“这是江春波的真迹?”

孟子涛点头道:“故宫收藏中有一件江春波的沉香笔筒,虽然雕刻的内容不太一样,但风格却是相符的,而且款识的风格也完全吻合。综合各方面的表现,可以证实,这确实是一件江春波的作品,甚至可以认为是他众多作品中的珍贵之作。”

这时,孟宏昌开口问道:“这笔筒用的是什么材质啊,看着像是沉香,不过,沉香应该不可能有这么高的硬度和密度吧?”

张景强摇了摇头:“错了,普通的沉香或许不行,但土沉香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只是相当稀有而已。”

“土沉香?”孟宏昌显得有些迷糊。

孟子涛解释道:“这里的土沉香并不是咱们一般说的土沉香,而是是沉香木入土后,经过千万年后趋于结晶化而形成的,具有很好的硬度和密度。因此,这件作品才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雕刻精度。”

说到这,他要过笔筒,指出笔筒上的一些特征:“从这些细微的特征都可以清晰的判断出,这是一件使用土沉香制作的作品,而且还是一块高结香度、结晶度的土沉香,所以这才带来了无限细致雕刻的可能性。”

孟宏昌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就拿过笔筒仔细鉴赏。

这个时候,张景强好奇地问道:“这笔筒花了多少?”

“六万六。”孟子涛笑着比划了一个六字。

张景强仰天长叹:“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啊,遇到电梯故障,居然都能捡到五六百万这么一个大漏,你这运气,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没办法,谁让我运气好呢?”

张景强说:“不说了,今天这顿你请了!”

“没问题……”

接下来,孟子涛又把另外两件东西拿了出来,不过,这两件东西都比较普通,和笔筒一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张景强根本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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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七章 周益德

四月七号,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的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出去寻找宝藏。

此次目的地是晋省建州的历山,历山也属于太行山脉,这里水量流沛,林木茂密,种类繁多,被称为“植物的基因库”。历山的核心区域七十二混沟,森林蔽日,野兽出没,人迹罕至,近百条山谷纵横交错,犹如迷宫,只是偶有村民和驴友进入原始森林边缘。

如果孟子涛没有找错位置的话,宝藏就应该存在于历山的原始森林之中。

从陵市到建州到是有火车直达,不过度不快,要二十多个小时,如果赶时间,孟子涛肯定不会乘坐。

不过,这次的事情并不急,而且从小到现在,他都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就想着要体验一下,和大军一起订了卧铺票,当然,他也不想委屈自己,订的是软卧票。

上了火车,两人把行李收拾好,孟子涛就笑着问道:“大军,你不好奇咱们这回去建州干嘛吗?”

大军摇了摇头:“我只有一个任务,保护你的安全。”

看到大军一点都不在意,孟子涛颇感无趣,他眼珠一转,说道:“告诉你吧,咱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寻找宝藏。”

听到“宝藏”两个字,大军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了诧异之色。

“如果这样你都能无动于衷,那我算你厉害!”孟子涛暗笑不已,正准备细说时,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连忙闭口不言了。

没一会,就有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的四五十岁的模样。头微秃,挺着一个肚腩,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女的三十出头,丹凤眼,模样有些妖娆,随着她的进来。房间里就带了一股茉莉香味,不过并不怎么浓郁,闻起来是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味道并不令人讨厌。

至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孟子涛多少能看出点什么来。

男的先礼貌地对孟子涛点头示意,接着和女的一起先把行李收拾了一下,期间,两人还说了几句悄悄话。

“本人周益德,不知两位是否是同伴啊?”说着。周益德拿出两张名片,递给了孟子涛和大军。

孟子涛接过名片一看,现此人是一家名叫佳德文化旅游展投资有限公司的老总,一般此类公司都是做旅游地产开、娱乐设施建设等项目的投资单位。

“对,我们是一起的,不知道周总你有什么事情?”孟子涛问道。

“小兄弟贵姓?”周益德笑着问道。

孟子涛回道:“免贵姓孟,孟子涛,这位是我朋友大军。”

周益德笑道:“孟兄弟你好。是这么回事,我朋友平时睡觉怕高。你们能不能让一张下铺给我们?需要多少差价,你尽管开口。”

女子在旁边向孟子涛和大军抱以歉意的微笑。

说起来,孟子涛之所以买两张下铺,也是因为普通软卧不像硬卧那样,有上中下三排,而是只有上下两排。而且他也没料到,现在这种情况。

有道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对方一来挺有礼貌,另外也是给女子求情。因此,孟子涛并不怎么排斥,于是就给了大军一个讯问的眼神。

见大军表示没关系,孟子涛就点头道:“行,那我睡上铺吧,说起来,我在学校也一直睡的上铺。至于差价,那么一点也就算了。”

当初在学校,他其实有走读的条件,不过,就像许多青春期的少年一样,想要脱离父母的束缚,于是住在了学校。

见孟子涛同意,周益德很是高兴,连忙给孟子涛表示了感谢,女子则拿出一些考究的吃食,送给孟子涛品尝。

因为换位子的事情,双方热络了不少,再加上火车出的时间将近九点,这个时间,大家都没有休息的想法,于是吃着零食开始闲聊起来。

周益德问道:“孟老弟,你们去哪里?”

孟子涛回道:“有些事情要去建州,你们呢?”

周益德说:“我们公司在潞州,这次来陵市,主要是有个文化项目要谈。不过,这两年的生意不太好做啊!”

说到最后,他的情绪有些低落,很可能这次陵市之行没有如愿。

孟子涛点头:“大环境确实不太好。”

“小兄弟在哪个行业高就?”

“我主要做古玩方面的生意。”

周益德怔了怔,接着笑道:“孟老弟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何以见得?”以往,孟子涛遇到的人听说他做古玩生意或者眼力好,相当一部分人都十分不屑,有些人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觉得他不行。至于原因,无非是受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句话的影响。

因此,周益德的表态就让孟子涛有些好奇了。

周益德笑道:“很简单啊,一是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另外一点,这里是什么地方?”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周益德的意思,其实道理也简单,如果他一事无成,那又何必充大方买软卧票,当然,也有可能他家庭条件比较好。于是,就有周益德前面说的“感觉”来确认,也就是看人的能力。

见孟子涛没有否认,周益德笑道:“希望我们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孟子涛有些奇怪:“你们公司也做古玩方面的生意吗?”

周益德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们公司也会承办一些文物展览。”

孟子涛笑道:“那行,以后有方面的事务,我请你帮忙。”

“那一言而定了。”周益德哈哈一笑。

双方聊了一会,梁菱(女子)用脚轻轻踢了周益德一下,周益德连忙问道:“老弟,你对翡翠熟悉吗?”

梁菱的动作看似隐蔽,不过还是被孟子涛注意到了,他微微一笑道:“还是可以看看的。”

周益德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面翡翠玉牌:“那能否麻烦老弟帮忙看一下这面翡翠玉牌?”

孟子涛笑着答应,让周益德把东西放到桌子上,这才拿到手中观察。

这面翡翠玉牌满绿,咋看确实很喜人,而且雕工看起来不错,一面雕三只羊。寓意三阳开泰,另一面则雕刻了一诗。

孟子涛仔细打量了一下,问道:“周哥,不知道这面翡翠你玉牌花了多少钱?”

周益德说道:“二十来万,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这肯定是不值你说的价钱的。”

“为什么?”周益德和梁菱的表情原本都还很镇定,马上就因为孟子涛的话大吃了一惊。

孟子涛说:“因为你这块玉牌的材质,其实并不是翡翠,而是澳洲玉。”

周益德讶然道:“澳洲玉?”

孟子涛说:“对。就是澳洲玉,这是一种在外观上和有些绿色翡翠十分相似的玉,因此在市场上常有人用澳洲玉有仿绿色翡翠。事实上,这种玉是一种隐晶质结构的私o2,属石英质玉的一种,严格来说只能算作是玉髓。”

周益德愣了一会,说道:“老弟,你能说一下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吗?”

“当然。就算你不问,我也会说的。”

孟子涛解释道:“先在视觉上的鉴别。我们从翡翠和澳洲玉的表面光泽的不同就可以别它们,虽然翡翠和澳洲玉都是玻璃光泽,但相比之下,翡翠的光泽看起来比较清新透亮,比较尖锐,有经验的行内人士可以凭表面光泽将它们区分开。其次可以观察翡翠的翠性。翡翠可以看到翠性,而澳洲玉看不到翠性”

“另外还可以从绿色形态来区别,翡翠的绿色形态有开状,一般翡翠绿色和白色的界线很明显,绿白分明。而且一般来说绿色部分的水头都比较好,也就是行业内俗称的‘龙处有水’。”

“而澳洲玉的绿色部分和其他部分的透明度差不多,没有明显的区别,绿色与白色的界线不明显,另外翡翠绿色一般来说会看到色根,而澳洲玉看不到色根;在透光下,我们可以看到翡翠是纤维交织结构,而澳洲玉是等粒状结构……”

孟子涛从多个方面进行了详细的讲解,这让一开始有些不太相信孟子涛的周益德两人,心里再也没了半分侥幸,认清了自己确实被骗了的现实。

周益德忍不住骂了起来:“踏玛的,简伦那小子真不是东西,忹我相信他,居然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我!”

说到这时,他也反应过来,连忙让梁菱从衣服里拿出一件挂件:“老弟,麻烦你再帮我看看这个挂件。”

拿着略微带着一丝体温的挂件,孟子涛并没有多想,直接开始观察。

周益德和梁菱有些紧张地看着孟子涛,等孟子涛重新抬起头来,梁菱抢先问起了结果。

孟子涛说:“这确实是使用冰种翡翠雕刻的……”

还没等两人高兴,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这是新坑种,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

“什么意思?”周益德和梁菱都表示不太明白。

孟子涛有些无语,连新老坑都不知道,还买什么翡翠啊,不过看到两人充满疑问的眼神,他只得耐心解释起来。

“翡翠有老坑和新坑之说,老坑翡翠和新坑翡翠的最大区别是在于翡翠的内部结构,另外像翡翠的矿床类型、翡翠的水头、翡翠的硬度、韧性、表面光泽、密度方面都会有一些差异。”

“具体来说,老坑翡翠一般都是在河床沉积砂矿中开采出来的,而新坑翡翠是在原生矿床中开采出来,这是老坑翡翠和新坑翡翠矿床的不同。”

“另外老坑翡翠和新坑翡翠本身的性质也不同,老坑翡翠内部结构致密,晶体与晶体之间胶结得很好,而新坑翡翠的内部结构相对来说结构没那么致密;而且老坑翡翠的硬度和密度都会比新坑翡翠要大,表面光泽比新坑翡翠强,比较明亮圆润。”

听到这,周益德连忙说道:“照你的意思,新坑翡翠的价钱肯定要比老坑的差了。那这个挂件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想了想,说:“老坑的话,估计能有大六,新坑也就中四了。”

周益德苦笑道:“老弟,你说的是你们行业里的术语吧,我们也听不懂啊。”

孟子涛说道:“抱歉。这么说吧,大对应的是789,中对应的是456,小对应的是123,至于四和六,那是指钱的位数。”

周益德稍稍一琢磨,就明白了:“也就是说,这挂件只值四至六千了?”

孟子涛点头道:“差不多吧,不过。我对翡翠的市场行情的了解也不是特别清楚,你最好问一下别人。”

就算孟子涛对行情不太了解,价钱也不可能来去很大,因此,周益德气得七窍生烟,只是鉴于有外人在场,才没有痛骂出来,旁边的梁菱则是沉默不语。心情显然好不到哪去。

过了片刻,周益德对着孟子涛感谢道:“老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们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说不定哪天就因此出了大丑。”

孟子涛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周哥,我建议你,以后去买翡翠饰品。如果贵重的话,最好还是找个靠谱一些专家。”

“是啊!”

周益德十分后悔:“我就是太相信那家伙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说到最后,他暗暗誓,自己一定饶不了简伦。骗自己,就要付出代价!

因为这件事情,双方都没有了交谈的兴致,再加上时间也不早了,就洗漱休息。

一夜无事,第二天,周益德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已经摆脱了昨天的负面情绪,这一点从话语中也能看得出来。

孟子涛对周益德的这一点还是挺佩服的,换作是以前的自己,非得辗转反侧几天不可。

到了下午三点多,火车到达建州站,孟子涛跟周益德告了辞,就带着大军下了车,临走之前,他给周益德一张自己的名片。

坐着出租车来到早就预订好的宾馆,孟子涛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往沙上一靠,:“还是这里舒坦。对了,大军,先前叫你准备的设备,都已经到了吧?”

大军点头道:“应该都到了,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说着,他拿出手机拔打了一个电话,没聊几句就挂了:“都到了,明天咱们出的时候,会送过来的。”

“好的。”孟子涛笑道:“你办事,我放心。”

大军表情严肃地说:“可是对你的决定,我不放心。”

孟子涛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哎,寻个宝藏而已,哪有什么不放心的?”

“嘿,说的轻巧,你考虑过宝藏内部的危险吗?万一有什么机关,如果没有提前准备,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说到最后,大军的嗓门就提了起来。

孟子涛说:“对机关,我也查过不少资料,只要小心一些,到时应该不会有多危险吧?”

其实,孟子涛这么说并不是无知无畏,只是他基于自己身手强大的信心。况且,宝藏在深山老林里,怎么可能会设置什么厉害的机关?所以他并不觉得会有多大的危险。

孟子涛接着问道:“大军,你是不是以前遇到过什么?”

大军说道:“具体什么事情,我不能跟你说,不过,那次我们一共八位战友,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

说到最后,大军眼中充满了悲痛之色,眼眶也有些湿润起来。

等大军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孟子涛开口问道:“难道,都是因为中了机关的缘故?”

大军咬牙道:“除了两位是在和敌人战斗之中牺牲的,其他人都是因为那些该死的机关。”

孟子涛说:“大军,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有些不对,不过,你能不能介绍一下遇到的机关啊?”

大军说:“这没什么不好说的,我们第一次遇到机关,是刚刚走进墓室的大门那会,当时大部分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就有箭矢朝我们射了过来。由于事突然,再加上箭矢的度非常快,当时就有好两个人因为反应不及中箭了。”

“好在,那次去的都是好手,大家虽然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马上就做出了补救措施,要不然光是那一次,估计就要死掉大半的人。”

孟子涛问道:“那后来有没有现,是怎么碰到机关的。”

大军解释道:“射箭矢的东西叫做轮机,就是在墓室内安装数个像现代滑轮一样的工具,滑轮一边置弓弩箭矢,绳索通过滑轮连接弓弩与门口的一根比头丝都粗不了多少的丝线,先进去的人碰断了丝线,于是触动了机关。”

孟子涛听着感觉好像是天方夜谭一般:“你没搞错?真是头丝那么细的丝线?”

大军说道:“这事我能骗你吗?还有一些东西,完全能够颠覆你的想象,只不过这些都是机密,所以不能告诉你。”

“既然不能说,那你还说出来。”

孟子涛腹诽了一句,接着问道:“说说别的机关呢。”

大军说道:“那我再说一个‘连环翻板’吧,这个机关就是先挖一个陷坑,坑下分布长无比锋利的刀锥利器。坑上层平覆数块木板,木板中间有轴,下缀一相同重量的小型物体,呈天平秤状,板上有掩盖物。若有人踏上这块木板,木板的一端就会翻转,上面的人必掉入坑内的刀锥之上,那个结果可想而知。”

“当初我们遇到的那个连环翻板,设计者十分阴险,不是用的木板,用的是石板不说,直到走了三个人上去,石板才翻过来,而且下面的刀刺上,还裹了巨毒,掉进去的人,不是刺死,就是被毒死了,根本没有人能活着爬出来……”

接下来,大军又说了几个机关,完全颠覆了孟子涛的想象,令他心生恐惧的同时,也不禁叹为观止。

大军问道:“怎么样,你还去寻宝吗?”

孟子涛犹豫了一下,说:“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你还真是要钱不要命了。”大军冷笑一声。

孟子涛摊了摊手,说:“这和要钱不要命没什么关系,总不能你让我把那些找到的线索都给扔了吧?再说了,你说的那也是个别现象,总不可能说,大部分古墓里,都有这种机关吧?更何况,我这是宝藏,又不是古墓。”

大军皱着眉头问道:“你真的确定要去?”

孟子涛笑着说道:“大军,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嘛,我运气一向挺好的,不太可能倒霉的正好遇上你说的那些机关。而且我这人很惜命,咱们到了那,可以先观察一下,万一不对,咱们就收手,你看这样总行了吧?”

第两百八十八章 景区

见孟子涛执意要去,大军多少有些无奈,他并不是说要阻止孟子涛寻找宝藏,只不过真的很担心,遇到了一些人力难以解决的危机。

于是,他又提了一个建议,问孟子涛要不要听听郑老的意见。

孟子涛摆了摆手:“大军,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这件事情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说话间,他心道:“如果我不去才有问题吧。”

其实,孟子涛原本是打算过了4月19号的拍卖会再去寻找宝藏,但这段时间,他心里一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好像他晚点去,就会得不到宝藏一样。

孟子涛搞不清楚,这是自己多想了,还是冥冥之中第六感给自己警示,但有道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于是就做了这个决定。

更关键的是,当他出之后,那种不好的感觉,就降低了不少,到了建州,那种感觉更是消失了。

原本,孟子涛最多还只是半信半疑,现在至少已经对第六感相信了大半了。但因为是第六感,肯定不太方便拿出来跟大军说的。

对于孟子涛的回答,大军也只能接受。

其实,大军之所以不强求,除了相信函孟子涛行事不会武断之外,最主要还是就像孟子涛说的,他以前遇到的机关相当罕见。况且,孟子涛是去寻宝,又不是倒斗,应该不至于遇到那么恶劣的情况。

不然的话,哪怕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为了孟子涛的安全。他也会把事情汇报,这不是他矫情,实在是以往的经历太过难忘。

第二天,大军的朋友依约来到宾馆。

大军的朋友姓欧名潜,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模样,不过皮肤黝黑。看起来显老,可能真实的年纪还要小一些。他身高将近一米九,可谓是虎背熊腰,而且那气质和举止,一看就知道是当过兵的。

欧潜因为兴趣爱好的关系,在本地开了一家户外用品店,基本上许多知名的户外用品品牌,他这里都有。

而且,他本人也是一位资深驴友。在国内驴友圏也是颇有名气,这反过来也带动了他店里的生意。正因为这样,他除了账务之外,店里的事情基本不管,基本上很多时间,都在野外探险。这次要不是大军的关系,他可能去了蜀都探险了。

大军为双方简单介绍了一下,欧潜开口问道:“那些设备现在在车上。要不要拿上来?”

大军看了看孟子涛,接着说道:“不用了。一会到车上再说吧。对了,还有东西有没有带来?”

“带来了。”

说着,欧潜打开随身带着的一个布包里,只见里面放着一些大小不一的匕,以及一把小型复合弩。

大军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检查了一番,并把其中两把交给孟子涛。接着笑道:“品质还是一如既往。”

欧潜笑道:“那是,我这人可是出了名的童叟无欺。”

这个时候,孟子涛正在检查手中的匕,两把匕都很出名,一把是军刺。另一把是小巧的熊爪。

相对于军刺,孟子涛对熊爪更加在意一些,这把匕不同于平常匕,只有全齿刀刃,杀伤力极强,而且伤口无法完全愈合!并且接触人体时似乎会产生一种咬合力,一割到底。

可以想象,当这么一把匕刺入敌人的身体,再往下一拉,会是何种的残忍。

也许是见猎心喜,孟子涛拿起熊爪就试着挥舞了几下,空气中不但有道道寒光闪过,居然还有破空之声传来。

这让正在说话的欧潜表情一变,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出这样的动作的,真要用在身体上,很可能一击就致命了。

“这位孟兄弟是……”刚说到这里,欧潜马上反应过来:“抱歉,你当我没问就行了。”

“没什么不能问的,我现在负责孟少的安全。”大军呵呵一笑,欧潜的身份他先前就已经跟孟子涛说过了,所以刚才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

欧潜有些愕然,连忙跟孟子涛说了声抱歉,心里嘀咕了一句,就凭孟子涛的身手,还要保镖干嘛?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就表示,时间已经不太早了,是否应该出了。

大军和欧潜都没什么异议,一行人下楼结了账,接着就坐上欧潜的越野车,向目的地出。

上了车,大家就开始闲聊,期间,熟悉历山的欧潜给孟子涛介绍了不少相关的经验,以及遇到紧急情况之后的处理办法,让孟子涛觉得受益匪浅。

欧潜说道:“其实,每年的夏秋时节,才是最合适的时节,现在不说其它,晚上气温还是比较低的。”

孟子涛说道:“这一点,我也有所预料。”

欧潜闻言也就不再这方面多说,说道:“今天咱们到那边应该要中午了,我建议,可以先去舜王坪欣赏风景,在那边住一晚上,明天再出。”

孟子涛点头道:“可以。”

经过长途跋涉,车子进入历山景区盘山道。沿着盘山道再向前行驶约十几公里到达皇姑幔。皇姑幔已经属于原始森林的边缘地带,孟子涛也正是准备通过这里前往原始森林。

由于先前同意了欧潜的建议,于是,又驱车沿着盘山道赶往舜王坪。

皇姑幔到舜王坪的盘山道,18o度的弯道明显增多,这使得欧潜不得不把车降至3okm左右,要是节假日的话,上山与下山车辆常在急弯处交汇,那场面真是无比惊险,好在几乎每个转弯处都有反光镜,到也降低了行车风险。

大约前行了3o公里,车子到达舜王坪景区。下了车,一一行人先在游客服务处登记住宿。住宿有两种,一种是普通标准间。另一种是小木屋,选择小木屋住下,大家就直奔入口右边的农家饭店。

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餐,接着又坐上景区中巴车来到登山路口,然后,沿着石板路向山顶舜王坪爬去。

之所以叫舜王坪。是因为传说这是上古时代舜帝耕作的地方,草坪周围崇山峻岭,树木茂盛,山间泉水流淌,飞瀑溅雾。

大约三、四十分后,大家登上了舜王坪,舜王坪顶远不如想象中那么平坦,而是一片置身于崖顶的连绵起伏的丘陵,所不同的是。它披着一身橘黄的盛装。

正因为这样,放眼望去,舜王坪就好像是一条随风飘荡巨大而华丽的绸缎,一直向天际沿伸,那壮美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

大家顺着犁沟前进,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悬崖边,极目远眺。一重接一重的山脉在云雾之中,不知绵延了几百里。

另外。在历山舜王坪景区北面草坡上,有一排天然石头形成的石墙,高低参差不齐,其中有一个猴形石头十分显眼,当地人称此景为“群猴望月”。

如此种种,让孟子涛情不自禁的感慨。大自然的造化,鬼斧神工。

说起来,舜王坪上除了景物之外,到也不是没有动物,比如草坪上。正在怡然自得地吃着草的上百条牛。而且转遍整个坪顶却只看到一位放牧的村民,这让孟子涛觉得颇为好奇。

于是,孟子涛忍不住上前问了起来:“大哥,这么多牛都是你家的吗?”

村民挺好说话,直接说道:“我家只有两头。”

孟子涛觉得奇怪:“那其它牛都是谁家的?怎么大家会想到把牛放到这里来的啊?”

村民呵呵一笑道:“其它牛是附近这些村子的,谁家的也有。”

孟子涛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他们怎么不来放牛?”

村民:“我们这的牛就不用放,赶上来让它自个吃草就行了。至于为什么到这里来放牛,一来这里草多,而且这里生长着十几种中草药。牛吃后,既防病又上膘,换你你会不会把牛放到这里来?”

孟子涛和大军都觉得很神奇,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过来呢?”

村民说:“你应该没养过牛吧,牛这种东西其实是要吃盐的,所以过个十天八天我就得上来喂盐。”

孟子涛又追问道:“除了喂盐上来,其它时间就没人管?”

村民回道:“不用管,耕完地就赶上来,要放四五个月才牵回去。”

“那牛要喝水怎么办?”

“山上有泉水,牛会自己去找的。”

“那牛不走别的地方去了吗?这么多的牛你能认出自己的来?”

“咋会不认得?这么些年了,谁家的牛也没不乱走过,就在自个跟前吃草,也从来也没丢过牛。”

问到最后,孟子涛虽然解了大部分心中的疑惑,但牛不乱走这事,还真让他觉得挺新奇的,难道这里的牛也继承了舜的一些优良品质?

接下来,一路美景,大概五点多钟的时候,大家回到小木屋,休息了一下之后,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餐。

晚上,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这使得海拔2ooo多米的夜晚显得十分阴冷,有些人甚至穿起薄棉衣或羽绒服。

另外,这也让孟子涛心里稍稍起了一些担忧,要是雨这么下下去,或者变大了,这次的行程可就麻烦了。

好在天公作美,第二天醒来,孟子涛现雨停了,天空是那样的蓝,空气是那么的干净与清新,深深呼吸了一口,就能感觉到空气中的那股甘甜和芬芳,让人顿感神清气爽。

吃了早饭,大家坐车返回,来到皇姑幔,大家就先去解决住宿的问题,订好了房间,大家开始准备行李。

欧潜问道:“你们真不要我一起陪着去?”

大军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想什么呢?”

孟子涛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们刚才说什么?”

欧潜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欧哥,不用了,我们自己就能行。”

其实,欧潜心里也有些猜测。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方便多问,既然孟子涛不需要他去,那他也不会多说什么,点头道:“行,那你们再检查一下装备,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由于考虑到孟子涛的安全。大军让欧潜准备的装备很全,诸如运动衣、登山鞋、登山杖、背包、帐篷、帐篷灯、睡袋、食物等等,应有尽有。

至于东西多带来的重量,对孟子涛和大军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一切准备就绪,孟子涛和大军在欧潜的指点下,开始深入原始森林。

皇姑幔海拔2134米,为历山第二大高峰,是传说中舜帝二妃(娥皇、女英)生活起居的地方。因时常雾云迷漫,形成帐幔而得名。

这里山势雄伟,怪石林立,古林茂密,藤蔓交错,走在景区的小路上还不算什么,进入森林之后,就开始难走了。这里没有道路。两人一边走,还要不时砍掉前进路上的藤蔓。度比一开始当然慢了不少。

好在,这一切对孟子涛和大军到也不算困难。两人之中,一个力大无穷,行动敏捷,而且因为灵气的关系,基本没什么消耗。另一个训练有素。哪怕在原始森林里,也有一种如履平地的感觉。

但这也让孟子涛感到十分高兴,因为他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宝藏所在的位置,应该就在这片原始森林里面了。

为了节省体力。除了认路之外,大军基本不和孟子涛说话,孟子涛也不觉得无趣,因为他正好可以从大军身上学习一些野外的本领,而且因为他的脑子好,再加上拥有强的身手,没多久就把大军展现出来的东西,学的七七八八了。

一个小时后,孟子涛拿出地图和指南针等设备对照了一番,这回为了寻宝的需要,他问舒泽要了这片地区的地图,虽然不可能特别详细,但也帮了他的大忙。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指着西北方向说:“走吧,应该就是那边,希望咱们在中午时分,就能到达那里。”

大军点了点头,接着还在前面快开路。

说起来,孟子涛对大军真得十分佩服,不说别的,这一个小时山路走下来,大军都没有露出过疲惫之色,而且呼吸声也不怎么急促,就好像对他根本没多少影响一样。

二十多分钟后,大军突然一摆手:“停一下!”

孟子涛马上停下了脚步:“怎么了?”

大军一脸严肃地说:“前面好像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孟子涛闻言一惊:“这里怎么会有人,不会是传说中的野人吧?”

孟子涛这么说到也不是完全在开玩笑,因为这里有一处野人谷,到目前为止,先后有7位山民在这里亲眼目睹过野人的踪迹,当地人称其为山伙计,个高,体胖,毛长,呈灰色、淡黄或者灰白色,凹眼扁嘴,长肩阔足,行走持重,力大无比。

如果是以前的话,孟子涛基本不太会相信有野人的存在,但自从上次听说有鲛泪这种东西后,他就忍不住多想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一下再说。”大军拿出那把手弩,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大约行前了几十米的距离,这才停了下来弯下了腰。

过了片刻,孟子涛见大军向自己挥了挥手,就走了过去:“怎么样?”

大军指着地上的鞋痕道:“对方应该有五人,是从偏东北方向过来的,如果他们方向没有偏离的话,不出意外,他们应该要经过咱们去的地方。”

孟子涛的脸色有些阴沉,因为显然不太可能那么巧,对方要去的地方,正好经过宝藏的所在地,也就是说,对方很有可能也是冲着宝藏去的。

想到还有一伙人知道宝藏的存在,而且有可能捷足先登,孟子涛的心情就好不起来,因为除非把对方都给杀了,不然对方如果找到了宝藏,自己还能分一杯羹吗?

但显然,无论是杀人还是分一杯羹,都是不现实的。

好在,孟子涛现在还没有乱了方寸,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于是问道:“他们还留下了什么细节没有?比方说带了什么设备,是多久前经过的这里,咱们有没有可能过他们?”

大军思索了片刻,说:“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他们应该走了没多久。另外,他们有五个人,度本来就会有所限制,而且其中还有一个身材瘦小,咱们度快的话,应该能够的过他们。”

孟子涛迫不及待地说:“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吧,”

不过,他刚刚没走几步,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又出声问道:“大军,你能肯定,其中有一个人身材很瘦小吗?”

大军停下脚步:“几率很高,有什么事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没什么,应该没那么巧的。”

大军很严肃地说道:“孟少,现在咱们可在野外,不能有什么马虎,如果你有相关的信息,最好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孟子涛点头道:“是这么回事,昨天咱们车子经过皇姑幔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只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刚才我想起来,那人好像是当初刺杀我的三个杀手之中的一个,你说,会不会……”

第两百八十九章 有枪

大军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说道:“虽说那三个杀手进入这里的可能性比较低,但也不能排除有这种可能,况且,他们万一知道你的行踪,而去守株待兔呢?”

孟子涛说:“你要说前一个还有可能,至于说守株待兔,除非他们即有宝藏相关的线索,并且还要知道我会来寻找宝藏,但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别人我可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可能性基本不太可能存在。”

大军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是这么一说,这种可能性确实微乎其微,但关系到自家的安全,就算可能性再小,还是要有所准备。

大军问道:“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孟子涛想了想说:“我是跟过去看一下,你呢?”

大军说:“我的任务就是保证你的安全。”

大军的意思孟子涛也明白,无非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要再跟过去,当然,如果他执意要去,大军也不会退缩,这让他有些挠头,想了想说:“咱们先不提宝藏的事情,那些杀手对我来说也是个大隐患,这次万一错过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现了。”

可能有人要说了,这种情况,报警或者通知舒泽叫人过来,那不是更好一些吗?如果可以肯定那五个里面有杀手存在,这么做到是没关系,但关键是,他们现在只是猜测,万一不是呢?

大军知道孟子涛说的对,万一确实是那几个杀手,放任他们,对孟子涛的威胁就不能排除。

“那一会你得听我的。”

孟子涛点头道:“没问题,你是专业人士当然听你的。”

接下来,由大军带路。两人变了道,准备抄到那些人的前面去。

此时此刻,大军才拿出全部实力。整个人化作一只灵活的猿猴,不但扫除了前进路上的障碍。度还比先前快上至少三分之一。

一开始,孟子涛还有些不习惯,要花不少力气才能跟得上大军,不过凭他的的学习能力和身体素质,没过多久,居然就已经很轻松了。这让一直注意着的大军,心里很是惊讶。

如果一直能以这样的度前进,两人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并过前面的那些人,只是意外来得如此突然,一个面积不小的水潭,拦住了他们前进的去路。并且,水潭的一边是瀑布,想要通过的话,只能先爬上瀑布再说。

不过,他们这么地形陡峭,想要爬上瀑布可不太容易,另一边地形到是平缓一些。但好死不死的,水潭对面居然几头野猪在那饮水。

野猪这种东西,有领地意识。攻击性强,视力差,嗅觉、听力灵敏,会主动攻击人类,是比较危险的野生动物。

如果是一两头野猪,两人到并不怎么害怕,关键对面可是有八头野猪,其中一头还是足有4、5百公斤的庞然大物,两人手里没枪。肯定打不过它。

可能是感觉到了生人的味道,那几头野猪都警觉起来。那头庞然大物更是死死地盯着孟子涛他们的方向,他们动。它也动。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绕一个大弯,才能躲过野猪,通过水潭,但这样一来,无疑会拖累他们的度,说不定让他们先前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真是倒霉!”孟子涛苦笑一声:“咱们现在怎么办?”

大军观察了一下四周,说道:“除了爬上瀑布,也只能换个方向绕过了。”

孟子涛看了看陡峭的岩壁,摇了摇头道:“爬上去太危险了,咱们还是换个方向绕过去吧。”

大军点头同意,接着就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进。

没想到更让孟子涛无语的是,没走一会,他们居然遇到了一个猴群,看到他们,以为是敌人入侵,不停地用东西砸他们,真是苦不堪言。

没办法,两人又只能变换方向,结果又回到了原先计划的道路,也看到了前面那五个人路过的痕迹。

“这是不想让我追上他们吗?”孟子涛相当郁闷,但没办法,现在再回去绕一圏,时间上也有些来不及,还不如跟着他们。

大军说:“既然这样,那就跟着吧,至少还安全一点,也可以省点力气。”

孟子涛只得无奈地表示同意。

有道是望山跑死马,原本,孟子涛以为中午的时候,他们应该能够走到宝藏的所在地。然而,当时间快到中午的时候,孟子涛却现,路程可能只经过了三分之二。

“蹲下,前面有人!”

大军手一挥,蹲下了身躲在了藤蔓之中,孟子涛反应也快,刚听到声音,就照着做了。

看着前方上百米处隐隐绰绰的人影,大军拿出了望远镜,孟子涛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两人一起观察起来。

一开始,由于有树林的遮挡,这些人的相貌并不太看得清,而且,这么点距离,孟子涛和大军都不敢再往前面走了。

过了片刻,其中一人换了一个位置,面容落入了孟子涛的眼中,他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这人好像是杀手之中的一个,但模样好像和照片中的不太一样。”

大军说:“杰出的杀手,化妆技巧很厉害,照片和本人有差异再正常不过了。”

这个时候,一个矮个子进入了孟子涛的视野,他冷笑一声:“看来错不了了,这个矮个子,我化成灰都认识。”

矮个子的模样其实和照片中的也有些不同,而且整个人比当初更加瘦小一些,而且脸色还有些苍白,看起来就好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此时,矮个子正就着罐头吃着压缩饼干,边吃边愤恨地说:“大哥,上回要不是有你的祖传伤药,我估计等躺个一年半载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矮个子嘴里的大哥。是一位长着一副大众脸的精壮男,他瞪了矮个子一眼:“最近查的严,另给我搞什么幺蛾子。听没听明白。”

精壮男虽然没有摆出什么威严的气势,但这个瞪眼还是让矮个子有些噤若寒蝉:“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旁边一位身形消瘦,就像常人眼中的小白脸,他喝了一口水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咱们没死,总会有机会的。”

精壮男说道:“老二说的对,等风声过了。就算你不提,我也会出手。”

老大的话,让矮个子心里舒服了一些,他边吃边问道:“对了,这回姜老大到底为什么不来啊?”

精壮男说道:“你这小子真是头脑简单,四肢达,他刚刚出来,如果敢到这里来,就算寻到了宝藏,最后肯定也都充公了。”

矮个子讪讪一笑:“这到也是。”

这时。“小白脸”以他们三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姜老大这人比以前还邪行了,我觉得以后咱们被他卖了都有可能。这回之后,咱们也算还了他当初的恩情,以后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和他接触了。”

精壮男说道:“老二说的对,咱们这行本来就是把脑袋栓在裤腰上的行当,要不是为了还他的人情,我也不会答应这件事情。”

矮个子点了点头,朝离他们几米远的两人努了努嘴:“我说,那两个靠谱吗?”

精壮男说:“你管他靠不靠谱。反正是姜老大指定的人,我们的任务。只是陪他们找到地方,至于其它事情。由他们自己处理,咱们也不用去管。”

“也是。”矮个子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哎,你们说,他们这是过来找什么的?不会有什么宝藏吧?”

精壮男瞪了他一眼,怒斥道:“你管那么多干嘛,不管是宝藏还是古墓,你觉得姜老大的东西,是咱们能够染指的吗?”

矮个子干笑一声,就不再多说了,显然,他也不敢琢磨他们嘴里的“姜老大”的东西。

另一边,穿着迷彩服,留着板寸头的青年说道:“马脸,你说他们三个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马脸的脸确实长得很像是马的脸,忒长,看着都让人觉得害怕,另外,还有让人心生恐惧的,是他浑身鼓鼓囊囊的肌肉。

马脸面无表情地看了杀手三兄弟一眼,淡淡地说道:“管他们干嘛,反正别来碍事就行,不然我不介意让他们尝尝我的拳头。说起来姜老大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居然让他们三个跟着咱们一起过来,一路上拖慢了咱们一成的度。”

板寸头说道:“你别揣摩姜老大,他这么安排,肯定是有目的的。”

“哼,要不是我相信他,我才懒得过来。”马脸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对了,姜老大说此行有危险,有没有说到底是什么危险?”

“好像是宝藏内部有危险。”

“难道有机关?”

“姜老大也不敢肯定,不过他给了我这两样东西,说是很可能会派上用场。”板寸头拿出了一块玉佩,还有一把铜质钥匙。

马脸看了一眼:“看来有机关的可能性非常大,一会到了目的地让他们仨开路。你说分他们多少?”

板寸头对这个提议并没有意见,说道:“看情况而定吧,最多不过一成半。”

马脸吃了一口罐头,“嗯”了一声:“便宜他们了,希望他们到时有命拿。”

板寸头细嚼慢咽地把午饭吃完,站起身来,对着杀手三兄弟问道:“你们吃好了没?好了就出。”

精壮男站起身来道:“我们这没问题了。”

“那就走吧……”

一行人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准备出,这个时候“小白脸”突然朝着来路的方向看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二哥,怎么了?”矮个子开口问道。

马脸话了:“别一惊一乍的,山里动物多。”

“小白脸”随后也摇了摇头:“好像看错了,咱们走吧。”

另一边,孟子涛他们被“小白脸”的动作惊出了一身冷汗,直到对方离开,才敢动身。这一切。都是因为刚才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经过了一头花豹的关系。

孟子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吓死我了,这里怎么还有豹子这种东西。”

大军说:“太行山里有近差不多一千头左右的花豹。虽然落到整个太行山脉并不多,但也是有遇到的可能的。”

孟子涛苦笑道:“咱们今天是不是和动物特有缘啊。一开始遇到了野猪,后来又遇到了猴群,现在居然连少见的花豹都遇上了,下回是不是要遇到熊,或者干脆遇到野人了?”

大军嘴里飘出来一句:“野人我不知道,但熊应该不会有了。”

孟子涛说道:“希望如此,不然我可不想有令动物学家惊喜的现。”

由于担心对方现了什么,两人又在这里等了片刻。吃了一些东西,这才继续出。

等到下午两点多,孟子涛突然现,前方不远处,居然有建筑物的痕迹,这让他和大军都十分震惊,要知道,这可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怎么会有人生活在这里呢?难道他们都不用出去交换一些生活物资的吗?

再往前一点,孟子涛看到的建筑物越来越多。但都已经相当破败,许多都已经完全倒塌了,看起来已经废弃了不少的年月。

虽然如此。孟子涛心中还是充满了疑问,为什么这些人会生活在这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是逃难而来,还是其它?之后,又为什么把这里废弃了,难道是生了什么灾难?还是因为村子里没有新鲜血液的原故?

带着心中的疑问,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小心翼翼地向村庄走去。

由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孟子涛的脚步就快了一些。当两人快要到达村子的时候,大军表情突然一变。出声提醒道:“小心你的脚下。”

孟子涛愣了愣,正当他意识到不对。正准备把脚提起来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当即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踩到一件什么东西上去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听到“呜”的一声尖叫声,就和小孩子的玩具喇叭的声音差不多。

在这个比较幽静的地方,尖叫声能够传出非常远的距离,这边声音刚响起,另一边的杀手等人就已经听到了。

“玛得,还真有人!”

此时,正埋伏在离孟子涛他们近百米地方的矮个子,嘴里一声怒骂,接着就拿出望远镜看了起来,这一看,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即就从怀里,拿出一把手枪,拉下折叠枪托,对着孟子涛所在的位置就是三点射。

孟子涛刚刚回过神来,正准备找个地方隐蔽时,心头一悸,顿时就有一股巨大的危机感笼罩着全身。

“小心!隐蔽!”

孟子涛大叫一声,来了一个懒驴打滚,几下就到了一颗大树的后面。大军的动作也十分迅,反应不比孟子涛慢多少。

在此过程中,三声枪响响彻了方圆数百米范围,惊起了无数禽鸟。

孟子涛只感觉三颗子弹好像是贴着自己的头皮飞过去的,就算躲在大树后面,他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刚才反应快,他现在估计已经中弹了吧。

紧接着,他心头就升起了熊熊怒火:“玛得,他们手里怎么还有冲锋枪啊?”

另一边的大军说道:“不是冲锋枪,应该是冲锋手枪,听声音,好像是伯莱塔,最多只能3点射射击。”

孟子涛说:“一颗就要命了好不好,咱们现在怎么办?”

大军此时也有些为难,如果光是他的话,他完全可以凭借地形,把对方消灭掉,但现在还有一个菜鸟孟子涛,这个方法就很难用上了,另外还有一个对他们的不利的因素,这里的视野比较开阔,藤蔓也比较少,很容易就被敌人盯上。

思索了一秒,大军决定还是主动出击,把敌人消灭是最合适的方法,于是,他拿出了手持弩。

别看这把手持弩比较小,但却是使用特种材料制作的,射程远,威力大,不过想要在这个位置射中对方,显然也不太可能,这就要他找到了机会才行。

另一边,听到示警声的板寸头等人也是吃了一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到了有枪声传来。

“怎么回事,你们带枪来了?”板寸头表情厉声喝问道。

“你应该也多少知道一点我们的处境。”精壮男对此不以为然,他更加在意的是,老三为什么会开枪。

第两百九十章 晋国的宝藏

马脸厉声喝道:“那也不是你们带枪来的理由!你知不知道,这会带给我们多大的麻烦?!”

“把跟来的人全杀了不就行了?”精壮男冷冷地看了板寸头一眼,之后他也不去管板寸头和马脸,也从怀里拿出了一把伯莱塔,借着地形的掩护,朝着矮个子靠了过去。看小说到网

马脸被精壮男的态度气极了,正准备出言喝问,就见“小白脸”也拿出一把54,盯着他和板寸头,摆出了警戒的架势。

见此情形,马脸只得忍气吞声,和板寸头对视了一眼,询问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小白脸”冷笑一声:“我建议你们还是帮忙一起把后面的人干掉比较好,不然的话,我们大不了还和先前一样亡命天涯,你们嘛,呵呵!”

精壮男怒道:“你就不担心到时姜老大的追究。”

“追究?”小白脸哈哈一笑道:“我看你们还是担心一下,万一人跑了怎么完成姜老大的任务吧。”

精壮男和马脸微微一怔,此时他们才从枪的问题转回自己的任务,就像小白脸所言,对方既然跟了过来,双方就已经站在了对立面,最终的结果,除了被对方现宝藏,也就只能把对方杀了。

看到两人沉默的样子,小白脸哂笑一声:“明白了吧。”

话音刚落,大家的对讲机中,就响起了声音……

回到一两分钟之前,当精壮男借着地形的掩护,看到矮个子的身影时,大声问了一句:“老三,到底怎么回事?”

矮个子摆了摆手,眼睛在望远镜的帮助下。死死地盯着孟子涛和大军那边的动静,嘴里不停地嘀咕道:“动啊,你们怎么就不动呢?”

与此同时。他又想到了当初孟子涛给他差点致命的一腿,那股非人般的力量。到现在还让他记忆犹新,还夹杂着些许恐惧。

心里的恐惧,让矮个子有些恼羞成怒,紧了紧手里的手枪,整个人顿时就亢奋了起来:“我手里可是有枪的,难道还怕这个瘪三?”

正在矮个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精壮男拿出望远镜看向孟子涛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过。此刻孟子涛和大军都躲在树背后,他除了观察到那边隐隐有人影之外,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于是,精壮男又向矮个子所在的地方靠近了一些,正准备又大声问时,他一拍脑门道:“玛得,怎么忘记还有对讲机了。”

做为杀手,平时任务的时候,一般都单打独斗,基本上不太有使用对讲机的机会。一时没想起来。

打开对讲开关,精壮男呼叫道:“老三,收到请回答。”

矮个子愣了愣。回过神来:“收到。”

“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两个人,一个是孟子涛那个兔崽子,还有一个好像是他的保镖。”

“孟子涛?”精壮男愣了愣神:“你没看错?”

矮个子亢奋地说道:“那家伙化成灰我也认识,这次他插翅也飞不了了!”

想到今天可以报仇雪恨,想到因此可以获得的巨大收益,他就有些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拿着望远镜对着精壮男挥了一挥。

精壮男对矮个子的行为十分无语,不禁骂了一声“幼稚”,但紧接着。他的脸色突然大变,大喊一声:“老三。小心!”

只见前方原本躲在树背的大军,突然就像一头花豹一般。急奔跑了起来,当矮个子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大军又是一个虎扑,随之手弩上的弩箭,对着矮个子的脑袋就射了过去。

只听“噗”的一声,箭矢就轻松地钻入了脑门,冲击力带着表情愕然的矮个子,向后倒了过去。

“老三!”

精壮男悲痛欲绝,站起身,举起手中的手枪,就欲向大军射击。这个时候,他眼睛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道乌光冲着自己而来,这让他大吃一惊,急忙闪身准备躲避。

然而,那道乌光的度有如霹雳,他反应度再快,还只是闪过了致命要害,飞来的东西,就好像切豆腐一样,进入了他的右肩。并且,巨大的力量带着他后腿了好几步。

直到这个时候,精壮男才注意到,飞过来并且还刺中了自己的,居然是一把匕,而且还是孟子涛投掷过来的。这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的同时,也带来了深深的恐惧。

要知道,孟子涛虽然也学了大军,向他所在的位置跑了一段距离,但两人之间相距的距离,至少也有七八十米,这世界,有谁能够把匕掷这么远,还能投中目标,并且还有这么大的冲击力?

这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怪兽啊!

右手残废,再加上对方不可思议的身手,精壮男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对付的了对方,只得咬牙忍住剧痛,也不管刚才掉在地上的手枪,借着地形的掩护,就向小白脸的方向退去。

“老二,点子棘手,掩护我!”

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让剩下的三人他们大吃一惊,小白脸急声问道:“大哥,怎么回事,老三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枪响起传来,紧接着,对讲机里也传来精壮男断断续续的声音:“握……艹……快……”

“老大!老大!”

小白脸悲痛地对着对讲机大声吼叫,但却根本没有声音传来。

“还不快走!”

此时的马脸大惊失色,嘴里说着,就向不远处的一个山洞跑了过去,板寸头当然也一起跟了过去。

“你们谁敢跑!”小白脸举起手中的枪,对着马脸和板寸头,表情十分狰狞,好像他们如果动一下,就会真得开枪一样。

板寸头心中十分窝火,不过他还真不敢再迈出一步,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只得忍气吞声,语重心长地说道:“老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厉老大他们的身手够厉害了吧?而且手上都有枪。才这么一会,就没了性命。咱们现在只有你手里一把枪,你觉得能斗的过他们吗?”

小白脸虽然很想去报仇,但也知道肯定无济于事,但心里多少又十分的不甘心,显得十分纠结。

马脸急切地说:“快走吧,山洞里面还有一处通往外界的通道,出去了。你什么时候时候不能报仇啊?”

“真有通道?”小白脸顿时眼睛一亮。

马脸说:“这事我能骗你吗?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说着,他也不管小白脸,直接就朝山洞跑了过去,板寸头也跟了过去。

“咱们走着瞧!”小白脸用憎恨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接着也快步跟了上去。

另一边,大军走到精壮男的尸体旁边,十分警惕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劲动脉,就给另一边的孟子涛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孟子涛走到精壮男刚才掉到地上的手枪前,捡了起来。好奇地打量了一番,这才拿着枪走了过去,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找了一个能够掩护的地方。

他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问道:“死了?”

接着,他就大军把精壮男的尸体翻了过来,看到精壮男死不瞑目的模样,心里多少有些打怵和恶心。

“我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大军指着精壮男肩膀上的匕问道。

“就那么一扔,就行了啊。”孟子涛做了一个无辜的手势。

大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现在怎么说?”

孟子涛说道:“当然跟上去啊。都这个时候了,你总不会让剩下的那三个跑了吧?”

大军说:“那个宝藏到底埋在哪里的?”

孟子涛说:“不出意外。应该是山洞里吧,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等等,你不会以为他们跑山洞里去了吧,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大军说道:“虽然可能性很小,但照明设备肯定要带的。你是拿他们的,还是去拿自己的?”

“得了,我还是去拿咱们自己的吧。”

说完,孟子涛就快步朝刚才放背包的地方走去,比刚才大军奔跑的度都还要快上几分。

不过,大军已经见怪不怪了,嘀咕了一句:“怪胎!”

没一会,孟子涛就带着两只背包跑了回来。大军过来拿了一些山洞里需要的设备,见孟子涛也准备好了,就示意出。随即,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刚才小白脸他们所在的位置掩了过去。

“确实进山洞去了。”大军指着山洞口的痕迹说道。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难道他们还真喜欢自寻死路?”

大军说:“或许之前他们就进去了,或者山洞还有通往其它地方的通道。”

孟子涛“不管怎么说,咱们肯定还是要进去看看的。”

“那好,我先进,你再进来。”

“好的。”

大军先在山洞口观察了一下,这才进入山洞,片刻后,大军从里面出来,说没有危险,孟子涛连忙走了过去。

进入山洞,孟子涛先是适应了一下光线,现山洞的空气虽然有些不怎么好闻,不过还算过的去,紧接着他就在户外矿灯的光线帮助下,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却马上就吓了一大跳。

只见,左右两边的墙壁上,画着一幅幅活灵活现的壁画,按一组组情节来分,足有几十将近上百幅壁画。

好奇之下,孟子涛拿着灯,对着墙壁上石画看了起来,只见画中的人物,穿着先秦时期的服装,其中一位明显就是帝王。

画面中,帝王正拿着一件珪状的器物,交给对面的王候模样的人,并且在述说着什么,而王候则行大礼参拜,表示感谢。

看到这个画面,孟子涛总觉得脑子里有些印象,思索了片刻,他才回忆起来,这不是周朝时间的晋国立国的典故“桐叶封弟”吗?

话说,晋国第一任国主为唐叔虞,姓姬,字子于,是周武王的儿子。周成王的弟弟,母亲王后邑姜,是姜太公的女儿。

传说叔虞的母亲梦见上天对周武王说:“我让你生个儿子。名叫虞,我把唐赐给他。”等到邑姜生下婴儿后一看。手掌心上果然写着“虞”字,所以就给儿子取名为虞。

公元前1o35年,唐国生内乱,周公灭了唐。一天,周成王和叔虞作游戏,成王把一片桐树叶削成珪状送给叔虞,说:“我用这个分封你。”史佚于是请求选择一个吉日封叔虞为诸侯。

周成王觉得自己是在叔虞开玩笑,并没有同意。但和史佚说:“天子无戏言。只要说了,史官就应如实记载下来,按礼节完成它,并奏乐章歌咏它。”

于是,周成王只得同意这件事情,并把唐封给叔虞。唐叔虞之子燮父,继位徙治晋水,更国号为晋。

现第一幅壁画是晋国立国的故事,孟子涛又顺着看下去,现都和晋国有关。其中有文侯勤王、骊姬乱晋、称霸诸侯、经略北方、复霸中原等等,一直到三家分晋,晋静公被害。从此晋国彻底灭亡。

说起来,晋静公的结局史书上并没有明确的记载,现在看来,依壁画上的内容来看,确实如《竹书纪年》之中记载的一般,可能是被韩玘杀害的。

由于还在追查那三个人,对于石画的内容,孟子涛只是草草地浏览了一番,不过。由壁画的内容来看,这里很可能藏着晋国的宝藏。至于宝藏的设立者,孟子涛猜测应该是晋国王室的后代。甚至外面的村落,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宝藏而存在的。

由于时间的关系,孟子涛放弃了这方面的思考,朝着旁边紧闭的石门走了过去。

见孟子涛直接用手去推门,大军连忙拦了下来,表情严肃地说道:“别这么鲁莽,有些机关就是由强行推门这样的动作来激的。”

孟子涛干笑一声,知道自己的表现太随意了,就凭残玉等等,就说明这里很可能有机关,自己可千万不能随意行事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军观察了一下,指着石门下面的痕迹说道:“门应该是被他们从里面关上的,咱们找找有没有开门的机关,如果找不到的话,还是通知其他人来处理吧。”

“好吧。”孟子涛虽然表示同意,但如果剩下的那三个人,特别是那个杀手没有找到的话,他肯定不会甘心。

此次寻宝之旅的变数太多了,现自己不是唯一知情者不说,而且居然遇到了那三个杀手,而且还成功消灭了其中两个。

但正是因为这样,孟子涛势必要把最后那个杀手找到,不然此人就是一匹孤狼,对自己以及自己的亲朋好友的威胁太大了。

正因为如此,孟子涛找的特别仔细,不过,其实石门的开关也比较好找,没一会他就找到了,就在左边的石壁中的一个窟窿中。

孟子涛朝着里面照了一下,现里面有几个模印,其中一个很像是他第一次得到的那块残玉。

想了想,他就拿出残玉放了进去,没想到里面好像还有吸力,刚靠近那个模印,残玉就吸了上去,片刻后,只听一声很明显的“咔达”声,石门有了一定的松动。

见此情形,大军就上前试着推了一下,现石门很轻松就能推开了。

于是,孟子涛又把残玉取了下来,走进了石门之中,然而,让他十分意外的是,离石门十多米的地方,还有两个通道,其中一个已经被石门关起来了,另一个则还敞开着。

此时,大军开口道:“他们应该进入的是那个关起来的通道。”

孟子涛走过去看了一下,痕迹比较明显,接着,他就仔细查找了一下机关之类的东西,却现周围的石壁上一点痕迹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机关了。

孟子涛对此也没有任务办法,想了想说道:“要不咱们走这边这个通道?”

“你先等一下。”

说完,大军就去了山洞外面,把他们带来的户外工具都拿了过来,并带来了一块大石头,朝着另一个通道就扔了过去,结果毫无动静。

接下来,大军又试了几个方法,证实了没有多少危险,这才同意孟子涛的提议。

两人带上东西,走进通道,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等他们走了将近二十米,通道口突然从上落下来一扇石门,这把两人都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去……

第两百九十一章 失灵的机关

两人刚刚走了将近二十米的样子,就听到身后转来轰隆一声巨响,等他们回过神来,就现原本通道的路口,已经被一扇石门挡住了。

这个意外,让两人都大惊失色,连忙跑了过去查看。

快要跑到路口的时候,大军连忙把孟子涛挡了下来,示意他小心,接着自己上前查探。

过了片刻,见大军那边没有危险,孟子涛走上前去:“怎么样?”

“很重。”大军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两个字,让孟子涛立刻就反应过来,石头这东西,重和厚往往是相关的,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不能强行打开这扇石门。

“我来试试!”

孟子涛走上前,先是推子一下石门,结果不出意料纹丝不动,接着,他又从底部的缝隙着力,用力往上抬,结果他用尽全力,也只是微微动了一下。

孟子涛站起身来,苦笑一声:“早知道这样,咱们就应该找一下那两个家伙的随身物品,说不定有炸药。”

大军沉默着观察四周,一点机关的痕迹都没有。

孟子涛知道现在现在后悔没有用,说道:“此道不通,那就顺着通道走吧。”

大军点了点头:“一会小心一些。”

“明白,我可是很怕死的。”孟子涛呵呵一笑。

接着,两人又只能往回走去,走到刚才的位置,孟子涛问道:“刚才那个石门到底是怎么掉下来的,难道地下安了什么感应装置?”

大军指着他脚边的一块石砖,说道:“应该就是这块石砖,起到触的作用。”

孟子涛低下头看了一下,现那块石砖已经有了一些凹陷。还真有可能就是因为它触的,而且他有些尴尬地想到,刚才好像就是自己踩的这块砖。

大军察言观色,说道:“这石砖处理的这么好,就算是我也会踩到的。”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况且,他们前进的时候已经用了探路杖,说明对方设计的很巧妙,就像先前大军说的某些机关那样,一定要达到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触。

正因为这样,接下来,两人非常小心,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好。还是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设立什么机关,所以再没遇到机关。

走了上百米,孟子涛笑道:“我觉得很可能年间长了,机关都失灵了吧。”

大军说:“有这个可能,不过不能掉以轻心。”

“那是当然。”

孟子涛话音刚刚落下,突然听到了脚底传来了一声“咔嚓”声,这个声音让两人的脸色大变,大军大吼一声:“往后面跑!”

紧接着。他就拉着孟子涛往回跑去,而于此同时。他们两侧的石壁,突然响起“咔咔”的巨响,各露出了上下两排小孔。就那数量和分布而言,无论是他们往前跑,还是后退,都不可能跑得过去。

见此情形。孟子涛满脑子一片空白,自己这是要死在这里了吗?如果自己死了,亲朋好友伤心不说,还连累了大军,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应该那么任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胡思乱想的孟子涛,突然回过神来,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想像之中的箭矢或者剧毒之类的东西,还没有出来?

他左右一看,这才现,自己和大军一起,已经跑出了小孔的范围,而两边的小孔,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孟子涛脑子里充满了问号:“这是怎么回事,机关失灵了吗?”

大军点头道:“应该是时间长了失灵了。”

古墓里机关失灵的情况也比较常见,毕竟数百年甚至数千年过去了,机关的零部件有损毁也是很正常的。

孟子涛又有了一个想法:“会不会只是吓我们一下,毕竟这么多应该不会都失灵了吧?”

“这个也有可能,不过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却只不过为了吓人,不太符合常理。”

大军说:“而且,现在最关键的是,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是接着过去,还是留在这里,等人过来救援?”

孟子涛犹豫了片刻,一咬牙道:“等人过来救援得等到什么时候?还是接着走吧。”

大军严肃地说道:“你可要想好了,万一走过去,机关又有了反应,很可能会丧命的。”

孟子涛看着墙壁上的一排排小孔,心里多少有些怵,有办法的话,他真不想过去,但呆在这里确实不是个好主意,而且谁知道,期间会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思来想去,孟子涛觉得命运最好还是撑握在自己手里,点头道:“我决定接着走。”

说完,他为了不想连累大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就向通道另一头跑了过去。

大军一惊,连忙跟着跑过去,好在平安地跑到了对面,他皱着眉头说道:“孟少,我知道你是好意,但先不说别的,我至少是专业人士,处理起相关事务来,肯定要比你熟悉的多,下回能不能别这么自作主张了。”

孟子涛嘿嘿笑道:“下回一定注意。”

接着,他马上转移了话题,说道:“看来,这些机关还真有可能全都失灵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反驳他,他的话音刚落,右边墙上一个小孔中,突然射出来一支箭矢,射到了左边的墙壁上,溅出了一些火花,这才叮当一声掉到地上。

孟子涛“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接着干笑一声:“看来咱们的运气还真的挺好的。”

大军深以为然,要知道,两边墙壁上,分别有四排箭孔,基本上把人躲藏的位置都覆盖了,如果不是机关失灵。他们肯定交待在这里了。

孟子涛问道:“一般有了这么大型的机关,就不会再有机关了吧?”

大军说道:“一般情况是这样,不过也不能保证,反正小心一点就是了。”

孟子涛苦笑道:“希望就算有机关,希望也像这里的一样,都失灵了吧。”

两人接着往下走。虽然再没遇到危险,但孟子涛多少有些担心,会不会这条通道是死路,并不能通往腹地,从而让他们脱险。

两人又小心翼翼地走了五六十米,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带着些许潮湿的空气,这让他们精神一振,因为这说明,出口处可能已经不太远了。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一声爆炸声传来,让孟子涛顿时一惊,接着就有些急切,因为很显然,爆炸声是剩下的那三个家伙搞出来的,万一他们要是在搞什么破坏,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

不过。虽然心里着急,害怕机关的孟子涛。还是不得不小心行事,不过,等他们又走了二十多米,又听到一声爆炸声传了过来。

“靠,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抱着大家都别想得到宝藏的念头。想把宝藏给炸掉吧。”

孟子涛即焦急又无奈,好在转了一个弯之后,出口就近在只咫了。

走到洞口,孟子涛向外张望,现这里是一个将近十亩地的山泂。十分广阔,山洞顶部,按放着一些夜明珠之类的东西,给整个山洞带来了一些亮光,就算不用灯,也能隐约看到山洞里的器物。

在山洞正中央,竖立有一座巨大,足有将近五米高的祭台,上面放着一件凤鸟形的器物,由于距离比较远,孟子涛看不太清楚。

在祭台左边,摆放着马车,以及人俑,虽然数量看起来不多,但考虑到这里地处原始森林,能够做出这些人俑就不容易了。

在祭台的右边,摆放着无数的兵器,只不过因为距离比较远,孟子涛也看得不是太清楚。况且,现在也不是查看这些的时候,找出那三个家伙,才是最重要的。

“轰隆!”

孟子涛正准备走出通道,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离他们五六十米的地方,突然响起一声爆炸声,并且碎石横飞。

“哈哈,小爷们总算总来了……哇!了,这次了!”

板寸头注意到山洞里的东西,当即惊喜万分,走出通道,向中间的祭台跑了过去。

“小心!”马脸一开始同样十分惊喜,但马上他眼睛的余光就注意到不远处的灯光,当即就意识到不对,急忙想要拉住板寸头,却因为对方度太快,没有抓住。

见此情形,小白脸也有些急了,直接举起手枪,对着孟子涛他们射击。

“啪!啪!”

枪声把板寸头吓得胆颤惊心,连忙往回退,不过这个时候,大军行动了,对着板寸头干净利落地连三枪。

“噗!噗!噗!”

三枪要害,板寸头应声倒下,抽搐了几下,就再也没了声息。

其实,大军到不是杀人狂魔,但对方手里有枪,还有炸药,为了己方的安全,他当然得要先制人了。

看到板寸头倒地,小白脸表情恐惧,马脸眼睛通红,半响,他大吼一声:“去你玛得!”

接着,他就从身上拿出几支管状炸药,用剪短了上****的引火线。

一看这架势,正在开枪的小白脸就明白马脸想做什么,骂道:“你疯啦!万一炸到咱们自己呢?”

“嘿!你觉得如果不这样的话,咱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马脸冷笑一声:“你放心炸药这东西,我熟的不能再熟了,不会有事的,你想活命的话,还是保佑我能成功吧。”

小白脸想了想,也只得同意了:“好,你想怎么做。”

“一会我数1、2、3,你注意掩护我,等爆炸了,你就往前跑!”

“好!”

马脸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就点燃了引火线:“1、2、3,走你!”

声音刚刚落下,小白脸就对着孟子涛他们的方向开起了枪,马脸则从山洞里伸出胳膊,把炸药猛得朝孟子涛他们的山洞扔了过去,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生死存亡,小白脸照着马脸刚才所言,直接从通道口冲了出去,马脸也紧随其后,没跑出几步,他又朝着孟子涛他们所在的山洞,扔出去一支炸药,半响,又是一声伴随着爆炸的巨响。

等大军和孟子涛从山洞里面出来,马脸他们已经跑出去了三四十米,这度,和专业运动员已经有的一拼了。

大军大步流星地追了过去,期间还开枪骚扰他们,这对常人来说不容易做到,但大军的身份毕竟不一样,虽说准度是没有了,但目的多少还能达到。

眼见朝着正前方已经跑出了六七十米,小白脸不禁问道:“马脸,你说的出口到底在哪啊?”

“快了,还有一会就到了,你一直往前就行了。”马脸气喘吁吁地回道。

“你快指给我看啊,他都快追过来了!”小白脸急切地说道。

“就在……”

“说大声一点,就在哪里?”

“就在……”

“叫你说大声一点!”小白脸忍不住回头怒吼了一声,但紧接着,他的瞳孔就是一缩。

只见,马脸已经快要追到他的身边了,他伸出手搭在小白脸的肩膀上,狠狠往后一拽:“你给我陪老吕去吧!”

小白脸根本没料到,马脸在这个时候还搞这样的动作,带着惊愕的表情,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你给我去死啊!”

小白脸摔在地上的时候,怒吼一声,举起手枪,对着马脸就开了几枪。却见马脸踉跄了一下,接着,就跑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

“啊!要死大家一起死!”

眼见自己被人背叛,另一边大军也快要追上了,小白脸疯狂了,大喊大叫着,突然拉响了身上的导火索。

“快后退。”

大军现不对,连忙大喊一声,转身就往来路狂奔。

一开始,孟子涛不太明白大军的意思,不过,他还是照着做了,也转过身疾步狂奔,几秒钟后,他就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一股冲击波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在冲击波的影响下,大军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当然,这和他自己纵身一跃也有关系。孟子涛因为离的有些远,趔趄着踉跄了几步,并没有倒下。

巨大的爆炸声,让孟子涛有些耳鸣,他摇了摇脑袋,回过头看到趴在地上的大军,急忙跑了过去……

第两百九十二章 汹涌的灵气

孟子涛连忙跑到大军的身边,关切地大声问道:“大军,没事吧?”

大军抬起手来摇了摇,休息了好一会,他慢慢撑起了身体,坐在地上,晃了晃头,显得不太舒服。o

见此情形,孟子涛多少有些担心,又问道:“怎么样?”

大军呵呵一笑道:“还好,暂时听力有些问题。”

“那就好。”孟子涛放下了心,接着,他往前看去,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各种兵器四散而落,许多更是已经四分五裂了。这让他很是心疼,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玛得,那小子居然这么果决!”

说完,孟子涛连忙往祭台看了过去,好在万幸的是,祭台上的那件凤鸟器物没有损伤:“还好,还好,不然的话,那一下带来的破坏可就大了。”

大军站起身来,向前张望了一下:“可惜,还有一个人应该被他跑掉了。”

孟子涛这才想起来,当时他也没看清楚,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哪去了,讶然而又兴奋地问道:“难道真的还有通往外面的通道?”

大军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洞口说道:“很可能,那人刚才就是从那个洞口跑出去的。”

“咱们过去看一下。”

对方可是和杀手一伙的,孟子涛当然不希望对方就这么跑掉,况且,他还十分好奇,对方是怎么得到宝藏的线索的。

两人跑了过去,走到山洞前才现,山洞内部三四米的地方,还有一扇石门,此时石门大门紧闭,显然是那人跑走之后。把门又给关上了。

两人走进山洞,和刚开始的正门一样,很容易就找到了打开石门的机关,和行前一样,打开机关有几种方法,其中一个模痕。和孟子涛后来得到的残玉一个模样。

孟子涛把残玉放进去,反应也和先前一样,大军上前一把就把石门给推开了,顿时就有一股潮湿的空气吹了过来。

孟子涛嗅了嗅:“大军,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大军皱着眉头说:“是血腥味,很浓的血腥味。”

“难道这里还有机关?”孟子涛脸色一变。

“这可说不准,我过去看一下。”

大军独自一人前去查探,没一会,就让孟子涛过去。

孟子涛快步走了过去。走了没一会,他就看到了大军,紧接着,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随即干呕起来。

原来,前方的地上一片狼藉,残肢以及五脏六腑洒落一地,就好像被什么野兽给分尸了一般。胆小的人,看一眼估计就会吓傻了。

孟子涛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不适。这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军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像是野兽,但这东西好像不是野兽能够用得上的。”

孟子涛看到大军指了指地上的一根断裂的木棍,由于看得不太清楚,他走了过去,现这根木棍居然还有打磨过的痕迹。如果只是野兽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用上这样的木棍的。

而且,这根木棍长度不短,也不太可能是这人的。

就听大军接着说道:“但如果只是人的话,这么大的力气也不太正常。”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从眼下的场面来看,显然是撕扯照成的,一般情况下,也只有野兽会这么做。

“人为?野兽?”孟子涛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走,咱们出了山洞去看看。”

孟子涛兴冲冲地走出了山洞,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山洞外的新鲜空气,一股畅快之感油然而生。

“舒服!”孟子涛感慨了一句,接着就在灯光的帮助下,寻找痕迹。

其实,痕迹十分好找,在他们的脚边就有,几个十分醒目的大脚印。

“野人?!”看到那不太正常的脚印尺寸,孟子涛和大军对视了一眼,马上就有了决断。

孟子涛蹲下身,用手丈量了脚印的尺寸,惊叹道:“没想到,还真有野人的存在啊。”

大军说道:“是不是野人,还真不好说,毕竟咱们也没有亲眼目睹不是?”

孟子涛说:“那如果不是野人的话,是什么,总不能说是猩猩吧?还是说,你知道内情,因为机密,故意这么说的?”

大军摇了摇头:“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反正我又没有知道机密的资格。”孟子涛耸了耸肩膀,站起身来往不明生物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可惜现在天黑了,不然我肯定要追过去看看。”

大军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拿卫星电话通知师傅来处理呗,哎,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过来了。”

孟子涛多少有些无奈,原本,他以为这里会有什么宝贝,现在宝贝确实有,但关键这些宝贝可不是他能够处理的了的,毕竟他不是那些土夫子,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至于山洞顶上的夜明珠,没有工具,他也没办法上去拿。

想到自己付出了这么多,遇到了这些危险,除了把杀手的隐患扫除了之外,自己根本没有多少收获,真是够郁闷的。

两人回到山洞,大军拿着卫星电话去求援,孟子涛则对祭台上的东西很好奇,想过去研究一下。

走到祭台之下,祭台上的东西,在孟子涛眼中已经很清楚了,分明就是一只将近两米的青铜凤鸟,凤鸟的造型,很符合晋国时期的风格。

说起来,祭台之上之所以放置凤鸟,其实也很正常,前文说过,唐叔虞是根正苗红的周室子弟,而周人有凤鸟情结,“凤鸣岐山”的典故,就更是家喻户晓了。

传说,周朝先祖后稷名弃,其母亲名曰姜嫄。姜嫄踩了巨人脚印。诞一男孩,族人认为是不祥之兆,决定将孩子抛弃,就在男孩在野外被冻得瑟瑟抖时,空中飞来一群凤鸟,用羽翼来温暖孩子。姜嫄认为此子有神助。决定把他抚养成人,因为曾是弃儿,故取名为弃。虽是传说,但古人相信,没有凤鸟,就没有周人。

正因为唐叔虞是周室子弟,必然会影响晋国的审美,比如晋系青铜器就是在周原青铜器的基础上,融入了本区域文化内涵而形成的。其表现形式与宗周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西周时期,晋国一直处在周原地区青铜艺术的强势影响之下,没有形成自己独特的系统,保持着一种观望与附属状态,反映了西周王室较为稳定的集权统治。

到了东周时期,具有创新精神的立体鸟铜器在晋国涌现,它们造型厚重,神态凶狞。纹饰自由奔放,精湛的设计水准和铸造工艺将晋国鸟造型艺术推向了极致。

而祭台上的青铜凤鸟。就是典型的晋国的审美风格,符合孟子涛先前的猜测。

不过,这件青铜凤鸟实在太大了,足有三米多高,通体五米多长,目光凝聚。昂向天,威风凛凛,意欲振翅高飞、仰天长鸣。

孟子涛站在祭台下方,就有一股威严之势扑面而来,而且越往上。给他带来的威压就越重。

“这是错觉吗?”孟子涛对此有些想不明白,怎么明明只是一件死物,会给他带来这么重的威压。不过,这事他虽然想不明白,但这也激了他的好胜心,强顶着往祭台上走去。

但当孟子涛咬牙走到靠近凤鸟五十厘米的时候,他就再也走不过去了,甚至他的全身都因为这股巨大的威压冒起了汗,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现在这个地步,是孟子涛根本意料不到的,而且哪怕他的身体素质已经算是非人了,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孟子涛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但他可不想空手而回,于是马上就用上了异能,而结果也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凤鸟的灵气,就好像是惊涛骇浪,朝着孟子涛直扑而来,瞬间就把他团团包围住,想要挤进他的身体。

那种感觉,打个比方,好像人体处于深海之中,那巨大的压强,分分钟就能把人给挤爆了,那种痛苦实在难以想象,孟子涛表情都狰狞起来,恨不得晕过去,或者干脆就一死了之。

但就像当初从月华珠之中吸收灵气一样,这个过程中,孟子涛十分清醒,想晕都晕不了,只能咬牙苦苦坚持。

这个过程比当初吸收月华珠的灵气所用的时间,还要长一些,孟子涛都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突然就感到浑身一轻,整个人当即就摔倒在了祭台上,喘起了粗气。

虚弱的状态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过了一两分钟时间,孟子涛就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气,不过身上黏糊糊的很是难受,估计和月华珠那一次差不多,排除了身体内的杂质的关系,不过现在不方便洗澡,实在太难为他了。

孟子涛从祭台上爬了起来,苦笑一声,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每次都要这么煎熬,实在太痛苦了。

“咦!”

孟子涛惊咦一声,他突然感到自己好像有些变化,但具体变化是什么,却感觉不出来,只是冥冥之中感觉这个变化非常大,好像可以再次改变自己的人生。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孟子涛正在思考的时候,大军回来了:“孟少,已经联系了郑老他们,应该要不了多久就有人过来。”

“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问道:“对了,大军,山洞口的那条小溪,现在能够洗澡吗?”

大军并没有多想,说道:“天这么晚,还是明天再说吧。”

毕竟是原始森林,不但有野兽,还有可能的野人,晚上确实不太安全,孟子涛也不想冒险,想着一会还是用水擦一下算了。

想到这,孟子涛走下了祭台。

这时,大军注意到孟子涛好像有些变化,心里奇怪,问道:“孟少,你这是怎么了?”

孟子涛心念一动。就想到了一个理由:“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上祭台的时候,感觉有一股非常大的压力,后来走到祭台上就没有了,不过这衣服都湿了。”

大军注意到孟子涛确实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了,身上也有一股刺鼻的汗臭味。不过,他并没有关心这些,连忙仔细打量了孟子涛。

现没什么问题,大军表情严肃地说:“孟少,你又冒失了,刚才那种情况,你应该果断退下来,不应该再往上去的。”

孟子涛干笑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不自觉的就想上去。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胆战心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大军字斟句酌地说:“可能是因为气场的关系吧。”

“气场?”

“对,气场。”大军点了点头:“一般来说,任何物质的存在都有气场伴生,而气场的性质亦是千差万别的,其中很少的气场对人的影响比较明显,绝大部分气场对人的影响很小。”

孟子涛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刚才遇到了一个很强大的气场。所以才会有那种反应?”

大军说:“很有可能,不过。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具体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孟子涛说:“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么玄乎呢?”

大军笑道:“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当然玄乎了,反正你只要记住了,下回万一遇到刚才那种感觉。你就退避三舍就是了。”

“明白。”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有些急迫地说:“不行了,我要去擦一下,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孟子涛跑回山洞,简单地清洗了一下。整个人顿时舒服了不少,等他出来,就看到大军正在吃着干粮。

“你哪来的干粮?”孟子涛奇怪地问道。

“他的”大军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具尸体。

“你到也吃得下。”孟子涛有些反胃。

大军对此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吃不下的,虫子我都吃过。”

孟子涛闻言只觉胃里一阵泛酸,摆了摆手:“别说了,再说我都要吐了。”

大军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对了,我刚才检查了那人身上的东西,除了这张地图之外,没有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和线索。”

孟子涛借着灯光看了一下,现这地图只不过是一张简易地图,但却详细地画出了村落和宝藏的位置,而且宝藏内部的情况,也画了出来,包括那个逃生出口。

孟子涛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现,这张地图居然是新画的,也就是说,很可能这些人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或者干脆就是受人之托,但如果是受人之托的话,对方难道就放心/?

毕竟,这些人可不像自己,面对那国宝级别的青铜凤鸟,还有旁边的人俑马车,以及顶上的夜明珠会不动心。难道对方就不怕这些人会见财起异?

由于线索太少,孟子涛并没有想出一个因果,又问道:“对了,外面那家伙身上就没有东西了吗?”

大军摇了摇头:“他身上的背包不见了,至于那些东西里面,我还没有查找。”

想到那堆残肢,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那还是等专业人士来处理吧,至于背包,会不会是被那个野人拿去了?”

“可能吧。”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大军也只能这么判断了。

“算了,现在线索太少,还是等师傅派来的人来了再说吧。”

说到这,孟子涛就朝上方看了过去,紧接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这里应该没有光线吧,那这些夜明珠能够光是因为什么?”

大军愣了愣,抬头一看,现四周确实没有什么孔洞之类,也就是说,这些夜明珠有可能确实是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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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三章 新的能力

大军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几颗夜明珠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夜明珠,而是因为拥有放射物质的矿物宝石?”

前文也有提起过,那些永久光的夜明珠,往往不需要借助任何外界能量进行激,而是靠自身含有激活剂,但这些激活剂一般都是有放射性的,长时间照射,对人体当然有害。◇↓

当然,如果能够证明没有放射性,那就是真正的夜明珠了,不过相当的罕见,不然也不能成就夜明珠千百年来的大名。

孟子涛说:“我觉得有这种可能,咱先不说虽的,你想啊,这么多,这么大的夜明珠,如果都含有放射性的话,人经常被照射,身体肯定会生问题,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外面的村落才最终荒废的?”

大军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如果全都是真实的夜明珠的话……”

“那也没什么,相信师傅肯定是不会让我吃亏的。”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如果确实是夜明珠的话,他心里肯定会觉得可惜,不过,经过刚才灵气的洗礼,他感觉自己的第六感更加敏锐了,隐隐觉得这些夜明珠对自己有威胁。

这样,他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这些并不是实际的夜明珠,但也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既然如此,他心中的不甘也就淡去了。

几个小时后,郑安志安排的先头部队一行五人,在大军给的经纬度的指引下,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了解了情况之后,就开始工作。当然。他们第一个任务,就是把那堆残肢先打扫了干净,免得明天大部队过来,把人给吓坏了。

没一会,应孟子涛的要求,工作人员把残肢中可能有用的东西。拿给了孟子涛。

马脸身上有用的东西,就只有一把钥匙以及一块玉佩,和孟子涛手上的不同,玉佩是完整的,钥匙是铜质的。

孟子涛翻看了一下两件东西,基本可以证实,玉佩是开门时候用的,只不过这块完整的玉佩可以直接打开两扇石门,或者还有其它的奥秘。但是。别一边铜质钥匙的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对于钥匙,孟子涛心里也有些疑惑,因为当初他得到的那把玉质钥匙,并没有派上用场,而且,两把钥匙的齿形是不同的,说明它们开的有可能不是同一个地方。

另外。当初他得到的其中一幅藏宝图,上面还标记着“杨山”两字。当初他以为宝藏在一个叫做杨山的地方,但显然,这里好像不叫杨山。

或者这里的人就叫这处地方是杨山?

孟子涛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刚才他在山洞外面也观察过了,这里最多也只能算得上是小山丘。哪能说它是山呢?当然,如果这里的人一定要叫它是杨山,那他也没办法。

既然如此,那自己的玉钥匙,以及这把铜质钥匙又有什么作用呢?还有“杨山”到底是这里的地名。还是另有所指?

孟子涛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二天还不到六点,孟子涛就遇到了一个意外之人。

“师兄,你怎么来了?”孟子涛打了招呼后,就好奇地问了起来。

“我临时调到晋省主持工作了。”说话的时候,吕文乐的目光都放在祭台上的那只青铜凤鸟上:“师弟,我能上去看看吗?”

孟子涛笑道:“这是你的本职工作,当然可以。”

“行,那我先去看看。”吕文乐带着一脸震憾,走上了祭台,接着,就开始忘我的观察起来。

眼看师兄不可能那么快就结束观察,于是,孟子涛就去外面的小溪,洗漱了一番,又吃了早点。不过,等他回来,却见师兄还在那聚精会神地观察,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完。

于是,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又去马脸他们过来的通道查看了一下,这才现,原来是由于机关的部件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而损坏,结果触了机关,造成通道一定程度的堵塞。

正因为这样,马脸一行三人,才会比孟子涛他们晚出来,不然的话,很可能已经逃之夭夭了,当然,前提是他们还能通过野人那一关。

等孟子涛和大军调查了出来,吕文乐总算从祭台上下来了,对那件青铜凤鸟大赞连连。

昨天的经历,让孟子涛心神疲惫,另外,他还想尽快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生了什么变化,于是,他跟吕文乐提出了告辞,并把那块从马脸身上得到的玉佩和钥匙,交了出去,并说明了使用方法。

这里的事情确实不需要孟子涛帮忙,而且他留下来确实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于是,吕文乐就同意,并让他回去之后好好休息,有什么消息,一定会通知孟子涛。

孟子涛回去的时候,转乘了飞机,也就不用那么长时间颠簸了,回去之后,他就大睡了一觉,这才感觉精力恢复正常。

一大早起来,孟子涛先是打了一遍拳法,意外地现,内功心法又有突破的征兆,此时,他如果拥有第三层也就是最后一层的心法的话,完全可以直接突破,并且说不定能够直接圆满。

可惜,那本秘籍残缺不全,孟子涛也只能遗憾地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回过早饭,孟舒良夫妇兴冲冲地前往水果店,托了月华珠粉的福,他们现在的状态非常好,看起来就好像年轻了十岁,孟舒良更是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比生病之前还要好。

父母健康的身体,让孟子涛很高兴,他坐在沙上,想要研究自己的身体到底有了什么变化。

过了一会,孟子涛就有些抓瞎,因为他既不会传说中的内视,也不懂检查身体的手法,只能凭感觉体会,但这根本没什么作用。

“得。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孟子涛苦笑一声,起身回房间拿一些东西,接着就准备去师傅那说一下宝藏的情况。

孟子涛拿着东西正准备出门,突然感到房间里的保险箱好像有些不对,这并不是说保险箱被别人动过,而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过去。

这个意外。让孟子涛很是惊讶,保险箱里的东西他都知道,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是异能变化之后,有了另外的能力?

这么想着,孟子涛走到保险箱之前,使用钥匙和密码打开了保险箱,当即就逮住了。

只见,放在保险箱里的那本拳法秘籍。居然冒出了金光,这让孟子涛震惊之余,也十分茫然,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片刻,孟子涛回过神来,迟疑了一下,就准备拿起秘籍,当他把秘籍拿到手中之后。他脑中就产生了明悟,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经过青铜凤鸟海量灵气的洗礼之后,异能生了变化,延生出了一种能力,这种能力,可以让孟子涛能够获得,像秘籍这类出金光的物件。与之相关的技能以及感悟。

比如说,孟子涛可以从这本秘籍上,获得完整的拳法和内功心法,以及两者的感悟。至于感悟的深浅,那就要看作者书写这本秘籍时的能力了。

也许有朋友要说。这不相当于复制吗?当然没有这么简单,毕竟那只是感悟,孟子涛想要吸收,还要要自己的理解能力,以及学习能力。

但不管怎么说,这对孟子涛来说,就相当于拥有了一条捷径,而且他完本还烦恼心法的事情,没想到瞌睡来了枕头,让他大喜过望。

然而,孟子涛的情绪马上就平复了,犹豫自己要不要用这一次机会。

这是因为,像秘籍这样符合条件的东西,必须包含了缔造者所有的心血,并且完成的时候,还要有一定的气象条件等等,简而言之,能不能形成完全靠运气,可以说,这类器物完全是凤毛麟角。

可能有朋友要说,既然这样,孟子涛为什么还要犹豫,那是因为,想要使用一次也不容易,他吸收了青铜凤鸟才获得的灵气,就只够用两次。

有人会想,这还不简单,博物馆那么多国宝,难道还不够灵气的消耗?如果单单只是灵气到没什么,关键,被吸收的宝物,还需要有灵性才可以。

这里说的灵性,是一种时间、空间以及信仰等等结合的产物,和秘籍一样,都是十分罕见的东西,而且还只能一一对应,也就是说,他从凤鸟上得到的“灵性”,只能使用一次。

正因为灵性难得,孟子涛才会犹豫,不过,他马上就做了决定,用手在秘籍上轻轻一摸,瞬间,金光就消失不见了。

于此同时,拳法和心法的完整内容,以及一些练习拳法的景象和心法的感悟,都印入了孟子涛的头脑之中,那一瞬间,孟子涛就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位拳法宗师了。

当然,这一切只是刚开始的错觉,孟子涛的身手原来是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但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完全可以把拳法和心法修炼到圆满阶段。

而且,令孟子涛惊喜的是,只要他把心法修炼圆满,他就可以获得刀枪不入的能力,这个刀枪不入并不是说,被枪击他就不会受伤,但至少54是奈何不了他了。

再加上,现在恐怖的第六感,可以让他提前反应,除非遇到杀伤范围大的武器,不然他肯定不会有事。

孟子涛欣喜万分,他之所以下定决心使用异能,就是想要提高自己处理危险的能力,就说这回寻宝,他原先打算的再好,真正遇到,也是两眼一摸黑,而且还让大军受了牵连,影响了大军的挥。

万一要是大军不在,只有他一个人的话,说不定,他就已经呜呼哀哉了。这也是他在山洞的时候,就有了迫切想要提升的自己实力的想法。

虽说这指的是他应变危险的能力,但有了这个“刀枪不入”,显然可以让他避免很多危险,他怎能不高兴?

孟子涛心情愉悦地来到师傅那,不过却被郑安志臭骂一通,原因到并不是宝藏方面的事情。只是认为他太冒失了,还好是机关失灵了,不然他就成了马蜂窝。

另外,郑安志还对批评了大军,不应该让同意孟子涛进入山洞,就算是因为杀手的威胁。也不用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孟子涛连忙表示,这事不关大军的事情,是他一定要进去的,大军也提过几次意见,但他并没有同意。

郑安志语重心长地说:“你呀,表面上好像挺谦和,但骨子里相当倔强,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以后遇到事情。多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不然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孟子涛连连点头表示明白,还让大军对他进行实战指导,这样今后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像这回的表现。

“你呀……”郑安志摇了摇头:“等过一个星期,你到我这来一趟,我有件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啊?”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郑安志没有现在告诉他的打算。

孟子涛见此就转移了话题,问道:“师傅。那两个人的身份有没有调查出来?”

郑安志喝了口茶,点头道:“已经调查出来了。他们俩都是经验丰富的土夫子,盗了不少国宝,前两年,就已经进入网上追捕名单。不过他们很贼,而且还有人帮忙掩藏,所以一直没有归案。说起来。你们这回也算是除害了。”

“这基本都是大军的功劳。”

孟子涛嘿嘿一笑,接着问道:“他们应该有个老大或者主顾吧?不然的话,也不会和那三个杀手一起。”

“当然有。”

“是谁?难道是步家?”

“步家怎么可能亲自招揽这种人?他们的老大你应该有所耳闻。”

“谁?”

“姜思远。”

“什么!”孟子涛先是一惊,皱眉道:“姜思远不是在监狱吗?什么时候出来了?照理说,他犯的事不小吧。怎么可能出来呢?”

“你不知道?”郑安志有些奇怪地问道。

孟子涛讶然道:“知道什么?难道他真得出来了?”

郑安志说道:“上个月就出来的,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孟子涛苦笑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活宝藏的事情,所以并不怎么去古玩街,而且也没有人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情。”

说到这,他突然一惊:“王叔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郑安志反问一句:“你说呢?”

孟子涛拍了拍额头:“那王叔现在的情绪怎么样?”

郑安志说道:“你呀,现在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他前几天就去旅游散心了,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回来。”

孟子涛讪笑一声:“回头我去一趟古玩街问一下。”

郑安志说:“嗯,如果他回来了,你替我带句话,让他不要过于自责。”

“好的。”孟子涛点头答应,接着问道:“姜思远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保外就医。”

“什么病?”

“早期肺癌,而且精神方面也有些问题。”

孟子涛愕然道:“真的假的?”

郑安志说:“他这种人,如果不是真得病了,能这么容易出来吗?”

孟子涛说:“不过,保外就医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办吧?”

郑安志说:“这是当然,还有人帮他。”

孟子涛问道:“是谁?”

郑安志摆了摆手:“这件事情,等一个星期后,你来我这里拿东西时,我再一起告诉你。”

“好吧……”

因为王之轩的事情,孟子涛并没有在师傅这多呆,去自己的别墅,了解了一下装修的进度,就和大军一起前往古玩街。

径直来到正一轩,孟子涛看到程启恒和王梦晗正聊着天,从两人的神态来看,比之前还更上一层楼。

说起来,上回的事情解决起来还真挺简单的,老宋的人没用多久,就调查出程启恒那位女同学确实是故意设的局,而且她之所以不孕,也是因为大学的时候,私生活不检点的缘故。

既然是这么回事,程启恒当然没有什么好顾虑的,直接就找上门把话挑明了,那女的也没说什么,隔天就搬家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了那颗炸弹,程启恒和王梦晗之间也就没有了障碍,而且因为这件事情,两人还有了一些破镜重圆的味道,看起来更加相爱了。

看到孟子涛走了进来,程启恒开玩笑道:“哟,大忙人过来啦?”

王梦晗接着讨伐道:“就是,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什么人影,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孟子涛拱了拱手,笑道:“最近处理了一些事情,确实忙了点,还请大家见谅,一会老张私房菜我请。”

“今天又能打一回土豪了。”程启恒哈哈一笑。

孟子涛跟着笑了笑,张望了一下:“王叔呢,还没回来吗?”

提起王之轩,王梦晗和程启恒的笑容都收了起来,王梦晗摇了摇头:“还没有回来,不过今天早上他打了家里电话,报了一声平安,说是再过两三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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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四章 格致余论

孟子涛听了王梦晗的话,心里多少放心了一些,说道:“那就好,不过我觉得吧,王叔真得不用太顾忌姜思远,总不能姜思远一天不死,王叔就一天不得安宁吧”

王梦晗生气地说道:“其实,这几年下来,我爸多少也想开了一些,不过这个姜思远,出来了不说,居然还让人给我爸带话,说他这个徒弟,会比以前更出息的,让我爸不用担心。”

“什么”孟子涛一惊,接着怒道:“到现在,他居然还敢挑衅”

程启恒说道:“他这个人胆大妄为,不然也不会走上现在这条道路了。”

孟子涛问道:“传话的人是谁,知不知dao姜思远现在在什么地方”

程启恒摇了摇头:“传话的人不认识,说是有人出钱让他传话的。”

宋至理当然知dao,如果直接传话的话,那他肯定会陷入麻烦之中,于是就选了一个取巧的办法。

王梦晗忿忿地说:“也不知dao是怎么搞的,这样的人居然还能放出来,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程启恒问道:“子涛,这事郑老是怎么说的”

孟子涛说:“师傅跟我说,姜思远是因为得了早期肺癌,还有精神方面有些问题,所以保外就医了。”

两人愣了愣,王梦晗就冷笑道:“真是活该,他怎么不干脆就死了呢”

程启恒觉得有些不对:“咦,那他怎么可以叫人传话呢是不是说,他其实可以自由活动”

孟子涛点头道:“我也问过这个问题。师傅说确实有人帮他,至于到底是谁。他说要过段时间再告su我。”

王梦晗愤恨地说:“帮他的人是怎么想的啊”

程启恒说:“肯定是一丘之貉,不过应该有什么隐情。不然也不可能简单就把姜思远放出来。”

孟子涛说:“这事咱们也别多想了,等回头我得到了消息,再告su你们。”

“好的”

聊了一会,在古玩店的大军打电话过来说,有客人来访,孟子涛赶了回去,原来是许久不见的冯正生。

说起冯正生,孟子涛就想起冯正生那个被拐的儿子,那小家伙可能是因为受到的心理创伤太大。以至于回到西京之后,不但怕生,不合群,而且一提起陵市的事情,就噤若寒蝉,更别说到陵市来了。

为此,冯正生夫妇俩,找了国内著名的心理医生对小家伙进行治疗,不过。冯正生在网上和他交流的时候,却表示效果不太好。

因此,本来冯正生想要一家三口一起来陵市感谢孟子涛的想法,也一拖再拖。

当然。这并不是说,冯正生并不是说没有像他说的那样,以行动来感谢孟子涛。比如过年的时候,冯正生还托人带了礼物过来。并且表示,近期来陵市的时候。肯定会过来拜访。

另外,冯正生由于对古玩也颇为感兴趣,两人有时间也会在网络上聊天,探讨古玩方面的学问。

正因为如此,两人不但没有因为长时间没见而生疏,反而还亲近了不少。

孟子涛笑着打了声招呼:“冯大哥,您怎么来了”

冯正生笑着和孟子涛握了握手:“怎么,不欢迎啊”

孟子涛摆了摆手,笑道:“那当然不可能啦,不过没听说你要来陵市啊。”

冯正生笑道:“正好金陵这边的分部有事,处理完了就来陵市一趟。”

孟子涛坐下说道:“那你还真够巧的,如果早来一两天,我还没回来呢。”

冯正生笑道:“这就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

孟子涛笑了笑,问道:“振琰的情况怎么样”

冯正生眉头微微一皱:“还是不太好,怕生,不喜欢跟别的小孩子玩,我怕再这么下去,他有可能得严重的孤僻症。”

孟子涛闻言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医生有没有说,这事的症结到底是什么”

冯正生说道:“医生说还是因为受到长期粗暴对待的关系,令他心里没有安全感,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精神不好。”

孟子涛怒骂一声:“人贩子可恶”

冯正生咬了咬牙,内心中的愤nu溢于言表。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中一叹,这种情况,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动怒,可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帮不上忙。于是,为了缓和气愤,他马上换了一个轻松点的话题。

冯正生很快就恢复了情绪,喝了一口茶后说道:“老弟,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孟子涛问道。

冯正生回道:“我一位朋友举办私人拍卖会,邀请了我,不知dao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孟子涛笑道:“既然是冯大哥的朋友,想必好东西应该不少吧”

冯正生说:“应该还行,不过我以前几次都没答ying,这回还是头一次去,对情况也不太了解。怎么样,你去不去”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拍卖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举办啊”

冯正生说:“我那位朋友在庐州,时间是在这个星期四,不会耽搁周日的拍卖会的。”

孟子涛笑道:“那就没问题了,不过这人也怪,怎么拍卖会放在周四啊”

冯正生说道:“因为他那的东西,有些可能不是正常渠道来的。”

孟子涛问:“难道是鬼货或者贼货”

冯正生说道:“鬼货和贼货他是不做的。”

孟子涛又问:“那是怎么回事”

“可能会有一些送礼得来的东西,或者国外进来的东西。”冯正生笑眯眯地说道。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过来,前面一种情况。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至于国外的东西。一般来说,只要不到处炫耀也没多大的问题。不然的话,那国内流出去的那些古玩也就能轻松拿回来了。

冯正生淡笑道:“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当然得去了。”孟子涛笑着答ying下来。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由于私人拍卖会晚上举行,加上大军和秘书,一行四人当天上午坐动车前往庐州。到那正好中午,他们吃了饭,又在庐州的景点游玩了一番。

一转眼,就到了旁晚时分,冯正生打了一个电话。没一会,就有一辆高档商务车,停在了一行人面前。

不过,商务车并没有把他们直接拉到目的地,而先是去了豪华酒店享用了一餐美食,这才来到位于湖畔的一处面积颇大的庄园。

孟子涛向窗外看去,只风四周郁郁葱葱,花草树木繁密,景色十分怡人。可惜现在是晚上,又没有月亮,不然景致更加夺目。

此时,别墅四周已经有不少保安正在巡逻。门口更是重中之重,车子停下来,孟子涛至少感觉到有十几二十道目光看了过来。

司机拿出一本证件。又经过保安的严格检查后,车子才得以驶入庄园。

四人下了车。就有侍者快步上前,笑容满面地招呼道:“欢迎贵客光临。请跟我来。”

冯正生点了点头,边走边问道:“拍卖会还有多久”

侍者表情微微一愣,接着笑道:“贵客这是第一次来吧”

冯正生直言道:“是的,是不是有什么规矩”

侍者连忙解释道:“也没什么规矩,换了服装就可以入场,晚上八点开始竞拍。”

孟子涛讶然道:“怎么还要换服装”

侍者呵呵一笑:“这不是怕大家伤了和气嘛。”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对方这么安排的用意,暗自撇了撇嘴,心道:“还不是担心一些人因为面子的缘故,故yi让给对方。”

跟着侍者来到房间,只见几个箱子里,放着各种大小的披风,旁边还有能够遮住鼻子以上面容的面具,另外还有礼帽,三样东西都是黑色的,穿戴上之后,就算是熟人,只要靠的不近,也基本认不出来。

况且,在这种场合,就算认识,大家都不会说出来,免得万一遇到双方都喜欢的东西,引起尴尬的局面。

换好了服装,大家就跟着侍者来到拍卖大厅,大厅里放着一张张沙,一张沙坐四五个人绰绰有余,而且各张沙之间,靠的位置比较远,这样也降低了了认识的人之间,xian对方身份的概率。

把大家带到后,侍者就礼貌地告辞离开了。

孟子涛和冯正生就着轻松的话题闲聊了起来,八点不到,就见有人走上了主席台,此人刚刚四十出头,圆圆的脸,身材也是浑圆,看起来就好像两颗圆珠组成的,模样颇为喜感。

冯正生小声为孟子涛介shao道:“他就是这里的主人,金栋,别看他长成这幅模样,实则很精明,而且他这个样子,也是因为生命吃药的关系。”

“各位朋友晚上好,感谢大家抽空前来”金栋先是说了一通客套话,简单说了一下拍卖会的规矩,接着就开始了拍卖会,并让拍卖师上台。至于拍品则在旁边的投影幕布上展示。

孟子涛听了拍卖会的规矩,有些奇怪:“怎么没有鉴赏的环节啊,难道他这的东西全都保真”

冯正生呵呵一笑道:“这事是我没有跟你说清楚,他这的东西都保真,不过,这个保真也有时限三个月,只要你在三个月之内,证实你买下来的拍品确实有问题,就可以退货,还有一笔赔偿。”

孟子涛点头道:“这到不错,也省得大家在这里耽搁时间。”

冯正生点头道:“可不就是,能来的都是非宣即贵,时间都非常宝贵。”

冯正生说的这一点,在拍品上也能显示的出来,件拍品就是齐白石雕刻的印章。

印章的材质使用的是高山桃花冻石,为寿山石的一种。此石因表面看似三月桃花散落水上。凝而视之,似动非动。如花飘静水而得名。石质颇佳,而且量少。比较名贵。

石材名贵,再加上齐白石的名气,印章的收藏价值当然不低,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拍卖开始之后,价格就节节攀升,最后以七十二万成交。

印章的成交算是一个开门红,接下来几件拍品虽然价值没有印章高,但也都以相对而言的高价成交了。

接下来一件东西的登场。让拍卖会的气氛热烈起来,只见主席台旁边的一幅巨大的投影幕布上,出现了一对铜胎掐丝珐琅器。

“铜胎掐丝珐琅太平有象一对。”

拍卖师的声音也高昂了起来:“咱们知dao,象力大魁威、性灵柔顺。古传佛从天下降是乘象而来的。因它与圣人下降联系着,又谐详之音,因此在我国传统习俗中象代表了吉祥。”

“在装饰上与象组成的图案很多。如太平有象图是象背上驮一宝瓶。宝瓶专装圣水,圣水洒向人间能带来祥瑞,它象征天下太平。因此太平有象即表示和平、美好和幸福。”

“这对太平有象,以珍贵的铜胎掐丝珐琅制作而成。主体为象形,背驮珐琅瓶式香熏,下置六棱形束腰珐琅座。大象体态浑圆,神情憨态可掬。象鼻耳嵌于炉身两侧,高高上翘,线条优美;炉盖以卧象为钮。装点宝相花,细部刻画入微。点香后香气氤氲,从镂空处屡屡飘散。极为精彩。”

“六棱形座上有栏杆,束腰部分上下均饰莲瓣,中为蝙蝠捧寿图样,下承镂空式足。整个座体全部使用掐丝珐琅手法装饰,正中有蓝地金字乾隆年制隶书四字横款”

听着拍卖师的介shao,冯正生回过头问道:“老弟,这东西怎么样我说的是寓意。”

“寓意确实不错。”孟子涛点了点头,暗自一叹,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用说,冯正生之所以想要买这对太平有象,肯定是为了他的儿子能够早点康复。

“既然寓意不错,那就买了。”冯正生马上就做了决定,拍卖师刚刚宣bu竞拍,他就出了价:“一千万”

这个价格,让四周的人频频侧目,要知dao,这对太平有象起拍价才只有一百万而已,一千万起伏实在太大了。

这也让大拍卖师惊喜不已:“九号先生一千万,还有人出价吗”

孟子涛低声提醒道:“冯大哥,您这样报价有点太猛了。”

“你觉得这东西能值一千万吗”冯正生问道。

孟子涛说:“那肯定是不止的。”

这对太平有象香熏,体形硕大,在做工上融合鎏金掐丝、锤堞为一体,图样繁复而不乱,色彩丰富而不俗,做工细致精巧,气度雍容,应该是一件乾隆宫廷珐琅器当中的精品。

既然是少见掐丝珐琅器精品,又和皇家有关,市场价值和收藏价值都非常高,在市场上,卖个两千五百万还是有的,如果一千万能够买下来,还真不贵。

“既然这样,那就懒得跟他们啰嗦了。”冯正生耸了耸肩膀。

“还真是财大气粗啊。”孟子涛暗自感慨了一句。

“两千两百六十万,成交”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夺,拍卖师兴奋地落下了手中的木槌,而这对太平有象,也被冯正生收入囊中。

这对太平有象拍出了两千两百多万的高价,实实在在地带动了拍卖会的气氛,接下来七八件拍品,也都以高价成交,完全出乎了金栋的意料,这让他和拍卖师心里都乐开了花。

“接下来这件拍品比较特殊,是一本抄本医学著作格致余论,经研究,书写者很可能是朱震亨本人,书中朱震亨注明的要点,很有收藏价值和研究价值”

听到这时,冯正生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有些亢奋起来:“我一定要把这本书买下为”

孟子涛好奇地问道:“冯大哥,这本格致余论对你很重yao吗”

冯正生有些激动地说道:“很重yao,非常重yao至于原因,说来话长,我呆会跟你讲。”

台上的拍卖师继xu介shao道:“可能有些朋友对朱震亨不太熟悉,他字彦修,为金元四大家。他先习儒学,后改医道,在研习素问、难经等经典著作的基础上,访求名医,受业于刘完素的再传第子罗知悌,成为融诸家之长为一体的一代名医。”

“他临证治疗,效如桴鼓,多有服药即愈不必复诊之例,故时人誉之为朱一贴。此书为就是他的著作,是我国最早的一部医话专著。据自序古人以医为吾儒格物致知之一事,以格致余论为书名。共收医论4篇,涉及内容相当广泛”

拍卖师洋洋洒洒介shao了一大堆,说道:“起拍价十万,请各位出价。”

然而,拍卖师的话音落下,场下却寂静一片,好像大家都对这件拍品不敢兴趣,连刚才激动不已的冯正生都沉默不言。

其实,冯正生之所以不开价,道理也很好理解,因为这件东西对他太重yao了,所以他不敢马虎,担心万一他抢先出价,有人跟他竞争,于是就打算等等再说。

不过,这把拍卖师可给急坏了,心想,不会本场拍卖会第一件流拍的东西出现吧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五章 香筒

&1t;sc日pt>拍卖师看着场下众人就是不出价,心里多少有些急了,为免本次拍卖会出现第一次流拍,只得声势力竭地卖力介绍着,希望能够打动大家。1

但显然,大家并不买账,一直没有人开价,这让拍卖师很无奈,环顾四周,只得准备宣布流拍。

这个时候,孟子涛开口道:“十万。”

拍卖师微微一怔,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九号座位的这位先生出价十万,还有更高的吗”

拍卖师故意把孟子涛他们所在的座位号大声说了出来,无非是想要凭借刚才那对太平有象拍出的高价,来暗示这件拍品很有价值。

然而,大家却并不上当,如果是冯正生开的口,那大家还有可能考虑一下,孟子涛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年轻人,大家会跟着报价才怪。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冯正生想要瞒天过海,但本来大家就对这件拍品没兴趣,也就懒得多想了。

看到没有人再出价,拍卖师心里稍稍有些遗憾,不过这至少比流拍好多了,他宣布成交之后,马上又开始介绍下一件拍品。

此时,场下的冯正生正兴奋地对孟子涛表示感谢。

孟子涛笑着表示不客气,接着,他又问出了刚才那个问题:“冯总,这本抄本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冯正生笑着点头道:“说不定振琰的病能治好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脑子里又起了问号,一本医学古籍和治病有什么关系

冯正生看出了孟子涛的疑惑,说道:“这么说吧,一位名医和我家在上个世纪咱们国家那段时期有了一些很难解开的过节,这本古籍有可能可以解开这个过节。”

孟子涛大致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无非那位名医在当时,可能因为身份的关系,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冯正生的长辈参与到了其中。因为这件事情,对方就不给冯振琰治病了。

想来当初的事情应该把那位名医得罪狠了。不然也不至于迁怒到孩子身上。

当然,具体怎么回事,孟子涛并不知道,况且,冯正生语意不详,估计不太想多说,孟子涛肯定也不会多管闲事。

冯正生说道:“对了,你是不是没看中什么喜欢的。”

孟子涛摆了摆手:“到也有几件合意的。不过价格有些贵。”

“手头不方便吗”冯正生问道。

孟子涛笑道:“不是,只是感觉不太合算,如果我遇到特别喜欢的,手头钱不够的话,一定会客气的。”

冯正生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接下来的拍品都十分出色,竞争也非常激烈,虽然其中也有孟子涛中意的,但因为价格的关系,他还是放弃了。

在乾隆官窑青花梅瓶之后。又是一件拍品出现在了屏幕上,这是一件香筒,顾名思义就是平时用来装香的物件。

“这个是什么图案”冯正生轻声问了一句。

拍卖会期间。冯正生一直请教孟子涛一些古玩方面的问题,现孟子涛十分博才,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难得住他,而且解说起来通熟易懂,比网络上的交流印象深多了,令他刮目相看。

孟子涛回道:“这叫一路连科。”

冯正生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孟子涛指着屏幕解释道:“你看,这个香筒是以写实手法描绘荷塘水禽生态,莲蕾饱满,荷叶田田。莲枝穿插其间,旁边还有芦苇和鹭鹭。”

“其中。鹭在古代也属吉祥鸟,它曾是六品文官的服饰标记。在装饰上应用亦很多。鹭、芦都与路谐音。莲与连谐音,把鹭鸟与芦苇、莲花组成一幅美丽的水禽图,在吉祥图案中是寓意事业非常顺达,犹如考场接连登科。”

冯正生恍然道:“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古人还真得挺会想象的。”

“都是为了一个好兆头嘛。”

孟子涛笑了笑,这时有人报价五万,他加价道:“五万五”

冯正生问道:“你喜欢这个香筒”

孟子涛笑道:“你看这拍卖会也快到尾声了,我总不能空手而归吧,而且这件东西确实不错,寓意也好。”

冯正生呵呵一笑道:“这到也是。”

由于这香筒使用的材质是黄杨木,虽然也不错,但你要说好,也好不到哪去,在到目前为止的这些拍品之中,只能算是垫底的玩意儿,感兴趣的人不多,最后被孟子涛以七万二千块钱轻松拍了下来。

香筒之后,又接连有五件拍品,最后一件压轴拍品就被拿了上来,却是陈半丁的一幅人物画,最后以全场最高价成交,至此,拍卖会算是圆满落幕了。

接下来,大家随着侍者来到不同的房间,换了衣服后就刷卡付钱,接着就开始检查已经拿到房间的拍品。

冯正生马上就迫不及待地把格致余论小心地从锦盒中拿了出来,一看那十分古朴的纸张,他就确认,这应该就是自己要的那一本。

不过,因为眼力的原故,冯正生心里也没有底,就想请孟子涛帮忙看一下:“老弟,还要麻烦你帮我确认一下。”

孟子涛点了点头,小心拿起了格致余论,不过,在场的人都不知道,此刻他的内心有如惊涛骇浪,因为这本格致余论居然也冒着金光,也就是说他可以从中学习到技能,而且还是一位古代名医的医学技能。

此时,孟子涛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运还是倒霉了。

前文也说过,这类东西十分稀少,孟子涛本来以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一件,没想到这么快居然就遇到了,运气不可谓不好。

但孟子涛现在根本没有“灵性”来获得技能,而且,这本格致余论对冯正生很重要。他就算想买下来也开不了那个口,等到冯正生送了人,那他想要再看到就很困难了。这不是可望不可及吗

然而,“灵性”这东西同样也非常难得。孟子涛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情急之下,他对刚才拍下的拍品都使用了异能,结果既有失望,又有惊喜。

过了片刻,冯正生有些等不及了:“怎么样”

孟子涛回过神来,点头道:“我不太清楚是不是作者是不是原作者,但至少从纸张等方面来看。应该是没问题的。”

冯正生听了这话就放心了,喜道:“那就好,那就好”

看到冯正生惊喜不已的模样,孟子涛只得把东西还了回去,心里琢磨着,到哪去弄到“灵性”呢要不去故宫看看吧不过,就算他坐晚上的飞机去京城,回来至少也要明天了,但冯正生等得及吗

这时,就听冯正生说道:“老弟。我得马上回去,这回不能参加你们公司的拍卖会了,抱歉啊”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暗自叹息了一声,看来自己是没机会了。

“算了,反正自己没有做医生的打算,学不到就学不到吧。”

这么一想,孟子涛心里也舒服多了,毕竟他的爱好不在此,就算有了高的医术,他又没做医生的打算。也没什么用武之地。况且,他突然有了高的医术。说不定还会被别人怀疑。

孟子涛不是那种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一量放下了也就不再纠结。笑着表示没关系。

接下来,冯正生又请孟子涛帮忙看下那对太平有象,同样也没有问题。

正当孟子涛拿起香筒准备研究之时,就见金栋面带着笑容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进来,他就握着冯正义的手,寒暄起来:“冯总,咱们可有段时间不见了,一起去喝会茶怎么样”

冯正生抱歉地说:“金总,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二话不说,但今天实在不行,我急着回西京呢。”

金栋有些遗憾,接着反应过来:“冯总,你怎么回西京啊,坐火车吗”

冯正生奇怪道:“怎么会坐火车,当然坐飞机啦。”

金栋说道:“冯总,那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晚上庐州没有去西京的航班,最早也要明天下午两点多。”

“你没搞错吧”冯正生有些着急。

“这事肯定不会错的。”说着,金栋拿出手机查了航班资料,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只有明天下午两点多才有航班。

“那火车呢”冯正生问道。

金栋又查到了火车时刻表:“火车就算现在搭得上,你也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到西京了。冯总,你有什么急事,要不,我让人连夜送你去西京”

冯正生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因为开车的话,就算顺利也要十个小时以上,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坐明天的飞机回去。

金栋马上邀请道:“既然这样,冯总今天晚上就住在我这吧”

既然有的是时间,住哪不是住,冯正生就同意下来,当然也就同意了金栋刚才的提议。

一行人,跟着金栋来到一间会客室,马上就有侍者拿来茶水以及可口的点心。

注意到冯正生让孟子涛坐在旁边,金栋心里有些好奇,正准备询问时,就听有人敲门,接着,就见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此人身材高大,长相俊郎,端的是一表人材。

金栋讶然道:“庆怀,你怎么现在才来”

男子礼貌地对大家点头示意,接着对着金栋说道:“别提了,同学喝醉了,把我拉着都不肯放。”

“女同学吧”金栋哈哈一笑。

“好像我只有女同学似的。”

男子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有件事情想通过你了解一下。”

“什么事”金栋问道。

男子看了看孟子涛他们,示意在这里说不太方便。

金栋跟冯正生说声抱歉,接着就带着男子走出了门外,过了一会,两人走了回来。

进来之后,金栋先是给双方做了介绍,男子名叫马庆怀,是他来自京城的朋友。

冯正生也把孟子涛介绍了一下,问道:“金总,你们这是有事吗”

金栋说道:“是这么回事,你刚才是不是拍了一个香筒”

冯正生说:“那是孟老弟拍的。”

“是这个”孟子涛打开放在旁边的盒子。

“就是它。”

马庆怀对着孟子涛笑道:“孟兄,这只香筒对我有用,不知能否割爱”

“真是笑话,到手的鸭子,我还能送给你不成”

孟子涛冷笑一声,接着摇了摇头道:“抱歉,我也挺喜欢这只香筒,没有出手的打算。”

马庆怀向孟子涛拱了拱手:“通融一下嘛,要不这样,你是七万二买的,我凑个整数,十万如何”

孟子涛还是摇了摇头,婉言拒绝了。

这让马庆怀心里有些不满,不过自己现在求人,他也不会给孟子涛脸色看,又笑着说道:“要不这样,就当我欠孟兄一个人情,让给我可好”

孟子涛还是不同意,心里冷笑道:“一个人情就值几千万,真是笑话”

马庆怀有些怒了,暗自咬了咬牙,伸出手说:“再加五万”

孟子涛还是相同的答复。

见此情形,冯正生有些奇怪了,朝着盒子里的香筒看去,只见香筒呈长直筒状,尺寸到是不小,有三十多厘米,作者以刀代笔刻画“一路连科”在沉香的外壁上,雕琢古朴、刻工尤劲、包浆浑厚,纹饰精致生动,布局章法紧凑,其实是一件不错的玩意。

不过,香筒因为材质的缘故,价格再贵也贵不到哪去,十万到顶了,十五万已经算是“天价”,冯正生实在想不明白,马庆怀为什么执意要买下这只香筒,难道其中暗藏了什么玄机

这时,金栋开口道:“孟兄弟,我能看出来你很在意这只香筒,不过,这只香筒对庆怀的爷爷来说,确实十分重要,要不这样,我再加五万,你把它转让给我们,怎么样”

话音刚落,马庆怀摆了摆手,说道:“金哥,不用你的钱,我给你三十万,买下这只香筒,总行了吧或者,你看不起我马某人”

孟子涛呵呵一笑:“行,三十万就三十万,不过你得让我先把东西拿出来”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六章 和阗红玉

“装,接着装”

看到马庆怀不明所以的神色,孟子涛暗自哂笑一声,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把香筒的下盖用力一扭,拔了出来。

此时,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塞着棉絮这类东西,接着,孟子涛就用工具,把棉絮取出来,并从中倒出了一件火红色的玉器。

“这”看到这里,所有人都惊讶不已,久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冯正生回过神来,震惊地问道:“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赤玉”

金栋提出了反对意见:“不对吧,赤玉不就是战国红嘛,应该是玛瑙吧。”

孟子涛把玉器拿到手中欣赏了一番,说道:“我也不能确定古时的赤玉到底是玉还是玛瑙,是不是赤玉咱们另说,不过,这是和阗红玉应该是可以确认的,而且还是原生和阗红玉,十分稀有,我还是头一次看到。”

早在战国时期,屈原的辞中就有关于和阗玉的诗句:“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同光。”和阗玉中,羊脂白玉又因其晶莹洁白,质地细腻,状如凝脂而为人熟知。

另外,关于和阗玉还有“一红二黄三墨四羊脂”的说法,即除了白色的羊脂玉,和阗玉还有红玉、黄玉和墨玉,这三种玉石因产量稀少显得尤为珍贵。

冯正生疑惑地说;“这么稀有可我以前也见过和阗的红玉啊。”

孟子涛解释道:“这不一样,一般来说,和阗红玉分为四种。一是原生红玉,玉的颜色里外一致。越往玉石内部其颜色越深或者颜色一样;二是次生红玉,与原生红玉恰恰相反。因为氧化亚铁的氧化作用,红色由外部向内部侵入,玉的颜色越往内部越淡。有些次生红玉表皮是黑色,有强光照料射时,里面是通红的。”

“三是红皮玉,顾名思义,其表面是颜色不均匀的红色,其内部则是其他颜色的玉质。这种玉市场上较为常见;最后一种,红皮俏色玉。是指其他颜色玉上面带有俏色红,面积不大,却能平添一份美观,这种玉也较容易见到。”

“因为原生矿之前一直未被人现,目前玉石市场上鱼目混珠,多见的是后三种,另外,还有不少不法商贩通过人工染色等方法做成沁红假象,更使得和阗红玉真假难辨。”

说到这。孟子涛把玉器放在桌子上,由于室内的灯光比较自然,玉器通体呈暗红色。

接着,他又拿出强光手电照射玉器。只见其在强光的照射下,玉器内透出了艳丽的玫瑰红,十分夺目。

“这是原生红玉。色泽均匀,内外颜色一致。触手温润,滑如凝脂。正符合文献古籍中对原生红玉的描述艳若鸡冠,油脂光泽,紫红处如凝血,赤红处如朱砂的特征。”

孟子涛看着大家目光中透露出的惊叹之色,心里一笑,接着说道:“这种原生红玉特别稀罕,原本我也以为不存在这种玉石,还是后来从我师傅口中得知,全国有五六个人手上有,他们一般都自己收藏不转手,给他钱,他也不卖。”

冯正生问道:“既然这样,那这件玉器值多少钱”

孟子涛说道:“这其实是一个帽道:“不瞒你说,我的东西有些见不得光。”

“鬼货和贼货我可不碰。”孟子涛说着,转身就走。

男子快步上前拦住了孟子涛:“哎哎哎这位老板,我那不光有这两种嘛,还有一些乡下收来的东西,您要是眼力高,也是能掏到一些宝贝的。”

孟子涛哂笑一声:“谁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万一是鬼货或者是贼货,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我”

男子拍着胸口保证道:“我阿贵做的生意虽然有些不光彩,不过我也是一口唾沫一颗钉,说一不二,无论怎么样也不会骗你的。你就跟我去看看吧,如果觉得不好,不买那也没关系。”

孟子涛现在也是艺高人胆大,想了想问道:“离这多远”

阿贵心里一喜,连忙说道:“不远,才不到一百米,而且地方一点都不偏僻。”

孟子涛说:“你说的,如果地方偏僻,我立马转身就走。”

“那是当然。”

说完,阿贵就高兴地带着孟子涛出,一路上,他还跟孟子涛介绍古玩城的情况,说了古玩城几家比较有信誉,也能淘的到好东西的店铺。

阿贵悄悄地指着一家专门经营家具的古玩店,说道:“那家不行,你千万别去,家具基本都是旧家具改装的,像是什么以大改小、新老搭配,不要完的太溜。”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说起来,古家具中,鉴定难度最大的是“以大改小”。

古旧家具不以大为好,而以器型、工艺为好,比如旧时放置在厅堂的八仙桌是合仙桌的两倍大小,但价格却不到后者的一半。

因此,有的造假者就把八仙桌的桌面切去一半,把四只桌腿都装到另一半下,改成一张合仙桌。如八仙桌的价格是万元左右,改装之后就可值25万元左右。

同样可用这种手段以大改小的还有茶几,普通茶几改成茶几、花几,价格也可以翻倍。由于稍做改变,价值就可以翻几倍,造假者均乐意为之。

另外还有一种造假方法就是阿贵说的“新老搭配”。比如一把椅子,造假者可以把椅子拆开来,分别找来新的材料,与老料拼装成两把椅子。

一路聊着,没一会,两人就来到旁边一条老街,阿贵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东西就在车里,不偏僻吧”

孟子涛放眼看去:“车里好像还有人嘛”

第两百九十七章 乌木

孟子涛看到车里还有别人,而且其中一人留着寸头,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不太像是好人,自然就让他提起了一丝警惕之心。

阿贵朝车那边看了看,眼中闪过了疑惑之色,接着满脸堆笑道:“那个坐驾驶室的,是我的朋友大利,他负责看车的,至于另外一个,我也不认识,不过你看他正在车里挑选东西,想来应该应该也是我朋友招揽的客人吧。”

阿贵接着拍着胸口保证道:“老板,您放心,这边路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光天化日的,我们肯定不可能把您怎么样的。”

孟子涛问道:“你不是说,你的东西有些见不得光吗?既然这样,你们还把车子停在这里?”

阿贵笑道:“我对附近比较熟悉,一般也没人会来找我的麻烦,当然,我们肯定也不敢明目张胆把东西摆出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吗?物华珍宝,有德者居之。”

孟子涛不理阿贵话语中的恭维,笑着说道:“希望你们到时别搞什么花样,不然我可不会客气。”

说完,他用力踩在了路边的一块砖头上,只听“叭”的一声,一个八五砖,碎成了好几块。

“真的假的?”

见此情形,阿贵傻眼了,等孟子涛走出几步,他连忙检查了一下,现砖头就是被孟子涛生生踩碎的,这把他吓得狠狠地咽了一大口口水,这才匆匆追了上去。

孟子涛和阿贵走到面包车前,阿贵问道:“大利,里面那位是谁啊?”

大利对着孟子涛憨笑了一下,和他的相貌相比,反差还真够大的。

他回复道:“是老孙头介绍过来的客人。”

“切!”

听说是老孙头介绍过来的。阿贵撇了撇嘴,明显不太感冒,马上,他又换了一张笑脸,对着孟子涛说:“老板,您是先看看。还是……”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先看看再说吧。”

阿贵马上说道:“行,那您先看着,有什么中意的尽管跟我说。”

接着,孟子涛就拿出手机给冯正生打了电话,其实,他之所以现在打电话,也是想看看事情到底靠不靠谱,如果不靠谱,他肯定转身就走。现在看到确实有那么回事,他当然得打电话报个平安了。

不过,这让阿贵紧张起来,问道:“老板,您这是?”

孟子涛说:“给朋友打个电话,怎么,难道不行吗?”

阿贵当然不敢不答应,连道可以。

冯正生的电话马上就拉通了。得知了事情的缘由,他又向金栋转述了一番。金栋对阿贵到是有些印象,就让孟子涛把手机交给了阿贵。

阿贵接过手机,点头哈腰地做了一番保证,这才把手机还给孟子涛,这让大利和以前先来的那位青年,都有些侧目。猜测孟子涛到底是什么来头。

接过手机,孟子涛就向面包车的车厢里看了过去。

整辆面包车,除了驾驶室的两个座位,剩余的座位,都被拆除了。一件件古玩分门别类地放着,看起来都比较老旧,在年代方面,好像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这只是对新手而言,孟子涛放眼看去,就现了好几件都有做旧的痕迹。

但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有不少东西,至少第一眼的感觉还可以,还是值得看一看的。

于是,孟子涛跟蹲在车里挑选古玩的那位青年点头示了意,就随手拿起一件青花花卉碗观察了起来。

此碗外腹部以青花绘缠枝花卉,图案线条十分流畅,碗内绘有一只莲花,绘画技巧十分出色,可惜胎釉都不怎么样,是晚清民窑作品,可能说是一般,于是又把碗放了回去。

孟子涛接连看了几件东西,不过大部分都不太如意,而两件感觉还差强人意的,却有明显的出土痕迹,这种东西他肯定不会要。

孟子涛觉得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如果再找不到中意的东西,他就准备使用异能,这个时候,他看到青年放下了一柄白玉如意,觉得不错,就想上手观察一下。

正当孟子涛想要去拿那柄如意时,那个青年突然皱着眉头说道:“喂,你这人懂不懂规矩啊?”

孟子涛愣了愣,觉得有些奇怪:“我怎么不懂规矩了?”

“这如意是我先看上的!”青年振振有词地说。

孟子涛觉得莫名其妙,青年既然看上这柄如意,那就应该拿到他的身边,哪有把东西放回原位,还说是自己看上的,不让别人欣赏的道理。

本来,阿贵对老孙头介绍过来的人,心里就有些抵触,听了这话,更加不满了,更何况,孟子涛还是金栋的朋友,他当然得帮着孟子涛说话:“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把东西拿回去,居然还有脸说别人不懂规矩?”

“哼!”青年冷哼一声,接着就把如意拿到了身边。

其实,青年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心里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选这件如意,现在见孟子涛有可能打如意的主意,他就淡定不了了。

不过,就算这样,青年有话好好说,孟子涛也不会怎么样,但他语气这么冲,孟子涛哪会乐意。

孟子涛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因为他注意到了不远处,一件乌漆抹黑,毫不起眼的木板。

孟子涛隐约看到木板上,好像雕刻着一些经文,正是因为这些经文,木板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到孟子涛拿起一块毫不起眼的木板,青年撇了撇嘴,不屑地想道:“看来又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代。”

这么想着,他就从面包车里走了下来,手上除了刚才那柄如意之外,还有一件瓷器以及一只小巧的鼻烟壶。

“老板,这三样东西多少钱?”青年问道。

阿贵琢磨了一下,说道:“梅瓶五千。鼻烟壶八千,如意三万。”

“什么,这么贵?你抢钱啊!”青年听到了价格,立马就跳起脚来。

阿贵打了个哈哈:“收你这些钱还是看在老刘头的面子上,不信你去店里问问,相同的价钱能买下这些东西。我名字倒过来写。”

青年冷冷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的东西是什么来路,和店里的东西能比吗?我最多给你一万五。”

阿贵哈哈一笑:“得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不伺候了,总行了吧?”

孟子涛听了青年的话,也暗自摇了摇头,你要砍价,就拿出砍价的技巧来。哪有拿来路说事的?更何况,还用一副威胁的语气,会乐意才怪了。

青年气极:“你……东西都选出来了,你告诉我不卖给我了,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这是故意的吧!”

阿贵轻蔑一笑道:“这三样东西,四万三我分分钟卖出去,就因为你选出来的,我就要一万五卖给你?这不是天大的笑语吗?还是当我好欺负!”

这时。原本坐在驾驶室的大利下了车,对着青年挥挥手道:“买不起就快走!”

“行!你们别后悔!”青年深深地看了三人一眼。带着怒容匆匆离开了。

孟子涛见青年临走时,也看了自己几眼,目光中的愤怒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让他十分无奈,觉得自己也够倒霉的,凭白无故的居然还受了这个无妄之灾。

当然。孟子涛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最晚明天他就走了,对方难道还能追到陵市去?如果真这样的话,那就让对方瞧瞧,马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

青年离开之后。孟子涛对阿贵说道:“还有其它东西吗?有的话就拿出来瞧瞧。”

“有有有。”

阿贵连忙大利跟前,轻声嘀咕了几句,接着大利脸上堆起了笑容,连忙招呼孟子涛上了驾驶室,接着就见他从椅子下面,拿出了一包东西。

阿贵在旁边说道:“老板,我可以保证,这些东西即不是鬼货,也不是贼货。”

孟子涛笑道:“老话说的好,口说无凭。”

阿贵想了想,说:“那这样,你买的话,我就给你份说明,怎么样?”

“那就看看吧。”孟子涛点头道。

大利打开包装,只见里面都是一些小件,主要是玉器和金银器。

“咦,这东西有些意思。”

孟子涛轻咦一声,从中拿起一件金质摆件,摆件为立俑形制,不过长了一颗虎头,看起来栩栩如生,工艺十分精湛。

整体来看,虎头俑为契丹风格,又继承了唐代遗韵,工艺也继承唐代的工艺技法,但有所创新。

孟子涛考虑,这应该是辽金时期的金银器特点,而且异能给出的结果也正是如此。

因为器形少见,对这件立俑摆件,孟子涛很感兴趣,另外,他心里也有所猜测,单独的虎头立俑摆件好像没多少意义,因此有可能摆件有一组。

于是,他开口问道:“这东西是你们从哪得来的?”

阿贵说道:“东西是我从乡下收来的。”

“就只有这么一个吗?”孟子涛问道。

阿贵说道:“主人说就只有留下这么一件,不过他小时候,还看到一个兔子还有一个狗。”

“狗,兔子,老虎。”孟子涛马上就明白,这应该是一组生肖摆件,如果能够集齐,那就珍贵了,可惜这么多年过去,有些甚至已经化成了金水制作别的东西,集齐的希望太渺茫了。

接下来,孟子涛又选了一件墨床,所谓墨床就是专门用来承搁墨锭的小案架。

这件墨床选材精良,以整块白玉雕刻而成,平面近长菱形,其上减地阴刻树枝奇石,弯边有丹顶鹤一只,有松鹤延年之意,玉质白洁莹润,温若肌肤,造型简洁大方,线条优美,雕工精细,是一件很好的文玩。

孟子涛说道:“好了,就这三样吧。”

见孟子涛还选了车厢里的那块毫不起眼的木板,阿贵心里有些奇怪,而且这东西自己没什么印象,好像也不是自己放到车上的,现在被孟子涛选中了,难道还是一件宝贝不成?

想了想,他觉得就木板那个样子,好像不太可能是宝贝,况且,孟子涛也不像是什么高手,他多少放了些心。

他笑吟吟地说道:“老板,您是金总的朋友,我怎么着也得给您一些优惠,这样吧,这两件东西,我算您三十万,那件东西算您两万,怎么样?”

孟子涛指着那块木板说道:“这要两万?得,这两件东西我买了,我拍一下木板上的经文,总可以吧?”

阿贵心里有些了然,难怪孟子涛要那块木板,原来是看上了上面的经文啊。他眼珠一转,嘿嘿笑道:“老板,原来您信佛啊,既然这样,那我把它送给您了。”

孟子涛摇头道:“这可值两万,我可受不起。另外,我也只是对经文感兴趣。”

阿贵笑道:“哎呀,就当我打个折扣了,有什么受不起的。”

孟子涛摆了摆手:“行了,你也别说送,我给你三千,行不行?”

“没问题!”阿贵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正好前面不远处,是一家银行,两人去那边转了账,完成了交易。

阿贵笑呵呵地问道:“老板,这木板挺大的,要不要我帮您送过去啊?”

孟子涛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就径直离开了。

见孟子涛没了身影,正准备驾车离开的大利感慨道:“没想到,这人细皮嫩肉的,力气到挺大。”

“什么力气大?难道那块木板很重?”阿贵听了这话,心里意识到有些不对。

大利笑着说道:“是啊,也不知道那是用什么木头做的,才六七十公分,拎起来估计有好几十斤重。”

阿贵听了这话,立马就想到记忆中的那样东西,顿时心如刀绞。

见同伴神色不对,大利觉得奇怪,问道:“阿贵,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阿贵狠狠瞪了大利一眼:“那东西到底哪来的?”

“上回我在垃圾箱旁边捡的,我看上面有经文,觉得应该有些价值,就捡了回去。”

说到这,大利也有些反应过来:“这东西不会真是什么宝贝吧?”

阿贵对着大利怒吼道:“那是乌木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笨蛋,简直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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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八章 阴沉木

孟子涛来到金栋朋友的古玩店。

这家古玩店格局不小,装修算是中规中矩,店里的东西以瓷器为主,另有一些玉器。

孟子涛拿着东西走进店里,就有伙计看了过来,见孟子涛一只手上拎着东西,另一只手拿着一块乌漆抹黑,毫不起眼的木板,还以为孟子涛是来出售东西的,这让他微微皱了皱眉。

还没等伙计开口,孟子涛就问道:“请问,金总他们在哪?”

伙计愣了愣,马上就反应过来:“您是?”

孟子涛说:“我是孟子涛。”

伙计马上换了一张笑脸,笑道:“孟少您好,我家宋掌柜和金总他们在里屋,我带您过去。”

“谢谢。”

“应该的,不用客气……”

孟子涛跟着伙计走进会室室,看到房间里除了冯正生他们之外,还有一位老人,以及一位中年男子,此时,大家正对着桌上一件青花瓷器热烈地讨论着。

见孟子涛进来,金栋起身给他和老人以及中年男子做了介绍,老人是这里的掌柜宋学成,中年男子是金栋和宋学成的朋友,本地一位喜欢收藏古玩的老板,名叫伍康适。

大家寒暄了几句,冯正生注意到孟子涛手上拎着的东西,笑着说道:“你怎么带了一块‘黑板’回来。”

孟子涛笑道:“什么黑板,这是压经板。”

“压经板是什么东西?”冯正生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传统的梵夹装是用夹板将册页夹好后,连板带经于正中或两端钻一或两个孔,穿绳其内捆绕成册。比如清代乾隆时期,锦缎包‘梵夹式’装《白伞盖仪轨经》就是此类经板的典型。”

冯正生讶然道:“你是说,这也是乾隆时期,宫庭使用的压经板?”

孟子涛摇头道:“这事我不好肯定,因为两者有些不同,比如乾隆宫装板外鬃朱漆,戗金,但这块压经板并没有这么做。不过也有相同的部分,比如中部饰吉祥图案,经板背面书藏、汉对照文字,我猜测很可能是藏密经文所用。”

宋学成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一幅老学究的模样,他开口说道:“孟少,这块压经板,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

“当然没有问题。”说着,孟子涛就把压经板放到了桌上。

看着桌上的压经板,冯正生很是好奇:“这东西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怎么乌漆抹黑的?”

孟子涛笑道:“你猜。”

这时,金栋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接着用手掂了掂压经板的重量:“这个重量……不会是乌木吧?”

冯正生讶然道:“你说的是乌木还是阴沉木?”

金栋点头道:“当然是阴沉木,你看这东西,通体乌黑,分量十足,而且十分坚硬,符合阴沉木的特点。”

冯正生看向了孟子涛:“真的是阴沉木?”

孟子涛笑道:“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阴沉木。”

阴沉木实际上是一种炭化木,主要由于远古时期,原始森林中的树木遭受到突如其来的地质灾害。

例如,河流上游山洪、泥石流等地质灾害而将树木冲入河流,深埋于河床的泥沙之中;或者地震、山体滑坡造成树木被埋藏在缺氧的阴暗地层中,经大自然长达数千年、甚至几万年的磨蚀造化,形成了似石非石、似木非木的植物“木乃伊”。

阴沉木兼备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韵,其质地坚实厚重,色彩乌黑华贵,断面柔滑细腻,且木质油性大、有香味,耐腐蚀,抗虫蛀,浑然天成。所以蜀人称之为乌木,东北那边称之为“浪木”、“沉江木”,西方人则称之为“东方神木”。

伍康适眼睛一亮:“我以前就听说过‘纵有珠宝一箱,不如乌木一方’,还有‘黄金万两送地府,换来乌木祭天灵’的老话,这真要是乌木的话,那么这一块压经板的价值就大了。”

就像伍康适所言,阴沉木自古以来就被视为名贵木材,稀有之物,是尊贵及地位的象征。

在古代,达官显贵、文人雅士皆把阴沉木家具及出自阴沉木雕刻的艺术品视为传家、镇宅之宝,辟邪之物。历代以来,特别是明、清时期,阴沉木尤其成为各代帝王建筑宫殿和制作棺木的选之材。

有道是上行下效,王公贵族都这么稀罕阴沉木,民间就更不用说了。

孟子涛摇头道:“这也不好说,毕竟阴沉木并不是一个树种,而是久埋于地下未腐朽、可以为器的多种木材的集合名称。其种类繁多,比如说柏木、杉木、楠木、野荔枝木、苦梓、绿楠、肾果木等等。”

“各个种类的木材,价值肯定是不一样的,生前越好的木材,形成的阴沉木当然也就更贵了。”

冯正生点头道:“能够理解,就像别的古玩一样,都是物以稀为贵。对了,我记得阴沉木中,最好的品种应该要数金丝楠形成的阴沉木了吧?这个会不会就是金丝楠阴沉木做的?”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事等宋掌柜看完了再说。”

这时,伍康适问道:“我看市场上,有好多地方都有卖金丝楠阴沉木,一串才几百块钱,咱们先不说是不是阴沉木,它到底算不算金丝楠木呢?”

孟子涛笑着说道:“咱们先要搞清楚其中的概念,金丝楠就是带金丝的桢楠木。随着树龄的增大,桢楠木会逐渐的生长出金丝,其中树木的向阳部位油脂更加丰富的地方金丝也就更加要多。”

“不过通常来说,大多数桢楠木在阳光或者强光下多多少少都可以看到金丝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直径在8o公分以上,树龄在5oo年以上的桢楠才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金丝楠。”

伍康适了然道:“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市场上卖的那些金丝楠阴沉木应该都不是真的吧?”

宋学成抬起头来:“那个都不用说,阴沉木的形成,是远古时代地震、塌方、泥石流等巨大自然灾变造成地质巨变掩埋楠木所致,更别说真正的金丝楠木的珍贵了,自然出土的金丝楠阴沉木是非常有限。如果真有市场上那么多,那王公贵族怎么可能拿它们当宝贝?”

孟子涛等人对此都表示认同。

“宋掌柜,你觉得这是宫中之物吗?”孟子涛问道。

“我认为是宫中之物,具有很高的规格等级,对研究宫中御制装帧方式,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接着,宋学成又详细说了一下理由。

伍康适不无羡慕地说:“又是阴沉木,又是宫廷之物,价值就不菲了,如果还是金丝楠阴沉木,那价值可就惊人了。”

金栋好奇地问道::“那这到底是不是金丝楠阴沉木啊?”

宋学成说道:“一般来说,很多阴沉木都有香味,金丝楠阴沉是有一种类似樟木的清香味道,碳化严重的味淡。不过,这块压经板因为年代太久的关系,味道已经很淡了。”

“这样的话,只能进行打磨抛光,如果可以看到明显的金丝,那应该可以确认为金丝楠木。只不过,这毕竟已经是一件成品,如果打磨的话,肯定会有所破坏,所以……”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边角处不就可以很明显地看到‘金丝’吗?”

说着,他指向了其中一个边角。

“这里有金丝吗?”众人凑了过去,却没有明显的现。

孟子涛说道:“当然有,只是因为碳化严重,金色的变成了黑色,你们仔细分辨应该能看得出来。”

经过孟子涛的提醒,大家仔细打量,现确实有一根根接近黑色的丝线。

金栋有些震惊地说道:“没想到真是金丝楠阴沉,这么一块的价值,估计得有好几百万了吧?”

宋学成摇头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关键还要看买家喜不喜欢,如果喜欢的话,四五百万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四五百万啊!”伍康适眼中都是羡慕之色,马上,他又想到一件事情:“对了,这东西是在阿贵那买的吧,他小子能认识阴沉木吗?”

宋学成说道:“阿贵这小子挺贼的,而且这东西分量这么明显,他应该不会没想到这是乌木(阴沉木)吧。”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可能他还真没有认出来。”

冯正生笑道:“又捡漏了?”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虽然他没有说出价格,但显然不太可能会很高,这让大家都十分羡慕。

接下来,大家又看了孟子涛另外两件东西,也都赞不绝口。

“问一下,不知道这只葵口碗是哪位的?”孟子涛指着桌上一只青花折枝花果纹葵口碗问道。

伍康适看了过来:“是我的。”

宋学成接过话道:“是不是这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伍康适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我说老宋,你怎么就是觉得我这只葵口碗有问题呢?你看它造型别致,自见赵宋洗练简约之美,尽显曲线变化之佳妙。胎质细腻坚致,釉汁莹润亮青,青色深沉浓艳,款识朴拙苍健,古意盎然。就凭这些,就能证明它是一件真品嘛。”

“而且,你看这绘画写实逼真,充分借鉴国画的笔墨意韵,得其法度,勾、勒、点、染诸法,运用皆宜。线条粗细并用,青料浓淡兼施,从而令画面富具苍翠欲滴的意趣,透出凝重雄浑之美。如果不是真品,怎么能够做到如此水准?”

宋学成说道:“你说的都对,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对。”

伍康适说道:“你说不对,那就给出理由来啊,别用感觉不对这种话,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宋学成皱了皱眉头,接着看向了孟子涛,询问他的意思。

孟子涛直接就动手,拿起那只碗,示意道:“你们从这个角度看一下青花色。”

大家连忙依着孟子涛说的角度看了过去,宋学成马上就一拍双手:“色有问题,我就说嘛,我感觉是的对的。”

“这可能是偶然的原故吧?”

对于这个结果,伍康适很难接受,然而,孟子涛又拿出了别的证据,这让伍康适哑口无言,内心之中充满了苦涩。

伍康适看着眼前的葵口碗,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这个赝品也做的太逼真了吧?”

宋学成安慰道:“伍总,就像你说的,这只葵口碗做的确实太逼真了,要不是有孟老师指出来,我也拿它没办法,所以说,这应该算是非战之罪吧。”

第两百九十九章 拼酒

伍康适苦笑一声:“你说的我也知道,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比较恐怖,你想想,又有几个人能够看出这我这只葵口碗是赝品?到时市场上,这样的东西一多,那还有谁敢买?到时这个行业我看也就毁了吧。”

宋学成摇了摇头:“你这完全是杞人忧天,你以为这样的高仿很少?那是你没听说而已,就说我认识的一位瓷都的高手,他仿的东西,上拍卖会都不稀奇。”

伍康适眼睛瞪了老大:“真的假的?”

宋学成呵呵一笑:“我都这么说了,还能有假?就说,去年八月份我到他那去,正有遇到有人从他那拿货,一件仿乾隆五彩花卉梅瓶,8万出的手,过了一段时间,我看到一家拍卖公司的画册,标价12o万,最后以153万成交。”

伍康适傻眼道:“难道拍卖公司就不怕买家找他们算账?”

宋学成说道:“多新鲜啊,你看看新闻上,有几个人在拍卖会上买的东西,现是赝品之后,能够挽回损失的?”

伍康适无言以对,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宋学成感慨道:“说起来,瓷都一些业内人士实在太厉害了。东瀛的纳米瓷,宝岛的法兰瓷,买回家看看摸摸,过一阵子产品就做出来了,更不要说已经有上千年传统的仿古瓷,再加上现在高科技的辅助,完全能够做的到出神入化。”

伍康适摇了摇头:“被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下手了。”

宋学成笑着说道:“也不用因噎废食嘛,毕竟高仿虽然能够做到以假乱真,但肯定不可能达到百分之百的程度,就像你这件东西,孟老师不是马上就看出有问题的地方了吗?”

伍康适说道:“我如果有孟老师这样的眼力,我也根本不会担心。”

金栋笑了笑,说道:“现在不是可以用科学仪器做鉴定吗?”

伍康适笑道:“可以是可以,但实在太麻烦了,比如我在老宋这买一件东西,为了鉴定真伪,要求一起去做科学鉴定,没有问题之后我才买,你看老宋乐意吗?就算老宋不闲麻烦,我还闲麻烦呢。”

孟子涛说道:“其实,像这种高仿,用科学鉴定也很难查出问题。”

伍康适讶然道:“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连仪器都能骗的过去?”

孟子涛说:“这其实并不难,高仿的胎体用的是旧泥,化学成分与古瓷一致;釉面的年份则靠一种化学高手研制出来的药水浸泡,泡的时间越长釉面‘年份’就越久。以现在的科学水平,基本上很难判断真伪。”

“不是吧,这都能做的出来,这些人也太厉害了吧?”伍康适他们都有些目瞪口呆。

宋学成呵呵一笑:“说到药水,我那朋友还经历过一个真实的笑话:有一次他要做一件康熙年间的高仿品,由于药水浸泡时间偏长,拿到京城做科技测试,竟然测出是4oo多年前明代的‘真品’,于是,他哭笑不得之余,不得不返工。”

接着,他又笑道:“不过,这种事情伍总你真不用太担心,就像我刚才说的,我朋友卖一件高仿就要好几万,这样的东西,一般是不可能低价销售的。既然价格这么贵,买之前应该可以做出一些防范吧?当然,如果贪念过甚踩到地雷,那就没办法了。”

大家点头表示确实如此,像上百万的东西,完全可以鉴定一份协议,在一定时间内,如果现是赝品就可以退货,如果这都不同意,东西不买也罢。

孟子涛问道:“伍总,能否冒昧地问一下,你这只葵口碗的来历?”

伍康适一拍桌子:“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只葵口碗是老姜卖给我的,当时,他还口口声声跟我说,这是开门到代的真品,当时我看着觉得确实不错就买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骗我!”

说完,他就拿出手机,一脸愤怒地走出门外拔打了电话,对方刚接通,他就骂了起来,那声音孟子涛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金栋问道:“伍总说的是姜定潜?”

“应该就是他吧。”宋学成点了点头,接着跟孟子涛他们介绍了一下。

姜定潜是古玩市场的“掮做”,“掮做”这词前文也有过解释,就是掮着别人的货物去兜生意,和拉纤的工作差不多。不过和“拉纤”不同的是,“掮做”往往是拿着货兜揽买家,掮不掉可以退还。

换句话来说,姜定潜做的是无本生意,不过,这也是因为他有人脉,而且东西的价格也还可以,不然的话,物主又何必把这钱给他赚去?

过了一会,伍康适走了回来,气愤地说:“老姜那家伙说东西还是宛家祥托他卖的,我买的时候他居然不告诉我,如果早知道是宛家祥的东西,我根本不会买。玛得,如果他不给我一个交代,这事没完!”

宋学成嗤笑一声:“这家伙也是猪油蒙了心了,居然在宛家祥那里拿货。”

“谁知道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伍康适又怒骂了几句,把葵口碗收了起来,跟大家告了辞匆匆离开了。

孟子涛问道:“宋掌柜,不知道你们说的宛家祥是什么人?”

宋学成说道:“这家伙怎么说呢,他主要是做拉纤的活计,有时也用各种理由,会拿一些东西出来推销。不过,这些物件里,十成里面至少有一半多少有些问题,不过因为还有将近五成没有问题,而且他的东西便宜,所以一些自认眼力好的人,也经常去他那光顾。应该说,这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说到这,宋学成想到刚才孟子涛问的事情,说:“孟老师,你是想知道刚才那只葵花碗具体的来历吧?我和宛家祥还算熟悉,一会帮你问一下吧。”

孟子涛连忙感谢道:“麻烦你了。”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宋学成摆了摆手,接着站起身来说道:“我出去一下。”

宋学成出去了没多久就和伙计一起,捧着三只锦盒走了回来。

“孟老师,宛学祥那边我问过了,他说东西是在郢都得到的,不过详细信息他死活不肯说。”

金栋嗤笑一声:“这小子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要不,我叫人帮你打听一下?”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这事我也是帮长辈打听的,到时他会处理的,先不麻烦你了。”

金栋说道:“那行,要是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到时尽管说。”

孟子涛笑着拱了拱手:“那我在这里先谢过了。”

“客气什么……”

说笑了几句,宋学成把带来的锦盒开:“这是我昨近得到的几件精品,你们先看看,觉得满意的话,咱们再谈。”

大家点了点头,只见三只锦盒里放着两件瓷器以及一件玉器,两件瓷器应该是清三代的官窑,另一件玉器应该也是清代宫廷所做,外表看起来都十分精美。

大家一一上手鉴赏,现瓷器确实都是官窑的精品之作。

玉器同样也是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所作,上面雕刻着一位信使骑马奔驰送家书的图案。

此图案缘自《名臣言行录》中的一例故事:“胡安定读书泰山,十年不归,得家书,见平安二字,即投涧中,不复展读。”

所以这个图案叫做“马上平安”图案,也叫“马报平安”,古代交通不便,家人、行人,久未得书信,但得平安二字,以慰焦虑之情。此图表达时人对亲人或亲朋之良好祝愿。

正是因为这个美好的寓意,最后,冯正生选了这件玉器,而孟子涛则选了另外两件瓷器。

今天的收获已经不少了,况且还有孟子涛那块压经板,拿着去逛街肯定不方便。于是,大家在宋学成这里闲聊了一会,等到中午一行人在附近找了一家比较有名的饭店。

众人刚走进饭店,就见一位身材微胖,相貌表情看起来有些喜感的中年男子小跑了过来。

男子有些夸张地招呼道:“金总,宋掌柜,是什么风把您几位给吹来啦?”

金栋反问一句:“你说是什么风?”

男子笑眯眯地说:“当然是春风,施畅春风,泽如时雨嘛。”

金栋笑道:“钱经理,你现在别尽说好坏,一会要你打个折扣就要死要活的。”

钱经理一脸冤枉道:“您这话说的,就算免单,我也肯定二话不说啊。”

宋学成哈哈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今天我们这单就免了吧。”

钱经理脸上的肥肉抖了抖,讪笑着说道:“没问题,不过,一会还请大家能够高高手啊。”

“看你这抠门样!”金栋摇头一笑。

大家跟着钱经理走进一间豪华包间,请大家入座之后就帮忙点菜。

别看钱经理刚才表现成那样,点菜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其实这也正常,真要太抠门的话,金栋也不太会领大家来这家饭店。

这里上菜的度很快,每道菜肴都是色味俱佳,比如,包公鱼骨酥肉嫩,回味无穷;曹操鸡皮黄骨酥,肉白细嫩,别有风味;庐州烤鸭,香气浓郁、皮酥肉嫩、咸淡适宜、肥而不腻、味道鲜美。

可以说,这里的每一道菜,都可算得上脍炙人口的美味佳肴,大家吃的也是酣畅淋漓。

酒好、菜好,再加上金栋很会调节气氛,大家都十分开心。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开了门走了进来:“金总,咱们又见面了。”

那人的话语声,顿时让房间为之一静,金栋回过头看向了来人,不禁皱起了眉头:“步明宇,谁让你进来的?”

孟子涛听到这人的名字,心头一动,再加上此人的相貌和步新知有些相像,不用多猜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步家弟子。

此时,孟子涛有些好奇,金栋和步明宇到底结了什么仇怨,好像水火不容的样子。

步明宇打量了一下包间里的情况,现在坐的都没什么印象,于是呵呵一笑道:“难道我就这么不受金总你的欢迎?”

金栋冷笑道:“朋友来了我当然欢迎,但不请自来的恶客,那就别怪我扫地出门了。”

步明宇笑眯眯地说:“老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说不定咱们在不久的将来,还能成为朋友呢。”

金栋冷冷地说道:“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的话,那他也就别怪我分道扬镳了。”

步明宇摇了摇头:“金总,你又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就凭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你觉得自己能赢?”

金栋根本不拿步明宇的威胁当回事,淡淡一笑道:“呵呵,那就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行了。”冯正生挥挥手:“别在这里婆婆妈妈打人兴致。”

步明宇愣了愣,本来,他因为金栋的顽固不配合,心里就有了一些火气,现在被冯正生这么一说,就有有些恼了,指着自己说:“你知道我是谁?”

冯正生哂笑道:“你又知道我是谁?”

步明宇目光冷了下来,这时,就听金栋说道:“冯总,别跟他啰嗦。步明宇,你哪来的就回哪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听说眼前这人姓冯,步明宇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不禁暗道一声“晦气”,不过,他可不想和冯正生起冲突,呵呵一笑道:“冯总,这是我们步家和金总之间的事情,还请您能够见谅。”

冯正生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好好的在这吃饭,你就闯了进来,我现在心里很不舒服,你说我怎么见谅?”

“那我向您赔罪!”步明宇问跟在他后面的人,要了一只酒杯,倒满了白酒,一口就喝了下去。

这一杯酒足有三两,而且还是高度白酒,步明定一口喝下,面不改色心不跳,酒量一看就知道不错。

步明宇接着说道:“冯总,您也别恼,我问金总要一个期限就立马就走。金总,你怎么说?”

金栋冷笑道:“别做梦了,我说了不会答应就是不会答应,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冯正生问道:“金总,到底是什么事情?”

步明宇可不想冯正生过问这件事情,连忙说道:“冯总,我对您和冯家都充满了敬意,但有些事情总要有个度,难道不是吗?”

冯正生眉头轻轻一皱,不过,步明宇的话也不错,冯家是厉害,但毕竟还是有个势力范围,插足别的地方,如果面对的势力不强,那到没什么,但像步家这样的家族,肯定要思量一下。

不过,如果被步明宇这么一说就退却了,那他冯正生得多没面子,于是,他淡淡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坐在这里,听你废话?”

步明宇连忙表示不是这个意思,接着说道:“金总,我也不逼你,要么,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么,你现在喝三杯酒,我再多给你一个月。”

金栋冷笑道:“那我连喝六杯呢?”

“那我给你半年时间,而且这段时间肯定没有人来打扰你,不过就怕你金总不敢啊。”步明宇眼睛里都是笑意。

步明宇这么做,也确实戳中了金栋的软肋,因为金栋的酒量不太好,平时喝白酒,最多也就半斤的量,桌子上的酒怀一杯就有三两,先前他已经喝了不少酒,现在一杯都喝不下,更别说喝三杯甚至于六杯了。

这时,孟子涛说道:“你这有什么意思,有种咱们来拼酒。”

步明宇又是一愣,心里很是不满,自己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冒了出来。

“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孟子涛,不知道步先生有没有印象?”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道。

步明宇瞳孔一缩,暗骂了起来:“握艹,今天我是出门没看黄历吗?怎么这个家伙也在这里?”

孟子涛说道:“步先生,不知道我的提议怎么样?”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万全你!”

步明宇对自己的酒量还是很有信心的,再加上步家和孟子涛的仇怨,没道理不答应这事。

步明宇呵呵一笑:“这事原则上当然没问题,不过,会不会有些不公平呢?”

“你还有脸说不公平?”冯正生他们都暗骂步明宇实在太不要脸,如果要说公平,他为什么要让金栋喝酒?

孟子涛哂笑一声:“不知道哪方面不公平。”

步明宇的跟班开口道:“我们步总刚才已经喝了一斤白酒,你说公不公平?”

“一斤白酒是吧?”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孟子涛居然直接连倒三杯白酒一口喝下,还故意打了一个饱嗝:“怎么样,这下公平了吧?”

“这家伙是笨蛋,还是对自己的酒量太有信心了,居然敢这么做!不过,如果这样自己都能输的话,那也只能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步明宇先是愕然,而后暗喜,直接拍板道:“那我就是舍命赔君子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步先生,你说咱们是不是要有点彩头?不然我也太吃亏了。”

步明宇呵呵一笑:“那我能得到什么?”

孟子涛指着自己放在旁边的古玩道:“如果我输了,那些东西都归你。”

第三百章 拼酒(续)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这些东西一共价值五六百万,当然,你可以看看,是不是值这么多。”

步明宇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而且他也相信,孟子涛不可能在这个时间谎报价格。

不过,这也让步明宇心里犯起了嘀咕,觉得孟子涛太过自信了,难道他对自己的酒量这么有信心,居然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输?

这时,孟子涛又说道:“步先生是不是觉得这点彩头太小了?还是说……呵呵。”

“居然对我用激将这一招,也太小看我了吧?”

步明宇盯着孟子涛看了几眼,突然笑了起来:“我本人可没有不把豆包当干粮的想法,更何况你这些东西可不止是豆包,你让我现在拿出相应的古玩,我也拿不出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既然这样,要不咱们改一下时间?正好咱们恢复一下状态,免得到最后,说我胜之不武。”

“就知道你要搞花样。想拖延时间?没门!”

步明宇暗自冷笑一声,接着说道:“这就不用了,今天如果最终我输了,我肯定输的心服口服。要不这样吧,我刚刚得到一件十八学士摆件,我用这件摆件,再加上两百万,当作彩头,怎么样?”

说完,他就让跟班从包里拿出了一件摆件,放到了桌上,示意孟子涛可以看一下。

孟子涛也不客气,上前把拿起了摆件。

只见摆件是用田黄制作而成,色泽自然明快、娇黄鲜嫩,质地凝结、肌理间密布细密的萝卜丝纹,柔润细腻,为田黄中的上品橘皮黄田黄石。

整件作品薄意雕刻布局严谨,技法精湛,通身依形施技,构思于天成之形。一面是高士对弈,观棋者含笑静观;两两论道于松下,古松虬然;又有品茗溪边,童子烹茶侍奉。另一面则是学士促膝而谈,悠然恬静。

摆件还配了一方底座,不过看材质也不知道是什么石头制作的,侧面雕刻祥云,雕刻技法如出一辙。

“怎么样,这东西应该还合意吧?”

说话的时候,步明宇盯着孟子涛,看到孟子涛有些迟疑,暗自冷笑一声,心中也有了腹案。

金栋站起身来说道:“慢着,这事总要问一下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吧?”

步明宇呵呵一笑:“那是你们两个的问题,要比就比,不比我可以马上就走,至于后果,那就要金总你掂量一下了。”

金栋看向孟子涛,接着两人走到一边商量了起来,从两人的表情来看,显然有着争执,不过最后金栋还是同意了孟子涛的意见。

孟子涛走了回来:“我们商量好了,一会如果我赢了,除了你的彩头之外,半年之内,不能骚扰金总。如果我输了,彩头归你,但你们也得给金总一个月时间,行不行?”

“一个月太久,最多三天。”原本步明宇觉得一个月也没关系,但现在有了孟子涛插手,就意味着,舒泽也会知道这件事情,那事情的变数就大了,他心里其实连三天的时间都不想给。

金栋怒目圆睁:“你刚才跟我说的是多久?”

“计划没有变化快。”步明宇说话的时候看着孟子涛,示意这是孟子涛的问题。

孟子涛开口道:“三天时间太短,一个星期吧,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步明宇心里也有些担心,留给金栋的时间太短会选择鱼死网破,考虑了一会只得同意了。

接着,步明宇让服务员先上五瓶白酒和几只杯子上来,先给自己倒了三杯:“孟少,咱们今天第一次见面,我先干三杯为敬,你随意就行。”

说完,他就一口气把三杯白酒都喝下了肚子。

“你这人怎么回事!”

见此情形,金栋有些急了,要知道,刚刚孟子涛才连喝三杯白酒,现在再一口气喝三杯,醉倒的几率实在太大了。

步明宇哈了一口气,看着金栋说:“我怎么了?难道刚才有规定,我不能连喝三杯?况且,我刚才也让孟少随意了嘛。”

“你……”

孟子涛拦住了金栋,摆了摆手道:“大家各凭本事就行,别到时输了觉得不公平。”

说完,他在众人的注视中,同样也一口气连喝三杯,紧接着,他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度红了起来。

“小子,跟我斗!”

步明宇心里哈哈大笑,嘴上假惺惺地说:“孟少,没事吧,酒量不行可别勉强啊,不然喝坏了身体,我可不好跟郑老交代。”

孟子涛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没事,咱们接着来。”

“好!酒逢知己千杯少,干1”

“干!”

接下来,两人你来我往,转瞬之间,就喝光了五瓶白酒,看得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这分明就是现实中的“千杯不醉”啊!

不过,孟子涛红得好像快要滴血的脸色,也让冯正生他们异常担心,看到孟子涛整个人都有些摇晃,忍不住劝了起来。

金栋抢过孟子涛手里的酒杯:“别喝了,身体比输赢重要。”

孟子涛好像舌头都有些大了:“我没……事,把酒杯给……给我!”

见金栋不给酒杯,孟子涛干脆又重新拿了一只酒杯,重新倒了一杯,一口而尽:“该……额……轮到你了。”

步明宇呵呵一笑,也紧随着喝了一杯,不过,酒喝到现在,他的脑子也有些不清楚了,不过他心里是异常兴奋的,无论如何,他至少已经把时间提前到了一个星期后,到时就算金栋还是拒绝,他也可以按照和那位的约定做了。

只是,孟子涛这边多少是个麻烦事,他心里琢磨着,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孟子涛那边或者说舒家那边,应该怎么处理的好。

“孟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不劝一下?”这个时候,坐在不远处的冯正生的秘书,有些担心地对大军说道。

大军淡淡一笑:“这事根本不用我来操心的。”

秘书对大军的回答很诧异:“为什么,你没看到孟少都快倒了吗?这都喝了四斤多白酒了,喝这么多水一般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四斤多白酒了。”

大军朝着冯正生努了努嘴:“你看冯总担心吗?”

秘书抬头一看就惊讶起来,没想到自家老板居然确实不像担心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孟子涛现在的样子是在演戏吗?那演技未免也太逼真了吧?

“服务员,给我拿汤盆来!”孟子涛向服务员大喊一声,接着就对步明宇说道:“咱……咱们来一碗定胜负,怎……么样!”

喝到现在,步明宇就算酒量再好,舌头大了,脑子糊涂了,连跟班的提醒也都不顾了,直接同意道:“好……来就来!”

服务员也被两人拼酒的样子吓着了,小声询问已经赶来的钱经理,到底怎么办?

“怎么还不去拿啊!”步明宇看到服务员还站着不动,怒吼了一声。

“还不快去!”钱经理瞪了服务员一眼,心里也十分苦恼,这要是在他这出了事,这家饭店很可能就开不下去了。

“真是无妄之灾啊,满天神佛保佑我,千万别出事啊!”

过了片刻,服务员拿了两只硕大的汤盆过来,孟子涛直接倒了两瓶白酒进去,让大家都有些张口结舌,旁边的步明宇同样也怔了怔,但却只能跟着。

“来吧!”孟子涛捧起汤盆,看着还有些有些犹豫的步明宇,讥笑一声:“怕……怕了?认……认输就早说!”

见孟子涛拿着汤盆的手都有些晃动,步明宇一咬牙,捧起了汤盆:“我步某人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拼到现在,这一汤盆的白酒步明宇哪还能喝的下去,喝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整个人就感觉有些不对,肚子也开始有些翻江倒海的意思。

步明宇喘了口气,准备看看孟子涛的情况,但令他目瞪口呆的是,孟子涛居然已经把酒都喝光了,而且还好端端地站在原地,这个现实让他整个人都处于呆滞状态。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道:“步先生,喝不下去就直说,千万不要逞强啊。”

此时的孟子涛,完全和正常人一样,在场人就算再笨,也知道刚才是孟子涛示敌以弱了。

“你……你居然……”步明宇指着孟子涛,突然感到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跌跌撞撞地就向门外冲了出去,不过出了门没跑几步,嘴巴里就喷了出来,吓得路过的客人和服务员都尖叫不已。

“这事没完!”步明宇的跟班撂下一句狠话,也匆匆地跟了上去。

“咯!”

孟子涛打了一个饱嗝,笑道:“胀死我了,我得方便一下。”

等孟子涛从卫生间出来,就现大家都着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

冯正生笑道:“我们就想问一下,你的身体是怎么长的,居然喝这么些酒,都没有反应。”

孟子涛不想多做解释,嘿嘿一笑道:“也许是因为我身体特殊吧。”

金栋则显得有些担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真没事,其实和喝水差不多。”孟子涛拍了拍肚子,示意自己没事,接着拿起桌子上的田黄摆件,说道:“刚才答应的钱都没付,真是便宜他了。”

冯正生笑道:“你真想要的话,还能要不着?不过,你也够贼的。”

孟子涛嘿嘿一笑:“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正好这段时间缺点零花钱,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大家都哈哈一笑。

“对了,金总,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金栋看向宋学成,说道:“宋掌柜,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忙?”

宋学成马上就明白了金栋的意思,连忙提出了告辞,和服务员一起出了门。

金栋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事也没多少好保密的,冯总应该知道,我名下有家房地产公司,在庐州也算数一数二,步家正是看上了我这家房地产公司,想让我出局。”

原来,那家公司是金栋和他朋友两个一起办的,虽说,金栋对公司的影响力很大,但要让金栋出局也是很有可能的。

本来,金栋很相信他朋友,肯定不会背叛他,但结果还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朋友还真就背叛了他。

“还真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仅有永远的利益,不过,我金某人也不是好拿捏的!”

提起这件事情,金栋就不禁咬牙切齿,被朋友从背后捅上一刀的滋味,实在太令他心寒了。

大家沉默了片刻,孟子涛说道:“金总,我和舒泽是朋友,这件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跟他提起?”

金栋稍稍一想,就想起了舒泽是谁,这对他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连忙点头道:“当然没问题。”

孟子涛说:“金总,这件事情我也只能提一提,至于能不能成,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金栋摆了摆手:“没关系,你能能帮我提,我已经很感激了。”

冯正生说道:“金总,这件事情我是鞭长莫及,希望你能谅解。”

金栋连忙表示没关系,毕竟其中不但关系着步家,而且冯家也不涉及房地产。

冯正生接着说道:“金总,我觉得这事你还是要做好准备,步家很可能不会给你那么长时间的。”

孟子涛说:“嗯?步明宇会反悔?”

冯正生笑道:“商场和古玩界不一样,关系到生死存亡,哪有什么规矩好讲,更何况,刚才你们的协议,又没落在纸上。”

金栋点头道:“老话说的好,商场如战场,尔虞我诈太正常不……”

“呯!”

金栋刚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把房间的门给跺开了,紧接着,就有五六个人冲了进来。

“全都……啊!”

先冲进来的人刚刚开口,就被刚刚从卫生间出来的大军给制服了,紧接着,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大军就三下五去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剩下的几个不之客都一一制服,这些人全都躺在了地上痛呼不已。

第三百零一章 预展

孟子涛他们也被冲进来的这些人吓了一跳,紧接着,大家就看到,大军以雷霆之势把这些人都给解决了,这又让除了孟子涛之外的人惊讶不已。

半响,金栋就回过神来,他站起身,走到最后进来的那人面前,俯视地看着对方,讥笑道:“哟,这不是汪对长嘛,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工作时间连工作服都不穿,而且还喝了不少酒,是不是改行啦?”

大军的手段,不但令人痛苦不已,而且也使得他们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那个汪队长当然也不例外,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然而,金栋的声音,却令汪队长清醒了几分,等他抬起头来,看到说话的确实是金栋,他整个人就完全清醒了,甚至连疼痛都不知道了。

金栋笑眯眯地说:“是不是眼里没我,不想跟我说话?”

“金……嘶……金总,我眼里没谁,也不可能没您金总啊!”汪队长脸上马上就堆起了笑容。

“呵呵,你眼里有我?”金栋突然哈哈一笑:“既然你汪队长眼里如果有我,都敢带这些人冲进来,很难想象,如果你眼里没我的话,会做什么啊!”

汪队长急忙解释道:“不不,金总,您听我解释,我刚开始真不知道您也在这里。”

本来,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冲进来,已经让孟子涛没什么好感了,现在听了汪队长这番话,孟子涛内心的厌恶更甚,想想,也就是他现在有些身份,如果是普通人,那还不被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抓走了?

金栋也对汪队长没任何好感,不过,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汪队长为什么要带人冲进来,难道说,是步明宇的跟班叫来的人?

他想想觉得不太可能,淡淡地问道:“说吧,你过来干嘛的?”

汪队长额头冒起了冷汗,有些张口结舌地说道:“我……我接到有人举报,这里有人进行出土文物买卖,违反了相关的法规,所以特意过来看一看,不……不过,现在看来,这些应该是误会,误会!”

“是吗?”

金栋盯着汪队长,汪队长根本不敢跟他对视,连忙低下头:“确实是我们搞错了。”

金栋冷笑一声:“呵呵,真就这么简单?”

“真的。”汪队长连忙点了点头。

“看来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金栋表情一变,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他有的是办法让汪队长自己开口。

汪队长见此情形,顿时有些急了,连忙伸手就想抢下金栋的电话,然而大军眼疾手快,对着他的肩胛骨就是一下。

汪队长痛呼一声:“啊!金……总,有话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肯定言无不尽。”

“刚才已经给了你机会!”金栋冷着脸摇了摇头,接着就直接拨通了通讯录里的一串号码。

汪队长顿时面如死灰,老话说,蝼蚁尚且偷生,他当然也想反抗,只不过有大军在场,他根本就别想翻起什么风浪。

过了十几分钟,金栋通知的人也赶了过来,看到汪队长时,领头那位眼中也露出一丝幸灾乐祸之意,要知道,这回汪队长可是分局副局长的热门人选,出了今天这事,别说上位了,身陷囹圄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看着汪队长被带走,钱经理苦笑道:“金总,真的很抱歉,今天的单我给你们免了。”

金栋挥了挥手:“行了,今天的事情也不怪你,不过,你们饭店的服务员也应该训练一下了,老是有人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算是怎么回事,你这是贵宾厅好不好!”

钱经理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不过心里还是为自己叫起了屈,心道,不管步明宇和后来的汪队长他们,服务员就算想拦也拦不住啊。

出了这事,大家都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想法,出了饭店,孟子涛充当了舒泽和金栋的联络人,剩下的事情就由舒泽和金栋自己处理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冯正生因为要赶飞机,和孟子涛告了辞,并邀请孟子涛抽空去西京玩,孟子涛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本来,孟子涛是打算在庐州游玩一番再回去,但现在自己多了不少收获,实在不太方便,于是决定回家。

考虑到孟子涛东西多,金栋派了一辆车送他们。

半路上,孟子涛接到了金栋的来电,说是汪队长已经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汪队长早上从朋友那得到可靠消息,自己即将升职,朋友要他请客,他欣然答应,于是中午就约了关系好的朋友和手下,一起来饭店吃饭,途中,他正好遇到了他的表弟苏世铭,就招呼一起过来了。

因为高兴,他们这顿饭吃的时间有些长,如果按照正常情况,他们现在可能还没吃完。

大约在步明宇和孟子涛拼酒到一半的时候,苏世铭外出接了一个电话回到他们的包间,跟汪队长说,他遇到一位仇家,想让汪队长帮一下忙。

汪队长本来有些犹豫,因为现在他正在关键时刻,要是出了差错,让煮熟的鸭子飞了,那他得郁闷死。

不过,苏世铭告诉汪队长,他的这个仇家只是外地人,而且穿着普通,不是有钱有势的。

孟子涛听到这里有些无语,他现在穿的衣服虽然不算奢华,但也是名牌吧,换作以前,这一身衣服得抵他一个月的工资,肯定是舍不得买的。

言归正传,之后,苏世铭又说,孟子涛从阿贵那买了一些东西,价值几十万,到时可以以买卖出土文物为由,没收之后都归汪队长所有。

汪队长一听还有这等好事,眼睛立马放了光,就带着人马冲了过来,于是就生了后面的事情。

一开始,孟子涛多少有些奇怪,汪队长头脑怎么就这么简单,直到听了汪队长的解释才算明白。

一来,这是因为汪队长酒喝多了,另一方面,巧取豪夺的事情,他以前也干过几次,又有苏世铭打了包票,也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至于苏世铭怎么打的包票,其实也简单,他事先联系了阿贵,威胁利诱了一番,阿贵由于被孟子涛捡了漏,心里也正不舒服,于是一拍即合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内心十分无语,他根本想不到,之前在阿贵那没买到古玩的那个青年,居然会把气撒到他的身上,而且居然还跟阿贵一起来对付他,这算是什么道理?

照理说,苏世铭不是应该记恨阿贵吗?难道这就叫做柿子捡软的捏?还是说,苏世铭的心理实在太扭曲了?

孟子涛实在想不明白,苏世铭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他又问了金栋,苏世铭是不是有其它打算。金栋告诉他,苏世铭一口咬定,就是因为阿贵把东西卖给了他,所以记恨上了他。

对此,孟子涛也只能感慨一句,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回到家里,孟子涛把那件田黄摆件拿了出来,不过,他关注的重点,却不是田黄摆件,而是下面那块不知用什么石头制作而成的底座。

这是因为,孟子涛第一眼看到这方底座,他的第六感就产生一阵悸动,这令当时的他,觉得十分奇怪,于是连忙使用了异能。

然而,这方底座外面好像有一层防护罩,异能快要接触到底座的时候,居然就被反弹了。这可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现象,要知道,就算是那颗月华珠,当初的时候,异能的感觉中也只是空无一物而已。

这让孟子涛十分惊讶,于是他又接连试了几次,但每次的反应都一样,甚至最后一次,他想象着用异能对底座力,随着异能被反弹,还让他产生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异能虽然不能鉴定底座,但这么奇怪的表现,意味着它肯定不是凡物,于是,孟子涛一回到家,就拿出来研究了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孟子涛到也现了这方底座的特殊之处,这方底座居然是恒温的,一直保持着十度左右的温度,既不会升高,又不会降低。

除了这点之外,孟子涛用放大镜观察,现底座表面好像包裹着一层物质,用指甲刮又刮不掉,他甚至想过,要不要使用工具,却因为对材质的不了解,不敢乱来。

最后,孟子涛只能决定等拍卖会过后,把东西拿到师傅那,问问他是不是见过这种东西。

…………

周六,孟子涛和大军一起来到拍卖公司,今天是拍卖会的预展,所有的拍品都会向与会者展出,至于预展的地点,就在拍卖公司的楼下,等到明天,拍卖会也会在楼下举行。

当孟子涛和大军到达公司的时候,这里的安保措施明显比先前严密了许多,要不是有提前准备好的出入证,就算孟子涛都进不去。

正因为这样,今明两天,这座大厦除了拍卖公司的员工,其他公司都已经放假了。

孟子涛和大军直接来到预展中心,此时展厅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因为张景强特别是舒泽的人脉,本次拍卖会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孟子涛甚至看到了几位黄头蓝眼睛的国际友人,也在兴致勃勃地观赏着展出的拍品。

由于是新组建的拍卖公司,名声不显,虽然因为大家的人脉,与会的客人不少,但因为名气的关系,先前过来委托拍卖的客户当然还是比不上一些大的拍卖公司。

好在,孟子涛、舒泽以及张景强都贡献了不少拍品,另外,他们的人脉也起了作用,再加上员工努力,这次的拍品也不少,甚至展厅都分了两个。

一个是书画展厅,这里的展品明天上午进行拍卖,有一百多幅各类字画,属于书画专场,只是因为拍品不太多,也算是预热一下。

剩下的,就是瓷器、玉器以及古玩杂项了,加起来有将近三百件,为古董珍玩专场。

你要说比起苏富比这样的大型拍卖公司,四百来件拍品还真不算什么,但对比一些小型拍卖公司,这点拍品也不少了,更何况,本次参加拍卖会的拍品,至少算的是小精品,更别说还有青花折枝六方瓶这样的极品,都有好几件。

孟子涛和大军走进展厅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感慨不虚此行了,像青花折枝六方瓶这样的极品珍玩,更是引起不少人的围观。

其实,参加拍卖会的拍品,孟子涛大部分都已经看过了,只有最多十几件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迟来的拍品,他没有看过,今天他来的目的,也是把这十几件拍品再看一遍。

当然,这并不是说孟子涛并不相信公司的掌眼,只是为了确保安全,而且刘宝元他们也都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公司的第一次拍卖会,容不得出差错。

走进展厅没一会,孟子涛就意外看到了正在陪同朋友参观的舒泽,舒泽也正好注意到了孟子涛,笑着向他招了招手。

孟子涛和大军一起走了过去,舒泽就笑着做起了介绍:“这位就是我叔公的关门弟子孟子涛。”

站在舒泽身边的,是一位三十一二岁的青年,本人剑眉星目,温文尔雅,他微笑着向孟子涛伸出了手:“阿泽的朋友卢保呈,幸会!”

孟子涛也笑着跟对方握了握,并道了一声“久仰”。

在卢保呈旁边,还站着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美女,名叫许佳仪,是卢保呈的未婚妻,今年十月份就要结婚了,孟子涛也道了一声恭喜。

寒暄了几句,舒泽笑道:“子涛,你先忙你的正事,我陪卢哥他们参观,一会再叫你。”

“好的,有什么事情就打我的电话。”

孟子涛微笑着向卢保呈他们点头示意,接着就向今天的目标走了过去。

孟子涛一连看了九件拍品,现都没有问题,特别是其中一幅郑板桥的竹画,特别的精湛,孟子涛相信,到了明天,一定会引起书画爱好者的竞相争夺。

本来,孟子涛以为接下来的几件拍品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但意外还是马上出现了……

第三百零二章 红山玉鸮

孟子涛鉴定了一件玉器,现没有问题之后,就看了一下手中的清单,接着朝下一个目标,一件红山文化的玉鸮走去。+

鸮俗称猫头鹰,因其昼伏夜出的特性,向来给人以神秘感,所以成为早期先民普遍认知的图腾形象,被认为是通神的动物。仰韶文化有陶鸮尊,商代有铜鸮尊,把祭器做成鸮的形状,就是期望借助鸮来通达神灵。玉鸮也是红山文化的典型器之一。

孟子涛走了过去,现张景强和老杨一起站在玉鸮展台前,就上前笑着打了声招呼:“张哥,杨老。”

说话的时候,孟子涛朝着展台上的玉鸮看了一眼,心里顿时微微一怔,生出了有些不对的念头。

张景强和老杨也跟孟子涛打了招呼,双方寒暄了几句,孟子涛笑着问道:“杨老,你现在对玉器也感兴趣啦?”

老杨笑眯眯地说:“我对玉器一直挺感兴趣的啊,只不过就是不买而已。不过,这件红山玉鸮是我朋友中意的,他由于有事今天不能过来,所以托我帮忙看一看。”

孟子涛笑道:“觉得怎么样?还满意吗?”

老杨连连点头道:“刚才已经拍了照片让张总传给我朋友了,他觉得非常满意。他现在的最担心的是,到时看上的人太多,怕抢不到。”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件玉鸮确实比较不同,其展翅直立,勾喙,双爪对立呈抓握状,阴刻线刻画出鸮体的纹饰特征。鸮身、羽翼、尾翼呈凹凸瓦弧状,是典型的红山文化玉器工艺特征。

和以往现的玉鸮相比,这件玉鸮很有特点,一是体型硕大,一般,各大博物馆所藏的玉鸮均在2-5厘米左右,而此玉鸮高近6厘米,十分稀罕。二是造型刻画生动清晰,不但纹饰繁复,而且玉鸮头部被雕出一对直立的双耳,这些都相当的罕见。

因为这两点,拍卖会上必定会受到红山文化爱好者的追捧,到时很可能会拍出高价。

大家说笑了几句,孟子涛把这件玉鸮仔细观察了一番,并使用了异能,肚子里叹息了一声。

原本,他觉得鉴定了九件拍品都没有问题,以为剩下的六件应该都是真品,没想到还是出现了意外,而且还是这么一件东西颇具影响力的拍品。

可以想象,到时如果被人现东西有问题,如果背后又有别有用心之人兴风作浪,对拍卖公司的影响可想而知,同时还会让孟子涛他们大丢脸面。

虽然知道了这件玉鸮有问题,不过,孟子涛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如果把东西撤下去,会引起在场与会者不必要的误会。况且,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如果这是偶然的事件还好,如果背后另有隐情的话,他或许可以让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完这件玉器,孟子涛和张景强他们打了招呼,接着就去把剩下的几件拍品鉴定了一番,这些都没有问题。

之后,孟子涛就跟张景强打了一个电话,把张景强叫上了楼。

“老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张景强来到孟子涛的办公室,有些忐忑的问了一句,实在是在这个时候,孟子涛把他叫上楼来,让他忍不住多想。

孟子涛直截了当地说道:“那件红山玉鸮有问题。”

“什么!怎么会有问题?!”张景强忍不住惊呼一声,满脸都是惊愕之色。

张景强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敲了敲门,大军过去打开门,现原来是舒泽他们。

舒泽带着卢保呈他们走了进来,随即问道:“刚才听老张一惊一乍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刚才现一件拍品有问题。”

舒泽眉头微微一皱:“哪一件,是后来新加的吗?”

张景强点头道:“是那件红山玉鸮,确实是后来新加的。”

卢保呈讶然道:“那件东西?我觉得不错啊,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张景强说道:“能够逃过我们公司三位掌眼的眼睛,肯定不可能是粗制滥造的东西。”

舒泽开口问道:“子涛,到底怎么回事?”

孟子涛说道:“我有一件红山玉鸮,和拍品一模一样。”

听孟子涛这么说,大家都明白过来了,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如果是偶然,问题也不大,关键如果是有人捣鬼……”

张景强有些迟疑地说:“应该不会是有人捣鬼吧,我当初还打听过物主,他说是祖传的。”

舒泽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废话吗?东西都有问题了,那还会是祖传的吗?”

张景强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废话:“呃……我马上派人去调查。”

舒泽摆了摆手:“这事还是我来调查吧,咱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物主是古玩征集部,一位员工的亲戚,舒泽马上吩咐下去调查。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了,大家当然也不能干等着,舒泽说道:“子涛,卢哥想要一方万把块钱的砚台,你那有没有?”

孟子涛问道:“你要什么材质的砚台?四大名砚?”

卢保呈笑道:“我也不一定要四大名砚,只要能够物有所值的就行,主要是用来送给我岳父平时使用,太贵的砚台舍不得用。”

孟子涛笑着称是,像几十上百万的砚台,肯定不太适合平常使用,万一磕着碰着了,那还不得心疼死。

“那简单,我店里就有。”

“那咱们去你店里坐一会吧。”

“行……”

孟子涛他们坐车前往古玩街,张景强因为这边总要留个负责人,所以并没有一同前去。

由于大军率先出,一行人到了那里,大军已经把古玩店收拾了一下,并烧好了开水。

为大家泡了茶,孟子涛上楼取了几方合适的砚台下来,正好先前说的玉鸮也放在这里,他一同取了下来。

此时大家对玉鸮十分好奇,于是,孟子涛就把装着玉鸮的盒子打开。

看到孟子涛的玉鸮,大家都分外惊讶,因为不但连器形大小都一个模样,连表面的泌色什么,都只有很小的差别。

这种情况下,显然两件玉鸮之中,必然有一件是假的,至于假的是哪一件,舒泽当然相信孟子涛的判断了。

舒泽打量着玉鸮,有些好奇地问道:“我说,这件玉鸮你是从哪得来的,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孟子涛摇头一笑:“是你自己健忘,去年十二月份我去金陵进货,回来之后,跟你提起过,遇到有警察抓人,你难道忘记了?”

舒泽想了一会,马上就反应过来:“哦,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会啊,我还真给忘记了。”

去年十二月,孟子涛去金陵进货,完成了任务之后,他照例闲逛古玩市场。

孟子涛快要走到一家店铺时,突然从中窜出了五个人,其中两个对付一名身材健壮的中年人,另一个则一对一对付另一位身材瘦小的男子,搏斗就在狭窄的古玩市场过道里进行着。

此时,孟子涛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想着是不是两伙人在打架,很快,市场里的顾客和业主们将现场围成了一个圈,但是没人敢上前,还有人不时地猜测着这五个人的身份。

“他们是杀人犯,杀了两个人,我们是抓捕他们的警察。”混乱中,其中一个人高声喊了一句,但是没人敢上前协助,因为太乱了,又没人穿警服,分不出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警察过来增援,那两个人一看不对,其中一名男子趁乱挣脱出来,就准备钻进了人群逃跑。

这个时候,大家也能分辨出到底谁是好人了,不过,对方可是杀人犯,一般人还真不敢上前抓他,纷纷散开,不过那条道本来就狭小,现场围了这么多人,这一来反而更加混乱起来。

眼看着,那人即将逃跑,孟子涛出手了,他对着那人的腿踢出一块小石子,只见对方“哎呀”一声惨叫,立马倒在了地上痛苦哀嚎,结局也就不用多说了。

本来,警察还想要寻找出手帮忙的人以示感谢,不过因为刚才太混乱,大家没有看清楚是谁出的手,孟子涛又不想麻烦,干脆就走进了旁边一家古玩店。

这家店铺主要经营杂项,柜台里放着几方宋代的抄手歙砚,还有一些零散的老墨和印章、铜钱、水烟袋等。

孟子涛放眼看去,现他感兴趣的,只是一些明显带着出土痕迹的玩意,看着没有太大的意思。无意中,他现在柜台的角落里放着一块儿蒙尘玉器,就请店家拿出来仔细观察。

边看,孟子涛边问店家:“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大概是老三代的东西,保真。”店家斩钉截铁地说。

接着,孟子涛就了随口问道:“这雕的是什么?”

“谁知道呢,这件东西在我这儿放着有四五年了,我也搞不清楚。”

孟子涛仔细观察了这件玉器,现表面纹饰没有砣出来的细线,都是靠磨工磨出来的宽阴线,一面稍微直立,另一面斜向磨坡,西周时期的撤刀刀法好像有些与之相近似,尤其是下面的瓦沟纹更是在古玉中绝少有见到的。

再观察顶端的象鼻穿,多次对钻的痕迹还明显的留在孔内,孔壁上残留的螺旋线不规则,肯定是用转很慢的手工搓管打出的斜孔。但是象鼻孔的孔梁被打磨得相当光滑,工艺施展甚至出了对玉器纹饰本身的用工。

玉器表面的橘红色沁斑细碎,颜色表现丰富而活跃,能够形成平面的和由外到内的腠里变化。玉器的正背两面所塑造的,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鸮的俯视抽象造型,最下端的瓦沟纹就是鸮的羽尾。从玉质、沁斑和造型等方面,孟子涛马上就确定了它是红山玉器的身份,并且还肯定它是比较罕见的。

之后,孟子涛问店家价格,他开价4oo块钱。孟子涛没有直接还价,而是把东西轻轻放下果断地转身就走,心想如果店家不拦他,他再转一圈再回来,只要一拦他,这件东西就是他的了。

果然店家出言喊住了孟子涛,让孟子涛出个价。

孟子涛一看这块玉器表面的灰尘,就知道看上它的人不多,可能真的在柜台里已经摆了好几年没人过问,这种情况下,他当然没有表示出强烈的购买**。他对店家淡淡地直言,这件东西只值1oo块钱,多一分都不买。不过,店家并不肯答应,最后两人几个回合下来,他又加了5o块钱成交。

第三百零三章 确实有人搞鬼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许佳仪惊讶地问道:“不是吧,只花了15o块钱就买下来了我记得好像展厅的那一件,估价就有6o到8o万的吧”

舒泽笑着摇了摇头:“那只是一个保守的估价,等到拍卖会上,成交价至少上百万。”

“15o,上百万”卢保呈和许佳仪不禁面面相觑,这个钱实在太好挣了。

“这都不算什么”舒泽笑着把孟子涛以前捡漏的经历,挑几个出来说了一下,让卢保呈俩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孟子涛则在一旁,谦虚的笑了笑,不经意间又瞪了舒泽一眼,心里也有些奇怪,舒泽今天为什么多嘴,难道是想让卢保呈相信自己的眼力

“还真是名师高徒啊”

卢保呈感慨了一句,接着指着玉鸮问道:“孟老弟,请教一下,我看展厅那件玉鸮和这件差不多,到底怎么证明其中的真假”

孟子涛说道:“我就这么说可能不太清楚,等预展结束后,我让他们把东西拿过来,有了对比,解释起来,更加直观一些。”

“好的,谢谢你了。”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

接着,卢保呈就开始挑选桌子上的砚台,一边挑选,还一边请教孟子涛,孟子涛也做了通熟易懂的解释。

“这是什么石料”卢保呈指着一方栗黄颜色的砚台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这是产自吉省的松花砚,这种砚用松花石加工成,最早出现在明朝中期,但存世量很少。到了满清入关问鼎天下,松花砚因其特殊的历史渊源得以青睐,成为清朝皇帝的御用物品。”

卢保呈点了点头,既然能够成为御用物品,想来起墨方面肯定不会差,当然,具体他还要问一下:“这方砚台的质地怎么样,图案又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说:“松花石的色泽有多个彩系,在众多色泽中以杨黄绿色为上品,栗黄色为精品,枫红色为孤品,而白色、黑色亦以色泽纯正、冷漠为稀品。当然多色系列,伴色系列里只要色泽和谐、鲜明亦是上好的材料。具体到这方松花砚,色泽方面你能看出来是精品,而且质地细腻,下墨快,是一方好砚。”

孟子涛接着解释图案:“你看这方砚台,表面雕一仙翁,头戴高冠,髭须垂衣,衣褶翻转,左手拉动驾鳌红筋绳索,右手持如意,端坐于鳌身。鳌鱼以浅浮雕手法雕作,怒目圆睁,口牙怒张,须上扬,鳍张尾卷,身姿矫健。”

“鳌是传说中海里的大龟或大鳖。唐宋时期,宫殿台阶正中石板上雕有龙和鳖的图象。凡科举中考的进士要在宫殿台阶下迎榜。按规定第一名状元要站在鳌头那里,因此称考中状元为独占鳌头。传统图案一般以仙鹤立于鳖头来象征,这个意思也差不多,以仙翁换仙鹤,加重了吉祥长寿的意思”

接下来,孟子涛又介绍了砚台的雕工以及年代。

卢保呈听的连连点头:“好,我就选这方砚台,你说个价钱。”

孟子涛笑道:“这方砚台在价格方面要贵上一些,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就算两万吧。”

卢保呈都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下来。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见时间到饭点了,邀请大家一起去吃饭,饭后,又带着大家去几个景点游玩了一番。

晚饭时间,大家点好了菜,服务员开始上菜的时候,张景强带着东西赶了过来。

张景强倒了一杯酒:“玉鸮的事情,是我疏忽了,我向大家道歉”

说完,满满一大杯红酒就被他一饮而尽。

“行啦。”旁边的舒泽把张景强拉到座位上,说道:“老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个事情和你能有多大关系,你防的了一时,能防一世”

孟子涛也笑着点头道:“就是啊,如果张哥你一个人就能把赝品给防住了,那还要我们这些掌眼做什么”

张景强点头道:“哎,话是这么说,不过到现在才现出了差错,也让咱们被动了。”

孟子涛笑道:“张哥,你这么说,是不是怨我没有早点现问题啊”

张景强连忙摆了摆手:“别误会,我可没有这样的意思,得,我自罚一杯”

说完,张景强又喝了一杯酒,不过大家也没让他独饮,一起站起来干杯。

吃了几口菜,张景强问道:“舒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偶然还是有隐情”

舒泽说道:“可以确定其中隐情。”

经过调查,东西其实并不是征集部员工的那位亲戚所有,而是别人让他拿着东西来参加竞拍,至于为什么答应,那是因为那位员工的亲戚背地里其实是个赌鬼,外面欠了不少外债,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嗜赌。

张景强恨得牙痒痒,气愤地说:“玛得,还真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现在有没有查出来,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舒泽摇了摇头:“担心打草惊蛇,并没有往深里查。”

孟子涛接过话:“这是我的意思,我可以把我的那件玉鸮改造一下,如果不仔细看,基本很难现两者的不同之处。等到拍卖会时,咱们就可以找到真正的指使人了。”

张景强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既然对方讥了局,那肯定要把东西拍下来才行,到时得主就算不是真正的指使者,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用你的玉鸮改造,没问题吧”张景强问道。

孟子涛笑道:“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说起来,还真要谢谢他们,还能为我多赚一笔。”

大家都笑了起来,许佳仪好奇地小声问卢保呈道:“什么意思啊”

卢保呈笑着解释道:“很简单,对方既然设了局,那肯定会想尽办法得到这件东西,到时可以安排人抬价,不就能多赚一笔了吗”

许佳仪笑道:“还真是这样,不过也是咎由自取。”

卢保呈点头道:“是啊,所以阴谋最好少用,要用就用阳谋。”

酒过三巡,孟子涛从张景强那里要过那件赝品玉鸮,又拿出他的玉鸮,放在桌上进行对比。

孟子涛说道:“红山文化玉器基本上不出现较细的阴线,比较常见的是通过磨出宽窄不同的凹槽来达到线的语言效果,这件玉器通体虽然雕制的是一只展翅的鸮,但是没有一条细阴线,即使:“真是对不起,还让你跑一趟。”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有些好奇地问:“对了,我上回给你们的出入证呢”

小云吐了吐舌头道:“是我不好,上午起的晚了,忘记把出入证放到包里了。”

何婉奕翻了一下白眼:“你还好意思说,如果再改不掉睡懒觉的毛病,我看将来怎么经营店铺”

小云笑嘻嘻地说:“我这不是正在改嘛,你看我现在可已经比以前早起了半个小时了。”

何婉奕摇了摇头:“看你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孟子涛带着两人走进临时布置的拍卖大厅,找了不太靠前,但也便于观察的位置。

“你这个老板,坐在这里干嘛”小云有些奇怪。

孟子涛笑道:“坐在前面就是众矢之的了,而且许多人都认识我,如果现我参加拍卖的话,有些人可能会跟上的。”

相处了这么久,两人对孟子涛在古玩方面的造诣和名气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因此也都理解孟子涛。

小云感慨道:“看来有时候出了名,也挺麻烦的。”

“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吧。”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问道:“昨天你们一起去看的货,觉得怎么样”

何婉奕点头道:“挺好的,就是价钱有些贵,我们一段时间之内可能没实力大量进货。”

孟子涛无所谓地说:“哎,先佘着呗,跟阿泽说一声就行了。”

何婉奕摇了摇头:“这不好,已经麻烦他这么多次了,我们还是一步一步的脚踏实地的来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意外的争夺

孟子涛正准备再劝一下,却注意到小云向他频施眼色,马上反应过来,何婉奕在工作方面还是挺要强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何婉奕很可能不会请舒泽帮忙。

而且,何婉奕有几次都委婉的表示,希望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能够凭她自己的能力解决,因此,他这个时候,明智的选择还是不要再劝比较好,不然真有可能令何婉奕生气。

于是,孟子涛笑着说道:“行,如果有事的话,你尽管直说。”

何婉奕微笑着点了点头:“会的。”

三人愉快的聊了一会,就看到孟宏昌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孟子涛笑着问道:“这几天怎么样,忙坏了吧”

孟宏昌脸上显得有些疲惫:“确实挺忙的,公司又是第一次举办拍卖会,有不少事情一开始都不太顺利,好在没有出现什么大纰漏。”

小云递给孟宏昌一张湿巾,让他擦一擦汗水,接着对孟子涛说道:“你这个老板到是挺悠闲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分工不同嘛。”

何婉奕帮腔地点了点头。

小云看到了这一幕,笑道:“还真是夫唱妇随啊。”

何婉奕脸一红:“真是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小云嘻嘻一笑道:“你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啊”

“哼懒得理你”

九点五十分,拍卖大厅中将近五分之四的位置,都已经坐满了人,而舒泽和卢保呈他们也都选择坐在孟子涛旁边,并没有坐到前排。

期间,张景强邀请孟子涛他们坐到前面去,孟子涛一开始并不想答应,不过,他不去的话,舒泽他们也都不会去,最后考虑到今天是公司的第一场拍卖会,孟子涛他们只得移步到排。

上午十点,张景强走上台致辞,最后,他说道:“本次拍卖会,所有拍品全都保真。”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来了兴趣,因为很少有拍卖会说拍品保真,一旦做了这样的保证,那如果买了赝品,责任全部由拍卖会承担。

其实,关于拍品保真的决定,也是孟子涛提出来的,这一来可以提高公司的名气,另一方面,这句话也是说给幕后的指使人听。

接着,随着拍卖师上台,后面的幕布上,也出现了今天拍卖会的第一幅作品漆书五言对联作者为清朝扬州八怪之的金农。

漆书是金农明的一种字体,是把字的点画破圆为方,横粗直细,似用漆帚刷成,故名。

金农的名气不用多说,而且这幅对联也十分出色,收藏价值很高,再加上张景强刚才说的保真的承诺,拍卖师刚刚宣布竞拍开始,就有不少人参会者踊跃报价,五十到七十万的估价,最后以七十八万的价格成交,算是给拍卖会来了一个开门红。

前文说过,上午的书画专场虽然拍品不多,但件件都是精品之作,又有了承诺,现场的与会者都踊跃参与,最后成交额居然破了亿,这完全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要知道,原先,孟子涛估出的最高成交额都不过八千万,这一下子多出了两千多万,让大家心里都乐开了花。

另外,这个成交额中,孟子涛也做出了贡献,他拍了一幅竹石图,落款为吴镇。

吴镇,字仲圭,与黄公望、王蒙、倪瓒齐名,并称“元四家”。其性孤僻,不满元朝统治,从不以画媚世。除山水画外,吴镇兼善山摸竹石,俱臻妙品。

吴镇喜欢用秃笔重墨,气势豪迈,这幅竹石图也正表现出了这种特点,但这幅画实际并不是吴镇所画,应该是一幅明朝作家的仿画,虽然是仿画,但也十分精彩,颇有价值。

至于孟子涛拍下这幅画的目的,是为了下个月送给何婉奕的父亲当作生日礼物,不过,他拍的时候并没有明说,也算是一份惊喜吧。

中午吃了午饭,大家又喝茶休息了一会这才6续走进拍卖大厅,等到下午一点时,拍卖会准时开场。

下午拍卖会的拍品比起上午更甚,第一件拍品就引起了许多与会者的窃窃私语。

这是一件摆件,以优质和阗白玉雕琢而成,玉质温润凝腻,整器作宝鸭穿莲状,以圆雕技法制作而成。

但见四只宝鸭在莲花莲颈间交颈鸣叫穿梭,互相挨靠,体态丰腴,或交颈厮磨,或仰引颈,极为生动。含苞的莲花和细长的莲茎缠绕在鸭身周围,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此器雕刻技法娴熟精到,比例协调。玉色清丽温婉、典雅恬静,宝鸭穿莲动态十足、栩栩如生,动静结合,相得益彰。

另外,“宝鸭穿莲”是很多图画和雕塑中的传统装饰题材之一。我国自隋朝以后,皆采取科举。考试分级进行如县试、会试、殿试等。明清时,通过最高殿试后再分三级称三甲,一甲前三名称状元、榜眼、探花。

“一甲一名”即状元。“甲”与“鸭”谐音。“鸭”寓意科举之甲。“宝鸭穿莲”多寓意状元及第和有考必中。另外,也有描绘鸭子游弋水上,旁配芦苇或蟹钳芦苇,寓意中举。民俗也有对出远门的行人赠送鸭子或螃蟹,祈祷前程远大。

这件玉器摆件,不但雕刻水平无比精湛,而且寓意非常好,无论是送给孩子,还是拿去送礼都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于是,当拍卖师介绍了拍品,并给出了起拍价之后,马上就有人开始出价,并且很快就突破了一百万。

许佳仪问道:“我表妹要高考了,我想把它作为礼物送给表妹,你说可以吗”

“哪个表妹”

“慧贞。”

“她当然可以。”卢保呈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叫价”许佳仪问道。

孟子涛给出了意见:“等一会吧,现在竞争的人还有点多。”

“好的。”

价格攀升的度很快,分分钟就到了一百五十万,就见一位富商叹了口气,退出竞争的行列,现场也只剩下了两位,不过报价的度也慢了不少。

“一百五十五万”卢保呈第一次报价。

要说,到了这个时候,这件玉器摆件的价格,也差不多到不准就会砸过去。

“一百万一次”

“一百万两次”

“一”

报价的时候,孟子涛他们无声的对视了几眼,虽说1oo万这个价格,和原先的估计而言算不得什么,但大家还是不想亲自插手,免得引起幕后之人的怀疑。

“1o5万”

正当拍卖师数最后一个数时,第二排的一个胖乎乎的老板加了价,这气得那个中年男子差点骂娘。

不过,还没等他加价,现场报价声此起彼伏,马上又把玉鸮的价格推升到了185万。

此时,孟子涛多少有些惊讶,这件玉鸮居然能拍出这样的高价,舒泽则向他挤眉弄眼,恭喜他的东西拍出了高价。

只是,这也把那位中年男子气得脸都快绿了,那模样,如果孟子涛他们看到的话,估计会笑得够呛。

很快,玉鸮的价格推高到了2oo万,这已经完全出乎孟子涛的意料了。

这个时候,中年男子重新开始报价,而且一加就是5o万:“25o万”

“还真是个25o。”许多人先是一怔,紧接着就冒起了这个念头,说来也是,这件玉鸮虽然罕见,但15o万的时候已经算是高价了,25o万也就是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想得出来。

中年男子环顾的一下四周,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心里冷笑道:“笑我是傻子吗我到要看看,最后我不但能够拿到这笔钱,还能拿到一笔赔偿的时候,你们会是什么表情”

与此同时,孟子涛他们都猜到了男子的用意,毕竟东西是保真的,如果有问题,责任都在己方,就算他拍出一千万,最后钱也一分不少的会还给他。当然,如果他真拍出一千万,也要拿得出这笔钱才行。

一个25o让现场除了窃窃私语声,就再也没有人加价了,然而,正当中年男子得意洋洋,准备迎接胜利的时候,大家突然听到后排有人出价了。

“26o万”

这个声音,立马就让中年男子的表情凝固了,也让现场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出声的那人,许多人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人是疯了吗

孟子涛虽然坐在第一排,但由于视力非常好,虽然看到那里还是有些模糊,但还是马上就认出来,出价的那人是抱古斋老板魏兴运1o9章。

说起来,当初因为魏兴运选的时间太凑巧,孟子涛还对魏兴运有过怀疑,认为他和薛文光其实是一伙的。、

不过,后来魏兴运一直没有找过孟子涛的麻烦,再加上魏兴运还和以前那样,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人影,孟子涛也就把他给淡忘了。

没想到,魏兴运却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争夺那件玉鸮,这令孟子涛十分意外的同时,也有些想不明白,魏兴运到底是什么意思。

“27o万”中年男子声音好像在咆哮了,自己明明已经稳操在券,居然半路又杀出了一个程咬金,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不过,魏兴运既然选择在这个时间报价,也不会轻易放弃:“28o万。”

中年男子恨得咬牙切齿,接下来,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就把价格推高到了37o万。

“4oo万”

魏兴运突然加价3o万,这令周围的人都感慨不已,一件小小的红山玉鸮,居然引起这样的争夺,还真得挺令人难以想象。

更有甚者,还有人是想,是不是这件玉鸮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心里居然也升起了竞争的念头,只不过因为价格太高了,才犹豫不绝。

4oo万这个价格,令中年男子犹豫起来,因为他此次根本没有带足这么多钱。而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也是自作主张,万一要是怪罪下来,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思来想去,他只能无奈的选择放弃。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出现

拍卖师宣布成交的一刹那,魏兴运就起身离开了。∽↗

“接下来怎么做?”张景强低声问孟子涛他们道。

舒泽回道:“他这边有人跟着,其它顺其自然就行了。”

孟子涛也点了点头,表示没意见。

拍卖会继续举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竞争玉鸮的影响,接下来的竞争比先前激烈多了,其中不少拍品被拍出了高价,这让孟子涛他们以及拍卖公司的工作人员,都异常高兴。

不过,当拍卖会接近尾声时,突然有工作人员跑了过来,向张景强耳语了几句。

接着,张景强就向孟子涛和舒泽点头道:“果然来了。”

舒泽站起身来说:“走,咱们出去会会他。”

卢保呈问道:“我们一起去?”

“不用麻烦了,这个咱们一起出门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舒泽摇了摇头,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肯定会耽误拍卖会的进程,引起与会者的猜忌,最后他们可以自证清白,受到的影响也挽回不来了。

另一边,孟子涛也让何婉奕他们先在这里等一会,何婉奕也表示没有意见。

卢保呈点头道:“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舒泽笑道:“那是当然,不过今天这事我要是解决不了,那也只能找块豆腐撞死了。”

说完,他就和孟子涛他们一起从旁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坐电梯下了楼,大家一起来到一楼的大厅,就看到门口保安和一帮人正在对峙。

孟子涛注意到其中一人正是魏兴运,同时也注意到,魏兴运表面上显得很愤怒,但眼神之中却不时闪过慌乱之色,而且两只手感觉有些僵硬,估计内心很不平静。

魏兴运他们显然很想离开,但因为保安得了舒泽的吩咐,把他们都包围了起来,而且保安的人数还是他们的两倍,就算插翅也难飞。

一行人走到大门口,张景强率先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知道自己走不掉,那些人也绝了离开的心思,站在魏兴运旁边一位三四十岁,暴户那样的男子,指着张景强的怒道:“还有脸问怎么回事!居然拿一件赝品来糊弄老子,而且还把我们拦在这里,不让我们进去,你们是黑店啊!老子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没完,老子会向有关部门投诉你们的!”

舒泽瞪了“暴户”一眼:“一口一个老子,会不会说话,信不信我让你去和老子相会!”

“暴户”向后退了一步,摆出一副夸张的更:“卖假货不说,还要威胁,我好怕怕啊!”

舒泽笑眯眯地说:“你哪只耳朵听到我的威胁你了,那里不就是老子吗?”

大家顺着舒泽手指的方向看去,现是一座老子雕像,大家都有些无语,不过,如果真把刚才舒泽说的话,理解成和雕像相会的意思,那就是傻子了。

张景强的开口问道:“请问这位先生贵姓?”

“暴户”说道:“干嘛?是不是问清楚了,准备打击报复?”

张景强呵呵一笑,也不搭这个话,说道:“我记得很清楚,你刚才应该没有参与竞拍,甚至都没有进入拍卖会吧?”

“暴户”打了个哈哈:“你们的门槛太高,当然进不去了,不过,你们应该没有规定,不能让别人帮忙竞拍吧?”

这时,孟子涛注意到魏兴运紧了紧拳头,接着就面带怒容地说道:“张总,孟掌柜,宫老板的东西是我帮忙拍下的,本来,宫老板也不想在一家新公司参加竞拍,我也是因为相信你们才推荐的,没想到居然拍到了赝品,我的脸都没地方放了。”

孟子涛装作诧异地问道:“魏掌柜,你说的是哪一件拍品有问题,不会是那件玉鸮吧?”

宫老板拿出装着玉鸮的盒子:“就是这件玉鸮,不过,你是怎么猜到的,是不是原先心里就有了数?!”

“没办法,谁叫魏掌柜花了四百万,买下一件原本只值一百五十万左右的东西呢?让人就算不记忆犹新都难啊!”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魏兴运。

魏兴运被孟子涛看得心里有些毛,而且内心之中不详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宫老板说道:“这东西在我眼里就值四百万,难道不行吗?再说了,现在是钱的事情吗?”

孟子涛呵呵一笑,问道:“有道是空口无凭,你说玉鸮有问题,总要拿出证据来吧?”

宫老板看向了旁边一位五十多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人,说道:“铁老师,你说说吧。”

那位铁老师点了点头,从盒子里面拿起玉鸮,接着就把东西有问题的地方解释了一遍,基本就是昨天孟子涛说的那一套。

宫老板一脸忿忿地说:“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我之所以拍下这件东西,也是当作礼物送给长辈的,幸亏请钱老师看了一下,不然等送出去被长辈现有问题,生气到是小事,万一误会我,那责任算谁的?”

舒泽问道:“不知这位铁老师是哪里人士,看起来怎么有些面生啊?”

宫老板指着舒泽喝问道:“你什么意思,以为铁老师指鹿为马?我告诉你们,铁老师可是蜀都玉石界数一数二的鉴定专家。”

铁老师淡淡地说:“本人铁理森,如果觉得我有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给蜀都的朋友,相信这对你们来说,应该很容易。况且,你们觉得我说的不对,完全可以提出不同的见解。”

“对,你们反驳啊。”

宫老板嗤笑一声:“怎么样,你们不敢了吧?”

张景强呵呵一笑:“那么,宫老板想怎么解决呢?”

宫老板心中一喜,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说道:“我这个人也好说话,你们把四百万赔给我,再把补偿一笔车马费,赔礼道歉就行了。怎么样,我的要求不高吧?”

孟子涛话说:“赔偿的事情咱们另说,能不能把玉鸮让我看一下?”

宫老板表情立马有了变化:“你想干什么?”

孟子涛一脸奇怪地说:“我都没看,怎么找出反驳的理由?还是说,你们故意找一件赝品过来,想要讹我们?”

张景强马上脸色一变,眼神也立马变得凶恨起来。

宫老板皱着眉头说:“万一你趁机把东西给弄坏了,怎么办?”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们的手机可以录像吗?我看的时候,你们打开录像不就行了,如果没有这个功能,我们也可以借一部给你们。”

“哼,不用麻烦。”

宫老板看了一下铁理森,对方示意他没事,接着就把装着玉鸮的盒子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麻烦把盒子放到地上吧,不然万一出了问题,算谁的?”

“哼!本人可没有这么龌蹉!”宫老板冷哼一声就照做了。

孟子涛连同盒子一起,拿到了手中,接着就用手去拿里面的玉鸮,仔细观察。

片刻后,孟子涛就哭笑不得地说道:“这玉鸮哪有什么问题,明明沾了一些脏东西而已。”

铁理森目瞪口呆地说:“什么,你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居然把做旧说成是沾了脏东西?”

孟子涛一脸无辜地说:“这怎么不是沾了脏东西?”

说着,他就用手擦了一下,马上就擦掉了玉鸮上的一些东西:“你看,这样可以了吧,不信的话,你自己试一下嘛。”

看到这个不可思议的现象,铁理森是真正的目瞪口呆了,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去。

半响,宫老板回过神来,指着孟子涛大声,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你搞鬼!”

“我搞鬼?”孟子涛手指着自己,显得不可思议:“如果说东西是赝品做了旧,你这么说我肯定没问题,但现在东西明明是真品,你到是说说看,我怎么就搞鬼了?这一点,我很想不明白啊。”

说着,孟子涛又把玉鸮擦了一下,在明眼人眼里看起来,明显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你看,口说无凭,我可是真把脏东西擦掉了,这可是实实在在开门到代的真品,不信你们可以自己看一下嘛。”

宫老板明显不相信这件事情,一把就抢过东西,翻看了一下,而后用手擦了一下,虽说刚才孟子涛已经擦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能够擦出一些污垢来,这让他张口结舌,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铁理森一开始也觉得有些天方夜谭,然而,事实证明,这件玉鸮确实像孟子涛说的那样,玉鸮上面的做旧,其实都是假的,而且能够擦的掉。也就是说,玉鸮已经被孟子涛他们换了一件真品,自己中计了。

然而,就算是自己中了计,这个时候也不能说出来,不然的话,那就是落了口实了,只是这个结果对他来说,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另外,有件事情铁理森很不能理解,玉鸮上的做旧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可以这么容易就被擦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铁理森满脑子都是疑问时,宫老板歇斯底里地中喝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既然擦的掉,怎么还把它们留在东西上?”

“我们的工作人员,也是想最大限度的把拍品保持原样,不然的话,万一引起委托人的误会,那怎么办。当然,这件事情引起诸位的误会,也确实是我们工作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铁老师,我有些想不明白,这件玉鸮,至少材质上是没什么问题的,不知道你刚才怎么会提出那样的结论?这应该算是污蔑吧?”

听了这话,铁理森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得出的结论,是以赝品为参照,现在既然换了真品,就算他可以拿做旧说事,但有些地方确实和赝品有极大的差别,换句话说,刚才他给出的理由,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怎么这么马虎,刚才没有看一下呢?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铁理森急了,后背更是冒起了冷汗,心里不停地埋怨着自己,当然,话又说回来了,一般情况,也没有谁会想到,孟子涛正好有一件赝品参照的真品,而且孟子涛还有那么高的遮掩技术。

不过,对铁理森来说,现在最关键的是,还是想办法渡过这一关才行,不过,他现在完全慌了,根本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最后只能说道:“可……可能是我眼花了”

“眼花了?”

舒泽哈哈一笑:“好一个眼花了,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眼花了,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困扰和影响?我有理由相信,你们是故意搞事,警察马上过来,你们配合一下吧。”

听说警察马上就来,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宫老板,顿时就蔫了,连连摆手道:“误会,这事真不关我的事情,我根本不懂这东西,都是受了这老家伙的影响,他说东西不对,我才过来的。”

舒泽笑眯眯地说:“这些个理由,你还是跟警察说去吧。”

铁理森的眼睛,因为恐惧瞪的老大,一个转身就想跑,其余的人和他也是一样的反应,不过有众多保安围着,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杀人啦,救命啊!”铁理森突然大叫起来。

张景强指着不远处警察,说道:“警察就在那边,马上就会来救你了。”

铁理森脸色一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警察马上就把人都带走了,甚至其它事情,舒泽打了招呼,对方知道怎么处理。

而正在这个时候,拍卖会也顺利的结束了,接下来是一些收尾工作。

当孟子涛他们得知成交额过三亿,两场拍卖专场的总成交额过了四亿时,更是异常惊喜,旁边的拍卖公司的员工更是爆出热烈的欢呼声。

舒泽笑道:“还真是双喜临门啊,现在就要看看,到底是谁搞的鬼了,我会记那个人付出代价的!”

孟子涛说:“注意一下魏兴运,我觉得或许可以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第三百零六章 于为刚

舒泽笑着说道:“你说的是是那个魏掌柜,我刚才觉得他的神态也不太对劲。”

“对,是他。”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把魏兴运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张景强说道:“这么说来,这个魏兴运看起来好像是胁迫参与的嘛。”

孟子涛摇头一笑道:“这可说不准,说不定他只是单纯的胆小,不过胆小怕事也容易得到一些线索。”

“这到是的。”舒泽和张景强对此都表示同意。

由于拍卖会结束,大家不方便对此事怎样讨论,一起上楼处理了一些事务。

最后,张景强宣布了这个月奖金翻倍和假期的消息,又让员工欢呼雀跃不已。这之后的庆功宴当然也是少不了的。

吃饭的时候,卢保呈问起了刚才的事情,舒泽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舒泽最后说道:“如果不是早有了应对,今天的事情多少有些麻烦。”

说起来,宫老板那些人选的时机确实很不错,而且他们人数也不少,如果按照原先的安排的保安,他们完全可以冲进大厦,到时那真得麻烦了。

卢保呈说道:“那这么说的话,会场应该还有他们的人,不然不可能时机选的那么准。”

舒泽耸了耸肩膀:“那家伙跑得快,等我们知道是谁,他已经跑得没影了。”

卢保呈又问道:“那现在知不知道到底是谁搞的鬼?”

舒泽有些无奈地说:“对方隐藏的很深,现在只知道,他们听命于一个叫花豹的人,所有的主意都是这个人出的,他们只负责实施,关键这人叫花豹也是因为他每回出现,都带着一个花豹面具的关系。”

“那这些人为什么甘心听命于这个人呢?”小云忍不住问了出来。

孟子涛说:“有句老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这些人都是急需钱的,承诺给他们一大笔钱,还有一些相应的保障,他们也趋之若骛了。”

何婉奕讶然道:“这么简单,他们难道对你们一点都不了解?”

孟子涛解释道:“有些事情,他们现在还没有说。”

舒泽呵呵一笑:“现在看他们能够熬到什么时候了。”

这个话题多少有些严肃,现在结果又没出来,大家马上换了轻松点了话题,马上有说有笑起来。

饭后,孟子涛他们四个跟大家告了辞,由大军驾车送他们回去。

路上,何婉奕有些担忧地问道:“子涛,先前的事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孟子涛说道:“现在得到的消息确实刚才说的那些。”

“你不会因为不想我们担心,故意隐瞒?”何婉奕有些半信半疑地问道。

“这肯定不可能啊。”孟子涛笑了起来:“你想啊,对方只敢做这些小动作,能够有多大问题?”

何婉奕一想也是,如果对方实力强大,肯定不止做的这么简单了,会使用更加隐蔽而有效的办法。不过,再一想,她也觉得不一定是这样,万一对方喜欢站在背地里算计人呢?而且这么做,不用正面冲突,付出的代价或许更小。

这么一想,何婉奕心里又担忧起来。

听孟子涛接着说道:“婉奕,真得别担心,这事其实真得没什么,我们肯定能够解决的。”

说起来,今天这事算真得照着那些人的计划完成了,对张景强的影响最大,毕竟他是实打实的出资,公司名声受损,对他的影响肯定比较大。

其次,对舒泽的影响也非常大,公司出了这种事情,还被人闹事,他肯定脸上无光,相当于被人打脸了。

对孟子涛的影响来说,说大,还有别的掌眼师傅顶着,又是这么一件心假乱真的玉器,出了差错也不是不能原谅,毕竟古玩鉴定,没有哪个专家可以说,这辈子不会打眼。

说影响小,有道是三人成虎,如果有人一直拿这件事情说事,肯定会败坏孟子涛的声誉,还可能成为一生的污点。

不过,孟子涛觉得,自己的仇家应该不太可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为了这个不怎么样的目的。

因此照这么分析,目标是张景强和舒泽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当然,算对方的目标可能不是他,作为公司的股东,大家又是朋友,孟子涛肯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解决这件事情。

何婉奕和小云在小区门口下了车,临走之前何婉奕对着孟子涛说道:“子涛,记得注意安全。”

孟子涛郑重地点了点头:“当然,我还没有结婚生子呢。”

“结婚生子了更要注意安全。”何婉奕瞪了孟子涛一眼,接着脸一红,跳也似地跑进了小区。

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我还没有说什么呢。”

“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小云吐槽了一句,追了上去。

“呃……”孟子涛挠了挠头,对着坐在前面的大军问道:“难道婉奕的意思是,想和我结婚生子?”

大军耸了耸肩膀:“这种事情,我又不给不出答案,不过我觉得照她的反应来说,应该差不多。”

孟子涛眼睛一亮,拿出了清楚……婉奕,你刚才的意思……”

孟子涛刚刚说到这里,何婉奕挂了电话:“怎么回事,难道手机没电了?”

看到孟子涛准备再拔,大军说道:“我觉得她脸皮薄,还是等一会再问。”

孟子涛一想也是:“呃,那等会再打……”

第二天,孟子涛神清气爽地起了床。昨天回去之后,他选择用了何婉奕的意思,虽然何婉奕在回复里,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她的想法,但个中意思,还是明白无误的表达出来了。

这个突破性的结果,孟子涛当然相当的兴奋,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觉,不过精神还是相当的好。

吃过早饭,孟子涛接到了郑安志的来电,说是他要回一趟京城,马上要出,短则一个星期,长则半个月才能回来,让孟子涛等他回来之后再去他那。

本来,孟子涛还想今天去师傅那,把一些问题了解清楚,另外把那件不知什么东西制作的底座带去。但既然事不凑巧,那也只能等师傅回来了再说了。

转眼间,又是两天过去了,这天,孟子涛刚刚到了古玩店,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喂,是哪位啊?”

“子涛,是我。”

“哪位?”孟子涛听着声音熟悉又有些陌生,却想不到对方到底是谁。

“我!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刚子呀!”

孟子涛一怔,紧接着惊喜道:“你是于为刚?”

于为刚爽朗一笑:“废话,不是我是谁?”

孟子涛笑道:“你小子这些年到哪去了?一点声响都没有,我还以为你被外重人给拐走了呢!”

于为刚长叹一声:“嗨!别说了,一言难尽啊,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聚一下?”

孟子涛笑道:“我现在有时间。”

于为刚讶然道:“今天星期三,你不用上班啊?”

孟子涛说:“早出来了,现在给自己打工呢。”

于为刚有些惊喜地说:“哟,行啊,给自己当老板啦!现在做什么生意呢?哎,别说了,咱们见面再说。”

“你现在在哪?”

“xx酒店,我在一楼等你。”

“行,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孟子涛让大军自由行动,不过,大军却表示不放心。

孟子涛哭笑不得地说:“我跟同学聚会,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大军说道:“关键这个同学应该很长时间没见了,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也知道,那些闹事者的主指还没查出来呢。”

“我说至于吗?”孟子涛摇了摇头,不过他的安全许多人都很在意,他也不好拒绝。

两人一起到达于为刚电话里说的那家酒店,刚走进酒店的大厅,左边不远处沙上的一位重量级人物引起了孟子涛的注意。

看到那人依稀熟悉的相貌,孟子涛走了过去,对方也站起身来。

“刚子?”

“子涛!”

“哈哈,还真是你这小子啊。”孟子涛和于为刚哈哈一笑,异口同志地说了出来。

两人拥抱拍着对方的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片刻后,孟子涛后退了一步,打量着于为则,说道:“你小子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怎么这么胖了,我看这都有三百斤了?”

“哪有,才两百六而已。”

于为刚矢口否认,接着说道:“别说我了,你怎么现在这么细皮嫩肉了,简直是小白脸了,我记得你在学校里,最不喜欢的是小白脸?”

孟子涛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于为刚笑着摇了摇头,接着注意到旁边的大军,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之:“这位兄弟是?”

孟子涛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大军,你旁边这位是?”

说话间,他看向了笔直地站在于为刚旁边的一位三十左右的青年。

“你叫他老松行了。”接着,于为刚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道:“看样子,你小子也能耐了。”

孟子涛也注意到了老松身上和大军差不多的气质,笑道:“你也不差。”

于为刚摆了摆手:“行了,咱们别相互吹捧了,走,去我的房间好好聊聊。”

“那走……”

四人一起来到于为刚的房间,一间豪华的商务套间。

于为刚招呼道:“别客气,坐,喝什么茶?”

“绿茶。”孟子涛看着桌子上大大小小,不少锦盒有些奇怪。

于为刚让老松帮忙倒茶,他笑着说道:“这些都是我刚刚买到的顶级骨瓷,对了,你知道什么叫骨瓷吗?”

骨瓷原称骨灰瓷,也叫骨质瓷,人们对“灰”字感到不雅,改称骨瓷,当然,这种说法,并没有得到权威的证明,姑且那么一说。

其实,所谓骨瓷,是用骨粉加上石英混合而成的瓷土,质地轻盈,呈奶白。将瓷器置放在灯光下,可隐隐透光。骨瓷在制作过程中加入动物的骨粉,国际公认骨粉含量过以上的称做优质骨瓷fneboneneta。

一般而言,骨粉用牛、羊等食草动物骨粉等,其中又以牛骨为佳。这一成分可以增加瓷器的硬度与透光度,且强度高于一般瓷器,所以可以做到比一般瓷器薄。骨质含量越大,在制作过程中越易烧裂,所以成品越贵。

骨瓷成品质地轻巧、细密坚硬是日用瓷的两倍、不易磨损及破裂、有适度的透光性和保温性、泽呈天然骨粉独有的自然奶白,或是有点微微奶黄。地道的咖啡最好用骨瓷来盛放,因为骨瓷有很好的保温效果,可以使咖啡在杯中温度降低度较慢,保证喝到的每一口都热而香浓。

孟子涛看到于为刚嘚瑟的模样,把骨瓷的意思详细解释了一遍,问道:“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于为刚有些讶异地说:“没想到,你也是行家啊!来,帮我看看这些骨瓷的品质到底怎么样?”

说着,他把茶几上的盒子一一打了开来。

孟子涛是什么眼力,定睛一看,觉得东西有些不对,接着拿起几件瓷器看了一下,接着看着于为刚问道:“你知道平时购买的时候怎么区分是不是骨瓷吗?”

于为刚被孟子涛看得心里有些毛:“大致有些数,你说说看呢。”

孟子涛解释道:“其实方法很简单的。总结下来是下面四点:估重、观形、辨、听音。”

“估重:重量上面白瓷、骨瓷两者进行比较的话,一样的瓷形的重量一般说来是白瓷稍重,骨瓷较轻。”

“观形:形状上分辨,因为工艺和原料的原因,骨瓷相对于白瓷而言胎质更薄,器形更圆润光滑,透光性更好。”

“辨:高档骨瓷瓷质细腻致密,表面光滑,釉亮丽,泽则呈现出一种自然的**白,骨粉含量越高则越趋近于**白,相反,如果骨粉含量低,骨瓷本身的黄非常的明显。”

第三百零七章 于为刚的经历

于为刚听到这里的时候,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问道:“还有一个‘听音’怎么说?”

孟子涛接着解释道:“从音色上来讲,咱们平常使用的白瓷较重较厚,两个碗相碰出的是‘叮’的声音,基本没有回音;而将两个高档骨瓷的碗放在平摊的双手上进行碰撞……”

“等等!”于为刚打断道:“这么做不会把东西搞坏吧?”

孟子涛拿起茶几上的两只盘子,说道:“骨瓷是高温烧制的瓷器,坚硬度是非常高的,这样的碰撞是不会出现破损的,如果是白瓷的话,这么做很可能有损伤,你要不要试一下?”

于为刚想了想,点头道:“那就试试吧,坏了也没什么关系。”

“那行,我现在稍微用点力进行碰撞。”

说着,孟子涛就把两只盘子碰撞了一下,于为刚愕然地现,不但盘子出的是“叮”的声音,而且碰撞的位置,都有了一些受损。

孟子涛把盘子放到于为刚面前,说道:“看到了吧?”

于为刚拿过盘子,翻看了一遍,说道:“真正的骨瓷是什么声音?”

孟子涛说:“有些像是敲钟一样清脆的‘铛’的声音,我那还有一对类似的骨瓷盘子,回头你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于为刚看着手上的盘子沉默了片刻,抬头问道:“也就是说,这东西就不是什么骨瓷?”

孟子涛说道:“你不是也懂一些骨瓷的鉴定吗?到现在是不是骨瓷你还看不出来啊?”

于为刚嘴角抽搐了一下,最后只能不甘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这套东西是谁卖给你的?”孟子涛问道。

于为刚摆了摆手:“算了,这事就不说了。”

孟子涛说道:“我在古玩市场还有些人脉,给点打眼费,也可以把东西退掉。”

这套瓷器光以包装来说,就可以肯定价格不菲,一般情况,估计也要将近十来万的东西,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包装,既然如此,那肯定最好能够挽回一些损失。

当然,也就是于为刚是上职业学校时候最要好的同学,如果是别人的话,孟子涛根本不会提这样的意见。

于为刚苦笑道:“真不用了,这些东西其实是别人送给我的。”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于为刚,说道:“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生气嘛。”

于为刚苦笑道:“是我老婆的亲戚送的,你说我能怎么生气。”

“什么!你结婚了?”孟子涛十分惊讶。

于为刚嘿嘿一笑道:“前年六月份结的婚,儿子都已经有了。”

孟子涛把于为刚上下打量了一番:“可以啊,结婚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

于为刚拱了拱手:“子涛,这事确实是我不对,不过我当时也是没办法,你不知道,我结婚的时候,这边的亲戚一个都没有请,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于为刚家里的情况有些特殊,他父母因为生病,在他还是初中的时候,就相续去世了,他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后来等他职校快要毕业时,奶奶也因为脑溢血去世了。

要说,这种情况,如果他的亲戚对他不好,那结婚不请也就算了,关键亲戚对他虽然不算太好但也不差。因此,正常结婚,没道理不请他们。

几年不见,于为刚变了大样,结婚生子了不说,居然连结婚亲戚都没有请,这哪能不让孟子涛多想?

孟子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于为刚挠了挠头:“怎么说,这一切都和我老婆有关吧。”

原来,当年于为刚毕了业,就去鹏城打工,只不过就他那个学历,实在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最后在一家企业做起了销售。

一方面是于为刚的工作能力确实不错,另一方面,运气也占了一定的因素,短短几个月,就有了相当瞩目的业绩。凑巧的是,公司的销售部总监跟总经理闹了矛盾,离职不说,还带走了一些老员工。

总经理没办法,只得在剩下的销售部门的职员中,暂选一位负责销售部门的日常工作,但又担心剩下的员工中,还有和原先的总监有联系,这样,刚刚进入公司才几个月的于为刚就进入了总经理的视线。

本来,于为刚不过是暂代的人选,没想到工作业绩十分出众,令总经理大为满意,于是就把于为刚转正。

接下来几年,于为刚工作出众,随着公司的展壮大,他的薪水也水涨船高,期间也交了一位女朋友。

如果他的女朋友只是普通人家的子女,那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然而,他的女朋友身份不但不普通,而且还是香江一位亿万富豪家的成员。

于是,两人经历了狗血情节,女朋友家不同意两人交往硬要拆散、两人私奔等等,直到于为刚的女朋友未婚先孕,并以死相逼,才得以结婚。

听了于为刚的讲述,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啊,你这几年的经历这么丰富。不过,你小子怎么不联系我呢?”

于为刚无奈地说:“我圈圈号被盗了,你当初又没有给我留手机号,我怎么联系你?等后来工作稳定,想回来找你,我老婆家里人就知道了我们的事情,现在想想,那几年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撑下来的。”

孟子涛拍了拍于为刚的肩膀:“现在不是苦尽甘来了吗?”

于为刚冷笑一声,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如果真得算是苦尽甘来,那我老婆的亲戚,也就不会送这么些个东西给我了。”

孟子涛说道:“都结婚生子了,他们也不用还拿你当敌人看待吧?”

于为刚冷笑道:“优越感爆棚,觉得我是乡巴佬,为的就是谋求他们家的财产呗。你没看到以前,真得一直把我当贼一样防着,现在虽说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就说这次吧,我老婆的那个亲戚原本对我也还可以,没想到,他还是挖了坑给我跳。”

孟子涛说道:“我说至于吗?再说了,他送你一套白瓷又有什么意思?”

“看我笑话呗。”于为刚说道:“因为他们看不起我,所以平时我都不会收他们送我的东西,这回我本来也不想收,他告诉我没事的,到时别人问起,就说是我这回来陵市买的。如果回去之后,知道这东西不是骨瓷,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说到最后,他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怒容,不过马上又叹息了一声,显得很无奈。

孟子涛问道:“你现在做什么工作,住在哪里?”

于为刚马上就有些来火:“说起这事我就来气,结婚后,我老婆就一定要让我去她家的公司上班,说是自家人好照应。这话到也没错,但也得分情况,就他家恨不得我们俩离婚的样子,你说能有什么好的工作环境?”

孟子涛点了点头,于为刚接着说道:“不过,那段时间,我老婆怀孕,脾气不太好,我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也只能答应。这之后的事情,说出来都是泪,因为我老婆孩子的关系,我也只能咬牙撑着,好在我工作能力还可以,而且我们俩个生活在鹏城,不然的话,你也只能给兄弟我烧纸了。”

孟子涛对于为刚的性格也算了解,知道这种情况,于为刚只会把所有的苦往自己肚子里吞,说道:“那你干脆出来不就行了?”

于为刚摆了摆手:“我到不是不舍得现在这个工作,只是我老婆不肯啊,她说换份工作,得猴年马月才能有现在的工资,再加上还有孩子要考虑,我也只能暂时呆着了。”

说到最后,孟子涛可以很明显看到于为刚脸上的不甘之色,不过,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

于为刚接着笑了起来:“没事,我这人随遇而安,只要他们不突破我的底线就行,况且现在比以前的情况可好太多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对了,说了半天,你现在做的是哪个行业呢。”

于为刚问道:“瑞佳珠宝你听说过没有?”

孟子涛想了想:“好像有所耳闻,你是说,现在你做的是珠宝生意?”

于为刚说道:“也不算是吧,我主要负责联系客户,货源之类,你有什么金银饰品或者玉器想要出售的话,可以给我,我肯定给你一个高价。”

孟子涛笑道:“那就不用了……”

于为刚打断了孟子涛的话:“别看我刚才说的那么惨,我现在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

孟子涛摊了摊手:“关键我现在就是做的古玩生意,而且有自己的拍卖公司,确实不用麻烦你啊。”

于为刚表情愕然,过了半响,他回过神来:“你还有自己的拍卖公司?”

孟子涛笑道:“和朋友合伙的,我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于为刚连忙问道:“多大规模的公司?”

“注册资本五千万……”

“等等,我听说上个星期,有家新开的拍卖公司,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拍卖会,不会就是你的公司吧。”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了。”

于为刚又惊住了:“乖乖,我听说上成交额破了四个亿了吧?”

见孟子涛笑了笑,于为刚摇了摇头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你居然也是大老板了。我还记得,当初上课的时候,老师说你将来是当经理的料子,还引起了咱们班同学的爆笑,现在他们估计要大跌眼镜了吧?”

孟子涛微微一笑:“毕业之后,我就只跟熊祺和牧越泽有过联系,后来,他们都去了外地工作,慢慢的也就断了,对了,你是从哪个人那里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

说起来,孟子涛当初在职校的时候,要好的同学也就只有一个宿舍的于为刚了,剩下关系还算不错的,就是他说的这两个同学,至于说其他同个宿舍的同学,关系都不怎么样。

而于为刚虽然比孟子涛好一些,不过真正算得上朋友的也就孟子涛了。

于为刚贼兮兮地笑道:“我在飞机上正好遇到了林妹妹,是她告诉我的,说起来,她当初可是暗恋你的,有没有考虑展一下?”

于为刚说的林妹妹本名林伶韵,模样长得确实像她的名字那样,韵味十足,灵气逼人,不过,她和林妹妹一样,比较爱哭,于是就有了这个外号。

孟子涛笑道:“得了吧,这都哪年哪月的事情了?再说我现在可是有女朋友了。”

于为刚用手肘顶了顶孟子涛:“我跟你说,林妹妹现在可是越的可人了,如果不是我找到了心爱的人,说不定我就去追他了。”

孟子涛直接拒绝道:“都说我有女朋友了,你就别搞这些了。”

于为刚笑道:“嘿嘿,我只是替你觉得可惜。”

孟子涛白了一眼:“说的好像我现在的女朋友没她好似的。”

于为刚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还真想认识一下。”

孟子涛说:“就今天晚上吧,你有时间吗?”

于为刚说:“那怎么可能没有时间?可惜我老婆还在家带孩子,不然咱们就能一起聚一聚了。”

“今后有的是时间。”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问道:“对了,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工作?”

于为刚笑道:“主要不就是为了你吗?”

孟子涛挥挥手:“得了吧,如果不是有其它事情,你会回来?”

于为刚一脸冤枉地说:“你这话说的,我太伤心了。”

孟子涛笑道:“行了,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说说吧,到底什么事?”

于为刚摸了摸鼻子:“好吧,我是被配到沪市的公司去工作了,不过,就算没有这个原因,最近我也会找个机会回来的,我誓。”

孟子涛笑道:“相信你总行了吧。那你工作上的事情,没什么麻烦吧?”

“就凭我的魅力,能有什么麻烦?”

“呕……”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于为刚说道:“对了,我回来的时候不是遇到林妹妹了吗?她的意思是,搞个同学聚会,你说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你有没有看到网上说的一个段子,同学聚会的时候,心眼多的钻被窝,心眼少的在唠嗑,不多不少在乱摸,一个心眼在唱歌,缺心眼的往死喝。”

于为刚哈哈一笑:“这话到也不错,不过也不是每个同学聚会都这样吧,再说,咱又不显摆,就是为了见一见同学。”

孟子涛笑道:“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于为刚笑道:“孟子涛同学,你现在的心思可不像以前那样单纯了。”

“废话,步入了社会,有几个人的心思还能和上学的时候一样?”孟子涛反问一句。

于为刚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办同学聚会喽?你不想的话,我肯定也不高兴办。”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办吧,毕竟同学一场,多年不见也可以叙叙旧,了解一下近况。”

于为刚笑道:“那就这么定了,我给林妹妹打电话,让她帮忙联络,如果可以的话,这个星期就办吧。”

说到这,他笑嘻嘻地小声问道:“你说要不要告诉她,你有女朋友的事情?”

孟子涛笑骂道:“滚犊子,再这样,小心我削你啊!”

“得得得,算我怕你了……”

一会功夫,于为刚就和林伶韵联系好了,对于让自己负责选地方并且招集同学,林伶韵也满口就答应下来。

于为刚把手机收了起来:“行了,咱们就等着结果吧。”

“要不到我店里去坐坐?”孟子涛问道。

“行啊,正想去你那见识一下呢。”于为刚站起身来,显得兴趣很足。

“那会我的车去吧……”

途中,于为刚好奇孟子涛这段时间的经历,就问了出来,孟子涛也做了简单的解释。

于为刚十分震惊:“什么?!你的钱大部分都是捡漏得来的?”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差不多吧。”

于为刚一脸震惊地问道:“这……这……古玩的漏有这么好捡吗?”

孟子涛笑着说:“你认为什么是漏?”

于为刚说:“就是以低价买到高价的东西。”

孟子涛微微一笑:“你这只是表象,不是本质。本质是什么?我认为,古玩交易中的漏,其实就是在交易过程中,由于买卖双方鉴定经验或价值认识的差异,所形成的古玩交易中的价格差距。”

“就比如,一件明代嘉靖时期的青花梅瓶,古玩店老板认为是民窑的,卖一万块钱,而你认为是官窑的,应该值8万块钱。当你花一万块钱买下之后,就会有三个结果。”

“如果你的判断为真,那么这次交易就捡漏了,你赚了七万块钱;如果老板的判断是真的,那买卖双方就扯平了也就没有了漏;如果你的断代有误,东西是赝品,那么你就打眼了。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于为刚点头道:“确实是这样,然后呢?”

孟子涛说道:“所以就很清楚了啊,捡漏说到底就是一个考究眼力的过程,你光看我这段时间经常捡漏了,没有考虑我先前四年的学习,你觉得没有我四年的学习,能有今天这些捡漏的成果吗?”

说到最后,他心里嘀咕了一句:“说起来,还真不大。”

于为刚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

“对。”

“可我也没听过有谁捡了这么多漏吧。”

孟子涛说道:“那你不说,我四年都没捡过什么漏呢,说不定就是运气爆了呢?现在我又了师傅,眼力提高的很快,运气又好,不捡漏都难啊。”

于为刚想了想,觉得孟子涛说的有道理,毕竟捡漏这东西不就是靠的运气和眼力嘛,当然,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哎,可惜我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要不然也就不用辛苦喽。”

孟子涛笑道:“要我说的话,你现在生活,在别人眼里不同样的羡慕、嫉妒、恨吗?”

于为刚感慨道:“这到也是,又有几个人会在意别人背后付出的艰辛呢?”

孟子涛微微一笑,其实他之所以跟于为刚解释了这么多,也是为了同学聚会做准备,只要解释了背后付出了大量的努力,他有现在的成就,至少在别人眼里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

孟子涛带着于为刚来到自己的古玩店参观了一番,当他们走到摆放瓷器的博古架前,孟子涛指着其中一对盘子,说道:“这一对就是骨瓷,你可以试一下,听听碰撞后出的是不是和敲钟一样清脆的声音,并且有回音。”

于为刚拿起盘子试了一下,现果然跟孟子涛说的一样,而且撞击的地方确实没有一点痕迹,十分牢固。

于为刚点了点头:“受教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已经好久没见的昌华荣从门外走了进来。

不过,现在的昌华荣比起以前可憔悴多了,看起来更是苍老了许多,至于原因,孟子涛已经有所猜测。

孟子涛笑着打了声招呼:“昌教授,好久不见。”

昌华荣也回了一句,说道:“孟掌柜,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孟子涛看到昌华荣放到桌上的盒子,直截了当地说:“那咱们先看东西再说?”

“行……”

昌华荣把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支如意,只见其器身以高浮雕、镂雕等技法满雕人物,场景丰富,初看繁缛,细看则有条不紊,於精工繁复中不失整体的浑厚敦朴,是同类如意中的代表佳作,正可谓是名香如意两相宜。

于为刚凑上去看了看:“这看起来好像是沉香雕刻的吧?”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

于为刚问道:“我听说,沉香可以用水来试验真伪?”

孟子涛笑道:“一般来说,沉香之所以被称为‘沉’,是因为可沉入水中。但现在的造假手段已经可以实现这一点。利用高压使没有结香的沉香木收缩以增加密度,再加入化学香精或者香粉来鱼目混珠。所以现在如果光使用这个办法,还是会打眼。”

第三百零八章 沉香串味

接下来,孟子涛把鉴定沉香的事情又解释了一遍,解释的过程中,他也把如意仔细地鉴定了一番。

“怎么样?”昌华荣一脸希冀地问道。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是沉香,年代也没什么问题,不过……”

听到这里,昌华荣长舒了一口气,但一个“不过”就马上他的心又提了起来:“不过什么?”

孟子涛说道:“我现这柄沉香如意,保存方面可能有些问题,已经串味了,想必昌教授您应该也现了吧?”

其实,沉香的串味很常见,很多有味道和化学物质的水会导致沉香串味,或者损坏。

例如,沉香手串的保养尽量避免汗水、香水、洗手液、香皂,化学香精类似产品。这就要求我们在平时戴沉香珠子的时候尽量避免戴着去吃烧烤火锅类,因为沉香很容易吸味道,珠子在戴久了以后,会串上一些杂味,比如汗味、烟味、化学香精味等等。

昌华荣点头承认:“确实串味了。”

于为刚恍然道:“嘿,我说怎么觉得味道闻着有些不对呢,原来是串味了,不过怎么会串味呢?”

昌华荣接着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放在一只很简单,没有油漆,没什么味道的木盒子里的,都不知道怎么会串味。”

孟子涛闻言摇了摇头:“昌教授,我只能说您大错特错了,其实沉香制品存放时要注意空气流通,这是因为沉香的香结中含有活着的菌类,盒中或袋中的空气可以使沉香中的菌类保持活性。”

“另外,将沉香放入精制的木盒中收藏,其实是万分不妥的。因为大多木质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容易与沉香的味道相混,最好是干净无味的玻璃、陶瓷制品、锡盒等。”

“像您使用的木盒,闻着好像没什么味道,其实它无时无刻地都在散着自身独有的味道,再加上您放着沉香的盒子估计都没通过风,沾上杂味导致串味那就太正常不过了。”

昌华荣轻抚额头:“确实像你说的这样,这如意我已经放在那个木盒子里不少年了,如果不是这回有事的话,我都不会把它拿出来。不过,既然串味了,现在该怎么办?”

孟子涛说:“到是有一些办法处理沉香上的杂味,不过你这如意上的味道窜的实在有些严重了,很可能清除不干净。”

对于孟子涛的表态,昌华荣并没什么怀疑,只是心里有些难以接受,沉默了片刻,他问道:“孟掌柜,那这如意还能值多少?”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说道:“您应该知道,沉香本身油脂会散出自然的味道,而藏家和市场上最认的也是沉香这独特迷人的香味。因此,味道是是体现一件沉香价值的重要因素,如果在保养的过程中产生其他杂味,那价值也会降低。所以我只能给您这个数了。”

“二十万?”昌华荣对这个价钱有些不可思议。

孟子涛对此也能表示理解,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沉香串味的话,也不可能只有这点价钱,但话又说回来了,沉香为什么值钱,香味的纯正是十分重要的,窜了味道的沉香,价值大打折扣,就太正常不过了。

要不是孟子涛心里有几分恢复的把握,都根本不可能出二十万这个价钱。

于是,孟子涛又简单的解释了两句,至于昌华荣同不同意,那他也无所谓。况且,如果昌华荣真有出手的打算,就算这会不卖,转了一圏也会回到这里。

昌华荣沉默了片刻,说道:“行吧,二十万就二十万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他也爽快,马上就去转了账,完成了交易。

拿着交易单,昌华荣显得特别伤感,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就告辞离开了。

昌华荣前脚刚刚离开,于为刚就一脸八卦地问道:“哎,这一单能赚多少啊?”

“赚不了几个钱。”孟子涛把如意收了起来。

于为刚说道:“你就扯吧,你们这行老话怎么说来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赚不了多少,你会收这东西?”

“废话,就说如果是我如果有东西卖给你的话,你会赚我钱吗?”

“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

“那你不会真没赚钱吧?”

“那当然不可能,多少还是要赚一些的。”

于为刚说道:“那关键就在这个去除杂味上了吧,那你教教我呗,回去之后,我也向我老婆炫耀一下。”

“你也真够无聊的。”

孟子涛摇头失笑:“如果是普通的沉香,因为本身等级不高,我一般就用半湿的棉布擦拭,重复擦拭,你会现沉香真的很脏了,直到擦拭到味道慢慢变的纯净,基本没有杂味就可以了,再稍微用干棉布盘一下即可恢复之前的光泽度。”

“如果是高端的沉香制品,特别是小件制品,串味一般也可以用上面的方法,如果串味非常严重的,可以使用清水泡约15分钟到半小时,在泡的时候要换水几次,然后再用干棉布擦干净阴干,刚泡水以后的珠子颜色会变的比较没有光泽度,这个时候等干了以后用棉布盘,颜色很快就恢复了。”

“不过,这里指的是一般的情况,像这如意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难说了。”

“明白了。”于为刚笑道:“不过,只要恢复个一两成,你就能赚大了。”

“谁又知道能恢复多少呢?”孟子涛耸了耸肩膀,不过,他还有独门方法没有说,当然,这样的秘密他当然也不可能说出来。

孟子涛和于为刚喝茶聊了一天,把这些年的喜怒哀乐都说了出来,两位好友多年不见的隔阂也因此消弭。

晚上在聚鲜馆,于为刚见到了何婉奕,一时惊为天人:“我算是明白子涛为什么一口就拒绝林妹妹了,有这样的女朋友,换我我也拒绝啊!”

旁边的小云听了这话,立马就八卦地问道:“林妹妹是谁?”

孟子涛瞪了于为刚一眼,对何婉奕说道:“是我的同学。”

“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奸情啊?”小云嘻嘻一笑。

何婉奕说道:“你这丫头,少说两句啊!”

孟子涛说道:“我和她根本没关系,就是单纯的同学而已。”

“就是。”于为刚连连点头:“林妹妹只不过暗恋子涛而已。”

小云听了这话好像现了新大6:“哎,居然还有人暗恋你啊?”

孟子涛哭笑不得地说:“你这不是废话嘛,我又不是长得不能见人,只要有优点,被人暗恋也是挺正常的嘛,不然的话,婉奕的眼光得多差,婉奕你说对不对?”

说着,孟子涛就大胆地握上了何婉奕的手。

何婉奕把手抽了一下,现纹丝不动,就娇嗔地瞪了孟子涛一眼:“脸皮越来越厚了。”

孟子涛见何婉奕对自己握着她的手并没反对,顿时心花怒放:“我也只是对你脸皮才厚一点。”

小云一副无语模样:“喂,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在大庭广众秀恩爱啊?”

于为刚笑道:“觉得羡慕,你也和宏昌哥秀下恩爱嘛。”

“哼,谁稀罕。”小云甩了一下她的短,却在桌底下偷偷踢了孟宏昌一脚。

“嘶!”

“宏昌哥,怎么了?”孟子涛明知故问。

孟宏昌摆了摆手:“没什么,刚才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

“啊,要不要紧啊?”小云连忙凑上前关切地问了一句,背地里却偷偷的在孟宏昌的腰上掐了一下,咬着牙小声说道:“行啊,敢说我是虫子!”

“没事,没事!”

孟宏昌只能干笑连连,那模样,看得大家都暗笑不已。

马上,服务员开始上菜,大家边吃边聊,欢声笑语不断。

“你们要搞同学聚会?”

“怎么了?我们可是单纯的同学聚会。”

小云冷笑连连:“我还没说呢,你就急着解释,我相信子涛哥应该没什么想法,是不是你想着什么歪念头?”

于为刚急忙解释道:“喂,我可是有家世的人,你可别乱说啊!”

小云嘻嘻一笑道:“没想到,胖子你还是妻管严啊。”

于为刚义正词严地说:“什么妻管严,说的这么难听,我是顾家,爱我老婆好不好。”

正在这个时候,于为刚有电话进来,他连忙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林妹妹啊,吃过晚饭了没有?……商量?你自己决定不就行了……好吧,我现在正和子涛吃晚饭呢,你要不要和他说两句?”

孟子涛听到这里,手一扬作势欲打。

于为刚身材肥胖,不过动作到是很灵活,一个闪身就从椅子上跳到了后面,哈哈一笑道:“行,那咱们明天见吧。”

收起手机,于为刚说道:“林妹妹要咱们明天碰个头。”

孟子涛问道:“你先前不是让她自己决定就行了,这事还要碰什么头啊?”

于为刚说:“你这不是废话嘛,在哪个饭店聚会,还有活动什么的,总要咱们拍板决定吧?只在电话里联系,谁知道是不是开玩笑的?”

第三百零九章 林伶韵

孟子涛说道:“这事你自己去不就行了。”

于为刚无语道:“我说,你就这么慢林妹妹啊,我可是听过一句老话,越怕就越代表越心虚,你是不是心虚啊?”

孟子涛说道:“心虚什么啊,我是不想麻烦。”

于为刚说道:“什么麻烦啊,我看你就是自信心不足的表现,你有本事一辈子不见林妹妹啊,就算你不见林妹妹,将来遇到有人暗恋你,你又怎么解决,逃避?”

说到这,于为刚加了一句:“弟妹(于为刚要比孟子涛大几个月),我就事论事啊,没别的意思。”

何婉奕微微一笑,表示没关系。

小云说道:“我觉得胖子这话在理,我们知道你就喜欢婉奕一人,但你总不能阻止别人喜欢你吧?到时逃避可不是解决办法,特别这年月,牛皮糖的人可不少,被动防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解决,主动出击才是比较好的办法。”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说的我都知道,我真的是不想麻烦才不想去,这种事情刚子你别告诉我,自己解决不了啊,一直要拖着我去干嘛?不会是你家那位不放心你吧?”

于为刚轻咳了一声:“别转移话题,你到底去不去。”

孟子涛笑道:“我看你才是想转移话题吧。”

于为刚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

何婉奕抢先说道:“去吧,正好我明天也没什么事情,咱们一快去吧。”

既然何婉奕都这么说了,孟子涛当然不可能会反对了,而且他心里还有些窃喜,这是不是意味着何婉奕主动向外人宣誓主权了?

“还是弟妹爽快!”于为刚竖起了拇指,还鄙夷地看了孟子涛一眼。

孟子涛笑道:“懒得理你。”

吃过晚饭,大家又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看着孟子涛的车子离开,小云靠了靠何婉奕:“哎,我说你是怎么想的?”

何婉奕有些奇怪:“什么怎么想?”

小云笑道:“明天去见你男朋友的女同学啊,你别告诉我,你就单纯想去认识一下啊。”

何婉奕说:“既然你都说我们俩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那女朋友出现在男朋友的生活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小云笑道:“正常,当然正常了,不过,我还以为是你没信心,或者对你家那位没信心呢?”

何婉奕笑道:“不过是听说有女同学暗恋子涛而已,我就觉得没信心,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太小心眼了?”

“哪能啊!”小云上前挽上了何婉奕的胳膊:“明天要不要我跟你去壮壮胆?”

何婉奕笑骂道:“壮你个头啊,就你这张嘴,没事也能说成有事。”

小云撇撇嘴:“哎,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惹事精一样。”

何婉奕掩嘴一笑,过了半响,她说道:“小云,巩英华……”

“别跟我提他!”小云愤怒地打断了何婉奕的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何婉奕说道:“你的想法我都知道,不过,那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现在又有了宏昌哥,该忘的就忘掉吧。不然你憋在心里,早晚都会憋出病来的。”

小云也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地走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抱着何婉奕幽幽地哭了起来。

何婉奕轻轻拍了拍小云的背:“好了,被巩英华知道你还因为他哭,睡觉都能笑醒。”

小云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谁因为他哭,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不是总行了吧。”何婉奕咯咯一笑:“走,进屋吧,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

小云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我曾小云一定会活得精彩的!”

…………

第二天上午九点,孟子涛接上何婉奕和于为刚,来到市中心的一家知名休闲茶楼。

包间里,大家先聊了一会,于为刚就接到了林伶韵的电话,过了片刻,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跟着服务员走进了包间。

女子看到房间里的孟子涛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之色,不过当她看到孟子涛旁边的何婉奕时,明显怔了怔。

于为刚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子涛,看看林妹妹,是不是女大十八变了?”

林伶韵微笑着走上前,向孟子涛伸出手:“什么女大十八变,我只不过是长大了而已。而且,要说变化,不得不说孟子涛同学才是十八变呢,我刚才差点都不认识了。”

“林伶韵,好久不见。”孟子涛微笑着和林伶韵轻轻握了握手。

说起来,林伶韵现在确实比学校的时候更加漂亮,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身上还带着知性美,特别能够引人注意。

不过,孟子涛就是个死心眼,既然和何婉奕一起了,那就是一辈的事情,林伶韵在他眼里只是同学。

和孟子涛握了握手,林伶韵又把目光看向了何婉奕:“孟子涛,你就不介绍一下?”

孟子涛笑道:“我女朋友,何婉奕。”

林伶韵听说眼前这个令自己自渐形秽的美女,确实是孟子涛的女朋友,心中十分失落。

不过,她马上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向何婉奕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是孟子涛的同学林伶韵。”

何婉奕马上伸出手:“你好。”

看到两人并没有火星撞地球,于为刚心里也松了口气,连忙请林伶韵入了座,寒暄了几句之后,就谈起了同学聚会的事情。

于为刚说道:“子涛,你也给个意见吧。”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聚鲜馆还是挺不错的,就选这里吧。”

林伶韵迟疑道:“聚鲜馆消费有些高吧?”

于为刚摆了摆手:“说高也不算高,到时钱的事情由我和子涛解决就行了。”

林伶韵有些不太同意:“同学聚会,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出呢?”

于为刚笑道:“嗨,这有什么?本来,我就是想嘚瑟一下,你就别拒绝了。”

林伶韵笑道:“既然你于大老板这么说,那小女子也就随便你了。”

于为刚问道:“对了,现在能联系上同学有多少?”

林伶韵说道:“二十五位,只有十六位表示有时间过来。”

于为刚吧嗒了一下嘴:“四十位同学,只有这些啊。”

孟子涛说道:“毕竟步入社会了,每个人的情况多少有些不一样,能有十六位同学过来,我都已经挺意外的了,而且剩下的应该还能联系的上吧?”

林伶韵点头道:“是啊,其他同学我已经让别人代为联系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有回音……”

林伶韵的话说到这里,外面就有人敲了敲门。

随着于为刚的一声“进来”,就见外面走进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

林伶韵看到来人,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相天洋,你怎么在这里?”

相天洋呵呵一笑道:“伶韵,我在这里和客户坐坐,没想到正好看到你,就过来和你打声招呼。”

“行了,招呼打完了,你就回去吧。另外,请我不要叫我伶韵,我和你没有那么熟。”林伶韵马上就下了逐客令,而且也掩饰对相天洋的讨厌。

要说,相天洋的相貌颇为英俊,身材也高大,合乎许多女人心中白马王子的形象。不过,大家对他的第一印象都不太好,特别是他看何婉奕的眼神,让孟子涛心里很不舒服。

相天洋温柔地说道:“伶韵,我知道以前的事情,让你对我有些误会,但我可以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伶韵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我对你真没什么想法。另外,你能不能走了?”

这个时候,相天洋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饰品盒,打开之后,放到了林伶韵的面前,大家现是一条漂亮的祖母绿项链。

“伶韵,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林伶韵顿时被这个行为激怒了:“你听不懂人话啊?!叫你走,听没听见!”

“好,我马上就走。”相天洋举了举手,就准备离开。

林伶韵声音冰冷地说:“东西拿走!”

相天洋微笑着说:“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就收下吧。况且,你也知道,我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的习惯,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送给别人。”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于为刚幽幽地说了一句:“我觉得吧,林妹妹你戴这样的东西出去,真得挺丢份的。”

于主刚的话,令相天洋眉头一皱,但脸上马上又恢复了微笑:“这位先生,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为刚一脸无辜地说:“本来就是挺丢份的,我又没说错。”

相天洋笑道:“呵呵,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呢?”

于为刚说道:“今天我心情好,就免费给你上一课,天然祖母绿大多会有瑕疵及裂纹,这点和红宝石有些相似,其瑕疵多呈‘棉絮’状,有时还可见一些黑色的矿物包裹体等杂质。不过,这块祖母绿我怎么看着这么干净呢。”

说着,他把那条项链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另外,天然的祖母绿可见二色性,从不同方向观察,宝石呈翠绿色至蓝绿色或黄绿色,这块呢?呵呵……”

第三百一十章 假项链

听到这里的时候,相天洋再也没有了镇定的神色,表情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说我这条祖母绿项链有问题?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在哪里买的吗?”

于为刚一脸微笑地看着相天洋:“你就算在外星球买的,和我也没半毛钱关系。≥对了,你是不是觉得口说无凭?行,正好我这个专业人士,带着一个仪器,咱们以事实说事。”

说完,就见于为刚从包里拿出一台便携宝石折光仪,对项链上的祖母绿宝石进行了鉴定:“天然祖母绿的折光率一般在157—1。59之间,你们看看这个有多少?”

孟子涛凑上前看了看:“哟,连157都不到,真是一颗‘好纯’的祖母绿啊!”

于为刚嗤笑一声,接过话道:“某些人啊,想追人,也得拿出点真本事来嘛,买条假项链算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接着说:“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老话,叫做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吗?”

相天洋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接着他一个转身,就快步直接走出了茶楼,站在门外的秘书,也跟了上去。

“哎,项链带回去!”于为刚喊了一声,接着吩咐道:“老松,把项链给我送回去。”

老松点了点头,就拿起盒子追了上去,直接交到了相天洋的手中。

上了车,相天洋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直接把盒子往车窗外一扔,嘴上咆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叫你们从巴黎带来回来的项链,怎么会是假的!让我出了这么大的丑,我告诉你们,这事要是调查不清楚,我让你们通通进局子!”

“相……相少,我马上打电话问一下。”

过了片刻,秘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着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相天洋,小心翼翼地说:“相少,事情查清楚了,办事那人携款跑了,我估计他是把您的祖母绿宝石给换成假的了。”

“携款跑了?”相天洋怔了怔,接着拿起手边的一本杂志,就向秘书头上砸了过去:“你们选的是什么人!而且东西买回来,居然都不知道看一下真假?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秘书捂着脑袋,有些委屈地说道:“相少,那人也是咱们公司七八年的老员工了,平时也没什么反常的,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敢这么做。”

相天洋脸色阴沉地好像要下雨:“居然敢吞我的钱,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有那几个家伙,呵呵……”

另一边,老松拿着东西追了出去,于为刚就嗤笑一声:“什么人嘛,居然拿假货来忽悠人,如果不是有我这个专业人士,林妹妹你肯定被他骗了。”

林伶韵到现在还是对这个结果有些难以置信:“我还真不知道,他居然是这种人,不过,他送我一条假项链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压根就不会收啊。”

于为刚说道:“林妹妹,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单纯了,你想啊,你就算不收,他直接走人,你把东西还给谁呢?到时你到他那还这条项链,他说是假的,你怎么办?”

林伶韵迟疑地说道:“应该不至于这样吧……”

于为刚说道:“什么不至于啊,你问问子涛,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以前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当然,对方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么做。”

何婉奕点头道:“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这么做实在太恶劣了,就算他不懂,不小心上的当,但他应该也是挺有钱的,请个懂行的人在送之前看一下,应该也是挺容易的。”

于为刚说道:“对,就是这个理!林妹妹,这种人你可千万别搭理他,不然的话,将来可能会既失意又**啊!”

林伶韵嗔道:“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呀!我都说了,我挺讨厌他的,对他没意思,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可能会跟他在一起。”

于为刚呵呵一笑道:“我这不是让你认清他嘛,说起来,这个姓相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林伶韵说道:“富二代呗,还能是谁。”

于为刚说道:“林妹妹,麻烦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你现在工作的公司在金陵,我的大本营在鹏城,过段时间去沪市工作,咱得罪他可没什么关系,关键子涛还要在这座城市生活呢。”

林伶韵听了这话,到真有些紧张了,说道:“他家是开餐饮的,挺大的,我当初工作的广告公司和他家的公司有业务往来。”

于为刚问道:“旗下有什么饭店?”

林伶韵说了本地一个大家都比较熟悉的饭店名字:“这事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会跟相天洋去说的。”

于为刚摆了摆手:“你跟他说什么,那不是羊入虎口嘛,而说‘越描越黑’这个词你应该知道吧?”

林伶韵闻言有些焦虑了:“那怎么办,万一他把气撒到孟子涛头上呢?”

孟子涛笑道:“他想来找我就找我,没关系的。”

林伶韵急了:“这哪行啊!”

于为刚笑道:“行了,林妹妹,姓相的真想找子涛麻烦,就让他去呗,到时也让他尝尝什么叫踢到铁板的滋味。”

林伶韵听了这话,有些反应过来,问道:“孟子涛,你做的是什么生意啊?”

孟子涛说:“古玩生意。”

林伶韵听了这个答案,显得十分惊讶:“你做古玩生意?”

孟子涛点了点头,于为刚接过话道:“子涛可是咱们陵市古玩界,屈一指的人物。”

孟子涛笑道:“你这家伙,说话能不能靠谱一点啊,就我这样,能成为屈一指的人物吗?说出去,也不怕被别人笑死。”

于为刚笑道:“你小子就是太谦虚了。”

虽然孟子涛现在的职业令林伶韵很惊讶,不过相比之下,还是相天洋的威胁比较重要一点,她说道:“可是,古玩和餐饮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于为刚说:“哎呀,林妹妹,你就别担心了,舒成济你应该知道吧,他的儿子和子涛可是好兄弟,捏死相天洋就跟捏死蚂蚁似的。”

“金陵的舒成济?”

“不是他还能是谁?”

林伶韵闻言诧异地眼睛瞪地老大,半响,她反应过来,笑道:“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没想到孟同学交友还真够广的。”

孟子涛笑道:“这或许叫物以类聚吧。”

于为刚说:“子涛,我看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会报复你,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大家有些意外地看向于为刚。

“对啊。”于为刚掰着手指说道:“现在餐饮的问题太多了,什么地沟油,过期肉之类,咱们就先调查一下这个,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咱们就上上报什么的,子涛,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有些迟疑地说:“这事到是没问题,不过我这人不太喜欢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

于为刚摆了摆手,义正词严地说:“这和背地里搞小动作根本是两码事,咱们这是为了人民群众吃上放心菜,立意是非常阳光的。”

孟子涛看向了何婉奕,想要询问她的想法。

何婉奕说道:“我觉得他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有何婉奕这句话,孟子涛当然就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林妹妹,你觉得呢?”于为刚问道。

林伶韵点头道:“我这也没问题,不过,万一到最后,公司倒闭了那些员工怎么办?”

于为刚说道:“林妹妹,你这个想法有些问题,如果公司真的倒闭了,那就意味着他们店里有问题,这可关系到大家身体健康,他们在那公司工作,完全是助纣为虐嘛,我们这么做,可以说是拯救了他们。再说了,现在餐饮公司竞争这么激烈,倒了他一家,肯定会有新的公司成立,所以员工的问题,你就别操心了。”

林伶韵笑道:“胖子,没想到你的歪理还真够多的。”

于为刚说道:“这怎么是歪理呢?难道我说的不对啊?”

林伶韵笑道:“对对对,你说的对总行了吧。”

“我本来就是对的。”于为刚笑道:“子涛,这事只能你去办了,我在陵市不熟。”

孟子涛点头道:“回头我就找人。”

接下来,大家又商量了一下同学聚会的事情,之后就去聚鲜馆吃了顿饭,并提前定下了包间。

不过,这也亏的是孟子涛能够找到关系,不然的话,这么短短几天时间,还真不定能腾出一个合适的包间来。

饭后,林伶韵告辞,于为刚有些事情要处理,孟子涛送何婉奕回去。

车里,何婉奕笑吟吟地说:“哎,我说你那个同学,长得还真得挺可人的,一双大眼睛时不时地盯着你的脸骨溜溜地转,而且今天还出了这么一出,也算是英雄救美的桥段哦,你心里就没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连忙举起手:“我誓,我的眼里只有你!”

何婉奕瞪了一眼:“说话不能小声一点啊!”

孟子涛笑嘻嘻地说:“没事,你当大军会开车的木头人就行了。”

“嬉皮笑脸!”何婉奕笑骂了一句。

第三百一十一章 推一把

开了几句笑话,孟子涛语气有些严肃起来:“婉奕,说真的,我这人在这方面真得比较死心眼,认准了你,就不会再容得下别人了。《 况且,当初我就知道林伶韵对我有意思,如果我真有那个意思,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何婉奕笑了笑,头靠着孟子涛的肩膀也不说话,车厢里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没一会,车子就到了何婉奕的店门口,何婉奕下了车,没让孟子涛跟着下车:“你也有自己的事情,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和小云就行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那好吧,有事联系我。”

“恩……”

车子重新启动,没开出多远,孟子涛就收到了何婉奕的短信:“子涛,对不起,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先前的事情让我在这方面有些敏感。”

孟子涛想了想,回复了一条短信:“婉奕,以前的事情既然过去了,你就忘掉吧,之前的话,我再重申一遍,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现在是,将来也是。至于我是不是言行一致,你看我的行动。”

何婉奕马上有了回复:“嗯!我相信你!!!”

孟子涛嘴角上扬,编辑短信道:“婉奕,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说一下,男女朋友,包括将来结了婚,我觉得关系到感情方面的事情,都应该相互坦诚,往往有些事情,就是因为一时的隐瞒,造成的误会,最后导致想到的不信任,你觉得呢?”

“你说的对,感情的事情,我不会向你隐瞒的。”

“我也是,爱你!”

过了片刻,孟子涛手机上还是没有新的短信,正当他心中失望的时候,就听短信的铃声响了起来:“我也爱你!”

“哈哈!”

孟子涛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把前面正在开车的大军吓了一大跳:“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当然是爱情了。”孟子涛边笑,边用短信跟何婉奕聊着天。

前面的大军嘀咕道:“至于这么一惊一乍吗?”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根本不懂,对了,你跟谭桂花还有联系吗?”

自从上回把杀手解决了,何婉奕这边没了危险,谭桂花就回去了。

大军苦笑道:“孟少,咱们能不能别提她啊。”

孟子涛说:“怎么就不能提了,你们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大军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想耽误她。”

“什么耽误,你现在这样才是耽误呢。”孟子涛说道:“而且,不瞒你说,婉奕上回跟我说过,谭桂花跟她说过,她这辈子非你不嫁,如果你娶了别人,她就一辈子单身。”

“真得假的?”

“废话,这事我能骗你?”

大军有些急了:“这可不行,她哪能这么做啊!”

“她怎么就不能这么做了?”孟子涛说道:“大军,我觉得谭桂花真得挺好的,你干嘛就不答应她呢?你别拿什么将来的事情当理由,说好听点,叫杞人忧天,说不好听的,你就是逃避现实,不负责任。”

大军反驳道:“我怎么就不负责任了。”

孟子涛说:“不用我说,你下车去问问路上的行人,你这样是不是负责任的行为?我告诉你,无论怎么样,你不娶谭桂花就是耽误她。”

大军长叹一口气:“我到底是怎么了,不就不娶谭桂花吗?怎么就不是不负责任了?”

“我问你,你对谭桂花的印象怎么样?说实话!”

“还……还好吧!”

“那不就行了,如果你有别的喜欢的人,那我也就不说了,关键你没有啊!”

“我……”

“我什么我!”

孟子涛说道:“这么好的姑娘,死心塌地地等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如果说不出口,我回头跟阿泽说,让他通知你的父母,让你的父母跟谭桂花的父母谈。”

大军一听就有些急了:“喂,孟少,你可不能这么做,不然的话,我就跟你绝交!”

“嗨,既然你这么说,这事我还管定了。”

说着,孟子涛就拔通了舒泽的电话,大军连忙靠边停车,就想抢下孟子涛的手机。

不过,孟子涛现在的身手可比大军强大多了,或许在战场上,他可能还会略输一筹,但在小小的车厢里,大军拿孟子涛根本没办法。

“搞定!”孟子涛哈哈一笑:“阿泽说了,马上就联系你的父母。”

“孟少,你怎么能这样呢?”大军哭丧着脸说道。

孟子涛笑嘻嘻地说:“那就要问你自己了。大军啊,老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这点年纪了,也该成家了。”

大军瞪眼看着孟子涛:“但也没逼着结婚的道理啊。”

“我这叫快刀斩乱麻。”孟子涛嬉皮笑脸地说。

大军沉默不语。

孟子涛拍了拍大军的肩膀:“哎,我说你这么怕结婚,是不是不行啊?”

大军哼了一声:“你才不行呢!”

“那你有断袖之癖?”孟子涛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大军。

“滚犊子!”

“那不就行了,结婚难道还能要你的命啊?”

“不想跟你说话!”大军动汽车,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整个人头都大了。

孟子涛一脸八卦地凑了上去:“谁啊?”

“我家里的电话,你高兴了吧?”大军狠狠地回瞪了一眼。

孟子涛哈哈一笑:“那你接呀,不会连你爸妈的电话都不接了吧。”

大军又哼了一声,只得不情不愿地接起了电话。

看着大军红着脸辩驳的模样,孟子涛感到很好笑,大声插嘴道:“伯父,我这边肯定给大军放长假……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见孟子涛不时来一下助攻,大军头都大了,最后干脆就下了车。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大军才重新回来。

孟子涛笑道:“唉,结婚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军气不打一处来:“我这回被你害死了。”

孟子涛笑道:“没事,等将来你就知道我这么做的好了。”

“好个……算了,我懒得跟你说。”大军生着闷气动了车子。

孟子涛笑道:“行啦,不就结个婚嘛,好像洪水猛兽一样,考虑到你这段时间要谈婚论嫁,我给你放长假。另外,我跟阿泽说好了,你现在住的地方,我买下来送给你,做为新婚礼物,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大军气道。

孟子涛笑道:“也是,那边只是三居室一百多平,明天我去买大一点的。”

大军苦笑道:“孟少,我算服了你了,房子我自己能买的起。”

孟子涛笑道:“既然服了,那就跟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呗。”

大军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我爸妈想跟我一起去谭桂花的父母那谈这件事情。”

“那你同意了没有?”

“如果不同意,他们就自个儿去,你说我能不同意吗?”

孟子涛哈哈一笑:“这不是挺好的吗?”

大军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跟你没话说!”

孟子涛笑道:“哎,我说,到了那里,你可别出什么幺蛾子了,到时你爸妈丢了脸,你可就真成了不孝子了。”

大军面无表情地说:“我还没有那么混蛋!哼,早知道上的是贼船,我当初就不该答应给你当保镖。”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么说,我就太伤心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能幸福就行了。对了,我就先祝你和谭桂花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了。”

大军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不过,面对孟子涛的吉利话,他也实在不好说什么。

第二天,孟子涛来到古玩店没一会,于为刚就赶了过来。

于为刚看到只有孟子涛一个人:“咦,大军兄弟呢,怎么今天没来?”

孟子涛笑道:“回家商量结婚大事去了。”

结婚大事,大军不可能说,让父母不了解情况,就去谭桂花家里,他就坐了今天一早的火车回了郢都。

于为刚讶然道:“啊,这兄弟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还没有结婚呢。”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其中的缘由说了一遍。

于为刚有些佩服地说:“这兄弟觉悟够高的,不过就是脑子有些太死板。”

孟子涛笑道:“嘿嘿,所以我就推了一下。”

于为刚笑道:“好事啊,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是啊,我们在旁边看得都急,希望他可别傻了。对了……”

孟子涛刚说到这里,就有电话进来:“昌教授,您好……有时间……那我现在就过去……好的,再见。”

收起道:“刚子,一会有事吗?”

于为刚问道:“你有事要忙?”

孟子涛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天卖如意的那个昌教授,要我去他家一趟,收几件东西。”

于为刚问道:“那我方便去吗?”

孟子涛说道:“你想去的话,那咱们一快去。”

于为刚连忙说道:“去啊,我还真想见识一下呢。”

孟子涛站起身来说道:“那行,咱们现在就出……”

第三百一十二章 昌华荣遇到的骗局

路上,于为刚好奇地问道:“这个昌华荣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昨天卖东西得了二十万,居然还不够。”

孟子涛边开着车边回道:“他应该是被人骗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

“被骗了”于为刚惊讶之余一脸好奇,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呗。”

孟子涛就把他看到的和猜测说了一下:“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

于为刚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估计,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孟子涛说道:“你又不了解情况,别说的这么难听。”

于为刚挥了挥手:“嗨,我又没说错,无非是贪财上当呗,这种人我见多了。对了,回头你到了那里,别把你知道的情况跟他说啊,有些人气量小,很可能会怪到你头上。”

孟子涛笑道:“我又不傻,当然不会说了。”

虽说,当初是由于昌华荣隐瞒,孟子涛才没有提起当初在xx饭店,他看到和昌华荣一起的那人,其实是先前在铜都认识的,有诈骗嫌疑的曹进124章。

但人这东西真的很奇怪,许多时候,自己犯了错往往会把犯错的原因,推到别人的头上。所以于为刚说的情况,其实是很有可能的。

一路闲聊,孟子涛和于为刚他们一起来到昌华荣所在的小区,下了车,孟子涛按照先前昌华荣给的地址,来到其中一幢单元楼下,并按响了可视门铃,昌华荣马上打开了门。

三人坐电梯来到三楼,只见昌华荣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寒暄了几句,昌华荣就带着孟子涛他们进了屋。

请大家入了座,昌华荣就客气地说道:“孟掌柜,你们想要喝什么茶”

孟子涛转头询问于为刚的想法,于为刚说道:“我和老松喝白开水就行了。”

孟子涛点头道:“那我也喝白开水。”

昌华荣笑道:“来了我这,可不要客气啊。”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我们真不会客气的。”

趁昌华荣倒茶期间,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套房子很大,看起来足有一百七八十平米,采用中式装修风格,简约大气。不过,让他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诺大的屋子居然就只有昌华荣一人,难道平时昌华荣就只有一个人生活但看着不像啊。

过了片刻,昌华荣把杯子端给大家,三人也礼貌地感谢。

于为刚率先问了出来:“昌教授,平时你家只有你一个人啊”

昌华荣自嘲着摇了摇头:“我还有个老伴,不过哎,一言难尽啊”

看着昌华荣的满面愁容以及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孟子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昌教授,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有些事情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

昌华荣沉默了片刻,接着把面前的一杯水给喝光了,苦笑着说道:“这事我确实挺憋的慌的,如果孟掌柜不觉得我啰嗦,那我就说说吧”

昌华荣因为工作的原因,见过不少真品古玩,其中还有不少是国宝级别的文物,因为这个原因,他爱上了古玩,并且因为他因为他真东西见得多,极少有“打眼”的时候。

由于昌华荣开始玩古玩的时间还比较早,那时古玩都比较便宜,因为他眼里好,手上又有几个钱,低价淘来了不少古玩,后来等古玩价钱上去了,他就把一些藏品拿上了拍卖会,价格都是成百倍、千倍地往上翻,他也财了。

不过,昌华荣是真心喜欢古玩,除了满足生活需要,还有让手头宽裕一些之外,一些他觉得珍贵的藏品还是被他留了下来。另外,他平时还喜欢去比较大的古玩市场,或者拍卖会拍下一些心仪的藏品。

去年春夏之季,儿子把他认识的朋友杜奕然,介绍给了昌华荣。昌华荣看人的眼光也不错,接触几次之后,他认为这杜奕然这人面善,说话办事沉稳,不张扬,断定这是个可交的朋友。

其实,昌华荣心里还有盘算,一是,这个杜奕然也是古玩爱好者,两人之间平时可以有个交流;二是,杜奕然有自己的生意,人源广,手上宽裕,今后也许有用得着杜奕然的时候,多个朋友多一条道嘛

而且,这个机会没多久他就遇到了,去年夏天,昌华荣到金陵参加一个拍卖会,相中了一对嘉靖年间的青花龙纹小缸,几经较量,被他拿下。不过,他手上缺了十来万。

思来想去,昌华荣给杜奕然打电话,说他拍冒了,手上缺钱,杜奕然让他,马上给您打到卡上,而且杜奕然也是说办就办,很快,这钱就到了他的账上。

其实,昌华荣完全可以让老婆或者儿子把钱打过来,他这是在考杜奕然,结果觉得这个朋友可交。

说来也巧,拍卖会刚刚结束,就有昌华荣的朋友想要他拍的青花龙纹小缸,并且还加了百分之十的利润,这转一下手就能赚百分之十,又能增进朋友之间的感悟,昌华荣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回去几天后,杜奕然来陵市,昌华荣就约他吃饭,酒席上,昌华荣表示了感谢。杜奕然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并表示这钱其实是那天正好和朋友喝茶,他找朋友临时借的。

昌华荣一听这话连忙表示按规矩办,以月息返还,月息多少杜奕然说,这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不过几天时间,不用利息。

昌华荣表示这么做可不行,无论怎么样,都得加点利息。杜奕然最后只得同意,就说以同期银行的月利息算吧。

这事过了没多久,杜奕然和昌华荣一起喝茶。杜奕然突然对昌华荣说,他的一个朋友订购一套设备,资金一时周转不开,他手上的钱都在生意上,拿不出来,请昌华荣借2o万给他,借期一个月,月息5。

昌华荣大方的表示没问题,回头就银行给杜奕然转了账,也没要他什么东西做抵押。不过杜奕然还是表示,双方一定要签个借款合同,这样稳当。

昌华荣大笑说,才一个月,我信得过你其实,这是他又起了考杜奕然的念头。

一个月还没有到期,杜奕然的朋友就把本金和利息全还了。

昌华荣觉得很讲信用,心里就更加放心了。而且他还现,民间借贷也是一条生财之道,比把钱放在银行里强多了。而且,都是短期拆借,又是朋友之间,比炒股的风险小多了。另外,买卖古玩虽然也挺赚钱,但一般赚不到这样的快钱。

这之后,双方好像现了新大6,杜奕然经常找昌华荣借钱,时间也越来越久,从一个月到三个月,一直到半年一年不等。

另外,杜奕然还拿了一些抵压物过来,像什么金银饰品,还有古玩之类的东西,由于昌华荣非常相信杜奕然,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东西的真伪。

听到这里,孟子涛算是有些明白了,难怪昌华荣的儿子在金陵开公司,不是缺钱的主,那两次,昌华荣为什么还要拿东西到他店里去出售,原来都拿去入贷了。

不过也是,月息百分之五,年息就是百分之六十,而且又是借给自己认为信用好的人,这样的钱实在太好赚了。

然而,这钱如果真有这么好赚,也就不会生现在的事情了。

等到一期借款没有还,昌华荣就觉得心里有了一丝怀疑,后来从孟子涛那得知,杜奕然拿来抵压的兽面纹牌饰其实是赝品之后,就给杜奕然打了电话,杜奕然在电话里明确表示,马上会过来解决。

然而,接下来一个月,杜奕然以各种理由推脱,到最后,昌华荣打他儿子。儿子说,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此时,昌华荣和儿子意识到不对了,连忙去昌华荣的公司去找他,结果公司早就倒闭了,人也早就不知道哪去了。最后两人连忙回家,把抵押的金银饰以及古玩,都请人鉴定了一番,结果现,所有的东西都是半真半假,或者干脆就是赝品。

面对这个结果,父子俩傻眼了,要知道,这段时间,昌华荣借给杜奕然的钱,都有好几百万,儿子也被他借走了5o万。

这之后,父子俩急忙报警,然而,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杜奕然,估计钱也找不回来了,可以说都打了水漂。。

昌华荣儿子因为这件事情,十分郁闷,生意做的都不安心,出了几次错,差点把多年奋斗的公司给毁了。

而昌华荣的老伴,因为这件事情,经常跟昌华荣吵架,前几天更是因为吵架突脑溢血住了院,昌华荣昨天卖如意的钱,就是为治疗准备的,不过昨天的二十万还远远不够,这才邀请孟子涛过来。

讲到最后,昌华荣喟然长叹道:“哎,其实这事说到底,还是我自己识人不明,而且还贪快钱,这个教训实在太深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败兴而归?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被骗的经历对昌华荣打击太大了,再加上老伴因为社件事情,突脑溢血,也难怪昌华华荣忽然间苍老了许多。

不过,这件事情确实像昌华荣说的那样,他自己的问题也不小,哪怕当中他警惕那么一分,就算最后有损失,也不可能搞成现在这样。

当然,这样的话,孟子涛肯定不能说,于是就捡了几句好听的话,安慰了昌华荣,问道:“昌教授,你说杜奕然的真名,其实叫做曹进”

“对。”昌华荣苦笑道:“直到报了警,警察调查之后,我们才知道,杜奕然其实是个假名,他真的名字叫做曹进。”

“现在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曹进他先是接触了我儿子的朋友,通过我儿子的朋友了解了我儿子的的财产情况和家庭情况,最后就把目标定到了我的头上。”

“这之后,他就一步一步的精心谋划骗局,决定放长线钓大鱼。待到“收网”的时候,抵押的东西基本都是假冒的。唯独我和儿子的钱被骗走了,也不知道花到哪去了,现在人还找不到,我想想都觉得憋屈。”

孟子涛正准备开口说话,坐在旁边的于为刚突然踢了他一脚,眼睛对他眨了几下。

孟子涛轻轻点了点头,知道这是于为刚在提醒他,别告诉昌华荣自己认识曹进。

其实,孟子涛也没有告诉昌华荣这件事情的打算,就以昌华荣现在的状态,自己说了,还真有可能惹祸上身。

过了片刻,昌华荣长长地舒了口气:“算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我估计损失的那些钱也找不回来了,不过,让曹进这么逍遥法外,我就是不甘心。”

孟子涛说道:“昌教授,你能不能跟我描述一下曹进的相貌,回头我也动朋友帮你注意一下。”

“太感谢,真是太感谢你了”昌华荣连连表示感谢,接着说道:“这曹进长得这么说也说不太清楚,当初我要了几张曹进的照片,我去拿给你。”

“好的”

等昌华荣离开之后,于为刚小声说道:“哎,你怎么问他要照片啊这事你做了又没什么好处。”

孟子涛说:“大家毕竟相识一场,能帮就帮一下吧,况且,我也只是要他的照片,动一下群众,又不用花多大的功夫。”

于为刚说:“嗨,我看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心肠太软,觉得老头挺可怜,再加上先前没把消息告诉老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孟子涛笑道:“行行行,我心肠太软总行了吧。”

于为刚摇了摇头:“你这样心肠太软可不行啊,做生意你这样怎么能赚钱”

孟子涛笑道:“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于为刚看起来并不相信:“我看你说的轻巧,真要做起来就难了,别的不说,一会收他的东西,你肯定就不会怎么还价。”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亏本的事情我肯定是不会做的,你放心好了。”

于于刚手指朝孟子涛点了点:“你小子就是太傻,虽说昌华荣的遭遇确实挺可怜的,不过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说的这么可怜,想要博得你的同情心啊”

孟子涛笑道:“你就别瞎想了,我看人还算可以,他不会故意这么做的。”

说到这里,两人就看到昌华荣拿着几张纸从书房里出来,放到了孟子涛的面前:“我刚才复印了几张,你看看行不行”

孟子涛看了一下:“没问题,回头我就给朋友看一下。”

昌华荣感谢道:“麻烦你了。”

孟子涛笑道:“没事的,对了,昌教授,咱们现在能去看你的藏品了吗”

“没问题,你们跟我来”

昌华荣带着大家来到摆放藏品的房间,房间到是不小,不过显得空荡荡的,架子上就摆着二十来件东西,而且大部分给孟子涛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好。

昌华荣有些歉意地说:“孟掌柜,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儿子犯了几次错,差点公司破产,当时因为急着要钱,正好有那种拍卖会,我就托朋友上拍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毕竟东西是昌华荣的,他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就算只留下几件不怎么样的东西,他也会表示感谢,更何况,他还看到其中至少有两件不错的精品。

和昌华荣打了声招呼,孟子涛就走过去鉴定,一件件仔细看过,其中有十七件都比较普通,加起来估计也就五六万而已。

剩下五件,其中两件成色还不错,不过有磕碰的地方,价钱要打一些折扣,另外三件都是不折不扣的精品。

孟子涛把东西都看过之后,问道:“昌教授,你是怎么想的”

昌华荣沉思了片刻,说道:“孟掌柜,这些东西我也不想收藏了,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五”

“爸,您在哪呢”昌华荣还没把话说完,就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

昌华荣说道:“你们等一下,我儿子好像回来了。”

孟子涛笑道:“没事。”

昌华荣连忙走出了房间,于为刚小声说道:“哎,他刚才说多少,五万”

孟子涛笑道:“你傻了,这些东西五万能卖吗我估计他说的是五十万吧。”

“五十万值吗”于为刚问道。

孟子涛点头道:“差也差不多。”

于为刚说道:“那不就是说,你没得赚了”

孟子涛笑道:“赚肯定是有的一些赚的。”

于为刚说:“哎,这样可不行,一会我帮你压压价。”

这个时候,昌华荣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孟掌柜,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儿子昌智杰,旁边这位是梅老板”

双方客气了几句,昌华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孟掌柜,真是不好意思,事情有了一些变化,这位梅老板也对我的藏品有意思。”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你昌华荣一个电话把我叫了过来,现在儿子又找了别人过来跟我竞争,哪还有这样的道理。

昌华荣很不好意思地说:“孟掌柜,我知道这事是我做差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昌教授,现在是怎么解决,要我们竞价吗”

这时,梅老板说话了:“孟掌柜是吧,我这横插一杠确实不对,不过,我因为有事,急需一些古玩,咱们商量一下,这些东西都归我,等回头,我到你那多做几笔生意,你看行吗”

孟子涛看了看一脸歉意的昌华荣,以及并不怎么在意的昌智杰,呵呵一笑道:“行,既然梅老板急需,那我就让给你了。”

说完,他就干脆提出了告辞。

电梯门关上,于为刚就火了:“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咱大老远的跑过来一趟,就这么轻易回去了就算你不憋屈,我还憋屈呢”

孟子涛心情也不好,说道:“不然怎么办,明眼他们就想要把东西卖给那个梅老板,我们还在那里干嘛”

于为刚说道:“那咱们也得搅和一下啊”

孟子涛说:“你想怎么搅和抬价吗到最后,不是还是便宜的他们”

“”于为刚吐了一口气:“真是气死我了,还是老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说你啊,下回可就别再好心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咱们在商言商。”

孟子涛笑着点点头:“行行行,我听你的。”

三人走出单元,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前面有搬家公司的车停着,一些员工在帮忙搬着东西。

走到车前,于为刚说道:“咦,这里还有青花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会是古玩吧”

孟子涛看了一下,说道:“还真不错,虽然是民窑的,不过品质确实不错。”

“哎哎哎,你们是谁,干嘛呢”孟子涛正说着,不远处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就一脸警惕地跑了过来。

孟子涛笑着说:“大姐,这些东西都是您家的吗”

“废话,不是我家是谁的”中年妇女挥挥手:“走走走,我们还要搬东西呢。”

孟子涛连忙拿出名片递给对方:“大姐,您先看看再说。”

中年妇女皱着眉头接过名片一看,有些讶然道:“你是做古玩生意的”

孟子涛笑道:“对不知道您这青花瓶卖不卖”

中年妇女愣了愣,接着对不远处的一位中年男子喊道:“他爸,他们要买咱家的东西。”

“什么,买咱们家东西”中年男子跑了过来。

孟子涛笑着把名片递了一张给中年男子。

“你的意思是说,我家的这些东西是古董”中年男子看了看名片,接着问道。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是古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出售的想法”

“这”夫妻俩对视了一眼,中年男子问道:“那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笑道:“东西我还没有细看,暂时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价钱。”

“哦,既然这样,那你先看看吧。”中年男子说:“可要小心一点,别磕坏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鎏金琉璃胆瓶

孟子涛笑道:“这位大哥,你放心好了。”

说完,他就拿起青花瓶仔细打量了一番,另外,盒子里除了青花瓶之外,还有一些碗盘,他也一一仔细看过。

这个过程中,妻子张罗着员工搬东西,丈夫则在一旁看着,之后问道:“怎么样,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看了看四周,说:“你看,要不要找个地方谈谈”

丈夫说道:“小兄弟,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我家今天搬家,上面还乱的很,要不,咱们去那边谈吧”

“行”

一行人走到一旁,孟子涛问道:“请问大哥贵姓”

“免贵姓张,张正奇。”张正奇说道:“好了,名字也说了,你能不能说下这东西能值多少钱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笑道:“张大哥,咱们在商言商,这事我说值多少钱也不合适吧,关键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张正奇说道:“我又不懂,你让我开什么价钱我要十万,你也不会同意是吧”

孟子涛笑道:“十万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要不这么着吧,这只青花瓶再加上这几只盘碗,就算八千块钱,怎么样”

“八千啊。”张正奇眼珠转了转,显得有些心动,不过,他马上说道:“等一下,我跟我老婆商量一下。”

“没问题。”

过了片刻,张正奇把老婆找了过来,他老婆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想要的话,一万二拿去。”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个价钱有些高啊,买下来我就亏本啦。”

张正奇老婆说道:“亏什么本啊,我也是做生意的,你们收东西,哪个不至少对折的况且,我们又不懂古玩不古玩的,谁知道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我没直接翻一倍就已经够可以的了。”

孟子涛笑道:“大姐,你这话说的就太绝对了,我这人吧,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像我刚才和大哥说的,咱们在商言商,我压价肯定是有的,但你要说对折甚至更低,那肯定就没有了。”

“这样,我再给你加一千,就算九千吧,你觉得怎么样当然,咱们今天算是萍水相逢,你们也不了解行情,如果觉得太少的话,可以拿去古玩街先问一下。”

听了这话,夫妻俩又商量了一下,张正奇说道:“小兄弟,就像你说的那样,咱们第一次见面,谈不上什么相不相信的。要不这样吧,你把这几件东西介绍一下,我们再考虑是不是把东西卖给你,不过你放心,就算不卖,我们也给你一千块钱酬劳。”

孟子涛坦然地说道:“这个当然没问题,我先说一下,这几件瓷器,都不是官窑,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只值这些钱了”

接下来,孟子涛对这几件瓷器,逐一进行了介绍,这个期间,正好有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路过,就好奇的凑了上来,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大家并没有让他离开。

孟子涛说道:“情况呢,就是这样,你们可以去别的地方,问一下情况,如果不对,你们可以去我的店里找我,我会把钱退给你们。”

夫妇俩对孟子涛的信誓旦旦有些半信半疑:“真的”

孟子涛笑道:“那是当然,如果你们觉得不放心,我可以给你们写张条子。”

张正奇看了看那个凑上来的男子,对方到也识相,马上就笑着离开了,接着说道:“既然小兄弟说的这么敞亮,那这些东西我们可以卖给你,不过,你能不能再加一千,算是凑个整数。”

孟子涛迟疑了片刻,这才说道:“说实在的,这个价钱确实有些高了,不过,我也不想白来一趟,那就这个价钱吧,你们想要现金,还是转账”

“转”

张正奇拉了拉老婆的衣服:“还是现金吧,正好把搬家公司这边的钱给结了。”

“好,那就现金吧”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笑着说:“你们有数码相机没,可以拍一下这几件东西的照片,今后可以请朋友看一下,觉得没问题的话,如果以后有什么老物件要出手,可以拿我那去看看。”

张正奇笑道:“看小兄弟说话,就知道是个敞亮人,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找你。”

“行,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客气了两句,孟子涛就提出了告辞,拿着东西向车子走去。

孟子涛边走边笑道:“嘿嘿,这不,没有白来一趟吧。”

于为刚说道:“嘿你个头,你这几件东西,道:“我说,这东西也太破了吧,你看上面的贴的东西,不是破了就是掉了,表面还锈迹斑斑,一看就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孟子涛笑道:“你还真说错了,这面铜镜可是比较少见的嵌琉璃铜镜,以式样来看应该是隋朝所制,虽说以品相来看,不是太珍贵,但也算一件精品了。”

就像孟子涛说的那样,这面铜镜为圆形,圆钮,钮上饰蓝色琉璃,柿蒂纹纽座,花瓣上饰琉璃。方形琉璃环饰两圈,琉璃五彩相间,艳丽美观。

琉璃双环之间,青龙、朱雀、玄武、白虎四神相对,云气环绕,纹饰立体,主次分明。大冠朱雀长尾摇曳,青龙身伴小龙,玄武匍匐细蛇环绕,白虎有翼奔于其间。

此镜纹饰精湛,琉璃色彩斑斓,华贵异常,在当时肯定是皇宫贵族所用,可惜因为年代久远,琉璃破损脱落,导致品相不佳,影响了价值,但也算是不折不扣的精品之作。

于为刚有些好奇地说:“哦照你这么说,这东西难道还挺值钱的”

孟子涛说道:“反正肯定比刚才买的那些值钱,具体的,等回头再说。”

于为刚反应过来,现在他们还在主人的地盘,这事确实不太方便说,于是就换了一个话题。

过了片刻,赵响抱着一只盒子走了回来:“真是对不住,东西被我爸藏起来了,一时半会没找到。

孟子涛心里一动:“赵先生,这几件东西你有没有决定权,不要东西我买了,你们家人不同意,结果来我那边吵着要要回去。”

赵响连忙表态道:“你们放心,这个家我做主,如果我决定把东西卖给你们,肯定不会生你说的事情的。”

孟子涛说:“那就好。”

接着,赵响问道:“孟掌柜,这面铜镜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还不错,你是想现在听我介绍呢,还是等所有的东西都鉴定完了再说”

“全都鉴定了再说吧。”赵响把盒子放到孟子涛面前,并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两只胆瓶。

胆瓶,因器型如悬胆而得名,这两只胆瓶,通体鎏金,华美异常,不过,可能是年代久远的关系,表面有些地方的鎏金有少量脱落,露出了瓶的胎体,却是呈紫色的。

孟子涛拿起胆瓶,现两只胆瓶其实都是琉璃所作,而且看起来还是古法琉璃。

古法琉璃前文也有过介绍,一般人都认为琉璃就是玻璃,琉璃是玻璃的古代称谓,其实两者之间是有差别的。玻璃是工业化的产物,琉璃是古代手工作坊的艺术品。

用个简单的比喻,琉璃就像画家精心创作的书画作品,而玻璃就是印刷品了。因此,琉璃比玻璃值钱也是正常的,特别是古代,由于工艺因素限制,琉璃器产量不高,存世量远比青铜、陶瓷、玉器低。

直到十五世纪以后,西方传教士进入我国,他们带来一些精美的玻璃制品,西方的玻璃和东方的琉璃相互影响交融,形成了一个繁荣期。从此以后,琉璃与玻璃间的界限才模糊起来。

言归正传,孟子涛掂量了一下两只琉璃胆瓶的重量,现比起明清时期的琉璃作品,手感较重,这说明其很可能是明清以前的琉璃作品,这是因为其中含有大量的铅和钡的缘故。

看到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只胆瓶,赵响多少有些紧张,等孟子涛结束,连忙问了起来:“孟掌柜,这两只瓶子应该是琉璃制作的吧”

“对,确实是琉璃。”

“是古法琉璃”

孟子涛笑道:“赵先生,看起来你以前应该有过研究吧”

赵响听了孟子涛的话,心里松了口气,笑道:“以前确实研究过,不过跟你们这些专家应该是没办比了。”

孟子涛笑道:“那我现在跟你说一下”

“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咱们先从这面嵌琉璃铜镜开始吧”接着,孟子涛先后把他对铜镜和胆瓶的判断都讲述了一番。

赵响问道:“也就是说,这两只胆瓶很可能是宋代的东西”

孟子涛说:“从器型和工艺等方面来说,我认为是宋朝的,但也不是很确定。”

“哦。”赵响沉思了一会,说道:“麻烦你们坐一会”

说完,赵响又回到房间去了,于为刚说道:“我说你也真是的,说的那么详细,也不怕他不把东西卖给你。”

孟子涛笑道:“咱们做的是长久生意,这种时候骗他没必要,万一他那还有宝贝,我这么做不就失去了吗就像刚才,我之所以愿意花一万买下那些东西,不也是千金买骨嘛。”

于为刚挥挥手:“得了吧,那家有什么骨好买啊”

“哎,不信我给你分析一下。”

孟子涛说:“这年头,应该没几个人不知道古玩可能值大钱吧”

“那肯定的。”于为刚点头道。

孟子涛接着说:“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他们还把那几件东西,就这么随便的放着也不怕磕坏了。另外,你难道没有现,那个张正奇刚才表现太生硬了,我看他根本就是知道他的东西的价值。”

于为刚反驳道:“不对吧,就像你说的,如果他知道东西的价值,怎么还那么随便的放着”

孟子涛说:“好吧,就算不知道东西的价值,但心里多少也有些数,你应该认同吧”

于为刚回忆了一下先前的场景,点头道:“确实、好像、可能知道一些吧。但就算这样,也证明不了他家还有其它更好的东西吧”

孟子涛追问一句:“那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于为则说:“可能性确实有。”

孟子涛笑道:“那不就得了,我又没亏钱,最多也就是花几千块钱买这个可能,又有什么不合算的而且,他们或者他们的亲朋好友有什么古玩要出售的话,肯定会想到我吧”

“这到是。”于为刚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孟子涛。

孟子涛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嘛”

于为刚笑道:“觉得你小子做生意也有一套。”

孟子涛笑道:“别跟我说,你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啊。”

于为刚摆了摆手:“我和你的不一样,我又不负责翡翠赌石之类的工作,材料都是明码标价,最多熟人方面,价格优惠一些,给点回扣什么,不用像你这样,广撒网才能捞到鱼。不过,像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民间的好东西现在越来越少,等将来你怎么办”

孟子涛笑道:“我不还有拍卖公司嘛,另外还有其它产业在孵化,最多再往现代艺术品的方向倾斜一些。不过,这是常远之后的事情了,至少十年之内,我这行还是有所为的。”

“也对”

两人聊了一会天,赵响才从房间出来:“让两位久等了,我决定,这对瓶子还有铜镜,都卖给你,你能给多少钱”

孟子涛说道:“赵先生,十分抱歉,我这行一般都是物主先出价。”

赵响有些奇怪:“还有这样的规矩是什么道理”

孟子涛解释道:“万一货主卖古玩是假,摸行情估价格是真呢当然,这不是说赵先生你,不过规矩就是这样,也不太好破坏,你说是不是”

“都是这样”

“确实都是这样,你也可以打电话问一下。”

赵响沉默了好一会,说:“那好吧,这三样东西我要六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一口价六十万”

“对,一口价。”

“呵呵。”孟子涛笑了笑:“赵先生,你这样让我有些为难啊。”

赵响耸了耸肩膀:“你就说行不行吧”

孟子涛迟疑了片刻,说道:“还是便宜一点吧,毕竟那两只胆瓶我还有些疑问。”

赵响摇了摇头:“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孟子涛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那好吧,就六十万。”

“那咱们现在去银行转账。”

“行,那就走吧”

去银行转了账,孟子涛一行就驱车回店里。

“我说,这三样的东西,真得值六十万”于为刚对此有些怀疑。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了一句:“你有没有看过坚夷志”

于为刚摇了摇头:“没看过,这是什么书和你刚买到的几件东西有关吗”

孟子涛说:“坚夷志是南宋洪迈撰写的文言志怪集,其中就记载着一个故事”

说是,宋徽宗曾经把十个紫琉璃胆瓶交给太监。让太监命令工匠在瓶里面镀一层金。

太监拿着琉璃瓶向宫庭的工匠们展示,但工匠们都没有办法做到。

太监问为什么,工匠们给出了理由,说:“把金子镀在里边,应该用烙铁熨烙使金子平整才行。但是琉璃瓶的瓶颈太窄烙铁无法到达应到的位置。而且琉璃瓶又脆又薄耐不住手捏。一定要镀金的话,瓶子肯定要破碎。我们宁愿获罪。也不敢接这个活。”

太监虽然生气,太这样的事情又不能勉强,但皇帝交待的事情得办好啊,不然的话,可是要倒大霉的。

思来想去,太监想起了一句话,高手都在民间,于是出了宫去寻找能工巧匠,偶然看见锡工给陶器镀锡的工艺很精巧,于是他就死马当活马医,拿了一个琉璃瓶给他,让他在内壁镀金。

锡工却没说先前那些工匠的话,只是告诉太监第二天来取。

第二天小太监到了,琉璃瓶已经镀好了。太监大为惊讶之余,说道:“我看你的技术,确实比宫里的工匠高明。你在这里屈居,不得被贫穷拖累吗。”并把此事的原本都告诉了锡匠。

锡匠回答说:“这事容易。”

于是,那位太监和锡匠入宫向皇帝禀报了这件事。皇上也打算亲自观看。为此亲自到了后花园。并把先前的工匠全部召集到庭院里,一一询问。工匠回答的都和昨天一样。

锡匠独自上前,取一块金子锻打,金子被锻打成纸一样薄,之后拿起来裹在瓶外边。

众人嘲笑着说:“这样做谁不行就知道你是个低级的工匠,怎么能够做到在里边镀金”

锡匠笑面不答,不一会剥下裹在瓶上的金箔,固定在银筷子上插进瓶里,并用水银慢慢滴进瓶里,盖上瓶口,来回摇动让水银布满瓶内。没想到,金箔全部附在了内壁上,一点缝隙都没有,之后又慢慢修正均匀。

见此情形,旁边的那此工匠惊愕的瞪大眼睛面面相觑。

接着,锡匠就介绍说:“琉璃这种器具,怎么能够承受得住硬物的震荡呢。只有水银柔而且沉,慢慢地倒进去不会对瓶子造成损害。即使水银的性质会腐蚀金子,不过眼睛看不到就无所谓了。”

宋徽宗听了之后中,龙颜大悦,重赏了那位锡匠

听完了孟子涛讲的故事,于为刚惊讶地说道:“子涛,你不会是说,这两只瓶子,就是故事里的说的吧”

孟子涛笑道:“这个我当然肯定不了,但这两只胆瓶,瓶内壁光整平滑,外壁经过有意打磨,还有鎏金等等,基本只有皇宫贵族可以使用,不许民间拥有,可以说十分珍贵,光是这样,两只胆瓶就不止六十万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牧越泽的意外

于为刚说道:“照你说的话,这两只瓶子,还真跟故事里面的有点像但你有没有考虑到一点?”

孟子涛说:“什么?”

于为刚回道:“鎏金啊,鎏金不对。”

孟子涛笑道:“你是说故事里外面没鎏金吧?其实你是没有现,这里外两层鎏金,其实是不一样的,我观察,很可能不是同一个时期制作。”

“啊!我看看呢。”

于为刚拿出胆瓶,拿出手电,照着孟子涛的提示看了一下,现里外两层鎏金还真有一些不太一样。

“哎,还真是啊!不过,这东西也不太好证明啊。”

孟子涛笑道:“这种事情确实不太好证明,但又没必要证明,道理就跟炒作差不多,知名度上来了就行了。况且,我也没骗人啊,这东西以器型和工艺等方面来说,确实是宋朝宫廷作品啊。”

“那这两只胆瓶能值多少钱?”于为刚问道。

孟子涛说:“这事还真不太好说,我也作不得准,而且我准备拿去拍卖,到时价值多少,那就不一定了。”

“反正远远不止你买的价钱吧?”

“那肯定的,百十万总是有的,如果运作的好,还会高一些。”

于为刚一拍大腿:“嗨,我刚才还担心你赚不到钱,没想到你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赚了这么多,你小子还真够厉害的。关键你赚这个钱,可比我轻松多了。”

孟子涛笑道:“你以为天天有这样的钱赚啊,再说了,也就是我有那个资源,正好能把它的价值体现出来。”

于为刚点头道:“你这说的到也是,如果东西还在赵响手里,说破嘴皮子,也没人相信这有可能是故事里说的瓶子。我觉得吧,说到底,你们古玩这个圏子,还是特别讲究眼力和人脉的。”

孟子涛笑着点头称是,玩古玩眼力高肯定重要,另外就是人脉要广了,有位收藏家就说过,在这行想要混的好,各式各样的人都要打交道,哪怕对方是捡破烂的,他们能提供信息,有时还有好东西。

当然,对孟子涛来说,他到不是生冷不忌,至少黑货和贼货他是不收的。

另外,人脉广了,出货的时候,也就有了多种选择,别的不说,几个朋友捧一下场,就能卖出高价来。

聊了一会古玩,于为刚就换了话题:“哎,我听林妹妹说了,她联系到了班长,说是明天也会一起去。”

看着于为刚两眼放光的样子,孟子涛笑道:“看你这色鬼的样子,老松,回头一定要给我嫂子打报告啊。”

“靠!我说子涛,我就这么一说,你说你至于嘛。还有老松,这事千万不能说,不然我肯定跟你急。”

于为刚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急了,而且事实上,老松除了为他当保镖之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盯着他是不是乱搞,如果老松真打小报告,那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孟子涛笑道:“你这表现可心虚的很啊”

于为刚说:“谁心虚,谁心虚啦?我告诉你,别乱说啊!”

孟子涛嘿嘿笑道:“我怎么就乱说了,况且,你不是以前一直暗恋班长的嘛。”

于为刚动起了手:“唉,你小子,没完没了了是吧。”

“停停停,开着车呢。”孟子涛笑道。

“哼!”于为刚哼了一声:“以前我确实是对班长有想法,不过那是一厢情愿而已。再说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没了念想了。”

孟子涛笑道:“其实你没念想也是对的,班长最中意的可是颜值。”

于为刚神神秘秘地说:“哎,你这话可说错了,你知道林妹妹电话里跟我说什么?”

“什么?”

“班长找了一个糟老头子。”说话间,于为刚就露出了痛心疾的表情。

孟子涛闻言十分惊讶:“不是吧,他会……哦,明白了,那老头子应该挺有钱的吧?”

“好像是吧,据说是某个公司的老总。”于为刚感慨道:“你说,班长那人长得也是挺清纯可人的,怎么现在这么现实呢?”

“那老头是结婚还是离婚了?”

“好像是单身。”

“那不就得了,男未婚,女未嫁,说不定是真爱呢?”

于为刚嗤笑一声:“你想多了吧,二十几岁的姑娘,找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说真爱也得有人信啊。哎!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受了什么刺激了?”

孟子涛笑道:“是不是受刺激,你自个儿去问问不就行了。”

于为刚说:“呸,你傻还是我傻,这种事情能问的出口?”

孟子涛笑道:“那这事你都问不出口,我就更不知道啦。”

于为刚白了一眼:“说的我好像脸皮特厚一样。哎,青春美好的记忆就这么破碎了,伤心呐!”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

转眼到了星期天,同学聚会的日子。

十点多,孟子涛架车带着于为刚一起过来,这回老松被于为刚支开了,没有过来。

下了车,孟子涛指着于为刚说道:“我说刚子,今天别耍什么花花肠子啊,我都跟你老婆说打了包票,看好你不能让你乱来,别回头给我搞什么幺蛾子,那我真没脸见你妻儿了。”

于为刚满脸堆笑地说:“子涛,你说的也太夸张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孟子涛笑道:“对,你以前是有贼心没贼胆,不过这么多年不见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即有贼心又有贼胆了?”

于为刚勾肩搭背地说:“好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孟子涛看到一个熟人:“咦,那不是唐信明嘛,没想到这家伙今天也会来。”

于为刚不屑地撇了撇嘴:“嘿,这小子在学校就是出了名的爱占便宜,今天安排在这里,你觉得他会不来?走,咱们去会会他。”

说完,他就带着孟子涛快步走了上去:“嘿,唐信明。”

唐信明回过头,看到孟子涛和于为刚有些疑惑,但马上就反应过来:“孟子涛,于为刚?”

以前孟子涛和于为刚都和唐信明有过矛盾,本来,于为刚还想刺他几句,但走到跟前,现唐信明两鬓都有些白头了,整个人也显得有些局促,刚才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了。

于为刚上下打量了一下:“唐信明,怎么几年不见,你的变化居然这么大?”

唐信明苦笑道:“一言难尽,不过,你们的变化也都太大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

孟子涛说道:“走,咱们进去再说吧。”

三人边走边聊,总算了解了一些唐信明的近况。唐信明的父亲是开货车的,三年前车祸去世了,而且还是主要责任,这之后,母亲又生了重症,家里的积蓄挥霍一空,还在外面欠了不少债,现在全靠唐信明一个人工作偿还。

说起来,唐信明之所以令孟子涛和于为刚讨厌,是因为唐信明家境不错,但为人比较抠,又喜欢占便宜,嘴巴又刻薄,班级里基本没几个人喜欢他。

但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唐信明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故,整个人除了相貌之外,性格方面和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让孟子涛和于为刚都心生感慨,暗道世事无常。

走进孟子涛先前预定好的包间,只见里面已经坐了几位同学,在那畅快的闲聊,欢声笑语不断。

看到孟子涛他们进来,林伶韵站起身来鼓掌:“哟,我们的大老板来了,大家热烈欢迎。”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快步跑了过来:“两位老板,快快请坐!”

于为刚笑骂道:“我说皮猴,你就不能别这么势利?唐信明你就看不见了?”

皮猴本名候韦业,因为身材和性格的原故,起了现在这么个外号。

唐信明连连摆手,表示不用。

此时,大家才注意到唐信明,看到他的模样,大家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唐信明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刚才唐信明请孟子涛他们不要把他的情况说出来,孟子涛他们也都信守承诺没有提起,再加上屋子里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到孟子涛他们的身上,所以也就没有多问,这也正合唐信明的心意。

皮猴笑道:“于总,听说你都结婚了,怎么也不叫我们一声?”

“别一口一个于总,从你嘴里出来,我心里别扭。”于为刚笑道:“至于结婚没叫大家,确实是我不是,今天这顿就当是我赔罪了,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大家异口同声地笑道。

于为刚笑道:“不过皮猴,听说你也有女朋友了,怎么今天也不带着一起来?”

大家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都已经参加了工作,在社会上立了足,带男女朋友过来到也没什么,不过是许多人都不想这么做。

皮猴挥挥手:“哎,她不肯啊,说什么不好意思,不过早知道今天是于总赔罪,我再怎么样,也得叫我家那位啊。”

大家纷纷笑着附和称是。

于为刚笑道:“你小子,再叫我于总,小心我抽你!”

“既然他强烈要求,叫他胖子就行了。”林伶韵笑道。

于为刚也不以为意,装作得意洋洋地说:“谁让我是重量级人物呢?”

孟子涛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说你胖你就喘上了。”

说说笑笑间,同学们6续赶来,看到原本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孟子涛多少有些感慨,这过去的时光,确实一去不返了。

好在,让孟子涛还算欣慰的是,班的同学并没有像网上说的那样,就是来攀比嘚瑟的,大家聊着学校里和工作上的事情,感觉也非常不错。

时间到了十一点半,皮猴就问道:“我说,剩下的人还会不会来了?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

于为刚说道:“你别问我,这事可是林妹妹负责通知的,你要问就问他,对了,班长不是说要来吗?怎么还没人影呢”

林伶韵笑道:“我说胖子,你可是结婚的人了,还老惦记着班长干嘛?”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呗。”旁边一位女同学笑着说道。

于为刚举起手来:“求大家别说,我可是妻管严。”

皮猴笑着推了于为刚一下:“妻管严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我们广大男同胞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林伶韵笑道:“皮猴,你这话就不对了,妻管严又怎么了?”

“就是,就是……”旁边的女同学们都争先恐后的说着皮猴的不是。

皮猴脑袋都大了:“行行行,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林妹妹,你就快点打你的电话吧。”

“哼!”

林伶韵冷哼一声,刚拿出手机,包厢的门就打了开来,从外面走进来一位浓妆艳抹的美女走了进来,房间顿时一静。

美女微微一笑道:“怎么,大家都不认识我了?”

皮猴率先走上前,绕着美女转了一圏:“咦,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许大班长?”

许晓怡笑道:“我说皮猴,你是不是皮痒了?”

皮猴笑道:“确实有些痒,要不你帮忙挠挠?”

“信不信我挠你一脸血。”许晓怡扬了扬手。

皮猴装作打了个寒颤:“班长的九阴神爪,在下实在消受不起。”

“哼!”

许晓怡笑着哼了一声,就向同学们走了过去,打起了招呼。

其实,许晓怡的情况,在座的许多人都知道,对此,不少人特别是女同学心里,对许晓怡多少有些鄙夷,不过许晓怡好像对此并不在意。

不过,孟子涛觉得这也正常,毕竟如果在意的话,许晓怡也就不会过来参加同学聚会了。另外,让他十分好奇的是,这些年许晓怡到底生了什么,居然由一个原本清纯可人的女孩,变成了这个样子。

大家热闹地聊着天,眼看时间差不多快到十二点了,于为刚说道:“剩下的同学应该不会再来了,要不咱们开桌吧。”

皮猴又说道:“对对对,肚子都快饿憋了”

大家也都表示没意见,于是于为刚让服务员上菜。

“林伶韵,熊祺和牧越泽都不来吗?”孟子涛问道。

林伶韵说道:“熊祺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至于牧越泽的情况不太好。”

“怎么回事?”孟子涛连忙问道。

林伶韵说道:“牧越泽得了急性白血病,现在在住院治疗。

孟子涛惊呼一声:“啊!不是吧,牧越泽得了急性白血病?”

由于声音有些大,所有人都是一怔,全都看了过来。

林伶韵点头道:“是的,牧越泽现在正在沪市进行治疗。”

大家沉默了一会,有同学感叹道:“牧越泽为人挺好的,怎么会突然得这个病呢?”

旁边的同学说道:“先前我因为工作需要,查过这方面的资料,说是目前急性白血病的西医治疗主要以反复、交替采用不同的化疗方案来进行,半数以上的病人可以获得完全或部分缓解,少数病例可获痊愈。”

“但长期反复的化疗,存在复率高、毒副作用大、易产生耐药性,甚至生第二肿瘤的缺陷。如果开展骨髓、脐血和外周血干细胞移植,以及采用基因、免疫疗法后,急性白血病的治愈率有了进一步的提高。但这些疗法的复率仍很高,且存在供体缺乏、技术复杂、费用高昂、治疗风险大而安全性低等难题,远难令人满意。”

于为刚问道:“那也就是说,这个病不太容易治好了?”

刚才那位同学说道:“是的,而且治疗要花很多的钱,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的起的。”

孟子涛说道:“这个好像也不一定吧,要看是得了哪种急性白血病。”

林伶韵说道:“我记得好像是什么m3型吧。”

“我上网查一下。”于为刚马上拿出了手机,查了起来。

“网上怎么说?”孟子涛问道。

于为刚念道:“网上是这么说的,患者若得的是急性髓系白血病m3型,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这是白血病中治愈率最高的类型。在上世纪末,国内开始研究用砒霜和维甲酸结合化疗治疗该疾病,采用这种标准疗法,患者无病生存率(即没有出现白血病病症而生存的患者比例)达到九成以上。”

“网上还说,有个1996年接诊的该病患者,治疗康复后,到现在还活着。”

“不过,上面还说病人早期快确诊是前提,如拖到出现dic、严重出血的症状,成功救治的几率甚低。她建议,一旦出现反复高热、淋巴肿、牙周出血、没有外伤骨痛等症状,应到专科门诊检查血常规,如血常规异常则应做骨穿进一步排除。”

听了这话,大家都轻松了一些,皮猴说道:“我看牧越泽那小子是福大命大,当初被车子撞了五六米远,也只不过是擦伤而已,这回肯定没事的。”

大家也都纷纷附和说,吉人自人天相。

这时,有人说道:“不过,治这个病花费应该不小吧,牧越泽家境比较普通,也不知道治疗的钱够不够。”

孟子涛问林伶韵道:“当时你联系牧越泽的时候,有没有问这个事情?”

林伶韵说道:“我是打的牧越泽家里的电话,当时是牧越泽的爷爷接的电话,我问这方面的事情,他也没有明说。”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等吃完饭,我去他家问问吧。”

皮猴说道:“孟子涛,如果他家有什么困难,跟我们说一声,我们虽然没什么钱,不过也多少也能凑一些。”

“是的,同学一场,总不能让他这么早就走了吧。”

孟子涛说道:“到时一定跟大家说。”

因为这件事情,房间里的气氛一开始有些闷,不过,牧越泽并不是绝症,皮猴等人调节了一些气氛,大家又开始活跃起来。

饭后,孟子涛急着去牧越泽家里了解情况,并没有一起去ktv唱歌,大家也都表示理解,并都表示,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

既然孟子涛都不去,于为刚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而且当初他和牧越泽的关系也不错,就把老松叫了过来,开车去牧越泽家。

于为刚说道:“哎,牧越泽怎么流年不利,得上这种毛病呢?”

孟子涛说:“你刚才不是查到了,说是,病因目前尚不完全清楚,医学上认为诱因素主要有生活中的放射污染、化学污染或者药物污染等。”

于为刚说道:“可是,牧越泽的工作好像接触不到这些吧?”

孟子涛说:“那是以前,谁知道后来他去了外地到底做什么工作了。”

“希望他能够康复吧。”

“是啊,希望能够平安渡过。”

“行了,别说这件事情,我觉得你最近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孟子涛奇怪地说:“你说什么没头没脑的话,我要小心什么了?”

于为刚说道:“班长啊,你没看到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就好像狼看到肉一样,恨不得当场就把你吃了。”

孟子涛说道:“什么跟什么啊,班长怎么可能对我有意思?”

于为刚说道:“就你现在这小白脸的模样,对你有意思是很正常的,你没看到刚才那几位女同学,她们看你的眼神都带光,听说你已经有女朋友,要多可惜就有多可惜。”

孟子涛说:“你尽胡说吧。”

于为刚说道:“你是不知道你现在在女人眼里的魅力,年少,多金,又有气质,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啊,不对,就你这年纪,不应该说是王老五,应该说是小鲜肉。”

孟子涛笑道:“你能不能别夸我了,夸的我都快受不了了。”

于为刚笑道:“这不是夸你,是在陈述事实,反正吧,班长看你的目光我觉得挺吓人的,而且她现在连老头子都敢要,你和老子头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觉得班长可能不心动吗?”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她心动她的,关我什么事?”

于为刚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有句老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我真怕你到时把持不住啊!”

第三百一十六章 恬不知耻

孟子涛笑道:“我这人死心眼,喜欢在一棵树上吊死。网值得您收藏。。”

“你小子可真够无趣的。”于为刚双手抱头,往后一靠。

孟子涛笑道:“你有趣,那你就去追班长呗。”

于为刚说道:“我可是热爱家庭的好好先生”

孟子涛揶揄一笑道:“我刚才可看到某人的目光是什么样了。”

于为刚瞪了孟子涛一眼:“喂,话可不能乱说!”

孟子涛笑道:“看来你这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贼心没贼胆啊……”

说笑间,老松根据导航的指引,来到牧越泽家的小区。

孟子涛按响了牧越泽单元楼门口的门铃。

“谁呀?”

“牧叔叔,是我,越泽的同学,孟子涛。”

“哦,是小孟啊,我开门。”

打开门,孟子涛他们一起上了五楼,就看到一位将近五十岁的中年人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孟子涛打了声招呼:“牧叔好。”

牧成文有些诧异地看着孟子涛,说道:“小孟,两年不见,我还真有点认不出来了。”

前文说过,和孟子涛比较要好的同学也就几个,以前孟子涛来找牧越泽玩,也来过几次,还和牧成文一起喝过酒。

寒暄了几句,期间,孟子涛也把于为刚介绍了一下,因为以前于为刚也来过,牧成文也有些印象,对于为刚的身材多少有些惊讶

“走,咱们进去再说吧。”牧成文正准备转身,又说道:“对了,一会还要麻烦你们帮个忙,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孟子涛摆了摆手:“牧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直说就行了?”

牧成文叹道:“是这么回事,越泽不是病了吗,我们家的情况就这样,没办法,我爸只能把祖上传下来的几样东西卖掉,用来给越泽治病。”

说起来,对于牧越泽家有老物件,孟子涛也不觉得奇怪,因为牧越泽以前说过,他家的成分不好,是个大财主。

不过,牧越泽对家里的流传下什么古玩好像却并不怎么知情,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孟子涛觉得,有可能是被牧庆福藏起来了。

孟子涛一听就明白过来:“牧叔,你是想让我们看看价钱合不合适吧?”

牧成文点头道:“对,我以前听越泽说过,你应该懂一些古玩知识吧?”

于为刚笑道:“牧叔,子涛可不止懂一些古玩知识,他现在就是做的古玩生意。”

“啊?”牧成文十人惊讶,接着苦笑道:“那实在太好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请你帮忙了,现在把人请来了,也不好回绝了。”

孟子涛说道:“牧叔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好关。”

“那就麻烦你了。”

“小事一桩,你可不用这么客气。”

“那咱们进去吧。”

牧成文把孟子涛他们请进屋里,客厅里坐着三个人,其中的一位老人是牧成文的父亲牧庆福,另外两个人,孟子涛就不认识了,但其中一个中年人,从穿着和气质看上去应该就是同行了。

孟子涛他们问候了一句:“牧爷爷好。”

牧庆福说道:“你们好。”

牧成文介绍道:“这是越泽的同学小孟和小于。”

牧庆福突然想了起来:“你是以前来过的那个小孟吧,几年不见都有些不认识了。”

于为刚笑道:“他这几年变化特别大,别说您老了,我看他都有些不认识了。”

孟子涛笑道:“好像说的你变化不大似的。”

大家闲聊了几句,旁边正在打量器物的中年人,把东西放了回去,说道:“牧大爷,东西呢我已经看过了,您是想要把东西卖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牧庆福说道:“对,我说过,只要价钱合适,东西就是你的了。”

中年人说:“牧大爷,我先说一下我们这行的规矩,一般都是物主开的价,不知道这件东西你想价多少?”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东西我能看一下吗?”

牧成文马上说道:“你看吧。”

孟子涛向中年人点头示意,接着就把东西拿到了手中,仔细观察起来。

这是一件盖瓶,其以红珊瑚为材,整雕而成。说起红珊瑚,想必大家都并不陌生,它属有机宝石,生成于远离我们1oo至2ooo米的深海中。与珍珠、琥珀并列为三大有机宝石。

从古今中外的历史来看,红珊瑚具有崇高的地位。古罗马人认为珊瑚具有防止灾祸、给人智慧、止血和驱热的功能。珊瑚与佛教的关系密切,印度和藏传佛教视红色珊瑚是如来佛的化身,他们把珊瑚作为祭佛的吉祥物,多用来做佛珠,或用于装饰神像。在密乘佛教里也是供曼扎的选。

在我国古代,红珊瑚就被视为祥瑞幸福之物,代表高贵权势,所以又称为“瑞宝”,是幸福与永恒的象征。

天然红珊瑚是由珊瑚虫堆积而成,生长极缓慢,不可再生,而红珊瑚只生长在三大海峡,受到海域的限制,所以红珊瑚极为珍贵。由于珊瑚的稀有及不可再生性,使它极具收藏价值。

目前,有不少以红珊瑚制成的饰品,极受收藏者的喜爱,并且精品红珊瑚增值十分迅,被收藏界人士所看重。

像孟子涛手中的这件盖瓶,就是使用色泽上等的红珊瑚为材,整雕而成,并配以浮雕、镂雕等多种技艺,巧琢花鸟遍布于瓶身,华美而精彩。其透雕的牡丹、菊花、喜鹊、鹌鹑,为取欢喜、富贵、安居乐业之美意,这种集多种寓意于一体的题材,于清代较为常见。

正当孟子涛打量手中的器物的时候,旁边的中年人也在和牧庆福父子俩讨价还价。

牧成文说道:“谭老板,我们对古玩又不懂,你让我们开价,那不是强人所难吗?如果你一定要我们先开价,那东西我们也不卖了。”

谭老板呵呵一笑:“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说了,我出五万,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个价格,孟子涛不禁抬起头来看了谭老板一眼,开出这么低的价格,拿这里是地摊呢?

要说,如果在地摊,开价1ooo元的,还价1o元也有可能成交。因为很多古董都是摊主成批成批收回来的,他们也不甚清楚其价值。

但如果是正式的场合,讨价还价的区间在15%会比较合适,还得太低,说明你的水平和档次都不够高,老板以后也不会跟你做生意。当然,如果遇到黑心商人那就两说了。

牧庆福听了这个价格十分气愤:“五万?我这瓶子可是珊瑚做的,传了也有一两百年了,你出这个价钱,是想打叫花子呢?”

谭老板笑着说道:“大爷,古玩这东西是不是值钱,可不光年代久远这一点,涉及到方方面面比如,这材质吧,我也知道这是红珊瑚制作的,不过,红珊瑚品质也有好坏是吧?”

“你是说材质不好?”牧庆福皱着眉头问道?

“我说话可能不好听,希望你们别介意啊……”接下来,谭老板把珊瑚盖瓶的缺点一一指了出来,听着好像是煞有介事的样子

说到最后,谭老板叹了口气:“说实话吧,我也是从小林这听说了你们家的遭遇,所以才出五万块钱,不然的话,别说五万了,四万我都有为难。”

旁边的小林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谭老板在金陵是有名的童受无欺,正因为这样,我才会给你们介绍他的,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

听了谭老板的解释和小林的劝说,牧庆福父子俩就有些迟疑起来。

“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孟子涛暗自冷笑一声:“谭老板是吧,你刚才说的话,有失偏颇吧?这件盖瓶明明选料精良,并配以刀法娴熟的镂空之技,所雕花朵轻盈,花叶翻转,巧思精工,非常自然;其下所配象牙座,亦刻工细腻,磨光到位,非常难得。”

“照我说,它根本就是极具收藏赏玩价值,堪称珊瑚制品之佳器。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如此的不堪了?”

谭老板本来看到牧庆德父子俩的模样,心里还十分得意,结果孟子涛的话,马上就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看着大家看向自己的异样眼光,谭老板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喂,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你想要价格高一些没什么,但也不能指鹿为马吧?”

孟子涛冷笑道:“我指鹿为马?是你自己太贪婪吧!八十万的东西,到了你的嘴里居然就五万,你要不要脸?”

“小孟,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东西真值八十万?”牧成文惊喜问道。

“当然,等会我就把钱转给你。”孟子涛点头道。

谭老板指着孟子涛呵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守规矩啊?”

孟子涛嗤笑一声:“对于不要脸的人,我还必要守规矩?我看你还是哪来的,滚哪去吧!”

“快滚!我家不欢迎你!”牧成文指着门的方向,冷言呵斥,实在是这件事情太可气了,八十万的东西说成五万不说,居然还摆出一副“我可怜你们,吃了大亏”的模样,根本就是恬不知耻!

第三百一十七章 赌金丝楠木

谭老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深深地看了孟子涛的一眼,转身就朝大门走去。

小林站起身来,期期艾艾地说道:“牧大爷,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谭老板居然会这么做。”

在座的几位明显不怎么相信小林的说辞,毕竟人是他找来的,多少会知道一些对方的品行。

事实上也正是这样,小林也知道谭老板确实有些贪心,但对他出手还算大方,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只是他没想到,谭老板居然把8o万的东西说成5万,而且居然还有懂行的人在,这些都出乎他的意料。

牧庆福挥挥手:“小林,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希望你不要误入歧途!”

小林一脸尴尬地连连点头称是,现在他肯定没脸呆在这里,马上就告辞离开。

牧成文去关了门走了回来,一脸愤怒地说:“这个小林,真不是东西,亏我还请他吃了两顿饭,没想到居然介绍来这么一个东西!”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牧庆福感慨了一句,接着感谢道:“小孟,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就只能硬被他宰了。”

孟子涛笑道:“您老不用这么客气,我这也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你的举手之劳可帮了我们大忙了。”牧成文十分感激:“对了,今天这事让谭老板记恨上了你了,不会因此而来找你的麻烦吧?”

孟子涛摆摆手:“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你们不用担心。牧爷爷,要不现在我就转账?”

“今天不是礼拜天吗?”牧成文问道。

孟子涛笑道:“我打个电话就行。”

牧成文说:“行,那就转账吧……对了,能不能转到越泽妈的卡上?”

“没问题,麻烦您把账号告诉我。”

孟子涛转好账,就见牧庆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把一件东西放到孟子涛面前,说:“小孟啊,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

牧庆福送给孟子涛的是一个翡翠把玩件,这个翡翠把件的质地种份很好,属于翡翠中的中上等水平。

好的种份直接导致了两种效果:一是左下方的巧雕蝙蝠身上的绿色近乎于俏阳绿颜色,虽然颜色的饱和度有所不足,但是颜色纯正,鲜嫩而不乏,剔透有灵性;二是整个地子的水头充足,通透度较高。

而且把玩件的题材口彩也很好,一只绿色巧雕的蝙蝠(谐音“福”)落在口含制钱的蟾蜍身上(寓意“眼前”),和在一起就是“眼前有福”。

孟子涛一看就知道,这件翡翠把玩件至少价值两三万,连忙推辞道:“牧爷爷,您这件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牧庆福不以为意:“哎,这有什么贵重的,总不会比瓶子的还要贵吧?况且,我也不糊涂,你说瓶子值八十万,那是卖的价钱,你这么买下来再卖出去,那还不亏本了?”

孟子涛笑道:“您老多虑了,凭我和越泽的关系,帮他带卖一下总没关系吧?况且,这件翡翠把玩件真的挺不错的,能值两三万呢,我实在不好意思收。”

于为刚接过话道:“我看干脆也买下来得了。”

孟子涛说:“对,要不这样,这个我花两万买下来,我还能赚一些,如果你们不答应,我真得不好收。”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还是答应了孟子涛的提议

等到牧越泽的母亲收到了银行的短信,孟子涛他们才告辞回去,临走之前,他们要了牧越泽所在医院的名称和病房号,回头就准备去看望牧越泽。

回去的路上,于为刚笑道:“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有了那些钱,牧越泽的小命估计保住了。”

孟子涛笑道:“是啊,也幸亏牧越泽爱惜身体,现的及时,不然的话,还有的麻烦。这一点,我要说说你,你小子现在这么胖,身体可要注意。”

因为牧越泽的事情,于为刚也是深有感触:“回头确实要减肥了,我可不想老婆儿子便宜别人。”

孟子涛笑道:“你能这么想最好,对了,你什么时候去沪市?”

于为刚说道:“明天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咱们后天一起去吧?”

“行,到时咱们再联系。”

…………

第二天,孟子涛来到古玩街,正向自己的店走去,就看到老六向他招了招手。

孟子涛走到老六的摊位前,正准备问老六有什么事情,老六摊位前的一位年轻人就向老六询问价钱

从年轻人的行为举止来看,孟子涛判断这人应该是个新人,而且还是个半吊子,这种人是老六比较喜欢的种类。

老六当然也看出了,接下来当然要狮子大开口了,这也没什么,但那个年轻人明显是不会还价的主,最后居然被老六说动了,以一万五千块钱,买了一个锄头。

老六喜滋滋地跟着年轻人去银行取钱,看热闹的老牛哭笑不得地说:“一万五千块钱买下一个锄头,那家伙不会是个二傻子吧?”

“兴许他认为是宝贝呢?”孟子涛笑道。

老牛无语道:“把锄头当宝贝,我真服了。”

孟子涛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对了,老六叫我过来干嘛?”

老牛说道:“他想叫你去一快赌木。”

孟子涛一怔:“赌木?他不会叫我去越南吧?”

这年头,随着黄花梨木的兴起,以及价格的水涨船高,再加上海黄成材不易,导致海黄越来越稀有,于是,许多人目光放到越南黄花梨上。

不过,现在好的木料已经越来越少,很多老花梨树一锯开,心都腐烂了,做不了大件,只能做工艺品,所以卖不出好价钱。正由于这样,近年,商人们才想出赌木这招,希望能获取更高的利润。

由于越南方面也允许买手直接到林区选材,再加上“赌木”价格比砍下来看到纹路的黄花梨原木要便宜三分之二,导致许多人趋之若骛,纷纷组团去越南“赌木”。

老牛摆了摆手:“老六怎么可能去越南,他是去咱们的新区。”

孟子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新区赌什么木啊?”

老牛说:“金丝楠木啊,你不会连这个都没听说过吧?”

孟子涛恍然大悟,和黄花梨一样,现在桢楠越来越少,金丝楠木价格屡创新高,高价之下,一些人蜂拥进山寻找金丝楠木,不惜用一栋楼房的价格换取一根桢楠。但前文也有过介绍,采购的人花大价钱买下桢楠后,他们也不一定就能得到金丝楠木。

因为,想要得到金丝楠木,那就得在至少5oo岁的桢楠当中去碰运气了,而这些桢楠里面有的有金丝楠,有些很少,还有空芯的,而且生长的部位也不固定,品相也不一样,所以这都是毫无规律可循的,全靠运气了。

正因为这样,和赌黄花梨木一样,出现了赌金丝楠木的情况。而且随着金丝楠木价格的节节攀升,越来越多的民间游资开始流入桢楠原木领域,希望通过赌木获取更高的利润。

这些人,如果运气好,金丝楠木占的面积大,花纹品相好,那就赚大了,就怕碰到烂芯的,那样他们就赔了。

听说是赌金丝楠木,孟子涛也十分好奇,想去见识一下,于是,就等着老六回来。

过了一会,老六喜滋滋地走了回来。

“碰到二傻子的感觉怎么样?”老牛笑着问道。

老六笑道:“也不算是二傻子,只不过他觉得古董无定价而已。”

人们习惯于说:“古董无定价”,意思指每一件古董都是先人留下来的文化遗产,其上面沉积了无数的历史、文化、审美价值以及社会信息,是其他的器物所无法取代。正由于它的独一无二性,因此也就是“无价之宝”。

然而,这种及其珍罕的“无定价”国宝少之有少,它们不是在著名博物馆的展柜里,就是被知名的收藏家视为大珍而妥为密藏。偶尔人们会在知名拍卖行的图录里看到个别传承有序的重量级拍品,却往往被神秘兮兮地标示“估价待询”字样。

所以说,市场上的东西,一般都不是无定价的,那年轻人居然有这样的想法,可以肯定是对古玩一知半解的新人。

老牛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居然还有人这么想,这不是二傻子,谁是二傻子啊?”

第三百一十八章 赌木(上)

老六笑眯眯地说道:“别说的这么难听,咱们应该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老牛笑道:“你就得了便宜卖乖吧。¤”

孟子涛笑了起来,虽说这事确实有些荒唐,不过,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这个交易也无可厚非。

说了几句玩笑话,孟子涛问道:“老六,赌木是怎么回事?”

老六反问了一句:“城西的居月朋你知道吧?”

孟子涛点头道:“知道,不过他不是开家具厂的嘛,什么时候又改行赌木了?”

老六说道:“这不是金丝楠木价格上涨的很快,而且赌木兴起,居秃子觉得这行能赚钱,他就去蜀省那边进了一些金丝楠木原木,据说压了大半身家在上面。结果,咱们这里还不兴赌木,没有人去,昨天我遇到他,他就让我叫人去看看。你如果感兴趣,一会咱们就一快去”

孟子涛点头道:“那没问题,正好去见识一下。还有别人一起去吗?”

老六说:“李桥生今天有空,我也叫上他了,其他人我还没有通知,你高兴的话也可以叫上你的朋友,居秃子还求之不得呢。”

“那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孟子涛想了想,就给程启恒打了电话,对方一听还有这种事情,马上就赶了过来。

程启恒前脚刚到,孟子涛问道:“要不要带上你家梦晗?”

程启恒说:“行,我去喊她。”

片刻后,程启恒带着王梦晗一起过来了。

“李桥生什么时候到啊?”孟子涛问道。

“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老六给李桥生打了电话,李桥生说,他还有一位朋友想一起去,老六表示没问题,接着大家出,去附近的一家饭店门口接了李桥生和他的朋友,来自京城的乔柯余。

乔柯余是一位俊郎的中年男子,自己开一家小画廊,因为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来陵市旅游散心,听说有赌木就跟来了。

客套了几句,大家就聊起了赌木,乔柯余对这方面是一窍不通,率先问了起来:“这赌金丝楠木是怎么个赌法?”

老六回道:“很简单,买下树解开,如果有空心或者烂心,并且面积很大,那就赔了,如果能够解出长板,并且品质不错,那就赚了。”

乔柯余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对了,我听说金丝楠木在古代都是皇帝用的,民间使用会被砍头的,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老六笑道:“你这思维可够跳跃的,不过这种事情你要问孟掌柜,他是专家。”

孟子涛笑道:“什么专家,就是混口饭吃而已。不过这方面,我到确实查过一些资料,现在在故宫里保留下来的明代建筑,确实有不少是金丝楠的,好几座现存的大殿都是金丝楠木为房梁,但从来没有民间用金丝楠木要杀头的情况。”

“至于说在京城为什么大体上只有皇帝用金丝楠木?那是因为只有皇帝才能不远千里去垃蜀省买木头。假如蜀省当地老百姓家里就有好几棵金丝楠,想做个柜子,还非得另买木头?也没有这样的道理是吧。”

乔柯余又问道:“那清代的和珅又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道:“他那是仿照了皇宫的样式,和用什么木头无关,再说了,就算不说这个,就以他的罪名也够死上好几回了。”

大家一路聊着天,四十分钟后,就来到了一家家具厂的门口,只见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车子了,而且至少都是中高级的轿车,看样子,很可能也是过来赌木的。

大家下了车,就跟着老六进了厂区,门卫认识老六,只是问了几句就放行了。

一行人随着老六径直来到后面的仓库,就看到仓库里面,摆放着二十几根原始木材,木材有大有小,品相不一。除了木材之外,还有七八个人在对着这二十几根木材指指点点。

令孟子涛有些意外的是,马星纬也在这里,两人相互点头示意。

看着老六进来,一位四五十岁,顶着一颗头稀疏的脑袋的居月朋连忙笑脸相迎。

居月朋笑着说道:“老六,谢谢你带着朋友过来捧场啊。”

老六客气了几句,就把孟子涛等人介绍了一下。

其他居月朋并不怎么在乎,但孟子涛和程启恒在他眼里可就是财神爷了,表现的十分热情。

居月朋先给大家介绍了一下仓库里这些木料的价格区间,接着笑道:“好了,话不多说,你们先看看这些木料吧,如果觉得满意,我给你们打折。”

老六笑着问道:“能打几折?”

居月朋笑道:“这个到时看情况吧,兴许有的木料打的折扣能够大一点。”

“那我们先看看再说。”

“行。”

居月朋去招待另外的客人,老六轻笑道:“看来他也有些撑不住了,不然的话,让他打折可比登天还难。”

老牛说道:“毕竟赌木在咱们陵市还是新鲜事物,不了解的人很多,他又没有正儿八经的宣传,谁知道他这能赌木?”

程启恒说道:“我觉得关键还是价钱,这里最便宜的一根金丝楠木就要五十万,有几个人能够赌的起?”

听到这里,乔柯余就有些疑问:“为什么这里的木材价值相差这么大啊?最便宜的五十万,最贵的居然要一千多万。”

李桥生说道:“这很正常啊,按照严格意思上来说,金丝楠木在五百年树龄以上的桢楠中才有,五百年以上的桢楠能有多少?价钱当然贵了。咱们市场上说的金丝楠木稀缺,就是指的这部分桢楠。至于其它,其实都是炒作出来的,就说桢楠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种植,而且比硬木的生长度还要快,你说能和稀缺打等号吗?”

乔柯余恍然道:“我说怎么一直听金丝楠木珍贵,市场上却还随处可见,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照你这么说的话,市场上这些常见的金丝楠木的价格,不早晚会像吹气球那样的吹爆吗?”

大家呵呵一笑,这是显而易见的。

孟子涛笑道:“行了,大家分头行动吧,就算不买,也涨涨见识。”

“行……”

分头行动之后,孟子涛假装观察着仓库里的树木,心里则琢磨着,异能对这个能不能起到作用,要知道,先前他可是试验过,无论是翡翠原石还是白玉石料的灵气,对他来说都像刀割一样,那种感觉,他可是不想再“享受”了

只不过,第一次遇到赌木,孟子涛多少有些心动,想着自己要不要试一下,但又担心又享受一次那种生不如死的遭遇。

思来想去,孟子涛一咬牙还是对着面前的一块木料,使用了异能,结果却令他相当的惊讶和兴奋,因为,树内传来的灵气确实和古玩中的感觉不同,但却并不像玉石原料内的那样冰冷刺骨,而是给他一种好像生机一般的感觉。

孟子涛惊讶之后,马上就明白过来,之所以有“生机”的感觉,会不会是因为来自树木的原故?想了想,他觉得确实有道理,植物五行属木,不就是给人一种生生不息的感觉吗?

孟子涛马上想到,既然这样,他是不是可以从植物中吸收灵气呢?如果可以的话,灵气对他来说,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要知道灵气多了可以让异能升级,如果再一次升级,异能又会生什么改变呢?

孟子涛越想越激动,干脆就以厕所为由,溜出了仓库,对着花坛上的一株花用了异能,在他的细心感受下,马上就感觉到一股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气,顺着经脉来到自己的丹田。

这让孟子涛心中一喜,这说明他的想法确实是可行的,然而,等他抬起头来,却又愕然、苦笑起来。原来,那株花居然蔫掉了,看起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凋零死亡。也就是说,刚才那股灵气,完全就是花的生机。

“得,看来完全是空欢喜一场。”孟子涛叹了口气,虽说他完全可以吸收杂草的灵气,不过,如果他大面积吸收的话,杂草大面积死亡,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如果数量不多的话,完全是杯水车薪而已。

孟子涛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主,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按部就班吧,等我把全世界博物馆里的古玩灵气都吸收了,异能肯定会再次升级,或许还能连升好几级。”

返回仓库,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孟子涛对着仓库里的金丝楠木使用了异能,心情马上又愉悦起来。

马星纬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小孟,心情不错嘛,是不是有了目标了?”

孟子涛笑道:“还行,您呢?”

马星纬笑道:“我就是一陪衬,况且,这里的木料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孟子涛说:“看来您对赌木应该有所研究吧?”

马星纬笑着摇了摇头:“研究谈不上,只不过见多了木料,多少有些心得。”

孟子涛问道:“您的意思是说,这里的木料真不能赌?”

马星纬说:“这个到并不一定,比如最贵的那两根,还算可以,不过赌木这东西,三分眼力,七分运气,我把握不大,当然不会下手。对了,你看中是哪一根?”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说:“不瞒您说,我看上的就是您说的其中之一。”

“哪一根啊?”马星纬一听这话,就起了好奇之心,不过他马上觉得现在让孟子涛说不太合适,连忙摆了摆手道:“算了,你现在先别说,我一个朋友对其中一根也有兴趣。”

孟子涛微微一怔,连忙说道:“那我可得先下手为强了。”

不过当他回头看去,现对方已经捷足先登站在那两根木料间,正在和宫月朋讨价还价。

孟子涛连忙走了过去,当他走到两人跟前时,对方已经和宫月朋谈好了价钱,这让他心里一紧,祈祷对方千万不要选他选的那根。

“居老板,这根木料有主了吗?”孟子涛指着他旁边的一根表面瘤子比较多的金丝楠木料问道。

“没有,孟掌柜是对这根木料有兴趣吗?”宫月朋心头一喜,难道今天最贵的两根木料都能脱手了吗?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可就可以聚拢大半资金了。

孟子涛心里大松了口气,笑道:“对,我确实对这根木料有兴趣,还请宫老板开个价吧。”

宫月朋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根木料就是瘤子比较多,不过年头方面还是没问题的,而且也没什么瑕疵,我给你九百五十万吧,行不行?”

孟子涛摇了摇头:“在金丝楠行业里,有句话叫做十瘤九空,瘤子多,我的风险就大了,九百五十万这个价格不太合适,八百万吧。”

“八百万我本都回不来啊。”宫月朋苦笑一声:“况且,这根木料瘤子多归多,但形状比较好啊,如果开出了长板子,那你就赚大了。这样,我再退一步,九百四十五万。”

因为瘤子一般都是圆形,所以瘤子的长板子很难找到,像这根木料就有可能开出2米5以上的瘤子长板,就值得一赌,宫月朋觉得孟子涛就是赌这个,不然的话,孟子涛吃饱了撑的,要买这根木料。

当然,因为瘤子多,所以刚才那人才不想赌这根木料,不然一个运气不好,血本无归都是十分正常的。

接下来,孟子涛和宫月朋讨价还价,最后以九百二十八万成交。

看到孟子涛这边居然成交了,程启恒他们全都围了过来。

大家听说孟子涛花了九百多万买了一根木料,都有些目瞪口呆。

程启恒说道:“我说子涛,你以前应该没有赌过木吧,第一次就有这么大的手笔?”

孟子涛笑道:“我是没有赌过木,不过多少也研究过,刚才我仔细看过,觉得这根木料不错,就买了。”

王梦晗看着地上这根硕大的木料,满脸都是疑惑之色,说道:“这不是跟其它的差不多嘛,也就大了一些,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的地方。”

程启恒点头道:“对呀,子涛,你能不能跟我们说几句,解一下惑?”

第三百一十九章 赌木(下)

孟子涛只是看过一些赌木的资料,当然说不出令人信服的道理来,不过,这种事情也没必要说出理由,毕竟这可算是独门绝技,他又为什么要告诉大家呢?

于是,孟子涛就简单的解释了几句,正好这个时候,有工人过来搬运木料,也帮了孟子涛的忙。

虽然大家觉都觉得孟子涛的解释太过简单了,不过大家对此也都理解,就像孟子涛想的那样,赌木的方法不说价值连城,学会了很有可能可以赚个盆满钵满,孟子涛又凭什么说出来呢?

“老乔,你也下手了?你不是说以前没赌过木吗?”看到不远处工人在乔柯余的指挥下,把不远处的一根木料搬上叉车,李桥生有些惊讶,就走了过去问了一声。

乔柯余笑道:“是啊,感觉就根木料不错,而且价格也挺合适的,就买了。”

“你居然就靠感觉把它给买了?”李桥生看了看乔柯余选上的那根木料。

乔柯余说:“就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以前赌石也靠感觉,还赚了十万呢。反正这根木料也就四十万,就算亏也亏不到哪去。”

“你可真够土豪的。”李桥生摇了摇头。

金丝楠木都比较粗大,想要锯开,当然不可能使用人工来剧开,于是,一行人在居月朋的带领下来到厂里的锯床那边。

此时,锯床上已经放了一根木料,正是马星纬的那位朋友,姓梅的公司老板。

“梅老板,你想要怎么解?”乔柯余笑着问道

解木料的第一刀,很关键。一是第一刀开的位置要考虑开的方向和第一块板子的宽度,还得考虑边皮料的价值。而对这根料而言,边皮料特别好看,所以梅老板显得特别谨慎。

另外,这根木料的价值上千万,一刀解错了,说不定就有上百万的损失,梅老板当然要尽可能的小心了。

观察沉思了好一会,梅老板这才做了决定,工人按照他的决定调整方位,接着就由梅老板自己按下了电源开头。

这一刀完成,估计要十几二十分钟,虽说这里有些吵,但出于对结果的好奇,大家都在不远处一边闲聊,一边等着结束。期间,马星纬也给双方做了介绍,双方也都比较客气。

马星纬想了一件事情,说道:“对了,小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下忙。”

“什么事情?”孟子涛问道。

“咱们借一步说话。”

马星纬带着孟子涛出了门,问道:“小孟,你应该认识宋吉铭和李善东吧?”

孟子涛说道:“认识啊,不过基本没打过多少交道。他们怎么了?”

宋吉铭和李善东都在古玩街各自经营自己的古董店,两人还是朋友。

“他们为了一件古玩闹掰了。”马星纬说。

“怎么回事?”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接下来,马星纬把两人之间的过节解释了一遍。

原来,宋吉铭的古玩店以瓷杂为主,李善东以玉器和文房小件见长。两人的铺面离得不远,平时也总喜欢串一串门儿,或聊一聊市场行情或者一些趣闻秩事,亦或是拿出自己新进的东西各自赏评一番,赏评的结果很自然地牵渉到鉴定物品的真伪。

前段时间,李善东兴致勃勃拿出一件文玩器皿请宋吉铭品鉴,不无得意地请对方帮助断断代。

对于喜欢古玩的人来说,收藏进自己喜爱的货品俨然是一件愉悦之事,作为古董商也意味着这件东西将给自己带来丰厚回报。然而宋吉铭看了李善东的东西却有些吞吞吐吐,半天不给出肯定的回答。

李善东觉得奇怪,就追问了几句,颇有不告知,朋友都没得做的意思,最终宋吉铭只得苦笑一声,告诉李善东,以他观察,此件物品乃仿古做旧并带有臆造嫌疑的东西。

听说自己打了眼,李善东当然高兴不起来,况且,他从事古玩收藏和经营已近2o年时间,见过以及过手的东西不知多少,这期间鉴定知识有增无减,眼力也越加老道,在古玩商以及收藏者圈子里也赢得一定名声。

原本想好货共赏,然而却被好友指出是一件臆造品,着实出乎了李善东的意料,而且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可能把东西看错?这不是无稽之谈嘛!

于是二人又就该器物的器型、用途、工艺、包浆色泽、甚至传承故事等等细节再次进行一番探讨,各自坚持己见的结果肯定是不欢而散。只要宋吉铭提出任何质疑,李善东总是当即驳回,僵持之后,宋吉铭只好缄默不言,两个好友为了这件器物鉴定走到了失和的边缘。

马星纬说道:“宋吉铭跟我说,他当时恨不得拍几万块钱到桌子上,跟李善东打个赌,只不过不愿弄的李善东下不了台阶,所以没有这么做。”

孟子涛问道:“那照他的意思,他可以肯定东西有问题了?”

马星纬说:“他是这么说的,而且他相信凭李善东多年的收藏经验,在他的提示下理应对该件货品增加一丝疑虑,但最后却死活不觉得东西有问题,他猜测,李善东不是是面子上输不起,就是资金上输不起。”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那您想让我怎么做?一起去指出东西有问题?这不太好吧,哪怕他承认了,说不定还会记恨上我。”

马星纬摇了摇头:“这当然不可以,我是这么想的,让你出面找他买那件东西,到时再指出其中的问题。”

孟子涛问道:“万一他是资金上输不起呢?”

马星纬说道:“其实不瞒你说,我家那位和李善东的老婆是表姐妹的关系,我先前也通过我家那位打听了一下情况,应该不是资金上的问题。另外,我和宋宋吉铭也是好朋友,所以不想他们因为这件事情,搞得多年的朋友就此反目。”

孟子涛说:“我这边到是没问题,不过我直接去问,会不会太醒目了?”

马星纬笑道:“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如此这般,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这没问题,不过我明天要去一趟沪市,可能要在那边呆两天再回来。”

马星纬点头道:“没问题,那就等你回来再说,正好也准备一下。”

两人重新回到厂房,只见木料已经锯开了一大半,梅老板死死地盯着锯床那边,两手紧握,显得十分紧张,那模样就好像度日如年一般。

对此,大家也都表示理解,毕竟一锯下去决定上千万的命运,换谁都会紧张。

随着锯条离底部越来越近,不只是梅老板担忧,在场的围观群众也是心惊肉跳的!

当锯床停下时,梅老板紧张的拿出纸巾擦了擦汗,让工人上去把锯下的那部分拿出来,但马上他的表情就凝固了,现场也是一片哗然。

“空芯?!”旁边一位员工惊呼一声。

居月朋转过头,对着员工怒视了一眼:“多什么嘴,给我出去!”

那位员工表情十分尴尬,连忙跑了出去。

梅老板连忙跑了过去,不停打量着解开的木料,表情显得有些呆滞,最后化为一阵叹息。

“怎么,这就赔了?”王梦晗小声问道。

孟子涛点了点头:“空芯太严重了,基本上做不成大件家具,只能做一些饰卖钱,现在只能看看下面的情况,如果还是这样的话,这一单估计要赔上八成甚至九成。”

王梦晗掩嘴惊呼:“啊!那不是一下子就要赔至少九百万?”

程启恒感慨道:“是啊,所以这才是赌木啊!和赌石一样,都是一刀穷,一刀富。”

此后,梅老板又让工人再开了一次,结果还是十分差劲,完全是孟子涛说的最坏的结果,说不定最后真要赔上九成。

梅老板十分失望,而且心情也很差,说话就有些不好听:“居老板,你这的木料还真不怎么样,明明看着不错,皮料也好,居然能开出这样的结果来,我以前还真没遇到过。”

居月朋对此只能笑笑,他也不能说什么,应和对方的话,那不是打自己脸吗?连带着剩下的木料也卖不出去了,当然,对方赌输了,也不好说什么运气不好之类的话,不然真是得罪人了。

意外出现了“开门黑”,乔柯余也紧张起来,虽说四十万对他来说到也不算什么,不过,谁也不想自己会赌输。

按照正常情况,乔柯余应该排在孟子涛后面,不过他实在有些等不及这样的煎熬,就去和孟子涛商量起来:“孟掌柜,能不能打个商量,呆会让我先解啊?”

孟子涛对此并没什么介意,况且,他对自己的木料胸有成竹,先解和后解都没什么关系,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等梅老板的木料搬下来之后,乔柯余就让工人把他的木料搬了上去。

梅老板看了看木料,轻蔑的笑了笑:“这木料布满瘤子,居然还有人买了,呵呵!”

乔柯余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有瘤子怎么了?有瘤子就不能解出好的板子啦?”

第三百二十章 极品金丝楠木

梅老板本来因为赌输了,心情很不好,见乔柯余说话也不客气,就火了:“你懂赌木吗?知不知道有句老话,叫做十瘤九空?就你这根料子,如果能开出好板子,我把它吃了!”

乔柯余对着梅老板冷笑一声:“得了吧,就算你能消化的了,我还觉得暴胗天物呢!”

梅老板闻言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乔柯余怒斥道:“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我的东西需要你评头论足吗?”

看到两人越吵越凶,大家连忙上去劝架,把两人拉开了。

不过,梅老板还是针锋相对:“嘴长在我的身上,我还不能说?”

马星纬说道:“行了,大家都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过换个立场考虑,你被别人这么说,心里会高兴吗?”

梅老板犟嘴道:“我又没有说错。”

孟子涛正好听到这话,心里对梅老板的感观更差了,于是,大声对着乔柯余说道:“虽说金丝楠木有十瘤九空的说法,但也也要看是什么树瘤,像你这根木料,树瘤虽然多,但看着不错,我觉得至少不会亏。”

梅老板冷笑一声:“如果不亏,我就向你们道歉。但如果你们亏了呢?”

乔柯余哂笑道:“你这人是不是有些好笑,我凭什么要跟你打赌?”

马星纬连忙打起了圆场:“好啦,好啦,大家都少说两句,大家能够认识,也是一种缘份嘛。”

梅老板说:“嘿,我才不要这样的缘份。”

乔柯余本来想讽刺几句,不过,孟子涛示意他不要再争执,就只是冷哼了一声,接着就准备解木料。

乔柯余说道:“孟掌柜,我对赌木是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解开比较好,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帮我?就算解坏了,也没关系的。”

乔柯余说的诚恳,而且孟子涛对这根木料多少也有些数,还是答应了下来,观察了片刻之后,给出了第一刀的位置。

电锯开动,大家都紧张起来,特别是乔柯余和梅老板,更是有些心紧肉跳,要知道,结果可关系着两人的脸面,谁也不想输。

程启恒问道:“子涛,这根木料到底怎么样啊?”

孟子涛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看起来还不错。”

程启恒说道:“十瘤九空的说法我也听过,这难道真得不会影响吗?”

“这要怎么看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一般观察木料的时候,得仔细看看料的上面有没有裂痕和腐烂。如果有的话,开出来的料很有可能有黑线或者烂洞。就像这块木料,外部看起来很坚硬,也没什么瑕疵。”

“另外,树瘤虽然多了一些,但这也正好为开出漂亮的瘤板创造条件啊,要知道,25厘米以上的瘤板可也相当少见的。所以说,这根木料我觉得可赌,如果不是生长的年限有些短,我不喜欢,说不定我就把它买了。”

周围的人点了点头,接下来,大家就一边闲聊,一边等待结果。

十几分钟后,第一块板子开出来了,大家慢慢从卧锯上抬下来,仔细观看板面效果。

结果可以说有喜有忧,喜的是没有开出空芯,忧的是树瘤花纹不是太过极品,不过这个结果对乔柯余来说,就还算不错了,至少现在他有一定的把握,这根木料不会亏。

另一边的梅老板紧握着双拳,很难接受这个结果,既然开出的木料没有一点空芯,就意味着他输了,此时他的表情一阵红一阵白,话都没说一声,转身就走。

见此情形,和梅老板一起过来的同伴,也纷纷离开,不过马星纬却并没有离开。

居月朋追了上去,询问梅老板剩下的木料怎么解决。

王梦晗有些鄙夷地看了梅老板的背影一眼,说道:“我说马叔,这种小家子气,还看不得别人好的朋友,我看你还是不要结交的好。”

马星纬笑道:“人无完人嘛,他这人虽然确实有小肚鸡肠的毛病,不过,对朋友还是不错的。”

王梦晗撇了撇嘴:“我看够呛,而且你不跟着他一起走,回头会不会记恨上你?”

马星纬摆了摆手:“你就别多想了,我心里有数。”

王梦晗说道:“随你。”

另一边,结果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的乔柯余在孟子涛的帮助下,开始切第二刀。

当木料开到第八块板子后,板面虽然还很干净,但花纹却逐渐少了些,孟子涛仔细分析了一下,说道:“余先生,我觉得剩下的可以做一个茶台,如果再开板子,不但板子不是理想效果,而且有可能开出洞,还影响茶台面的效果,我建议是不要再开了。”

乔柯余也不贪心,说道:“行,我听你的,那就不开了,不过,我对金丝楠木的市场行情不太了解,不知道这些能值多少钱?”

马星纬走上前,说道:“你这些心材虽然不算特别极品,但花纹等方面也算不错了,我觉得可以值五十多万。”

李桥生笑着拍了拍乔柯余的肩膀:“行啊,赌涨了。”

花了4o万赌来的金丝楠木,能够卖5o多万,转眼之间赚了十多万,乔柯余心情非常不错,笑道:“都是孟掌柜的功劳。”

孟子涛摆了摆手:“是你选的料子好,和我可没多大关系。”

乔柯余笑道:“话汪能这么说,要不是你帮忙的话,说不定木料就给斛坏了。”

孟子涛说:“没有我不是还有居老板嘛,他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木料解坏了,居老板你说是不是?”

居月朋笑道:“还是孟掌柜你的本事好。”

“行了,你们就别相互吹捧了,咱们还是来谈谈生意吧。”马星纬笑道:“乔先生,不知道这些心材,你有没有转让的打算?”

乔柯余都没有多想,摆了摆手道:“抱歉,我想运回京城叫人做成家具,留做纪念。”

既然乔柯余这么说,马星纬虽然遗憾但也没有强求。

程启恒说道:“子涛,现在应该轮到你的了吧?”

居月朋说:“这都到饭点了,咱们先去吃饭怎么样?”

吃过午饭,大家就马不停蹄的接着开解,第一块桢楠开料的时间虽只有二十多分钟,但对居月朋来说,完全是度日如年,到最后他手心脚心都冒起了汗。

可能大家觉得奇怪,居月朋又何必这么紧张,其实这也正常,毕竟这是两根最贵的木料中的一根,上一根已经解垮了,这一根如果再解垮,这风声要是传出去,那他剩下的木料,估计也就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了。

开料完毕,大家连忙上前把板材抬下来,王梦晗当即就是不一声惊呼:“啊,怎么这么漂亮!”

只见木料晶莹通透,荧光饱满,光泽诱人,此时正好有太阳光照射到板材上,木料更是荧光闪闪,美得令人惊艳,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极品,是极品金丝楠木!”马星纬看着木料上那繁密的金丝,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己。

程启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上去抚摸着板材:“真的是极品金丝楠木,光是这么一块板,就能值两千万了吧!”

“不!”马星纬摇了摇头:“两千万都可能不止,我估计有可能会过两千五百万,以现在的行情,或许到明年就能过三千万了。”

说到最后,马星纬突然想抽自己两巴掌,他可也想至少买一张板材,怎么把这件事情也说出来了?

听了马星纬的话,周围的人都沉默了,单单一张板材就值这么多,剩下来的如果还能解出同样的板材,那还不得有近亿的价值?

此时,居月朋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他虽然不想这根桢楠解垮,但也不用拿这样来的结果来刺激他吧?这可是大几千万甚至近亿的价值啊,就算他的资产加起来,也不过这根木料的一半而已。

此时,居月朋脑子里响起了电影中的台词,曾经有一根天价桢楠木料摆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等到解开了,我才后悔莫及,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放弃吗?

“开什么玩笑啊!”居月朋心里怒吼了一声。

这个时候,孟子涛开口道:“结果怎么样还难说呢,现在还是接着解吧。”

接下来,孟子涛把指挥工人继续解木料,面对这么贵重的木料,工人也分外紧张,担心出了什么问题。还好,最后一帆风顺的接连切出了4张极品金丝楠木板材。

这个时候,孟子涛装作紧张的舒展开来,而旁边的居月朋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个到底能值多少钱啊?”王梦晗有些震撼地问道。

程启恒喃喃地说道:“应该上亿了吧?”

居月朋苦笑道:“孟掌柜可算是捡到便宜货了,这个单是卖板材就能卖1个亿,如果做成三张桌子,得卖15个亿。”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那可得大师级别的手艺才行,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啊!况且,我这也是运气不错,就像刚才的梅老板,他还切垮了呢!”

马星纬笑着说道:“你可有一位好师傅在呢,想要找个大师还不容易?”

第三百二十一章 木作大师

居月朋内心十分苦涩,你说运气好就不说了,居然找个大师级别的木匠都这么容易,真是老天爷都眷顾,让人羡慕嫉妒。

马星纬呵呵一笑道:“我说居老板,你也别一幅苦瓜脸,赌这种东西,总有输赢两种情况,如果你觉得这单亏了,那刚才的呢?”

居月朋讪讪一笑:“哪里,只是太震撼了。”

程启恒笑道:“反正不管怎么说,你这的生意肯定兴隆了。”

居月朋闻言心里也好受了不少,摆了摆手:“哪会,毕竟刚才梅老板的还亏了那么多呢。”

程启恒笑道:“对赌徒来说,眼里可只有赢没有输,一下子就能赚个十倍,光是听听他们都眼红。”

居月朋笑道:“这到是,连我都忍不住眼红。”

孟子涛笑着拱了拱手:“那我先祝居老板,生意兴隆了!”

居月朋也拱了拱手:“那就借您吉言!”

接下来,居月朋喊来了卡车,把切好的板材运送回去。

为了安放这些价值不菲的板材,孟子涛还托了王之轩的关系,找了一个十分安全仓库,并请了保安来看守。当然,板材的具体价值孟子涛并没有说,不说压力,也容易出现意外。

有道是夜长梦多,孟子涛就想把这些板材尽快做成家具,这样就必须要寻找一位木匠大师才行。

于是,孟子涛给郑安志打了电话,郑安志听说孟子涛赌木解出了价值上亿的极品金丝楠木,也都十分惊讶,不过,他马上就告诫孟子涛,赌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孟子涛千万不要沉迷。

孟子涛当然一口就答应下来。

接着,郑安志就把他认识的一位大师级别的木匠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孟子涛,并表示孟子涛最好亲自跑一趟比较好。最后,他还告诉孟子涛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和师傅通过电话,孟子涛想了想,决定为免夜长梦多,干脆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再去沪市,就跟于为刚说了一声,于为刚也表示没问题,他可以先去沪市等着。

第二天,孟子涛独自一人驾车赶往扬城,昨天郑安志给他介绍的大师,就是扬城人。

说起来,旧时木匠又称“木作”,大致分为“方作”、“圆作”和“细作”三类。还可细分为盖匠、练匠、大木、小木、细木、斜木、花木、圆木(即箍桶匠)和车匠九种。

而早在清代,扬城就是全国三大家具制作中心之一。清人李渔《闲情偶寄》中称:“维扬之木器,姑苏之竹器,可谓甲于古今,冠乎天下矣。”

其中,扬城木匠最擅“精细木作”的精工细磨,对于所做的器具都不施彩、不髹漆,与砖作一样力求显示原材料固有的色彩美与质地美。这种做法,称之为“清水货”,对选材要求极高,制作精细,耗费工时。

在扬城园林、住宅建筑中,就可见到扬城木作之精细。比如,运用镂雕、浮雕、高浮雕、线刻等手法,将雕有福寿、吉祥、喜庆内容的木雕件用于门窗、挂楣、飞罩、连机、月梁、栏杆、美人靠等处,或彰显主人不凡实力,或展现主人不俗品位。

对于欣赏过扬城园林和老式家具、住宅的孟子涛来说,扬城木匠的特点,正是他想要的。

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行驶,孟子涛的车停在了一家小型家具作坊的门口,只见,门口还停着一辆货车,此时一位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正指挥着工人们把车上的家具卸下来搬到室内。

孟子涛远远张望,现这些家具都比较老旧,基本都是缺胳膊少腿了,有的干脆就散了架,这个模样,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拿过来修补的。

不过,家具虽然都损坏了,看上去却颇有韵味,于是,孟子涛就走上去准备欣赏一下。

“哎哎哎,你们小心一点行不行,磕坏了算谁的?”中年人看到有个工人不太注意,连忙大声提醒,等看到工人安全的把东西搬下来,这才放下心来。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中年男子嘀咕了一句,突然注意到了旁边的孟子涛。

见孟子涛对自己的东西好像有兴趣的模样,中年男子呵呵一笑,不无得意地问道:“小兄弟,觉得我这些家具怎么样?”

孟子涛微笑着说:“不错,品相虽然不佳,不过看起来应该都是明式家具的精品之作吧。”

中年男子闻言竖起了拇指:“小兄弟见识很广啊,居然马上就能看出这些是明式家具。”

孟子涛笑道:“这没什么,明式家具其实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哦,能否请小兄弟讲解一二?”

孟子涛笑道:“其实,明式家具用28个字就能概括,选材精良,制作精湛,设计巧妙,造型简练,线条流畅,风格清新,素雅端庄。”

中年男子鼓起掌来,称赞道:“小兄弟总结的好!好来你应该是内行吧?”

孟子涛笑道:“小有研究而已。”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说道:“谦虚了不是……”

说到这,员工们已经把货车上的家具都搬进了作坊,司机想要跟中年男子结账。中年男子表示他要进去看一下再说,孟子涛也一起跟着进入了作坊

进入作坊,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除了刚才搬进来的那些家具之外,另外还有不少老旧家具,看起来好像都是送过来修补的。另外,还有一些完工和未完工的新家具。

除此之外,一位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正和刚才那位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正指挥着两个年轻人,把刚才工人搬进来的家具,分门别类地放好。

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把他的家具检查清点过后,就走出了门外,跟司机结账去了。

“这位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吗?”那位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注意到了孟子涛,就走过来问了一句。

孟子涛笑道:“我姓孟,孟子涛,先前跟段老联系过。”

中年男子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原来是孟先生,我是段世宜,我爸现在在后面,我带你过去。”

孟子涛笑道:“那就麻烦您了。”

“不用这么客气……”

孟子涛跟关段世宜走进里屋,只见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正在一块板材上,神情无比专注地凿刻着纹饰,虽然老人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手艺却还是那么的精湛,一朵活灵活现的菊花在他的手下慢慢的生成。

孟子涛一直听说,扬城精细木作全面传承了古代木作工艺精华,表现在梭桦、凿眼、腰尖上,以奇特的木纹、古朴的色彩、精湛的工艺、细腻的手感彰显其特色。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看到老人如此专注,孟子涛连忙拉了一下段世宜,让他不要打扰,等了五六分钟,老人才抬起头来,对着孟子涛微微一笑道:“你应该就是小孟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您老是怎么知道的?”

段老笑道:“一个人的气质,老头子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对了,郑老的身体怎么样?”

孟子涛回道:“我师父的身体挺硬朗的。”

“这就好啊。”段老笑了笑,接着对段世宜说道:“世宜,你先出去忙吧。”

“好的。”

等段世宜转身离开,段老就指着他的工作台上的几个木制部件,问道:“知道它们是什么吗?”

孟子涛说:“这些应该是榫卯部件吧。”

“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呢?”段老又问道。

孟子涛说道:“古代家具一般都使用‘榫卯结构’,就是家具构件利用凹凸相接的方式进行组装,凸出的地方叫‘榫’,凹下去的地方叫‘卯’,熟练的木匠仅凭眼力和经验就能在木器上凿出精确的卯眼来,榫卯一拍即合,咬得非常紧密,保证整件家具用再久也不会散架。”

其实,使用榫卯结构制作家具是非常牢固的,像现代家具大多使用了胶水、铁钉,看着结实,但一旦遇外力生歪扭就无法恢复了,而榫卯结构看似没那么牢,但家具部件经过组装后,严丝合缝,若遇外力生移位,经过轻微摇动就可自动恢复原状。

“不错。”段老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了一些家具上的问题。

孟子涛虽然对段老问这些问题的用意,有些搞不明白,不过还都一一如实回答了,而且这些问题也都难不倒他。

段老对孟子涛的表现十分满意,不过他并没有说起问这些的用意,说道:“小孟,咱们说正事吧,你先说说你的那几张金丝楠木的特点吧。”

“我昨天去拍了照片打印了下来,看起来更直观一些,麻烦您老移步看一下。”

说着,孟子涛就把手上一卷图纸,拿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打开,正是他那些极品金丝楠木的照片,有整体也有一些局部。

段老跟过去,看了第一眼,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聚精会神的把图纸一一看完,他嘴里就连声说好:“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才见过这么极品的木料了,这活我接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捡个小漏

对于段老能够答应,孟子涛还是挺兴奋的,毕竟段老可是这年月为数不多的木作大师,别说全国了,国外都很有名望,想要请他做家具,没有一定的交情,或者木料足够好的话,根本不可能答应。。。

不过,段老的年纪毕竟比较大了,而自己的板材却不少,孟子涛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段老的身体。

“段老,这次的板材比较多……”

还没等孟子涛把话说完,段老就挥挥手:“这事你不用担心,只要把木料拿来就行了。不过有一点,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这么极品的金丝楠木,我想物尽其用,你看可不可以?”

孟子涛笑道:“当然没问题,这方面您是专家,您按照自己的想法制作就行了。”

段老笑道:“那我这边就没问题了,对了,还有一点你也知道,我们扬城的木作都是精作,完成作品的耗时可能比较久,你要有过心理准备。”

孟子涛说:“这当然没问题了,我等得及。”

段老哈哈一笑,接着就把段世宜叫了进来,说了一下这件事情,接下来,就等材料运过来了。

孟子涛早就准备好了,给孟宏昌打了电话,让他护着那些金丝楠木板材到扬城,估计中午时分就应该会到了。

由于段老手中还有活计,孟子涛本来不想过多的打扰,不过,段老表示没关系,于是两人就闲聊起来。

到了饭点,段世宜过来叫两人吃饭,段老笑着站起身来:“小孟,你的基本功在你的同龄人里面,扎实的可够少见的。”

孟子涛笑道:“都是我师傅教导的好。”

段老笑着说道:“那也得你自己的努力才行,说起来,郑老的命可够好的,能够找到你这样的徒弟。”

“您老过奖了……”

饭吃到一半,孟宏昌到了,本来孟子涛打算吃过饭再处理那些木料,不过,段老父子俩却有些等不及了,叫人把木料从车上卸了下来。

一看到木料,父子俩的眼里就没有其它东西了,饭都想不到吃,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木料,琢磨着怎么物尽其用。

“段老,咱们先把饭吃完了再说吧?”孟子涛劝了一句。

段老目不斜视,挥挥手:“我没事,刚才吃的差不多了。”

孟子涛说道:“那咱们先把木料搬到仓库去吧,外面太阳够大的。”

父子俩抬头看了看,对此都表示同意。大家一起把木料搬到了仓库,不过,段老马上又回复到了刚才的状态。

段世宜笑着摊了摊手,对着孟子涛说:“你们先去吃饭,这里我看着。”

“行,有事你叫我。”

吃完饭,孟子涛去跟段世宜签了协议,看到段老还沉迷于那几块木料,他上前劝了几句,不过段老却表示没关系,说是自己经常这样。

孟子涛对此也没办法,提醒段世宜注意段老的身体,就提出了告辞。

车上,孟宏昌感慨道:“没想到段老到了这把年纪,做事情还这么专注。”

孟子涛说道:“各行各业的精英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本职工作肯定会相当认真,不然哪来的成就?”

“这到也是。”

“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里?”

“去红园吧,我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张总,他让我去红园一位朋友那,拿一件唐代的玉器。”

“行……”

扬城古玩市场其实源于红园花鸟市场与老博物馆及冶春一带的鸽市,从花鸟鱼虫买卖及旧物交流逐渐形成专业的古玩市场,从业人员越来越多,规模也日渐壮大。

其中,红园花鸟市场多是古玩摊档,看上去人气还可以,但古玩摊档的老板们操着各地的口音。而且,许多卖的是小饰品、玉石、盗版书,旁边还有几个流动的摊位,在路边随意摆着卖皮拖鞋,看上去很杂,正如孟子涛认识的一位朋友说的那样,看起来档次不高。

不过,等两三年后,孟子涛再来这边,情况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孟子涛和孟宏昌走过一些摊位,顺带着看看摊位上的东西,不过,摊主只是拿眼睛瞟一眼,大多都爱理不理

“就这么做生意,能好才怪。”孟宏昌嘀咕了一句。

孟子涛笑了笑:“这里鱼龙混杂,真正值钱的古董并不多见,各种普通古玩和赝品随处可见,也没什么好看的。”

话刚说完,一直在使用着异能的孟子涛心里就轻“咦”了一声,走到一个专文房用品以及书画的摊位前,蹲下身来。

孟子涛先是拿起几件文房用品,看了一下,紧接着他又拿出一幅画卷,打开看了一下

只见这幅画是典型的“三远法”构图,高而苍秀的远山、宽而辽远的河流、幽静的竹林里的读书场景,体现辽远旷达、幽静自然、平淡自由的境界。

注意到摊主笑眯眯地注视着自己,孟子涛有了个主意,眼睛假装朝不远处的一件砚滴看了一眼,马上又低下头轻咳了一声。

接着,孟子涛才对着摊主问道:“老板,这幅画多少钱?”

“这可是沈周的作品,而且还有印着‘嘉庆御览之宝’,是嘉庆皇帝鉴定过的,完全是无价之宝啊,我也是……”

摊主一阵胡扯,接着说道:“当然,咱们能够遇到也是有缘分,我给你一个实在价,这个数,怎么样?”

看到摊主笑眯眯地比划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孟子涛嗤笑一声:“老板,你是不是太久没说话,给憋坏了?如果这是真品,你会放在这里?而且还这么长时间都没人选上?说句难听的,我看一百块钱都没人要吧。”

摊主呵呵一笑道:“小兄弟,我看咱们还是明人不说暗话吧,你是看上这件砚滴了吧?”

孟子涛看了看那只砚滴,沉默了片刻,问道:“这件滴砚多少钱?”

摊主笑道:“这砚滴玉质不错,刀工颇佳,你要的话,一千二拿走。”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看玉质不怎么样,而且还有瑕疵,刀工不过马马虎虎,我最多给你一百。”

“小兄弟,你别开玩笑了,一百连我进价都不够呢,你成心要的话,八百块。”

“一百五……”

一番讨价还价,摊主说道:“四百二,我再把这幅画搭给你。”

孟子涛暗笑一声,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不过,他正准备答应的时候,却注意到那位摊主眼神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心里嘀咕了一句:“老狐狸,真够贼的。”

于是,他摇了摇头道:“我要这幅画干嘛,难道还能当饭吃啊?”

摊主笑道:“小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艺术也是精神食粮嘛,当然能够当饭吃了。”

“你想吃你吃,这个价钱我不同意。”

“那再便宜二十,不行就算了。”

“还加这幅画?”

“是的。”

“你……”

孟子涛装作不爽的模样:“行了,行了!四百就四百吧,我也不想跟你多啰嗦了……这画我要它干嘛!”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直接拿上东西走人。

等到摊主没了人影,孟宏昌笑道:“子涛,这幅画应该是捡漏了吧?”

“捡了个小漏。”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

“沈周的画到你的嘴里都成小漏了?”孟宏昌十分无语。

孟子涛笑道:“谁告诉你这是沈周的画?”

“啊?”孟宏昌十分惊讶:“你不会告诉我,这是赝品吧?”

孟子涛说:“这不是赝品而是仿作,姑苏片你知不知道?”

孟宏昌摇了摇头:“还真没听说过,不过应该和姑苏有关吧?”

“确实有关。”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随着明清经济的展,民间艺术市场日趋繁荣,民间以盈利为目的的书画伪作大量出现,书画伪造技艺也越来越高,最终在一些地方形成造假‘产业群’,其中‘姑苏片’就是其中的典范。”

“至于为什么出现‘姑苏片’,那是由于明代吴门画派的兴盛和当地经济的繁荣,有钱人附庸风雅,慕名购画,因而出现许多画匠专以制作假画为生。”

“为了提高造假的专业水平,他们开始分工合作,或专攻书画,或专攻印章,或专攻树木,或专攻山石,最终形成书画名作的复制行业。由于数量多,流传范围广,全国各地的博物馆都有收藏,许多还流传海外。其中有些精品还骗过了皇帝,被钤上‘乾隆御览之宝’、‘嘉庆御览之宝’等皇家收藏印玺。”

听了孟子涛的介绍,孟宏昌恍然大悟:“明白了,你这幅画就是骗过了嘉庆皇帝那种。”

孟子涛笑道:“对,虽然不是真迹,但能够骗过嘉庆皇帝,也算是十分少见了,别的不说,至少在艺术方面,还是可圏可点的。”

孟宏昌说:“这到也是,不过,这幅画到底是谁画的,你有没有线索?”

孟子涛说:“一般‘姑苏片’中许多就出自名家的后代亲友及弟子之手,比如王涞仿好友沈周的画,吴三江仿其外祖父祝允明的字,我先前看了一下,有点像是王涞的手笔,不过具体是谁,还要仔细分析才能知道。”

第三百二十三章 断代有问题

孟宏昌问道:“王涞这个人名气好像不大吧?”

孟子涛说:“名气确实不怎么大,但这幅画在各方面也是可圏可点,你想想,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把皇帝都骗了吧。”

孟宏昌点头道:“这到也是,不过这幅画能值多少钱呢?”

孟子涛说:“这可不好说,以这幅画体现出来的水准,以及‘嘉庆御览之宝’这枚印章,我保守估计,大几十万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我要出手的话,肯定会放到拍卖会上,至于最终的成交价格,那就不一定了。”

孟宏昌听了价格,无语道:“大几十万到了你的嘴里,居然只是捡了一个小漏,你就装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这不是习惯了。”

孟宏昌笑着摇了摇头:“服了你了。”

说说笑笑间,两人来到一家古玩店,店铺很小,店里只放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以及一个柜台。另外,在柜台后面堆着杂七杂八旧货,什么类别的都有。

别看店铺不大,里面人到不少,桌子一圏坐满了人,而且令孟子涛有些意外的是,其中一位正是刚才把家俱拿到段世宜那边修的中年人。

看到孟子涛和孟宏昌走进来,大家都停下口中的言语,朝两人看了过来。

其中一位七十多岁,戴着老花眼镜的老人,开口问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孟宏昌微笑着说道:“您是曾掌柜吧?”

“是的。”

“是张景强张总让我过来的,说是您这是有一件玉器要我带回去。”

“哦。”曾掌柜微微一笑道:“张总已经打电话给我了,我现在就去把东西拿过来,你们先坐着等一会……”

说到这,曾掌柜顿了顿,看了看已经坐满的座位,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这里小了一点。”

孟宏昌摆摆手,笑道:“没关系,我们站一会没事的。”

曾掌柜又说了一声抱歉,接着就去把东西拿了过来。

孟子涛问道:“曾掌柜,我们可以先看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

曾掌柜带着两人来到一旁的柜台,把盒子打开之后放到了柜台上,只见里面放着一块飞天玉佩。

孟子涛向曾掌柜打了招呼,就把玉佩拿到了手中,仔细观察,只见其玉质润泽,凝滑如脂,巧妙运用镂雕技法,作唐人飞天。飞天体态轻捷,丰姿秀丽,昂振臂作腾飞状,飞势飘逸轻盈,裙裾翻飞,长带飘舞,有“霓裳曳广带,飘浮升天行”的意境。

过了片刻,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玉佩放了回去,接着就跟孟宏昌耳语了几句。

孟宏昌微微一怔,马上就开口道:“曾掌柜,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是不是拿错了?”

曾掌柜眉头一皱,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你什么意思,我这玉佩难道不对?”

曾掌柜的声音有些大,旁边那一桌子人也都听到了,全都看了过来。

孟子涛暗自苦笑一声,孟宏昌的话完全可以再委婉一些,现在就曾掌柜的态度,肯定要说个一二三才行了。

孟子涛说道:“曾掌柜,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曾掌柜说道:“不用,你觉得不对照说就行了!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时,一边坐着的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开口道:“就是,曾老在这里开店多少年了,就算打了眼,也从来都没有遮掩过。”

孟子涛眉头微微一怔,这人说的话,他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别扭,难道是故意拆台?

曾掌柜闻言,对着男子冷冷地说道:“李石江,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李石江耸了耸肩膀:“得,我不说话,过来看看总行吧?”

曾掌柜嘴角抽动了一下:“腿长在你的身上!”

接着,他又对着孟子涛说:“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有问题你就直说,别故弄玄虚。”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孟子涛也就放开了,说道:“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件好的玉雕飞天作品,但我对这件玉佩的断代有疑问。”

“你认为不是唐代的,那是什么年代的?”曾掌柜问道。

孟子涛没有直说,反问了一句:“想必您也应该知道,唐宋时期的玉器很容易混淆吧?”

就像孟子涛说的这样,宋代的玉器成分比较复杂,在宋代的传世品中,很有可能混杂着唐代的作品,譬如唐代头部比例正常的人物就有可能混杂其间,反之亦然

同时,由于赵宋与辽、金同处在同一个历史时段内,辽、金的玉匠很有可能就是赵宋的子民,或者得赵宋玉匠的嫡传,所以制作风格的区隔边缘有些很模糊,没有办法确定。

宋与辽、金的科学断代比较多的是依靠墓葬中其他断代证据的提供,而传世器基本上是依靠老一代口传心授的感性。宋代的执荷童子比较容易辨认,而飞天就只能根据宋、辽、金的出土器进行类比来形成判断标准。

曾掌柜怔了怔,拿起玉佩仔细观察了一番,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有什么理由?”

孟子涛解释道:“基于几点吧,一是,宋代飞天的用料比唐代宽裕,长度多在6厘米以上,片状飞天呈侧脸姿态与唐代相同,面部五官及髻多见用中等粗阴线表现,丝为较粗而短的阴线,排列不整齐。”

“二,宋代飞天型常见的有高绾的云髻,也有不高的髻,还有一种类似于汉代纶巾呈前高后低的方形样式,用阴刻线刻出。”

“另外,飞天的身体有两种,一是立姿,立姿的飞天造型与童子相接近,有的更像童子人物坠;二是卧姿,卧姿的飞天造型基本上与唐代相同,常见一手平托,一手持物。卧姿体态又分两种:一种是呈蜷曲状,另一种是伸展飘忽状。后者尤其与唐代飞天相接近,也就是这件玉佩的器形。”

“还有,宋代的飞天用刀都相对简练,很少细节雕饰,刀口粗细均见,但不草率,下身长裙往往与飘带或歧头云纹相杂……”

孟子涛侃侃而谈,条理清晰,把这件玉佩分析的相当透彻,听得周围的人都连连点头。

曾掌柜其实刚刚得到孟子涛的提醒,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了,现在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向孟子涛拱了拱手:“抱歉,确实是我看错了,回头我会给张总负荆请罪的。”

孟子涛连忙说言重了,接着说道:“曾掌柜,这件玉佩属于宋代玉器中的精品之作了,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出手的打算?”

曾掌柜想了想,说:“这事我先问问张总的想法吧,麻烦你先等一会。”

“行……”

曾掌柜去给张景强打电话,那个中年男子就凑了上来:“这位兄弟,咱们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还未请教你贵姓?”

“免贵姓孟,孟子涛。”说着,孟子涛和孟宏昌先后分了自己的名片。

男子看了孟子涛的名片,有些讶然的同时也有有些恍然,伸出手道:“原来是孟掌柜,本人王潜立,幸会!”

孟子涛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客气了几句。

这时,王潜立的同伴偷偷地踢了他一脚,他微微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说道:“孟掌柜,不知道能否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情?”孟子涛问道。

王潜立笑着指向桌子上的一件将军罐:“我这件将军罐有些疑问,想请你帮忙掌个眼,不知道可不可以?”

孟子涛顺着王潜立指的方向看去,现那是一件小五彩将军罐,带盖比较完整,看起来不错。

“行是行,不过我水平有限,到时有什么错误之处,可别怪我啊。”

“哪里哪里,你能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了,请……”

孟子涛把桌子上五彩将军罐打量了一番,接着说道:“王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问题?”

“断代。”王潜立说道:“不知道你有什么见解。”

“我认为,断代应该是康熙晚期。至于为什么这么说,基于以下几点。”

孟子涛解释道:“这件将军罐的底足是典型的二层台底,质地坚硬,线条骨立,说明胎土的质量上层,而万历时期的底足,多是砂底。看起来很,二层台底起源于康熙时期,在乾隆之后才得以广泛的应用,这是从底足形式判断明清瓷器的一个重要的特点。”

“第二,从彩料上看,我们可以略去康熙与万历两朝色彩的直观对比,因为这种对比比较主观,往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么放到这件将军罐上,最直观的断代特征,就是这件作品使用了黑彩。”

“而黑彩是康熙时期才出现的一种彩料,之前的万历五彩没有黑彩的使用,由这一点,就可以证明,这件将军罐可以排除是万历时期制作的了。”

“第三,底足的青花款识,蓝色纯正,不闪紫色,比较靠近康熙官窑的钴料颜色……综上所述,我认为这件仿盛大的五彩将军罐,应该是康熙时期的官仿作品。”

第三百二十四章 愿者上钩

孟子涛喝了口曾掌柜刚刚为他倒的茶,润了润嗓子,问道:“王先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疑问?”

“啪啪……”王潜立鼓掌道:“孟掌柜讲的这么清楚,我哪还有什么疑问啊!”

其他人也都点头称是的同时,也为孟子涛在瓷器鉴定方面的造诣,感到很惊讶。想想自己在孟子涛这个年纪,好像在古玩方面还只是生瓜蛋子吧。

这个时候,张景强打电话给孟子涛,了解了那块玉佩的情况,并没有放弃,让孟子涛把玉佩带回去。

孟子涛跟曾掌柜说了这事,曾掌柜为表歉意,还送了孟子涛五片花片。

给曾掌柜写了一张收条,孟子涛就准备告辞,这个时候,王潜立笑容满面地说道:“孟掌柜,听说这是你刚刚捡的漏,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啊?”

孟子涛有些纳闷,不过当他看到孟宏昌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顿时明白,应该是孟宏昌透露的。

孟子涛对此到不是很在意,古玩注重交流,大家点评作品,说不定就能有一些独到的见解。

“当然没问题。”

孟子涛点头同意,上前把画卷放在桌子上展开,大家看到画作的内容时,顿时一阵惊呼:“沈周(启南)的作品?!居然还有嘉庆的鉴藏印玺!”

沈周那是谁?明代中期“吴门画派”巨挚啊!与文征明、唐寅、仇英并称“明四家”。

特别是沈周的绘画对后世山水画的展更是有着深远的影响,一是融南入北,弘扬了文人画的传统;二是将诗书画进一步结合起来,使文人画的理念更为清晰和强化,使得他所作之画,更具有诗情画意。

可以说,沈周的画作是每个书画藏家都梦寐以求的藏品,在拍卖市场上,他的画作一经出现,就是众人的焦点,比如o6年沈周《寒江独钓》手卷,在一番争夺之后,就拍出了24oo多万的高价。

现在,一幅沈周的画作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而且还是捡漏得来的,叫大家怎么不震惊,怎么不眼热?

一时间,大家征得孟子涛的同意之后,全都聚精会神地观察起画作来,整个店铺里鸦雀无声,只听得到大家的呼吸声。

鉴赏过画作之后,李石江眼睛里相当火热,对孟子涛更是羡慕嫉妒恨,为什么这种宝贝,不是自己,而是孟子涛这个小子捡的漏,实在太不公平了!

“不行,得问问,能不能拿下这幅画!”

李石江心有不甘,马上就付诸行动,笑眯眯地问道:“孟掌柜,不知道这幅画你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李石江的话,让大家的目光从画作移到了孟子涛身上,等着孟子涛的回答。

虽然,孟子涛对大家想要这幅画并不觉得惊讶,但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五个人之中就一个都没看出这幅画是王莱的仿作?

看到大家这样的表现,孟子涛要不是有了异能给出的结论,都会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错了。

“这幅画我确实没有收藏的打算……”

孟子涛的话,让大家一喜,但接下来的话,让大家不禁都疑惑起来:“不过,我对这幅画还有一些疑问。”

孟子涛做生意图的是长久的合作,除非对方为人让他觉得不喜,不然在自己知情的情况下,不太会挖坑给别人跳。当然,他也不是迂腐之人,不可能说,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自己已经提过醒了,你们还要往下跳,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你不会是说,这幅画不是真迹吧?”李石江讶然道。

孟子涛说:“我觉得有些疑问吧,对是不是真迹有些吃不透啊。”

“居然连嘉庆赏鉴过的作品都觉得不对,这家伙是傻冒吧?也对,这小子才多大啊,不仅懂玉器还懂瓷器,书画鉴定肯定不会那么精通嘛。哈哈!既然你这么傻,那就别怪我从你手上捡漏了。”

李石江心里哈哈大笑,觉得孟子涛的判断十分可笑,心头越加的火热。

旁边的曾掌柜想要询问,但再一想,觉得问这个问题实在太不好,可能会破坏孟子涛的生意。况且,他看到李石江火热的眼神,怎么会不知道李石江的想法,如果这幅画确实有问题,他还巴不得李石江倒霉呢。

不过,王潜立没有想到这一点,有些疑惑地问道:“孟掌柜,不知你能否说一下,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这两处地方……”孟子涛指出了画中的两处问题,当然,硬要说的话,这两处地方也可以说是正确的,看起来有些似是而非。

曾掌柜看了一下孟子涛指的地方,看了一下,轻咦了一声:“咦,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啊。”

“不对个毛啊!”

李石江定睛一看,心里就把曾掌柜给鄙夷上了,他认为这根本不是问题,只是和沈周以往的作品相比,有些差异而已,况且,这个差异也没有脱离沈周用笔的特点,只是偶然因素而已,再说了,如果问题真得很明显,会有嘉庆的鉴赏印?

李石江的想法也不能说有问题,只不过,他就像现在有些人相信专家一样,太相信皇帝的鉴赏水平了。

事实上,皇帝也是人,同样也会犯错,咱们不说嘉庆,就说在大名鼎鼎的乾隆皇帝,众所周知,他就收集了许多赝品。

想当年,被明代邹之麟誉为“右军之兰亭,神而圣也”的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卷,还有明清两代名家摹本多达1o余本,都被乾隆当作货真价实的真品反复题咏,还编入了《石渠宝笈》。

有一次,和珅为了取悦乾隆,用重金在民间收购了《富春山居图》的真迹送给乾隆,乾隆看罢,龙颜失色,心有不悦,心想,这丫的,这咏也咏了,章也盖了,再说东西不对,自己的脸不就丢大了?行,你说这是真迹,就让行家来鉴定吧。

于是乎,乾隆唤来词臣梁诗正,指着这些真迹说:“梁爱卿,你来鉴定一下,这是真迹吗?如果是,那我这副画又如何解释呢?”

“回皇上,这……这……”梁诗正看看真迹,又回头看看赝品,不知道如何作答,心里盘算着,要是说真话,这回皇上的脸可就丢大了,若是讲假话,那就得罪了和珅,得罪了和珅这样的小人,日后麻烦自然是少不了

古人云,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得,为了自身的安全,也能保住真品不散失,还是说实话吧。

“皇上,这……这真品……”

乾隆还没等梁诗正把话说完,又指着已经题跋过的《富春山居图》说:“你再仔细给朕看看,这轴画到底假在哪里?又是何人所作?”

梁诗正拘谨着身子,抬头看见乾隆的脸色,那神态,就是让梁诗正随着他的意思办,把赝品鉴定为真迹,把真迹说成赝品。

在那种情况下,梁诗正为了自身小命和乌纱帽着想,迫于无奈,只好将黄公望的真迹题为伪品,并编录在《石渠宝笈·三编》里。

像这样的故事,乾隆身上还生过许多,说到底,他其实就是个收藏爱好者而已,嘉庆包括古往今来的许多皇帝都差不多,他们最多只称得上是爱好者,谈不上专家,只不过因为他们是皇帝,也就有了“指鹿为马”的能力。

像李石江这样,认定嘉庆鉴藏印为真迹的依据,显然是不可取的。

言归正传,李石江认为,曾掌柜也附和着说画作有问题,是想要混水摸鱼,这当然不能让对方得逞,当然,曾掌柜这么说,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于是,李石江表面上十分遗憾地说道:“啊,曾掌柜也觉得有问题?那这幅画应该是老仿了,可惜了呀,如果是真品的话,现在沈周的画作可是炙手可热啊,上拍的话,可是众人争夺的目标啊!”

“是啊,如果是真品的话,这幅作品拿到大拍上,肯定能够拍出一个高价,都能够让孟掌柜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真是可惜!”

站在王潜立旁边的男子,摇头晃脑地说道:“不过,这幅画就算是仿作,艺术水平也不低,再加上嘉庆的鉴藏印,也是颇有艺术价值的,如果能够考证出作者是谁,又是名家的话,这幅画的价值也低不了。说实话,我真挺羡慕孟掌柜的,居然能够捡到这样的漏。”

孟子涛谦虚地摆了摆手:“运气,都是运气而已。”

王潜立笑着说道:“这捡漏嘛,一靠眼力,二靠运气,两者可是相辅相成的。”

“对对,孟掌柜你就别谦虚了……”

恭维了几句,李石江问道:“孟掌柜,你刚才说过,没有收藏这幅画的想法吧?”

“对呀。”孟子涛问道:“难道你还有想法?”

李石江一脸诚恳地说:“我知道这幅画有些问题,不过,这幅画我实在太喜欢了,第一眼看到它就念念不忘,如果今天要是错过了,我这段时间都会睡不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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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愿者上钩(续)

李石江接着说道:“而且吧,这幅画仿的这么逼真,我也能从中吸取一些经验,也可以给我提个醒,要知道,咱们这行吃药真是防不胜防,如果经常吃药,那名声可就毁了。”

听了李石江这番漂亮话,孟子涛显得有些迟疑,他沉思了片刻,说道:“李先生,说实在的,本来我也想把这幅画研究透彻了才会考虑出手。况且,这幅画虽然是仿作,但也可圏可点,作者很可能也是一位名家。”

“所以,我如果不把真正的作者考证出来就出手,实在有些吃亏啊!”

李石江摇了摇头:“孟掌柜,不是我想打击你啊,这幅画上可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想要把作者考证了来,可不容易啊!”

孟子涛笑道:“我这人比较闲,闲着也是闲着,考证作者正好让我有点事情可做。”

“我去,不就是想多要些钱嘛,说你胖还真喘上了。行,你不是想狮子大开口嘛,我用钱砸死你,反正我一转手,最起码能赚个好几百万吧,运气好能赚个上千万。”

李石江暗自冷笑一声,嘴上说道:“哎呀,孟掌柜,这幅画我真得太喜欢了,如果今天就这么错过了,我一辈子都会后悔的,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百万,你看行不行?”

孟子涛挠了挠头,说道:“其实吧,我这人要求不高,只不过吧,这幅画我也是刚刚得到,只是粗略看了一下,还没有细究,就这么放弃实在有些不舍啊。而且,万一考证出来作者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那我可就……”

“玛得,我都出一百万了,还要求不高,看你人五人六的,其实也是个伪君子!”

李石江肚子里暗骂了孟子涛几句,不过,让他放弃显然是不可能的。其实,他还有一个办法,先给孟子涛订金,等过段时间再去拿,但他担心,万一要是孟子涛细究把假的给究成了真的,那可就没他什么事了。

“孟掌柜说的也是,要不这样吧,我再加五十万,你看行不行?”

“李先生你的诚意那是没话说,只不过,我现在对这幅画是越来越有感觉了,心里确实很不舍啊!”

说着,孟子涛伸出三根手指在李石江的视线之内晃了一下。

李石江注意到孟子涛给出的暗示,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玛得,既然你说是一件仿品,还开出三百万这样的价格,真当老子是棒槌啊!

花三百万买下这幅画,说实在的,李石江肯定是一百个不乐意,更关键的是,他手上的钱有些捉襟见肘,他也是做古玩生意的,总得留点流动资金吧。

当然,三百万买真迹,肯定也大赚特赚了,也是捡了个大漏,但要他花这么多钱,肯定是不甘心的。

思来想去,李石江决定向朋友问计,手捂着肚子说:“哎哟,肚子怎么突然有些不舒服了,诸位,我先去一下洗手间,孟掌柜,你可千万别走啊!”

“你放心,我不会走的。”

孟子涛心里觉得李石江很好笑,既然你李石江想要进坑,那我哪有把你推出去的道理?

其实,李石江的想法,大家都看出来了,曾掌柜摇了摇头:“这家伙,小聪明不少,而且脸皮够厚,心够黑,孟掌柜和他做交易的时候,可要多长一个心眼。”

王潜立和站在他旁边的男子也点称是,另外两人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神态上来看,也没有反驳的想法。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曾掌柜,这位李先生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王潜立接过话道:“他名下也有一家古玩店,就在东边不远处。以前他还跟着曾老学过一段时间。”

曾掌柜摆了摆手:“只能怪我当时识人不明。”

孟子涛听了这话更加好奇了,只是曾掌柜不想说,旁边的人也不好在当事人面前提起这件事情。后来,孟子涛还是从王潜立嘴里得出了实情。

原来,李石江和曾掌柜还有一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当初李石江想要跟着曾掌柜学习,曾掌柜看他比较乖巧,就答应了。没想到,这家伙学了一些本事,就开始下出笼。

所谓下出笼,是古玩生意的一个用语,泛指利用他人的生意而偷偷摸摸地私下交易的行为。它完全就是一个贬义词,例如“伊下出笼”,“专门下出笼”。古玩行当的弊端诸多,而“下出笼”是其中重要的一条,这种行为常常遭到谴责。

曾掌柜一开始也没现,直到李石江做的多了,才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这让他非常恼怒,直接把李石江一顿臭骂,并把李石江给扫地出门了。

不过,李石江马上就在不远处开了一家古玩店,而且还时不时的跟曾掌柜打擂台,但又不是做的太过分,就这样,曾掌柜当然也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看。

不过,李石江这人脸皮特厚,隔山差五的居然还来曾掌柜这里,像个没事人一样窜个门,而且有时还像牛皮糖一样,赶他他都不走。不过一般情况,他也只会在这里坐上一会就走了。

一来二去的,曾掌柜也懒得理他,就当他是空气,有时心情不好骂李石江几句,心情还舒畅不少。

孟子涛听了王潜立的介绍,有些哭笑不得,这李石江是个什么人啊!

话分两头,李石江出了门,就做了一个深呼吸,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一些,脑子比起刚才也清楚不少,此时他想起那幅画,也产生了一些疑惑,会不会这幅画确实是件老仿呢,如果是的话,自己可就亏到姥姥家了。

想了想,李石江觉得,既然都认为是伪作,那还是要谨慎一些,谁知道孟子涛这小子是不是在给自己挖坑呢?但万一是真品呢?

李石江有些犹豫,不过,他马上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自己本来就是出来问计的,还这么纠结这不是傻了吗?于是,他马上拔通了一个电话。

“厉哥,我是小李啊,我刚才看到了一幅沈周的作品,认为是真迹,不过他们却都觉得是高仿……都有谁?哦,有……那我肯定是不想放弃的,只不过,那小子开价太高了,居然要价三百万!”

“什么?以物换物?可是我又没……那件东西?对啊,还厉哥你聪明,行,就这么定了,如果事情成了,回头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李石江大笑了几声,接着就回了曾掌柜的店铺。

“孟掌柜,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孟子涛呵呵一笑:“李先生,不知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李石江笑道:“孟掌柜,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以物换物。”

“以物换物?”

“对,以物换物,我那正好有一件价值差不多的东西,如果你觉得不错,咱们可以交换。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喜欢,我就按那个价钱,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装作沉吟了片刻,说:“行,那我去看看,不远吧?”

李石江笑呵呵地说:“不远,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曾掌柜一脸严肃地说:“我说李石江,我警告你,别搞什么幺蛾子!”

李石江说道:“嘿,你这话说的,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孟掌柜看不上我还能强迫啊?”

孟子涛笑了笑,表示没关系,就算看错了,也是自己的问题。

接下来,李石江带着孟子涛他们来到他的店铺。

店铺格局不大,环顾一下就知道,这里主要经营的是玉器。

李石江让孟子涛他们稍等片刻,正准备去拿他说的那件东西时,只见一个年轻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而且直奔柜台,看起来有了明确的目标。

孟子涛放眼望去,现年轻人的目标是一枚剑格,装在一个旧的锦盒里,里面是明黄色的软胆,灯光一照,分外漂亮。

那年轻人请李石江把剑格拿出来看一下,孟子涛注意到,这枚剑格质地不太像是白玉,表面雕刻着一条螭龙,上面还有一些土蚀和沁色,汉代剑格的特征很明显。

年轻人观察了一下,问道:“请问,这是什么时候的?”

“不少人说是汉代的东西,我也不好说。”李石江回道。

年轻人眼珠一转,问道:“那您看是什么时候的呢?”

李石江平淡地说:“我觉得好像是后仿的。”

孟子涛听了这话有些奇怪,李石江怎么会说真话,这算不算是欲擒故纵?

年轻人又问道:“怎么说?”

李石江解释道:“你看,从整体造型上看,绝对是典型的汉代特征,螭龙也生动有力,可汉代哪有铁器啊,你看这上面铁锈斑斑的,所以我怀疑应该是后仿的。”

孟子涛听这番话,好悬没有笑出声来,要知道,铁器的出现时期是在战国时期,汉代怎么可能没有铁器?不是搞笑嘛。

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李石江打的小算盘是什么。

果然,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说道:“也是,我看着也像是仿品,不过,这剑格做的还可以,你卖多少钱?”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东西不对

“5ooo。@”李石江给出了一个孟子涛意料之中的答案。

年轻人微微一怔:“既然是仿品,怎么还卖这么贵啊!”

李石江说道:“我是说我觉得它是仿品,万是是真的呢,那你不是捡了个大漏了?”

年轻人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吧?那万一它是仿品,我买的这么贵,那不是亏死我了?”

李石江说道:“为什么不能这么说?这年月,又想要捡漏,又不想有风险,哪有这样的好事,你说来听听呢?”

“呃……反正5ooo块钱实在太高了,五百还差不多。”

“那肯定不行……”

最后经过几个来回的讲价,双方以42oo块钱成交,年轻人马上付了钱,拿着东西喜滋滋地走了。

在这个过程中,孟子涛暗笑不已,说起来,李石江的算盘你要说高明也不高明,但对一些初学者而言,那就是百试不爽了。

具体来说,李石江看到年轻人很可能是初学者,而且就是为这枚剑格而来的,于是就以他人的意见来暗示他的东西是真的,事实上真有人说是真的吗?显然不太可能,但这样在年轻人耳朵里,却比李石江自己打包票更何信。

接着,李石江就故意给出了一个明显错误的概念,让年轻人觉得捡这个漏有了理由。而且,这个说法还有一个好处,就算年轻人事后知道东西有问题了,来找李石江算账都没有可能,因为李石江已经明确说过了,东西是仿品。

想到这,孟子涛不禁感慨了一句:“这家伙还真是一个好江湖啊!”

把钱收好,李石江请孟子涛他们入座稍等片刻,接着他走到店铺里面,没一会,就拿了锦盒走了回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只青花莲托八宝纹盘。

李石江笑着说道:“孟掌柜,你先看了,咱们再谈。”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把东西拿到手中,只见此盘微撇口,浅弧腹,圈足。盘心绘莲托宝轮,内壁莲托七宝纹。外壁饰莲座托八宝纹。底白釉,青花双圈内书“大明成化年制”楷书款。

要说这只青花盘,胎质细腻,胎薄体轻,青花成色浓淡有致,纹饰绘画流畅熟练,层次渐变丰富。乍然看去,这件东西确实不错,但孟子涛马上就现了问题。

看到孟子涛把东西放回去,李石江笑问道:“孟掌柜,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反问一句:“李掌柜,不知道你这有没有其它合适的?”

李石江微微一怔,心道:“不会吧,这家伙这么快就现问题了?难道这件东西真的是赝品?”

想到这,李石江就问了出来:“孟掌柜,你是觉得我的东西有问题?”

孟子涛笑了笑,意思很明白。

李石江看了看盒子里的青花盘,向孟子涛抱了抱拳:“孟掌柜,能否请您指点在下一二?”

孟子涛说道:“不用这么客气,其实吧,这东西其它方面到还是不错的,就是青料方面不太过关。”

“青料?”

李石江有些奇怪地拿起东西打量了一下,说道:“青花成色浓淡有致,我觉得不错啊。”

孟子涛说:“铁锈斑不对。”

“铁锈斑?”李石江心里一乐,说道:“孟掌柜,你不会以为,永乐时期的青花没有铁锈斑的吧?你稍等,我去拿个东西。”

说完,李石江走到柜台后面的博古架上,从上面拿了一只青花碗,走了回来。

“你看看,这难道也是赝品?”

孟子涛看了看,说道:“这只碗确实是开门到代的真品,但不能以它有铁锈斑,就说这只青花莲托八宝纹盘也有铁锈斑,你这么对比,恰恰是错误的。”

李石江对孟子涛这番话有些想不明白了,说道:“请教一下,你这么说的理由是?”

孟子涛侃侃而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青料中都含有一定的铁成分,如果在使用前对铁的剥离不彻底,烧成后的青花就会产生铁锈斑。”

“成化时期的青料使用的青料是‘平等青’,它也有好坏之分,好的平等青铁元素非常少,色青亮均匀,而一般的平等青因为质量不高,对铁元素剥离不彻底,所以会出现铁锈斑。”

“所以说,成化时期青花拥有铁锈斑这种现象确实也比较普遍,但那是对普通的民窑产品而言,官窑和高档次的民窑烧成之后,青花色均匀,没有铁锈斑。”

“你要说一定没有例外,那我肯定不能保证,但像这件官窑精品,怎么可能有铁锈斑呢?你要说如果烧制的时候出了问题,那肯定直接敲掉了,哪会完整地流传到现在?”

李石江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有些傻眼:“孟掌柜,你说的是真的?”

孟子涛说道:“李掌柜,我建议你去博物馆欣赏一下成化时期的官窑作品。”

其实,还有一点孟子涛没有说,关于成化青花瓷铁锈这一点,是比较简单的知识点,初学者或者不太清楚,但老玩家不知道的就比较少了。

当然,李石江这里以玉器为主,他很可能是对玉器比较在行,瓷器方面不懂到也正常,不过既然不懂,又为什么要买呢?

“呃……”

李石江见孟子涛说的这么肯定,基本已经倾向于相信孟子涛的说法,肚子里不禁暗骂起来。

孟子涛问道:“李掌柜,我这幅画你还要吗?”

“要!当然要!”

李石江反应过来,但马上他就有些犹豫,因为孟子涛表现出来的眼力这么高,他还真担心孟子涛对那幅画的说法成了真。但让他放弃吧,他又有些不舍。

“对了,我真是傻了,这小子既然在瓷器方面这么厉害,而且又精通玉器,哪还有精力在书画鉴定方面有所建树啊!不用说,画肯定没有问题!”

孟子涛见李石江愣愣地站着,问道:“李掌柜,怎么了?”

李石江回过神来,连忙表示没事,他想了想,说道:“孟掌柜,能不能跟你打个商量?”

“你说。”

“是这么回事,我手头的钱可能有些不够,不知道能不能用我的一件田黄摆件,抵一部分?”

看着李石江期盼的神色,孟子涛暗笑一声,这还真是赶着趟往坑里跳了,既然如此,他肯定也不会客气,点头同意道:“只要东西合意,肯定没问题。”

李石江高兴地说道:“那你们等我十分钟,我去把东西拿过来,你们也可以看看店里的东西,如果有喜欢的,价钱也好商量。”

“好的。”

见李石江勿勿出了门,孟宏昌总算找到了机会,问道:“这家伙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人,他如果买了之后,现你这幅画有问题,不会搞事吧?”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他如果真搞鬼那就是自讨苦吃。”

孟子涛接着说道:“宏昌哥,你要知道,咱们古玩这个行业的交易,只要不是强买强卖,就不存在谁吃亏的问题,因为没有谁是强迫来交易的。”

“既然出于自愿,那就要看各自的眼力了,如果一个人真的不懂,又要把东西拿到市场上出售,最后被人捡漏,还要怨天尤人,那只是自己活该,反之也是一样。既然是自愿踏入这个行业,那就要遵守这个行业的规矩,我先前都已经提醒过他了,他还往坑里跳,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孟宏昌点头道:“也是,他如果不是贪心的话,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说的对。”

孟子涛站起身来:“行了,还有一点时间,咱们分头看一下吧,万一能淘到好东西也不错。”

孟宏昌环顾四周,笑着摇了摇头:“得了,你看看这柜台和博古架上摆的东西,能有好东西吗?”

孟子涛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这行想要遇到好东西有个大忌,千万不要以貌取物,不然有可能会错过一些宝贝,你想想我跟你说过的捡到的几个漏,都是因为其貌不扬才落到了我手里。”

孟宏昌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说道:“那咱们一起看看吧。”

接上来,两人大致鉴赏了一下店里的东西,现大部分东西,不是比较普通,就是赝品或者仿品,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剩下的一小部分,虽然不错,但放的位置却比较显眼,估计李石江应该知道东西的价值,基本不太可能会便宜出售。

于是,孟子涛干脆就使用异能,把店里明面上的东西都检查一番,结果和他的观察差不多,正当他准备放弃时,一件东西突然进入了他的视野:“嗯?”

那是一个摆放着杂物的角落,东西比较杂乱,进入孟子涛视里的,正是一只落满了灰尘,满身都是锈状物,都看不到内在质地碗类物件。

孟子涛好奇地走了过去,把东西拿到手中看了一下,再加上刚才异能给出的结果,他心里对这到底是件什么东西,隐隐有了猜测。

孟子涛看了看时间,连忙把孟宏昌叫到身边,说道:“宏昌哥,一会你如此这般,没问题吧?”

第三百二十七章 金碗

孟宏昌虽然不明白孟子涛为什么看上这么一件东西,不过并没有多问,点头道:“没问题。∈↗”

两人商量好了,连忙变了位置,接着都拿起面前的东西装假鉴赏的模样。

也是孟子涛运气好,两人刚做好了动作,李石江就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孟……孟掌柜,让你们久等了。”

孟子涛转过身,说道:“李掌柜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们又不急。”

“你们不急我急啊!”

李石江暗自嘀咕了一句,笑着说道:“没关系,运动一下也有益身体健康。孟掌柜,东西在这里,麻烦你过来看下吧。”

孟子涛走回原位,就看到了李石江带来的田黄摆件。

此摆件材质良好,莹润有光泽,巧妙利用石料特色,通体圆雕人物山水之景。其雕琢得神,刀法精到,勾勒有力,刻划的人物、山水、树木,所雕景象皆悠然自得,平静和谐,确实是一件难得的清代田黄作品。

孟子涛仔细看过后,点头道:“这件田黄摆件我比较喜欢,麻烦李掌柜起个价吧。”

李石江犹豫了一下,说道:“就算它一百万吧,怎样?”

孟子涛说道:“这摆件材质还可以,但也算不上十分出色,一百万的价钱有些贵了,我觉得八十万还是比较合适的。”

孟子涛的价格其实给的还算合理,但李石江当然是越多越好,于是两人讨价还价,因为是李石江求到孟子涛头上,最后只得同意孟子涛提出的88万的价格。

剩下的部分,李石江只能用现金来结算了,这让他十分肉痛,不过想到要不了多久,就能赚个几百上千万,他还是相当的开心。

完成交易之前,李石江又把那幅画仔细鉴赏了一番,最后虽然对孟子涛指出的那两处地方,还有些小小的疙瘩,但整体而言,他对这幅画还是比较满意的,他相信,就算这幅画有问题,他也可以把画推销出去。

李石江说道:“孟掌柜,画我觉得没问题,咱们现在去转账吧?”

“可以,宏昌哥,走了。”孟子涛对着不远处早就准备好了的孟宏昌喊了一声。

“来了。”孟宏昌拿着刚才孟子涛说的那件碗装器物走了回来。”

孟子涛装作诧异地问道:“你走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啊?”

李石江注意到孟宏昌手上的东西,也觉得很奇怪,怎么孟宏昌会选上这么一件东西,而且他脑子里对这件东西都没什么印象了。

孟宏昌嘿嘿一笑:“嘿嘿,觉得感觉不错,想拿回去玩玩。”

“给我看看呢?”

“给。”

孟子涛无语道:“宏昌哥,我说你虽然是刚入行,但规矩总要顾一下的吧,哪能直接递给我啊?”

孟宏昌无所谓地说:“就这么一件玩意,又不值什么钱。”

孟子涛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你应该知道,习惯成自然的道理,再说了,你觉得它不值钱,真要摔坏了,那可就不一定了。李掌柜,我没别的意思啊。”

李石江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孟掌柜你说的不错,真要出了问题,到时就有理都说不清了。”

“真是麻烦。”孟宏昌嘀咕了一句,接着就把东西放到了桌上。

孟子涛把东西看了一遍,就放了回去。

“觉得怎么样,不错吧?”孟宏昌问道。

孟子涛摆摆手:“你自己喜欢就好。”

孟宏昌说道:“那是当然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我要它干嘛?李掌柜,这东西多少钱?”

李石江挥挥手:“嗨,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送你得了。”

孟宏昌摇头道:“这可不行,万一要是宝贝呢,到时算谁的啊?行了,就算一百块钱,你拿好了!”

“这东西如果是宝贝,我的姓倒过来写!”

李石江心里嘀咕了一句,暗骂孟宏昌傻冒,嘴上说道:“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

孟子涛笑道:“李掌柜,钱你拿着吧,不然他心里不舒服。”

“那行,我不客气了。”李石江把钱收了起来。

接下来,三人一起去银行转了账,就分开了。

看着孟子涛他们远去,李石江想起刚才那一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点像是刚才自己对付那个买剑格的年轻人的招数。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这回扬城之行差不多圆满结束了,临走之前,孟子涛他们去跟曾掌柜道了声别,当曾掌柜得知,李石江确实买下了那幅画时,那真叫个高兴。

上了车,孟子涛把钱还给孟宏昌。

“我说子涛,不就一百块钱嘛,至于吗?”孟宏昌推辞道。

“给你你就拿着吧,咱们亲兄弟明算账。”孟子涛把钱硬塞给了孟宏昌。

“你这小子。”孟宏昌并没多说什么,接着就好奇地问道:“子涛,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孟子涛说:“很可能是一只金碗吧。”

“金碗还有锈?”孟宏昌十分诧异。

孟子涛笑道:“如果在日常生活中,金器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锈状物,但在陪葬器物中,除金器而外,常有铜器和其他物品,它们比金器容易腐蚀,因而常常使同处一墓室的金器沾上铜锈、铁锈等。如果我判断正确的话,这只金碗应该就是这样的情况。”

“那你是怎么判断它是金碗的?”孟宏昌好奇地问道。

“你看看口沿处……对,就是那里,看到没有?”

经过孟子涛的指点,孟宏昌找到了碗上的一处没有被锈状物覆盖的地方,但那里就是一处小缝隙,基本不太有人能注意到。

孟宏昌有些目瞪口呆:“天啊,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这样的地方,你居然都能看到。”

孟子涛笑道:“运气好而已,再加上我的眼神比较好,就不小心看到了。”

孟宏昌张了张嘴,说道:“得,我无话可说。对了,这如果真是金碗,这些锈状物怎么去除?”

孟子涛说道:“你应该知道,金非常耐腐,与别的物质生化学反应,只有腐蚀性极强的王水才能溶解金。我在我师傅给我的资料中看到过,采用了氧化剂过氧化氢,再添加适当其他助剂。能够有效除掉锈状物,且金饰毫无损。”

“所以一般而言,金器的清洗方法多种多样,可根据具体情况,采用不同的清洗配方进行清洗。”

“对于金器表面的石灰质锈壳,一般使用稀硝酸局部涂刷,即能将锈壳去除。若是有机类污垢,如油污等,可用氢氧化钠溶液浸泡清除。除此而外,经常使用的金器清洗剂,还有有机溶剂****、酒精、苯和丙酮,以及中性表面活性剂、氨水等。”

“反正吧,就是具体问题具体对待,这只碗表面的锈状物,我还没有仔细观察,不清楚锈状物到底是什么,所以还不知道用什么溶剂。”

孟宏昌点头道:“那等你把碗清洗出来,一定要叫我过去看看。”

“没问题……”

一路无事,孟子涛把孟宏昌送到拍卖公司的门口,就准备回去把金碗清洗出来。

“行,那我先上去交差了。”

“好……哎,等等,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

“先前曾掌柜不是送了我五片花片嘛,给你两片。”

“嗨,这东西我要它干嘛?”

“笨啊,你不会送给你家小云?”

孟子涛说道:“你别小看这花片,它的材质还是不错的,以后你遇到了,如果价钱便宜,你也可以买一些。”

孟宏昌接过花片,翻看了一下:“咦,好像质地不真不错呢。话说,这花片到底是什么呀?”

孟子涛无语道:“我晕,闹了半天,你连花片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孟宏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我现在主要学的瓷器,玉器方面的知识,我还真没怎么接触过。”

“得,那我跟你说一下吧。”

孟子涛解释道:“花片其实就是古代缝缀在妇女上衣襟上的装饰品,因为为了要减轻花片的重量,花片绝大多数都采用镂雕的工艺琢制。”

“当然,除了重量方面,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用花片装饰服装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所以对玉质的要求比较高。但是又没有必要用成材的大料,所以多用质地好,却瑕疵多的下脚料,利用镂雕的方式剜去瑕疵,也就又能体现玉质的特点了。再加上现在这种东西价格不高,所以才让你遇到了可以收藏下来。”

孟宏昌说道:“照你这么说的话,花片这种东西,到确实可以作为我这样的工薪阶层收藏的目标。对了,怎么这片花片不是镂雕,而且质地纯净,脂性很高,而且没有什么瑕疵,虽然是和阗青玉,但也算不错了。”

孟子涛笑道:“这还不简单,说明它不是用一般的下脚料制作的,可能是当时的主人,地位比较高吧。”

孟宏昌问道:“那你给我干嘛?你可以送给弟妹啊。”

孟子涛拿起一片花片,说道:“放心,我这不是还有一片嘛。我教你一招,你回头可以在中心孔处镶上一粒碧玺之类的宝石,再配上白金卡环,就是一种非常高贵典雅的饰品,到时作为礼物送给小云,她肯定非常高兴。”

“不错,还真有你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孟宏昌笑道。

“本来就是见者有份嘛,那我先走了,明天去沪市。”

“路上小心……”

孟子涛本来打算回去把金碗上的锈状物处理好,但路上他又想到,金碗上的锈状物太厚了,想要清理出来并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他想了想,干脆拿去给王之轩处理,也正好让他有点事情可做。

给王之轩打了电话,王之轩在电话里说,他已经到家了,于是,孟子涛马上换了一个方向,驱车前往王之轩家。

孟子涛来到王之轩家,现程启恒也在这里,这也正常,两人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所以最近两家之间的走动,肯定是比较频繁的。

说起来,因为程启恒女同学的事情,两人的婚事一度告吹,那段时间,闹的两家是“鸡飞狗跳”,原定于五月一号的婚礼也被推后了。

好在,后来有孟子涛的帮忙,程启恒自己也争气,现在又和王梦晗和好了。本来,他们还想在五一举行婚礼,但就几天的时间,原先的位置就已经给了别人。

当然,凭两家的人脉,找个合适的饭店还是没问题的,但王之轩拍板说,婚礼的日期干脆就推迟到十号,也让程启恒长长记性,以后不要再胡闹。

这样的决定虽然让程启恒有些难堪,但双方的家长都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就定了下来。

因为姜思远的事情,王之轩整个人清瘦了不少,让孟子涛多少有些担心,好在这段时间下来,王之轩的精神不错,也让他放心了一些。

和大家打了招呼,闲聊了几句,孟子涛就说了来意,王之轩连忙让孟子涛把东西拿出来。

王之轩把金碗仔细打量的时候,孟子涛把东西的来历,跟程启恒他们说了一遍。

程启恒笑道:“得,又捡漏了,而且一捡还捡了两个,我看捡漏对你来说,根本就是家长便饭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完全是运气好。”

程启恒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每回捡漏听你这么说,我都觉得你特装,你小子难道就不能说你就是眼力好嘛!”

王梦晗同意道:“就是,搞得好像运气就光到你身上去了!”

孟子涛摊了摊手:“可我说的就是事实啊。”

“你小子还说,揍他!”

“哈哈……”

大家笑闹了一会,王之轩也把金碗看过了,说道:“锈状物极有可能是墓室内银器和铜器与墓室内其他物质接触反应,在金器表面沉积造成的,凭我的经验来判断,这上面的锈状物很可能是金属硫化物,如硫化铜、硫化银等等。”

“如果确实是硫化铜、硫化银这类物质,那就有些麻烦了,因为它们都是极难溶物质。因此,一般的清洗剂难以除去这些硫化物。”

第三百二十八章 去锈办法

程启恒闻言,点头道:“这到是的,我以前也买到过一件附着着硫化物的金器,使用常规方法,像什么酸碱、络合剂都无法清除锈状物。”

“那你后来是怎么解决的?”王梦晗问道。

程启恒呵呵一笑:“还能怎么解决,就放着呗。”

王梦晗白了他一眼:“你就不会问下别人,或者开动一下自己的脑筋,查一些资料啊?”

程启恒嘿嘿一笑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没学好过化学,看到化学就头痛,。关键是那个金器上的附着物也不多,放着其实也没什么影响,我就没弄。”

“你就是懒!”王梦晗转过头,问道:“爸,您有没有办法?”

王之轩没有回答,笑着问孟子涛:“你认为怎么处理比较好?”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我记得,硫化物可以在氧化剂存在的情况下,使溶解反应中产生的硫离子氧化成单质硫,使得溶解平衡破坏。那么,如果溶解反应不断进行下去,是不是可以把金器表面的这层硫化物最终全部溶解?”

程启恒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不是吧,连这个你都知道?别告诉我,这也是郑老给你资料里面的。”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到不是,只是我现在不是参加自考嘛,就翻了一些基础化学的资料。”

“呃……”大家这才想起来,孟子涛以前说过要参加自考,不过后来一直没动静,也没听孟子涛提起过,全都忘记了,没想到还真付诸实施了。

“算你真厉害。”程启恒向孟子涛竖起了拇指,接着说道:“对了,我记得咱们市的自考,4月的已经考过了,你没去考?”

孟子涛说道:“这回我心里没底,所以没去,报了7月份的。”

程启恒嬉笑道:“那到时要不要给你摇旗呐喊?”

“行啊,反正我又不怕丢人。”孟子涛笑道。

程启恒摸了摸鼻子:“呃,那我真去啦。”

孟子涛揶揄笑道:“那就去啊,又没人拦着你,到时一定记得要带一条横幅啊。”

“那肯定没问题。”程启恒感觉自己跳坑里了,马上换了话题:“咱们还是来说说你这只金碗吧。”

王之轩笑了一声,说道:“我觉得小孟提出的意见挺好的,可以一试。”

孟子涛说:“王叔,那麻烦你帮个忙吧。”

王之轩说:“行,你安心去沪市,我帮你处理。”

孟子涛笑着拱了拱手:“谢谢王叔了。”

…………

“子涛,这里!”

孟子涛刚刚从火车站出口处出来,就看到于为刚向他挥手,孟子涛笑着快步走了过去。

上了车,孟子涛问道:“咱们现在去医院?”

于为刚点头道:“要不要先去酒店安顿一下?”

“好吧,顺便买些礼物。”孟子涛接着问道:“这边的工作怎么样?”

于为刚说道:“珠宝店还刚刚在筹备之中,工作就那样吧,基本上只要按部就班就行。”

“没人跟你使绊子吧?”孟子涛又问道。

于为刚哂笑一声:“小人嘛,总会有的,不过暂时还没敢跳出来。你放心,都是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孟子涛呵呵一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于为刚笑道:“那我肯定不会客气。”

去酒店放好行李,买了礼物,孟子涛他们就坐车去了牧越泽治疗的医院。

问了护士病房的位置,三人来到住院部电梯处等电梯。

等待的时候,一位二十出头,模样清秀可人的年轻女子,拎着一个保温盒站在两人旁边。

半响,只见一对中年夫妇快步走了过来,女子一脸恼怒地对年轻女子呵斥道:“你居然真在这里!”

年轻女子神色有些慌乱,不过马上就镇定了下来:“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女子气愤地说道:“你还有脸问,我们还想问你,你不好好工作,怎么来到这里了?”

看到周围人都一幅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等人,年轻女子觉得很丢人,对着父母说道:“咱们去外面说去!”

“哼!到要看你怎么说!”

看到一家三口离开,于为刚的用手肘顶了顶孟子涛:“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说道:“别人家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嘛?”

“闲着也是闲着,好奇一下喽。”

“行了,电梯来了,你就别作八卦了。”

“你这人够无趣的。”于为刚和老松跟着孟子涛走进了电梯。

孟子涛笑道:“不是我无趣,只是你太八卦了,又不认识,你问那么多干嘛?”

于为刚说道:“所以说你这人太无趣了,你难道不知道,八卦可以让心情很快乐吗?我就不相信,你不喜欢听八卦。”

孟子涛说:“八卦我也喜欢听,但可不像你这样,对八卦这么感兴趣。对了,以前也没觉得你这么喜欢八卦啊?”

“叮。”

电梯到了楼层,于为刚先走了出去:“我这是生活太无聊,又没几个朋友,也只能看点八卦新闻娱乐一下。”

孟子涛笑道:“你就不会自己找点爱好?比如说琴棋书画什么的,陶冶一下情操,说不定过段时间,你老婆还会因此对你刮目相看呢。”

于为刚摆了摆手:“得了吧,我家那口子,以前也让我学习一些附庸风雅的爱好,我就不是这种料。”

“我看你是静不下心。”孟子涛笑道:“这样,我建议你学习一下茶道或者香道,对身心都有益,还能陶冶一下情操。”

于为刚想了想,有些意动:“这两样确实还挺合适的,学起来也不难,你对它们精通吗?”

孟子涛笑道:“抱歉,这两样我只是略通,并不精通。”

于为刚无语道:“靠,我还想向你的请教一下呢,没想到你居然也不懂。”

孟子涛笑道:“我又不是神仙,会什么都知道。”

于为刚说道:“哎,我说茶道和香道,和古玩这行的联系也挺密切的吧,你怎么就不精通呢?”

孟子涛说:“我要学的东西多了,这两个暂时还顾不上。”

于为刚正准备笑话一下孟子涛,就听孟子涛指着病房门牌号说道:“好像就是这里吧。”

“对,就是这。”

由于是隔离病房,孟子涛先敲了敲门,没一会,一位显得有些憔悴的妇女开了门,正是牧越泽的母亲庄叶丹。

庄叶丹显得有些惊讶:“咦,小孟,你怎么来了?”

孟子涛笑道:“正好来沪市有事,来看一下越泽,这位是越泽的同学,于为刚。”

于为刚笑道:“阿姨您好,我以前还去过您家呢,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庄叶丹想了想,说道:“还真有些记不得了。”

孟子涛笑道:“以前他只有一百四五十斤,您会记得才怪。”

于为刚自嘲道:“没办法,这几年糕吃多了,就成这个模样了。”

庄叶丹笑了笑,反应过来:“看我,光顾着和你们说话了,来,你们进来。”

庄叶丹请孟子涛他们进了屋,笑着对病床上的牧越泽说道:“越泽,你看谁来了?”

因为病情的关系,牧越泽戴着口罩,看到孟子涛他们,表情显得很惊喜:“子涛,你怎么来了?”

孟子涛就把刚才的理由又重复了一遍,指着于为刚说道:“越泽,你还认识他吗?”

牧越泽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于为刚?”

“正是在下。”于为刚笑道。

“怎么几年不见,你这么胖了?”牧越泽笑道。

于为刚笑道:“没办法,不一小心就这么胖了。”

牧越泽笑道:“要不是你跟子涛一起过来,我还真不定能马上就认出来。”

三人叙了一会旧,牧越泽感谢道:“子涛,我家古董的事情真得谢谢你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越泽,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咱们既是同学又是好友,有什么好谢的,你安心养病就行,钱的事情不用担心。”

牧越泽苦笑道:“治好我这病,至少要一百多万,你说我能不担心吗?关键治好了,我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了,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工作了。”

对急性白血病患者而言,在病情未缓解之前,由于疾病本身或化疗的影响,患者生活能力及工作能力及工作能力均将受到极大的影响。此时的患者不适于工作。但当病情完全缓解。患者体力允许,可以考虑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孟子涛笑道:“嘿,这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有我们这两个老板在,还担心找不到你合适的工作?”

于为刚拍着胸口保证道:“就是,工作包在我们身上,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安心工作。”

听了两人的话,牧越泽好奇地问道:“你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生意?都是古玩吗?”

于为刚说:“我现在做珠宝生意,至于子涛名下的产业就多了,古玩店、拍卖公司、基金会,还有实验室,要不了多久他都要办厂了,总归有一个合适你的工作岗位的?”

牧越泽显得十分惊讶:“没想到,才几年不见,子涛你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第三百二十九章 帮忙解决

于为刚笑道:“吓了一大跳吧,跟你说,我一开始也吓了一大跳,差点都以为子涛傍上什么富婆了呢。”

“去你的,你小子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孟子涛笑骂了一句。

牧越泽跟着笑了笑,不过,紧接着他就有些沉默,想想孟子涛和于为刚都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却躺在病床上,关键还是得的这样的毛病,心里十分沉重。

见此情形,孟子涛也猜到牧越泽的想法,劝解道:“越泽,既然事情已经生了,那咱们就要积极面对,况且,你现在又不是山穷水尽,还有我们在,你又何必老想着坏的一面呢?”

于为刚接过话道:“就是,你还年轻,今后还有大把的日子,做人嘛,不要太悲观了。”

庄叶丹说道:“越泽啊,小孟和小于说的对,你啊,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养病,不为别的,你也要想想我和你父亲还有你爷爷和小姜吧?”

牧越泽挤出了一点笑容,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犯傻的,只要不到弹尽粮绝,我肯定不会放弃的。”

孟子涛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牧越泽。”

考虑到牧越泽身体的关系,孟子涛他们坐了一会,就提出了告辞,并表示,过两天再来看他。

庄叶丹把三人送出了门,孟子涛问道:“阿姨,现在越泽的病情怎么样?”

庄叶丹回道:“医生说控制的不错,过几天就能手术了。”

孟子涛说:“那就好,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我们电话。”

“好的,麻烦你们了。”

“不用客气,我们先走了。”

“好的……”

三人向电梯口走去,于为刚有些担忧地说道:“越泽这小子,你别看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其实很喜欢胡思乱想,我就怕他自艾自怨,对病情可不利。”

孟子涛说道:“我也怕他这样,可是这事咱们也没什么好办法,要是能够有个知心人经常开导他就好了。”

于为刚说道:“他都生这个病了,去哪找知心人?就算他有女朋友,得知他的情况,想必也会分手吧?”

孟子涛叹道:“这到是的,希望他能自己想通吧。”

说到最后,孟子涛突然想一个办法:“对了,你不是在沪市工作嘛,可以隔三差五过来找他谈谈心嘛。”

于为刚也没多想,点头道:“行,就这么办吧。”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电梯门打了开来,只见刚才在楼下的那个年轻女子面无表情地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因为要赶电梯,三人连忙跑了过去,这时,不远处通往楼梯的门口,年轻女子的母亲突然跑了出来,大喊道:“姜雅文,你给我站住!你要是敢去见那个牧越泽,咱们就一刀两断!”

姜雅文忿忿地说道:“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反正这个家我也不想呆了!”

孟子涛他们听到母女俩的对话,连忙停住了脚步,都有些疑惑,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姜雅文是牧越泽的女朋友,因为牧越泽生病的关系,她的父母要让两人断交?

“嘿,你还说没关系,你说咱们要不要管?”于为刚着孟子涛轻声说道。

“管肯定要管,不过先看看再说。”孟子涛说道。

另一边,姜雅文的母亲听了姜雅文的话,暴怒了起来:“好!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想和我们断绝关系?当然没问题,你只要把这些年我们在你身上花的钱都还给我们就行,不然我这辈子就跟着你!”

姜雅文悲愤地哈哈一笑:“亏你还有脸这么说,这些年我赚的钱,除了我平时生活所需,最后都哪去了?都被花到你们的宝贝儿子身上去了吧!你算算,加起来都有多少钱啦!现在为了你们那个宝贝儿子娶老婆,居然还要我的嫁给一个瘸子,你们当我是什么?”

本来,孟子涛以为姜雅文的父母是因为牧越泽的病情,才反对姜雅文和牧越泽交往,毕竟也是为了孩子的将来着想,到也算是情理之中。

但现在听了姜雅文的这番话,孟子涛才明白居然是这个原因,让他实在太无语了,这么自私自利的父母,他原本以为只会在新闻上看到,没想到今天就亲眼目睹了。

姜雅文的母亲振振有词地说:“至少人家有钱,那个牧越泽有什么?就算有点钱,也都拿去治病了!”

“哼!”姜雅文冷哼一声,转身就往牧越泽的病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姜雅文的母亲连忙追了上来。

这时,旁边的一位护士看不下去了,上前把姜雅文的母亲拦了下来:“这位女士,请不要大声喧哗,不然的话,我就要叫保安了。另外,要是因为你的原因,导致病人出了问题,你是有责任的!”

这个世界,有些人就会窝里横,姜雅文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人,听了护士警告,连忙表示自己会注意的。之后,她的脸色就有些阴睛不定,最后干脆站在电梯门口等着女儿回来。

孟子涛和于为刚对视了一眼,随后就又重新向病房走去。

“你觉得这事怎么解决?”于为刚问道。

孟子涛说道:“解决到容易,关键还是钱的问题,不过,咱们得先看看越泽和阿姨的态度再说。”

“有道理。”

回到病房门口,孟子涛敲了敲门,就走进房间。

看到孟子涛,病房里的三个人都愣了愣,孟子涛对着庄叶丹说道:“阿姨,我找您有些事情,咱们出来说吧。”

庄叶丹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跟着孟子涛走了出去。

“小孟,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庄叶丹问道。

孟子涛问道:“刚才那位是越泽的女朋友吧?”

“对,怎么了,你认识她吗?”庄叶丹问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不认识,今天头一回认识。我也别的意思,就想问一下,您对她的感觉怎么样?”

庄叶丹赞道:“小姜这人真得非常好,人长得漂亮又贤惠,关键对越泽也非常好,自从越泽病了,她就把工作换到了沪市,就是为了照顾越泽。说实在的,有时候,我都觉得挺愧疚的。”

孟子涛又问道:“那越泽和她的感情怎么样?”

庄叶丹说道:“一开始生病了吧,越泽怕拖累小姜,对小姜不太好,还让她回去,小姜不肯,天天来照顾他,现在我觉得吧,越泽估计是离不开她了,当成了精神支柱。对了,你问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啊?”

孟子涛笑道:“这事呆会跟你说,咱们先进去吧。”

走进病房,孟子涛就注意到牧越泽和姜雅文恩爱的模样,心里有了数,就把姜雅文叫出去。

牧越泽觉得奇怪了:“我说子涛,到底什么事情啊,神神秘秘的,你就不能在这里说清楚?”

孟子涛笑道:“好事,一会再跟你说。”

带着姜雅文走出了病房,孟子涛问道:“小姜,你知道我找你出来是什么事吗?”

姜雅文对孟子涛有印象,马上就给出了答案:“应该和我父母有关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对,我想解决你和你父母之间的问题。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你对越泽是什么想法?”

姜雅文认真地说道:“当然是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行,有你这话就够了。”

孟子涛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过,我这人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将来你要是觉得不想和越泽在一起了就直说,千万别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姜雅文皱着眉头说道:“这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解决我和父母之间的事情?”

孟子涛笑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越泽的同学孟子涛,这位是于为刚。先前,我们听到了你和你母亲的对话,所以想要解决你和越泽之间的障碍。”

姜雅文平静地问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孟子涛说:“我觉得你母亲对钱比较看重吧,那就在这方面下手就行了。”

姜雅文理解了孟子涛话中的意思:“你是想给她钱?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办法行不通!”

“为什么?”

姜雅文解释道:“因为我弟弟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就算有一百万,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他败光的,到时我妈还会来跟我要钱,她这人已经没脸了,要不是她生了我养了我,我都不想认她。”

孟子涛笑道:“这一点,你到不用担心,一会我给了钱,肯定会签订协议,让她不要再来骚扰你。”

姜雅文直接摇了摇头道:“协议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一张废纸而已。”

于为刚说道:“只要你能狠的下心,协议就是协议,如果你狠不下心,那就没办法了,可以说这事无解。”

“对。”孟子涛点头道:“只要你能狠的下心,我们肯定有办法,让你家人遵守协议,就算钱花光了,也不会来打扰你,不然我们肯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姜雅文有些半信半疑:“真的?”

孟子涛说道:“千真万确,只要你能下这个决定。”

第三百三十章 帮忙解决(续)

姜雅文低着头思索了片刻,咬牙问道:“你们准备给多少钱?”

“这个当然要因情况而定了。↗”孟子涛问道:“你父母要让你嫁给那个瘸子,应该是为了彩礼钱吧,对方能出多少?”

“十万。”姜雅文冷笑一声,想想自己就好像货物一般,被父母给卖了,内心觉得十分悲哀。

“十万吗?”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你家的情况能不能跟我说一下?”

姜雅文并没有隐瞒,把家庭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就像许多社会新闻里写的家庭差不多,她父母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思想,眼里只有儿子,没有女儿,姜雅文初中毕业之后,就外出打工赚钱,工资除了日常生活所需,都寄回了家。

就这样,姜雅文的父母还不念她的好,把她当作是赚钱的工具,至于她的弟弟,眼里更是没有这个姐姐。

其实,姜雅文并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对方毕竟是她的父母,往往到最后,她就心软了。不过,今天的事情让她下定了决心,她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父母了。

听了姜雅文的讲述,孟子涛心里也挺同情的她的,而且对她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见你的母亲。”

说着,他现姜雅文又有些迟疑起来,问道:“怎么了?”

姜雅文说道:“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我觉得以他们的性格,肯定会把我们当作提款机的。”

孟子涛说道:“你就放心吧,这事我们肯定会解决好的,如果到时你父母还来找你要钱,你直接给我们打电话就行了。”

说着,孟子涛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姜雅文,于为刚也给了一张他的名片。

姜雅文看了两人的名片,现一个是做古玩生意的,另一个做珠宝生意,相比之下,于为刚工作的珠宝公司,她还有所耳闻,而孟子涛的古玩店,她听都没有听过,这样真得能够保证把事情解决吗?

可能看出了姜雅文的顾虑,于为刚就提了一下,孟子涛和舒泽是朋友的事情,这要一来,就让姜雅文放心许多。

孟子涛问道:“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顾虑?”

姜雅文说道:“有一点,那钱算我的,将来我会还给你的。”

“这就……”

“这事你不要拒绝,不然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到现在,孟子涛也现,姜雅文的性格有些倔强,于是,他也干脆答应下来,又问姜雅文要了身份证件看了一下。

接下来,几个人一起走到电梯前,现,姜雅文的父亲也过来了。

看到姜雅文过来,姜雅文的母亲就冲了过来,不过被老松出手拦了下来。

“你们是谁?管别人家的事情干嘛!”姜雅文的父亲喝问道。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我们是牧越泽的朋友,有件事情想跟二位协商一下。你们也别现在就拒绝,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怎么样?”

姜雅文的父母对视了一眼,说道:“聊聊就聊聊,看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正好电梯门打开,大家就一起走进了电梯下了楼,接着,一行人来到不远处的一家快餐厅。

孟子涛快刀斩乱麻,直接把要求提了出来。

姜雅文的父母听说还有人赶着趟给自己送钱,有些不可思议地同时,全都惊喜不已。

姜雅文的母亲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行,你们只要给钱,我们保证不再骚扰雅文。”

孟子涛问道:“不知道,你们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姜雅文的父母凑到一起轻声商量了一下,姜雅文的母亲就说道:“你看,我们幸幸苦苦的把雅文养大也不容易,你又要我们和她彻底断绝关系,五十万不多吧?”

听到“五十万”这个数字,姜雅文差点暴走,不过被于为刚拦了下来接着,孟子涛就跟姜雅文的父母讨价还价,最后双方约定了二十万这个价钱。

看到自己就像货物一样,被人讨价还价,姜雅文伤心至极,刚才她心里或多或少还有一些对父母的亲情,现在完全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孟子涛起草了一份协议,交给姜雅文的父母:“你们看一下吧,没问题就请在上面签字,按下手印。”

姜雅文的父母把协议草草地浏览了一遍:“没问题,不过,我们都要签字?”

孟子涛说:“对,你们都要签字按印。”

姜雅文的父母马上都签字按了手印,就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时候给钱。孟子涛也爽快地带他们去银行转了账

从银行出来,孟子涛笑眯眯地,对着兴高采烈的夫妇俩说道:“两位,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这个人就是白送钱给你们的傻子。不过,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你们想的我考虑不到吗?”

孟子涛的话,让原本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夫妇俩,心里“咯噔”了一下,接着,就见孟子涛拿着手机,念道:“姜裕树,男……”

把舒泽来的资料念了一遍,孟子涛笑着问道:“这位应该是你们的宝贝儿子吧?”

姜雅文的父母听得汗毛直立,紧接着,姜雅文的母亲就有些色厉内荏地说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将来出了意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意外?他可不会有什么意外,看看,x月x日,他偷了顾客的三百多块钱,x月x日……”

“你胡说八道什么!”姜雅文的父母彻底慌了,姜雅文对孟子涛这么快就调查出了这些事情,也感到十分惊讶。

“我是不是胡说,你们回家问一下你们的宝贝儿子就知道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紧接着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你们信不信,我让他牢底坐穿!”

呆愣了片刻,姜雅文的母亲突然“呯”的一下,就向孟子涛跪了下来:“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你的钱,我们也还给你!”

孟子涛身体让了一下,冷笑道:“我这人说话算话,只要你们别出尔反尔,我就不会对你儿子做什么,不然的话,呵呵……”

姜雅文的父亲点头哈腰地说:“不会,不会,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打扰雅文,明天我们就带着他回老家。”

“希望你们说话算话,不然……”孟子涛又警告了一番,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看到孟子涛他们走远了,姜雅文的母亲就把女儿骂了个狗血淋头。

姜雅文的父亲呵斥道:“行了,现在还有心思骂,快点问问儿子到底怎么了啊!”

“对对对……”姜雅文的母亲连忙给儿子打了电话,结果一问,刚才孟子涛说的都是实情不说,而且他是被人逼问出来的,根本反抗不了。

姜雅文的父亲面如死灰:“完了,完了!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还不都怪你,平时你就不知道管一管他?”

“怎么又怪我头上了,你就没有责任……”

不提这边的争吵,另一边,姜雅文问道:“孟先生,刚才你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孟子涛说道:“当然都是真的,就你弟弟犯的事情,够喝一壶的。要不是因为你,肯定就送进去了。”

于为刚说道:“我觉得这事也挺正常的,老话说的好,慈母多败儿,子不教父之过,你弟弟这个都沾上了,做出这些事情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你不会还想为他求情吧?”

姜雅文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只是……哎,不说了,孟先生,我给你写张欠条。”

孟子涛摆了摆手:“写不写无所谓。”

“这肯定不行,你等一下。”姜雅文停下来给孟子涛写了一张欠条。

孟子涛说道:“好吧,不过,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现在先顾着越泽再说,我不急着用钱。”

于为刚笑道:“就是,他前几天就赚了一个多亿,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

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弟弟的情况调查的一清二楚,姜雅文对于孟子涛能够赚这么多钱,已经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而且,这事也和她无关,她心里还是想着,尽快把二十万还掉。

这时,就听孟子涛开口道:“刚子,你的店里还缺人手吗?”

于为刚马上反应过来,笑道:“缺,怎么会不缺呢?对了,小姜,你有没有兴趣去我的珠宝店工作?”

姜雅文有些意动,接着摇了摇头:“可我现在还要照顾越泽,上班会有影响的。”

于为刚笑道:“我的店现在还在筹备之中,你的上班时间也不固定,肯定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而且,过几天越泽就要手术了,到时你也应该可以安心工作了。”

“这行吗?”姜雅文迟疑道。

于为刚说:“行不行,还不是我这个老板说了算。”

姜雅文也知道自己现在拒绝不了,她想了想,就向两人鞠躬道:“谢谢你们了。”

“哎,可千万别这么客气……”

第三百三十一章 宋代茶道

和姜雅文一起回到牧越泽的病房,孟子涛他们并没有说出实情,只是说了工作上的事情,接着,他们就告了辞。

上了车,于为刚说道:“越泽这家伙运气怎么这么好,这么好的姑娘都被他遇到了,而且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怎么,你很羡慕?”孟子涛笑着问道。

于为刚哂笑一声:“我……怎么可能会羡慕,我老婆比她还要完美,好不好!”

“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

“喂喂喂,你可别胡说八道啊,小心我告你诽谤……”

相互开了几句玩笑,他们就去附近吃了饭。

“子涛,下午你准备去哪里?”

“我要去古玩城一位前辈那。”

“我能去吗?”

“当然没问题,等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在哪。”

蒋卫文正好和朋友吃完饭准备回店里,于是,孟子涛他们坐车来到古玩城。

径直来到蒋卫文的古玩店,孟子涛看到店里除了蒋卫文和第一次来认识的元林之外,还有一位五十多岁,穿着中装,气质儒雅的老人。

看到孟子涛他们进来,蒋卫文笑道:“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说的郑老的关门弟子孟子涛,别看他年纪小,但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蒋老,您谬赞了。”孟子涛连忙谦虚了一番。

蒋卫文接着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茶道高人罗岳宁。”

罗岳宁笑道:“什么茶道高人,我只是喜欢茶而已,可万万称不上‘高人’二字。”

“你就谦虚吧……”

把于为刚介绍了一下,大家寒暄了几句,孟子涛就注意到桌上摆放的一些器具,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青玉茶碾。

在唐代,人们饮用茶类主要以饼茶为主,饮茶前需要先将饼茶碾成细末,方可煎茶,否则很难将茶汁煎出来。茶碾的作用,就是将饼茶碾成细末,是煎茶用的一种器具。

6羽在《茶经》中称其为“堕”,呈车轮形,中间厚,边缘薄。碾轮中部有一圆孔,可穿木。可惜轴木已无存。唐代诗人元稹《茶》诗曰:“茶。香味,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诗中在谈到煎茶时,用白玉雕琢的碾把饼茶碾成末,用红纱茶罗过筛,再入茶铫煎茶,注入茶碗,茶汤泛起黄花“饽沫”,终成清香美茶。

而眼前这个茶碾就是青玉质地,分上下两部分。下部为船型碾槽,两平足,当为稳定之用。上为玉质碾轴,虽说,茶碾的玉质不算特别出色,但就以体积来说,也算不错了,而且雕刻方面也颇为精细,算是一件可用可赏的茶道器具。

注意到这个茶碾,再加上红泥小火炉,以及其它一些茶道工具,孟子涛就明白过来:“你们这是准备煮茶吗?”

蒋卫文点头道:“对,小孟,你对茶道有没有研究?”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对茶道还真没什么研究。”

蒋卫文问道:“是对茶道不感兴趣?”

孟子涛说:“也不能说不感兴趣吧,以前买不起好茶叶,现在还有不少知识要学习,完全顾不上研究茶道。”

旁边的元林笑道:“也是,孟老师还年轻,有现在的成就,总要有所舍弃。”

“这到是的。”

蒋卫文点头称是,孟子涛才二十多岁,就能有现在这样的眼力,学习东西肯定要有重点。

“没关系,今天正好有老罗在,让你也体会一下茶道的魅力,不但能一饱眼福,还能一饱口福。老罗,咱们开始吧。”

“行。”

罗岳宁打开他面前的一只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纸包起来的,呈扁圆状的东西。

这东西状如棋子,比象棋小,比围棋大,打开外面裹着的白纸,只见里面原来是一块小巧的茶饼。

罗岳宁介绍道:“这是我按照古方,复原的宋代贡茶,一块茶饼是一两多重,你们可以先闻一下它的味道。”

宋代的贡茶和茶文化在中国历史上享誉盛名,不仅促进了名茶的展,饮茶的普及,还使斗茶之风盛行,茶书、茶诗词、茶书画等茶文化作品无数,令塞外的茶马交易和茶叶对外贸易兴起。

听说是复原的宋代贡茶,孟子涛十分好奇,轮到他时,拿在手中仔细观察了一番,只见茶饼为黑色,黑中透着青,青中又透亮,另外,茶饼上还印着波涛纹。

这些特点,都符合宋代贡茶的特征。

接着,孟子涛对着茶饼轻轻一嗅,立刻就有一股糯米香迎面而来,非常好闻。

最后,于为刚把茶饼拿到手中看了看,有些好奇地问:“宋朝的贡茶就这个模样啊?”

“对,按照文献记载,就是这个样子。”孟子涛说道。

“上面不印字?”

“宋朝贡茶只印花纹,从不印字。”

孟子涛解释道:“例如,‘大龙’贡茶印着一条蟠龙,蟠龙周围是一圈云朵;‘小凤’贡茶印着一只鸾凤,鸾凤周围也是一圈云朵;‘兴国岩拣芽’只印一条飞龙,没有云朵;‘太平嘉瑞’有龙有云,云在龙爪下面。只印花纹,不印文字,这是宋朝贡茶的一大特色,而且这些也都是有文字记载的。”

罗岳宁笑道:“小孟,你对宋朝的贡茶很熟悉嘛。”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只是对书本上的东西熟悉,其它可就不行了。没办法,这些都和鉴定有关,不记不行。”

蒋卫文笑道:“我看你是百科全书,脑子里什么都有,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这些装进脑子的。”

孟子涛笑道:“我就是对死记硬背的东西再行。”

元林感慨道:“孟老师,你这个天赋太好了,像我,就最讨厌死记硬背的东西,就头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分明就是懒。”

蒋卫文接着说道:“行了,咱们先做正事吧。”

罗岳宁说道:“那我就开始碾茶了。”

看着罗岳宁把茶饼用刚才的纸包着,接着槌碎,放入那件青玉茶碾之中,于为刚好奇地问道:“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还要把茶叶碾碎啊?”

孟子涛说道:“这是宋朝的煮茶方式,其实,在这之前,还有一步炙茶,先将茶饼‘以沸汤渍之’,刮去膏油,然后用微火炙干。不过,这是新茶,一般不炙。接着就是这一步,碾茶,不过,碾的茶不能过夜,不然色泽不对。”

于为刚说道:“喝个茶都这么麻烦?”

罗岳宁笑道:“这叫情趣,在喜欢的人眼里,这些步骤都充满了趣味。另外,想要感受到过程中的魅力,必须让自己心静。”

于为刚挠了挠头:“可能我这人比较急躁吧。”

罗岳宁说:“细心体会,你会慢慢喜欢上茶道的。”

这个时候,罗岳宁碾的差不多了,接着就把碾好的细茶末过筛,筛上的粗末再倒入茶碾之中再碾,反复几次就完工了,就一步叫做罗茶。

罗茶完成,罗岳宁把茶盏拿起来,在茶炉上方烘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于为刚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说:“就叫烘盏,是为了点茶做准备,因为如果茶盏是冷的,茶就浮不起来。”

“哦。”于为刚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好了,开始点茶了。”

只见罗岳宁把茶末投入茶碗,接着注沸水,调成膏状,再注入瓶中沸水,将茶末调成浓膏状。

紧接着,罗岳宁开始沿盏壁注水,手中拿着茶筅搅动茶膏,渐渐加力击拂。

“这是在做什么啊?”于为刚轻声问道。

孟子涛也小声解释道:“这就是点茶,想要点出好茶,主要动作是‘点’和‘击拂’。点就是把急须里煎好的水注入茶盏中,过程中,执壶往茶盏中点水,要有节制,落水点要准,不能破茶面。”

“至于‘击拂’相当于唐代煎茶中的‘搅’,但不象唐代用筷子一类东西在茶釜中搅拌,而是用特制的小扫把一般的工具茶筅,旋转打击和拂动茶盏中的茶汤,使之泛起汤花。手持茶筅击拂茶汤,叫做‘运筅’,往返运筅,或击茶汤,或拂汤花。相互配合,这才能制作出最佳效果。”

于为刚感慨道:“没想到,古人为了喝一杯茶居然这么麻烦。”

孟子涛笑道:“其实,宋人就是用这种办法斗茶的。”

于为刚讶然道:“斗茶?茶还能斗啊。”

孟子涛笑道:“当然了,茶叶的好坏,还有点茶水平的高低,不都可以斗嘛。”

于为刚问:“那最后什么样的茶算是最好的呢?”

孟子涛解释道:“品茶的好坏有两条标准,一是汤色,即茶面汤花色泽。一般标准是以纯白为上,青白、灰白、黄白,则等而下之。色纯白,表明茶质鲜嫩,蒸时火候恰到好处,色青,表明蒸时火候不足;色泛灰,是蒸时火候太老;色泛黄,则采摘不及时;色泛红,是炒焙火候过了头。”

第三百三十二章 学习茶道

“等等。◇↓”

于为刚打断了孟子涛的解释,问道:“听你的意思,茶叶难道是用蒸的?”

孟子涛正准备解释,注意到罗岳宁点茶已经完成了,说道:“这事一会再说。”

就听罗岳宁盯着茶汤看了一会,叹道:“哎,这茶还是差了一点,达不到纯白的层次。”

蒋卫文说道:“我觉得已经不错了,毕竟真正的宋代贡茶可不是那么复制的,不然的话,早就被人复制出来了。而且,你这点茶的手艺也没得说的,水痕过了这么久都没出现。”

罗岳宁笑了笑,对于自己的茶艺,他还是有一些心得的,也没什么好谦虚的。

“什么意思?”于为刚碰了碰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说道:“那就是决定斗茶输赢的第二点了,除了汤花的颜色外,决定汤花的优劣的标准是汤花泛起后,水痕出现的早晚,早者为负,晚者为胜。”

“刚才我说过,汤花要求色泽鲜白,‘淳淳光泽’,汤花均匀适中,民间称其为‘粥面粟纹’,意思就是说汤花要像白米粥冷后稍有凝结时的形状,并且像白色粟纹一样细碎均匀。”

“汤花保持一段时间后就要散退,此时盏内沿就会出现一圈水痕,以先出现水痕者为负。正如祝穆《方舆胜览》中所说:‘斗试之法,以水痕先退者为负,耐久者为胜’。如果汤花泛起,不能咬盏,散逸较快,那么汤与盏相接的地方就会露出‘水痕’,称‘云脚涣乱’。”

于为刚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

罗岳宁笑道:“小孟你对斗茶还真够熟悉的。”

孟子涛摆了摆手:“哪里,我也只是纸上谈兵,真要让我操作,我肯定就傻眼了。”

罗岳宁说道:“有这个基础,学起来也是事半功倍,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学?我教你。”

孟子涛有些迟疑地说:“这个……我还没有想好。”

蒋卫文说道:“小孟现在还有其它要学,如果他有兴趣,等他有了空闲时间再说吧。”

罗岳宁点头道:“这到也是,学习这个也是为了休闲。小孟,如果将来你想学了,可以来找我。”

“一定。”孟子涛答应下来,事实上,他对茶道的兴趣不大,暂时并没有学习的想法。

接下来,罗岳宁把茶汤分了一下,让大家尝一下味道。

茶刚入口,于为刚眼睛就亮了起来:“好茶,茶香浓郁,口感鲜爽,我就喜欢这样的味道。”

孟子涛笑道:“既然喜欢,那你就跟着罗老师学习茶道吧。”

于为刚连连点头道:“罗老师,我能不能跟您学习?”

罗岳宁笑道:“当然没问题,只要你想学,我肯定会知无不言。”

“太好了!”于为刚连忙向罗后宁表示感谢,并表示,赶明儿就去罗岳宁家(也在沪市)拜访。

热闹了一会,于为刚说道:“对了,刚才那个问题,子涛你还没回答我呢。”

孟子涛笑道:“这事你最好问罗老师,他比我熟悉多了。”

“什么问题?”罗岳宁问道。

于为刚说道:“我刚才问子涛,你这茶叶是不是蒸出来的。”

罗岳宁点头道:“确实是蒸出来的,叫做‘蒸青’。以蒸汽杀青制造而成的绿茶。早在唐代就已开始生产,那时的蒸青绿茶是蒸青团饼茶。咱们国家这么制作茶叶少见了,东瀛那边常见。其实,东瀛的蒸青茶的制法就是咱们国家传过去,展出来的。”

于为刚说道:“嘿,这不算是墙里开花墙外香?”

孟子涛说:“这也不算吧,相对来说,蒸青绿茶香气较闷带青气,涩味也较重,不及锅炒杀青绿茶那样鲜爽。”

于为刚说道:“但我比较喜欢喝蒸青茶,觉得合我的口味。”

孟子涛笑道:“那是因为罗老师的茶叶不一般,可不是普通的蒸青茶。”

罗岳宁说道:“也不算吧,只不过我是严格按照古书上记载的方法制作的。”

蒋卫文哈哈一笑:“你就别谦虚了,你跟大家说说,你采茶时的要求”

罗岳宁呵呵一笑,说道:“其实我觉得这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天刚亮就得上山采茶,太阳一出来就得停采。这么做,是因为古人认为早上露水未干,茶芽肥润,若太阳出来,茶叶为阳气所薄,使芽之膏汁内耗,茶叶受水后而不鲜明。”

于为刚有些意外地说:“不是吧,在时间上就有这么高的讲究?”

蒋卫文说道:“当然了,除了采茶,还有拣茶、蒸茶、榨茶、研茶、造茶、过黄这六个步骤,刚才那团茶,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制作而成的。”

于为刚苦笑道:“这还真得有些麻烦啊,如果我想经常喝到这种茶怎么办?”

孟子涛笑道:“当然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看到于为刚一脸苦笑,罗岳宁摆了摆手:“没事,有我呢,你一个人的茶叶,我这还是能供的出的。”

于为刚连忙拱了拱手:“罗老师,实在是太感谢了,要多少钱,您直说。”

罗岳宁笑道:“提什么钱不钱的,就是一个交流。而且你也先别谢我,如果你学的不好,我可会扣你的茶叶的。”

于为刚拍着胸口保证道:“你放心,我这人只要下定了决心,肯定会努力学习。”

罗岳宁笑道:“开个玩笑,茶道关键还是要自己的兴趣,热度维持几天就退了也不行。”

于为刚信誓旦旦哪地说道:“罗老师,别的我就不说了,您看我的行动就行了。”

大家闲聊了一会,罗岳宁因为有事,就收拾了一下茶具先告辞回去了。

之后,元林也准备离开,走之前,他把孟子涛请到一边。

“孟老师,我有件事情,想请您帮下嘛,不知道可不可以?”

“什么事,请说。”

元林说道:“是这样,咱们第一回见面的时候,我拿过来的一件元代龙泉窑的东西,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195章)

孟子涛说:“有印象,怎么,你和那位卖家还有联系?”

元林说:“是的,后来我去那边出差的时候,还从他那得到了几件玩意,还算不错。前天,他打电话给我,说是想把手里的东西都出了,我到是想要,但心里实在没有底,所以想请您帮忙去看看。”

孟子涛问道:“在什么地方?”

“在东南省的剑州,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过去?”说话的时候,元林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毕竟没有直达飞机,只能坐火车去,一来一回时间也不短,孟子涛拒绝也是十分正常的。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去?”

“如果您方便的话,咱们明天就能去。”

“等我打个电话。”

孟子涛给马星纬打了个电话,他先前答应过马星纬,要协调宋吉铭和李善东的矛盾,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快越好,如果马星纬那边都准备好了,他肯定要尽快回去,元林这边如果等不及的话,只能推掉了。

不过,马星纬告诉孟子涛,他那边还没准备好,还要等两天才行。

既然如此,孟子涛又没有什么急事,去剑州逛一下也不错,就答应了元林的请求。

元林见孟子涛答应,十分高兴,约好了时间,就跟大家告辞了。

等元林走了,于为刚好奇地问道:“他找你什么事情啊?”

孟子涛说:“他想让我去帮他去掌眼,我答应他了。”

“什么时候?”

“明天,去剑州。”

“什么,要去剑州?”于为刚和蒋卫文都有些意外。

孟子涛笑道:“反正我也没什么要紧事情,正好去剑州玩玩,老话说的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这也是静极思动了。”

蒋卫文说道:“剑州那边山清水秀、气候宜人,而且自然风光优美、名胜古迹甚多,确实是一个旅游的好地方。”

于为刚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我这边脱不开身啊,要不然的话,就跟你一起去玩玩了。”

孟子涛笑道:“今后有的是机会。”

接下来,孟子涛跟蒋卫文说了郑安志让他带的话,又坐了一会,就和于为刚一起告辞了。

出了店铺走了一会,于为刚一拍大腿:“忘记买茶具了,咱们回去?”

孟子涛说道:“你这个茶具又没必要是古玩,买一些合适的就行,而且蒋老那边不一定会有。”

于为刚说:“既然这样,那咱们随便逛逛?哎,那边有一个碾子,我觉得挺合适的。”

孟子涛指着于为刚指的地方看去:“什么不错,太大了,宋代茶碾‘贵小’,要求碾槽深而狭窄,碾轮要薄且锐,这样才能将茶聚集起来精准地碾压。另外,茶磨跟我们平时看到的磨豆浆面粉的石磨完全不同,对材质的要求极高,制作极其复杂。”

于为刚摇了摇头:“没想到,要求还挺高的啊。”

孟子涛说道:“要求当然高了,还有那个茶罗,它的底面要细腻、绷紧。蔡襄《茶录》载有,罗底要选用东川鹅溪画绢中特别细密的丝线,将之放入开水中揉洗,使它变的更加细密柔滑。像这样整套买下来,可不便宜。”

第三百三十三章 发现新的线索

于为刚听了孟子涛的话,笑了起来:“贵好啊,说出来也特有面子。”

孟子涛表情有些古怪地说道:“我说,你之所以想学这个茶道,不会是用来装的吧?”

于为刚耸了耸肩膀:“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不如学香道,几万块钱的沉香,烧几天就没了。”

“那你也得舍得啊。”

孟子涛哈哈一笑,接着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铺,说道:“我记得那家有茶具出售,咱们过去问问。”

这是一家专门出售茶具以及小部分玉器的店铺,店铺不大,但颇有味道。孟子涛他们走进店铺的时候,现掌柜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打烊了。

这也正常,毕竟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又不是节假日,有一些店铺根本就没有开门。

掌柜看到孟子涛他们,笑着说道:“几位,不知道要点什么?”

孟子涛说道:“我们想要一套点茶茶具,只需要现在制作的就行,不知道掌柜你这有没有?”

掌柜笑道:“你们还真来对了,我这刚好有两套点茶茶具,你们先请坐,我拿给你们看看。”

“行,麻烦你了。”

孟子涛坐下身来,环顾四周,正当他的目光从茶具转移到旁边放着玉器的博古架时,他的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他视线内的某件东西,对他非常重要。

“我去看看。”

孟子涛走身,走向那个博古架,这才注意到,原来那是一块玉牌。

此玉牌玉质细腻,玉质洁白,寥寥数刀,刻画出了一幅山水图,背面刻着一古诗,“我有万古宅,嵩阳玉女峰。长留一片月,挂在东溪松。尔去掇仙草,菖蒲花紫茸。岁晚或相访,青天骑白龙。”

从表面的包浆等方面来看,这块玉牌应该是清晚期所作。

“这是什么诗来着?”

孟子涛感觉这古诗很熟悉,绞劲脑汁才回想起来:“对了,这是李白的《送杨山人归嵩山》,等等……”

孟子涛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这里的杨山,是不是就是先前宝藏线索中,没有用到的那个提示,“杨山”?

想到第六感给自己的提示,孟子涛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不过,诗名中其实说的不是杨山,而是杨山人,指的是姓杨的隐士,如果真的是跟自己的想的那样,其实宝藏线索中,其实指的是嵩山?

“杨山和嵩山,这个跨度也太大了吧?”孟子涛对此很疑惑,觉得就算是自己想的那样,其中肯定还有其它线索,不然跳跃实在太大了。

当然,不管怎么样,这块玉牌肯定要买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于为刚喊话道:“子涛,快来帮我看看这两套茶具。”

孟子涛拿着玉牌走了回去,掌柜就先跟他介绍了一下两套茶具的特点,其中一套普通一些,适合新人使用,另一套比较高档,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孟子涛的意思是,先买一套普通的,万一于为刚对此不感兴趣,也不会有多少损失。

不过,于为刚反复强调,自己是真喜欢点茶这门茶艺,如果两套茶具价格不贵,他就准备全买下来。

掌柜听说于为刚准备全都买下来,也十分高兴,最后两人讨价还价,以两万块钱成交。

接下来,孟子涛和掌柜商量了一下,以五千块钱的价钱,买下了那枚玉牌。

“哎,你说我要不要买一把紫砂壶啊?”趁着掌柜打包的中间,于为刚小声问了一句。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又想起买紫砂壶了?”

“嘿,这不是想附庸风雅嘛。”于为刚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反正紫砂壶这东西,就以现在的行情,应该不会贬值吧?”

“那得是名家的紫砂壶才行,不然也升不了什么值。”

于为刚说道:“那就买把名家的,我只是放在办公室里,也不用太好。”

说到这,他就对着掌柜问道:“掌柜的,你这里有没有性价比比较高的紫砂壶?”

孟子涛闻言有些无语,哪有这么问的。

掌柜也笑了起来,说:“你是想买名气不大,但做工不错的紫砂壶吧?”

于为刚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推荐的?”

要说,就于为刚这样说话,行里人一看就知道是卖家最爱的棒槌,如果换作是别人,非得以次充好,或者开出高价来不可。

不过,这位掌柜做生意还算规矩,给的基本也都是实价,当然,可能和孟子涛在场也有一定的关系。

掌柜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紫砂壶放到了桌上,介绍道:“这是程寿珍制作的汉扁壶,应该符合你的要求。”

汉扁壶式是清朝咸丰、同治年间万泉氏所创作,是受到曼生壶式影响后衍变而来,后又有程寿珍根据前人的经验反复造化、精练而创出属于自己独特的经典造型汉扁壶,与他所创的掇球、仿古构成具有代表性的“寿珍三式”。

这把壶就是汉扁式,壶体扁圆,壶腹圆润渐收于底,肩部折线圆棱,口与肩平顺斜倾。微隆平盖,盖缘呈反弧线,壶钮形状与壶身相似,富有张力的圈鋬向外张扬,流嘴侧肩与壶鋬所形成的流线相互贯通,流畅有力,点、线、面谐调,刚柔相济。

壶肩陶刻装饰铭文,壶盖、壶把和壶底,都刻有铭文,孟子涛观察,应该是程寿珍制作的真品。

说起来,程寿珍也算是近代比较有名的制壶大师了,他的作品粗犷中有韵味,技艺纯熟,不过可能因为一生多产的关系,所以他的作品价格算起来并不怎么高,当然,价格和作品的优劣也有关系。

于为刚见孟子涛示意自己可买,就和掌柜讨价还价,价格到也不高,最后以一万八成交。

走出店铺,孟子涛笑问道:“今天还有什么要买?”

“没了,我又不像你这么财大气粗,就我今天这个花费,被我老婆知道了,非得骂我不可。”

说到这,于为刚回头对着旁边的老松说道:“老松,今天的事情可别告密啊!”

老松无语道:“在您眼里,难道我就是专门告密的小人?”

“开个玩笑嘛。”于为刚嘿嘿一笑,接着对孟子涛挤眉弄眼地说:“我说子涛,刚才那块玉牌,你是不是捡漏了?”

“捡什么漏?”孟子涛有些讶然。

老松勾肩搭背地说:“嗨,你对我还瞒着啊,如果不是捡漏,就你这身家,会买几千块钱的玉牌?”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觉得对眼,所以才买的。再说了,我买个几千块钱的玉牌玩玩,总没什么吧?”

“真没捡漏?”

“当然没捡漏了,这年月又不是十年前,哪有那么多漏可捡?”

孟子涛摊了摊手,心道:“看来这捡漏的事情不能多说了,总不能老拿运气说事吧?对自己了解的人到还好说,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人,肯定会多想。以后还是能隐瞒尽量隐瞒吧。”

“别人捡漏可能会奇怪,你捡漏我是见怪不怪了。”于为刚笑道。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想说,你捡漏了呢。”

“我捡漏?”于为刚愣了愣,惊喜地说道:“刚才买的什么东西捡漏了?”

“那把紫砂壶。”孟子涛说道。

“怎么说?”于为刚连忙问道。

孟子涛说道:“你这把紫砂壶应该能值三万左右。”

于为刚惊喜道:“真的啊?”

孟子涛说道:“废话,这事我还能骗你?你别现在拿出来,不方便,咱们找个地方再说。”

于为刚迫不及待地说:“快走……”

三人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餐厅,要了一个包间,于为刚就把紫砂壶拿了出来。

孟子涛说:“辨别紫砂壶的好坏,主要看六个方面,分别是泥、形、工、火、用、纹。”

“泥,是指紫砂壶的胎质。紫砂泥有精、粗、优、劣之分。使用优质的紫砂泥烧制出的紫砂壶,色泽温润、古雅淳朴。这样的紫砂壶,只要使用得法,很快就可以养出珠玉般的光泽。”

听到这,于为刚盯着自己的紫砂壶说道:“我这把壶的色泽确实像你说的,色泽温润、古雅淳朴,而且光泽也不错,是不是就是用好的紫砂泥制作的?”

“是的,应该是用的精泥,而且养护的也很好,这两方面都给整把壶加了不少分。”

孟子涛接着说道:“咱们接着说,形,是指紫砂壶的器形。从器形的角度对紫砂壶艺术品进行评价,需要考虑器形的独创性、文化含量、艺术传达手法等方面,要求紫砂壶在使用功能与艺术造型上相统一,达到一种完美的结合。”

“工,是指紫砂壶做工的好坏,紫砂壶的每一个部位都要靠点、线、面的组合来完成,包括壶式、壶盖、壶嘴、壶把、底足、壶钮等。”

“根据紫砂艺人对制壶的要求,点该圆时要圆,该方时要方;线该直时要直,该弯时要弯;面该光时要光,该粗糙时要粗糙,必须严格按照要求来制作,不能有半点马虎。比如,壶嘴和壶把要在一条直线上等,这都是‘工’的要求……”

第三百三十四章 偶遇车祸

孟子涛继续解释道:“剩下的,火,是指紫砂壶的烧成质量;用,是指紫砂壶沏茶的功用;纹,是指紫砂壶上的装饰,主要指题铭、刻画、印款,这方面,主要看题铭内容是否文雅,书体和题字的布局是否得当,镌刻的刀法是否齐等都是评估要点。”

“而这把紫砂壶,在这六个方面,都十分出色,再加上前主人保养的好,价值三万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于为刚眉开眼笑,拿着紫砂壶左瞧右看:“没想到,我居然也捡漏了,嘿嘿!”

孟子涛并没有笑话于为刚,说实在的,他第一个捡的漏,才赚了两千块钱,当时也激动的不行,晚上作梦都笑醒了,表现比起于为刚还要不堪一些。

于为刚突然抬起头来说;“我说子涛,你说我照着你说的,能不能也能捡漏?”

孟子涛连忙驳斥道:“就你连古玩的基础知识都不懂,居然也想捡漏,我看你是傻了吧?”

“嘿嘿,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嘛。”于为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回你言不由衷的时候,就会摸自己的鼻子。”

孟子涛瞪了于为刚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凡是收藏的人都存有‘捡漏’的侥幸心理。有漫长收藏经历的人,也无不捡过漏。你别看我捡漏确实多,但运气是一方面,捡漏还有一个必备的条件,那就是拥有高的能力。”

于为刚笑道:“哎呀,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傻呼呼地去捡漏的。”

孟子涛说:“别嬉皮笑脸的,你知不知道,初入我们这行的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把希望寄托在捡漏上,偶尔捡到了一两件漏,于是就觉得收藏之门槛原来那么的低,几乎不用花大价钱就能得到好东西。”

“这观点一旦生了根,收藏的歧途也开始了。便再也不会去碰价格高的东西,觉得不值。我以前就认识到这么一个人,他就是尝到了捡漏的甜头,就再也不去关注拍卖行高价的拍品,错误地认为去举牌竞拍是做冤大头,犯不着。你知道他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于为刚回道:“赔的倾家荡产?”

孟子涛说:“不止这样,他跳楼了。”

于为刚摆了摆手:“嗨,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这样的,别的不说,老松在旁边也会制止我这么做。”

“反正你要记得,捡漏是件偶然的事情,真正到代的好东西,一般是不可能便宜得来的。如果捡漏真这么容易,那大家还上拍卖会花那么大的价钱,拍下一件藏品干嘛,你说是不是这样的道理?”

孟子涛知道,于为刚有时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过,由于是好友,他还是忍不住再提醒了一句,如果于为刚还要往下跳,那他也没办法了。

于为刚说道:“你说的对,我肯定听你的意见。”

接下来,他们喝茶聊天,晚上又去逛了逛夜景,老松就把孟子涛送到了宾馆。

…………

第二天,到了约定的时间,孟子涛和元林汇合,乘坐火车出前往剑州。由于还没有开通高铁,两人坐了十多个小时的车,才到达剑州,到了那里,已经是凌晨了。

元林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他们送到早就预订好的宾馆。

一觉睡到大天亮,两人一起去吃了早饭,孟子涛问道:“接下来,咱们去哪里去见你说的那个人?”

元林有些尴尬地说道:“他说等我到了,打电话给他,早上我打了,不过没人接,我现在再打一下。”

说完,元林就拿出手机拔打了电话,等了好一会,都快觉得可能又没人接的时候,总算有人拿起了电话,正是元林说的那位老人。

通话间,元林要了笔和纸,记下了一个地址,又反复确认了,这才挂了电话。

“问清楚了,他让咱们去一个叫西庄的地方。”元林把纸条递给孟子涛。

孟子涛看了一下,又用手机查了地址:“这个地方可不近,咱们坐车去得两个小时吧。”

元林看了一下手机:“还真够远的。”

孟子涛说:“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快走吧,到了那正好赶上吃饭。”

“嗯……”

叫了一辆出租车,谈好了价钱,就往目的地驶去。

一路上,两人聊了会天,就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路途行驶了一大半,正在闭目养神的孟子涛,突然听到“呯”地一声巨响,紧接着,司机就急踩刹车,惯性的影响下,孟子涛的身体往前一冲,头撞到了前坐的坐椅上。

另一边的元林也不比孟子涛好到哪去。

突然的变故,把孟子涛和元林都给吓了一大跳,连忙朝前方看了过去,现原来是一辆渣土车失控,撞到了对面的拖拉机上,两辆车子都翻了身,车上的货物撒了一地。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渣土车上装的是石块,在撞机的过程中,有一块飞了出去,砸到了另一边骑摩托车的驾驶员头上,好在他带着头盔,不然很可能砸的是头破血流,就算这样,也够他受的,脑子一阵迷糊。

好在,驾驶员反应也快,并没有让摩托车失控,停在了路边。坐在他身后的乘客,呆愣了片刻,一边询问驾驶员有没有事情,一边焦急万分地拿出手机,拔打急救电话。

孟子涛指着拖拉机的方向,说道:“那边好像在呼救,咱们下去帮忙救人。”

这个时候,元林和司机都没有多想,连忙下了车,跑过去查看,却现驾驶员卡在驾驶室里了,凭他们很难把人从里面救出来。

这个时候,孟子涛也顾不上惊世骇俗,拿出工具,用尽全力,把卡住驾驶员的东西给撬开了,接着就把驾驶员从里面小心地拖了出来。

“你们愣着干嘛,搭把手啊。”孟子涛对着旁边的元林和司机说道。

“哦。”两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帮忙把人安顿好。

“我去看看另外那个。”孟子涛跑到渣土车那边,却现,渣土车司机已经伤重去世了。

这时,元林在旁边焦急地喊道:“孟老师,这人出血太大了,怎么办?”

孟子涛急忙跑过去,看到出血点是在大腿上,可能伤及了主动脉,他马上就使用大军教他的急救方法开始止血。

一阵忙乱之后,情况总算得到了控制,不过,孟子涛现,这人的情况有些不太乐观。

“张师傅,现在看来,只能让您送一趟医院了,您放心,有什么损失我给您补上。”

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少浮屠,现在这种情况,让孟子涛放着不管肯定是不可能的。

司机摆了摆手:“不用,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那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

孟子涛连忙抱起伤者,往出租车那边走去,元林和司机也都在旁边照应着。

这个时候,摩托车的那位乘客,突然说道:“哎,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是林喜叔啊。”

摩托车驾驶员看了看拖拉机,讶然道:“好像确实是林喜叔的拖拉机,快,你过去确认一下。”

乘客闻言急忙向孟子涛他们跑了过去,接着就大声喊道:“真是林喜叔!林喜叔……”

元林制止他:“别喊了,你既然认识他,就给他家属打个电话,通知他们去医院。”

“哦哦,我这就打……”乘客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突然反应过来:“对了,你们去哪个医院啊?”

“我怎么知道哪家医院……”

孟子涛打断元林的话:“你给他一张你的名片。”

“嗨,我这脑子。”元林拍了拍脑子,接着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那上乘客:“给,让他们打我电话,就这个伤势,我看可能要去市里的医院才行。”

“好的。”乘客看了看名片:“元总,麻烦您了。”

“没事……”元林挥了挥手,就和孟子涛他们一起,把伤者抬进了车里。

孟子涛上了车,想到名字还没问,回头大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钱林喜。”

“好的,记得尽快联系他的家属。”

“我现在就联系。”

好在,钱林喜身材不高,孟子涛也能坐的下,虽然挤了一点,不过为了按住钱林喜的伤口,也只能挤一挤了。

接下来,就像元林说的那样,镇上的医院一看钱林喜的伤势这么重,根本就不接收,好在可以使用救护车,让钱林喜多了一分生机。

孟子涛直接给了出租车司机一笔钱,结算了车费以及清洗费。司机本来不肯要清洗费,不过孟子涛也懒得啰嗦,硬塞给了他,接着和元林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有道是帮人帮到底,到市里的医院,孟子涛又忙前忙后,等钱林喜被推进手术室,这才空下来。

一个多小时后,钱林喜的老婆和大哥赶到。

钱林喜的老婆名叫方叶琴,她一过来就焦急地问道:“我丈夫情况怎么样?”

“医生还没出来,我们也不知道情况。”孟子涛说道:“不过,想来应该没多大问题吧,不然的话,护士肯定会出来通知家属了。”

钱林喜的大哥钱林李说道:“这位兄弟说的对,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弟妹你不用太担心了。”

话虽这么说,没有一个准信,方叶琴肯定放心不下,暗自祈求老天保佑。

“还要请问两位贵姓。”钱林李问道。

“免贵姓孟,孟子涛。”孟子涛把元林也介绍了一番,又把刚才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谢谢,谢谢!”方叶琴连声表示感谢。

钱林李也感激地跟两人握着手:“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了,要不是你们,我弟弟很可能支撑不到医院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没什么,那种情况,能帮的肯定会帮的。”

“对了,医药费应该是你们付的吧?”钱林李问道:“多少钱你说一下,这钱现在肯定要给你们的。”

孟子涛拿出票,说:“单据都在这里,你们看一下。”

方叶琴看了票,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孟子涛笑了笑:“对不起啊,我手上的钱不太够,我现在去银行取一下,还请你们稍等片刻。”

孟子涛和元林都笑着表示没关系。

接下来,方叶琴去取钱,钱林李留了下来。

钱林李说道:“两位应该有事的吧?耽误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

元林说:“也不是什么急事,再回去也来得及。”

钱林李问道:“你们要去哪,我叫辆车送你们去。”

第三百三十五章 意外得知

钱林李认真地说道:“这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情,你们救了我弟弟的命,这事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们心里都会过意不去。”

孟子涛闻言再没有推辞,笑着答应了下来。

钱林李拿出道:“你们去哪?”

“去西庄。”元林回道。

“什么,你们要去西庄?”钱林李十分惊讶。

“西庄有什么不对吗?”孟子涛问道。

钱林李摆了摆手:“不是,我们就是西庄人啊!”

“这么巧?”孟子涛和元林也都有些讶然。

“可不就是嘛。”说着,钱林李还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给孟子涛看了一下。

元林笑道:“嘿,还真得挺巧的。”

钱林李笑了笑,问道:“你们去西庄是准备拜访什么人吗?”

元林想了想,觉得有人事先介绍一下情况,可以降低打眼的机率,问道:“彭阿东这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彭阿东?”钱林李想了一会,恍然道:“你说的是老瓜吧?”

看到元林显得有些疑惑,钱林李解释道:“他长得一张窝瓜脸,所以我们叫他老瓜。”

元林点头道:“他确实是长了一张窝瓜脸。”

钱林李迟疑了一下,问道:“元总,不知道你和老瓜是什么关系?”

“算是生意上的合作关系吧。”元林并没有说出实情,毕竟彭阿东的东西来历可能有些不太光明,他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

钱林李马上说道:“冒昧地问一句,你们是不是做古玩生意的?”

元林微微一怔,不过既然钱林李都猜出来了,他也就不再隐瞒:“我是古玩好爱者,钱先生,听你的意思,有好多人去找他买古玩?”

钱林李说道:“多是挺多的,不过大部分人都被他给骗了。”

元林一惊:“这么说来,这家伙真是‘埋地雷’的?”

“埋地雷?什么意思?”钱林李问道。

孟子涛把这个词的意思解释了一下,钱林李点头道:“对,这家伙就是个‘埋地雷’的,许多人,特别是外地的,都上过他的当。不过,怎么说呢,因为他儿子的缘故,他家到也有一些真东西。”

“怎么说?”元林问道。

钱林李说道:“他儿子就是电视上说的盗墓贼,反正吧,我劝你们,他的东西能不沾最好不沾,不然一不小心就会上当受骗。”

“这样啊。”元林有些迟疑,好不容易来一趟,而且把孟子涛也都请过来了,难不成空手而回?

“孟老师,您怎么说?”

孟子涛说道:“我随便,你想去就去,不去也没关系。”

“怎么,你们不会是专门过来的吧?”钱林李问道。

元林点头道:“前几天,他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因为有急事,手上的东西想要处理掉。”

钱林李说道:“说起来,老瓜家里最近确实出了一件事情,估计他还真得急用钱。”

“出了什么事?”元林好奇地问道。

钱林李哂笑一声:“还不是他的儿子嘛,自作孽被抓进去了……”

原来,彭阿东的儿子彭木然这个土夫子,是自学的堪舆和盗墓手段,算是土夫子里面的独行侠,当然,他到也不是一直很独,有时候现大墓,也会叫上朋友帮忙。

前段时间,彭木然进山“寻宝”,在踩点过程中现了一座颇具规模的古墓,经过仔细查看后,他现古墓已经被人盗挖过,只遗留下两块斑驳的石碑和两根石柱。

两手空空的彭木然当即咒骂不已,但又十分不甘心这么回去,就将目光锁定在了这些墓碑和石柱上。

彭木然查看了墓碑上的书法,以及石柱上的纹饰,觉得这些墓碑和石柱应该能卖不少钱,就想着把东西拿出去卖了。

打定主意后,彭木然就打电话叫来了两名同伙,3人带着工具,费了好大劲终于将两块石碑和两根石柱搬到山脚下。随后,他们雇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准备将赃物运回他家。不巧,遇到了山下村庄的一位老年村民。

刚开始,老年村民还以为这3名男子是在搬迁祖坟,好奇之下,就上前攀谈了几句,但在交谈时现,3人神色慌张,且听出来口音和本地的不太一样,他十分警觉,瞄了一眼墓碑上的字,判断3人应该是盗墓贼。

于是,这个村民连忙大喊了起来:“大家快来,这三个人是盗墓贼。”

听到那个村民的喊声后,附近的村民立即围过去,抓住了彭木然和他的一名同伙,并扣下了墓碑和石柱,另外一名同伙则趁乱逃脱。

接到报警后,民警立即赶到现场,将彭木然他们和涉案物品带回派出所调查。经审问,两人认了罪。

钱林李说道:“后来,彭家那个小子被处以行政拘留十五天,石碑和石柱也被送往文物部门鉴定,而且警察还在调查,前两天,还到他家去搜查来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搜到什么东西。如果还查出其它的东西,那小子肯定不止关十五天了,也许老瓜想要卖掉一些东西,去打点一下吧。”

听了钱林李的介绍,元林想了想,对着孟子涛说道:“要不,咱们去看看?”

孟子涛无所谓地说:“随你的意思吧,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会尽最大可能反你把好关的。”

元林笑道:“有孟老师您在,我肯定放心。钱先生,我们去的话,不知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的?”

钱林李说道:“这方面,我还真不太懂,而且老瓜这人油盐不进,村上人带去的,他根本不给面子,该多少还是多少,有时候,反而不能杀价,我也不好叫人带你们过去。”

孟子涛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道:“钱先生,是不是现在警察对他家的东西盯的比较紧?”

“对对对,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买明显是挖出来的东西。”

钱林李连连点头,又拿出真人真事想要劝他们别去:“我有个表妹夫,他们那里经常有古墓,一次砖厂取土时,又挖出一个两千多年前的大墓,工人们放下手中的活不做,拿着铁锹把青铜器挖走,高兴地抱回家中。”

“我表妹夫也得到了一个龙纹青铜鼎,后来不知怎么,传到了生意人耳朵里,当晚就有老板找到了我的表妹夫,想要买龙纹青铜鼎,不过,表妹夫不知道价格,就暂时没有卖。”

“没想到,这事惊动了博物馆的人,第二天就有警察过来,对现场轰抢的文物进行了收缴,并对轰抢人每人罚款一万元。我表妹夫钱没赚到,反而赔了一万块钱,那叫个后悔,每回到我家喝酒,喝多了之后,就念叨这个事情。”

听了钱林李说的事情,元林有些犹豫了,毕竟沾上警察的事情,他还是不想碰。

“算……”

元林正准备打退堂鼓,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出一看,有些古怪地说道:“是彭阿东打来的电话,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我去接一下。”

孟子涛连忙说道:“你趁机把话给挑明了,如果是出土器,咱们还是不要碰了。”

“行,我听您的。”

元林起身到一旁接了电话,如实问了彭阿东几个问题,之后又走了回来。

“他怎么说?”孟子涛问道。

元林说:“我跟他实话实说了,他回答我说,东西都被警察过过手了,肯定不会有问题,我现在担心的是,那些东西到底值不值得咱们去一趟。”

也难怪元林会这么想,刚开始,彭阿东对他说,东西都是挖出来的,到现在又说警察已经过手,保证没问题,前后矛盾是个人都会觉得有问题。

孟子涛看到了元林表情中的迟疑和不甘,说道:“咱们还是去一趟吧,如果没有合适的,那就不买,但错过了机会,心里肯定会有些不舒服的。”

元林点头道:“您说的对,就是麻烦您跑一趟了。”

孟子涛笑道:“没事,权当免费旅游了。”

钱林李本来准备给他们叫辆车,见时间差不多要到十一点了,就提议先去吃午饭。

这个时候,方叶琴取了钱回来,还给了孟子涛。之后,钱林李带着孟子涛他们去吃了午饭,这才叫了辆车,把他们送去西庄。

钱林李提着一些吃食回到手术间门口,看到方叶琴的神色,既轻松了一些又有些担忧,问道:“弟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方叶琴说道:“刚才有个护士出来了一趟,我问了一下林喜的情况,护士说,问题应该不大,估计可以救的过来。”

钱林李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喜色:“那就好,那就好,这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了。”

方叶琴点对道:“是啊,林喜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钱林李想到方叶琴神色中的担忧,问道:“弟妹,我看你好像在担心什么事情?”

方叶琴苦笑道:“大哥,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给小辉买房,就要花一大笔钱,林喜这边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治好,哎……”

第三百三十六章 定窑小碗

方叶琴的儿子在市里工作,找了一个市里的女朋友,对方到没什么特别的条件,就是一点,需要方叶琴的儿子在城里买房。女方到也不需要全款购房,只要能够付得清付就行了。

本来,方叶琴他们两口子,已经准备好了钱,准备过几天就去把房给买了,到时也就可以准备结婚的事情了,没想到却出了这趟子事情。

钱林李说道:“弟妹,你也别急,这回的事情,完全是渣土车的责任,就算那个司机死了,车肯定跑了不了。”

方叶琴苦笑道:“你不知道,刚才小辉打电话过来了,那个车子是曹广公司的,就他那个黑心肠,你觉得他会赔多少?”

钱林李愕然道:“不会吧,居然是曹广公司的车子?”

“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了。”方叶琴苦笑道:“就他那个德性,医药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呢。”

钱林李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弟妹,要不这样吧,把老爷子那里的东西卖掉吧,你看怎么样?”

方叶琴摆了摆手:“千万不行,老爷子以前卖掉了一件东西,就茶饭不思,过了半年才正常,那件东西就算要卖,也得等他百年之后再说。”

钱林李说道:“那怎么办?小辉那边都已经讲好了,如果突然变卦,对方心里肯定不舒服,闹不好会生一些变故。哎,如果小娟不出国,我到是能够帮忙,现在……”

方叶琴说道:“大哥,你家的情况我们都知道,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吧……”

话分两头,孟子涛这边一路无事,平安到达西庄

车子在彭阿东家门口停了下来,考虑到这边打车不方便,元林让司机在这边等一会,并谈好了价钱。

下了车,孟子涛就注意到坐在门口的一位长着窝瓜脸的老人,想必就是那个彭阿东了。

彭阿东起身迎向了孟子涛他们:“元老板,可把您给盼来了。”

元林打了个哈哈:“没办法,路上遇到了一件意外,又回了一趟市里,来晚了一些,还请彭大爷您见谅啊。”

彭阿东摆了摆手:“客气什么,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等一会也是应该的。”

“鬼个老交情,要不是凑巧,不知道还要被你蒙在鼓里多久呢。”

元林心里冷笑一声,说起来,彭阿东现在的表现,和以前给他的印象已经是判若两人了,这也是彭阿东知道了元林得知了自己的情况,恢复了本来面目。

不过,元林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大家算是心照不宣地把这事给过了。

元林嘴上问道:“没有耽误你什么事情吧?”

“没什么……”彭阿东心头一动,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说了,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嘛,总要顾着你的,有人打电话过来想要看货,我都推了。”

“装,你就装吧!”元林暗自不屑地撇了撇嘴,表面感谢道:“彭大爷,那真是太谢谢了,那咱们现在看货吧。”

“好的,你们跟我来。”

彭阿东带着两人走进屋里,随后就关上了门,边走边说道:“元老板,今天你算是来巧了,我最近正好得了一件定窑的瓷器,包你满意。”

元林惊呼一声:“什么!你说是定窑?宋朝的定窑?”

彭阿东有些得意地说道:“对,就是你说的定窑。”

宋代的五大名窑,对收藏界的人来说,那真是如雷贯耳了,大凡收藏古瓷的,哪个都想有朝一日能够淘换到一件宋代的五大名窑瓷器,最次的收藏一只紫铜镶口的定窑碗也行。

只是聪明的收藏者,都有自知之明,深知定窑以外的官、汝、哥、钧的存世量很少,价格也相当昂贵,远非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起的,因此谁也不敢轻易涉足这类藏品。

现在听说,这里有宋定,元林那叫个激动,但马上他就想到,其实,宋代定窑的存世量与其它四种相比,虽然稍多了一些,但总量和其它瓷器相比,也是很稀少的。再加上彭阿东不堪的名声,他的心情马上就平静了。

彭阿东可能猜到元林的想法,笑道:“元老板,你是不是觉得,我老彭骗你的?”

“哪里,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这里有定窑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嘛。”元林笑着说道,心里则对此事不太相信。

至于旁边的孟子涛,对彭阿东这里有定窑瓷器,到不是太奇怪,而且就算有也没什么。他之所以这么想,源于定窑的历史。

定窑起源于唐代,是我国北方早期烧制白釉的窑址之一。定窑原先只是民窑,生产的是民间大量使用的日用瓷,后来宫廷插手,部分生产御用瓷,这是“民转官”一个历史性的转折。

当时定窑一度垄断了我国北方的白釉瓷器市场,同时也成为最早进入北宋宫廷的御用瓷之一。特别是北宋的中晚期,定窑的瓷器在宫廷中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

一般来说,民窑的东西比起官窑来,要活泼许多,定窑一开始的装饰手段只有刻花,非常灵动流畅,题材都是民间常见的图案。因为大量生产,工匠越来越熟练,出现了一批优秀的作品。

后来因为市场需求量大,大批量生产没法逐个刻花了,于是出现了“陶范”,也就是模子,产生了印花。就算这样还不够,工匠后来又明了“覆烧”这个工艺。

要说,在“覆烧”明之前瓷器的烧制都是一匣一器,一个匣钵里面装一件瓷器,北方都是馒头窑,一匣一器能够烧制的量就很少了。所以为了批量生产,定窑的工匠们明了采用覆烧法来提高产量。

但历来陶瓷的产量和质量就是一对矛盾,定窑使用的这种覆烧法就有致命的缺陷,就是碗口沿处留下了一圈无釉涩胎,这种“芒口”无论是外观还是使用安全性都出现了大问题。

虽然“芒口”可以镶嵌金属圈来弥补这个缺陷,但仍然大大影响了定窑器的品质。所以到北宋晚期,宫廷中就很少使用定窑了,于是才出现了后来的汝窑。

所以说,市场上出现的高价定窑瓷器,至少要是镶嵌金属圈的定窑,剩下的普通品种,其实并不怎么值钱。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对彭阿东手里有定窑瓷器,并不觉得奇怪。

彭阿东眼睛一瞥,注意到了元林眼神中的那丝不以为然,笑着说道:“我这人也喜欢用事实说话,如果不是宋代的定窑,我把它吃了。”

“彭大爷,您也不怕噎着。”元林笑着开了一句玩笑,心里则有些疑惑,暗道:“难道这家伙真有定窑瓷器?”

这么想着,元林看向了孟子涛,现对方老神在在,好像对此事并不怎么在意,心里更加疑惑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连定窑都不在意了?”

孟子涛感觉到元林在注意自己,就回了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元林有些放下心来,接着边走边聊道:“彭大爷,您家里就您一个人啊。”

彭阿东叹道:“老伴死的早,家里就有那个不孝子,哎,要不是我家就只有这根独苗,我都不想管他。”

元林说道:“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彭阿东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不过这小子就是整天不消停啊,我都愁死了。我寻思着,把东西都卖了,让他做点小生意,娶个老婆,等有了孩子,应该能安下心了。所以,还要请元老板帮忙啊。”

元林呵呵一笑道:“只要是好东西,价钱又合适,我肯定照单全收。”

彭阿东哈哈一笑道:“既然元老板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彭阿东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接着先走进屋内,开了灯。

“请进。”

孟子涛和元林走进房间,看了看幽暗的灯光,元林有些讥讽地说道:“彭大爷,您还真够节约的,这灯能有几瓦?”

彭阿东好像没有听出元林话中的讥讽,说道:“我也不经常来这里,没有必要太亮,咱们小家小户,只能节约一点了。而且,你们不是有手电嘛,将就照一下。”

“我可没带手电。”元林淡淡地说道。

“要不我去拿?”彭阿东呵呵一笑。

看着彭阿东的笑容,元林心里就有些气:“得了,你快把你说的定窑拿出来吧。”

“行,你们稍等一下……”

说着,彭阿东就走到一边的柜子前,又拿出钥匙准备打开上面的锁。

“这家伙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元林冷笑一声,想到先前彭阿东表现出来的傻样,他心里就来气。

孟子涛轻笑一声:“至少你先前了也占到便宜了不是。”

元林呵呵一笑:“这到也是,这家伙估计心里也挺郁闷的吧。”

说话间,彭阿东带着盒子走了过来,并放到了桌子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只小碗。

“孟老师,您先看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拿起了那只碗,只见此碗芒口,深腹,圈足。器身内外施白釉,釉面呈乳白色,白中闪黄;外刻花卉纹,采用所谓:“半刀泥”法,深峻,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形制简洁,色泽淡雅,纹饰秀美,典雅大方,独具一格。

第三百三十七章 拿出了重器

这只小碗确实符合定窑的风格,而且还以做工特点来看,应该是北宋定窑,但此碗虽然不错,却和孟子涛之前想的一样,确实是普通的日用品瓷,并不属于贡瓷。

当然,虽说它只是供应民间的日用品瓷,而且当时定窑作为日用瓷散落民间的量比较大,但并不意味着不值钱,没有收藏价值。

因为,北宋到现在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乱,特别是北宋战乱的时候砸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数量众多的定窑瓷器。

因此,哪怕供应民间的定窑产品基数比较大,留存到现在的数量其实也不是很多。

特别是,北宋灭亡之后,到了金代,由于金人的审美完全不同,定窑的工艺水平大幅下降,所以定窑从金代开始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因此,现在我们一般认为,有价值的定窑都是在北宋时期生产的,到了南宋质量呈直线下降。

如果以以上说的几个原因来讲,真正有价值的定窑产品的存世量也不多,有道是物以稀为贵,所以最近一两年拍卖市场出现了一些定窑,也是拍得很好。

孟子涛把定窑小碗放了回去,元林就询问孟子涛结果怎么样,孟子涛示意让他看过了再说。

过了片刻,元林也把小碗鉴别过了,彭阿东笑着问道:“我说的没错吧,是不是定窑?”

元林看向孟子涛,孟子涛反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元林迟疑了片刻,说道:“好像是定窑,但做工和我以前看到的定窑差别有些大。”

孟子涛指着碗沿说道:“你难道没有注意,就是芒口吗?”

元林恍然大悟:“嗨,你看我这脑子,居然忘记定窑不止有贡瓷了。”

彭阿东反问道:“元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元林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会不知道,定窑原先只是民窑,生产的是民间大量使用的日用瓷,后来才转成官窑,不过并没有停止生产民间日用瓷这件事吧?”

彭阿东讶然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只碗,其实就是日用瓷?这怎么可能?

元林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别的不说,你看这只碗的口沿处,可是‘芒口’,如果是贡瓷会镶嵌紫边的,不信你看看照片。”

说着,元林还拿出手机,从网上找了一张定窑瓷器的照片,给彭阿东看了看。

“没想到还真是这样啊。”彭阿东喃喃自语,一脸懊恼。

孟子涛笑而不语,彭阿东会不知道定窑官窑和民窑的区别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东西真的是定窑中的贡瓷,彭阿东会便宜他们吗?早就拿到大型拍卖会上去参加竞拍了吧。

彭阿东现在这么表现,只不过是想要有个台阶下而已。

过了片刻,彭阿东回过神来,笑容满面地说道:“这个,元老板啊,这碗虽然比不上拍卖会上的那些,不过也是定窑的东西,怎么着也值点钱吧?”

元林皱着眉头说道:“民窑毕竟是民窑,哪怕沾了定窑的光,也值不了几个钱,当然,它多少也反应了一些定窑的工艺水平,买下来研究一下到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您想要多少?”

“毕竟是定窑嘛,好几百年前的东西了,你要的话,我五万给你。”彭阿东把手扬了扬。

元林呵呵一笑:“古玩这东西又不是时间越久越值钱,汉代的陶器都一两千年了,市场上好一点的,还不是只要几百块钱?当然,你这东西我也承认,确实沾了一些定窑的光,但做工和定窑贡瓷实在没法比,真要五万买下来,那朋友们肯定会说我是棒槌。这样,你真心想卖的话,我出五千。”

彭阿东苦笑道:“元老板,这价杀的也太狠了吧,五千块钱,那真是跳楼大甩卖了,这肯定不行,你真心想要的话,最少四万二。”

“六千……”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彭阿东咬牙道:“元老板,您既然知道了我家的情况,还请您能够高高手,一万五,您要就拿去,不行就算了。”

见孟子涛轻轻点头,元林这才同意了下来:“成交!”

见元林同意,彭阿东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元林接着问道:“您这还有别的东西吗,只要东西好,价钱包您满意,对了,千万别是鬼货或者贼货啊,我们可不想自讨苦吃。”

“玛得,到底是谁歪的嘴啊,这事没完!”

有道是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想到现在不能一些原先准备好的东西,卖给元林,彭阿东就对给元林透露自己信息的人恨之入骨,誓一定要叫对方好看。

按照原先的计划,彭阿东觉得自己肯定会大赚一笔,现在元林有了防备,一些东西肯定是拿不出手了。而且,自己“埋地雷”不但没有赚到元林的钱,现在还亏了,如果就这么让元林走了,他肯定不甘心。

不过,彭阿东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只得拿一些底货出来,希望能够弥补一些自己的损失。

当然,话肯定是不能如实说的,彭阿东笑呵呵地说:“元老板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这样吧,我拿几件压箱底的宝贝出来,不吹牛,这些东西可都是能上大拍的宝贝,当然,价钱嘛……”

元林笑道。“这我懂,我刚才说了,只要东西好,价钱好商量。”

孟子涛肚子里哂笑一声:“还能上大拍的宝贝,既然如此,你怎么不上拍,还让我们赚这个钱?”

事实上,古玩这行,许多制假贩假的人,都喜欢玩这样的手段,夸自己的东西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说什么他卖给别人的东西,许多都上了苏富比、佳士得举办的拍卖会,暗示现在的东西,也完全可以上大拍。

这时候,如果被贪欲冲晕了头脑,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肯定会上了当而事实上,本来只要反问一句:“既然苏富比、佳士得都能收,那你为何自己不送出去拍高价?”,就能辨别真伪

当然,如果你一旦稍有清醒,如此问对方,对方也早已准备好说辞:“我们是农民,没这个路。你们老板神通广大,这个钱只有你们能赚。”

如果是被捡漏冲昏的头脑的人,就会觉得对方说出了问题的根源,于是,爽快地付了钱。

如果是原来的元林,有了先前的几个甜头,说不定还真可能上了彭阿东的当,现在得了消息,又有孟子涛在场,彭阿东也就不可能得逞了。

趁着彭阿东去拿东西的空当,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他能看中的东西。

屋子里堆的东西烂七八糟,什么破家具、陶器、瓷器等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还别说,在不远处的一堆陶器中,孟子涛还真看上了一件玩意。

孟子涛正准备去看一下的时候,就见彭阿东拿着东西走了回来,他只能等会再去了。

彭阿东这次拿来了两件东西,一件青铜香炉,一件玉器,孟子涛看了一下,都是真品,但香炉的品相有些问题,收藏到是没问题,但玉器材质不好不说,雕刻的水平也不高,当然,如果想买下来玩玩到也不是不可以。

两人看过之后,元林找孟子涛商量了一下,准备想要那件香炉,就询问起了价格。

彭阿东拿起香炉,翻了过来,指着上面的火漆说:“这是带火漆的真东西,一口价四千块钱,不能再少了。”

元林摇了摇头,侃侃而谈:“彭大爷,您这件铜炉,我最多只能给八百块钱。因为,第一,这件铜炉经过了去锈处理,老外可能觉得没事,但在咱们国内,这么做就不讨喜了;第二,东西有磕碰,这肯定也影响价值,得亏这不是瓷器,不然那就是瓷器起毛,不值分毫了。”

“最后一点,您说的这个火漆,其实就是一种可以出关的凭证,这正好能够证明它的价值很低,所以才能够出口,真正的好东西,那是不准出口的,您屋里的这些东西,如果想出口,只要来路干净,鉴定站都可以给您打上火漆,哪怕是赝品也没关系。”

彭阿东苦笑道:“元老板,您实在太会砍价了,但得给我们留一口饭吃吧,我给你一个实价,一千五,真得不能再少了。”

元林想了想,答应道:“行,那就一千五吧。”

彭阿东说:“这块玉佩您要吗?”

元林摇了摇头:“您这还有别的东西吗?如果就这两件,和您刚才说的,出入实在有些大啊!”

彭阿东笑道:“当然还有,我去拿。”

这时,孟子涛向刚才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拿起来打量了一番,就拿着走回了原位。

这个时候,彭阿东抱着一件瓷器过来了:“元老板,这可是好东西,实实在在的重器啊!”

元林定睛一看,看到了口沿外绘的“大明宣德年制”青花楷书款,再看到青花色典型的铁锈斑痕,顿时有些目瞪口呆:“这……这是宣德真器?”

彭阿东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当然,怎么样,够上拍吧?”

元林凑上前一阵猛看,边看边点头道:“确实够上拍了,既然如此,您干嘛不上拍呢?”

彭阿东叹道:“不瞒你们说,这件东西本来我打算当作是传家宝,并没现在就卖的打算,不过,您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而且,我现在也确实缺钱,只能忍痛割爱了。”

元林连连点头,不过,他此时眼里只有眼前这件青花扁壶了,那模样,就差流哈喇子了。

聚精汇神地看了足足十多分钟,元林就下意思地想要询问东西的价钱,好在他还没有昏头,注意到了旁边的孟子涛。

“孟老师,您也看看吧。”元林对着孟子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那表情,好像已经肯定就是真品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对元林有这样的表现也可以理解,普通藏家想要找到这种级别的藏品可不容易,意外得知自己能够拥有,不激动才怪。

而且,这件青花扁瓶也确实可圏可点,其器形为收口,斜肩,扁圆腹,方底圈足,颈肩处装饰绶带双耳。

孟子涛拿出放大镜观察,现其釉色青白,釉汁肥厚,气泡密集,纹饰画得十分规矩,不出边线。画笔分为实笔和勾勒渲染两种,实笔多为细线条,勾勒渲染多为粗线条和纹饰,线条流畅,纹路清晰,有一气呵成感。

纹饰粗犷、随意点绘没有轮廓,俗称“一笔点画”。壶身为一大朵轮花绽放,青花色如宝石,蓝中略闪灰,是永宣宫廷御瓷典型器物,且尺寸较大,气势非凡,十分罕见。

第三百三十八章 奇怪的观音瓶

以孟子涛的观察来判断,这确实是一件真器,但这件东西给孟子涛的感觉,却并不怎么好,孟子涛心里对此物有一种并汪圆满的感觉,这让他心里稍稍有些奇怪。∽↗

孟子涛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观察到的细节,最后却无奈地现并没有现有问题的地方,只得用上了异能。

“嗯?原来如此!”

孟子涛想到头上幽暗的灯泡,回忆起古玩这行,看东西要在自然光线下的规矩,暗自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经验还是有些不足。

“孟老师,觉得怎么样?”元林迫不及待地问道。

孟子涛朝彭阿东笑了笑:“我们商量一下价钱。”

说完,就带着元林走到一边,小声商量了起来。

元林苦笑了一声:“孟老师,这件东西我不要了,您想要的话,您就出手吧。”

元林的态度突然之间的改变,让孟子涛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又不要了?”

元林无奈地说:“我手头的钱不够啊,就算我想把它买下来,也没办法。哎,早知道这样,前段时间,我就不投资我朋友的公司了。”

孟子涛笑道:“不要也好,我就算有钱也不会要。”

孟子涛的话,让元林十分震惊:“怎么,难道东西不对,是赝品?”

孟子涛摇了摇头:“到也不是赝品,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件东西原先应该碎过,后来被高手给修补好了。”

“什么!”元林低呼一声:“这是修补器?我怎么没有现?”

“要不怎么说,那人水平高呢?”孟子涛说道:“当然,也不是没有破绽,你想想扁瓶口沿处的花纹,纹饰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元林皱着眉头想了想,过了片刻,他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些不太一样,可是刚才我怎么就没有现呢。”

孟子涛笑道:“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环境。”

元林恍然道:“我说这老家伙怎么搞这么小的灯泡,原来是在这里做着准备呢。呵呵,既然东西是修补器,那我就放心了。不对,修补的这么好,应该也有一定的价值吧?而且价值也不低。”

孟子涛微微一笑:“你觉得他会给咱们正常的价格吗?”

想到彭阿东的老奸巨猾,元林下意识的就摇了摇头。

两人走回了原位,彭阿东就笑眯眯地问道:“两位商量好了吧?”

元林点了点头:“大爷,很抱歉,东西您收回去吧。”

彭阿东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觉得我这件宝贝有问题?”

元林摇了摇头:“哪里,哪里,只是这东西最起码得要上千万吧,这个钱我现在还真拿不出,所以只能抱歉了。”

有道是褒贬是买主,只有想买才会对东西品头论足,既然现在不买了,元林也不想多浪费什么口舌。

元林看到彭阿东意外的神色,心里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大爷,您不会是想要低于千万卖给我吧?”

如果是元林没有现自己的真面目,彭阿东当然可以低于千万出售这件扁瓶,但现在,他如果这么做的话,元林不怀疑才怪,这让他把原先到了嘴边的说辞,只能生生的咽了回去,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事实上,彭阿东就算以修补器的价格,出手这件青花扁瓶,他也是赚的,但就像孟子涛说的那样,如果这样就出手,彭阿东肯定不会甘心,现在他也只得准备把东西收回去。

“元老板,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元林摊了摊手:“说实话,我也有些不舍,不过我实在凑不到这些钱,也没办法啊!”

“那你刚才兴奋成那个样子干嘛!”

彭阿东心里很是不爽,他看了看对面的孟子涛,心里嘀咕道:“不会是这家伙看出了点什么吧?不然元林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孟子涛见彭阿东看向了自己,微微一笑道:“大爷,想问您件事情,这件陶器不知道您卖不卖?”

彭阿东回过神来,看向桌上的一件灰陶器,笑道:“当然卖了,你要的话,就算一千块吧。”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彭大爷,您实在没什么诚意啊,这么一件陶器您要一千?您觉得它有什么特点?”

彭阿东呵呵一笑:“话不能这么说吧,小兄弟您火眼金睛,看上的东西能差得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选它,那是因为这件陶器有研究价值,这并不能代表它市场价值也高,我最多给你三百块。”

“八百。”

“我说了,最多三百,您觉得不合适,那我也只能放回去了。”

“这小子怎么油盐不进啊!”

彭阿东心里有些不爽,不过,三百块对他来说也不少了,相当于白赚了,但他也不想就这么答应:“三百实在太少了,你再加点吧。”

孟子涛眉头轻皱了一下:“最多加二十。”

“三百五,要就拿去。”

“行。”

孟子涛直接付了钱,问彭阿东要了一个纸盒,把陶器装了起来。

这时,元林问道:“大爷,您这还有别的东西吗?”

“还有几件吧,就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

“这时间也不早了,能不能带我们直接去看一下?”

“好吧,你们跟我来。”

彭阿东带着两人来到一只大的木箱那,打开之后,就看到里面放着形形色色好几件古玩。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箱子里的东西,要么普通,要么干脆就是一眼假,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话虽这么说,他还是用异能扫描了一番。

“嗯?!”

孟子涛心神一震,差点叫出声来,这是因为,他对着一只观音瓶使用异能的时候,有一股磅礴的灵气从一只观音瓶上“冲”进了他的眼睛,差点把他吓出声来,但就算没出声,也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这股灵气中正平和,除了眼睛有些胀痛之外,并没有什么不适之感,这让他放下了心。

等到灵气接收完毕,孟子涛有些忍不住好奇,想要看一下这只观音瓶到底有什么不凡之处。

正准备出手,孟子涛灵机一动,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先拿起旁边的东西看了一下,又看了其它几件东西,这才拿起那只观音瓶。

这是一只人物青花观音瓶,器形周整,符合明代嘉靖时期的特点,瓶上画着三幅人物图。

三幅画都是讲的一对母子,分别是儿子为卧床的母亲扇子;儿子赤脚背着母亲赶路;母子俩喜极而泣。

孟子涛稍稍一想,明白过来,这三幅图应该讲的是一个孝子的故事,但这和那股磅礴的灵气又有什么关系呢?

另外,这只青花瓶除了器形周正,胎釉和画工看起来还算不错之外,其它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而且连落款都没有,什么时间制作的都不知道(除了灵气磅礴之外,异能并没有给出其它信息),孟子涛实在搞不清楚,那股灵气是从哪得来的。

“难道又用了藏珍釉?看着不像啊。”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正准备仔细观察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在这件东西上,耽搁的时间太长了,万一被彭阿东察觉到了什么,有可能会生出变数。

于是,孟子涛忍住心中的好奇,不动声色地把观音瓶放了回去,又看了其它东西。

过了片刻,元林摇了摇头:“大爷,这里的东西都不怎么样啊!”

彭阿东也知道自己的东西有些拿不出手,不过还是问道:“一件都没看上?”

元林摇头道:“如果您这就只有这么几件东西,那我也只能回去了。”

彭阿东心里有些无奈,说道:“元老板,以后如果我这有好东西,一定给您留着。”

“那就谢谢您了。”元林呵呵一笑,心里冷笑一声,打定主意以后和彭阿东断了联系。

这时,孟子涛问道:“大爷,这只观音瓶麻烦您给个价?”

元林看到孟子涛手中观音瓶,心里有些奇怪,怎么孟子涛连这样普通的东西都会要?

彭阿东心里也挺奇怪的,不过这件东西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他就算想开个高价也不容易,挥了挥手:“就算五百吧。”

“两百。”孟子涛比划了一下。

看着孟子涛波澜不惊的神色,彭阿东心里就有些不爽,不过,他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和孟子涛讲了几个回合,最后以又加了一点成交。

付了钱,孟子涛和元林拿上东西告辞回酒店。

“玛得,亏大了!”

目视着车子离开,彭阿东就开始破口大骂,想到自己还是头一次做亏本生意,而且亏的还不少,肚子里的火就蹭蹭的往外冒。

“这事没完!”

不提彭阿东在那咬牙切齿地想要挽回损失,车里,元林好奇地问道:“孟老师,这只观音瓶到底有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孟子涛笑道:“我觉得有可能是嘉靖年间的作品……”

他说了几个理由,接着说道:“就算不是,也没多少损失。”

“您说的这么详细,哪会不是啊。”元林不无羡慕地说道。

“毕竟是民窑的器物,算不得什么。”

说着,孟子涛干脆又把那件陶器拿了出来,笑问道:“元总,你觉得这是什么?”

元林想了想,说道:“看起来好像和古代的青铜豆差不多,对不对?”

孟子涛笑着着不是,解释道:“其实,这是簋,商周时期的豆和簋都是盛放食物的器皿,商代的簋足矮,豆足高。”

“这件商代的灰陶簋,颜色青灰,咱们在阳光下观察,青杰中带着些许的绿色,这有可能是表面氧化的关系,轻轻叩击,出的声音既不响讥,又不喑哑,带有轻微的酥声,这是标准的千年出土陶器的声音。”

“你说这是出土器?”元林讶然道。

“我刚才可是在‘出土’前面还加了‘千年’两个字。”

孟子涛接着说道:“你看这灰陶簋表面的土锈坚实,与器物表面已经牢牢附着在一起了,而且还带着一层包浆,这其实是一件出土之后,传了不少年的传世器,所以我才会下手。”

接着,孟子涛又解释了这件灰陶簋的特征。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元林笑着恭维了一句,说道:“对了,孟老师,我记得市场上,商代的陶器不多吧,而且这件灰陶簋器形周整,做工比较细致,应该价钱不低吧?”

孟子涛笑道:“恰恰相反,这东西算不上物以稀为贵,市场价值并不高。”

“啊!”

看到元林有些惊讶的神色,孟子涛笑道:“咱们从收藏市场来分析,尽管商周时期的陶器传世量较少,但是并没有引起相对高位运行的价格交易反应,更缺少在大型拍卖会上成功交易的记录。”

“道理很简单,商周陶器原始而朴素,缺少大众审美需求中的基本美学要素,能够读懂的人不多见,而愿意斥资收藏者更少。”

“一种藏品如果脱离了收藏资金的支持,必然会被收藏大军所抛弃。商周时期的灰陶是一种很特殊的古玩,它的存世量不多,却因为不受重视没有物以稀为贵,因此,收藏之后想要变现也比较困难,价格的升值曲线走势平稳,上扬缓慢。”

“所以,对这方面的收藏者来说,想要靠它赚钱,需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与资金。如果对此没有更大的兴趣,我建议你还是最好不要轻易涉足。当然,如果喜欢的话,不妨买一些研究也好,收藏也罢,这东西总是不会贬值的。”

“是这样啊。”元林点了点头,他眼珠一转,说道:“这东西既然价格不贵,您觉得我是不是可以屯一点等它升值?”

孟子涛笑道:“以它每年的升值幅度来说,你有那些钱,还不如投到别的行业去赚钱。当然,投瓷一般是多元化的,你想保值买一些到也没问题,反正这东西,一般是不会有人制作赝品的。”

元林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下次遇到的话,还是买下来吧,反正也耗不了几个钱。”

第三百三十九章 观音瓶的来历

“随你。”

反正买这类东西元林也亏不了,只不过是占点资金和地方而已,孟子涛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路上,两人探讨了古玩方面的学识,当然,这个过程中基本上是元林在问,孟子涛在讲。到快要到达酒店的时候,孟子涛的博学,令元林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了。

回到酒店,大家吃了晚饭,就回了各自的房间,孟子涛连忙把观音瓶拿了出来,正准备研究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本地的电话号码。

“请问是孟先生吗?”

“是的,您是哪位?”孟子涛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我是的钱林李啊。”

“哦,是钱先生啊。”孟子涛笑着问道:“您弟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手术成功了,医生说要是再晚送半个小时,我弟弟就救不过来了,另外,也多亏了您及时止血。”

“那就好。”孟子涛对于人没事也十分高兴。

“我弟弟的命是您救的,我先代表我们全家,对您表示诚挚的感谢。”

“钱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只是取手之劳而已……”

双方客气了几句,钱林李问道:“孟先生,不知道明天您有没有时间?”

“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明天请您来我家吃顿便饭,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帮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是什么事情?”

“是这么回事,我家祖上其实是我们村的地主,当初也传下了好几件宝贝,虽说那段岁月丢失了不少,还有几件东西被我奶奶藏了起来,传到了现在。现在我弟弟家里有些困难,所以想把东西卖掉,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忙看看?”

孟子涛心里有些奇怪,问道:“冒昧的问一下,费用应该有肇事方承担吧?”

钱林李苦笑道:“肇事的车子是我们这一个地痞头子的公司名下的,如果有保险,到还有保险公司帮忙赔偿,但那车连手续都不全,找曹广要根本赔不到钱。”

孟子涛说:“既然是他的公司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吧?”

钱林李十分无奈:“他拖着不给,拿他根本没办法,我们平头老百姓,也争不过他,真要把他逼急了,生活都安宁不了。”

“这样的话,实在太便宜他了吧。”

“那肯定不能这么便宜他,不过,一时半会也搞不定,而我那侄子马上就要买房结婚,所以也只能把东西卖了。其实,如果东西小,我明天就带到市里来了,关键东西太大,而且我们又不是专业人士,不知道怎么运输,所以只能麻烦您过来一趟了。”

“行,那我明天过去吧。”

“孟先生,实在太感谢您了。”

“别客气……”

聊了几句,孟子涛就挂了电话,随即又把目光放到了那只奇怪的观音瓶上。

他拿出放大镜,把观音瓶仔细地从里到外,都观察了一遍,却还是没有任何有现。而且,表面也没有任何藏珍釉,或者类似东西的痕迹。

也就是说,就这么普通的的一只瓶子,就能提供那么多灵气,孟子涛觉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肯定有他还没有现的秘密。

孟子涛思索了一番,准备从观音瓶表面的人物画入手,说不定能够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前文说过,从内容来看,这应该是关于孝子的故事,而且三幅画中的母子相貌都没有变化,应该讲的是同一对母子。

基本上,像这样青花人物瓶上的内容,都是有出处的,那么,只要根据画中的内容,应该就能猜到是哪个故事了。

先第一个,儿子在为卧床的母亲扇扇子,这让孟子涛想到一个著名的孝子故事,扇枕温衾。

这个故事,许多人都知道,讲的是汉朝的时候,江夏有一个叫黄香的人,年纪刚刚九岁,就已经懂得孝顺长辈的道理。

每当炎炎夏日到来的时候,就给父母的帐子扇扇子,让枕头和席子更清凉爽快,使蚊虫避开。到了寒冷的冬天,就用自己的身体让父母的被子变得温暖,好让父母睡起来暖和。因此,黄香的事迹流传到了京城,号称“天下无双,江夏黄香”。

当然,从画中儿子的年纪,以及后两幅画来看,扇枕温衾这个故事并没什么关联,不过应该也是一个线索。

第二幅画,是儿子赤脚背着母亲赶路,从画中的景物来看,此时天气应该比较寒冷了,儿子衣着单薄,母亲衣服厚实,个中含义不言自明。

最后一幅,是母子俩喜极而泣,为什么会喜极而泣呢?从画中人物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母亲的病好了。

了解了这三幅画的含义,孟子涛开始回忆到底是哪个故事,但由于提示的太少,孟子涛虽然觉得内容好像有些熟悉,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没办法,孟子涛只能接着观察,以期现更多的线索。

“嗯?”

孟子涛眼睛一亮,他现了一个新的线索,前两幅画中,母亲的眼睛都是闭着的,第三幅母亲的眼睛是睁开的,说明,之前母亲很有可能患了眼疾,后来治好了,这才令母子俩喜极而泣。

紧接着,孟子涛又现,第三幅图中,儿子手里好像还握着一件东西,仔细看了一下,好像是一只瓶子。

会不会,图中的瓶子,和眼前这只观音瓶有一些关联呢?

孟子涛摇了摇头,其它事情先放在一边,现在最关键的是,把图案选自哪个故事要搞清楚。

先,这只观音瓶不出意外,应该是明代嘉靖时期的。可能有朋友会觉得奇怪,不是说,观音瓶在清代才流行吗?

大家应该也看到了“流行”两字,事实上,观音瓶并不是清代才出现的器形,在明代也有观音瓶,只是样式不太一样而已。

就说这只观音瓶,从样式到青料的色,以及胎质方面来判断,确实是嘉靖时期的风格,也就是说,不出意外,制作年代应该就是那个时期。

那么,故事的年代,应该并不晚于嘉靖时期,甚至应该把嘉靖时期排除在外才是,毕竟在古代,故事的传播是要有一定的时间的。

但考虑到这只观音瓶的怪异,孟子涛并没有直接把嘉靖时期的故事排除在外,反而就从嘉靖时期成书的各类小说开始。

“有了!”

没多久,孟子涛就想到了一个关于孝子的故事,但他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那个故事,他是从清代的一本佚名志怪小说中看到的。难道是说,这只观音瓶的制作年代他猜错了,应该是清代?

但不应该啊,他现在的眼力比以前可高多了,应该不可能会在断代上出问题。

孟子涛有些想不通,就把这件事情先放到一边,先把故事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那个故事说的是,嘉靖年间有位孝子,因为父亲早逝,他和母亲从小就相依为命,他也从小就对母亲非常孝顺。

天有不测风云,母亲在他即将成年的那一件,意外摔了跤,结果把眼睛摔出了问题。

从此之后,这位孝子为了治好母亲的眼疾,找了不少名医也治不好,其间他吃尽了苦头,但却毫无怨言,照顾母亲被他放在了位。

最后,孝子的行为,感动了一位路过的道士,送了他一只瓶子,言明,只要每天子时之前,在瓶子里装满了水,午时瓶子里就会留下两滴灵液,用灵液洗眼睛,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眼疾就会痊愈。

孝子依言而行,果然如道士说的那样,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母亲的眼疾就治好了。不过,没过几天,那只瓶子就没了踪影,母子俩猜测,是道士做法把瓶子收回去出了。

观音瓶上的内容,和这个故事可以一一对应,那是不是意味着,眼前的观音瓶,就故事里会生成灵液的瓶子呢?

孟子涛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实在是太过玄幻了,哪有能够自动生成灵液的瓶子,这不是仙家的器物吗?如果这是真的,那传说中神仙也都会存在吧。

不过,孟子涛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自己连异能都有,还有什么不可能生的?

况且,是不是故事里的瓶子,只要灌水进去,等上十二个小时也就知道了。

接下来,孟子涛又回忆了一番,现除了上面说的故事之外,并没有找到其它类似的故事,他暂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由于明天还要去钱林李那边,孟子涛并不方便实验,就先把东西放进房间里的保险柜中存了起来。

一觉睡到天亮,孟子涛洗漱过后,打了几遍拳法,就去找元林一起吃早饭。

“元总,昨天钱林李有没有打电话给你?”孟子涛问道。

“打给我了。”

“那你打算去吗?”

元林有些为难地说道:“孟老师,实在有些抱歉啊,我家里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要马上回去,不能赔您一起了。这样,您什么时候回去就打电话给我,我给您定火车票。”

孟子涛摆了摆手:“元总,不用客气了,这回来我也没帮你什么忙,权当我来剑州旅游了。”

元林连连摇头道:“不行,这事咱们早就说好了,来回的车票我都包了。”

见元林坚持,孟子涛也不太好再推辞,就答应了下来。

吃过早饭,两人回去,元林又硬要塞孟子涛一个红包,作为鉴定费用,本来这回元林就没有收到什么满意的物件,反而孟子涛得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再收红包实在过意不去,孟子涛也极力推掉了。

“元总,咱们又不是一时的交情,你也不用如此,哪天我帮你收了一件宝贝,到时你再包一个大红包给我吧。”

元林想了想,笑道:“行,那我先借您的吉言了。”

元林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出去火车站了。

“阿泽,有什么事啊?”孟子涛正准备叫出租车去西庄,就接到了舒泽的来电。

“怎么,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了?”

“现在是五一假期,你难道不陪你家那位?”

“她是个大忙人,哪要我陪啊!”

“我怎么感觉一股子酸气扑面而来啊?”

孟子涛揶揄一笑,他现在也了解了一些舒泽和他的未婚妻的情况,两人算是青梅竹马,而且舒泽的未婚妻从小就喜欢他,不过舒泽却对他的未婚妻爱理不理。

然而,上了大学之后,舒泽却现了未婚妻的诸多优点,渐渐喜欢上了,但因为以前他的态度太差,导致两人之间有了隔阂,于是形势生了逆转,舒泽花了许多功夫,才让对方又重新接受他。

不过,有句老话叫好事多磨,本来两人今年应该要结婚了,但去年年底的时候,因为一些误会,导致舒泽的未婚妻意见很大,所以,上回郑安志大寿,郑安志的未婚妻也没有过来。

后来,两人又合好了,但今天听舒泽的口气,好像又闹起矛盾了,孟子涛心里其实还是为舒泽捏了一把汗,因为到最后,倒霉的往往是他。

舒泽斥道:“酸你个头啊,我还想说,你怎么跑到剑州,不陪你家那位呢。”

孟子涛笑道:“她开店节假日生意才好,我去干嘛?”

“帮忙做生意啊,这么献殷情的事情都不想着主动去做,我看你的脑子是榆木疙瘩吧?”

“去你的,她那人手充足,不需要我去帮忙,再说了,我对那些婴幼儿的东西又不懂,去了也是帮倒忙。行了,别费话了,有事说事。”

“你现在在哪?”

“酒店啊,怎么了?”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啊,你来剑州了?”

“别啊了,见面再聊。”

挂了电话,孟子涛在酒店门口等了一会,就看到一辆豪华越野车停在了酒店门口,舒泽从车上走了下来。

孟子涛迎了上去:“行了,上车,我现在好出门。”

“去哪?”舒泽问道。

“乡下,具体情况,车上说吧。”

“那你等我上个洗手间。”

过了片刻,舒泽走了回来,车子重新出。

孟子涛对着驾驶员说道:“江醒,咱们去西庄,你自己导航一下。”

第三百四十章 想要报复

“好的,孟少。”

江醒是舒泽的新任的保镖,别看他长得比较瘦,看起来就像竹杆一样,动起手来,就马上化身成一只老虎,论起来,身手只是比大军差一点而已。

舒泽问道:“我说,你到那个什么西庄去,到底有什么事情?”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昨天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舒泽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要不要我出面把钱要回来?”

“麻烦吗?”孟子涛问道。

“这有什么麻烦的。”舒泽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不瞒你说,我爸的一位朋友在这边也是一号人物,解决这种瘪三,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那就麻烦舒少出手了。”孟子涛笑道。

“你就可劲的埋汰我吧。”舒泽指着孟子涛笑骂了一句,接着问道:“要我现在打电话吗?”

“呆会再说吧,咱们总得先了解一下情况,万一人家也有解决办法呢。”

“随你,对了,有件东西给你看一下。”

说话间,舒泽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云龙珮。

孟子涛拿过云龙珮,边看边问道:“这东西是哪来的?”

舒泽笑着问道:“昨天,我有事去古玩城,正好遇到经常合作的铲子,他五万给我的,东西不错吧?”

这块云龙珮为青白玉质,玉色温润,局部有黄褐色沁。整体为片状,龙体作蜷曲状。龙低回,张口,斧形下下巴,吻部平直,阴线雕出杏核状眼,尖状角上翘;双足伏于腹下部;腹身镂空雕出角状鳍、双足和卷云纹,尾端尖细、上卷。龙体及边缘用双阴刻线勾勒出轮廓、肌肉等。造型严谨规矩,研磨光滑,雕饰简洁华丽,极富动态之美感,确实是上佳的玉器。

孟子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块战国时期的云龙珮确实不错,不过要我说的话,五万贵了,而且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舒泽愣了愣,问道:“什么意思?”

“这是一件生坑器,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是生坑器啊。”

“那表面的油光是怎么回事?”

“呃,应该是擦的油吧。”舒泽说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是啊,他在生坑玉器上擦了油,所以把东西给毁了。”

舒泽有些不太明白孟子涛说的是什么意思,问道:“擦油确实不太好,但应该不至于把东西给毁了吧?”

“你这么想是不对的。”孟子涛摇了摇头。

其实,在市场上,有舒泽这种观念的人特别多,而对商家来说,往收藏品的表面上油可以迅增加藏品的包浆效果,同时这也可以用来遮掩藏品上面的瑕疵,所以我们只要逛古玩市场,无论是古玩店主,或者地摊上的摊主都喜欢用核桃油布不停地擦拭木器家具、玉石件和铜器。

而有一些藏家,更是会把玉器在头上擦试,想要蹭上头上的油脂,其实,这正是收藏门外汉的标志。

“怎么不对了?”舒泽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对于藏品本身来说,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涂过了油,就容易与尘土混合成油泥,淤积在的表面难以清除。一件生坑玉器别看土里土气的,在佩戴把玩之前比清中期的和田白玉还要娇贵,表面须要做一些专业的处理,把堵塞在玉器土门中的细微的泥土清理出来。”

“如果在专业清理之前就立刻上手把玩,表面不免沾上的油脂就会顺着通道与泥土形成油泥而将玉器的土门堵死,玉器内含的泥土因此而无法置换出来。这样的生坑一般很难会被盘出漂亮的包浆,上面的沁也不会显现出漂亮、生动的色彩。”

“一件生坑古玉一旦失去了出现漂亮包浆和沁色的希望,你觉得会怎么样?换你,你还会买吗?”

“那肯定不会买了。”舒泽苦笑着摇了摇头。

孟子涛说:“既然这样,它的收藏生命就算是结束了,剩下的只有一个时代工艺的躯壳,只能放在博物馆里展览。我之所以说这件玉器毁了,原因就在这里。”

“你要记得,不管是什么藏品,包浆都是表面氧化的结果,与油没有直接的关系。当然也不能排除在长期的收藏过程中,盘磨、擦拭以及空气中的各种物质的飘落,使得上面不可避免地沾上少量的油脂。”

“真正年份悠久的收藏品的光泽,是要透过一层表面的氧化层由内而外传递的,所以这种光泽给人的感觉是浑厚、温润而内敛,可不是给它擦油,就能体现出来的。”

舒泽沉默了片刻,说道:“看来,又被那小子摆了一道,等剑州的事情完了,你跟我去金陵一趟吧,我非得把场子找回来不可。”

“随你。”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问道:“对了,你和你家那位是不是又闹矛盾了?”

“哎,别提了。”现在孟子涛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舒泽也就不再遮掩,其实,他先前之所以不告诉孟子涛,也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想他这样的身份,居然还在倒追不说,最后服软的往往是他,他就觉得特别没面子。

舒泽一脸郁闷的说道:“子涛,你以后要注意啊,来亲戚的女人真得不能惹。我不就跟一个合作伙伴,吃了顿饭,又陪她去唱了歌嘛,就搞得鸡飞狗跳,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孟子涛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舒泽没好气地说:“去你的,你才是小媳妇。”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看你也是自找的,我相信,你那个合作伙伴应该是个美女吧?别跟我说不是。”

舒泽干笑一声:“还行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你看,是美女,还要一起吃饭唱歌,换谁都生气啊。”

舒泽说:“我们之间又没什么,只不过是正常的工作关系,再说了,这年月做生意应酬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吧,一天到晚防贼似的,是个人都受不了。”

“那是她在乎你。”孟子涛说。

“得了吧,她这种在乎我宁可不要。”舒泽不满的撇了撇嘴。

孟子涛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阿泽,你这个状态有些不对啊,我说句难听点的话,照你这个状态下去,你们早晚都得分。”

舒泽苦笑道:“我也不想这么下去啊,关键她的性格这两年变化太快了,而且也越来越疑神疑鬼,别说我受不了,她家里人同样都受不了。”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得病了。”

舒泽摇了摇头:“检查过了,除了内分泌有些紊乱之外,其它方面都没什么问题。哎,再这样下去,我真得有些受不了了。”

孟子涛说道:“她是怎么着变成这样的,是突然变成这样的吗?”

舒泽想了想,说道:“也不是吧,感觉好像是慢慢变成这个样子的。”

孟子涛说:“那我感觉还是身体的问题大一些,你有没有找过知名的老中医?”

舒泽摇了摇头:“这个没有,她根本不信中医,说是巫术。”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这哪跟哪啊,你家那口子学历挺高的吧,怎么都不知道辩证看待各种事物啊,如果中医是巫术,那咱们民族还能存在吗?”

舒泽叹道:“她这人就是死心眼,我也拿她没办法,上回找了一位金陵的老中医上门给她问诊,她直接不配合。”

“那她有没有闺蜜?”孟子涛问道。

舒泽有些犯愁:“以前有,现在都差不多断了。”

“得,这事我看帮不到你了。”孟子涛摇了摇头,他觉得舒泽的未婚妻身体有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大,这种事情,他也帮不到什么忙。

“哎!”舒泽长叹了一声,半响,他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不说这事了,说说你的事情吧。”

“我?我有什么事情?”孟子涛奇怪地问道。

“好事。”舒泽笑了笑。

“什么好事?”孟子涛又问道。

“暂时不能跟你说。”舒泽嘿嘿一笑。

孟子涛看着舒泽,扬了扬自己的拳头:“信不信我揍你!”

舒泽笑道:“别这么暴力嘛,这事虽然我不能跟你说具体情况,不过可以先给你透露一些消息。”

孟子涛盯着舒泽说:“到底什么事情,神神叨叨的?”

舒泽笑道:“这事你就别问了,能告诉你的我还能不说吗?反正是好事,你只要这两个月好好准备,增加你在古玩方面的学识,最好能够准备一件重量级的藏品,等到日子到了,我会通知你的。”

“什么意思?交流会?”孟子涛问道。

舒泽说:“差不多吧,反正你只要记得,这事挺重要,到时肯定能够打响你的名号就行了。”

见舒泽就是不告诉他实情,孟子涛也就没有多问。

越野车驶进西庄,按照门牌号,找到了钱林李家。

孟子涛还在车里,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钱林李,车门刚打开,钱林李就面带笑容地迎了上来。

双方寒暄了几句,期间孟子涛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

舒泽客气地说:“钱先生,冒昧来访,打扰了。”

“哪里的话。”

钱林李笑着表示不用客气,接着就请孟子涛和舒泽进屋。

进了屋,钱林李请大家入座,他的老婆给大家泡了茶

大家闲聊了一会,期间,孟子涛问起了肇事方的事情,钱林李倒了一番苦水,不过,他说自己应该可以解决此事,既然如此,孟子涛也就没有多说。

接下来,孟子涛问起了这次来的目的。

钱林李不好意思地说道:“孟老师,和你道个歉,可能这事有些变化了。”

“什么变化?”孟子涛问道。

钱林李苦笑道:“是这么回事,我父亲那边还有两件东西,他本来是不舍得卖的,后来我们劝了他一下,他就同意了。不过,刚才他又提了一个要求,两件东西少于三百万他就不卖,您看这事……”

孟子涛说道:“这到没什么,只要东西物有所值,三百万肯定没问题,咱们现在能去看东西吗?”

“可以,东西在我父亲那边,我带你们过去。”

钱林李站起身来,带着三人前往他父母住的地方。

钱林李父母住的地方,是典型的本地民居,已经有了一些年头了,看起来非常古朴,颇有味道,孟子涛和舒泽都忍不住站着欣赏了一番,之后才在钱林李的提醒下,走进屋内。

孟子涛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彭阿东一脸阴沉地看着他们,等他们走进屋内,他就咬牙切齿地冷笑起来:“哼哼,还真是那个小子,钱林李,你坏我财路,那就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爸,妈,这就是救林喜的那位先生。”

听了钱林李的介绍,两位老人表现地十分客气,连忙对孟子涛表示感谢。

寒暄了一会,钱林李说道:“爸,咱们去看看那两件东西吧。”

“好……好吧。”老大爷明显不太乐意。

大娘见此就有些不满了:“干嘛这个样子,事到临头,你还不乐意啊?”

老大爷冷哼一声:“我一口唾沫一颗钉,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那你还这个样子?”

“在我手里几十年的东西,我难道还不能不舍得一下啊?”

“有什么不舍得的,又不是把钱花光了,只是换成了房子,难道房子还能跑掉啊?”

“哼!这能比吗?”

“有什么不能比的,房子至少还能住,那个神像和花瓶能做什么啊?”

老大爷听了这话,就有些急了:“真是妇道人家,你说花瓶我就不说了,神像能这么说吗?”

老大娘说道:“你又不供他,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了,当初要不是我护着,这些东西早就被那些人刨去了。”

这个时候,钱林李连忙劝道:“爸妈,你们少说两句吧,还有客人在呢。”

“哼!”老大爷哼了一声,接着就默默地把大家带到一间房间前,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是一个放杂物的房间,不过屋子里的东西摆放着井井有条,看起来应试是经常有人打扫。

“你们行看看这个花瓶吧。”老大爷走到一个器物前,拿下了罩在上面的布,一只硕大的花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老大娘气道:“哎,你这老头,干嘛不把神像拿出来?”

老大爷瞪了她一眼:“多嘴!该拿的时候,我自然会拿出来!”

孟子涛向大娘笑了笑表示一样样来,就和舒泽一起上前观察这只花瓶。

说是花瓶,但准确的说,应该是赏瓶,此瓶敞口、束颈、溜肩、筒腹下敛、圈足、颈部近肩处饰双螭龙耳,形制硕大,高达八十多厘米,而且胎体厚重,釉质丰润。

花瓶内敞口处施绿松石护胎釉,外壁口沿环饰黄彩如意云纹,近足部饰蓝彩回纹。瓶身通体为绿地缠枝宝相花纹地,颈、腹部各有两处对称倭角开光。

颈部开光绘粉彩“渔、樵、耕、读”及山水图,腹部绘粉彩“杨家将故事”人物图。绘画细腻,线条流畅。人物形象,生动传神。色彩鲜艳,保存完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大型清中期观赏器。

孟子涛从器形、胎釉、工艺、画工等方面分析,此器应该是一件道光年间的真品,很有收藏价值。

孟子涛和舒泽相续看过之后,聚到一起低声商量了一下。

随后,孟子涛对着大爷说道:“大爷,这件花瓶我们可以拿下来。”

“你们出多少钱?”老大爷问道。

孟子涛说:“大爷,实话跟您说,我们这行一般是卖家出价。”

老大爷皱着眉头说:“还有这样的规矩?那不懂的人怎么办?”

孟子涛说道:“我们如果卖东西,那肯定是知道行情的,至于不懂的人,一般会有一个心理价位,或者请专家花钱帮忙鉴定之后再开价。”

大爷想了想,说:“那我能不能先请你们帮忙鉴定?”

大娘对着大爷骂道:“老头子,你是不是当人家傻子啊,换作是你,非亲非故的,你能帮忙鉴定?”

大爷觉得这事也有些不妥,而且,万一对方骗自己呢?他想了想,说道:“我儿子有没有告诉你的我的底价?”

“什么底价?”大娘疑惑地问道。

“你别管!”大爷斥了一句,又看向了孟子涛,心道:“这个婆娘,到底是哪边的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道:“大爷,恕我直言,连一半的五分之一都没有。”

“真的?”大爷对此有些不太相信。

孟子涛说:“千真万确,您可以拿到古玩店去问问。”

大爷盯着孟子涛看了一会,心里暗叹了一声,说道:“好吧,你们过来吧。”

说完,他又拿出一把钥匙,把旁边的一只木柜门上的锁打开,接着打开柜门,只见里面放着一座高达一米二三十的木制雕像。

舒泽轻咦了一声:“咦,这好像是文昌帝君像吧?”

孟子涛点头道:“对,确实是文昌帝。”

文昌帝是道教奉祀的科举之神,又称文曲星、文星,本为司命神,职司科举功名,掌理人间禄赏仕进。其源于文曲化身梓潼神,其为晋朝人,姓张名亚子,居蜀省梓潼七曲山,东晋宁康二年起兵反抗前秦苻坚时阵亡,被奉为梓潼神。

文昌代表文字、文章,文曲则代表口才、术数。唯天梁、紫微、天府等星曜见文曲始主聪明。后蜀省学子认为梓潼神有护佑文运之力,每逢考试,皆往祭之。

至元仁宗时加封号为“辅元开化文昌司禄宏仁帝君”,明清时在学宫建文昌祠,有祭神仪规。民间供奉文昌像,祈求子孙聪慧过人,学业有成,金榜题名。

孟子涛上前观看,现这尊文昌帝君像居然是用黄杨木雕刻而成的。

其头戴高冠,国字脸庞,慈眉善目,直鼻方口,自然下垂,神态雍容安详,微含笑意。帽带从耳后垂下系于胸前,身着广袖长袍,衣纹自然流畅,双手于胸前交错,手捧书卷,探身而立。

此尊神像,工艺精湛,刻画传神,衣纹飘逸自然,包浆温润,当为明代文昌像之经典佳作。

而且,前文也说过,黄杨木因生长缓慢,材质稀罕,故有“千年黄杨”之说。黄杨木因材质之故,多以小型的作品居多。而这座文昌帝君坐像形体硕大,已属举世罕珍。

另外,从制作工艺来看又将圆雕、浮雕、阴线细刻等多种技法融为一体,堪称黄杨木雕技艺之集大成者。

并且,明代文昌帝君坐像多见德化窑瓷塑,使用黄杨木雕就非常少见,更别说这么硕大,而且保存的相当完好,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令人赞叹。

孟子涛和舒泽在聚精会神地观察着神像的时候,钱林李把父亲拉到一边,说道:“爸,这两件东西虽然传了不少年了,但说实在的,真得不可能值三百万的。”

“什么?老头子你疯了!”大娘也跟了过去,听到三百万这个数字,顿时就惊呼一声,引得孟子涛和舒泽回头看了一下。

“没事,你们接着看。”钱林李对着孟子涛他们歉意一笑。

“你囔囔个什么!”大爷对老婆的反应十分不满:“三百万怎么了,我也是经过查证的。”

大娘嗤笑道:“你怎么查证?真是疯了,三百万亏你说的出来!”

大爷说:“妇道人家懂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个神像是什么做的?是黄杨木,不知道多少年,才会成材,三百万贵什么?”

“你说三百万就三百万啊,真是笑话!”

“我去找老瓜问过了,他说值三百万!”

大娘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呸,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老瓜的话能信吗?”

钱林李也有些哭笑不得地说:“爸,您这回真得问错人了,老瓜这人真得很不靠谱,而且说难听点,他其实就是骗子,骗人还行,哪会看东西,我看他八成是忽悠你的。”

“他忽悠我有什么好处?”大爷反驳道。

钱林李沉默了下来,他一时也没想到,彭阿东骗他有什么好处,他也根本没想到,昨天他跟孟子涛他们透露彭阿东底细这件事,会被彭阿东知道。

第三百四十一章 栽赃

说起来,彭阿东之所以知道是钱林李告的密,其实也挺简】

当天,那个开摩托车的村民从医院回来之后,就把事情在村上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晚上,全村七八成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件事情,彭阿东当然也在其中。

再加上,孟子涛和元林的相貌也比较好认,彭阿东也就基本认定,是钱林李他们告的密。

钱林李想了想,说道:“您也别管他忽悠您有没有好处,反正老瓜这人不是什么好鸟,也得亏今天咱们就把东西给卖了,不然的话,他知道咱们家里还有这样的东西,非得搞出什么事情来不可。”

老大娘也点头称是,觉得老伴做事太鲁莽了。

看到母子俩都埋汰自己,老大爷怒了:“哎,你们还真是挺搞笑的,我这么做,不就是想要多卖点钱嘛,而且东西卖了钱,难道和你们没关系啊?”

大娘说道:“不是不让你问,关键你总得问个靠谱点的?问谁,也不能问老瓜那个老混蛋啊!”

大爷怒道:“那你们怎么不问问别人?”

钱林李说道:“爸,这事其实我找人问过了,对方说了,由于没有看到实物,所以做不得准,但两件东西应该至少能有两百万。”

大爷愣了愣,很不高兴地说:“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再说了,他也说的是至少,三百万也不是不可能嘛。”

大娘帮着儿子说道:“就你就脾气,儿子跟你说,你能同意吗?再说了,三百万和两百万之间,差了一百万呢。”

大爷强持夺理道:“我不管,他们如果不拿三百万出来,我就是不卖。”

大娘闻言也怒了,正准备开口,就被钱林李拦了下来:“妈,您别急,说不定这两件东西真能卖这么多钱呢,咱们还是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哼!”大娘冷哼一声,转过头不想再搭理老伴了。其实,她到不是不想多卖一些钱,只是打心眼里不觉得自家的两件东西能卖这么多钱。况且,在她眼里,孙子结婚又是头等大事,她心里正急着呢。

这边,孟子涛和舒泽也看得差不多了,他们俩都对这尊雕像十分满意,正准备去和钱林李他们商量,就听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有人在家吗?”

“谁啊?”钱林李有些奇怪,高声问了一句,接着和母亲一起就走出了房间。

其他人也没怎么在意,正准备商量两件东西的价钱时,就听外面传来一阵争吵之声。

就听钱林李怒气冲冲地说:“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不能进去!”

就听一个声音,笑了起来:“呵呵,这年月,哪有人把钱往外推的道理?再说了,我听说,东西应该不算是你的,你有权利做决定吗?”

老大娘怒道:“东西是我们家的,需要你们来说三道四吗?快给我走!”

又有一个声音开口道:“老太太,别这么激动嘛,我们又不是不给钱,行了,麻烦你们让一让,给我们看看东西,到时我们满意,你们肯定也满意。”

“哎,说了,你们不能进去……”

听到外面传来的混乱,大爷愕然之余,连忙向门口走去,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人同样也走到了门口。

紧接着,从后面走来一位三四十岁,模样看上去挺斯文的男子,笑眯眯地说道:“想必这位就是钱大爷?”

大爷眉头一皱,有些迟疑地说道:“你这人看起来有些面熟,咱们是不是见过,叫什么名字来着?”

“爸,他是曹广!”钱林李在后面大声喊道。

大爷脸一变:“什么,你就是曹广?”

曹广呵呵一笑道:“如假包换。”

“你给我出去!”

大爷对着曹广怒目而视,先不说曹广这人在本地名声很不好,更何况,曹广公司旗下的渣土车,还把自己的小儿子给撞了,差点就没了命,另人指的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去医院问一声,这让他对曹广的印象就更差了。

而且,就曹广的名声,大爷也担心曹广看到了东西之后低价强买

因此,大爷第一个念头,就是把曹广给轰出去。

曹广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大爷,不要这么冲动嘛,咱们之间又没什么仇怨。”

大爷怒斥道:“呸,我儿子被你公司的车子撞了,你的公司有人去医院看望,有人积极赔偿吗?”

曹广微微一笑道:“我这不是亲自过来了商量了吗?”

大爷冷笑道:“你骗谁呢,当我是小孩子吗?”

曹广摊了摊手:“我都亲自来了,哪会骗你呢?是这样,我们公司已经决定了,到时除了治疗费用之外,我们再赔你儿子二十万。”

看着大爷眼中狐疑的神,曹广接着说道:“我这人虽然名声不太好,不过做了的决定,肯定是不会变卦的,不信你完全可以外面去打听一下。”

大爷显得有些迟疑,而且二十万也确实不少了,虽然这钱不是给他的,但也让他多少有些心动。

“爸,您千万别信他!”门外的钱林李焦急地提醒大爷别上当,不过却被曹广的人拦了下来。

不过,钱林李的提醒还是晚了,大爷一个愣神,再加上还有一些小心思,就被曹广那个五大三粗的手下挤到了一旁,曹广也趁机走进了屋里,他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也是保镖模样,另一个看样子应该是曹广带来的掌眼。

房间本来不大,进来四个人再加上孟子涛他们三个,虽然不能说挤得满满当当,但屋子里多少也显得有些挤了,主人家都不太好进来,反而都呆在了门口。

大娘对老伴的表现气得很,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她非得把老伴骂个狗血淋头不可,现在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小声斥道:“老头子,你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曹广的名声啊!”

大爷说道:“这人名声确实不好,但也没听说他答应之后故意反悔的?”

钱林李说道:“对,他答应的确实能做到,但他肯定会在别的地方占咱们便宜的,而且心特黑,别人想要占他便宜,除非比他厉害,不然根本不可能所以他才被别人起了一个豺狼的外号了。”

大爷听了这话,也担心起来:“人都进去了,现在怎么办?”

大娘瞪了老伴一眼:“叫你见钱眼开!”

钱林李劝道:“妈,别说了,咱们静观其变……”

进了屋,曹广就注意到了孟子涛他们,看到孟子涛他们,眼睛眯了眯,不过,多年的顺风顺水,让他心里并不怎么担心,觉得无非是三个外地佬而已,俗话说的好,强龙都不压地头蛇,他还怕这三个人?

说起来,这也是因为江醒的身材,看起来实在不太像是保镖,要不然的话,曹广说不定还会慎重一些。

“不知两位是哪里人士啊?”曹广笑眯眯地说道。

舒泽今天也从孟子涛的口中,得知了曹广,知道曹广就是当地一霸一开始,他看到曹广的相貌,还有些惊讶,但马上反应过来,像这类人更不容小觑因为往往这种人会是心横手辣之辈。

不过,如果对方实力强劲,舒泽说不定还会虚与委蛇,但曹广这个人,以前连名字都没有听过,他都懒得搭理,直接淡淡地说道:“要看快看,时间紧,懒得跟你墨迹!”

“你……”舒泽的态度把曹广五大三粗的手下激怒了,不过却被曹广拦了下来。

“小兄弟,还有挺有个性的嘛。”曹广呵呵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有多久没跟自己这么说话了?到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

“关你什么事,该干嘛干嘛,你再不看,我们就出价了!”舒泽皱了皱眉头,他平时比较不喜和曹广这类人接触,如果有业务来往还会给点面子,现在,他就没那个耐心了。

说实在的,舒泽和孟子涛都不觉得,曹广会花三百万买下这两件东西,但这种事情他们又没有决定权,总不能跳过曹广直接跟大爷谈价,这样就有些坏了规矩了。

曹广呵呵一笑,心里更加恼怒,不过他这点城府还是有的,在还没打听到舒泽他们有什么脚力之前,不会轻举妄动,于是按下心中的恼怒,跟带来的掌眼示了意:“万师傅,麻烦你去看看这两件东西。”

曹广带来的掌眼看到屋子里的花瓶以及雕像的时候,眼神里面都是炙热,连带着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那模样曹广一看就知道,应该都是好东西。

过了一会,万师傅回到曹广身边,凑到耳朵边低声细语了几句,曹广心里一喜,心道:“还是真缺什么来什么,如果有了这两件东西,自己的事业可就更上一层楼了。”

想到这里,曹广又注意到面前的舒泽和孟子涛,这让他暗自有些皱眉,因为他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万一是条猛龙,自己可斗不过。

曹广想了想,正准备说话,就听到舒泽的手机响了,当他看到舒泽拿出手机,跟孟子涛打了招呼出门接电话时,神有些愕然,接着心头就是一阵恼怒。

“麻痹的,差点被这瘪三骗过去了!”

曹广之所以恼羞成怒,完全是舒泽的手机看起来太差,型号都是好几年前的,他还真不信,有点身份的年轻人,现在还会用这样的手机。既然如此,他能不生气吗?

当然,以舒泽的态度来看,说不定还有一些背景,但曹广觉得自己作为本地的土霸王,哪会害怕?更何况,眼前这两件东西,能使自己的地位更上一层楼,到时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会担心舒泽的报复?

事实上,曹广还真想差了,舒泽有两台手机,一台是最新型号的智能机,另外一台就是现在来电话的这台。之所以型号老旧,那是因为这台手机是特制的,而且有通话加密的功能,基本没有被人窃听的可能,价钱也十分昂贵。

如果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应该能够看出这台手机的奥秘,但曹广充其量只算是一个暴户,而且还是没什么文化的,他能看出来才怪。

曹广虽然觉得自己被骗了,也想着要教训一下舒泽他们,但两件古玩明显对自己更重要,还是先把东西搞到手了再说。

于是,曹广也懒得搭理孟子涛和江醒,走到大爷跟前,笑眯眯地问道:“钱大爷,这两件东西我真得挺喜欢的,麻烦你开个价?”

大爷说道:“等那个小伙子打完电话再说。”

曹广笑呵呵地说:“他的同伴还在呢,到时通知他一声不就行了,你先开个价,我也好准备嘛。”

“这两件东西,没有三百万,我们是不卖的。”钱林李对曹广颇为不喜,直接给出了价格,想直接把曹广吓跑。

那个汉子闻言,指着钱林李怒骂道:“你们是不是想死,还三百万,把你卖了都不值三百万!”

“阿伟,怎么说话呢!”

曹广训斥了汉子一句,接着笑眯眯地说道:“钱大爷,你们这个价格有些离谱?”

大爷摇了摇头:“有什么离谱的,低于三百万,我们肯定是不会卖的!”

“你这老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阿伟又跳了出来,估计就是唱黑脸的角。

孟子涛有些看不下去了,淡淡地说道:“大爷,东西我买了,就您说的这个价钱。”

这个时候,舒泽打完电话走了回来,闻言也嗤笑一声:“没钱充什么大爷啊!”

屋子里的这两件东西,对曹广来说关系着自家的前途,怎么可能被别人买去?因此,孟子涛和舒泽的话,顿时就把他的怒火点燃了。

曹广阴沉地说道:“两位,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强龙不压地头蛇?”

舒泽舔舔嘴唇:“我这人最喜欢吃蛇羹了!”

曹广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不过,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万师傅突然大叫一声:“啊,我说这两件东西怎么这么眼熟,不就是我朋友前几天丢失的吗?”

万师傅的话,让房间里的人都愣了愣,曹广心里哈哈一笑,给了万师傅一个赞赏的眼神。

阿伟马上就跳了出来,手指着大爷他们一家三口:“好哇,我说你们这个破落户怎么有这样的宝贝,原来是偷来的!”

“你们血口喷人!”大爷气得满脸通红,到了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曹广这伙人的无耻,心里十分后悔,自己刚才怎么会鬼迷心窍,把他们放进屋里。

其实,他心里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多一个人竞争,可以多卖一些钱,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这完全是引狼入室,后悔也晚了。

万师傅冷笑道:“什么血口喷人,我们可是有证据的!而且,我朋友的老婆因为东西被偷了,还生了场大病,现在都还在医院,你们必须对这件事情负责!”

“赔钱!”阿伟在旁边叫嚣了一句。

钱林李指着万师傅说:“你说你有证据,那你拿出来看啊!”

“能给你们看吗?万一你们把证据弄没了,我们找谁去!”

万师傅冷笑道:“不过你们放心,等到了警局,肯定会有证据给你们看的。”

“这家伙表现不错,回头要重奖!”曹广对万师傅的表现十分满意,对着阿伟说:“阿伟,报警。”

另一边,闹剧一开始,孟子涛凑到舒泽跟前,小声问道:“这事你想怎么解决?”

舒泽并不着急,说道:“不过是闹剧,咱们看看再说。”

孟子涛说:“东西如果被拿走了,可就不好说了。”

就凭曹广有持无恐的样子,鬼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真要把东西拿去了,那相关的证据也就有了。

“这到也是,等我打个电话。”舒泽说道。

舒泽正准备拿出手机,另一边的阿伟也得了曹广的命令,对着老人狞笑一声,就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不准报警!”这个时候,大爷慌了,大叫一声向阿伟扑了过去。

“去你的!”

阿伟见大爷冲过来,直接对着大爷胸口就是一拳,大爷一声惨叫,踉跄着后退又撞到了身后的桌角,痛得他牙关紧牙,脸顿时一片苍白,额头冒起了冷汗。

“老头子!”大娘惊呼一声,焦急地跑了过去。

“你敢打我爸!”钱林李看到父亲被打,呆愣片刻之后,顿时红了眼睛,犹如暴怒的野兽冲上去想跟阿伟拼命。

然而,挡在钱林李面前的,还有一位曹广的手下,见此情形,他就准备抬起腿,给钱林李一脚。

说时迟,那是快,旁边的孟子涛,三两步就跨到了那人的面前,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

“嘭!”

一声巨响,让除了痛苦的大爷之外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往声音的地方看去,现正准备向钱林李动手的那人,被孟子涛一拳砸到门上,那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门都给撞的稀巴烂,那人靠在墙上,痛苦地呻吟着。

见此情形,大家都傻眼了,一拳的威力如斯,实在太过惊人了,这还是人吗?不会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半响,阿伟回过神来,孟子涛的攻击力让吓了一跳,但也激起了他的血性,右手迅往口袋里伸去。

不过,阿伟不知道,舒泽旁边的江醒其实一直在注意着他,看到他的动作,整个人好像化为一头猛虎,趟到了阿伟跟前。

看似瘦弱的江醒,一经爆,就把阿伟吓了一大跳,正准备反应时,江醒眼疾脚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阿伟的胫骨就是一脚,紧接着,双手把阿伟的脑袋下按,对着面部就是一记膝顶。

“啊!呜!”

大家都知道,胫骨那里就只有一层皮,磕着碰着就痛的要命,更别说江醒的一脚,再加上一记膝顶,阿伟只觉得小腿和鼻子一阵巨痛,顿时眼冒金星,泪涕横流,倒在地上捂着脸,翻滚不已。

眼看着自己两个最厉害的手下,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彻底的没了战斗力,就算见多识广的曹广,也不禁有些惊恐地咽了一大口口水。

曹广干笑一声:“呵呵,这位朋友,你看咱们也无冤无仇的,也没必要这样,你说是不是?”

舒泽冷笑一声:“那你说说,钱大爷一家和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么对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三百四十三章 百鹿尊

王旭升为人比较正直,对纨绔子弟颇为不喜,也十分讨厌,子女因为自己的权势,做什么欺男霸女,伤天害理的事情,对子女的教育也十分严格。

因此,舒泽听了王旭升的问话也没有多想,直接把先前生的事情说了一番。

张雪嫚把茶杯放到舒泽和孟子涛面前,说道:“看来这些人都是惯犯啊,我说旭升,你也不知道早点管管。”

王旭升说道:“曹广这人牵扯不小,以前我初来乍到,如果管了他可就打草惊蛇了。”

张雪嫚讶然道:“听阿泽说的,这人也不过是镇上的一个混混头子,有这么厉害吗?”

王旭升感慨道:“关键是他身后的人,牵一动全身啊!”

其实,以王旭升的性格,早就想把曹广这群人给一网打尽了,但处于他这个位置,需要全盘考虑,也只能让曹广多蹦跶一会。

舒泽说道:“王叔,今天的事情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啊?”

王旭升摆了摆手:“我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提前动没什么关系。”

舒泽笑道:“那就好,不然的话,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王旭升笑了笑,马上换了一个话题,跟舒泽聊起了家常,随便也问了一下孟子涛的情况,当听说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徒弟,他多少有些惊讶。

“你就是郑老的关门弟子?”

孟子涛笑着点头称是。

王旭升对着舒泽笑道:“你这小子,也不早说,遮遮掩掩的干嘛?”

舒泽嘿嘿笑道:“怎么会,我还以为您知道呢。”

张雪嫚说道:“你王叔一直在剑州,怎么会认识小孟?我看你小子就是小心眼,怕我们找小孟帮忙吧?”

舒泽摆摆手:“张姨您真得多想了,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孟子涛有些奇怪,当然他也不笨,明白王旭升夫妇可能有事想要求自己的师傅帮忙。当然,这种事情他也不会先行开口。

王旭升笑道:“好了,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需要郑老帮忙。”

他看出了舒泽尴尬,马上又换了一个话题,问起古玩上的事情来。

一番交流,孟子涛现,王旭升也是一位瓷器好爱者,不过,和古玩爱好者不同,他只会买当代制作的瓷器,或者是仿品,只要制作水平不错,就能入他的眼,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笑言是因为自己没钱购买古玩。

张雪嫚说道:“哎,你的东西都是余锦胜带给你的,要不让小孟帮忙看看?”

王旭升摆了摆手:“你这人就是多心,我跟老余都多少年的朋友了,他还会糊弄我啊?再说了,我要的充其量是当代艺术品,老余能做什么?”

张雪嫚说道:“他把真的当假的给你啊。”

王旭升眉头轻皱:“不可能,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啊?”

张雪嫚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什么不可能的?上回他带给你的两件瓷器,我越看越像是真的。”

舒泽打了个圆场,笑道:“王叔,您就带我们去欣赏一下您的藏品呗。”

王旭升知道不把事情搞得水落石出,妻子一直会怀疑,于是说道:“好吧,你们跟我来。”

王旭升起身,带着大家来到他的书房,只见靠墙的一面,放着一个较大的博古架,上面放着瓶、罐、盒、炉等等,玲琅满目的瓷器。

不过,孟子涛一眼看去,就知道这里的瓷器,许多都是现代制作的,道理很简单,不说纹饰和古瓷有所不同,一些瓷器上面的贼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舒泽也看出来了,说道:“这些应该都是现代制作的吧?”

王旭升对着妻子说道:“你看,我没说错吧?”

张雪嫚说道:“小孟还没说呢,再说了,我说的是这两件。”

孟子涛和舒泽向张雪嫚指的两件瓷器看去,现这两件瓷器,确实有些不太一样,没有明显的贼光。

许多人不知道,究竟如何来辨别陶瓷贼光与宝光,其实不难,在一般情况下,老瓷的釉面都会留下磨擦的痕迹,像金属的亚光,也像毛玻璃的表面,没有刺眼的亮光,如果是那些没有丝毫磨损痕迹的,一般都是新的。

所以,那些造假的故意将新瓷弄得脏兮兮的,如果见到特别脏的就要注意,绝大部分情况,都是新的。

当然,这事并不绝对,像前文说过的,如果是窖藏之类的器物,由于一直没人用过,看上去像新的也很正常,但一般情况下,这类器物也很少出现在市场上的。

张雪嫚指的两件瓷器,分为是粉彩花果纹罐和青花花卉纹瓶,两件东西制作都颇为精致,纹饰绘画精细,繁而不乱,看起来宝光内敛,无一不体现出这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瓷器。

再加上,这两件瓷器应该都是仿器,而且仿的都颇为逼真,也难怪张雪嫚会觉得都是真器了。

等两人看过之后,张雪嫚就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舒泽摸了摸鼻子,有些苦笑道:“这只仿嘉庆粉彩花果纹罐,我还能看出一些问题,这件康熙青花花卉花瓶,到底是真是假我就真看不出来了。”

张雪嫚闻言看向丈夫:“你看看,我就说了吧?”

王旭升胸有成竹地说道:“小孟还没说呢,你急什么?”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两件应该都是高仿……”

接下来,孟子涛把两件瓷器和真品有别的地方,都一一指了出来,至于贼光的问题,就是使用前文说过的那种,可以使瓷器烧出来就没有贼光的工艺。

王旭升笑道:“你看看,我就说了,老余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吧?”

张雪嫚冷哼一声:“反正我觉得余锦胜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王旭升摇了摇头:“你呀,就是对他成见太深了,他以前做生意确实有过问题,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能改就不好了嘛。”

张雪嫚撇了撇嘴:“我看你吃了亏才能长记性。”

王旭升笑了笑,也不理妻子,接着,就让孟子涛点评一下他的藏品

孟子涛给出了中肯的评价,王旭升这些藏品,过个一两百年,基本上都能成为古董。

孟子涛正准备对一件青花梅瓶进行讲解的时候,王旭升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听之后就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老余现在在门口,他说带了一件仿的非常出色的,乾隆百鹿尊。”

“哼,他手上的好东西还真多!”张雪嫚虽然心里不舒服,不过还是出去开了门。

王旭升带着舒泽他们回到客厅,刚坐下不久,张雪嫚就带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张雪嫚的不喜,让孟子涛对余锦胜有些好奇,等余锦胜过来的时候,他就仔细打量了一下。

余锦胜这人身材正常,长着一张大众脸,不过他皮肤看起来很好,四十多岁的人的皮肤看起来就像三十多一样。

然而,孟子涛心里对余锦胜的感觉就不太好,因为余锦胜的眼神太浮,给人一种不太牢靠的感觉。

不过,孟子涛并没有以貌取人的想法,有些人就长成这个样子,但性格不错也是正常的,但他也没有和余锦胜交朋友的想法。

王旭升先是给双方做了一下介绍,不过,对孟子涛和舒泽,他并没有详细介绍,只是说是他的子侄。

双方寒暄了几句,余锦胜说起了自己的来意,笑着说道:“我上次来不是跟您说了嘛,我认识了一位仿制古瓷非常厉害的大师,他前段时间,给香江那边的客户,仿制一件百鹿尊,不过等他做出来了,客户那边又不要了。”

“当时,我正好去瓷都朋友那,得知了消息,马上就过去了,第一眼,就知道您会喜欢,就买下来带了回来。不过……”

见余锦胜有些迟疑,王旭升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在座的都不是外人。”

余锦胜说道:“那我就直说了,主要是这件东西的成本比较高,您要的话,得这个数。”

“十万?”

余锦胜点头称是。

王旭升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你先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好的。”

余锦胜面带笑容,把他带来的盒子打开,把瓷器从里面拿了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王旭升一眼看到茶几上的瓷器,目光就挪不开了。

此件器物做工也确实精湛,敞口,口下渐广,垂腹,圈足。肩两侧对称饰矾红描金螭龙耳。腹通景绘百鹿图,山林中松桐映掩,桃树硕果累累,溪水淙淙,灵芝、花草丛生。苍松下梅花鹿三五成群,或奔跑,或憩息,或相偎,或嬉戏,或觅食,姿态各异,一派祥和静逸、生机勃勃的景象。底青花书“大清乾隆年制”篆书款。

余锦胜看到王旭升专注的神色,内心自得一笑,介绍道:“百鹿尊是乾隆早期宫廷制作最华美的瓷器,如果把尊上的纹饰展开,犹如一幅山水画卷展现眼前,表现了清皇朝重要的狩猎活动木兰秋狝……”

第三百四十四章 以真充假

余锦胜接着介绍道:“木兰为满语,意为‘哨鹿’,秋狝指秋天打猎。这是自康熙二十二年起几乎每年秋天都举办的大典,这并非为了狩猎娱乐,而是具有重大的政治、军事意义。”

“康熙皇帝为锻炼军队,在承德以北开辟狩猎场,每年秋季狩猎时用八旗兵头戴鹿头,在树林里口学鹿啼叫,引诱异性,鹿出之则合围猎杀。乾隆皇帝对此‘祖制’甚为重视,还命宫廷画师郎世宁把实况记录下来,瓷都的工匠就照着这些画卷,把这清皇朝重要的活动重现于百鹿尊。”

“这件百鹿尊,是那位大师,以友人的一件藏品为蓝本,除了尺寸上有些诧异之外,其它都一模一样,完全可以做的到以假乱真。”

王旭升边听余锦盛的介绍,边仔细观察着这件所谓的高仿,过了十多分钟,他不禁感慨道:“这件百鹿尊做的也太逼真了,如果不是你的介绍,我还以为它是真品呢!”

余锦胜笑着说道:“一开始,我也差点以为是真品,不过,别的不说,如果是真品,十万块残也买不到啊!就算我想送给您,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也买不起。”

王旭升笑了笑,就听舒泽看口道:“余老板,我能不能看一看啊?”

余锦胜笑道:“当然没问题。”

舒泽一脸赞叹地把东西看了一遍,接着把它放到了孟子涛面前,孟子涛也拿到手中观察起来。

百鹿尊这种造型源自明万历时期的大罐,器形规正,笔绘生动细腻,为乾隆朝重要的大型陈设器。“百鹿尊”又称“百禄尊”,因为鹿与“禄”谐音,寓加官进禄之意;鹿为仙禽,与瑞草灵芝、桃、松桐象征长生不老、松鹤延年之意愿。

所以,自它创造以来,都是十分重要的宫廷观赏器。

东西一到手中,孟子涛心里就冷笑了一声,不过,他也作出和舒泽他们相同的表情,等到最后,他心里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

孟子涛摇了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那位大师未免也太厉害了吧,这件百鹿尊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件开门到代的老物件嘛。”

听了孟子涛的话,舒泽也明白过来,有些玩味地看了余锦胜一眼,接着说道:“说实在的,我也不觉得它是仿品,如果拿到拍卖会上,肯定能拍出一个高价。”

余锦胜还是老神在在,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他笑着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搞错了,后来听我朋友介绍了一些和真品的区别,才明白过来。”

接下来,余锦胜做了一番讲解,听得王旭升感慨不已,连道“神乎其技”。

孟子涛轻轻踢了舒泽一脚,又对着他做了一个小动作。

舒泽马上就明白过来,装出对这件百鹿尊非常感兴趣的样子,说道:“余老板,我对这件百鹿尊喜爱至极,要不你把它就让给我吧?”

余锦胜正得意着,舒泽的话就好像一盆凉水冲到了他的头上,因为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要知道,他刚才可是明确说了,这件百鹿尊是给王旭升的,作为晚辈,哪有抢长辈东西的?况且,王旭升又是这等身份,一般情况下,没有哪个晚辈会这么做吧?

当然,如果是父子关系,余锦胜到也不无不可,但这个舒泽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哪能轻易卖给他?

只是,让余锦胜坐蜡的是,他现在根本没什么理由拒绝,只能等王旭升自己拒绝了,于是,他就向王旭升看了过去。

刚才孟子涛那么说,王旭升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了,舒泽的话,更让他清醒过来,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不过,王旭升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城府还是有的,他马上调整好心静,对着舒泽笑道:“我说你这小子,明知道我喜欢,居然还跟我抢?”

舒泽拱了拱手,请求道:“下个月我爷爷过生日,这百鹿尊做为寿礼再合适不过了,王叔,您就行行好,让给我吧。我誓,回头我一定找一件同样珍贵的瓷器还给您。”

王旭升听了这话,很是不舍得看着茶几上的百鹿尊,最后叹了口气道:“哎,好吧,那就让给你吧。”

舒泽喜笑颜开,拍着胸口保证道:“王叔,您放心,一个月之内,我肯定会履行承诺。”

接着,他转过头,对着已经有些蒙的余锦胜说道:“余老板,你看王叔都答应我了,你应试能同意了吧?”

此时,余锦胜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不答应吧,人家王旭升都同意了,自己如果不同意,肯定会影响王旭升对自己的印象,而且心里还会对自己产生怀疑。但答应吧,一件数百万的真品,以十万的价格卖出去,回头那些人非得剥了自己的皮不可。

思来想去,余锦胜觉得十分纠结,一时并没有开口说同意或者不同意。

舒泽眉头皱了皱,说道:“余老板,你和我王叔是朋友,肯定是友情价,我也不能占你的便宜,我再加你五万,你觉得怎么样?”

余锦胜回过神来,看到王旭升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一颤,觉得是自己的犹豫,引起了王旭升的警觉,连忙说道:“舒少您言重了,我哪能加价啊?您既然喜欢,十万您拿去。”

“这不太好吧。”舒泽说道。

“这有什么不好的,权当交个朋友嘛。”余锦胜爽朗地哈哈一笑,心里却好像在滴血。

舒泽立马笑道:“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舒泽的动作也快,马上就把钱转给了余锦胜。

余锦胜坐了一会,就告辞回去了,此时他完全是欲哭无泪,不知道这事应该怎么交待,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能以“没有改变和王旭升的关系,以后还有机会”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

余锦胜前脚刚走,舒泽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能够在主人知情的情况下‘捡漏’,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相比于舒泽的兴高采烈,王旭之的心情就不好了,他指着百鹿尊问道:“小孟,这确实是真品?”

“这确实是一件真品。”

孟子涛点了点头,解释道:“咱们不说别的,就以画工来说,你们看,图中百鹿神态各异,或嬉戏,或奔跑,或觅食,或小憩,一派生机勃勃的自然景象。作者的粉彩绘画技法高,不仅将百鹿的神态描绘得生动传神,更衬以参天古树,苍松翠柏,郁郁葱葱,山峦叠嶂及瀑布溪流,极为自然逼真。”

“全图施彩丰富,图中山石、树叶多以绿彩绘就;百鹿、树干枝多用赭色、墨彩勾皴点染。绘工精雅细腻,布局疏密有致。造型独特,形体规整,釉面匀净,纹饰繁缛,描绘精细,布局疏密有致,装饰效果富丽华贵、雍容典雅且又清新悦目,充分体现了乾隆官窑精品的时代风貌和技法水平。”

“另外,你看这‘大清乾隆年制’青花篆书款,字体工整,青花深沉,‘清’字左边三点水写成‘米’字形,右下边的‘月’字多为长四框……”

孟子涛详细解释了这件百鹿尊的特点,最后说道:“因此,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就是一件开门到代的真品。”

王旭之沉默了片刻,问道:“那刚才余锦胜说的那些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说:“其实那些都是似是而非的理由,原因不过是因为这是一件烧制有些瑕疵的作品,您看……”

接下来,孟子涛又从多个角度,对刚才余锦胜说的一一进行了反驳。

张雪嫚问道:“那这件东西能值多少钱?”

第三百四十五章 土豹

孟子涛说:“百鹿尊是清乾隆早期为宫廷制作的最为华美的装饰瓷器之一,寓意‘高官厚禄’。乾隆帝对百鹿尊情有独钟,曾多次授命制作,但存世数量极少。”

“多年来,它们一直被当作稀世粉彩瓷器珍藏,市面上流通的百鹿尊也很少,基本上只能在博物馆见到。故宫也有百鹿尊,但图上的鹿比较小,不像这件百鹿尊上面所画的这种大鹿,而这种百鹿尊存世量也就更少了。”

“所以说,这件百鹿尊虽然有些许瑕疵,价格方面也有些影响,但并不怎么影响它的珍贵程度,我保守估计,市场价值应该在五百至六百万之间。”

听说这么一只瓶子能值这么多钱,王旭升夫妇俩都有些惊呆了,半响,张雪嫚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真得值这么多钱?”

舒泽说道:“只多不少,如果不是有些瑕疵,价值还要高不少,不过,如果没有瑕疵的话,那家伙也就不会拿过来了。”

张雪嫚看了看丈夫:“这下知道什么叫做狗改不了吃屎了吧?而且幸亏有小孟在,不然肯定被他得逞了。”

王旭升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他就向书房走去。

见王旭升走进书房,舒泽说道:“这事王叔心里也挺不好受的,您也别骂他了。”

“我又不傻会经常骂他。”张雪嫚摆了摆手,她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女人。

舒泽笑道:“张姨,我捡的这个漏,也是靠了你们的关系,要不咱们二一添做五,分你们一半?”

张雪嫚手一扬,笑骂道:“你这小子,找打是不?”

“嘿嘿,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舒泽嘿嘿一笑。

“得了吧,你这小子还会不好意思。”张雪嫚笑道:“行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也别多事了,知不知道?”

“这事我当然乐意了。”舒泽嘻嘻一笑,他也知道,这是张雪嫚感谢自己和孟子涛和表示,也就没有多说。

在王旭升这里吃过晚饭,舒泽就提出了告辞。

路上,舒泽说道:“所以说,我就不喜欢走仕途,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

孟子涛说:“这种事情毕竟是少数的吧,况且,你的身份在那摆着呢,能有多大麻烦?”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喽!”

舒泽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这事离咱们比较远,咱们还是说说今天的收货吧。”

孟子涛说道:“看你的意思吧。”

舒泽说:“那这几件东西都归我。”

孟子涛笑道:“没问题,反正都是你出的钱。”

舒泽突然问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孟子涛有些奇怪。

“我想揍你!”舒泽有些咬牙切齿地说。

孟子涛握了握拳头,嘿嘿一笑:“要不要试试?”

舒泽嘴角抽搐了一下,就凭孟子涛的怪力,哪怕三个自己加起来,也不是孟子涛的对手,他无奈地说道:“我说,你这力气是怎么长的,难道那个心法的效果真有这么出众?”

孟子涛说:“我不是把拳法和心法抄给你了吗,你难道没练?”

舒泽说道:“我练了一个星期,都没有一点效果,你让我怎么练?”

孟子涛摇了摇头:“一个星期能有什么用,我练了五年,才有的气感。”

孟子涛并没有瞎说,按照他当初吸收的经验,普通人确实需要五年才有气感。而且,现在空气污浊,可能用的时间还要更长。

当然,这事孟子涛肯定不会说的,先不说舒泽有没有可能五年坚持不懈地修炼,就算练了五年,如果还没有气感,孟子涛也可以用根骨来堵住舒泽的嘴。

舒泽无奈地摇了摇头:“呵呵,还是算了吧,别说五年了,五个月我都坚持不了。”

孟子涛摊了摊手:“那我可就没辙了。”

“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一个怪胎呢?”舒泽把孟子涛上下打量了一番。

孟子涛开玩笑道:“别这么看我,小心爱上我,我可不会负责的。”

“去你的。”舒泽笑骂了一句,接着说道:“行了,说正事吧,我决定了,雕像和花瓶给你,百鹿尊留给我,怎么样?”

“没问题啊。”孟子涛点头道。

“真没问题?”

“废话,我跑一趟,就赚了三百多万,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那咱们这么说定了……”

一路无事,两人回了酒店,接下来两天,他们游玩了几个景点,又去古玩市场逛了逛,顺便捡了两个漏,接着就返回金陵。至于曹广和余锦胜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多问,相信王旭升自己应该能处理好。

回金陵,三人转乘的飞机,花在交通工具上时间,不过将近四个小时而已,比坐火车回去快多了。

到金陵的时候,是下午两点,一行人坐上前来迎接的车子,来到了舒泽名下的一幢别墅。

下了车,舒泽说道:“我这环境不错吧?要不要给你也搞一套,下次来金陵也省得住酒店。”

孟子涛环顾一下四周,说道:“环境到是不错,不过这个小区建成的时间应该不久吧,怎么还能建独栋别墅啊?”

舒泽笑道:“这是双拼,不是独栋。”

孟子涛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面积大不代表它就是独栋,现在双拼是可以建造的,这只是在打擦边球而已。

“要不要,要的话,我马上打电话给你办。”舒泽笑道。

孟子涛有些意动,国人对房子情有独钟,他也不例外,只是他平时又不住金陵,买下来是不是太浪费了。

舒泽猜到了孟子涛的想法,笑道:“不经常住又没关系,买下来放着呗,总比你的钱干放在银行合算吧?”

孟子涛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说道:“好吧,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舒泽带着孟子涛逛了两处别墅,孟子涛都非常喜欢,最后选了其中一套。

有舒泽居中,孟子涛很快办好了手续,不过这么一来,他手上的钱就只剩下两百多万了,真是赚的快,用的很快。

“哎,又要想办法赚钱了。”孟子涛看着银行来的短信,稍稍有些苦恼。

“你缺钱的话,干脆把你的藏品卖了呗。”舒泽笑嘻嘻地说道。

孟子涛翻了记白眼,说:“你的藏品怎么不卖?”

舒泽正准备开个玩笑,有人打电话进来,接起一听,顿时怒道:“玛得,你小子总算来了,今天如果不给我一个交待,咱们这事没完!……哼,看你表现……”

舒泽收起手机,说道:“那小子来了,咱们过去会会他,这回非得炸出他几斤油不可。”

“卖给你云龙珮的那位?”孟子涛边走边问道。

“对,就是这孙子……”

快要走到舒泽别墅的时候,孟子涛远远地看到,门口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他穿着土气,皮肤黝黑,长相憨厚,给人老实巴交的印象。

当然,做古玩生意的,如果真得老实巴交,早就被人连骨头都吃了,更别说会认识舒泽了。

“我说土豹,这回你还真能耐了啊!”舒泽刚走到青年前面,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

土豹之所以起这个外号,除了他这人看起来有些土,名字里有个豹字之外,也是因为他的为人有些像豹子的特点,机敏,度,狡猾。

土豹被舒泽骂了一顿,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点头哈腰地说;“舒少,这回我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好好的玉佩,我是疯了会故意把它给毁了?”

“嘿,咱们难道是头回打交道?”

舒泽冷笑一声,他对土豹这人很了解,哪怕像他这样的身份,土豹该做的还是会做,不过土豹也是看人下菜碟,像舒泽比较守古玩方面的规矩,如果是他的眼力不行,不会倒算账,不然的话,土豹就算再怎么胆大妄为,也不敢打舒泽的主意。

当然,土豹对舒泽也只敢玩点小花样,诸如东西稍许有些瑕疵之类,把赝品卖给舒泽,他可是万万不敢的。

像这回,土豹确实对出土玉器不能擦油不太了解,否则当时也不会拍着胸口保证,结果被舒泽找上门来。

土豹说道:“舒少,这回确实是我的失误,我也带了几件东西过来,您看看怎么样?”

舒泽看了看土豹手上提的皮箱,挥挥手:“走吧……”

一行人来到客厅,坐下之后,就有佣人给大家上了茶。

舒泽喝了一口茶,说道:“把东西拿出来吧。”

土豹连忙点了点头,接着打开皮箱,就把东西一件件往外面拿。

“等等。”舒泽眉头轻皱:“你小子是不是掏了哪座古墓,怎么拿出来的,全是生坑啊?”

土豹摆了摆手:“舒少您说笑了,我现在是正经的生意人,可不碰这个人了。”

“你以前还真做过土夫子?”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土豹说道:“99年那会,我不想去打工,听说土夫子挺赚钱的,就跟着几个老乡盗了几回斗,后来出了件事情,我就不干了。”

舒泽好奇地问道:“什么事?”

土豹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鬼打墙。”

孟子涛和舒泽都愣了愣,舒泽问道:“怎么回事?”

土豹说道:“其实事情说起来也挺简单的,那天,我们一起现了一座汉代的古墓,准备好了之后,就进去了,没想到走着走着,现一直在原地打转,转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出路,我当时都已经开始快要哭了。”

“之后,大家了疯的四处跑,想跑出去,但跑了一个多小时,我现还是回到原地,而且居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土豹说着说着,就露出了恐惧的表情,整个人也有些呆愣

舒泽见此,连忙问道:“后来怎么了?”

土豹回过神来,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后来我就崩溃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也算是祖宗保佑吧,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让我能够死里逃生。”

“什么办法?”舒泽和孟子涛都十分好奇。

土豹回道:“办法也简单,就是撒了泡尿。”

舒泽明显有些不信:“就这么简单?”

土豹说:“当然不止这样,那时候我比较懒,还没有对象。”

孟子涛和舒泽都有些无语,不过,古老相传,鬼打墙确实可以用童子尿破解,但两人对此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因为鬼打墙这种事情,确实不太唯心了。

“我说土豹,你们当时没喝酒吧?”舒泽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原因。

土豹摇了摇头:“这肯定不可能,我们每次下墓都没有喝酒的习惯,而且,和我一起下去的同伴,除了一个之外,其他都没有上来,就算那个,最后也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呢。”

“而且,你们也别不信鬼打墙这种事情,前段时间,我在网上看过一篇文章,上面对鬼打墙有比较科学的解释,不信你们查一下。”

听了这话,孟子涛和舒泽对此都比较感兴趣,于是拿出手机,上网查找了起来,还别说,网上确实有这方面的文章。

简单的说,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在平时,人用眼睛在不断地修正方向,大脑在做定位和修正。

在鬼打墙的时候,人失去了方向感或者失去了参照物,人的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给的修正信号是假的、混乱的,虽然感觉自己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来必然是圆圈。

而在某些光线昏暗、参照物差不多的环境中最易出现这种现象。所以鬼打墙并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只是因为人体本身的原因而已。

另外,我们古代的风水术士,其实早就掌握了这个简单的科学秘密,他们在建造帝王的陵墓的时候,会运用这个规律,人为的布置一些地面标志物,让人很容易在此迷路,感觉遇到了鬼打墙。

看了这篇文章,孟子涛觉得这么解释有些道理,但又觉得如果真有鬼打墙的话,可能并不这么简单。

这时,就听舒泽嗤笑一声:“我觉得这个解释有些扯吧,照这上面说的,土豹你怎么撒了一泡尿就出来了?难不成,你的尿就成了参照物了?”

土豹连连摆手道:“这事您可别问我。”

舒泽注意到土豹眼神之中的恐惧,笑道:“平时看你挺大胆的,怎么光是说说就吓成这个样子?”

土豹苦笑道:“我觉得遇到这种事情,换谁都会怕,而且还有人命在里面,舒少,这事咱们就别说了吧。”

舒泽注意到土豹真得怕了,也就没有多说,指着土豹刚才拿出来的东西,问道:“这些到底是哪来的,我虽然不怕麻烦,但也不想惹麻烦。”

土豹笑道:“咱们这行的规矩您也知道,来历肯定不能跟您说,不过您放心好了,肯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的。”

舒泽笑吟吟地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对东西的来历越来越好奇了。”

土豹苦笑道:“舒少,您就别难为我了,这事我真不能说。”

舒泽对着土豹盯了一会,看得土豹有些坐立不安,这才笑道:“嘴巴还挺紧的,暂时饶你一回,不过,东西的价钱方面……”

土豹拍着胸口说道:“您放心,就算我亏本都没关系。”

“嘿,看你的表现了。”

接下来,舒泽和孟子涛一起挑出了几件还算满意的,土豹也如他说的那样,给了一个极低的价格。

交易完成,舒泽活动了一下脖子,说道:“行,这事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下不为例啊!”

土豹连忙点头表示明白,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平时虽然会搞点小动作,但像这回这样的纰漏可是万万不敢的,心里忐忑之余,也表现地非常积极,好在过了这一关。

这时,孟子涛开口问道:“土豹,我有一些盗斗方面的问题,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

土豹连忙说道:“您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肯定全告诉您。”

“那我先谢谢了。”

孟子涛接着问道:“你们是怎么现古墓的?我听人说过有人用金属探测器。”

土豹回道:“还是得靠雒阳铲探,才能准确定位。金属探测器对明清浅墓作用大些,对深墓根本不起作用。”

舒泽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不用探钎呢?”

土豹答:“探钎是探浅墓用的,很少用它。我们是挖汉代或者汉代以前墓的,挖明清墓的可能用它多些。”

舒泽又问道:“你们怎么只挖汉代或者汉代以前墓?”

土豹笑道:“主要是明清墓内东西不值钱,瞧不上眼。”

第三百四十六章 秘闻

舒泽听了豹的话,不由笑了起来:“我以前还听专门盗明清墓的说,明清墓出金银,而且好找,不象汉代以前的墓,不好找,挖洞也费力,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土豹不屑地撇了撇嘴:“切,听他们瞎扯!他们是没实力,汉墓如果有收获,挖一个墓能赚他们挖好几个墓的钱。”

舒泽笑道:“反正你们公说公有理,我也管不着。对了,我看小说中有说,有能够一眼就能看出地下深处有墓的高手,你遇没遇到过?”

土豹说道:“我听到是听说过,不过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高手。和我一起的那些人,也都没遇到过。像我们当时,除非特别明显的墓,一般情况下,是先估计大致地方,然后花时间去探。有次我们花了很长时间现一个墓群,挖出来才现是被盗过的,亏大了!”

孟子涛暗自点了点头,看来这种能人确实有,但应该也没几个,而且就算有,估计也不会去盗斗,有那个本事做点别的都能财,何必做这种世人眼中非常缺德的事情?

接下来,三人继续问答,期间,土豹确实是知无不言,孟子涛和舒泽也因此知道了许多看似神秘,其实听起来挺正常的盗斗内幕。

“你们挖出了的东西怎么分呢?”到了最后,孟子涛问了这个比较好奇地问题。

土豹言简意赅道:“平分。”

要知道有个词叫做“窝里斗”,孟子涛以前听说过,有倒斗的团伙,因为分赃不均还搞出过人命,因此,听土豹说平分就不禁有些好奇了:“分不平均不会闹矛盾吧?”

土豹笑道:“有个头儿不就解决了吗?再说,多劳多得,大致平均就行了,哪有绝对平均的,而且出货是自个的事情,有时好东西不一定能卖出好价钱。”

舒泽有些讶然道:“你们当时是各卖各的吗?”

土豹说:“我们当时不过是个小团伙,一般没实力一起出货,容易出问题,所以都是各卖各的,互不过问,出事各自负责,绝不说出他人。”

孟子涛好奇地问:“不给自己留点好的?”

土豹笑道:“我们这行的规矩是一件都不留。就算是东西还没卖出,也不放在家中,防止出事。”

孟子涛又问道:“每次都是挖了后再卖吗?”

土豹说:“一般都是这样,不过我们这行有时会有老选择板包坑,省事,赚的也不少,而且就算不出东西,老板都得给钱。”

舒泽笑着说道:“你们没有故意把东起来?”

土豹连连摇头道:“那怎么可能,老话说好,盗亦有盗,本来盗斗这事就挺缺德的,可不会再坏了规矩。”

一番闲聊下来,孟子涛也对盗墓这个在常人眼里有些神秘的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

土豹又坐了片刻,就起身准备告辞,临走之前,他又说了一个消息,说下个星期天,有一场黑市拍卖会,上面拍卖的基本都是生坑器,只有内部人士才能参加,他因为有熟人,所以搞得到名额,问舒泽想不想去。

舒泽其实对生坑器也没多大兴趣,不过,心里对这种拍卖会挺好奇的,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约好了时间,土豹就离开了。

“你去不去?”舒泽问道。

孟子涛当然不会迂腐,说道:“既然有这个机会,那就去吧。”

“行,这事到时再说。”

舒泽指着茶几上刚刚买下来的古玩,说道:“子涛,你选几件吧。”

“就它吧。”孟子涛从茶几上的古玩之中,挑了一件玉器,

舒泽看到孟子涛选的东西有些奇怪:“你不说我差点都忘记了,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而且狮子不像是狮子,看起来就像是癔造品一样。”

孟子涛选的玉器是一件玉带饰,“带”作为腰间的束扎物是我国古代服饰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先秦时期法服的“带”是“革带”和“大带”,至战国两汉钩环带,汉代以后逐步流行“晋式”带具,隋唐的金玉带盛行,辽、金、元时期绦带独具特色,明代玉带程式化,清代革带基本消失,使用(闹装)带扣、带钩的绦带。

孟子涛选的玉带饰就是辽、金、元时期绦带的组成部分,材质看起来为青玉质地,纹饰是一只扭项回头的狮子,造型看起来确实和平常所见的狮子有些不太一样。也难怪舒泽会觉得它是癔造品。

孟子涛笑道:“这是辽代的玉带饰,你想想他们的环境,一般也看不到狮子,所以纹饰上的狮子是抽象的动物,和咱们看到的玉器上的狮子不一样,那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舒泽闻言有些好奇地拿过玉器,翻看了一下,问道:“这是辽代的玉器?看着好像水平不高啊。”

孟子涛笑道:“当时的玉工肯定是不熟悉中原传来的狮子纹样的造型特点,所以整个图案都透着幼稚而彪悍的游牧民族的豪放气息,但是玉工的水平却非常高,而且具有高度的智慧和想象力,能准确地捕捉到雄狮主要的造型特征。”

“你看狮子的头部,就被玉工给夸张化了,整个头部的比例占了狮身整体的1/2左右,但却准确地把握住了狮子的神态,看起来不那么突兀。”

孟子涛指出了纹饰方面的特点,接着说道:“至于我之所以认定它是辽代的,是因为当时本土玉工的琢玉风格与传入的中原玉器区别很大,这一体系的刀工表现单一而古拙,刀法变化不明显,入刀较深,直上直下,圆转的半径较大,容易有歧出出现,消除歧出的手段就是浅层减地,减地后仍不能消除更深刻的刀痕……”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舒泽耸了耸肩膀,说道:“好吧,不过,就算是辽代的玉带饰,现在市场上辽代玉器,我可没见得拍出过高价来?我看你还是再选选吧。”

孟子涛笑道:“确实,现在清中期玉器确实最受追捧,不过根据历史的规律,很有可能当价格达到高峰后就形成拐点,到那时,老三代古玉和带有异域风格的古玉,也会有一席之地了。”

舒泽点头道:“你说的到也有些道理,不过我看清中期的玉器还没有到顶的迹象吧?”

孟子涛说:“如果大家都知道价格要跌,到时还有什么赚钱机会,我劝你乘着现在这类古玉价格还低,就收一点,肯定不会吃亏。”

舒泽想了想,说:“行,就听你的。对了,这些东西你真不打算选了?”

孟子涛笑道:“有这件玉器也够了,再说了,你还真想给我送钱啊?”

“嘿,你这话说的,要不是你的话,我也看不出这块云龙珮的问题。”

舒泽拿出那块云龙珮,放在孟子涛的面前:“这东西我也不会处理,给你得了。”

孟子涛也没客气,就收了下来,事实上他也确实知道一个处理玉器上油脂的方法,不过能不能处理干净,他心里就没底了。

…………

在舒泽这边住了一夜,孟子涛坐火车回了陵市。至于新买别墅的装修问题,孟子涛已经跟舒泽请来的设计师交流过了,等对方完成了设计图给他确认之后,就可以施工。而且,施工方面基本也由舒泽代为处理,他只要有空过来看看就行了。

孟子涛回到家,把这回的收获都处理好,去见了父母之后,就去了何婉奕的店里待了半天,一起吃了晚饭,压了马路,解了相思之苦。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去拜访了刚刚从京城回来的郑安志。

见郑安志气色有些差,孟子涛不禁有些担忧:“师傅,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有什么舒服?”

郑安志摆了摆手:“没什么事情,前段时间受了一些风寒,现在已经好了。”

孟子涛说道:“您可要千万要注意身体,如果下次有事要去外地,方便的话让我去就行了。”

郑安志哈哈一笑道:“行,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还没有那么娇贵呢。对了,这是给你办的证件。”

说着,他把茶几上一本有点像学生证那样的证件,推到了孟子涛面前

“这是什么啊?”孟子涛有些好奇,拿起来翻开一看,顿时愣住了:“文物局的工作证?”

郑安志笑着点了点头:“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挠了挠头,苦笑道:“您老不会是想让我进这个部门工作吧?”

郑安志笑眯眯地问道:“不想去?”

孟子涛说:“师傅,我到不是矫情,只是我这人现在已经自由散漫惯了,再去老老实实,朝九晚五的工作也习惯不了了。关键是,我去这个部门能做什么呢?”

“真得不去?”郑安志问道。

孟子涛正色道:“师傅,您如果一定要让我去,我肯定也没二话说。”

郑安志笑道:“行了,没人会逼着你去,而且,你现在的身份,其实只算是实习人员,暂时还不需要负责具体的工作。”

第三百四十七章 秘闻(续)

郑安志的话,让孟子涛有些犯糊涂,说道:“师傅,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郑安志笑道:“简单来说,文物局这个工作单位,只是给外人看的。”

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您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啊?”

郑安志把一本资料,放到了孟子涛的面前,说道:“你先把这些资料看一下再说。”

孟子涛拿起资料看了起来,文中的内容让他愕然的同时,也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古代,不少皇帝为了一直坐在那把龙椅上,往往祈求仙法,期望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

诸如,大名鼎鼎的秦始皇、晋哀帝、唐太宗李世民等等,都有这个想法,而且,有史家经考证,认为李世民的真正死因乃是服食丹药所致,不然也不至于五十岁就去世了。

到了明朝中期,皇帝追求长生不老的思想又重新开始萌,随着社会的进步和观念的更新,明世宗嘉靖追求的就不仅仅限于长生不老了,他希望在永生的同时,还能够对美貌的妃子们保持影响力。

于是,嘉靖听了术士们的要求,先后征召了千余名少女入宫制药。从此躲进深宫成一统,二十余年不上朝。

话说到了明熹宗朱由校,一天,他在客氏、魏忠贤等人的陪同下,到西苑游船戏耍。在桥北浅水处大船上饮酒。又与王体乾、魏忠贤及两名亲信小太监去深水处泛小舟荡漾,却被一阵狂风刮翻了小船,不小心跌入水中,差点被淹死。

虽被人救起,经过这次惊吓,却落下了病根,多方医治无效,身体每况愈下。后来,尚书霍维华进献一种“仙药”,名叫灵露饮,说是服后能立竿见影,健身长寿,朱由校依言饮用,却因此而一命呜呼。

事实上,孟子涛手中的资料中记载,在朱由校得到灵露饮之前,也是找了许多办法,为此,他还组建了一支特别的队伍“寻灵卫”,就是为了寻找灵药把自己治好。

说起来,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朱由校派人盗墓的事情。

明朝末年,随着女真族的势力越来越强,加上朝廷内部受奸臣的影响,朱家的政权已经是摇摇欲坠。就在这个节骨眼,朱由校愁的焦头烂额,而他的手下却悄悄告诉他,之所以女真族如此强势,其实是因为在三百多年前金国的龙气重新兴起。

为了保住大明,朱由校专门安排手下前去挖女真族的祖坟,希望藉此断掉他们的龙脉。

当时努尔哈赤已经将女真族各部统一完毕,并正式建国为“金”,旨在重新夺回女真族曾经的领地,重现昔日辉煌的景象。

于是,朱由校便先后委派两拨人前去盗掘位于九龙山的陵寝,他们将其中的金国王陵尽皆捣烂,不仅摧毁了所有的装饰部件,还将其中的地宫用乱石塞满。

不仅如此,在风水相师的指点下,他们又将睿陵上的一块山石生生砍断,接着在其中的龙脉的咽喉部位切开了一个洞口,寓意将这条龙脉化作死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又在周围建立了多个关公庙,用来镇压女贞族的龙气。

当然,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的,现在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孟子涛以前看了之后,也是一笑了之,权当是野史。

现在孟子涛看了手中的资料,才知道这事未必无因,因为为了寻找灵丹妙药的方子,寻灵卫什么事情都干,而且由于古代贵族喜欢厚葬,其中不乏各种资料,因此对寻灵卫来说,盗斗这种事情也很正常。

最后,朱由校呜呼哀哉,由于知道寻灵卫的人寥寥无几,这支队伍并没有解散,而且领对朱由校忠心耿耿,居然异想天开,想要复活朱由校,不停地寻找着复活和长生之术。而那位领的后代,也一直恪守着这个目标。

看完了这些资料,孟子涛也有些明白过来,说道:“师傅,也就是说,帮助姜思远的人,就是寻灵卫的人?”

“是的。”郑安志点头道。

“都这个年代了,寻灵卫的势力难道还很强大?”孟子涛又问道。

郑安志说道:“上个世纪的那段时期,寻灵卫的力量确实降低了许多,不过这些年来,由于社会的变化,寻灵卫的力量又开始壮大起来,甚至,各行各业都有被他们渗透。而且这个组织完全在暗处,信息有非常隐蔽的传送方法,如果没有证据,完全找不出寻灵卫的成员。”

孟子涛明白了:“也就是说,我现在所在的部门,其实就是为了把寻灵卫给连根拔起?”

“这只是其一。”

郑安志说道:“不过,因为你现在还不是正式成员,处于被观察的阶段,其它的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孟子涛心里虽然好奇,但师傅既然不说,他也没有强求,问道:“那我现在有其它任务吗?还是只要时间一到,就能成为正式成员?”

郑安志说道:“当然不可能,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您说。”

“你还记得上次从宛家祥那里得到的消息吗?第299章”

“知道,瓷器的制作者在郢都是吧?”

郑安志点头道:“对,不过到底是谁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想让你去郢都看一下情况。”

孟子涛说:“我去到是没问题,但我去了之后又怎么找呢?”

郑安志笑道:“其实,那边也有了一些线索,让你去主要是觉得你运气比较好,找到的机率可能大一些。”

孟子涛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苦笑道:“师傅,运气这东西实在太虚无飘渺了,您可不能当真。”

郑安志挥挥手,笑道:“我心里有数,你尽管去吧,就算没结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要给自己压力。”

“好吧”

在郑安志这吃了午饭,孟子涛回别墅看了一下。别墅装修已经接近尾声,还剩一些小细节要处理了,所有的地方都符合他的预期,很满意。

从小区出来,孟子涛驾车前往古玩市场,准备去正一轩拜访王之轩。

由于这个星期天就是结婚的日子,王梦晗和程启恒这对新人,现在正在酒店观察场地,现在店里只有王之轩和店员在。其实,要不是因为那只处理好的金碗,孟子涛可能也直接去酒店看看了。

两人寒暄了一会,王之轩指着桌子上的锦盒,说道:“看看吧,说实在的,我都羡慕你的运气。”

孟子涛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盖,只见里面放着一只金碗,第一眼就让他有些惊呆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随后,孟子涛连忙戴上手套,小心地拿起金碗,只见上面的纹饰异常的繁复,分为内壁和外壁,其中内壁的纹饰又分为碗壁与碗底两区,碗壁錾刻人物、松柏、瑞兽为主,一侧为神仙人物,仙袂飘飘,一侧为行军前进,昂扬威武。

而碗底为胡人舞乐,中心一人起舞,六位乐师盘坐周围,琴、笙、笛等乐器皆可见其中。七人身着胡服,包以头巾,三位蓄髯,欢畅融融。

金碗口沿饰卷草纹一周,通体满铺鱼子地。金碗外壁同样饰以卷草纹,下有灵兽奔跑嬉戏其间。

孟子涛观察了片刻,这件金器无论从造型还是工艺方面来看,都应该是唐代的特征。

说起来,唐代金银器是古代工艺美术中的绚丽的瑰宝。唐代金银器图案装饰表现出内容丰富、造型优美、布局合理、装饰形式多样等特点。唐代金银器图案装饰内容广泛,最主要的是写实装饰图案的应用。而且,图案装饰造型气韵生动,动态优美,装饰感强。

这只金碗可以说,完美的体现了唐代金器的特点,让孟子涛不由叹为观止。

王之轩对孟子涛表现并不奇怪,想当初,这只金碗还没有现出全貌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不释手了,后来处理好了之后,他更是研究了好几天。

“小孟,你这只金碗,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比那只大唐第一金碗要强的多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也不一定,毕竟我还没有亲眼看过那只金碗。”

王之轩说的那只金碗藏于三秦省博物馆,金碗纹饰也相当繁复和精美,并且其内壁墨书“九两半”三字,这种以墨书文字标明金器的重量,是判断唐代金器的重要依据。据说,这件碗是目前已知唐代金银器中最富丽华美的器物之一,代表盛唐金银器制作工艺的最高成就。

王之轩摇了摇头:“那只金碗我看过,先说尺寸上就比你的这只金碗要小了一些,纹饰方面和你的相比,更是有些相形见拙,肯定不如你的这只金碗。我觉得它的名号应该要易主了。”

“那我肯定求之不得啊。”孟子涛喜笑颜开。

说起来,金银在古代是代经济体系的根本,每当改朝换代的时候,很多前朝的金银器都会被重新熔铸,唐代到现在改了几个朝代,因此金银器传世数量极为稀少,再加上这件金碗的质量,价值可谓惊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观音瓶的变化

从王之轩那拿了金碗,孟子涛回店里看了一下,现没什么问题,就赶回了家中。⊙

到了家,孟子涛马上回自己的房间,拿起放在桌上的观音瓶看了一下,结果却令他十分失望,因为里面的水还是那样,基本没有减少,而且也根本没有生什么变化。

“难道自己的猜测出错了吗?”

本来,孟子涛以为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问题,但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心里的失望可想而知。但他又有些搞不明白了,如果和他猜测是错误的,那这只观音瓶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能够拥有那么多灵气?

孟子涛抓了抓头,这只观音瓶,他可是里里外外都看过了,完全找不到特别之处不说,而且连觉得比较靠谱的猜测都不成立,一时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要说,如果孟子涛不知道这是一件宝贝就算了,他也不会纠结这事,现在他明知道这是一件宝贝,却完全找不出这件东西珍贵在什么地方,你说他郁闷不郁闷?

思来想去,孟子涛还是不甘心,又仔细观察了几遍,但还是没有任何现,最后只得叹了口气,打开保险柜,准备和同样找不到特别之处的那幅关圣帝君画像放到一起。

把观音瓶放好,孟子涛正准备关上保险柜的门,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连忙又重新打开门,定睛一看,果然那观音瓶在以肉眼可见的度,生着惊人的变化。

只见,原先全都比较普通的观音瓶,突然间变得釉色如凝脂、似美玉,青花色淡雅如水墨,虽无浓艳富丽的色彩,但恰如其分地表现了人物相貌神情,衣饰线条细腻流畅,绘画技巧娴熟,画工精细,所绘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动态逼真。

更令孟子涛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整只观音瓶,居然散出了夺目的宝光,熠熠生辉,看得孟子涛都有些呆住了。

不过,观间瓶上的宝光,没一会就收了回去,看起来和正常的瓷器基本没什么两样。当然,有了这番变化,这只观音瓶也是焕然一新了,至少现在在看,完全是顶级的瓷器。

孟子涛回过神来,不过他脑子里还犯着迷糊,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观音瓶居然变了一个样子,就好像是变了一个魔术。

要不是,孟子涛已经观察了无数遍,对观音瓶的各种特征都心里有数,他非得以为自己眼花了不可。

等孟子涛清醒过来,马上就猜到了这件事情的“罪过祸”,八成就和那幅同样也不知道是什么用途的关圣帝君像有关。

于是,孟子涛连忙拿出了那幅画,打开一看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画上的笔墨和印象之中相比好像变淡了,仔细回忆了一番,最后确认,画上的笔墨确实变淡了。至于为什么变淡,原因再显而易见不过了,无非是由于观音瓶的缘故。

然而,孟子涛哪怕知道这两者之间有关联,却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因为这事可以说完全出了他的想象。

不过,孟子涛到也没有大惊小怪,毕竟连异能都存在,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而且他低头沉思了片刻,心里隐约有了一些想法,眼前生的这一切,或许可以用“能量”来解释。

我们知道,浩瀚的宇宙间,能量无处不在。爱因斯坦能量方程告诉我们,宇宙万物,只要有质量,就一定带有能量信息。

别的不说,孟子涛认为异能吸收的灵气,其实就是能量的一种。还有比如说,他获得那门吐纳心法,修炼出的内力,或许就是吸收了天地间的能量获得的。正因为这样,异能吸收的灵气,才能加快心法修炼的度。

所以,在古代的时候,完全有可能有人拥有使天地间的能量为自己所用的手段,也就是说,古籍中记载的那些仙家手段或许真有可能存在。

只不过,或许是由于现在的环境生了巨变,或者其它一些原因,导致原先一些应用能量的方法失效了。使得现在别说那些仙家手段,连心法的修炼如果不是因为异能的存在,孟子涛都很有可能不会修炼成功。

由此,孟子涛想到了古代道士绘制的破邪符,众所周知,关公的职能是“治病除灾,驱邪辟恶,诛罚叛逆,巡察冥司”,当然,他还有财神的称号,这个暂且不说。而娄近恒是一位高道,所画的关公像,拥有破邪的功用也就很正常了。

或许,有朋友说了,这观音瓶难道是一件邪物?其实也不尽然,破邪这个词,按照能量方面的理解,可以说是清除负能量,那么,孟子涛原先看不清楚瓶子的真面目,可不可以说是,受了瓶子上的负能量的影响?

由此,生刚才的一切,也就理所当然了。

当然,事实是不是这样,孟子涛也不能肯定,反正对他来说,只要能够有一个自己认为合理的解释就行了,至于真正的原因,他也没有最根究底的打算,甚至这事他都不准备告诉其他人。

把画收起来,孟子涛又拿出那只观音瓶,既然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自己肯定要再试一次,如果还是没有反应,那他也就没办法了。

“对了,要不要再试试使用异能,看看会不会还有什么变化?”

孟子涛脑子里突然又起了这个念头,于是又对观音瓶使用了异能,结果令他喜不自禁,居然获得了一个学习技能的次数。

孟子涛大笑三声:“我就说嘛,如果确实是故事中的仙瓶,怎么也该有这个好处吧。”

想到这,他连忙又对着关公画像用了一次异能,但这回就没有惊喜了。不过,本来这种机会也相当稀少,他也没有多少失望。

…………

转眼到了周六,孟子涛一早就来到古玩街淘宝,这几天,他的心情非常好,先是那只观音瓶,经过证实,确实是故事中的仙瓶,只要每天子时之前瓶子里面装满了水,到了早上六点之后,满满一瓶水就会浓缩成两滴灵液,这点有故事里的有些不同。

至于灵液的效果,对孟子涛来说却并不怎么样,因为他也服食过,只能带给他相当于一件万元左右古玩蕴含的灵气。当然,一年下来数量也颇为可观,但如果光是这样,那就有些浪费了,于是他又偷偷地给父母用了一些。

只不过,由于父母经常食用月华珠的粉末,效果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

至于说把灵液拿来卖钱,孟子涛可没有这个想法,因为他不想因此而给自己惹来麻烦。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孟子涛的实验室的项目,总算有了好的消息,澄心堂纸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估计要不了多久,实验就能成功了。

还有慈善基金会方面,也是稳扎稳打,只不过,想要扩大助学范围,就需要资金投入了。

这一点,让孟子涛有些犯愁,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更加努力赚钱,不然一心想着成立了基金会,自己却还是得过且过,自己想想就觉得过意不去。

“看来自己必须要努力了!”

正想着,孟子涛视线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件东西,他连忙回头看去,心里一动,接着就现摊主还是一位古玩街的常客,不过两人基本没什么交情,属于点头之交。

摊主名叫魏舟,孟子涛蹲下身就笑着问道:“魏哥,今天有什么好东西吗,麻烦介绍一下。”

现在的孟子涛,在陵市的古玩界,也是占了一席之地了,而对古玩街的摊主们来说,孟子涛在他们心目中真是又爱又恨。

之所以又爱又恨,是因为孟子涛出价一般还是挺爽快的,但搞不好就被孟子涛捡了漏,心里就郁闷了。

就像魏舟,同样也被孟子涛捡过漏,好在只是小漏而已。但哪怕是这样,看到孟子涛蹲在自己的摊位前,他也忙不迭把自己的东西打量一遍,看看有没有明显是漏的玩意。

魏舟眼睛瞟着自个儿的东西,嘴上笑道:“孟掌柜,您还真来巧了,我这刚进了一只香盒,您看看怎么样。”

说着,魏舟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只香盒放到了孟子涛的面前。

孟子涛拿了起来,笑道:“行,那我先看看。”

此香盒为圆形,子母口盖,外壁在细密的珍珠地上錾刻动物花鸟等纹饰,工整细致,极精尽巧。整个香盒造型规整饱满,錾刻刀工精绝工艺,复施以鎏金,使整器显得精美异常,赏心悦目

孟子涛翻看了一下,还真有些爱不释手,决定把香盒买下来。

“魏哥,这香盒不错,给个价吧?”

“就这个数吧。”魏舟用手比划了一下。

孟子涛一看,知道对方说的是六千,暗自冷笑一声:“还真当我是冤大头啊。”

“太贵了,我看这样吧……”孟子涛还价一千八。

接下来,经过几个回合的讨价还价,两人以两千六成交。

第三百四十九章 细节要注意

魏舟在古玩街做生意也有好几年了,之所以他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和他小气的性格多少有些关系,能多赚就多赚一些。

做生意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但关键是,对待识货的行里人也这样,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就像眼前这只香盒,孟子涛知道它的价值,而魏舟也知道孟子涛清楚,他还给出了六千的价格,最后还要讨价还价几回,无论换了谁,心里都不太乐意。

魏舟笑眯眯地数着钱,问道:“孟掌柜,看看还有喜欢的吗?”

孟子涛笑着点了头:“那我再看看。”

“来了,这回可不能让你捡漏了!”魏舟心中一动,嘴上笑道:“行,你行看。”

孟子涛先把摊位上的东西大致扫视了一遍,最后看上了右边的一堆玉器,接着就翻看起来。

孟子涛先上手的是一件片状玉人,呈交脚盘坐状,双手自然下垂至脚。面部粗眉大眼,如意状鼻,高颧大口。睑部五官给人感觉较为清秀,线条若隐若现,简单而舒展。身着右衽长袍,饰以大小方格、三角纹锦地,服饰雕琢华美,给人以绸缎质地的感觉。

从人物神情雕刻得气质高雅怡然这方面来看,此人必为贵族无疑。

不过,此件玉人的玉质钙化得很厉害,表现为表面斑驳,看起来土里土器,不过却并不像刚刚出土的模样,看起来出土了有一段时间了。

不过,从钙化的特点来看,这应该是一件真品,因为钙化程度与导致钙化的土壤化学成分非常复杂,这是真品的规律。

之所以这么说,是由于土壤中所含有的有机物质一定是多元的,在几千年的埋藏过程中,玉器受到的浸蚀也应该是多元的。比如土层中含铜就会出现绿色的铜沁,含汞就会出现黑色的水银沁,如果土里含有朱砂,就会出现粉红色的朱砂沁

而如果是现在仿古玉,表面的沁色都很单纯,颜色一致,没有深浅变化,这样的沁色看起来“呆”,行家一看就知道,这是做过旧的。

从沁色上,孟子涛基本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件真品,再加上他现在视力惊人,就算不用都可以看到细阴线带有战国时期的特征,表现得熟练、准确。阴线表现为浅、细而有弹力,与现代仿品不一样。

随后,孟子涛又快地观察了一遍,就把玉器放了回去。

接下来,孟子涛从摊位上挑出了几件东西,看了一下,以又从中选了三样东西,其中就包括了玉人,这也正是他最开始的目标。

“就这三样吧,多少钱?”孟子涛问道。

魏舟看着孟子涛挑出来的东西,显得有些为难,因为他并没有看不出,这三件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在他眼里并不像是漏,但他又担心这里面有漏,一时显得无比纠结。

孟子涛见魏舟沉默不语,就知道他怎么想的,说道:“魏哥,有什么问题吗?”

魏舟暗自一咬牙,呵呵一笑道:“就算三千吧。”

“魏哥,你没搞错吧?”孟子涛装作有些不可思议:“咱先不说别的,就说这方砚台,你看这材质……”

古玩市场的买卖,其实就是一场考量买卖双方鉴定能力与价值判断的博弈。对于一个精通鉴定的买家来说,其乐趣就体现在博弈的过程中

否则,就不能解释有些在拍卖场动辄豪掷数百上千的大买家,为什么也会现身古玩摊位前,为什么捡到一个小漏也会在得意洋洋之后扔在一边或转送给别人。

于是,孟子涛一阵猛侃之后,魏舟相信了孟子涛的判断,最后以八百块钱成交。

交易完成,孟子涛就拿着东西,向自家的店铺走去,当他快要走到自家店铺前时,突然被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笑嘻嘻地把他拦了下来。

这人脸上长了一块淡青色的胎记,看起来有些别扭。

孟子涛看着青年有些贱的笑容,说道:“青皮,你拦着我干嘛?”

青皮是古玩市场的二道贩子,低买高卖生意不错。

说起来,孟子涛两年前在青皮手里吃过亏,一件能卖五千的东西,被青皮八百给买去了,虽说他也赚了两百块钱,

这事说起来也怨不得别人,主要还是孟子涛当时眼力太低的关系,不过,一想起这事,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对青皮的印象也比较差。

青皮笑眯眯地说道:“孟掌柜,刚才我看你得了一件片状玉人,能不能把它转给我啊?”

孟子涛刚想直接拒绝,不过想到先前的事情,他笑着问道:“你能出多少?”

“三万,你看怎么样?”青皮笑道。

孟子涛突然笑了起来:“青皮,你当我是什么?o4年的时候,就有一件表现差不多的战国片状玉人,拍出了三十万的价格,这都o9年了,到你嘴里就成三万了?真是笑话!”

说完,他也不理有些呆愣的青皮,直接朝自己的店铺走了过去。

事实上,孟子涛这番话之中也耍了个花样,其实,古玩这东西,往往表现差不多的东西,价值却相差许多。像他刚刚买到的玉人,价值就要低不少了,但如果经过他的处理,至少也能卖十五万,他疯了才会卖给青皮。

不过,孟子涛并没有想到,这个插曲会传到魏舟的耳朵里,并且,孟子涛给记恨上了。

说起来,之所以会生这种事情,也是由于古玩这行的人,许多都善于制造和传播谣言,死人都说活了,都不太夸张。

其实,在古玩行捡到便宜,赚到钱最正常不过,如果不赚钱还怎么做生意,还怎么让人收藏投资?所以说,有经验、有知识、有眼力的人总是沾光,哪个行业都如此。

不过,现场转手倒卖,卖货人非常容易被误传的谣言迷惑,从而心理失衡,感觉吃了亏,一旦造成误会,心灵上的疙瘩便不容易解开。所以在古玩市场捡了漏,千万不要转身就出售,最好捂在手里一段时间,尤其要谨慎,低调完成,才能杜绝可能的负影响。

而孟子涛就犯了这样的错误,光顾着心里痛快,没有考虑这一点,于是吃了一点小亏。后来,魏舟还给他带来了一个小麻烦,这才让他在这方面注意了一些。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三百五十章 龙鱼

今天生意不错,孟子涛刚把店里打扫完毕,接下来就接连做了好几笔生意,算是小赚了一笔。

“孟叔,快来帮我看看我买的这条龙鱼!”

忙忙碌碌到了九点多,孟子涛刚坐了没一会,就看到郑雅欣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紧接着,他就看到宋逸明和一位搬运工人,抬着一只不小的鱼缸走进了店里,里面还有一条观赏鱼中的贵族,龙鱼。

龙鱼在观赏鱼界可谓是家喻户晓了,因其体形长而有须,酷似古代神话中的龙,故俗称龙鱼。在东南亚是非常受欢迎的一种观赏鱼。在我国沿海地区,龙鱼被看做是能带来好运、招财进宝的“风水鱼”。

这年月,随着生活越来越好,再加上许多人对风水之说也有了一定的认识,龙鱼作为风水鱼,也颇受欢迎,龙鱼的身价当然也水涨船高。

再加上,全世界好的龙鱼产地就几个,每年的出栏数量并不大,而真正的精品就更少了。供给数量稀少,使得高档的龙鱼价格一直颇为昂贵,顶级的龙鱼动辄上百万。

把鱼缸放好,和宋逸明一起进来的搬运工人就拿着钱走了。

孟子涛看着鱼缸里,不足三十厘米的龙鱼问道:“你们怎么想到去买龙鱼?”

郑雅欣见宋逸明准备开口,用的肘顶了一下,嘴上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龙鱼挺好看的,我想养一条,就去前面的花卉市场买了一条。”

孟子涛注意到了郑雅欣的小动作,揶揄地笑道:“真是这样?我怎么觉得不太可信呢?”

郑雅欣神色不爽地说:“你怎么就这么多疑呢,不就买一条鱼嘛,又不贵。”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买龙鱼我当然管不着,不过你的鱼拿到我这里来干嘛?”

郑雅欣马上就换了一张笑脸:“叔,我这条龙鱼能不能放你这里养啊?”

孟子涛笑道:“嘿,甩手掌柜当的挺利索啊。对了,你叫我什么?叔?我有这么老吗?”

郑雅欣笑道:“嘿嘿,你是我爷爷的弟子,比我大一辈我不叫你叔叫什么?”

孟子涛有些古怪地看着郑雅欣:“你以前叫我哥,今天就突然叫我叔,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郑雅欣撇了撇嘴:“这能有什么阴谋啊,叫你叔难道还不好啊,换了别人我还不乐意呢!”

孟子涛说:“信你才怪!”

“别信不信了,你就说龙鱼帮不帮我养吧。”

“没那个兴趣。”

郑雅欣撒娇道:“哎呀,我这不是还要上学没时间养嘛,你就帮我养一下吧,又不会耽误多少功夫。”

“你也知道你没时间养啊。”

孟子涛手指对着郑雅欣虚点了点:“再说了,你以为龙鱼很好养吗?论吃的,龙鱼要喂小鱼小虾,论生活环境,水温需要始终保持在28左右,还有,龙鱼会得皮肤病等等,平时有许多地方需要注意,我经常要出门,哪有时间来喂?”

郑雅欣听了这话有些傻眼:“喂龙鱼要这么麻烦?那个鱼店的老板跟我说,只要喂这种饲料就行了。”

说着,郑雅欣拿出了一包鱼饲料,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接过一看:“喂鱼饲料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龙鱼可是很娇贵的鱼类,而且要养好龙鱼,鱼食的营养必须要全面。你只喂鱼饲料,根本养不好出色的龙鱼,既然这样,你买龙鱼干嘛?养养小金鱼也就得了。”

“而且,你这条龙鱼的颜色看上去挺不错的,应该是品质比较好的红龙鱼,价钱应该不便宜吧,你如果随便喂,那不是白瞎了吗?”

龙鱼分成银龙、金龙、红龙等类别,其中红龙鱼最为稀少珍贵,2oo4年的时候,一条红龙鱼甚至卖过近5oo万的价格。

虽然,孟子涛不知道这条红龙鱼多少钱,不过看它还没有成年,颜色就已经这么深,想来应该便宜不到哪去。不过,郑雅欣一个月的零花钱不少,买龙鱼的钱,孟子涛并不担心。

郑雅欣眼珠贼溜溜地一转,笑嘻嘻地说道:“我的好孟哥,既然你对龙鱼这么熟悉,就劳烦您养一段时间嘛,等我放了暑假,我再把它接回去,好不好嘛!”

孟子涛笑道:“别给我打糖衣炮弹,这事我不会同意的。再说了,我又没养过龙鱼,万一给我养死了怎么办?”

程启恒的父亲喜欢养龙鱼,孟子涛在龙鱼方面的知识,就是从程启恒那听来的,真要让他养龙鱼,他也觉得麻烦。

郑雅欣嘿嘿一笑:“养死就养死了呗,我肯定没关系的。”

“你没关系,我可有关系。”孟子涛摆了摆手,还是表示了拒绝。

郑雅欣正准备再劝,就见有人走了进来,大家往来人看去,现原来是马星纬。

马星纬打了声招呼,就向鱼缸里的龙鱼看去:“哟,小孟你准备养红龙了?”

孟子涛正准备开口,马星纬突然轻咦了一声:“哎,这龙鱼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郑雅欣闻言愣了愣,语气有些不好:“你懂不懂龙鱼啊!”

孟子涛斥道:“小欣,别没礼貌,马老师养龙鱼都有六七年的历史了。”

马星纬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这条红龙看起来确实不错,如果不我有些经验,还真看不出来它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啊?”孟子涛问道。

马星纬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条红龙应该是使用饥饿法弄出来的。”

“什么是饥饿法?”孟子涛他们都有些迷糊。

马星纬说:“饥饿法这种方法就是只给龙鱼提供能够维持其生存的少量食物。与其它正常生长的龙鱼相比,这种龙鱼的体色更深,但是这会妨碍龙鱼身体的生长。由于没有其它明显的判断特征,许多龙鱼爱好者只能靠大小来判断龙鱼的年龄。”

“这种方法会使龙鱼爱好者误以为这种老头鱼的品相特别好,因为它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极好的颜色。这种龙鱼有几个特点,通常呈现出眼大,腹部凹陷,以及由于不良的游泳习惯所导致的身体不成比例的现象。你们看看是不是这样。”

大家连忙依照马星纬说的观察,现马星纬说的几点居然都能看出来,这让郑雅欣有些呆住了。

马星纬接着说道:“龙鱼不斐的价格以及龙鱼爱好者对识别高等级龙鱼知识的缺乏,使得一些不道德的商家设计出种种使龙鱼增色的方法,这些人也因此大赚大钱。所以说,市场上,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比如,暴晒法,就是当龙鱼暴露于阳光下时,由于其色素得到增强,龙鱼颜色会加深。由于其加深的颜色,这些龙鱼会被当作高质量的鱼并以高价出售。然而,当这条鱼被移入到室内的鱼缸中而不见阳光时,它的颜色就会逐渐褪去”

“还有一种最新而且最残酷的方法,叫做盲龙法,就是故意将龙鱼眼睛弄瞎这会让龙鱼只能看见一片黑暗,而鱼的自然变色本能就会使自身的颜色加深,以适应周围的黑暗环境。这样一来,就达到了增色的目的。由于此法极为诡秘,无经验的养龙爱好者是无法注意到龙鱼的眼睛已经瞎了的。”

“市场上诸如暴晒法,盲龙法这样的手段,其实还有不少,因为这些办法都比较隐蔽,没有一定经验的人看不出来,最后往往花了高等级龙鱼的价钱,买了一条普通的龙鱼,甚至是病鱼。所以,买龙鱼要慎重,如果自己不懂,又没人帮忙,最好还是去信誉好的店里购买。”

郑雅欣沉默了片刻,突然咬牙切齿地开口道:“玛得,居然敢骗老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她就跑出了店铺,宋逸明跟孟子涛打了招呼,也急冲冲地跟了过去。

“龙鱼是这个小丫头买的?”马星纬有些奇怪地问道。

孟子涛说道:“可不就是,也不知道这丫头了哪门子疯,连怎么喂龙鱼都不知道,居然就敢下手。”

“估计是觉得好玩吧。”马星纬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不去看一看?”

孟子涛摆了摆手:“她可吃不了亏,我还担心她把那家店给砸了呢。”

因为先前出过两次事,郑雅欣的父母地她的安全很在意,也给她安排了保镖,不过是暗标,所以并没有伴随他们左右。再加上,宋逸明比郑雅欣冷静多了,因此孟子涛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呃,她是哪家的小孩?”马星纬有些好奇。

孟子涛笑道:“我师傅的孙女,还有一位是他的外孙。”

“原来是郑老的孙女,难怪呢。”马星纬呵呵一笑,他以前虽然没有见过郑雅欣,但也听闻过,郑雅欣古灵精怪,甚至有些刁蛮的性格。

把龙鱼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孟子涛请马星纬入了座,谈起了协调宋吉铭和李善东矛盾的事情。

“马老师,李掌柜夫人那边劝的怎么样了?”孟子涛问道。

马星纬说道:“已经说动了,他已经动了把东西卖出去的念头。”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唆使?

孟子涛说道:“那就简单了,只要把我求购这两件东西的消息,传给他就行了。”

马星纬说道:“这事说简单确实也简单,但传话的人有点讲究啊,我如果贸然去说,肯定不太好。”

孟子涛笑道:“让老牛去说不就行了,他和李掌柜的关系不错,经常去李掌柜那窜门,把消息告诉李掌柜还是比较容易的。”

马星纬高兴地说:“好,不过我和老牛不太熟,这事还要麻烦你。”

孟子涛点头道:“没问题,中午的时候,我打个电话给他,让他过来。”

马星纬说:“一会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事麻烦你跟老牛说了,晚上我做东。”

孟子涛笑道:“明天程哥和梦晗结婚,要我去做伴郎的,所以晚上我要去程哥那商量一下,晚上没时间去了。主要是我下个星期又要出远门了,所以最好能够早点把事情解决了。”

马星纬笑道:“我差点忘记这事了,那这顿先欠着。”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

马星纬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孟子涛拿出手机,给宋逸明打了电话,虽说他并不担心两人吃亏或者闯出什么大祸,但怎么着也得关心一下,问问现在的到底什么情况。

电话没响两声就接了,然而宋逸明说的消息,却让孟子涛有些愕然,那家店居然已经大门紧闭,人去楼空了。

这让孟子涛觉得很奇怪,对方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还是怎么,居然这么快就关门大吉了,这也太扯了一点吧。

过了片刻,宋逸明和郑雅欣兄妹俩回来了,郑雅欣怒形于色,刚坐了下来,就猛得一拍桌子:“气死我了”

孟子涛笑道:“我说,你就算生气,也不用拿我的桌子出撒气啊”

“我就撒,你想怎么着”郑雅欣闻言很气愤,重重的连拍了几次,出呯呯的响声。

孟子涛笑道:“你又没练铁砂掌,干嘛和自己的手过不去啊”

郑雅欣起身,对着孟子涛怒目而视:“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可是上当受骗了,你就算不安慰我,也不用这么说风凉话吧”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说你是活该,龙鱼你懂吗,你有没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没学过,你就不知道哪门子神经就买了,你得长多大的心啊这个就别说了,哪怕你长点心,买之前你来问一下我,哪家店的信誉比较高也行啊,你来问了吗哦,对了,你应该是想占便宜的吧,你也不想想,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不用说也知道,那家店肯定本来就是要关门了,东西卖的也便宜,再忽悠几句,郑雅欣这个看似精明的大小姐,上当受骗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郑雅欣被孟子涛说的恼羞成怒,对着孟子涛怒哼一声,转身就负气离开。

孟子涛呵斥了一声:“给我站住,信不信你走出我的店,我立马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师傅”

郑雅欣回过身,对着孟子涛冷笑道:“有本事你现在就说啊”

孟子涛直接拿出手机,找到电话号码,就准备按下拨打键。

郑雅欣一看急了,急忙跑过去,按住了孟子涛的手:“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可是长辈,不是应该照顾晚辈吗”

孟子涛冷笑道:“你也说了是照顾,不是惯着你,更不是让你无理取闹。师傅和你爸妈都跟我说过,让我平时有时间就要注意你,我既然答应了,那就必须尽责。”

“老古板”郑雅欣低声嘀咕了一句,然而,孟子涛拥有爷爷和父母给的“尚方宝剑”,如果真惹得孟子涛不高兴,她也没辙。

孟子涛说道:“就今天的事情,写一篇不少于8oo字的感想,明天交给我。”

郑雅欣愣了愣:“啊还要写感想我不同意”

孟子涛也不管她说什么,直接说道:“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郑雅欣刚想拒绝,不过她心里一动,走回座位,笑眯眯地看着孟子涛,说道:“让我写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孟子涛心里有些好奇。

“你先说答不答应。”

“我都不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凭什么让我答应”

“我保证是合情合理的。”

“不行,你得先说条件。”

“叔,您就答应嘛”郑雅欣又使出了撒娇功。

孟子涛有些没办法了,只得说道:“好了好了,你说条件吧,但必须不是强人所难的。”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郑雅欣嘿嘿一笑:“下周一,你作为我的家长,去一趟我们学校,这个条件应该不难吧”

孟子涛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被老师叫家长了”

郑雅欣说:“哎呀,这事你就别管了,而且你放心,我肯定没有杀人放火”

孟子涛无语道:“废话,如果你杀人放火,当然不是叫家长那么简单了”

郑雅欣不管其它,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你刚才可是同意了,不能反悔。”

孟子涛拒绝道:“谁同意了”

郑雅欣耍起了无赖:“我不管,你已经同意了,不行也得行,而且这事不算是强人所难吧”

孟子涛没有回答到底同不同意,看着宋逸明说:“逸明,到底怎么回事”

“宋逸明,你敢说,我就敢揍你”郑雅欣扬了扬拳头。

“逸明,别怕她,我有做主,你大胆的说。”

孟子涛说道:“再说了,我去了学校,事情不就一清二楚了,我现在早知道,还能早点做准备。”

“那我说了啊。”宋逸明看了看郑雅欣。

“哼”郑雅欣哼了一声。

宋逸明说道:“事情是这么回事,我们班里有位同学,他家买了几条红龙鱼,小欣就跟他说,龙鱼其实是食用鱼,肉质滑嫩,味道极为鲜美,结果那位同学,回去之后,就把其中一条龙鱼给宰了吃了,他妈知道了,就找到了学校。其实我觉得吧,这事也不能全怪小欣,谁知道那家伙嘴巴会那么馋。”

郑雅欣撇了撇嘴:“这事根本不懒我,我说能吃,他就回去把鱼给吃了,不是傻缺吗”

孟子涛听了事情的原委,有些哭笑不得,他还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也难怪郑雅欣无缘无故的会去买条龙鱼。

不过,这事说起来,也只是郑雅欣多了嘴,真要论的话,确实是那个同学太傻缺了,居然好赖都不分。

孟子涛摆摆手:“好了,这事我知道了,不过,我警告你,要是让我知道是被你唆使的,我可不会客气”

“你就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希望如此”

郑雅欣说的信誓旦旦,但孟子涛却觉得,她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李柱

孟子涛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龙鱼能吃的?”

郑雅欣嘻嘻一笑:“我只是想到了那个食用油的牌子,随便说了一下,谁知道他会真信啊,所以我才说他是傻缺。…≦”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么说到还真没说错,银龙鱼确实是一种食用鱼,在原产地跟咱们的鲤鱼差不多,当然,作为观赏鱼,肯定是舍不得吃的。”

郑雅欣不以为意:“这鱼不过千把块钱,偶尔吃一次也不算什么。”

孟子涛笑道:“你这条鱼那是问题鱼,再加上对方急着处理才会这么便宜,真正的高档龙鱼,一条就动辄上百万,你舍得吃?”

“上百万?有这么贵吗?”郑雅欣和宋逸明都十分惊讶。

孟子涛笑道:“那是当然了,不然你们同学的家长怎么会跑到学校里告状,不就因为鱼太贵吗?”

郑雅欣心里有些担心起来:“这个,我同学吃的那条鱼不会就有这么贵吧?”

“那应该不至于,你那同学如果真傻得吃一条百万的龙鱼,那估计真得是脑子有问题了。”

接着,孟子涛有些古怪地看着郑雅欣说道:“你不是说,你没有唆使你同学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郑雅欣干笑一声:“这不是因为事情多少因我而起嘛。”

“希望真的只是这样。”

孟子涛指着鱼缸说道:“这条龙鱼你准备怎么办?”

郑雅欣嘿嘿一笑道:“本来我是想让你养一段时间,然后还给我同学,现在嘛,你想养着也行,扔掉也没关系。”

孟子涛摇头一笑道:“你还真是甩手掌柜当过瘾了。”

郑雅欣讨好地笑道:“哎呀,我这也是没办法嘛,如果拿回家的话,不就穿帮了吗?你就帮人帮到底吧。”

孟子涛也拿这个皮赖的小丫头没办法,说道:“8oo字的感言记得明天交给我,知不知道!”

“能不能少点数字啊?”郑雅欣又想讨价还价。

孟子涛直接拒绝道:“不行,不然鱼你拿回去,星期一我也不会去学校。”

郑雅欣苦着脸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还是长辈呢,老是威胁我!”

接下来,大学随便聊聊闲话,期间又做了一单生意,很快,就快到中午了。

于是,孟子涛给老牛打了个电话,老牛表示马上就到。

收起手机,孟子涛准备等老牛来了,就一起去吃饭,大家边吃边聊。

正在这个时候,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手里抱着一个石碑一样东西,走了进来。

青年长得有些凶相,刚走进店里,就朗朗道:“老板,你这收东西吗?”

孟子涛说道:“收是收,不过要看了东西再说。”

“肯定是好东西,如果是便宜物件,我哪会大老远的拿过来?”青年有些大大咧咧地说道。

看到青年手里的东西脏兮兮的,孟子涛让他放到地上,这才问道:“先生贵姓?”

青年回道:“李,木子李。”

“能否说一下,这件东西的来历?”

“怎么,你们这行不是不兴问东西的来历吗?怕我的东西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啊!”

见青年说话有些不客气,旁边的郑雅欣有些不爽,说:“你卖东西,又不是我们卖东西,谁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历,会不会给我们惹上麻烦。”

孟子涛瞪了郑雅欣一眼,让她少说话,嘴上笑道:“李先生,没别的意思,只不过来历对我们鉴定有参考作用,您不说也没关系。”

青年闻言脸色稍稍好了一些,说道:“看你这人也挺实在,那我就直说了,这东西是我们家祖传的,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说是当做我们家里的传家宝,只不过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情,手头有些紧,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把东西卖掉!”

孟子涛闻言暗自撇了撇嘴,这东西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长时间埋在地里的特征,即不像是有人经常观赏,也不像是被郑重收藏起来的样子。

当然,孟子涛肯定不会戳穿这件事情。这样问一遍,也不过是防止是对方盗斗得来的,撇清与自己的关系,不然,到时候若追查到自己怕是有口也说不清。哪怕孟子涛现在并不怕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免得麻烦。

孟子涛接着问道:“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青年点头道:“知道,这是碑,石碑,用来刻上文字纪念事业、功勋或作为标记的石头。”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就蹲下身看起了碑上文字,越看,他脸色就越加古怪。

过了片刻,孟子涛站起身来,青年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东西你要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李先生,抱歉了,我这里不收这样的东西。”

“不收?”青年明显没有料到,孟子涛会很干脆地说,不收自己的东西,这让他十分意外,也有些想不明白。

青年皱着眉头说道:“老板,我大老远抱着这东西到你这里,你说不收是不是要给个理由啊?”

郑雅欣斥道:“喂,你这人怎么回事,难道还打算强卖不成?”

还没等青年开口,孟子涛挥了挥手:“李先生,你真想知道原因?”

青年说道:“那是当然,这可是在我们家传了几百年的东西,你说不收,总要有点理由吧?”

孟子涛说:“很简单,这上面刻的是祭文。”

还没等青年反应过来,郑雅欣眼睛睁得老大,说:“什么,这东西是墓碑?”

“差不多。”孟子涛说道:“关键,祭文的对象只是一位还算有些才华的朱姓秀才,或许有些研究价值,但那是对研究人员说的,古玩市场肯定不太可能会有人购买。”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青年十分尴尬,他可说了,这东西在他家传了几百年了,谁会把别人的墓碑当传家宝?

“我说,你能不能把东西给拿走啊。”郑雅欣一脸不爽地说。

“急什么急,不就一块碑嘛,我抱了一路了都还没说呢!”

青年有些恼羞成怒,又拿出一枚铜钱,放到了桌上:“这枚铜钱应该没问题了吧。”

孟子涛拿起铜钱一看,现居然是一枚行书版的大观通宝。

北宋钱币是现今存世量最大的古钱币,在近年来现的宋辽金窖藏钱币中,北宋钱币则动以几百斤、上千斤或数千斤计。可以说,北宋钱币是我国货币史上铸造量最大、版式最繁为杂,铸造工艺和钱文书法艺术最为辉煌的时期。

尤其以徽宗朝铸钱为北宋钱币的巅峰,其铸造工艺之精,版别之复杂,钱文书法水平之高,令人叹为观止,以致徽宗被后人称为天下铸钱好手,更是为北宋钱币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而且,徽宗本人就是著名的书法家,对宋代金石艺术贡献颇大,其徽宗钱更是集书法之大成,真、隶、篆、行各体兼备,其中,崇宁通宝与大观通宝皆为瘦金体行书,可谓“天骨遒美,逸趣霭然”。

说起来,行书铸钱的工艺难度要高于楷书和篆书,原因在于楷书和篆书的笔画都是静态的,没有行笔上的连属关系,只要铸造的笔道端正达意,就算是好字。

然而,行书钱的铸造却不同了,由于字的形体处于动态,上下字有携带关系,有时向下带笔的连属关系只表现在一个动作所带出的虚尖儿上,意连却笔断

就譬如孟子涛手中的这枚行书“大观通宝”,“通”字“辶”的最后一笔有一个向下的回带虚尖儿,这就是好字好钱。如果没有这个尖儿,或者不明显,就不算是好钱。

铸币上的行书要写在纸上一样有运笔的动感,还要有铸字的金石味道,就是最不易达到完美标准的品种。

孟子涛手中大观通宝,跟他以往收藏的古钱相比较,绝对算得上是上品,可以作为宋钱的标准器,从锈色上看,上面的绿色荫翳而厚重,墨绿色绒毯一样,在绿锈的下面露出斑斑点点的枣皮红,层次关系合理。

再加上,这枚铜钱的铸工精整、书体飘逸隽秀,实属徽宗赵佶御笔,堪称北宋大名誉品之一,存世十分稀少。

看到这样钱币,孟子涛心生喜爱之意,如果价钱合适,他肯定会买下来。

“怎么样,我这枚钱不错吧?”青年显得有些得意洋洋。

“麻烦给个价吧。”孟子涛说道。

“一口价,十万块!”青年伸手比划了一下。

孟子涛直接摇了摇头:“这个价格太贵了。”

“这个价钱还贵?我看网上说,o4年一枚大观通宝都拍了5万块钱,这都o9年了,我说十万还贵?”

孟子涛说道:“那完全是两个概念,o4年拍卖的那是铁母,你这要是铁母,别说十万,就算再贵五万,我都会买,现在这枚,我最多出两万。”

“你就扯吧!”青年哂笑一声:“我看你就是十足的奸商。”

孟子涛闻言有些不乐意了,对郑雅欣说道:“小欣,打开电脑给他看看,铁母和普通钱币的区别。”

“好咧。”郑雅欣开启电脑,打开搜索引擎,找到了铁母的解释。

让青年看过之后,孟子涛又打开网站,找出几条拍卖纪录:“李先生,你看看,差不多的估价,铁母成交了,o7年的铜钱却流拍了,两者是不是有明显的区别?”

“那也是因为这枚铜钱没有我的好。”青年找了一个理由。

孟子涛说:“所以我才同意2万啊,不然的话,2万我都不会出。”

青年说:“那过去两年了,东西总要升值的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虽然两年过去了,但您别忘了,我这不是拍卖公司,可不用收取各种费用。”

青年想了想,说道:“至少三万,不然的话,那就算了。”

孟子涛拒绝道:“不行,我最多再加一千。”

不过,青年却死活不同意,孟子涛又不太想放弃这枚铜钱,最后还是以三万块钱成交。

在青年的要求下,孟子涛直接给了现金,之后,青年就拿着石碑离开了,虽说石碑上的是祭文,不过他却没有扔掉的意思,看起来还想卖给别人。

郑雅欣撇了撇嘴:“这人怎么回事,一块墓碑居然还这么宝贝,换作是我的话,早就扔掉了。”

“你这个比喻不觉得有些别扭吗?”孟子涛笑道。

“呃……”郑雅欣有些反应过来:“呸呸呸,童言无忌!”

孟子涛摇头一笑,接着就把铜钱收了起来。

这时,老牛从门外走了进来:“李柱刚才来你这卖什么东西了?”

“你认识他?”孟子涛问道。

“怎么不认识,魏舟的表弟。”

“他是魏舟的表弟?”

“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鸟。”老牛哂笑一声:“他坑蒙拐骗样样精通,上到八十,下到八岁,他都能下得去手。”

孟子涛眉头轻皱,虽说相由心生,他刚才觉得李柱不像是好相与的,但也没有料到,对方是这种人。

郑雅欣恍然道:“难怪会把墓碑都拿来,原来是这种垃圾啊!”

老牛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墓碑?”

于是,孟子涛把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小子,指不定去哪挖来的!”老牛冷笑一声,接着就问孟子涛讨要过铜钱欣赏了一番。

“这枚大观通宝到是不错,就是有些贵了。”

孟子涛笑道:“千金难买心头好,而且三万也差不多。”

“啊,闹了半天,你这单没赚到钱啊?”郑雅欣讶然道。

孟子涛笑道:“古玩这行,哪有回回都能赚到钱的道理。而且,越珍贵的东西,物主也越加惜售,甚至买家加价购买也是正常的。”

“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只要价格相对合理,自己不是冤大头就行了,另外,别想着回回能捡漏,不然的话,很可能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闲聊了几句,老牛问道:“对了,你叫我来是什么事情啊?”

“哦,咱们先去饭店,边走边说……”

老牛对宋吉铭和李善东的矛盾也知之甚详,对于协调两人的矛盾也很乐意帮忙,拍着胸口就答应了下来。

吃过午饭,大家就风道扬镳,老牛前去完成任务,宋逸明和郑雅欣兄妹俩也回家去了。

回到店铺,孟子涛看到鱼缸中的龙鱼,觉得它挺可怜的,拿出郑雅欣留下来的鱼饲料喂了一下,就看到龙鱼吃得那叫个凶悍,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真是见者伤心。

“真是奸商!”

孟子涛嘀咕了一句,不过这鱼也是饿狠了,他不敢多喂,喂了一些之后,打电话给程启恒,想要了解一些喂养的注意事项。

不过,程启恒也对用过饥饿法的龙鱼不太了解,又去问了他父亲,这才用网络传了他一张手写的东西,还跟他说,鱼的畸形很难纠正过来。

孟子涛本来就不靠龙鱼赚钱,对此到并不怎么在意,之后,他就按照程启恒传给他的文字,又喂了一些饲料,不过,在观看龙鱼吃食的过程中,他突其想,能不能给龙鱼喂食一些灵液呢?说不定能龙鱼的恢复有所帮助。

反正灵液每天都有,而且里面蕴含的灵气并不多,即使给龙鱼用了,孟子涛也不心疼。于是,他连忙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瓶,里面装的就是灵液。

说起来,孟子涛之所以随身事着灵液,还是因为昨天,他在修补一件古玩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工具划伤了手指。当时,他也是突其想,用灵液试了试,没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一晚上的功夫,手指上连疤痕都不见了。

于是,孟子涛就把灵液分两瓶装好,一瓶给父母,跟他们说,这是最新的伤药,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并且还让他们别告诉别人,这种药市场上买不到。

说做就做,不过,由于担心灵液浓度太高,龙鱼体质虚弱,可能会受不了,孟子涛就去找了两升的量杯,一滴灵液用了两升水稀释。

孟子涛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于是就稍微倒了一些到鱼缸里。

龙鱼先没什么反应,过了大概两三秒钟,它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嘴巴迅的一张一合,好像现在的水就好像琼浆玉露一样。

见此情形,孟子涛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先不说灵液对龙鱼到底有没有效果,至少,龙鱼对灵液十分喜欢。

见龙鱼这么欢快,孟子涛就准备再倒入一些稀释过的灵液,但这个时候,原本还挺欢快的龙鱼,突然就肚子翻白,歪着身子漂在水面上,看样子就好像挂了一样。

孟子涛笑容凝固了,嘴角微微抽搐,心道,难道是灵液不适合喂龙鱼,还是药力太猛了,这么一下居然龙鱼就死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想着,孟子涛伸出手指碰了一下龙鱼,结果龙鱼动了一下,又欢快的游了起来,这让孟子涛松了口气,要是龙鱼就这么死了,那他可就糗大了。

然而,没一会,龙鱼又成了刚才那个模样,这让孟子涛有些无奈。

“不会是太舒服了吧……”

第三百五十三章 糟蹋

孟子涛研究了半天,现,龙鱼只是喝过头了,就像人喝酒喝多了一样,喝醉了。~而且换了一次水,过不了多久龙鱼就能恢复正常。

换了一次水后,孟子涛现,龙鱼的精神状态生了显著的变化,看来这灵液确实对龙鱼有用,只不过老话说的好,虚不受补,补药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以龙鱼的表现来看,现在这要的稀释浓度可能只要喂上几滴就行了,两升水能喂很长一段时间,这到省了孟子涛不少事。

有了龙鱼的实验,孟子涛又突其想,觉得这灵液或许可以用来当作植物肥料,说不定也有非常好的效果,到时去当农民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不过,孟子涛想了想就放弃了这个打算,他又不像网上的小说里写的那样,家里还有田地。就算他去承包田地或者山林,使用灵液种植,也容易暴露。

你一个做古玩生意的,突然想到去承包山林,而且还种的很好,很出色,简单猜一下就知道其中必有问题。

当然,偶尔搞搞盆景也不是不可以。

把这事放到一旁,孟子涛就去上网打时间,他平时除了喜欢找点资料,翻看一些新闻之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古玩论坛。不过,他一般只看不说,所以在论坛的存在感基本等于零,也没什么朋友。

不过,孟子涛到也不是一个朋友都没交到,三月份的时候,他就从论坛上认识了一位网名叫做“追瓷”的网友,从字面上就知道,他是一位瓷器爱好者。

说起来,两人认识的过程也简单,追瓷了一件新到手的藏品的照片,跟帖的网友都说好,开门,到代之类的字眼,不过,孟子涛一看就觉得有些不对,而且通过仔细观察,现了其中的问题。

孟子涛那天也是无聊,就回了一句,说东西有问题,还简单举出了理由。

结果,做为主人的追瓷就不乐意了,私聊很不客气地对他说,不懂别开口。

孟子涛不想跟他多啰嗦,当时就下了线,没想到第二天上论坛,现这人居然跟他道歉了,而且态度看起来还挺诚恳。

这样一来,孟子涛对追瓷的印象到是大为改观了,后来随便聊了聊。一来二去,两人互加了联系方式,追瓷也渐渐被孟子涛的知识面和经验所折服。

孟子涛一打开电脑,就看到了追瓷来的消息,说是他认识的一位收藏家,给他带来了一件宋代汝窑天青釉碗,开价只要2oo万,于是他请了一位瓷器鉴定专家帮忙掌眼,结果鉴定家说是真的,最后他砍价以18o万成交。

之后,他又了几张照片过来,让孟子涛欣赏一下。

听了这个故事,孟子涛根本不用看,就知道他上了当,先不说东西的真假,就算确实是汝窑真品,成交的价格也相差的太悬殊了,与其这样,对方还不如拿到拍卖会上竞拍,又何必被追瓷给捡了漏。

虽然觉得不可能是真品,孟子涛还是仔细看了一下那几张照片,但照片一入眼,他就愣了愣,因为以照片体现出来的细节,还真有可能是真品。

这让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难道这年月,真有收藏家还不知道汝窑的价值,居然把上千万的真品,以18o万卖给了别人?

孟子涛想不明白,于是就让追瓷再几张细节的图片过来,追瓷动作也挺快,没一会,就用数码相机了几张新照的照片。

然而,孟子涛仔细看过之后现,以照片上的细节来看,这件汝窑碗确实是一件真品。

“难道真有这种损己利人的人?”孟子涛面色古怪。

要知道,在古玩这行捡漏,一般都是有人看走眼,或者看错了的缘故,哪有人在明知自己东西是真品的情况下,还会以捡漏的价格卖给别人?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如果确实是真品的话,肯定还是因为那人看错了,以为自己的东西是赝品,不然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

“涛子(孟子涛的网名),我这件汝窑天青釉碗不错吧?”追瓷又了一个大笑了的表情。

“从照片上来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嘿嘿,你一开始是不是觉得我被人骗了?”

“如果咱们换个位置,你会不会觉得我打眼了?”

“这到也是,不过你也不想想,我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连这样简单的雷都会去踩吧?”

“所以我更觉得奇怪啊,如果确实是真品,他完全可以拿到佳士得这样的大拍,再怎么样,也不止卖18o万吧?”

追瓷沉默了一会,说:“或许他看错了吧。”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对了,涛子,你是哪里人啊?”

“我资料上不是写了嘛,江南陵市的,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被你说的有些不踏实,所以想请你帮忙看看。”

“你不是说,请了本地著名的瓷器鉴定师吗?”

追瓷来了一个尴尬的表情:“当时我跟他吹牛,说东西是我家祖传的。”

“嘿,我算是服了你了。你是哪里人,如果近的话,我去帮你看一下。”

“我家在郢都,离陵市比较远。”

“什么,你是郢都人?”

“对啊,怎么了?”

“我下个星期要去郢都办事。”

“这么巧?”(惊喜)

“可不就是,你给我一个现实里的联系方式,咱们到时再联系。”

“好咧,你记一下13……”

两人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又聊了一会,孟子涛就接到了老牛的来电,告诉他事情成了,现在可以去李善东那。

孟子涛跟追瓷说了一声,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前往李善东的店铺。

孟子涛的店离李善东那边有些远,而且还要经过席正真的尚古斋,快要走到尚古斋门口时,就见席正真从店里走了出来。

两人现在已经是势如水火,见了面,孟子涛直接选择无视,径直朝李善东的古玩店走去。

“小人得志!”席正真多少有些恼火,却暂时拿孟子涛没办法,于是恼火变成了窝火,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瞬间就变差了。

孟子涛步入李善东的店里,看到老牛正和李善东在那闲聊,也不知道说什么事情,引得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看到孟子涛进来,两人停下了笑,起身打了招呼。

寒暄了几句,孟子涛问道:“李掌柜,你们刚才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老牛笑道:“说毛头那小子呢,他看漏了一件宝贝。”

孟子涛有些好奇,有捡漏必然有看漏,所以这事在古玩市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老牛的话让孟子涛有些好奇,问:“到底怎么回事?”

老牛就把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遍。

毛头也是古玩街一名小贩,每逢双休才会过来摆摊,他上回去乡下收货,从一位老乡家里买了一件瓷器,之后,摆在墙角的一件乌漆麻黑的油灯盏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拿起东西看了看,就让老乡把油灯盏卖给他。

老乡也没多想,跟毛头说:“不就一个破油盏,要什么钱,送你得了。”

不过,毛头却没有同意,就递了一张二十块钱的票子到了老乡面前。

如果没有给钱到算了,老乡见毛头执意给钱,不由愣了愣,又瞅瞅那个乌漆麻黑的油灯盏,不禁有些疑惑了,他眨着眼说:“这样吧,钱你先装着,这东西其实是我儿子的,我得和他打了招呼再说?”

老乡拿着油灯盏找到了儿子:“奇怪了,这人要出2o元买咱这个东西,我觉得有些蹊跷。”

儿子拿起油灯盏看了又看,说:“不会是古董吧,电视上不是经常说,什么腌菜的坛子其实是宝贝,买了回去赚了大钱。”

儿子的话一下提醒了老乡。他说:“说不准,我小时候就有这东西了,若是古董,卖2o块钱那就太亏了。”

儿子说:“那就再试试,看那家伙是什么反应。”

老乡回去跟毛头说:“这东西在我家多年了,儿子恋旧,你给1oo元咋样?”

毛头苦笑着表示同意。有了这个试探,老乡觉得就东西肯定是古董,于是,接下来,老乡的儿子出马,跟毛头说,这是他家祖传的物件,最少要三千。

毛头听了直接表示拒绝:“我家闺女没见过这种油灯盏,我想带回去让她长点见识,既然是你的传家之宝,那就算了。”

说完,直接就告辞了,留下了面面相觑的父子。

老牛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今天上午,那对父子来咱们市场碰碰运气,看到毛头,就问他要不要,今天只要两千就行了,毛头当然不会同意。结果,正好梅老从旁边经过,看到那油灯盏要过去看了看,最后买了下来。拒说,那是宋代建窑的油灯盏,至少能值三万,现在毛头悔的肠子都青了。”

孟子涛也觉得这件事情挺好玩的,笑道:“这也正常,咱们这行有时候,想要得到一件物件,靠的是缘分,如果没缘分,就算东西放在自己面前,还是会错过的。”

李善东说:“孟掌柜这话说的对,想当初,我也有机会得到一件宋代哥窑真品,因为老板开价贵了一些,我又有些迟疑,没有当场就买下来,结果第二天再去,就已经被别人买去了,而且隔年就出现在大拍上拍出了高价,如果一开始我就买下来,我至少能赚三百多万,现在想想都还后悔。”

“别说了,我当初……”

接下来,大家轮流说了几个自己走眼的故事,当然,大家说的时候,语气都比较轻松,算是活跃了一下气氛。

孟子涛喝了口刚倒的茶,说起了正事:“李掌柜,我听老牛说,您有一件白玉砚滴?”

“对,我去拿一下。”

李善东去拿了一只锦盒回来,打开之后,放到了孟子涛面前:“孟掌柜,您先看看,如果觉得合眼,价钱上好商量。”

“那我先看看。”孟子涛点了点头,拿起盒子里的白玉砚滴。

这件白玉砚滴,玉质温润。砚滴呈鸳鸯形,身体满饰羽毛,腹中空可盛水,上部饰一小鸳鸯形活盖。

鸳鸯,古人称之为匹鸟,其形影不相离,飞则共振翅,游则如同嬉水,栖则连翼交颈而眠,被赋予美满婚姻与爱情的象征。这件砚滴雕有两只一大一小鸳鸯,似在嬉戏,融融和睦之情跃然而生。

另外,砚滴表面留有连成片状的沁色,并且表面的包浆看起来比较温润,符合出土传世器的特点。

孟子涛仔细打量了一番,心里多少有些奇怪,因为,凭他的眼力,可以看出,沁色和包浆应该是做出来的,但玉质却是十分的出色,而且雕工十分精湛,整件玉器看起来非常精致,造型活泼有趣,神态安静之中透着灵动,一看就是高手所作。

既然如此,对方又何必画蛇添足,故意搞些沁色和包浆,这样反而还会影响玉器的价值,根本就是得不偿失啊!想来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都不可能会这么做的,但对方就这么做了。

既然想不明白,孟子涛就先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想着,自己要不要把这件白玉砚滴买下来。

原本,孟子涛根本就没有买下这件白玉砚滴的打算,不过,这件东西的雕工太出色了,而且又是他喜欢的文玩,因此很想买下来。

但因为砚滴做过伪,可以说是破坏了整件玉器,虽然他有办法,能够令砚滴恢复一些,但肯定是不可能恢复原貌的。

孟子涛想了想,准备以价格来决定,如果价格合适,他就买下来。

孟子涛直接问起了价:“李掌柜,不知道,这件砚滴多少钱?”

李善东说:“八万。”

孟子涛思考了一下:“李掌柜,您要是觉得合适的话,我给您八千,如何?”

李善东并有没有因为孟子涛的话,有什么出格的反应,笑着点头道:“行,就您说的这价吧。”

老牛在一旁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原本还以为两人会一番唇枪舌剑,没想到,这么就完事了,让他不知说什么是好。

李善东看出了老牛的惊讶,笑道:“前些天,我家那口子时不时的提起这砚滴,我心里多少就有些奇怪,不过,一开始我没有答应,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就答应了。然后,老牛你就来了,我又不傻,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早知道你是门儿清,我还费那个劲干嘛。”

老牛摇头一笑,接着有些奇怪地问孟子涛道:“既然东西有问题,你怎么还买呢?”

“你先看看再说。”孟子涛笑道。

老牛拿过砚滴,越看越有些惊讶:“也,我怎么觉得这东西就是真品啊?”

孟子涛笑道:“你觉得沁色和包浆是对的?”

得了孟子涛的提醒,老牛恍然道:“包浆好像确实有些问题,不过沁色我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眼。”

“我来给你上一课吧。”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玉器的沁色都是呈片状出现的,不管片的面积大小,都不能呈丝状。在成片的沁色中,颜色一定是不规则的,因为玉质的表面密度不一样,土壤中的有机物单位含量也不一样,所以沁色的深浅、颜色都会有或明显或细微的差别,尤其是片状玉器,在强光的照射下颜色的变化更为明显。”

“即使是连成片状的沁色,颜色的深浅分布也都是由外向内散的,表现为最外沿的颜色要深一些,越向里面颜色也就越浅,无一例外。你再看这件砚滴,成片的沁色,颜色一点都没有生变化,像是一块黑布一样均匀,属于典型的仿古沁。”

古玩上的一些学问就是这样,如果没有人指点,就算花很长时间,都可能摸索不出来,但有人指点,往往是一点即透,此时的老牛也正是如此。

正因为这样,所以古玩藏友之间才会经常雅集切磋、聚会研讨、帮助掌眼。这个时候,就特别需要收藏者有虚怀若谷的气度,以及实话实说的爽气。悟性有快慢、知识有长短、经验有多少,意见自然也常会有分歧。不能碍于情面,不敢真话实陈,也不要固执己见,听不得不同意见。这样才会使鉴赏水平提高。

“说的好。”李善东率先鼓了掌,感叹道:“说起来,当时我也是一根筋,光注意雕工等方面了,后来老宋指出了不对的地方,我碍于情面,只能强词夺理,结果还惹得老宋生我气,现在想想多少有些后悔。”

孟子涛笑道:“误会嘛,只要说开了就行。回头我跟马老师说了一声……”

李善东摆摆手:“不用了,这点脸我还能拉得下来。”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问道:“李掌柜,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诉我,这件砚滴的来历?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好奇,为什么这件砚滴会被画蛇添足的做旧。”

老牛也点头道:“对啊,好好的玉器做了旧,这不是故意糟蹋东西吗?”

李善东说道:“东西是在施伟那买的,我也问过了,他说是在西京得到的……”

第三百五十四章 突发

第二天,就是程启恒和王梦晗结婚的日子,一大早,孟子涛换了正式的西装,驱车赶到程启恒家。

程启恒和一众人等看到孟子涛的时候,都不禁愣住了。

程启恒打量孟子涛后,不由苦笑道:“请你来当我的伴郎,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也难怪程启恒会这么说,原本孟子涛相貌就还可以,因为灵气日积月累的改变,不但皮肤出众,相貌也比以前更为俊郎

再加上他现在读的书多了,虽说可能还谈不上满腹经纶,但也算是博学多才了,于是整个人就显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不过,这种改变是日积月累的,程启恒他们经常和孟子涛接触,不会有多少察觉。

但今天,孟子涛选了一身称体裁衣的西装,一位气宇不凡的翩翩公子就跃然眼前。

其实,以前孟子涛虽然也穿过西装,但那不过是大众款式,显不出他的身材,也显不出他的气质,至于身上的这套西装,是他专门请人定做的,没想到效果居然就这么出众,看起来就像是天生的衣架子一般,如果他的身高足够,完全可以去当模特。

开了几句玩笑,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就开始出,前去迎接新娘。

说起来,今天是孟子涛第一回当伴郞,因此出之前,他也找了许多资料,不想打无准备的仗。

伴郎除了服侍新郎、处理一切临时突状况外,还要在迎娶时,先替新郎和这群伴娘们交战,以帮助新郎顺利取得美人归。另外,伴郎还要随时替新郎注意仪容,安抚新郎的心情,替新郎拿东西、开车门,以及在会场门口担任招待的工作,引导来宾顺利入室等等工作。

可以说,伴郎比伴娘的工作重要多了,孟子涛作为主伴郞任务也比较艰巨。

这回,程启恒除选孟子涛当主伴郞之外,另外还请了五位伴郞,因此,王梦晗也请了六位伴娘,都是她的同学和朋友。

如果王梦晗请的伴娘是熟人,在讨喜的这个环节,还容易一些,可是除了程启恒之外,其他人都不熟悉,于是就麻烦了,直到完成了几个困难的要求,急得程启恒满头大汗,对方这才同意让新郎进闺房迎出新娘。

接下来,一队新人在客厅和一起跪拜王之轩夫妇,听了训话,喝了早生贵子汤就出前往程启恒家。

又经过一系列仪式,大家这才出前往酒店。

到了酒店,又是一番忙乱,孟子涛都没空下来,接下来,又要敬酒,先敬了主桌,按照惯例还要绕着大厅与所有的宾客喝上一次。

今天的婚礼备了几十桌酒席,一个大厅都没摆下,朝他们敬酒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由于程启恒的爷爷程修远在陵市古玩界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再加上王之轩的地位同样不底,因此无论男方女方都来了不少古玩界的同行,敬酒的过程中,他们更是劝了不少酒,孟子涛作为主伴郎,肯定要挡下不少。

说实话,也就是拥有了灵气的孟子涛,喝酒和喝水不多,不然的话,早就喝趴下了,就算这样,人倒是没醉,只不过是肚子里面已经全部都是酒水了,涨的着实难受。

正当孟子涛在敬酒的时候,小云悄声对何婉奕说道:“我说婉奕,你可得管管你家孟哥啊,就他今天这个样子,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小姑娘芳心暗许了,你看那个伴娘,那模样,好像恨不得把孟哥给吃了。”

“也没那么夸张吧。”何婉奕笑道。

小云说:“哼,你可别不信,老话说的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何婉奕笑道:“你什么时候是老人了?”

小云说:“哎呀,不要在意这个细节,我话里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何婉奕笑道:“明白,不过子涛的为人你难怪不清楚?再说了,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管,每天跟在他的身边?他不烦我还烦呢。我是这么觉得的,如果两人相爱,就应该相信对方。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子涛喜欢我的时间不短了,如果这样都要怀疑,那也太不自信了。”

小云想了想,觉得何婉奕说的也有些道理,说道:“反正我建议你该做的还是要做。”

“我知道啦,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何婉奕笑着向孟宏昌努了努嘴。

小云得意洋洋地说:“嘿,我家宏昌可是被我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什么事?”孟宏昌好像听见小云叫他,连忙转头问了一句。

“没你的事,你吃你的菜。”小云回了一句。

“喔。”

看到孟宏昌还真老老实实地吃起了菜,同桌的人都觉得有些好笑,看来又诞生了一位妻管严。

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孟子涛那叫一个累,打小以来,他就没有这么累过,心里也下定了决心,除非实在推不过,不然的他再也会当别人伴郎了。

好不容易有时间坐下身来,吃了几口菜,孟子涛就现,王之轩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挂了电话后,他就向孟子涛招了招手。

两人走到一旁,孟子涛问道:“王叔,是不是生什么事情了?”

王之轩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老茹的店铺刚刚着火了。”

“您说的是茹同甫茹掌柜?”

孟子涛听了王之轩的话,不禁愣了愣,茹同甫也是古玩街的老掌柜,他年纪约莫有七十多岁,从事瓷杂鉴定一辈子,为人低调,不求浮名,拥有丰富的鉴定经验,而且他不像别人,这些知识他都不藏着掖着。

这也使得他周围聚集了一批收藏者,经常聚到一块儿谈天说地,探讨学问。茹同甫为人谦虚、善良、实诚,为朋友鉴定东西真假有一说一,从不含糊其辞。许多人都喜欢在他儿买东西,保证没有欺骗。

听说,这样一个老好人的古玩店,居然失了火,孟子涛顿时就惊了,更何况,今天茹同甫也过来参加婚礼了,刚才敬酒的时候,孟子涛还和他碰了一杯,没想到一会的功夫,居然听到了这个坏消息,要是茹同甫知道了该多伤心。

想到这,孟子涛向茹同甫坐的位置看过去,现他那一桌都没人了,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走了。

孟子涛连忙问道:“王叔,火势的情况怎么样?”

王之轩说道:“刚才,电话里说,消防到达现场后,现店铺的一楼和二楼已经全部过火,滚滚浓烟从卷帘门和窗户冒出,卷帘门锁住无法打开……”

“等等……”孟子涛打断王之轩的话,说道:“这好像有些不对啊,茹老的店又不是非常老旧,而且防火方面也很注意,怎么可能一会功夫就上下两层都烧出来呢?”

王之轩摇了摇头:“这一点我也有些想不明白。”

孟子涛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您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王之轩有些迟疑地说:“这个应该不太可能吧,老茹可是个老好人,没听说他和谁有这么大仇怨啊。”

王之轩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行了,这事你先别管了,我叫你过来,是想拜托你,去老茹那看一下,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就去和何婉奕他们打了声招呼,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大家都十分惊讶,坐在同一桌的张景强连忙表示,用他的车送孟子涛去古玩街。

跟程启恒打了招呼,孟子涛坐着张景强的车,来到古玩街,途中,他跟老六打了电话,询问了情况。

老六在电话里跟孟子涛说,因为没现古玩店里有人员被困,了解情况后,指挥员立即组织官兵对卷帘门进行破拆,打开之后现屋内浓烟弥漫,火势处于猛烈燃烧阶段,指挥员立即下达作战任务,经过将近2o分钟的紧张扑救,火势才算扑灭了。

现在消防官兵正在对现场进行了仔细的检查,看看现场有无火灾隐患,并且还在调查,到时是什么原因生的火灾。

从孟子涛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张景强有些奇怪地问:“我记得,茹老应该招了一位伙计的吧,大中午的,他怎么没在店里?不会火灾的罪魁祸就是他吧?”

孟子涛说道:“我也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不过,要说这事是因为有人和茹老结了仇,我觉得以茹老的为人,不应该吧?”

“嗯,你说了也对,到底是为什么呢?”

“算了,咱们也别费脑子了,这事到底什么结果,总会调查清楚的……”

由于酒店离古玩街不远,十几分钟后,张景强的车子停在了古玩街的停车场

一下车,嗅觉异常敏锐的孟子涛,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烧焦的味道,于是,孟子涛和张景强快步朝茹同甫的店走去。

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孟子涛远远的就看到,茹同甫表情有些呆滞地看着已经烧得乌黑的店铺想想。付出了无数年心血的店铺,就这么被付之一炬了,无论换成是谁,心情都会无比沉重和痛苦。

此时,茹同甫的儿子以及几位朋友,正劝着茹同甫,等孟子涛他们快要走过去的时候,就见茹同甫长长地叹了口气。

茹同甫儿子劝道:“爸,古玩店没了,咱们可以再建,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茹同甫摆摆手:“你别担心,我可不会想不开,哎!说到度,这就是命啊!”

这时,孟子涛和张景强走到了他们跟前,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茹先生,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消防这边有没有现是什么原因引的火灾?”孟子涛问了茹同甫的儿子。

茹同甫的儿子叫做茹淼,他一脸愤怒地说道:“现在初步的意见是有人故意纵火,我还真搞不懂了,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咱们陵市古玩界都有所耳闻吧,这样居然还有人纵火,我都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虽然,孟子涛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不过,当他听到确实有人故意纵火时,心里同样也十分愤怒。

张景强开口问道:“茹老,您请的那位伙计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茹淼愤怒地说:“不知道到哪去了,这事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孟子涛说道:“茹老,我没别的意思,就想问一下,您和这位伙计的关系怎么样?”

茹同甫神情黯然地说:“他这人脾气不错,对我也很好,又爱学习,我原本打算收他做关门弟子的。”

听茹同甫这么说,大家就想不明白了,这样的人,怎么会故意纵火呢?除非他是装的,但两人之间可能结了这么大的仇怨吗?

茹同甫接着说道:“我这人的一生,可以说从来都没有和别人结过什么深仇大怨,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对我!”

别说茹如甫想不明白,大家同样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老话说的好,凡有果,必有因,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现在应该尽快把那个伙计找到,应该就能找到原因了。”

大家对此都表示同意,于是,孟子涛又给赵林伟打了电话,请他帮忙,希望能够尽快把人给找到。

今天是个艳阳天,气温也比较高,现在又正当炎热的时候,孟子涛站了一会,就觉得太热了,更何况,茹同甫还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心情抑郁,再加上一热,身体可会受不了的。

于是,孟子涛就提议,茹同甫到屋里坐一下,隔壁古玩店的掌柜连忙响应,于是,一行人就进店等待消息,茹淼一个人去等着消息。

大家坐了一会,孟子涛就接到了赵林伟的来电,说是戈京(那个伙计的名字)找到了,或者说这人因为心里愧疚,就没打算跑多远。

而且,戈京事实上和茹同甫无冤无仇,他之所以纵火,完全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想要赚一笔钱。因为他的母亲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费用才能治好,主使答应事成之后会给他解决,他就同意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学校

茹同甫震惊地说:“我都不知道他母亲生病的事,他也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啊!”

听孟子涛说了戈京之所以纵火的原因,再加上茹同甫的这句话,大家第一个反应就是愤怒,都忿忿不已。

你戈京想要治好母亲,大家都能理解,但你不应该用犯罪来取得这些费用。

更何况,戈京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如果他把家里的情况一说,茹同甫肯定会帮助他,古玩街上也有的是人,会来表现爱心。

就比如说孟子涛,如果茹同甫会给戈京背书,他肯定会来让他的基金会来解决这件事情。

现在戈京冷不丁的就这么出格的事情,把茹同甫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店铺,给付之一炬了,这不是混蛋吗?亏得茹同甫还想收他做关门弟子,这家伙根本就是狼心狗肺之辈。

茹同甫摇了摇头,此时他心里是五味杂陈,不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一位掌柜问道:“孟掌柜,戈京有没有说出来,对方到底是谁?”

孟子涛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外号叫铁皮。”

张景强愕然道:“这家伙脑子不会有问题吧,都不认识对方,他就答应做这种事情?”

孟子涛说:“他也不笨,对方答应他事成之后给五十万,他先要了三十万,剩下二十万他也没打算能要得到。”

一位掌柜哂笑一声:“看来这家伙也就有点小聪明了。”

孟子涛说道:“先别管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到那个铁皮,茹老,您认识这个人吗?”

茹同甫摇了摇头:“我没有听说这个人等等!”

茹同甫皱着眉头边回忆,边说道:“这个名字我好像有些印象,我是从哪里听说的来着?”

茹同甫沉思了五六分钟,抬起头来苦笑道:“哎,这回的事情,我估计是被当成了柿子了。”

“茹老,到底怎么回事啊?”孟子涛问道。

“戴煜你们应该知道吧?”茹同甫说道。

大家纷纷表示认识,同时也都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戴煜是陵市的一位大收藏家,在陵市和周边地区都比较有名,算是一位以藏养藏的高手,身家上亿。

不过,这人有两个缺点,一是嘴巴比较大,心里藏不住事,而且他这人做事有些冲动,吃了亏就要讨回来。而且,他的兄弟都身居高位,所以最后总能有些说法。

当然,戴煜也不会鲁莽行事,趋吉避凶还是会的。

孟子涛估计,就是因为戴煜请茹同甫掌眼,现自己打了眼,于是找到对方门上找对方麻烦,很可能搞得有些狠了,对方气不过,但又拿戴煜没办法,于是拿茹同甫来撒气了。

接下来,茹同甫就告诉大家,上个月初,戴煜拿一件六百多万买的明宣德青花云龙纹烛台来给他掌眼,经过观赏,他现这件东西有问题,于是如实跟戴煜说了。戴煜当时还狠狠地骂了卖家,其中提起过“铁皮”两字。

听到这里,大家觉得这事八成就是戴煜找人算账,才搞出来的事情,不过,这事不经过戴煜的肯定,也不好确定下来。

于是,茹同甫就给戴煜打了电话,问了一下,不过,戴煜却三缄其口,扯东扯西,最后干脆就挂了电话。

戴煜的反应,让大家都觉得很奇怪,而且也都觉得这事很可能有猫腻。然而,戴煜的身份,又让许多人都颇为谨慎,一时间,房间里沉默了下来。

孟子涛开口道:“戴煜这边先放一下吧,反正戈京认得出铁皮的相貌,到时肯定能查得水落石出的。”

大家都纷纷附和称是。

人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大家现在的表现也不奇怪。而对孟子涛来说,他也有和对方硬碰硬的实力,他和戴煜又没有什么仇怨,他又不是老美,世界上的事情都要管,而且现在又不是没办法知道铁皮是谁,当然也就没有硬碰的必要。

经过了这件事情,戴煜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都大为降低了,以后和戴煜接触,也会多一个心眼。

等到傍晚时分,火灾原因的调查也结束了,具体来说,戈京在点火之前使用了汽油,所以火灾才会蔓延的这么快。

好在,戈京这人还算有些良心,没有把汽油直接往博古架上泼,所以还有一些古玩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当然,经过了烈火的“洗礼”,无论怎么样,东西或多或少的都会影响品质,这让茹同甫见了,不由黯然神伤。

见此情形,拥有修补绝技的孟子涛,大包大揽道:“茹老,您店里的东西都转让给我吧?”

孟子涛的表态,让大家都愣了愣,随后,马上就掌柜开口道:“孟掌柜,您怎么能吃独食了,无论如何得分我两件!”

“就是,全都让给您了,这怎么行?”

“茹老,我记得您那有一只清乾隆青花凤穿花纹盘,让给我吧。”

“我要乾隆宝石蓝料八棱式鼻烟壶”

与此同时,大家纷纷开口,有想要购买店里这些受灾的物件的,也有想要购买茹同甫的藏品的,加起来,估计能让茹同甫赚四五十万,算是弥补了茹同甫的一些损失。

“诸位,谢谢,太谢谢了”茹同甫父子一时间十分感动,到最后都有些哽咽了。

最后,大家三下五去二,把茹同甫店里,还有一些价值的东西,都收了个精光,接下来,就等着调查结果了。

第二天,孟子涛有些头大,因为他今天还要去郑雅欣的学校,如果是好事那就算了,现在他心里多少觉得有些丢人

不过,既然答应了郑雅欣,郑雅欣昨天晚上,也把检讨书交给他了,他也没有反悔,只能硬着头皮来到郑雅欣所在的学校。

这是一家私立高中,来这里读书的学生,非富即贵,要不就是学习成绩特别好。

虽说这里也有调皮捣蛋的学生,不过基本没几个仗着家里的能耐来为非作歹的,而且学风也很不错,正因为这样,郑雅欣的父母才会放心让郑雅欣在这里上学。

在门卫处登了记,孟子涛径直来到郑雅欣班主任的办公室,他前天虽然说的严厉,心里其实不想郑雅欣被别人批评,简单的说,他这人比较护犊子,自己骂没关系,别人骂,他就心疼了。

敲了敲门,孟子涛问道:“请问,韩老师在吗?”

一位四十多岁,戴着眼镜,显得有些严肃的女子,抬起头来说道:“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韩老师您好。”孟子涛笑着走了过去:“我是郑雅欣的叔叔。”

“您好,您好。”韩老师站起身,微笑着和孟子涛握了握手:“您先坐一会吧,朱新跃的家长还没有过来。”

双方客气了几句,期间,孟子涛也介绍了一下自己。

韩老师听了孟子涛的姓名,有些好奇地问道:“孟先生,不知道您和郑雅欣是什么关系?”

孟子涛说道:“我是郑雅欣爷爷的徒弟,郑雅欣的父母常年在京城工作,她的爷爷年纪也比较大了,所以委托我平时对她管教。”

韩老师点了点头,问道:“孟先生,不知道,您对这回的事情清楚吗?”

孟子涛点头道:“知道一些,韩老师,真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韩老师摆了摆手,表示客气了,说道:“郑雅欣同学,人是挺聪明的,学习成绩也不错,就是太调皮了一些,不过,有宋逸明在,基本到也没出过什么大问题。这次”

韩老师说到这时顿了顿,其实,这事说到底,她多少也觉得朱新跃有些傻,哪有被郑雅欣说了几句,就真去把家里的龙鱼给吃掉的,换作她是朱新跃的父母,都没脸找到学校来。

当然,这样的话,她作为班主任也不好明说,而且郑雅欣多少也有些责任,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双方能够平和的把事情解决了。

孟子涛笑道:“韩老师,您说的我明白,咱们该什么责任就是责任,我肯定不会偏袒我侄女。”

“那我先感谢孟先生配合我们的工作了。”郑雅欣见孟子涛这么好说话,心里也松了口气,但如果她知道,对方敢强持夺理,孟子涛也敢揍对方,就不知道会如何感想了。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一位穿着雍容的妇女走进了办公室,这女的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保养的好,还是本身就这么点年纪。如果她确实只有三十出头,一般不太可能有上高中的小孩。

“难道是后妈?”孟子涛如是想道。

“苏女士您好。”韩老师和对方打了声招呼,接着就为双方做了下介绍,这位苏女士正是朱新跃的母亲苏眉。

看到苏眉有些傲慢的态度,孟子涛就觉得今天这事可能有些麻烦。

就听苏眉说道:“行了,别的话我也不说了,你把龙鱼的钱给我,这事就了了。”

孟子涛微笑着说:“苏女士,我刚才也跟韩老师说了,该我们的责任,我二话不说,肯定承担。”

“怎么,合着你的意思,这事还是我儿子的责任了?”苏眉怒目而视。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鱼是你儿子吃的,你说没责任?”

苏眉不客气地说:“那也是给你家那个小狐狸精教唆的!”

孟子涛顿时怒了,呵斥道:“说话客气一点!”

苏眉一点都不怕:“怎么着,你想打我啊!来啊!”

韩老师有些傻眼,完全没料到,眨眼之间居然变成这个局面,不过她反应也比较迅,连忙和旁边一位老师一起上前劝说,让苏眉冷静一些

不过,苏眉还是不依不饶,甚至破口大骂起来。

本来,孟子涛也不想跟对方一般见识,但对方既然是泼妇,他也不会客气,直接对着刚才自己坐的板凳就是一巴掌,只听“哗啦”一声,原本完整无缺的一张凳子,当即就四分五裂了。

眼前这一幕,让办公室里为之一静,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苏眉被吓得“噔噔”后退了几步,指着孟子涛,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大家可听见了,他威胁我。”

苏眉的表现,让韩老师他们都有些无语,你刚才如果不无理取闹,孟子涛也不至于这么对你。反过来,他们对孟子涛也有些好奇,这人细皮嫩肉的,怎么会这么厉害,他那手掌难道是钢筋做的?

孟子涛哂笑道:“那你报警啊,上法院告我也成。”

孟子涛的话,让大家伙都愣了愣,作为学校方,韩老师肯定不愿意闹到这个地步,连忙又对孟子涛劝解,有话好说云云。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孟子涛可不会便宜对方了,不然还真当他好欺负,对着苏眉说道:“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把你丈夫叫过来。”

苏眉当然不会同意:“凭什么!”

孟子涛冷笑道:“等我知道你丈夫姓甚名谁,你就知道到底凭什么了。你是想自己让他过来,还是让我亲自动手。”

孟子涛的意思,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苏眉也有些慌了,她虽然觉得以自家的实力,应该不怕孟子涛,但她也不敢不把孟子涛的当回事,因为这里是贵族学校,学生家里比她家有能耐的多的是,她根本不敢赌。

“怎么,不想去?”孟子涛冷冷地看着对方。

苏眉心里一颤,此时她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胆气,连忙跑出了办公室,跟自己的丈夫联络了

此时,学校的领导听到风声赶了过来,一边笑着劝孟子涛消消气,一边心里琢磨着,想要问一下孟子涛的来历。

寒暄了一会,扯了几句闲话,学校领导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笑着问道:“孟先生,冒昧地问一句,不知道您在哪里高就啊?”

孟子涛本来想说自己的事业,但这么说好像不怎么样,此时,他想到了自己的工作证,于是就拿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骗局?

“这是我所属的工作单位。”孟子涛微微一笑,他说这话也长了一个心眼,并没有说工作两字,免得万一遇到他们之中有人认识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又要多费口舌。

当然,孟子涛手上的是国家文物局的证件,应该不太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学校领导向孟子涛请示了一下,就翻开证件看了一下,心里顿时一惊。

如果说,孟子涛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那到没什么,但证件上显示,孟子涛可是有级别的,看孟子涛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就已经有了级别,说背后有强大的关系,也没人信啊,

于是,学校领导又客气了不少。

和学校领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十几分钟,孟子涛见那个叫苏眉的还不回来,眉头轻皱,问道:“打个电话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学校领导连忙说道:“孟先生,您在这休息一会,我去看一下。”

“那就麻烦彭主任了。”孟子涛客气地点了点头,彭主任则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孟子涛对韩老师歉意一笑道:“韩老师,刚才真是对不住啊。”

韩老师笑着说道:“没关系,刚才也是事出有因嘛。”

孟子涛笑了笑,问道:“请问一下,这张板凳多少钱?”

“一张板凳而已,没关系的。”

“这可不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着,孟子涛拿出一百块钱,放到韩老师桌上,韩老师连忙推辞了一番,最后拗不过孟子涛,只得收下。

这个时候,张景强突然来了电话,孟子涛接起一听,才知道,原来朱新跃的父亲朱进嘉和张景强认识,不过两人交情不怎么深,但平时也能说的上几句话。

因为上回拍卖会朱进嘉也参加了,所以一听到孟子涛有名字,再加上外貌的描述,马上就想起了孟子涛是何许人也,这让他很着急,要知道,孟子涛可是和舒泽称兄道弟的,又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可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人物。

于是,朱进嘉连忙求到了张景强的头上,让他帮忙求个情。

既然张景强认识对方,这事又是小事,再加上孟子涛今天还要出前往郢都,孟子涛就打算放对方一马。

不过,张景强告诉孟子涛先别走,朱进嘉已经往学校赶去了,让孟子涛稍等片刻,用他的话来说,做戏要做足,孟子涛也答应了这事。

过了片刻,苏眉跟着彭主任回了办公室,此时她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模样,还摆出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谁的欺负呢。

孟子涛懒得理苏眉,边时不时和彭主任他们说着话,边等着苏眉的丈夫过来。

又过了十多岁钟,一位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和一位像是保镖模样的青年,走进了办公室。

朱进嘉冷眼看了苏眉一眼,连忙笑着向孟子涛走了过去,表示了歉意,姿态也摆得很足。

孟子涛本来就不喜欢咄咄逼人,见对方服了软,也就不想再深究了。

因为朱进嘉的态度,事情很容易就解决了,至于龙鱼的赔偿问题,双方根本谈都没有谈。

本来,朱进嘉还想请孟子涛吃顿便饭,不过给孟子涛推辞了,先不说他确实有事,就朱进嘉妻子这德性,他也没有和对方吃饭的兴趣。

孟子涛走之前,跟郑雅欣了一条短信,告诉她龙鱼的事情解决了,同时警告她,不要太调皮,不然下回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另一边,朱进嘉上了车,就对着苏眉骂了起来:“我说你是怎么回事,你是傻子吗?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了你撒野?!”

苏眉一脸委屈地说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帮你吗?那位大师可是说了,如果龙鱼没了,需要别人买一条相同的龙鱼才行,不然的话,可是要倒霉的。”

朱进嘉怒道:“帮我?亏你好意思说,要不是孟子涛这人脾气还可以,我又认识张总,我估计都要被你害死!再说了,风水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那万一真应了大师说的怎么办?”苏眉弱弱地说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盼着我倒霉是吧?”朱进嘉怒容满面。

苏眉连忙说:“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人家心里有些担心嘛!”

“你管好你自己,别给我惹事就行了!”朱进嘉冷哼一声。

苏眉说道:“行,我管好我自己,那你是不是也得管一下你儿子啊,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长得,都多大了人了,居然听了小女孩的唆使,就把几万块钱的龙鱼给吃了,你还说将来要他接班,就他这样,能接的了班吗?”

“够了!”朱进嘉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我现在再重审一遍,没门!”

苏眉张了张嘴,不过最后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心道:“哼,咱们走着瞧!”

…………

由于去郢都没有飞机,好在今年开通了动车,给孟子涛省了不少时间,不过,就算这样,等孟子涛到达郢都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了。

出了火车站,孟子涛就看到了向他挥手的大军。

孟子涛迎了上去,笑道:“一段时间不见,看起来胖了嘛。”

大军说道:“整天在家吃吃喝喝,你说能不胖吗?”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怎么样,婚事都定好了吧?”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军瞪了孟子涛一眼。

孟子涛装作讶然道:“怎么,谭桂花家又不同意了,没道理啊?”

大军没好气地说;“十月二号结婚。”

孟子涛哈哈一笑:“放心,到时肯定给你包一个大红包,争取早生贵子啊。”

说笑了几句,孟子涛和大军就一起上了出租车,前往早就预定好的酒店,准备等事情办完了,再去大军家做客。

一夜无事,早上,孟子涛跟郑安志告诉他的联络人,电话联系了,等他和大军吃过早饭,对方就来了。

这人名叫郑宗先,是办案人员其中之一,郢都人,在本地古玩界的路子比较广。

郑宗先先是给孟子涛介绍了一下情况:“孟老师,其实之所以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找到那个制瓷人的原因,是因为宛家祥说的那人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会这么巧?”孟子涛十分惊讶。

“这家伙其实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郑宗先摇了摇头:“那家伙就是一个铲地皮的,经常下乡去收货,一天,他去乡下收货的时候,认识了一位藏友,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而且独居。于是,他起了歹念,就把老人绑起来,想要把老人的藏品都给拿走。”

“没想到,老人的儿子正好回来了,老人儿子虽然也快五十岁了,不过他练过,两人在搏斗的时候,老人儿子失手把那家伙给杀了。”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不禁冷笑一声:“真是活该。”

郑宗先点头道:“对啊,不过这家伙死不足惜,线索却断了。”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孟子涛问道。

郑宗先说道:“现在我们也有了一些线索,不过,想要查到那个制瓷人还有些不容易。”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郑先生,不知道有什么我能帮的到忙的。”

郑宗先说道:“还真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帮个忙,现在据我们调查,我们这,有位叫做魏洪良的古玩店主,可能出售过那位制瓷人的东西,不过,这人做事比较小心,暂时找不到线索证明两者之间认识。所以,我想请您去他的店里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不知道可不可以?”

孟子涛笑道:“这当然没问题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出?”

郑宗先说道“行,不过,我的身份有些不太方便,到时我会找一位朋友,带你们过去。”

三人下了酒店,坐着郑宗先的车,前往魏洪良的古玩店。

魏洪良的古玩店靠近园林路,离这里的古玩市场有些距离,郑宗先在古玩市场停好车,等他的朋友前来。

郑宗先歉意地说道:“孟老师,我那朋友还有十来分钟才会到,麻烦您稍等片刻。”

孟子涛表示没关系,笑道:“要不,我们先在这附近转一转,怎么样?”

郑宗先说道:“没问题,不过,今天是星期二,摆摊的人可能不多。”

孟子涛笑道:“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就能遇到什么好物件呢。”

郑宗先哈哈一笑:“那我就祝您心想事成了。”

“谢您吉言……”

三人下了车,就往古玩市场走去,还没走几步,就看到路边有人有人在摆摊卖玉器。

孟子涛视力比较好,看到摊位上的玉器不多,只有四五件的样子,但成色看起来不错,当然,由于离得比较远,到底怎么样,也得靠近了再说。

此时,在摊位前,还站着一位顾客,可能此人觉得这些玉器成色比较好,就想要买光摊位上的玉器。

本来,这应该是摊主最喜欢的,但可能是因为价格方面谈不拢,摊主不乐意,两人言语不合,那位顾客就想动手。

摊主一看不对,正好他的摊位其实就是用旧床单铺的,他眼疾手快把自己的摊位上东西一包,快步就往孟子涛他们这跑过来,这也正常,谁叫他们人多呢。

顾客不罢休,一直追着,眼看着摊主要吃亏了,孟子涛示意大军上前帮忙解围。

“我们之间的事情,少插手啊!”顾客对着大军怒目而视。

摊主斥道:“你这人讲不讲理,你出价出的低,我不卖难道还不行么,你还想强买啊!”

顾客大声说道:“哼!我哪出得低了,你一共五件玉器,我出十五万还不好,你分明就是看不起我!”

摊主朝着对方啐了一声:“呸!十五万就想买我的和阗玉,你要不要脸!”

顾客撩起衣袖:“玛得,信不信我揍你!”

“怕你啊!”摊主回了句嘴。

接下来,两人都骂骂咧咧,骂的话也都越来越难听,最后郑宗先话了,再吵就报警。

听说要报警,顾客的态度先软了有了去意,不过他可能觉得没面子,临走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孟子涛他们一眼,好像在说,咱们走着瞧!

等那人离开之后,摊主显得很感激,对大家感谢连连,而且,他为了表示谢意,还拿出了三件玉器,表示愿意低价卖给大家。

“老板不用这么客气,不过小事而已。”孟子涛说道,其实,此刻他心里,已经把摊主当成了骗子。

因为,以孟子涛现在的眼力,可以看出,这三件玉器,都或多或少有些问题,不是材质不对,就是做过旧的,只不过无论是假冒的材质,还是做旧的手段,都比较高明,一般的玉器爱好者可能看不出来。

连孟子涛也都是看了几眼,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再结合异能才看出来的。

你要说,如果是一件有问题,那还好说,但三件都有问题,孟子涛就不由多想了。

况且,孟子涛以前也听说过这种骗局,而且,事主就是程启恒。

当初,程启恒也是遇到了这种事情,好心帮了骗子,摊主为了“报恩”,一定要把东西卖给玉程启恒,最后,程启恒中了招,以3万元的价格买下了几块雕有动物图案的玉器。

回家后,程启恒献宝似地把玉看,结果他爷爷一看就觉得东西不错当初,程启恒也是遇到了这种事情,好心帮了骗子,摊主为了“报恩”,一定要把东西卖给玉程启恒,最后,程启恒中了招,以3万元的价格买下了几块雕有动物图案的玉器。

回家后,程启恒献宝似地把玉看,结果他爷爷一看就觉得东西不错当初,程启恒也是遇到了这种事情,好心帮了骗子,摊主为了“报恩”,一定要把东西卖给玉程启恒,最后,程启恒中了招,以3万元的价格买下了几块雕有动物图案的玉器。

回家后,程启恒献宝似地把玉看,结果他爷爷一看就觉得东西不错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不是骗子

郑宗先看到这三件玉器都不错,而且摊主也一个劲地想要报恩,心里不禁有些意动。

不过,郑宗先作为办案人员,该有的警惕当然还是有的,因此也注意到了孟子涛的暗示。

孟子涛作为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又被派到郢都来,肯定有两把刷子,郑宗先当然选择相信孟子涛,也婉言拒绝。

摊主性格估计也是那种比较突然钻牛角尖的,一看大家都不要,感觉有些急了,说:“是不是觉得这三件玉器不满意,那你们再看看这两件!”

说着,摊主就把那三件玉器放进口袋里,又把剩下的两件玉器拿了出来。

孟子涛本来还准备拒绝,不过一看摊主手中的东西,就觉得有些不凡,连忙用了一下异能,结果现,两件玉器居然都是老三代的。

在古玉这一行,老三代指的是夏、商、周三个朝代的玉器,另外还有清三代提的也比较多,就是常人说的康熙,雍正,乾隆这三个时期。

现是老三代的玉器,而且价值都不低,孟子涛心里就犯有些犯起了嘀咕,难道这不是骗局,还是说对方想要打糖衣炮弹。

如果是前一种可能,那刚才那三件玉器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后一种的话,这摊主肯定打错了算盘,对孟子涛来说,完全会把糖衣吃掉,把炮弹打回去。

孟子涛想了想,就决定先看看再说,说道:“这位大哥,这两件玉器能不能给我们看一下。另外,你不用这么客气,咱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摊主见孟子涛有了兴趣,十分痛快地把床单往地上一放,并把那两件玉器放了上去,至于孟子涛后面说的,被他选择性的忽略了。

孟子涛拿起其中一件玉器,玉质为青玉,局部有褐色沁,器形为片状,两面形式和纹饰相同,皆雕一人两龙复合式佩。

人的头部五官清晰,侧视,用阴线琢杏核眼、三角形鼻、涡状耳。一龙饰于人的脑后和头顶,向下倒垂,张口圆目,云形耳,尾上卷另一龙饰于人胸腹间,张口吐舌,尾端卷成勾状,兼作人的身躯和手足。靠近人头的龙的尾端有一圆孔,可供系佩。

周朝和商朝的玉器相比,象生物玉器相对减少,在殷商时较多见的所谓怪兽、怪鸟者,西周时多已消失。但诸些如玉鹿、玉虎等类型,不仅数量有增无减,且制作更为精美,还新出现复合或并体人神器等类器。龙、凤作为的造型物,已不多见,更多的作为纹饰刻琢在其他造型的玉器上。

而孟子涛现在的手中拿的人龙复合型玉器,则是西周玉佩上最常见的纹饰和重要的崇拜物。这类玉器属于继良渚文化神人与兽面组成图案之后又一种新的复合形式,具有鲜明的时代特点。

另一件是一枚玉虎,也是一件片状玉器,使用的是本地玉石,表现有红沁和黄沁,虎呈低张口状,双腿微立,尾部上卷,尾部带有一小段柄状,嘴部有一对钻穿孔器表以阴线刻饰臣字眼,云纹耳及前后足。作品结构简约,属典型商代琢玉风格。

见孟子涛看的差不多了,摊主拍着胸口保证道:“我可以保证,这两件玉器都是老三代的,如果不对,我加倍赔你!”

孟子涛笑着说道:“看来大哥对老三代的玉器很有研究啊。”

“只是略有研究而已。”摊主呵呵一笑:“怎么样,对这两件玉器满意吗?如果觉得可以,五万给你们。”

孟子涛看向郑宗先,郑宗先笑着说:“我对老三代的玉器多大兴趣。”

孟子涛见郑宗先这么表态,也就不客气了,对着摊主说道:“这个便宜,我如果占了,于心难安啊。”

这两件玉器的价值在十二万左右,如果孟子涛是以顾客的身份,在摊主就里购买,别说五万,就算是一两万,甚至更低的价钱,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愧疚,但对方要故意送个漏给自己捡,孟子涛也就不那么心安理得了。

当然,如果对方是骗子,孟子涛肯定不会心软,但以摊主的表现来看,看起来确实不像是骗子,至于说那三件玉器,可能是摊主打了眼吧,虽然这事有些巧合,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摊主一脸诚恳地说:“我这人心里藏不住事儿,你们帮了我,我如果不做点什么,晚上睡觉都睡不好。而且,你也放心,我五万卖给你,可没有亏本。”

“这可不行,而且,刚才我们也没出多少力”

接下来,买家主动提价,卖家主动降价,也算是奇景了。最后,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八万成交。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说道:“大哥,还不知道你贵姓呢?”

摊主说道:“免贵姓百,百建通。”

“百?一百两百的百?”郑宗先有些意外道。

百建通笑道:“对,就是这个百,我们这个姓氏比较少,不过我们祖先可是黄帝的后人百倏,历史上也出现过战国著名道家列御寇弟子百丰、清代高官百龄等名人。”

郑宗先笑道:“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还有百这个姓氏。”

孟子涛也介绍了一下自己,接着问道:“百大哥,冒昧地问一下,你先前拿出来的那三件玉器,不知是什么来历?你放心,我不是故意要打探”

百建通摆了摆手,打断了孟子涛的话,说道:“这没什么不好说的,那三件玉器和刚才的玉器,都是从一个叫黑猫的贩子那收来的,对了,听你口音应该不是郢都人,这人你应该不熟悉。”

郑宗先抢先问道:“你没认错,确实是黑猫?”

百建通说道:“我都跟他打了好几回交道了,当然不会搞错了,你也认识他?”

郑宗先冷笑一声:“大名鼎鼎的黑猫我怎么会不知道!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又回来了。”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这黑猫到底是何许人?”

郑宗先说道:“这家伙就是帮土夫子出货的,每回他来郢都,都没有什么好事,这回八成又是有土夫子看上郢都地底下的古墓了。”

前文说过,郢都是全国古墓最密集地区之一,使得不少土夫子都瞄准了这片土地,再加上一些盗墓者一夜巨富的故事,又使得不少当地人加入其中,可谓是盗墓盛行,这些年已经有无数的古墓因此而破坏。

而郑宗先作为本地的办案人员,无论是对土夫子还是像黑猫这样的出货人,都是十分深恶痛绝的。

百建通见郑宗先看着自己,当即就明白对方有什么想法,说道:“你可别看我,既然你熟悉黑猫,应该知道,他这个人非常狡猾谨慎,每回有东西,都是他联系别人,我也是他联系我的。”

“哼!我看他不应该叫黑猫,应该叫黑狐。”

郑宗先冷哼一声,接着就问了百建通几个问题,百建通也是知无不言。

说了黑猫的事,孟子涛说道:“百大哥,恕我直言,你先前拿出来的三件玉器,我看有点儿妖气。”

“什么?”

百建通先是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孟子涛的意思:“你说这三件玉器有问题?不应该吧?!”

这时,郑宗先开口,介绍了一下孟子涛的身份。

听说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弟子,百建通意外之余,也有些慌了,连忙把三件玉器拿了出来:“还要向你请教,这三件玉器不对的地方在哪。”

由于百建通说他熟悉老三代的玉器,于是,孟子涛就从三件玉器中,挑出其中一件有周代玉器风格的玉人。

“百大哥,你也了解周代玉器,咱们先说这件玉人吧。对周代的玉器而言,一般来说,纹饰上还会以商代双钩法琢纹为主,单线阴刻为辅的综合饰纹法。唯此期的双钩,不似殷商那样粗细相同,而是有一粗一细感,且其中较粗的阴线,多呈斜坡状,独具鲜明的时代感。”

“另外,臣字目纹的眼角不如商代那样平齐粗短,而往往呈细长尖角形,眼角之外,还有一段向外延伸的弧线。大部分玉器都琢饰纯装饰性的附加纹图,重点是突出形体的高贵和装饰性,反映出独特的美学追求。”

“周代玉器继承殷商扁平型玉器,而走向极端,器多做扁平形,刻画简单。琢玉手法上仍采用青铜器具带动解玉砂把玉器制造出来。玉器往往有喇叭形钻孔和呈橄榄形阴刻线。这些现象虽在商代始已普遍见到,但西周尤为明显”

孟子涛对手中的玉人进行了仔细的分析,百建通越听脸色越暗,最后只剩下了苦意。

等百建通听了孟子涛对后两件玉器的分析之后,表情更显郁闷,最后长叹一声:“看来这黑猫的便宜可真不好赚,好歹还有两件真品,算是保了本,不然的话,这次要亏死了。”

毕竟是百建通打了眼,孟子涛他们并没有多问什么细节,不过从百建通的话里话外,还是能够猜得到,他应该是贪了小便宜,结果差点就吃了大亏。

聊了几句,郑宗先的手机响了,正是他的那位朋友,打电话过来问他们在哪。

百建通见孟子涛他们有事,就告了辞,他临走之前,孟子涛递了张自己的名片给他,说有事可以联系。

郑宗先的朋友名叫田一男,据说家里排行老大,所以起了这个名字,他是个留了个寸头,个子又高又胖,特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孟子涛和他站在一起,还真有一些压力。

郑宗先先给双方做了一下介绍,并给田一男以又交待了一下任务。

“记清楚了吧?”

田一男的嗓音也挺爷门,听起来比较粗矿,笑道:“废话,这点小事我还能忘记啊?”

郑宗先挥了挥手:“那行,你们去吧,我先去把黑猫的事情解决一下。”

田一男闻言愣了愣:“黑猫这家伙又来郢都了?”

“这事回头再跟你说。”说着,郑宗先朝自己的车子跑了过去。

“这家伙,什么时候改改他的急性子。”田一男嘀咕了一句,对着孟子涛笑道:“孟老师,那咱们走吧”

三人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家古玩店,这家店门面非常孟子涛在门口往店里看,觉得他们三个进去,可能就有些拥挤了。

走进店里,孟子涛照例环顾了一下店里的情况,只见,店里的柜台后面,堆着像小山一样,都是乱七八糟的旧货,感觉很乱而且东西看起来也不怎么样,甚至都没多少下脚的地方。

如果是平时,对于这样的地方,孟子涛多少有些提不起卖东西的兴趣。

店主是一位约五十多岁的老人,孟子涛他们进来的时候,手里正拿着一份报纸在那津津有味的读着。

“魏掌柜,有生意来啦!”田一男扯开嗓门唤了一声。

魏洪良抬起头来:“田老板,你就别吹了,除了收一些小玩意之外,你哪回来我这,有过大生意的?”

田一男有些夸张地说道:“魏掌柜,今天的正主可不是我,是他!告诉你,我刚才可是拍着胸口保证过了,今天可得拿一些亮眼的好物件出来,不然你没面子,我也没面子。”

魏洪良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你做的保证,我又没有。”

田一男连忙说道:“哎,魏掌柜,这关键时刻,你可不能掉了链子,不然我今天可就要大出血了。”

魏洪良笑道:“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啊。”

田一男说道:“嗨,我今天算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

说了几句玩笑话,田一男为双方做了下介绍,魏洪良问道:“孟老板,不知道你喜欢哪个类别的物件啊?”

孟子涛笑道:“只要东西好都可以,当然,最好是瓷器。”

魏洪良点头道:“瓷器是吧,行,那你们先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孟子涛指着柜台后面的一堆旧货,问道:“我能先看看这些吗?”

“当然没问题,随便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白鹿币

孟子涛之所以选择去一堆乱七八糟的旧货里,看看有没有可入眼的物件,不过是无聊而已,他本身并没有能够在这堆东西里捡漏的想法。

事实上,也正是这样,孟子涛先是简单看了一下,没有现中意的,他又用了异能结果同样如此。

这个时候,魏洪良拿着东西走了回来,孟子涛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魏洪良笑着说道:“孟老板,有没有能够入眼的?”

孟子涛微笑着摇了摇头。

魏洪良也不以为意,直接把东西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孟老板,你来得也巧,我正好前些天收上来这两个物件,你看看合不合意。”

孟子涛点了点头,向桌上的两件瓷器看去。

其中一件是一个小巧的底座,底座上部分为鬲式炉式样,四如意形足接中空圈底,下承四足。通体施龙泉青釉,器壁纹饰凸起处釉色较淡,视觉效果更加清晰。造型灵巧,惹人喜爱。

这件瓷器应该是元末明初时期,龙泉窑的风格,孟子涛仔细看过,确定其应该是一件真品,不过价值不太高,估计也就一两万左右的样子。

剩下的是一件鹿头尊,底部为“大清乾隆年制”青花篆书款。

鹿头尊所见最早出现带年号者为雍正时期,通常高度在四十五公分以上,恢弘稳健,气派大方,甚宜殿堂陈设,故雍正乾隆两朝颇得皇家喜爱,广为流行,是为清宫最尊贵器形之一。

但这件鹿头尊却十分小巧,不过十七八厘米左右,小巧隽美,十分罕见。而图案装饰方面,使用常见的彩绘百禄图和青花缠枝莲纹,其画笔清妍挥洒,布局章法俨然,青花一色,浓淡变化丰富,为真品的特点。

本品线条优美饱满,青花亮丽隽美,胎釉莹白温润,布局疏朗雅洁,绘画细致灵动,堪称乾隆御瓷之中,少见的小器大样,价值当然不菲,至少能有百万左右。

不过,孟子涛在观察的过程中,却现了一点问题,包浆方面,有些不太对劲,但要说是赝品又不尽然,因为从胎釉青花等方面来看,可以明显看出它是真品。

这让孟子涛有些奇怪,他仔细观察,又在异能的帮助下,这才意外的现,这居然是一件修复瓷器,而且不单单是修复,尊的口沿部分缺了一块,是补上去的。

这个结果,很是让孟子涛吃了一惊,因此他还真没见过,有哪位有这么高的修复手艺,哪怕他在师傅那看到过的修复瓷器,还是瓷都的那位修复大师张老动手的,如果仔细一点的话,就能看出一些问题。

然而,此人的手艺比起张老,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是他亲眼看到修复的痕迹,实在难以想象,有这么高的瓷器修复手艺,完全和整器没什么差别。

这一点,让孟子涛佩服之余,很想见对方一面,探讨一下瓷器修复方面的学问。像孟子涛虽然也能够修复瓷器,但因为条件方面的原因,有些手段不能运用,所以瓷器修补是他的弱项,因此就起了想跟对方探讨的想法。

不过,孟子涛马上又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就不由多想了起来,因为现实中往往不太可能会这么凑巧,他觉得要找的那个制瓷人和这位修补高手,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孟子涛先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因为就算确实是同一个人,就凭他肯定是找不到对方的,专业的事情由专业的人来处理。

见孟子涛放下鹿头尊,魏洪良就笑着问道:“孟老板,还满意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麻烦魏掌柜给个价吧。”

魏洪良先后指了指底座和鹿头尊:“这件一万五,这件九十五万!”

先,底座的价格还是比较正常的,而鹿头尊如果是真品,这个价钱当然也合适,但现在是修补器,那就不能这么算了。

孟子涛想了想,还价道:“底座一万二,鹿头尊五万。”

如果是单纯修复器,五万这个价格肯定低了,但这鹿头尊并不完整,俗话说,瓷器“长毛”都不值分毫,更别说缺了这么一块了,也就是修补之人手艺高,不然的话,五万都不可能。

魏洪良听了孟子涛给的价格,表情立马就冷淡了下来:“孟老板,你没有说笑吧?”

田一男也对孟子涛给出这个价格,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先前郑宗先透露的只言片语,就不觉得奇怪了。

孟子涛也懒得跟他啰嗦,直截了当地说:“魏掌柜,这件鹿头尊应该动过吧?”

孟子涛的话虽然直接,不过,他还算说的客气,没说这就是扒散头的货色。

扒散头,是古玩的修复用语。原用于评价修补过的老字画,在老家具行业特指修补过的老家具。多指对残损残缺的工艺品进行整修,或者是为了遮人眼目的修补。

这个词有把散了的东西扒起来的含义,在古玩行业中带有一种贬义,它与“修复”不同,修复是公开性的,而“扒散头”则常常是隐蔽的,为的是蒙人。

如果魏洪良直接跟他说,这是一件修复器,那也没什么,古往今来,破碎的瓷器海了去了,瓷器有修补也是再正常不过,但隐瞒就是蒙人,就从修复器变成了扒散头。

也许有朋友会觉得魏洪良可能不知情,但如果他不知情的话,不可能明明价值至少百万的东西,会出价九十五万,作为生意人,损己利人想必没什么人会做的。

魏洪良没想到孟子涛直接指出了问题所在,而且他也根本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孟子涛能看得出来,这让他心里犯起了嘀咕,表面上则皱起了眉头。

“孟老板,你不是在说笑?”

“你就使劲装吧。”孟子涛暗自冷笑一声,接着也装作有些惊讶的模样:“魏掌柜,你不知道?”

魏洪良皱着眉头说道:“孟老板,麻烦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看来是我误会魏掌柜了。”说着,孟子涛就指出了鹿头尊上面的问题。

这让田一男有些叹为观止,而魏洪良则显得如丧考妣,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哎!打眼了!”

魏洪良表情苦涩地长叹了一声,接着对孟子涛道歉,孟子涛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功夫当然得要做足了。

接下来,魏洪良告诉孟子涛,由于打眼,所以这件鹿头尊他不打算卖了,另外一件底座则以孟子涛刚才提出的价格,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刷卡付钱,魏洪良看到孟子涛用的是银行金卡,心里一动,笑着说道:“孟老板,不知你对古代的锦缎有没有兴趣?”

“什么锦缎?”孟子涛问。

“是我收到的一本锦缎合集,这样吧,我拿过来给你看一下。”

“好的”

魏洪良拿着东西又返回了里屋,这时,田一男向孟子涛努了努嘴,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无非是说魏洪良刚才完全是故意坑人。

过了片刻,魏洪良拿着一本硬皮封面的册子过来,看起来,就好像是平常见到的集邮册一样,有3纸那么大。

魏洪良把册子小心放到桌子,用戴着手套的右手打开,先映入孟子涛眼帘的,是一块缠枝莲花婴采纹锦。

只见,褐黄色锦地上织婴戏纹,两组婴戏分别脚踏莲花宝座或花卉宝座,或双手攀搂莲花,或双手托莲花,神态生动可爱。

孟子涛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是宋锦?”

魏洪良向孟子涛竖起了拇指:“厉害。”

“我也是猜的。”孟子涛笑了笑,客气了几句,也戴上了手套,把这套集锦册鉴赏了一遍。

在宋代缠枝莲花婴采纹锦之后,就是一块明永乐藏青地织金锦龙纹御用圆补,这之后,就是清代的一些锦缎了,价值也差上不少。

孟子涛翻到最后一页,基本可以肯定,这些锦缎应该是真品,心里也有些意动,不过,别小看这么一本册子上的锦缎都不大,但价值可不便宜,特别是头两块宋明的锦缎,加起来足有七八十万,再加上后面的锦缎,加起来要一百万出头。

这让孟子涛有些迟疑,因为他并不是太喜欢这类东西,如果花百万购买,也赚不了几个钱,有些不太合算。

但孟子涛马上想到,自己不要,完全可以给拍卖公司,也算丰富拍品了。于是,他照例使用了灵能,但结果却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这本册子里,居然还藏着别的东西。

孟子涛的视线在封底停留了一会,果然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接下来,孟子涛和魏洪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一百十二万成交,这个价格多少有些贵,要不是孟子涛有了意外现,他肯定不会同意。

出了店铺,孟子涛跟郑宗先通了电话,把鹿头尊的事情,跟郑宗先说了一下,郑宗先也认同孟子涛的判断,表示会马上进行调查,至于怎么调查,那就不是孟子涛关心的事情了。

因为意外的现,孟子涛放弃了去古玩市场逛逛的念头,和田一男打了声招呼,就坐车返回了酒店。

途中,孟子涛接到了追瓷打来的电话,询问孟子涛现在住的地方,打算明天过来拜访。

回到酒店,孟子涛让大军拿来一把锋利的小刀,就准备把东西取出来。

大军把刀放到孟子涛面前,心里有些好奇:“孟少,你要刀干嘛?”

孟子涛把册子封底翻开,笑道:“你猜猜看,答案就在这本册子上。”

“册子上?”大军有些疑惑地看去,他做事比较仔细,没一会就看出了封底有问题:“这封底好像是故意用胶胶上的,里面有东西?”

“完全正确。”孟子涛笑道:“咱们现在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完,孟子涛就开始作业,没一会功夫,他就把封底给拆开了,只见,一张好像动物皮,上面还绘着彩绘的物件,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大军有些奇怪。

“这”孟子涛想到异能给出的时间,脑子里面马上就闪过了史书中记载的一件东西:“不出意外,这很可能就是汉代的白鹿币。”

大军讶然道:“你说用白鹿皮制作的钱币,有这种东西吗,我以前完全没听说过啊。”

孟子涛笑道:“没听过也很正常,这种白鹿币本来就是汉武帝突其想的玩意,而且都没有流传多久时间。”

古今中外,稀奇古怪的钱比比皆是:比如所罗门群岛的雅浦岛,就把一种巨大的凿孔雷石当钱,这种“巨钱”有的重达3吨,两头牛都不一定能拉得动所罗门群岛直到今天还有人拿猪牙当钱使,这种“猪圈里的钱”还作为“一国重器”,堂而皇之地登上国旗、国徽的大雅之堂。

这类听起来有些“奇葩”的怪钱,中国古代其实也是有的,比如,汉武帝刘彻拿白鹿皮做的钱。

现在人们对古代钱币的印象,一般是铜钱,稀有点的,像一刀平五千,布币之类的钱币,时间再久一点,那就是贝币了,一般根本想到还有人会用白鹿皮制作钱币。

当然,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话说,汉武帝时,他在长安城外上林苑里豢养了白鹿,它们繁衍得越来越多,不但全然丧失了物以稀为贵的宠物争宠资本,而且靡费饲料,成了宫廷财政的巨大负担。

这时正是汉武帝元狩四年,也就是公元前119年,此时和匈奴和东南、西南诸少数民族的大规模战事已开,国内各种“楼堂馆所”和基建项目也铺开了大摊子,正是国库捉襟见肘的当口,汉武帝和他的财政团队恨不得把一文钱掰成两半花,自不肯任由这群不再可爱的白鹿空耗财政。

他手下宠臣张汤就真给出了个好主意:把白鹿宰了,鹿皮硝好后切成一尺见方的小块,画上彩绘,然后,这些连做双童靴都不够的小块鹿皮,就成了标价4o万文的顶级钱,白鹿币。

这个主意看上去真的不错:一方面,白鹿皮能做钱,上林苑的白鹿数量就会得到有效控制,不再糟蹋粮草另一方面,原本令人头疼的白鹿繁衍度,如今反倒成了一本万利的生财之道。可以说,倘这招好使,等于从一头白鹿身上,硬剥下两张皮来用。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白鹿币(续)

大军听到这里,显得有些疑惑,孟子涛笑着问道:“有什么问题?”

大军说:“就是感觉用鹿皮做钱币,也没什么吧,毕竟鹿皮也是有价值的,而且还画了彩绘。”

孟子涛笑道:“如果价格合理确实可能还不用那么早就消失,但汉武帝时,虽然物价比‘文景之治’时涨了很多,但总的价格还是比较便宜的。据记载当时‘小奴二人’只值3万文,‘牛车二辆’只值4ooo文,‘田五十亩’也不过值5ooo文,这还只是边远地区的物价。”

“换成是长安一带的价格,一石粮食价格不过1oo文,《汉书》记载,名将李广的哥哥、汉武帝时代曾当过丞相的李蔡,私下盗卖了京郊阳陵墓葬土地三顷,总地价也才4o万文,这可是一张白鹿币的标价。”

“这是顶级墓地的价格,如果是上好的农地,一亩地不过3ooo文而已,一张白鹿币,居然堪比1oo多亩最好的农田,你说谁会购买?可想而知,如此‘大面值钞票’拿出来行,而且又不是主流的真金白银,又有多少人会买账,又如何能在市面上流通?”

大军点头道:“这种钱币,我看不单单是百姓,就是一些大人物也不会傻得去兑换。”

孟子涛笑道:“就是这个理,这白鹿币自从行之后,就没人主动去兑换,汉武帝只得强买强卖,规定诸侯朝觐必须进贡白鹿币,也就是说,他先把白鹿币按4o万文一张的价格卖给诸侯,再让这些诸侯把白鹿币原物奉还,等于白讹人家一大笔钱。”

“诸侯们虽然没办法,只得购买,但他们的数量,估计还比不过上林苑中白鹿的数量。于是,这些白鹿币不断在皇帝和诸侯间循环打转,最后,也就无疾而终了。”

“不过,皮革这东西,除非特殊的环境,一般也保存不到现在,我以前这也只是在古籍中看过相关的记载,也不知道,这张白鹿币是怎么留传到现在,而且保存的也不错,只是字迹和彩绘有些模糊,已经算是挺难得。”

大军有些好奇地问:“那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说:“没有参考标准,价值还真不太好说。不过,这东西我也没打算出手。”

这张白鹿币只能上拍才能保证它能拍出高价,但哪怕成交价再高,孟子涛估计也不可能过五百万,与其这样,他还不如放着自己收藏。

处理好白鹿币,孟子涛和大军先去吃了午饭,下午又去附近的景点逛了逛,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也省得最后一点紧赶慢赶。

第二天,孟子涛和大军吃过早饭,在酒店的大门口坐着等了一会,就接到了追瓷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酒店的门口了。

孟子涛站起身来朝酒店门口看去,只见一位穿着白色t恤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向自己看了过来,顿时就愣了愣,因为这人长得实在漂亮。

对,这里说的是漂亮,因为这人长得白净秀气,再加上又是略显中性的服装,远远看去,除了头有些短之外,完全就是一位美女。

等那人走过来,孟子涛更是有些无语的现,这家伙的皮肤,居然比许多女人还要好,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

一瞬间,孟子涛就想起了武远,心想,这家伙不会也有断袖之癖吧?

等那人靠近了,孟子涛先打了招呼:“你是追瓷?”

按照孟子涛网上给他的博学印象,“追瓷”原本还以为是大军,没想到居然是年纪小很多的孟子涛,他心里十分惊讶:问道:“涛子?”

孟子涛笑道:“不像吗?”

“追瓷”笑着说道:“比我想象中的年轻多了。”

孟子涛笑道:“你和我想象中的差别也比较大。”

“追瓷”知道孟子涛的意思,一脸苦恼地说:“没办法,模样是父母给的,我也没选择权,实话跟你说,我从小到大因为我这相貌,闹了不知多少笑话了。当初上初中的时候,上厕所,还被人叫‘女流氓’,为此,学校还专门为我正名。”

“那你在学校肯定是风云人物……”

开了几句玩笑,孟子涛说道:“介绍一下,我本名叫孟子涛。”

“追瓷”笑着向孟子涛伸出了手:“陈仲锋,耳东陈,单人旁加中间的中,锋是金字旁。”

孟子涛也笑着和对方握了握手

陈仲锋说道:“对了,你多大了?”

孟子涛笑道:“我估计你的年纪应该没我大吧。”

“不会吧,我属牛。”

“我属鼠,比你大一岁。”孟子涛笑道。

陈仲锋讶然道:“啊,我还以为你才二十岁左右。”

孟子涛笑而不语。

聊了几句,陈仲锋说,他把网上说的那只汝窑天青釉碗带来了,想请孟子涛帮忙看看。

这里说话有些不便,三人就回到孟子涛的房间,才把东西拿出来。

陈仲锋的这只汝窑天青釉碗,要比孟子涛的那只汝窑粉青釉罗汉碗小一些,撇口,深弧腹,圈足微外撇。胎体轻薄。通体满釉,呈淡天青色,莹润纯净,支烧痕迹明显,胎体结实,致密。

不过,因为孟子涛有一只汝窑粉青釉罗汉碗,对汝窑的研究比较深,所以东西拿到手中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再仔细一看,就现了其中最关键的问题,釉色。

在孟子涛仔细观察的时候,陈仲锋也颇为紧张,自从那天得了孟子涛的提醒后,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生怕有问题。

本来,陈仲锋也想着,是不是请本地的瓷器鉴定专家帮忙看一看,不过,他却犹豫不决,担心东西真得有问题,那些钱可就泡汤了。

过了片刻,孟子涛把东西放回茶几上,陈仲锋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地问道:“怎么样?”

孟子涛清了清嗓子,问道:“你知道汝窑为什么那么难仿吗?”

陈仲锋心里咯噔了一下:“为……为什么?”

孟子涛解释道:“宋代汝窑难仿之谜在于玛瑙入釉。南宋人周煇在《清波杂志》中这样说:汝窑宫中禁烧,内有玛瑙末为油(釉)。唯供御拣退,方许出卖,近尤难得。这是很可靠的记载,所以现在高仿汝窑也都玛瑙末入釉。但是,并没有成功案例。你知道这又是为什么吗?”

陈钟锋此时心乱如麻,哪有脑子想这个问题,直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孟子涛说:“其实原因也简单,宋代杜绾《云林石谱·汝州石》有云:‘汝州玛瑙石出沙土或水中,色多青白粉红莹澈,少有纹理如刷丝’。看明白了吗?光是玛瑙入釉还不行,还必须是粉红色的汝州玛瑙。”

“玛瑙的成分主要是二氧化硅,陶瓷釉的成分也主要是二氧化硅。汝窑是生烧,也就是烧成温度略低于陶瓷釉的熔融温度,这样不仅陶瓷釉没有熔融,而且玛瑙末也没有熔融,于是粉红色的汝州玛瑙以微融未融的状态存在于汝窑陶瓷釉中,形成了独特的红晕现象。”

“所以,宋代汝窑的天青色釉色中有粉红彩晕,看起来若隐若现,而仿品则无此红晕。因为它不是仿制工艺不行,而是仿制原料不行。”

“如果你对玛瑙了解的话,应该知道在当今市场上所能接触到的玛瑙中,没有这种天然的粉红玛瑙。市面上那些所谓的粉红玛瑙都是人工染色的,经不起陶瓷高温烧,没烧还变色或褪色呢。”

“天然粉红玛瑙存在过,但已经绝迹,之所以能肯定,是因为在传世的宋代或明代的玛瑙雕刻作品中,偶尔能见到这种粉红玛瑙,但是谁舍得拿这种珍贵的文物去试烧汝窑仿制品呢?所以,在没有找到天然粉红玛瑙之前,宋代汝窑是不可能仿制成功的。”

末了,孟子涛又回了一句:“至少我现在还没看到,有哪个高仿汝窑,能够仿出汝窑瓷器的这个特点来。”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陈仲锋算是明白过来,他连忙拿起碗看了起来,马上,脸色就变得一片苍白,嘴巴微微颤抖,半响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陈仲锋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经常告诫自己不要贪图便宜,在网上,我看到那些因为占小便宜最后吃大亏的事情,还觉得这些人实在太傻了,论到我自己,才明白,不是别人傻,是控制不了心中的贪念。”

孟子涛说道:“每个人心里都有贪念,我也一样,关键还是吃一堑涨一智,下次注意就行了。”

陈仲锋一脸感慨地点了点头:“是呀,下次如果我还上这种当,那只能算我咎由自取了。只是,这事想想我就不甘心。”

孟子涛问道:“那当当时有没有给你什么保证。”

“那当然不可能有。”

陈仲锋明白孟子涛是什么意思,苦笑道:“我也知道肯定退不了货,只不过这家伙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让我想起就有些恼火。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不能这么便宜他!”

陈仲锋想了好一会,都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最后都郁闷的直抓头

“行了。”孟子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用急于一时。”

“有些魔障了。”陈仲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孟哥,你忙不忙?”

“不忙,我本来打算去古玩市场逛逛。”孟子涛摇了摇头:“你有事吗?”

陈仲锋笑道:“正好,我本来也想请你去帮忙掌眼。”

孟子涛问道:“怎么,又看上什么好东西了?”

陈仲锋说道:“早就有了意向,是一件乾隆的釉里红福寿双全葫芦瓶,东西我也看过了,不过那时没钱买,本来我觉得应该是真品,不过出了这事,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了,请你帮个忙。”

孟子涛答应道:“没问题,咱们现在就走?”

“嗯……”

陈仲锋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接着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坐上他的车,一行人还是来到昨天那个古玩市场。

郢都有好几个古玩市场,孟子涛他们去的古玩市场最具人气,每天都会吸引大量的藏友前去淘宝。

下了车,陈仲锋就轻车熟路地带着孟子涛他们,前往他说的地方。

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陈仲锋的脚步顿了顿,指着不远处的一位三十左右的青年说:“那是我朋友,咱们过去看看吧?”

孟子涛是随遇而安的性格,表示没问题。

陈仲锋的朋友此时正在一个摊位前,远远看去,摊位上有一些散钱,都用纸壳钉着,散着摆了一堆。

只见陈仲锋的朋友上去扒拉出一枚铜钱,仔细看了看,就问摊主道:“这个什么价格?”

摊主离的老远,眯着眼睛朝陈仲锋朋友拿的铜钱瞅了瞅,说:“我看不清楚?是什么钱?……哦,是咸丰吧!”

于是又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说:“你要的话12o吧!”

陈仲锋的朋友听完,眼中闪过了一丝喜色,以为卖主糊涂没看那清楚什么钱币,于是他吧钱币攥在手里,生怕卖家现不是“咸丰”。

这个时候,陈仲锋带着孟子涛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钱哥。”

陈仲锋的朋友回头看了一眼,示意他等一会,接着就跟摊主讨价还价,很简单的还了个价格,就以1oo元买下了。

接着,陈仲锋的朋友麻利的把钱付给了摊主,接着连忙飞也试的带着孟子涛他们走了。

“我说,不就买了一枚铜钱嘛,至于这么急啊?难道是捡漏了?”

“那是当然了,你们看一下,是不是”

回来炫耀,孟子涛他们一看,假咸雍,做的假辽钱水平还可以做的假辽钱水平还可以做的假辽钱水平还可以!。。。你看他糊涂,其实真正糊涂的是你,干这行的,哪有糊涂的人?另外作为买家也别太贪心,自己水平菜成那样还学人家去捡漏,还是踏踏实实的提高一下吧!

第三百六十章 唐寅山水画作

陈仲锋的朋友名叫钱城友,他见两人都年过了,又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不错吧?”

陈仲锋直接说道:“钱哥,不是我说你,早就让你踏踏实实的提高一下自己,别急着下手,又吃药了吧?”

钱城友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急了,驳斥道:“胡说八道,我怎么就吃药了?”

陈仲锋摇头道:“说你还不信,我至于骗你吗?这枚咸雍包浆浮于表面,字迹呆板无神,铜锈完全是经过硝酸腐蚀而成,明显就是赝品。下回你去我家,我给你拿一枚真品瞧瞧,你就知道有多大的差距了。”

钱城友愣了神,过了半响,他回过神来,弱弱地问道:“我真又打眼了?”

陈仲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记住我的话,多看少买,别整天老想着捡漏,你看看你认识的那些藏友,有几个说天天能捡漏了?”

钱城友说:“你别说,还真有一个,我每回碰到,他都说自己捡漏了。”

陈仲锋有些讶然地问:“谁?”

钱城友回道:“段谅真。”

陈仲锋闻言嗤之以鼻:“听他胡说八道,这家伙最会吹牛,地摊上花1oo块钱买到手的东西,转手多十块钱卖出去,他也会说自己捡漏了,这明明就是正常的差价好不好。”

“不会这么夸张吧?”钱城友有些傻眼。

陈仲锋说:“嘿,你哪回听他说捡漏,拿出过他捡漏的东西出来的,就算有,也是寥寥无几吧?”

钱城友想了想,还真是这样,这才相信了陈仲锋说的话。

“你还别说,好像还真是这样。不过,段谅真前段时间捡了一个大漏,说是五十万买了一件竹石芭蕉玉壶春瓶,还拿出来给我们鉴赏了。我们觉得是真品,估计至少能卖个四五百万,可是赚大了。”

看着钱城友羡慕的神色,陈仲锋瞪着眼睛,十分惊讶地说:“什么,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

“就前天的事情,你还在外地的吧?”钱城友说道。

“嘿,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能捡到这样的大漏。”

陈仲锋多少也有些羡慕,问道:“对了,他有没有说,是怎么捡到这个漏的?”

钱城友摇头道:“这事他没有说,大家问题他,也说的含糊其辞。”

陈仲锋笑道:“看来这家伙心里有鬼啊!”

古玩行的规矩,问东西的来历,还是有些忌讳的,因此,陈仲锋也只是说笑了几句。

闲聊了几句,钱城友就问道:“对了,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啊?”

陈仲锋回道:“我去余海乐那里,你一起去不?”

钱城友马上讶然道:“不会吧,你还真打算去买那只釉里红福寿双全葫芦瓶啊?”

“对啊,有什么问题?”陈仲锋说道。

钱城友无语道:“你小子钱多烧得慌,我哪有什么问题。”

陈仲锋说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就是棒槌一样。”

“你还知道什么叫棒槌啊。”钱城友摇了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余海乐那家伙就是十足的奸商,居然还凑上去被他宰,真是服了你了。”

陈仲锋反驳道:“那可是乾隆官窑,现在的热门货,晚一步就被人抢先了。”

钱城友撇了撇嘴,说道:“热门是热门,但你也得看看这奸商开出的价格,咱们郢都想要这东西的藏家不知道多少,没道理他们都是傻了子,好几个月了,就是没有人下手吧?这种情况,我就觉得你应该先沉得住气,古玩这行的买卖,沉得住气的才是赢家。”

孟子涛现,冷静的钱城友还是颇为理智的,这番话,他也比较同意。

古玩这行的买卖,如果不是急着下手的东西,最好还是撂一撂卖家,卖家如果先沉不住气,买家就赚了。

当然,这也是有个前提,这件东西你买不买无所谓,而且如果遇到不问价就买的收藏者,那么就输了。而且,如果东西的价位相对偏高但不离谱,或者藏品属于市场追捧的热门货,那么博弈的结果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陈仲锋说道:“道理我也知道,不过我如果最终没到手,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老话说的好,千金难买新头好,我就算是拿时间换价钱了,大不了几年才回本嘛,反正我等得起。”

钱城友叹息了一声:“随你吧。”

接下来,一行人来到一家店面看起来颇大的古玩店,走进店里,只见无论是装修还是摆设,都比较古朴,给人一种比较安逸的感觉。

另外,店里除了一位伙计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迎接着客人之外,其他人都围在一桌前,盯着桌上的一幅画卷,有人嘴里还出了啧啧的赞叹声。

“小李,这是怎么回事?”陈仲锋问道。

伙计对陈仲锋比较熟悉,问候了一声之后,指着桌子旁边,一位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说:“那位松老板,有幅唐寅的画作想要转让,我家掌柜正在鉴定。”

听说是唐寅的画作,陈仲锋相当惊讶,连忙朝桌子那边快步走去。

孟子涛跟着走到桌边,只见这是一幅立轴的水墨山水画,尺幅比较大,长有一米二三左右,宽有四十厘米左右,这在唐寅存世的画作之中,属于非常大的篇幅了,当然,这是对真迹而言。

只见画卷之中,近处描绘枝繁叶茂之乔松,坡岸之下,波光潾潾。其后为一山岗,左则山岗之上有茅屋一间,一高士正临窗读书。有二客正从岗前曲径中前来探亲访友。屋后为雄山峻岭,上有烟云袅袅,远天无尽。

孟子涛看到画卷上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本来,他并不认为这是唐寅的真迹,因为道理很简单,如果是真迹,根本不可能会拿到古玩店里来出售,拿到拍卖会上,都完全是抢手货。

但现在孟子涛却不这么认为了,因为以他的眼力来看,这幅画的画法,很明显就是唐寅的特点。

唐寅是谁想必不用多说,他的足迹遍布名川大山,胸中充满千山万壑,这使其诗画具有吴地诗画家所没有的雄浑之气,并化浑厚为潇洒。他的山水画大多表现雄伟险峻的重山复岭,楼阁溪桥,四时朝暮的江山胜景,并多有描写亭榭园林,文人逸士优闲的生活。山水人物画,大幅气势磅礴。

由于唐寅作画很少在画上注明年份,且他的画风变化也不很有规律,所以很难推测他作画的时间,也就难以按照时间来划分他的画风变化进程。唐寅在拜周臣为师后,主要是宗南宋院体,但其画有时也有与沈、文画风相近的作品,如《南游图》。这是唐寅三十六岁时当琴士杨季静离开苏州时赠送给他的。

唐寅擅长写意花鸟,活泼洒脱、生趣盎然而又富于真实感。传说唐寅所作的《鸦阵图》挂在家中,有一天有数千只乌鸦纵横盘旋在屋顶,恍若酣战,堪称奇绝。此幅所画山石树木构图用折枝法,枯木枝干由右下方弯曲多姿地向上伸展,以枯笔浓墨画之,苍老挺拔。以积墨法画枝叶,树枝似乎都在随风应节微动,从而显现出自然界生命律动的和谐美。

其秃笔点叶,一两条细藤与数笔野竹同枯树上的老叶画在一起,增添了空山雨后幽旷恬静与清新的气氛。

这幅画在画法上属小写意,一路运腕灵便,以书法人画,以写代描,笔力雄强,造型优美,全画笔墨疏简精当,行笔挺秀洒脱,形象饶有韵度,从中可以窥见唐寅在探讨写意技法和开拓山水画新境界方面的卓越建树。

因此,从画中的笔法来看,这幅画乃唐寅晚年之力作!将书法用笔之法运用于绘画,所画山石以皴法颇有其晚期之风。这在唐寅传世绘画作品中较为明显。此画构图巧妙,绘画严谨,至今四百余年之后,再来观看此卷依然赏心悦目,完全是一幅唐寅的精品之作。

“余掌柜,你觉得我这幅唐伯虎的山水画怎么样?看这水平,应该是唐伯虎的真迹吧?”

正在这时,突然只听到旁边的那位松老板笑意盈盈地问了起来。

“松老板,不好意思啊,这幅画恕我眼拙,这幅画我不太看好。”余海乐摇摇头回答道。

松老板明显愣了愣,连忙问道:“余掌柜,你说我这幅画不对?”

余海乐说道:“松老板,你是唐总介绍过来的,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这幅画呢,应该是有些年头了。但不是唐伯虎的,应该是一幅仿品。”

松老板问道:“余掌柜,你能不否告诉我,为什么是仿品啊?”

余海乐说道:“这幅画呢,仿的确实比较出色,刚开始看到,我都差点以为是真迹,但一看这个钤印,味道就不对了……”

接下来,余海乐说了几个理由,但对孟子涛来说,他认为这几个理由,完全是余海乐看到钤印不对反推得来的,完全是似是而非。

其实,古玩鉴定这东西,有时候感觉往往会影响对东西的判断,有时候,明明觉得是赝品,但后来越看越觉得对,最后买了下来。同理,一但觉得这件东西有问题,往往浑身都有问题,哪怕是真迹,也看成了赝品。

孟子涛觉得,余海乐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以为钤印有问题,就觉得整幅画都有问题了。

“那……你们店里收不收?!”那松老板听了余海乐的解释,语气有些急切地说道,“这真是一幅好画,如果不是急用钱,我绝对不会卖的!”

“那你自己先说说看,这幅画你打算多少钱转让?”余海乐不慌不忙地问道。

松老板想了想,答道:“余掌柜,你是行家,肯定看得准这幅画的价值了,还是你来给个价吧。”

闻言,余海乐和旁边一位男子互相看了一眼,随后沉思起来。

片刻之后,只听余海乐郑重其辞地说道:“松老板,其实我们这行的规矩,买家一般是不会主动开价的,不过你是唐总介绍来的,既然你要我开价,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东西呢还算不错,但最多只能给你五十万,不然我就亏本了。”

孟子涛听到余海乐开出的价格,暗道一声,奸商!

这幅画就算是仿品,以其表现出来的特点,也不是五十万能够拿得下来。

“五十万?!”松老板有些呆愣,接着激动地问道:“余掌柜,难道不能再加一点了?”

前文说过,古玩买卖的价格,其实就是一个博弈的过程,这位松老板一看就是急用钱的模样,就他这个样子,余海乐会加价才奇了怪了。

“松老板,很抱歉,五十万已经很高了。”

余海乐神色有些郑重地说道,“我也是看在唐总的面子上才给你这个价格,而且这个价钱应该很实在了,你卖给其他人,或者送去拍卖公司,不一定能卖出这个价钱来。”

“你可能觉得我是危言耸听,事实上,拍卖公司一般对于名家仿品是会慎重考虑的,因为他们有风险啊,你想想看,在宣传册上说是仿品的画还会有谁来投标,说成真品,万一买家看出来了,拍卖公司的名誉就毁了。松先生,你如果诚心要出售,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们不急。”

“哎,那我也只能把画拿回去了!”

松老板用力地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这幅画至少八十万,少一分我都不会考虑的,因为去年有位老板愿意以一百二十万买下这幅画,可我硬是舍不得,现在是没办法了,家里急需用钱,我得筹钱,才愿意低价出售的。”

“哦,是这样啊?”余海乐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那松老板,麻烦你把东西收起来吧,这个价格,我可真要不起。”

“那有劳余掌柜了。”松老板也没多犹豫,当即小心翼翼地将那幅画收了起来,并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既然对方都走了,孟子涛哪还有什么顾虑,连忙跟陈仲锋说了一句,就跟了出去。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一换二(上)

其实,孟子涛也不想表现的那么急切,不过,他和余海乐没什么交情,不太方便打探这人的情况。≤

就算孟子涛能打听到松老板的情况,但这幅画实在太珍贵了,他担心夜长梦多,于是才马上追了上去。

出了店门,孟子涛看到松老板行色匆匆地走着,担心松老板又找一家店去兜售,他连忙快步跟了过去,并喊了一声:“松老板,麻烦等一下。”

松老板停下脚步,回过头,现是孟子涛,表情显得有些奇怪:“你有什么事情?”

孟子涛笑吟吟地往松老板手上的书画锦盒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松老板精神一振,问道:“小兄弟,你是真心想买我的画?”

孟子涛说:“那是肯定的,不然我也不会贸然追上来,应该没问题吧?”

松老板说:“那肯定没问题,做生意和谁不是做呢?只要价格合理,我能接受就行了。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少于8o万我是不会卖的。”

孟子涛说:“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再说?”

“你想去哪?”

“我不是本地人,随便您吧,只要离这边近就行了,一会我还得回去。”

“我记得那边有一家茶馆,要不咱们去那?”

“没问题。”

两人加上后面跟上来的大军,一起来到松老板说的那家茶馆。

跟服务员点了茶水,两人就谈起了正事,松老板把那幅画拿了出来,让孟子涛鉴赏。

孟子涛足足看了将近三十分钟,直到陈仲锋估计有些等不及了,打电话过来询问,他才回过神来。

“这位老弟,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呢。”松老板笑着问道。

“我姓孟,孟子涛。”孟子涛说:“松老板,我朋友急着要我过去,咱们长话短说吧,您这幅画我觉得不错,不知道价钱方面能不能再便宜一些?”

松老板摇头道:“我刚才说了,这幅画至少八十万。不瞒你说,我之所以卖这幅画,是因为我的公司,流动资金出了问题,不然的话,这幅画我是舍不得卖的,所以,少于这个价钱,我是肯定不会卖的。”

“另外,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位余掌柜的为人,说句不好听的,他完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要不是觉得我这幅画确实不错,他也根本不可能说五十万。”

孟子涛也不想多废口舌,装作迟疑了片刻,这才同意了这个价钱。

接下来,三人就去附近的银行转了账,这之后,孟子涛让大军拿着画在茶馆等他回来。

画已经过了余海乐的手,现孟子涛又买了拿回去,虽然余海乐不会说什么,但心里肯定多少会有些不舒服。虽说孟子涛和余海乐谈不上什么交情,但多少还是要给余海乐一些面子,就算是装装样子至少面子也好看一些。

解决了这件事情,孟子涛又回到古玩店,此时,店里的人已经少了两位,只有余海乐和刚才跟他对视的中年男子,以及陈仲锋和钱城友四个人。

看到孟子涛走进店里,陈仲锋连忙招呼他过来,嘴上说道:“余掌柜,只要我朋友看过没问题了,我就付钱。”

余海乐点头称好,笑着对孟子涛说道:“孟先生,还请指教。”

孟子涛见余海乐这么称呼,知道陈仲锋应该介绍过他,想来陈仲锋应该没那么傻,会把他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到时如果他说没问题,以余海乐的性格,反悔,或者提高价格都有可能。

“指教不敢当,咱们相互学习。”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就拿起桌上的葫芦瓶。

看到孟子涛拿起葫芦瓶的手法,余海乐心里点了点头,看来这人年纪虽轻,鉴定瓷器的手法还是娴熟的。

要说,古玩中瓶、罐、尊等瓷器一般是由下而上两段拼接而成,所以,拿起时不能一只手提物件上部的脖子。正确的方法是,一手拿住脖子,一手托住底。

有的瓶、罐、尊装饰有双耳,在取放时不能仅提双耳,以免折断或损坏。薄胎器皿,胎薄、质轻、娇气,移动、安放时更要小心,要双手捧底,忌用单手,尤其是瓶件,底足小,体型较长,还需防风吹倒。

所以说,一个人懂不懂古玩,从提拿物品的手法,就能知之一二,有些店家一看你拿东西的手法不正确,心里就有了数,很可能就不会给你比较实在的价格。

言归正传,前文说过,釉里红色极不稳定,成器之难度显而易见。倘若欲得鲜红色纯者,更是难上加难。

但是这只葫芦瓶的釉色,却十分地纯正,堪称顶级釉里红,这就让孟子涛有些疑惑了。

可能大家觉得有些奇怪,孟子涛为什么会觉得釉色存正反而不好,那是因为每个时期的瓷器,都有每个时期的特点。

尽管乾隆年间的釉里红的水平仍极高、鲜艳明丽,但大多却偏淡不明亮甚至还带有灰暗,总体来说没有雍正时期的釉里红、青花釉里红那么鲜明亮丽,这就是乾隆年间的釉里红的总体特点。

你要说,乾隆时期有没有顶级的釉里红,那肯定还是有的,但乾隆时期釉里红绘制的纹饰比前朝更加精细,诸如团螭、云龙、云蝠、折枝花果、竹石芭蕉等都是基本图案。同其他乾隆瓷一样,豪华富丽成为主要特征。

就像眼前这只葫芦瓶,画工就颇为精妙,如果再加上顶级的釉里红,那价值至少要五六百万。

既然这样,为什么余海乐给陈仲锋的价钱,会没有人买呢?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陈仲锋不知道的情况。

心中虽然有了一丝疑惑,不过,孟子涛并没有肯定它有问题,接着仔细观察瓶子的每一个细节之处。

过了十多分钟,孟子涛心里有了数,为了安全起见,他又使用了异能。

见孟子涛看完了,陈仲锋就迫不急待地问道:“孟哥,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把瓶子放回桌上,接着就把陈仲锋叫到一边,这才说道:“仲锋,这葫芦瓶,我看不懂。”

“看不懂?”陈仲锋闻言一怔,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说道:“可是那只葫芦瓶的青花篆书款笔画平直,横竖粗细一致,转角熟练,不留停落痕迹,而且青花色泽纯正,明显就是乾隆中期的特点,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孟子涛说道:“鉴定又不只是款识对就行了,就说咱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想要搞一个和当时一模一样的款识,应该挺容易吧?反正吧,买不买这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陈仲锋苦笑道:“你都说不对了,我再买那不是疯了吗?”

说完,他就带着孟子涛走了回去,接着对余海乐说道:“余掌柜,抱歉了,这件东西你还是收回去吧。”

余海乐在刚才就意识到这笔生意要遭,但听到这个结果,他还是挺不甘心的,对着孟子涛问道:“孟先生,不知我这件东西有什么问题?”

孟子涛摆手道:“余掌柜,这事我觉得还是不争为好。”

孟子涛认为余海乐很可能知道这东西是赝品,懒得跟余海乐扯嘴皮子,再说,就算余海乐不知情,两人又不是朋友,孟子涛也不可能把鉴定的要点说出来,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经验。

既然孟子涛不想说,余海乐也不能强逼着对方说,而且陈仲锋看起来也挺相信孟子涛的,暂时肯定是不会买了。既然这样,他也没说什么,就把瓶子收了起来。

买卖不成,而且陈仲锋很想知道葫芦瓶到底有什么不对,不想在这里多待,向余海乐提出了告辞。

走出店铺,陈仲锋就问道:“孟哥,你现在应该能说原因了吧?”

孟子涛笑道:“说之前,我先问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跟同行或者朋友,打听过这只葫芦瓶的情况?”

陈仲锋双手一拍:“我还真没跟别人打听过。”

钱城友说道:“而且,他还不让我跟别人提起这件事情。”

孟子涛摇了摇头:“仲锋,这事我觉得你做差了,他开着一家古玩店,店里的东西都是要出售的,不可能说,只告诉你不告诉别人吧?”

陈仲锋之所以不跟别人打听,确实是心里太看重,有保密的想法,现在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做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不行,我得打电话问一下。”

陈仲锋拿出手机,就给一位朋友打了电话,打完电话后,他一脸郁闷,长叹一声:“我真是太自以为是了,郢都古玩界,至少有好几个人都知道余海乐那只葫芦瓶不对,我还天真的以为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件东西。”

其实,古玩界虽然小道消息传播的很快,同行之间忌妄评这条行规,懂规矩的还是会遵守的,即使得到了某些信息,一般也仅是心知肚明,从不扩散或外传,更不能有意贬损对方。这不但是商业领域的职业道德,更是古玩行业必须懂得的职业道德。

不过,现如今,出于多种目的,“评论家”不少,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真假行家、“黑心”专家也渐渐增多,搞得有些初级阶段的收藏爱好者举棋不定、迷茫困惑。

钱城友笑道:“还好你今天长了个心眼,不然又得吃药了。”

陈仲锋向孟子涛拱了拱手:“孟哥,今天的事情真是万分感激,今天中午,我请你吃大餐。”

孟子涛哈哈一笑:“那我就等着了。”

接下来,陈仲锋请孟子涛指点那只葫芦瓶的问题,孟子涛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做了详细的解释。

虽然对没有买到真品感到遗憾,但没有吃药还是让他很开心,同时对孟子涛的博学感到很佩服,但想到孟子涛可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他心里也就释然了。这也正是孟子涛当初拜郑安志为师的原因,免得大家因为自己的年纪乱想。

这时,陈仲锋想到了刚才那幅唐寅的山水画,好奇地问道:“对了,孟哥,刚才那幅国是怎么回事,你把它买下来了吗?”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那是当然了,如果我不买,刚才追出来干嘛?”

“你多少钱买的?”陈仲锋对此很好奇。

“主人说的价格。”孟子涛回道。

“8o万?”陈仲锋有些讶然。

孟子涛笑道:“你不会觉得不值吧?”

陈仲锋嘿嘿一笑,意思不言而喻,和他一样,旁边的钱城友也觉得孟子涛买贵了,毕竟是一幅仿作,和真迹的价格可有着天壤之别,真迹价格高,作者的名声可是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孟子涛笑道:“值不值,咱们去看了画作再说。”

孟子涛带着大家来到那间茶馆,找到了大军,接着让服务员把桌子又擦拭了几遍,这才把画作拿出来展开。

看到孟子涛如此小心,陈仲锋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震惊地说:“孟哥,你不会认为,这幅画是唐寅的真迹吧?”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钱城友就惊呼了一声:“唐寅的真迹?!这不太可能吧,哪有人会往真迹上盖上假的钤印啊?”

孟子涛微微一笑,看到服务员还站在门口,就让她先出去关好门,这才跟两人说道:“你们别先下结论,先看看这幅画再说。”

钱城友有些尴尬地说:“我对书画没什么研究。”

“那你靠边去,我先来看看。”

陈仲锋有些兴奋地把钱城友挤到一旁,就想要鉴赏画作。

孟子涛有些无语地说:“我说,你能不能戴副手套,显得专业一点啊。”

陈仲锋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没带嘛。”

“真是服了你了,太不专业。”孟子涛打开自己包,从中拿出了手套和放大镜等鉴赏用的辅助工具。

“你的工具可够全的啊。”陈仲锋笑道。

孟子涛笑道:“人眼毕竟有局限,况且,现在市场上已经有许多鉴定用的辅助工具,既然如此,不用那就傻了。”

陈仲锋点头称是:“这话在理,看来回头我也得买些工具。”

接下来,陈仲锋观察画作,孟子涛在旁边述说着鉴定的要点……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一换二(下)

孟子涛侃侃而谈:“唐寅的山水画风格是从宋人李成、范宽,李唐等人那里学到笔法严谨、雄浑、风骨奇峭的风格,又参合了马远、夏圭的布置和笔墨技巧,并广泛的吸收元代诸山水大师,如王蒙、黄公望的用笔圆润、秀逸、苍浑的长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唐寅广泛吸收了古人绘画的长处,并融两种对立的风格为一体,开创了明代画风的形式特征。咱们再来看这幅画……”

“笃笃!”

孟子涛说到这里,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心里有些疑惑,嘴上说道:“请进。”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就见一位四十多岁,长得白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显得有些气喘吁吁,估计是从什么地方赶来的。

中年男子面带笑容地向孟子涛拱了拱手:“冒昧来访,还请诸位海涵啊!”

这时陈仲锋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往回看去:“咦,秦叔,您怎么来了?”

“小锋,你怎么在这里?”中年男子有些讶然。

“我有事来古玩街。”陈仲锋回了一句,紧接着恍然道:“秦叔,我听说您最近盘了一家茶馆,不会就是这里吧?”

听到这,孟子涛明白了,八成是刚才的服务员,知道中年男子对唐寅的画有兴趣,于是通知了他。

这件事,让孟子涛心里生出了一丝警惕,看来自己以后如果在外面要鉴赏古玩,一定要再谨慎一些,不然万一被有歹意的人听到,可能会引起麻烦。

“可不就是嘛,还真巧了。”

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就朝着桌上的画卷看了过去,这一看,目光就被画卷上的内容给吸引住了。

陈仲锋有些埋怨地说道:“我说秦叔,你别挤我啊,我还没看完呢!”

中年男子笑道:“嗨,你这小子,信不信我告诉你爸,说你不尊重我。”

陈仲锋无语道:“我说秦叔,您也太无耻了吧,连告家长这一招都用出来了!”

“行了,你这小屁孩,懂鉴赏书画吗?把手套和工具给我。”

说着,中年男子半争半抢的把陈仲锋戴着的手套给扯了下来,戴到了自己的手上,让大家都有些哭笑不得。

趁着中年男子鉴赏期间,陈仲锋给孟子涛介绍了一下,此人名叫秦润言,手下产业不少,因为对古玩有兴趣,还盘了一家古玩店,不过那家店不在这里,位于郢都古玩城,他请了一位掌柜在管理,隔三岔五去看看,居然也开得很好。

秦润言这一看,就过了三四十分钟,不过大家喝茶聊天,也没觉得怎么无聊。

“呼!”秦润言长舒一口气:“好画,真是一幅好画!小兄弟,这幅画让给我怎么样?”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秦先生,暂时我还没有转让的想法。”

要知道,这幅画可是唐寅的真迹,而且尺幅惊人,又是晚年的力作,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他怎么会现在就转让呢?

况且,就算孟子涛要转让,他完全可以拿到自己的拍卖公司去参加拍卖,到时一宣传,不但能增加拍卖公司的名气,又能拍出一个好价钱,可谓是一箭双雕。

秦润言见孟子涛这么说,有些急了:“小兄弟,我对唐寅的作品是喜爱已久了,却一直无缘得到一幅佳作,还请你行个方便吧。”

说完,秦润言向旁边的陈仲锋直打眼色,想请陈仲锋帮忙劝说。

孟子涛也看到了秦润言的动作,笑着说道:“秦先生,我确实没有转让的想法,而且,实话跟你说,我本人名下还有拍卖公司。”

孟子涛也是点道为止,相信秦润言能够明白话中的意思,毕竟在商言商,如果在他的拍卖公司拍卖,比起直接卖给秦润言,可能有数百上千万的差距,就算关系再好,也要掂量一下吧。

陈仲锋接过话道:“秦叔,其实孟哥是郑安志郑老的关门弟子。”

秦润言听了这话,明显愣了愣,紧接着笑道:“我说呢,原来是名师高徒啊!孟老弟,不瞒你说,我父亲和郑老也是老朋友,我小时候,还去郑老家玩过几次,不过,我父亲去的早,后来就没怎么来往了,不知道现在郑老的身体怎么样?”

“我师傅现在身体很硬朗。”

孟子涛闻言也十分意外,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当然,他并没有怀疑秦润言的话,因为就算有这层关系,他也不可能轻易就答应,而且到时电话问一下师傅,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关心了一下郑安志的情况,秦润言又把话题转到了画作上,说道:“老弟,要不这样,我那有两件多年珍藏,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把这两件珍藏换你这幅画。你先别急着拒绝,咱们先去我家,看过那两件珍藏再说,你看可行?”

既然秦润言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孟子涛再拒绝就有些不通情理了,只能答应了下来。

不过,有个问题,孟子涛还得先说清楚,说道:“秦先生,您应该也看到钤印的部分了,不知道您有何感想?”

秦润言说道:“这应该是古人做的遮掩吧,类似的情况,我以前也在一幅董其昌的作品上看到过。”

孟子涛点了点头:“话是这么说,不过,这也是有风险的。”

秦润言想了想,笑道:“老弟,想必你应该看出一些什么来了吧?还请指教。”

孟子涛微微一笑:“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钤印处确实不是原本的画卷,这一点,大家可以用放大镜跟钤印周围做对比,应该就能看出来。另外,这幅画的装裱可能也有些问题,遮掩住了一部分画卷上的内容,不过,这需要比较厉害的装裱师傅揭开才行。”

秦润言边边拿放大镜做着对比,边说道:“没事,如果你答应这幅画换给我,装裱师傅我自己去找。”

孟子涛微微一笑,看秦润言这模样,好像已经能够确定他会交换了,这让他多少有些好奇秦润言所说的珍藏。

经过仔细的对比,秦润言认可了孟子涛的说法,而且,他本身也并没有怀疑这幅画的真伪,现在只不过是更加坚定了把画换到手的信念而已。

接下来,孟子涛把话收了起来,秦润言连忙带着一行人去停车场,准备到他家去。钱城友和秦润言不太熟悉,觉得一起去有些不太方便,出了茶馆就告辞了。

路上,大家边走边聊,秦润言问道:“小锋,你来古玩街做什么呢?”

陈仲锋实话实说:“本来想去余海乐那里买件东西。”

“嗯?”秦润言眉头轻皱:“难道你是想买他手里的那只葫芦瓶?”

“这事您也知道?”陈仲锋讶然道。

秦润言冷笑一声:“嘿,这事咱们郢都有几个不知道。”

“我就不知道。”陈仲锋小声嘀咕了一句。

就听秦润言接着说道:“那只葫芦瓶是余海乐自己不注意打眼,吃了大亏,而且他还跑到卖家那里想退货,结果人家技高一筹,把余海乐闹得灰头土脸,这件事情,基本上有些渠道的,都听说了,你小子怎么事先也不知道问一下我?”

看着陈仲锋尴尬的模样,秦润言心里也有了点数,说:“你小子脾气得改改,咱们这行,完全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有些东西千万别强求,强求的结果,往往是自己吃亏。”

“知道了。”陈仲锋郑重其事地点头称是,经历了一次严重的打眼和一次差点打眼之后,他对收藏的态度更加谨慎和理性了。

这时,孟子涛开口说道:“余海乐应该也知道,他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吧,既然这样,他怎么不便宜一点把东西卖了?”

秦润言说道:“因为他现在有渠道,可以不亏损就把东西给转手,当然不会便宜处理了。”

“什么渠道?”陈仲锋好奇地问道。

“这事你自己打听去。”

秦润言可能对此事有顾虑,并没有直说,陈仲锋也没有多问。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了秦润言的别墅门口,大家下了车,就跟着秦润言进了别墅。

秦润言比较心急,直接带着孟子涛他们来到被他改造成藏宝室的地下室。

用了一些时间打开藏宝室的大门,秦润言打开电灯,请大家入内。

陈仲锋打了个寒颤:“嘶,这里怎么感觉这么冷啊。”

秦润言笑着解释道:“根据大量的实验证明,字画最适宜的保存温度为14c至18c,最合适的相对湿度为5o%至6o%,这样的条件,不利于微生物、霉菌的生长和繁殖。我这的藏品主要是字画,当然得改造成这样的环境了。”

“另外,大家应该现,我这里的灯光有些暗,这是因为光是对画影响最大的自然因素,特别是紫外光,它可使画面颜料蜕变、分解,导致纸质变化。紫外光主要来自太阳光,白炽灯泡和荧光灯管出的光也有少量紫外光。”

“所以,平时在挂画的时候,不能靠近窗户,避免太阳光直接照射画面。灯泡或日光灯出4oo--7oo纳米可见光,虽说影响不大,但长时间近距离照射也能使字画纸质变黄。所以我就选用了低功率灯光源,并且距离也拉的比较开。”

第三百六十三章 换来的麻烦

听着秦润言的解释,孟子涛有些好奇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现房间很大,而且有有很多个单独的立式玻璃柜,里面放着一幅幅书画作品,其中以纸本较多,只有少量的绢本作品。

收藏着书画作品的立式玻璃柜之外,还有两个博古柜,上面放着一些古玩,虽然看得不怎么清楚,但还是能够看出这些应该都是精品。

秦润言话音落下,孟子涛就有些好奇地问:“这里是怎么控制房间内的湿度的?”

秦润言解释道:“主要用干燥剂变色硅胶或无水氯化钙。”

至于控制温度的方法,大家都知道,孟子涛也没有多问。

接下来,秦润言带着大家来到博古柜那边,打开下面的柜门,从里面拿出两只锦盒,放到了柜台上。

打开一看,孟子涛现,里面分别装着一柄金刚钺刀,以及一铜胎掐丝珐琅仕女像,这两件东西,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都是开门到代的老物件,而且全都相当的珍贵。

看到孟子涛脸上流露出的惊叹的神色,秦润言会心一笑:“老弟,你先看过再说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他先拿起了那柄金刚钺刀。

金刚钺刀是藏传佛教常见的法器,表神圣佛法不容侵犯,卫护佛法之心。藏传佛教的虎面空行母、狮面空行母、大威德金刚等造像,均有手持钺刀的形象。

钺刀常常带有尖利扁平的蓝色铁身,末端有一个弯钩。其最初的含义为劈砍,刮,勾等动作,后引申为断灭一切情感与感知的智慧。锋利的刀身可以彻底断灭两大“障蔽”即“烦恼障”、“所知障”,从而获得圆满。

在修行中刀身还可斩断六蔽,即“悭贪、破戒、嗔恚、懈怠、散乱、愚痴”,使人进入禅修状态。在愤怒像金刚手中,钺刀则象征断灭一切观念的方法。

此件钺刀由两部分组成,通身为铁质打造,第一部分是作为手柄的五钴金刚杵第二部分为摩羯及其口吐的铁制钺刀刀身,此组合为典型的藏传佛教仪轨之法器。

自摩羯口中展开的刀刃,前端弯曲,刀身正反两面均以错金工艺做金刚真言,正面为大威德金刚八字真言,刀勾处做汉字错金“大明永乐年施”楷书款,另面刀身为大威德金刚根本心咒十一字真言,刀勾处做错金“大明永乐年施”藏文拼音款。

这柄钺刀的整体构造与制作工艺显示了明代御用监工匠纯熟的工艺与高的艺术水准,为明代宫廷藏传佛教法器的典范之作。以错金银工艺密布了繁复精致的花纹,从钴叉的卷草纹饰到摩羯层层密布的鳞片,再到错金龙纹,无不体现着它在工艺上的登峰造极。

孟子涛对此柄金钢钺刀简直是叹为观止,要知道,由于铁错金工艺十分复杂,即便在明代宫廷之中,这样繁复的金钢钺刀也会被尊为珍贵的法器。

而且,六百年多年过去了,当初永乐帝布施于藏地佛教领袖的雕像及法器,经历过嘉靖朝崇道抑佛之举以及战乱及时光等等的洗礼,已经百不存一。

虽钺刀仍流传于世,但铭有“大明永乐年施”款的错金银金刚钺刀,迄今仅见,孟子涛不说就只有这么一柄流传于世,至少他只看到这一柄,由此也可以看出它的珍贵之处。

可以说,就算和孟子涛手中的这幅唐寅作品,在价值方面还有一些差距,但相差也不大了。

而另一件铜胎掐丝珐琅仕女像,同样也是十分珍贵的藏品,其作为康熙初期的珐琅器,主要是以遗存于宫内的明代御用监制造的掐丝珐琅器为样本,所成的珐琅器色彩纯正、釉表光洁、所制掐丝纤细匀称、纹饰布局规整,这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优点,直接影响着后世珐琅工艺的展。

孟子涛心里琢磨了一下,估计其价值也有三四百万左右,这样加起来,还要比唐寅的画作的价值还要高上百万左右。

当然,秦润言愿意,这个价钱到也不算亏,而且,孟子涛也不知道,秦润言当初买下这两件东西花了多少钱,如果便宜的话,至少他心理上会觉得自己赚了。

孟子涛心里虽然对这两件藏品很感兴趣,也有收入囊中的想法,不过,唐寅的这幅画同样也十分珍贵,这让他十分烦恼,算是体会了一把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郁闷。

孟子涛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交换,毕竟唐寅的画作众多,有钱的话,完全有可能买得到,但金钢钺刀很可能是独一无二的,得到的机率,就比唐伯虎的画要小多了。

见孟子涛看起来好像有了决定,秦润言心里忐忑之余,马上问道:“老弟,你觉得我这两件藏品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东西确实不错,不过我也实话实说,论价值的话,你这两件藏品可比我的画要高上一些。”

秦润言闻言对孟子涛感观又好了不少,哈哈一笑道:“其实,当初我得到它们也没花几个钱,真要说的话,我还赚了不少呢。”

事实上,秦润言之所以想到交换的想法,也是因为当初他相当于用捡漏的价格买的这两件藏品,所以哪怕这幅画钤印等还没有显出真容,他也没关系。

甚至,秦润言还担心这幅画显出真容呢,万一有一些名家的题跋和鉴藏印,那可就会增添一些变数了。

至于这幅画的真伪,秦润言还是有些自信的,而且孟子涛可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孟子涛的认定,也增加了他的信心。

孟子涛笑道:“我可以跟您交换,但事后您可千万别后悔。”

秦润言笑着说道:“我既然是我做的决定,我当然不会后悔,要不,咱们一会可以立个字据。”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既然这样,那容我把这幅画的细节拍一下,咱们就做交换。”

“没问题。”秦润言十分高兴地说道。

接下来,孟子涛用数码相机,详细地把这幅画拍了下来,接着双方签订了一份转让协议,这桩交易就算成功了。

在秦润言这里吃过午饭,三人前脚刚走,秦润言的儿子回来了。

“这个点,你不呆在你的公司,到我这边来干嘛?”秦润言和儿子的关系不是太好,语气也不是太友好。

秦森林笑着说道:“这不是有些事情想麻烦您嘛。”

秦润言皱着眉头说道:“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秦森林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不满:“爸,您也不用这么说吧,我到底是您的儿子,难道在您眼里我就整天不干正事?”

秦润言嗤笑一声:“你说说人干了什么正事?就说公司吧,要不是我帮你撑着,你自己能做好?信不信我马上就让我朋友别再照顾你了?”

秦森林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他还真不敢强顶:“我不是年轻不懂事嘛,您看我一年做下来,公司也做的有声有色了吧。”

“哼!”秦润言冷哼一声,并没有再出言打击,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生气也主要是基于恨铁不成钢。

秦森林笑着请求道:“爸,您帮我这个忙吧,只要这事成了,我的生意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说!”秦润言看了一眼儿子。

秦森林说道:“是这么回事,我一位朋友,他喜欢法器,您那”

“呸!”秦润言怒目而斥道:“秦森林,你怎么尽搞些旁门左道,你嫌不嫌丢人啊!”

秦森林说:“爸,您也是生意人,送礼什么都很正常吧,他又不是不给钱。”

秦润言哂笑一声:“他能给你多少?你知道我那件法器的价值吗?”

秦森林信誓旦旦地说:“他可是很有钱的,只要能令他满意,钱都不是事儿。”

秦润言冷笑道:“他能一下子拿出四千万?”

“多少?您那件玉器能值这么多?”秦森林有些傻眼,心里也很郁闷,早知道法器能值这么多钱,他根本不会提起这件事情。

“你以为呢?”秦润言说道:“再说了,就算法器还在我的手里,我也肯定不会转让,这样的珍藏,根本不是能用钱作衡量的。”

秦森林一开始有些沮丧,但马上他就反应过来,秦润言话里有话:“爸,您的意思是说,您那件法器已经转让给别人了?”

秦润言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根本不想告诉他:“你管那么多干嘛,给我老老实实,脚踏实地地经营你的公司!”

说完,秦润言也不理儿子,转身就拿着书画锦盒,就朝门外走去,准备去找他认识的一位装裱老师傅,把画处理一下,显出画的本来面目。

看着父亲勿勿出了门,秦森林眼珠一转,连忙找到家里的保姆,询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客人过来,保镖就提到了刚刚离开的孟子涛等人。

听了保姆的话,秦森林认为,十有就是孟子涛换了父亲的法器,他必须知道孟子涛的名字,才能做进一步打算。

保姆虽然不认识孟子涛,但认识陈仲锋,不过,秦森林和陈仲锋的关系不太好,他不方便跟陈仲锋问。他转念一想,马上就有了主意,可以利用家里的监控,获得孟子涛的照片,到时可以通过照片,得知孟子涛的资料。

然而,监控室的钥匙,在秦润言的身上,至于备用钥匙,秦森林也不知道在哪,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又麻烦保姆。

保姆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但经不住秦森林的威逼利诱,而且秦森林又不是外人,她也只能答应下来,并保证不会向秦润言透露。

孟子涛并不清楚会因为一次很平常的交换,惹来一些麻烦,下午,他接受陈仲锋邀请去了陈仲锋家,欣赏了陈仲锋的藏品,晚饭后,他回了酒店。

凌晨,孟子涛还在睡梦中,郑宗先突然来了电话。

孟子涛有些迷糊地接了起来,当他听郑宗先说,有人通过内部系统在调查他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惊醒了。

其实,孟子涛之所以有这个待遇,也是因为他现在的有了特殊的身份,一旦现有人调查,马上上面就知道了,并启动相应的程序。

“郑大哥,知道什么人在调查我吗?”孟子涛皱着眉头问道。

郑宗先说道:“根据调查的结果,应该是一个叫秦森林的人指使的,不知道你和他有没有什么过节?”

“秦森林?这人我不认识啊!”孟子涛有些迷糊,不过马上反应过来,秦润言也姓秦,两者之间会不会有关系?但以秦润言的为人,不应该会这么做啊。

关键是,孟子涛晚上还给郑安志打了电话,问了秦润言的事情,郑安志告诉他,确实有这件事情,而且和秦润言的父亲关系很好,只是秦润言的父亲去世了一段时间,才失去的联系。

既然这样,秦润言就更没有理由,来调查自己了,这也是孟子涛奇怪的地方。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不过孟子涛还是实话实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郑宗先。

郑宗先听了孟子涛的讲述,也回忆了起来,秦润言确实有个儿子叫秦森林,听说两人的关系不是太好,而且秦森林这人喜欢搞一些歪门邪道。

孟子涛得知了秦森林的为人,觉得会不会秦森林不满秦润言把东西换给自己,所以才想动什么歪脑筋?

郑宗先问道:“孟老师,要不要先把秦森林抓起来调查清楚?”

孟子涛本来想要同意,但又担心秦森林背后还有人,想了想说道:“暂时先观察一下吧,他应该不至于没有后招吧?”

郑宗先劝道:“可这样一来,会对你的安全有影响。”

孟子涛笑道:“有大军在没关系的。”

郑宗先又劝道:“老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建议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孟子涛说道:“就像你说的,万一秦森林背后还有暗箭,肯定要揪出来才行,不然我就算这回躲过了,下回万一运气不好呢?而且,郑大哥你真不用担心,我自己的身手也不错,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那就给大军配一支枪吧。”

以前孟子涛因为级别不够,所以大军当然也不能配枪,现在是特殊时间,也就可以特殊对待了。

郑宗先也同意孟子涛话中的意思,说道:“行,我马上就带过来。”

郑宗先挂了电话没多久,就赶到了酒店,把枪交给孟子涛,还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是只要大军是孟子涛的保镖,就可以一直配枪。

这让孟子涛有些奇怪,连忙询问为什么,郑宗先告诉他,是上面的决定,具体他也不太清楚。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除了师傅之外,也不会有别人了。

交接了手枪之后,孟子涛询问魏洪良那边的调查结果,郑宗先告诉他,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不过从线索来看,对方有可能只是一位瓷器修补大师,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这让孟子涛有些失望的同时,也对那位瓷器修补大师有些好奇,于是就麻烦郑宗先在有了调查结果之后,通知他一声。

一夜无事,第二天,把金钢钺刀和仕女像临时存进银行,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出前往昨天的古玩市场。

本来,孟子涛昨天想要把这个古玩市场逛一圏,但没想到又耽误了,于是就决定今天去好好逛逛。

一切和昨天差不多,虽然不是双休,但古玩市场依然比较热闹,不愧为郢都人气最高的古玩市场。当然,这年头,好东西已经不多见了,地摊上也是真赝混搭,真品少赝品多。

孟子涛和大军一起逛了一圏,收获了几样小玩意,也算是小有收获,孟子涛对此也比较满意,毕竟像昨天那样的大漏是不可能天天有的。

走了一会,孟子涛来到一个摊位前,只见摊位上满满当当,前面摆了一排瓷器,后面一堆散铜钱,还有装着铜钱的册子。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现摊位上的东西基本都是一眼假,便没了兴趣,不过,他走之前,还是使用异能扫了一下,意外的现,那堆铜钱里面,居然还有宝贝。

有漏不捡那就是傻子了,孟子涛对着摊主说道:“老板,我看看铜钱。”

摊主淡淡地点了点头,接着和旁边的摊主聊天。

孟子涛在铜钱里面挑选了一下,没一会就现了异能的目标,一枚崇宁通宝。

崇宁通宝为北宋徽宗赵佶崇宁年始铸,年号钱。有崇宁通宝、崇宁重宝和崇宁元宝三种。崇宁通宝当十型,钱文为徽宗亲书,所以又其为御书钱。该钱文书法清秀骨瘦,铁划银钩,是徽宗赵佶瘦金书体存留世间的真实显现。

不过,这枚崇宁通宝比起普通版本要厚实许多,而且繁体“宁”的“心”的第三个点,不回钩,是顿笔点,不是瘦金体回钩点,这些正是崇宁通宝铁母的特点。

孟子涛挑了这枚崇宁通宝之后,又挑了另外一枚普通的崇宁重宝,就准备询问价钱。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碰瓷还是意外

孟子涛询问摊主道:“老板,这枚崇宁通宝和一共多少钱?”

摊主随便抬起头来看了一下,说:“一共算你五十吧。”

孟子涛心中一喜,嘴上说道:“老板,你这价钱可有些离谱了,这都是普通版的,五十我可以买一堆,两枚十块钱,怎么样?”

摊主说:“这两枚钱虽然是普通版,但品相都非常好,5块钱哪里去买哦,你诚心要,给二十。”

“十五,不能再多了。”

“几块钱都这么啰嗦,忒不爽快了。”摊主虽然答应,但还小声嘀咕了一句。

孟子涛捡了漏,也不去说他,正在这他付钱的时候,旁边来了一位将近四十岁,人有些瘦小,戴着一幅黑框眼镜,模样看起来有些猥琐的男子。

男子估计和摊主认识,打了声招呼,就翻开了其中一个装着铜钱的册子,看见看见册子中有一个雍正,便问多少钱。

摊主答道:“1o块钱!”

男子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急忙拎起钱币册子准备细看。谁知,从册子里面滑落一枚咸丰大钱,估计是当千的,直径六七厘米,估计重有1oo克朝上,这家伙一掉下去,咣当一下就砸坏下面的一件瓷器,周围顿时一静。

男子呆愣了片刻,马上就回过神来,对着摊主说道:“我说老鱼,你也太不是东西了,对我居然都用这一招!”

其实,不光是他,就是旁边的孟子涛,也都有这样的想法,因为这事实在太巧了,让人不免怀疑是不是摊主做的局。

但另一方面,孟子涛又觉得这事好像不太可能,毕竟两人是认识的,而且这人看起来也不太像是刚入行的新手,摊主这么做实在没什么好处。

摊主闻言顿时怒目圆睁,对着男子大声说道:“段谅真,你是不是昏头了,我老鱼的名头,在古玩街也是响当当的,我至于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坏了自己的名声吗?”

孟子涛听了这话,看向男子的目光稍稍有些讶异,原来这人就是段谅真,看模样,还真和陈仲锋说的有些相似。

段谅真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

摊主怒道:“我看你这人脑子确实坏掉了,弄坏了我的东西,难道拍拍屁股就走了!”

段谅真冷笑道:“嘿!搞了半天你还不是要我赔钱。”

一句话说的,好像摊主真是碰瓷的,但周围的人也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这小子是强词夺理。当然,也有人像孟子涛刚开始想的那样,觉得摊主可能是碰瓷,不然哪来这么巧的事情。

古玩市场,多的是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摊主知道这个时候往往是越描越黑,说道:“你也别跟我扯,东西是你砸坏的,不赔钱这事没完!”

段谅真当然不会答应,坚持道:“那是你自己没把铜钱装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摊主大声说道:“你难道是新入行的,不知道看东西需要小心吗?”

段谅真嗤笑道:“哈哈,你问问大家,有几个会想到,放在册子里的钱,好好的会掉出来?”

摊主说:“你的意思不就说我做局吗?不管你信不信,我再说一遍,我老鱼这辈子都不会‘碰瓷’。今天,你碰坏了我的东西,这是事实,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低头的!”

“我也明确告诉你,想要我赔钱,没门!”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吵了起来,最后都大动肝火,差点就准备动手了,还好被周围的人拦了下来。

旁边一位摊主说道:“老鱼,消消气,你们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摊主气愤地说道:“你看他都说的是什么话,他在我这买东西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哪回我不让着他一点,现在把我当成是什么人了?”

“哼!说的好像你哪回没赚我钱似的!”段谅真哂笑一声。

摊主听了这话,反而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和段谅真这样的人讲道理是说不通的,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公事公办,我这只民国新粉彩水盂,市价5ooo,这事我承认我也有些责任,那就打个折扣,你赔我四千这事就算了了!”

段谅真朗朗道:“你说五千就五千啊,再说了,谁知道你这东西是真是假?”

摊主冷笑一声:“你不承认没关系,可以拿到官方机构,或者请前辈来鉴定嘛,看看他们怎么说!”

看到摊主说的这么信誓旦旦,有理有据,周围的人心中的天平开始向摊主倾斜,道理也简单,如果确实是真品的话,5ooo也差不多,所以摊主根本不用做局也能把东西给卖了,就算卖不了5ooo,4ooo还是容易卖掉的。

段谅真还是不肯答应,这个时候,巡逻的警察到了,把两人带回去处理,马上,围观的群众就一哄而散,但还有人居然跟着去,想要得到处理结果。

经过这个插曲,孟子涛还是接着逛古玩市场,却没有再看到什么满意的东西,不过对孟子涛来说,也已经算是心满意足了。

临近中午,孟子涛接到了陈仲锋的电话,说是请他吃饭,并且有事相求。孟子涛也没多问,坐车来到陈仲锋说的那家饭店。

跟着服务员来到包间,只见里面除了陈仲锋之外,还多了一位五十多岁,慈眉善目的老人。

陈仲锋先是为双方做了介绍,老人名叫陈相仪,是陈仲锋的远房亲戚,论辈分,陈仲锋要喊他大伯,他也是做古玩生意的,在郢都也算是比较有名望的古玩商。

因为昨天去陈仲锋家拜访了,孟子涛也了解了一些陈仲锋家的情况,具体来说,陈仲锋家原本也是做古玩生意的,后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改行开始做生物医药一类的生意,规模在郢都来说还算可以。

不过,相对于现在的产业,陈仲锋明显对古玩更感兴趣,特别是瓷器,简直喜爱到不行,正因为这样,他才死活要买下余海乐的那只葫芦瓶,还担心别人捷足先登,不敢跟别人提起。

得知陈相仪的身份,孟子涛觉得陈仲锋太过看中那只葫芦瓶了,就算不相信别人,对自己的亲戚总不用像防贼一样防着吧?

寒暄了几句,陈相仪笑着说道:“今天冒昧请孟掌柜过来,主要是有件事情相求。”

“您老请说。”

“是这样,我听小锋说,你有一件铜胎掐丝珐琅仕女像,不知道你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因为手上的钱已经不多,孟子涛昨天也透露过,会把仕女像转让的想法,不过,他可没有在郢都转让的意思,毕竟他在这边没认识几个人,很难卖得出高价来。

没想到,孟子涛说者无心,陈仲锋听者有意,就把事情跟陈相仪说了一声,对方马上表示很感兴趣。

孟子涛笑着说道:“既然您是小锋的长辈,那我也就直说了,东西呢,我确实有转让的想法,但这座仕女像,要价可不便宜。”

陈相仪笑道:“对我来说,只要价格合理就行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说道:“那行,不过东西现在被我存在银行了,现在去也拿不到。”

陈相仪笑道:“没事,我也不急,咱们先吃饭再说。”

接下来,陈仲锋招呼了一声,服务员就开始上菜,接下来,大家推杯换盏,气氛很不错。

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陈仲锋说要去上厕所,没一会,孟子涛接到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居然是陈仲锋过来的,短信上说,一会价格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顾着他的面子。

孟子涛虽然对陈仲锋来的短信有些诧异,不过他也懒得多想,总有机会知道原因的。

吃过饭,大家又喝了会茶,等到银行的营业时间,孟子涛就去把仕女像拿了出来,给陈相仪鉴赏,陈相仪也表示非常满意,开始询价。

这个时候,陈仲锋以有事为由出去了,这么做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孟子涛还注意到,陈相仪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接下来,两人稍微商量了一下价格,最后以三百九十万成交。

应该说,这个价格已经很不错了,哪怕上拍也不会高多少,更何况,上拍还要耽误一些时间,这点时间,孟子涛凭这些钱,能够赚好几倍。

交易完成,陈相仪就拿着东西告辞了。

孟子涛上了陈仲锋的车,好奇地问道:“我说,你们不是亲戚吗?”

陈仲锋叹了一口气:“实话跟你说吧,我们陈家以前明面上是古玩商人,其实暗地里是土夫子,我爷爷包括我父亲,在这方面都非常厉害。不过,这一行毕竟不好听,后来又生了一件我也不太清楚的事情,之后,我爷爷就决定不干了。”

“我爷爷和父亲都是高手,他们离开了影响很大,大伙都不同意。不过,我爷爷脾气倔,他打定的主意,没有人能够改得了,最后,大伙没办法,提议最后再做一次,就让爷爷和父亲金盆洗手,爷爷也答应了,却没想到最后出了事……”

第三百六十五章 郑仲锋的家事

陈仲锋神色黯然地说:“那一次,我父亲因为突然生病,没有下去,我爷爷包括一些亲戚,全都陷在了里面,只有我这位大伯陈相仪和另外两位亲戚逃了出来。”

“而且,出来之后,其中一位亲戚当即就疯了,一直喊着有鬼要杀他们,陈相仪和另外一位亲戚虽然都很清醒,但却对此事避而不谈,怎么问都不说,最后被大家逼的没办法,才把事情告诉了我们村当时的老族长。”

听到这里,孟子涛十分好奇,插话道:“你们老族长有没有把事情的原因,告诉你们?”

陈仲锋摇了摇头:“很奇怪,他也没有说,并且亲自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还让大家都不要谈论这件事情。”

这事让孟子涛觉得很蹊跷,不由问道:“那后来呢?”

陈仲锋说:“后来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不过,他还算有些良心,变卖了家里的东西,把钱分给了那几个亲戚,我父亲因为想要知道实情,所以没有要那些钱,但他就是不说。后来,我父亲因为这事对古玩再没了好感,转行做了现在的生意。”

“事情应该过去很多年了吧,他还不想说?”

“对,已经将近二十年了。”陈仲锋说道:“而且,他不但不想说,有一次和我父亲喝酒的时候,还说正是因为我父亲没下去,所以才死了那么多人,好像变成了我父亲的责任了!”

说到这,陈仲锋显得很生气。

“呃,就是因为这事,你才对他比较反感?”

“也不单单是这件事情。”陈钟锋说道:“你不知道,当初活下来的另外两名亲戚,后来6续都死了,而且死的时候,都比较痛苦,这让我坚定了要找寻这件事情答案的决心,而且也更加痛恨他!”

看到孟子涛有些疑惑,陈钟锋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和他的关系,不像我说的那样?其实,我这是在卧底。”

陈仲锋说的有些无奈,因为他也知道,以陈相仪的聪明以及口风,这么做其实得到答案的机会很渺茫,但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孟子涛拍了拍陈仲锋的肩膀,说道:“我说,你也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而且,我觉得你这位大伯,人其实挺不错的,他应该也知道一点你的想法,既然他选择不说,肯定有理由,有时候,知情反而比不知情要痛苦多了。”

“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不管有多困难!”陈仲锋坚定地说道。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看来陈钟锋的性格随他的爷爷,都特别的倔强。

“做为朋友,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忙,你尽管跟我说,只要我力所能及的,肯定会帮忙。”

“谢谢!”陈仲锋表示感谢,笑着说道:“我现在就有件事情想麻烦你,这事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哦。”

毕竟盗斗不是什么好事,哪怕已经金盆洗手了好多年了,传出去也会被人看不起,甚至惹火烧身都有可能,陈仲锋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憋太久了,而且几次三番接触下来,觉得孟子涛为人不错,这才说出这事。

孟子涛笑道:“放心,我可不是什么乱嚼舌根的人。”

陈仲锋嘿嘿一笑:“对你,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正在开车的大军说道:“咱们接下来去哪?”

“等我接个电话。”

陈仲锋拿出手机:“喂,什么?怎么回事啊?你现在在哪?好的,我马上过去。”

“怎么,出了什么事情了?”孟子涛听到电话里是女声,心里有些好奇。

陈仲锋先跟大军说了一个地址,大军把地址输入导航,陈仲锋接着说道:“昨天跟你说过的段谅真你应该有印象吧?”

“怎么了?”孟子涛点了点头,心道,上午的时候还见过。

陈仲锋说道:“他跟一个我们这边摊主打架,把人给打休克了,据说伤势很严重,现在需要一笔费用,他老婆现在在卖东西筹集。”

“啊!”孟子涛十分惊讶:“那点小事,居然搞成这样?”

陈仲锋闻言十分奇怪:“怎么,你难道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是,孟子涛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陈仲锋很是无语,说道:“老鱼这人做生意虽然不说厚道吧,但也算是中规中矩,平时基本没见过他坑人,应该只是一个巧合,段谅真这家伙就是疑心病太重。”

孟子涛说道:“后来,他们不是去局里解决了吗,怎么两个人又会打起来。”

陈仲锋说道:“估计是价钱谈不拢吧,老鱼这人也有点脾气,两人一言不合估计就打起来了。”

孟子涛觉得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随即问道:“那他老婆怎么会先想到联系你?”

“孟哥,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说啊,好像我跟她有一腿一样。”

陈仲锋说笑了一句,接着说道:“至于她为什么联系我,我这人在圈子里是有名的爱瓷器,如果东西好,临时又想要卖个好价钱,找我准没错。”

孟子涛笑道:“你到不怕被别人说成是棒槌。”

陈仲锋笑道:“我还不至于这么傻,什么东西什么价,我还是知道的,最多东西好,我会愿意贵上一些,但也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想让我吃亏,也得掂量一下。”

“那这回是什么东西?”

“说是一件钧窑的玫瑰紫釉鼓钉三足洗。”

孟子涛讶然道:“这家伙手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陈仲锋感慨道:“谁说不是呢,我一开始也吓了一大跳,不过东西到底是不是真品,还得去看了才知道,而且我心里觉得是真品的可能性不太大,这回又要请你帮忙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这也让他增涨一些见识。

不多一会儿,车子就停了下来,来到的地方离郢都博物馆很近,因为先前游玩的时候来过一次,所以孟子涛对这里并不感到并不陌生。

之后,在陈仲锋的带领下走向路边的一家古玩店。

店内,有一男一女正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两人神情各异,女子似乎在焦急地等待什么。

等陈仲锋靠近古玩店,其中那位女子就急急忙忙地迎了上来,男子也跟了上去。

女子正是段谅真的妻子李惠,年纪虽然也有三十七八岁,但脸长得年轻,看起来比起段谅真小多了,而且相貌端庄,看起来很有气质,也不知道怎么被段谅真这个猥琐男追到手的,让孟子涛不由感慨了一句,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寒暄了几句,李惠就带着大家走进店里。

孟子涛跟着进入店里,现,这家店只是一个比较普通的古董店,两旁货架上的东西一眼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种类也比较杂,给人一种参差不齐的感觉。

一般来说,古玩店里的东西如果不丰富是留不住老客,吸引不到新的爱好者的,看来看去就那几样东西,时间长了,把人气儿都做散了,再无人愿意光顾,这一点,就是这家店的真实写照。

孟子涛觉得如果是他的话,如果没有什么压箱底的东西,来一次最多来两次,他就不会再光顾这家店了,也不知道这家店的店主是怎么想的。

跟着李惠的那个男子就是此店的店家,五十多岁的样子,脸上满是皱纹,有点显老,据郑仲锋介绍,这人其实是李惠的表哥,应该是李惠担心自己吃亏,请男子帮忙把关的。

“郑少,你们这边请,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就请你们过目了。”李惠十分热情地说道,并带着大家走进了一间内室。

只见,室内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紫光夺目的三足洗,郑仲锋一见就两眼放起了光,快步走上前,就小心地拿起东西欣赏起来。

过了足足二十多分钟,郑仲锋一脸喜色地放下东西,接着请孟子涛过目。

这只三足洗器敛口,浅腹,平底,下承三云头足。口沿及近底处环鼓钉一周。通体施釉,器外呈天蓝与玫瑰紫釉相交融的窑变色,器内紫蓝釉,沿边及凸棱呈褐色,器心有蚯蚓走泥纹。底刻“九”字,有支钉烧痕一圈。

最早的钧窑器只呈素蓝色,自十一世纪末起,钧瓷开始加入紫红斑装饰,那是窑烧之前在釉面涂上氧化铜的效果。此器代表一组模制的钧窑洗、花盆及盆奁类,以复式模具制成,其中一些器底釉下刻数字一至十。从博物馆藏品及钧台窑址掘所见,这些数字应与器物的大小相关,以“十”为最小型,“一”为最大型。

这类瓷器的断代颇多争议,近年大多数学者得出一个结论,认为此类编号钧瓷应烧造于元至明初年间。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元代以前的文献中从未提及钧窑,但在明代后叶的著作中却频频出现。若将这类钧瓷与其它窑器包括瓷都明代官窑出土的文物作一比较,可推论编号钧瓷应是明初宫廷用器,这也解释了为何相当多的传世钧瓷出自宫廷旧藏。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又见修补瓷

虽说对于钧瓷的创烧年代还有争议,但不管怎么说,钧瓷的珍贵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像底刻九字款三足洗并不多见,有道是物以稀为贵,这一点肯定增加了三足洗的价值。

如果它是真品,并且没有问题的话,这只三足洗的价值,应该在三百五至四百万左右。

孟子涛仔细观察,现这这只三足洗从胎釉等方面来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这间屋子的环境,让他觉得挺不满意的。

不光房间面积十分窄灯光也很弱,要说房间面积小还情有可愿,灯光这么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前文也多次说过,在灯光不好的地方鉴定一件古董并不合适,一些细节容易被隐藏起来。

按照孟子涛的经验,一般在灯光方面搞小动作的,往往都有些小心思。因此,哪怕这件三足洗所有的特征都显示其为真品,孟子涛也没有贸然认定,先仔细观察了再说。至于异能,反正现在又不着急,可以最后使用。

这个时候,陈仲锋心里有些迫不及待,忍不住问道:“嫂子,如果我想买下它,需要多少呢?”

李惠说道:“谅真说了,至少要五百万!”

“这个价钱有些高啊!”陈仲锋心里的热切被这个价格浇灭了不少。

店家帮着说道:“陈少,这个价钱可并不贵,先,这只三足洗,天蓝与玫瑰紫釉相交融的窑变色卓尔不凡,诚为钧窑名瓷的上乘之作其次,九字编号的钧瓷十分少见最后,数百年下来,保存地还这么完好,凭这三点你说这个价格高吗?”

陈仲锋摇了摇头:“诚然,你说的都没有问题,但市场上的钧窑三足洗,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价格。你要说拍卖,去年一只钧窑天青釉葵花式花盆连水仙盆,编号同样为九,成交价才只有6oo多万,要知道这可是花盆,做工等方面,比这只三足洗复杂多了。”

说着,他还拿出手机,从网上找到了花盆的拍卖记录,李惠他们一看,果然要比自家的东西出色许多。

李惠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陈仲锋说道:“你们叫我过来,肯家了解我这人的脾气,这样,一口价三百六十万,多一分我都不要了。”

李惠看了看店家,说道:“我们商量一下。”

“行”

过了片刻,李惠表示这个价钱没问题,接着又一本正经地回答道:“陈少,价钱谈好了,那可就不许中途再变卦啦!”

陈仲锋摆了摆手:“那是当然,对了,听你的意思,有人变卦?”

李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先前确实有个老板,也想要这件东西,价钱都谈好了,结果中途变卦,说只给我两百万,实在太没诚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孟子涛本来心里就有所怀疑,听了这话,再看到店家向李惠使眼色,心里就产生了一个想法。

“哦,原来是这样啊。”

陈仲锋并不觉得和段谅真的关系,对方会先想到自己,对此也没什么意外,说道:“这年月,不守古玩规矩的也大有人在,以后还是看准了人才做生意吧。”

“可不是呢?”李惠忙不迭地点头赞同道,“我以前也不懂,这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陈仲锋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这人只要东西好,价钱一切好商量。”

“那当然了!东西你也看过了,好不好不用我多说,如假包换!”李惠显得很自信。

店家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己这个表妹,还真是头长见识短,古玩这行,这种保真的话哪能随便说?好在这东西在真伪方面没多少问题,不然可就吃了大亏了。

这时,孟子涛突然开口说道:“这里的环境太暗了,我能不能把东西拿出去看看?”

听孟子涛这么说,店家和李惠眼中都闪过一丝慌乱,就这模样,孟子涛一眼就看出来他们心里有鬼。

店家连忙说道:“本来出去是没问题的,不过,我先前跟旁边的一家店里有些经济纠纷,我怕他们看到这只钧瓷误会,到时又有麻烦。你还是就在这里看吧,我给你提供手电筒就是了。”

“哦,那好吧。”孟子涛点了点头答应道,看样子他没有多想什么。

而站在一旁的陈仲锋却有些意外了,因为他知道,孟子涛包里明明放着手电,为什么还要问店家要呢,这是不是在暗示他有什么问题。

这么想着,陈钟锋也觉得有些不对了,把目光注意到房间里的环境来,心里想着,对方这么做,是不是就是为了营造一个让人看不清破绽的环境。

陈仲锋向李惠看了过去,现,对方的目光有些躲闪,心里越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不禁有些生气起来,于是又向孟子涛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店家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只手电筒,孟子涛一看那手电的大一阵无语,这分明那是一只袖珍手电筒,根本没多少亮度,用它来鉴定,根本不比头顶的灯光要好多少。

店家把手电递给孟子涛,笑着说道:“我拿起来给你看吧,你也可以看仔细一些。”

说着,他就小心地拿起了桌上的三足洗,而且食指拿着的地方,正好挡住其中一只底足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正是孟子涛刚才现修补过的地方。

说起来,孟子涛对这个修补的师傅,心里也十分佩服,居然做得差点就天衣无缝了,只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如果不是经验丰富的人,根本很难现这一点。

由此,孟子涛又想到了先前那只葫芦瓶,都是同样非常高的修补技术,又在同一个城市,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修补的。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孟子涛拿着手电继续鉴定,没一会就到了店家手指挡住的地方。

这个时候,店家又突然开口了:“其实吧,我觉得这只三足洗,完全是开门到代的物件,而且保存的这么完整,可并不多见,你们看这釉色,这蚯蚓走泥纹,还有这包浆,都多么自然”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孟子涛说道:“我说老板,你的手能不能让一让啊,你挡着我看不到啊!”

店家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孟子涛很可能看出了破绽,这个时候,他也找不到理由来拒绝,只得又把三足洗放了回去,期望事情不像他想的那样。

这时,陈仲锋就算再傻,也意识到了到底是什么问题,于是问孟子涛讨要过手电,直接看向刚才店家挡的地方,虽然他的眼力不怎么高,但有了提醒,马上就看出了修补过的地方。

现了这一点,陈仲锋哪还不明白,这只三足洗的底足,原本折断了,现在是修补出好的。店家和李惠就是想利用环境遮掩这处地方,想要欺骗自己,按照完整器的价格买下来。

如果没有孟子涛的话,陈仲锋觉得自己肯定会中招,到时损失最起码要一两百万,他想想就觉得气愤不已。

看到陈仲锋脸色大变,店家和李惠全都意识到要糟,李惠还准备说些什么,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陈仲锋抢先说道:“嫂子,看来,刚才那个价钱我是收不起了。”

其实,陈仲锋此时有些想要破口大骂,但古玩这行,尔虞我诈可并不少见,再加上陈仲锋对这只三足洗还有些念相,所以才没有作出来。

残损的陶瓷有没有收藏价值,主要取决于其本身的价值,如果是一件晚晴、民国的民窑,完整的也就是一二万、几千块钱,残损了还有什么价值?即便是一件光绪帝官窑,坏了几大块,还能值多少?

而对钧瓷来说,毕竟属于名窑品种,而且这只三足洗也是可圈可点,就算断了一只底足,也还是十分珍贵的,只不过,现在陈钟锋不知道这只断了的底足,到底是原装货,还是仿制的,如果是后者整体价值无疑要更低一些。

李惠本来还觉得这事肯定完了,听陈仲锋这么说,她心里一喜,嘴上含糊其词地说道:“不知道你能出多少钱?”

“我们先商量一下”

陈仲锋和孟子涛走到一旁,询问道:“孟哥,这底足到底是不是原装货啊?”

“我看多少有些问题,不过这里灯光太暗,我看不太清楚。”虽然异能已经给出了结果,但孟子涛觉得自己还是表现得正常一些比较好。

陈仲锋说道:“孟哥,我相信你的判断,既然这样的话,你觉得我多少拿下来比较合适。”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百万以内吧,不过我觉得比较困难,说句不谦虚的话,这东西虽然骗不了我,但别人就不一定了。”

“不管怎么样,试试吧。”陈仲锋点了点头,回头就去跟李惠说,他愿意八十万买下这只三足洗。

不过,李惠却坚决不同意,讨价还价了半天,最低只能压到两百五十万。

“我如果同意,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二百五了!”陈仲锋心里嘀咕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又见线索

价格谈不拢,陈仲锋也就放弃了打算,心里是相当的郁闷,昨天遇到一件自己喜欢的葫芦瓶有问题,今天遇到一只自己朝思暮想的钧瓷同样也有问题,自己难道是没有得到珍瓷的命吗?

“再这样,我就去拍卖会上买去!”陈仲锋心里起了狠。

带着郁闷的心情,陈仲锋就准备告辞,这时,李惠却突然开口,询问陈仲锋对玉壶春瓶有没有兴趣。

陈仲锋闻言马上就想到了,那只据说是段谅真花了五十万,捡漏的青花竹石芭蕉玉壶春瓶,据说能值四五百万。

要说,陈仲锋对此不动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刚才的事情,让他心里多少有些阴影,心里又有些抵触。

看到陈仲锋有些犹豫,李惠说道:“陈少,你放心好了,那只瓶子好多人都看过的,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陈仲锋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就看向了孟子涛,孟子涛表示没意见。

于是,陈仲锋就同意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换个环境。”

李惠不是商人,脸皮还没厚到一定的境界,听了这话,多少有此尴尬,说道:“那只瓶子我也不想带过来了,生怕路上出了意外,你们到我家去看吧。”

大家对此事没有意见,于是店家开车带着李惠,大军驱车跟在后面,这样过了十分钟左右,他们来到一个小区。

停好车,大家跟着李惠来到家里,段谅真的父母并不住在这里,他们的孩子住校,所以家里比较冷清。

“你们先坐一会,我去把瓶子拿出来。”李惠招呼大家坐下,倒了茶水,就去把东西拿出来。

此类竹石芭蕉纹玉壶春瓶亦称“三友瓶”,乃仿明官窑而作,为明清官窑的经典品种。

其腹部饰青花芭蕉竹石图案。栏杆於四周环绕,芭蕉和兰竹生於奇石之间,生机盎然,富有园林小景的别致趣味。颈部绘一周蕉叶纹,肩部饰卷草纹和如意云头纹,底端为明清时期习见的变体莲纹,足墙外环饰草叶纹。底部双圈内有青花“大清雍正年製”六字三行楷书款。

此器造型规整,线条流畅优美,胎质纯净细腻,烧结坚质,纹饰构图疏密得宜,描绘细致生动,青花色深沉,色调幽雅明艳,竹石芭蕉纹意境清雅,颇具水墨韵味,在官窑瓷器相对程式化的纹饰体系中独树一帜,看起来,应该像是一件真品之作。

然而,熟悉的画风,熟悉的青料,孟子涛哪还不明白,这是谁的杰作?

先前从魏洪良那得到的线索要断了,孟子涛以为可能很难找到那位制瓷人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居然在这里找到了线索,这让他心里十分高兴。

想到这,孟子涛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站起身来,给郑宗先打了电话。

郑宗先听说孟子涛居然无意中又得到了线索,高兴之余,心里多少有些犯嘀咕,先前得到的一些关键线索,就是孟子涛那得来的,现在眼见线索要断了,孟子涛又现了一个,难道孟子涛是那个制瓷人的克星?

挂了电话,孟子涛又回到座位,只见陈仲锋拿着玉壶春瓶,又好像花痴一般了,这让他暗笑了一声:“这回又要失望了。”

过了片刻,见大家看得差不多了,李惠问道:“怎么样,这只瓶子不错吧,我也不要多,四百万就算了,要不是谅真出了事,肯定不可能这么便宜的。”

看到李惠一幅你们捡了便宜的模样,孟子涛说道:“李女士,这只玉壶春瓶,你还是拿回去吧。”

本来,陈仲锋都有些垂涎三尺了,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李惠和她的表哥也好不了多少。

李惠回过神来,声音都高了几分:“你说这只瓶子有问题?”

孟子涛说道:“这事仁者见仁,我觉得还是不要争辩的好。”

其实,孟子涛之所以不想说,一来是不想多废口舌,最重要的原因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这类高仿传播出去,免得引起恐慌。

李惠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行,这事无论如何你得给我一个解释!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孟子涛看到李惠有些不依不饶,而且其他人也都对他的判断十分好奇,孟子涛没办法,只得挑了几个,常人比较容易理解,又不会引起猜测的理由,解释了一遍。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李惠有些傻傻地看向了店家,店家轻轻摇了摇头,意思不言而喻。

李惠有些傻了,她完全没料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半天说不出话来。

“捡漏捡漏,一天到晚就知道捡漏,捡个屁的漏啊!”李惠回过神来,就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

店家劝道:“惠,别生气了,妹夫也不是故意的,这样的高仿,就算是我也会吃药的。”

李惠哽咽着说道:“你别为他说话,他说到底,还不是自己贪心,五十万啊,就这么没了!”

看着表妹泪流满面,店家也只能好言相劝,总算把李惠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说道:“这只瓶子的事情,咱们一会再商量,关键现在要给谅真凑钱。”

“让他呆里面一辈子吧!”李惠话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起身,又回去拿了几个样东西出来,最显目的是其中一座供盒。

供盒是供养法器,用来作盛放供品供奉神灵的器具。此件供盒造型规整庄重,分为三层,上台为盖顶,扁圆状;中台为盒身,五层;下台亦可盛物,器身上雕刻有繁缛纹样,工艺细腻精湛。

下台呈六角形,束腰处刻有“般若相敬用,爱月居士”、“和硕庄亲王恭进”。据文献记载,般若相,又名“法林寺”,位于河北承德避暑山庄,为乾隆三十六景第十六景。爱月居士是圣祖第十六子和硕庄亲王允禄。般若相是避暑山庄内最早修建的寺庙,当年皇帝、嫔妃们常来此拈香礼佛。这件供盒应是当年和硕庄亲王允禄来般若相礼佛时进贡的器物。

此件供盒上台和中台均为砗磲雕刻而成。砗磲乃佛家七宝之,与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珊瑚、琥珀和珍珠称为“佛家七宝”,常常陈设在佛堂神桌之上。下台为象牙雕刻,质量优良。此件法器雕刻工艺精湛,选材考究,应是清雍正时期宫廷造办处所制。

第三百六十八章 赤珠

陈了供盒之外,李惠还去拿了两件玉器,以及两件瓷器,经孟子涛鉴定,都是真品,不过除了供盒价值十八万之外,剩下的玉器和瓷器,加起来不过价值三十万。

最后,双方一番讨价还价,以四十五万成交,其中瓷器都归陈仲锋,玉器和供盒归孟子涛。

去小区不远处的银行转了账,孟子涛他们就坐车离开。

车上,陈仲锋说道:“其实,这五样东西,我都见过?”

孟子涛闻言有些奇怪:“那你以前怎么不买?”

陈仲锋说道:“我不是不买,关键原先的主人,要的价格太高了,像我这样的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别人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有些想不明白:“照你这么说,他怎么会把东西卖给段谅真呢?”

陈仲锋说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原来,东西的原主人名叫苏宏,他原先也是做的古玩生意,而且生意还不错,结果,去年的时候,他买彩票中了大奖,于是生意也不做了,还迷上了赌。

赌这东西,多少钱都能败光,苏宏也一样,没几个月功夫,从百万富翁变成了欠了一屁股的债,最后只能把原先的藏品卖了换钱。

当时,陈仲锋也听到了消息,想去购买,结果没想到,苏宏把他当成是冤大头,于是,陈仲锋一气之下就没购买,没想到最后却落到段谅真的手中。想来以段谅真的性格,当时肯定是死命压价。

听了陈仲锋的讲述,孟子涛心里有些感,陈仲锋的运气真不太好,不然的话,就有一件异宝收入囊中。

当然,东得很隐秘,想要现,如果不像孟子涛那样,依靠异能,想要现异宝,需要十足的运气才行。

正聊着天,孟子涛接到了郑宗先的电话,说是卖家的情况有些复杂,要请孟子涛过去看一下。

挂了电话,孟子涛就把郑宗先说的地址告诉了大军。

这时,陈仲锋轻咦了一声:“孟哥,你认识这个住址的主人吗?”

孟子涛回道:“不认识,只是这家伙犯了事,我去看看。怎么,你认识这人?”

陈钟锋咬牙切齿地说道:“当然,这家伙化成灰我都认识,那只汝瓷就是从他那买的!”

孟子涛有些惊讶,但又在意料之中,看来,那件汝瓷很有可能也是那个制瓷人的杰作啊!

孟子涛问道:“你能不能仔细说说他的事情?”

陈仲锋说道:“这人叫郭冬宇,其实我对他了解的也不太多,只知道他是我们本地还算有名的收藏家,家里的藏品众多,许多都是十分珍贵的国宝级别的文物。只不过,他为人比较神秘,说是以藏养藏,但在本地卖出的东西屈指可数,买的也不多。”

说到这,陈仲锋也觉得有些不对:“咦,这么一说,这家伙好像真有些神秘啊!他的钱和藏品都是哪来的呢?”

说到这,他就向孟子涛看去:“孟哥,他到底犯的是什么事啊?”

孟子涛说:“主要是走私、贩卖出土文物,而且量相当大。”

陈钟锋讶然道:“不是吧,我对郢都做这方面生意的,也还算熟悉了,根本没听说过,这家伙也做这种生意啊!这家伙隐藏的可真好!”

孟子涛说笑道:“说起来,这事还要谢谢段谅真,不然国家肯定损失大了。”

陈仲锋问道:“怎么说?”

孟子涛说:“现在现他家里有只刚刚出土没多久的鼎,光铭文都有上百个,你说有多珍贵?”

陈仲锋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这种东西他都敢搞出来?”

孟子涛说:“他只是负责转移的人,算是比较重要的负责人吧。”

陈钟锋对此有些感慨,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一会我能去吗?”

孟子涛笑道:“如果走漏了消息,你可是要负责的。而且实话告诉你,刚才跟你说的事情,暂时最好不要传播祟出去,不然的话,我可救不了你。”

陈仲锋表情有些凝固:“我说孟哥,这事既然不能说出去,你干嘛还告诉我?”

“这不是你自己问的嘛。”孟子涛揶揄一笑。

陈仲锋说:“那你完全可以不告诉我吧。”

孟子涛笑了笑,说:“行了,也没那么严重,不过暂时还是不要跟别人提起这事。”

“我一定守口如瓶。”陈仲锋连连点头,虽然他知道孟子涛应该是在开玩笑,但他手里也有一些来历不明的藏品,他可不想为自己惹来麻烦。

车子停靠在一处别墅小区门口,三人接连下了车,孟子涛跟陈仲锋告了辞,就带着大军向站在小区门卫处的郑宗先走去。

郑宗先先打了声招呼,问道:“孟老师,你和陈仲锋认识?”

“对啊,他有什么问题吗?”孟子涛问道。

郑宗先带着两人走进小区,说道:“他到没什么问题,不过他的一位大伯你如果见到的话,最好小心一些。”

“你说的是陈相仪?”孟子涛问道。

“对,就是他,你们已经见过面了?”郑宗先讶然道。

孟子涛把先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说道:“我看他这人慈眉善目的,难道很危险?”

郑宗先郑重地说道:“这世界上,面目可憎,但心地善良的人不少,反过来也是一样,你不知道,陈相仪年轻的时候,有个绰号叫做灰狼,既狡猾又阴险,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从当初一场变故中活下来,所以你千万别被他的容貌可骗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能从那样的环境活着出来,并且成为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幸存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

“郑哥,你说的变故,是不是他们盗斗的事情?”

“对,这事你也知道啊?是不是陈仲锋告诉你的?”郑宗先问道。

孟子涛点头称是:“这事有过调查吗?”

郑宗先说道:“死了那么多人,哪怕他们陈家不报案,你说能隐瞒的了吗?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具体不是我调查的,不过我正好看过卷宗。”

孟子涛对此事也很好奇,问道:“我能知道这件事情吗?”

“当然可以,这件事情保密等级不高。”

郑宗先说道:“据陈相仪说,他们应该是他们中了一种诅咒,不过据调查,所谓的诅咒应该是他们中了一种不知名的剧毒,由于陈相仪和另外三个人在后面,再加上他以前吃过一种异果,体内对这种剧毒有抗体,所以才幸免于难。”

“当然,这只是我能看到的一种解释,我认为,如果是剧毒的话,还是有些事情不能解释,具体的,你可以自己查找资料。”

孟子涛问道:“我去哪里查找资料?”

郑宗先笑道:“等你经过了考察期,就会知道到哪里查询了。”

听郑宗先这么一说,孟子涛对自己所在的这个部门,越来越好奇了,也希望自己能够早日成为正式成员。

郑宗先带着他们走进一幢别墅,接着又带着他们来到地下室。

走进地下室,一股出土文物夹杂着怪味的气息扑面而来,特别是孟子涛现在五观很敏锐,就算他戴上口罩,都差点把他熏的眼泪直流,调整了好一会,他才恢复过来。

此时,地下室内已经有多位工作人员,他们在有条不紊地清点和整理着房间内的文物,而这些文物,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出土不久的,有些文物上的泥土都还是潮湿的,其中最显目的,就是位于门口的一只青铜鼎。

这是一只方鼎,尺寸硕大,足有四五十厘米高,器身方正,造型雄阔,一眼看去,就能感受到此物沧桑、厚重、古拙的气息,让孟子涛一下就沉迷其中。

综观各式高古青铜器,方鼎当属极罕,如此器型之陶具始制于二里头时期,至二里岗时期,相近器型之青铜器亦始现,并且流行于商代和西周早期。

商周二朝用方鼎于祀神祭祖,方鼎之拥有权似乎管制甚严,有分别上下贵贱之意。李西兴论述,西周规定“天子九鼎,诸侯七,大夫五,士三”,至于百姓,根本没有鼎的资格。

如本品般尺寸硕大而纹饰瑰丽的方鼎,多见于诸侯王等皇室贵族之墓。

孟子涛仔细观察,如痴如醉,这一看,就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关节。

孟子涛注意到站在旁边的郑宗先,有些歉意地说道:“郑哥,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郑宗先笑着表示没关系:“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要不是我有事情要处理,肯定也会像你一样仔细欣赏的。对了,这件东西对不对?”

孟子涛笑道:“当然是真东西,我认为制作时期应该是在商晚期,不过,上面的铭文我不太熟悉,你只能请别人来破解了。”

郑宗先高兴地说道:“明白,等这件事情了了,我们会请专家破译的。对了,其剩下的东西,还请你能够帮忙看一下,珍贵的文物需要清理出来。”

“分内之事。”孟子涛笑着应了下来,接着就开始分类整理,这种别人眼里枯燥乏味的工作,对喜爱古玩文物的他来说完全是一个欣赏学习的机会。

分拣了大概三分之一的文物,郑宗先又来跟孟子涛说,说是这里的东西,要暂时封存。

孟子涛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又要暂时封存了?”

郑宗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上面突然给了这么一个命令,不过反正现在时间也晚了,咱们先回去吃饭,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好吧。”孟子涛虽然想不通,但既然是上面下达的命令,肯定是有什么考虑的,他也只能接受,正好,他也急着想要想出供盒里面的异宝。

“对了,关于那个制瓷人,苏宏有没有说出来?”

郑宗先摇了摇头:“他现在准备顽强到底,一点信息都不透露,暂时也拿他没办法。”

孟子涛对这方面也没什么建言,说道:“有什么消息,还要麻烦尽快通知我。”

“应该的”

吃了晚饭,孟子涛和大军回酒店休息,期间,孟子涛也给郑安志打了电话,跟他说了这件事情。

也没有拿出供盒,把最上面一层拿了下来,上面类似于塔顶,孟子涛的目标正是里面。

只见孟子涛拿起一把小刀,在里面拨弄了一下,没一会一个片状物就被他弄了下来,接着就从中滚出了一颗红色的珍珠一样的东西。

孟子涛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一番:“珍珠?对了,是赤珠!”

赤珠即赤真珠。大智度论卷十云“真珠出鱼腹中、竹中、蛇脑中。”佛地经论卷一云“赤虫所出,名赤真珠,或珠体赤,名赤真珠。”

真珠普通呈薄鼠色、灰色,赤珠则指珠之稍带赤色者。纯赤色之真珠极其难得。梵语钵摩罗伽,华言赤真珠。佛地论云:赤虫所出。大智度论云:此宝出鱼腹、竹中、蛇脑中,其色明莹,最为殊胜,故名为宝。两段记载充分的表明了,赤真珠明显的不是现在所谓的红色珍珠,而是另有它指。

先我们要了解佛地经论的赤虫指的是什么。赤,有很多种意思。通常的是说赤就是红色,但是他还有其他的意思,包括光赤族:杀光一族,露赤膊、赤脚忠诚等等,此外它在古代还有一个更为明显的意思,也就是南方的意思。因为赤也代表了是南方的颜色。

所以,佛经里指的赤可能就是指南方。虫,会意。汉字部之一,从“虫”的字多与昆虫、蛇等有关。按:“虫”甲骨文字形象蛇形,本读,即虺,是一种毒蛇。后为“虫”的简体。本义昆虫的通称这个是汉语字典中的解释,说明了,虫字原来是代表了一种蛇,也就是虺蛇,在现代叫做蝮蛇。但是也有泛指蛇的意思。同时虫字也有鱼的意思。那么这些文字证件也许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文字会随这时间变化产生不同的意思。也许这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在佛地经论只说了赤真珠产于赤虫而大智度论却说了三个物种鱼,蛇,竹,可能就是因为时代的不同而产生了问题。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内鬼

有人可能觉得不相信,鱼或者蛇的身体里会有这种东西吗?

其实这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像牛黄、马宝、狗宝这三宝,以现代医学的解释,不就是身体内部的结石吗?古人不认识,在描述的时候,就有了一定的夸大其词。当然,牛黄等三宝也确实很有功效。

以三宝的情况来理解,鱼和蛇的身体里会有结石其实也是有一定机率生的。

就比如,孟子涛小时候杀了一条青鱼,还在鱼肚子里找到过一块像白石头一样的东西,他当时没有多想,就直接扔了。

后来,孟子涛跟父母提起过这件事情,徐萍猜测,这东西可能是鱼宝,再想寻找,却已经不知道到哪去了,当时孟子涛还很是后悔了一阵。

至于说,蛇身体里面会不会有结石之类的东西,几年前也有相关的新闻,说的是,一位老中医花了3o元钱从一农人手中买了一条菜花蛇,当天中午,用蛇肉招待客人。因当地人有将蛇苦胆做成“蛇胆酒”饮用的习惯,他将蛇胆撕破,放出胆汁,只听酒杯“当”的一声。

老中医还觉得奇怪,他把蛇胆酒倒在另一个杯中,突见杯底有一颗晶莹透明、比豌豆略大的珠子。

当时记者去看,现这颗“蛇珠”洁白浑圆,通体明净,用手触摸如钢球般坚硬,那位中医还说将请专家和医学权威研究和鉴定,以便作出科学的解释。

不过,这个新闻没有后继,也不知道那颗“蛇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管怎么说,由这些事例可以证明,鱼和蛇里面确实是可能生出真珠,至于竹子里面生出真珠,孟子涛没见过也没听闻过,到是竹米,确实有存在。

一般来说,竹子极少开花,因为竹花过后,竹林就会成片死亡。它的花小而洁白,近前去闻,还有点淡淡的清香。竹花开过后,便结成竹米,即竹子的种子,这是竹子延续后代的最传统的方式。

竹子一般要在5o1oo年时才会有开花现象。竹子开花,也就意味着它生命的枯竭,只有留下种子再度繁殖,但并不是所有竹子开花都可结出竹米。竹子开花结实是较为罕见的现象,因此史书常将此记载。

因为竹米不易得到,所以被抹上一层神秘色彩,传说中竹米是凤凰之食,古代有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之说。

而且,竹米颜质在太平广记中有描述:“其子粗,颜色红,其味尤馨香。”

乍一听,看着和赤珠的描述有些相像,不过到底是不是赤珠孟子涛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赤珠这东西,虽然没有明确的记载,也没有实物被人现,但孟子涛还是相信,自己手中的赤红色的珠子,正是传说中的赤珠,谁叫异能有反应呢。

孟子涛拿着赤珠细细打量,只见其通体赤红,却又给人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好像红色的果冻一般,很是赏心悦目。

不过,珠子的质地摸起来和新闻中说的那颗珠子差不多,坚硬如卵石,另外,还有一丝丝凉意从中无时不刻的钻进自己的手中。

孟子涛细细体会,惊讶的现,这丝丝的凉意,根本就是一种灵气。

本来,他还是有些奇怪,这颗赤珠为什么没有给自己提供大量的灵气,但反而增加了一次观宝孟子涛给异能学习技能的能力起的名字的机会。

现在他明白了,并不是赤珠提供不出大量的灵气,而是方式有所改变,是在每时每刻释放着,而且这点灵气,对任何人来说都应该没什么负作用,男女老幼都可以佩戴。

而灵气可以改善人的体质,也就是说,赤珠完全是天材地宝级别的宝贝,可以说,每个人都会眼红。

孟子涛啧啧惊叹了一阵,接着就开始思考起来。

他先想到了那颗月华珠,当初它的灵气一瞬间完全涌入了他的身体,结果灵气枯竭之后,马上就变成了一堆粉末,但粉末还能够产生神奇的疗效,可见,它应该也是一件天材地宝。

孟子涛此时在考虑的是,月华珠灵气枯竭之后的变化是怎么回事,既然这样,古董里的灵气吸收完了,怎么对古董都没什么影响呢?

孟子涛思索了片刻,想到了一个答案,他认为应该是两者的灵气种类不同,具体来说,古董里的灵气其实是日积月累生成的,只是一种附加的产物而这种天材地宝的核心就是灵气,没了灵气,当然就会消散。

另外,玉石这类东西,应该属于两者之间,像他如果吸收了玉石器中的灵气,玉石器也会有所变化,不过差别很细微,如果不是非常仔细地观察的话,基本看不出来。

思考了这个问题,孟子涛又把赤珠把玩了一番,就把赤珠收起来,对他来说,这种东西,只会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而父母那边有月华珠的粉末和灵液,对赤珠可有可无,因此他准备把它做成饰品送给何婉奕,到时有了一定的遮掩,也不怕别人看出这就是赤珠。

把供盒收好,孟子涛准备去洗漱,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郑安志的来电。

孟子涛接起电话,听师傅一开口,就有些傻了:“什么!那个人其实是寻灵卫的人?”

此时孟子涛才明白过来,怎么整理了三分之一,就下达了收工的命令,原来对方根本就是内鬼。

郑安志感慨道?:“是啊,多亏你把这件事情通知了我,要不然的话,很可能被他们得逞了。”

孟子涛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以前根本没有料到,寻灵卫的势力居然这么强大,连自己这个部门都有渗透,更不论别的部门了。可以说,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要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就听郑安志接着说道:“子涛,这方面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些年我们对寻灵卫的渗透有了充分的防备,虽然还是有一些个别的情况生,但总体的情况,还是非常好的,至少在近十年之内,咱们部门,没有生过今天这种情况。”

“当然,也正是因为时间太久了,让大家的警惕心淡薄了,所以才让寻灵卫的人钻了空子,接下来,就要进行排除清查了,不过,这暂时和你没关系,你安心做好你的事情的事情就行了。”

孟子涛表示明白,接着问道:“那个人有没有透露寻灵卫的一些信息?”

郑安志说道:“他已经服毒自尽了。”

“啊!”孟子涛顿时愣住了,他同样完全没料到,对方对自己居然都这么狠,好像小说情节里的那些杀手组织的杀手一样,一有不对就服毒自尽,想想都觉得可怕。

想想看,对方能为了组织居然能这么干脆地放弃自己的生命,如果不是对组织有极大的归属感,就是寻灵卫对成员有非常厉害的控制手段,让成员根本不敢出卖组织。而这两点,无论哪一点,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郑安志说道:“子涛,你也别乱想,有些资料,等你通过了考察,就能看到了。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郭冬宇那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他们不惜冒这么大的风险。”

“好的。”

孟子涛郑重地答应下来,挂了电话,他叫上了大军,坐出租来到郭冬宇的别墅。

在别墅门口,孟子涛看到情绪不怎么高的郑宗先。

郑宗先带着两人走向别墅,边走边说道:“哎,这回的事情有得麻烦了。”

孟子涛安慰道:“郑哥,你也别多想,如果对你有意见的话,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郑宗先摇了摇头:“我到不是担心你说的这事,我是怕寻灵卫啊!”

“怎么了?”孟子涛问。

郑宗先说道:“你想想啊,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他们会这么做吗?而且实话跟你说,我们察觉的时候,对方的人已经快到小区了,就差那么一会,就要被他们得逞了。他们反应这么迅,还不是因为东西珍贵?搞不好,他们会派行动队出来!”

孟子涛很是好奇:“什么行动队?”

郑宗先说道:“赶死队知不知道?寻灵卫的行动队就和赶死队差不多,全都是特么一群疯子。”

说到最后,郑宗先咬牙切齿的同时,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些恐惧。

“你遇到过吗?”孟子涛问道。

郑宗先眼中充满了忧伤:“那回,我们八名队员,只活了两位,你看我肚子上的这处伤,当时肠子都出来了,我这条命可以说是从鬼门关里拉出来的。”

虽然郑宗先说的简单,但孟子涛还是能够想像的出,当时的情况到底有多惨烈,这让他惊心之余,头一次对寻灵卫有了憎恨。

你想复活朱由校没关系,哪怕是痴心妄想,也是你的自由,为此,你盗墓犯罪也就算了,但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拿别人的生命当草芥,这是孟子涛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搜寻

沉默了片刻,郑宗先可能担心孟子涛害怕,说道:“其实,我就是这么一说,孟老师你也不用担心,郑老肯定会有所安排的,很可能他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孟子涛笑着说道:“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他由暗转明,而且想要用武力解决,我可不会害怕。”

孟子涛对自己现在的身手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就像郑宗先说的那样,师傅肯定已经安排了相应的措施,所以他还真不太担心这件事情。不过,对方也有可能挺而走险,所以该有的警惕他并没有放松。

一行人走进别墅,只见别墅里的工作人员,已经换了一批,这应该是尽可能避免有寻灵卫的成员渗透。

郑宗先为孟子涛介绍道:“孟老师,接下来要麻烦你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关系,接着问道:“你们现在有什么线索没有?”

郑宗先摇了摇头:“暂时没有线索,我们现在把目标暂时放在比较重要的文物,以及一些比较隐蔽的地方,找找有没有什么暗格之类。”

“那只方鼎呢?”孟子涛问道。

郑宗先说:“刚才我们已经把那只青铜方鼎运到安全的地方,并请专家破译了,不过还没有回复reads;。不过,照目前来看,有可能他们要的东西,并不是那只方鼎。”

孟子涛问道:“为什么,是郭冬宇透露了什么消息吗?”

郑宗先说道:“没有,郭冬宇到现在还是守口如瓶。至于为什么,我靠的是感觉和推测,因为如果方鼎重要,对方不太可能就这么放着,不知道你有没有现,方鼎上已经落了一些灰尘了,说明它存放在这里,已经有了一些时间。”

孟子涛点头称是,显然,对方冒着不惜暴露内鬼的风险,都要得到那件东西,应该不至于放在这里这么长时间。

当然,对方突然现这只方鼎有很重要的价值,从而进行了这次行动,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但这种机率实在太小,如果真得是这种情况,那就只能说实在太巧了。

孟子涛接着问道:“郑哥,冒昧地问一句,郭冬宇在寻灵卫之中,是什么角色?”

郑宗先说道:“这对你来说,没什么不好说的,郭冬宇交待说,他根本没听说过寻灵卫。”

“可能性高吗?”孟子涛问道。

郑宗先点头道:“可能性很高,如果他是正式成员,在我们抓他的时候,他很有可能已经服毒自杀了。但无论怎么样,他帮寻灵卫转移和买志文物是跑不了的。”

孟子涛说:“有没有可能,他知道什么消息,因为还没有传出去,所以没有自杀呢?”

郑宗先说:“那不太可能,如果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他也就不会在这里了,小概率的事件毕竟是少见的。所以我们认为,现在最有可能的,还是对方现了这幢别墅原主人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急着想要带回去,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原主人?”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郑宗先说道:“对,据调查,这幅别墅原先的主人并不是郭冬宇,而他同样也是寻灵卫的成员,不过几年前就失踪了,据可靠消息,对方有可能是因为想要脱离寻灵卫,被内部处理了。”

听到这,孟子涛顿时就明白了,此人手里很可能有寻灵卫的把柄或者重要的资料,以前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找到,今天突然得到了线索,所以急忙过来寻找。

由此可以看出,那人留下来的东西,肯定对寻灵卫非常重要,不然对方应该不太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郑宗先接着说道:“当然,也有可能是别墅内有重要文物的关系,只要关系到寻灵卫的事情,都必要要慎重对待。”

“对,这是应该的。”

接下来,孟子涛和郑宗先兵分两路,孟子涛去检查文物,郑宗先寻找别墅内有没有暗格之类的存在。

不提郑宗先在那努力寻找暗格,孟子涛进入地下室,整理文物,他的度不慢,但这里的一些稀有的文物虽然并不少见,但要说到会被寻灵卫看上的,他觉得一件都没有。

虽然如此,但孟子涛也没有马虎,只要有一丝可能存在,他都挑选出来,最后一共选出了二十多件文物。当然,这些东西他基本都是靠猜的,谁叫现在得到的线索这么少呢?

出地下室出来,孟子涛找上了郑宗先,跟他说明了一下情况,郑宗先也表示了感谢。

“郑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客气了,你现在也知道,咱们都快要成一个部门的同事了,这些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

郑宗先笑了笑:“一时没改过来。”

孟子涛笑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之间就别这么客气了,你也别老是称呼我孟老师,叫我小孟或者小涛都可以reads;。”

郑宗先笑道:“行,我肯定不会客气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问道:“郑哥,你这有没有什么现?”

郑宗先摇了摇头:“叹,到目前为止,一点线索都没有。”

孟子涛说道:“其实这也正常,如果这么容易被现,寻灵卫的人早就现了。”

郑宗先有些担忧地说:“话是这么说,但现在时间不等人啊,哪怕慢一秒,都有可能生变化。”

孟子涛说道:“你也别急,咱们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就行了。真要找不到,那也是运气没有站在咱们这边。”

孟子涛也知道以郑宗先对寻灵卫的仇恨,心里肯定十分希望,能够尽快打到这些至关重要的东西,但老话说的好,欲则不达,有时候心急反而无济于事。

郑宗先脸上挤出一些笑容,说道:“别担心我,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我现在带你再去书房看一下吧,郭冬宇明面上的古玩,基本都放在那里。”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就在郑宗先的带领下,来到书房。

书房的面积很大,比主卧都小不了多少,很可能是用卧室改造出来的。

房间里放着不少博古架,上面也放着各类古玩,瓷器、书画、玉器等等,种类繁多,只要市场上热门的产品,这里都能看到身影。

郑宗先说了随意查看之后,孟子涛就向一只大赏瓶走去。

这只赏瓶以泥绘装饰,所谓泥绘,是指以泥饰泥的装饰手法称。这是用紫砂泥浆堆绘于器皿坯体,并有一定的厚度,类似印章石薄意雕效果的一种装饰手法。

这只赏瓶,撇口,长颈,双耳为变体夔龙形,肩部分段弦纹,圆腹,腹下渐收,高足圆底。口沿圈线,颈部以深色泥绘竹石、菊花,肩部饰如意印花纹一周,腹部泥绘山水纹饰,画意清新隽永,气格高雅秀逸。

赏瓶足底起弦一周,足部饰以印花草叶纹。瓶身整体胎形丰腴端庄,制作工艺精湛,泥绘层次分明,气韵生动。另外,在山水纹饰旁边,还留有一六句诗。

紫砂泥绘,盛行于清三代,以茗壶茶具、笔筒文房器多见,而泥绘大赏瓶极为罕有。此瓶虽无款,观其气息、工艺,应为王侯大卿所用,或为清宫陈设,十分珍贵。

不过,孟子涛并没有为其表面所惑,以他的眼力来看,这只赏瓶的制作年代,应该在清末民初时期。

而且,孟子涛之所以第一个就选择了这只赏瓶,也并不是因为这种大型的泥绘赏瓶少见的关系,而是他一进书房,他的第六感就提醒他,这只赏瓶对他十分重要。

而当孟子涛看到赏瓶上内容时,他就知道,第六感到底是因为什么提醒他了。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当初孟子涛得到的那枚刻有《送杨山人归嵩山》诗句的玉佩(333章),那枚玉佩上的山水图案,和赏瓶上的山水图案,完全是一个模样,不用说也知道,两者之间肯定有着必然的联系。

至于这只赏瓶所要表达的意思,经过孟子涛观察,想来应该是和赏瓶上的诗有关,不过,他仔细回忆,却无奈的现,他以前并没有听说过这诗。

接着,孟子涛又不信邪,一字一句的解读,看完最后一个字,他脑子想得都有些乱了,但还是没有任何现。

“难道不是自己想的这样?”孟子涛有些头大,于是准备换个思路,先去把正事解决了再说reads;。

正当孟子涛站起身来时,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拍了拍额头:“我真是傻了,这根本就是一藏头诗嘛,每句第一个字加起来,就是‘去嵩阳找杨山’。”

孟子涛拿出手机查了一下,现嵩阳有两个解释,一是嵩山之南,二是太室山脚下的一座寺观名,以一百年前的观念来说,应该就是嵩山这个范围了。

查到这一点,孟子涛不禁有苦笑,如果杨山是个地名到好说,因为他查到那边确实有个叫杨山的风景区,但关键是,他现在两眼一摸黑,除了知道地名,其它什么都不知道,他去了那里又能做什么?

但如果杨山是个人名,那就玩笑开大了,先不说那片地方有多少叫杨山的人,关键这是清末民初时期的信息,这么多年过去了,正常情况下,人早就已经化为枯骨了,当初又没有电脑档案,他又怎么寻找。

现了线索,却和没现没什么两样,孟子涛想想都觉得郁闷。

“或许还有其它的线索吧。”

孟子涛现在也只能这么安慰一下自己,接着不去管那只赏瓶,把书房里的东西鉴定了一遍。

两个小时后,郑宗先一脸疲惫的过来找孟子涛:“孟老……”

“刚才说的又忘记了。”

孟子涛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郑宗先说道:“先听坏消息,希望苦尽甘来吧。”

孟子涛说:“坏消息是我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郑宗先心里也有了准备,对此并没有表现的更加失望,接着问道:“好消息又是什么呢?”

孟子涛说:“好消息就是我又现了咱们要找的那个制瓷人,制作的瓷器,而且有两件,说明郭冬宇和他应该有联系。”

郑宗先苦笑着说道:“这也算是好消息吧,不过郭冬宇打算负隅顽抗,咱们现在拿他根本没辙啊!”

孟子涛说道:“是人都有弱点,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定会有突破的。”

“希望如此吧。”郑宗先此时脑子里都是寻灵卫的事情,只听他又嘀咕了一句:“到底会在什么地方呢?”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说道:“郑哥,我觉得咱们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郑宗先说道:“你接着说。”

孟子涛说:“你看啊,寻灵卫知道这里藏着重要的资料,他们肯定也会挖地三尺来寻找的,既然这样,我觉得房间里,甚至整个别墅的区域都被他们找过了,那咱们还能找得到线索才怪。”

“你说的有道理。”郑宗先双手一拍,紧接着,他苦笑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又能去哪里寻找呢?”

孟子涛摊了摊手:“这事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无能为力!”

郑宗先使劲挠了挠头,嘴里一直小声念叨着,也不知道到底在说什么。

孟子涛理解郑宗先的心情,劝道:“郑哥,你先别急,急不能解决问题,咱们还是要静下心来思考。”

郑宗先苦笑道:“让你笑话了,我也知道我现在这样于是无补,不过想到那些牺牲的同伴,我就忍不住着急。”

第三百七十一章 名剑万仞

孟子涛说道:“郑哥,你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先睡一觉休息一下再说?”

郑宗先苦笑道:“就我这样,不把事情解决了,根本睡不着啊!要不还是你先去睡一会吧。”

孟子涛见郑宗先这个模样,也没什么办法。虽说一天不睡觉到也没关系,但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一时半会很难找到,难道郑宗先就天天不睡觉盯着?那样的话,人肯定会垮掉的。

因此,如果明天郑宗先还是这个状态,孟子涛决定要跟师傅说一声,换个人主持工作。

但显然上面对郑宗先十分了解,今天派他过来,主要是事突然,暂时人手不足的关系,所以等孟子涛和郑宗先说话的时候,就有一位新的负责人赶来了。

新来的负责人名叫吕青益,是个身材十分魁梧的中年汉子,右脸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特别的狰狞,再加上他的身材,给人一种土匪的感觉。

不过,此人的性格其实和他的外貌截然相反,不但说话很和气,而且心思也很细腻。

吕青益到了之后,和大家客气了几句,就跟孟子涛和郑宗先了解了一下情况,接着就开始布置任务。

吕青益认同孟子涛的观点,认为东西藏在别墅内部的可能性不高,再加上搜查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因此,他准备让工作人员去别墅周围搜寻。

其实,郑宗先先前已经让工作人员搜寻别墅周围了,只是派的人手较少,暂时还没有查找到任何线索。

孟子涛对此其实不太看好,他觉得如果没有相关的线索,大家这么做也只是大海捞针而已,如果没有运气的眷顾,想要找到东西的机率非常渺茫。

当然,孟子涛也相信,上面同样也考虑到这一点,但由于寻灵卫实在太厉害了,不能给他们找到一点可乘之机。所以,哪怕机会再渺茫,他们也得付出一百份的努力,先找了再说。

虽然这里暂时没有孟子涛什么事情了,不过,孟子涛也不想马上就离开,于是,也跟着大家搜寻。

时间过的很快,朝阳冉冉升起,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大家还是一点现都没有,虽说,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有了准备,但面对结果还是很失望。

吕青益走到孟子涛身边,说道:“孟老弟,忙了一晚上,去休息一会,吃些早饭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正当他转身的时候,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刺目的亮光。

“嗯?”孟子涛有些疑惑,像刚才亮光的看了过去。

“怎么了?”吕青益连忙问道。

孟子涛指着前方说:“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吕青益顺着孟子涛手指的地方看去,现是一座亭子,孟子涛手指的地方,正是亭子的顶部。

吕青益定睛一看,有些疑惑地说道:“没有什么东西啊!”

“没有?”孟子涛皱了皱眉头,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原因:“吕哥,你到我现在站的位置来。”

吕青益好奇地走了过去,再往刚才孟子涛指的方向一看,表情一愣:“奇怪,怎么这里能看到亮光,别的地方看不到呢?”

虽然觉得奇怪,吕青益也明白,那处地方肯定有什么猫腻,于是连忙叫上工作人员,一起过去查看。

见此情形,眼睛已经通红的郑宗先也连忙跑了过去。

工作人员上去查看,现上面是一面非常不起眼的,类似镜子一样的物件,具有折射阳光的效果,而且因为安装位置的关系,只有孟子涛刚才所在的位置,才能看得见。

而且,大家还现,只有太阳在现在这个位置,镜子才会反射阳光,十分钟之后,就看不到了。也就是孟子涛运气好,现了这个现象,不然的话,现这一点的机率很渺茫。

这个现,顿时让大家都振奋了起来,郑宗先激动地说道:“你们说,会不会阳光反射的位置,就是埋藏的地方?”

大家纷纷表示,很有可能。

于是,大家连忙搜查,现反射的位置,是别墅的一处靠近墙角的地方。

吕青益一声令下,工作人员开始挖掘,不过,挖下去一米多深,却一点现都没有,这就好像大冬天,一盆冷水浇到了大家的头上,郑宗先更是泄了气。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我觉得东西会不会埋在墙里了,刚才我看反射的光点,可是在墙上的。”

郑宗先有些迟疑地说道:“不会吧,刚才我检查过了,墙好像是实心的啊!”

孟子涛说:“那人做成实心墙的假像不就行了吗?”

吕青益说道:“说的对,如果都以常理推断的话,东西早就被寻灵卫的人找到了。小王,你去拿一些工具过来。”

过了片刻,工作人员带来了铁锤等工具,先把墙面上的东西处理了下,接着开始用锤子、凿子等工具,开始清理砖块。

“有了!”

当一块砖块被清理出来,露出里面一块类似砖砚的物件时,所有人都不禁欢呼起来。

吕青益把砖砚拿出来,现这东西其实是中空的,里面放着一些纸质的东西,看起来年代应该不太久远。

于是,吕青益连忙召集孟子涛和郑宗先进屋,把东西拿了出来,现这其实是一份文件,上面记载的,正是寻灵卫渗透进部门、机构的人员名单。

郑宗先瞪大了眼睛:“这份名单是不是搞错了,老张怎么也在里面。”

吕青益郑重地说道:“也许这是对方给我们的烟雾弹。”

话虽如此,但吕青益还是觉得这分名单的真实性很高,这让他颇为痛苦,因为他在上面也看到了他一位朋友的名字。

孟子涛说道:“还是尽快把名单交给上面吧,相信一定不会冤枉好人的。”

“哎!”

郑宗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大家带着相当沉重的心情,带着名单出。

好在一路无事,大家平安到达目的地,在述说了一些经过之后,孟子涛和大军就一起离开回酒店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他有心也无力。

…………

周六,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前往金陵参加上回土豹说的黑市拍卖会,至于郢都,他在参加完拍卖会之后,还要再去一趟,不提大军的父亲一直想请他去家里坐坐,秦森林的事情他也必要要解决才行。

路途中,孟子涛从师傅那得知,那份名单是真实的,由于寻灵卫觉得不对,一些重要的人物,已经提前出国了,剩下的只是一些虾兵蟹将,而且这些人都选择了自杀。

孟子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不寒而栗,那份名单人数可不少,足有上百人,哪怕一半人逃走,剩下的人也有五十人,这些人全都选择了自杀,孟子涛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得知这个消息时的心情。

这之后,孟子涛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组织铲除干净。

除了这个消息之外,郑安志还告诉孟子涛,因为在郢都立了功,孟子涛已经通过了考察,只等回了陵市,完成一些必要的手续就可以了。

在舒泽那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土豹开着一辆很普通的汽车过来了。

看到孟子涛他们一共有四个人去,土豹十分歉意地说道:“舒少,实在对不住啊,我最多只能带三个人一起去。”

“你小子早点不说,故意的吧!”舒泽淡淡地说道。

土豹连忙作揖道:“舒少,您误会了,原先并没有这样的要求,今天早上我出的时候,那边才告诉我的,说是最近这段时间风声紧,已经抓了好几个了,他们为了控制风险,所以才不得以控制人数。并且,还要有一定的实力的客户才能参加。”

舒泽冷笑一声:“怎么证明实力?”

土豹笑道:“对您来说很容易,只要带三十万现金过去就行了。”

舒泽冷哼道:“哼!这点钱确实容易,但原先你没有提现金的事情吧,现在临时又要带现金过去,这又是什么意思?”

关键,他们要去的是黑市拍卖会,而且据说许多都是新坑器,那种地方,狠人不少,带着这些现金去,那不是把肉放到狼嘴边吗?

土豹苦笑道:“我也知道这有些不对,所以我跟他们据理力争,但这些人就是不同意。所以,我建议您,如果觉得危险,还是不要去为好。”

舒泽似笑非笑地说:“要是我想强闯一下这个‘龙潭虎穴’,你觉得怎么样?”

土豹连连作揖哀求道:“舒少,您可千万别这么做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望我呢!”

舒泽看到土豹这个模样,心里觉得没意思,说道:“行了,告诉我,这次是谁组织的?”

“是鲤鱼哥。”土豹只能实话实说道。

鲤鱼本名李鱼,舒泽也认识他,点头道:“是李鱼这小子啊,行了,你带我们去吧,不过,这回鲤鱼那边的费用,你肯定是要不着了。”

土豹愣了愣,马上他就明白过来,舒泽肯定和李鱼有什么过节,但李鱼拿舒泽没办法,肯定只能拿他撒气了。

这让土豹心里苦笑连连,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跟舒泽提这件事情了,现在到好,浪费了油钱不说,而且还得罪了李鱼,怎么算都不合算。

“哎,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土豹哀叹了一声,没办法,请大家上了车,出前往拍卖会的所在地,至于人数方面的问题,全都被舒泽给忽略了。

汽车经过一个小时的行驶,来到一处周围有些荒凉的厂房,到了门卫处,车子就被拦了下来。

一个保安模样的人,凶巴巴地说道:“土豹,早上难道没有通知你吗?你怎么带了四个人过来?”

“老土,不认识我了?”舒泽摇下车窗,拿上脸上的墨镜,对着那个保安说了一句。

保安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心里嘀咕了一句“见鬼”,连忙换了一张笑脸:“舒少,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东南西北风。”舒泽笑了笑,接着问道:“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当然,当然!”保安连忙打开大门,让车子入内,紧接着又跟大家说了一遍今天的注意事项。

看着汽车驶进了一间厂房,保安转过身,马上就换了一副阴沉的表情,并用对讲机报告了舒泽前来的消息。

舒泽他们下了车,土豹就用布把自己的车牌遮住,接着大家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房间随后关上了门。

孟子涛现,房间里的桌上放着各种面具,就像上回参加私人拍卖会差不多,而且这回还有统一的西装,换了服装戴了面具之后,不是熟悉的人,很难认得出来。

换了服装,大家跟着土豹三拐两拐来到一处隔出来的房间,期间虽然没有保安人员进行检查,但四周数量不少的摄像头,还是能够保证主办方的控制。

孟子涛走进房间,就感觉到一道道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自己,不过,由于装扮的关系,目光不过停留了几秒钟,又都被主人收了回去。

此时,孟子涛才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这里的条件相当的简陋,除了最前方有一张将近三米长的主席台之外,剩下的全都是看上去破旧的木头靠背长凳,并且,房间里的灯光十分昏暗,给人一种不好的印象。

考虑到今天的目的,哪怕环境有些差,大家也不会太过讲究,当然,还是有些一直养尊处优的老板,对这一点多少有些不满,嘴里还不时嘀咕着。

大家找了一张视线还算可以的位置坐了下来,安静的等待。

一时间,房间里十分安静,孟子涛甚至能够听到一些人的呼吸声,就算有人轻轻咳嗽都十分明显,如果长时间呆在这里,肯定很压抑。

接下来,大家到也没等多久,等到房间里又来了十几位客人之后,一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就站在了主席台上,此人正是本次拍卖会的拍卖师。

拍卖师环顾了一下四周,笑着开口道:“相信各位对本次拍卖会的规矩,已经有所了解,那我也不多说废话,让我们请上第一件拍卖品,商代青铜夔龙纹双兽耳觯……”

觯为商代晚期乃至西周重要的礼器,《礼》曰:“一人洗,举觯。”《礼记·礼器》更有“尊者举觯,卑者举角”的记载。觯的形态变化并不多样,或鸮形,或扁矮敦实,或长条修身,商代晚期至西周早期的觯多为扁矮敦实,至后期则逐渐修身,至春秋之时则长条如觚。

孟子涛没想到,拍卖会第一件东西,就是商代青铜器,而且一看上面的红斑绿锈,就知道是一件新坑器,看来还真像土豹说的那样,这根本就是一场新坑器的“盛宴”。

不过,孟子涛也有些想不明白,对方这么明目张胆,难道就真得一点都不担心出事?

就听舒泽轻笑一声:“看来李鱼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吃了熊心豹子胆。”

孟子涛轻声问道:“阿泽,这里的东西拍下来有事吗?”

孟子涛到不是胆小,只是这么明目张胆,他还真有些担心会惹来麻烦,他这个人最怕麻烦,能避免就避免了。

舒泽说道:“你尽管拍,就算有事让我来解决就行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虽说他有原则,但并不会迂腐,万一看中喜欢的,他也会下手。

现场对这只青铜觯有兴趣的人,都上前确认东西的真伪,直到没人上台,拍卖师才说道:“起拍价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一万,大家开始……”

“好,这位先生出价五十万……一次!”

“五十万两次!”

“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钱了?商代的青铜觯流传于世的可不多见,特别是这件整体造型威严庄重,做工精湛,并且保存的也相当好,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和研究价值……”

“五十万三次……啪……成交!”

看到这件拍品成交,孟子涛不由感慨,这次黑市拍卖会的东西果然便宜,像这类器物市场价至少两百万出头,哪怕别的黑市拍卖会,这类器物应该都不低于一百万,这里居然五十万就成交了,有些出乎孟子涛的意料。

当然,东西便宜,风险也高,被查的机率比起一般的黑市拍卖会都高。

拍卖师对第一件拍品的成交价还算满意,接下来又让工作人员拿出了几件青铜器和玉器,无一例外都是精品之作。

随着这些拍品被一一拍卖,现场的气氛热烈的起来,拍卖师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显然他的心情不错。

不过,和周围兴致勃勃喊价的人不同,现场还有少部分人从始至终都在安静地看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这一点,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些人都是为拍卖会中某一件拍品而来的?

随着拍卖会的进行,现场的拍品越来越珍贵,成交价也越来越高,一百万、两百三十万、五百万,当一件元青花被拍出两千三百万时,现场的气氛有些沸腾了,而那位买主也相当的兴奋,差点把脸上带着的面具给揭开了。

其实,别看网络、报纸等媒体上,经常出现某某富豪,为一件拍品一掷千金,某某拍品成价过亿,但事实上,整个世界珍贵的文物不说屈指可数吧,也是相当稀少的。

一般现实中真正的拍卖会,能出现多个上千万的成交价格就算是有一定规模了。如果出现上亿的成交价格,已经是相当轰动的拍卖会了,一般的拍卖公司很难达到。

就像孟子涛他们公司举办的拍卖会,就已经在国际拍卖界一炮打响,准备夏拍的时候,甚至有人不远千里,把藏品送来参加拍卖会。可以说,只要夏拍也能成功举办,拍卖公司就能在国内拍卖市场站稳脚跟了。

言归正传,今天的拍卖会分为上下两场,中午12点的时候,上半场拍卖会临近尾声,最后一件拍品,也被工作人员拿了出来。

拍卖师介绍道:“好了,接下来这件拍品,为名剑‘万仞’……”

说到这的时候,拍卖师还把宝剑抽了出来。

看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的宝剑,现场顿时一静,孟子涛也不禁愣了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时,坐在前排的一位客人有些忿忿地说道:“我说,你们也不用这么忽悠人吧,还名剑‘万仞’,你怎么不说是轩辕剑呢!”

此人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出现一阵笑声和嘘声,当然,这个嘘声是给主办方的。

也难怪大家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所谓万仞剑,可是一柄能够斩蛟的宝剑。

郭于章《剑记》:“西晋寮有旌阳令许逊者,得道于豫章山,江中有蛟为患,旌阳没水投剑斩之,后不知所在,项渔人网得一石匣,鸣击之声数十里,唐朝道王为洪州否刺史,破之得剑一双,视其铭,一有许旌阳字,一有万仞字。”

现在居然有人拿出这么一把传说中的宝剑出来拍卖,也难怪大家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拍卖师对大家反应也有预料,他等现场安静了一些,笑着说道:“我知道诸位对这柄剑有疑问,但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一柄古剑,而且也确实是新坑器,至于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万仞,那就是仁者见仁了。”

“有喜欢的可以购买,觉得有问题的,那就算了,这把剑的真伪我们是不做任何保证的。”

这时,有人说道:“既然这样,你还说它是新坑?就这把剑的品相,说新坑也得有人信啊?”

“埋了一天也是新坑嘛。”这句话引起旁边一阵轻笑。

拍卖师不理这些人的嘲笑,请大家上台鉴定……

第三百七十二章 青囊书?

现场所有人都不认为这是真正的万仞,但由于拍卖师的介绍,许多人对这柄宝剑产生了好奇之心。☆→

所以,大家虽然都觉得主办方忽悠人,但还是有不少人上台察看,但结果是大家都对这把剑并不看好。

“咦,这把剑虽然不长,但挺重的,如果是用手工打造的话,可不容易啊!”

一位戴着美猴王面具的男子,戴上了主办方准备的手套拿起宝剑仔细看了片刻,随后还是摇头道:“不过,这把剑太新了,我认为应该打造的时间不长,很可能也不是手工制作的,不太可能是真剑。”

旁边一位男子嗤笑一声:“什么不太可能,是根本不可能好不好,你想啊,要是真剑的话,那可是斩过蛟龙的,剑身上没有豁口可能吗?”

“对,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没有,这把剑都没有开锋,我看根本就是拿来忽悠人的。”

周围的人定睛一看,现还真是这样,全都摇了摇头,觉得主办方脑子坏了,别的不说,你难道不会拿一把开过锋的剑过来吗?现在这样,根本就是连忽悠都是敷衍的嘛。

而且,除了宝剑没开锋之外,这把剑的外观也太完美了,完美到好像刚刚制作出来一样。

这个样子,使得基本上每个看过的人,都对它没有任何兴趣。他们真想要一把宝剑的话,自己找人打制不就行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根本不必来花这个冤枉钱。

6续有人看过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轮到孟子涛的时候,已经是最后几个了,他戴上手套,把剑从剑架上小心取了下来。

很重!这是这把剑给孟子涛的第一印象。紧接着,也不知是他的第六感太过强大,还是别的原因,孟子涛突然感到从剑身上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让他心神不禁为之一颤。

并且,剑身上还传来了一丝制骨的寒意,给孟子涛都觉得,此时此刻,他就好像在数九严寒之中,手拿着冰块一般,那刺骨的寒冷,连他现在的身体素质都大感吃不消。

不过,这两种感觉,都一闪即逝,一瞬间,这柄宝剑就这得很普通,要不是孟子涛知道自己不会感受错,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精神恍惚了。

但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更觉得奇怪,因为如果别人也感受到的话,大家肯定已经议论纷纷了。

“难道只有我能感受的到吗?”孟子涛很是惊奇,不由猜想到,难不成这把剑是真的?

由于时间的关系,孟子涛马上回过神来,先把宝剑仔细观察了一番,现这把剑就以造型来说,除了剑刃没有开锋,和《剑记》中记载的一模一样。

当然,记载中的“鸣击之声数十里”肯定不可能,不然的话,这柄剑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工作人员小声提醒孟子涛,时间差不多了,让孟子涛抓紧时间。

既然如此,孟子涛很干脆地使用了异能,结果从剑身上传来的灵气,差点没把他给冻僵。

好在,这种感觉非常短暂,没有对孟子涛造成多大的影响,但这柄剑的真伪,也就不用多说了。

孟子涛回到座位,拍卖师就开始进行拍卖。

宝剑的起拍价十万,拍卖师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出价,正当大家以为今天第一个流拍的拍品即将出现时,孟子涛出价了。

“十万!”

看到居然还真有人出价,现场不少目光向孟子涛看了过来,可惜大家都戴着面具,再加上灯光昏暗,根本看不出什么。

不过,大家从孟子涛的声音猜测,应该是个年轻人,纷纷猜测这应该个富家公子,拍下这把宝剑的原因,估计就是想买来玩玩而已。

看到有人出价,拍卖师心里松了口气,虽说拍卖会出现流拍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但好不容易到上半场的最后一件拍品了,如果流拍,那就有些尴尬了。

这让拍卖师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居然会把这种东西放在这里。

拍卖师摒除心中杂念,笑着说道:“这位先生出价十万,还有更高的吗?这把剑不说别的,做工方面是有目共睹的,哪怕是件仿器,也是可圏可点。今天错过了,下次再想遇到可就不容易了。”

拍卖师的话,让一些喜爱兵器的人不禁有些心动。要说,就凭他们的财力,确实可以请人铸造兵器,但不说花时间吧,费用方面肯定不在少数,可不是十万块钱能够做的下来的。

这么一想,一些喜爱兵器的人心时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十五万!”

坐在最前面一排的人先加价,他的举动好像是一个风向标,许多人紧随其后开始加价,不过,大家也不是傻子,这柄宝剑虽然做工方面可圏可点,但既然是仿制器,价值也极其有限,因此大家加价也都比较谨慎。

价格节节攀升,加价的人也6续减少,孟子涛又开始继续报价:“5o万!”

“子涛,别忘记这是什么地方,而且这把剑毕竟是工艺品,别在上面花太多的钱。”舒泽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这里毕竟是黑市拍卖会,就凭刚才的拍品,说这柄宝剑是从正规渠道来的,也不现实,价格肯定会打一些折扣。

孟子涛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六十万!”

刚开第一回加价的那人又开始加价,而且一加就是十万,让周围的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大家都觉得五十万已经是极限了,再高就有些吃亏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六十一万!”

“七十万!”

“七十一万!”

见自己每次报价,孟子涛就加一万,这个人也有些火了,大声说道:“一百万!”

孟子涛还是平静地说:“一百零一万!”

“哼!某人这么喜欢工艺品,那就让给你了!”那人对着孟子涛冷哼一声,又转过头去。

拍卖师笑吟吟地说:“好,这位先生出价一百零一万,还有人出价吗?……一次……成交!”

看到孟子涛以这个价格买下宝剑,现场不少人都暗自摇了摇头,到底是年轻人,经验太少,看不出对方是故意抬价的。

事实上,孟子涛同样也看出了,这人其实就是主办方安排的一个托,因为在先前的拍卖中,此人好几次都在关键时刻报价,却从来没有拍下过任何东西,他的身份十分明显。

不过,先前这人表现的不怎么强眼,而且也不过分,大家也就不去管他了,没想到这回居然和孟子涛争起了价,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舒泽冷笑一声:“看来李鱼这小子又欠收拾了,等回头我让他把钱吐出来。”

舒泽和李鱼之间的矛盾,源于一桩生意,两家同时参与报价,本来按道理,舒家以自身的实力能够胜出,不过李鱼却去搞了小动作,结果对方最终选择了李家。

本来生意场尔虞我诈也没什么,结果李鱼还到处得瑟,舒泽当然要教训他了。这之后,舒泽找了李鱼几次麻烦,让李鱼吃了大亏,有段时间,甚至李鱼都不敢出门。

现在,让李鱼正面面对舒泽,他肯定不敢,但暗地里搞些小动作他还是敢的,更何况抬价的对象是孟子涛,一点压力都没有。不过,他如果知道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徒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想。

孟子涛摆了摆手:“不用,怨赌服输嘛,再说了,我觉得一百万买下它也不贵。”

舒泽闻言心里一动,有些激动地说:“你不会是说,刚才那把剑是的吧?”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那把剑应该是好东西。”

舒泽听了原因稍稍有些惊讶:“没想到你居然也会靠第六感买东西。”

孟子涛笑道:“偶尔试一次,况且,就算错了,也亏不了几个钱。”

舒泽摇头失笑道:“说实在的,一直见你做事比较稳当,乍听你说靠感觉,还挺奇怪的,不过,这才像咱们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事情。”

孟子涛笑道:“听你说的,好像我是个老头子一样。”

舒泽笑了一声:“至少性格方面差不多。”

孟子涛和舒泽谈笑风声的时候,上半场拍卖会结束,大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方便的方便。

由于这次拍卖会的拍品见不得光,因此管理比较严格,大家都不能走出厂房,而且手机的信号都被屏蔽了,并且没有安排午饭。

不过,主办方准备了一些茶水,以及可口的点心给众人食用,也算解了一些大家的怨言,孟子涛去吃了几个,味道确实不错。

休息了半个小时,拍卖会又重新开始。

第一件拍品,便是一件汝窑三足洗,孟子涛一开始还觉得不太可能会把真品拿到这里来拍卖,上台鉴赏过后,却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件三足洗还真就是开门到代的真品。

这之后,大家的竞争也相当的激烈,最后以三千三百万成交,这个价格已经算是捡了漏了,到外面转个手就能赚三四百万。

不过,让孟子涛有些奇怪的是,舒泽并没有参与竞拍,问道:“你怎么没有出价?”

舒泽说道:“我家里已经有一件三足洗了,而且,这东西是新坑器,我对它不感兴趣。”

此时,孟子涛才想起来,从始至终,舒泽对新坑器好像都不怎么在意,只要是新坑器,他一件都没有买过。

于是,孟子涛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在对于新坑器有忌讳?”

舒泽点头道:“是的,感觉煞气比较重,除非特别喜欢,我一般不会购买。”

孟子涛听了这话,明白了舒泽心中的顾虑。有这么一种说法,因为古董有镇压的能力,所以吸收煞气等负能量的能力比较强,而地底下煞气比较多,新出土的古董,自然带的煞气就比较重了。

所以,那些相信这个说法的人,平时得到了古董之后,往往会亲自动手,去除古董上面的煞气,因为在成为你所属物之前,你是不知道古玩古董之前经历过什么的。

去除煞气有两种比较简单的方法,一种是“熏香法”,这种方法的原理是檀香驱除晦气,净化和平衡家中的阴阳气的作用,所以对于古董,可以以檀香的熏香法来净化古董身带的煞气。

还有一种叫“日晒法”,就是放在阳台,或家中其他阳光充足的地方,晒上几天。一般古董被安放在隐瞒的地方,所以接触的阳光比较少,而阳光聚集天地精华,属阳气,对驱邪、净化的最有效了。

至于选两中方法中的哪一种,那就要按东西的条件来了,有些东西不能暴晒,使用了日晒法,东西很可能会损伤。

关于煞气的说法也是仁者见仁,以前孟子涛并不相信这种事情,觉得是心理因素,现在因为异能的关系,他觉得不可不信,但因为他用异能,所以并不用那么麻烦。

在汝瓷拍卖之后,一件件珍贵的古董接连被工作人员拿了上来,也每每以高价成交。

时间过的很快,拍卖会即将接近尾声,这个时候,工作人员小心地端着一个托盘上台,托盘里面放着一块锦缎,上面放着一本古籍。这本古籍看起来很脆弱,好像稍微一碰就要破碎的模样。

“呵呵,大家应该看到这本古籍了吧,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这是一本孤本,它的名字是……”

说到这,拍卖师还环顾了一下四周,掉了一下大家的胃口,这才说道:“它正是大名鼎鼎的《青囊书》!”

台下先是一静,接着一片哗然,孟子涛也是瞪大了眼睛,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要知道,这可是华佗倾毕生经历所作之书的《青囊书》,传说因吴押狱的老婆烧毁,只抢救下几页的旷世医书。

但就是这抢救下的几页内容,都记载着“五禽戏”、“麻沸散”这等内容,可见整本《青囊书》的内容有多么的珍贵。

第三百七十三章 《扁鹊医论》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许多人都认为这是伪书,和之前被孟子涛拍下的万仞剑是一样的东西。

“咚咚!安静,大家请安静!”

拍卖师用手中的木槌敲了几下,等现场安静下来,他才说道:“这本古籍,到底是不是青囊书,我们也不敢做什么保证,但我们之前也请专家论证过了,这本《青囊书》的书写年代应该在唐代,这一点,权威机构也给出了相同的报告。”

“另外,我们也请了一位国内著名的中医大师,对这本《青囊书》其中的一个药方进行了鉴定,结果证明,疗效特别出色……”

听到这,下面有人举起手,问道:“请问,那个药方是治疗什么病的?”

拍卖师说道:“老胃病,那位患者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已经快要康复了。至于其它,本人由于对中医不太了解,所以不能详细解释。”

这时,有人说道:“既然这上面的方子,疗效这么出色,那你们怎么不自己留着呢?”

拍卖师微笑着说道:“很简单,药方所需的药材代价有些大。”

听了这个解释,大家都明白了,无非上上面的所需的药材都十分珍贵,甚至有些药材已经绝迹了,这种药方虽然有价值,但价值说高也不高,还不如拿出来拍卖。

这时,又有人问道:“请问,这本《青囊书》的内容是不是唯一的?”

拍卖师笑眯眯地说:“我只能保证,这本《青囊书》是唯一的。”

“切!”许多人对此嗤之以鼻,当然,这事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既然内容很珍贵,自己哪有不留一份的道理。

拍卖师接着说道:“另外,我要说的是,这本《青囊书》的内容,只有药方和养生方面的一些知识。而且,上面的药方我劝得主不要乱试,有些药方乱用的话可能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里,不少人对这本书失去了兴趣,闹了半天,原来这本所谓的《青囊书》其实是一本不知真假的残本,其实也难怪,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主办方怎么可能拿出来拍卖呢?

接下来,大家一一上台鉴定,不过由于古籍太珍贵,这次不能让大家动手,而且只能看古籍的目录部分。

一位男子突然有些激动地问道:“请问,上面所写的延命方到底是真是假?”

拍卖师说:“我只能说有一定的可能,但不提配方有朱砂等毒物,有几味药材已经绝迹了,所以哪怕配制成功了,服用之后,万一出现什么问题,我们肯定是不会负责的。”

大家对此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另一边,孟子涛和舒泽观察了一会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舒泽坐下来,问道:“子涛,你有什么感觉?”

孟子涛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唐代的手抄本,由于不能上手,我也不能肯定它的真伪,至于说到底是不是《青囊书》,我并不看好,我建议你谨慎一些。”

就凭异能给出的结果而言,孟子涛就知道肯定不是真正的《青囊书》,但这个结果他不能肯定地说出来,只能这么提醒一下了。

“这是肯定的。”舒泽冷笑一声,说道:“就凭李鱼那小子的精明,肯定会物尽其用,如果这本书没有问题,他哪舍得拿出来拍卖。”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拍卖师给出了理由,但他也觉得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像纸质类别的古董,一旦跟唐朝有关,肯定不可能便宜。

先不说手抄本,现存最早的唐代刻本,除了敦煌所出乾符四年(877)与中和二年(822)两种唐历和刻于咸通九年(868)卷本《金刚经》已流散异国以外,未见其他传本留存。

所以说,唐代古书都是传说级别的东西。孟子涛觉得这本唐代的手抄本,成交价至少上千万。

过了一会,拍卖正式开始,底价一百万,马上就有人报了价。

“一百二十万!”

“两百万!”

“两百八十万!”

“五百万!”

价格以跳跃式的前进,大家只觉得眨眼之间,报价就过了五百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突破了一千万,而且价格还在呈直线式的上涨。

“疯了,都疯了!”

孟子涛听到坐在他们前面的一个男子喃喃自语起来,其实孟子涛也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本书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兴趣,而且那些人就是先前那些略显平静的人,好像他们来这里的目的,都是为了这一本古籍似的。

此情此景,不提舒泽,甚至孟子涛也产生了加入其中的想法,虽说异能已经给出了结果,但万一这本书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呢?这一点异能可是检查不出来的。

不过,孟子涛思来想去,还是相信了异能判断,至于舒泽,虽然也报了两次价,不过马上就淹没在其他人的报价声中了。

其实,孟子涛不知道,这些人之所以竞相争夺这本古籍,正是因为刚才那人问的延命方。之所以这么重视,都是因为这些人从自己的渠道,获知鉴定药方的大师对这个方子的评价颇高的缘故。

而且,除了延命方之外,这本书里面,还有一些相当实用的方子,甚至有可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

诚然,这里面一些药材据说已经绝迹了,但谁又知道,是真的绝迹了呢?万一遇到,那不就可以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吗?

而且,就算自己用不了,也可以把这本古籍送给哪位国医大师,打好了关系,同样也可以起到相同的作用。

对这些钱财已经多得像“身外物”的富豪来说,身体的健康是他们最在意的事情。所以说,现在的争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接下来,经过激烈的争夺,这本古籍最终以九千八百万差点破亿的价格,被一位身材肥胖的男子买了下来。

对这个成交价,拍卖师即兴奋,又因为没有破亿感到遗憾。随后,他又让工作人员,拿上来一本古籍。

“这本古籍,同样是一本医书,名叫《扁鹊医论》,成书时间同样也是唐代……”

等拍卖师说了这本古籍的名字以及成书年代,大家和刚才一样,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扁鹊姬姓,秦氏,名缓,字越人,又号卢医,战国时期名医,对于他的名号想必不用多说。他曾遍游各地行医,擅长各科,在赵为“带下医”,至周为“耳目痹医”,入秦为“小儿医”。后因诊治秦武王病,被秦太医令妒忌杀害。

不过,现在考证扁鹊所治病人的年代,相距甚远。因此,有人认为扁鹊是古代良医的称号,所记载的病案非出于一人。扁鹊著有《扁鹊内经》和《扁鹊外经》,至于现在传世的《难经》,它的作者和该书的成书时间一样,是当代学术界长期争论,众说纷坛的一个问题。

所以,现在突然出现了一本《扁鹊医论》,大家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听拍卖师接着说道:“这本古籍,同样也经过了鉴定,确实是唐代的真迹,只不过有个问题,这本书是用密语书写的,很难破译它的内容。”

听到这里,舒泽冷笑一声:“我看不是很难破译,而是根本破译不了了吧!”

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想法,因此和刚才的《青囊书》相比,大部分人都没了兴趣。

没兴趣归没兴趣,等到拍卖师让大家上台鉴定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上去凑了个趣,孟子涛也上去了,和别人不一样,此时他心情非常激动,因为这本古籍,居然可以“观宝”,而观宝的内容正是医术。

孟子涛平复了一下心情,先用异能鉴定,此书确实是唐人所著,而且能够“观宝”,说明作者应该是一位医术精湛的名师。

接着,孟子涛心里犹豫了一会,就使用了一次观宝的机会,虽说他就算精通医术也不能随时随地使用,但有了这身医术,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可是能够派上大用途的。

而且,他平时再准备一下,多看一些医书,过上几年,哪怕在公共场合出手医病,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当然,医术对孟子涛来说,只是一个应急的手段,他喜欢的还是古玩方面,也没有改行的想法。

孟子涛使用观宝技能,马上就有一股汹涌的信息传进了自己的脑子,令他头痛欲裂,好在他忍耐力高,没有叫唤出来。而且因为戴着面具,大家也看不出他此时的脸色,不然肯定被周围的人现他的异常。

“先生,轮到您鉴定了。”工作人员提醒了一句。

孟子涛回过神来,微微点头,忍住脑袋的不适上前鉴定,不过从头到尾,他的精神都没有集中,好在大家也现不了。

孟子涛回到自己的座位,他的状态瞒不了熟悉他的舒泽。

“子涛,怎么了?”舒泽问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些不太舒服。”孟子涛找了一个理由。

舒泽关切地说:“怎么回事,要不咱们现在就走?”

第三百七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行动队

孟子涛摆了摆手:“没关系,一会就好。”

舒泽说道:“身体的事情可别逞强,况且,后面也没几件拍品了,咱们去付钱拿了东西,也就差不多结束了,还省得浪费时间。”

“万一后面有好东西呢?”

“就今天这些东西,我能看上的还真不多,我待着也觉得挺没意思的。”

“那行,咱们走吧。”

孟子涛觉得脑袋确实不舒服,也就同意了舒泽的提议,同时,他心里多少有些奇怪,上回观宝脑袋也有些不舒服,但和这回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他有些想不通。

其实,道理很简单,先前孟子涛在拳法方面有经验,而且身手已经很厉害了,学习起来当然是事半功倍。但他对中医根本就没有了解,现在完全是填鸭式灌输,一下子得到了别人一生的经验,能舒服才怪。

大家起身,去找了工作人员,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李鱼肯定不会答应,但对方是舒泽,李鱼也不敢废话,让工作人员带着一行人去结算。

可能是考虑安全方面的因素,结算的地方在另外一个厂房,需要通过一条通道才能到达那里。孟子涛朝四周张望了一番,只见结算的房间有多个,这一点能够保证客人的。

跟着工作人员走进一个房间,由于有了李鱼的提醒,会计不敢怠慢,连忙给两人结算。

孟子涛除了那柄万仞剑之外,还拍了一件瓷器以及一件玉器,总共算下来,有二百十八万。

至于舒泽,他拍了两件瓷器,加起来的价钱还要比孟子涛贵二十万。

舒泽问道:“我们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都在这里了,你们检查一下吧。”会计说道。

孟子涛现在的脑袋舒服了一些,把东西查看了一下,表示没有问题。接着,大军和江醒就上前把东西拿好。

直接刷卡付钱,舒泽淡淡地问道:“既然有刷卡机,怎么还要求带现金过来?”

会计面带笑容,说道:“这次拍卖会并不止一个卖家,最近查的比较严,有些卖家一定要现金交易,你们带来的现金都是为他们准备的,如果不够的话,由我们老板支付。”

舒泽轻轻点头,估计是卖家极力要求,这才使李鱼临时改变了主意。

“轰!”

正当大家准备拿着东西离开的时候,突然之间,一声巨响传来,大家甚至感觉到,房子都在震动。

“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情况,除了迅进入防守状态的大军和江醒,其他人都十分茫然,搞不清楚到底生了什么情况。

“轰!”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有一声爆炸声传来,这回更是墙壁都因此剧烈震动,空气好像都在燃烧,一股热浪滚滚而来。

“有人使用了!”

大军大声提醒了一句,从怀里拿出手枪和一面小镜子,快步跑到门口用镜子观察外面的情况。

江醒也拿出手枪,负责警戒。

见此情形,土豹等人都吓傻了,那会计腿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这时,大军大喊一声:“是寻灵卫的行动队,大家小心!”

说话间,大军突然探出手,对着外面连开了几枪,也不知道战果怎么样。

听说是寻灵卫的行动队,孟子涛和舒泽都变了脸色,要知道,这些人为了完成任务连命都不要,更别说对手的命了,落到这些人的手里,除了死还是死。

“玛德,这些疯狗怎么来了!”舒泽怒骂一声,接着对吓得瑟瑟抖的工作人员问道:“这里还有其它出去的通道吗?”

工作人员一脸慌乱地摇了摇头:“一共只有两个出口,一个是通向刚才拍卖大厅的,另外一个就是刚才被他们炸掉的一个,其它的门为了安全都被堵上了。”

舒泽闻言又骂了一句:“李鱼这个蠢货,不知道狡兔三窟吗?多弄一个出口会死啊!”

“啪!啪!啪!”

舒泽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枪声,子弹打到了门和墙壁上,那扇门直接被打成了马蜂窝。至于墙壁,更是在子弹下直颤,好像就快要支离破碎一般。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是临时场所,根本不可能用什么好的材料,还好这间房间原来是办公室,材料方面用得好一些,要是隔壁几间,用的是廉价材料,根本就挡不住子弹,直接就能把里面的人打成马蜂窝。

舒泽看得心惊胆战,又忍不住骂了一句,接着说道:“你们老板就没有安排保安吗?”

工作人员脸都白了,唯唯诺诺地说:“保安有,但是没有枪!”

眼见枪声不断,照这样下去,自己等人肯定就被对方瓮中捉鳖了,舒泽不禁急了起来:“江醒,你去协助大军。”

还没等江醒答应,大家又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把会计直接给吓尿了,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出来。

其他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现原来是孟子涛正用手中的宝剑,对着墙狠狠地劈过去,一剑下去,墙就被劈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缝,看得大家都有些呆了。

更让大家有如见鬼一般的是,孟子涛对着墙左右劈了两剑之后,就收起宝剑,对着墙壁狠狠一撞,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被撞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孟子涛看到大家都傻傻地看着自己,大声招呼道:“别傻站着了,快出来!”

舒泽回过神来,急忙跑了过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从窟窿里钻了出去。

“等我,你们等等我!”

会计因为胆小,后知后觉从桌底钻出来,嘴里大声喊着,想要向窟窿那跑去,不过情急之下,他的衣服又被椅子给钩住了,又摔了一跤,模样十分狼狈。

正在会计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向窟窿跑过去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正向自己笼罩,此时他已经把厂房外面的围墙,也像刚才那样撞出了一个窟窿。

“快跑!”情急之下,孟子涛拎起身边的舒泽和土豹,钻出了窟窿,又跑了几步,这才把身上的两人往地上按了下去:“卧倒!”

“轰!”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巨响,一个人影夹杂着碎石,直接向墙外飞出了几米,然后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噗……”

那人一倒地,张嘴就喷出几口鲜血,如果眼尖的人,还能隐约看到其中夹杂着一些肉块,那人紧接着一阵抽搐,根本没来得及叫喊一声,眼睛向上一翻,整个人瞬间就软了,看样子应该是活不成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回头看去,现倒在地上的正是那位工作人员,这让他心头一紧,对大军和江醒的状况十分担忧。

半响,舒泽和土豹也都清醒了,回头看到工作人员的惨状,都吓得魂飞魄散,要不是孟子涛反应迅,他们的结局应该比工作人员好不了多少。

此时,三人看到一个戴着黑头套的脑袋,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刚才那个房间的门口,可能是孟子涛的杰作以及现场的情况出乎了他的意料,明显愣了愣神。

刹那间,有些灰头土脸的大军和江醒突然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中,他们抓住机会,对着那人的脑袋就是一枪,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

“快去树林。”

厂房四周比较偏僻,好在还有一片树林,在江醒的大声提醒下,大家连忙进入树林找树木掩护自己。

“嘭!”

突然,一声类似鞭炮响声响起,接着一股烟雾,从刚才那个房间之中弥漫开来。烟雾瞬间就覆盖周围几米方圆。

“玛得,连烟雾弹都有!”舒泽狠狠地往身边的树上砸了一拳,此时他心中即愤怒又无力,而且还十分担心,如果对方来人多的话,今天可就危险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激烈的枪声传来,很明显是两方的人马正在对攻,这让大家长舒了一口气,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对方应该是没时间来对付自己了。

“你说正在对付寻灵卫的是谁?”孟子涛问道。

“听枪声应该是制式装备。”大军先回了一句。

孟子涛十分讶然:“难道官方的人这么快就来了?还是说早有准备?”

舒泽说道:“李鱼这家伙平时虽然也会组织拍卖会,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出格过,所以我觉得,今天这事很有可能是为了对付什么人准备的。”

孟子涛深以为然,不然的话,有些事情就说不过去了:“我觉得,他们应该没有料到,寻灵卫的行动队会过来吧?”

舒泽说道:“肯定不会啊,如果是为了行动队这些人,哪会布置的这么简单,我看李鱼这家伙这回肯定要倒霉。”

孟子涛点了点头,本来想钓一条小鱼,结果钓到了一条吃人的鲨鱼,多少肯定会出一点血,万一死的人多,就不是出一点血这么简单了。

“你说,寻灵卫的那些人会为了什么东西这么大动干戈?”孟子涛对此很好奇。

第三百七十五章 惊吓

舒泽说道:“很简单,依照他们以往的德性,也只有对能够长生久视,或者能令死人复活的事情有兴趣。”

孟子涛说道:“照你这么说,很可能是因为那本青囊书?”

“以正常情况来说,应该就是为了它吧。”说到这,舒泽对着孟子涛手上拿着的宝剑淡淡一笑。

虽说,舒泽刚才心里也有些慌乱,但从小的教育让他遇变尽可能的不惊,所以他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也注意到,孟子涛手上的宝剑在刚才那样使用之后,居然连一个豁口都没有,这一点是一般的宝剑做不到的。

因此,舒泽觉得,这柄剑有可能真得是传说中的万仞,至于说样子有些差别,古人有些时候描述东西会夸大其词,况且又是传说,有差别很正常。

而且就算不是万仞,能够有刚才表现,也可以说明它是一柄好剑。

由于有土豹在场,所以舒泽没有明说,孟子涛也笑了笑,大家也算是心照不宣了。

过了片刻,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巨大的冲击波,直接把厂房的屋顶都给掀开了,一股浓烟升腾而起,把藏在小树林里的孟子涛他们都吓了一大跳。

“这这这,用了多少弹药啊?”土豹结结巴巴地说道。

舒泽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混蛋又是这样,看到自己逃不了了,就选择同归于尽!”

孟子涛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前听舒泽一直“疯子、疯子”的叫这些人,他还以为只是这些人对别人比较狠,没想到,他们对自己同样也狠,遇到这种人,就根本不能给他们动手的机会,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孟子涛喃喃说道:“这么一炸,伤亡应该很惨重吧?”

大军说道:“我观察爆炸的位置,应该在刚才咱们停车的地方,如果客人还在拍卖的房间,死伤人数应该不高。”

“哎,希望这样吧!”虽说对方死多少人,跟孟子涛无关,但出于对生命的尊重,他还是希望死伤的人越少越好。

“啊!我的车!”土豹惊呼一声,满脸都是肉痛之色。

舒泽斥道:“行了,你就别嚎了,这回能保住一条命就谢天谢地了。再说了,你那辆破车能值几个钱?”

“再少三四万也值的吧。”土豹嘀咕了一句。

“那我花三四万买你一条命,你觉得怎么样?”舒泽没好气地说道。

土豹干笑一声,今天能够保住一条命,确实已经走了大运了,至于车子,虽然肉痛,就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吧。

爆炸之后,厂房那边再也没有枪声传来,大家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但现在这种情况,最好还是打最坏的打算比较好,于是大军自告奋勇去侦察,江醒则留下来警戒。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大军带着一位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回来了。通过大军的介绍,大家得知中年男子是此次行动的副指挥。

客气了几句,舒泽问道:“秦队,现在情况怎么样?”

秦队一脸严肃地说:“伤亡应该比较惨重,不过具体的人数还没有统计出来。”

土豹有些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这回到底是什么任务,怎么搞成这个模样?”

秦队说道:“我们只是为了抓捕一名通缉犯,根本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么多,穷凶极恶的歹徒。”

“你们啊”舒泽摇了摇头,不过并没有多说,因为就秦队这个表现,它很可能根本连寻队卫都不清楚,说了也白说,于是他临时换了话:“我们现在能不能走了?”

秦队此时也知道了舒泽的身份,所以直接表示可以离开,但调查的时候会要大家的口供,希望到时能行个方便。

大家对此当然不会有意见,于是,一行人就向厂门口走去,准备到那坐车回去。

快到走到刚才撞出窟窿的围墙时,孟子涛有些奇怪,因为里面靠近窟窿的位置,多了一个一身黑装的男子,周围血迹斑斑,乍看没问题,但细细一想,就觉得有些不对。

“大军,刚才房间里就有这个人吗?”孟子涛问道。

大军摇了摇头,随即两人对视了一眼,并向其他人做了手势。

正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那人突然从地上窜了出来,像豹子一样,就向孟子涛他们窜了过来,虽然由于带着头套的关系,所以并不能看出这人的表情,但孟子涛从他的目光来判断,此人现在的表情肯定无比的狰狞。

说时迟那时快,大军拿出手枪对着此人就是几枪。

“啊!给我死啊!”对方突然疯狂喊叫了起来!

“不好,快跑!”

孟子涛脸色急变,拉上身旁的舒泽和土豹就是一阵狂奔,接着又向前一扑,紧随其后,就传来一阵巨响,血肉翻飞。

紧接着,孟子涛只觉得一个什么东西掉到了自己的脑袋旁边,他转过头一看,现是一个红宝石一般的半颗珠子,但仔细看去,里面好像有气流在涌动,看起来有些迷幻又诡异。

孟子涛心中一动,用了一下异能,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就不对了,肯定不是凡物,而且第六感又没有提醒他这东西有危险,于是,他爬起身来的时候,顺势把东西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此时,孟子涛无心研究这东西,先查看了旁边的两位,知道他们没什么问题,连忙往回看去,现大军就身体趴着躺在不远处,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上面还沾着血迹。

孟子涛快步跑了过去,拍了拍大军:“大军,觉得怎么样?”

大军晃了晃脑袋:“有些晕,其它还好。”

孟子涛看到大军牙齿上的血迹,心里有些埋怨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拉上大军一起跑呢?不过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刚才那种情况,他确实可以拉上大军一起跑,但那样势必还会拖累他的步伐,大军打心里都不会乐意。

“张开嘴。”

孟子涛让大军张开嘴,接着往他嘴里倒了一滴灵液。

随着灵液流进喉咙,大军惊讶地现,一股清凉之意向全身散,没一会,他就感觉到,整个人舒服多了,刚才受到的轻微伤势,居然都感觉不到了。

接着,孟子涛给江醒也服用了一滴灵液,他同样也有了这种神奇的感受。

两人虽然觉得奇怪,但都没有问出来,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东西肯定很珍贵,甚至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既然孟子涛不说,他们当然也不会多问。

至于那位秦队,因为身上防护到位,并没有受什么伤,也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经过了刚才那一幕,大家都有些怕了,连忙从厂房的外面绕了一圏,让秦队交涉了一下,之后大家坐上一辆车,回到了金陵。

第二天,孟子涛本来准备打算回陵市处理一些事情,土豹打电话过来,说想要报答孟子涛的救命之恩。

孟子涛对此并不在意,婉言谢绝,不过,土豹执意要感谢,还说如果孟子涛不同意的话,他就把东西送到陵市去。

盛情难却,孟子涛也只能答应,于是坐车来到土豹说的那个地方。

这是一家古玩店,土豹说是他的一位好友的,孟子涛有些不明白,土豹怎么会约他到这里来,问及原因,土豹却笑着表示暂时保密。

孟子涛走进古玩店的时候,店里还有客人在,是一位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方砚台。

一位掌柜模样的男子摇了摇头:“你说这是李煜的龙尾砚?别开玩笑了行吗?”

孟子涛听了这话,也觉得有些好笑。

龙尾砚是怎么来的呢?相传唐朝开元年间,歙州有个姓叶的人,此人本以打猎为生,为了追捕一只金钱豹,沿着羊头岭的崎岖山路,跑得汗水淋淋,奔入苍翠浓郁的丛林深处。

这是一条幽静的峡谷。峡谷两侧,挺拔的山峰,峻峭秀丽。清澈见底的武溪水,潺潺流淌,不时冲击着溪中的卵石,溅出一朵朵浪花。时值阳春,溪流两岸桃杏放霞,梨花绽雪,有如仙境一般。

叶姓猎人追到这里,那金钱豹已隐而不见了,他站住脚,抹去头上的汗水,在溪边找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下休憩起来。他无意中向溪水的上游望去,眼前突然呈现出五色云气。又见一缕白云婉转浮游,状如行龙,于是起身向上游走去。在这儿,他现溪水中有石块灿灿光,随手捡起一块,原来是许多如谷粒一般大小的金星,融结于石块之中,叶氏甚感稀奇,赶紧将它带回家中。

叶氏反复端详那奇异的石块,越看越觉得莹洁可爱。

“我何不用它琢磨成砚台呢?”

说干就干!叶氏请来一位琢砚的工匠,把石块交给他,请他琢砚。砚琢成了,摸一摸,砚面如瓜肤一般细腻,看一看,纹理如丝罗一般美丽,敲一敲,声音如金属一般清越。用以磨墨,贮水不耗,细润如玉,研磨生辉,墨如油,觉得比当时人们所珍贵的端砚还强。叶氏高兴极了。他干脆携家带眷搬到武溪,在他现有五色云气缭绕、如锦衾覆盖的那个地方定居下来。因此地正处在宛如苍龙昂的山尾端,人们管这段山叫“龙尾山”那砚也由此得名。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谢礼

龙尾砚由于出产自歙州,所以就被称作为歙砚,其实歙砚有多个品种,龙尾砚只是其中之一。

如果前文说的故事就此终结,故事中的龙尾砚也只是一方好砚而已,关键后来它还带有一定的神秘色彩,不然掌柜和孟子涛也不会觉得好笑。

说是百多年之后,叶氏的子孙为了使龙尾砚得以传天下,专程来到歙州城,将那方龙尾砚献给了县令。县令用过后,拍案叫绝,访得制砚高手李少微,令其重新精雕细刻,在砚台上刻下“蛟龙喷水”的图案,然后进京献给李璟。

李璟看了十分喜爱,特在歙州设置砚务官,命李少微掌管砚务,专门开石造砚,供朝廷内府使用。

后来,李璟将歙州县令进献的那方龙尾砚传给了精于翰墨的李煜。李煜拿起这方砚,正准备加水研墨试笔,忽见龙嘴里吐出几滴水珠,恰好流入砚池中,他感到奇坚,立即把砚池里的水倒净,可龙嘴里居然又滚出了几滴水珠。

这令李煜大为惊叹,感慨道:“真乃宝砚也,为天下之冠!”

听了这个故事,想必大家应该明白,孟子涛他们为什么会觉得好笑了。

先他们都觉得,这个故事应该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故事中的砚台应该不存在。况且,就算真有故事中的那方砚台,中年男子的这方砚台与之相比,光是雕工方面,就差了十万八千里,更别说其它了。

就听中年男子有些不服气地说:“怎么就不能是龙尾砚了?你看这方砚台,材质细润如玉,如果拿来研墨,墨如油,而且贮水很难干涸,明明和龙尾砚差不多嘛。”

掌柜笑着说道:“老罗,你这方砚台呢,以材质来看确实还不错,但雕工实在太差了,传说中的龙尾砚那可是请李少微雕琢的,能只有这样的水平吗?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对龙尾砚感兴趣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也不能因此走火入魔吧?”

中年男子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好:“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走火入魔了?”

掌柜郑重其事地说道:“别的我也不说了,自从你迷上龙尾砚开始,到现在一共花了多少钱?没有上百万,也有大几十万了吧,你家有钱我就不说了,关键你儿子买房的付还问我借的,你还这样买合适吗?”

中年男子听了这话,顿时恼羞成怒,大声说道:“不就借了你五万块钱吗?叽叽歪歪干嘛,我明天就来还给你!”

说着,他拿着砚台,负气转身就走出了门。

土豹摇了摇头:“老罗这人实在有些不知好歹,你就别管他了。”

掌柜叹了一声:“到底是从小一起长的朋友,能劝总要劝一下的。”

这种事情土豹也管不了,就换了一个话题:“不说他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孟少,这位是我朋友韩思严……”

通过土豹的介绍,两人客气地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

片刻后,土豹谈起了正事,笑着说道:“老韩,麻烦你去把东西拿出来吧。”

韩思严点头道:“行,你们先坐一会。”

看到韩思严走进了里屋,孟子涛问道:“土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说清楚了吧?”

土豹笑道:“其实和我老韩之间的交情,和咱们现在差不多。”

孟子涛明白了:“你也救过他?”

土豹说道:“对,那回他下乡收货,别人见财起异,差点把他给砍了,也是凑巧,他去的地方,正好是我外公住的村子,那天我有事去那边,又正好遇到,于是就把他给救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土豹,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真要谢的话,随便意思一下就行了,老话说的好,礼轻情意重嘛!”

土豹郑重地说:“这哪能随便啊,昨天要不是你的话,我的命肯定没了,我死就算了,但我一家老少怎么办?说实话,我也有自知之名,知道我为人不怎么滴,但知恩图报我还是知道的。”

见土豹坚持,孟子涛也就不再多言,不然就显得太过矫情了,况且,这件事情他也会记在心里。

过了片刻,韩思严捧着两只盒子走了回来,他没有多说,把盒子放到桌上后就打了开来。

土豹说道:“我从舒少那得知你喜欢文玩,你看看笔舔和这对瓷笔喜不喜欢。”

笔舔又称笔砚,用于验墨浓淡或理顺笔毫,常制成片状树叶形。为下笔行文描画之前用以掭墨吮毫之具,以避免一笔之间生墨色浓淡不均的现象。

“笔觇”一词,最早出现于明代,明后期文房清玩的风气愈渐兴盛,其间文人竞相编书立作,论述文房器物,经典文著有《长物志》与《考盘余事》。特别是在屠隆的《考盘余事》中,一共列举了45种器物,笔觇排在第八位,可见笔觇在当时文人心目中的地位。

明代晚期,笔舔已是文房常设用品。到清代,随着墨盒的兴起,笔舔的实用性下降,更多是作为赏玩的文房雅物出现在文人的书斋案头,造型和材质也有了很大改变。清代各个时期在笔舔造型图案上也是极尽巧思,制作时十分注重细节,务求典雅,意取吉祥,从根本上迎合人们观览赏玩的审美情趣。

就像眼前这件笔舔,整器为荷叶形,叶沿内卷,舒缓自如,逸散著一种流动的韵律。荷叶内心塑有双鱼图,鱼儿长嘴、肥身、尾部分叉卷曲,姿态生动。鱼眼、鳃、腹鳍、尾等细节一一呈现,活灵活现。

另,双鱼腹鳍相接,双尾相结,寓意“富贵有余”。背面有一荷柄,上有《雍正年制》款。

这件笔舔不光是做工精湛,它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使用的是炉钧釉。

由于个人喜好的原因,雍正一朝虽短暂,然其制瓷成就却可称登峰造极,尤其颜色釉之烧造,仿古与创新并举,技艺已达出神入化之境界,许多传世品成为空前绝后之作。

炉钧釉即创烧于此时,系两次入窑烧就的低温釉。它属于双色釉技法,于已施蓝釉之器身,吹喷松石绿釉于上,已达到烧造后细密麻斑的效果。炉钧釉由于以低温于炉中烘烧,故得其名。

炉钧釉中掺有粉剂,因此厚而不透明,其结晶体呈现出红、蓝、紫等色,并熔融一体。其中红色泛紫,似刚成熟的高粱穗色,称之为“高粱红”。

清代《南窑笔记》载:“炉钧一种,乃炉中所烧,颜色流淌中有红点者为佳,青点次之”。高粱红为雍正一朝炉钧釉的典型特征,其后各朝逐渐蜕变为蓝、绿、月白等色,而高粱红再绝难一见。

此件笔舔的釉色正是“高粱红”炉钧釉,釉面失透滋润,釉色深沉,流淌的绿釉交混点点红斑,似山岚云气,斑驳6离,于烈焰中幻化出别样瑰丽,可令赏者如痴如醉。且釉面流淌大,正体现雍正朝炉钧釉之特性。

可以说,光是这件笔舔就已经十分珍贵,价值足有三四百万左右了,剩下一对瓷笔同样也是官窑珍品。

只见笔身形制修长,灵巧秀气。笔身带有支钉支烧痕迹,排列齐整,清晰可辨。通身绘云龙蝙蝠,云纹为釉下青花,龙蝠纹饰用釉上彩胭脂红绘制而成,富丽华美,相得益彰。

每枝笔各画二龙,皆五爪,飞腾于云朵之间,矫健威猛。蝙蝠为五,形态灵动,栩栩如生。两笔皆有“大清乾隆年制”釉上红彩六字篆书款,字体工整,排列整齐,而且保存完好,不可多得,价值至少也得上百万。

孟子涛仔细鉴赏过这三样东西,抬起头来说道:“东西太珍贵了……”

还没等孟子涛说完,土豹就抢先说道:“再怎么样,也没有我的命值钱吧!”

其实,土豹心里对韩思严居然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也颇感惊讶。他原先以为,韩思严应该只会拿出价值百万左右的东西,没想到是这样的珍品。说实在的,他一开始看到这两件东西,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肉疼的。

不过,土豹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在孟子涛没有想要他报答的情况下,执意提出要给孟子涛谢礼。所以他很快就摒除了杂念,内心不再纠结。

孟子涛又推辞了几句,土豹当然也是执意要送,最后孟子涛只得答应。不过,孟子涛已经决定,等有机会肯定也要有所表示才行,不然拿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实在不好意思。

由于最近时间比较紧,孟子涛还急着回陵市处理事情,和土豹相约等过段时间有时间一起坐坐,土豹笑着答应了下来。

送走了孟子涛,土豹指着韩思严说道:“我说老韩,你这是搞突然袭击啊,怎么把这样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韩思严笑道:“不是你说的,尽量捡好的东西拿嘛。怎么,后悔了?”

“后悔个屁,我是觉得你不安好心!”土豹说道。

第三百七十七章 韩思严的麻烦

韩思严脸上有些不乐意,说道:“哎,你这话说的,难道你的命值钱,我的命就不值钱啦。”

土豹嘿嘿一笑:“嘿!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干嘛不把你那件哥窑贯耳瓶拿出来?”

韩思严马上说道:“行啊,只要你想要,咱们现在就去我家,把东西给你。”

土豹盯着韩思严看了一会,说:“你敢送,我还不敢拿呢!行了,今天我还要去买辆车,你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韩思严连忙说道:“唉,等等,我还真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

土豹手指对着韩思严虚点了几次:“你看看,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什么事,快点说。”

韩思严看了看外面,没有人进来,接着低声说道:“我想借你的本事。”

土豹愣了愣,皱着眉头说道:“老韩,你不会不知道我已经金盆洗手好几年了吧?”

韩思严向土豹拱了拱手:“我知道你已经金盆洗手了,要不是除你之外,我不认识其他高手,我也不会为这事求你。而且,这回我并不是要盗斗,主要是为了寻找我的外甥。”

土豹讶然道:“你外甥?那个神棍?他失踪了?”

韩思严反驳道:“什么神棍,他不就给人算算命,看看风水嘛,怎么就成了神棍了,照这么说,你不也是神棍。”

土豹有些不以为然:“这能一样嘛,你外甥根本就是忽悠人。”

“行了,这事就不说了。”韩思严摆了摆手,说道:“我妹妹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人失踪了,你说要不要找?”

土豹见韩思严心急火燎的样子,说道:“老韩,你别急,先把事情说清楚。”

韩思严先去把店铺的门给关了,这才对着土豹说道:“事情是这么回事,我外甥前段时间,去外地给别人的墓看风水,说是现那个墓下面其实还有一座古墓。于是,他让主人家把墓移了,之后就找了几个朋友,准备盗斗,结果就再也没音讯。”

土豹问道:“报警没有?”

韩思严说道:“报警了,不过警察过去调查后说,那里根本没什么古墓,但我外甥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他告诉你那里有古墓了?”土豹问道。

韩思严说道:“他事先给他爸了一条短信,等再联系他的时候,电话已经关机了。”

“这事有些奇怪啊!”土豹喃喃自语,接着,他想到了一个理由:“我说,会不会是被谋财害命了,什么古墓不过是幌子而已。”

韩思严说道:“是有这个可能,但当地的村民说,在我外甥失踪之前,确实看见过他和几个人进了山,而那几个人同样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土豹说道:“老韩,不是我说,这事你找我有没什么用啊。我会盗斗,但不会找人啊!”

韩思严苦笑道:“我也是死马当海马医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妹妹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外甥也生死不知吧?”

土豹想了想,说道:“好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不过事情我可不能打什么包票。”

韩思严连忙表示:“这事我也知道,不会让你为难的。”

话分两头,从古玩店出来,孟子涛就和大军一起回了陵市,到那不过饭点,孟子涛直接在师傅郑安志那里吃了午饭,并把这段时间的事情,跟师傅简单说了一下。

郑安志说道:“你呀,下回那种拍卖会还是少去为妙,就算要去,也得有一些准备才行,不是每回都有这回的好运气的。”

孟子涛连忙点头称是:“一定注意,不过寻灵卫的行动队未免也太猖狂了,居然敢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郑安志说道:“那是因为你们所处的地方太偏僻,换一个周围有点人气的地方,他们也不敢那么做。而且,估计他们没有料到有埋伏。”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但孟子涛觉得还是不能接受:“不管怎么说,这回他们也太过肆无忌惮了吧?况且,昨天的事情,老板也死了几个,影响应该小不了。”

昨天晚上,孟子涛就从舒泽那得知了伤亡数字,昨天的客人死了有五个,伤了十多个,这还是因为昨天只是小范围的拍卖会的缘故,不然的话,伤亡还要惨重,想压也压不下来了。

就算这样,昨天的事情也够李鱼喝一壶的,谁让他为了私仇,想要把一位仇家因此抓起来呢?好在最后人抓到了,不然的话,李鱼的面子估计都得丢光了。

孟子涛接着问道:“您说会不会有针对咱们这回行动报复的原因在内?”

“恩,也有可能。”郑安志点了点头,他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昨天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另外,下回如果遇到寻灵卫的人,千万记得不要抱任何的侥幸心理。”

“明白。”

孟子涛点了点头,开玩笑,面对那种丧心病狂的家伙,抱有侥幸心理那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

接下来,师徒两人聊了一回,孟子涛所在部门在陵市的负责人就过来了,在郑安志的见证下,孟子涛完成了正式入职的手续。

不过,因为还要经过一这的手续,孟子涛在部门内的权限,还要三天之后才能获得,到时一些和寻灵卫相关的资料,只要在网上就能查得到了。

在师傅那坐了一下午,孟子涛正准备回去,宋逸明和郑雅欣放学回来了。

郑雅欣看到孟子涛,一双眼睛立马变得贼亮起来:“叔,你从郢都回来啦,有没有带礼物给我们啊!”

郑安志训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要礼物,你以为子涛的钱是大风吹来的啊!”

郑雅欣吐了吐舌头,又朝着孟子涛做了几个小动作,还是想让孟子涛准备好礼物。

郑安志注意到孙女的小动作,也有些没办法,说道:“快去做作业去。”

郑雅欣眼睛一转,对着孟子涛说道:“叔,我数学有道题目不会做,你教我一下吧。”

说着,她就直接拉着孟子涛的手,往她的房间走去。

郑安志和孟子涛都拿她没办法,只得随她去了。

孟子涛来到小女生的房间,总觉得有些别扭,快刀斩乱麻,说道:“说吧,又有什么事情啊?”

“礼物呢?”郑雅欣笑嘻嘻向孟子涛伸出手。

孟子涛说:“这回时间比较紧,没有来得及买什么特产,我后天还要去郢都,回来之后再给你补上吧。”

其实,郑雅欣到也不需要什么特别贵重的礼物,只要一些特产或者小礼品就行了,用她的话来说,为的是感受家人带来的温暖。

郑雅欣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说话要算数!”

“那是肯定的。”孟子涛说:“你让我进来,不会就为了礼物的事情吧?”

郑雅欣嘻嘻一笑:“你猜。”

“猜你个大头鬼啊,不说我走了。”孟子涛做出准备离开的动作。

郑雅欣说道:“你们大人真没意思,朱新跃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你那个吃了家里的龙鱼的同学嘛,这回他又吃了什么了?”孟子涛问道。

郑雅欣撇了撇嘴:“还吃呢,都快被他爸扫地出门了。”

孟子涛讶然道:“难道为了那条龙鱼就把儿子赶走?应该不至于吧,他爸不是挺有钱的嘛。”

郑雅欣说道:“其实龙鱼只是导火索而已,我看就算没有这事,他早晚也得经历这一天。”

“怎么回事?”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郑雅欣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朱新跃的妈是后妈啊?”

“知道。”孟子涛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明白过来,肯定是苏眉为了自己的利益,这才想要把朱新跃扫地出门。

事实也正是这样,苏眉嫁给朱进嘉之后,也有了一个孩子,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为了自己,她当然不想让朱进嘉把财产继承给朱新跃,于是处心积虑地找朱新跃的麻烦,并经常给朱进嘉吹枕边风。

也是朱新跃倒霉,前几天,朱进嘉的生意吃了大亏,再加上苏眉搞事,就把朱新跃给怪上了。

“现在你同学怎么办?”孟子涛问道。

“他说他已经不想上学了,你要帮帮他啊!”

吃了晚饭,孟子涛带着大军回别墅看了一下,此时别墅已经正式完工,一切都达到了孟子涛想要的效果,对此,他觉得非常满意。

现在,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通风,就能搬进这里了。

当然,装修的费用,孟子涛也要结算一下,于是,他又不禁长叹了一声:“又要没钱了!”

第二天,孟子涛前往古玩街,他这次回来,除了需要办理入职的手续之外,还有一桩买卖要谈。

来到古玩店,打扫了一下卫生,孟子涛看着自己的店铺,心想着,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朱新跃?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居然是法器

孟子涛暗自一笑,觉得自己想多了,他现在都还不知道,朱新跃到底对不对古玩感兴趣不说,他也不可能把己的店铺交给并不知根知低的外人。

如果朱新跃对古玩有兴趣,并且人品也不错的话,到也值得培养一下,毕竟自己的古玩店老是这么关着,实在有些浪费,是时候找个合适的人选了。

不过,朱新跃还没有决定到底要不要辍学,可以先放到一边,而且就算朱新跃做了决定,孟子涛也还要先找一位合适的掌柜才行。

孟子涛仔细回忆了一下,并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准备一会等买卖谈完了,去找王之轩帮忙。

坐着喝了一会茶,孟子涛就见孟宏昌带着一位中年男子和老人走了进来,当他看清中年男子的相貌时,心里微微一愣,感叹了一句,世界真小。

跟着孟宏昌一起来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昌华荣那里见过的梅老板,那回因为这位梅老板,孟子涛对昌华荣意见很大,之后就断了来往。

不过,东西卖给谁,是昌华荣父子决定的,孟子涛到也不会怪到这位梅老板的头上。

梅老板本名梅国贤,他看到店主居然是孟子涛,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微笑着说道:“孟掌柜,你好,咱们又见面了。”

孟子涛上前客气的和对方握了握手,接着就带着大家来到隔壁的会客室,请大家入了座。

期间,孟宏昌还小声询问,孟子涛和梅国贤的关系,孟子涛告诉他只是一面之交,都没有聊过几句。

其实,孟宏昌和梅国贤也没什么交情,孟宏昌只是受张景强所托,带他过来。

大家闲聊了几句,就谈起了正事,孟子涛让大军把一只锦盒拿过来,放到了桌上。

在打开锦盒之前,孟子涛先提醒道:“梅老板,咱们事先说好了,我这把金刚钺刀可不便宜。”

对,这回双方谈的生意,正是孟子涛用唐伯虎的画作交换得来的那把金刚钺刀,对这件物品,孟子涛并没有收藏的打算,跟张景强提起过,这件金刚钺刀要上拍卖会,张景强也乐意之极。

但因为孟子涛最近缺钱,如果有人可以给一个合适的价格,他也可以私下交易。

本来,孟子涛觉得东西肯定会上拍,没想到没多久,就有消息传来,说是有位老板对金刚钺刀特别感兴趣,只要东西对,价钱方面好商量。

由于夏拍要到七月底,时间还有些久,如果对方给的价钱合适,孟子涛也愿意转让,所以才有今天的事情,但他没想到,买主居然是梅国贤。

梅国贤笑着说道:“只要宝贝没问题,价钱方面我也没问题。”

孟子涛点头道:“请。”

等孟子涛打开锦盒,梅国贤看到盒子里的金刚钺刀,眼睛立马就生动起来,连忙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金刚钺刀,仔细观察。

过了二十多分钟,梅国贤才把金刚钺刀放了回去,对着和他一起过来的老人说道:“唐师傅,麻烦您了。”

这位唐师傅,是梅国贤请来的掌眼师傅,不过,孟子涛总感觉唐师傅不像是古玩界的人,具体原因他也不太清楚,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唐师傅同样也看得十分仔细,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他才看完,而且让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唐师傅在临近结束的时候,还闭了一会眼睛,好像在感受着东西似的,看起来有些神神叨叨。

“神神叨叨?”孟子涛脑中灵光一闪,想明白了以前一些没有想通的事情。

见唐师傅轻轻点了点头,梅国贤心中一喜,面带笑容对着孟子涛说道:“孟掌柜,这柄金刚钺刀确实不错,麻烦你给个价吧。”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梅老板,你是张总介绍过来的,就算你五千五百万吧!”

“什么!”梅国贤听了这个价格惊呼了一声,因为这个价格在他眼里实在有些离谱了,甚至他觉得,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孟子涛对自己的报复,如果确实如此的话,那孟子涛的心眼也太小了。

别说梅国贤,旁边的孟宏昌同样也有些不可思议,不知道孟子涛为什么会给出这样的价格。

梅国贤脸色变得阴沉,沉声说道:“孟掌柜,你如果没有诚意就直说,我也不会过来。”

孟子涛还是一幅淡然的表情,说道:“梅老板,如果你只是以古董的目光来看这柄金刚钺刀,我给出的价格确实有些贵了,但这柄金刚钺刀只是古董吗?但如果这只是一件古董的话,想必梅老板应该不会过来吧?”

梅国贤微微一愣,心里有些诧异,说道:“孟老板,你这话我有些不明白了,如果它不是古董是什么?”

“法器。”孟子涛笑着看向唐师傅:“唐师傅,是不是?”

唐师傅的表情很平静,明显默认了孟子涛的说法。

此时,孟宏昌也反应过来,孟子涛为什么会给出这个貌似离谱的价格,因为这不但是一件珍贵的古董,还是一件珍贵的法器。

有人可能会问,古董和法器有什么区别?其实,二者之间没有区别关系,古董指的是流传下来的有收藏价值的老旧文物。法器指的是宗教仪式当中使用的专用器物,因此,古代的法器也归属于古董。

如果单论古董的价值,这柄金刚钺刀充其量也就四千万左右,但它还是一件特制的法器,算上法器的价值,五千五百万这个价格也是说的过去。

至于说,作为法器,金刚钺刀在特殊场合,到底有没有作用,孟子涛认为有,因为他先前有吸收灵气的时候,就感觉到这柄金刚钺刀身上还带着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不过,这股气息明显有别于灵气,而且他只能模糊的感应到。

之前,孟子涛一直搞不明白,这股气息是怎么回事,直到刚才唐师傅的神神叨叨,他才突然想起“法器”这个词。现在看来,他确实猜对了。

孟子涛接着说道:“梅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听了这话,梅国贤和唐师傅对视了一眼,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孟掌柜,你这个价钱实在太贵了,四千五百万怎么样?”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这关键还是要看你的诚意了,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吧。”

见孟子涛明确地给出了拒绝的答案,梅国贤也有些犹豫,要不要买下这件出自己预算的法器。

半响,他又向唐师傅看了过去,这才说道:“孟掌柜,容我们商量一下。”

“请便。”孟子涛答道。

接着,梅国贤和唐师傅走出会客室小声商量起来。

“唐师傅,你觉得怎么样?”

唐师傅回答道:“那柄金刚钺刀,确实相当厉害!不提我还从来没见过品相那么好的金刚钺刀,我刚才还感应到,它的内部充斥着相当浓郁的法力,可不是一般的金刚钺刀能比的,更别说它还是皇家赏赐的,应该是一件非常珍贵的法器。”

“梅总,我也不骗你,你那别墅有点问题,需要重新布置,其实用一件百十来万的金刚钺刀也差不多了,但如果是这柄金刚钺刀,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而且还能让我再加一个风水局。”

“能有什么效果?”钱国贤连忙问道。

唐师傅一脸笃定地说:“至少能让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真有那么好吗?!”话虽这么说,但钱国贤眼中的惊喜,证明他相信了唐师傅的话。

唐师傅郑重其辞地说道,“到底怎么样,等我布置之后就知道了,如果到时你觉得效果不如意,东西算我的!”

其实,唐师傅心里对这柄金刚钺刀也相当的眼热,想要收入囊中,至于价钱更不是问题,要知道,他以前见过的几件这种级别的法器,成交价最低的也要六千万。

正因为这样,唐师傅还巴不得钱国贤不买,不过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故意让钱国贤别买,他还做不出来。

这也怪不得孟子涛,他毕竟不是那个圈子的,对法器的价并不了解,以为五千五百万已经很贵了。

钱国贤见唐师傅这么说,也安下心来,问道:“那给多少钱才适合?”

唐师傅说道:“以我对法器市场的了解,他开的价钱还是合理的,其实,你想想,这柄金刚钺刀本身的价值就值四千万左右,法器部分的价值就是一千五百万,你要知道,有时候,一件现代的法器,都有可能卖出天价来。”

“哦,我知道了!”钱国贤想了想,觉得唐师傅这话说的在理,如果花这些钱,能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还能让自己的生意更上一层楼,确实挺划算的。

两个人再窃窃私语地商量了片刻,之后一起回到了会客室。

看到钱国贤的表情,孟子涛知道,这桩生意应该是十拿九稳了:“钱老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已经考虑好了。”

钱国贤点了点头,决定直奔主题,郑重其事地说道,“孟掌柜,你这柄金刚钺刀对我确实很合适的,我也是诚心诚意想把它请回去,但你给出的价钱实在有些贵了,就算它是一件法器,但也不可能比古董贵一千五百万吧?您听说过,有人花一千五百万买一件法器的吗?”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钱老板,实话告诉你,我还真听说过有人花了一亿多,买了一件法器。”

钱国贤闻言怔了怔,觉得孟子涛是在说笑:“孟掌柜,你开玩笑吧,还有人有人花一亿多买一件法器?”

孟子涛说道:“这可不是我随口编的,你不信可以去打听一下。”

这事,孟子涛确实是从舒泽那里听说的,当时他还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舒泽告诉他,那位富豪自从买了那件法器后,生意居然翻了一番,算下来,一亿多的费用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孟子涛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风水之道传承这么多年,总有它的道理。老话说的好,信则有,不信则无,况且,人还要自己努力才行,只靠风水就能大财,孟子涛觉得完全是无稽之谈。

见孟子涛说的笃定,钱国贤也有些半信半疑,不过,他马上就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不管怎么说,他肯定是要压一下价的。

“孟掌柜,我还是觉得这个价钱太贵了,咱们各让一步吧,五千万,你看这个价钱你看合不合适?”

孟子涛摇了摇头,“钱总,我建议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说实在的,你是张总介绍过来的,我才会只要五千五百万,换成是别人,这个价钱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请法器需要很大诚意,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如果在价钱上磨来磨去定不下来,那实在没什么意思。”

孟子涛之所以咬定这个价格不放,也是因为刚才他看出来钱国贤心里已经愿意接受这个价钱。还有就是,刚才提起那件价值上亿的法器,让孟子涛有了一种价钱开低了的感觉。

钱国贤见孟子涛确实没有降价出售的想法,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这个价钱,点头应道:“好吧,就这个价钱。如果你没别的事情,那我们可以马上成交。”

“可以,你跟我来吧。”孟子涛起身带着钱国贤和唐师傅往外走去。

走到收银台的位置,钱国贤心里突然有些不放心,问道:“孟掌柜,咱们能不能立个协议啊?”

孟子涛笑道:“当然没问题,不过,协议上只能写古玩,法器这事我是不会写上去的。”

对于钱国贤要写协议,孟子涛心里没什么反感,他卖的又不是赝品,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况且,这年月大家消费理念的升级,古玩这行的老规矩也有了一些改变,比如说,买到赝品,现了可以退货,但要收一些打眼的费用。

还有一些店家,会规定在一段时间内,客人买到的东西有问题可以退货,过那段时间,那就没办法了。

孟子涛在店里也打印了一些协议,就是为了有些客人在这方面有要求。

签好协议,钱国贤痛快的刷了卡,接着就带着东西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唐师傅和孟子涛交换了名片,言明,如果以后有类似的器物,或者法器的话,请联系他。

等他们离开之后,孟宏昌不禁感慨道:“啧啧啧,沾了法器这个名头,居然贵了一千五百万,这钱真是好赚啊!以后可得注意一些八卦铜镜之类的东西了。”

孟子涛笑道:“你觉得那个唐师傅是傻子吗?”

孟宏昌说道:“那肯定不可能啊。”

“那不就是了,如果只要是八卦铜镜就是法器,那法器能值钱吗?”

孟子涛接着说道:“况且,这一千五百万肯定是物有所值的,如果没效果,你觉得钱贤国能饶得了他?”

孟宏昌不以为然:“嘿,他们这种人,太会忽悠人了,就算没效果,上嘴皮碰下嘴皮不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反问道:“换成是你,花了一千五百万却没有效果,你会因为忽悠几句就忍气吞声?”

孟宏昌说:“那肯定不会。”

孟子涛笑道:“那就是喽,人家可是大老板,你觉得会这么容易就被骗吗?所以说,别把大家都当傻子,风水能够传到今天,总是会有一定的道理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但不管怎么说,咱们应该报着一颗敬畏的心去对待它,不要连自己都没有研究过,就说它有问题。”

“到是这个理。”孟宏昌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你学过风水吗?”

孟子涛坦言道:“没有学过。”

孟宏昌讶然道:“那你怎么知道那是一件法器?”

孟子涛笑道:“因为我看出那位唐师傅是风水师。”

“这你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另外,你难道鉴定古玩的时候,还会闭着眼睛感受一些啊?”

“那万一错了呢?”

“错就错吧,卖不掉就拿到拍卖会上去。”

孟宏昌闻言哈哈一笑:“你到看得挺开的,不过,古玩换成了法器,就能多赚一千五百万,换我我也觉得合算。”

孟子涛摊了摊手:“我可不觉得合算,说不定卖亏了。”

孟宏昌愕然道:“不会吧,这还还卖亏了?”

孟子涛说:“当然了,没看他最后还问我要名片了吗?另外,你当我先前说的,有人花一个多亿买一件法器是编的啊?”

说着,他就把舒泽告诉他的事情,跟孟宏昌简单说了一遍。

“这……”孟宏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行了。”孟子涛拍了拍孟宏昌的肩膀:“这种事情也就别多想了,那种法器有毕竟是少数,咱们古玩这行动则上千万的器物可不在少数,你要学好了,赚的钱不少。”

孟宏昌轻舒一口气:“你说的是,行行出状元,我还是老老实实在这行呆着吧,不过万一遇到法器,我应该怎么识别呢?”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找书看一下法器的种类吧,虽然不一定能够证明是不是法器,但至少比瞎子摸象好一些。”孟子涛摊了摊手,异能到是可以分辨法器,但这种事情他肯定不好说出来。

“行,改明儿我找本书看看……”

第三百七十九章 李柱的报复

闲聊了一会,孟宏昌准备回公司,临走之前,孟子涛说,晚上他请客,接着,他让大军在店里看着,之后去王之轩那里,解决掌柜的合适人选。

走到半路,孟子涛遇到一位顾客,两人闲聊了一会,这才来到正一轩。

程启恒和王梦晗去度蜜月了,还没有回来,现在店里只有王之轩和一名伙计。

看到孟子涛进来,正在看报的王之轩显得很高兴,拉着孟子涛说了好多话,好像突然就变成了话痨。

孟子涛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为人父母在这种时候,有些无所适从也是正常的现象。

陪着王之轩闲了聊了一会,孟子涛说提起了来意。

王之轩笑道:“你早就应该这样了,虽说你不缺钱,但老是关着大门也实在是浪费资源。况且,咱们这行的生意,就要靠知名度,你现在虽然在咱们圏子里有点名气了,但开个店还经常关门,知道的人就算了,不知道的人会怎么想?”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主要是怕麻烦,觉得这样也挺好的,现在想来是做差了。”

他现在也觉得是自己想差了,自己要么不开店,既然开了店,那就要把这份事业做好,不提别的,多赚钱总是好的。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我想了半天没合适的人选,所以只能来麻烦王叔您了。”

“这个人选确实要好好考虑。”王之轩点了点头,接着沉思了起来,半响,他抬起头来,说道:“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说着,他拿出手机拔打了一个电话,笑着和对方闲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行了,人选这有了,你听听满不满意。”

孟子涛笑道:“王叔您给介绍的人,我肯定满意啊!”

“你呀,先听听再说!”

王之轩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刚才我联系的,是我的一位晚辈,名叫胡远亮,他家和我家是世交,也可以说,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之前在花鸟市场开着一家古玩店,生意到还不错,不过前段时间他出了点事情……”

原来,胡远亮的古玩店生意不错,在花鸟市场那边算是比较有人气的古玩店。

胡远亮的店铺,主要做的是各类钱币的生意,前段时间,店里来了一位老人,翻看钱币,问胡远亮价格,又是谈价格,又是谈古论今说古钱文化,还赞扬胡远亮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收藏,他这个年近花甲的度望尘莫及了。

胡远亮生意做的确实不错,白手起家,到今年三十岁赚了几十万,虽说,这点成就看着不怎么样,但他经过几年的努力,已经有了相当数量的人脉,今后钱路子也宽了。

因此,胡远亮还是有一些自得的,听了老人的恭维,不禁有些飘飘欲仙,再加上当时店里又来了好几位客人,就有些不知所以了。

等到老人离开,胡远亮突然现,他的店里上少了两枚祺祥重宝!

祺祥重宝是同治刚刚登基时铸造的钱币,钱面文字“祺祥重宝”以楷书书写,其文字从上而下而右而左直读。钱背穿孔左右为满文的“宝泉”或“宝源”二局名称。穿孔上下是汉文的记值“当十“二字。出于“祺祥重宝“铸后不久,慈禧太后摄政便改元“同治”,祺祥通宝也便不准通行,因而传于今世甚少。

这两枚祺祥重宝保存极其完整,算是极美品,两枚的价值估计要七十万左右,更关键的,这两枚祺祥重宝还不是胡远亮的,是昨天晚上胡远亮一位朋友请他代为出售的。

至于为什么随便放在店里,也是胡远亮自己不好,他昨天跟那位委托出售钱币的朋友喝酒,喝的有些忘乎所以,这才把钱币就这么放在店里。

本来,胡远亮已经准备把钱币收起来,没想到大清早一来,那位老人就来了,一阵胡侃就着了道。

胡远亮现东西不见,赶忙回头去找那老人,却早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

说起来,做生意,特别是古玩这行,比较忌讳跟陌生人扯闲话,也要看好你自己的东西,不买就千万别啰嗦什么。真要遇见知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那才好呢。

之后,他没办法,把东西存款和店里的一些东西处理了,这才把这个窟窿给堵上。因为受了这件事情的打击,他一时没了把古玩店开下去的想法,准备把古玩店盘掉。

王之轩说道:“说起来,小亮这人,平时确实挺细心的,而且能力也有,不过,他就是太顺了,平时没吃多少亏,也没打过几次眼,心里懈怠,这才吃了这次亏,而且心里有些接受不了。”

孟子涛问道:“那这样的话,他能答应到我店里去吗?”

“我刚才不是打电话了嘛。”王之轩笑道。

孟子涛知道自己问的问题比较傻,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王之轩接着说道:“不过,我还在外地旅游散心,要两天才会回来。”

孟子涛摆了摆手:“没事,我明天还要去一趟郢都,也要过段时间才回来,到时再详谈吧。”

王之轩说:“行,这是他的电话,你先记一下吧。”

记下电话,跟王之轩闲聊了一会,孟子涛就接到了大军的来电,说是店里有位客人想要出售东西,让孟子涛赶快回去。

孟子涛回到自家店里,就见店里多了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长得有些猥琐,他手里还拿着一只木盒。

孟子涛走过去,就听大军说道:“这位就是我们老板。”

青年可能没想到孟子涛这么年轻,显得有些诧异。

孟子涛没有多说,微笑一笑道:“先生,请问贵姓?”

“木子李。”青年又问道:“你真是这里的老板?”

“如假包换。”孟子涛笑道:“当然,如果你觉得我年轻,那也可以换个地方。”

青年迟疑了半响,这才把盒子推到孟子涛的面前:“那你先看看再说吧。”

孟子涛打开木盒,现里面是一只蛙形青铜席镇,观形制应该是汉代的,表面还有错银纹饰,看起来卖相十足。

孟子涛观察了片刻,问道:“李先生,能否说一下东西的来历?”

青年说道:“祖传的。”

孟子涛暗自撇了撇嘴,就这件席镇,一看就是出土器,跟什么祖传根本没什么关系,当然,他也不会戳穿对方,自己做到心里有数就行了。

于是他又问道:“李先生,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知道,汉代的席镇。”青年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麻烦你给个价钱吧。”

孟子涛只得又把行里的规矩跟青年说了一遍。

青年迟疑了一阵:“这件席镇上面错了银,在古代也只有贵族才能用得起,就算八十万,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也不言语,直接把木盒的盖子盖好,推到了青年的面前。

见此情形,青年眉头微微一皱:“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直言道:“这件东西我要不起!”

青年说:“老板,那你多少才要,我是诚心想卖。”

孟子涛直接说道:“一万五。”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青年闻言嚯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怒色。

孟子涛淡然地说道:“李先生,我就直说了吧,你这件东西有些妖气,只值这个价。”

青年怒道:“你说我的东西不对就不对啊!如果不说不清楚,我肯定不会就么算了。”

孟子涛重新打开木盒,拿起席镇,淡淡地说道:“很简单,你这个席镇上的错银是后人做上去的。要知道,早在战国时期,错金银的工艺就已经十分娴熟了,到了汉代,更是达到了巅峰。”

“如果是真品,金银与青铜呈现出不同的光泽,彼此之间相映相托,将图案与铭文衬托得格外华美典雅,色彩对比、纹饰线条更加鲜明,艺术形象更为生动。但你这件席镇,错银线条粗细不均匀不说,有些地方的线条甚至断了,真品肯定不可能有这样的表现。”

孟子涛说的有理有据,让青年的火气消灭了不少,他说道:“那为什么好好的东西,还要后加错银呢?”

孟子涛说:“原因很简单,你也应该想到了,为了利益,素件和错金银的器物价值有着天壤之别,于是有些人就在素件上加上金银,以提高东西的价值。不过这样一来,完全是画蛇添足,把一件好好的席镇给破坏了,不然的话,可不止我说的那个价钱。”

“这……”青年看着自己的东西,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过了半响,他抬起头来,问道:“老板,能不能再加一点钱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只能出这么多了,要不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可这些钱不够啊!”青年一脸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显得十分苦恼,片刻后,他咬了咬牙:“好吧,就算一万五吧,现在就能给钱吗?”

“没问题。”孟子涛马上和青年完成了交易。

青年定定地看着手里的钱,抬起头来说道:“老板,我那还有几件东西,你能不能到我家去看看,你放心,不远,就在后面的小区。”

虽然不认识青年,但光天化日之下,孟子涛并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此时店里又来了几位客人,孟子涛看了一眼,现应该只是随便逛逛,虽然如此,他也不好赶人家走,反正小区离这不远,而且商品都有标价,大军一个人在这里没关系,于是孟子涛就和青年出了门。

孟子涛跟着青年,不过越走越偏僻,这让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问道:“怎么走这边啊?”

“咱们走后门比较近。”青年笑着说道。

孟子涛感觉青年的神色有些不对,不过他也是艺高人胆大,再加上第六感没有提醒他有危险,于是也没多说照样跟了上去。

青年带着孟子涛走进一个巷子,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下差不多了吧?”

青年连忙向前跑了几步,这才转过身来,此时他手里已经拿着一把匕,表情有些狰狞地说道:“我不管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既然到了这里,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还有其他人呢,不会就只有你一个人吧?”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还真得挺狂的啊!”

孟子涛回头一看,不禁有些惊讶:“李柱?我和你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李柱哂笑着拍了拍手:“不愧是奸商,装得这么像!”

孟子涛闻言有些无语:“你不会觉得我从你手里捡了什么漏了吧?再说了,就算捡漏,大家各凭本事,我还真没听说过,哪个人秋后算账的。”

“到底是奸商,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李柱哈哈一笑,表情马上变得狰狞起来:“不过,你难道没听说过,我李柱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吗?”

孟子涛嗤笑一声:“行了,别废话了,有什么手段尽管用,不然等过了这个村,你就等着进去呆上两年吧。”

李柱咬了咬牙,右手一挥:“上,只要别打死就行!”

话音刚落,李柱身边的两个年轻人就狞笑地朝孟子涛冲了上去。

两个年轻人,一个身材有些瘦,不过动作比较迅猛,而且眼中闪着凶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另一个是个大块头,剃着光头,也是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由于觉得这两个年轻人对付孟子涛就够了,那个拿着匕的青年只是向孟子涛缓缓逼近。

孟子涛心中冷笑一声,这两个年轻人看着挺厉害,但在他的眼里,就跟普通人差不多,而且他们也不是什么练家子,孟子涛一招就能解决。

瘦小的年轻人冲到孟子涛面前,一拳就冲着孟子涛眼睛招呼了过去,孟子涛轻轻一让,对着年轻人的左肋就是一拳,那年轻人惨叫一声,躺到了地方,手捂着刚才受伤的地方,痛得都不出声来了。

这还是孟子涛只用了两分力气,不然直接能把年轻人的肝脏打爆。

紧接着,孟子涛对着大块头的膝盖一记侧踢,大块头下盘比较稳,没有倒下,但这一下也让他痛得额头冷汗直冒。

紧接着,还没等大块头反应过来,孟子涛移了步,对着大块头的后背就是一掌,呯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半天没有回声。

“就这样?”孟子涛对着目瞪口呆的李柱撇了撇嘴:“你是想让我亲自动手,还是束手就擒?”

“束你玛!”李柱恶向胆边身,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对着孟子涛就扣动了扳机。

“呯!”

在李柱开枪之前,孟子涛的汗毛就竖了起来,一个翻滚躲了过去,心里则恼怒不已,这家伙根本就是要我的命啊!

别看孟子涛脾气很好,但遇到威胁的时候,他骨子里的狠劲也爆了,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李柱的身边,对着李柱拿枪的手,就是一记掌刀,只听咔嚓一声,李柱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耷拉了下来。

而后孟子涛双手抓住李柱的肩膀,狠狠一捏,只听李柱又是一声惨叫,他两边的肩胛骨直接被捏碎了。

孟子涛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李柱都要他的命了,他当然不会客气,因此这还不算完,他又对着李柱的双脚踢了两脚,又是咔嚓两声,李柱倒在地上翻滚不已,片刻后就没了声音。

第三百八十章 遇绑架

看着已经没了声音的李柱,孟子涛上前摸了一下他的颈动脉,见还活着,他也就不去管了。

孟子涛到不是担心把李柱杀了有麻烦,只是现在李柱基本已经废了,这比直接杀了李柱更令他难受,而且还省得他麻烦。他可是信奉的以直报怨,既然你李柱都想要我的命了,那也就别怪他辣手。

之后,孟子涛转过身,对着剩下的那个目瞪口呆的青年,笑眯眯地说:“说着,你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的笑容在青年眼中根本就是恶魔之笑,此时,他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他心里更是完全没有料到,局势眨眼之间居然就变成了这样。

你要说孟子涛身手太过厉害,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自己的两个同伴也就算了,居然连子弹都能躲,那不是见鬼了吗?你他玛的当这是拍电影啊!

而且,刚才李柱那枪口差不多朝着他,差点就打到了他,想到自己差点没了的小命,现在他的腿还在颤抖呢!

事实上,孟子涛到也没有青年想的那么玄乎,只是他提前感应到了危险,在李柱开枪之前,就做了动作,不然等李柱开枪之后再躲避,他也有些玄。

另外,李柱这家伙也是运气不好,他的枪是私人作坊仿制的,并不过关,打了一子弹就卡壳了,不然的话,多少能够给孟子涛带来一些麻烦。

孟子涛虎目一瞪:“说话!想让我亲自动手吗?”

青年浑身一颤,当即就向孟子涛跪了下来,手中的匕往孟子涛脚边一扔,一边狠狠地打着自己的耳光,一边求饶,请孟子涛放过他。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孟子涛话音刚落,突然从对面的巷口,跑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看到地上躺着的李柱等人,明显愣了愣,紧接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边向孟子涛跑去,边喊道:“兄弟,麻烦帮个忙,有人想要绑架我!”

孟子涛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今天是走了什么运,李柱莫名其妙来报复自己不说,怎么又遇到绑架?这到底是真是假?

正想着,就见巷口又追进来两个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西服的壮汉,两人生的都孔武有力,而且脸上带着一丝狠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两个壮汉看到巷子里的场景,眼中也闪过一丝讶色,两人对视了一眼,也不言语,就朝年轻人冲了过去。

眼见年轻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孟子涛开口问道:“这位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年轻人气喘吁吁地大声回道:“他们真得想绑架我,兄弟,你有能力的话,就帮帮我吧,事后我一定重谢!”

其中一位壮汉闻言,威胁道:“小子,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有钱也没命花!”

壮汉没想到,他的威胁反而起了反作用,孟子涛对着壮汉哂笑一声:“那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怎么让我没命的。”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二,别跟他废话了,战决!”

同伴的话,令那壮汉定了决心,迅往自己的怀里伸去。

不过,他快,孟子涛反应更加的迅猛,捡起脚边的刀,对着壮汉的肩膀掷去。

年轻人只觉得脑袋边一道寒光闪过,吓得他汗毛直竖,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

紧接着,就听壮汉闷哼一声,摔到了地上,却见那把匕已经没入他的肩膀,暂时已经没有了动手的能力。

看到如此变故,令另一位壮汉大惊失色,然而,孟子涛哪能放过他,正当他准备应对时,就见孟子涛如鬼魅般的向自己冲了过来。

“好快!”壮汉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就没了知觉。

孟子涛一拉再加上一记肘击就解决了一人,又在剩下那位受伤的壮汉的后脑处轻轻一抚,那人也同样晕了过去。

看到电光火石间,令自己狼狈逃窜的两个绑匪,就这么解决了,年轻人也是张口结舌,眼珠子差点就瞪出来。

另外那个青年虽然已经有了准备,还是被吓得心惊胆战,心里更是对李柱埋怨不已,你李柱就算要报复,也得先调查清楚吧,这种怪物,不是让自己等人送死吗?

孟子涛拿出手机,给赵林伟打了电话,赵林伟听说出了这种事情,连忙表示马上会带人过来。

孟子涛收起手机,走到年轻人他们面前,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年轻人和青年异口同声地开口,又停了下来。

“李柱的事情呆会再说。”孟子涛说完看向了年轻人:“听你口音,好像是京城的?”

年轻人连连点头道:“钟锦贤,京城人。”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接过一看,上面就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于是,他也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钟锦贤接过名片一看,轻咦了一声:“你叫孟子涛?”

孟子涛问道:“你认识的朋友里面有叫这个名字的?”

钟锦贤抬起头来看了看孟子涛:“你不会就是郑老的关门弟子吧?”

“你认识我师傅?”孟子涛有些好奇。

“见过几面。”钟锦贤放下心来,笑道:“不过,我和阿泽是朋友,他经常提起你。”

孟子涛到是没想到,钟锦贤居然和舒泽是朋友,笑道:“那可真是巧了,对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绑架你,你没有同伴吗?”

“这两个是我的保镖。”钟锦贤表情里带着苦涩和愤怒。

孟子涛闻言即觉得惊讶又在情理之中,因为从这两个壮汉的着装来看,是保镖也是正常的,但自家的保镖居然想要绑架主人,这不得不说太罕见了。

看到孟子涛表情中的惊讶,钟锦贤苦笑道:“这两个家伙跟我也有一年多了,平时循规蹈矩,我根本没料到他们是这种人!”

孟子涛问道:“他们这么做,总要有动机吧?”

“哎,还不是见财起意。”钟锦贤接着解释道:“具体来说,跟我刚才捡了个大漏有关。”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翡翠手镯,给孟子涛瞧了一下:“喏,就是这只手镯,也怪我多嘴,刚才太兴奋,说了它的价值,结果……哎!”

孟子涛定睛一看,现这是一只玻璃种高翠翡翠,就这种手镯的品相,市场价,最少值三千万左右,也难怪对方会见财起异。

“不对!”

然而,这只翡翠越看给孟子涛的感觉越对劲,这让他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于是,他让钟锦贤把手镯给他看一下。

凭自己对孟子涛的了解,钟锦贤并不认为孟子涛会把贪没他的东西,更何况,就凭孟子涛的身手,想要抢他的东西,他根本连反抗都反抗不了。另外,经过今天的事情,他觉得这个手镯是祸根,就算丢了也没什么。

孟子涛仔细观察,心里有了数,接着问道:“你能不能说一下捡漏的经过啊?”

钟锦贤也没隐瞒,把捡漏的经过说了一遍,无非是卖家说自己家里着了难,只能把祖传的东西卖了换钱云云,钟锦贤认为是真品,就花钱买了下来。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想了想,对方既然是舒泽的朋友,干脆就直说了:“这只手镯你收起来吧,回去后可以当个警示。”

钟锦贤马上明白孟子涛话中的意思,不禁一怔:“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有问题,不会吧,我家也有玻璃种翡翠,和这一样啊!”

孟子涛反问道:“真的一样,你再好好想想。”

钟锦贤仔细回忆了片刻,有些迟疑地说:“应该差不多的吧……呃,麻烦你还是说清楚一些吧。”

孟子涛说道:“这其实是高b翡翠。”

钟锦贤讶然道:“我听说过b货翡翠,高b翡翠是什么?”

孟子涛解释道:“所谓的‘高b翡翠’,也就是模仿a货翡翠比较逼真的翡翠b货或翡翠b+c货,由于与天然翡翠相差无几,经常被不法商家鱼目混珠,冒充翡翠a货出售,谋取暴利。”

“市场上‘高b翡翠’常见的有两类,一是高翠色、b货翡翠,其特征是具有天然翠绿色的颜色,但是经过了强酸浸蚀和注胶处理。”

“该翡翠的原生毛料往往底子比较灰,有一些杂色和杂质浸染,杂色的存在掩盖了天然的绿色,经过强酸浸蚀后,灰暗的杂色可被浸泡除去,使得原生的绿色能够显示出来。该翡翠由于是经过了强酸浸蚀和注胶的过程,尽管存在有原生的翠绿色,但已经没有天然翡翠的价值。”

“由于高翠色、b货翡翠的绿色为原生绿色,也具有色根的表现特征,这与a货翡翠极为相似。”

“第二类是,高透明、高光泽、高‘荧光’b货或bc货翡翠,其特点是非常透明,感觉与天然a货玻璃种或冰种翡翠一致的清澈圆润,光泽也很好,比较明亮,而且在透明处还会出现内部反光,一般称作起‘荧光’。这是来模仿高档冰种或玻璃种翡翠的‘高b’翡翠品种。”

第三百八十一章 事情的原委

钟锦贤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问道:“那我的这只翡翠手镯,是第一种情况,还是第二种?”

孟子涛答道:“第二种种高b货翡翠,还是比较容易识别的,你的是第一种高翠色、b货翡翠。”

正在这个时候,赵林伟带着人过来了,紧接着急救医生和护士也赶到了,看到地上躺了五个,孟子涛身前跪着一个,大家都吓了一跳。

赵林伟连忙走到孟子涛身边,询问详细情况。

听了孟子涛简明扼要的讲述,赵林伟不禁吓了一跳,这一边是涉枪案件,另一边涉嫌绑架,关键绑架的还是京城辉生集团老总的独子。

要知道,这个辉生集团可是京城一流的大公司,老总钟达海能量很大,他的儿子真要被绑架了,赵林伟肯定是要吃排头的,再出点事情,他也就等着回家养老吧。

至于孟子涛这边,更不用说了。

好在,孟子涛和钟锦贤没有受伤,这让赵林伟长舒了一口气,但现场这六个人,只有一个完好,那个李柱更是生生被孟子涛废了,这也让赵林伟暗自对孟子涛强大的实力,乍舌不已。

医护人员把李柱等人带到医院去救治,赵林伟还派了人跟过去防止生意外,接着,他就带着那个青年,以及孟子涛和钟锦贤去局里录口供。

到了局里,听了青年的讲述,孟子涛才知道李柱是因为什么事情来对付自己。

说起来,这事还跟魏舟有关,上回孟子涛从他那捡了漏之后,他就一直对孟子涛怀恨在心,暗中憋着一股劲,准备有机会就找孟子涛的麻烦。

前文说过,李柱是魏舟的表弟,两人时不时会找对方喝酒,上回李柱在孟子涛那,卖了那枚大观通宝之后,就去找魏舟喝酒,并把事情告诉了魏舟。

当时,魏舟就信誓旦旦的表示,那枚大观通宝肯定卖便宜了,并把孟子涛说的很不堪,大骂孟子涛是奸商。

李柱本来就是痞子性格,听说孟子涛从自己手里捡漏,那还了得,就誓一定要找孟子涛算账。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孟子涛一直在外地,所以李柱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今天他在古玩街看到孟子涛和朋友聊天,这才有了刚才生的事情。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孟子涛这才知道,生今天这件事情的源头还在他自己身上,要不是当初自己在古玩街就对青皮那么说,也就不会生今天的事情。

而且,归根结底,孟子涛觉得还是自己太不小心,捡漏之后太张扬的关系。要知道,这年月可不缺那些容易眼热的人,自己经常捡漏,如果只是被人当作谈资那还算了,万一被人羡慕嫉妒,甚至恨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嘛。

另外,亡命之徒想要找钱,如果得知了消息,肯定会找到自己头上,钟锦贤今天的遭遇,就是前车之鉴啊!

孟子涛反思自己的言行,如果自己再仗着武力高,对此不重事的话,早晚会因此吃了大亏,自己就算不怕手枪,但换成是手榴弹甚至是大炮呢?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今天自己对待这些事情,务必要谨慎一些了!”孟子涛这么告诫自己,但同时,魏舟那边的账,肯定也要算一算。

录好了口供,孟子涛和钟锦贤就出警局,两人经过刚才的事情,又都是舒泽的朋友,相互之间热络了许多。

“子涛,我这只手镯真是高翠色、b货翡翠?”钟锦贤苦着脸问道。

孟子涛说:“你心里不好受我知道,不过这确实是高翠色、b货翡翠。”

“这……那怎么区别呢?”钟锦贤看着手里的翡翠手镯,问了一句。

孟子涛说道:“那我给你仔细讲讲吧,一般判断是不是高翠色、b货翡翠,有几下几个方面要注意。”

“一是透明度的问题,对于天然翡翠有一句行话称‘龙到处有水’,因为翡翠中绿色往往呈带子状出现,犹如一条龙一样。‘龙到处有水’是指绿色部位一般比较透明,白色部位相对透明度会差一些,体现了a货翡翠在不同颜色部位透明度的不均匀性。”

“但高翠色、b货翡翠则不同,由于经过了强酸浸蚀和注胶处理,原来白色不透明的部位,往往会变得比较透明,且白色部位与绿色部透明度一致。”

“第二看白色程度,a货翡翠白色部位往往比较白,且不均匀;高翠色、b货翡翠白色部位不够白,反而偏灰,显油性,且色调各处均匀一致。”

“第三看绿色鲜艳程度,a货翡翠绿色往往显得深沉,颜色浓淡不均匀;高翠色、b货翡翠绿色相对鲜艳,颜色略带黄味,颜色趋于一致,显得比较呆板……”

接下来,孟子涛又详细说了几处a货翡翠和高翠色、b货翡翠的不同之处,并且在翡翠手镯上一一指了出来,这让钟锦贤叹气连连。

孟子涛说道:“其实,你也不用想太多,这只手镯其实底子还是不错的,值你付出的那个价钱,可惜的是作伪者画蛇添足,经过了强酸浸蚀和注胶处理,不然你还真算捡漏了。”

其实,这番话虽对,但毕竟是经过强酸浸蚀和注胶处理的翡翠,对翡翠进行了破坏,现在看不出来,等时间长了,肯定会有所变化,孟子涛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劝一劝钟锦贤。

钟锦贤苦笑道:“话是这么说,但如果不是因为这只手镯,哪会生今天的事情。”

孟子涛笑道:“钟哥,我觉得你想岔了,换个角度讲,因为今天的手镯,你提前排除了身边的两颗地雷,那不是赚了吗?”

钟锦贤听了这话,心情立马就变好了许多:“你这话说的对,至少现在坏事变成了好事。”

孟子涛笑道:“可不就是嘛。”

钟锦贤呵呵一笑,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子涛,今天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不要告诉阿泽,你看行不?”

孟子涛猜到钟锦贤是觉得没面子,也笑着答应下来。

回到店铺,大军见孟子涛手上空空如野,而且还带着钟锦贤一起回来,觉得有些奇怪。

孟子涛到也没瞒他,把先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钟锦贤的事情,他并没有说,既然他已经答应了,那就干脆守口如瓶吧。

听说生了这种事情,大军相当惊讶,而且李柱手上居然还有枪,更加让他担心,要是刚才孟子涛出了意外,可就是他失职了。

孟子涛猜到了大军的想法,表示今天这事和他没关系,总不见得叫他看店,他拒绝吧?况且,今天的事情毕竟是意外,哪会时常生,况且人这一生总会有意外生,喝凉水还塞牙呢!单靠防肯定防不了全部意外。

大军知道孟子涛说得对,但他既然做为孟子涛的保镖,肯定要防范各种意外,忠于自己的职责,以后工作时间还是跟着孟子涛为好。

孟子涛知道大军的脾气倔,这方面他也没有多说。

吃过午饭,钟锦贤因为还要处理今天意外的后续,所以就告辞了,在得知孟子涛明天要去郢都,他就邀请孟子涛有时间去京城,孟子涛也答应下来。

下午,孟子涛回家把保险柜里的东西拿出来,又去银行把以前存的东西也都拿出来,准备放到别墅里的藏宝室中,毕竟,这里可安全多了,而且也方便。

把古玩在藏宝室中一件件摆放好,孟子涛看着房间里的几十件藏品,心里十分满意。

虽说,这和大收藏家的藏品相比,那肯定是小巫见大巫了,但他这些藏品,个个都是精品,更有天珠、上清珠、灵瓶、汝窑、哥窑等等一系列价值连城的珍宝,如果传出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当然,得了这回的教训,孟子涛肯定不会傻得把珍宝拿出来,暂时他还是觉得独乐乐比较好。

由于是孟子涛的私人藏宝室,又不担心孟子涛有危险,大军就出门呆着,正好让孟子涛观察一下那柄万仞剑的情况。

抽出万仞剑,孟子涛只觉得这把剑寒气比之前更加逼人了,不过,握在手中,却并不寒冷,颇为奇怪。而且剑身好像有一股金光在不停流动,再一看,又现剑还是那柄剑,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只是错觉。

孟子涛当然知道,这一切并不是错觉,之所以有如此变化,还是那幅关圣像的功劳,只不过可能是这柄万仞剑上面的封印太过强大,那幅关圣像并不能马上就为万仞剑解封,而且整幅画已经随之暗淡了许多。

好在,孟子涛先前已经观察过,这幅神奇的画像,是可以随着时间自行恢复的,因此并没有担心。

欣赏了一会宝剑,孟子涛又把它放回到画的旁边,反正东西在他手里,他也并不着急。

接着,孟子涛又从旁边拿起了当初那个寻灵卫行动队成员自爆之后,他得到的那半颗有些像是红宝石一样的东西……

第三百八十二章 孟宏昌捡漏

孟子涛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枚宝石,还和原来一样,宝石内部好像有一股岩浆在涌动,除了这一点神奇的地方,并没有其它现。

宝石还跟原来一个模样,并且,异能还是从里面吸不到哪怕一丝灵气,也就是说,宝石表面应该没有封印之类的玩意,或者说,关圣像对这东西无用。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关圣像现在正在努力化解万仞剑上的封印,所以暂时顾及不到宝石。

不管是哪个原因,孟子涛现在也只能把这颗奇怪的宝石,放在这里,反正他并不着急。

在别墅忙活了一阵,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前往何婉奕的店。

看到何婉奕,孟子涛心情大好,何婉奕也是一样,颇有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味道。

孟子涛捡着说了一些这段时间的遭遇,当然什么枪战之类的事情,他肯定不会提起,免得何婉奕担心。

等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坐车前往早就定好的酒店。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小云对着正在窃窃私语的孟子涛和何婉奕,笑道:“我说你们俩,从店里一直腻歪到现在了,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何婉奕被小云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孟子涛脸皮厚,不以为意,笑道:“宏昌哥,你要加把劲啊,没看到小云是在提醒你吗?”

孟宏昌嘿嘿一笑道:“我们不像你们,比较注意。”

孟子涛装作恍然道:“哦,明白了,你们是偷偷的搞。”

何婉奕闻言掩嘴轻笑起来。

小云指着孟子涛说:“孟哥,我看错你的为人了,没想到你居然也这么不正经!”

孟子涛一脸无辜地说:“我怎么就不正经了,是宏昌哥这么说的啊,难道你们没有那个……咳咳!”

“哼!”小云俏脸变得通红,冷哼一声,转过头去都不想理孟子涛了。

孟子涛对着孟宏昌挤眉弄眼,心中暗自一笑,小云平时伶牙俐齿的,看来也是有弱点的嘛,当然,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妙。

何婉奕也轻笑了几声,接着,她就问起大军结婚的事情,大军也简单说了一下。

“结婚后,你家那位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孟子涛问道。

大军说:“暂时还没决定,我爸妈和她爸妈,都想让她先呆在家里。”

见大军有些不好意,小云笑道:“是想让你们早生贵子吧。”

孟宏昌接过话道:“大军,你也确实应该结婚生子了,在你们那边,就你这个年纪,孩子都上学了吧?”

大军点了点头:“你也一样吧。”

孟宏昌一把抱过小云道:“这不是为了等到小云嘛。”

“死样!”小云从孟宏昌怀里挣脱开来,娇嗔地瞪了孟宏昌一眼。

孟子涛问道:“宏昌哥,你们的房子装修的怎么样了?”

孟宏昌点头道:“差不多了,过段时间就要去买家具了。”

小云说:“其实简单一些就行了,有些东西用不着的,就不要买了。”

孟宏昌知道这是小云照顾自己手里没多少钱,心里十分感动,同时有些自责,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这种时候,自责完全没有必要,自己要做的应该是加倍努力。

这时,孟宏昌想起了件事情,对着孟子涛说道:“子涛,我今天上午从你那回去的时候,买了一把折扇,上面是陈继儒题的诗文,你帮我看一下吧。”

“真的是陈继儒?”孟子涛问道。

“我觉得是的。”孟宏昌郑重地点了点头。

“带来了吗?”

“带来了,现在给你?”

“我先去洗个手。”

孟子涛起身去卫生间,小云问道:“你们说的这个陈继儒是谁?”

孟宏昌解释道:“陈继儒是明代文学家、书画家。他二十一岁的时候补诸生,万历十四年自除学籍,取儒衣冠焚弃去,隐居昆山之阳,后居东畲山,杜门著述。工诗善文。书法苏轼、米芾,兼能绘事,善写水墨梅、竹,山水亦佳,气韵空远,名重一时,与董其昌齐名。”

小云讶然道:“能和董其昌齐名?那如果是真的,应该能值不少吧?”

“对,说不好能赚两万。”孟宏昌脸上泛起了笑容。

“那你是多少钱买的?”小云问道。

“也是两万。”孟宏昌摸了摸鼻子。

小云张了张嘴巴,不过却并没有多说,但明显可以看出她不太高兴。

其实孟宏昌买之后,也有些后悔,不过又不能退货,他也只能认了,现在见小云不太高兴,连忙拍了拍胸口道:“你放心,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小云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以后你遇到这么贵的东西,还是多掂量一下吧。”

孟宏昌连忙表示,肯定不会鲁莽的。

孟子涛回来,问孟宏昌要过折扇,了解了一下情况,就开始鉴赏,孟宏昌和小云在旁边紧张地看着。

过了片刻,孟子涛抬起头来,笑道:“这上面的书法清雅秀逸,潇洒脱俗,沉着痛快,而且墨彩似新,精光横溢,恭喜,确实捡漏了,卖的好能有五万。”

“呀!”

话音刚落,小云就欢呼起来,又蹦又跳,特别开心。

“我话还没说完,你们再仔细看一看这把折扇。”孟子涛故作神秘地对着大家说道。

大家连忙往扇子上看去,不过左看右看,小云和孟宏昌都有些不得要领。

这时,何婉奕说道:“是不是这个吊坠啊?”

孟子涛笑着竖直了拇指:“聪明。”

“吊坠?”

“咦?”

孟宏昌轻咦一声,盯着看了一会,突然激动起来,有些口干舌燥地说道:“难道这个吊坠使用的是翡翠?”

大家说的吊坠是一件翡翠扇形花牌,不大,宽也只有四五厘米,扇骨上刻二龙戏珠,扇面一面雕蝙蝠灵芝,寓意“福至心灵“,一面雕双鱼戏水,灵芝垂蔓。外围葵纹。

孟子涛笑道:“你总算看出来了,这东西的材质确实是翡翠,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清代的。”

孟宏昌惊喜之余,有些迟疑地说:“清代的翡翠,现在好像有争议吧。”

孟宏昌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最近经常有新闻说,清代翡翠历史文物经过珠宝商业检测,很多给出了翡翠货的鉴定结论,以至于收藏界和珠宝界之间生了很多扯皮,不少人认为,这可能是因为从清代以来人们佩戴的翡翠因为汗水浸渍、生活用品污染和化妆品感染导致翡翠表面结构遭到损坏。

孟子涛说:“新闻上的现代确实存在,部分质量比较一般的翡翠,若被汗液酸性较强的人佩戴会使其表面结构受到侵蚀,从而显示出类似货的表面结构特征,但改变的不是翡翠的成分,只是翡翠表面结构的表观特征。”

“话虽然这么说,但鉴定的人水平有高低,如果遇到一些经验不足和训练不够的人在测试不充分的时候,确实容易将清代的翡翠误判为或货。”

何婉奕对孟子涛的解释有些疑惑,问道:“现在不是有红外检测手段吗?这也会导致问题?”

孟子涛点了点头:“因为常规商业检测使用红外光谱仪,而普通红外检测手段在分辨有机物类型的精度方面,一直存在问题。货翡翠必定经过上蜡,而虫蜡也是有机物。所以,当红外光谱检测到有机物虫蜡的存在,并不能证明该翡翠就是货,这是标准本身存在的鉴定标准问题。”

小云摇了摇头:“有些不明白。”

孟子涛说:“简单来说吧,货的制作一般是经过了环氧树脂的工艺,所以只有当检测的有机物确认是环氧树脂时,才能准确鉴定属于货翡翠。但现在按把货翡翠抛光必经的上蜡工艺中所用的虫蜡当成鉴定货的有机物了。”

“你说这样会没有争议吗?当然,现在已经有了更高级的仪器设备了,那就是拉曼光谱。而拉曼光谱鉴定技术只能在一些国家级的学术研究机构才有。”

大家全都表示理解,孟宏昌虚心问道:“既然这样,那怎么判断它到底是不是清代的翡翠?”

孟子涛笑道:“清代翡翠价值多数不菲,一方面是由于极难开采,另一方面其材质卓越,手工工艺独特,在历史文化层面极有内涵。所以,判断是不是清代的翡翠,可以先从工艺、雕工等方面来判断。”

“之后,如观察翡翠表面是否存在未经处理的苍蝇翅、翠性、桔皮水波纹等是否存在与酸蚀有关的酸蚀网纹、充胶裂隙、“沙眼”、“沙坑”、充胶凹坑等。后者都是和酸洗产生的孔隙被胶质填充有关,只是形态不同而已,这些都是货和货翡翠的标记。”

“对于颜色的鉴定,则看待测翡翠是否有色根颜色是与周围地子形成清晰的突然的过渡,还是模糊的、渐变的过渡颜色是否正装有无杂色,特别是有无黄色的次生物存在……”

孟子涛详细说了一些方法,大家也都听得津津有味,孟宏昌甚至还记了下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三百八十三章 再去郢都

孟子涛讲解了清代翡翠的鉴定方法,又把那件吊坠也讲解了一番:“你看,这件吊坠的表面就有一些‘腐蚀’的特征,应该是常年把玩,或者受了环境影响的关系,不过内部的的特征并没有生什么变化。”

“这种情况,如果遇到经验不丰富的鉴定人员,就有可能会给出这是b货的结论。”

孟宏昌连连点头,接着问道:“那这样的话,会对价值有影响吗?”

“那要看买家是喜好了。”孟子涛笑道:“照我说的话,应该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小云最关心价格方面的因素,问道:“那这吊坠能值多少钱呢?”

孟子涛笑道:“种水不错,而且雕工也不错,别看它小,应该能值三十万左右吧。”

“三十万?”小去惊呼一声,紧接着就激动起来。

她平时也从孟宏昌那里,听到孟子涛捡了上百万,上千万的漏,但那钱毕竟是孟子涛的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最多也就羡慕一下而已。

但现在孟宏昌捡漏,而且还三十万,加上折扇赚的钱,足有三十三万,这笔钱对她和孟宏昌来说,完全是解了燃眉之急了,她能不激动吗?

和小云一样,孟宏昌也是异常惊喜,没想到自己现在正为钱的事情烦心,就捡了一个大漏,看来是老天都在眷顾自己啊。

“那是当然,只多不少。”孟子涛也很高兴,其实,他想要帮孟宏昌也简单,但关键孟宏昌自尊心比较强,有些帮助孟宏昌并不会接受,好在孟宏昌运气不错。

大家高兴了一会,孟子涛说道:“这两件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

孟宏昌看了看小云,之后说道:“扇子卖了吧,至于翡翠吊坠就当抵我借你的钱,怎么样?”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的钱你不用着急还,扇子我帮你处理,吊坠拿到公司夏拍上去吧,还能多赚一点,没问题吧?”

孟宏昌和小云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孟子涛的提议。

热闹地吃过晚饭,一行人又去k歌,等到结婚,孟宏昌和小云就去过二人世界了,还让孟子涛和何婉奕笑话了几句。

由于离小区不远,孟子涛干脆让大军开车回去,自己和何婉奕压马路。

一路上,两人说着情侣之间的悄悄话,很是甜蜜。

孟子涛笑道:“婉奕,你看程哥和小晗结婚了,大军快结婚了,宏昌哥和小云也快修成正果了,咱们是不是也要加快一下进度啊!”

何婉奕俏脸微红,说道:“你别打什么歪主意,咱们先前可是约法三章的。”

“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去我家见见我爸妈。嘿嘿!你想歪了吧!”孟子涛贼笑了几声。

“呸,你才想歪了呢!”何婉奕啐了一口,不过因为脸皮比较薄,还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孟子涛暗自一笑,接着问道:“你同不同意啊?”

“你说呢?”何婉奕白了他一眼。

孟子涛喜道:“那等我从郢都回来,就安排这事吧。”

“嗯!”何婉奕微微点头,一双俏目弯成月牙状,显得十分迷人可爱。

孟子涛闻言不禁眉开眼笑,情不自禁地在何婉奕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你要死啊!”何婉奕脸颊顿时通红,娇嗔着对着孟子涛的肩膀拍打了几下。

孟子涛贼笑道:“打是亲,骂是爱。”

“哼!不理你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等孟子涛说了几个笑话,两人又有说有笑了,而且因此还更加亲密了一些。

送何婉奕到了家,孟子涛坐出租回家,正好父母也刚刚到家,孟子涛就把刚才跟何婉奕提起的事情说了一下。

孟舒良夫妇俩相当的高兴,紧接着,徐苹就一个劲地问,何婉奕的性格怎么样,到时她要注意什么云云。

孟子涛说道:“妈,婉奕的性格很好的,您不用担心。”

孟舒良接过话道:“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是把现实中的事情,代入到新闻里啊,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婆媳不合的事情?况且,就算有,小涛看上的,性格会差到哪去?”

徐苹有些恼怒:“我说问问而已,废话这么多!”

孟子涛也知道母亲有时候喜欢看这样的社会新闻,受此影响,多少会有些担心,不过何婉奕现在的脾气,对此事确实不用担心,于是,又劝了几句。

“妈,您放心好了,人怎么样,等她来了您就知道了。”

和父母聊了一会,孟子涛去洗漱,他明天还要早起坐车去郢都呢。

早晨起来,孟子涛给那条龙鱼喂了一点点的灵液稀释水。

此时,这条龙鱼和当初的样子相比,已经是判若两鱼了,身体畸形得到调整不说,通体鱼鳞也相当的红艳,就这品相,估计就能卖上好几十万。

而且,可能是因为灵液的关系,这条红龙鱼十分好养活,饲料也不用太麻烦,昨天孟舒良还因此嘀咕了几句。

看到灵液对龙鱼的效果居然这么大,孟子涛也相当的惊奇,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有时间去进几条便宜的龙鱼,说不定喂养一段时间之后,也有这样的效果。

孟子涛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这种事情可一可二,但不可多做,不然的话,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孟子涛和大军坐动车前往郢都,一路上到也平静,快到郢都的时候,他接到了郑雅欣打来的电话,说是朱新跃不打算读书了,还说要离家出走。

孟子涛有些讶然,怎么才几天的时间,朱新跃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郑雅欣告诉他,原来是朱进嘉的生意又亏了一笔,而且因为这笔生意的连锁反应,导致公司的生意大受影响。再加上,朱新跃这傻头傻脑的撞到枪口上,说他不想读书了,差点没把朱进嘉气个半死,直接就把朱进嘉一顿狠揍,父子俩差点当场就决裂。

于是,对学校生活根本不感兴趣的朱新跃已经铁了心,想要放弃学业,而且,都不想再呆在家里了。

孟子涛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觉得苏眉在里面应该也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甚至有可能是她挑拨的。不过,朱新跃的家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考虑郑雅欣的请求。

“小欣,一会我跟王叔打个电话,让朱新跃先去王叔那学习一下,如果对古玩感兴趣,就让他去我的店里学习,如果不感兴趣,那等我回来再说吧。”

郑雅欣嘻嘻一笑,答应了下来。

这之后,孟子涛就跟王之轩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麻烦他照看一下朱新跃,观察一下朱新跃的品行。

王之轩也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接着,要孟子涛帮个忙,他早年在郢都认识了一位朋友,两人关系很好,当初也帮过他不少忙,不过这位朋友六年前因病去世了。

王之轩那位朋友家里并不缺钱,所以去世后他的藏品都留了下来。就在刚才,王之轩那位朋友的儿子打电话过来,问王之轩在郢都有没有熟悉的掌眼师傅,想要把藏品鉴定一下。

对方也没有说为什么要鉴定,这和王之轩也没关系,不过好友的儿子难得求一次自己,王之轩当然要尽力帮忙,正好孟子涛去郢都,就请孟子涛代为过去一趟。

孟子涛当然不会有意见,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万一遇到好东西对方又有出售的打算,也算便宜了他,他现在可是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到了郢都已经有些晚了,在酒店休息了一晚,孟子涛才出前往王之轩说的地方。

到了那,孟子涛行按了门铃,屋主人询问了情况就打开了单元楼里的防盗门。

到达楼层,孟子涛看到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门口等他。

孟子涛伸出手,问道:“是朱先生吗?”

男子看到孟子涛这么年轻,微微一怔,不过他并没有失礼,马上就笑着跟孟子涛握了握手:“我是朱槿琪,王哥现在好吧?”

孟子涛笑道:“王叔挺好的。”

朱槿琪笑着客气了一下,就带着孟子涛和大军进了屋。

进门就是一个有五六十平方的客厅,摆设都很古典,给人一种书香门第的文雅感觉。

长长的沙上,还坐着七个人,男女老幼都有,中间坐着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孟子涛后来才知道,原来今天大家是过来给老太太过生日的。

朱槿琪带着孟子涛进来之后,先给大家做了一下介绍,老太太一共有两儿一女,朱槿琪是老大,老二叫朱槿仑三十多岁,老三是闺女年纪最小,才二十七八岁,叫朱淑芸,坐在她怀里的是她的女儿才只有五岁。

听说孟子涛就是王之轩介绍过来的掌眼的师傅,老太太和小丫头没有什么表现,其他人都显得有些不以为然,朱槿仑的表情最为明显。

老太太注意到大家的神色,笑着请孟子涛入了座,接着把手上戴着的一只手镯,放到孟子涛面前:“小伙子,今天麻烦你跑一趟了,你先看看我这只镯子怎么样?”

孟子涛知道这是老太太在帮他,笑着表示没问题,接着,他就拿出手镯看了一番,这才说道:“老太太,这只手镯应该有些年头了,是独玉的,质地、意韵都挺不错。”

“独玉?这是什么玉?”朱淑芸有些疑惑地问道。

孟子涛说:“独玉也是咱们国家的四大玉种之一,因为矿区地处南阳北郊的独山而得名,又称‘南阳玉’。”

朱淑芸又问道:“那这只镯子现在能值多少?”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只手镯是老太太长年戴着的,肯定有了感情,要我说的话,应该是无价吧。”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这只手镯是我老伴结婚后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当初他家也不是大门大户,为了买这只镯子也吃了不少苦,对我来说,确实是件无价之宝。不过,小孟你还是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吧。”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说道:“以现在的市场价,这只手镯能值四千左右吧。”

朱淑芸讶然道:“什么,只值这点钱?你不是说是四大玉种嘛,怎么和和阗玉什么的差了这么多?”

孟子涛说:“我只能说这和市场关注度有关,尽管独山玉的价格呈现的是上升的趋势,但是要相对于和田玉和翡翠的价格来说的话,独玉的价格还是处于低位的。彼此间价格相差几十倍到几百倍。”

“不过,我刚才也说了,这只手镯质地、韵味都不错,很有收藏价值,以及现在的市场行情,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价值就能翻番。”

见老太太连连点头,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朱槿仑把手上戴着的手表拿了下来:“我这手表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

老太太眉头一皱:“老二,你干什么!小孟是鉴定古董的,你这是古董吗?”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这是卡地亚表吧,我还真研究过。”

这可不是孟子涛仗着异能胡说八道,许多男人都喜欢汽车和手表,孟子涛当然也不例外,他没接触古玩之前,就研究过卡地亚手表,不过苦于囊中羞涩,现在他虽然已经有钱了,不过因为更爱文玩,手上也戴着手串,所以就没有买表。

虽然如此,现在有了条件,孟子涛研究的更加深入,还问舒泽借过一些手表作为参照。

所以,孟子涛根本没有压力,况且还有异能在呢。(现在异能已经可以鉴定现代工艺品)

既然孟子涛表示没关系,朱槿仑就把手表放到孟子涛面前的茶几上。

孟子涛拿起手表,仔细看了一下。卡地亚这个品牌可以说也是深得不少表友的喜爱,特别是卡地亚蓝气球系列一直是其品牌的热销款式。这一块手表也是卡地亚蓝气球系列,属于经典款式。

不过,热销款式,当然就有仿冒的,而且一块卡地亚蓝气球手表,动辄好几万,如果以假充真,利润不要太大。

过了片刻,孟子涛把手表还了回去,说道:“恕我直言,这块手表应该用的是仿制机芯。”

朱槿仑眉毛竖了起来,冷笑了一声:“这是我托我朋友从国外回来的,你说它是仿制的?”

第三百八十四章 朱家家事

孟子涛暗自撇了撇嘴,朋友也有知交和狐朋狗友,前者还好说,后者嘛,就不知道对方遇到利益会不会受得了诱惑,反正,这朱槿仑的朋友很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心里想着,他嘴上说道:“仿的就是仿的,这和是不是从国外带回来的没关系。”

“证据呢?”朱槿仑又冷笑了一声。

孟子涛解释道:“你看看手表的表盘就知道了,正品表盘有些泛黄,但这块手表虽然泛黄,但和正品相比,颜色却差了一点,表盘刻度、指针长度等方面,都只有九成多的相似度……”

“嘿嘿!”朱槿仑打断孟子涛的话,嗤笑一声:“你说九成就九成啊,真是笑话!知道我这人最讨厌什么吗?就是你这样的人,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胡说八道!”

老太太听朱槿仑说话这么不客气,也有些恼了,斥道:“老二,怎么说话呢!”

朱槿仑说道:“本来就是,我又没有说错,有本事就拿证据出来,不要说什么九成八成的,如果有证据,我马上就道歉!”

如果不是王之轩介绍过来的,孟子涛根本不想搭理这种人,他说道:“我是有证据,但要开表。不过,你朋友应该跟你说过吧,自己私下里开了表,卖家是不会认帐的。所以,我建议你带着表和票,去正规的专卖店当场鉴定。”

“如果你不在乎这点钱,那现在就可以当场折表鉴定,拆了表可以验出真伪,但开表过后,要对方认账可就难了!”

朱槿仑盯着孟子涛道:“几万块钱对我不算什么,这表你现在就折了,还是刚才那句话,如果有问题,我当场向你道歉,如果没问题,那……哼哼!”

孟子涛闻言并没怎么生气,因为和这种人置气并不值得,他说道:“如果你不后悔,那咱们现在就开表。”

“别啰嗦,现在就开!”

孟子涛的包里有一套工具,开表的小起子他也有,于是从包里拿出来小心地把表后壳起了下来。

他指着机芯说:“看到没有,这机芯上都没有日内瓦纹,怎么可能是真品?”

所谓日内瓦纹,又称日内瓦波纹或者日内瓦条纹,是在机芯镀铑处理前,将所外露出来的条板以及桥板,雕刻上同心圆形或平行波纹做为装饰的纹路。

其他人或许不懂什么是日内瓦纹,但朱槿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见此情形,不禁有些呆了,半响,他表情中闪过一丝羞恼,却又呐呐不言。

孟子涛跟大家解释了一下什么是日内瓦纹,接着看到朱槿仑的表现,心里对其相当的不屑,你要是道歉那说明还有一些担当,现在嘛,那也只能让他看不起了。

这时,老太太话了:“老二,你刚才是怎么说的?”

朱槿仑有些羞惭,心里十分别扭,但又不好反悔,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对着孟子涛说道:“抱歉了。”

看着朱槿仑根本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孟子涛心里更加不屑,当然,他可不会像朱槿仑这样没礼貌,微笑着表示没关系。

这时,朱槿仑的老婆开口了:“孟师傅,我想问一下,这只手表还值些钱吗?”

话音刚落,朱槿仑就瞪了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他老婆可不管这些,自己家吃了亏,怎么着也要想办法讨回来。

孟子涛说道:“一般,市面上有几种高仿手表的情况,第一种就是几百块钱的仿表,表壳开模材料是最差的,一般算下来,整套1oo块钱都不到;第二种是目前市场上面卖2ooo元以内的仿表,这部分的表壳做工会好一些,成本一般在几百块钱。”

“第二种办法,由于采用高仿机芯,而且做工也比较细致,接近专柜的品质,所以不少普通消费者会因此上当。这块手表就是第二种情况了,论价值的话大概值几百块钱吧,不过除了被骗,一般也只有对这种手表有意的人才会花钱购买。”

其实,这两种仿表其实并不可怕,怕的是第三种情况,这种表的价格也在数千块钱,采用的瑞士进口机芯。

可能有朋友要问了,瑞士进口机芯不也挺好的吗?话是这么说,但这种手表虽然采用的也是瑞士进口的机芯,却用的基础是老化、或者报废的机芯,或者是一些重要的零部件坏更换过不稳定的机芯翻新的,外观一般是看不出来的。

对于这些机芯而言,一般市场的规则是先拆出所有的机芯零配件,再把这些零配件在电镀槽里面电镀,有的加光亮剂,敢下成本的走镀铑工艺,走完这个程序后再重新组装成一个机芯放在市场上面流通。

这样的手表,很具有欺骗性,就算是玩了几年的老手,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前段时间,孟子涛就差点在这种手表上着了道,当时以为是个漏,还好有异能鉴定才没有上当。不过,因为这块表,他还差点跟人冲突。

言归正传,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朱槿仑夫妇俩都无比的气愤,这也正常,换谁花了几万块钱,从朋友那买了假表,都会这样。

老太太挥挥手:“行了,吃一堑涨一智,以后眼睛擦亮了,狐朋狗友少交一点。”

老太太语气生硬,话也不好听,但到底是自己的母亲,朱槿仑就算心里不舒服也只能连连点头。

老太太接着说道:“好了,你们去吧,每人选一件,不要争,不要拿别的柜子上的东西,不然一件都没有。”

三家六口连忙站起身来,朱淑芸把女儿放到沙上,六人6续走进了一个房间,让孟子涛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宝宝,到外婆这里来。”

小丫头乖巧地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了下来。

老太太慈爱地跟小外孙女说了几句话,对孟子涛问道:“小孟,你和小王是什么关系啊?”

孟子涛笑道:“他算是我的半个老师。”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觉得理所应当,接着问道:“他现在身体不错吧?”

孟子涛回道:“挺好的,身体很硬朗。”

“这就好,年纪大了,身体越要重视,像我一天到晚腰酸腿疼,很不舒服……”

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跟孟子涛说了一会,却还是没有提起正事。

等老太太停下嘴,孟子涛忍不住问道:“大妈,今天你们叫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啊,你不知道吗?”老太太有些惊讶。

孟子涛说道:“王叔说,让我过来鉴定古玩,可是现在要鉴定的东西在哪我都还不知道呢。”

老太太笑道:“东西就在他们进去的那个房间,等他们选好了,再麻烦你去鉴定吧,其实应该没什么赝品,主要就是估估价什么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等我走了,这些东西都是祸害,不知多少兄弟姊妹,因为这些东西闹得反目,我琢磨着吧,还是先把东西的价值定下来,一些小玩意就先卖了分了,贵重的东西,先留段时间吧。”

说到这,老太太又摇了摇头:“就这,他们还有些不乐意呢。”

孟子涛有些疑惑,这不是挺公平的事情吗,还有什么不乐意的?难不成有人还想多分一些?

不过,这事老太太没多说,孟子涛也没多问。另外,孟子涛有些搞不明白,既然要平分,他们怎么还要去选一件呢?

过了片刻,六人各拿着东西回来了,其中朱槿琪拿了一只玉器,朱槿仑拿了一幅画,朱淑芸拿了一件花瓶。

老太太说道:“东西你们都选好了,到时你们哪个人选的贵,哪个人到时就分的少,没意见吧?”

兄妹三人都点头表示没意见。

这个时候,孟子涛算是明白老太太的想法了,这么做到也不错。

老太太笑着对孟子涛说:“小孟,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就把他们拿来的东西都鉴定了一遍。

先玉器是一件山子,应该是清晚期的风格,以高山流水为雕刻题材,俞伯牙泛舟水上抚琴,岸边钟子期全神倾听,意境深远。山子的材质和雕工都不错,价值在六万左右。

第二幅画作是一幅山水画,作者是明末清初的画家王时敏,他在清代的影响很大,与王鉴、王翚、王原祁并称四王,外加恽寿平、吴历合称“清六家”。

不过,这幅画是仿作,虽然仿得不错,但价值有限,现在的价格在四万左右。

剩下一只花瓶,是龙泉窑的牡丹花瓶,颈外壁刻蕉叶纹,腹部刻缠枝牡丹,下腹饰莲瓣,白胎,施梅子青釉,虽然不大,通高2o厘米不到,但也算得上是龙泉窑元末明初的珍品。现在的市场价值要贵一些,大概7万左右。

听了孟子涛的分析以及三件东西的价格,朱槿仑是喜笑颜开,朱槿琪比较淡然,剩下的朱淑芸神色有些黯然,也有些怒气。

这时,朱槿仑说道:“小妹,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朱淑芸冷哼一声:“放心,我不会反悔!”

第三百八十五章 黄花梨官帽椅

看到这里,孟子涛也有些明白,老太太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看来,应该是朱槿仑和朱淑芸之间有矛盾,对分配不满意,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办法。

也因此,孟子涛对朱槿仑更加的看不起了,先不说刚才朱槿仑说话不算话,也不说兄妹俩到底有什么矛盾,就说现在朱槿仑自己都如愿了,居然还不依不饶,十足的小家子气,就这样,居然还是一幅老板的派头,估计对手下也很抠门。

说起来,许多人都有老板很抠门的印象,当然,各中原因都是因为老板对于公司着想的缘故。

比如说,许多小型商店的老板,都奉行着“钱是省出来、是抠出来”的道理,因此精打细算,斤斤计较。一部分老板由于这种方式可能会慢慢攒到钱做大事业,这也是比较正常的。

但如果因此认为小气就是精打细算,就是为了经营好公司,根本不考虑员工付出的劳动有没有得到相对的回报。那这样的老板,孟子涛觉得是很难做成大事的。

不过,这种老板这年月也不在少数,比如朱槿仑,孟子涛就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当然,朱槿仑怎么样,和孟子涛并没有关系,反正今天的事情过了,他应该是不会再跟这种人接触了。

至于说朱槿仑还想找他鉴定,他肯定让对方该干嘛,干嘛去。

言归正传,朱槿仑这么做,除了让朱淑芸不高兴之外,老太太心里也很不舒服,这时,她注意到身边的小外孙女,盯着茶几上的山子,好像很感兴趣的模样,脑子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宝宝,今天外婆高兴,你也去跟你妈妈选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好不好?”

老太太的话,让朱槿仑很不高兴,正想出言反对,却被老婆拦了下来。朱槿仑正想埋怨老婆时,就见老太太冷冷地看了过来,让他不敢再说什么。要知道,老太太在家就是说一不二的主,真要闹得她不高兴,不把钱分给自己都有可能。

小丫头看向妈妈,见妈妈点了点头,就高兴地说道:“外婆,我要那张椅子,可不可以啊?”

孟子涛顺着小丫头的指的方向看去,现是一把官幅椅。

对于小丫头的选择,朱槿仑差点笑出声来,这把椅子在他家已经好多年了,虽说父亲一直很宝贝,但小时候他也经常坐在上面,如果是宝贝,哪会一直放在这里,还让他们坐?

和朱槿仑的想法一样,朱淑芸夫妇多少也有些失望,不过既然是女儿选的,他们再失望也不会说出来。

老太太饶有兴趣地问道:“宝宝,你怎么就要选这把椅子呢?”

小丫头咬着手指说道:“那张椅子坐着很舒服,爸爸妈妈工作很辛苦,坐在上面就不累了。”

小丫头的回答,让所有人为之一愣,朱淑芸夫妇更是相当的激动,有这样乖巧懂事的孩子,夫复何求?至于刚才的失望,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老太太哈哈笑道:“好好好,这把椅子外婆就送给你了。”

小丫头也分外高兴,脸上都乐开了花。

老太太接着说道:“不过,这把椅子上的席面破了,还要换张席面才能坐了。”

“这种老椅子,还有得换吗?”朱淑芸有些疑惑。

老太太说道:“这不是可以问问小孟嘛。”

孟子涛说:“换到是应该可以,不过我还得看看才行。”

“没事,你看吧。”老太太说。

孟子涛起身,去把椅子从墙角搬到一个空旷一点的地方,此时他心里多少有些感慨,或许这就是对小丫头孝心的奖励吧,因为这明显就是一把海黄官帽椅,而且还是明式风格,价值可低不了。

孟子涛仔细观察,只见其搭脑造形弯弧有力,中成枕形,二端出头稍微上翘。三弯靠背板上浮雕双朝草龙圆开光,两端嵌入搭脑下方与椅盘后大边。后腿上截出榫纳入搭脑,穿过椅盘成为腿足一木连做,前腿亦为相似作法。

三弯弧形的扶手以榫卯接合后腿上截与鹅脖,中间支以三弯形上细下大的圆材联帮棍,联帮棍底端圆雕逼真的张口龙头,再嵌入抹头上的臼窝。

座面下安沿边起线的壸门券口牙子,雕饰灵芝和卷草纹。左右两面为起边线的漥堂肚券口牙子,后方则安短素牙条。前腿间施一踏脚枨,左右两侧与后方则安方材起混面步步高赶枨,皆出透榫。脚踏与两侧枨子下各安一素牙条。

另外,椅盘四框内缘踩边打眼造软屉,席面是可以更换的。如此种种,都证明这把椅子是明末时期制作的。

这把官帽椅可谓是比例优美,雕工精细,实属罕见。到最后,孟子涛都已经喜欢上了,心里也起了收入囊中的念头。

另一边,朱槿仑见孟子涛看得这么认真仔细,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心道,这把椅子不会也是古玩吧?

过了会,朱槿仑就把这个念头抹去了,因为老太太已经把它送给了外甥女,肯定是不会改变了,既然这样,自己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徒增烦恼。

孟子涛走了回去,点头道:“那席面可以更换,不过如果使用合适的材料,价格可能有些贵。或者你可以把它转让给我。”

“对不起,暂时我没有转让的想法,你说说价格吧。”朱淑芸直接表示拒绝,这把椅子,可是带着女儿的孝心,她可不会想要卖掉。

于是,孟子涛说了一个令大家都感到惊讶的价格。

朱淑芸讶然道:“怎么这么贵啊,这张椅子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说道:“这把椅子是用海黄制作……”

“什么!”朱槿仑豁的一下站了起来,震惊地说:“这把椅子是用海南黄花梨做的?”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

大家闻言都有些面面相觑,现在资讯这么达,他们多少也知道海南黄花梨的珍贵之处,乍然听说这把椅子是用这么珍贵的材料制作的,心里多少会觉得震惊。

朱槿仑回过神来,就不禁问道:“你怎么证明它是用海南黄花梨做的?”

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孟子涛笑着说了几个理由,最后说道:“其实,检验是不是海黄,还有一个比较简单的方法,只不过,这种方法要取一点碎末,不过对椅子基本没什么影响。”

老太太说道:“那你给我们看一下吧。”

孟子涛让人准备杯子和开水,接着去椅脚下面,取了一点点碎末。其实,别说主人家舍不得,他也同样舍不得,他可还想着把这把椅子买下来呢。

接着,孟子涛把刚刚取下来的那一丁点的碎末,放在一个杯子里面,用滚烫的开水泼上去。

“一般来说,如果是真正的海黄,这个时候上面会有象机油一样的一层,并且闪闪着幽蓝的光。”

“有,还真得有!”

马上大家就看到了孟子涛说的现象,此时大家对这把椅子是用海黄制作的深信不疑了。

过了片刻,朱淑芸回过神来,有些紧张地问道:“那这把椅子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说道:“大概七百万左右吧。”

“什么……七百万!”

客厅里的人们顿时就惊呼了起来,大家的脸色都有些变了,朱淑芸夫妇俩更是一脸的呆滞。

说起来,朱家兄妹三人家庭都还都算不错,但就算这样,他们也不可能拿七百万不当一回事。

特别是朱槿仑,他虽然是老板,但他的钱都是靠他一分一厘赚来的,因此,他听到这张椅子居然值七百万时,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过了半响,朱槿仑回过神来,脱口而出道:“妈,您刚才的决定我不同意。”

老太太顿时就恼了:“我的东西,轮的到你来指手画脚吗?告诉你,你再这样,信不信我一分钱都不留给你!”

朱槿仑的老婆连忙用脚狠狠踢了丈夫一下,对着老太太讨好地说道:“妈,您也知道槿仑这人有时容易犯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哼!”老太太怒哼一声,转过头,都不想搭理这个儿子。

朱槿仑看到老太太动了真怒,哪怕心里再不满,还是只能对着老太太道歉。

“老话说的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算了,我也不说了。”老太太还想劝自家老二几句,但想到老二的性格,知道再劝也没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呢,小时候还挺乖巧的,长大了居然变成这个德行。

老太太一脸歉意地说:“小孟,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孟子涛连忙表示没关系,他准备让朱淑芸夫妇俩好好商量了再说,并没有提椅子的事情,而是询问现在可不可以开始鉴定。说实在的,就这一家的情况,他觉得分外别扭,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老太太心里有些明白孟子涛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时,当即就同意了,随后让老大朱槿琪带孟子涛去房间鉴定。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问题钻戒

走进房间,孟子涛看到房间里摆着多个博古架,不过看着好像有些杂乱,东西也不分门别类,就那么随意放在博古架上。

孟子涛有些莫名其妙,照理说王叔的朋友也挺厉害的,怎么会把东西这么摆放呢?

这个时候,朱槿琪先跟孟子涛道了歉:“孟师傅,真是对不起,我弟弟这人的脾气不好,还请您见谅。”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什么,他跟朱槿仑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也必要为这么一个和自己的生活不搭界的人置气。

况且,就刚才朱槿仑目瞪口呆又气急败坏的模样,就让孟子涛心里很是痛快。

接下来,孟子涛开始鉴定房间里的东西,此时,他才明白古玩看似杂乱摆放的原因,因为,这些古玩都是以价值来摆放的,价值差不多在一个区间里的东西,就会被摆放在一起。

孟子涛猜想,这有可能是王叔的朋友,因为觉得自己儿女里没有喜欢古玩的,所以故意这么摆放,让他们别糟蹋了东西。

跟旁边的朱槿琪询问了一下,朱槿琪告诉他,确实是这个原因,当初他父亲去世之前,还把东西的价值都写下来,交给了母亲。

不过,因为时间过的太久了,这些东西的价值有了很大的变化,而且,有些东西价值升得快,有的就慢,所以他们才会请人过来帮忙。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就查看起来。虽然这里的东西有赝品的机率比较低,但孟子涛看得并不马虎,每一件都认真对待。

但由于孟子涛的度比较快,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鉴定过三分之一,这让朱槿仑暗自有些皱眉。

孟子涛当然不会没有这方面的考虑,笑着说道:“朱先生,我这么说吧,这里的东西的价值,我是可以负责的,如果有问题,你可以来找我,我会补偿你们的损失。”

“当然,更地的古玩行情,都有些不同,价格也会不同,我也只能保证在一个比较合理的区间,如果说一定要符合某个人的开价,那我可不做保证。另外,这年月古玩的价格也是日新月异,您可别过了一年半载觉得不对,来找我算账啊。”

“那当然不会了。”朱槿琪哈哈一笑,既然孟子涛都这么说了,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想想也是,王之轩还是挺靠谱的,怎么可能介绍一个不靠谱的人过来呢?

孟子涛一边鉴定,一边用粘纸写上价格,贴到没有影响的地方。由于房间里的藏品基本都是四、五万以上的精品,数量其实并不多,再加上孟子涛动作快,等到快要中午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工了。

朱槿琪看了几个他这段时间打听过的价格的藏品,虽然稍有来去,但就像孟子涛说的,基本差不离,这让朱槿琪满意的同时,也对孟子涛分外佩服。

要知道,屋子里的藏品可十分杂乱,有瓷器、玉器、书画作品以及文房用品,一般的鉴定师傅基本只会精通一两样,这也是为什么朱槿琪他们看到居然就只有孟子涛一个鉴定师傅前来,十分惊讶的原因。孟子涛刚才介绍了大军

现在,孟子涛居然把这几类古玩都准确鉴定了,怎能令朱槿琪不感到佩服?甚至,他都想打开孟子涛的脑子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

朱槿琪带着孟子涛回到客厅,孟子涛注意到,此时,桌子上已经放满了美味佳肴。

朱槿仑皱了皱眉头,问道:“都已经鉴定完了?”

孟子涛对朱槿仑颇为不喜,直接又把刚才讲给朱槿琪的说辞,又说了了一遍。

孟子涛都这么说了,朱槿仑还能怎么说,不过这也让他心里对孟子涛很不爽,愤怒地想,是不是再去找一个鉴定专家,过来鉴定一下,如果孟子涛鉴定出了错,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然而,转念一想,朱槿仑又放弃了这个打算,找鉴定专家过来,可是要付钱的,他可不打算付这个钱。

既然孟子涛完工了,大家就准备吃饭,老太太盛情邀请,孟子涛当然也不能拒绝。

虽然今天是老太太的生日,在座的人也显得挺高兴,不过有朱槿仑这么一个人在,不说别人,孟子涛就多少觉得有些别扭,于是,他选择了无视。

由于孟子涛的身份,大家聊了没一会,就说到了鉴定方面,孟子涛基本也是能说则说。

聊到后来,朱槿琪的老婆拿出自己戴的黄金饰,请孟子涛鉴定一下。

对孟子涛来说,这当然没有半点困难,拿到手中看了一会,就开始点评,总的来说,并没有吃亏。

之后,朱淑芸也从手上取下一条手串递给孟子涛,麻烦他看一下。

手串进入视线,孟子涛就知道,这是一条碧碧玺手串。

碧玺是电气石族里能够达到珠宝级的一个种类,通常有蓝色、红色、棕色、无色、绿色、多色等多个品种,在我国,“碧玺”这个词语最早出现在清朝。传说碧玺特别受慈禧的喜爱,慈禧的殉葬品中就有很多碧玺饰,其中不乏西瓜碧玺这样的珍贵品种。

手串主要由18粒碧玺质串珠穿成,上下点缀两颗翠玉串珠,手串下方穿红褐色团寿纹方形碧玺坠。

片刻后,孟子涛说道:“这是一条碧玺手串,品质不错,年代也有些久了,制作时间大概在清末,价值应该在九万至十万左右。”

孟子涛的话,让朱淑芸夫妇俩面面相觑,显然是价格令他们震惊了。

朱槿琪的老婆笑道:“淑芸,没想到你天天带着十万块钱的手串,到也不怕磕着碰着。”

朱淑芸回过神来:“哪有,这手串是爱平家祖传的,都不知道多少钱,我如果知道手串值这么多钱,哪敢戴它啊!”

说到这,朱淑芸自己都觉得有些后怕,万一磕着碰着,那真是欲哭无泪了。

拿过手串,朱淑芸可是不敢再戴了,小心翼翼地把手串给收了起来。

看到朱淑芸居然有了这样的意外之喜,朱槿仑夫妇俩心里很不舒服,于是,朱槿仑的老婆,取下钻戒和项链给孟子涛鉴定,这两样的东西可都是铂金的,而且钻石也够大,价值不低。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枚钻戒都比你贵!”

朱槿仑的老婆心里很是不屑,有些得意地问道:“孟师傅,我这枚钻戒是s2级的,你觉得怎么样?”

钻石按好坏有多个级别,其中最高为完美无瑕级,其中,s微瑕级指在1o倍宝石放大镜下观察钻石可见非常微小的瑕疵。s1和s2的区别在于后者可能有微小的棉状点或小毛茬等。

孟子涛把钻戒拿到面前观察,这钻戒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光泽如新,铂金戒镶上镶着一颗个头比较大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光彩。

然而,孟子涛眼尖,马上就现一个问题,接着,他又拿出专业工具进行观察,那个问题在放大镜的观察下,根本无处藏身。而且,除了钻石之外,戒指同样也有问题。

看着朱槿仑老婆得意的神色,孟子涛都有些担心,她如果知道了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不过,大家都看着自己,他也只能说出来了。

孟子涛说:“这枚钻石戒指,其实钻石边缘有一道2毫米左右的凹槽,你们看,在1o倍放大镜下观看有明显破损,用肉眼仔细观察后也可现。但由于这颗钻石镶嵌后被戒托遮盖了一部分,对于不具备专业知识的消费者来说,基本无法察觉这一瑕疵。”

此时,朱槿仑夫妇俩已经是目瞪口呆了,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接着说出了结论:“严格来讲,这枚戒指只能被定为p级,比你所说的s2级低了两个级别。”

其实,像这类情况,孟子涛从程启恒那里听说过不少,比如,钻石台面中心有明显裂纹,但被商家悄悄抬高了一个级别。有的钻石用肉眼就能看到钻石里藏有多个黑点,其所标注的净度也是s级。销售人员还表示,s级的钻石都是有瑕疵的。

事实上,按照相关规定,s级小瑕级是指用1o倍放大镜能够很容易现的小的瑕疵特征而p级为重瑕级,p级钻石在所有等级中排名最低,定义是内部具有肉眼可见的杂质、裂隙及瑕疵,这种p级钻石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宝石了。如果钻石里出现多处明显黑点,就只能被定义为p级。

至于中间的差价,那是显而易见的,比如按8o分的钻石,如果是净度从s2降低到s1,则价差可达5ooo多元。而眼前这颗钻石当然不止8o分大价格相差实在太大。

过了半响,朱槿仑老婆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问道:“也就是说,这钻戒不值钱喽?”

“到也不是说不值钱,只是相对来说,价值相差比较大。”

孟子涛说道:“咱们再来说一下戒指的问题……”

还没等孟子涛说完,朱槿仑就叫了起来:“什么!你说戒指也有问题?难道不是铂金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 问题钻戒(续)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朱槿仑的老婆就连连摇头道:“这可是我从我们这一家比较有名的珠宝饰品店买的,怎么可能假呢?”

“那钻石怎么说呢?”孟子涛反问了一句。

朱槿仑夫妇顿时无言以对,也是,这些人都在钻石上作假,戒指有问题也是有可能的。

过了半响,朱槿仑说道:“那既然它不是铂金是什么,总不能空口说白话吧?”

孟子涛比较讨厌朱槿仑的就是这一点,好像自己是故意把他的东西说成是假的一样,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孟子涛不去理他,指着戒指里的刻的字,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里?”

朱槿仑夫妇点头道:“99o,怎么了?”

一般来说,铂金含量千分数不小于99o,会在上面打“足铂”或“99o”标记,表示饰品中铂金的百分含量为99。

孟子涛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现,字迹的痕迹有些不太一样?”

大家仔细看了一下,现刻痕里面确实比较黑。

“可能是因为里面弄到了脏东西吧。”朱槿仑的老婆如此说道,不过这个原因,连她自己的都不太相信。

孟子涛说道:“你可以用针来挑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脏东西。”

朱槿仑的老婆连忙起身,找了一根针来,但显然,根本没有她说的情况。

其实,这种事情根本不用试,因为铂金这种东西,延展性强,耐熔、耐摩擦、耐腐蚀,在高温下化学性稳定,99o已经是足铂了,正常情况下,刻痕里面就和其它部位一样,戴多久都应该是崭新的。

朱槿仑的老婆有些受不了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这枚戒指表层是一层薄薄的铂金,里面包裹的则是合金,重量跟同样材质的铂金重量基本相当,仅凭肉眼或者简单的检测手法,很难判断出真假。到时刻痕内部,应该是刻过了铂金,戴时间长了就起了变化。”

这样的戒指,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去珠宝店,如果不把戒指剪断,光是通过仪器的话,也很难直接鉴定出里面的成分。另外,由于外面包着一层铂金,就算用焊枪来烧,一般也不会走样,这样就更加难以鉴定了。

“告,我要告他们!”朱槿仑夫妇气得直哆嗦,嘴上也也是骂个不停。

说起来,朱家兄妹三人,就数他们最有钱,平时,除了对母亲还算和气之外,他们根本不把朱槿琪和朱淑芸兄妹俩放在眼里,特别是朱淑芸,由于两人从小就有矛盾,平时不说势如水火吧,但也差不了多少。

但今天,他们却接二连三的出丑,这让他们一点脸面都没有,心里把朋友和卖家是骂了个狗血淋头,同时,对孟子涛也没什么好脸色。

至于说他们和孟子涛到底有什么矛盾,不过是觉得和孟子涛不对眼罢了。

今天是老太太的生日,朱槿仑心里虽然不痛快,但也只能把这份不痛快按下,有些味同嚼蜡般的吃完午饭。

饭后,一家子陪着孟子涛说话,主要是问藏品的事情。

孟子涛说:“现在算下来,藏品的价值一共两千五六百万左右,其中,比较珍贵,而且升值潜力比较大的,我已经标出来了,一共是十三件,这些占了总价值的差不多三分之二,也就是一千七百万左右。这部分,我建议你们晚些再处理。”

老太太点了点头,笑道:“小孟,辛苦你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说道:“冒昧地问一句,你们这些古玩准备怎么处理啊?”

老太太看了看儿女,笑着问道:“小孟,你是什么想法?”

孟子涛注意到朱槿仑的神色,心里就知道朱槿仑是怎么想的,他心里哂笑一声,说道:“其实不瞒您说,我名下有古玩店,也有拍卖公司,如果你们对钱有急用,可以选择直接卖给我,如果不急,可以拿去拍卖,公司的夏拍在7月底,现在参加夏拍还来得及,不然的话,就要等到秋拍了。”

孟子涛本来是想着,能否买几件东西,但后来又放弃了这个打算,这是因为中间夹着王之轩的关系。这样还不如让他们参加拍卖,反正自己那份钱也少不了,而且还不必要垫上自己的资金。

另一边,听说孟子涛名下居然还有拍卖公司,这让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讶异,不过,大家也不是傻子,孟子涛虽然介绍说,大军是他的朋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应该是类似保镖一样的角色。

这年月,保镖确实不太稀奇了,但能够出门带着保镖的人必然是不简单的。再说拍卖公司也有大有所以大家也只是有些讶异而已。

这时,朱槿琪问道:“如果我们要参加贵公司的拍卖会,费用方面怎么说呢?”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费用方面可以适当减免一些。不过,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而且我们公司一次拍卖的成交额数亿元。”

孟子涛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无非是说,他们拿出来的藏品,价值还不够达到减免更多费用的要求。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朱家人把所有藏品都拿去拍卖,那孟子涛这边肯定会尽可能的给予优惠,但以老太太的意思,那些珍品要等过两年再说。

再加上,剩下的藏品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对拍卖公司来说,完全有替代之物,所以,孟子涛也没有多么心动。

孟子涛接着拿出自己的名片,给了大家:“你们可以上网,或者找人打听一下我们公司的情况,到时如果做了决定,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派人过来接洽的。”

这种事情确实不是马上就能决定的,老太太同意孟子涛的提议。

这里已经没孟子涛什么事情了,他跟大家告了辞,临走之前,老太太拿了一个红包给孟子涛,孟子涛客气了几句,就收下来了。之后,他又问朱淑芸,那把海黄官帽椅她有没有出手的打算,朱淑芸告诉他,要想一想再说。

送孟子涛和大军出了门,朱槿琪坐回了原位,问道:“妈,您到底有什么打算?”

老太太说道:“咱们家又不急着用钱,我看还是拍卖吧,这样赚的也多一些。”

朱槿仑说道:“看着是多,其实还要交种种费用,算下来未必合算。”

朱槿琪皱了皱眉头,说:“你这话有失偏颇吧,你问问朋友,古玩市场和拍卖会之间,有多大的差距。”

朱槿仑说:“那也要看拍卖公司的实力。”

朱槿琪嗤笑一声:“听你的意思,你认识哪个大拍卖公司的老板,或者是负责人?”

朱槿仑顿时有些无言。

“行了。”老太太话了:“我觉得小孟这孩子还是挺实诚的,东西交给他我很放心。”

朱槿仑说道:“妈,这可不是几百块钱,怎么着,也得先打探一下情况再说吧?”

老太太冷哼一声:“哼,你想打听就去打听吧!不过要是耽误了拍卖,那你自己解决。”

朱槿仑连忙表示,这件事情一定在这两天就办好。

这时,朱淑芸说道:“关于拍卖公司,我觉得就算不选孟师傅的,也要找一个大的拍卖公司,别到时选了小拍卖公司,费用是便宜了,但成交价也不高,最后还是亏本了。”

卖家为什么会想到要把自己的东西,拿到大型拍卖会上去竞拍,还不是会有众多有钱的老板或者藏家等会去参加,这样一来,竞争激烈,价格当然也水涨船高了。至于小公司,就跟朱淑芸说的道理差不多了。

朱槿仑瞥了妹妹一眼,淡淡地说:“我还不至于连这点脑子都没有。”

朱淑芸见朱槿仑这么看自己,心里很不舒服,不过想到今天自己家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她还是忍了下来,要不然的话,她非得吵上一架不可,朱槿仑凭什么从小就处处针对她,居然还以她是女儿的身份为由,不想让她分财产。

要说,如果父母确实不想分给她还算了,关键,父亲临死之前,就跟大家说了,她也有一份,当时大家答应的好好的,现在朱槿仑又跳出来了,她能答应?

不提朱家的事情,从老太太家出来,孟子涛跟王之轩通了电话,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之后,王之轩告诉他,朱新跃已经到他的店里来了,他觉得小伙子虽然年纪不大,脑子也不算活络,不过人还可以。

孟子涛十分惊讶,他还以为要过几天朱新跃才会去,或者最后以朱新跃父亲反对而告终,没想到朱新跃的动作居然这么迅,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情?

于是,跟王之轩结束通话后,孟子涛又给郑雅欣了一条短信,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没一会,郑雅欣就来短信说,朱新跃确实辍学了,而且他父亲还派人来办理了手续,至于其中到底生了什么,她不知道,朱新跃也没有提起。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又跑了

孟子涛看着短信有些讶异,这么重要的事情朱进嘉都没有亲自去,看来父子俩的矛盾已经很大了。

孟子涛又问了下朱新跃现在住哪,郑雅欣说,朱新跃家还有老房子,母亲去世的时候,房子就到了他的名下了。

朱新跃的生活既然没什么问题,孟子涛也就放心了,至于朱新跃在古玩方面有没有天赋,学不学的好,那就要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了解了朱新跃的情况,孟子涛就准备给郑宗先打电话,问问郭冬宇有没有开口。

没想到,孟子涛刚准备打电话,郑宗先就先打了过来,说是郭冬宇熬不住开口了,说出了那个制瓷人现在的地址。

孟子涛也相当的高兴,不过,他还是在电话里提醒郑宗先,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说不定那个制瓷人已经得到风声跑掉了。

郑宗先说:“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知道了地方,就能找人了,到时可以通缉,早晚会把他抓住?”

孟子涛问:“你们现在是不是准备出了,我能不能一起去?”

“你已经到郢都了吗?”

“对,我昨天就已经到了。”

“那行,我在某某地方等你。”

“好,我马上就去。”

孟子涛让出租车前往郑宗先说的那个地方,大概二十分钟后,孟子涛见到了郑宗先。

两人没怎么客气,直接上车出,前往那个地方,不过,在半路上他们就得到消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对此,郑宗先苦笑连连,孟子涛心里也挺不爽的。虽然如此,大家并没有原路返回,打算去看看再说。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大家来到郭冬宇说的那个地方,这是一家小型的窑厂,除了办案人员之外,就只剩下一位看门的老大爷。

此时,办案人员正在向老大爷询问,老大爷的听力可能不好,同一句话,办案人员连问了好几遍,他才听清楚,那叫一个费劲。

下了车,一行人进入窑厂,只见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堆满了破碎的瓷胎,而且断口很新,一看就知道是最近才打碎的。

孟子涛环顾四周,现窑厂的主人应该走的十分匆忙,有些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估计得到消息比较晚了。

这一点,也从老大爷的口供中得到了证实,窑厂主人是昨天连夜走的。

这让孟子涛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很对方早就得知郭冬宇被抓的消息,说明此人和寻灵卫有关系,那样给古玩市场带来的威胁就大了。

虽然如此,还是要把人尽快找到才行,如果对方心里没鬼,也不会连夜就跑掉才是。

孟子涛说:“我觉得,对方离开的这么仓促,连瓷胎都舍得砸掉,有可能会留下什么线索。”

郑宗先表示同意,安排人搜索窑厂,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孟子涛让大军去帮忙,自己也没闲着,东看看,西瞅瞅,只是因为对窑厂十分好奇。

但马上,孟子涛就没了兴趣,也帮着大家寻找线索。

一个个屋子查过去,孟子涛都没什么现,大家也是如此,走进最后一个房间,孟子涛都觉得快要无功而返了。

房间里堆着杂物,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却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一时半会搞不清到底哪里奇怪了。

孟子涛缓缓地踱着步,脑细胞飞运转,当他把手搭在一张桌子上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对了,这里太干净了!”

孟子涛哈哈一笑,他觉得这个房间八成有猫腻,不然的话,哪个人吃饱了闲的,会把堆着杂物的房间,都搞得这么干净?

孟子涛连忙翻找起来,有时还在墙上敲击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东在墙里。然而,他搜了一圏,却根本没有找到什么,这让他多少有些纳闷,难道自己是遇到有洁癖的人了?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这事应该不太可能,整个窑厂邋遢的房间又不止一间,反而把杂物间弄的这么整洁,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至于自己为什么没有找到,肯定是其中有什么关隘自己没有现。

看到旁边有一张老旧的扶手椅,孟子涛就准备坐下来好好想想。

“哐当!”

孟子涛被吓了一大跳,紧接着,他就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椅子上的扶手坏了,被他碰了一下,就掉到了地上。而且椅子的扶手还是硬木的,声音有些大。

孟子涛弯腰准备把扶手从地上捡起来,这时,他注意到地面居然是花岗岩铺的地,突然又有了一个主意,于是干脆就拿扶手在地上敲击起来,至于原因,大家想必都能明白。

“有了!”

当孟子涛敲到靠近一个柜子的位置时,突然现声音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再仔细一看,现这块花岗岩的缝隙有些大,而且柜脚有新移动的痕迹,知道自己差不多找到地方了。

于是,孟子涛连忙把大家叫了进来。

把柜子移开,接着大军用工具把花岗岩撬起来,马上就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用手电一照,只见里面放着了几件相当精美的瓷器,款识从明代永宣到清三代,如果是真品,可都是百万以上的珍品。

孟子涛一一鉴定,这几件瓷器的做工都比较精细,而且也做的惟妙惟肖,普通人很难现其中的破绽,拿到市场上,估计又能骗不少人。

当然,对孟子涛来说,这样的东西还难不倒他,马上就能现几个破绽,估计正是因为这样,对方才没有带走,但砸掉吧,他又觉得可惜,才藏在了这里。

孟子涛先说了鉴定结果,之后说道:“郑哥,我觉得吧,咱们可不可以试一下守株待兔?”

“这个主意不错,子涛,谢谢你。”郑宗先眼睛一亮,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既然东西没有砸掉,那主人就可能自己或者派人来把东西拿回去,所以守株待兔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事哪用谢,就算我不说,你马上也能想到。况且,我这人只能出出主意,具体工作,就要靠你们了。”

“你呀,就别这么谦虚了。”郑宗先哈哈一笑,就把任务布置下去,等这边准备好了,就等着对方自己上门了。

了结了这边的事情,郑宗先开车带着孟子涛和大军返回城里。

聊了一会天,郑宗先想到一件事情,问道:“秦森林派人调查你之后,你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孟子涛摇了摇头:“可能上回我走得急吧,没遇到什么麻烦。”

郑宗先说道:“这事一直拖着也不好,要不我直接把人逮到局里去吧。”

“也行。”孟子涛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久拖不绝确实不好,还是快刀斩乱麻吧。

“子涛,一会有什么事情吗?”郑宗先问道。

孟子涛回道:“我在郢都哪还有什么事情,怎么了?”

郑宗先笑道:“那行,我带你去一家本地特色的饭店,保证让你吃得流连忘返。”

孟子涛笑道:“那当然好,看来今天又可以大饱口服了。”

车子停在一家古香古色的饭店前,此时周围已经停满了汽车,看来这家饭店的生意非常好。而用郑宗先的话来说,如果他不是和老板有旧,现在来根本订不到位置。

郑宗先驾轻就熟地来到一个包间,调笑了漂亮的服务员几句,就开始点菜。

“子涛,你有没有忌口?”

“没有,按照你的意思点吧。”

郑宗先说:“行,那咱们先来一个鱼糕,这里的鱼糕非常好,推荐你回去的时候,可以带一些,你走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送过去。”

孟子涛笑道:“那就谢谢郑哥了。”

“嗨,这有什么好客气的。”郑宗先摆了摆手,接着又点了好几道菜,因为大家都不是好酒之人,最后只要了饮料。

这里的上菜度还可以,服务员先是端上来几样开味小茶,没一会,郑宗先称赞的鱼糕就上来了。

郑宗先做了个请势:“快尝尝这鱼糕,做的很地道。”

孟子涛夹起一块雪白的鱼糕,放入口中,那味道真是鱼含肉味,肉有鱼香,清香滑嫩,入口即溶,令人终生难忘。

郑宗先笑道:“怎么样,不错吧?”

“太好吃了!”孟子涛向郑宗先竖起了拇指,又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郑宗先和大军看得也有些忍不住,夹着吃了起来,眨眼间,一盘鱼糕就只剩下了点缀。

接下来,大家边吃边聊,郑宗先也给孟子涛讲了鱼糕的来历。

楚人多喜食鱼,京都鱼肴也就极为丰富了。据说,京都有一家鱼馆生意相当不错,老板专有养鱼池,以活鲜招徕食客。一年炎夏时节,生意突然清淡起来。鱼卖不掉,剩下不少,有些还死了。

店主一时舍不得丢掉,干脆捞出来去刺,冲净污渍剁成肉泥,加豆腐和蛋清做糕。再洒上白酒去腥,入笼清蒸。蒸熟后,一股鱼香充满厨间。

老板觉得不错,次日叫厨工把鱼糕切成块状,浇上各种作料再蒸。放到门口出售,竟被食客一抢而光。从此,这家鱼馆专营特色鱼糕,了大财。

之后,鱼糕在制作中,厨工又不断改进,质量越来越好,曾誉满京城,连皇亲贵戚也派人前来购买。直到清朝,仍是一道宫廷菜,据说乾隆尝过荆沙鱼糕后脱口而咏:食鱼不见鱼,可人百合糕。

郑宗先说道:“现在的鱼糕越做越精美,一些人用鱼和肥膘肉做糕,再用猪肉、山药等制成肉丸。肉丸垫底,鱼糕放在上面,最后以肚片、腰片烹炒盖帽,多菜共碗。不过吧,我觉得反而没有单纯鱼糕来得美味。”

孟子涛点头道:“也是,就以我的感觉来说,食材还是越简单,越能突出它的味道,太多了,味道也就杂了,不容易调合。”

郑宗先赞同道:“对,就是这个理,来,这三鲜豆皮也不错,你们尝尝”

接下来,一道道本地名菜端上桌来,大家吃得赞不绝口。

最后服务员端上来一大碗早堂面,孟子涛看着面条在r白的高汤下隐现,白嫩的鸡肉和猪肉,焦黄的鳝鱼,加上青翠的葱花,光是看着就在挑动他的胃。

之后,吃在嘴里,面条柔韧、爽滑。汤汁中有鸡、鱼、肉味,鲜而不腻。鳝鱼的酥香,鸡肉的鲜嫩,瘦肉的醇香汇聚,瞬间就征服了孟子涛的味蕾。

一碗面条下去,孟子涛道了一声“舒服”,对着郑宗先笑道:“等我回去了,肯定会对这里念念不忘了!”

郑宗先哈哈一笑道:“那你就常来吧。”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第三百八十九章 有点不对劲

正在这个时候,大家突然听到敲门声,郑宗先应了一声,就见一位胖的有些可爱的中年男子,找开门走了进来。,

男子笑如春风,但配合他那张胖乎乎的脸,让孟子涛觉得很喜感。

郑宗先笑了起来:“哟,我们的许总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男子笑的脸上肉抖了抖:“你小子就埋汰我吧,说的好像你哪回来,我没找你喝两杯似的。”

郑宗先指着男子笑道:“吹牛不打草稿,你酒喝多了过敏,居然还说喝两杯,怎么没把你给痒死?”

“我又不说喝酒,喝茶也是喝嘛。”男子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我说老弟,你就不给我介绍一下?”

“你才进来多会啊,我想介绍也得有时间啊。”

郑宗先为双方做了介绍,这胖子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名叫许建伟,其实准确的来说,这家饭店属于家族产业,许建伟只是名义上的负责人,如果饭店管理不好,是要受到家人的责难的。

另外,许建伟也不靠管理这家饭店赚钱,他有他自己的产业,这里只是他顾的职业经理在打理,不过在大方向的事情上,还是由他来做主,至于做的好不好,从饭店位置供不应求就可见一斑。

听说孟子涛是郑安志徒弟,许建伟眼睛都亮了起来,对孟子涛十分热情,没一会,就一个一个兄弟叫了起来。

郑宗先见许建伟这个模样,撇了撇嘴:“我说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想要子涛帮忙?”

“嘿嘿,还是你了解我。”许建伟笑了笑。

郑宗先说道:“得了吧,就你这模样,谁不知道你的打算啊!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许建伟问:“黑猫你知道吧?”

郑宗先心里微微一怔,有些讶然地说道:“大名鼎鼎的黑猫我怎么不知道,难道他又回了郢都,还联系你了?”

孟子涛闻言,心里微微一动,要知道,郑宗先先前可是从百建通那,得知黑猫已经回来的情况,怎么现在又这么说呢?

许建伟点头道:“可不就是,他告诉我,明天会准备一场内部交流会,让我有时间就去。”

郑宗先说道:“这家伙手里的好东西可不少,可惜我明天晚上有事情,不能跟着你一起去了。”

“你不想去?”许建伟问道。

郑宗先有些可惜地点了点头:“废话,能去的话,我会不去吗?只是明晚的事情很重要,推不掉。对了,你是不是就想子涛帮你鉴定?”

许建伟十分遗憾地说:“可不就是嘛,本来我想请你和孟老弟一起去,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

郑宗先看向了孟子涛,询问他的想法。

孟子涛笑道:“明晚我应该没什么事情。”

郑宗先闻言,对着许建伟说:“你放心,子涛可是火眼金睛,有他跟着去,你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谦虚了几句。

许建伟高兴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接下来,大家又聊了一会,没一会,服务员过来通知许建伟,有人在找他,许建伟就告辞离开了。

许建伟前脚刚走,孟子涛和郑宗先就对视了一眼,两人若无其事地聊了几句,接着就准备买单,不过服务员说,许建伟已经免去了饭资,郑宗先也没客气,让服务员带声好,一起走出了饭店。

走到车前,孟子涛注意到右前方的位置,心里嘀咕了一声好巧,居然遇到了秦森林。之前郑宗先给孟子涛看过秦森林的照片

此时,秦森林身边站着两个人,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举手投足显得有些倨傲,站在青年旁边的,很可能是他的保镖。

秦森林也注意到了孟子涛,跟青年低声说了几句,在孟子涛进入车厢的同时,就跑了过来。

“孟子涛,等一等。”秦森林气喘吁吁地跑到车前。

“这位先生,咱们认识吗?”孟子涛装作疑惑地问道。

秦森林呵呵笑道:“我的父亲是秦润言,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孟子涛讶然道:“你是秦先生的儿子啊,不过上次我好像没见过你啊。”

秦森林心里一怔,他先前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暗道一声“要糟”,好在他灵机一动,马上就有了一个说辞,笑道:“先前你们走的时候,我正好回来,看到你们了。”

“有吗?”孟子涛皱了皱眉头,半响,他放弃了回忆,问道:“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我父亲有把金刚钺刀转让给你了,是吧?”

“有这件事,怎么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把那把金刚钺刀再转让给我?”

孟子涛顿时明白,对方为什么调查他的资料,看来就是为了那把金刚钺刀,但如果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秦森林问他父亲不就行了,居然还要派人去查他的身份,实在莫名其妙,或者还有事情他不知情?

这时,孟子涛又想到先前郑宗先跟他提起过,秦润言和秦森林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觉得秦润言不告诉儿子详细情况,也说的过去。

他并没有多想,直言道:“很抱歉,那把金刚钺刀我已经转让出去了。”

秦森林很是惊讶:“什么,卖给谁了?”

孟子涛说道:“是我家乡陵市的一位老板,至于是谁,恕我无可奉告。”

秦森林说:“这个孟先生,那把金刚钺刀对我十分重要,不知道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是我们的行规,另外,他肯定是不可能转让的,我劝你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为什么?”

“他是拿来布风水局的,你觉得他会转让吗?”

“呃”秦森林愣了愣,这种情况,一般肯定是不可能转让的,这让他很是无奈。

“秦先生,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代我向你父亲问声好。”说完,孟子涛就上了车。

秦森林有些郁闷地回到青年的身边,把得知的情况,说了一遍。

青年淡淡地问道::“你觉得他有没有骗你?”

秦森林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而且他也没必要为这种事情骗我吧。”

青年横了他了一眼:“他是从你爸手里得来的东西,给你的话,能要多少钱?”

秦森林一想还真是这个理,说:“难道他真的是骗我的?”

“你问我,我去问谁?”青年冷哼一声,就钻进了车里。

秦森林有些尴尬,也跟着进了车。

车上,孟子涛说道:“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要那把金刚钺刀直接问他父亲要不就行了,干嘛还要拐弯抹角?”

郑宗先笑着说道:“我最近也找人打听了一下,秦润言对这个儿子很不满意,根本不会给秦什么贵重的藏品,担心秦森林转头就把东西给卖了。”

“哦,那就有些说的过去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换了一个话题:“郑哥,许建成这人是怎么回事?”

郑宗先摇了摇头:“我也有些糊涂,感觉像是在试探我。至于原因嘛,除了我的直觉,还因为我和他认识两年间,都没听他提起过黑猫这个人物。”

孟子涛问:“难道他不知道你的情况?”

郑宗先说:“当然不知道,应该说,除了部门里面的人,其他人都以为我在文物部门工作,连我父母都不知情。我建议你,工作方面的事情也不要跟不相关的人提起,有可能会给自己或者家人惹来麻烦。”

孟子涛有些讶异:“你是说,寻灵卫的人,可能会给咱们的家人带来麻烦?”

郑宗先说道:“祸不及妻儿,寻灵卫这边到不用太担心,关键,只要上面下达了任务,不管是谁都是要处理的。你也知道,盗斗的人中间,还有不少是亡命徒,他们这些人有时候可会不管不顾。,”

“对了,你现在应该已经是正式成员了,尽快进网站去看看相关的工作条例,虽说咱们部门行动比较自由,但有些规矩如果不遵守,没出事还好说,出了事就相当麻烦了。”

孟子涛表示知道,师傅先前也跟他说过,要他等权限有了之后,尽快去网站阅读相关的文档。算下时间,今天晚上零点过后,权限应该有了,那就去好好学习一下吧。

接着,话题又转到许建伟,郑宗先说道:“我怀疑许建伟可能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的真实身份,想借黑猫来试探我。”

孟子涛说道:“他为什么要借黑猫来试探你呢?会不会你多想了?”

这时,大军开口道:“应该不是,我刚才也感觉许建伟的神态有些不自然。”

既然大军都这么说,孟子涛相信许建伟很可能有问题,说道:“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那许建伟应该和黑猫有比较紧密的联系,也就是说,他可能参加盗墓?”

郑宗先思索了一会,说:“还真有这个可能,许建伟三十多岁的时候,还只是为家里管理饭店,后来,他自己开了公司,十分顺利赚了第一桶金,之后就一不可收拾,到现在,已经是郢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

第三百九十章 部门守则

郑宗先接着说道:“现在想想,许建伟的一切来得太容易了,好像运气一直在眷顾着他一样。如果说他参与盗斗,还真有这个可能,那么,他很可能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家伙可是藏的够深的,居然两年间都没有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我现在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因为我在文物部门的工作,故意接近我的。”

“这事估计也就只能问他本人了。”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问道:“那你现在打算什么处理?”

郑宗先说:“我原本是打算,把黑猫一网打尽,不过现在来看,我还真担心他们搞什么花样。所以,你明天去了之后,还是见机行事吧。”

孟子涛点头道:“行,那我明白了。对了,要不要我带个窃听器过去。”

“千万别!”郑宗先连忙摆了摆手,说:“黑猫这些人贼的很,手上有检查窃听器的设备。而且,他们会封锁无线电信号,手机都打不出去,更别说窃听器了。”

“这么狡猾?”孟子涛讶然道。

郑宗先说道:“当然,不然的话,能让黑猫这家伙横行七八年吗?反正,你明天去了,就当正常情况一样就行了,其它事情我来处理。”

毕竟是郑安志的徒弟,郑宗先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至于说明天的交流会会不会有危险,他认为可能性应该不大,因为许建伟应该不会在仓促之间,舍弃诺大的家业,而且有大军保护,想来不太会有问题。

回到酒店,孟子涛洗漱之后,拿出这次师傅给他的学习资料,仔细研究,他虽然能够过目不忘,但知识并不是记在脑子就可以,想要融会贯通还需要理解透彻才行。

在知识的海洋里,时间过的很快,孟子涛感觉才过了一会,手机闹铃就响了起来,已经到零点了。

孟子涛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网址,安装网站的插件,是一个安全程序,可以把网站数据进行加密,并且扫描电脑中有什么病毒或者间谍软件。

孟子涛的笔记本电脑很干净,除了有几个系统漏洞之外,并没有其它问题,打好补丁,重启电脑,孟子涛就开始浏览网页。

页很普通,就是介绍一些文物的新闻,想要看机密内容,必须登入会员系统才行。

输入帐号和密码,孟子涛进入了会员系统,页面比较简洁,左边是资料区,右边是新闻区,写着一些古墓掘的内部消息。

孟子涛好奇地点开一看,现都是一些详细的说明文字和图片,主要介绍这座古墓的特点,陪葬物,墓主人的情况等等,完全就是一份古墓掘报告。

翻到下面,孟子涛现,有些内容居然对他是隐藏的,他想看都看不了,这让他更加好奇之余,也不禁嘀咕了一句坑爹,这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吗?

不过,孟子涛也没办法,谁叫他现在只是小人物,只拥有初级权限呢?这还是他有师傅帮忙,不然的话,光是实习期,都要半年至一年,现在他和别人相比,已经占了不少便宜了,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孟子涛浏览了几条新闻,除了两条之外,都或多或少有隐藏的内容,最后他干脆就不看了,专心阅读左边的守则等需要注意事项。

孟子涛所在部门,有个很简单的名字,叫做3号部门,据说,取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而3号部门的主要职责,除了铲除寻灵卫之外,另一项主要职责,就是调查自古以来的各类未解之谜。像什么和氏璧的下落、九鼎的下落、秦朝十二铜人等等。

至于调查的方法,除了由部门布的任务之外,自己也可以独自调查,但如果有什么关键的线索或者结果,必须要上报,部门也会给予奖励。

这个奖励当然不可能是新闻上说的,什么几百块钱,一面锦旗那么坑,而是按照重要程度来给予奖励。这么说,如果有一条重要的线索,并且根据线索能有收获的话,完全能够一辈子衣食无忧。

另外,如果现宝藏,自己除了可以留一半价值的器物之外,还可以获得宝藏一定比例的补偿,如果自己处理不了,也可以请求帮助,当然,分得的比例肯定会少一些的。

而这一切,只有两个要求,第一,如果获得的东西要出售,必须卖给国家第二,如果主人去世,国家按市场价值收购。这里说的东西,是现宝藏获取的,其它无关。

当然,你可以把宝藏的消息隐瞒,只要不被现,那也没什么,但如果被现了,那先前得到一应奖励都会被收回不说,而且还要面临特别严厉的惩罚。

好嘛,这根本就是国家组织的寻宝队,而且给的奖励也不错,对孟子涛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

当然,是个人都有私心,遇到自己喜欢的宝贝,如果没有无私奉献的精神,肯定是先顾着自己,这些规则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但至少让大家有所顾虑。

而且吃人嘴短,拿人手软,3号部门的成员虽说不是人人都是君子吧,至少道德水平还是比较高的,不然肯定不能通审查。现在拿了人家的工资,得了便利,你多少总得有所表示吧。

所以说,私藏一些宝贝是可能的,但应该不会太过,不然的话,不得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监察人员也不是吃素的,真要被查到,那就等着倒霉吧。

把部门的守则仔细看完,孟子涛心里也有了数,看来,这个部门确实不错,和自己的理念并不冲突,责任和收获也是对等的。至于到底怎么样,等时间长了就能一见分晓了。

早上,孟子涛还是睡觉,朱淑芸打电话过来,说是她的那张海黄官帽椅要出售,问孟子涛现在有没有时间。

孟子涛当然说有时间,挂了电话,赶快洗漱,吃了两个馒头,就和大军一起来到朱淑芸家。

到了那,并没有生什么意外,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72o万成交,之所以贵2o万,主要是朱淑芸婆婆改变了主意,说是要拿去拍卖,孟子涛也只得提高价格,又费了一番口舌,这才拿下来。

至于说72o万这个价格是不是贵了,到也不见得,毕竟这张海黄官帽椅不说材料出色,而且式样也非常稀罕,有道是物以稀为贵,所以多2o万,确实还在价格范围之内。

孟子涛拿着椅子去办理了托运,送回陵市这才放心。

傍晚,孟子涛和大军到了许建伟那里,随即,大家一起坐车前往目的地。

因为是比较隐秘的事情,许建伟开的是一辆十来万的极普通的车,到了一个地方,上来了一个年轻人,在他的指点下,车子车子七拐八绕的,最后来到了一家仓库,在门外是个大停车场,但不对外,进去的也都是些来这里人的座驾。

门卫处有好几个人守卫,到门口后,年轻人放下车窗,然后伸出手给了他们一个暗号,那些守门的保安赶紧就放行。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 西贝货

孟子涛以为门口的保安没有检查,觉得此地的安保有些松懈。但等大家下了车,快要走到仓库门口,注意到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守卫在那严阵以待时,孟子涛就知道自己太想当然了。

这检查就比较严格了,还拿了专门检查金属器物的仪器,这让孟子涛有些庆幸,要不是他昨天听了郑宗先的警告,出之前,让大军把枪收起来,不然的话,到这一步还真有些麻烦。

通过了检查,大家一起进入仓库,进去后,孟子涛等人才现,仓库的中间,用多张椅子拼成了一个张长桌,先来人已经自己选位置,围着长桌坐好了。

此时,长桌前已经坐了将近二十个人,不过,基本上一个人不是带一位掌眼师傅就是带了位保镖,算下来,一会参与竞争的,不过才十个人都不到而已。

不过,这些人孟子涛都不认识,后来听了许建伟的介绍,他才得知,这些人里面,除了郢都以及周边城市古玩这行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外,还有两位对古玩感兴趣的大老板。

大家看到许建伟前来,许多都起身和他打着招呼,许建伟也积极应,和几个人谈笑风声起来。

孟子涛和大军站在许建伟身边,只有两三个人显得有些诧异,其他人对他们并不关心,也没人来搭理他们。

过了片刻,许建伟找了几个位置,让孟子涛和大军以及他的保镖坐下,接着,大家就等待起来。

孟子涛他们坐的位置还算靠前,坐在他们这边位的,是一位神态淡然的中年男子,模样长得比较普通。

可能是看出了孟子涛的好奇,许建伟低声为他简单介绍了几位代表性的人物。

比如坐在位的男子名叫刘沂平,别看他好像普普通通,但其实他是郢都商界数一数二的人物,据说个人资产拥有上百亿,当然,这是大家传说,具体他手里有多少钱,无人得知。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样的人物坐在位确实理所当然。

另外,坐在刘沂平对面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老人穿着一身中式服装,头花白,脸色少有皱纹,看起来保养的不错。此人则是郢都古玩界的领军人物之一,名叫王约礼,据说珍贵藏品无数。

等许建伟介绍的差不多了,人又来了几位,接着孟子涛就看到一位皮肤黝黑,让他差点以为是外国人的男子走到桌前。

男子除了肚皮黝黑之外,一双眼睛很醒目,给人一种比较邪气的感觉,就他这模样,也不难猜测,应该就是令郑宗先欲除之而后快的黑猫。

黑猫身后还跟着几位保镖,他先向大家打了声招呼,接着让保镖给每人送上了一瓶矿泉水。

“好了,今天东西有些多,时间紧迫,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咱们还是以前的规矩,现在开始吧”

说到这,黑猫拍了拍手,旁边的一位保镖,把一只箱子打开,从中拿出接连拿出了两件古董,放到了桌上。

拼出来的长桌,长度在将近二十米的模样,将近三十个人坐在两边,还是挺宽敞的。

黑猫把古董分别交给刘沂平和王约礼,两人开始鉴定,等他们鉴定好了,就把东西传给下一位。

虽然是晚上,但仓库里的灯还是很敞亮的,再加上各人自带的工具,一般情况下,到也不会容易看错,但一众老手还是尽可能的小心谨慎。

由于有着时间方面的限制,再加上来人不多,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对每件古董感兴趣,度还是比较快的。

趁着大家鉴定的时候,黑猫又让人把一本票据模样的东西分了下去,孟子涛打开一看,只见纸张上印的字比较简单,除了拍品的序号之外,还有就是价格。

可能有人觉得奇怪,难道这不是拍卖会吗?说对了,这还真不是拍卖会,这里古董的成交方式,采用的是暗标的形式,最后谁给的价格高,就是谁的。

至于会不会因此而吃亏,想想翡翠公盘,大家就知道了。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到底有谁看上了自己喜欢的古董,而且也不知道对方出了多少价钱。这样一来,买家为了提高中标的机率,当然也就会写上更高的价钱。

虽说,现场的人都是行业中的精英,价格也只会定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不会出市场价格,但这些古董的来历,本来就有或多或少的问题,正常的成交价本来就比市场价要低。

现在成交价能无限接近市场价格,甚至有可能会比市场价格要高,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大家不会在拍卖过程中,因为争得太凶而起了矛盾,免得节外生枝。

言归正传,现场大家或是自己鉴赏,或是请掌眼师傅帮忙鉴定,很快就轮到了下一位。

轮到孟子涛他们,许建伟笑着说道:“老弟,今天我就靠你了,你觉得可行就可行。如果你看中了,也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也没有说什么谦虚的话,拿起物件鉴定起来。

有些百无聊赖的刘沂平注意到这一幕,稍稍有些惊奇,难道这个年轻人还是掌眼师傅,这许建伟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前文就说过,古玩这一行,最注重的就是眼力,而这要靠长期的积累才能获得,所以说,古玩的专家,基本上都是有些年纪的人,没听过,有人请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来当掌眼师傅的。

别说刘沂平觉得奇怪,其他注意到这一幕的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想法。

孟子涛可不会去管他们怎么想,他专心致志地观察着。

第一件东西就是出土器,为战国时期的错银青铜鸟形顶饰,造形精美,工艺精湛,东西是真的,只是因为保存的关系,价值在八万左右。

“怎么样?”许建伟问道。

孟子涛给了一个可以的手势,许建伟就让人把东西传给下面一位。

看到许建伟居然真以孟子涛的结论为主,刘沂平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许建伟就这么相信这位年轻的掌眼师傅?

其实,孟子涛也问过许建伟这个问题,许建伟答说,他相信郑宗先,既然郑宗先都说他厉害,那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显然,孟子涛并不相信许建伟的话,他觉得,就算许建伟和黑猫没多少瓜葛,也肯定调查过他,不然的话,哪会有人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

不提刘沂平等人的疑惑,过了半响,另一件古董传到孟子涛手中,这是一件瓷瓶,属于北宋邢窑,东西也是真品,价值和刚才那件青铜器差不多。

等大家都鉴定过了,黑猫示意大家可以开始动笔写下自己的价格。

这时,所有人都装模作样地写下标号和价格,哪怕自己不想要也都写了,这么做是为了混淆视听,大家心里都有些恶趣味,想要让别人多出一点钱,至于自己的朋友,总有办法通知。

大家写好价格,就把纸张撕了下来,留下存根,交给黑猫的保镖,这才继续拿出下两件古董。

孟子涛没想到,黑猫接下来拿出来的,就是一对重器,唐三彩陶马俑。

唐三彩想必许多人都知道,一开始,被大量现的时候,人们还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由于是冥器,所以大多数都被打碎,或者成了陇海铁路的基石,极个别的唐三彩被拿到京城琉璃厂的古玩店,著名金石学家罗振玉现了它们,便大量搜购,唐三彩的价值开始被世人认可,并迅流往海外。

上个世纪8o年代,唐三彩在国际市场的价格迅飙升,1989年,一件唐三彩马在英国以4955万英镑被拍卖,这样的高价成了一杆风向标,让世人对唐三彩心仪不已。

但依照我国现行的文物法,“传世的文物可以拍卖交易,出土文物则一律禁止买卖”,因此,对于唐三彩,国内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大宗交易与拍卖,一般都是圈子里私下进行。或者有人专门走私到国外去卖得高价。

在国内,唐三彩的价值比起国外来说差远了,除了上面说的原因,还有就是因为赝品泛滥。

自上世纪初唐三彩被现以来,便受到我国以及世界艺术界的关注,尤其是上世纪8o年代以后,唐三彩的研究更是火热,不少专家纷纷把研究成果公诸于众。

由于唐三彩烧成温度最高约11oo度左右,其制作工艺不算复杂,制作原料随处可见,胎釉配方早已公开,仿造高手人才辈出,有的还是唐三彩研究的专家。

试想,行家运用现代技术“克隆”出来的仿品与真品还会有什么差别呢?答是肯定的,真品三彩的基本特征,高仿三彩都具备了。

可以说,相同点已经达到了99%以上,余下1%是较为特殊的特征,目前是无法仿造的,因为这特殊之处惟有千百年的时间才能形成,人力暂时无法仿制。

但即使这样,别说普通藏家,就算是专家也很难辨别真伪,等到赝品泛滥的时候,还有人会买它吗?这也正是国内唐三彩市场,价格一直起不来的一个原因。

由唐三彩市场可见,孟子涛他们为什么对那个仿制高手这么重视,想要尽快把他抓住了。不然等仿品泛滥,市场也会玩完。

言归正传,过了片刻,一尊唐三彩陶马俑传到了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仔细观察,只见眼前的这尊唐三彩陶马高约4o厘米,长约5o厘米,周身大部以蓝绿釉点缀,马笼头配上浅褐色嚼饰物,马前胸贴有圆雕宫铃椒花。马座后则贴“心”字经文花泥,马的造型给人一种盛唐雄马的震撼感。

另外,从马表面的特征来看,应该是出土文物,保存也十分完好,历经千年,色彩依旧艳丽,实为一尊相当珍贵的唐三彩陶马俑。

虽然认为这尊陶马俑应该是真品,不过孟子涛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用了异能,结果让他心中一怔,没想到,这件在他眼里的真品,居然还就是一件高仿的西贝货,这让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好在孟子涛心理控制力比较强大,脸上没有现出了愕然之色,接着他连忙仔细鉴定,他运气还不错,马上就现了一个作伪的现象。这个时候,旁边有人催促他快点,他也只能放下观察。

许建伟问道:“老弟,这件唐三彩怎么样?”

孟子涛轻声说道:“有妖气。”

“嗯?”许建伟明显愣了愣,虽然马上就恢复了过来,但还是让刘沂平和王约礼注意到了。

刘沂平和王约礼的反应不同,刘沂平若有所思,王约礼则还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但眼中好像闪着莫名的光彩。

这时,许建伟小声问道:“老弟,能不能详细说一下啊?”

刚才许建伟的反应,给孟子涛诧异和不可思议的感觉,孟子涛估计许建伟是没想到,他能看出东西有问题吧,这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孟子涛小声说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见唐三彩传世品的报道,几乎都是出土物,其釉面一般均可见有泥土腐蚀的痕迹,不同的只是腐蚀的程度和方式。”

“一般情况下,唐三彩表面土咬的细孔随意自然地出现于釉表,或通体或局部出现,细孔大小、深浅不一,有的密密麻麻,有的寥若晨星。腐蚀的程度不一,有的要仔细观察才可现。在放大镜下观察部分土咬细孔,其边缘的釉面有轻微的腐蚀过渡。”

“但刚才那尊唐三彩陶马俑,上面的细孔虽然做的逼真,仔细看,还是流于形式,给人一种死板的感觉,这在真品上不可能存在”

除了土咬方面的破绽之外,孟子涛只是简单说了几个理由,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并不想跟许建伟说出更多的细节,免得仿制者知道了,会因此而提高仿制水平。

孟子涛说到最后,另一尊陶马也即将到达自己的面前,让他意外又情理之中的是,这尊陶马居然是真品。

等所有人鉴定完之后,黑猫告诉大家,由于两尊陶马是一对,所以不能分开报价,这一点,在孟子涛得知陶马一真一假之后也想到了,这下,在座这些人之中,肯定有个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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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神树

像这种情况,一般是先看正品的那边的最容易上当,况且,大家应该也不会想到,黑猫居然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拿出了西贝货,而且还是一件能够以假乱真的西贝货,看看周围那么多人势在必得的样子,估计就有少人中招。,

孟子涛向黑猫那边看了看,就见刘沂平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他马上反应过来,应该是刘沂平刚才看到了许建伟的表现,觉得不对劲,放弃了竞争这对唐三彩陶马的打算。

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孟子涛回了一个善意的笑容,继续等待接下来的古董。

收了大家的标单,黑猫接着拿出两件古董,这回是两件明代的青花瓷,都是真品,很是不错,又引起了大家的注目。

接下来,古董一件件的出现,虽然现场没有喊价的热闹,但因为是暗标,为了保证自己看上的物件能够中标,大家也都绞尽了脑汁,注意着各人的神色,想要从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不过,在座的人物,哪个不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基本不会把情绪表现出来,就算一直盯着,估计也很难有所现。

但正因为如此,为竞价增加了不少的变数,大家想要中标,就要拿出更高的价钱不说,而且还要猜测别人出价的风格,不然的话,万一最后别人的报价只比自己多了一块钱,那还不得气得吐血。

很快,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古董也拿出来了三分之二,期间,孟子涛也看上了一些古董,不过他只是选了其中并不出色,也并不差劲的三件,为的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在两件青铜器之后,黑猫让人拿出了两尊雕像,先传到孟子涛手里的,是一尊神像。

从造型特征上看,此像与佛道教造像中的护法神完全一致,由此基本可以判断它属于道教中的护法神像。

不过,具体是哪尊神像,孟子涛一时有些搞不清楚,最后姑且认为这应该是一尊水将神像。

根据道教的说法,水将是玄武大帝的两大护法之一,他与火将不可分离,一般通称水火二将,又称龟蛇二将。

他们的来历有两种不同的说法:一种认为他们来自真武大帝的腑脏,也就是由玄武大帝的肚子和肠子变化而来。

据传,真武大帝当年修行时,不食五谷,经常受到饥饿的困扰。一次他实在饿到了极点,肚子和肠子不停地翻腾,闹得他心烦不已,于是就将它们掏了出来,扔在了脚下。

后来真武大帝修道成仙,这肠子和肚子均沾灵气,变成了龟蛇二将,成为二天门的门将。再一种认为他们是玄武大帝收服的二魔王的化身。

言归正传,这尊水将神像为木质,高度在四十厘米左右,右手拿的是水将常用的武器,但左手之上却托了一颗珠子,这也正是孟子涛有些糊涂的地方,因为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这样的造型。

虽然造型有些不清不楚,不过整座雕像还是可圈可点的,雕工流畅,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细节刻划一丝不苟,特别是面部表情,刻划入木三分,流露出武勇的神韵。从雕工来看,这应该是明晚期的风格。

另外,此像表面彩绘,因为年代久远,有些彩料已经脱落,显示出所用木料为杨木,但木质看来并不怎么出色,这一点,就让现场绝大多数人都失去了兴趣。

孟子涛到是对这尊雕像的雕工很感兴趣,觉得请回去研究一下到也不错,于是就使用了异能,结果让他的心脏不争气的猛烈跳动起来,心里狂呼,一定要得到它!

好在,现在孟子涛已经能够完美的掩饰自己的情绪,所有人都没有现,他有什么异样。

接着,孟子涛就把神像传给下一位,随即尽量淡然地对许建伟说,他想请这尊神像,并透露了一下原因,是觉得这尊神像的雕工不错,想要研究一下。

许建伟笑着表示没问题,他对这尊雕像不感兴趣云云。

没一会,另一尊雕像就到了孟子涛面前。

这尊雕像表面的价值可就珍贵多了,是一尊北齐时期制作的,贴金彩绘石雕佛立像。材质为石灰岩质,雕刻工艺严谨,风格洗练,应是北齐时代高级工艺之代表作品。

这类雕像,孟子涛也很感兴趣,不过,从许多人摩拳擦掌的模样来看,对雕像感兴趣的人不在少数,他想中标可不容易,最后想了想,还是选择放弃。

之后,孟子涛思考了一下水将雕像的投标价格,太高肯定不行,因为这会让黑猫他们产生怀疑,那就不妙了。这些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但现不对,搞些花样完全可以把东西留下来。

而太低的话,也是相同的道理,黑猫他们觉得不合算,干脆就不卖了。

思来想去,孟子涛选择了一个接近市场价格的投标价,接下来能不能中标,就要看他的运气到底怎么样了,想来大家的目光都在那尊佛像上,应该能够如愿吧。

之后的时候,孟子涛心情十分紧张,颇有些患得患失,最后还是担心被别人注意,这才尽量不去多想。

又过了一个小时,孟子涛都觉得有些度日如年了,黑猫总算拿出了这次交流会,最后一件古董。

当然东西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因为这分明就是一棵青铜神树。

青铜神树在我国可是大名鼎鼎,出土于三星堆遗址,共有八棵,其中一号大神树高达396米,树干残高384米。有三层枝叶,每层有三根树枝,树枝上共栖息着9只神鸟,显然是“九日居下枝”的写照。

这棵青铜神树自修复之后,就引起了世人的惊奇,而且国家更是把它列为不可出国的国宝。

而这样的国宝,居然出现在了这里,虽说从造型上来看,并不完整,但也足够让大家震惊了。

半响,王约礼厉声喝问起来:“黑猫,你疯了还是怎么,居然拿这样的重器出来!”

黑猫呵呵一笑:“王老,这也算不得什么吧,比它更贵重的东西,也有经过我的,我不还是活得活蹦乱跳的嘛。当然,如果您老觉得不想掺和,不投标不就行了?”

王约礼斥道:“废话,你说的到是轻巧,你这东西一出现,那还不得让人查到我们的身上?到时我们还不是一样有麻烦!”

“就是,你黑猫跑得掉,我们这些人可是跑得了和跑不了庙了。”旁边好些人都纷纷附和,觉得黑猫这回做差了。

虽说,大家确实知道今天这些东西的来历,也有办法解决麻烦,但这不意味着,大家喜欢麻烦,况且,麻烦也有大有出现这种国宝重器,那就是大麻烦了,没一个人会喜欢。

说实在,黑猫之所以拿出这件东西,也是因为最近这方面查得太紧,再加上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急于变现,现在他没想到,大家会这么明确表示反对,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黑猫马上就想了一个主意,说道:“这回的事情是我做差了,这样吧,一会结算的时候,我给大家一些优惠,怎么样?”

大家也是见好就收,因为东西已经拿出来了,就算拿回去,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与其这样,还不如搞点实惠。

见大家同意,黑猫心里也松了口气,接着,他就让大家出来鉴定这棵青铜神树。

由于神树有些大,足有一米五六十公分,被保镖放在靠近长桌的位置,于是大家纷纷起身,前往铜树那观察。

根据研究,“扶桑树”、“建木”的造型与功能与三星堆青铜神树极其相似,而“扶桑树”、“建木”的原型很可能是上古时代的“社”树。

上古时代,人们在社坛上从事测天、祭祀天地神灵以及求雨、祈农等政治及宗教活动,这是一个沟通天人的极其神圣的场所。“社”一般建立在坛上或者山丘之上,这样的坛就称为“社坛”。

“社坛”的中心往往是一棵树,如论语里面就讲到鲁哀公向孔子的学生宰我请教关于社的问题,宰我回答说:“社,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

古代在建邦立国之初,必先建社,社的象征,就是一棵树或几棵树或一片丛林。作为社的标志的树,往往硕大无比。

所以,在古代,这样的青铜神树往往拥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孟子涛靠近神树的时候,就感觉有一股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觉肃穆。

这棵神树并不完整,树上只有树树,并没有站立的神鸟,神树下部到是悬着一条龙,它的头朝下,尾在上,夭矫多姿,姿态和三星堆的神树差不多,但龙的表现却和三星堆的神树并不相同,准确的说来,这种龙形已经接近商代的龙的形象。

在我国的早期时代,将龙与“社树”连接在一起的,是它们共同的“指时”的特征。一般的树自然只能称为树,但作为测天之用,具有“通天”之功用的神树,才被称为“龙树”和“龙”。

由于测天,确定时节对农业社会的重要意义,所以这种通天龙树渐渐被赋予诸如保护庄稼丰收、邦国安全,掌控雨水等多重神性功能。

由此,也更能显示出它的珍贵之处。

孟子涛察看的颇为仔细,现除了龙形和三星堆神树有所不同之外,神树上还有一些细节之处,有着一些差别。由此判断,这棵神树的制作年代,应该比三星堆的神树晚一些。

大家仔细观察,相互探讨,基本可以肯定,这棵神树应该是真的,制作年代可能夏晚期至夏末那段时期。孟子涛使用异能给出的年代,也差不多是这个时期。

等大家观察的差不多了,就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沉思起来。

由于这棵神树太过珍贵了,将近一半多的人,都对这棵神树没有想法,剩下的人,也在思考,要不要投标,如果买下来了,东西应该怎么处理。

这个时候,黑猫开口了:“诸位,其它话我也不多说了,大家也知道,这棵神树有些特别,所以最低价五千万,大家开始投标吧。”

但显然,因为神树的特性,许多人都不买黑猫的账,王约礼直接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起来。

看着王约礼,黑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心里暗暗誓,下回肯定不再联系这家伙了。

王约礼可能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睛看了看黑猫,不过这个时候,黑猫已经换了一张笑脸,那度堪比变脸绝技。

过了片刻,还是刘沂平第一个动手,把投标单填写了一下,交给子黑猫,神色淡然地坐着。

这时,一位胖子老板咬了咬牙,也拿出笔写下编号和价格,完后长舒一口气,抹了一下额头。

接下来,还有两个人投了标,其他人都选择了放弃。

黑猫呵呵一笑,说道:“好,接下来还是原来的规矩,刘总,麻烦您跟我来结算。”

说完,刘沂平向大家点头示意,带上保镖和掌眼师傅,跟着黑猫来到不远处,临时隔断出来的房间。

过了没一会,刘沂平带着人就从房间里面出来了,接下来轮到王约礼。

就这样,大家一个个轮流进入房间,很快就轮到了孟子涛他们,结算下来,孟子涛投中了三标,其它两件不去管它,那尊水将神像没有失败,令他差点欢呼雀跃。

许建伟也中了三标,当然,从明面上的价值来看,可比孟子涛那三件要贵多了。

黑猫这边服务还算周到,付了钱,就有人带着他们来到另外一个房间,先把东西给他们展示了一下,没有问题之后,就把东西放进行李箱打包起来。这样,大家也太会知道,买家到底买了什么东西。

至于说,担心黑猫搞猫腻,觉得不对的人,也可以查看原始单据,由于只有编号,到也不会泄密。

考虑到安全方面的因素,只有所有人都结算好了,大家才能离开,不过,可以先把东西放到车里。

把东西在车上放好,大家上了车,许建伟笑着跟孟子涛聊了一会,突然,他的脸色就变了,眼神充满了骇然之色。

别提他了,此时孟子涛也意识到了不对,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辆改装后的越野车,就撞开了仓库的大门,大门瞬间就变得四分五裂。

由于事突然,一位大门口的守卫躲闪不及,而且又倒霉的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头,顿时倒在了地上,而且可能是伤到了动脉,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那人抽搐了一下,明显活不成了。

正当大家目瞪口呆的时候,从车窗里伸出了几只手,手上都拿着黑黝黝的枪,对着旁边以及仓库门口的守卫就是一阵扫射。

那些守卫也算是训练有素,现不对,立马就找地方隐蔽起来,但过程中,还是有两个人中枪倒地。

看到同伴倒地,一个守卫的眼睛都红了,也从怀里拿出手枪还击,与此同时,其他人也都各自的武器开始还击。

爆炒豆子的声音响彻了四周,也幸亏这里不是居民区,比较偏僻,不然的话,非得引起骚乱不可。

短短一瞬间,电影电视内的情节,就出现了在大家的面前,把躲在车子里的众人都吓得胆裂魂飞,一些人躲在车里瑟瑟抖,还有一些人则连忙下车以车身为掩护,觉得这样更安全一些。

这个时候,大军指挥许建伟的保镖,把车子调整角度,这才让大家下车以车身为掩护,躲藏起来。毕竟不提别的,真要到关键时刻,从车上下来也需要一些时间,可能就是这么一瞬间,就遇到了致使的危险。

另外,以车身为掩护也是有讲究的,有些人可能看到电影里躲车后面,就觉得这里很安全,其实这并不靠谱,因为许多人都没有电影人物那样的运气。

另外,普通车的车门不能挡住垂直射过来的子弹,但是如果你仔细看电影中就会现其实是在利用汽车动机挡子弹。在车门和车身的“”字夹角处,尽量站在车身的对角线,躲在前动机和车轮的后面。

稍微懂一点物理常识的人都知道,子弹穿过物体时都会生偏移,躲在车后面,就算子弹只堪堪擦过车身,可能就飞向十万八千里外了。

用前车身的动机挡住了身体,难道把脚露在外面当靶子吗?这时候就可以藏在轮毂处,注意,是轮胎内中心装在轴上的“车轱辘”,不是轮胎,橡胶的轮胎其实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防弹,只有金属的轮毂才起得了有一定作用。

言归正传,大家按大军的指点藏好,接着也就只能耐心等待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孟子涛想的是,两边都拿出了枪械,那就让他们狗咬狗,最好能够同归于尽。

但这样的事情,显然是不可能生的,更何况,孟子涛已经现,坐着车冲进来的那些人,穿着一身黑装,胸口又有长枪徽章,根本就是寻灵队的行动队那些混蛋。

而这些人出现在这里会没有目标吗?

第三百九十三章 冲撞

寻灵卫会派出行动队,肯定是在这边有他们需要的东西,而且对他们来说,东西还十分重要,不然不至于出动这么强的火力。

孟子涛想了想,自己那尊水将雕像是寻灵卫目标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宝贝是被掩藏起来的,一般人不太可能知道。

要说哪一件东西可能性最大,还要数那棵青铜神树了,前文说过,神树具有“通天”之功用,这一点,符合寻灵卫的理念和目标,说不定这棵神树埋藏的地点,很可能有着寻灵卫想要的线索。

正当孟子涛思索着,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拿出一看,现是何婉奕给他的短信,这让他微微一怔,这里可有手机信号屏蔽装置的,怎么装置突然没作用了?

不管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既然手机已经有信号了,孟子涛连忙给郑宗先了一条短信,简单说明了情况。

半响,郑宗先就来了短信,让孟子涛注意安全,他马上就会带人过来。

这个时候,枪战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守卫这边到底火力差了一些,再加上被寻灵卫一方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共八个守卫,已经死了6个,形势对他们来说已经危如累卵。

不过,寻灵卫那边并不是没有伤亡,车子里六个人,也倒下了两个。这还是因为他们的车子是经过特别改装的,防护性能不错,不然的话,伤亡还要大一些。

眼见这个情况,躲在车里和车外的客人,都不禁暗骂了起来,怎么黑猫的那几个保镖也不知道出来帮忙,不然哪能到现在这种局面?

其实,不是黑猫他们不愿意来帮忙,实在是没有料到对方的火力会这么猛,而且一开始准备的时候,就以为外面有守卫守着就已经万无一失了,因此他们身上就只带了两把手枪而已。

现在这种情况,加上他们两把手枪,确实可以对局势有所帮助,但话又说回来了,黑猫他们难道就不怕死,难道就不要保护吗?现在肯定先顾着他们自己。

“轰!”

随着一位守卫中枪惨叫着倒下,寻灵卫这边又拿出了一颗手雷,朝着剩下那名守卫的方向扔了过去,一声巨响之后,剩下的那位守卫就再也没了声息。

现场顿时陷入寂静,一些胆小之人,甚至害怕的牙齿打颤,全都害怕寻灵卫的人来绑架他们,甚至有可能杀人灭口。

不过,寻灵卫的人一般不会节外生枝,原本依着车枪战的这些人,又重新上车,车子朝停车场最后面的位置急驶而去。

孟子涛看了过去,现在刘沂平车子旁边,有个穿着这边工作服装的男子,正在向车子招手,显然这个人就是寻灵卫在这边的卧底。

这一点,孟子涛并不觉得意外,不提别的,如果不是他的话,手机信号现在很可能还在屏蔽着。

另外,孟子涛觉得自己猜测的应该是正确的,对方确实是为了那棵神树而来。

寻灵卫的车子,一路疾驰来到许沂平车子面前,随即大家纷纷下车,其中有两个人在警戒,其余两个,示意刘沂平的保镖把他们开来的越野车的后箱打开,小心地把那棵神树从上面抬下来,抬进自己的车子。

在这个过程中,那个卧底对着四人之中好像是领头的那个,说了几句话,最后还对着孟子涛他们所在的位置指了指。

见此情形,孟子涛意识到不对,看来自己很可能已经在寻灵卫内部挂上号了,甚至这些人想要把他除之后而快都有可能。

此时,孟子涛反而冷静下来,思考着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麻烦。然而,除了随机应变之外,他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另一边,寻灵卫的人度很快,装好了那棵神树之后,所有人都迅上了车,接着,车子转了一圏,直接从另一边朝门口开过去。而这边,也正是孟子涛他们藏着的方向。

此刻,孟子涛觉得浑身有些凉意,第六感也在提醒他,有危险降临,而且那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正在这个时候,大军急切地说道:“孟少,一会你千万记得,要躲在我的身后!”

孟子涛知道,大军此时应该也有所察觉,听大军这么说,他心中十分感动,但这可不是他会愿意做的,如果他这么做了,大军因为他受伤甚至失去生命,他一辈子都会愧疚。

孟子涛一脸严肃地说:“不要管我,我有把握能把这辆车撞翻,你注意见机行事,而且你也不要拒绝,他们如果真是冲着我来的,你死了,我也逃不掉。”

说话间,寻灵卫的车子已经离他们这边没远了,其中坐在后排的人,正拿出枪,准备瞄准孟子涛。

而这时,孟子涛也做出了一个令许建伟他们目瞪口呆的动作,直接用力把轿车的车门扯了下来,看样子还十分轻松。

“尼玛,这是人形凶兽吗?”许建伟重重地咽了口唾沫,看向孟子涛的目光,好像见鬼似的。

大军本来还不同意孟子涛的提议,看到孟子涛这么轻易扯下车门,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孟子涛向大军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低吼了一声,以车门为盾牌,就朝车子冲了这去。

寻灵卫的人根本没有料到,孟子涛会使出如此出人意料的举动,后车厢的人连连开枪,想要击中孟子涛,却被孟子涛以灵巧的动作以及车门挡了下来。

眼看孟子涛离自己越来越近,车厢里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觉得孟子涛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想要以人力来撞一辆行驶中的汽车。

不过,领头之人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对着驾驶员急吼一声:“加快度,给我冲过去!”

由于先前想要对付孟子涛,车其实并不怎么快,而现在孟子涛离他们就只有几米之遥了,他们的车子又是经过改装的越野车,百米加的数据不能说很低吧,但也快不了了多少,更何况只有几米的距离。

可以说,眨眼之间,一人一车就轰然地撞到了一起。接着,就出现了众人一生都难忘的场面,前行中的车子,居然被人给撞翻了,一百八十度的翻转,“四脚朝天”轰地一声巨响就落到了地上,还擦着地面,移动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现场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是目瞪口呆,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孟子涛现在的感觉也很难受,有些头晕目眩,右臂麻木无力,此时,他隐约听到警笛声传来,又想到寻灵卫这些人一言不合就自爆的狠劲,对着大家吼道:“快跑,快往离这车子远的地方跑!越远越好!”

说完,孟子涛撒腿就往远方跑去,至于那尊水将雕像,他根本就不想了,因为再怎么贵重,也没有自己的命来得重要。

好在,大军见孟子涛对刚才买到的古董很在意,皮箱一直都带在身边,临走之前,没忘记那只皮箱。

孟子涛一溜烟跑出去了五六十米,此时警笛声也越来越响,还在车子里的寻灵卫那些人,估计也回过了神,想要打开车门逃出来。然而,他的度到底还是没有警察的快,刚刚从车里艰难的爬出来,警车就在门口停下来,警察也下车严阵以待。

“不许动!”

回应警察喊话的,是一阵枪声,警察还击,一时间又是枪声不断。

此时,寻灵卫那边人的心里是后悔的,早知道这样,他们为什么要对付孟子涛,直接走人也就没这些事情了。现在,警察人多不说,火力也很猛,自己这边又有两个伤员,现在想跑,根本就跑不了。

灵灵卫行动队的人就是这么疯狂,一但现不对,直接就想要同归于尽,几个对视了一眼,就直接拉响了身上的自爆装置。

半响之后,只听一声巨响,火光冲天,冲击波影响了方圆五十米范围,连停在门口的警车都受到了损伤,更别说旁边不远处,还认为躲在车子里就安全的人了。

此时,孟子涛他们躲在了仓库外面的一个角度,虽然受了一些影响,但基本没受什么伤。

“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啊,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许建伟脸上的肉抖了几抖,眼神骇然。

刘沂平和王约礼也都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孟子涛,就凭孟子涛刚才的反应,显然知道一些什么。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也只是保命而已,其它并不太清楚啊!”

“不知道才怪!”

大家心里都嘀咕了一句,不过孟子涛既然不说,而且他刚才为大家示警,也算是救了大家一命,虽说这些人自爆也有孟子涛的原因在内,但一码归一码,无论是谁,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遇到了生命威胁总要搏一搏的。

爆炸的余危减弱,孟子涛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原本他准备又右手拿出手机,不过刚刚抬起手臂,一阵剧痛袭来,把他痛得闷哼了一声,看来这次受伤有些严重了。

孟子涛只得让大军帮忙拿出手机,一看是郑宗先打来的电话,急切地问他到底有没有事。

孟子涛回复说没事,并报了自己的位置,没一会,郑宗先就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解决起来就容易了,郑宗先简单地了解了情况之后,就让人去仓库搜寻黑猫,接着连忙带着孟子涛等人去医院,才走没一会,去仓库的人传来了消息,黑猫早就已经从仓库的后门逃走了,让郑宗先暗恨不已。

临走之前,刘沂平等人,纷纷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孟子涛,先不提孟子涛高的鉴定水平,刚才那令人骇然的身手,也说明孟子涛非是池中之鱼。再加上孟子涛性格谦逊,现在交好肯定是没错了。

孟子涛坐上郑宗先的车去医院,路上,把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当他说到把车撞翻时,郑宗先也是不脸的不可置信,一个劲地询问,孟子涛是怎么办到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因为我有内力。”

“靠,你居然也有内力?”郑宗先听了这话,表情十分震惊。

孟子涛听到郑宗先用了一个“也”字,心里一动:“还有其他人有内力?”

郑宗先点头道:“那是当然,咱们部门里面,就有几个拥有内力的高手,甚至我听说,寻灵卫里面的人,也有拥有内力的人,但像你这样,能把车给顶飞的,我还真没听说过。”

孟子涛为了避免惊世骇俗,不想太过高调,说道:“我那是没办法,为了活命常挥了,就算这样,你看我这条手臂,肿的跟鬼一样了。”

其实,孟子涛如果调用体内的灵气,伤势不说片刻就能治愈吧,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夸张,但还是像刚才说的那样,他不想让人觉得惊世骇俗,所以故意如此。

“那也已经很厉害了。”郑宗先十分羡慕,心里对孟子涛的说法也并没有怀疑。

孟子涛换了一个话题:“不说这事了,你给我说说内力的事情吧,我对咱们国家这方面的现状还不太了解呢。”

郑宗先说:“我也只能说个大概,据说是现在的天地生了不少改变,能够练出内力的人,寥落星辰,只有一些根骨特别优秀,或者有什么奇遇的人,才能修炼出内力,而且之后的修炼也不容易,必须要靠药材修炼,靠自己很难修出成果,是名副其实的穷文富武。”

见郑宗先看向自己,孟子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你也别这么看我,我估计是因为根骨好才修炼出了内力,至于为什么有现在这样的程度,可能和吃了一种草莓一样的水果有关,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就不清楚了。”

“后来我去问卖家,他说东西是他孙子采到的,不知道怎么被他带来了,还问我有没有吃坏肚子。我说那种果子很好吃,让他如果还有的话,带些过来,不过他下回再来,我问他,他说已经没有了,再去找也找不到了。”

郑宗先一脸羡慕地说:“哎,我怎么没有这样的运气呢!”

孟子涛呵呵一笑:“各人有各人的机缘吧。对了,关于内力这方面的事情,你就只知道这些吗?”

“我没内力,就只知道这些了。”郑宗先说道:“噢!对了,咱们部门只要呆满一年,就有内力方面的秘籍提供,可以自己选择修炼,不过练成的人基本没有,至少我还没听说过有什么人练成过,估计你就是年轻一代的第一人了。”

孟子涛左手摆了摆:“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要知道天外有天。”

聊了一会,孟子涛又回到刚开始的话题,说:“现在关键是要把黑猫那些人抓住,争取尽快把神树的出土地方找出来。”

郑宗先对黑猫是恨之入骨:“黑猫这些人实在太无法无天了,连这样的国宝居然敢拿出来!”

孟子涛摇了摇头:“他们有什么不敢的,既然都挖到了,总不可能就那么放着吧,现在这样,至少没有让它流落到国外去,可惜……”

“哎!”郑宗先长叹一声,他也为那棵青铜神树的结局感到痛惜。

车厢里沉默了一会,孟子涛提醒道:“许建伟那边多派点人盯着吧,最好查一下他名下的产业,说不定会有些收获。”

“你说的对……”

…………

在医院住了一天,孟子涛就出院了,这回他是肌肉撞伤的有些严重,骨头并没有什么问题,之所以住一天,还是不想惊世骇俗,不然的话,他当天处理了就回去了。

回到酒店,孟子涛就拿出了那尊水将雕像,仔细研究了一会,现神像并不是中空的,也就是说没有东在神像内部。

既然如此,孟子涛的注意力就转到了水将手上托的珠子,至于另一只手上的武器,由于彩绘的脱落,明显可以看出材质同样是杨木。

孟子涛用手捻了一下珠子,却现并不能轻易把它取下来,这是显而易见的,不然的话,早就掉落了。

经过一番仔细研究,孟子涛现了手侧有一个稍稍凸起的东西,他使劲一按,听到轻微的“啵”的一声,那颗珠子微微弹了起来。

这之后,孟子涛很轻松的就把珠子拿到了手中,而后用工具把珠子上的彩绘去除,恢复了珠子的本来面目。

这是一颗珍珠一样的珠子,光泽柔美,温润典雅,但除了个头大了一些之外,和市面上普通的珍珠没什么两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避水珠

当然,并不是说这颗珠子如果是珍珠的话不值钱,因为这样的特大珍珠基本无从寻觅,1o年也难以出水一颗,但就算这样,其市场价值也不过一两百万而已,根本不能和异能给出的价值相比,更别说,还得了一次观宝的机会。

所以,这颗珠子肯定不是什么珍珠,但如果还是珍珠的话,那又是什么东西呢?

孟子涛沉思起来,没一会他就想到,既然珠子是被水将托着的,那会不会和水将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和水有关系呢?

孟子涛觉得有这个可能,于是他干脆就拿了一杯水过来,接着就把珠子放了进去,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珠子投入水中,它的四周就出现了一片真空的地方,直接把杯子里的水排斥到了外面。

见此现象,孟子涛惊异之余,立刻就想到了一样传说中的宝贝,避水珠。

说起这玩意,相信大家一定耳熟能详了,而且,和其它传说中的宝贝相比,孟子涛心里还是挺相信这玩意是存在的。

孟子涛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其实,这也源于他在生活中的一个现,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咱们每天使用的牙膏,掉到水比较少的地方,就能把水排开。

当然,这和避水珠的原理很可能并不一样,但并不妨碍孟子涛散思维,或许古人传说的避水珠就是一种比较稀有,还没有现的物质,或者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陨石呢?

孟子涛不是什么专家学者,一定要搞清楚避水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要搞清楚,避水珠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功效就行了。

既然如此,孟子涛就走进浴室,这样的珠子也只有在水里才能试探出有没有效果了。

由于是高级套间,浴室里的浴缸比较大,正合适孟子涛一会的试验,他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而后就把珠子小心地投进浴缸。

让孟子涛觉得惊奇和失望的是,这颗珠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避水珠,确实可以排除珠子周围的水,形成无水的空间。

然而,这是有范围的,只有二三十厘米左右方圆,其它地方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和传说中可以在滔天大浪中辟开一条旱路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虽说,古人有时候说一件东西,会夸大其词,但这相差也太大了,至于说得了避水珠能在水中行走如履平地一般,肯定也是想都不用想了。

孟子涛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这东西毕竟是奇珍异宝,能够得到已经是叨天之幸了,况且,这颗珠子他还没有仔细研究过,说不定还有其它用途呢?

把珠子从水中捞出来,看到手掌周围一点水滴都不存在,孟子涛感到新奇之余产,心里一动,如果把珠子放到嘴边,是不是在水底的时间,可以延长不少时间?

说做就做,孟子涛脱了衣物,躺到浴缸里,接着赶紧把那颗避水珠子拿到嘴边。

避水珠贴在嘴边时,孟子涛现嘴边确实没有一点水,他张嘴试了试,可以正常呼吸,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而且照理来说,空气就这么一点,要不了多久氧气就会消耗光,但过了片刻,孟子涛居然一点都没有气闷的感觉。

孟子涛吃惊之余,不禁惊叹起来,这避水珠不会是可以把水中的氧气分离出来吧,不然哪来这么神奇的功效?不管怎么说,这颗避水珠确实是一件宝贝了,要是拿去潜水,那就厉害了。

不过下水的时候,因为水压的原因,人肯定不能潜的太深,这颗珠子也只能在近海用一下了,而对他这个不经常在海边生活的人来说,作用就更小了。

话虽如此,孟子涛当然也不可能把避水珠卖掉,说不定在紧要关头就能救了自己的性命。

真要下水的话,珠子放在手里肯定是方便的,既然这颗珠子又不大,放进嘴里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于是,孟子涛便将那珠子放进了嘴里含着,由于珠子不大,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孟子涛也有些担心,要是万一把珠子吞下去,可怎么办?难道废物再利用吗?细想起来,就觉得有些反胃。

只要自己小心,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现在孟子涛的注意力也不在这边,因为当他把避水珠含到嘴里后,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突然之间感觉到,原本周身还在影响着自己的水压,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且,突然有一股清凉之意,从珠子涌向了全身,那种舒畅的感觉,让孟子涛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呼吸,实在太舒服了。

此时此刻,孟子涛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条在水中的游鱼,是那么的畅快,那么的惬意,一时都忘记了时间。

过了不知多久,孟子涛才回过神来,这时他才觉得有些不对,怎么时间好像已经不短了,自己都没有感到有气闷的感觉,而且,自己一直都没有呼吸,难不成就像感觉那样,刚才确实是毛孔在呼吸?

孟子涛的嘴巴因为震惊微微张开了一些,与此同时,那股清凉之意,居然也慢慢消散了。

正当孟子涛觉得惊讶的时候,他慢慢感觉到自己有些气闷了起来,他心里一动,开始呼吸,这和刚才避水珠在嘴边没有什么两样,但刚才那种感觉,却再也没有出现了。

孟子涛心中一动,又闭上了嘴巴,那股清凉之意又马上出现了,看来这避水珠放到嘴里之后,一定要在闭嘴的情况下,才能挥效应,之所以这样,估计和古人说的“口开神气散,舌张是非生”有一定的关系。

这之后,孟子涛仔细体会,现自己此时此刻,就好像鱼入水中,确实是如履平地。看来,古人讲故事确实有夸张的地方,但也有真实的一面在内。

而且,谁知道故事中的避水珠是什么样的,说不定真有可能有那么大的功效呢?

不管这事,孟子涛躺在浴缸里,感觉比躺在床上还要舒服不少,不知不觉,都有些迷迷糊糊,想要睡觉了。

好在,孟子涛还想到这颗珠子太万一睡梦里被自己吃了,那就真得糟了,于是,他干脆又把珠子从嘴里取了出来。之后,身体马上就感觉到了水压,和刚才对比,整个人都觉得很不畅快。

接下来,孟子涛又试验了几次,他又现,在珠子含在嘴里的时候,水中还有一丝丝的灵气,随着呼吸进入自己的身体,只不过,这股灵气实在太微弱了,不仔细体会,根本察觉不到。

不过,灵气虽然微弱,但这只是十几分钟的量,一晚上积累下来,也不算少了,更别说,在现在这个连内力都很难练成的时代,有这颗避水珠,根骨都不用太好,就能练出内力,而且之后的修炼,也不用太着眼于天材地宝了。

可以想象,避水珠这样的宝贝如果传出去,会引起多少人的窥视,孟子涛光是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当然,除了这个意外的作用之外,避水珠最大的功效就是潜水了,有了这颗珠子,孟子涛想在水里呆多久就多久,想想都觉得兴奋。

只不过,避水珠虽然能够减少压强,但孟子涛不知道它到底能减压多少,在潜水的时候,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方便。

可惜的是,他现在不在海边,不然就可以试一下能潜多深了,不知道能不能破了徒手下潜的纪录。

至于徒手下潜纪录的保持者是探险家吉翁奈瑞在2oo6年创造的,他在徒手的情况下这里的徒手是指潜水者不使用氧气瓶,在下潜及上升时,也不依赖任何外在装置,单以个人体力推进,只凭一口气,徒手勇闯深海,已先后四次刷新此项最具挑战性的自由深潜世界记录。

而且,经过多个月来的艰苦训练,吉翁最终在挑战周的第四天,刷新徒手深潜水深113米的人潜水极限。

至于普通人,在水压的影响下,不过只能下潜十几米而已,想下潜的再深,除了需要强的身体素质之外,还需要经过特别训练才行。

虽说,孟子涛没有经过特别训练,但就凭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在使用了避水珠的情况下,应该能试一下潜水极限的吧。

如果还能更深的话,那就美了,从古至今,海底可有不少沉船,其中包括载着不少金银器、珠宝、瓷器等等的商船,如果能够找到这些沉船,那财富简直不可想象啊!

孟子涛想到这里,眼里就不禁放起光来,恨不得现在就去海边的城市。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事情一件件来,那些沉船还在茫茫大海,想要找到哪有那么容易。

孟子涛美美地睡了一觉,早上起了床,他现自己受伤的胳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体质的关系,还是避水珠的关系,或者两者都有。下次受伤的时候,看来最好要试一下。

“呸!哪有自己盼着自己受伤的!”

孟子涛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糊涂了,洗漱锻炼之后,叫上大军一起去吃早饭。

“孟少,你的胳膊怎么样了?”大军吃过早饭后,就问了起来。

孟子涛笑道:“已经没事了,一会我问问郑哥有没有事情,没事的话,咱们就出去你家,这之后我就要回家了。”

“好的。”大军高兴地说道:“前天我爸还在问您什么时候去呢。”

孟子涛笑了笑,之后就给郑宗先打了电话。

郑宗先因为要抓捕黑猫,这两天十分忙,就在电话里把情况,跟孟子涛简单说了一下。

现在,窑厂那边还没有消息,有人一直埋伏在四周,只要对方敢回去,一定能抓到,并且,他们也没有放弃对制瓷人的追查,只是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好像整个人就那么消失了。估计这边要查到线索,要一点时间才行。

至于黑猫那边,现在虽然有了一些线索,但因为黑猫也算是郢都的土著,对城市比较熟悉,而且这么多年没被抓,确实有一手,所以暂时还没有现。

但这回因为生了枪战,还把寻灵卫牵扯进来了,上面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派出了不少警力,这回除非黑猫运气好,不然插翅也难飞了。

剩下的许建伟,现在也有人紧锣密鼓的调查,而且已经现了一些线索,不出意外,好日子过不了几天了。

这些事情,孟子涛基本都帮不上什么忙,了解了之后,就跟郑宗先说,他准备去大军老家。

事实上,大军老家其实是在郢都下辖的县级市,坐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接着去山村,又要不少时间,等他们坐的车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

车子即将到达山村,此时,大军正为孟子涛介绍村子的历史,这个时候,突然看到两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以及一个出家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慌张地跑向不远处的路边,停着的一辆面包车。

正当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的时候,就见村里跑出来几个村民,大家大呼小叫,由于车窗开着,孟子涛隐约听到,什么“骗子”、“抓住他们”。

就凭这三个人慌乱的模样,而且居然还有一个出家人打扮,孟子涛就觉得他们不像是什么好人,连忙让司机停车,和大军一起去把他们拦下来。

对方看到孟子涛他们,大声威胁不要多管闲事,孟子涛和大军当然不会怕他们,三下五去二,就把三个人给制服了。

等村民气喘吁吁地跑到这里,大军对着一位中年妇女,问道:“三婶,这是怎么回事?”

被大军称作三婶的妇女,并没有立刻回答,对着那个出家人打扮的男子就狠狠地踢了几脚,把他踢的嗷嗷叫。

“畜生!叫你们骗钱!快把钱还给我!”

妇女边踢边骂,最后一脚都向着男子档下狠狠踢过去了,大军担心出事,连忙拦了下来:“三婶,别把人给踢坏了,不值得!”

三婶骂道:“你不知道,这些家伙有多可恨!”

大军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三婶这个时候,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扭捏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三婶这个人平时有些迷信,遇到一些她认为的大事,都要请人看一看。

就在刚才,她家门口来了两个青年,说是驴友,身上没水了,想要问三婶讨点水喝。

一点水肯定不会舍不得,三婶马上就取了一些水给他们,正在这个时候,两个青年聊起了风水上的事情,而且还言之有物,三婶听得入了迷,不时插嘴,无意间还透露了一些自家的情况。

这个时候,一个出家人来到三婶家门口,想要化缘一些吃食,三婶一看这人面容和蔼,而且她本身信这个,对方又只要一些素食,不论饼干什么的都可以,她就去拿了一些。

出家人得了馈赠,说是无功不受禄,就指点了三婶几句,没想到居然什么事情都被他说中了,而且还告诉她,如果再这么下去,三婶家还会倒大霉。

这让三婶震惊之余,认为出家人一定是得道高僧。于是,她连忙询问对方怎么化解,对方告诉他,只要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拜上一百次就可以了,过程中一定要虔诚。

三婶说,家里没什么金银器,就只有几千块钱,问对方可不可以,对方告诉她没问题。

随后,三婶就去把钱拿了出来放在桌上,随后出家人又要了一条毛巾把钱盖了起来,说是钱财不可直接视人,接着就让三婶叩头。

过了片刻,三婶就叩了五十个头,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了,这时邻居过来,对三婶的行为觉得奇怪,问她怎么回事。

三婶本来心里还有些不满,觉得邻居是打扰了她,等她回过神来,出家人已经不见了,这时她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连忙起身打开毛巾,只见下面居然放的是一块砖头。

三婶当即就傻眼了,连忙出门狂追,还好邻居来的及时,没让骗子跑得没影,又正好遇到孟子涛他们,这才把人给逮到。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周围人都有些无语,居然会这么容易就上了当。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大军家

孟子涛并没有觉得三婶上当太蠢了,先三婶是信这个的,其次对方又使用了一些技巧,得到了三婶家的一些信息,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选择相信,而且对方又不是把钱给拿走,再加上又在眼皮子底下,觉得不会有问题。

但往往这个时候,最容易警惕心下降,她又叩头叩得有些晕了,被骗了也是挺正常的。

其实,说到底骗术就是一种心理学战术。现实中,往往一句话用不同的方式表达就会有不同效果,比如,家里只有一天的口粮了,乐观者会说还能吃一天,悲观者会说怎么只能吃一天了,接下来怎么办?

很显然,乐观和悲观的说法,会带来截然相反的效果。同样如果要骗一个人,选择巧妙的语言是他们的惯用手法。

另外,高明的骗子,最会编造适合被骗人的骗局,对于有些骗局,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然后会笑这个骗子真傻,有谁会相信呀?其实骗子不傻,如果你能看出这个骗局说明他要骗的不是你而已。之所以短信诈骗总是在生而且伎俩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也就是这个原因。

至于说有些人被骗,骗子制造的氛围,也是一大主要原因。比如要使被骗人相信就必须要有建立信任感,所以会用语言搭话。会通过察言观色来分析你现在的想法。

就像三婶遇到的骗局,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三婶之所以被骗,孟子涛觉得还是源于骗子们的“对症下药”,不然对方为什么不找别人,就找她呢?但话又说回来了,骗子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呢?

孟子涛没有多想,让大家报警,接着大军也从三个骗子那,搜出了钱以及无线对讲设备。看来,那个出家人打扮的骗子就是使用这个,才得到了三婶说的那些信息。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好办了,骗子被村民看管起来,孟子涛和大军跟大家打了招呼,付清了车资,随即在大军的带领下前往他父母家。

大军父母住的还是以前的老房子,有些地方重新翻修过,这到不是没钱盖房子,如果他们有这个想法,大军肯定会拿钱出来给他们盖,只是老俩口觉得老屋住习惯了,不想花那个冤枉钱。

虽说兄弟姐妹多,不过,除了大军之外,其他人都已经结婚了,大哥、弟弟外出打工,嫂子、弟媳在老家带孩子,姐姐和妹妹没有嫁在本镇,一般不是逢年过节或者有事的话,也不会回来。

两人到了那的时候,大军母亲正在做饭,父亲则在门口等他们。

大军和父亲有七分相像,个子也差不多,而且大军父亲虽然五十多,但长得年轻,看起来就像四十出头一样,一点都不像是常年在田里劳作的农民。父子俩走出去,看起来就好像兄弟一样。

看到大军带着孟子涛过来,大军父亲很高兴,连忙上前和孟子涛热情地握起手来。

见大军父亲称呼自己“孟少”,孟子涛连忙说道:“叔叔,别这么客气,叫我小孟就行,不然我真有些不好意思。”

大军父亲是老实人,看了看儿子,见儿子点头,这才答应。

寒暄了几句,大军父亲连忙把他们迎进了屋,并请孟子涛入了座,孟子涛也把带来的礼物放到一边,这又让大军父亲好生客气了一番。

大军给孟子涛倒了茶,问父亲道:“嫂子他们呢?”

大军父亲说:“你侄子刚才又拉了一裤子,小慧去给他换裤子去了,你嫂子回去拿点东西。”

大军摇了摇头:“这小家伙,怎么三岁人了,还拉在裤子上?”

大军父亲笑道:“小孩子嘛,急起来都一个样子,你小时候不也一样。”

大军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我记得我小时候,只有一次因为吃坏了肚子,这才样,之后就再也没生过这种事情了。”

大军父亲笑道:“你还清楚记得你两三岁的事情啊?”

一句话,就把大军的嘴给堵住了,看着大军有些尴尬的样子,孟子涛暗笑不已。

闲聊了几句,大军说起刚才的事情,这个时候,大军母亲正好端了一盘本地的特色菜肴麻水豆腐过来,正好听到这件事情,显得十分惊讶。(村子分前后,大军家在村后一排)

“啊,你三婶遇到骗子了?有没有抓到啊?”

大军点了点头:“刚才我们坐的车正好快要到村口,就上去把他们制服了。”

大军母亲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不然她家里出了那种事,还要被人骗,这些天杀的骗子,就应该送他们去坐牢!”

大军有些奇怪地问道:“三婶家出了什么事了,怎么我前些天走的时候,都没有听说啊?”

大军父亲说道:“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承志刚刚被别人骗去一万多块钱。”

大军讶然道:“怎么回事?”

大军父亲说道:“还不是承志那小子异想天开,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有人从猪圈里挖出了宝贝了大财,他就去自己家的猪圏也挖了一通,没想到还真挖出一只破碗。他觉得是宝贝,于是就拿到城里去鉴定,结果大家都说这就是一只普通的碗,不值钱。”

“就这样,他还不死心,又去了一家拍卖行里,结果拍卖行的人说,东西确实是宝贝,而且是宋代的,虽然破了,也值好几十万呢,问他有没有意思把东西拿给他们拍卖公司拍卖。”

“承志一听还有这种好事,连忙答应,结果对方问他要钱,他也没想就答应了。就前几天吧,新闻上说,本地一家拍卖行因为经常骗人,而且数额巨大,被警察捣毁了,正好就是承志去的那家拍卖行。等承志去追去要钱,他被骗的一万多块,哪还要得回来哦!”

大军听说是这么回事,不知道说自己表弟太傻好,还是太贪心,沉默了片刻,他说道:“应该多少还能追回来一点吧?”

大军父亲摇了摇头:“难,被骗的人太多了,头子又把钱转移走了,剩下那点钱,哪能轮的到他?”

孟子涛开口道:“我打电话问问吧,能要回多少要多少。”

大军父亲愣了愣,连忙感谢道:“孟……小孟啊,真是太谢谢你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没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况且,钱要不要得回来,还不一定呢。”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给郑宗先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郑宗先说他会找人问的,一有消息就给他回音。

孟子涛把话一说,大军父母又是感谢连连,不管怎么样,有孟子涛帮忙,钱或多或少总能要一点回来吧。

接下来,大军母亲回去做饭,孟子涛他们聊了一会趣事,这时,就见两个女的带着一个两三岁大的男孩走了过来,男孩手里还拿着一个娃娃一样的玩具。

两个女人正是大军的嫂子和弟媳,小男孩是大军弟弟的儿子,至于老大的儿子,现在上学住校,只有节假日才会回来。

大军为双方做了下介绍,大家都表现的很客气。

这个时候,孟子涛注意到小男孩手上那个娃娃,看起来,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了,而且材质看起来也不太一样,这让他起了些兴趣。

对着小男孩笑容和蔼地说:“小龙,能不能把你手里的娃娃给我看看啊?”

小男孩有些怕生,不过听了母亲的话,有些不舍得看了看手中的娃娃,就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给了大军的侄子,当时就把他乐得笑容灿烂。

孟子涛把娃娃拿到手中一看,现这其实是一个不倒翁,从表现的痕迹来看,确实有些年头了,使用的还是赛璐珞这种材质。

说起赛璐珞,估计有许多人都不太清楚,但换个说法,制作乒乓球的材料,想必大家应该明白了。

所谓赛璐珞其实就是硝化纤维塑料,是19世纪明的一种材质,算得上是塑料的老祖宗。

说起赛璐珞的明,还是一件趣事,过去的台球大多是有钱阶层的娱乐活动,到19世纪,在美国已非常盛行。那时的台球是用象牙做的,显得很高雅。

但当时非洲的大象不断减少,美国差不多完全得不到象牙来制作台球,这可愁坏了台球制造厂的老板。于是宣布:谁能明一种代替象牙做台球的材料,谁就能得到1万美元的奖金。这在当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有句话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不完全符合事实,但这话确实还是有一定道理。

1868年,一位叫约翰·海厄特印刷工人,他对台球也很感兴趣,于是他决定明出一种代替象牙制作台球的材料。他夜以继日地冥思苦想。开始他在木屑里加上天然树脂虫胶,使木屑结成块并搓成球,样子倒像象牙台球,但一碰就碎。以后又不知试了多少东西,但都没有找到一种又硬又不易碎的材料。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后,当他在硝化纤维中加进樟脑时,硝化纤维竟变成了一种柔韧性相当好的又硬又不脆的材料。在热压下可成为各种形状的制品,当真可以用来做台球。他将它命名为“赛璐珞”。

言归正传,孟子涛现它是赛璐珞不倒翁,再加上造型等方面,对它的来历也有了一些数……

第三百九十六章 发现盗墓贼

看到孟子涛对自己儿子的玩具很感兴趣,冷慧多少有些激动,心想着,儿子的玩具,不会是什么宝贝吧?如果是宝贝的话,那能值多少钱啊!

不得冷慧的幻想,过了片刻,孟子涛把不倒翁放到桌子上,看到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笑道:“这不倒翁确实有些年头了,我估计应该是清末民国时期的,甚至也有可能是清末皇宫里的皇子用的。”

大军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皇子还玩这东西?”

孟子涛笑道:“你现在觉得不怎么样,当时这可是好东西,普通人家根本买不起这样的玩意,也没地方买去。”

说起来,到了清晚期,宫廷里的玩具一度数量剧增,这都是由于荣登宝座的同治帝只有6岁、光绪帝才4岁、紧接着的溥仪又以“承继同治帝载淳,兼祧光绪”为由,年仅3岁就登基。

他们虽贵为天子,但其实还是个小孩儿,为了让小皇帝开心,用各种玩具哄逗他们就成为后妃、太监、宫女们的锦囊妙计。于是皇宫的各式玩具就日渐增多,有些国外的玩具也因此被呈现。

冷慧问道:“那这个玩具能值多少钱呢?”

孟子涛说道:“这个,怎么说呢,这类东西一般博物馆收藏的比较多,市场上很少有人卖,也很少有人收藏,属于冷门藏品,所以价值我也不太确定,但基本价值不会太贵,因为它的材质是赛璐珞。”

看到大家有些不明白“赛璐珞”是什么,孟子涛又解释了一遍。

听说,这是用制作乒乓球的材料做的,冷慧很是失望,看来这东西确实应该值不了几个钱了。

孟子涛接着问道:“嫂子,不知道你能不能说一下这个不倒翁的来历?”

冷慧说道:“这是我妈在我小时候给我玩的,我一直放的很好,前段时间,我回娘家看到它了,就给了我儿子玩。”

大军接过话道:“她家以前是大商人,民国那会才没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东西价值虽然不高,但也多少是个纪念,你可以回家摆着,说不定过段时间,价值也会升高。另外,这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给小孩子玩。”

熟悉赛璐珞的很多朋友都知道,赛璐珞会散出樟脑味道,因为赛璐珞里面就含有樟脑这种物质,比如有些乒乓球,拿到面前就会闻到这种味道。正因为这样,大家分辨是不是使用赛璐珞制作的,可以闻一下味道。

就算没有,用手快摩擦一下,让物件受热,只要是使用赛璐珞制作的东西,就会有樟脑味道。而绝大多数树脂没有这种樟脑味道。

看到大家还有些不明白,孟子涛说道:“我刚才说过,赛璐珞里面就含有樟脑这种物质,对小孩多少有些影响的。”

一听这话,冷慧顿时有些急了,连忙表示回家之后就把东西收起来。

正说着话,大军母亲又端着菜上来了,大军父亲见时间不早了,连忙请孟子涛入桌,准备吃饭。

别看桌上的菜都是用大碗装的,看上去不怎么样,但大军母亲的手艺那真是没话说,就说刚才的端上来的麻水豆皮,那真是软滑可口,风味独特之后的腐竹牛肉色泽红润,肉烂味浓,十里飘香洈水鳜鱼肉质鲜嫩,味道纯正,食之回味无穷。

诸如此类,孟子涛觉得这顿饭甚至可以和许建伟那家饭店相媲美,吃得大快朵颐。

到了大军家,喝酒当然也是少不了的,大军的酒量随他的父亲,而且他父亲比他还要能喝一些,一盅一盅的下去,脸色都没有生变化,眼睛还十分清明,好像喝的就是水一样。

孟子涛对酒当然也没什么压力,他现在完全能把酒当水喝。

于是,一顿饭下来,三个人都喝的相当的尽兴,要不是大军的三婶过来,三个人还要喝一会。

大军父亲放下筷子,问道:“月琴,吃饭了没有?”

“已经吃过了,事情也处理好了。”于月琴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今天这事真得谢谢军子和这位小伙子了,要不是你们,我被骗的钱估计是追不回来了。”

“三婶,别这么客气,遇到这种事情,是我应该做的,另外”大军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儿子的钱,有可能要回一些,于月琴十分激动,对孟子涛连连表示感谢。

这时,大军问道:“三婶,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什么意思?”于月琴有些不明白大军为什么会社么问。

大军说道:“你有没有想过,那几个骗子,为什么知道你的情况呢?”

“不是有那个对讲机吗?”

大军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不找别人,专门来找你呢,我记得,东边的湘慧嫂,好像比你还相信这个吧,她家也比你家有钱,为什么不去找她?还是说,今天她不在家?”

“怎么可能,我刚才还看到她的。”于月琴摇了摇头,说道:“可是,平时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哪会有人这么对我?不行,我得回家打电话问问你三叔。”

于月琴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回家。

抱着帮人帮到底的想法,孟子涛开口道:“我再麻烦一下郑哥吧,让他叫人问问骗子,看一下骗子那边有没有线索。”

“麻烦你了”

坐了一上午的车,中午又喝了不少酒,虽说对孟子涛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但事关身体,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好。

于是等到两点多,孟子涛和大军拿着行李,来到大军的新居。

说是新居,其实房子已经造了有两年了,装修已经都搞好了,看着不错。

孟子涛跟着大军来到为他安排的房间,整理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晚上又是一顿好喝,不提。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早早起了床锻炼身体,没一会,大军也起床了,说是要跑步。

山区早上的空气还是挺清新的,孟子涛想了想,也跟着大军一起跑步,两人边跑边聊。

一路上,大军为孟子涛讲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还说,在不远处的山丘上还有一处古墓,不过墓碑已经破损,看不清楚字迹,这么多年下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墓。

前文说过,在郢都这片地方,古墓繁多,就说在隔壁镇,就有一个名叫七星赶月的地方。

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那里有一处与北斗七星排列相同的七个大土丘有人说,那里埋葬着古代7个大将军和伴随他们驰骋沙场的刀枪剑戟还有人说,那里有多如星斗的奇珍异宝。

诸如此类的传说,在郢都这片地方并不少见,大家对此也是习以为常了,所以对这样的无名古墓实在没什么兴趣,再加上老一辈说,那个古墓下面,很可能葬的是村里的祖先,因此不但没有人去打它的主意,还会保护它。

“咦!”

大军说到古墓的时候,嘴里轻咦了一声,孟子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现有个中年人从小路上下来,而那条小路,正是通往山丘顶古墓的。

“怎么了?”孟子涛小声问道。

大军说:“那人不是我们村里的,而且我以前也没见过。”

孟子涛听了这话,再看到中年人显得有些鬼鬼祟祟,并且看到他们之后,就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看起来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孟子涛心里有了些数,问道:“你是觉得这个人是土夫子?”

“感觉很像。”大军回道。

孟子涛说:“那咱们先上山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没有证据,现在就算把他拦下来,他也不会承认的。”

大军轻轻摇了摇头:“不,咱们先回去,不然的话,会引起那家伙的警惕。这种人就好像附骨之疽,如果不棍子打死,就会没完没了,老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孟子涛觉得大军这话说的对,于是两人又往前跑了一会,这才返回。

过程中,孟子涛有些感觉到,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直到返回又跑了一会,离那个山丘有了一段距离,这种感觉才最终消息。

由此来看,对方确实有可能一直关注着自己和大军,如果按照自己刚才的方案,说不定已经打草惊蛇了。

做戏要做足,孟子涛他们干脆就回家吃了早饭,然后再前往那个山丘,期间,他们默契的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因为这个时候说这事,并不能达到很好的效果。

远远的看到那座山丘,孟子涛注意了一下四周,现刚才那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两人见此,这才放心顺着那条小路,往山丘顶部走去。

由于山丘下部分,有村民种植一些农作物,所以小路并没有荒废,不过越到上面,小路上的杂草就多了,但路的形状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这主要是因为放了假,小孩会到这边来玩耍,弄一些野味的关系。

不过,等走到快到山丘顶的时候,由于这里有古墓的关系,所以基本没有什么人过来,小路也已经看不到了,四周杂草丛生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准备抓捕

“咦,怎么这里好像没动过,难道那人真不来盗墓的?”孟子涛看着眼前的杂草,并没有人踩动过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奇怪。

“你看那边!”大军指向不远处的草丛。

孟子涛看向那边,果然现草丛有些许动过的痕迹,他朝那边走了过去,草丛的痕迹更加明显,只不过是被人故意遮掩起来了。

孟子涛和大军对视了一眼,接着大军尽量在不破坏的情况下,把遮掩用的东西移开,随后,两人一前一后根据痕迹走了进去。

小心翼翼地走了一会,两人在不远处的墓碑边,现了一些新土,旁边还有个小土堆。

不用猜也知道,这个土堆肯定就是中年人搞出来的。

孟子涛上前看了看:“他搞这个土堆干嘛,而且他走的时候两手空空,他的工具被他放到哪去了?”

大军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现,这让他多少也有些奇怪,随后就又把目光放到眼前这个小土堆上来了。

“要不咱们把土堆挖开看看?”孟子涛问道。

“行,我去拿工具。”说完,大军去拿工具,孟子涛则趁机使用异能探一下,看看下面有没有什么现,然而异能没什么有用的反馈。

孟子涛闲着无聊,又研究了一下旁边的石碑,石碑已经破损了,而且上面还有人为磨损的痕迹,可能是有人故意把石碑上的文字磨掉的,这让他多少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自己真是傻了,想这种事情干嘛?”

孟子涛摇了摇头,接着又仔细看看周边,看看有没什么蛛丝马迹,不过找了半天,也没有其它什么痕迹。

过了一会,大军拿着铁锹过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动手拨开上面的松土,没想到,才一会的功夫,三只装了土的编织袋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孟子涛有些好奇,于是动手把编织袋拿开,接着,他们现,编织袋下面有几根木棍,木棍起到撑着编织袋的作用,而且木棍下方,是一个笔直往下的洞,在洞底部,还有桶、工兵铲、绳子之类的工具,显然那人就是用这些工具挖洞的。

孟子涛说:“工具留在这里,那人一般还会再来的,怕就怕,他担心被咱们看破,就不敢来了。不过这家伙也挺笨的,也不知道早点走,看来八成是个生瓜蛋子。”

这一点,确实被孟子涛说中了,那家伙对盗墓确实不太熟悉,以前只是跟着别人盗过一次墓,而且还不是主力。

这回,主要是因为手头紧,所以想搞点钱花,他先前就知道说里有座古墓,就过来试试运气。昨天挖的还行,但今天挖到最后有了新的现,兴奋之下没有掌握好时间,等处理好已经五点了,于是下山的时候,就被孟子涛和大军遇到了。

大军也觉得这家伙应该是生手,不过从挖的洞来看,又挺专业的,感觉有些怪异。

其实,这是由于那人在这方面有天赋,平时又喜欢自己看书琢磨,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现象。

孟子涛笑道:“看来这事又要麻烦郑哥了。”

大军笑了笑,说道:“不过,这墓并不是什么大墓啊。”

孟子涛笑道:“能抓到土夫子,不也立功了吗?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呢。”

大军说:“这到也是,咱们先下去吧,这事要跟我叔公说一声。”

大军说的叔公,在村子里类似于族长的地位,这种事情确实要跟他说一声才行。

两人下了山岳,来到村子靠东边的一间老屋,大老远,孟子涛就看到几个七老八十的老人,正坐在场上聊着天。

大军走过去,一一问候了一声,坐在中间的一位老人,就开口问道:“军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在座的都是知根知底的本村老人,大军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直接把现跟大家说了一声。

中间那位老人就是大军说的叔公,听说出了这种事情,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了,显得十分气愤:“我就知道,早晚有人打那个古墓的主意。”

接着,老人就说起了几个月前遇到的一件事情,那天中午,一个4o多岁的男子来到他家,自称是收古董的,问他家有没有古董。

得到他给出的否定答案后,那人还有些不死心,又问他,“您家中有没有出土的物件?您这儿有古墓,就在那个山上的墓,有没有挖?”

不等他回话,那人就接着说,“地下的东西不挖白不挖,您要是同意,我就请专门的人来挖,我先给您付押金,只要您老不作声,挖出东西后先放您这儿,我去找买主,卖了钱咱们平分。”

他一听这话,气得半死,这也正常,那座古墓可是大家认为的祖坟,盗墓贼居然打它的主意,而且还当面讲给他的听,这不是找死吗?

当即,他就破口大骂起来,抄起身边的扫帚,就向那人打了过去,并还说要报警。

那人也没料到,那古墓居然是村里的祖坟,你当着后代的面想要挖祖坟,那不是闲命太长吗?最后只得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之后,老叔公又把这件事情通知了下去,不过一眨眼几个月下来,却根本没有动静,大家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对方居然又动手了。

旁边一位老人气愤地说:“抓,这人必须抓到,不然他不把坟给刨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大军说道:“我们已经报了警,警察马上就会回来。”

有老人担心地说:“咱们这并不是什么大墓,警察会管吗?”

大军笑着说:“这位其实是我老板,他在这边有认识的人。”

听了这话,大家多少有些诧异,不过,他们对大军的情况,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马上就换了笑脸,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显得很热情。

好在,孟子涛做古玩生意,口才不错,虽然对方是比他大了几圏的老人,到也能找的上话,并没有冷场。

孟子涛是大军的老板,为人居然没什么架子不说,而且还能说会道,懂得比较多,这让老人们对他印象大好。

这也让老人们多少有些羡慕大军能够遇到这样的好老板,说到后来,居然问起孟子涛那边有没有空的职业,想让自己的家人去孟子涛的公司工作。

孟子涛对此也有些头大,好在这个时候,警察过来了,才算让他暂时解脱。

警察从大军那得知了情况,就去实地查看。

到了那,有人负责查看地形,现这座山丘,北面是陡壁,基本呈垂直九十度,从这里下去能把人直接给摔死。

而山丘的东西两面,则是茅草丛生,而且还长满了荆棘,再加上坡比较陡峭,大白天上下坡就算格外小心,一不小心也可能没了命,更别说大晚上的了,除非是不要命了,不然谁也不会从这里上下。

这样下来,只有南面可以正常通到下面,那条小路也在山丘这面。

另一边,孟子涛他们带着警察前往古墓,到了那,把遮掩去除,让大家小心通过,走到了那个原本挖出了小土堆的地方。

警察查看后现,盗墓贼挖的盗洞直径约8o厘米左右,深已经有4、5米了,而且警察还在洞的底部,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土,经过辨认,应该是五花土。

所谓“五花土”,指的是挖土坑墓时,会将坑中各层颜色不同的熟土和生土挖出来,下葬后,再将这些混合土回填坑中,就形成了“五花土”。在一般情况下,“五花土”是现墓葬的线索。

现在盗墓贼既然已经挖到了五花土,就说明此地已接近棺椁,其实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人才兴奋不已,最后搞错了时间,使得事情暴露。

警察们商量了一下,既然已经出现了五花土,为了不使自己的功夫白费,盗墓贼应该很快就会再次出动,下地探宝。

现在,虽然因为事情被孟子涛和大军意外撞见,但对方只要胆子大一些,还是会过来的,甚至为了害怕夜长梦多,可能会在今天晚上就下手。

所以大家一致决定,做好今天就把那人抓到的准备。

为避免走漏风声,警察将刚才勘查过的现场还原,并叮嘱大家封锁消息,不得泄漏。

而后根据勘察的地形,安排人员进行围捕,可以说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对方今天敢过来,不出意外肯定能够抓捕成功,现在只剩下耐心等待了。

下午,孟子涛接到了郑安志的电话,说是那三个骗子终于开口了,说他们确实是从别人口中得到于月琴的信息,这才把于月琴作为目标。至于告诉他们的人,则是镇上的一个痞子,这人不知道是因为得到了风声,还是早有准备,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件事情没有出乎孟子涛的意料,不过正主没有抓到,多少会有些麻烦,但这事也没办法,只得希望尽快把人抓到再说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意外所得

郑宗先说了骗子的事情之后,又告诉孟子涛,大军堂弟的钱应该能要回来一些,不过由于被骗的人太多,那边也不好做的太过,多少肯定要亏一些。

孟子涛对此事当然没什么想法,挂了电话之后,把两个消息跟大军说一声,让他帮忙传话。

晚上,大军三叔一家又过来感谢了一番,不过三叔一家都说他们跟那个痞子没仇,估计是有人指使的,至于指使人是谁,他们家也只有跟两三个人有过这么大的仇怨,估计应该是其中之一,但万事讲究证据,没有那个痞子的口供,他们也不好去找对方算账。

吃完晚饭,大家聊了一会天,就各回各家。

这期间,孟子涛和大军并没有说起盗墓的事情,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等他俩回了大军那边,孟子涛出于好奇,又艺高人胆大,就想过去看一下。而且,就凭他的身手,说不定能够帮到忙。

孟子涛想去,大军当然也不会留下,孟子涛先是去跟负责人打了声招呼,由于负责人多少知道一些孟子涛的情况,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拒绝,只是委婉的说,到时要孟子涛听从指挥,孟子涛当然也同意。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

果然不出所料,晚上零点不到,盗墓贼如期而至。而且可能是想要战决,这回一下子来了四个人,其中三个动手,一个把风。

一直守在那边的人,看到有手电筒光出现,就现了盗墓贼来了,连忙用对讲机小声报告。接到报告后,大部队火赶往现场。

一切按照原定方案执行,警察和村民按原计划对盗墓贼们呈包围之势。

然而,关键时刻却生了意外。

一名村民因为以前从东面的山坡爬上山好几次,爬山的经验也丰富,因此被安排从东面的山坡爬上去。

本来,大家以为他不会有问题,但意外却偏偏生了,他在上山的过程中,被一株荆棘绊倒,重重摔在地上,荆棘刺到脸上,剧痛之下,出一声痛呼。

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个夜晚,响声还是惊动了山上放风的盗墓贼,于是,4个盗墓贼分头逃窜。虽然警察意识到不对,迅行动,还是只在山丘上抓到了两个人。剩下两个盗墓贼,逃下了山,亡命鼠窜。

前面说过,警察方面的负责人,多少知道一些孟子涛的情况,虽然没有拒绝他们来现场,但心里也担心他们出了危险,所以就让他们在山下等着,美其名曰,做两手准备。

其实,负责人根本没想过,做了周密的布置后,还会让几个土夫子给跑了,没想到世间之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临了还真就出了“万一”,结果一个土夫子下山逃跑的路线,正好对着孟子涛和大军,于是就自投罗网了。

那个自投罗网的盗墓贼,长得虎背熊腰,看到面前只有孟子涛和大军两个人,而且他们两个,都是那种看上去比较正常,没什么肌肉的人。

于是,盗墓贼凶神恶煞地吼道:“给老子滚开,不然要你们的命!”

说着,他还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甩棍,用力一甩,指着两人威胁起来。

大军轻蔑地笑了笑,对着孟子涛说:“这人我来对付吧。”

“行,我去追另外一个。”孟子涛视力好,刚才就注意到,还有一个人往另外一个方向跑走了。

孟子涛听到大军让他注意小心行事,随口应了一声,就飞快地朝剩下的那个盗墓贼追了上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和大军对峙的盗墓贼,被孟子涛的度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来,大军就已经快要冲到他的面前了,把他吓得急忙用上了手中的武器。

但大军是谁,不吹牛的说,眼前这个盗墓贼,他一个能对付五六个,半响都没怎么样,就把这家伙揍的哭爹喊娘。

不提大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一个盗墓贼,另一边的孟子涛以飞一般的度追上去,没多久,就看到了那个正在鼠窜的盗墓贼。

盗墓贼眼角的余光隐约注意到了身后有人向他追来,而且那度快的惊人,快的令他胆颤,眼看要不了多久,就要追到他了。

盗墓贼有些急了,心里不禁骂了起来,天这么黑基本没什么亮光,自己是在这边踩了好几次盘,凭记忆和依稀的亮光才能认得路,这家伙是怎么追上自己的,?而且还不一点都不担心掉到路边的沟里去。

不管盗墓贼再怎么想不通,也无法改变孟子涛快要追上他的事实,这让他他焦急万分。此时,他正好跑上一条高高的田梗,手边有一块砖头之类的东西,直接拿起来就朝身后不远处的孟子涛砸了过去,没想到他运气不错,砖头朝着孟子涛的脸飞了过去。

孟子涛的视力在这样的夜里,看东西根本没有什么障碍,看到盗墓贼往自己扔过来一块砖头,他根本不闪避,直接一拳迎了上去,只听“砰”的一声,砖头四分五裂。

然而,这个时候,奇怪的一幕生了,破碎的砖头里面,居然掉出来一样东西,这让孟子涛不禁一愣,不过他马上就回过神来,知道这个时候抓到盗墓贼最主要,一把抓到那东西,就放进了口袋。

东西给孟子涛的感觉很柔软,仔细体会,好像是一块动物皮一样的东西,只是有点薄,至于到底是什么,现在不是细究的时候,先放到一边再说。

前面的盗墓贼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还以为是砖头砸到了孟子涛,心里一喜,十分得意。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就感觉到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把吓得够呛,差点一个不小心掉到旁边的沟里去。

盗墓贼连忙调整姿势,但紧接着,就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大力,随即,他整个人就腾空飞了起来,大概飞出了五六米远,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头晕目眩,差点没背过气去。

还没等盗墓贼回过神来,他又感觉自己的后脖子一紧,接着就被人拎了起来,往回走去。

过了一会,盗墓贼回过神来,却根本没有挣扎,因为他已经被孟子涛吓呆了,自己可是一个大活人,却被像小鸡一样拎着,想想都觉得恐怖啊!挣扎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但被人这么拎着也很不好受,过了片刻,他就向孟子涛求饶起来:“大哥,求您放我下来吧,我肯定不跑,而且就我这身子骨,也跑不过您啊!”

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叫自己的大哥,孟子涛多少有些好笑,他也懒得一直拎着,就把手里的盗墓贼放了下来,又警告了一番。

盗墓贼一开始还算老实,不过越临近山丘,就越是懈怠,结果被孟子涛一脚踢得哇哇大叫,这才凄凄艾艾的继续前行。

走了没几步,大军带着人走了回来,看到孟子涛他们,放心的同时也有些好奇孟子涛是怎么把这人训得这么听话的。

孟子涛笑称,不服就打,简单四个字让大家恍然的同时又有些奇怪,难道这个盗墓贼其实是绣花枕头?

如果盗墓贼知道大家的想法,非得大叫着和众人一对一比划不可。

今天虽然出了一点意外,不过结局还算完美,四个盗墓贼的落网,让大家都非常开心,特别是警察,这回他们可是立功了,如果他们知道,随着审讯,这四个盗墓贼还供出了一个盗墓团伙,指不定会多高兴呢。

接下来的收尾,就跟孟子涛和大军没什么关系了,他们和负责人打了声招呼,回到大军家。

洗了个澡,孟子涛回到自己房间,拿出了刚才意外得到的东西。

此时,孟子涛才注意到,这确实是一张动物的皮,不过到底是什么动物的皮,他搞不清楚。

这张动物的皮十分的柔软、轻薄,而且韧性还十分惊人,不然的话,刚才那一拳,如果是普通一些的皮,很可能就随着砖头一起被打碎了。

孟子涛稍稍研究了一下,没有研究出一个所以然来,姑且认为它是哪个异兽的皮吧。

紧接着,他的目光放到了记录在动物皮上的内容上面。

皮上的内容一共分为三个部分,最显目的是六幅图案。

第一幅图上面画的是一位古代的君主,他站在城楼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兵将,好像还在训话。

第二幅图是打仗的内容,两群穿着不同服装的士兵在厮杀,第一幅图中的士兵明显处于强势。

但到了第三幅图中,失败的却是强势的那一方,第一幅图中的君主显得十分慌乱,坐着马车飞奔逃窜。

第四幅图,君主卧床,对着床边的臣子可能在说遗言。不过,孟子涛仔细观察,却现其中一位武将的脸上露出了一些诡异的笑意。

第五幅图,一些守卫护着一位年幼的皇子,正在逃亡,后面有人追踪。

最后一幅是一个山洞,山洞里面有一座祭台,此时皇子站在祭台之上,祭台下面,跪着两位武将和一些士兵。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又是一张藏宝

这种情况下,孟文忠对清廷已经恨之入骨,根本不可能会把宝藏献出去。况且,那个时候他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家人身上,没功夫处理宝藏。

功夫不负有心人,孟文忠最后还是得到了自己家人逃脱的信息,不过逃到哪去了,却无从得知。

于是,孟文忠开始寻找家人的漫漫旅程,因为兵荒马乱,他有好几次都差点没了命,找到郢都的时候,身体熬不下去生病了,而且这一病就起不来了。

之后,孟文忠就在这张皮上,留下了这些内容,并使用秘法写下了宝藏真正的内容,只有他的后代,才能用自己的血液,显示出字迹内容。

这段文字到这里就嘎然而止了,至于说为什么东西会藏在一块砖里,而且出现在刚才的地方,孟子涛就不得而知了,而且这种事情知不知道也无所谓,现在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心情,就是“郁闷”。

想想,从清初到现在都多少年了,其中又经历了无数战乱,谁又知道孟文忠的后人现在还在不在世?就算在世,又让他去哪里找?这不是坑爹是什么。

想到最后,孟子涛都有些忿忿了,想着,反正自己也姓孟,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他就用针戳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涂到了那段模糊的文字上,结果血马上就被皮给吸收了。

孟子涛原本还很高兴,但等了一段时间,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他多少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出乎他的意料,毕竟这样的巧事哪有那么多存在。至于说涂的血很快就被吸收,应该是孟文忠得到了这块异兽皮的特性而已。

孟子涛苦笑着把东西收起来,觉得自己有些倒霉,明明已经获得了关键的线索,却就是差在这临门一脚,这块皮是这样,先前那个所谓的杨山宝藏也是如此。

“哎,既然不想让我得到宝藏,又让我得到这些东西干嘛,这不是故意折磨人吗?”

孟子涛有些哀怨,之后干脆趟在床上睡觉,来个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大军本来想要陪着孟子涛去周围一些景点转转,没想到大军的弟媳冷慧却找上门来了,说是想请孟子涛去她娘家,帮忙鉴定一些东西。

这种事,孟子涛当然不会拒绝,大家吃了饭,大军打电话叫了一辆车,出前往冷慧的娘家。

冷慧娘家在隔壁的一个镇上,房子是近几年才盖的,装修都很不错。

冷慧父母一共有两个孩子,冷慧和她的大哥,父母和她大哥住一起。由于是工作日,冷慧的大哥在外面工作,儿子读小学,家里就剩下冷慧的父母和大嫂。

冷慧父母家还开着一个小卖铺,平时生意还算不错,孟子涛他们到那的时候,冷慧的母亲和大嫂正在做生意,看起来有些忙碌。

婆媳俩看到冷慧带着大军和孟子涛进来,连忙打了声招呼,接着就叫冷慧的父亲出来招待客人。

冷慧的父亲也是老实人,但比较内向,待人接物热情是热情,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一会,冷慧母亲过来了,她的性格就外向多了,而且能说会道,估计平时在家,冷慧父亲很可能被管得死死的。

听说孟子涛就是那个鉴定师傅,冷慧母亲多少有些惊讶,毕竟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嘛,不过想到孟子涛是大军的老板,她也就姑且选择了相信。

聊了一会,冷慧提起了正事,于是,冷慧父母连忙去屋里拿东西出来,让孟子涛鉴定。其中有笔筒、砚台、青花碗、青花小罐等等,足有十几件。

东西虽多,孟子涛扫了一眼,却现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比较普通的民用品,并没有现什么珍品。

虽然如此,孟子涛还是认真察看,鉴定完了一件,就跟大家仔细讲解了一番。因此,孟子涛虽然年轻,但由于说的有理有据,还是让冷慧父母相信他的判断。

“总的来说,除了这只青花小罐和砚台还算可以之外,其它都是比较普通的东西,虽然有些年代了,但在当时制作量比较大,艺术价值不高,所以市场价格不高。不过,这些东西看着都挺悦目,可以拿它们当作摆设也是不错的。”

十几件东西就挑出两件,这让冷慧的母亲和嫂子都比较失望,反倒是冷慧的父亲还看得开些,他说道:“能有两样好东西已经不错了,如果老东西样样都值钱,那也不可能是吧。”

“要你多嘴!”

冷慧母亲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接着就笑着问孟子涛道:“孟老板,那这个罐子和砚台能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回道:“罐子的话,市场价七八千左右吧,不过,如果你们去卖的话,肯定是卖不了这些钱的,如果有人求购还差不多。至于砚台在一万五左右,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样啊。”冷慧母亲想了想,又问道:“那你收不收啊?”

孟子涛喝了口茶,笑道:“我到是可以收,不过咱们在商言商,你要我以这个价钱买下来,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然的话我可就亏本了。”

见冷慧的嫂子好像有些不以为然,孟子涛接着说道:“我建议你们,可以找其他人问一下,兼听则明嘛。”

说实在的,孟子涛并不喜欢跟太过精明的人打交道,如果是珍品那还算了,如果只是这样比较普通的货色,他以市价买下来,那不是脑子有问题嘛。

见孟子涛说的这么坦然,冷慧父母已经到是相信了,但冷慧的嫂子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冷慧的嫂子见公婆有卖掉这两样东西的想法,就找了个借口,把冷慧父母带到里屋商量起来。

冷慧母亲说道:“我觉得他说的挺好的,又是军子的老板,东西卖给他应该不会吃亏吧。”

冷慧的嫂子不屑地撇了撇嘴:“那是军子的老板,又不是军子的兄弟,他还能为咱们着想啊?再说了,他这么年轻,谁知道他到底说的对不对啊,我看还是找人去看看吧,免得东西卖了,吃了亏就要不回来了。”

冷慧父亲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不过最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并没有表什么意见。

第四百章 毽子里的铜钱

冷慧父母他们从屋子里出来之后,就没有提起出售古玩的话题,孟子涛对此并不在意,心里也没什么舒服不舒服的。

不过,冷慧和她的父母就不像冷慧嫂子那么理所当然了,或多或少都表示有些不好意思,还准备了一桌子好菜来款待孟子涛。

因为鉴定也花了不少时间,大家聊了一会天,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这个时候,冷慧的嫂子看着门口嘀咕起来:“真是的,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回来?”

孟子涛稍微有些奇怪,之后从冷慧口中得知,学校离得近,她侄女每天回家里吃饭,到时间,冷慧的大哥就会去接女儿回来。

照理说,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到家了,今天却还没有身影,所以冷慧的嫂子有些着急,担心生什么意外。

又等了五六分钟,冷慧的大哥总算带着女儿回来了,不过,在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人,他礼貌地朝着大家笑了笑,

冷慧嫂子有些奇怪,问道:“怎么回事?”

冷慧大哥说:“今天女儿放学放的早,我到那的时候,这位先生就在学校门口等着了,说是想要咱们女儿的毽子。”

“他要毽子干嘛?”冷慧嫂子更觉得奇怪。

“说什么买回去给他家小孩玩,真当我傻吗?”冷慧大哥不屑地撇了撇嘴。

冷慧的嫂子问道:“你既然没卖给他,他怎么又跟来了?”

冷慧的大哥回道:“不死心呗,后来,他还加了几次钱,我都没有同意,跟他说如果要谈生意,就到咱家来谈,他就跟了过来。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他买咱们女儿的毽子干嘛。”

冷慧的嫂子想了想,说道:“女儿的毽子好像是用铜钱做的吧?”

“对,难道是为了上面的铜钱?”冷慧大哥眼睛亮了起来。

冷慧的母亲看到儿子两口子嘀咕个没完,说道:“你们哪个还没有嘀咕好啊?”

冷慧的大哥连忙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下,这时,中年人笑吟吟地对大家说道:“诸位,我真得对这只毽子很感兴趣,价钱好商量。”

冷慧的嫂子冷着脸说道:“你这人不老实,把原因说清楚,只要价格合适,我们会卖给你,就你现在这样遮遮掩掩的,谁人和你做生意?”

“这不是习惯了嘛,做我们这行的,多少都有些捡漏的心思。不过呢,咱也是童叟无欺,不然的话,刚才学校门口,我花钱买一堆毽子,还能换不来?”

中年人说的好像挺实诚,不过,马上就被冷慧的嫂子戳穿了:“得了吧,我们从小就教训孩子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就算你去买一车毽子,我家孩子也不会跟你换。”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当时毽子掉到中年人的脚边,他捡起一看,差点拿了就跑,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不说他舍不舍得下这张脸,旁边虎视眈眈的学校保安,也让他没那个胆子这么做。

不过,中年人脸皮也挺厚,并没有显得不好意思,而是东拉西扯,还是想要那个毽子。

这个时候,毽子已经到了孟子涛的手中。

说起来,像这样用鸡毛翎子栓上铜钱做成的毽子,孟子涛还只是在小的时候见过,而且那个时候,这样的毽子也不多,一般是用铁皮垫圈做的。

并且,就算是这种用铜钱制作的毽子,会正好用上了珍品钱币的也是凤毛麟角,然而,这只毽子上使用的一枚铜钱却正好是珍品钱币。

而且,还让孟子涛都十分惊讶,因为这是一枚天眷通宝。

“天眷”为金熙宗完颜亶在位时的年号,时间不太长,前后不过三年。对于目前新现的几枚天眷钱来说,因前谱未载,自问世以来,颇受钱币界学者和藏家的关注。由于其关乎金代铸钱之始端问题,故在学术上一直存有相左争议,可谓见仁见智,莫衷一是。

近二十年来,国内钱币收藏热潮再度兴起,许多前所未闻之谱外珍泉相继出现,也令初涉者扑朔迷离。

不过,现今已经有学者和泉家通过对天眷系列钱上的钱文书体、形制风范、铸造工艺、出土区域以及社会历史背景等进行考究,认为此系列钱币均有篆、真对品存在。极有可能是金熙宗在天眷年间实施汉化改制时所铸,是参照伪齐刘豫阜昌钱铸就的试铸钱,因此钱风上留有阜昌钱余韵。

孟子涛把铜钱折了下来观察,这是一枚天眷通宝真书折二钱,其钱文布局合理,疏密有致笔画流畅自如,结体宽持,意韵天成。真书带有行意,且遒劲有力。其材质为青铜,制作十分规范,当出自官炉所铸无疑。

另一边,中年人看到孟子涛的惊色,并把铜钱拆下来打量,就知道是大势已去。不过,要他就这么放弃,他心里也挺不甘心的,直接说道:“几位,咱们今天遇到也是有缘,这样吧,东西我出十万块钱,这总可以了吧?”

一家子听到对方出价十万,顿时有些呆了,紧接着就激动起来。然而,冷慧的嫂子马上反应了过来,觉得对方这么急迫,不会是自家的东西更要珍贵吧?

于是,她连忙回身询问孟子涛,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着看了中年人一眼,说道:“这是金代的真书折二型天眷通宝,这种钱现在现两枚,加上这一枚,也不过是三枚而已。我记得,o7年那会,这种钱有过拍卖,成交价是13o多万。”

“什么!13o多万!”一家子听到这个数字,都惊呆了,这可是13o多万啊,他们一辈子都没有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过。

过了半响,冷慧的嫂子回过神来,对着中年人骂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13o多万的东西,你居然1o万块钱就想买下来?!”

这个时候,中年人还在为自己辩解:“铜钱这东西的品相也有好坏,你这铜钱的品相不好,肯定卖不到13o万的。”

孟子涛嗤笑一声:“那也别13o万了,只要是真的,1oo万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当然,这也是说说而已,这种钱币也就是物以稀为贵,真要一下子现了不少,那价钱肯定会呈断崖式下跌的。

中年人哑口无言,接着,他深深的看了孟子涛一眼,转身就出了门。

“呸!”冷慧的嫂子对着中年人啐了一声,接着快步走到孟子涛跟前,激动地问道:“这铜钱真能值13o万?”

孟子涛说:“品相虽然因为经常的磨损差了一些,但这两年古玩一直在增长,我估计这枚铜钱今年的价值,应该在14o万左右。”

听孟子涛这么说,冷慧的哥嫂既激动,又心痛,激动的是铜钱的价值,心痛的同样也是铜钱的价值,要不是把铜钱做成了毽子,磨损程度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那可都是钱啊!

这时,旁边突然有人插话道:“康熙的铜钱值钱吗?”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隔壁的邻居,刚才看热闹所以才过来的,结果亲眼目睹一枚铜钱升值上百万的过程,把他羡慕的差点犯了红眼病,想到自家也有几枚铜钱,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孟子涛说道:“这个不一定,要看是什么版本的,钱币也是物以稀为贵,普通的不值钱,稀有的价值几十上百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我回去拿”

话刚说完,人就跑没影了。

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这枚天眷通宝上,孟子涛笑着说道:“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对这枚天眷通宝很感兴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出手的打算?”

从这一家子的表现来看,他们肯定是想把铜钱换成钱的,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冷慧的母亲和嫂子却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她们担心的就只有一个,会不会卖亏了。

过了半响,冷慧嫂子开口道:“你能出多少钱啊?”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我这有两个方案,我名下有一家拍卖公司,你们可以把铜钱拿去参加竞拍,我们公司是正规的拍卖公司,一切费用是从你拍卖成交后的钱里面扣除的。如果你们觉得麻烦,那我也可以以14o万的价格收购这枚铜钱,你们觉得怎么样?”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冷慧的嫂子问道:“如果我们选择拍卖的话,是不是得到的钱会多?还有要交多少费用啊?”

孟子涛说:“这一点我不能给你打包票,因为拍卖过程中,不确定性因素太多,但我认为,凭我们公司的实力,还是很可能会拍出高价的。至于费用嘛,佣金加上个人所得税,应该在成交价的百分之十三左右。”

冷慧的嫂子皱了皱眉头:“这么多啊!”

孟子涛说:“公司花了大力气宣传也要赚钱不是?而且我们这个费用并不多,正常情况下,你们最后的收入,还是很可能高于14o万的。”

“这我们再想一想吧。”

“行。”

对于像冷慧的嫂子这样的精明女人,孟子涛不会去多说什么,他觉得说多了反而还会让对方产生误会。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关键的盒子

过了没一会,刚才回家去拿铜钱的邻居,也抱了一盒子的铜钱回来了。

此人名叫杨庆丰,他打开纸盒,对着孟子涛说道:“我家能找出来的铜钱都在这里了,麻烦你给看看吧。”

孟子涛正准备应声,冷慧的母亲就说道:“老杨,你这铜钱实在太多了,等孟老板吃了饭再帮你看吧。”

杨庆丰虽然有些急切,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人饿着肚子帮自己的忙,于是连声说好。

吃完午饭,孟子涛开始鉴定,他把盒子里的铜钱大致挑选了一下。

里面有上百枚的铜钱,基本都是清代的钱币,以清三代的居多,剩下的铜钱就有些杂了,明、元、宋的都有。

花了一点时间,把铜钱鉴定完,基本没什么特别珍贵的钱币,大部分都不值钱,剩下还有几枚还算可以,不过最贵的也就几百块钱,加起来一共才五千不到。

杨庆丰听说这些铜钱最多就值四千来块钱,对比冷家一枚铜钱的价钱,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但话又说回来了,四千来块钱也不少了,算是意外之喜。

杨庆丰这人到没有冷慧的嫂子那样算得太精,直接表示要把铜钱卖给孟子涛。

孟子涛并没有因为这些铜钱价值低,看不起,收藏嘛,就图个乐趣,这些铜钱虽然不算什么珍品,但也多少带有一些历史价值,再加上又不怎么占地方,最后就以42oo块钱收了下来。

笑呵呵的收起钞票,杨庆丰又问道:“孟老板,你还收别的东西吗?”

孟子涛笑道:“只要是古玩,我都收,你家如果还有瓷器、玉器、老家具、老书画等等,都可以拿过来给我看看。”

杨庆丰高兴地说道:“行,那你稍等,我马上就回来。”

坐了一会,杨庆丰和他老婆一起,拿着一些瓶瓶罐罐的过来了。

“老板,你先看,我家里还有一些东西。”

“行”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就拿起一只这堆东西里,最醒目的一样东西。

这是一个注子,也就是古代的酒壶。此器通体施黑色釉,外部施釉不到底。如果光是这样,可能并不怎么样,但此器口、肩等部位施灰蓝色斑纹为饰,而且造型为唐代典型器,其丰硕的壶体显示出大唐盛世的风韵。

而且釉面色调黑白分明,以大块色斑点缀器物,质朴而凝重。从风格、工艺等方面来判断,孟子涛基本肯定,它是唐代鲁山窑的产品。

而且注子除了口沿部有轻微的冲口之外,其它地方保存的相当完好,唐代的东西上千年下来,还能够保存成这样,已经十分难得了。

虽然有了一个开门红,不过,剩下的东西就只是普通民用的东西了,基本不值几个钱。

这个时候,杨庆丰又拿了一个模样比较奇怪的木盒,以及几样小玩意回来了,他先问孟子涛有没有现,当听说那只注子是好东西时,脸上都乐开了花。

随即,他又把几样小玩意递给孟子涛,这里面有玉器以及银器,不过由于材质和工艺方面的原因,并不算是珍品。

到了这个时候,杨庆丰还算满意,他原本的要求不高,这堆东西能有万把块钱就行了,不过现在听孟子涛的意思,明显不止这点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板,这只盒子不知道你要不要?”杨庆丰指着刚才拿过来的木盒问道。

孟子涛拿过木盒看了一下,这是个用红漆漆过的木盒,表面还雕刻着龙凤图案,雕刻水平很高,木箱很完整而且没有开裂,品相很好,材料用的是榉木。

只不过,孟子涛试了半天,根本没办法打开盒子,这让他很好奇

看到孟子涛半天打不开盒子,杨庆丰暗笑一声,说道:“这盒子其实是这么开的。”

说着,他先从箱子上取下一根木条,接着三下五去二,就把木盒打开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脑子里马上闪过一个词“机关盒”。

所谓机关盒,是古代人们存放文件和珍宝的盒子,简单来说,也就是古代的保险箱,这种盒子里面设有各种暗道机关,需要一定的技巧和步骤才能打开,不在的话,也只有“望盒兴叹”了。

不过,盒子虽然打开了,但令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一层木板,并且,木板上还有一个凹槽,凹槽为长方形,底部还刻有一些图案,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孟子涛想了想,差点没跳出来,因为这分明就是之前得到的那块玉佩的形,里面的图案,就是玉佩上山水画的印模啊!

这肯定就是宝藏的关键线索!

再想到杨庆丰的姓,或许他就是那个杨山的后代,至于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应该是因为战乱等原因搬过来的。

这时,杨庆丰看到孟子涛脸上奇怪的神色,说道:“这其实是一个机关盒,本来应该还要有一样东西,放到这个凹槽里才能打开,不过听我爷爷说,不知道丢哪去了。”

冷慧的母亲插话道:“这东西是木头的,直接砸不就开了吗?”

杨庆丰笑道:“当然不行了,先不说这个盒子多少值点钱,这东西如果直接砸就能开的话,那还叫机关盒吗?如果硬砸的话,搞不好还要出事。”

“不至于吧,难道里面还装着炸弹啊?”冷慧的母亲明显不相信这样的说辞。

杨庆丰说道:“你别不信,还真有这个可能,孟老板,是不是这样?”

孟子涛接过话道:“说炸弹有些夸张了,不过如果不按程序开启的话,会把里面的东西给毁坏。”

冷慧的母亲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还拿过来?”

杨庆丰嘿嘿一笑:“说不定孟老板见多识广,能够把这盒子打开呢?”

“我还真能把盒子打开。”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接着笑道:“说实话,机关盒我也是头一次看到,对它挺感兴趣的,不过,你就不怕里面藏着什么宝贝?”

杨庆丰这人也实在,笑着说道:“说实在的,如果这盒子再重一些,那我也舍不得就这么卖了。”

孟子涛掂量了一下,盒子确实不重,摇一摇,也没什么声音,金银肯定是不用多想了,说不定就只有一些纸张之类的东西,甚至是空的。

不过,孟子涛刚才已经用了异能,里面有一件价值不低的东西。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说:“那行,这只机关盒我收下了,不过,价格实在高不了。”

“这我知道,你能出多少钱?”

“这东西你卖不卖?”孟子涛指着旁边的注子问道。

“卖啊。”

“那行,咱们过来商量一下”

孟子涛起身带着杨庆丰夫妇走到门外,过了一会,夫妇俩和孟子涛一起走了回来,从他们脸上的喜色来看,他们对价格非常满意。

其实,这也是孟子涛感谢他们,没有过多的压价的关系。

等到银行开门,孟子涛把自己的名片给了冷慧父母,如果和他交易,就打电话给他,他会派人过来商谈,省得他们还要大老远跑到陵市去。

之后,孟子涛跟冷慧父母等人告辞,冷慧说要带着孩子在娘家住两天再回去,于是孟子涛和大军带着杨庆丰夫妇去不远处的银行转了账。

完成了交易,孟子涛并没有急于回去,和大军一起在镇上逛了逛,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

正当两人在路上悠闲的边走边聊时,孟子涛突然注意到,从旁边一家小饭店里,冲出来几个人,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个想要买毽子的中年人,此时他一身酒气,两眼通红,一看就知道是喝多了。

中年人打了一个酒咯,手指着孟子涛,大着舌头说:“小子,刚才居然敢坏我的事,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想起刚才的事情,中年人心里就隐隐作痛,要是那枚铜钱被他买到了,可就能赚上上百万啊!光是想想这么多钱就这么飞了,他就有些受不了了,刚才在店里看到孟子涛的时候,肚子里的火蹭蹭的往外冒,他借着酒劲就带着人冲了过来。

中年人这种的,是孟子涛最看不起的,做生意想要赚钱那很正常,但骗小孩就太过了,现在还仗着人多,想要找自己算账,一会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不过,这个时候,大军在他耳边说:“孟少,左边那个就是二利。”

孟子涛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两三秒才想起来,大军嘴里的二利,其实就是指使骗子骗大军三婶的那个痞子。

不得不说此人胆大,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他难道就不怕被人认出来,还是有恃无恐?

虽然自己不怕麻烦,但麻烦这种事情谁都不想遇到,既然二利敢这个时候在饭店吃吃喝喝,该考虑的,还是要考虑的。

孟子涛让大军打电话叫车来,他则冷笑着对中年人说:“怎么着,想打架?”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杜亮

中年人撇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大军,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接着对孟子涛说道:“你想多了,怎么会是打架呢?这叫群殴!兄弟们,给我上,让他们知道知道,惹了刚哥我会有什么后果!”

站在中年人身后的一位刀疤脸,压压手,狞笑道:“刚哥,我怕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不经打,别没打几下,就把人给打坏了,总不能让我带回家养着吧?”

旁边一个小弟嬉皮笑脸地说:“刀疤,你不是有那种嗜嘛,带回家养着,还能省了不少钱?”

“呸!你出钱养着啊?不过,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肯定玩得特尽兴。”

说着,刀疤脸还猥琐地舔舔嘴唇,看得孟子涛分外恶心。

中年人又打了个酒嗝,挥了挥手:“行了,一会尽管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坏了算我的!”

“有刚哥你这句话就行了。”

刀疤脸对着孟子涛狞笑一声:“小白脸,要怪就怪你招子太瞎,惹谁不好居然惹刚哥!”

话音还没落下,就看到孟子涛对着刀疤脸的肚子就是一脚,刚才的污言秽语就让孟子涛心里很不爽,因此这一脚多用了一分力。

瞬间,刀疤脸整个人飞了出去,飞出足足六七米远,噗通一声就落到了刚才他们吃饭的店门口,胃里没消化的食物吐了一地,半天爬不起来。

孟子涛这一脚,直接把中年人那一方给弄懵了,现场鸦雀无声,全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孟子涛呵呵一笑:“怎么不继续啊,再不动手,那就要轮到我了!”

中年人定了定心神,看着孟子涛脸上的讥讽之色,当即就恼羞成怒了:“给我一起上,我到不信,咱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赢他一个?”

大家一想也对,这年轻人虽然厉害,但老话说的好,双拳拿敌四手,自己这边还有五个人,怎么可能打不赢对方。

不过世间的事情,不是什么都能以人多定胜负,更别说,现场除了孟子涛之外,还有打完电话的大军。

于是,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才眨眼的功夫,周围的人就看到,原本还耀武扬威的一群人,变成死狗一样,躺在了地上。

“有种你等着,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老话说的好,识实务者为俊杰,都这个时候了,中年人还放狠话,孟子涛当然不会客气,对着中年人的胃轻轻踢了一脚。

不过,这个“轻轻”是对孟子涛来说,中年人只觉得一脚下去,自己胃里翻江倒海,还没有消化的食物,从胃里涌了上来,又从嘴里喷涌而出,那样子,光看着都令人作呕。

中年人吐的是昏天黑地,旁边的人也被孟子涛打怕了,根本不敢废话。

这个时候,大军叫的车子过来了,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牌还被故意挡了起来。

大军对着二利的颈部来了一下,人坑都没坑一声,晕了过去。随后,大军就把二利拖着上了车,孟子涛也跟了过去,车子绝尘而去。

剩下的人一开始对此还有些莫名其妙,但一想到二利犯的事,就知道对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此刻,他们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跑,免得对方因为二利牵扯到自己身上,至于说二利的依仗那边,根本就没人通知,等到知道了这事想要应对时,已经晚了。

另一边,大军笑嘻嘻地跟驾驶员打了招呼,并为孟子涛做了介绍。

驾驶员名叫杜亮,是大军的小学和初中同学,他们还一起当过兵,不过杜亮因为身体素质不达标,不能加入大军所在部队,好几年前就已经退伍了。现在在老家开面包车送货为生。

杜亮跟孟子涛握了握手,接着就和两人有说有笑起来,至于车后的二利,根本就没有过问,也许是大军先前跟他说过了,也许是因为他天生就是不多问的性格。

家长理短的聊了一会,孟子涛现杜亮这人性格比较爽朗,但又不是那种太直的性子,觉得挺对胃口。

又聊了一会,孟子涛问道:“杜哥,像你这样,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杜亮说:“嗨,也就能养家糊口吧,要不是我有生病在床的老娘要照顾,肯定出去打工了。”

孟子涛闻言,就给杜亮递了一张自己的名片:“你有没有到我公司做的想法?”

杜亮先表示了感谢,接着说道:“听军子说,你是做古玩生意的吧,我对这方面一点都不懂啊!”

孟子涛笑道:“我正在筹备一个生产高档艺术用纸的工厂,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试一下。”

现在,澄心堂纸的实验已经接近尾声了,虽说不能百分之百复制,但也已经有九成多的相似度,孟子涛相信出口之后,一定能够引爆书画界。

杜亮挠了挠头:“可是我对这方面也不懂啊。”

孟子涛说:“不懂就学,再说,你也可以在公司跑运输,当然,如果想要升职,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花点精力学习一下。”

杜亮有些为难地说:“我都3o多了,书本都已经放下好几年了,现在让我捧书本,实在学不进去了。”

孟子涛说:“老话说活到老学到老,关键还是要看自己的毅力,就说大军,等我们回去后,他也要去上夜校学习管理。”

保镖这行吃的是青春饭,大军跟了他这么长时间,两人的关系也有点像是亲兄弟,他当然也得为大军着想,现在趁年轻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见大军对着自己笑了笑,杜亮想了想,说:“孟老板,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现在每天要拉货,还要照顾老娘和孩子,实在没时间学习啊,而且我老娘现在这个模样,我也不会到外地工作的,所以只能先谢谢你的好意了。”

孟子涛身边现在很缺人,虽然他确实可以通过舒泽还和冯正生介绍人,但老是这样,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和大军聊天的时候,就提起过他这个朋友能力不错,只是因为病重的老娘才一直呆在老家。当然,如果杜亮不像现在这么孝顺的话,孟子涛心里也不会动起招揽他的念头。

孟子涛微微一笑,说道:“这事咱们一会再说,先把这个二利处理了。”

拉着二利去了警局,找到那天的负责人,把事情说了一下,接下来审讯孟子涛他们就帮不到忙了。

另外,为了避免意外,孟子涛还跟郑宗先打了声招呼。

出了警局,孟子涛先让杜亮带着大家去买了一些菜,接着就让杜亮带着去他家。

杜亮现在才明白孟子涛买菜干什么,坚持菜钱算他的,不过被孟子涛和大军说说笑笑地拦了下来。

杜亮家的房子是他结婚时建的,由于当初没怎么装修,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旧,他是独生子,家里除了长年卧病在床的母亲之外,还有年老体弱的父亲以及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至于妻子,早些年生女儿的时候难产走了。

而杜亮的母亲,也正是那个时候突的脑溢血,正因为这一系列的变故,才使得家里变得困难。

两个孩子,儿子已经上学了,女儿还没到上学的年纪,由父亲帮忙看着,同时,老人还要照看妻子,有时候就有些顾不过来。有一次,女儿打翻了开水瓶,把手臂给烫伤了,好了之后留了一大块疤,每回看到,杜亮的心里就很不好受。

一行人来到杜亮家的时候,他儿子已经放学了,正在做家务,女儿则拿着一本比较破旧的小人书,坐在门口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看到父亲回来,高兴地放下手中的小人书,一蹦一跳地扑进了杜亮的怀里。

杜亮一把抱起了女儿,随即就对女儿介绍说:“这位是许伯伯的老板孟叔叔。”

小丫头名叫杜思梅,起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纪念妻子,她长得像母亲多一些,十分可爱,不过手臂上的疤痕确实比较明显。她听了父亲的话后,很有礼貌地问候了孟子涛和大军。

“真乖,这是叔叔给你的礼物。”孟子涛把路上买的玩具递给小丫头。

小丫头虽然心里很想要,不过还是先看了看父亲,直到父亲同意,这才开心的收下玩具:“谢谢叔叔。”

接着,大军也把他买的礼物递给小丫头,和刚才一样,也是先问父亲这才收下,并礼貌地感谢。

这个时候,杜亮的儿子杜壮山从屋里出来了,和刚才杜思梅一样,孟子涛和大军也把玩具给了他。

看着儿女开心的模样,杜亮心里很愧疚,不过想到母亲,他又只能硬下心肠,接着问道:“小山,爷爷去哪了?”

“爷爷在里屋照顾奶奶呢。”

“咱们进去看望一下吧。”孟子涛说道。

杜亮点了点头,接着带着孟子涛和大军进了母亲的房间。

杜亮的父母都十分消瘦,一个是长年卧床的缘故,另一个是身体病弱,又要照顾妻子,生活艰辛人就越来越瘦了。

其实,杜亮也不想父亲这么劳累,不过他也是没办法,家里困难请不了保姆,只能让父亲代劳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豹哥的消息

孟子涛他们放下礼物,了解了一下杜亮母亲现在的病情,随后就出了门。

在厅堂坐下,孟子涛说道:“其实我觉得吧,你母亲虽然已经躺了好几年了,不过照顾的还不错,说不定还有转好的可能,我说的转好当然不是彻底康复,是指能够提高她的生活质量。”

其实,这也是孟子涛刚才用借口给杜亮的母亲把了脉,才会这么说,可惜他不能亲自动手,不然的话,改善的机率还要高一些。

杜亮苦笑道:“就算有这样的希望,想要治好的话,应该需要不少钱吧?”

孟子涛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们可以去大医院检查一下,请名医做个会诊,看看到底有没有恢复的可能,至于钱方面,由我来负责。”

杜亮沉默了片刻,说道:“孟老板,到时治疗费用可不少的。”

杜亮这番话的言外之意是,他到底有哪个地方,被孟子涛看上了,让孟子涛愿意为他花费这么多,说实在的,他多少有些想不明白。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么跟你说吧,我即将生产的纸张,肯定会给我带来不少财富,让别人眼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我又不可能天天呆在那里,所以,我必须要有个人,帮我看着配方的制作。”

说着,孟子涛又解释了一下,他现在研究的澄心堂纸的关键之处,其实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合成物质,而且这种物质用量比较少,而且配制的话,只要一个人就可以,所以,他必须要一个可靠的人来处理。

这个人选,孟子涛多少有些头疼,身边也没有比较合适的人选,让孟宏昌做吧,他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也不合适。大军也肯定不适合。

现在遇到了杜亮,孟子涛觉得很合意,当然必须要尽量招揽一下了。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杜亮说道:“那你不怕我把配方传出去?”

孟子涛笑道:“老话说的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况且,我认为你应该不会这么做的。”

虽然孟子涛今天刚认识杜亮,但凭他现在识人的本事,还是能够看得出杜亮符合自己要求的。另外,之前大军也详细介绍过杜亮,而杜亮又是一个孝子,知微见著,他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呢,做这个工作可能有些乏味,当然,就像我先前说的,空闲下来,你可以选个方向自学,有机会完全可以换管理岗位。不过,如果你答应的话,你们一家得搬到陵市去。”

杜亮沉思了片刻,说:“您先容我和父母商量一下,可以吗?”

“这当然没问题。”孟子涛微微一笑,觉得事情基本已经成了。

等了一会,杜亮和父亲一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架势应该是答应了。

果然,结果并不有出乎孟子涛的意料,杜亮一家还是同意了。之后,孟子涛表示合同到了陵市再签,明天一早就把杜亮的母亲送到医院去诊断。

杜亮和他的父亲闻言十分高兴,连忙表示同意。

定好了明早出的时间,笼罩在一家人头上的阴云消散了不少,吃饭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脸。

吃完晚饭又坐了一会,孟子涛准备走了,这个时候,杜亮的父亲让孟子涛等一会,随即,他去里屋一个房间,拿了一个类似古代铜镜那样的东西出来。

杜亮的父亲把东西直接放在孟子涛的身边,说道:“孟老板,这东西是以前我家祖上留下来的东西,是一面铜镜,我父亲当初告诉我这是一件古董。原本,我是准备如果我先走的话,就让亮子把这东西给卖了,找一个保镖,现在有你帮忙,这东西就用不到了,就送给你吧。”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现这确实是一面铜镜,不过上面的纹饰采用的是,比较少见的戗金彩漆的装饰工艺。

所谓戗金,指在用推光漆或翠漆完成的漆器表面干固后,采用特制的针或细雕刀,刻划出较纤细的纹饰来,在刻划的花纹中上漆,然后用金屑撒于罅中使之平滑,也可填以泥金或金箔的漆器装饰法。花纹露出金的阴文,谓之“戗金”。花纹嵌以银色的谓之“戗银”。

戗金技法始于西汉,宋代戗金技艺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元代戗金漆器制作继续保持着很高水平,其中,当时的嘉兴彭君宝的戗金负有盛誉。格古要论中说他:“戗山水、人物、亭观、花卉、鸟兽,种种臻妙。”

明时戗金极有成就,清代则集历代之大成,成就斐然。

“大叔,能让我先看看吗?”

得到对方的同意,孟子涛仔细打量起来,这面戗金彩漆镜形制和普通的铜镜差不多,为圆形,圆钮,背面以黄漆“万”字为锦地,巧妙地以镜钮为火球,两侧饰龙飞凤舞,缠枝花卉穿插其中,下部饰海水江崖纹。

从龙凤的构图风格、填漆的颜色、制作工艺来看都是典型的万历官造器物的特点,万历时期制作的戗金彩漆器流传于世者以盘、盒、箱等为多见,而铜镜采用戗金彩漆作为装饰工艺者则极为少见。弥足珍贵。

孟子涛看过之后,说道:“大叔,不瞒您说,这面铜镜很不错,价值也很高,送给我我可收受不起。如果您愿意的话,就转让给我吧。”

杜亮的父亲连连摆手:“不就一面铜的镜子嘛,顶多也就值个几万块钱,和你帮的忙根本不能比!”

孟子涛说道:“如果只有几万块钱,那我肯定收下来了,关键这面铜镜现在的市场价,能值四十来万,我真不好答应啊!”

“什么?四十来万,你没搞错吧?!”父子俩全都惊呆了。

孟子涛说:“这面铜镜使用的是工艺叫做戗金,是非常特别的一种漆器工艺,古代传下来的精品不多,每一件基本都能在古玩市场拍出高价。这面铜镜就是少见的精品之作,可惜的是,这面铜镜因时间久远,部分戗金已脱落,不然价值还会更高。”

“真的?你没有骗我们?”

虽然孟子涛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假话,但父子俩明显还是不太相信。

于是,孟子涛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网站,让他们看了一下以往的成交结果,这才让父子俩彻底相信。

接着,杜亮的父亲脸上就露出了懊悔的神色,杜亮知道父亲的想法,安慰道:“爸,咱们对这方面又不懂,只不过是无心之失,您就别难过了。”

杜亮的父亲懊恼地说:“关键我早点把东西拿去卖了,你妈也就能早点得到好的治疗,情况至少比现在要好多了吧。”

大军说道:“叔,您也别自责,也就是孟少能把真实价值告诉你,换别人的话,会老实说出来才怪了。”

杜亮连连点头道:“军子说的对!”

杜亮的父亲也觉得确实有道理,心情这才好一些。

接下来,孟子涛和父子俩一番讨价还价,父子俩一开始最多只肯要四十万,好说歹说,他们才同意孟子涛说的价格,四十五万。

直接通过转账的方式,把钱转到杜亮的银行卡里,之后,杜亮就把孟子涛和大军送回去。

路上,警局的负责人打电话过来,说是二利已经说了,指使他的人并不是大军三叔说的那几个仇家中的一个,而是一个不久前和他家闹了矛盾的邻居。

说起来,两家之间之所以闹矛盾,原因是前段时间那个邻居家少了一只鸭,因为两家养的鸭都是一个品种,以为跑到大军三叔家去了。于是,对方就找上门来。

大军的三婶以前就在鸭子身上做过记号,告诉邻居,肯定不会搞错的,事情上,也确实如此。

不过,对方见没有找到鸭子,心里十分窝火,结果临走之前,说了一两句不好听的话,大军的三婶当场怒了,就和对方吵了起来,越吵越凶,两人差点打起来,被匆忙赶来的大军的三叔制止了。

本来,这事说到底在农村上也不算什么,一般过一段时间也就差不多过去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报复,这让大军都有些想不明白。

后续的事情,自有警察来处理,孟子涛现在最关心的,其实是从二利口中得到的一个线索,说是他认识一位专门处理鬼货的老板,名叫豹哥,能量很大,手上还沾过人命。

二利说,他前几天还在郢都吃饭的时候遇到过豹哥,有可能现在还在郢都。

“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孟子涛欣喜不已,要知道,舒泽找这个豹哥已经很长时间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没想到在这里得到了豹哥的消息,真是意外之喜。第2o5章

于是,挂了电话之后,孟子涛马上给舒泽打了电话,舒泽同样也十分意外,接着就通知人去调查豹哥现在在哪,可以的话直接抓起来。

孟子涛还想跟舒泽说,关于戗金铜镜的事情,舒泽就急冲冲的挂了电话,去处理豹哥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 八卦阵

先前在金陵的时候,舒泽就跟孟子涛说过,他的一位堂伯,想要一件戗金工艺的古玩,因为并不着急,就让孟子涛慢慢找,找到了跟他说一声就行。

现在正准备跟舒泽说呢,他就挂了电话,孟子涛也没有回拨,反正舒泽说了事情不急,等下回再说吧。

杜亮把孟子涛和大军送到家,就先回去了。

和大军一起把古玩拿回房间,孟子涛跟大军打了声招呼,去洗了澡,回到房间,他从包里拿出那块随身带着的玉佩。

孟子涛按照杨庆丰说的顺序,把机关盒打开,现出了那个凹槽,接着就把玉佩放了进去。

玉佩刚接近凹槽的时候,孟子涛就感觉到好像有一股吸力,都不用他动手,玉佩就被安进了凹槽,凹槽的那块板,微微往上一弹,就可以拿出来了。

这让孟子涛觉得有些奇怪,这是玉又不是铁,怎么可能会有吸力呢?难道是因为玉石里面还含有铁元素?但像这类的玉石,铁元素含量特别低,怎么可能被磁铁感应到呢?

由于急着看盒子里的东西,孟子涛并没有多想,把那块木板取出来,就看到盒子里面,放着两样东西,一张看起来是羊皮纸之类的东西,另一件东西,则是一张很老旧的纸张。

孟子涛好奇地拿出一看,惊讶的现,这居然是一张“南宋行在会子库钞版”。

“行在”指皇帝巡幸之地,宋代京城是汴梁,南宋迁部于临安,称行在。

所谓的会子就是宋朝行量最大的纸币,起源于临安,也称作“便钱会子”即汇票、支票。

这张会子,上部“行在会干库”,左为“大壹贯文省”,右为“第壹百拾料”,票芯文字“敕伪造会子犯人处斩、赏钱壹阡贯,如不愿支赏,与补进义校尉,若徒中及窝藏之票能自告,特与免罪,亦支上件赏钱,或愿补前项名目者听”。

此文与宋史食货志铭文一致,又有异能的鉴定,应该是真品。

此类会子,虽然行不少,但也分时期,另外,南宋到现在战乱无数,这东西又是纸币,很容易损坏,因此流传到现在的并不多见,收藏价值较高,孟子涛也没有出售的想法。

把会子小心藏好,孟子涛又拿出另外一张羊皮纸之类的东西,事实上,后来经他鉴定,也确实是羊皮纸。

羊皮纸在几个世纪前的国外用的比较多,在当时,羊皮纸之所以会逐渐取代莎草纸的原因在于,它两面都能书写,而且能够让鹅毛笔的书写呈现饱满的色彩,拿来摺成书本也没有问题。唯一问题是它相当昂贵,制作也比较耗时耗工,不过保存的时间也比较长。

孟子涛打开这张羊皮纸,最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副八卦图,更准备的来说,这是一张八卦阵图。

八卦想必大家已经耳熟能详了,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伏羲先推算先天八卦,后由周文王推算出后天八卦,并且到现在还一直为我们所广泛使用。

至于八卦阵则为战国时期孙膑创,至三国时期,诸葛亮在中间加上了指挥使台,由弓兵和步兵守护,指挥变阵,一般认为有四四一十六种变法。

看到居然画得是八卦阵图,孟子涛有些愣了,心想,怎么宝藏的所在地,还有这种东西把守,那得是多珍贵的东西!

后来看了羊皮纸上的说明,孟子涛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地方,原先是一座古墓,而且古墓非常大有上中下三层,最上面的入口就是八卦阵。

古墓到底埋藏的是谁,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此文的书写者,最多就只能闯到第二层,差点还没了命,于是他就把东西放到了第二层,并写下了进入了方法。

现在大家知道,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正统的方法,是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

不过,这里是古墓,当然不会以这种正统的方法进入,简单来说,进去要选择一道门,出来要选择另一道门,不然的话,不说必死无疑吧,也是危机重重。

如果像正统的方法那样,选择生门进入的话,那就只有保佑自己运气足够好了。

这座八卦阵,正确的门,应该选择伤门,对于选择这个门,孟子涛一开始有些搞不明白。

因为伤门居东方震宫,五行属木,正当卯月春分之后甲木帝旺之时,旺则易折震卦主动,动则易伤元帅甲子常隐于戊土之下,子与卯相刑,刑则受伤,所以古人将震宫对应的八门命名为伤门。伤门属凶门,主人遭疾病刑伤之象。

孟子涛不由嘀咕一句,这得多大仇,选择这个门当作是进入的地方。

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伤门为凶门,不利经商、出行、赴任、修造、嫁娶,经商易破财,出行易有灾,但适宜于索债、捕捉盗贼、渔猎、赌博等。

难道那个墓主人生前欠了不少债,所以,布置八卦阵的人,才会出人意料的选择伤门为进入的门户?

另外,伤门属木,旺于春,特别是卯月,相于冬,休于夏,囚于四季末,死于秋。伤门居震宫伏吟,居兑宫反吟,居坤宫入墓,居坎宫生旺大凶,居乾宫受制,居艮宫被迫大凶,居离宫泄气。

所以,进入伤门也有时间的限制,最好是在夏天的大暑节气那段时间进去,这样危险会降到最低,其它时间,特别是春秋时节进入,是最为危险的时候。

这一点,孟子涛又有些不明白了,阵法到底是怎么知道四季,变换阵法的呢?

孟子涛越看脑子里的疑问就越多,最后干脆就不想了,准备这段时间先准备一下,等到大暑的时候,再去寻宝。

孟子涛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日历,今年大暑是在7月23号,还有一段时间,应该能够充分准备。

但马上,他又想到,舒泽跟他说过,七月要去京城有件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花的时间多不多,如果和大暑那段时间冲突的话,他肯定不会参加,不然的话,又要等一年,他可等不及。

孟子涛接着往下看,出来的门是景门,这个门到还算正常,书上说,景门小吉,亦为中平。宜于献策筹谋,选士荐贤,拜职遣使,火攻杀戮,余者不利,谨防口舌及血光火灾。景门多主文书之辈。

所以,出来的时候也要多加小心,不然也会遭到血光之灾,甚至运气不好一点,会永远留在古墓。

看完了羊皮纸上的介绍,孟子涛轻轻吐了一口气,心里则多少有些腻歪。

你说,好好的财宝,你放到哪去不好,放别人的坟墓里,而且还这么危险,想要取点财还得拼了老命,想想都不爽。要不是里面的财宝实在太动人了,他还真不想去插一手。

至于说里面的财宝有多少,光是黄金都有十万两,那可是5oo万克,只算金价,按现在24o块钱一克o9年,那不得值12亿啊。

另外,还有白银、珠宝、古董无数,这些应该也值12亿吧,就算找了部门帮忙,到时一半上交,算上奖励,那也不止12亿啊!如果不上交的话光是想想,孟子涛都直流口水。

不过,孟子涛并没有不上交的想法,毕竟这么多东西,光他一个人处理的话,多少会麻烦一些。况且,自己这个部门有付出必有回报,他选择上交,也不能亏待了他,这一点,类似的案例很多,因此,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只是,孟子涛现在对部门的信任度不高,特别是上回出了叛徒的事情之后,所以他并不想提前通知部门,准备快要出的时候再说。

把羊皮纸小心的收起来,孟子涛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觉得自己会不会被羊皮纸上信息误导了,如果那里真有那么危险的话,对方又是怎么把这么多财宝拿进古墓的?再怎么样,也要搬好几次才行吧?

“差点被这家伙忽悠住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不过,他虽然认为危险应该没那么夸张,但至少该做的准备还是努力去做,涉及到自身的安全问题,再多的准备、再多的小心也不为过。

一早起了床,吃了早饭,孟子涛把这回的收获都收起来,随后跟大军的家人告别,坐上大军叫的车子,前往杜亮家。

到了那,杜亮一家也已经准备好了,杜亮还叫了一辆救护车,把母亲抬上车后,三辆车子出前往郢都的医院出。

到了医院,请的专家已经到了,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会诊,得出了结论,杜亮的母亲因为长年卧床,再加上治疗比较简单,所以恢复程度不会太好,但提高生活质量还是可以的。

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杜亮的意料,但只要能让母亲活的好一些,他就愿意治疗,以前是没有条件,现在有了条件哪还有不治的道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 见家长

替杜亮的母亲会诊,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因此孟子涛并没有一直呆在医院,而是去市区买了一些礼物。本文由 。。

期间,孟子涛给舒泽打了电话,问他豹哥有没有抓到,舒泽告诉他,豹哥十分狡猾暂时还没有抓到,不过他有信心在三天之内抓到人。

接着,孟子涛跟他提起了那件戗金彩漆铜镜,舒泽跟他说,暂时先放在孟子涛那里,等有时间,他亲自去陵市拿。

最后,孟子涛问了七月份去京城到底有什么事情,舒泽又说暂时还不到说的时候,等去之前再告诉他详情。

孟子涛有些无语地说:“我说,你就不能说清楚一些?”

手机里传出了舒泽的笑声:“子涛,这可不是我故意不说,是所有有资格参加的人,都不能提前告知。而且跟你说实话,我现在也不太清楚那天要做什么事情,具体的你让我现在解释很麻烦,还是等到了时间再说吧。”

孟子涛并没有逼问,说:“好吧,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具体的时间,如果到大暑那段时间,我肯定是不会去的。”

“大暑是什么时候?”

“7月23号。”

“应该是在这之前,不过,如果真要到那会,你不会真不参加吧?你要知道,赢了之后的奖励,可是非常丰富的。”

孟子涛说:“如果真要那个时候,我是肯定不会去的。”

这话让舒泽十分好奇:“到底什么事情啊?”

这回换到孟子涛笑着说保密了,这让舒泽更加好奇,变着法子一通好问,不过孟子涛就是不说,他也拿孟子涛没办法。

“真够小气的。”舒泽嘀咕了一句。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岔过了话,此事事关宝藏,而且那里又危险,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觉得不说的好。

聊了一会,两人就挂了电话。

下午医生会诊之后,孟子涛他们就去问医生,病人的身体情况,禁不禁的住长途跋涉,如果可以,他们就准备把老太太送到沪市去治疗,之后随着病情的好转,再转院去陵市做康复治疗。

由于舒泽已经让人打好招呼了,医生也是实话实说,最好在这里治疗一个星期再转院,这样途中的危险会降低许多。

纸厂的建设还在纸上,这次回去之后,孟子涛先要决定地址、厂房建设等方向的事情,好在这些都有舒泽和张景强他们帮忙,不然的话,光是解决这些麻烦事,他都要头大。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暂时没有什么需要杜亮做的,可以先处理杜亮母亲的治疗,等到工厂开始建设,孟子涛再让杜亮负责这方面的工作,到时,也可以请一位护工。

第二天,杜亮和他的儿女一起,跟着孟子涛回陵市,先把俩个小家伙学校的事情处理好,到时可以让杜亮的父亲回来照顾孙子、孙女,杜亮去照顾母亲。

临走之前,孟子涛还拜托郑宗先,给秦森林一个教训,免得秦森林以为他好欺。

经过长途跋涉,孟子涛一行返回陵市,接着为了安顿杜亮一家,又忙乱了一阵,好在孟子涛现在认识的人不少,有大家帮忙,他又不缺钱,处理的很容易。

房子的事情,孟子涛回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地处新区,离他预想的工厂地址不远,周围还是挺繁华的,教育资源也不错。

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上学的事情也已经办好了,第三天两个小家伙就可以去学校上学,当然,一个是幼儿园,一个是小学。

之后,杜亮马上回郢都接替父亲,至于家里的小孩,孟子涛已经为他们请了一位保姆,不用杜亮担心。

忙完了杜亮的事情,孟子涛准备先休息两天再处理工厂的事情,先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带何婉奕去见他家。

孟子涛到何婉奕的店里,两人一商量,为了让孟子涛的父母有所准备,打算明天去。

这之后,孟子涛在店里呆了半天,解了相思之苦,其实要不是王之轩打电话过来,他都想吃了晚饭再回去。

王之轩那边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先前他介绍的那个胡远亮回来了,让孟子涛去见一面,大家交流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到了王之轩的古玩店,孟子涛看到王梦晗也度了蜜月回来了,整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之色。

王梦晗看到孟子涛,就从柜台里面,拿出一个礼盒送给孟子涛,说是他们度蜜月时买的礼物,孟子涛接过之后也送给她一份郢都带回来的特产。

“孟哥,什么时候能吃到你和婉奕的喜糖啊!”放好了东西,王梦晗笑着问道。

孟子涛笑道:“明天她去我家。”

王梦晗对何婉奕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闻言笑道:“哟,那应该快啦,祝你们早日喜结连理啊。”

“那我先谢过你的吉言了。”孟子涛笑着拱了拱手。

聊了几句,孟子涛跟王梦晗打了招呼,走进了会客室。

会客室里除了王之轩之外,还有一位看起来已经将近四十岁的大叔,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胡远亮了。不过,就以他的相貌来看,还真猜不出他只有三十岁。

王之轩为双方做了介绍,之后两人寒暄了几句,就谈起了正事。

胡远亮直言道:“孟掌柜,你也知道我的年纪,可能在眼力方面还有些欠缺啊!”

孟子涛笑道:“既然王叔介绍了你,那这方面我肯定不会担心,而且老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到底成不成,你在这个位置上坐上一段时间,我不就知道了吗?说实在的,我都有信心,你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

胡远亮沉吟了片刻,郑重地说:“行,那我试一试,如果过了一段时间,你觉得不合适,也不用看王叔的面子,直接把我开了我也没二话说。”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起身笑着握了握手,胡远亮接着说道:“老板,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再给我两天的时间吧。”

孟子涛说:“两天够吗?”

“够了。”

“那行,合同的事情,等你来上班的时候再签吧。”

“可以。”

接下来,三人聊了一会古玩方面的话题,孟子涛现,胡远亮虽然做的是钱币方向的生意,但在文玩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这也正合孟子涛古玩店经营的项目。

一番讨论下来,孟子涛对胡远亮的水平大致有了了解,还是比较满意的,关键胡远亮只有三十岁,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聊到最后,孟子涛问王之轩道:“王叔,朱新跃今天没有过来吗?”

王之轩说:“过来了,不过我让他早点回去了。”

“怎么了?是他不合适做这一行吗?”孟子涛问道。

王之轩笑道:“当然不是,这小子虽然长得挺憨厚,脑子有时也不太灵光,不过有古玩方面的天赋,人也挺努力的,是颗好苗子。只不过,他今天有些心神不宁,我问他,好像是家里有些事情,我就让他早点回去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心里觉得如果朱新跃一直被家里的事情羁绊,前景实在有些不明朗,看来后天要找个时间,好好跟朱新跃谈谈,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晚上,请王之轩他们吃了晚饭,孟子涛就回家去了,跟父母把女朋友明天过来的事情一说,俩人高兴之余,埋怨孟子涛不早说。

第二天,孟子涛帮父母做了一会家务,到时间去接了何婉奕。

上回去见何婉奕的父母时,孟子涛十分紧张,这回换何婉奕紧张了,在车上,她就一直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型。

等下了车,在去孟子涛家的路上,何婉奕一会问孟子涛:“子涛,我的头乱不乱啊?”一会又问:“子涛,我的妆画的好不好看,衣服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孟子涛嘴上说没问题,心里则暗笑不已。

也许看出了孟子涛正在憋着笑,何婉奕娇嗔道:“哼,你第一次去我家,也不比我好到哪去。”

孟子涛笑道:“所以说,你就别担心了,我不也那样过来了吗?况且,我爸妈都很好说话的,看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给你脸色看?”

何婉奕可能觉得有些没面子,嘴硬道:“我才不紧张呢!”

不过,她嘴上说不紧张,但拎着礼盒的手,都紧了紧,因为力气用的大,手背都有些白。

到了孟子涛家,孟舒良夫妇对何婉奕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刚进门,何婉奕放下手中的礼物,徐苹就拉着她的手,一阵嘘寒问暖,孟子涛直接被无视了。

这之后,何婉奕也不紧张了,嘴上很甜,左一句叔叔,右一句阿姨,把孟舒良夫妇哄的很开心。

于是,当天晚上,徐苹就告诫孟子涛,一定要把何婉奕娶回家,如果今后胆敢做什么对不起何婉奕的事情,一定要让孟子涛好看。

这让孟子涛不由感慨,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儿子。

由于双方的父母都非常满意,干脆就趁热打铁,约个时间两家父母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两人的婚事。最后就订在这个星期的星期天。

…………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大早,孟子涛心情愉悦地拿着那件鲁山窑的注子,来到自家古玩店,接着就和大军把店里打扫了一番。

坐着喝了一会茶,老杨就就进店里,笑着说:“孟掌柜,你可真是大忙人啊,一天到晚就见你的店关着的。”

孟子涛笑道:“没办法,人手不足啊,要不外出多逛逛,也找不到好东西不是?”

说完,孟子涛就给老杨倒了一杯茶。

老杨先是细细闻了一下,之后品了三口,有些陶醉地说道:“真是好茶啊,喝了你这茶,我自己的都喝不进口了。”

孟子涛笑:“那你就常来嘛。”

老杨小口品了茶,说道:“我要常来,那你的店也得常开啊,要不这样吧,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帮你介绍人过来。”

孟子涛先表达了谢意,说:“可惜晚了几天,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

“是哪位?”老杨有些好奇。

“王叔介绍的,叫胡远亮,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孟子涛回道。

“是小胡啊,我认识,他也是一时大意,出了那种事情。”

老杨脸上恍然,接着说道:“不过,小胡做生意确实挺不错的,而且眼力也可以,你算是捡到宝了。”

孟子涛笑道:“这都要感谢王叔。”

过了片刻,老杨说起了正事,孟子涛就把那件鲁山窑的注子拿了出来。

老杨仔细打量,嘴上连声说好,对这件东西十分满意,都没怎么讲价就买了下来,当然,话又说回来了,孟子涛也不可能给他太贵的价格。

又坐了一会,老杨拿着东西准备告辞,临走之前,他拍了拍额头:“差点忘记了,上回你不是让我打听,铁皮的消息吗?我上回和一位朋友聊天的时候,他说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好像在家里的时候,听他朋友提起过。”

这个铁皮自从指使戈京放火烧了茹同甫的店铺之后,就好像人间蒸了一样,警察也找不到他在哪里。

现在听老杨提起这事,孟子涛连忙问道:“他怎么说的?”

老扬说:“他想不起来,说要回家问一下,他是温陵人,今天才回去,估计最少要两天才能得到回音吧,如果有消息,我一定及时通知你。”

“行,那就麻烦你了。”

“嗨,这有什么麻烦的,那没事我先走啦。”

“慢走……”

老杨走了之后,孟子涛又回去坐着看书喝茶。

今天生意不好,等到十点多的时候,一个人影都没有,孟子涛就不想再等了,准备去王之轩那边去看看。

不过,还没等孟子涛起身,他就看到一个女的有些慌张的跑了进来,这让他十分惊讶,因为她不是别人,正是班长许晓怡。

“我说许大班长,你这是怎么了?”孟子涛问道。

许晓怡有些花容失色:“孟子涛,求你帮帮我,后面有人想要打死我!”

孟子涛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心道,就你做的那些事,被人打也是正常的。

当然,这种话他也不好说,直接说道:“班长,这种事情你应该报警啊。”

“不能报警,打我的人是我的男朋友。”许晓怡又加了一句:“我已经准备跟他分手了,他死活不答应,还说我肯定又搭上别人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脸色有些变了,既然是这种事情,那你许晓怡还跑我这里来,那不是拿我垫背吗?

许晓怡双掌合十,对着孟子涛请求道:“孟子涛,我真没别的意思,我本来也没想跑到你的店里来,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就行行好,帮我一次吧,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啊!他来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看到一个有些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这让孟子涛心里很奇怪,不是说许晓怡找了个有钱人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这种人了?

正当孟子涛疑惑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就指着许晓怡破口大骂,那真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孟子涛听不下去了,呵斥道:“骂什么骂,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给我滚出去!”

年轻人表情狰狞地说:“小子,我还没说找你算账呢,居然敢对我吼!我告诉你,你既然敢撬我马子,这事就没完!说吧,给钱还是给命!”

孟子涛见他这么说,反而气消了一些,淡淡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快给我滚,不然那就别怪我辣手了!”

年轻人哈哈一笑:“居然敢跟我说辣手,小子,我怒了,我告诉你,这回你不给我一百万,你这店就等着关门吧。还有,小心你的家人哦!”

孟子涛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他的家人来威胁自己,他对着怒容满面的许晓怡挥了挥手,就准备让大军把这人打出去,之后再叫人好好收拾他。

还没等他开口,老宋的电话来了,这让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你想要钱是吧?”孟子涛问道。

年轻人以为孟子涛认怂了,心里一喜,说道:“一百万,一分不都不能少,一定要现金!”

孟子涛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朱正强。”许晓怡插话道。

得了对方的名字,孟子涛在电话里说了两句,接着对年轻人说:“你站在那等着,马上就有人送钱过来。”

朱正强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孟子涛叫人过来,或者报警,就大大咧咧的在店里转悠起来。

过了没一会,两个有些健壮的男子走了进来:“孟掌柜在吗?我们送线过来了。”

“钱呢,在哪?”朱正强看着他们手上空空如野,觉得有些奇怪。

其中一个男子说:“废话!三十万呢,万一搞错了,还得搬回去,那多危险。”

朱正强有些不满:“怎么只有三十万?”

刚才那个人又语气不善良地说:“废话!一时半会银行里能取多少现金出来?”

朱正强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也有道理,而且不管怎么样,只要孟子涛给他钱就好说,照他以往的经验看来,给钱给的这么爽快,那以后还可以继续敲诈,只要抓住了他们的弱点,钱就断不了……

第四百零六章 教训一下

孟子涛注意到,其中一个人之前跟老宋过来喝过酒,知道这两个就是老宋叫来的人,他站起身来,说道:“我就是孟子涛。。”

刚才说话的男子跟孟子涛拱了拱手,说道:“孟掌柜,抱歉啊,麻烦您能证明一下自己,毕竟这是三十万,不是三五百,万一弄错了,那我们也不好跟宋哥交待。”

孟子涛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想来应该有意义,于是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走过去递给了说话那人。

对方看了看身份证,对盯着孟子涛看了看,接着就还了回去:“那行,孟掌柜,跟我们去车里取钱吧。”

说话音,旁边一人还向孟子涛偷偷使了眼色,孟子涛明白了,对着朱正强说道:“你是在这里等,还是一起去?”

拿到手里的钱才是自己的钱,朱正强当然不想在这里等着,有些迫不及待地说:“我要一起过去,把钱拿了。”

“身份证!”刚才那人又向朱正强伸出了手。

朱正强下意识的把身份证交给了对方,不过再一想,觉得有些不对,自己为什么要把身份证给他呢?

不过这个时候,那人已经把身份证还了回来,说:“行了,走吧。”

朱正强此时脑子里都是都是钱,所以并没有多想,直接说道:“那快走吧,拿到钱我请大家吃饭,全当交个朋友。你们慢慢就会现,我这个人是很好的朋友。”

孟子涛他们心里都冷笑几声,心道,还想吃饭?一会有你哭的时候!

接下来,几个人前前后后的出了聚赏阁,孟子涛跟在最后面,出门的时候让大军和许晓怡在店里呆着,还示意大军把许晓怡给看好了。

出了店门往右走了没一会,朱正强就见到市场外的公路边上停着两辆白色面包车,不过车窗是茶色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跟着那两个男子走向其中一辆面包车,朱正强的心里就十分激动,一想到马上就将拥有三十万现金,他眼睛都快放出光来了,虽然对他来说,家里并不缺钱,但因为他不成器,每个星期的零用钱都是固定的,让他饿不死,也充不成款爷。

可以说,到现在他手上钱的总额都没有过一万块,因此对即将到手的三十万,才十分在意,可以说,连基本的警惕都已经消失了。

朱正强正在幻想着一会拿到三十万之后,到底怎么花,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跑过去拉开一辆面包车的侧门,然后钻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第二个人就故意慢了些,请朱正强进去。

朱正强现在脑子里全都是钱,所以根本没想,现在应该是孟子涛上车,而是直接就钻进了车里,不过他一上车,后面就马上跟着上了一个人,接着又把车门“呯”的一声重重拉上了。

车门一关,前面的司机就动了汽车,车子迅的窜了出去,其中一人直接把朱正强往后排的座位推了过去,朱正强一脸懵,此时,他才觉得不对头,看到旁边是一个强壮的大汉,前面又坐着两个人,心道一声“不好”。

于是,朱正强赶紧叫道:“停车!我要下车!快把我放下去!”

“啪”的一声,坐在朱正强旁边的壮汉,不由分说就猛的给了朱正强的左脸一巴掌,打得朱正强是眼冒金星,鼻子都被打出血来了。

朱正强捂着脸,胆战心惊地说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

坐在朱正强前面的男子,直接抓回身抓住了朱正强的头,猛得一揪过来,接着又给朱正强的右脸就是一巴掌,骂道:“妈的,小赤佬,要敲诈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朱正强顿时清醒下来,现在再想了想刚才的情形,知道是自己大意了,觉得孟子涛年纪小就好欺负,也不想想,这点年纪能开古玩店,而且那店面不小,能没点实力吗?

这个社会有钱有势的人就是厉害,看来那个年轻的店老板就是这样有钱有势的人,所以能一下子找来这么多人。

虽说,论实力,他觉得父母能耐也挺大的,但重要的一点就是,今天的事情他可能占理,但关键他没有对方撬他女朋友的证据,后来又敲诈上了,所以变成他理亏了。到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吃亏是必然的。

“财迷心窍啊!”

此时此刻,朱正强自己都想打自己一巴掌,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必须要想点办法,能够少吃点苦,甚至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至于怎么大事化小,那就只能搬出自己的父母了,不过,朱正强有些犹豫,因为如果对方不怕自己的父母,甚至和自己父母有仇,那就别说大事化小了,肯定还会更加严重。

这种事情,朱正强以前也做的多了,也听说有人大意失手的事情,说是敲诈遇到猛人,结果被对方直接送进去了,还判了好几年。

现在,他敲诈对方一百万,这个数目已经属于比较大了,虽然还没形成事实,但只要对方有关系,完全有可能把后果往大了定,就算有他家人帮忙,他多少也会倒霉。

不过,说实在的,真到了那一步,朱正强也不是太害怕,最多关上几天,也就出去了,但现在这群人看来是混黑的,这种人是拿钱办事,心狠手辣的,说一不二,没有半点顾忌,要是那个年轻人心狠一点,断他手脚都有可能。

对方见朱正强一声不坑,又上前打了好几巴掌,朱正强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直响,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想办法稳住对方,如果能够从他们手里脱身那就最好了。

“玛得,要是那小子在的话,那就好了,说不定求求情,或者打出自己父母的名号,可以让他有所顾及。”

正想着,朱正强就注意到,对方又准备打他,连忙求道:“这位大哥,求你别打了,不然我耳朵都快打聋了。”

“闭嘴!谁让你说话了!”坐在旁边的壮汉,立马就对着朱正强抱以老拳,把他打得差点神志不清了,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坐在前排的人说道:“行了,别打了,咱们到了地方,再把他松松骨!”

壮汉看了朱正强一幅想要作呕的模样,也怕打得朱正强吐了一车,如果那样的话,那就郁闷了。

朱正强总算喘了一口气,脸上一开始还火辣辣的,到最后都麻木了,感觉整张脸都好像不是自己的,这让他又气又恼,长这么大,自己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回要是脱了身,年轻人他不敢动,但这些混子,他非得出一口恶气不可。

朱正强恢复了一会,心里又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也不知道对方要把车子开到哪里,会把他怎么办,对他来说,杀了他还不怕,最怕的是把他给打残了。

想到这,朱正强就害怕的浑身直颤,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完全应该是享受生活的命,如果被打残了,那他将来还怎么泡妞?

如果车里的人知道朱正强这个时候,还想着泡妞的话,估计也会十分无语吧。

这时,朱正强忍不住问了起来:“几位大哥,咱们一会要去哪里啊?”

“刚叫你闭嘴,你又说!”回答他的又是壮汉的一巴掌。

朱正强哪还敢出声,心里害怕的要命,真担心一会这些人真像他想的那样,下手不知道轻重,那他就倒霉了。

由于心里越来越怕,朱正强忍不住报起了自己父亲的名字:“几位大哥,我爸是朱利福,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朱正强的话,让车厢里的人有些意外,因为他们都听说过朱利福这个名字。

朱利福开着一家公司,公司到是不大,市值也就一两千万,但每年能带来好几百万的纯利,之所以这么赚钱,靠的是他的老婆。

他老婆家族很大,在政商界颇有能耐,在陵市还是挺吃得开的。

看到提了自己父亲的名字,车厢里的这些人都面面相觑,朱正强心里有些得意,不过紧接着,对方对着他又狠狠揍了起来,把他直接给打懵了。

…………

话分两头,另一边,孟子涛看到载着朱正强的面包车飞离开之后,就冷冷笑了一声,居然敢敲诈他,真是作死!

这时,后面一辆面包车的侧门打开,里面坐着的正是尤小富。

孟子涛跟尤小富交待了一下,让别把人给打残了,但同时也要保证朱正强再也不敢搞事。

尤小富笑着表示一定办好,接着就上车离开了。

孟子涛返回店里,看到许晓一脸焦急的看着门口,看到孟子涛回来了,她心里一松,但马上她又想到了朱正强,也不知道被孟子涛搞到哪去了。

“孟子涛,朱正强去哪里了?”

孟子涛说:“怎么,还惦记着他的安危?”

许晓怡苦笑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不过既然我决定做这种事情,就有了被别人骂的准备,要不是出了事情,我是不可能再回来的。”

孟子涛坐下来,喝了两口茶,说道:“我对你以往的事情不关心,你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不清不楚。”

许晓怡神色黯然,说道:“我和朱正强是在回来之后认识的,是我父母托人给我介绍的对象,他父亲叫朱利福,家里开着一家公司,据说挺赚钱的……”

“等等!”

孟子涛打断了许晓怡的话,因为他对朱利福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想了一会,就想起朱利福是何方神圣了,而且说起来,朱利福对他的印象肯定好不了,因为朱大昌正是朱利福的堂哥。

想当初,他们几个做了局,让朱大昌买下送人的古董,结果最后直接被人送进局子里去了,现在还在监狱里呆着。

要说,这件事情虽然是薛文光眼力不好占了很大的因素,但事后朱大昌肯定会反应过来,和他们有一定的关系,朱大昌一家,对他能有好印象才怪。

孟子涛深深地看了许晓怡一眼,问道:“你知道朱利福的老婆是谁吗?”

许晓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朱正强平时只把我当成是玩物,家里的事情都不跟我说的。”

说到这,许晓怡听出了孟子涛话中的含义,心里也开始担心起来:“难道朱正强的母亲很厉害吗?”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是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不过要是被我查出来你故意的,那就别怪我了。”

许晓怡急忙连连摆手道:“我和朱正强在一起,才一个多月而已,连他家都没去过,真不知道他家的情况啊!如果我知道他妈也很厉害的话,也不敢随便就跟他提分手。”

孟子涛挥了挥手:“行了,慢慢看吧,你接着说和你朱正强的事情。”

许晓怡看了看孟子涛,见没有从孟子涛脸上看出什么,也放了一些心,接着就继续说了起来。

原来,朱正强追求了许晓怡一阵子得手之后,就原形毕露,本来许晓怡打算马上就分手,但没想到,朱正强从她的电脑里,恢复出了以前她删掉的一些非常私密的照片。

于是,朱正强就以这些照片要挟许晓怡,许晓怡也只能虚与委蛇,暗中想要找机会,得到那些照片。

昨天,趁着朱正强喝醉了酒,许晓怡总算套到了那些照片,确认没有备份之后,今天就和朱正强提出了分手,结果朱正强表示不同意,还想要报复她,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孟子涛听了许晓怡的解释,暂时没有现破绽,但他也不会轻易就相信,之后肯定是要让人调查的,他可不想被人利用,而且还是被许晓怡这样的人利用。

孟子涛说道:“好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如果他将来还敢找你麻烦,你就给我打电话,但这只是因为你的班长身份,我也不需要你报答。”

自己可是对程启恒的遭遇十分清楚,他现在好不容易已经和何婉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他可不想因为类似的事情,出了什么变故。

许晓怡张了张嘴,内心十分黯然,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了一声“谢谢”。

许晓怡沉默地离开了,孟子涛这边也接到了尤小富打来的电话,说是把朱正强给揍晕了。

孟子涛问道:“人没有打坏吧?”

尤小富说道:“您放心好了,大家下手都有数的。”

“那就好。”孟子涛放心了,虽说他不怕朱利福一家,但如果把朱正强打坏了,那多少也是件麻烦事。

尤小富有些兴奋地说道:“孟老板您可能不知道,这个朱正强其实是朱利福的儿子。”

“呵呵,这事我刚才知道了。”孟子涛听出了尤小富的语气,多少有些奇怪,问道:“难道你们不怕朱利福夫妇吗?”

“这不是狗仗人势吗?”

尤小富嘿嘿一笑,说话也没什么禁忌:“而且,实话跟您说,宋哥以前吃过朱利福婆娘的小表弟的亏,正好趁今天,我们也算给宋哥报仇血恨了。”

孟子涛也不去管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只是又提醒尤小富别把人给打坏了,别的事情也不用他多说。

尤小富拍着胸口保证,一定给孟子涛一个满意的结果。

挂了尤小富的电话,孟子涛想了想,又打了几通电话,做好迎接朱家报仇的准备,对于结果,不提别的,这回的理在他这边,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解决了这个事情,孟子涛关了店门,和大军一起来到正一轩,准备找王之轩他们吃饭。

进入正一轩,孟子涛看到程启恒和王梦晗在说着悄悄话,店员正在收拾东西,至于王之轩,还是老样子,坐在椅子上,喝茶看书。

此时,孟子涛反应过来,怎么朱新跃不见人影,难道今天没来吗?更何况,照理说,朱新跃不是应该到自己的店里来报道的吗?

按下心中的疑惑,孟子涛先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对着程启恒笑道:“我说程哥,这一段时间不见,你比以前胖了好几斤了吧?”

程启恒笑道:“我这叫心宽体胖。”

王梦晗哼了一声:“得了吧,我才不喜欢胖子呢,你敢变胖,我就敢休了你!”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

王之轩笑着说了一句,接着说道:“不过小程,你平时确实应该注意,不然胖了起来,想要再瘦下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老丈人和老婆都这么说,程启恒哪还哪不同意,连忙表示每天会跑步。

开了几句玩笑,大家就关了店门,往饭店走去。

路上,听孟子涛问起朱新跃的事,王之轩说道:“他说他要请假两天,明天才会过来,我当时跟他说了,让他去你那边,这小子,怎么也没跟你打个电话。”

孟子涛笑道:“或许是因为他想呆在你的店里呢?”

王之轩呵呵一笑:“我这边有小辉了,不然的话,我还真会把他留下来。”

孟子涛笑了笑,心里对朱新跃不联系自己,多少会有些不快,不过想到对方还只是还没高中毕业的小孩子,为人又有些笨,他的那丝不快也就马上消失了。

这时,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王叔,您有没有把我的手机号码给朱新跃?”

王之轩讶然道:“没有啊,他一直没问我要,我还以为你给他了,难道你没有给他你的电话?”

孟子涛说:“当然没有,我都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呢,怎么可能把手机号码给他?唔,应该是小欣那个丫头办事不靠谱,没把手机号码给他。”

说到最后,孟子涛都觉得有些好笑,王之轩也笑着摇了摇头。

今天,孟子涛他们去的地方,是一家新的饭店。

说起来,陵市人爱吃,对吃也特别讲究,如果饭店做的好吃,就算是排队等待,大家也都心甘情愿,但如果饭店的水准比较普通,基本就没什么人会去了,一到饭点,大多数位置都空空如野。

今天大家要去的饭店,虽然位置不怎么样,但从孟子涛他们连包间都没有抢到,可见生意差不了,一般这样的店做出来的菜,味道肯定行。

孟子涛他们就在大堂里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就这样还算运气好,因为后面的人就要排队了。

这家店的特色是红烧大肠,听着好像很普通,但想要把普通的大肠做好,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般来说,不爱大肠的人大多就是因为受不了大肠的一股怪味,但如果完全将大肠的味道洗得一干二净,把大肠洗得白透白透的话,爱大肠的人恐怕也受不了。

这家店的大肠好吃的关键在于“洗得好”,洗要好要洗得适度,千万不能把大肠的弹性给洗没了。因此大肠外皮不能过分清洗,但内侧的油脂却一定要全部清理掉。

这家店上菜的度还可以,大家等了没一会,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红烧大肠就上桌了。

这里的红烧大肠有着趋向大肠煲的架势,红透透的大肠几乎铺满了整只碗。

夹一块放入嘴中,一咬下去,那真是酥、香、糯、劲,让人吃了赞不绝口,而且居然能够嚼上十多口,那种感觉实在太舒服了。

沉醉在浓油赤酱的满足感中,孟子涛只觉得大肠是越嚼越甜,咽到肚子里,回味无穷,真想对其大写一个赞字。

除了红烧大肠之外,这里的狮子头也是十分出名,狮子头是由六成肥肉和四成瘦肉加上葱、姜、鸡蛋等配料斩成肉泥,做成拳头大小的肉丸,这里的狮子头是清蒸的,吃了肥而不腻,满口余香。

第四百零八章 没有印象

原来,偷了那幅画的不是别人,正是云定松的唯一的徒弟,自从他得知云定松从时雨霖那里得了郭熙的《秋山行旅图》,他心里就起了贪念。

之后,云定松的徒弟伙同云定松的保姆,趁着云定松因为欣赏了太长时间,人太劳累了,于是就在保姆的帮助下,把那幅画偷了出来。

在这里,要解释一下云定松的家庭情况,他老伴几年前因病去世,子女又都在外地定居,保姆当初也是他的徒弟帮忙找的,后来从警察那得知,在找这个保姆的时候,对方心里就已经起了歹念。

也幸亏对方是图财不图命,不然这几年中间有的是机会。

至于云定松的徒弟为什么被抓到,也是他运气不好,保姆给云定松下的安眠药份量不够,云定松现不对,及时报了警。

而这个时候,云定松的徒弟已经处理了画作,准备潜逃出国,等他去机场的时候,被云定松的朋友认了出来,通知警察抓到了人。

之后,云定松一口咬定自己没偷,不过他又解释不了一些事情,最后熬了两天,只能把事实说出来。

不过,由于云定松直接把画卖给了黑市商人,两天时间,画已经转手了好几次,而且凭他们的手段,想要找到十分困难。

这之后,云定松和时雨霖一直动关系,寻找这幅画,却一直没有消息,直到前两天,云定松得到消息,说这幅画好像在陵市,于是连忙赶到这边。

本来,云定松准备找朋友帮忙,没想到对方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车祸去世了。

听了事情的经过,孟子涛他们也不禁感慨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古人诚不欺我。

此时,王之轩和孟子涛也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估计是想拜托他们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这幅画的线索。

大家沉默了片刻,王之轩开口道:“这毕竟是贼货,物主多少也是有些顾虑的。”

云定松说道:“这一点,我们也知道,现在我们也只想把画买回来,多花一成也无所谓,而且我们也无需知道,物主到底是谁。”

“那你们知不知道这方面的线索?”孟子涛问道。

云定松说道:“我们先前得到消息,说是东西在你们这边一位姓曹的收藏家手里。”

“姓曹的收藏家?”

“对,说是此人比较有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收藏家。”

孟子涛和王之轩有些面面相觑,因为在陵市,姓曹的藏家有,但要说真正意义的收藏家,还真没有哪个姓曹的藏家能够达得上的。

什么样的藏家才算收藏家?不少人理想的定义为永久收藏的人才叫收藏家。但如果真得按照如此严格的标准,国内收藏家那就少得厉害了,就连王季迁和钱镜塘这等在收藏家的队伍里站了几十年的老前辈,在这条规则下,也被轻而易举扔了出去。

因此,现在国内在收藏家的划分上分成了两类。

一类就是上面说的,当然,要是一件东西都不卖,只进不出,那也有点儿绝对。

比如说,国外著名的博物馆,每年大约有2%左右的藏品被淘汰,淘汰的目的只是为了腾出空地,以便引入更有价值的藏品,同时能有更多精力收藏最好的珍品。

而另一类就是持相反的意见,他们卖出藏品,一是实现资金的流动;另外也是一个去粗取精的过程,留下更好的,倒出资金来购买更好的东西。

比如说,一幅作品以五万元买入,1oo万元卖出;1oo万元买入的,1ooo万元卖出,这说明此位藏家有眼光。这也是对一个收藏家成功是否的真正考验。

这两种观点,可谓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虽然对于收藏家的定义不明晰,但收藏一两件古玩、艺术品的人肯定不算的。一旦藏品到了一定数量,就必须有一个合适的场馆保管,办博物馆或者美术馆在这几年中成为一股热潮,并在持续升温。

但不管是办私人博物馆或者美术馆,或者有钱又喜欢独乐乐,自己找个地方把藏品收藏起来,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孟子涛和王之轩都没有听说过,在陵市有姓曹的藏家能够达的到。

所以,两人第一个念头就是云定松他们肯定搞错了。

王之轩说道:“抱歉,你说的姓曹的收藏家,我还真没听过。”

孟子涛也点头道:“真正能够说是收藏家的人,不出意外,应该确实没有曹姓的在内。”

听王之轩和孟子涛这么说,云定松和时雨霖两人也都有些皱眉,因为给他们消息的人,还是比较灵通的,想来应该不至于在姓氏这点上搞错。

过了片刻,时雨霖想到了一个可能,说道:“会不会那人喜欢购买一些贼货之类的古董,所以故意秘而不宣呢?”

王之轩摊了摊手道:“你说的确实有可能,但如果这样的话,他在圈子里可能也名声不显,这就比较难办了。”

云定松和时雨霖对此事也明白,内心之中都有些苦涩。

最后,王之轩表示,如果有机会的话,会帮他们查一下,但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对此,云定松他们都表示了感谢。

在孟子涛这边坐了一会,云定松他们就告辞了。

送两人离开之后,孟子涛问道:“王叔,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王之轩说道:“看情况吧,毕竟是头一天认识,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品,而且又是贼货,防人之心不可无。”

孟子涛对此也表示同意,如果大家都是熟人,尽力帮忙到也没什么,关键大家刚刚认识,根本谈不上什么信任,而且古玩界奇奇怪怪的事情又不少,没点防范之心可要不得。

王之轩说道:“这样,回头我托在山城的朋友打听一下,咱们到时再联系。”

“好的。”

…………

第二天是星期天,按计划,孟子涛和何婉奕两家父母一起吃了饭,可以说双方都比较满意,双方父母言谈甚欢,不出意外,两人的婚事应该是没跑了。

由于何婉奕父母有车,吃过饭聊了一会,他们就开车回去了,孟子涛也把父母送到水果店,接着就来到古玩街。

走进古玩店,孟子涛看到大军和胡远亮,以及一位十七八岁,模样长得很憨厚,脸上看着有一股子傻劲的少年,不出意外,这人应该就是郑雅欣的同学,朱新跃了。

果然,听大军介绍,少年就是朱新跃。

孟子涛先和胡远亮聊了一会,接着就把早已准备好的合同,交给胡远亮,让他看看有没有意见。

胡远亮看过之后,对合约上的内容很满意,就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孟子涛看到旁边的朱新跃眼巴巴的看着,那模样看着有些好笑,接着就问道:“朱新跃,照理说,你这个年纪应该是在学校念书的,而且凭你家的情况,念个大学应该不成问题,所以我想听听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朱新跃显得有些怕生,酝酿了一会,才鼓起了勇气,说道:“老板,我也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我觉得我能够在这方面做好,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孟子涛喝了会茶,也不说话,见朱新跃紧张的额头都有些冒汗了,这才问起朱新跃这段时间学习的成果。

还别说,朱新跃看起来有些笨,学习成绩也不好,但在这方面确实有些天赋,只要他学过的东西,基本都能说出来,这一点孟子涛比较满意。

因为除了天赋之外,必须要经过一些努力才通达,毕竟不是谁都能有孟子涛现在的记忆力的。况且如果有孟子涛的记忆力,朱新跃也不至于学习会那么差。

既然这样,孟子涛也不会反对收下朱新跃:“一会我给你一些书你看看,还有咱们店里东西的资料,你自己找个办法了解,这个算是我给你的任务。”

“好的。”朱新跃连连点头,显得很高兴。

孟子涛接着说道:“还有,你这个怕生的毛病要改正一下,在咱们这行,你这样的性格是不行的。”

朱新跃也连忙表示自己一定会改正。

接下来,孟子涛给胡远亮交待了一些事情,并把楼上一个保险箱的钥匙和密码,告诉了胡远亮。保险箱里并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加起来的价值大概在二十万左右,就算胡远亮见财起异,损失的钱对孟子涛来说也只是毛毛雨而已。

而且,孟子涛奉行的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对胡远亮已经很了解了,而且又有王之轩为他背书,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之后,又请胡远亮帮忙带一下朱新跃,古玩店里的事情,基本就已经捋顺了。

今天下午生意比较冷静,不过古玩店的生意就是这样,不然也就不会有那句老话了。

有了胡远亮,孟子涛轻松了许多,呆在店里,基本只要喝喝茶,看看书就行了,这之后,他就可以安心去处理工厂的事情。

到了将近四点钟的时候,老牛带着个人找上门来,说是这人有件文玩想要出手,问孟子涛要不要。

卖东西那人外号五金,据老牛说,是因为他嘴里有镶了五颗金牙的关系,他其实是一个掮做,也就是说,他就是拿着货兜揽买家。

五金带来的东西,是一只南红玛瑙的笔洗。

前文也说过,南红玛瑙有人说就是古代的“赤玉”,但到底古代的“赤玉”是什么东西,也是仁者见仁的事情。

这一点暂且不说,南红玛瑙是我国独有的次宝石品种,质地油润,产量稀少。南红玛瑙除了制作成工艺品和珠宝外,还可以入药,古人认为其可以养心养血。

此件南红玛瑙洗,体量硕大,色红白相间,如虹如晕。因形造势,雕作天然灵芝形,挖膛精细。外壁以高浮雕接合透雕技法雕刻灵芝,硕大饱满,伞盖肥厚饱满,又雕桃蝙,取谐音而有福寿如意之吉祥寓意。

经孟子涛鉴定,应该是肖早期的作品,而且质地、雕工都很好,算是一件不错的玩意。

孟子涛说:“这件东西确实不错,不知要价多少?”

五金想了想,说道:“孟掌柜,我也是久仰您的大名了,这样吧,我给您这个数,您看怎么样?”

孟子涛见五金要价十五万,这个价格已经挺不错了,而且对方既然开出这个价格,肯定是对行情比较了解的人,既然如此,他并没有还价,就答应了下来。

五金见孟子涛答应的很痛快,也十分高兴,之后,孟子涛问了五多的意见,就给他转了账。

由于是本地同一个银行,到账时间很快,没一会功夫,五金就收到了银行来的短信。

五金收回手机,呵呵一笑道:“孟掌柜,不知道您对雍正时期的宫廷曲屏有没有兴趣?”

“曲屏?”孟子涛有些讶然。

曲屏是一种可以折叠的多扇屏风。属移动式家具,无固定陈设位置,每扇之间装有钩纽,可以随意折合,用时打开,不用时折合收储起来,其特点是轻巧灵便。基于上述原因,这类屏风多用较轻质的木料做边框,屏心用纸、绢裱糊,并彩绘或刺山水花鸟、名人书法等,有很高的文人品位。有的曲屏采用大漆装饰画,上面雕刻各式图画,做工、手法多种多样。由于纸绢难以流传至今,现存明代传世作品以木制和漆制为多,纸绢制屏风极为少见。

曲屏也叫”软屏风”,它与硬屏风不同的是不用底座,且屏扇的数量都由双数组成。最少有两扇或四扇,最多可达数十扇。有以硬木做框的,也有木框包锦的。包锦木框木质都较轻,屏心也和带座屏风不同,通常用帛地或纸地刺或彩绘各种山水、花卉、人物、鸟兽图样等。一般说来,带座屏风较重,曲屏风较轻。在陈设上,带座屏风多陈设在居室正中的主要位置,而且相对固定。曲屏风则不然。在宫廷中,这种屏风多设在各宫正殿明间,屏前设宝座、条案、香筒、宫扇等物。这样借后面的屏风挡住人们的视线,更突出了屏风前的陈设,造成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

第四百零九章 问题屏风

五金咧开嘴,露出五颗金牙:“对,是雍正时期的软屏风,而且还是用三种工艺制作的。”

清宫藏屏风大部分为采用一种工艺制作而成,如雕漆屏风、紫檀屏风、黄杨木雕屏风等。只有少数运用了多种工艺综合制作而成,如紫檀木框镶嵌掐丝珐琅、雕漆屏风嵌玉等。因此,这类屏风一般都比较珍贵。

这让孟子涛不禁有些好奇,问道:“是哪三种工艺?”

五金回道:“那组屏风用的是木雕、缂丝画、宫廷画三种工艺制作而成。”

老牛脸上都是惊讶的神色:“不是吧,这类屏风,如果保存完好的话,估计价值要上千万吧?”

五金笑着说:“不止,o6年时,有拍卖会拍卖过红木雕花镶嵌缂丝绢绘屏风,当时的成交价在八千多万,虽然那组屏风由于采用了四种工艺,但我说的那组屏风也不差,材料还使用的是上好的黄花梨,十分难能可贵。”

孟子涛说:“既然这样,那不是拿到拍卖会上更好嘛,又何必私下交易。”

五金说道:“拍卖会要交的费用可不少,而且原本主人是没有打算出售的,现在家里有事,才只能忍痛割爱。”

孟子涛点了点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嘛。

五金问道:“孟掌柜,不知道您对这组屏风有想法吗?”

孟子涛想了想,说不想要那是骗人的,不过这样的屏风,价钱应该低不了,他现在在工厂方面,需要一笔资金,如果买下屏风,那可能就没钱了,多少是个麻烦。

不过,这样的机会,孟子涛也不想错过,而且东西买下来了之后,如果缺钱的话,可以拿去拍卖会竞拍。当然,那是迫不得已的情况,这样的东西,如果现在买下来,才过一两个月就卖掉,那就有些亏了。

脑子里的念头转了一圏,孟子涛问道:“不知道屏风现在在什么地方?”

五金说:“屏风是姑苏一位老板的,如果您想早点去,咱们现在就可以去姑苏,不过转账有些麻烦,或者您也可以今天去,明天一早去把事情处理了就可以回来。”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工厂那边的事情也不能老是这么拖着,而且自己在家又没什么事情,干脆现在就去姑苏吧,

“行,那咱们现在去吧。”

“好的。”

五金笑着点了头,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价钱方面,可能对方不会有什么优惠。”

孟子涛对此当然表示明白,这类珍品古玩,一般情况,主人都是惜售的,想要压价,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孟子涛收拾了一下东西,给父母和何婉奕打了电话,说了一下要去姑苏的事情,之后就接到了舒泽的来电。

舒泽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孟子涛,豹哥已经抓到了,豹哥交代,事情其实是步家指使他做的,而且他还供出了一些步家的不法之事。

因此,舒家准备借着这次的机会,解决两家的恩怨,最起码应该能够令步家伤筋动骨。

不过,由于担心步家挺而走险,搞出一些事端,所以舒泽想请大军去支援一下。

孟子涛当然不会反对,并让舒泽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孟子涛把事情跟大军一说,大军就准备出前往陵市,至于孟子涛的安全,大军并不是太担心,现在,除非使用枪械,基本是伤不了孟子涛。

另外,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孟子涛现在的第六感,完全可以让他趋吉避凶,只要不是运气太差,基本不会有什么安全方面的问题。

把一些事情处理了一下,孟子涛就自己开车带着五金前往姑苏。

经过一个多小时,孟子涛他们到达姑苏,这个时候正是晚饭时间,大家找了个地方吃了晚饭。

由于两人不熟,只是聊了一会天,又没有出去游玩的性质,就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过早饭,孟子涛驾车带着五金前往他的朋友那边。

路上,五金说了一些那位老板的情况,老板姓宫,叫宫焕,原本是姑苏一位做家具的老板,不过和所谓的朋友合伙做生意,被朋友给骗了,而且还欠了不少债,于是只得把那组屏风给处理了,来偿还债务。

宫焕住的地方位于太湖边一处别墅区,别墅面积不大当然也不算有一定实力的人才能买得起,不过现在已经算是虎落平川了,如果不是他的别墅好卖不好买,他都想把别墅给卖掉。

在门卫处联系了宫焕,门卫就放行了,孟子涛根据指示,停在了一幢别墅的门口。

不过在车上,孟子涛就现,门口还停着一辆陵市牌照的高级商务车,这让他多少有些奇怪。

不过,五金看到那辆车的时候,脸色突然一变,说道:“糟糕,咱们好像来晚了。”

“怎么,你认识这辆车的主人?”孟子涛问道。

五金有些郁闷地说:“对,这辆车的主人名叫杨瑞峰,是咱们那边的藏家,手上好东西不少,而且实力强劲,想要和他争东西,必须要有一点实力才行。”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更觉得奇怪了:“不对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圈子里有这号人啊?”

五金说道:“这家伙为人很低调,而且他买东西基本都是去拍卖会,或者直接让人送上门去,而且一般不在咱们那边买东西,也不怎么和咱们那边圈子里的人交流,我还是偶然的机会认识他的,不然也不会知道咱们那边有这号人物。”

听了五金的解释,孟子涛不禁想起了云定松他们说的那位人物,也姓杨,而且实力强大,两相一对比,可能性很高啊!

想到这,孟子涛说道:“既然都来这边了,那咱们先去看了再说。”

“行。”五金接着说道:“孟掌柜,真是抱歉啊,我没料到还有别人过来。”

孟子涛微微一笑:“这有什么,这种事情又有谁能够料的到的?”

五金笑了笑,上前按响了门铃,没一会,就有一位管家一样的人物,礼貌地跟着两人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带着孟子涛他们进入了别墅。

管家带着两人来到客厅,只见客厅坐着三个人,坐在主位的是一个胖子,长得肥头大耳,不过时不时地皱眉,可见他心里应该有着一些烦心事,不出意外,此人应该是别墅的主人宫焕了。

另外两位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两人穿着都比较随意,一个脸上泛着一丝精明之色,另一位嘴上角有一颗大黑痣,上面还长着几根毛,长得就好像电视剧里那些反派管家之类的角色。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给孟子涛的感觉都不太好。

之后,五金给孟子涛介绍说,那个看起来有些精明的,正是杨瑞蜂,至于另外一位,他也不认识。

接下来,为双方介绍过后,宫焕也没怎么废话,就让大家跟着去看那组屏风。

屏风被单独放在一个房间,周围还放着一些瓷器等物,不过却不是什么珍贵物件,所以也没什么好看的。

而且,大家的目光都被屏风给吸引去了,根本没功夫去看别的东西。

此件黄花梨雕龙十二扇屏风,通高35o厘米、每扇宽585厘米。为精选优质黄花梨制作,纹理自然清晰,线条流畅。工艺上匠心独运,力求精细,使整个屏风显得通透而美观。

顶部绦环板五条透雕螭龙纹,螭龙姿态生动形象;屏面以宽料作大框,屏心为镂空万寿格,上配有绢本动物十幅,分别绘制鹿、鹤、蝙蝠、马等1o种动物。这些动物笔法严谨、工于法度,具有典型的宫廷绘画风格。

下方开光处有缂丝花卉十二幅。古有“一寸缂丝一寸金”之说,缂丝是丝织工艺中最为高贵的品种,历来多为皇家宝藏。这十二幅缂丝作品清晰平整、层次分明、疏密均匀、象质逼真,是不可多得的皇家缂丝精品。

这组屏风,可谓是工艺精湛,造型厚重沉稳,整体典雅端庄、富贵之气逼人,匠心独运,螭龙飞腾缠绕,姿美而脱俗,可谓是匠心独运。

大家仔细鉴定,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当孟子涛看到其中一幅《白马食草图》时,现马的造型方面,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而且画家的功底看起来也不错,但孟子涛总觉得有些怪异,而且和其他的画作相比,也好像少了一丝灵动的感觉。

“难道这幅画有问题?”

孟子涛又观察了一遍,结果现了一个令他有些啼笑皆非的破绽。

过了二十多分钟,大家又有些意犹未尽地回到原位。

“东西大家也看过了,接下来,你们商量一下出价的方式吧。”宫焕说话的时候,眼神之中带着一些不舍,看起来确实是不想把东西卖掉一样。

杨瑞峰微笑着对孟子涛说道:“孟掌柜,能否借一步说话?”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两人走到一旁。

杨瑞峰笑着说:“孟掌柜,我也是久仰你的大名了,真是耳闻不如一见啊!”

“你这么说,是在说我的年纪太轻了?”孟子涛腹诽了一句,毕竟他刚才又没什么表现,杨瑞峰这么说,也难怪他会想到年纪上去。

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客套话,杨瑞峰说道:“孟掌柜,我是真心喜欢这组屏风,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让我一下?”

孟子涛觉得这人有些搞笑,要说如果是朋友的话,他也不会废话,但两人头一次认识,杨瑞峰又不提出什么补偿,他又凭什么要让呢?

于是,孟子涛皮笑肉不笑地说,自己也很喜欢这组屏风,对于杨瑞峰的请求,只能抱歉了。

接着,杨瑞峰就马上说,既然这样,那就价高者得吧。

孟子涛就杨瑞峰说的这么痛快,心里估计他刚才应该就是觉得自己不会答应,所以故意那么一说,所以说话很没有诚意。

本来,有了刚才的现,孟子涛对这组屏风已经兴趣缺缺了,到不是说了真得不想要,而是知道,对方根本不会同意自己心目中的价格。

所以,孟子涛原本也就没有竞价的想法,不过,杨瑞峰势在必得,以及夹杂着一丝倨傲的神色,让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再加上,孟子涛相信自己第六感,于是就决定小小的坑杨瑞峰一把。

不过,杨瑞峰却根本没有给孟子涛这样的机会,直接出价五千一百万。

这个价格,比起市场价来说,要贵上百分之十左右,这还是对整器都是真品而言。既然如此,孟子涛当然也就不会再跟了,毕竟两人没有什么仇怨,又何必做得太过分呢?

既然屏风已经有了得主,孟子涛和五金就跟宫焕告了辞。

上了车,五金神色之中带着一丝不甘,因为他相信,如果不是因为杨瑞峰的到来,孟子涛应该会买下这组屏风的,到时自己可就能够得到一笔为数不少的佣金。现在眼睁睁地看到,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会高兴才怪。

孟子涛注意到五金的神色,说道:“其实,就算没有杨瑞峰,我也不太可能有机会买下那组屏风。”

“为什么?”这回换作是五金好奇了。

孟子涛说:“因为这组屏风不是整器。”

“什么意思?”五金有些惊讶。

孟子涛反问了一句:“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注意,马在吃草时的眼睛是闭上的?”

“这应该没问题吧?”五金有些迟疑地说道。

孟子涛笑道:“你应该是看到网上写得故事才认为是这样的吧?”

话说,网上有个故事,说是东瀛著名画家冈山应举画的那幅写生画《马食草图》,形象逼真,呼之欲出,被很多名家大师誉为“神笔”。但一位日本农民看后不大以为然,指出画上吃草的马是瞎马。

画家当然不服,说画上的马明明睁着眼睛嘛,农民告诉他,正因如此,才是瞎马,因为马吃草时怕眼睛被草叶刺伤,都闭上眼睛,画家这才恍然大悟。

五金有些迟疑地问:“难道这个故事里面说的是错的?”

第四百一十一章 湖底探宝

就凭孟子涛现在的体力,他全力游泳,度非常快,都没过多久,他觉得水深就有三四米了。

于是,孟子涛开始搜寻湖底的宝藏,好在,随着异能等级的提升,异能能够查看的距离,已经提升到两米,所以他到不担心,湖底的淤泥下面的财宝会错过太多。

只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孟子涛找了半个多小时,最贵重的东西,也就找到几个金银元宝,这和他的想法可相差太多了。

当然,太湖水域这么大,也不可能有太多的财宝,就算有,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不然的话,早就被人取走了,哪还轮得到他。

因此,孟子涛并没有什么好失望的,只是耐心寻找。

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孟子涛突然一惊,因为第六感传来了警讯,紧接着,他就看到水面上,有一条船在向自己靠近。

见此情形,孟子涛连忙关掉头上的矿灯,往旁边躲避,不过半分钟,那条船就在原先他呆的位置停了下来。

这让孟子涛不由一惊,不会是水面上有什么东西现自己了吧?

过了片刻,孟子涛觉得自己是想多了,那个小船停下来了之后,没一会,就有三个大箱子从船上扔了下来,并且,箱子上还绑着铁锚,没一会功夫,箱子就沉到湖底去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对箱子里的东西,好奇又疑惑,因为这很像是电影里的犯罪场景,但要说里面装的是人吧,又何必要装在箱子里呢?

“难道里面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不过他们就不怕找不到吗?”

马上,孟子涛就拍了拍额头,现在可是有卫星定位的,记下这里的经纬度,哪还能找不到?

另外,还有更简单的方法,就是在箱子里放上电子追踪器,哪还有找不到的可能?

船上人的行为这么神秘,孟子涛心里的好奇心被提了起来,他很想知道,这三只大箱子里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小船的主人估计很放心,马上就开船离开了。说来也是,如果不是他们内部有问题,一般情况下,谁又知道箱子被沉在这里了呢?

见小船已经没了踪迹,孟子涛直接朝那三只箱子所在的位置游了过去,快要到达的时候,他就使用了异能,结果一只箱子里接二连三的有灵气传了过来。

孟子涛马上明白,这只箱子里装的不是别的,而是古董,并且异能判断这些古董的价值都非常高,加起来足有上亿。这些古董被这么放置,不用说也知道,来路肯定不正规。

孟子涛又朝着另外一只箱子使用了异能,里面同样也古董,而且这边的价值还要高,足有五个亿,而且大部分都是一个古董提供的。

本来,孟子涛以为剩下的一只箱子时面也是古董,但异能却没有给出什么明确的结果,这让孟子涛十分好奇,想了想,干脆从小兜里取出工具,把箱子上面的铁锚取下来,接着又用比较暴力的方式,打开了箱子。

而结果也让孟子涛大为惊讶,因为这只箱子里居然装的都是美金,这一箱子的美金,最少有五六百万,全都用塑料纸包了起来,而且都是都是旧钞,现在来用,都没有人会知道。同城交友,5分钟直接约!不兜圈子,快同城见面,让约会变得更简单!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同城爱缘搜索tcay2o16按住3秒即可复制}

第四百一十二章 湖底寻宝(续)

没一会,就有人过来领着他们进入小区,来到张景强那位朋友家的别墅。

张景强朋友的妻子去国外旅游去了,而他的父母住在别的小区,家里就只有几位保安和保姆。

只是,让孟子涛心里有些警惕的是,他总觉得,那有两个保安和一位保姆看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好像狼遇到了猎物一样。

考虑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孟子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不过,面对自己的安全,他肯定是不会大意的。

接下来,两人就在别墅里边聊天边等着主人回来,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别墅的主人还是没有回来。

期间,张景强的朋友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回来,向张景强他们表达歉意,并表示,今天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虽然有些不满意,但谁没有遇到一些难处理的急事呢?而且对方的招待得也很好,张景强和孟子涛也只能耐心等待了。

晚上九点多,保姆为两人安排好了房间休息,眼见主人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孟子涛他们就各回各屋。

由于有了避水珠,孟子涛每天都会泡一次澡,让身体吸收一段时间的灵气。今天也不例外,而且浴缸很大,泡起澡来很舒服。

这样泡了一个多小时,孟子涛心里一惊,第六感突然就传来了警讯,他连忙从水下探出头来,紧接着,他那极度灵敏的耳朵,听到了自己的房门传来了卡哒一声,应该是有人进来了。

孟子涛看了看浴室内的情况,灵机一动,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

回到刚才,孟子涛的房门被轻轻的扭动开了,闪进来一个黑衣人,对方也是老手,开门的时候,基本都没有出什么声响,他也不认为孟子涛会察觉。

黑衣人在房间里打量了一阵,见床上是空的,当即又到卫生间里检查,卫生间里依然是空着的,这让他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心道,真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人跑到哪去了?

于是,黑衣人又走到浴缸边,伸手试了一下浴缸中的水温,水早已经凉了,估计洗澡的人早就离开了浴室。

这让黑衣人更加觉得奇怪了,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到孟子涛出门,而且房间里也没有人影,难道一个大活人会突然消失了不成?{重庆大学巨乳校花自拍,真正的童颜巨乳照片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搜索mei女dao123按住3秒即可复制)

第四百一十三章 挟持

孟子涛摊了摊手:“这事我也不清楚,无非是这四个人把剩下那两个给解决了,或者为他们把风,应该前一种可能性比较大吧,不然他们不会不出来。”

张景强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觉得今天的事情到底是谁搞得鬼?”

孟子涛说:“这个就不好说了,也许是针对你那位朋友的,也许是你朋友针对咱们的。”

张景强冷笑道:“我觉得是那家伙搞鬼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然哪有那么巧,别墅六个人,四个都有问题。而且还把咱们拖在这里。”

孟子涛说:“这事还真不好说,你先打个电话给你朋友吧,听听他怎么说。另外,我通知的人应该要不了多久,也过回来了。”

“好的……”

张景强给他的朋友打了电话,从电话的语气来判断,对方还真有可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然,对方也有可能是在演戏。但孟子涛把此人的一些信息,传给了部门。除非他在事先就想跑,已经做好了准备,或者已经出国了,不然肯定是跑不掉的。

挂了电话,张景强说道:“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估计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就能到。”

孟子涛说:“这样说来,主谋是他的可能性要小一些,不然不太可能会自投罗网。”

张景强点了点头,觉得是这么回事。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一位快要五十岁,但头已经半白的中年男子,一脸茫然的进入别墅,跟在他后面的有他的保镖,还有几位警察,以及两位穿着正常衣服的男子。

这两人也有将近四十岁的样子,一个相貌普通,不过眼睛很犀利,皮肤也很白;另一个眼睛很小,又是一张圆脸,看着很喜感。

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孟子涛和张景强,以及地上躺着的保姆,所有人迅围了上来。

那中年男子正是张景强的朋友,别墅的主人苏喆,当他能够仔细看到保姆的情况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紧接着,声音颤抖地喃喃说道:“死了?!怎么回事?”

而另一边,那个眼神犀利的男子,则对着孟子涛问道:“是孟先生吗?”

孟子涛点头道:“我是孟子涛,这是我的证件。”

孟子涛从口袋里拿出证件,递给了对方。

男子镇定地走到孟子涛身边,接过证件验证了一下,接着就客气地把证件还给了孟子涛,并介绍了一下自己和旁边的同事。

客气了几句,孟子涛就说起了正事,把刚才的事情,跟大家说了一遍。

苏喆听了满脸的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但等他看到孟子涛房间里那三个穿着黑衣的保安时,就再也反驳不了了,毕竟如果他们不想图谋不轨,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打扮?

“咦”

小眼睛的叫丁莅,他在看向黑衣人的时候,现了一个问题,连忙蹲下身查看,接着眉头就皱了起来……、、重庆大学巨乳校花自拍,真正的童颜巨乳照片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搜索mei女dao123按住3秒即可复制)

第四百一十四章 黑火

说完,他先请大家去客厅休息,接着就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瘪三,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搞鬼!”苏喆怒气冲冲地骂了几句。

孟子涛相劝道:“苏总,先别生气了,还是想想咱们今天怎么完成任务吧。”

苏喆说道:“这事咱们也不占据主动权啊,而且连他们想要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怎么问他要呢?”

那三个黑衣人到现在都没有开口,有一个甚至干脆就咬舌自尽了,所以对孟子涛他们来说,现在完全是两眼一摸黑。

不过,对孟子涛他们来说,这一趟是必须来的,大不了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而对孟子涛来说,异能或多或少都能增加一些成功的机率。

马誉文说道:“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马誉文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大家就听到卢泓岳大喊了一声:“我的宝贝呢!怎么都没有了!”

这让孟子涛他们都些面面相觑,不会又出了什么意外了吧。

马上,大家就看到卢泓岳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找到自己的老伴,喝问道:“我的那些宝贝呢?都到哪去了?”

卢泓岳的老伴有些愣神:“东西没了?”

卢泓岳怒气冲冲地大吼道:“废话,这种事情我能跟你开玩笑吗?!”

卢泓岳的老伴被骂的也有些火了:“你冲我凶什么凶,保险箱的钥匙在你那里,而且密码也只有你知道,我哪知道你的宝贝去哪了?”

“我……”卢泓岳有些无言以对,愣了片刻,怒道:“肯定是那个畜生给偷了!”

说着,卢泓岳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但却关机了,这把他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片刻后,卢泓岳又拿起手机拔打起来,这回没过多久就有人接听了:“阿亮,那个畜生到哪去了?……什么,你不知道?别骗我,他偷了我好几百万的古董,如果去抵钱,那就亏死了。这样,你告诉我他去哪了,事后我给你十万块!”

卢泓岳和电话那头的人讨价还价,最后提到三十万的时候,对方才松了口。

卢泓岳挂了电话,走到苏喆他们的面前,说道:“苏总,事情你应该猜到了,能不能麻烦你们送我过去,我找到了那些古董,立马就还钱你。不在的话,就算我把这房子卖了,也还不了你的钱了。”

有了昨天的事情,苏喆对什么事情都有些疑神疑鬼,不禁问了一句:“在什么地方?”

这个时候,卢泓岳的手机响了,他打开看过之后,就把手机递给了苏喆:“就是这个地方,我以前也没去过。”

孟子涛过去看了一下,现上面的地址是本地下辖的山区的一处地方,位置比较偏僻。不过这也正常,赌场设在偏僻的地方才没有人查。

卢泓岳又说道:“到了那,我儿子的朋友会来接咱们,不用担心找不到地方。”

苏喆看了看孟子涛和马誉文,见两人点头,就同意了。

接下来,大家坐车前往目的地,不过在这之前,孟子涛想到去赌场应该要带一些现金,于是马誉文托了关系,提了十万,加上孟子涛身上的现金,有十五六万左右。

车子又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卢泓岳指了指,前方马路边站着的一个看起来有些流里流气的青年,说那就是他儿子的朋友阿亮。

阿亮上了车之后,看到车里居然有这么多人,表情就变了变:“我说卢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带这么多人过去,不是让我难做吗?”

苏喆笑道:“小兄弟,别担心,我们也是听说有这样的事情,想去见识一下,你看……”}性感私房照露酥胸翘臀95后校花秒杀宅男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搜索mei女dao123按住3秒即可复制)

第四百一十五章 赌场(上)

“去你玛的,要不是你这个老不死,我这一把肯定就回本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卢渺的大骂声,把卢泓岳气得差点心脏病都犯了,也让帐篷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守卫走了过来,对着卢渺喝斥道:“吵什么吵,再吵就把你扔出去!”

卢渺连忙点头哈腰地表示不会了,随即对着卢泓岳冷哼一声,又走回了赌桌。

苏喆说:“老卢,就你这混账儿子,还是别管了,咱们直接去找你的古董吧,如果东西让我满意,我把钱出了。”

卢泓岳长舒一口气:“行,阿亮,东西在哪呢?”

阿亮主要是为了卢泓岳答应的报酬,所以他还是很乐意的带他们去放债那边的。

正准备出时,旁边的一张赌桌突然就沸腾了。大家连忙看过去,才知道有人居然赌中了围骰。

而更让苏喆他们不敢相信的是,主角居然是孟子涛,这让他们都露出了一幅好像见鬼一般的神色。

孟子涛之所以能够赌赢是运气好吗?当然是不可能的,先,他拥有非常灵敏的听力。

赌骰子想要靠听力就能猜中,有这个可能吗?

这个当然是正常的现象,比如说,想要成为一名这方面的赌术高手,在训练赌术的时候,听骰子的声音当然是重中之重。

到达一定的境界,完全可以通过骰子之间碰撞等产生的声音,来判断骰子的点数。

一些高手,甚至能够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可以达到几乎百分百的胜率,当然,这也要看摇骰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如果只是个普通人,那无论他怎么摇,都能从细微的声音上判断出来,但如果是同一级别上的高手,甚至比他还要更强的人,那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了。

甚至于,有些顶级高手,可以通过手法,再配上腕劲,以及巧劲,这样得出的结果,对于靠听力来判断的人,基本就不太可能会成功。

当然,这里可没有这样的高手,而且也请不起这样的高手。

另外,就算有能够听骰的赌术高手过来,还有一个问题,帐篷里的环境十分吵杂,这对靠听力听骰的人来说,就是一个问题了,虽说他们会进行对抗干扰的训练,但还是或多或少的会影响判断。

而对孟子涛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他只是听了几次手摇骰的手法,就有了一定的判断,这已经为他带来了一定赌赢的机率,再加上,他现自己在下注的时候,如果集中注意力的话,第六感居然也有所反馈。

也正是靠着听力和第六感,孟子涛才赌赢了一次围骰,不过他这次只是试了一下水,压了一万块,只能赔得一百五十万,如果压十万的话,那就爽了。

不过就算这样,也让摇骰的荷官吓得脸都白了,要知道,他的工资和最后赢了多少钱是有挂钩的,这一下,直接把一天的赢的都赔出去还不够,肯定会倒霉。--看门事件,看性感车模,看校花美女,看明星写真请关注微信公众号(美女岛搜索mei女dao123按住3秒即可复制)

第四百一十六章 赌场(下)

于是,白老板又秀了一把切牌的技巧,接着牌,看到面上是一张k,孟子涛面上一张4,心里很是畅快,看来这把应该是稳了。

不过,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把底牌翻开,说道:“分牌!”

分牌指的是,当玩家手上只有两张牌,且这两张牌点数相同时,玩家可以选择分牌,即玩家再下一注与原注相等的注金,并将前两张牌分为两副单独的牌。但如果前两张牌是aa,则分牌后只能各要一张牌;如果分牌后要到的是黑杰克,也只能作普通21点计算。

因为孟子涛分牌,也就是相当于变成了要三副牌,这让白老板郁闷了,因为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算,现在真得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接下来,白老板继续牌,孟子涛也都连续要牌,结果让他无言以对,两副牌居然都要到了21点。

白老板的底牌是一张j,和明牌加起来不过是2o点,他想要不输,就只能选择继续要牌,希望能够拿到a,可是孟子涛那边的两副牌,已经各有了一张a,他得到a的可能性就只有百分之五十。

白老板心里求爷爷,告奶奶,最后长舒一口气,才给自己了一张牌,结果差点就让他吐出一口老血,这张牌居然是2,差了一点,他爆点了!

面对这个结果,孟子涛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这21点实在太靠运气了,虽然有第六感的帮助,但运气太差也没办法。

也许有朋友会说,既然有第六感的帮助,那干脆直接一局定胜负不就行了。然而,事实并不是那么简单,这第六感对结果的判断也有强弱的感应,比如感觉比较弱的时候,他如果下注多了,完全有可能改变结果。

比如,前面有一局,孟子涛不想再耗下去了,直接下注4o万,最后开牌的时候,他又压了4o万,本来以为包赢,结果却出了偏差。

由这一局,孟子涛也看出来了,如果自己太贪心的话,财运就会生变化,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也不太清楚。

孟子涛看着目瞪口呆的白老板,说道:“白老板,派彩吧。”

“我……”白老板回过神来,内心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就这么一局,他居然就要赔一百万,加上他先前输了一百三十万,自己手上的钱根本就不够!

孟子涛呵呵一笑:“白老板,你应该不会赖账吧?”

白老板看到孟子涛的笑容,有些羞恼,直接把装着钱的箱子,扔到孟子涛的面前:“钱都在这里了!”

孟子涛打开箱子看了一下:“这时只有七十万,你应该还要给我三十万的吧!”

白老板说:“我手头暂时钱不够,会给你写张欠条!”

孟子涛打了一个哈哈:“不是我说,你到时要是反悔怎么办?”

苏喆插话道:“白老板,我记得你名下没什么产业了吧,连房子都转到了你父母的名下。”

“行了!”

白老板脱下手上戴着的一枚戒指,丢给了孟子涛:“这枚戒指当作抵押!”

孟子涛看了看这枚戒指,戒身是由铂金制作的,戒面是一块火红的宝石,但到底是哪种宝石,孟子涛一时还看不出来,但这枚宝石正是他的目标之一,因为异能对它没有任何反应。

凭孟子涛以往的经验,这样的东西,往往是一件宝贝,至于是何种宝贝,那就要回去之后,再来研究了。

当然,虽然完成了目标,不过,孟子涛肯定不能轻易答应,因为这枚戒指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值三十万这个价格,他答应的话,那就有鬼了。

孟子涛不屑地说:“我说白老板,这么一枚戒指,你想抵压三十万?”

“这是我家祖传的,你不想要,我还不想给呢!”白老板冷哼一声,就问孟子涛到底要不要?}性感私房照露酥胸翘臀95后校花秒杀宅男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搜索mei女dao123按住3秒即可复制)

第四百一十七章 接着对赌

面对这个结果,强老大顿时就微微一怔,因为这是他认为必赢的一把,却结果自己却猜错了,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过了半响,他眉头微微一皱,方才醒悟过来,刚才骰盅落回桌子的时候,好像轻轻跳了一下,他没有在意,但现在来看,正是这一跳,把大跳成了豹子。

三局下来,强老大本来认为自己稳赢的结果,却变成了两比一,自己反而还落后一局,这让他脸上再也没了笑意。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孟子涛拿过骰盅,又照着第一次的手法,一成不变的开始摇骰。

看着孟子涛脸上淡淡的笑容,强老大就觉得心里有气,但他此时又不敢大意,只得强压下怒气,小心地识别着骰盅内的点数,心道:“我到不相信,你骗了我一次,还能再骗我一次。”

等骰盅落桌,强老大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说道:“大!”

然而,打开骰盅,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只见骰子的点数分明就是三个三,又是豹子。

原来,孟子涛玩的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虽然末了他还是使用了巧劲,让骰子跳动了一下,然而,却并不足以影响骰子,最后点数并没有生变化。

此时的强老大脸色都气得有些黑了,在原本自己有把握的项目上,居然接二连三被孟子涛给耍了,这让他很没面子。

因此,第五局无论如何,他也必须要赢。

这回,孟子涛采用的是传统的摇骰方法,双手持着骰盅,轻重缓急地上下摇动着。别看这种方法简单,其实用这种方法摇骰子,更,更能得心应手地控制着骰子。结果也更加如意。

不过,强老大此时就松了一口气,因为这种方法,对他来说是最有力的,他聚精会神,全力听着骰盅出的特殊声音。

等孟子涛放下骰盅时,强老大微笑着说道:“九点小!”

“不会吧!”

当保镖揭开骰盅的时候,周围顿时出了一阵惊叹声,强老大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凝固了,因为直到此刻,其中一颗骰子仍在滴溜溜转个不停,过了半响,骰子停了下来,却是一个刺目的六点。

原本,骰子的点数应该是四四一,九点,而现在,却成了四四六,十四点大。

强老大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好了,五局下来,自己居然只赢了一局,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且让他颜面扫地,如果按他以往的脾气,肯定就掀桌子了。

这时,站在旁边的管事重重咳了一声,让强老大回过了神来,快要爆的怒火也被生生压了下去。

“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过只赌了五局而已,还剩下五局没赌,我怎么可能觉得自己会输呢?要知道,这回可是我摇骰了,就凭这个特制的骰盅,我到不相信他能猜中两把!”

强老大调整了心态,拿过骰子和骰盅,也学着刚才孟子涛摇骰的手法,双手拿着器具仔细而慎重地摇了起来。—南开大学美女校花艾丽可爱护士装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搜索mei女dao123按住3秒即可复制)

第四百一十八章 突发

一时之间,除了强老大之外,所有人都完全地安静下来,几乎落针可闻。可以说,旁边帐篷里传过来的声音都比这边还大。

过了片刻,强老大稳稳地放下手中的骰盅。

孟子涛睁开眼睛:“小!”

保镖上前开启骰盅,此时,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紧张,当骰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一刹那,大家又是一阵惊讶,这次居然还是三颗骰子叠罗汉,最上面一颗的点数是一。(无弹窗广告)

保镖依次拿下骰子,结果第二颗是一,第三颗还是一样,居然是豹子。

看到这个结果,孟子涛心里叹息了一声,是自己犹豫了,不然应该猜对的。不过这七局下来,自己已经基本摸清了这套骰子的声音,再下去基本是不会再错了。

强老大看到这个结果,心里一阵狂喜,其实结果开出来之前,他心里也多少有些没底,现在来看,他还是能够驾驭这套赌具的。接下来,他要让孟子涛一局都赢不了!

此刻的强老大十分自信,手法也不再平淡无奇,看起来十分悦目,众人也对结果很是期待。

“五点,小!”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保镖打开骰盅,点数赫然正是五点,这对强老大来说,有如大冬天有人给他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让他的心哇凉哇凉的。

现在对孟子涛来说,形势大好,他只要再赢下一局,就可以要赢得比赛,而对强老大来说,形势就很不乐观了。

强老大深深地看了孟子涛一眼,接着慢条斯理地骰子放入骰盅,这回却是用力地摇了起来,骰盅里的骰子碰撞的哗啦哗啦直响。

这一摇,足足摇了将近五分钟,强老大才停了下来,把骰盅放到桌上。

孟子涛笑着向强老大竖起了拇指:“强老大,真是佩服,居然能摇出这样的点数来,不过,咱们可得事先说好了,这种情况怎么算,是只算两颗骰子呢?还是怎么说?”

孟子涛的话让观众听得都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只算两颗骰子,难道另外一颗,还能被骰盅给吃了不成?

而反观强老大,就有些呆愣了,因为孟子涛确实说对了,但是,孟子涛怎么会猜对呢?他实在搞不懂了,难不成先前那两局孟子涛是在扮猪吃虎?不然,怎么可能猜得到呢!

看着沉默的强老大,孟子涛微笑着说:“强老大,给个准数吧!”

强老大挥了挥手,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话道:“我技术不差,但你听力同样也不差,这局算我输了,愿赌服输,卢渺压在我这里的东西,你去拿走吧,之后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情了!”

既然达到了自己的目标,孟子涛就向强老大拱了拱手,提出了告辞。

等管事带着孟子涛等人走出帐篷时,有个人连忙上前打开了骰盅,结果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骰盅里的三颗骰子呈直线排列,然而,中间那一颗,居然是顶角站立着的,因为有两颗骰子夹着,保持住了平衡。

此情此景,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无论是强老大的技术,还是孟子涛的耳力,都令他们万分佩服。

另一边,管事带着孟子涛他们出了帐篷,来到不远处一座门口有两位守卫把守的小木屋。

走进木屋,孟子涛现靠近门口的位置,放着一张长桌,长桌后面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

管事介绍说,这位是会计。之后,就给会计说了一声,让会计把卢渺抵压在这里的古董拿出来。

卢渺抵压在这里的古董一共有四件,分别是一只箱子、一只铜熏炉、一件玉器以及一件瓷器。

孟子涛直接用上了异能,四件东西价值在千万左右,件件都是精品,不过对此时的他来说,寻找黑火的人想要找的到底是什么,才是他最为在意的。而异能也有了现,东西不出意外,应该就在箱子里面。

箱子是官皮箱,官皮箱并非官用,亦不是皮制,乃是指一种体型稍大的梳妆箱,从宋代镜箱演变而来的一种体量较小制作较精美的小型家具,一般由箱体、箱盖和箱座组成,箱体前有两扇门,内设抽屉若干,箱盖和箱体有扣合,门前有面叶拍子,两侧安提手,上有空盖的木制箱具。

这只官皮箱是使用黄花梨制作而成,为明代家具,在当时应该是达官显贵所使用。箱正面为对开门,内分三层,设抽屉5具。箱盖、门上安铜饰件,箱体两侧装铜提手。下有座台,底边为壸门式曲边。箱盖内有一方形浅屉。

孟子涛打开箱子检查了一番,明面上并没有现,这也是正常的,不然哪还轮的到他。

由于环境不对,孟子涛并没有多加察看,把剩下三件东西看了一下。

孟子涛点了点头:“东西都没有问题。”

“那行,我还有事,就不送了。”这个时候,管事态度大变,语气也比较生硬。

孟子涛看了看管事,问道:“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

“什么东西?”管事装作一脸讶异的模样:“东西都在这里了啊!”

那会计也点头道:“东西都在这里了,我可不会记错的。”

孟子涛说:“还有欠条呢?”

“什么欠条?大哥有说欠条的事情吗?”会计装作迷惑地看向管事。

“没说过啊!”管事摊了摊手,心里冷笑连连,得罪了我家老大,居然还想拿着东西和欠条走人,真是痴心妄想!

“呵呵……”

孟子涛笑了起来,坑人居然坑到他的头上来了,老虎不威,真当他们是病猫吗?

旁边的马誉文等人,也都怒气冲冲,这不是故意找茬吗?他们怎么能忍?

“你们想干嘛?”管事脸色一冷:“做事之前先想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管事说到这里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生一般,正想着怎么应对,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

爆炸离小木屋所在的地方不远,爆炸声响起,孟子涛他们都能感觉到,地面都因此在抖动,小木屋一面墙壁,更是直接被炸出了一个窟窿。

只见飞起的木块,一块砸到了会计的头上,会计一声惨叫,脑袋血流如柱,直接倒在了地上。

“啊!”

紧接着大家又听到一声惨叫,却是不知什么东西,扎到管事的左眼里面去了,半边脸都瞬间被血染红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好在孟子涛反应迅,直接把身边的马誉文和苏喆按到了地上,嘴上大叫一声:“趴下!”

而卢泓岳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没有孟子涛的帮忙,再加上他年纪也大了,动作不敏捷,多少受了一些伤,不幸中的万幸是,他没有管事和会计那么惨。

过了片刻,又有第二次爆炸,把小木屋炸得摇摇欲坠,马誉文他们趴在地上,担心小木屋就这么塌了,那他们就只能活埋了。

孟子涛对此到并不怎么担心,他只是奇怪,好好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情生?是寻仇还是其它,或者是冲着他们来的?

一分钟后,除了哭喊、呼救以及痛苦的呻吟声之外,已经没什么动静了,孟子涛抬起头来,现那个会计比较倒霉,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而那个管事直接给痛晕了。

“活该!”

对于这两个人,孟子涛可没有任何的同情心,感觉没了危险,他爬起身来,从刚才炸出的窟窿往外看去,现外面是一团糟,相比起还立着的小木屋,三个帐篷直接给炸塌了,不少人在痛苦挣扎、哭喊着救命。

孟子涛现,爆炸的位置有两个,第一次应该就靠近在中间的帐篷,因为这个帐篷离小木屋比较近,所以小木屋才受到了比较大的影响。

那个帐篷外面,直接炸出了一个深坑,孟子涛估摸着,深度至少有一米开外,可见爆炸时的威力有多大。

而第二次爆炸的地方是最大的那个帐篷,直接把帐篷都炸得有些支离破碎了,考虑到那边的人数,这两次爆炸伤亡估计小不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有些默然,紧接着他回过神来,连忙拨打报警电话。

马誉文也紧跟着孟子涛爬了起来,看到外面的惨样,他都有些呆住了,接着,他也连忙拿出手机拨打求救电话。

打完了电话,孟子涛连忙准备出门去救助伤员,不过临走之前,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走到长桌前,弯腰打开抽屉,只见里面放着多张欠条。

孟子涛翻找了一下,从中找出了卢渺的欠条。欠条上面写着,古玩抵压四百万,其中大部分,都被卢渺拿去还以前的旧债了,剩下居然还有百万欠债。这让他看了都觉得颇为无语,如果他生了这种儿子,还是早点打了了事吧。

把欠条拿到手中,孟子涛注意到,抽屉里还放着一只龙龟,这龙龟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看起来乌漆抹黑,毫不起眼。然而,这东西给他的感觉却相当的怪异,于是他连忙使用了异能,结果却好像石沉大海。

不用说,这东西肯定是宝贝,孟子涛马上就拿到了手中……

第四百一十九章 原来是这个

接下来,孟子涛让苏喆在这里看着古玩,他和马誉文去抢救伤员。

靠近帐篷,孟子涛就现现场是惨不忍睹,缺胳膊断腿的人比比皆是,有些运气不好的,更是被炸得面目全非,身分离。胆子不大的人,都能被地狱般的场景吓出心脏病来。

面对这样的场景,孟子涛和马誉文都有些不适,不过他们还是忍住恶心,尽量寻找出还有生命体征的伤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正当孟子涛他们在救伤员的时候,强老大昏头昏脑的从倒掉的帐篷低下爬了出来,脸上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弄伤了,全是血迹。

跟着强老大一起出来的,还有他和保镖,以及一些赌客。紧接着,他们这些人,也被现场给吓呆了,有些人更是跑到一边狂吐了起来。

强老大回过神来,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逃跑,对他来说,这种情况不跑不行,被抓了,就算不死也只能在牢里呆一辈子了。

想到这,强老大连忙叫上保镖,想要趁乱逃跑,却看到孟子涛气势汹汹地朝他走了过来。

此时的强老大根本不想搭理孟子涛,直接让保镖把孟子涛处理了,他则准备跑路。

然而,还没等强老大走几步,他就目瞪口呆地现,自己的保镖,好像纸糊的一样,被孟子涛打倒在地,没了声响。

强老大连忙强笑着说:“兄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一定尽量满足!”

孟子涛冷笑道:“我要你的命,你给吗?”

强老大讪笑道:“兄弟,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玩笑?”孟子涛对着强老大冷冷一笑,一个踏步来到强老大侧面,对着强老大的后颈就是一记掌刀。

强老大立马就倒在了地上,脸上还带着恐惧。

见此情形,一旁有两个没有受到强老大影响的小弟,连忙冲了过来,不过都被孟子涛两脚给踢飞了,至此,再没有人敢来管强老大。

孟子涛把强老大拖到小木屋前,和管事他们摆在一起,接着继续去抢救伤员。

由于地处偏僻山区,警察和医护人员很难及时赶到,好在现场有孟子涛和马誉文在,上面重视,度快了一些。

先过来的是管辖区的警察,看到现场也都大惊失色,有人吓得脸都白了,也不知道是被现场的惨烈给吓白的,还是想到了他们要背负的责任。

好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搞事,没一会,大部队也到达了。

接下来,孟子涛和马誉文把情况描述了一下,至于破案等方面的事情,就交由专业人士处理了。

孟子涛和马誉文签署了一些文件,就拿着古玩和钱下了山,之后坐车来到停车场,换了苏喆的车子,找了个饭店对付了一顿。

而卢泓岳则陪着儿子去了医院,他儿子运气不太好,不知道被什么砸到了后脑,去医院之前还昏迷着。

在饭店吃了饭,提起卢泓岳,苏喆摇了摇头道:“老话说的好,子不教父之过,老卢要是早些年能管着点儿子,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可惜了我那些钱,估计是很难要回来了。”

孟子涛说:“那张欠条多少能有些作用吧?”

“嘿!”苏喆冷笑道:“如果欠条有用,那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要不回来钱。”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如果我们检查下来,东西没有问题,那就匀给你一件。”

苏喆到是没想到孟子涛还能照顾自己,表示了感谢,笑道:“孟老师,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对我来说,这件事情就此结束就行了,希望那个什么黑火的人,不要再来烦我就行了。”

马誉文有些严肃地说道:“苏总,不是我要泼你冷水,不说你的妻子有可能是黑火的成员,就说昨天抓了他们这些人,我觉得他们很可能不会善罢甘休的。当然,我们也会密切关注,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不要掉以轻心。”

苏喆苦笑连连,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这么说,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但从马誉文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很是头痛。

马誉文安慰了苏喆几句,并交代了几个注意的地方,接着大家就回去了。

去苏喆那边换了汽车,孟子涛带着马誉文前往部门在本地的办事处。

途中,马誉文接到了电话,说是嫌疑人已经查明了,是那里的一位赌客实施的。

这位赌客本身就是一个穷光蛋,在那里输光了钱后,变卖家产又去借贷接着赌,后来债台高筑,就再也还不了。

这个时候,这种人一般只有三条路可以走:跑路、自杀或者杀人。而他选择了最后一个。

让孟子涛觉得此人分外可恶的是,此人没有选择把炸弹放在强老大所在的那个帐篷不说(因为那边守卫管的比较严),而且搞出了这些事情后,也没有选择同归于尽,而是直接跑了。

这种单纯为了报复而杀人的家伙,是孟子涛最为看不起的,况且,造成他输的倾家荡产的原因,不还是因为他自己的贪婪吗?

言归正传,在办事处那边的停车场下了车,孟子涛跟着马誉文来到办公地点。此地看起来不太起眼,而且房子也比较老旧,外面还挂着文物部门的牌匾,但事实上,真正的文物部门并不在这里办公。

不过,此处虽然不太起眼,但想要进去也不容易,孟子涛进入之前,就经过了比较严格的检查,这还是因为马誉文带着的关系,不然还要严格。

办事处人员并不多,除了认识的丁莅之外,还有一位办事处的处长,一位外勤,以及两位文员。

马誉文带着孟子涛来到处长的办公室,为双方做了下介绍。

处长姓魏,他请孟子涛代他向郑安志问好,之后又寒暄了几句,就说起了古董的事情。

魏处长问道:“孟老师,不知道你在这几件古董之中,有没有什么现?”

孟子涛说:“先前环境有些不合适,我还没有仔细检查。”

魏处长点了点头:“那咱们一起看一下吧。”

“行。”

前文说过,四件东西分别是箱子、铜熏炉、玉器以及瓷器,这些东西里面,也只有箱子是最容易藏东西的,其它三件想藏东西都不好藏,特别是玉器,只是一件白玉雕马摆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大家扫了一眼,就放到了一边。

孟子涛专心查看官皮箱,等其他人检查完另外两件东西的时候,他也总算找到了一个暗格。

孟子涛连忙用刀,把暗格的盖给取了下来,只见里面放着一件叠起来,好像纸张一样的东西。

见孟子涛有了现,魏处长和马誉文连忙围了上来。

“咦,这好像是鲛皮啊!”魏处长最先认出来。

所谓的“鲛皮”,并不是一般人们认为的鲨鱼皮,实际上它是产自东南亚一带的魟鱼皮,属于魟科及其他有关科的一些种类,在其鞭形的尾的基部旁有着一根或数根带倒钩的又大又尖的背棘,有时它们能长得很大。

“鲛皮”历来是我国和东瀛刀剑类手柄的外装之一,但是在使用前需要浸水软化,才能被卷在刀柄上去。然而,干燥后的“鲛皮”又会收缩,所以可能会让已经卷好的“鲛皮”生移位,因此一位优秀的“柄卷师”必需拥有相当丰富的经验和精到的手艺,才能妥善地完成“柄卷”的整个工序。

言归正传,大家都有些奇怪,为什么主人会把一张鲛皮放进暗格呢?

等打开一看,大家才现,这张鲛皮上画着一幅图,图的最中间的位置,是一座海岛,海岛上标记着一条线路图,在最后的位置画了一个图标。

看到这,大家顿时都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幅藏宝图啊!

马誉文恍然道:“难怪黑火会这么在意,原来是这么一样东西!”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事有些难办啊,你们看,这张图光记录了这么一座海岛,到底是哪座海岛,咱们又不知道,怎么去找呢?”

魏处长皱着眉头说:“这到也是啊!而且,黑火对这幅图这么在意,说明很有可能,记录海岛方位的图纸,在他们那里!”

马誉文摊了摊手:“得,白高兴一场,咱们想要从黑火那里得到东西,那是想都不用想!”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同样的,他们也别想从咱们手里拿到这幅图,说不定还能用这幅图引他们上钩。”

魏处长笑道:“这话说的对,相比起宝藏来,处理好黑火的威胁,其实更加重要才是。”

既然黑火想要找的东西找到了,魏处长连忙做了汇报,接下来的处理,跟孟子涛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魏处长做了汇报,告诉孟子涛,这四样古玩还得留一下,等过段时间,他会派人亲自送去陵市的。

孟子涛表示没事,见基本没他什么事了,就提出了告辞。

马誉文把孟子涛送到门口,孟子涛临走之前,马誉文提醒他,部门虽然已经提高了警备,但明枪易躲,暗剑难防,还是要小心黑火的报复。

孟子涛感谢马誉文的提醒,对他来说,最为担心的还是自己家人的安危,因此他准备联系舒泽要几个保镖。

说做就做,上了车,孟子涛就联系了舒泽。舒泽那边由于正在处理步家的事情,比较忙碌,孟子涛把情况简明地说了,舒泽就表示保镖他会马上安排,至于其它事情只能等他空下来再聊了。

第四百二十章 奇异的珠子

不过,此时孟子涛心里已经被好奇填满了,他走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碰了珠子一下,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异样。好像刚才的炙热是他产生的幻觉。

拿起珠子,地板上同样也没有烧过的痕迹,这让孟子涛有些无语,随即就把目光放到珠子上。

这颗珠子以中心为分界线,一半红的娇艳欲滴,而且内部和原先一样,有熔岩不停地流动旋转着。1]只是孟子涛已经看多了,所以并没多少感觉。

而另一边,则从靠近中心的位置,正在散着一丝丝的雾气,新的雾气融入到珠子中的雾气之中,雾气因此不断地壮大着。而这丝雾气则在透明的这半边珠子,也和另一边的熔岩一样,不停地流动旋转着。

不过,雾气一开始产生的度还很快,但马上就慢了,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一丝雾气产生。

孟子涛估计,这东西就跟那只观音瓶产生灵液一样,也要花一地的时间,吸收天地间的物质,才能产生雾气,至于一开始出现的快,不过是原始的积累而已。

孟子涛盯着珠子看了一会,过了感觉新奇的那个阶段,这颗珠子也就没什么特别之处了,用异能感应吧,还是那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孟子涛猜想,会不会是因为半颗珠子内部的雾气,还没有和旁边的熔岩达到平衡,所以才看不出它的功用?但照现在这个度,什么时候才能平衡呢?

孟子涛有些郁闷,怎么自己这段时间,尽是得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这颗珠子是这样,龙龟也是一样,他刚才随手放在那幅关圣画的旁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反应。

仔细察看吧,同样也找不到什么特别之处,你要说没有价值就算了,但这东西光是雕工来看,多少也值一些钱啊!

“算了,慢慢来吧,相信自己早晚有机会,能打开它们的秘密的。”

孟子涛安慰了自己,随即上楼查看资料,他还为七月份的探宝做好准备。

第二天,孟子涛去师傅那问安,并把最后一段生的事情,跟师傅说了一下。

郑安志也听说了孟子涛遭遇黑火的事情,他让孟子涛放心,只要他这把老骨头在,黑火的人敢来这边搞事,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原本,孟子涛心里多少还是对黑火这种组织有些担忧,但师傅做了这样的保证,就让他大为放心了。当然,该做的安全措施他还是为做。

郑安志考教了孟子涛一些学问,见没有问题,就让孟子涛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孟子涛先去了一趟古玩店,胡远亮确实是经营的好手,古玩店在他的手下,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生意也上了一个档次。除了货源之外,基本不用孟子涛操什么心了。

另外,对朱新跃的表现,孟子涛也十分满意,做事勤快,学习刻苦,为人也比较谦逊,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孟子涛查了一下账,和胡远亮聊了一会,就驾车前往何婉奕的店。

路上,孟子涛接到了老杨打来的电话,说他温陵的朋友总算有了回音。

老杨朋友从朋友那得知了铁皮的一些信息,这家伙其实专门做鬼货兼走私生意,为人十分狡猾,自从一个月前警察对他抓捕失败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也就没什么办法了,不过既然知道此人是谁,也就有了目标,不会再向先前那样,有劲都地使。

感谢了老杨的帮忙,孟子涛又拜托老杨,请他朋友如果有最新的消息,记得通知他一声。老杨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来到何婉奕的店里,店员和小云在招待客人,何婉奕坐在收银台后面,正在记着东西。

孟子涛轻轻走上前,不过快要走到的收银台的时候,何婉奕就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孟子涛笑道:“你是怎么现我的?”

何婉奕婉尔一笑:“你是不是变笨了,我这又不是没装监控。”

孟子涛嘿嘿一笑:“刚才忘记了,几天不见了,有没有想我?”

“我说没想你会怎么样?”何婉奕反问道。

“当然是伤心欲绝了。”孟子涛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

“德性!”何婉奕白了孟子涛一眼,接着说道:“跟说你件正事,我觉得经验积累的也差不多了,想把这家店让给小云。”

孟子涛说道:“行,你还想做这一行吗?”

何婉奕说道:“当然了,我挺喜欢这一行的,而且积累了那么多经验,总不能马上又转行吧?”

孟子涛说:“那行,我马上找人……”

何婉奕打断了孟子涛的话,说道:“不用你找人了,我自己能行!”

孟子涛知道何婉奕是外柔内刚的性格,而且对别人眼光特别在意,听她这么说,他也知道为了什么,就劝道:“婉奕,其实你不必事事亲为,会说你的人,就算你做的再好,他(她)也会找各种理由来诋毁你,又何必老是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其实,不少人都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太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太在意自己的行为对别人产生的影响,无论这些“别人”是谁,长此以往,活得很累。

从体恤他人、顾及他人感受的角度来看,在意别人的眼光是正确的,但从自己对待生命的角度看,这是不对的。

孟子涛接着说道:“其实你想想,有多少周围的人值得我们那么在意?为什么该拒绝的时候我们说不出口?我们在意他人感受的同时,他人是否也在意我们的感受?有多少人以偏离自己的真正意图做事,换来别人的认同?而这些那些人又是不是我们最应该在意的人?”

“所以说,咱们不能生活在真空之中,但也不能特别在意别人的眼光,甚至以别人的眼光来影响自己的行为,那就大错特错了。咱们走自己的路,做真正的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何婉奕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吧,这么多年下来,我也习惯了,真要像你说的这样,我估计也要花点时间吧。”

孟子涛笑道:“我也没让你一蹴而就啊,其实,你只要记住一点,不要让自己活得太累就行了。好了,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吧,新店的装修,我找人过来设计。”

“嗯!”何婉奕对着孟子涛甜甜一笑。

“喂,你们又在秀恩爱,能不能照顾一下我们啊!”小云走了过来。

“你也可以去把宏昌哥叫过来啊。”孟子涛哈哈一笑。

小云撇了撇嘴:“得了吧,他哪有你这个老板闲啊,而且他昨天被派到门羊城去了出差了。”

“去做什么了?”孟子涛问道。

小云回道:“好像是签什么合同吧,你是老板啊,这都不知道?”

“我又不管这些事情。”孟子涛摊了摊手。

“哎,还是像你这样舒服,哪像我们做服务行业的,说的嘴皮子都干了,人家就是不买,完全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嘛。”小云唉声叹气地喝了一口水。

孟子涛笑道:“以后你做老板,不就行了。”

小云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何婉奕笑道:“可别以后了,我刚才跟子涛说了,这家店让给你。”

“啊!”小云有些措手不及,半响,她回过神来,苦着脸说:“你怎么这么突然啊!”

何婉奕有些奇怪地说:“你不是前几天还跟我说,接手之后的规划吗?怎么看你这样子,好像还不太乐意吗?”

小云有些扭捏地说:“可是我手头的钱不够啊。”

事实上,她要是问家里要,手头肯定是宽裕的,但因为和孟宏昌的婚事,她和家里闹起了别扭,所以并不想从家人那里借钱。

何婉奕笑道:“没关系的,我手上还有一些资金,够我用的了,钱的事情等你手上宽裕了再说吧,咱俩谁跟谁啊?”

小云严肃地说:“老话说的好,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你的钱我必须要给。”

孟子涛劝道:“小云,钱的事情真得别急,咱们刚刚创业,哪能没有点困难啊!再说了,婉奕这边有我呢。”

“一码归一码……”

“别什么一码不一码了……”

何婉奕打断了小云的话,和孟子涛一起,又劝了几句,小云才没有提钱的事情,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也只有还了何婉奕的钱,他才会放下。

简单地吃过午饭,孟子涛带着何婉奕来到季景雅苑的那间商铺,装修公司的人也已经到了。由于何婉奕已经有了规划,这方面的事情不用孟子涛麻烦,很快就处理好了,明天出了装修图纸,如果没问题,后天就会过来装修。

第四百二十一章 孟宏昌出事

要知道,孟宏昌可是被湍急的河水给冲走的,这种情况新闻上报道了许多次了,如果不是运气太好的话,基本已经凶多吉少了。

更何况,孟宏昌在此之前,还是因为遇到了车祸,万一在车祸过程中晕过去了,除非吉星高照,不然基本是活不了。

飞机平安在机场降落,大家又坐上早就准备好了的车子,前往事地点。

紧赶慢赶,大家在早上六七点的时候,到达了事地点。

得到的反馈不太好,一晚上已经仔细搜寻了数百米河道周围,都没有现孟宏昌的踪迹,可谓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大部分人都估计不出意外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正当孟子涛因为这个消息,悲痛万分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个本地号码打来的电话。

打电话的那位,听声音应该是位老人,由于他说的是粤语,孟子涛听不懂,以为打错了,就准备挂掉。

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孟子涛听到对方说的话中,好像提到了说孟宏昌,于是连忙叫上旁边一位懂粤语的工作人员,让他帮忙接听。

那位工作人员听了对方说的话,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连忙追问了几句。

挂了电话,工作人员兴奋地告诉大家:“人找到了!”

“什么!在哪?!”孟子涛连忙追问道。

工作人员说:“在下游一公里左右的村子,被刚才打电话过来的老大爷的儿子救了,人没什么大碍,只是脑袋受到撞击,刚醒了没多久。”

孟子涛得知孟宏昌还活着,大喜过望,连忙让工作人员带他过去。……

当孟子涛看到头部经过简单包扎的孟宏昌时,快步走了上去来了一个拥抱。

此时的孟宏昌被撞得鼻青脸肿,他有些呲牙咧嘴地说:“我说子涛,你能不能轻点啊!”

“轻点?我现在想揍你!”孟子涛恼怒地说:“你知不知道,这回有多危险啊!要不是你运气好被人救了,我们都只能给你收尸的份了!你做决定之前,难道就不想想你父母,想想小云!”

孟宏昌讪讪一笑道:“这回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就想着抢时间!对了,我出事,你没告诉我爸妈和小云吧!”

“哼!告诉他们干嘛,让你自生自灭得了!”孟子涛冷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

这回孟子涛真得很生气,前文说过,一般下乡收货,因为经济实力的问题,越是偏僻的地方,好货越不多。

这个道理,孟宏昌不应该不知道,但他不但来了,而且还这么着急赶路,根本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诚然,这是孟宏昌积极工作的表现,但再怎么样,自己的安全总要在意吧。

孟宏昌也知道这回是他做事鲁莽了,诚恳地向孟子涛和其他人表示欠意。

张景强笑道:“其它事情一会再说,先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孟子涛也点头称是,不过凭他现在的医术,能够看出来,孟宏昌虽然鼻青脸肿,身上也多处淤青,但应该只是擦撞伤,身体没什么大碍。

之后,孟子涛他们向老人一家告了辞。

说起来,老人一家也挺困难的,他只有一个独子,也就是救孟宏昌的那位。只不过,老人的独子小时候脑袋受过伤,脑子不好使,长大之外,脾气很怪,独自在河边搭了个土木结构的小屋生活。

也正是因为这样,老人儿子才现了被水冲到河边的孟宏昌,而且没有及时报警,直到早上老人过来给儿子送吃的,又恰巧孟宏昌醒了,才通知的孟子涛。

不管怎么说,对方救了孟宏昌,临走之前,孟子涛向救老人一家表示谢意,并给了老人一些钱,老人一开始不要,被孟子涛硬塞进了口袋。

而且,孟宏昌也决定,只要检查过后身体允许,他会过来表达谢意。

去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结果跟孟子涛猜的一样,孟宏昌的身体除了一些擦撞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就算这样,大家还是让孟宏昌在医院里住了一天。

从昨晚到现在,大家没怎么休息,又没吃多少东西,是人都有些受不了。

于是,检查的过程中,孟子涛对着张景强:“张哥,你回去休息吧,这边有我。”

张景强也确实有些困了:“那行,我先去酒店,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打我的电话。”

孟子涛点头道:“好的,今天的事情真得太麻烦你了。”

张景强摆了摆手:“说的什么话,先不提他是你哥,作为公司的员工,又是在为公司做事,我作为老板之一,这些难道不是我应该做的吗?而且,正好我在羊城还有些事情,省了我的机票钱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聊了几句,就把张景强送到电梯口。

陪着孟宏昌做了所有检查,孟子涛把孟宏昌送到单人病房。

孟子涛表情严肃地说:“下次遇到比较危险的事情,事先可要想清楚了,不是每次都像今天这样,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孟宏昌说道:“你放心,吃一堑,涨一智,我今后不是没办法,肯定不会像昨天那样鲁莽。不过说实在的,昨天确实是我运气不好,谁知道摩托车的刹车突然会失灵啊!就算是大白天,那么一下,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说到这,孟宏昌显得有些疑惑,说道:“说起来,有件事情我觉得挺奇怪啊。”

“什么事情?”孟子涛问。

孟宏昌回道:“那辆摩托车有九成新,买了都没多长的时间,而且还是大牌厂出的,我想不通怎么会突然刹车会失灵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车子上搞鬼?”孟子涛问道。

孟宏昌说道:“这个我也不敢肯定,因为那辆摩托车是我们临时去借的,就算有人搞鬼,想来应该也不会故意针对我们。”

孟子涛想了想,拿出了手机,说道:“那行,我去打个电话,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必须要调查清楚!”

打完电话,孟子涛说道:“那边已经去检查了,应该不用多久就能知道结果。”

孟宏昌点了点头,说:“等我出了院,咱们再去一趟我昨天准备去的那个村子吧。”

“怎么,你还没死心?”孟子涛问道。

孟宏昌说:“吃了这么多苦头,总要有个结果吧,而且,那人跟我说了,那户人家是战乱的时候搬过去的,家里应该有好东西。”

第四百二十二章 倒霉的孟宏昌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孟子涛他们一开始有些想不明白。

原来,一来,是因为摩托车的主人,觉得那位客户有勾引他老婆的嫌疑;另外,是因为此人同样是一位古玩掮客,知道那户人家有好东西,而且已经跟一位老板谈好了,不想让别人捷足先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本来,摩托车的主人是觉得,刹车应该开不了多久就会坏了,到时可以教训一下,却没料到直到那个下陡处,才出了事。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宏昌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对他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嘛!

他有些忿忿地说:“既然这样,那个村子咱们肯定要去一趟,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好货色。”

孟子涛点头道:“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第二天,孟宏昌脸上的青肿已经好多了,问了医生,那边表示没问题了,就结账出院。

接下来,孟子涛通过张景强的关系,借到了两辆摩托车,一辆由孟子涛带着孟宏昌,另一辆大军带着一位向导。两辆车一前一后,向那个村子出。

摩托车经过昨天出事的地方,孟子涛现,这里确实比较危险,就算是白天,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出了事故,更别说昨天那种情况了。

当然,除了危险之外,孟子涛现道路两旁的景色还是不错的,一边是山野,一边是湍急的河流,骑在这条乡间小路上,一股别样的豪情,油然而生。

将近十点的时候,大家来到了那个村子。由于通往那户人家的路不好走,在向导的指引下,大家先把车停在此人亲戚家,这才步行前往。

孟子涛说道:“那这家人住得地方离村子有些远啊?”

向导叫小何,他说道:“他们当初毕竟逃难来的,村里人排外,这才让建在了现在这个地方。而且,听老一辈说,当初也没见他家带什么贵重的东西过来,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手上的好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我觉得吧,这事不会是以讹传讹吧?”

孟宏昌说道:“你说,他家要是有什么好东西,为什么不卖掉改善一下环境呢?你看那房子,都旧成什么样子了。”

说话间,孟宏昌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幢老旧的民居,外墙的粉饰都已经脱落了许多,露出了里面的墙体。

孟子涛和大军都觉得在理,你要说对这里有感情了,不想搬到城里去,那也说的过去,但房子旧成这个样子,做做修缮总是应该的的吧。就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他家有什么好东西。

小何摇了摇头:“这到不是,他家应该还是有一些好东西的,当初他家困难的时候,拿出过一些东西出来,据说卖了好几万。后来钱不够的时候,又拿了一件出来,不过卖了多少就没人知道了,有消息说,好像也卖了好些钱。至于说房子不修,应该和性格有关系。”

虽然小何话说的委婉,不过,大家还是能够听得出他话里的言外之意,主人应该比较抠门。

一行人正走着路,突然孟子涛感觉有些不对劲,正想着会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听身旁的孟宏昌惨叫了一声。

原来,大家路过的墙角处,躲着一条大黄狗,一开始,大家到不是没注意到它,只是这狗不叫,而且看起来不怎么凶,并没有在意。

但老话说的好,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意思就是,遇到叫的狗不用害怕,它遇到陌生的人,只是叫几声,告诉主人有陌生人的到来,一般不会咬人。但一声不吭趴在墙角的狗,那是最可怕的,一旦抓住时机,不声不响地跑来咬住陌生人的腿,让人猝不及防。

而这条狗正是这样,虽然不叫,但冷不丁冒出来,对着孟宏昌的腿上就咬了—口。现在天气已经比较热了,孟宏昌就穿了一条单裤,这一口咬下去,鲜血顿时从被扯破的裤腿上往外流。

而且这条狗异常的狡猾,咬了人之后,立马就跑得老远,对着大家大吠不已。让准备打它的孟子涛和大军,一时都打不到。

这时,狗的主人,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大爷闻讯跑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边撵着狗,边对着大家连声道着歉,之后把大家叫进了他的家里,忙活着为孟宏昌处理伤口。

孟子涛以前也从网上学到过知识,被狗咬了,可以用肥皂水和清水清洗伤口,这样对避免得狂犬病有很大的好处。毕竟现在离医院有一段距离,就算去医院也要一会时间,先做了处理比较好。

反复冲洗了十几分钟,孟子涛为孟宏昌敷上大爷找来的消炎药,再用包里带着的纱布和医用胶带把伤口包扎好。

小何说道:“三爷爷,您这狗都咬了几个人啦,我看早点处理了得了,不然光是医药费都够你受的。”

老大爷说:“这不能够,都养了好几年的狗了,哪能说杀了就杀了?而且,这狗吧,其实就是有点欺生,咱们村上的人就没有几个人被咬过吧。”

小何撇了撇嘴:“哦,难不成外人还不能来咱们村啦。”

老大爷脸色一变:“你这话说的,被村里人听到,还不得戳我的脊梁骨?”

小何连忙说:“三爷爷,我可没别的意思,只是吧,您这狗真得应该管管了,关在院子里,或者栓起来不是挺好的嘛。”

老大爷说道:“我平时也是关院子里的,今天早上放出来溜达了一圏,忘记叫回来了,没想到出了这个事情。对了,你们是过来做什么的啊?”

得知孟子涛他们是收古董的,老大爷想了想,说:“我倒有几样早先的旧东西,不知你们要不要?”

“三爷爷,您家还有像样的旧货啊?”小何有些不信。

老大爷没好气地说:“我家有什么东西,难道还四处去囔囔啊!”

孟子涛说:“那麻烦您拿出来吧,如果满意的话,我们会买的。”

“行,你们等一下。”说完,老大爷回身去找东西了。

孟子涛对着孟宏昌说:“宏昌哥,先让大军带你去医院打针吧。”

孟宏昌苦笑道:“这两天我都不知道到底是碰到什么了,怎么这么倒霉,刚从医院出来,又得往医院跑!”

孟子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得了,这样的大任我可不想要!”孟宏昌摇了摇头,接着就随着大军出了门。

过了片刻,老人找出了三件脏乎乎的东西来,看到孟宏昌不在,问了一下。

孟子涛回答了之后,把器物上面的灰土擦洗干净再看,先是一件很完整青花龙纹大盘。

盘形硕大,胎体厚重,盘心及外壁以青花绘双龙戏珠纹饰,龙纹凶猛矫健,绘画流畅自然,制作工艺还算精湛,应该是光绪时期的器物,不过只是民窑的作品,大概能值几千块钱。

另外两件是一大一小两件瓷器,典型的磁州窑白底黑花作品,图案很精美,是很开门的明朝以前的老东西。

只是孟子涛觉得可惜的是,那件大的瓷器残了,不单口沿处有个冲口,而且口沿处还缺了一块,这样的东西基本是值不了几个钱了。

剩下的一件瓷器,是一只深腹钵,深腹钵是北宋晚期至金前期磁州窑的代表作品,在磁州窑址的掘中曾现多件此类深腹钵的残片。

本件白地黑花深腹钵,从制作工艺等方面来看,应该是宋金时期的作品,其先用黑釉画花,而后在黑花上加刻细纹,制作工艺精湛,绘画技巧娴熟,而且保存的也十分完好,比较难得。

孟子涛看过之后,问道:“大爷,您这三样东西想卖多少钱?”

老大爷连连摆手道:“送给你们了,就当是你朋友被我的狗咬伤的损失吧。”

如果是平常做买卖,孟子涛肯定不会强给别人钱,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就做不到了,表示东西太贵重,他不能收。

不过老大爷的态度却很坚决,就是不收分文,争来让去,最后,孟子涛硬塞了两万块钱给大爷。这个价格并没有亏了大爷,大爷如果拿到古玩市场去出售,也不一定能够遇到肯出这个价钱的人。

看着孟子涛硬塞给自己的两万块钱,大爷愣住了,旁边的小何同样也有些呆愣和不可思议,他们再怎么也想不到,这三样东西居然能卖两万块钱。

过了片刻,老大爷回过神来,有些颤巍巍地说:“我说小伙子,你没搞错吧,就这三样东西,能值这么多?你没给错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大爷,我又不是钱多烧得慌,怎么也不可能给错了钱。这三样东西呢,这件罐子是最不值钱的,因为我们这行有句老话,叫瓷器起了毛,不值半分毫……”

孟子涛简单的为大爷做了解释,这么做,他其实最主要还是想起到千金买骨的作用,比如说,旁边的小何听了解释之后,就显得有些跃跃欲试了,说不定马上就会去通知自己的亲朋好友,拿东西过来给孟子涛看看。

孟子涛最后说道:“大爷,我说的不知道您听明白了没有,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对,您也可以带东西去市里的古玩市场打听一下。”

“不用,不用!”老大爷咧嘴笑道:“刚才你有机会赚我老头子这笔钱,都没有这么做,你说的我信!”

第四百二十三章 起了效果

言归正传,孟子涛吃完了一碗饭,小何就带着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人,走进了屋,两人手上都拿着一些东西。

不用多说,此人就是小何的表叔,我们姑且称他为老何。

见叔侄俩进来,老大爷麻利地把碗筷收拾干净。另一边,孟子涛和叔侄俩寒暄了几句,就开始打量他们带来的东西。

叔侄俩一共带了五件东西过来,看样子,应该刚刚经过清理,瓷器看起来很新。

见此情形,孟子涛摇了摇头道:“你们怎么把东西都给清理干净了呢?”

“有什么不对吗?”叔侄俩有些摸不着头脑,况且,他们之所以把东西清理干净,也只是

孟子涛说:“古玩这东西,表面的清理是一件很专业的事情,由于种类、质地不同,清洁处理的方法也各有不同。刚才大爷的三样东西,因为都是瓷器,所以清理比较容易。但这是一面铜镜啊,把上面的铜锈擦成这个样子,基本也就毁了。”

“啊!不会吧?”叔侄俩听了这话,大吃了一惊。

看两人对这方面确实不懂,孟子涛又详细解释了一下,听说铜镜确实因为两人的清理,已经没什么价值时,老何心疼不已,小何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过了半响,老何回过神来,强笑着说道:“孟老板,你是专家,在这方面比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路子多,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孟子涛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如果铜镜的价值高,那他还能补救一二,但这面铜镜不过千把块钱,清理坏了之后,最多能值几十块钱,他要这种东西干嘛?

见孟子涛直接拒绝了自己的请求,老何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

由于说的是本地话,声音又小,孟子涛完全听不懂,不过想来不太可能是什么好话,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同时,也让他认识到,刚才大爷说的根本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随随便便就遇到了这么一位。

小何连忙偷偷打了打表叔的胳膊,示意他不要乱说,同时,笑着请孟子涛评介一下其它的东西。

孟子涛淡淡点了点头,接着把其它东西看了一下,其中三样东西,虽然也有些年头了,不过只是古时普通人家用的东西,基本不值什么钱。

剩下一样东西是件玉器,为青玉翁仲。

翁仲、司南与刚卯、严卯皆为汉代流行的,用于辟邪的佩饰,并称“辟邪三宝”。

翁仲是一个人名,越南人,姓阮。传说他身长一丈三尺,气势勇猛,异于常人,带兵镇守临洮,声威镇慑匈奴,秦始皇非常赏识他。

翁仲死后,秦始皇为他铸造铜像,放置在咸阳司马门外,后来的贵族帝王墓前常有石人、石马、石羊等,石人即为翁仲。

由于人们想借助他的灵威来辟邪,所以后代多用玉石雕刻一个身穿长袍、有冠、双手相握胸前的立人,多具汉八刀风格。汉代翁仲是一个年轻人,长须躬身的乃后仿制品。

这个青玉翁仲就是年轻人的打扮,作站立状,长袍高冠,面目清晰,双手相握于腹前,长袍着地,工艺简洁,具有汉八刀的风格。

另外,玉器表面有微红沁,应该是先前入过土,后来被人现取了出来。由于出土的时间不短了,已经有了包浆。

这件青玉翁仲质地不错,雕工也不错,孟子涛估计,应该能值几万块钱。

“这三件都是比较普通的东西,市面上量比较大,基本不值什么钱,剩下这件青玉翁仲还是不错的,不知道你们要多少卖?”

老何听了这话,就向侄子看了过去。

小何明白表叔的意思,笑着说道:“孟老板,我们对古玩这东西,真的不懂,麻烦您帮忙给个价格吧,我们相信您。”

老何也连连点头,说侄子说的对。

小何是这回的向导,孟子涛当然也得给一点面子,不过老何刚才的行为,也让他心生不爽,既然这样,他也只给了老何一个平常的价格,算两万五千块钱。这个价格当然也没有亏待老何,但如果没有刚才的事情,多个几千也是正常的。

老何听说这么一件小玉人,居然能值两万五千块钱,差点没乐疯了,连问孟子涛,是不是他听错了。最后直到他拿到孟子涛给的现金,这才彻底相信。

孟子涛给钱的时候,觉得自己应该长个心眼,于是,又跟老何签订了一份转让协议。

老何拿着钱兴高采烈地回家去了,至于剩下的那几样东西,他干脆就留给了孟子涛。不过,孟子涛也没打算要,让小何带回去。

本来,孟子涛准备去老算盘家,但大爷提醒孟子涛,这个时间,是老算盘雷打不动的午休时间,贸然去敲门,还会恶了老算盘,让孟子涛过了两点再去。

既然如此,孟子涛就在大爷家喝了会茶,休息一会再说。

不过,还没等半个小时,呼啦一下来了一大群村民,基本每个村民手上都提了一些东西,什么碗、罐、瓶、小家具、玉石器等等,居然还有人抬了一个不知哪里找来的石头人,让孟子涛分外无语。

见此情形,老大爷和小何连忙维护秩序,并且让人把桌子抬到院子里,这样显得宽敞不少。当然,那条大黄狗早就被大爷关到屋子里去了了,不然的话,晚饭的时候,肯定上了餐桌。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孟子涛一件件鉴定,不过,这里本来就是穷乡僻壤,一般情况下,能淘到好东西的机率是微乎其微,能有两样上万的东西,已经出乎孟子涛的意料了。

果然,村民们拿来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普通的民用物品,基本不值什么钱。剩下的,虽然也有还能入眼的,但也就只值几千块钱而已。

面对这个结果,有些村民就想不通了,觉得老何一个小玉人,还有老大爷一只盘子都能卖两万五(两万),凭什么他们的东西就不值钱,或者最多值个几千啊!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不怀好意

当麻子他们快要走到门口时,只见一个五大三粗,长相生得极其丑陋的青年,带着一个二十来岁的俊俏小媳妇,走进了院子。

二牛轻咦一声:“咦,那不是壮哥吗?他今天到是舍得让他的小媳妇出来了。”

麻子则有些垂涎地说:“壮哥的小媳妇真漂亮啊,到底是花了不少才娶回来的,等事成了,我也要娶个这样的,那身段,啧啧!让我少活十年都成啊!”

二牛暗自撇了撇嘴,不过这回他并没有打击麻子,说道:“走,咱们过去看看,要是能有些热闹可看就爽了。”

麻子怪笑了几声,连忙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个俊俏的小媳妇,看到孟子涛的时候,微微一怔,俏脸红了红。

壮汉对这方面比较敏感,见此情形,心里有些不爽,直接把手里的罐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

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这家伙又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没有多计较,拿起罐子看了起来。没想到,这居然还是一只三彩法华的将军罐。

三彩法华又叫珐花或珐华,是一种用立粉技法绘制的低温彩釉陶,以瓶和罐居多,图案为民间常见的人物、花鸟等,底色多用孔雀蓝或孔雀绿,填彩为黄、绿、紫等色,故又称为三彩法华,以明代万历朝产出为最佳。

法华器有瓷胎与砂胎,装饰有堆塑、刻花和填彩。具体是,先在做好的胎上堆塑或刻花,入窑经12oo”c以上的高温烧成素胎,然后用立粉技法绘凸起纹饰,填以各种颜色的法华釉,再用8oo~9oo度的低温烘烤,就制成色彩浓艳、立体感强的法华器。

法华器用牙硝为助熔剂,比琉璃颜色浓艳法华器是我国民窑中风格独具的陶瓷产品。其萌芽于元代,盛行在明代,至清代仍有少量烧造。

法华器造型庄重大方、色彩浓艳、立体感强。器形以罐和瓶居多,图案以人物和花鸟为主。

像这只将军罐,外壁于蓝釉地上以法华手法绘荷花图,线条流畅,色彩鲜艳。底部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

这只法华三彩将军罐,无论从做工,还是绘画方面,都是可圏可点,只是让孟子涛觉得万分可惜的是,这只将军罐保存的不好,有残,极大的影响了价值。

虽然保存不好,但这只将军罐多少还是有些价值的,也可以做为标本收藏,孟子涛估出了一个价格,就跟壮汉直说了。

壮汉听说这个罐子居然能值三千块钱,那真是喜出望外,异常的兴奋,但旁边的小媳妇脸色却不好看,看起来对这个价钱非常不满,并且一再要求孟子涛加价。

如果是别的东西,孟子涛也懒得啰嗦了,但这只法华彩瓷,可以做为标本,他就耐心地解释了一下:“这种瓷器,本来就不太稀有,而且又有破损,三千块钱已经可以了。”、、重庆大学巨乳校花自拍,真正的童颜巨乳照片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搜索mei女dao123按住3秒即可复制)

第四百二十五章 奇怪事

这次田明萱之所以能出来,也是因为一个月下来,她的表现不错,她又加以利诱,这才让壮汉同意带她出来。

想起两年来的遭遇,田明萱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孟子涛也能够想象的到,田明萱这个刚刚上大学的女孩子,在这种环境里,受了多少煎熬,过得有多么痛苦。

而且,因为这件事情,田明萱想要完成她的学业也不容易了,今后,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还会经常遭受流言蜚语,心理也会因此出现问题。

光是这些,孟子涛对她就深表同情,对死猪一样的何壮也更加厌恶。

孟宏昌并没有一起过来,大军的那辆摩托车可以带上何壮,只不过因为何壮太壮了,带上他就不能再带别人了。

而孟子涛带着田明萱,再带上小何也有些不便,于是,小何就让表叔用摩托车送一下他。

好在,今天收的东西,除了大爷的那三件瓷器,以及刚才那只将军罐之外,其它都是一些小件,三辆摩托车各放一些,能够放得下。

一行三辆摩托车,向镇上出,等到车子就要行驶到一个十分陡峭的转弯处时,孟子涛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停停停,停一下!”孟子涛连忙大喊了一声。

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大军问道:“怎么了?”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前面有什么危险一样。”

老何说道:“那里是五鬼弯,确实比较危险,不过小心一点,应该没事的。”

五鬼弯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早些年,有五个人经过这里的时候,出了一次事故,五个人全都死了。

自那以后,有一些村民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过有五个人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非常吓人,而且这里也经常出事故,所以才称之为五鬼弯。基本没人敢在三更半夜还在这里经过。

其实,不提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光以地势而言,这处地方比起昨天孟宏昌出事的那个地方,也要危险的多。

因此,老何也没多想,只是单纯的以为孟子涛有些疑神疑鬼了。

“不,并不是这样。”孟子涛指着五鬼弯路边,一处茂密的灌木,说道:“你说,如果有人在那里设下埋伏,会怎么样?”

“怎么可能有人在那边设下埋伏对付我们?”老何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们出的非常及时,就算村里有人想要对他们不利,也不可能提前赶到五鬼弯埋伏下来。

而对孟子涛来说,小心没大错,况且,他的第六感到现在也没出过错,于是,他从包里拿出望远镜,对着那边观察起来……唐家三少的《斗罗大62绝世唐门》手游布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手游开服大全搜索sykfdq按住3秒即可复制)

第四百二十六章 狻猊像

孟子涛之所以觉得这个狻猊像眼熟,是因为它使用的材质和先前得到的龙龟一样,为不知名的黑色材质所制作,而且个头也差不多大小,雕刻手法看起来也应该是同一人所为,是明代早期的雕刻风格。

而且,下午那一铲子下去,孟子涛知道雕刻所用的材质不一般,因为那一铲子下去,如果是普通的玉石的话,不说一下子就铲断吧,但至少也应该有些痕迹。

然而,这个狻猊像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这就不禁让孟子涛感到奇怪了。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材质,居然有这么坚硬,而且握之还有一种温热的感觉,难道真得是天外陨石?

另外,这种材质既然这么坚硬,作者又是用什么东西来雕刻的呢?另外,为什么这两个雕像,一个出现在赌场会计的抽屉,一个被埋在那个五鬼弯的附近的土里呢

这些孟子涛都想不明白,但出现了那个狻猊像,再加上先前得到龙龟像,他感觉应该不止这两个。

道理很简单,龙生九子,老大囚牛、老二睚眦、老三嘲风、四子蒲牢、五子狻猊、六子霸下,又名赑屃、七子狴犴、八子负屃、老九螭吻。

现在既然出现了五子和六子的雕像,很有可能,还有其它“七子”的雕像的存在。

当然,哪怕真有其它雕像存在,孟子涛想要得到也只能凭运气,他也是抱着随缘的想法,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随它去吧。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接到了张景强的电话,说他经朋友介绍,有人有几件古瓷想给他看一看。所以,想让孟子涛过去,帮忙掌眼。

于是,两个小时后,孟子涛在羊城车站旁边的一个小旅馆里,孟子涛和张景强碰了头,随即在张景强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房间。

房间里坐着一位中年人,介绍说自己姓陈。

双方寒暄了几句,陈姓中年人,就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件貌似宋代钧瓷的玫瑰红斑大碗说:“这东西是我亲戚从土了挖出来的,看着比较漂亮,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年代,不太懂这些。”

问价格,他说东西是亲戚的,少于三万块钱不卖。

孟子涛现,与市场上司空见惯的赝品相比较,这件东西还是有一眼的,尤其是带有吃土痕迹与开片效果的釉面,具有真品特征,再看底足,也是那种粗松的紫红胎。

不比孟子涛,张景强看到这件东西,就忍不住不免激动起来,宋代钧窑瓷器在国内外市场上是难得的抢手货,如果这是一件真品的话,那三万块钱的价格肯定是捡了一个大漏!

正在张景强想入非非的时候,他却隐约感到中年人的目光中折射出一丝心怀叵测,他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况且孟子涛都还没有话呢,他哪能这么激动?

这个时候,就听孟子涛问道:“是你们那里出土的吗?”

中年人说道:“我亲戚说是他挖出来的,这个事情是真是假,我也不好确定!”—南开大学美女校花艾丽可爱护士装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搜索mei女dao123按住3秒即可复制)

第四百二十七章 沈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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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强拨通了电话,不过,没一会功夫,他就挂了电话,显得有些疑惑。

“怎么了?”孟子涛问道。

张景强说道:“不知道这家伙搞什么鬼,好像今天的事情,是他故意这么做的,说现在在一个咖啡店等我。”

孟子涛说:“那就去看看吧,到了就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那行,咱们出吧……”

坐车来到约定好的地方,两人跟着服务员来到一个包间。

房间里,除了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之外,还有一位剃着光头的中年胖子。

张景强看到胖子,有些讶然道:“沈胖子,你怎么在这里?”

胖子操着一口浓重的香江普通话,说道:“也没哪条规定,说我不能在这里吧?”

张景强对着胖子虚点了点:“死胖子,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搞出来的事情?”

胖子耸了耸肩膀说:“就算是我又怎么了?咱俩之前的事情,就算这么结了。”

张景强咬牙切齿地说:“你这胖子,还真是小心眼,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居然还一直记着,难怪大家都叫你心机胖!”

胖子冷笑一“嘿,你还有脸说,要不是因为你,那次我能那么惨?像我这样,已经够大肚了,居然还说我心机深,你个臭不要脸的!”

其实,两人说的事情也比较简单,五年前,张景强和胖子一起去一家古玩店买东西,当初张景强的古玩眼力,就是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水平。

在这行里的人都知道,一般像这种情况,往往是最自信,也是卖家最喜欢的买家。

那天,胖子是想要买一件玉器送给老婆当生日礼物,本来他是准备找一个掌眼师傅的,结果张景强拍着胸口保证他能行,而胖子还真就相信了他的话,最后买了一支所谓明代的玉钗。

回去之后,胖子把玉钗送给了老婆,由于玉钗确实比较漂亮,又听说是明代的,胖子的老婆很喜欢当然也很高兴。过几天,她跟几位闺蜜聚餐的时候,还特意带了这支玉钗去,结果被其中一位懂玉的闺蜜当场给识破了。

最后,胖子的结局可想而知。

那事之后,张景强和胖子之间的关系曾经跌落到低谷,不过胖子虽然比较记仇,但两人之间还算合的来,之后张景强也正式跟他道过歉,慢慢的关系又好了起来。

斗了一会嘴,张景强和孟子涛先了个位置坐下来,向服务员要了两杯绿茶。

接着,张景强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李望山笑着说道:“我说你怎么没有中招,原来有孟老弟在。”

胖子名叫沈秋城,是香江人,他也点头道:“这回你有强力外援,不算!”

张景强笑骂道:“你个死胖子,难不成一定要让我倒一次霉才高兴?”

“那是肯定的,要不然怎么一解我多年的心头之恨?”沈秋城轻哼了一下。

张景强无语道:“你这家伙就是无趣,干嘛老是记住不放啊?”

沈秋城说:“有本事你让我家那位忘记那天的事情,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记得那天的事情。”

“得,你爱咋咋滴吧。”张景强摊了摊手。

大家聊了一会天,自然而然的就谈到古玩方面的话题,探讨了一些古玩方面的问题。

对李望山和沈秋城他们来说,在探讨的过程中,也有一些故意试探孟子涛眼力的成分在内,最后的结果,让两人都不由感叹,什么叫做名师高徒。

这个时候,沈秋城拿出了一只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件大概只有八、九厘米高的青花长颈瓶。

张景强有些惊讶地说:“咦,居然是一件小器大样,你从哪里搞来的?”

“当然是买来的。”沈秋城回了一句,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孟老弟,还要麻烦你帮忙看一下啊!”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就拿起来仔细观察。

此瓶,自上而下绘青花海水纹、蕉叶纹、花卉纹等十层纹饰,纹饰间以青花弦纹相隔。绘画精湛,层次丰富,青花典雅。底部落“大清雍正年制”青花官窑款。

正在孟子涛鉴赏的同时,张景强问道:“我说,你不会买东西没有请掌眼师傅吧?”

沈秋城说道:“当然请了,而且我还去做了热释光鉴定。不过,这个东西是我送给一位比较重要的客户的,容不得出一点马虎。”

沈秋城说的热释光技术,是现在比较常见的科学鉴定技术。

具体原理是,一件古陶瓷在它被烧成之日起,便不断地吸收和累积外界的幅射能量,这个能量和烧成后的时间长短有关。

“热释光”方法就是通过测量这件古陶瓷内累积的幅射能,从而确定烧成时间的长短,达到断代的目的。

由于该器件的时间信息完全储存在它本身中,因此只需在该器件上取样检测即可断代,而不必与该窑址的出土样品数据进行比对,所以这是一种绝对断代方法,一般而言还算可靠。

张景强说道:“你怎么用热释光?这种办法可是要在瓷器上取样的。”

沈秋城摇了摇头:“我都说了,容不得半点马虎,只能稍稍付出一点代价了,而且取样的地方比较隐蔽,量又少,基本看不太出来。”

张景强觉得这个有些不可取:“你这本来就是小器,取的量又少,那怎么做得到准确度?”

沈秋城说道:“所以我心里也有些没底,只能求孟老弟帮忙了。”

这个时候,孟子涛已经鉴定结束了,说道:“沈大哥,你知不知道热释光的局限性?”

“知道。”沈秋城点头的同时,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因为孟子涛这么说,结果可能不太妙啊!

由于我国古陶瓷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国内外检测机构从实践上现对于相当一部分瓷器,例如宋代的磁州窑、龙泉窑和某些明清官窑,这种方法往往会导至很大的误差。

具体原因,有可能是因为在高温烧制过程中,瓷胎的石英结构生了较大的变化的缘故。

另一方面,近年来有些高仿瓷制造者对仿制品施加人工幅射,以扰这种鉴定方法,企图令现代仿古瓷通过检测成为“真品”,也造成了一些挑战。

虽说,现在国内通过技术改进,使得准确率高达95左右,但多少还是有可能会出现意外的,更别说,沈秋城的这件长颈瓶取样比较少了。

意识到不对,沈秋城连忙又追问了一句:“这东西是不是有问题啊?”

孟子涛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瓶子上的问题,一一指了出来,结果也就不言自明了。

沈秋城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但也因此多少也松了口气,自少他不会送一件高仿给那位客户,不然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于是,沈秋城十分感激地对孟子涛表示了谢意,接着邀请孟子涛去他位于羊城的家一趟,因为除了这件长颈瓶之外,他还买了几件其它东西,担心也有问题。

一行人坐上沈秋城的商务车,来到他的别墅。

别墅面积不大,但环境很不错,周围鸟语花香。

以沈秋城的财力,买大一些的别墅还是没有问题的,但他考虑这里不长来,就因为这里的环境优美买在了这。

走进客厅,孟子涛就看到悬挂着的福禄寿等三幅年画。这个年画可不简单,是桃花坞木版年画,而且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了。

姑苏桃花坞木版年画源于宋代的雕版印刷工艺,由绣像图演变而来,以细腻工整见长,曾在江南一带广为流传。在我国版画史上,桃花坞年画与杨柳青年画并称“南桃北柳”。

该年画采用木板套印,刻工、色彩和造型精细秀雅,构图丰满,颜色绚丽,极具装饰性。题材多采用民间故事、戏文时事,多以寓意、象征、夸张的手法,表达人们的美好愿望。

由于其出色的工艺水准,桃花坞年画还曾远渡重洋,流传海外,特别是对东瀛的“浮世绘”产生了重要影响,有“东方古艺之花”的美誉。

看到孟子涛注意到年画,沈秋城呵呵一笑,正准备介绍的时候,突然表情一变。

张景强见此情形,有些奇怪,问道:“胖子,生什么事情了?”

“我这本来挂着四幅年画,你说是怎么了?”沈秋城愤怒不已,自己家居然遭贼了,这是他完全不能容忍的事情。

第四百二十八章 可笑的小偷

。”

沈秋城说道:“你说的对,那麻烦大家跟我一起去一趟,行不行?”

大家都表示没问题,于是一行人坐着沈秋城的车子前往警局,临走之前,孟子涛还让沈秋城拍一下照片,这样更生动一些。

大家一起去警局报了警,接待的警察了解到情况后,就让沈秋城跟对方接触一下。

于是,沈秋城用手机跟对方讨价还价,过了片刻,他才收到了对方的信息,他有些讶然地说:“这人居然换了一个号码,而且告诉我,两万块钱一分不少,让我明天去xx那里交钱,如果敢报警,那东西就没了。”

孟子涛心想,这样的表现才算正常,不然的话,那就真是傻子中的战斗机了。

接下来,这件事情就由警察来调查处理了。

由于警察要去别墅调查,去帮沈秋城鉴定的事也耽搁了下来,孟子涛他们先行告辞,准备等沈秋城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

从警局里出来,眼见快要到中午了,李望山找了一家饭店,请客吃饭。请客的理由嘛,就是他帮着沈秋城骗了张景强。

而且,张景强还说,光是请客吃饭不行,必须要给他们找一件靠谱一些的古玩才行。

李望山被张景强说的没办法,于是饭后,就带着他们来到一家古玩店。

这家古玩店是李望山的好友开设的,从外面看着并不太起眼,内部却别有乾坤,装修古色古香,令人赏心悦目不说,而且这里经营的古玩,也都很有特点。

当然,这些古玩里面,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当代的艺术品,不过也都件件标出来了,给人一种童叟无欺的感觉。

李望山可是这里的老顾客了,伙计一看到李望山带着人进来,连忙面带着笑容,把大家请进了会客室,接着给大家上了茶,让大家稍等片刻,掌柜马上会过来。

大家喝了会茶,这里的掌柜就走进了会客室。

掌柜丁天钧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不过由于保养的好,头乌黑,脸上没什么皱眉,看起来就跟四十岁左右差不多。

丁天钧也是羊城古玩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古玩杂项上面有比较深的造诣。

李望山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当丁天钧得知眼前的年轻人,是来自陵市的孟子涛时,都不用李望山介绍,就道出了孟子涛的身份。

其实,古玩界这个圏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般身份有些特殊的,比较容易被人所熟知。

作为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孟子涛拥有天然的优势,再加上他也确实有能力,丁天钧能够知道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双方寒暄了几句,又聊了一会闲话,李望山就说出了来意。

丁天钧笑着说道:“俗话说的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这回还真来巧了,我新得了一件雍正时期的墨彩山水人物纹盘口瓶。这件器物原本我不想这么快转让,如果只有望山过来,我也不会拿出来。”

李望山数落道:“我说老丁,你太厚此薄彼了吧?”

丁天钧说:“这样的精品瓷器,给你都是浪费。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你有本事说说先前我转让给你的几次瓷器的下落。”

李望山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道:“这不是事出有因吗?”

“信你才怪!”丁天钧对这话嗤之以鼻,接着让大家稍等片刻,他出门去把东西拿过来。

过了一会,丁天钧拿着一只锦盒回来了,放桌上打开之后,从中取出了一只墨彩盘口瓶,而后请孟子涛他们鉴赏。

所谓墨彩,即黑色釉彩,为瓷都官窑在康熙朝创烧。清代雍正时期创烧成墨彩瓷画。其以淡墨彩料在素器上绘画纹饰,经炉火低温烤烧后,呈现出墨色浓淡,雅洁宜人,具有水墨图画的艺术效果。

墨彩器物虽烧制不多,但使用范围却极为广泛,很多斗彩、五彩和粉彩画面都饰加墨彩,还有墨书款识等。

孟子涛手中这只盘口瓶,盘口、短颈,弧腹,胫部外撇,腹部上下皆饰两道凸起的弦纹,造型饱满,胎体厚重。

外壁用墨彩描绘山水楼阁图,图画构图疏朗,富有层次感,景致错落有致,笔触自然轻灵。犹如一幅清初四王的水墨山水画,细腻传神,格调清新,极为难得,甚是绝妙。另,底心青花书“雍正年製”四字楷书款。

一般来说,康熙墨彩,着色浓重,釉料配制纯净,又于彩画上施一层透明釉,烧就的墨彩画面漆黑莹亮,十分雅致。

而雍正墨彩,在精细的白瓷胎上绘画纹样,以人物、山水题材居多,在画风上也一洗康熙墨彩奔放写意的艺术格调,犹如在纸绢上作水墨国画,用纤细的线条,一丝不苟地精心描画,具有典雅幽静的艺术特色。

从此瓶的表现来看,确实是雍正时期官窑的真品,而且,雍正墨彩颇负盛名,最常见的造型是盖碗、套杯、盘等。像瓶,尊等大件器物少见。由此可见此瓶的珍贵之处。

孟子涛看过之后,就让张景强他们鉴赏,他们也都十分欣赏这件精品墨彩瓷器,全都有收入囊中的想法。

虽然如此,张景强还是让给了孟子涛,因为从丁天钧话里话外的意思来看,他之所以拿出这件瓷器,就是看在孟子涛的面子上。

第四百二十九章 有人想闹事

这时,张景强笑着说道:“听你这么说,我到想起了一个故事,‘归面何须二百里’这个典故,你们听没听说过?”

李望山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

孟子涛笑道:“说的是吕蒙正的事情吧?”

宋太宗赵光义在位时,吕蒙正为宰相,他为人忠诚宽厚,太宗非常常识他。

话说,有一个朝士(古代范指中央官员),他家中藏有一面铜镜,自称能照二百里,他想通过吕蒙正的弟弟把这面古镜献给吕蒙正,以此来巴结取悦对方、

吕蒙正的弟弟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哥哥,吕蒙正听后,笑着说:“我的脸面不过碟子般大小,怎么用得着照二百里?”以此来拒绝了对方想要贿赂他的想法。

李望山听后,笑道:“这故事的作者也是吹牛,哪有镜子能照两百里?就算是望远镜,普通的能照个几公里就不得了了吧,况且那个时候还没有这样的技术呢?”

“这个故事,只是为了体现出吕蒙正的清廉,哪能只照着故事的本意理解。”

丁天钧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这铜镜你要不要,如果要的话,咱们提前说好了,东西是我朋友的,价钱我也不好便宜。”

“我对铜镜真没多少想法,容我想一想吧。”李望山仔细观察铜镜之后,接着就放到孟子涛的面前。

孟子涛拿起铜镜鉴赏,现铜镜以表现来看,确实符合宋金时期的铜镜特征,包浆也比较出色,看起来已经收藏了不少年的样子。

不过,正当他准备确认结果的时候,却现了一处错误的地方,獬豸的形态不对。

獬豸又称獬廌、解豸(xiezhi),是我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俗称独角兽。

獬豸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它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它能辨曲直,又有神羊之称,它是勇猛、公正的象征,是司法“正大光明”“清平公正”“光明天下”的象征。

孟子涛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当面说出来,毕竟丁天钧研究的就是古玩杂项,铜镜也在包括在内,现在他打了眼,自己直接说出来,多少有些打脸的嫌疑。

好在,李望山想了想,最后并没有要这面铜镜,这样孟子涛觉得自己可以找个机会,单独跟丁天钧说一声。

丁天钧见李望山不要,说道:“你小子,刚才那么说,现在又这么说,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理你!”

李望山嘿嘿一笑,对着孟子涛问道:“孟老弟,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法?”

孟子涛也说自己对铜镜不感兴趣,婉言拒绝了。

这让旁边的张景强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他可知道,只要东西好,孟子涛都会要的,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面铜镜有什么问题?

本来,丁天钧对孟子涛的回答并没什么别的想法,不过,他却注意到了张景强脸上的异色,心里念头一动。

他开口说道:“孟小友,这面铜镜如果有什么问题,还请你能够如实告知。”

张景强知道应该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让丁天钧有了察觉,向孟子涛递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神色。

孟子涛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问道:“丁掌柜,不知道你对獬豸的独角朝向有没有研究?”

“独角朝向?”丁天钧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了片刻,最后恍然道:“我明白了,哎,没想到居然犯了这种错误!”

“老丁,到底怎么回事啊?”李望山十分好奇。

丁天钧说道:“从生学看,因獬豸的核心功能和价值是用独角去‘触不直者’,故其独角的朝向应当是向前的,或至少是向前倾的;如果独角朝后,它又如何用独角触碰不直的一方呢?但明代十三陵前面石雕獬豸的角就是向后的。”

李望山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从明代开始,獬豸的角向后了?”

丁天钧说道:“对,应该是明代人改变了獬豸的独角朝向。”

孟子涛同意道:“现在经过初步考证,以明代为界,明代以前历代保存下来的独角兽实物或图像,其独角都是明显向前或向前倾的,从明代开始则生转向,角向后甚至后倒在头皮上了。”

“比如位于宋代皇陵,陵前也有一对独角兽,只不过独角长在鼻端上,当为‘角端’。虽然如此,其独角朝向仍是向前的。而这面铜镜的作品,在其它方面没有问题,但在独角的朝向方向,却处理错了。”

张景强和李望山看了一下,现还真是那样,獬豸的角朝后了,这显然不符合宋代的特征。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呢,我认为这面铜镜应该不是现代仿制的,制作年代估计在清末明初时期……”

正当孟子涛准备详细解释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丁天钧眉头微微一皱,接着就请大家坐一会,他走出了会客室。

不过,片刻之后,外面的声音反而大了起来,这让大家有些奇怪,于是,都走出房间,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走到外面,孟子涛现,伙计正和一位青年争吵着,两人都是都是高嗓门,吵得屋里就只有他俩的咆哮声了。

这个时候,丁天钧指着外面,让那个男人滚,接着伙计就上前一把抓住男人的食品,使劲往外拽,不过对方也不甘示弱,就是不走,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李望山赶紧上前问了一句:“老丁,这是怎么回事啊?”

丁天钧对着那男人怒斥道:“赶紧滚蛋,不然我就报警了!”

接着,他又气呼呼地对大家解释道:“这人是来卖东西的,说是什么祖传的玩意,我一看,就是一个破铁盒子,都锈的不成样子了,居然还开口就要三千块钱,脑子有问题吧!”

男子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大声嚷嚷了起来,:“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是听别人说,你这里收老物件,所以才把家里藏了不少年的老物件拿来给你们看的,不要就不要,怎么还骂人呢?”

孟子涛对着男子打量了一下,此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到还可以,不过表情什么的令他看着有些不爽,凭他的眼力,这家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混子,就是过来敲诈一二的。而且很有可能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我骂你?嗨,要是早些年,我还要揍你呢,小成,把他给我赶出去!”

丁天钧也是真的恼了,孟子涛看得出来的东西,他同样也能看出来,要是他再年轻个十岁,还真有可能就上去打架了。

伙计得了丁天钧的命令,加大了力气,把男子往门外拽去。

第四百三十章 假沉香

这回,伙计拽着男子往外拖的时候,他虽然也有所挣扎,但在孟子涛眼里,这人使用的力气却没有刚才那么大了,好像是故意被伙计拽出去的一样。

见此情形,让孟子涛意识到,后面很可能还有事情生,或者说是一定有事情生。

果然,男子到了门口,就扯开了嗓子控诉道:“真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讲道理的人,我来你们这边出售老物件,不但要压价,我不卖居然还有打人,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吗?”

男子说的内容,完全不是刚才生的事情,让店里的大家意识到,这根本就是想要搞事的节奏。

人都有爱看热闹的天性,男子的吵闹声响起了没多久,门口就呼啦啦的来了一圈人,把整个古玩店的门口围得是水泄不通。

“你打,有本事你们敢打我一下试试?”

男子看到外面围满了人,气势顿时就上来了,接着又继续讨伐了起来,丁天钧和伙计在他的嘴里完全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奸商。

“这家可是丁掌柜的店,应该不至于这样吧?”

“这可不一定,这家店虽然是老店,但这行什么样的事情没有,店大欺客,也是挺正常的吧?”

“就是,我听说这家店收东西的时候,压价可黑的很,我有朋友就在这边吃过亏。”

“啊,这样的店谁敢进门买东西啊?”

一时间,围观的人纷纷议论了起来,一开始还有几个声音,说了几句公道话,但马上就被众多指责声给淹没了。

有些人是出于喜欢看事大,还有些人则可能是因为行业竞争故意这么说,反正丁天钧他们也不可能因为说几句话来抓他们,何乐而不为?

孟子涛看着人群中几个带着节奏的人,顿时皱起了眉头,看来今天这一幕,很有可能是丁天钧的仇家故意派来捣乱的,应该还有别的招数。

丁天钧也能看出这个人想要挑事,不过现在对方后招还没出来,他也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只能随机应变,说道:“那你把东西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到是什么东西!”

“哼!到要看看你们一会怎么说!”男子冷哼一声,把东西从一个袋子里拿了出来,却见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

丁天钧正准备笑话对方的时候,却见男子把盒子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块类似沉香的木料。

见此情形,孟子涛马上反应过来,这块沉香木不出意外应该是真的,对方就是想用这块沉香,来破坏丁天钧的名声。

“各位请看,我这块沉香木要价一百万应该不贵吧。”

男子把盒子里的沉香展示给大家看,接着控诉道:“结果你们知道什么吗?他们居然只想给我三十万,我不卖他们还不乐意,最后还想打我。大家评评理,会有这样的道理吗?”

这时,伙计气急了,斥道:“放屁,你刚才有拿出了沉香来吗?”

男子嗤笑一声:“大家看看,狡辩了吧,我就是来卖沉香的,能不把沉香拿出来吗?”

丁天钧冷笑道:“既然价值一百万的沉香,怎么不拿到拍卖公司去拍卖,再说了,这么贵重的沉香,你就放在这么一个铁盒子里?”

男子一脸不屑地看着对方:“拍卖公司又不是我的,能现在马上就拍吗?如果不是因为急需钱,我也会把沉香给卖了。至于放在这个铁盒里,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一般也没人想到,东西会放在这么一个铁盒子里吧?另外,我做了这么多防护,对沉香的品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有什么不行的?”

说到这,男子又说道:“差点给你带过去了,咱们还是先说道说道吧,上百万的东西,你们想花三十万就买下来,完了我不卖居然还要打人,大家评评理,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这个时候,就听人群中有人起哄道:“对,压价压的这么狠,根本就是黑店嘛!还居然是一家老店,不知道这些年都赚了多少昧心钱了!”

丁天钧向人群中那个说话的人看了过去,大声说道:“畏畏尾的只敢在人堆里说话算什么好汉,既然你说我赚了不少昧心钱,那就到前面来说过痛快!”

虽说,人群中许多人看热闹不怕事大,但眼前这一幕,很容易看出是一个局,只要不傻当然就不会自个儿参合进去。

于是,丁天钧话音刚落,站在那人前面的人就纷纷向旁边走去,让出了一条道。那人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走到前面来了。

此人看起来三十一二岁的模样,模样普通,穿着也普通,就像一个普通的路人,他到那个男人的身边,说道:“丁掌柜,明人不说暗话,五年前我表哥拿一件康熙的青花人物故事图碗过来,明明是官窑,你们硬说是民窑,还好我表哥没有同意,最后现是官窑,还上了拍卖会,我没说错吧?”

这人说的确实是实情,当时事情闹的很大,古玩店的声誉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不过,当时丁天钧去了京城,是他的儿子代为鉴定的。事后,丁天钧气急,把儿子打去做别的生意了。

丁天钧打量了一下他说话的这人:“你是小梁的表弟?我怎么没听小梁说过你?”

青年有些意外,听丁天钧的意思,好像和当初那件事情的当事人比较熟悉啊?

青年猜对了,当初那事之后,丁天钧专门去向卖家道过歉,后来还成了朋友,只不过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因此,青年拿这事来做例子,还假装是那人的亲戚,那真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丁天钧哂笑道:“要不要我的打电话给小梁,让他过来,你们面对面认个亲啊?”

青年有些语塞,这时,旁边的男子连忙站了出来:“我说,能不能先把我的事情解决了啊!我的要求也不高,向我道歉,然后以一百万买下我这块沉香,大家说,我这个要求合理吧?”

先不说在这种时候,声誉最重要,如果照男子这么说,就算是刚才的事情不存在,丁天钧花一百万买下这块沉香都亏不了还有的赚。

但对方可能会有便宜给丁天钧赚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孟子涛开口了:“这块沉香木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男子向孟子涛看了过去:“你是哪位?”

孟子涛说道:“我是丁掌柜的朋友,既然你这块沉香木要卖,总不能连看都不让我们看吧?还是说有问题,你不敢让我们看?”

男子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眼睛有毛病吗?居然说我这沉香是假的!”

丁天钧在旁边说道:“既然不是赝品,那你让我朋友鉴定一下有什么问题?”

男子说:“我总要先确认一下,总不见得别人一说,我就把沉香木拿给他看吧?”

丁天钧不耐烦地说:“别废话了,我可没功夫和你啰嗦!”

男子嘀咕了一句,接着就把铁盒放到了地上。

孟子涛拿起木料观察,这块沉香一边有切口,平整的截面上,也出现了和沉香一模一样的油脂线。闻一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和真品沉香一致。

除此之外,凭外表观察,这块木料基本和沉香并没有什么差别。

这个结果让丁天钧他们有些奇怪,难道这块沉香木料是真的?

看到大家疑惑的样子,男子心里得意不已,连权威的专家都看不出来,他到不信眼前这些人能看出问题。

正当男子觉得自己已经将“胜利”收入囊中的时候,孟子涛抬起头来,对着男子说道:“能不能从这上面取一些木屑下来,烧一下?”

男子明显愣了愣,眼神也有一些慌乱,接着斥道:“亏你想得出来,被你取一些下来,那损失谁负责?”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当然是我负责了,只要是真正的沉香,我愿意花两百万买下来,这总没问题吧?”

男子吱吱唔唔不敢答应,孟子涛脸色一变:“是不是你这个沉香是假的,不敢了?我告诉你,你这可是诈骗,而且数额巨大,够判个十年八年了。丁掌柜,你报警吧!”

男子根本没有想到,事情变化的竟然这么快,孟子涛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就攻破了他的说辞,这让他十分慌张,连东西都不要,像过街老鼠一样跑了。

至于刚才那个青年,早就在刚才孟子涛说想要取一些“沉香”燃烧的时候,就已经开溜了,现在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除了他们之外,人群里还有几个人,也都随之逃之夭夭,应该是一伙的。

这个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目了然,不过,现在大家最关心的事情,是孟子涛怎么辨别这个是假沉香的?

丁天钧显然不想给这些闲人机会,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各位都散了吧。”

见已经没什么热闹好看了,人群之中许多人都一哄而散,不过还有一些好奇心特别旺盛的,也想进店里去看看,不过却被丁天钧和伙计拦了下来。

第四百三十一章 死人沉

孟子涛从地上拿起那只铁箱子,和大家一起走进会客室。

“子涛,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怎么看起来和沉香一个样子?”张景强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孟子涛笑道:“等丁掌柜回来了,咱们再说。”

片刻后,丁天钧回来了,孟子涛说道:“大家应该知道高仿沉香吧?”

沉香的价格大家并不陌生,好的沉香往往价比黄金还高,而且相当稀少。正因为沉香的稀缺性导致了高仿这个行业的滋生,并且在逐步壮大。老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随着科技的展,高仿市场也是与日俱新,层出不穷。

比如“压缩沉”,就是现在市场上常见的仿制沉香。

所谓“压缩沉”就是压缩出来的假沉香。原料基本用的是白木香,经过压缩,使之密度增大,以达到沉水的作用谋取暴利,压缩的过程中,会加入一些香精或沉香油,以假乱真。

“压缩沉”一般还比较容易分辨,比如,“压缩沉”的油脂是一大片的,而没有油脂覆盖的地方,看不到一点油脂线。还有用泡水的方法也很好分辨。

张景强说道:“知道是知道,但像这种以假乱真的沉香我还真没见过。”

其他人也都连连摇头,说自己也没听说过。

孟子涛给出了答案:“其实,这是一种新出现的高仿沉香,叫做越南死人沉。”

“越南死人沉?怎么起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张景强问道。

“听我慢慢说。”

孟子涛接着解释道:“这种沉香不是后期加工出来的,而是本身在越南老挝柬埔寨一带,存在这种树种。这种树种和沉香一样,生长在热带雨林里。唯一的区别是,沉香树是因为外界的毁灭性条件,导致沉香树慢慢结油,而死人沉是在生长期间,就开始自然结油。并且外观上,和真沉香一模一样。”

“这种死人沉在各方面和真正的沉香一样,比如切口和沉香有一样的油脂线,而且切割的过程中,也会产生和沉香一样的清香,可以说说是高油脂油的沉水料,用来做珠子,和沉香基本没什么区别,并且在高显微镜下,也没有任何区别。”

李望山问道:“既然这样,那怎么辨别呢?”

张景强说道:“刚才子涛不是要取一些烧的时候,那人就跑了吗,想必就是用的这种办法吧?”

孟子涛说:“对,鉴定这种死人沉的唯一办法是烧,切一小块下来,用明火直接点燃,后吹灭直接闻其燃后清烟,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一阵恶臭扑鼻,与沉香燃后的味道有天壤之别,味道上类似于塑胶燃烧后的味道,并且烟是成墨黑色。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被叫做死人沉。”

张景强提议道:“那咱们取一些下来试一下吧。”

“行。”

孟子涛问大军要过小刀,切了一些下来,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和正常的沉香木是一样的表现。

接着,他又拿过打火机烧割下来的那小块木料,熄灭之后,让大家闻味道,只觉得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第一次闻到让人都有些受不了。

大家讨论了一会,张景强问道:“这个死人沉只有用烧的办法鉴定吗?”

孟子涛说:“除非经验非常丰富,不然只能用这种办法。”

李望山说道:“这个方法简单是简单,但万一这东西被做成了珠子,买之前不能烧怎么办?”

孟子涛说道:“这个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买只前和卖家谈好了,如果不是沉香就退货,买了之后在隐蔽的地方取一些粉末来烧。”

张景强叹了一声:“哎,多少是件麻烦事啊。”

孟子涛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还好现在死人沉并不太多,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够研究出其它的鉴定方法吧。”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有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大家只能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够有人研究出比较简单的鉴定方法了。

孟子涛说道:“丁掌柜,这个死人沉能不能给我一些?”

丁天钧连忙说:“你这么问不是打我的脸吗?要不是你的话,今天我还真有可能着了道。”

孟子涛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之后的事情要怎么处理,那就是丁天钧的事情了。

取了一些“死人香”,孟子涛又提醒道:“丁掌柜,我建议你看一下你店里的监控,看看有没有问题。”

刚才虽然双方都没有提起监控的事情,但孟子涛相信,监控应该是坏了,不然的话,对方不太可能这么肆无忌惮的。

丁天钧也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出去查看,过了一会,他又回来了,从他有些阴沉的脸色可以看出来,确实被孟子涛说对了。

李望山问道:“老丁,监控你们难道就不看的吗?”

丁天钧苦笑道:“我们这样的店,一般谁会去天天盯着看监控啊!监视器一般都是关着的,只有每天晚上关门之前,我会去打开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说的话,可能是熟悉你的人,做的喽?”李望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丁天钧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事我已经报警处理了,一切等警察来了调查了再说吧。”

既然警察要来,作为当事人,孟子涛他们也留下来帮个忙,录一下口供。

等到一切处理完,已经傍晚了,丁天钧为了表示感谢,还请了客。

第二天,孟子涛刚吃完早饭,接到了丁天钧的电话。

电话里,丁天钧得知孟子涛不忙,邀请孟子涛去他的朋友家看货,孟子涛当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到酒店大厅等了一会,丁天钧雇的一俩商务车就到了,孟子涛和大军一起上了车。

“张总呢,他不一起去吗?”丁天钧问道。

孟子涛说:“他临时有事,不能去了。”

“那咱们出吧。”

丁天钧让司机出,接着介绍了一下他朋友的一些情况。

丁天钧的朋友阎昔凡,也算是羊城古玩界的老人,而且能力什么都不错,为人豪气仗义,几年前也是古玩界的一号人物,用他的话来说,问他错过钱,受过他帮助的人,他数都数不过来。

这话虽然夸张了一些,但事实也差不了多少,这也反应了阎昔凡的品格。一般阎昔凡认识的人,有什么难处求到他,只要能力都没说二话。

但这个世界,往往好心未必都得好处,尤其是古玩这个生意场上,真是牛鬼蛇神不知多少,当一个人丧失了防人之心的时候,结果可想而知。

比如,几年前,阎昔凡的一位朋友,用老靳的房子经营生意,结果这家伙做生意不老实,进的货都是一些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赝品,生意可想而知。

生意做不下去,那当然也只能关门停业了,好家伙,他走的时候,居然把那些货以三万块钱给了阎昔凡,而让人有些想不明白的是,阎昔凡居然还都收了,这个钱肯定都打了水漂了。至于房租那更就别想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当初,阎昔凡跟一位窑厂的老板打过交道,那位老板想在羊城开一家专卖店,请阎昔凡帮忙,阎昔凡二话不说,找了一个店铺给他。

那个厂里生产的东西,简直没多少艺术品味而言,在古玩市场如何卖得动?

但当这位老板不得不撤时,愣是死皮赖脸地把那些卖不动的瓷器,都给了阎昔凡,当时阎昔凡正好没多少现金,于是就打了一张欠条。

那位厂长可真不含糊,拿着阎昔凡的一纸欠条,反手来了恩将仇报,过了一段时间,就去法院起诉。白纸黑字那么写着,法院当然判阎昔凡输了,还必须还两笔款,一笔是瓷器的两万块钱,一笔是房租。

其实,当初房租是阎昔凡代交的,厂长根本没有付过一分钱,如今居然还白得了一笔房租,可以说,这段时间他不但没亏,反而算是小赚了一些。

孟子涛听到这里,不禁暗自摇了摇头。

你要说厂长可恨不可恨,当然可恨!但阎昔凡可怜吗?你要说可怜也确实挺可怜的,好心帮忙却得到的是恩将仇报。

但关键是,阎昔凡根本没有什么应有的防范之心,老话还说,防人之心不可无,阎昔凡这样做事的结果,打个比方,就好像把一百块钱丢在大马路上,你看有没有人会捡?

而且,像这样的事情,虽说不多吧,但在阎昔凡的人生之中,也并不少见,他却还是不长记性,这也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因为一件件的事情,阎昔凡手上的钱都用的差不多了,他又不想卖自己的藏品,于是店也关了,古玩市场也很难看到他的身影了。

去年年中的时候,阎昔凡的妻子得病去世,这对他的打击很深,从那之后,他就变成了酒鬼,整天都喝了睡,睡了喝,没钱就卖自己的藏品,基本成了一个废人。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 阎昔凡

这世上那种恩将仇报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原先得到过阎昔凡帮忙的人,还是在阎昔凡落魄的时候,帮助过他。

无奈,那个时间的阎昔凡因为种种不如意,已经失去了当初的锐气,后来更是受到妻子去世的打击,变成了酒鬼。

说到最后,丁天钧多少有些唏嘘,他和阎昔凡认识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想当初,他也得到过阎昔凡的帮助,而且不像上面说的那两个例子,他后来在阎昔凡的困难的时候,也帮助过阎昔凡。

因此,阎昔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丁天钧最不希望看到的。只不过,就凭阎昔凡现在的状态,想要东山在起,丁天钧都觉得希望有些渺茫了

好在,现在的阎昔凡还没有彻底昏头,知道不能一次把藏品都卖掉,随着时间的推移,藏品的价值多少能提升一些,总比放在银行要好多了孙。

车子行驶了三十多分钟,停在了一个有些老旧的小区。

接下来,丁天钧驾轻就熟地带着大家来到一幢单元楼前,按了三次门铃,就有一个沙哑的声音问是谁,丁天钧回了一声,对方就把楼道口的防盗门给打开了。

丁天钧带着大家上了三楼,只见一个看起来有六十多岁,头花白又乱糟糟,浑身酒气的老人,站在门口等着他们,此人正是阎昔凡。

丁天钧眉头轻皱:“我说老阎,你也能少喝点酒了,一大清早就喝酒,就不怕把命给喝没了?”

阎昔凡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大道理就别跟我说了,我又不是不懂。”

阎昔凡这个态度,让丁天钧无话可说,接着为孟子涛做了一下介绍,就跟着阎昔凡走进了室内。

“给你!”坐在还算干净的沙上,丁天钧把拿过来的一个盒子往阎昔凡的身边一扔。

“什么东西?”阎昔凡拿起盒子翻看起来。

丁天钧回道:“朋友从国外带的护肝药,你每天吃一颗就行了,这些能让你吃半年。”

阎昔凡摇头一笑:“你也真是的,搞这些东西干嘛呢?”

丁天钧没好气地说:“我担心哪天来的时候,闻到臭味了。”

阎昔凡嘿嘿一笑,也不多说,接着就指着桌子上的一只盒子说道:“你们看看喜不喜欢。”

丁天钧打开盒子,有些惊讶地说:“你疯了,这可是你最喜欢的一件藏品,居然也准备让了?”

阎昔凡笑了笑:“儿子结婚要买房,虽然他不喜欢我,不过到底是我儿子,我总要尽点责任吧?”

丁天钧说道:“要多少,几十万的话,我帮你凑一下。”

阎昔凡挥了挥手:“我这人什么脾气,你应该是知道的,既然已经打算让掉了,不会再有什么回头的想法。再说了,我现在也没有了欣赏它的兴致,与其留在我这,还不如找个喜欢的下家。”

丁天钧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最后并没有多说。

阎昔凡对着孟子涛做了一个请势:“孟掌柜,请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就拿起了盒子里的笔筒。

这只笔筒使用紫檀制作,笔筒外壁雕山石青松下,五位老者展图而观,构图疏密有致,雕刻手法老练流畅,为清乾隆宫廷时期的典型手法。

五老图为清代传统题材,深受达官显贵们的喜欢,更多用于文房四宝中,这笔筒又是清代乾隆时期宫廷待办处所作,算是一件难得的精品之作,可遇不可求。

“阎老,这笔筒我挺喜欢的,还麻烦你起个价吧。”孟子涛笑着说道。

“本来,你是老丁带过来的,我多少会给你一些优惠,不过……”

孟子涛笑着打断了阎昔凡的话:“没关系的,咱们有一说一,你给个实价就行了。”

阎昔凡说道:“既然孟掌柜也是爽快人,那一口价,一百二十万吧,如何?”

这个价格很合适,孟子涛马上就答应了下来:“行,你是想转账还是支票?”

阎昔凡说:“还是转账吧,方便一点。”

“好的。”

由于是大额转账,孟子涛问阎昔凡要了银行卡号,就打电话给公司,让他们代为转账。

见孟子涛让人转账,阎昔凡显得松了口气,对着丁天钧笑道:“这下浑身轻松了。”

丁天钧明白阎昔凡这话的意思,说道:“你难道就不能过些正常人的生活吗?等你儿子结婚了有了孩子,就你这样子,孩子能认你这个爷爷?”

“不认就不认呗,我一个人这样挺好。”阎昔凡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孟子涛想到,难道他会真得一点都不在意吗?或者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孟子涛和丁天钧再没有提起这事,和阎昔凡侃起了大山。

别说,阎昔凡现在虽然成了老赌鬼,但古玩这行的事情,他还是门儿精,说的头头是道,有些最近生的事情,他也娓娓道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说的。

大家聊到兴头上,突然听到敲门声,既然是直接敲门,那应该是这幢楼的邻居。

阎昔凡嘀咕了一句,起身去开门。

没一会,孟子涛听到门口传来寒暄声,接着,阎昔凡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两个人一个是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穿着普通;另一位是国字脸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休闲服,看起来应该有些地位。

看到房间里有其他人,青年呵呵一笑道:“阎叔,你这还有客人啊,没打扰你吧?”

阎昔凡挥了挥手,说:“你们不是有什么东西吗?拿出来吧。至于他们,比我专业多了,我如果不认识,他们肯定会认识。”

青年对着中年人点了点头,接着对方就拿出了一块胸坠:“就是这个,是我前天买到的,我查了一些资料,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玉石制作的。”

阎昔凡让对方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之后拿起来看了一下:“谁告诉你,这是玉石制作的?”

“卖家啊,难道不是吗?”男子讶然道。

阎昔凡对着丁天钧说道:“老丁,你老家不是有戴鱼惊石的习俗吗?给他介绍一下。”

“鱼惊石?什么东西,鱼身体里长出来的石头?”中年男子和青年听了这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丁天钧微笑着说道:“这个鱼惊石也叫青鱼石、黑魭石。是青鱼枕骨下方咽喉部位一处用来辅助压碎螺蛳的增生角质垫,长年累月演化生成,一般只有二十斤以上的青鱼才能用。”

中年男子有些疑惑:“可我二三十斤的青鱼也经常吃啊,怎么没见过有这个东西?”

丁天钧说道:“一般这鱼惊石在野生的青鱼体内较多,而且取出之后也要经过处理,新鲜的鱼惊石采集后不能迅脱水,得放在阴凉干燥无风遮光的地方晾半个月,待其阴干胶结成坚硬角质物后才能加工。”

“至于说做成你这样的胸坠,必须要先把咀嚼面的老化部分清理干净,再用8oo目、1ooo目、3ooo目、5ooo目的砂纸蘸取少量水进行过渡,打磨后即擦干,最后用7ooo目砂纸干磨抛光或用牙膏擦拭出镜面效果。”

中年男子恍然,接着问道:“那这个鱼惊石市面上的价格怎么样?”

“价格得分品质。”丁天钧说道:“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说一下你购买的价格?”

中年男子说了一个五位数。

丁天钧说道:“你这个价钱呢,稍稍贵了一些,不过,你这块鱼惊石胸坠的品质应该是特等的,个头很大,估计要上百斤的野生青鱼才能形成,所以也不算很亏。不知道你们那边有没有给小孩佩戴鱼惊石的风俗,可以趋凶避邪、纳福纳禄,防小孩惊吓。喜欢的话自己佩戴,不然也可以送给自家小孩。”

丁天钧说的这番话有些委婉,市场价和购买价,相差的有些大,不过这种时候,也不能说的太明显,本来已经买亏了,再说些贬低的话,也是给人家添堵。

况且,这个鱼惊骨挂坠市场价也有四位数,随着时间的推移,肯定还会涨价,这么说来,还真不算太亏。

男子听出了丁天钧话里的意思,心里对那个卖家很是不爽,准备回去之后找对方算账。

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他先是对丁天钧表示感谢,接着微笑着对阎昔凡说道:“阎老,我听小赵说,你有一些珍藏,冒昧地问一下,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呢?”

阎昔凡对着男子淡淡地说道:“你就直说吧,看上我的哪件藏品了?”

他早就知道对方过来,肯定不可能只是为了让他鉴定一件鱼惊骨的胸坠,至于对方为什么知道他的藏品,全都是青年的“功劳”。

这个青年其实是阎昔凡儿子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经常来阎昔凡家里玩,有时也会请求看一下阎昔凡的藏品。阎昔凡这人性格大大咧咧,基本都是有求必应。

因此,青年对阎昔凡的藏品的情况,完全是了如指掌。而且自从阎昔凡成了酒鬼之后,他也带过几个人来买过藏品,图得就是赚个中间费。

第四百三十三章 铁箱子

赵姓青年只会问买家要中介费,而且要价不低,不过他可以帮阎昔凡压价,这几年,从阎昔凡这里赚的钱也不算少了。

可能有朋友奇怪,既然如此,阎昔凡还把东西卖给他干嘛?

原因很简单,青年抓住了阎昔凡的弱点,经常会拿一些东西过来,比如酒或者吃食之类,平时有空没空就过来陪阎昔凡侃大山。

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阎昔凡又是那种不拘小节的性格,因此,青年介绍人过来,只要对方出的价格能够不低于于他心里的价格底线,他基本不会拒绝。

说到底,如果阎昔凡的儿子会时不时的过来陪一下阎昔凡,也就没有青年什么事情了。

言归正传,那个中年人笑着说道:“我听小赵说,您珍藏了一只清乾隆时期的笔筒,不知道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

“只想看看?”阎昔凡问道。

中年人笑道:“这不是您老的珍藏嘛,而且说实话,我确实只是想看一下,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一件。”

“那你得问一下孟掌柜,我刚刚转让给他了。”阎昔凡指了一下旁边的孟子涛。

这个回答令中年人他们十分意外,特别是青年,脸上闪过失落之色,同时也有些肉痛,因为今天的中介费估计要因此少赚不少了。

另一边,中年人的反应还算平静,他先跟孟子涛介绍介绍一下了自己,接着就客气地询问孟子涛能否把笔筒给他看一下。

对方言语比较客气,孟子涛也就顺势答应了。

“可惜,并不是这一件。”

柴家佑看过笔筒之后,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接着对大家解释道:“我家以前也有一只类似的五老图笔筒,已经在我家传了上百年了,八十年代的时候,我上大学家里穷凑不出学费,我爸虽然不舍,但还是把它卖了,现在我有能力了,就想把它再找回来。”

大家对柴家佑的想法都很理解,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想要找到那只笔筒,除非有线索,不然的话,那就有如大海捞针。

阎昔风说道:“你可以试着去找当初的那位买家。”

柴家佑说道:“我也找过了,他也是在羊城做古玩生意的,当初他介绍说自己叫老陈,据他说在羊城很有名,不过我托了好多关系,都找不到那个人。”

阎昔风说道:“羊城古玩界叫老陈的人可有不少,你说说长什么样子,看我认不认识。”

柴家佑描绘了一下那个人的相貌,说道:“那人的长相是从我父亲那里听说的,可能不是太清楚,听我父亲说,他最醒目的特征,是耳朵下面有颗很大的痣。”

听到最后,阎昔凡说道:“行了,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

柴家佑闻言有些激动地问:“是谁?”

阎昔凡说道:“这么说吧,他当初确实在羊城古玩界很有名,不过91年那会,他下乡收货的时候,被人绑架最后撕票了,所以你问不到也是很正常的。另外,他的藏品在他的死后,基本都被家里人给处理了,你想要从他家人那找到那个笔筒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柴家佑听说是这么回事,显得十分失望,之后问道:“那您知道他家人住什么地方吗?”

阎昔凡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哪会知道。”

“呃,不管怎么样,我得谢谢您,不是您的话,我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得知他的消息。”柴家佑表示感谢。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阎昔凡挥了挥手,他是真的对此事并不在意。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柴家佑客气了几句就提出了告辞,之后带着青年一起离开了。

送走了柴家佑他们,阎昔凡说道:“这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再来挑两件东西,咱们就去吃饭。”

丁天钧说:“怎么,你手上的钱还不够啊?”

阎昔凡说道:“笔筒的钱我是给我儿子的,我手上买酒钱都快沿岸了,当然还得卖掉两件东西才行。”

“你这人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阎昔凡提起喝酒,还是让丁天钧很生气。

阎昔凡笑道:“得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在这事上你就别管了。”

看着阎昔凡嘻皮笑脸的模样,丁天钧没好气地说:“懒得管你。”

“行了,别废话了,都来挑一件吧。”

阎昔凡带着大家来到储物间,这里是他存放藏品的地方,不过屋里的博古架上,已经空了不少,估计已经有三分之二还多的藏品被处理了。

丁天钧摇了摇头:“我说老阎,就你这些藏品,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啊?”

阎昔凡笑道:“撑到六十岁,我就有保险金可拿了。”

别看阎昔凡已经满头白,其实他只不过五十岁出头而已,到六十岁还有六七年。

丁天钧冷笑道:“嘿,你还算得精明的,要是你把自己精明的头脑都放到事业上,早就东山再起了吧?”

“你每回来都这么啰嗦,真得很烦啊!”

“行啊,那我就不管你了!”

孟子涛能够看得出来,丁天钧话是这么说,但下回过来,肯定还是忍不住念叨。

接下来,孟子涛观察了房间里藏品,逛了一圏,基本没什么特别出色的,价值最高的也就一只鼻烟壶,不过两三万而已。就这些东西,也难怪丁天钧会说,支撑到六十岁了

当孟子涛走到北面的墙角时,突然现了一只长将近七十厘米,宽将近五十厘米的铁箱子。

这个铁箱子表面锈迹斑斑,看起来有些奇怪,先箱子高度只有十二厘米左右,基本放不了多少东西不说,而且孟子涛也没看到箱子有什么可以打开的地方,实在搞不清楚有什么作用。

另外,透过锈迹,孟子涛隐约看到,铁箱顶部从左到右分为十长方形的格子,每格中间刻有一个人物。人物男女老少都有,看上去应该是古代人物,但在造型上面,却有一些奇怪,给人一种不中不洋的感觉。

之后,孟子涛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现这个箱子除了刻人物的那里,可以看到细微的缝隙之外,确实没有再找到有哪里可以打开的地方。

奇怪之余,孟子涛使用了异能,结果令他脸色都生了一些变化。

“阎老,这只铁箱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定了定心神,孟子涛回头问了一句。

“铁箱子?”

阎昔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走上来看到那只箱子,才恍然道:“嘿,这是我有一次下乡的时候得到的,当时觉得挺稀奇,买回来研究了一下,不过最后都白费了功夫,想要卖掉也没有人要,结果就一直放到现在了。”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不知道能不能让给我?”

阎昔凡对这只铁箱子很不在意,都懒得想孟子涛为什么要它,笑着说:“这箱子不值钱,当初我花了一百块钱买的,你想要直接拿走就得了。”

“这肯定不行。”

孟子涛连忙表示不能白要,最后两人相互推托了一下,孟子涛给了一千块钱。

之后,孟子涛还选了一方砚台,给了阎昔凡一万块钱,单论价值的话,砚台五千块钱,他都能买得到,但就算这样,他也占了天大的便宜了。当然,这事他肯定会放在心里的。

另一边,丁天钧并没有选什么东西,等孟子涛付了钱,大家行把东西放到车上,接着去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吃了午饭。

饭后,把醉的不省人事的阎昔凡送回家,丁天钧让司机把孟子涛他们送回了酒店。

回到房间,张景强还没有回来,孟子涛收拾了一下东西,把铁箱子到桌上准备研究怎么开启。

大军好奇地看了一下:“这东西是不是又隐藏着什么宝贝啊?”

孟子涛笑道:“你是一直看我捡漏捡惯了吧,箱子我都没找到办法打开,我怎么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宝贝。”

大军笑道:“我相信,这对你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

孟子涛边观察着箱子的细节,边回道:“可别这么说,这箱子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打开。”

“我觉得你是不是把上面的铁锈处理一下?”大军说道:“哦,我忘记了,这类东西是不是不能除锈的。”

孟子涛说:“当然不是,如果是铜镜之类的东西不影响的话,最好别除,这个嘛还是可以处理的。”

接下来,孟子涛拿出一些工具,稍微处理了一下铁锈,箱子看起来清楚了不少。

说起来,这只箱子做工确实不错,纹饰也很丰富,除了顶部的人物之外,正面还刻有西番莲,旁边也刻有各种纹饰,雕工精致。只是纹饰看起来比较西化,不太像是国内的审美。

孟子涛仔细观察了一会,还是没有找到打开盒子的地方。得到了一件宝贝,却找不到打开的地方,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大军,你说这箱子应该从哪里打开?”孟子涛转头问了旁边的大军一句。

“这个……”大军迟疑了一会,指了指西番莲的中心位置:“会不会是这里?”

第四百三十四章 机关铜人

大军指的西番莲的中心位置,确实有一处地方,看起来像是可以取出来的地方,不过刚才孟子涛已经试过了,无论是用工具想把它取出来,还是按进去,都没有什么反应。

这时,大军又说道:“这个会不会是因为锈死了的关系?”

“你是说用的力气再大一点?”

“我觉得应该可以试一下。”

“那行,我试试。”

孟子涛试着加大了力气往里面按了一下,一开始没有生什么变化,随后他又加大了半分力气。

“有了!”

正像大军说的那样,这处地方真有可能是被锈住了,随着力气的增加,慢慢可以按动了。

孟子涛精神一振,连忙又加了一分力气,这样度就快了不少,随着“咔哒”一声脆响,箱子的顶盖弹了起来。

孟子涛拿出来一看,只见里面放着十个铜人,模样和顶盖上刻的人物一模一样。

铜人高度三十二三厘米左右,做的惟妙惟肖,而且看起来四肢等处,像真人一样有明显的关节,应该可以动。

十个铜人并排着仰天放在一起,另外在两头各放着一只箱子,不过这个箱子就是木制的了。另外在左边,还放着一把立起来的钥匙。

“这是什么?”大军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稍稍想了想,说道:“不出意外,这应该是《铜人演西厢》里的铜人。”

“《铜人演西厢》?”大军问道。

“是一部笔记小说里面的故事。”孟子涛跟大军简单的复述了一番。

这个故事生在乾隆二十九年,有西洋人向朝廷进贡十个铜制机关人。这十个机关人,能演出一部《西厢记》。

这些机关人各有一尺多高,身躯、耳朵、眼睛、手脚都是用铜铸成的,心、胃、肾、肠等都有机关联接,制作方法与自鸣钟差不多。

这些机器人出场演出时,都有一把钥匙开启。开启时,有一定的程序。如果程序颠倒了,那么它们的坐卧行止就会出混乱。

如果按程序开启,张生、莺莺、红娘、惠明、法聪等人,就能自行打开箱子,穿戴行头,变换身段,揖让进退,就真人一样,只是没有唱段。一出戏演罢,这些机器人又会自行卸去行头,躺卧到箱子中。

以后再登场时,用钥匙一开,它们又会自行起立,重新登场演出。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钥匙按照一定的程序开启,这些铜人会演西厢记?这不太可能吧?”

你要说以现在的科技,大军觉得没问题,但乾隆二十九年到现在,那可有两百多年了,那个时候,就能做出这么精致的东西,他实在有些难以想象。

孟子涛笑着说:“到底行不行,咱们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知道怎么开吗?”大军问道。

“我从我师傅那藏的一本孤本笔记中,看过这方面的介绍。”

其实,孟子涛当初看到笔记中记载的相关内容,也觉得应该是以讹传讹,再说了,这故事出自于小说,现实之中怎么可能有?

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他意外得到了,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孟子涛按笔记中的记载,顺逆时针相互交替地转了几圏。

接着,令两人惊讶的一幕生了,只见十个铜人像真人一样坐了起来,接着用双手支撑身体,纷纷站起身来。

而后,这些铜人都井然有序地分成两组,走向旁边的箱子,为两个铜人打开箱子之后开始穿衣。

这时,孟子涛注意到,那个衣服还是非常新,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的,居然两百多年过去了,都没受到多少影响。

穿好衣服,就像故事里说的一样,这些铜人开始饰演西厢记,除了没有声音之外,完全和真人一样,演的惟妙惟肖。

演完一部《西厢记》,它们又纷纷回到原位躺好。

这一切,看得孟子涛和大军目瞪口呆、叹为观止,同时,他们也有些不想不明白,凭借当年的科技水平,制作者是怎么制作这些铜人的。

接下来一下午的时间,孟子涛都在欣赏和研究这些铜人,由于不能把箱子和铜人拆卸,他当然研究不出什么来,最后只得回去之后再说。

傍晚时分,孟宏昌返回羊城,本来他应该上午就过来了,只不过公司在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让他处理了一下,并且他买了一些礼物,去感谢了救他的父子。

晚上,张景强回来了,大家一起吃晚饭。

席间,孟子涛跟张景强碰了一杯,接着问道:“沈秋城那边有没有把人抓到呢?”

“早上就抓到了。”张景强笑着说道:“这家伙就是个对蠢贼,以为看了几部电影,就能够勒索了,估计要吃一段时间的牢饭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孟子涛对这人的动机很好奇。

张景强笑道:“这家伙是小区的保安,和沈胖子请的保姆是同村的,两人有点那种关系。因为手头紧,他就把主意打到沈胖子头上,所以从保姆那搞了钥匙。”

“本来吧,他只是想偷点小钱,但沈胖子没有把现金放在那幢别墅的习惯,于是他就偷了那幅画,觉得画值钱要个两万应该没问题。而且他觉得两万块钱对沈胖子来说只是小钱,应该不会兴师动众。”

“这人还真够蠢的。”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一个颇有实力的老板家被人偷了东西,别说两万块钱,就算是两块钱,被现了也会兴师动众,毕竟这可关系到他们的安全。

“就是。”

张景强哈哈一笑,接着说道:“对了,你明天就回去吗?”

孟子涛说道:“我准备在羊城再玩两天吧,逛逛古玩市场。”

“张总,我也想在羊城待两天再回去。”孟宏昌指了指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

张景强马上就明白孟宏昌的想法,无非是因为脸上伤痕还没有消退,怕回去不好交待,笑道:“行,那你和子涛一起回去吧。正好,我从沈胖子那里得知,三天后有一场拍卖会,你们想不想也一起去凑一下热闹?”

“什么拍卖会?”孟子涛问。

张景强说:“拍卖违法被没收的东西,有一些一级文物的仿制品,都是精品,我觉得去拍两件还是不错的。”

孟宏昌闻言有些奇怪:“仿制文物怎么就违法了?”

孟子涛说道:“宏昌哥,这方面的法律你应该看看,文物法中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相关规定,但在《文物保护法实施条件》中就有明确的规定了,复制国家二级文物都要得到省级部门批准的,更别说一级文物了。”

“这种事情,平时咱们确实不太在意在意,也很少人因为制作高仿而被抓,不过真要被抓到,那也就只有没收的份了。”

孟宏昌挠了挠头:“这方面我还真不知道,回去后一定背下来。”

张景强点头道:“对,咱们毕竟是正规公司,这方面还是要理解透彻才行。”

这种拍卖会,孟子涛以前从来没去过,这回有机会他也想去看看热闹,于是约好了等拍卖会结束再回去。

“对了,沈秋城那边还要不要去?”孟子涛问道。

张景强说道:“他有事回香江去了,让我跟你说不用去了。”

“行……”

吃过晚饭,大家又聊了一会就各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

第二天早上,孟子涛一行三人出了门,张景强由于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并没有一起去。

三人坐着出租车来到羊城的一处古玩市场,这里被称为国内十大古玩市场之一,专门经营古旧陶瓷、名人字画文房四宝、翡翠玉器、及不同类型的新旧艺术品,而且其中材质上乘、工艺精湛、珍稀名贵的佳品更不乏其数。

另外,这里也是海外文物回流的集散地,不少境外或本地商家利用羊城出入境的便利,香江以及国外等地征集古玩精品带回这里,然后再流向全国各地。

当然,就凭这些年古玩市场假多真少的境况,以为回流文物就一定是真品,那就太天真了。

下了车,与民居混杂在一起的古玩街就展现在眼前。这是一条长约一公里古色古香的古玩专业街,虽然不是休息日,但各色路人还是不少。

走进古玩街,孟宏昌说:“我听这边的朋友说,明年开始,这里就要拆迁了,也不知道这些商贩到时去哪里。”

孟子涛说道:“没办法,时代在展,有些地方落后了,总归是要经过这一步的。不过,这处古玩市场很有名,就算拆迁改造,应该还是会存在的。”

大家边走边聊,逛了几家古玩店,基本上家家户户不管多少全都有古旧东西,确实和古玩市场的名气相符。

走进一家古玩店,孟子涛现最显目的地方,放着一个烛台,造型很简单,台座是莲花,烛头则是荷叶边,很是素净。

孟子涛看过之后,就对着孟宏昌小声介绍道:“你看到莲花装饰的,一般可以认为是隋唐之后的,因为莲花随着汉唐佛教兴盛以后才普及到生活造型当中,不大可能是汉之前……”

孟宏昌点了点头,把孟子涛的介绍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另外,在烛台的旁边,还放着一对粉彩的婴戏瓶,介绍说是“洪宪年制”。

孟子涛打量了一番,婴戏瓶是民国的东西没错,但是不是洪宪年制的,那就不好说了。因为历史上洪宪年号存在极短,只有8o多天,当时就有人专门打上这个款,以示稀少珍贵,提高售价。

孟子涛问了一下价格就没了兴趣,因为和他的底线相差太大。而且店里只有伙计在,也不方便还价。

接着,孟子涛又看了一下店里的其它东西,其中一枚信印让他很感兴趣。

所谓信印就是古代作为凭证的印章,这枚信印为子母套印,是由大小两个或三个套合成一组的印章,通常大印做成母兽的形状,再将印的中腹挖空,使做成小兽状的小印藏于其中。因如此的形体似母兽拥抱子兽,故称为“子母印”。此种印章,始于汉代,盛行于魏晋六朝。

这枚子母印为汉代所制,方形、龟纽,青铜材质,母印和子印刻有清晰的文字,保存完好。

孟子涛向伙计询问价格,伙计给的价格还是很高,而且还死咬着价格不放,让孟子涛有些怀疑,伙计到底有没有做成生意的打算。

既然伙计不肯松口,孟子涛也没有强求,就准备转身走人

。这个时候,旁边放着一摊铜器的地方,有面铜镜模样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孟子涛走了过去,拿起一看,现这居然是一面阳燧镜。

相信大家都听过燧人氏钻木取火的故事。“燧”作为取火的工具,有木燧和阳燧之分。

木燧就是钻木取火的工具,智人时期就有出现。而阳燧出现就比较,它的原理是利用日光取火,是一种曲率很大的凹面铜镜。

阳燧是青铜镜铸造中的衍生物,它与同时代的青铜镜造型、铜质、纹饰、打磨光洁度等特点完全一致,所不同的是,青铜镜的背是平面的和凸球面状的,而阳燧的燧背是凹球面状的。

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记载,把凹面铜镜放在太阳下,其光都聚向内。在离镜一二寸处,光聚为一点,大如麻菽,触物即着火。

古人出门,腰间常佩有体积很小的阳燧以备用。据《周礼》记载,周天子专门设立了“司烜氏”作为执掌阳燧的官员,负责“取明火于日”。在行军或打猎时,燧更是必备之物,“左佩金燧,右佩木燧”,以便在晴天时用金燧向日取火,阴天时用木燧钻木取火。后来甚至一度形成了这样的规制,一直沿袭至汉代以前。

阳燧因取火于日,近于天也,所取属天火,故多为占卜与祭祀时使用;而木燧取火于五木(柳、桑、槐、檀等),近于人也,只是烹饪用之。

汉代以后,随着冶铁技术的展,出现了铁质的阳燧,阳燧的使用范围更广了。唐宋元明时期,则流行装执柄的阳燧。宋代更是出现了两面式的阳燧镜,凸面可照容,凹面则能取火。

到了近代,由于火柴、打火机等物的广泛使用,阳燧自然退出了人们的日常生活。

第四百三十五章 阳燧镜

孟子涛拿起那面阳燧镜,此镜为方形,四兽钮,中心采用阶梯式设计,中部低凹,形成阳燧,外四角置四兽,下部镂空,形成四兽钮,其间有四字铭文,只不过由于铜镜的锈色有些严重,看不太清楚。

虽说阳燧镜锈色太严重了,但凭借孟子涛的经验,从风格和工艺上,还是能看得出这面阳燧镜的制作年代应该在唐代,并且从形制上推断,此种阳燧镜非民间用物,极为少见。

孟子涛打量了片刻,凭他的技术,阳燧镜上的锈色应该是可以处理的,这样一来,这面阳燧镜的价值就能够得到体现了。

于是,孟子涛向伙计询问了价格,由于阳燧镜被放在一堆破烂里面,伙计认为不值什么钱,开价一千,被孟子涛还到八百成交。

付了钱,孟子涛拿着东西就准备出门,这个时候,有两个中年人走进了店里,从他们身上散出的气质来看,应该都是同行。

为着的那个中年人,留着醒目的胡子,他微笑着孟子涛点头示意,接着就看到孟子涛手中的阳燧镜。

孟子涛明显看出了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接着就笑脸相迎,问道:“冒昧地问一下,请问先生贵姓?”

孟子涛回道:“免贵姓孟,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

贾贵德礼貌地说道:“本人贾贵德,是这家店的掌柜,不知孟先生您手里的这面阳燧镜,是不是从我店里买的?”

听见老板提到孟子涛刚买的阳燧镜,伙计愣了愣,接着就紧张起来,担心被他卖漏了,那可就不妙了。

见孟子涛大方承认,贾贵德接着问道:“孟先生,这面阳燧镜能否让我过一下手?”

可能是不想让孟子涛误会,贾贵德马上又接了一句:“是这样,我这边有些东西是我的夫人整理的,也有我事先没过目过的物件。另外,您放心,东西既然已经出售了,肯定也没有反悔的道理。”

见对方这么说,孟子涛答应了,把阳燧镜放到了旁边的柜台上。

贾贵德拿起阳燧镜仔细鉴赏了片刻,脸上就闪过一丝懊恼之色,接着调整了了一下情绪,问道:“孟先生,能否把这面阳燧镜让给再下?”

孟子涛摇了摇头:“相信贾掌柜应该也能看得出这面阳燧镜的价值,我暂时没有转让的打算。”

贾贵德见孟子涛不同意,就直接给出了价格:“两万块,怎么样?”

见自家老板直接给出了两万块,伙计心中的懊恼就别提了,不过就像掌柜说的那样,这事和他其实也没多大关系,毕竟他对阳燧镜这样的东西,确实没什么研究。

这面阳燧镜如果被孟子涛处理一番,价值至少能有二十万,这样的差价,他当然不会同意。

见孟子涛不同意,贾贵德又提高了报价,直到报价五万,孟子涛还是不同意,他也只能放弃了。

贾贵德心里有些失望,不过他并没有放弃,给孟子涛递了一张名片:“孟先生,如果您有转让这面阳燧镜的想法,希望能够联系我。”

“好的。”孟子涛接过名片,接着就提出了告辞。

等孟子涛他们离开后,跟着贾贵德一起进来的那个中年人,开口问道:“老贾,刚才那面阳燧镜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贾贵德回道:“不出意外,应该是唐代的阳燧镜,而且不是普通人使用的,很有特色。”

“居然是唐代的阳燧镜?”中年人十分惊讶,他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以前听唐老说过,想要一面唐代有特色的阳燧镜吧?”

贾贵德苦笑道:“可不就是,我以前还专门帮他找过,没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有一面,却失之交臂了。”

说到最后,贾贵德有些生气:“我家那位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已经有两次,加上这回有三次把东西搞错了,前两回到还好,损失还不大,我昨天才说过她,没想到立马就给我搞一次大的,真是气死我了。”

“老贾,你也别因为这事动气,嫂子要是知道这事,估计也得后悔死。”

“哼,真是懒得理她!”……

另一边,三人出了门,孟子涛就给孟宏昌介绍了购买的阳燧镜。

孟宏昌记下孟子涛介绍的内容,关键地方还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小本子,记了下来,这样的学习态度,还是让孟子涛十分欣赏的。

孟宏昌收起小本子,说道:“我现自己现在有个不好的地方,和学生时代相比,记性差多了,有些东西要背好几遍才能记下来,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孟子涛笑道:“记忆力退化确实有可能,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想的太多,学习的时候不能专心致志。”

孟宏晶点头道:“也有可能吧,不过这怎么解决?”

孟子涛说:“集中注意力,至于其它,你自己在网上查一下吧,我就帮不了你了。”

两人边走边聊,顺便逛了一些古玩店,到也有一些收获。

眼见时间到中午了,三人准备去吃饭。

孟子涛用手机查了一下最近比较有名的饭店的地址,三人就出了。

正要经过一处小巷的时候,孟子涛看到巷口边一个模样有些憨厚的农民打扮的老伯,正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另外一个穿着考究的老人。

靠的近了,孟子涛隐约听到“农民老伯”正在向老人介绍说,什么宋代的状元卷,只要两万块钱。

科举大家都听说过,是古代普通人进入仕途的唯一途径。一个读书人先要成为童生,参加院试,通过之后成为秀才。秀才参加三年一次的乡试,通过则成为举人。举人参加会试,被录取者称为贡士。

贡士参加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通过之后成为进士,第一名称为状元。

所谓状元卷,就是古代举人考取进士时,当时状元的那份考卷。我国共有7oo多位状元,所以应该有7oo多份状元卷。但由于历代的战火原因,使得大部分状元卷都流失了。如今现存唯一的一份是明朝赵秉忠的状元卷。

因此,两万块钱的状元卷,孟子涛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一个骗局,而且他相信,只要有些头脑的人,肯定是不会相信这事。

然而,令孟子涛没想到的是,那个穿着考究的老人,看到孟子涛他们过来,居然还十分的警觉,连忙让“农民老伯”去巷子里详谈。

见此情形,孟子涛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孟宏昌也看出了刚才那个是很明显的骗局,他笑着说道:“万一东西是真的呢?”

“没有这个可能。”

孟子涛笑道:“他都知道东西是宋代的,还知道是状元卷,就凭现在达的资讯怎么可能不知道东西的价值?如果要说他没有文化,那他怎么知道是宋代的状元卷?”

“另外,老话说的好,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他开价两万,还价之后,能落到他手里的能有多少?难不成他还是雷锋啊!”

这种手法其实在市场上还是很常见的,卖家先说东西是什么时候的,让买家下意识的觉得自己遇到漏了,于是花钱把东西买下来。不过他也不想想,对方连东西的朝代都知道,怎么可能会卖得那么便宜?

毕竟,像孟子涛那样,因为卖家看漏而捡漏的机率是十分低的。

这一幕对三人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他们根据地图的指引,来到那家饭店。

没想到饭店生意非常好,包间都没有了,于是三人就随便找了个位置,点了几道饭店推荐的菜肴。

第四百三十六章 夜明珠 上

正当孟子涛他们吃饭的时候,刚才被“农民老伯”骗的那位老人,也拿着东西,颇为兴奋地走进了这家饭店,随即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一个包间。

“老三,快帮我看看这本状元卷。”老人进入包间,就对着坐在面对房门位置的中年人急吼吼地叫了一声。

房间里三个人,其中两个,正是先前孟子涛遇到的古玩店老板贾贵德和那位中年人,还有一位是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

坐在面对房门位置的,就是刚才和贾贵德一起的中年人,他叫杜滨海,看到自家大哥急冲冲地走进来,还说什么状元卷,他就知道不出意外,大哥肯定又打眼了。

这让杜滨海十分无语:“我说大哥,你能不能涨点记性啊,你知不知道,状元卷国内就只有一份存世?要是真的,那还不得是无价之宝?”

杜滨浩不以为然,说道:“古代到现在有7oo多位状元,难道就只有一份流传啊?再说了,那份状元卷,就是捡漏得来的,难道还不兴我捡漏啊!”

杜滨海无奈地说道:“大哥,说实在的,你想想这几年,你用别人能捡漏,你也能捡漏这个理由,打过多少次眼了?不说别的,钱至少亏了有七八十万了吧?”

杜滨浩有些恼羞成怒:“你废什么话,能不能看就直说,不行我立马就走。”

杜滨海内心十分无奈,说道:“你拿过来吧。”

杜滨海根本不觉得有真品的可能,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看到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说自己的刚刚得的状元卷是赝品,而且原因说的头头是道,杜滨浩瞬间就呆住了,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对此,杜滨海已经司空见惯了,因为这几年,大哥每回打眼都是这个样子,但完事之后,该打眼、该上当受骗的时候,还是一样不长记性,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大哥的所作所为。

杜滨海想着,是不是哪天请个心理医生,看看大哥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过了一会,杜滨浩回过神来,有些歇斯底里地咬牙道:“就是那几个家伙,要不是他们,我怎么会那么痛快就买下这个东西!”

“怎么回事?”杜滨海有些好奇,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当时我有些犹豫,他们就走了过来,分明就是想让我产生错觉,这几个人肯定是那家伙的同伙!”杜滨浩把刚才遇到孟子涛他们的事情说了一下,当然,他肯定是冲着自己有利的方向说。

大家听了杜滨浩的说辞,都有些无语,他们又不是傻子,知道对方不过是正好经过的路人而已。

杜滨海知道每回大哥打眼之后,总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干脆就置之不理,边劝着大哥,边让大哥坐下吃饭。

杜滨浩喜欢喝啤酒,等喝过两杯啤酒,他的状态基本就正常了,在座的对此也都司空见惯。

连喝了几杯啤酒,杜滨浩起身上卫生间,杜滨海也一起去了。

兄弟俩从卫生间出来,杜滨浩的脚步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怒容,指着正准备前去结账的孟子涛等人:“刚才就是他们,这事非得说道一下不可!”

杜滨海看了过去,也觉得有些巧,见大哥准备过去,连忙拉了下来:“大哥,别冲动,你应该搞错了,他们不会是骗子同伙。”

“怎么,难道你认识?”杜滨浩有些讶异。

“算是吧。”杜滨海把先前的事情说了一下。

“这也不能排除他们的嫌疑吧。”虽然这么说,不过杜滨浩气势比刚才却要弱上不少。

“大哥,别去了,你又没有证据,上去也是自讨无趣。”杜滨海说道。

“嗯,反正他们有责任!”杜滨浩冷哼一声,突然他眼珠一转,说道:“你是不是想要得到那面阳燧镜?”

杜滨海点头道:“那当然了,我正想要求唐老件事情呢,有那面阳燧镜把握就大了。不过,凭这人的态度,想要得到可有点困难。”

杜滨浩说道:“我有个办法,你把昨天得到的那块水晶和他交换。”

杜滨海摇了摇头:“这可不行,我还没拿去检测呢,万一要是夜明珠,那就亏大了。”

“夜明珠?”杜滨浩嗤笑一声:“老三,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慈禧藏的那颗夜明珠,当时就值1o8o万两白银,宣统元年的价值涨了十倍,民国时期涨了一百倍,现在更是无价之宝。”

“再说你那颗水晶有多重?足足三公斤还多,如果真是夜明珠,你觉得能值多少钱?”

杜滨海沉默了,虽然他也希望自己昨天得到的水晶是夜明珠,但就像大哥说的那样,可能性实在不高,甚至可以说没有。

“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杜滨浩问道。

杜滨海点了点头:“有,但咱们明白,对方就不明白吗?”

杜滨浩说道:“明白又怎么样呢,你这颗水晶到底夜里能光嘛,而且又有三公斤多,也算是个稀罕物件,他说不定就心动了呢?我劝你还是试一试,这样还有些机会,不试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杜滨海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大哥的提议,多少还是要试一下才好。

见弟弟同意,杜滨浩说道:“我就一过去了,免得尴尬。”

“行,那你回去跟老贾说一声,就说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

“知道。”

另一边,孟子涛他们正结了账准备出去,就见杜滨海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其实,刚才杜滨浩朝着自己指指点点的时候,孟子涛就注意到了,当时他还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

杜滨海走到孟子涛面前,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接着说道:“孟先生,我就直说了,我想要您那面阳燧镜,不知道有没有可能?”

孟子涛笑道:“我也实话实说,这关键还是要看你出的价格。”

“不知道您要价多少?”杜宾海问道。

“二十万。”孟子涛比划了一下。

“孟先生,您这个价格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杜宾海根本不同意,心里不满道:“你怎么不干脆去抢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四百三十七章 夜明珠 中

孟子涛微微一笑,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他有办法把阳燧镜表面的锈色处理好,还不影响本身的价值。

杜滨海觉得这只是孟子涛想要高价的借口,他又不是没有看过那面阳燧镜,内心之中觉得,就算是唐老都不太可能把阳燧镜恢复到价值二十万这个水平,更别说孟子涛这个年轻人了。

于是,杜滨海提出了那个以物换物的想法:“孟先生,要不这样可好,我昨天得了一件奇特的石头,看起来虽然像水晶,但晚上可以光,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晚上可以光?”孟子涛先想到的是,杜滨海说的东西,是不是拥有放射物质。就算不含放射物质,如果物体中含有磷的话,自身就可能会光。

至于说夜明珠,那肯定是没有可能的,杜滨海也不可能会那么傻。

杜滨海点头道:“对,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三公斤多重,要不和我一起去看一下?”

“三公斤重?不会拥有放射物质吧?”孟宏昌说出了此刻大家心中的想法。

杜滨海试图打消大家的疑虑:“这应该不太可能,那么大的石头,如果是因为放射物质而产生的亮度,那之前经手的人早就生病了。”

孟子涛觉得这话也有道理,毕竟三公斤的放射物质,那就有些夸张了,放在家里,谁也受不了,但至于说是夜明珠,那也不太可能。

想了想,孟子涛觉得去看看也好,于是同意了杜滨海的提议。

一行人跟着杜滨海来到他的店里,这家店面积不大,装修到是颇有品味,店里主要以出售玉石、水晶等宝石为主。

杜滨海让大家坐着稍等片刻,随即就去把他说的那块假水晶拿了出来。

这块假水晶颜色为浅绿色,看起来很像是绿水晶。

但市面上其实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绿水晶,现在也普遍认为,并没有绿水晶存在,市面上的绿水晶都是经过处理的。

虽然也有人说,绿水晶是存在,只是数量十分稀少,可遇不可求,但孟子涛并遇到过绿水晶,也没有从认识的人口中听说过有人买到了绿水晶,所以对这个说法他也是存疑的。

言归正传,杜滨海先是演示了一下,拿衣服罩着这块石头,很明显可以看到淡淡的亮光出现,这让大家都觉得有些新奇。

接着,得到杜滨海的同意之后,孟子涛仔细观察了这块假水晶。

一般而言,自然水晶的生长过程极为复杂,在形成过程中,往往会受到环境影响,在晶体中总含有一些杂质,对着太阳或在灯光下观察时,可以看到淡淡的均匀细小的横纹或柳絮状物质。

而仿制的天然水晶多采用残次的水晶渣、玻璃渣熔炼,经过加工磨光、着色仿造而成,晶体中常常伴有气泡,没有均匀的条纹、柳絮状物质。

但这块假水晶却通体通透,只有微量的均匀的条纹、柳絮状物质不说,而且并没有什么气泡,可以说相当的完美。

另外,清凉冰爽是天然水晶的贴点,即使在炎热夏季的三伏天,用手接触天然水晶或者用舌头舔天然水晶表面,都有冰凉清爽的感觉。

而这块假水晶却没有表现出这样的特点,总的来说,以显露出的特点来看,这块假水晶很像是某种经过处理过的矿石。至于会光,估计也是因为内部含有磷的缘故。

带着这样的判断,孟子涛使用了异能,但结果却显示,这是块最不可能是夜明珠的东西,恰恰却正是夜明珠,不对,应该称它为夜明石。

这个结果,让孟子涛傻眼了,心脏噗通噗通的一阵乱跳,激动地差点就站起身来。

好在,这个时候,孟子涛是低着头的,杜滨海正在打电话,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不在他的身上,不然的话,肯定能看出他表情异样。

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孟子涛装作平静地抬起头来,说道:“杜掌柜,你想要用这块东西换我的阳燧镜,我可是很吃亏啊!”

杜滨海听孟子涛这么说,心里一喜,因为孟子涛并没有直接回绝,说明这事有戏。

他笑着说道:“孟先生,我觉得你并不吃亏,你看这东西质地通透,而且还能光,最为关键的是个头大,这样的东西市场上还是十分稀有的。”

孟子涛摇了摇头:“杜掌柜,恕我不能认同你的观点,想要光,除了放射物质之外,内部含有磷同样也会光,我认为之所以市场上这类东西不多,完全是因为不稀罕的缘故。”

杜滨海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咱们评价玉石类的东西珍贵不珍贵,质地是最关键的因素,为什么缅甸的翡翠会这么值钱,还不是因为别的地方类翡翠的矿物达不到宝石级别的标准吗?”

接下来,两人一番唇枪舌剑,最后还是杜滨海败下阵来,愿意以这块东西再加上三万块钱,换得那面阳燧镜。

见杜滨海不但要把价值连城的大块夜明石给自己,还要给自己三万块钱,说实话,孟子涛心里多少还是稍稍有些不好意思的,从这方面来说,他还没有成为一位成熟的商人。

当然,这种情绪也是一闪即逝,毕竟这是正常的买卖,至少现在,杜滨海同样也是当然满意的,他买下这块假水石只花了六百块钱而已,相当于三万块钱买下那面阳燧镜,他觉得自己赚了大便宜。

出了门,孟宏昌就忍不住问了起来:“我说子涛,你为什么想换下这块石头啊,不会是真觉得它是夜明珠吧?”

孟子涛笑道:“先这笔生意咱们就没亏,至少赚了三万不到,再加这块石头。另外,是不是夜明珠,咱们要以科学的鉴定结果才能断定。”

“你不会真有拿去鉴定的想法吧?”孟宏昌微微张大了嘴巴,显得有些意外。

孟子涛笑道:“我说也别你先入为主,认为它就一定不是夜明珠吧。”

孟宏昌态度很坚决:“反正我是不觉得它会是夜明珠。”

孟子涛说:“说说你的理由,不要说什么体积大就一定不是夜明珠,哦应该说它是夜明石。”

孟宏昌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自然界生成这东西的概率,那么我就要问了,你凭什么认为它是夜明石呢?”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运气好啊!”

“呃……”孟宏昌对这个回答无言以对:“行,算你厉害。”

孟子涛笑道:“宏昌哥,我问你一件事,你在有机会不亏待自己的情况下,会不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这个……”孟宏昌想了想,点头道:“还是会的。”

“那不就得了嘛。”孟子涛笑道:“如果经过鉴定,证明它不是夜明石,我也不会亏钱,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鉴定难道就不要钱吗?再说了,你既然能够把阳燧镜恢复,怎么就不亏了?十几万换了一块石头,我觉得亏太多了。”孟宏昌摇了摇头。

孟子涛拍了拍孟宏昌的肩膀:“放心,不就鉴定一下有没有放射物质,还有磷吗,应该要不了多少钱的。至于恢复那面阳燧镜不也要花很多的力气嘛。”

孟宏昌耸了耸肩膀:“随便你吧……”

由于带着一块三公斤多的石头,大家不太方便再逛了,于是就坐车回酒店,准备研究一下再说。

在酒店门口,孟子涛遇到了刚刚办完事的张景强。

对于大家这么早就回来,张景强有些奇怪,当听说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虽然对那块石头很好奇,但同样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夜明石。

回到房间,为了验证这块石的光亮度,大家把窗帘什么都关上,并关上了电灯,这块石头居然通体亮,而且亮度还不低。

这不但令张景强他们感到很惊讶,孟子涛也觉得有些意外,但想到异能给出的价值,他即释然又激动。

张景强回过神来,连忙去旁边拿了一份杂志,到石头跟前观看,结果杂志上的字很清楚,读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这让张景强兴奋起来,但马上,他神色又变成了担心:“我可听说有的石头会光是因为含有放射物质,对人体危害非常大。这块石头不会是含有放射物质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亮呢?”

孟子涛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含有放射物质,不过咱们没有条件检验,只能拿去专门的机构鉴定。我原本是准备回去之后再拿去鉴定的。”

张景强说道:“这可不好,万一石头里面有放射物质,这几天影响也是非常大的。这样,我给李望山打个电话吧,他大哥是羊城大学的教授,应该有办法可以处理的。”

“行。”能够尽快鉴定走个过场,孟子涛当然还是同意的。

张景强跟李望山打了电话,对方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好奇之余,马上就答应了,让大家直接去羊城大学。

大家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去羊城大学。

这时,孟宏昌说道:“我觉得还是从石头上搞一块下来再去鉴定吧,一来免得带着它麻烦,二来万一是珍贵的矿石也安全一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四百三十八章 夜明珠 下

孟子涛只是由于整块夜明石太过珍贵,所以下意识的并不想从它上切些下来去做鉴定,现在听了孟宏昌的提议,他也觉得确实应该这么做,要不然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欲哭无泪了。

接下来,孟子涛拿工具取了一块样本下来,经过和刚才一样的观察,现同样也能出了乳白色的光来。

张景强见此,说道:“看来,这东西是因为放射物质才光的可能性不大了,不然的话,这么一大块早就死人了。”

大家纷纷称是,随即把夜明石放在安全的地方,带上取下来的样本,出前往羊城大学。

在羊城大学的门口,大家和李望山碰了面。

李望山对那块夜明石很好奇,见孟子涛就只是带了一些样本过来,稍稍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带着大家来到他大哥的办公室。

李望山的大哥李雄山是一位身材高大,温文尔雅的老人,他热情地招呼了大家,接着问孟子涛要过样本观察了一下。

过了片刻,李雄山说道:“孟先生,虽然还没有经过检测,但凭我的经验,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抱多大的希望。至少我以前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有你说的这么大块所谓的夜明珠的记录。”

“李教授,谢谢您的提醒,我现在主要还是想要了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异能给出了结果,孟子涛也不相信会有这么大的夜明珠,所以大家的看法他觉得也是很正常的。

“那行,我带你们去试验室吧。”

李雄山带着大家来到一间专门检测矿物的实验室,见到了这里的负责人。

负责人得知大家的来意,就把孟子涛带来的样本拿过来瞧了瞧,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基于李雄山的面子,他并没有多言,拿着样本去做了检测。结果并没有现有放射物质,这一点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接下来,开始检测石头里面有没有磷,结果也没有任何的现。又没有放射性物质,又不含磷,它怎么就能光呢?这到底是什么石头呢?

这个时候,负责人很自信地说这很可能是萤石,本身没有光的特性,在紫外线灯光照射下才能出荧光。并不是真正的夜明珠。

萤石是一种光矿物,所谓的光矿物是指在外来能量的激下能出可见光,从而显示出与正常状态下人用肉眼看到的不同颜色。矿物光的实质是矿物晶格吸收了较高的外加能量。然后以较低能量再射出来而造成矿物的光现象。至今,人们已知道受外来能量的激下会产生光现象的矿物有3o来种

其中,莹石就是一种产量多、十分易得、十分便宜的透明晶体矿物,又最容易通过人为的手段“激”,使其具有“光”现象的东西。所以,近来在我国珠宝、奇石市场,到处可以见到所谓球状莹石夜明珠出售。

负责人凭经验判断孟子涛带来的样本就是常见的萤石,但接下来的试验,却让负责人十分惊讶。

因为那块样本,能在黑暗的环境里出乳白色的光,关键是不用任何的激手段,就能出光来,而且亮到可以读书看报。

更让负责人觉得异常惊奇的是,样本的光时间非常长,根本不是常见的萤石能够达到的。

一般来说,现代对“矿物光的现象”的机理研究,并不等同于古代的“夜明珠”。

因为,古代“夜明珠”是自然的东西,古人并没有对其进行人为的“激”作用而产生的,肉眼可见光线

另外,古代“夜明珠”的光机理,有很多自身的内在因素。比如“夜明珠”的物质存在比一般物质更为强烈的“光敏性”或“热敏性”。在弱光和低温下能吸收能量。不需要加热、加温等人为的“激”因素等等。

现在,孟子涛带来的样本,没用用到任何的“激”手段,就能出光亮,而且经过相当长的时间,亮度都没有减弱,这分明和古籍中记载的“夜明珠”一样啊!

经过一些检测,负责人和专家都已经无话可说了,他们虽然不敢置信,但还是认为以他们得到的检测结果来看,这确实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如果体积确实如孟子涛说的那样,肯定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一颗。

至于价值,负责人和专家完全都不敢想象。

检测的时间比较长,当孟子涛得知结果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什么,真的是夜明珠?!”

得知这个消息,孟宏昌刚刚喝到嘴里的一口粥,吓得都喷了出来。旁边的张景强也被包子噎到了,连忙喝了几口豆浆,把喉咙口包子努力咽了下去。

见此情形,孟子涛把服务员叫过来收拾了一下,接着对着两人呵呵一笑:“不就是夜明珠吗?你们也不用那么激动。”

张景强手指着孟子涛,装作忿忿地说:“还不就是夜明珠吗?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知道你那个夜明珠能值多少钱吗?”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估计能值几个亿吧。”

“敢情,几个亿在你眼里就是小钱啊!”张景强没好气地说道。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笑眯眯地说:“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又蹦又跳吗?”

张景强摇了摇头:“得,我看你真实年纪应该有五六十岁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淡定。”

孟宏昌插话道:“别说这事啦,还是去学校把昨天带去的样本拿回来吧,那样本个头也不能值好些钱呢。”

“对对对。”张景强也连连点头称是:“不过吧,我觉得还是先把夜明珠先拿到银行存起来吧,酒店虽然也安全,但这种事情可不能马虎的。”

孟子涛觉得有道理,于是匆匆吃过早饭,一行人先去银行把东西存了,接着来到羊城大学李雄山的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里,除了李雄山和李望山兄弟俩之外,还有一位和李望山年纪相仿的男子。

此人身材有些瘦,不过人长得很精神,身上也带着一股书生气质。

经介绍,男子是李雄山的朋友葛青云,今天过来本来是想找李雄山帮个忙,没想到意外得知了检测结果,于是就留了下来。

双方寒暄了几句,李雄山就把检测报告交给了孟子涛,上面也没有明确说一定是夜明珠,只是出具了详细的检测结果,通过结果可以推断,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夜明珠。

李雄山先把昨天带来的样本还给了孟子涛,接着为大家解释了一下报告上的术语。

说到最后,李雄山感慨道:“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夜明珠,而且还和古籍中记载的夜明珠十分相似,这一点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真是万事皆有可能啊!”

李雄山的感慨也是众人心里的想法,张景强有些嫉妒地说道:“怎么宝贝都到你的口袋里去了呢!”

也难怪,从去年到现在,短短一年都不到的时间,孟子涛捡过的漏都数不清了,虽说大部分别人都不知道,但透露出来的几个,都能让人情不自禁的羡慕、嫉妒,有些心眼小的眼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孟子涛呵呵一笑,完全推到了运气的头上。

这一点也让众人都没了脾气,因为夜明珠确实是自己送上门的,如果杜滨海知道这事的话,估计心痛的会吐血。

这时,葛青云对着孟子涛说道:“孟先生,不知道你手里的这小颗夜明珠,准备怎么处理?”

还没等孟子涛回答,李雄山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对这类东西也感兴趣了?”

葛青云说:“老话说,易得有情郎,难求夜明珠。虽说拿情和物相比有些不太合适,但也可说明夜明珠的珍贵,这也是我梦寐以求的物件,只不过以前是根本遇不到,所以不作他想,现在遇到了,因此就想请孟先生行个方便。”

孟子涛取下的样品,大概有一颗戒面那么大,当时正好是一个凸出来的地方,这才被他取下来。

孟子涛听到葛青云请求,有些犹豫,因为他原本是打算把东西制作成饰品送给何婉奕的。

葛青云也看出了孟子涛的犹豫,连忙说道:“孟先生,你先别忙着拒绝,我愿意拿宋刻本的通鉴纪事本末和你交换,不知可好?”

“宋刻本的通鉴纪事本末?”这回换孟子涛有些惊讶了。

宋刻本古籍,自明代中后期以来,就一直受到学者、藏书家的特别重视。早在明朝,宋刻本已有“寸纸寸金”之说。不管是哪种宋刻本,流传到现在,也是相当值钱的。

至于葛青云说的通鉴纪事本末,它是汉民族第一部纪事本末体史书。这套宋刻本曾经也在拍卖市场上出现过,成交价将近一百万,这还是2oo4年的事情。

当然,当时拍卖的不是全卷,葛青云的也肯定不是全卷,所以价值多少还得去看过才知道。

但既然葛青云能提出来交换,价值肯定是不菲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四百三十九章 葛青云的遭遇 上

葛青云说道:“实话实说,我收藏的宋刻本通鉴纪事本末品相可能不是太好,但我认为应该和这颗夜明珠的价值相当,不知孟先生意下如何?”

宋刻本的古籍毕竟比较稀有,而夜明珠还有那么一大块,就算这小颗样本转让给葛青云,也无伤大雅,因此,孟子涛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随后,一行人坐车前往葛青云家,由于大家和葛青云并不熟悉,再加上古玩交易多少还是比较的,就去了孟子涛和大军两个人。

葛青云是个比较健谈的人,一路上,和孟子涛聊了很多。

说实在的,孟子涛觉得宋刻本的通鉴纪事本末也是很珍贵的,如果品相稍微好一点,珍贵程度一点都不输于他的夜明珠样品。

至于说是不是因为品相太差,因此葛青云才会提出交换的建议。孟子涛觉得这不太可能,因为葛青云应该知道,如果品相太差他是不会同意的,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葛青云的解释也简单,他说,全世界价值连城的宝贝并不多,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要么收藏在博物馆里,有钱也买不到。剩下那些在民间收藏的,要买可以,没几百万、几千万、几亿的身价,根本免谈。

但话又说回来了,就拿咱们国家来说,有多少人能拿出几百万来买一件宝贝还不影响正常生活的?别说拿出几百万了,买几十万的房子能一次付清全款的都不多。

葛青云说,如果用钱购买的话,他手上也拿不出那么多钱,能够买下夜明珠。虽说通鉴纪事本末同样也很珍贵,但夜明珠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高于通鉴纪事本末,所以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葛青云带着孟子涛和大军进了他家,孟子涛进屋一看,现这是上下两层结构的住房,不禁说道:“葛先生,你家这是复式结构吧?”

葛青云笑着解释道:“人们通常将所有非平层住宅统称为复式楼,但事实上,像这样上下两层结构的住房是有严格区分的。”

“实际上,复式住宅并不具备完整的两层空间,实际是层高较高的一层中加上一个夹层,安排卧室或书房等,用楼梯联系上下。但国家规定内空高于28米的才算是房子面积,所以购买的时候千万要注意。”

“而我这个房子,其实叫做跃层,住宅占有一栋楼房上下两个完整的楼面,仅有下层一个主入口,卧室、起居室、客厅、卫生间、厨房及其他辅助用房可分层布置,上下两层之间有隔层,利用独用小楼梯连接。”

孟子涛恍然道:“哦,看来像我以前认为的复式房,其实就是跃层,这回长知识了。”

葛青云边带大家来到客厅,边说道:“我觉得还是因为某些销售人员故意传播错误的观点,造成了普通人的误解。”

孟子涛明白葛青云话里的意思,如果销售人员将错误的观点介绍给消费者,在消费者购买复式楼的时候,完全可以在面积和价格上搞鬼。

葛青云请孟子涛和大军入座,为两位倒了茶:“两位稍等片刻,我去把东西拿下来。”

“好的。”

葛青云上楼去拿东西,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客厅周围有几处地方都挂了葛青云一家的照片,其中还有几张葛青云跳舞的照片,由此看来,葛青云应该是一位舞蹈爱好者。

过了片刻,葛青云拿着一只木制箱子从楼上下来。走回座位,他先是客气了一下,接着就把箱子打开,现出了盒中的数十册古籍。

葛青云介绍说,这套通鉴纪事本末有三十三卷,是他去年通过一位朋友得到的,经过了专家的鉴定。

原本的通鉴纪事本末拥有四十二卷,所以这套古籍并不全,但就算不全,如果是真品也相当的珍贵。

孟子涛经过葛青云同意之后,带上手套小心拿出箱子里的古籍开始鉴定。

通鉴纪事本末存世刻本有二:一为宋淳熙二年1175严陵郡庠本。每半页十三行,行二十四字至三十字不等,行多字后称为小字本,或称严州本。二为宋宝佑五年1257赵与本。宝佑五年赵与居湖州,患其严州本字小且讹,于于精如雠校,易为大字,以私钱重刻,即为此本,后称大字本。

这套通鉴纪事本末,就是宋宝佑五年1257赵与本,品相还算不错,如果是真品,和他那颗夜明珠样本的价值还是相符的。

这套古籍为蝴蝶装,所谓蝴蝶装,就是把书页印有文字的一面朝里对折,以中缝为准,将全书各页对齐,用粗糊粘在另一张纸上,最后切裁整齐,装订成册,蝴蝶装的书打开来时,总是没字的背面朝外,有字的正面朝里。

这种装定形式使人翻阅时觉得书叶好像蝴蝶那样翻飞飘舞,所以这种装订形式就叫蝴蝶装。

其实我们今天看的书也都可以称为蝴蝶装。但是在宋代,这种装订是次出现,人们觉得新鲜,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

蝴蝶装的一版就是一页,没有线装书那样的书口,文字内容不易损坏。不过由于只有中缝连接,而且是用粗糊粘的。所以这样的书要是经常翻阅,书页就容易脱落。

这套通鉴纪事本末就有这样的缺点,一些册子,已经脱落了,翻起来必须十分小心。

从这点来看,这套古籍确实很像是真品,不但是这些,连一些细节之处,也和真品十分相像,孟子涛粗略观察之后,都差点相信这就是真品了。

然而,当孟子涛看到古籍上一位明代藏家的鉴藏印时,还是露出了端倪,因为这名藏家真正的鉴藏印,他在师傅那里见到过,相差还是比较大的,风格都不同,必假无疑。

当然,在实际鉴定过程中,不能就因为这一点,就断定古籍一定不对,但有了这个突破口,在接下来的鉴定中,孟子涛找到了越来越多的错误之处……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 葛青云的遭遇 中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孟子涛鉴定结束,坐在旁边的葛青云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孟先生,觉得怎么样,可以交换吗?”

孟子涛有些为难地说:“葛先生,真的很抱歉,你这套通鉴纪事本末我有点看不太准。”

葛青云听孟子涛这么说,不禁愣了愣,接着情绪就有些激动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这套通鉴纪事本末有问题?这怎么可能!我可是请全老鉴定过的。”

孟子涛不清楚葛青云说的全老是谁,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说,但这个时候,他肯定是要说清楚的:“葛先生,我解释一下吧。”

葛青云控制了一下情绪:“你说。”

孟子涛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咱们先从字体上来看,宋版书的字一般比较大。间距也大,这是为了便于阅读。字体大,间距大,眼睛就算不大好使也不要紧,能看清楚。当然也有一部分比较紧凑细密的,但是比较少。”

“除了字体大之外,浙本一般都使用欧体字。欧体字结构呈长方形,挺拔秀丽,笔画整齐,容易刊刻,但写好较难,须请高手写样、良工刊刻才行。你这套是赵与本,这个版本之所以出名,正是因为它的精良。”

“咱们再来看让这套通鉴纪事本末,字体符合真本的大一开始的字也不错,但你看这最后几圏,却和开始的笔力要差上一些,以专业的角度来看,这应该不是同一个书写的,当然也不符合真品的特征。”

“另外,咱们再来看纸张,这纸虽然用的是麻纱纸,但纸张枯黄、甚至有的地方黑,纸纹不明显,这同样也不符合真品的特征。还有……”

孟子涛把不对之处,一一指了出来,并做了解释。

“不对呀,全老当初为什么告诉我是真品呢?”

葛青云显然有些不太能够接受这个结果,但孟子涛的解释很详细,关键有问题的地方还不止一处地方,这让他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葛青云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孟子涛很想说,对方很可能故意骗你,另外,他虽然说了很多,但都是细节方面的问题,也有可能对方水平不到家。

不过,以葛青云这么相信对方,是前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沉默了一会,房间的气氛也有些尴尬起来,这个时候葛青云回过神,恢复了一些理智,对着孟子涛歉意一笑:“孟先生,抱歉失态了。还有,今天的事情真的对不住,我不知道这套居然是赝品。”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说道:“我判断这套赝品应该是晚清民国时期仿制的,而且水平颇高,就算是一些资深藏家,一不小心也有可能着了道。”

葛青云摇头一叹:“关键我当初请教的这位,是羊城有名的书画和古籍专家,他鉴定出了错……呵呵!”

说到最后,葛青云自嘲一笑,笑容之中带着无奈和愤怒。

半响,葛青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连忙对孟子涛说道:“孟先生,不知能否帮我一个忙,再帮我鉴定几样东西。”

反正也没什么时候,孟子涛微笑着表示可以。

葛青云起身上了楼,过了片刻,又拿下来两个锦盒:“抱歉,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我还得上楼一下,麻烦你先帮忙鉴定吧。”

“没关系。”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打开其中一个锦盒,只见里面放着的一本书画册页,打开一看,现是民国时期的画家6龙的山水作品。

仔细鉴赏了一会,这本册页并没有什么问题,接着孟子涛打开另一只锦盒。

里面放的同样是一本书画册页,打开之后,现是明末清初著名的书画家恽寿平的花卉作品。

作为清六家之一的恽寿平,他的作品在市场价格方面还是不低的,像孟子涛手中的这本册页,如果是真品的话,估计价值在十万左右。

这本册页的水平很高,第一眼看上去没有问题,符合恽寿平的风格,但细看的话,却和恽寿平的水平要差上一些,另外还有问题,基本是赝品无疑。

在孟子涛鉴定的时候,葛青云又拿了两件藏品下来,分别是一套古籍以及一幅画作。

和刚才一样,这两件藏品,同样也是一真一假,古籍是真品,画作是赝品。

孟子涛告知了结果,并解释了理由。

葛青云当场就呆愣住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苦笑,亦或是愤怒。

孟子涛完全能够理解葛青云此刻的心情,当初他在中学时期,被一个要好的同学背叛,也让他伤心了许久,现在还能记得当初那种感觉。

正在大家沉默的时候,葛青云在手机铃声中回过神来,拿出手机一看,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怒容,不过他还是深吸两口气,和孟子涛点头示意之后站起身来,到阳台上去打了电话。

大军小声说道:“是不是曹操正好打电话来了?”

孟子涛说:“有可能吧。”

大军笑道:“我猜啊,有可能是曹操那边又有什么好东西,让他去看看,他因为刚才的事情,很有可能想要叫你一起去。”

孟子涛看了看大军,说:“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好像是一个局啊?”

大军说:“这也不一定,只是觉得如果真像我说的这样,会不会太巧了一点。关键是他知道你刚刚得到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所以不得不防啊!”

孟子涛笑道:“你应该多虑了,夜明珠的事情,他应该是今天才知道的,哪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做出这样的准备?”

大军说道:“只要有认识的人,一条短信就可以了。”

“这到也是啊。”

孟子涛挠了挠头,说道:“听你这么说,我确实应该防范一下,不过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我觉得应该要去会一会,让他们知道一下打我主意的代价。我想,凭咱们俩个,应该能够对付的了吧?”

大军犹豫了一下,说:“问题是不大,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多加注意。”

孟子涛呵呵一笑:“放心,我会多加注意的。”

过了片刻,葛青云走了回来,一开始脸色阴沉的比较可怕,等他回到原位的时候,脸色才好看一些。

看到葛青云欲言又止的模样,孟子涛说道:“葛先生,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葛青云说道:“刚才全向宁……就是帮我鉴定这些东西的人,他说他新得了一幅高翔的山斋读书图,问我有没有兴趣。我现在根本不相信他了,原本是打算一口回绝的,只是被他骗了这么多次,我心里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我现在是这么打算的,我想去看看,东西到底对不对,如果真迹,那我再想其它办法,如果是赝品的话,那我就马上戳穿他,所以我想要您的帮忙。不过您放心好了,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会在您不在场的时候,再找他算账的。”

孟子涛说道:“恕我直言,如果我帮你鉴定的话,那他应该会记恨我吧?”

孟子涛和葛青云非亲非故,没点原因,他有什么理由帮忙,为此还要跟全向宁结仇呢?而且全向宁这种人,孟子涛在古玩界见多了,虽然可恨,但说到底,葛青云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

葛青云已经有腹案,直接说道:“我这边有一方徐三庚所刻的寿山芙蓉石闲章,如果您能够帮我的忙,我愿意以十万的价格转让给您。”

徐三庚为清末著名篆刻家,工篆隶,与吴让之、赵之谦齐名,能摹刻金石文字,所刻吴皇象书天神谶尤佳。刻印力追秦、汉,能于邓石如、吴熙载诸家而后,别树一帜。

他雕刻的印章,在市场颇受欢迎,特别是一些精品,成交价格不低。

因此,孟子涛只是稍稍想了一会,就同意了下来。

过了片刻,葛青云把那枚闲章拿了过来。

孟子涛拿到手中观察,现此章选料为上等芙蓉石,温润细腻,整块章料被随形雕刻成山水内容,可谓是构思巧妙,用刀猛利,生辣,线条布局讲究维美。

闲章的印款为“得众动天,美意延年”,此文出自荀子致士,意为一切乐观的人,都能够健康长寿。

雕刻劲辣自然,装饰性较强,完全以其自己的小篆入印并刻意挥创造,字体线条飘逸,笔画娴娜多姿,足当徐三庚“吴带当风,姗姗琴致”之誉。

另外,印章还刻有边款“辛谷”二字,为徐三庚的字,符合他的雕刻习惯。

总体看来,这枚闲章应该是真品无疑,市场价格应该在十五万左右,虽然价格对孟子涛来说不高,以十万购入也只是捡了一个小漏,但关键这种闲章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收藏价值很高,因此对孟子涛来说还是合算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行,这枚闲章我很满意,你是想要转账还是支票?”

葛青云看了一下即将不属于自己的闲章,说道:“还是转账吧,我的小区不远处就有一家建行。”

“可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四百四十一章 葛青云的遭遇 下

去银行转了账,葛青云开车带着孟子涛和大军,前往全向宁那边。

路上,葛青云絮絮叨叨地向孟子涛述说了,他跟全向宁认识和成为朋友的过程。

前文说过,全向宁是羊城古玩界,有名的书画和古籍鉴定专家。在三前年,葛青云刚刚对书画和古籍感兴趣的时候,就听说过全向宁,内心之中当然也有认识的想法,毕竟进入古玩这行,如果能有一位专家经常指导,能走很多的弯路。

不过,葛青云没有这方面的路子,这些年除了认识几位藏友之外,并没有认识全向宁的机会。

那么,葛青云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全向宁的呢?那就要从葛青云的另一个爱好说起。

葛青云另一个爱好就是跳舞,他跳的舞是国标舞等双人舞蹈,因为技术不错,还得过一些业余比赛的奖项。

葛青云经常一个人到一家舞厅去跳舞,因为他早年离婚,家里并没什么人反对。

去年的一天,葛青云跟往常一样去舞厅跳舞。进入舞厅,他注意到了坐在舞池旁边的一位三十七八岁的女士,被她的气质吸引,就上前去邀请她跳舞。这位女士也欣然答应了。

跳舞期间,两人聊天聊的比较投机,一支曲子跳完的工夫,居然就聊成了朋友了。

那位女士介绍自己说,她姓戚,是外地人,来羊城做生意的,平常也有跳舞的习惯,只是今天是第一次来这边跳舞,没想到就遇到了葛青云这个合拍的舞友。

接下来,两人又跳了两曲,期间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约好有时间就一起跳舞。不过考虑到男女之间的交往多少要注意一些,两人还是没有深聊,跳完舞之后就告辞了。

葛青云说到这里的时候,还自嘲的说,现在看起来,这根本就是对方放长线吊大鱼。

接下来半个月,两人一有时间,就相约跳舞。这个过程中,戚女士还透露自己喜欢古玩书画的好爱,不过是初学者,连入门都不算。

这让葛青云很是高兴,觉得这好像是上天安排给自己的舞伴,同时,那颗早年因为离婚变得迟暮的心,又开始焕出了春意。

又过了几天,戚女士一大早就给葛青云打电话,说是邀其喝早茶。葛青云想都没有多想,就去了。

葛青云本来是想找一家比较有档次的店请戚女士喝早茶,不过碰面之后,戚女士却连连表示没有必要破费,在路边找了一家还算可以的小店就进去了。

还别说,店虽看着不起眼,但这里的东西却比较正宗,很合葛青云的口味,再加上有戚女士在场,这顿早茶让葛青云颇为开心。

俩人正聊得开心,一位三四十岁的男子走进了店里,先是问店家买了些便食,接着,就向葛青云他们打听古玩市场的地址。

不用说,这个人就是骗子搭档,引诱葛青云踩地雷人物。

葛青云对这个人也是恨得牙痒痒,因此跟孟子涛着重描述了一下他的样子,这却让孟子涛有些诧异,因为此人的长相,很像是当初骗了昌华荣的那个曹进啊!

“难道是同一个人?”孟子涛如是想道,如果真是同一个人的话,这个曹进的业务范围还真够广的,居然羊城这边都有他的身影。

还没等葛青云开口,戚女士就问男子说,去古玩市场干什么?

那男子当时在葛青云眼里,也是一个爽快人,直接就吧啦吧啦地说开了,介绍说他姓梁,在外地做古玩生意,不过他是小打小闹,而且也没见过多少市面,就想到来羊城闯闯,没想到到这边居然迷路了,他又舍不得打的,所以才来问路。

等男子说完,戚女士把羊城几个古玩市场的地址说了一下,接着又随口问他是做什么古玩的。

男子说,他是做古籍生意的。

戚女士听了连忙问男子,身边有没有带什么好货,可以拿出来看看。

男子一听,马上就拿出了一本宋刻本的通鉴纪事本末,说这是他好不容易搞来的,可以看看。

戚女士拿过看了一下,显得有些诧异,看过之后就让葛青云鉴定。葛青云仔细观察,觉得应该是真品,顿时有些兴趣,便问了价。

只是,男子给的价格颇高,而且砍不下来,最后两人只能放弃。

等男子离开后,戚女士说道:“这家伙想钱想疯了吧,居然开这么高的价,也亏他想的出来的。”

葛青云当时多少还是知道通鉴纪事本末的价格,说道:“他就只有一本,如果数量多的话,别说他开的价,就算再高也没问题。”

“啊!不会吧?”戚女士显得很惊讶。

葛青云见戚女士不信,连忙把宋本通鉴纪事本末的价值解释了一遍。

戚女士马上惊喜地说:“哎呀,我朋友家里,正好有这套通鉴纪事本末啊,一共好几十本,他因为家里有事,正准备十万块钱卖掉呢。”

葛青云同样也十分惊讶:“真的?那我觉得你应该马上联系你的朋友,十万钱块实在太值了。”

戚女士闻言,连忙打电话给朋友,结果“不出意料”的还没有卖掉,戚女士连忙让她留着,她出钱买。

挂了电话,戚女士就跟葛青云说:“你看要不咱俩一人出一半的钱,合伙把它买下来,你看怎么样?”

这个时候,葛青云多少还是有些疑惑的,很明显啊,这可是一个捡大漏的机会,哪有人这么好心,把钱往别人口袋里送的?

这个时候,戚女士当然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说她因为生意方面的原因,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就算是一半,她还要问朋友借一点才行。

葛青云此刻根本没什么防范心,戚女士这么说,他就选择了相信,还说钱可以问他借。

戚女士表示不用了,而且合伙买东西借钱也不合适。

就这样,当天下午,戚女士就带着葛青云去了她的朋友家。

路上,还跟葛青云说了朋友卖掉古籍的原因,是由于儿子要去国外留学,家里钱不够。这个理由当然是很合理的。

戚女士和她所谓的朋友早就已经联系好了,到那之后说了来意,戚女士的朋友就说,她向朋友打听过,她手里的这套古籍,十万块钱太少了,需要加到三十万。

当然,就算三十万也是捡漏了,但戚女士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商量了一下,剩下的钱就由葛青云给了。

到了鉴定的时候,葛青云心里没底,戚女士是刚入门的当然更加没办法了,于是戚女士说,她在羊城还有个做古玩生意的远房亲戚,于是带着大家去了亲戚那里,此人正是全向宁。

现戚女士的亲戚居然是全向宁的时候,葛青云那叫喜出望外,当即就想抓住机会,能够和全向宁熟悉,甚至成为朋友,而他也确实办到了,但结果和他想的完全相反。

说到最后,葛青云自嘲道:“现在想来,我就是一个别人卖了我,我还帮别人数钱的痴痴贡啊!”

孟子涛说了几句安慰话,说道:“葛先生,问个冒昧的问题,不知道那位姓戚的女子后来去了哪里?”

葛青云嗤笑一声:“她啊,那事之后没多久,就说生意做不下去了,接着就回了老家,再也没了音讯。”

可能是对那个戚女士也恨极了,这之后,他又把戚女士和她的朋友的相貌详细描述了一下。

纵观葛青云说的故事,孟子涛觉得基本是合乎情理的,关键是葛青云描述的那个男骗子的相貌,居然和曹进十分相像,巧合的机率实在很小。

再加上葛青云说的声情并茂,孟子涛认为葛青云的遭遇是杜撰的可能性非常小。

况且,如果一场偶遇就有阴谋,那孟子涛觉得应该看看,自己是不是拥有惹祸体质了。

但有件事情,孟子涛同样也有些想不通。

全向宁虽然做古玩生意,但他并没有店铺,他因为名气比较大,只要坐在家里,就有人把东西送到他家里,他又凭借自己的人脉,把东西卖出去。

当然,如果是精品古玩的话,他会自己收藏一段时间,觉得价格合适了再出手。

照全向宁的情况来看,孟子涛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全向宁这样有一定地位的人,会故意欺骗葛青云,和他的名声和地位相比,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全向宁住的地方,离古玩街不远,出了小区不要十分钟的时间,就能走到古玩街。

大家下了车,葛青云带着孟子涛他们,来到全向宁家。

全向宁是一位将近五十岁的中年人,脸上无时不刻堆着笑容,但孟子涛对他的感觉不好,一双三角眼,时不时泛出一点精光,让孟子涛觉得他不怀好意,印象当然也好不了。

全向宁对葛青云等人的到来表现出了相当的热情,但在孟子涛看来,觉得全向宁演过了,看起来有些假。

相互介绍又寒暄了几句,全向宁就带着大家进了屋……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 依老卖老

全向宁住的虽然是老小区,以户型来说并不大,但他家同样也是跃层,这个跃层是他把楼上买下来,上下层打通之后改的,因此面积也不小。

带着大家来到客厅,全向宁请大家入了座,让他的妻子给大家上了茶,接着并却没有直接进入正题,而是和大家闲聊了一会古玩界的趣事。

闲聊了一会,全向宁笑着问道:“孟先生是陵市人,想必应该认识席掌柜吧?”

“不但认识,而且每回见面,那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则腹诽了一句。

对于全向宁认识席正真,孟子涛到并没多少意外,毕竟古玩圏子其实并不怎么大,席正真作为陵市古玩界的风云人物,别的地方的业内人士有所耳闻也是很正常的。

至于说和席正真关系不错是不是一定人品有问题,那到也不见得,但这全向宁在孟子涛的内心之中,就已经被打上了“不是好人”的标签。

说起起,孟子涛已经很久没听到席正真的消息了。

自从得知席正真和姜思远接触之后,三号部门就对他进行了调查和监视。不过并没有从席正真身上得到什么线索,而且席正真也有些狡猾,基本有点问题的事情,他并不亲自动手。

意识到了危险,这段时间,席正真基本是深居简出,陵市古玩界也没什么他的消息传出来。

全向宁见孟子涛点头,笑着说道:“我和席掌柜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他每回到羊城来,都要来我这里喝茶,八月份,我还要和他一起去香江。”

“抱歉,我和席掌柜不熟。”孟子涛摆了摆手,如果不是全向宁说出来,他还真不知道席正真八月份要去香江,连忙记在了心里。

全向宁之所以把席正真搬出来,除了想拉近和孟子涛之间的关系之外,主要也是埋个伏笔,如果孟子涛和席正真关系不错的话,有时候说话也要注意一点。

另外,就算只处于认识的阶段,席正真做为陵市古玩界的大拿之一,孟子涛只要有所顾及,也能达到他的目的。

并且,以孟子涛表现出的态度来说,对席正真并不在意,这一点有些出乎全向宁的意料,心道:“难道这小子和席正真有什么矛盾?”

如果全向宁知道,孟子涛和席正真之间,不止是矛盾这么简单,他估计会为刚才搬出席正真而感到后悔吧。

因为这番话,气氛稍稍有些微妙,全向宁也没有了闲聊的兴致,于是请大家来到他的书房。

全向宁的书房除了古色古香的藏书之外,还挂着多幅名家作品,看起来也颇有韵味。

孟子涛进入书房之后,就直接动了异能,这里的书画作品基本都有价值,只不过,有些体现出来的价值,不过是仿作而已,这也包括全向宁现在正在拿的一幅画作。只不过,可能是因为仿者水平比较高,价值还算高。

全向宁把卷轴打开,请大家过目。

虽说,这回是以孟子涛鉴定为主,但为了不让全向宁产生怀疑,葛青云在介绍孟子涛的时候,只说孟子涛古玩爱好者,并且,两人事先已经讲好了,鉴赏的时候让葛青云先看。

像往常一样,二十多分钟之后,葛青云从书桌前走出来,脸上充满了赞叹的神色,看起来,他是觉得这幅画没有问题。

接下来,孟子涛戴上雪白的手套,上前鉴赏。

这是一幅山斋读书图,尺幅在5平尺左右,右下角钤印为“高生老”,正是“扬州八怪”之一的高翔的钤印。

相比起郑板桥和金农等人,高翔在普通人心目中的认知度并不太高,但事实上,扬州八怪的形成离不开石涛,在一定程度上也离不开高翔,其指画在其艺术生活中值得大书一笔。

据说,高翔一次与朋友聚会,朋友知道他是丹青高手,要他作画,找到了纸墨却找不到笔,高翔为了不扫大家的兴,居然用指头蘸墨画了一幅花鸟。这张花鸟照样气韵生动,生气勃勃,还特别稚拙可爱。从此高翔的指画一不可收,无意中造就了一个新画种,他自然也就成为了这个画种的开山鼻祖。

另外,高翔还工篆刻,善画花卉、山水。画梅笔意松秀,技幹苍润,以疏枝瘦幹取胜。山水笔法简淡而秀雅,喜作园林小景。

眼前这幅画,写乔柯崇岗之下,绿蕉翠竹之间,有士子读书茅堂,窗外泉声淙淙,日长山静。笔墨简淡,清气满幅,符合高翔的用笔特点。

除了画技之外,像纸张等等,都符合真迹的特征。

然而,既然是仿作,总能找的到破绽,孟子涛因为知道了结果,反推之下,很快就找到了好几处有问题的地方。

见孟子涛不动声色的从书桌旁边走下来,全向宁面带着笑容问两位道:“孟先生,觉得我这幅画怎么样?”

“这幅画不错。”孟子涛点了点头,他这么说,也是先前商量好的,如果画作是真迹,那他的话语中会带出作者的名字,反之就表示画作有问题。

葛青云听了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时,全向宁笑着说道:“毕竟是扬州八怪之一的高翔的作品,画格甚高,冲淡简静,疏朗幽远,完美的体现了高翔画技的特点,孟先生你说对不对?”

本来,孟子涛确实不会在这个时候,表什么意见,但全向宁这么说,分明是在逼迫他同意这个观点,这他肯定不能简单回复。

不然的话,全向宁找机会把这幅画拿出来,说他也同意这是高翔的真迹,那又有的扯了,搞到最后,肯定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

孟子涛觉得全向宁明知这幅画有问题,居然还这么问,不怀好意的成份比较大,说话也就直接了一些:“这幅画,风格方面确实比较符合高翔的特点。”

高向宁哪能听不出这话的含义,脸色顿时生了变化:“你的意思是说,这幅画是伪作?”

孟子涛呵呵一笑,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高向宁原本一直带着笑容的表情,彻底变了:“年轻人,不要以为学了一点皮毛,就能指点江山了,还是说,你以为看了几本书就能够成为鉴定大师了?”

高向宁的严厉指责,并没有让孟子涛动怒,因为他觉得和这种人置气,实在犯不着,自己完全有把握把对方一击致命。

这个时候,葛青云当然要帮着孟子涛,不然也说不过去,他说道:“高老,咱们有话好好说,要不让孟先生说一下他的见解,咱们再说其它?”

“哼!”高向宁直接斥责道:“咱们这行什么最重要?学识和阅历!还没学会走路呢,就想要跑了,以他的能力,能看出什么来,能有什么见解?!”

高向宁拿资历辈分说事,俨然一副他年纪大就是权威的口吻,让孟子涛心中嗤笑连连。

要说,在古玩这行,年纪大确实有优势,一般专家的年纪也确实比较大,但如果说年纪大的一定就是权威,那就是依老卖老了。

孟子涛肚子里起了几分火气,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问道:“高老,既然你这么坚定的认为这幅画是真迹,能否谈一下证据呢,不然空口无凭,没办法令人信服啊!”

“行,你要证据是吧,我今天就大方一点,给你免费上一课。”

全向宁不屑地看了孟子涛一眼,接着走到书桌前,手指着画作,说道:“这幅画,作者用由远及近的方式,将山峰的层峦叠嶂刻画的惟妙惟肖。远处孤峰林立,苍松矗立,让我们感受到青松生命力的顽强。”

“那薄薄轻纱似的白雾笼罩着山尖,可以看出山高旷远,或许传达的是他的一种豪迈旷达的思想感情。近处山较低,仿佛在俯视山中的一切。仔细观察,山上的一草一木都精细可见。”

“他在用笔上既苍且润,秀雅而不失高古,简淡中蕴涵情趣。在墨色的运用上也浓淡结合,层次分明。简单的色彩搭配,笔法简练,而且墨色淡雅,营造了一种空灵的感觉……”

全向宁侃侃而谈,说的是那么的自信,而他本来也确实很自信。

先前,全向宁看出孟子涛虽然年轻,但从气质来看,还是比较有学识的,再加上是葛青云带来的人,很可能有两把刷子。

既然如此,他当然要慎重一点,因此才提到了席正真。见孟子涛对席正真不感冒,为了安全起见,他又换了一幅画,拿出了一幅他自认为的真迹,说话当然就很自信了。

全向宁说到最后,葛青云到有些犹豫起来了,由于孟子涛先前在鉴定他那几件藏品的时候,给他的印象很深,而且说的也头头是道,根本没什么有异议的地方,因此他才非常相信孟子涛。

但现在全向宁却拿出了多个有力的证据,葛青云自问也反驳不了,而且他刚才虽然带着偏见去鉴赏,但也被这幅画折服,因此内心开始有些怀疑孟子涛的判断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 依老卖老(续)

全向宁的详细解释,让葛青云心中的天平渐渐向全向宁倾斜,但想到孟子涛先前的表现,葛青云又觉得孟子涛应该不会无的放矢,先听听孟子涛的解释再说。

这时,场面上好像全向宁占优,然而,孟子涛还是表现的很淡然,这个态度让全向宁十分不满,甚至有些怒火中烧。

全向宁冷嘲热讽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太浮躁了,完全不知道古玩这行要多学多看多摸,不懂还要装懂,就你这水平,还是回去多练练再出来吧,也不知道哪个师傅教出来的,换我有这样的徒弟,肯定买一块豆腐撞死得了!”

一开始,由于是在全向宁家里,孟子涛原本还想给他几分面子,但全向宁千不该万不该,提到他的师傅,而且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他忍无可忍,脸上的笑容也完全消失了。

孟子涛冷着脸斥道:“全老先生,我觉得你才是大错特错吧!”

“我大错特错?”全向宁指着自己,觉得孟子涛颇为可笑,自己都解释的这么详尽了,孟子涛还能找出反驳的理由?

孟子涛也不理全向宁表情,指着画作就开始自己的讲解:“诚然,我也认为这幅画确实和真迹很像,但假的真不了,从几个方面就能看出这幅画并不是真迹。”

“先,高翔他画树枝,常用双钩技法,树叶或圈或点,墨色清润,简洁却不失生动之感。然而,这幅画中的树枝画法,只不过形似,根本达不到神似……”

还没等孟子涛说完,全向宁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说达不到神似,就达不到神似?难道全凭你一张嘴就能定夺?”

孟子涛轻蔑一笑:“某些人还说自己是前辈,居然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话都不让人说完,也称的上是前辈?”

“哼!”全向宁冷哼一声:“我到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就怕到时你狡辩。”孟子涛冷笑着回了一句,接着说道:“一幅山水画作品的好坏,不是用‘像’或‘不像’来衡量的。因为我们讲国画是艺术,艺术就是要有艺术美,不可或缺。”

“因此,我们衡量一幅山水画作品的好坏,在于山水画作品的主题,或者说山水画作品中所辐射出的某种观念、某种思想、某种情绪,能否紧紧地抓住观赏者的心弦,能否给人以充分的艺术审美享受,并使人从中获得某种启迪和教育。应该说,这才是一切艺术作品的真正目的。”

“所以,一幅画摆在面前,先体味其‘神韵’,然后再看它的笔墨趣味,构图、着色、笔力等,最后才看它的造型。”

“听我把话说完!”

见全向宁又想开口,孟子涛手一挥:“既然咱们在‘神韵’方面有分歧,那咱们先说后面几项,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高翔晚年时由于右手残废,常以左手作画。”

“而这幅画以落款来看,正是他晚年的作品,但这幅画所展示出来的画风,却是他中年时期的风格,用笔也是右手的习惯,用现在网络小说里的话来说,他难道是穿越了吗?”

“呃……”全向宁他刚才说的头头是道,但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顿时就“哑火”了。

孟子涛暗自冷笑一声:“咱们再说说这枚鉴藏印,‘岑仲陶藏书印’为岑镕的鉴藏印,想必你也了解,然而,这是真印吗?我看不见得吧!”

岑镕是晚清收藏家,尤金石收藏颇富,有“商周吉金之馆”雅称,与吴熙载等篆刻名家均有交往,因此,它的鉴赏印是颇有水平的。然而,这枚鉴藏印虽然形似,却十分死板,没什么神韵,显然和原印有些距离。

除了这两点之外,接下来,孟子涛又指出了几个有问题的地方,让全向宁哑口无言,完全找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

孟子涛冷笑道:“全老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指教?”

孟子涛故意把“老”字加重了语气,让全向宁听的颇为刺耳,顿时就恼羞成怒了:“你是什么东西,我走过的桥比你吃的盐还多……”

孟子涛抢话道:“那我就奇怪了,你怎么没齁死?”

“你混蛋!”全向宁气得火冒三丈,破口大骂起来:“滚!滚出我家!”

“我们是人,是用脚走路的,要滚还是你自己滚吧!”

孟子涛哂笑一声,转身就走出了书房,离开了全向宁家。

出了门,葛青云哈哈笑道:“真是痛快,这老狗就应该这么骂他!”

孟子涛歉意地说:“葛先生,这么一来他很可能会迁怒到你了,肯定会影响你的计划。”

葛青云摆了摆手:“没关系,老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现在算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肯定会找到机会的。况且,今天的事情,还要多谢你呢,要不是你的话,我到死可能都不知道,这老狗会是这么奸诈的人。”

孟子涛笑着言道不用客气,内心感叹道:“进朱者赤,进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

三人走到葛青云的车前,孟子涛说道:“葛先生,我还想去古玩街逛逛,你去忙吧。”

葛青云说道:“有点远,我还是送你吧,另外,我还想请您吃个便饭呢。”

孟子涛正准备婉拒,就接到了舒泽打来的电话,问他现在在哪里,他已经快到古玩街了。

昨天晚上在网上聊天的时候,舒泽就提到过,这两天会到羊城来,一来这边的公司有事,二来也是为了散散心,没想到今天就到了。

舒泽的到来也算给了孟子涛理由,葛青云见孟子涛确实有事,就相约下回有时间再聚,临走之前,他还递给孟子涛一个红包,被孟子涛推掉了,毕竟先前那枚闲章已经不错了。

出了小区,孟子涛和大军就向古玩街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看到舒泽和江醒一起,朝他们迎面走过来。

舒泽的心情十分不错,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走到孟子涛跟前,还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停停停,和你这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我可不习惯。”孟子涛笑着把舒泽推开了。

舒泽给了孟子涛一拳,笑道:“切,我还吃亏呢。”

“嘿!你到是恶人先告状……”

孟子涛和舒泽开了一会玩笑,两人就慢慢地朝古玩街走去。

孟子涛边走边问道“对了,你怎么会直接来古玩街?”

舒泽说道:“我这次来羊城,一个重要的任务,是找一件墨玉雕刻的寿星像。”

这里的墨玉,指的是和阗玉中的一个品种,它具备和田玉的优秀品质,坚致温润,其中纯漆黑如墨者,其漆黑如墨,色重质腻,纹理细致,光洁典雅。由于产量稀少,在玉石界十分珍贵。

孟子涛有些奇怪:“以你的能力,需要到羊城来找吗?”

舒泽说道:“我要找的又不是普通品种,最次也得是上品墨玉,这种墨玉我已经有了几件备选,不过最好还是要找极品墨玉才行,而且雕工必须要达到大师级别,最好有一定年头的宫廷作品。你觉得能好找的了?”

孟子涛点头道:“要达到你这个标准,还真不好找,关键还必须是寿星雕像,可不容易。对了,这东西你准备送给谁,急吗?”

“这是我送给我外公的,他生日还有几个月,急到是不急。”

舒泽接着又解释了一下,原来他外公有一件墨玉卧牛摆件,几天前把玩的时候,突然头晕失手摔掉了,这让舒泽的外公很是心疼,这几天都吃不香,睡不好。

于是小辈们约好,在老人家生日的时候,找一件合适的墨玉作品当作寿礼,为了避免扎堆,这个任务就交给了舒泽,算是大家合伙买的礼物。

舒泽说道:“子涛,所以这事也要请你帮帮忙,如果找到合适的,千万记得留给我,贵一些也没什么,只要合适就行了。”

孟子涛笑道:“放心,我会记住的,不过,你也不知道早点跟我说。”

舒泽笑道:“现在不是告诉你了,而且我先大范围撒鱼网,如果有消息,也就免得麻烦你了。”

孟子涛笑了笑,论关系,舒泽肯定是比他厉害,句话,有不知道多少人帮他的忙。

“对了,你到古玩街来,应该是有目标了吧?”

舒泽说:“是的,还是叔公帮的忙,问了朋友,这才有的消息。不过,对方说料子还算不错,但却是近几年制作的,而且雕刻的师傅,名气也弱了一些,也不知道行不行。”

孟子涛说:“那就看了再说吧。”

“是的……”

接下来,舒泽跟孟子涛聊起了前段时间对付步家的情况。

现在步家基本已经完了,舒家得了三分之一的好处,剩下的被另外几家势力瓜分。毕竟步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舒家总要找一些盟友才行。

另外,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吃独食的,不然的话,就会让舒家一家独大,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到时倒霉的反而是舒家。

“哎哎哎……”

第四百四十四章 是不是碰瓷?

“哎哎哎……”

舒泽说到兴头上,不禁手舞足蹈起来,恰恰在这个时候,大家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个人的叫喊声,紧接着,舒泽就感觉到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东西落到地上的声音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大家往旁边一看,现旁边就是一个巷口,在舒泽脚边不远处掉了一个木制的盒子,看起来有些年代了。而盒子的主人,则是位于舒泽旁边的一个看起来有些獐头鼠目的青年,此时他一脸的心痛和愤怒。

孟子涛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遇到了碰瓷,因为这种桥段对孟子涛和舒泽来说,实在太常见了,基本时不时要听到一两个这样的故事。

另外,最重要的是,谁叫这个青年长得獐头鼠目,穿着打扮像个二流子呢?这年月可是看脸的时代,第一印象不像是什么好人,当然也就会朝这方面想了。

孟子涛看向舒泽,问道:“怎么回事儿?”

青年听了这话,马上就跳脚道:“还怎么回事!事情不是明摆着吗?这家伙把我的盒子给撞了,里面的瓷器肯定给摔坏了!无论如何你们得给我一个说法,不然就别想走,别看你们人多,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你再说声‘老子’试试!”舒泽怒目一瞪。

青年刚才的表现到是挺强势的,但被舒泽的目光一瞪,再加上旁边的江醒和大军的表现出来的压力,让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气势马上弱了一些。

“怎么,你们打了我的东西,还要打人啊?有种来打我呀!”青年说话的神态有些色厉内荏。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好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我问你,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你又打算要多少钱?”

“你把我当碰瓷的了?”青年冷笑连连:“你当我脑子有问题吗?用得着拿一件清三代的老瓷器来碰瓷?”

清三代的老瓷器?

青年理直气壮的回答,让孟子涛和舒泽多少有些诧异。接着,孟子涛就用了异能,心里有些古怪,因为青年居然说的是对的,难道真不是什么碰瓷?另外,他还有别的现……

心里想着,孟子涛笑着说道:“也许是我们搞错了吧,这样,你把东西拿出来看一下,如果确实是好东西,那我们该是什么责任就是什么责任,肯定不会赖账的。”

“哼!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雍正青花花卉纹八棱碗,是我的宝贝,是用钱能随便买到的吗?”

说着,青年一脸肉痛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木盒,轻轻一摇,就听到里面有残片撞击时出的咔啦声,显然里面的东西是碎了,于是他马上就大怒道:“走走走,到前面的管理处说理去。”

说完,青年就想要拉上舒泽,到前面不远处的古玩街管理处去。

舒泽冷哼一声:“别动手动脚的,我自己会走,大白天我也跑不了。”

到管理处解决,也正和孟子涛他们的心意,虽说他们不怕麻烦,但也不想平白惹上麻烦,在大街上不安全不说,被人像猴子一样围观,也不是他们想要的。

这里的管理处是专门处理古玩街秩序和治安的地方,一般商贩有什么矛盾,或者出了什么事情,如果一时没法解决,都会来这里。

此时,管理处两个人在值班,看到一群人进来,其中一位年纪大就开口问,生了什么事情。

青年一脸委屈的地指着舒泽说道:“这个家伙把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雍正青花花卉纹八棱碗给碰掉了,这只碗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得到的,我一直宝贝的不得了。他们把东西碰坏了不说,而且还说我是碰瓷的,并想威胁我,你们一定要给我评评理啊!”

“你们既然来管理处,我们当然会给你们评理。不过,是不是碰瓷你心里清理,如果不是碰瓷,他们还能指鹿为马?”

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管理人员,他估计也是“以貌取人”,认为青年是碰瓷的,所以语气并不怎么好。

接着,那个年纪大的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他是这里的负责人,接着说道:“你们说说事情的经过吧,我们的一贯政策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公平公正,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舒泽开口说道:“蒋主任,我先前正在和我的朋友说话,真不太清楚事情是怎么生的,不过既然事情已经生了,那该是我们的责任,我肯定会负,要赔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但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舒泽又深深地盯了青年一眼。

青年被盯得心底凉,连忙委屈地说:“你们看,他又威胁我!”

“看你一眼就是威胁吗?那我盯着你怎么算?”

蒋主任冷哼一声,能够做为主任,看人当然不会太差,从气质来看,舒泽就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而青年则长得獐头鼠目,他的天平当然也就向舒泽倾斜了。

“玛得,我不就长得样衰了一点嘛,至于这么偏袒吗?”

青年心里十分不满,不过这话他只敢肚子里嘀咕一下,嘴上是不敢说出来的。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的他,还不会不长眼到这个时候跟蒋主任顶嘴。

接着,青年干笑一声,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下,说是他刚才正从巷口出来,舒泽撞了他,就把他手里提的盒子给打翻到了地上。

听了青年的讲述,,另一位管理人员说道:“照你这么说的话,东西被摔了你也有责任吧?”

青年为自己叫屈道:“我哪有责任哦,那个巷口视线很好,离五六米的距离就能看到我,如果不是他没看路,根本不会撞到我。”

管理人员说道:“他没看路,你怎么也没看路?拐弯让直行你不知道?”

“那也不能说,直行一点都不看的吧?”青年苦着脸说道,这个时候,以他的经验一定要装弱者才行。

“好了,把你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吧。”蒋主任挥了挥手,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青年一脸肉痛地把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放着的东西,却是一件已经碎成几块的青花八棱碗。

这碗虽然已经碎成了几块,但还能看得出原貌,器物呈八棱形,碗棱圆滑,左右对称。

另外,此碗通体施釉白皙润泽,胎质细腻,釉面光洁莹润。外壁绘青花菊花纹图案,纹饰勾绘细致,青花浓淡分明,花枝疏朗,用笔流畅,内底心青花双圈内绘菊花纹饰。

此碗下腹渐收与底,圈足泥鳅背状,外底青花双圈“大清雍正年製”六字二行楷书款,字体工整俊秀。

蒋主任能坐上这个位置,对古玩多少还是懂一些的,事实上,他本身也确实对瓷器有些研究,算是一个古瓷器爱好者,一般的东西,是真是假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几位,要不让我先过一下目?”蒋主任看了看大家。

对此,大家都没什么意见,裁判当然得做到心里有数才行。

蒋主任拿出盒子里的碎片看了一会,眉头渐渐就皱了起来。

因为碗的胎骨晶莹洁白,胎壁薄而坚硬,瓷化程度很高,用手指轻叩,能够出清脆的金属声音。青花色明快雅致,绘画笔法流畅细致,显得清秀古朴。碗底青花双圈“大清雍正年製”楷书款识,笔力劲健,方中带圆,颇有功力。修足光滑规矩,为典型“泥鳅背”。这些都无不说明,这是一件开门到代的真品。

“难道这个獐头鼠目的青年,还真不是碰瓷,是自己冤枉对方了?”结果让蒋主任的内心开始疑惑起来。

注意到蒋主任的神态,青年心里得意一笑,接着就看向了舒泽和孟子涛,想要看看他们一会的反应。

舒泽也注意到了蒋主任的神色,同时他现在的鉴赏水平其实也不低,低头看过去,同样也觉得这是一件开门到代的真品,内心之中的诧异可想而知。

蒋主任看过之后,并没有急于表自己的看法,而是让舒泽和孟子涛看过再说。

舒泽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瓷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也越是皱起。

老话说的好,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来看,舒泽都觉得这只碗是真品无疑,这不禁让他暗道“晦气”,同时也把希望寄托在孟子涛的身上,希望孟子涛能够有所现。

接下来,换孟子涛鉴定,他虽然已经通过异能知道了结果,但还是感觉凭青年的神态,多少有些蹊跷。当然,如果确实是己方冤枉了对方,该赔多少肯定会赔的,舒泽也不缺这点钱,至于舒泽觉得窝囊那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

把碎瓷片拿到手中仔细观察,确实是真品,接着,孟子涛又观察瓷片的断口,也都是“新茬”口,印证了青年的说辞。

“难道是真的没有问题吗?”这个时候,孟子涛眼睛的余光注意到,青年眼中闪过的喜色,不由嘀咕起来……

第四百四十五章 是不是碰瓷?(续)

过了一会,青年见孟子涛还在打量,有些等不及了:“这都多久了,你有完没完啊!”

青年没料到,“多久”这个词让孟子涛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心道:“有没有可能是以前磕碎的?”

这个念头一起,孟子涛就越来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但如果是近几天碎的,可能也很难找到证据。虽说这样,他还是沉下心,忙把几片瓷片对比查看,最后果然有了一些现。

“喂!你耳朵聋啦,听不见人说话吗?”见孟子涛根本不搭理自己,青年有些怒了。

孟子涛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那你说说吧,这只八棱碗你要多少?”

“二十万!这可是雍正官窑的精品之作,而且这样器形的官窑青花瓷碗很少见,一般在市场基本找不到,不信你们去市场上打听一下,二十万可是良心价了。这也是因为我多少也有些责任的关系,不然可不会这么便宜你们。”

说到这,青年看向了蒋主任:“蒋主任,你说对不对?”

“我立马找一只给你,你也只要给我二十万就行了。”蒋主任嗤笑一声。

这只八棱碗虽说确实算得上是精品,但现在的市场价值,撑死了也就十万出头,青年说二十万,还一幅自己吃了大亏的模样,让蒋主任颇为不爽,说话当然也不客气了。

青年被这话噎了一下,心里不禁骂了起来:“你这个老不死的,未免偏袒的太过了吧,他们难道是你的大爷啊?”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蒋主任说的对,以现在的市场行情,这只碗撑破了天,也达不到二十万。”

“那你又觉得能值多少?”青年反问一句。

孟子涛呵呵一笑:“以这只八棱碗的工艺水平来说,十万差不多吧。”

孟子涛的话,让旁边的蒋主任暗自连连摇头,觉得孟子涛这个小年轻太没经验,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这么实诚,简直跟傻子一样。

本来,蒋主任还想帮一下他们,结个善缘,现在孟子涛这么说,分明就是明知道前面有坑也要往里跳,他就算有心帮忙也无能为力了,于是也就随他们去了。

“傻子!”青年闻言一喜,笑眯眯地说道:“行,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掏钱吧,我刚才说过,这事我也有责任,那就算你们九万五就行了。”

青年得意洋洋的模样,让旁边的舒泽即恼怒又无奈,没办法,谁叫他运气不好呢?

不过,这个时候,舒泽就现孟子涛给他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这让他精神一振,难道有戏?

“你的责任还真是廉价啊,居然五千块钱就这么过去了。”

就听孟子涛笑呵呵地说:“不过,我虽然说这只碗的价值有十万,但那指的是完好无缺的情况下,就像这只碗,别说十万,就是五百,我还要掂量一下呢!”

孟子涛的话,让蒋主任和青年都是一愣,青年更是马上就火冒三丈,指着孟子涛的鼻子斥道:“你小子什么意思!我这碗难道不是被你们撞碎的?居然还有脸这么说!”

“干什么!想打架啊!”

见此情形,蒋主任拍了一下桌子,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小伙子,能不能解释一下你这句话的意思?”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啊,这只碗原先就是碎的,当然只值这点价格了。”

青年听了这话,立马就跳脚了:“你这人会不会看啊,居然说我的东西原先就是碎的,睁大眼睛看看这茬口,是新还是旧!还是说,你们打碎了我的碗,就想要拿碎了的价格赔给我,如果真要这样,我看你应该去医院看看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你的碗本来就间碎的,我朋友只是让它碎的更彻底了一些,所以我们当然是按原本碎了一次的价钱赔给你了。至于你这只碗原先要多少钱,想必你自己清楚。”

“呸!”青年对着孟子涛怒骂道:“你特么脑子有问题吧,谁没事买一只碎的碗。”

舒泽冷笑道:“那可不好说,比如现在,五百块钱转眼就变成将近十万,这个‘生意’你觉得好不好做?”

“嘴长在你们身上,怎么说都行是吧!看你们一个个都人五人六的,全都是黑心鬼!”青年指着舒泽怒斥道:“再说了,我难道就不能买完整的碗了?”

“就你这模样,你觉得你买的起吗?”舒泽不屑地看了看对方。

青年说道:“所以说,你们狗眼看人低,难道我就买不起这东西?再说了,我就不能捡漏吗?”

“捡漏?”孟子涛笑了起来:“你既然说是捡漏得来的,那就跟我们说一下卖家是谁,这个要求很正常吧?”

“我凭什么告诉你?”青年当然不可能答应这个要求,说道:“有本事你证明我的碗原先是碎的啊!不然的话,就给我赔钱,否则别想走!”

舒泽冷着脸说道:“想讹人是吧?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我告诉你,就你这样子,别说五百块钱,一分钱我也不会赔给你!”

“我讹人?”青年哈哈笑了起来,接着突然一收,冷着脸说道:“我就问你,你有什么理由说我讹人?东西被你们撞坏了,最后到是我的不是了,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告诉你们,这里解决不了我就报警让警察来解决。”

孟子涛呵呵笑道:“行啊,那你就报警吧!”

既然已经现了破绽,对方无论怎么样,也逃不了他的手掌心了。

孟子涛胸有成竹的模样,让青年的底气降低了许多,都不敢和孟子涛他们对视,这模样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心虚的表现。

这个时候,青年突然眼睛一亮,连忙对着门外路过的一个胖呼呼的中年人招了招手,大喊道:“景大哥,快来帮我评评理啊!”

那中年人看了过来,看到青年之后,还显得有些诧异,接着就走了过来。

进了屋,他先是热情地跟蒋主任打了招呼,接着问道:“乐阳,怎么回事?”

青年立马就委屈地控诉起来:“景大哥,他们把我刚得没多久的雍正青花花卉纹八棱碗给撞碎了,现在反而污蔑我,说这碗原先就是碎的,你也知道这人是什么性格,怎么可能买一只破的碗哟。”

“那这只碗你是从哪得来的?”中年人看了看摆在桌上的青花碗。

“这是我刚才在一个外来户那里捡漏得到的,我付了钱他就收拾东西走了,他们让我找人,我到哪去找?”说着,青年还说了一下刚才那人所在位置,信誓旦旦地对大家说,可以去那边的商家问一下,刚才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在那摆摊的。

中年人点了点头,接着对着孟子涛他们说:“俩位,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这位朋友可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就凭他的性格,确实不可能买一只破碗的。”

舒泽冷笑道:“你是他的朋友,当然帮着他说话了。”

这话让中年人有些不太高兴了,淡淡地说:“几位不是本地人吧,你们问一下蒋主任,我景某人是什么人,至于为了这只碗要撒谎吗?”

蒋主任给孟子涛他们介绍了一下,中年人名叫景硕,确实是本地瓷器方面的专家,一般而言,确实不太会在这种情况下,故意太过偏袒青年,不然万一错了,那名声的损失可就大了。

孟子涛说道:“我们不管你朋友是什么性格,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是以事实为依据的。”

景硕说道:“那行,我先看看再说。”

他从盒子里拿出青花碗的碎片看了起来,过了片刻,他看着孟子涛说:“小伙子,你说说你的见解,凭什么就认为这只青花碗早就碎了,而且还只值5oo块钱呢?我看这些断口都是新茬吧。对,真要说的话,这确实不能代表先前没碎,但话又说回来了,你这不过是臆断,想要证明得举证才行。”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行,咱们一个一个来,先一点,这只青花碗的口沿处起了毛,老话说的好,瓷器毛了边,不值半分钱,现在这句话虽然有了一些变化,但多少也要打折扣,这没错吧?”

青年怒道:“这个分明就是刚才被你们撞了之后才起的毛!”

孟子涛哂笑道:“这毛边是新起的吗?连上面的污垢都看不出来,你是眼瞎还是怎么!居然还有脸说这碗是你捡漏得来的,你有捡漏的实力吗?!”

青年被孟子涛说的哑口无言,景硕连忙帮他打起了圆场:“小伙子,你这话就太绝对了,凭运气捡漏也是存在的嘛。另外,这只青花碗的毛边还是比较轻微的,最多最多,就算打个八折吧,再加上乐阳的过错,再让一万,就算七万吧,你们看这样可好?”

青年连连点头道:“我这人确实有点见钱眼开,但景大哥我还是十分信任的,他说多少就是多少,你们只要付了钱,这事就了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碰瓷就要付出代价

景硕看着孟子涛他们无动于衷,更是好像看戏似的看着自己,心里多少有些不爽,说道:“同不同意,你们总要说句话吧?就你们这个样子,有没有礼貌啊?”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礼貌那也是因人而异的,老话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这分明就是偏袒自己的朋友,我们还要对你讲礼貌?真是笑话。”

景硕事实怒气说道:“说话要讲证据,我怎么就在偏袒他了?这只青花碗的价值我难道说错了?八万很贵吗?如果你觉得不值这个价钱,那你找几个同等级别的,就这个价格转让给我,有多少我收多少。”

“再说了,我景某人为了这点钱来偏袒他,我还丢不起那个人呢!”

说到到,景硕撇了孟子涛他们一眼:“要是你们还不信,你们也可以再叫几个专家过来看看嘛,我说的对不对。”

景硕说话时表现的十分有信心,他也觉得自己确实没什么好害怕的。要知道,他在羊城古玩圈子也是有一定地位的,认识的朋友不少。就算孟子涛他们真找了其他专家过来,瓷器圏子的他也没几个不认识。

古玩这行,大家为了照顾面子,很忌讳相互贬损对方,因此,只要不是大问题,或者孟子涛他们能够找来圈子里的顶尖人物,不然景硕觉得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孟子涛他们能不能找来圏子里的顶尖人物,景硕觉得这完全是在开玩笑,随便碰到的几个外地人,就能找来羊城古玩界的前辈,这不是搞笑吗?

孟子涛突然笑了起来:“你是专家?就像这水平居然也称得上是专家,真是笑话!”

景硕听了这话,十分生气,冷着脸说:“说话注意一点,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觉得我称不上专家,难道你能称的上专家?真是笑话!”

一天之内,孟子涛听到了两次这种话,全向宁说这话被他打脸了,这个景硕当然也只有被打脸的命。

“你要证据是吧。”

孟子涛晒然一笑,从木盒子里拿出两块瓷片,合在了一起:“你们不是都认为这是刚刚才摔坏的吗?那么我就要问了,这两块明明是邻近的部位,怎么就合不拢了?就这条缝隙,都能插的进去一张a4纸吧?不知道景专家有什么见解?”

说到“专家”这两个字时,孟子涛还故意加重了语气,听到景硕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

然而,景硕再觉得这话不好听,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因为道理大家都知道,刚刚摔破的瓷器,除非中间有别的碎片迸裂,不然拼接在一起,除了一条裂缝之外,肯定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缝隙大到能够插进a4纸,个中原因,大家都能想的到。

这个时候,青年连忙说道:“这个肯定是碎的时候,还迸出一块来了,是很正常的嘛。”

舒泽嗤笑道:“迸出来的碎片,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盒子里有碎片吗?”

“你怎么骂人啊?”青年怒气冲冲地说。

舒泽冷笑道:“我不但骂你,信不信我还要打你!”

“你特么有本事打我呀!”青年不甘示弱地指着自己,这个时候,他也只有耍赖这个办法可以用了。

孟子涛对着舒泽摆了摆手,接着朝蒋主任问道:“蒋主任,刚才某人说过这是完整的青花碗,而且要价七万,他这种行为,已经算得上是碰瓷诈骗了吧?”

蒋主任算是明白,孟子涛刚才为什么表现的那么淡定了,分明就是一步一步的坐实青年碰瓷诈骗的事实,现在青年就算再狡辩也于事无补了。

蒋主任点头道:“碰瓷属于诈骗罪,以他的表现来看,他有这个意向,并且已经实施了,确实已经能够构成诈骗罪了。”

孟子涛看着青年说道:“我记得,五万元以上的诈骗数额,已经算是数额巨大了吧,可以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说到最后,孟子涛的表情突然严厉起来,又对着景硕说:“至于你,也属于帮凶,算是诈骗同伙,当然,如果你确实没有看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景硕心里那叫个苦啊,他原本以为这两年轻人很好对付,而且也没把他们当回事,没想到结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个年轻人实在太狡猾了,而且还把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说看出来不是,说没看出来也不是。

说看出来了,那他就是帮凶,说没看出来吧,又说明他的眼力太差,连这样的破绽都看不出来,还说什么专家啊!

于是,景硕也只能继续狡辩了:“你凭什么说就是碰瓷呢,既然是比较细小的碎片,从盒子里掉出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孟子涛笑了起来,把盒子盖上之后摇了摇:“密封这么好,你说能掉到哪去?况且,这只盒子可是到了这里才打开的,也就是说,就算掉出来,也只会掉到这里,要不你们再仔细找一下?”

蒋主任又跟了一句:“办公室里安装了摄像头,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也是可以提供的。”

到了这个地步,景硕和青年都已经无言以对了,青年眼珠子转了转,还有逃跑的打算,不过,大军和江醒站在门口,他根本连机会都没有。

对舒泽来说,这个獐头鼠目的青年十分可恶,以他的想法,肯定是要把青年送进局子里待一阵子的,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就见一个六十多岁,穿着中式服装,人很精神的老人走了进来。

“小舒,你们在这里干嘛呢?”老人对着舒泽有些疑惑地问道。

“江老,您老怎么来了?”舒泽连忙跟老人打了声招呼。

旁边的景硕也十分客气跟老人打了招呼,但江老和舒泽很熟悉的样子,还是让他内心相当苦涩,觉得自己实在太倒霉了,原本预料的事情都生了意外。

江老跟景硕点了点头,回道:“我正准备去吃饭呢,路过这边,看到你们在这里,就过来看一下。”

说到这,他又看了看大家,询问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舒泽嘴快,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跟江老说了一番。

江老淡淡地看了看显得心虚的景硕,接着就拿起碎片仔细观察了一番,接着表情严肃地看着景硕说:“小景,我也算看着你走到现在这一步的,不过,今天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

景硕苦笑着说道:“江老,是我眼力不行,看错了。”

这个时候,他也只敢拿自己的眼力不行来解释了。

“哼!”

江老冷哼一声,姜是老的辣,他什么风雨没见过,景硕的小九九他当然也知道,但看到景硕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又心软了,谁让景硕是他已经去世的朋友的徒弟呢?

江老对着舒泽和孟子涛笑了笑,又转头看向景硕:“说吧,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景硕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看来今天这关算是过了,于是他瞪了青年一眼:“还不快说!”

青年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心里虽有不甘,但也只能自认倒霉,说道:“对不起,是我财迷了心窍,给你们带来了麻烦。这只碗,是我花了四百多买的,还有这只盒子,也是老物件,花了我八百块钱,我都不要了,送给你们。另外,我请你们吃饭赔罪吧。”

舒泽冷笑道:“谁……”

孟子涛直接打断了舒泽的话:“行,看在江老的面子上,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不过吃饭就不用了,你们走吧!”

舒泽没想明白孟子涛为什么会这么轻轻放下,不过凭他对孟子涛的了解,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于是也就做出了相同的表示。

见孟子涛和舒泽放过了自己,景硕和青年心里长舒一口气之余,根本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连忙谢过之后,就灰溜溜地走了,眨眼没了身影。

不过,今天这事肯定会传出去,到时景硕的声誉说不定会因此而一落千丈。

解决了这件事情,大家跟蒋主任客气了几句,就出了管理处,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期间,舒泽也为双方做了下介绍。

江老本名江少圃,是羊城古玩界瓷器鉴定方面顶尖的专家之一,孟子涛以前也有所耳闻,因此十分客气。

另一边,江老听说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由于和郑安志比较熟,以前每回去京城,都要去郑安志那拜访,所以也相当的热情。

今天因为一连处理了好多事情,本来孟子涛和舒泽还打算去拿了那件墨玉雕像才吃饭,没想到又遇到了碰瓷这种事情,等服务员把上菜已经将近下午一点了。

大家也都是饥肠辘辘,先安静地填了一下肚子,这才聊起天来。

舒泽问了起来:“江老,您今天怎么也这么晚吃饭啊?”

江老摆了摆手:“别说了,帮一个朋友掌眼,这家伙磨磨蹭蹭,临了居然又不买了,这不是折腾人嘛,我一气之下,干脆饭都没有吃,就回来了。”

舒泽摇了摇头:“您这位朋友可真不靠谱,哪有这么做事的。”

江老心里的怨气有些足:“对,又不是东西不对,虽说价钱稍稍高了一些,但以市场行情来讲又不亏,也不知道他的哪门子神经。算了,不提这事了,你们什么时候来羊城的?”

“子涛有事早来了几天,我今天刚到的。”

舒泽想到那件墨玉雕像,接着问了起来:“江老,您认识陈泳裳陈掌柜吗?”

江老点头道:“认识啊,怎么了?”

舒泽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下:“江老,您看过那件墨玉寿星雕像吗?”

江老笑着说道:“到是看过,不过,这件雕像可是小陈的心头肉啊,他到是舍得让给你。”

舒泽心中一动:“难道里面有什么说道?”

江老呵呵一笑:“小陈这家伙也是自作孽,别人谈好了价钱,只不过身上没带够钱,让朋友帮忙去拿,这一会功夫他给加价把东西撬走了,溜了。”

舒泽不屑地说道:“哪能这么做,不是坏了规矩吗?换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江老笑道:“就是这样,先讲价的那位也不想善罢甘休,让人打听小陈,就找上门去了。而且这人有点厉害,小陈和他一比,就是胳膊和大腿的区别。对方放出话来,要小陈把东西还给他,并赔礼道歉,不然就把店给砸了。”

舒泽问道:“那把东西还了不就行了吗?”

江老说道:“嘿嘿,小陈倒霉呗,东西拿回去之后,就被一个外地人买走了,他去哪里找去?现在对方一定要小陈把那样东西找回来,不然这事没完,现在局面正僵持着呢。估计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小陈才会把雕像让给你,想请你帮忙求个情。对了,这个事情你事先不知道吗?”

舒泽有些不爽地说:“这事我根本不知道,肯定是带话的人隐瞒了,早知道这样,我才懒得麻烦。”

由于是郑安志托了朋友,郑安志的朋友又托其他人才打听到这个消息,现在舒泽并不清楚当初跟陈泳裳带话的人到底是谁,不过早晚能打听的到,到时怎么处理就看他的心情了。

江老笑道:“凭你的能力,随便说几句话的事情就解决了,没什么难度可言。”

舒泽摆摆手:“关键他这种行为我非常厌恶,帮他说话都觉得恶心,而且我还要欠别人人情。”

孟子涛笑道:“要不就干脆别去了。”

舒泽摇头道:“来都来了,哪能空手而归啊。”

孟子涛夹起一块排骨,笑道:“那不就行了,你就当成是正常的买卖吧,别吃亏就行了。”

“他还想让我吃亏?看我不分分钟就把他的店给扒了。”舒泽嗤笑一声。

大家有说有笑的吃完午饭,接着就准备出前往陈泳裳的古玩店。

出了店门,陈泳裳提出了告辞:“我就不去了,不然小陈肯定会尴尬的。对了,等完事了,记得到我那坐一坐啊。”

舒泽他们连忙答应道:“一定的……”

第四百四十七章 有些磕碰

和江老告了别,一行人来到陈泳裳的古玩店,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二十五六,有些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走上前,把大家给拦住了。

“朋友,这家店不做生意,要买古玩的话,换个地方吧。”

舒泽和孟子涛对视了一眼,知道此人应该就是被陈泳裳撬行的那位派来的人,看来那人确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是准备把陈泳裳逼上绝路啊。

当然,大家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生了什么,所以也不好多说,但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哪能逢门不入。

而且,年轻人目中无人的模样,也让舒泽觉得颇为不爽,问道:“你家老板是谁?”

年轻人眉头皱了皱:“你又是谁?认识陈泳裳?警告你,别乱趟水,免得到最后溅自己一身。”

舒泽听别人对他这么说话,顿时有些不爽了:“你啰嗦什么?”

年轻人估计平时也大牌惯了,虽然舒泽这边有四个人,但他一点都不怂,摆着一幅傲慢的样子:“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老板的名字难道是阿猫阿狗能知道的?”

舒泽哂然一笑,对旁边的江醒说道:“让他脑子清醒清醒。”

年轻人到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一言不合就动手,等他准备应对的时候,江醒已经朝他冲过来了。

之后,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年轻人在江醒手下就没了还手之力,肚子上也被结结实实地揍了两拳,难受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去你玛得,敢打老子,老子要你的命!”年轻人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激愤之下,边使劲挣扎,边大声怒骂起来。

这样的动静,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围行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不过现在已经动起了手,一些喜欢看热闹的群众也不敢靠的太近。

这个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急急忙忙的从店里跑了出来,这个长着一张大饼脸,由于身材不高,看起来头大身子小。

“哎哟,几位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啊!”中年人看到眼前这一幕有些急了,心里慌张地想道:“我这不就是去上了一个厕所吗,怎么就搞成这个模样了,这可怎么办?”

“陈泳裳!你完了,你们都完了!”年轻人对着陈泳裳叫嚣起来。

舒泽根本不搭理他,直接说道:“江醒,带他进去。”

江醒闻言直接把年轻人拽进了店里,接着孟子涛和舒泽跟着走了进去,大军则在店外,对着围观的人说道:“没事了,各位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众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都相继离开了。不过还有些爱看热闹的,伸长了脖子,往店里张望,最后又在大军凌厉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另外,还有人担心被江醒拖进屋里的年轻人,有些忿忿地说:“还真够霸道的,打人不说,居然还把人拖进屋里去了,就这样不会出事吧?不行,得让管理处派人过来。”

旁边马上就有人让他别多管闲事:“嘿,这事你就别管了,你以为那小伙子是好人啊?”

“怎么回事?”不明情况的路人听了这话都好奇起来。

于是,那人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现在这家店的掌柜找不到的买家,但已经愿意赔礼道歉了,对方却不肯善罢甘休,掌柜一天找不到东西,堵门的人就一天都不离开,直到掌柜受不了关店才完。”

“这个掌柜确实坏了规矩,不过这么做就有些不依不饶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掌柜既然都已经认错了,又何必还要这样?”

“都不是省油的灯,陈掌柜平时挺喜欢撬行,有不少人都对他怨声载道,他就是我行我素,这回总算得了报应了,我看他下回还敢撬行吗?还是老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讲的就是他们这种。”

听了事情的原委,原本还打算管一管的路人,也都相继散去了。

“你们……想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们,快点让我走,不然可没好果子吃!”

年轻人被拖进店里之后,开始害怕起来,如果在外面,人多对方还不敢做事太过份,但这里可就只有他一个人,只能任对方摆布了。

“嘿!再叽歪信不信我直接送你上路。”舒泽笑眯眯地说道。

舒泽的笑容落到年轻人眼里,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或许在别人眼里,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凭他的经验,舒泽的话里确实带着杀气,这可不是说着玩的。搞不好,自己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舒泽收起笑容:“我刚才问了你什么问题?”

年轻人也知道识实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只得老实把老板的名字说了出来。

舒泽听了名字,冷笑了一声:“我说是谁这么嚣张,原来是罗秃子,你给他打电话,就说舒泽让他立马过来。”

年轻人没想到舒泽认识自家老板,他不敢怠慢,连忙给老板打了个电话,把舒泽的要求复述了一遍。

只听自家老板听说了舒泽的名字,说起话来都有些紧张了,告诉他马上过来,并问他有没有对舒泽无理。

年轻人本来就被自家老板的态度吓到了,心里不禁埋怨自己太不长眼,没事装什么大尾巴狼,这顿揍估计是找不回来了。现在见老板还这么问,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了。

这样的表现不用多说了,直接被大骂了一顿。

正当年轻人在打电话的时候,舒泽对着陈泳裳说道:“陈掌柜是吧,我就是先前和你联系过的舒泽。我现在有些不高兴,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陈泳裳连忙向舒泽作揖,又点头哈腰地说道:“舒少,您大人有大量,这回的事情,跟老徐没什么关系,全都是我的主意。”

“哪个老徐?”舒泽淡淡地问道。

陈泳裳愣了愣:“您不知道?”

舒泽说道:“我还没那个闲功夫调查这事,你直接把事情说明白了吧。”

陈泳裳心中苦笑了一声,不过这事早晚要让舒泽知道,于是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其实就是传话的时候,故意隐瞒了他的事情。另外,他也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朋友是经不住他的请求才答应的。

到底是谁出的主意,舒泽现在也没时间来管,不过他已经陈泳裳朋友的名字记在心里,不管怎样,这人肯定是要拉入黑名单的。

有事你就直说,能帮肯定会帮的,像这样隐瞒,相当于先斩后奏,是他最讨厌的。

舒泽淡淡地说道:“行了,你去把东西拿出来吧。”

旁边的年轻人也听到陈泳裳的解释,暗自冷笑连连,他原本还觉得奇怪,怎么陈泳裳还认识这样的人物,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这件事情过后,我怎么收拾你这扑街仔!”

年轻人嘴角露出的一丝冷笑,被旁边的孟子涛现了,他深深地看了年轻人一眼。

年轻人感受到了孟子涛的目光,转头一看,注意到对方的眼神是那么的犀利,浑身都有些因此而冷,知道孟子涛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连忙低下了头。

这个时候,年轻人也明白过来,自己应该是太想当然了,既然舒泽已经出面解决了这件事情,如果事后自己还敢来找麻烦,那就相当于打舒泽的脸,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过了一会,陈泳裳带着一个大盒子走了回来,把盒子放在桌上打开,只见里面放着好几件雕像和山子,其中最能吸引大家目光的,正是摆在盒子中间的一尊墨玉寿星雕像。

舒泽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雕像仔细鉴赏,过了十多分钟,他才放下雕像,神色之中即有赞叹也有遗憾。

孟子涛见此,问了一下:“怎么了?”

舒泽回道:“哎,你看看就知道了。”

孟子涛闻言,也拿起了雕像。

一般而言,传统和阗子料中的墨玉是指几乎纯黑的情况,一般分为全黑墨玉子和黑白子两种。全黑墨玉子料微透明到不透明,有的只在边缘部分略微有些许透明感,同样也细腻温润,存世量极少。

黑白子是一块玉上有界线分明的黑白两个部分,与正常的墨玉、白玉没有区别,同样也难能可贵。

这件雕像所使用的,正是上好的和阗墨玉子料,质地厚重温润,色质均一,十分珍贵。

同样的,雕刻水平也颇为不凡,整体雕一寿星手拄仙杖,三位仙童环绕左右。寿星慈眉善目,须勾勒细腻,衣带翩然,线条流美,仙童动作表情自然,足见作者刀法之精湛。

应该说,这件寿星雕像如果完好的话,确实能够完全满足舒泽的要求,然而,雕像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底座部位被磕掉了一小块。

虽然破损的地方不大,乍看不太起眼,但对舒泽来说,就不太符合他的要求了,因为这件雕像是他用来送给外公当作生日礼物的。

“这是什么时候磕坏的?”孟子涛对着陈泳裳问道。

陈泳裳有些紧张地回道:“我买来就这样,影响应该不大吧?”

第四百四十八章 雕像的消息

舒泽向陈泳裳看了过去:“你知不知道我找这东西是做什么东用的?”

陈泳裳摇了摇头:“不知道,没有人跟我提起过。”

像舒泽这样的人家,有些事情是不能明说的,特别牵扯到生日礼物的事情,说出来了,那就有的麻烦了,所以陈泳裳不知道原因到也正常。

舒泽淡淡地说道:“这是我用来作为生日礼物的,你说影响不大?”

陈泳裳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舒泽这样的人家,当然不太可能会拿一件有破损的东西作为礼物,如果这样的话,那舒泽还会买他的雕像吗?

那如果舒泽不买的话,那自己的麻烦怎么解决?

想到因此产生的后果,陈泳裳就忍不住冒起了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件雕像您还要不要啊?”

孟子涛抢先说道:“陈掌柜,我没看错的话,这几件玉器的作者应该是一脉相承的吧?”

“对的,对的。”

陈泳裳连连点头,说道::“这些玉雕作品,是我在十二年前,从一位玉雕世家那里得来的。他们家的手艺从清代一直传到了现代,家里出过两位雕刻大师,这件雕像就是其中一位大师的作品。”

说到这,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哦,差点忘记了,其实他家还有一件寿星雕像,比这件还要出色,而且保存的相当完好。正因为这样,当初我问他们求购,主人家死活不肯卖。”

舒泽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他家在哪?”

陈泳裳弱弱的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你在开玩笑?”舒泽目露凶光。

“不是这样,他家原先住在老城区,几年前已经拆迁了,现在在哪里我真不太清楚,而且”陈泳裳把那户人家的情况解释了一番。

原来,那户人家虽然是玉雕世家,手艺也是代代相传,但老一辈相继去世,到陈泳裳去的时候,家里就只剩下唯一一位第四代的玉雕师傅了,也是这家的主人。

而且,当时此人因为出车祸导致右手残疾,再想动手雕刻也没有可能了,再加上家里又接连出了两件事情,于是就把家里多年留下来的作品卖掉救急。

陈泳裳说道:“当时,我听他说,好像要离开羊城,后来我又去过两次,想要求那件雕像,他觉得烦了,让我别再过去。这之后就没见到过他,再加上他们原先住的那片地方,所以我真不知道,他现在是住在那片安置小区,还是已经搬离羊城了。”

舒泽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祖念行,他家原先住在”陈泳裳说了祖念行原先住的地址,之后又拿一张纸写了下来。

这个时候,年轻人腆着脸,点头哈腰地说道:“舒少,我对那片地方挺熟悉的,要不让我帮您打听一下?”

“你?”舒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能比的过电脑的度?”

年轻人想起来,对舒泽这样的人来说,很容易就能查到详细地址,比他快多了,这让他多少有些尴尬。

舒泽见陈泳裳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说道:“这东西我是不打算要了,子涛你呢?”

这时,孟子涛点头道:“虽然有些损伤,不过对我来说影响到是不大。不知道陈掌柜要价多少?”

一听舒泽不想要了,陈泳裳脑子一片空白,连孟子涛的话都没有听清:“什么?”

“我说要价多少?”孟子涛问道。

“你也要?”

“你的意思是说,不想让给我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泳裳连连摆手道:“您要的话,就算一百五十万吧。”

就偈孟子涛说的,雕像虽然有些损伤,但对价值影响确实不大,市场价值应该在一百八万到两百万之间,一百五十万算是捡了一个小漏了。

孟子涛接着又问道:“如果这只盒子里的玉器我都要呢?”

盒子里除了那件墨玉寿星雕像之外,还有五六件玉器,不过这些玉器并不是使用墨玉雕刻的,而是使用的和阗青花玉料。

大家都知道,青花瓷、水墨画的魅力,在于它们清雅的个性,幽独的气质,空灵的意境,淡泊的力量。和阗玉中的“青花”天然具备了这些审美元素,它只是借用青花瓷的名称特色与水墨画的审美意趣,在和田玉中“独树一帜”。

从科学上讲,青花也是白玉中含有石墨包体,只是分布不太均匀的情况。因此,那种黑白夹杂的、石墨致色的玉称为青花。

青花往往没有单纯的黑与白,黑白之间都有过渡、夹杂。

听说孟子涛要所有的玉器,陈泳裳还巴不得这样呢,连忙表示同意,他想了片刻,最后一共就算两百万,这个价格同样也并不贵。

由于店里能够刷卡,孟子涛直接刷卡付了钱。

完成了交易,大家又等了一会,那个罗秃子就一个人匆匆赶来了。

罗秃子身材不高,但看上去挺壮硕,和他的外号很贴切,顶着一颗秃了半边的脑袋,可能因为赶路太急的关系,脑袋上全是汗珠。

“哎哟,舒少,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陈掌柜是”

罗秃子一进来,就放底了姿态,连忙向舒泽道歉。

不过还没等他说完,舒泽就挥了挥手:“行了,我和陈掌柜没什么关系,我们之间只是公平交易。”

罗秃子愣了愣,马上就拍着胸口说道:“既然舒少您出面了,那还用说吗?这事这此揭过,我和陈掌柜之间,算是两清了。”

“你满意了吧?”舒泽看向陈泳裳。

陈泳裳连忙表示感谢,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经过这事之后,他也是受到了不少教训,估计以后再也不敢干撬行这种事情了。

“走吧。”

既然事情解决了,舒泽也就不想在这里多待了,起身就带着大家出了门。

出了门,罗秃子面带着略微有些献媚的笑容,说道:“舒少,没事的话,要不找个地方坐坐?”

舒泽看着罗秃子似笑非笑地说道:“看到你这张脸,我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有什么事情你就在这里直说吧,我不要去江老那边呢。”

见罗秃子扭扭捏捏的,舒泽说道:“不说我就走了。”

罗秃子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就是那个朱少公司那事,不知道您能不能”

舒泽笑道:“你小子就是心太急,这种上亿的生意,你总要让我调查清楚才行吧?是,确实一个月过去了,不过你难道不知道这段时间生了什么事情?回头我就让人在一个星期之内给你答复,就总行了吧?”

罗秃子马上堆起了一张笑脸:“我这人就是急性子,还请您海涵。”

“行了,没事我就去江老那边了。”

“您忙,有事招呼我一声”

和罗秃子分道扬镳之后,大家就往江老的古玩店走去。

“我说子涛,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罗秃子有什么事情想求我吗?”舒泽边走边问道。

孟子涛笑着说道:“生意上的事情,我可没什么兴趣。只不过,我觉得今天的你好像外向了不少,和之前相比变化比较大。”

孟子涛这话说的委婉,但意思还是很好懂,无非是说,舒泽今天的表现有些张扬。就说一点,如果是以前的话,舒泽肯定是不会让江醒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的,毕竟影响不太好,也容易惹来麻烦。

舒泽顿了顿脚步,接着呵呵一笑道:“看来解决了步家之后,我有些膨胀了,要不是你今天提醒,早晚要吃亏。”

孟子涛笑道:“别这么说,就凭你的脑子,早晚会想到这一点的。”

舒泽摇了摇头:“当局者迷啊。”

孟子涛笑道:“不还有你的亲朋好友嘛。”

舒泽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说这了,你刚才怎么想到把那几件玉器都买下来?不会是有什么漏捡吧?”

孟子涛摊了摊手:“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漏捡,我单纯是觉得材质不错,雕工也不错,而且价格也挺便宜的,不是吗?”

“那中午的时候你总捡漏了吧?”舒泽贼兮兮地笑道。

孟子涛没有打包票:“到底有没有捡漏也不好说,要打开之后才知道。”

舒泽颇为兴奋地说:“那还等什么?”

孟子涛问:“江老那不去啦?”

舒泽已经被捡漏吸引住了,马上就有了选择:“呃,那就一会再去吧,咱们先把正事办了再说。”

“随你”

大家在附近找了一家茶馆要了一个包间,让服务员出去后,孟子涛问大军要过一把小刀开始操作。

其实,盒子里暗格的位置比较明显,稍微仔细打量一下,就能现。把暗格打开也比较容易,孟子涛拿着小刀只是划拉了十几秒,就把暗格的盖子打开了,露出一样被棉麻之类布匹包起来的东西。

“快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舒泽迫不及待地说道。

孟子涛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还包着一些木屑之类的东西,再里面则是两枚铜钱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两枚钱币

当舒泽看到两枚钱币中,放在上面那一枚的面文时,不禁愣了愣,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是太平天国大花钱?!”

太平天国大花钱不是流通钱币,也不属于镇库钱,而是具有开炉钱性质或是当时特命铸造的纪念钱币。

太平天国酹天义李明成致英国翻译富礼赐书中说“敝国圣钱今已办上大花钱壹元,敬呈麾下取玩,以表友情。”据此可知,这类大花钱是用于赏赐或馈赠的,应当称之为“礼钱”。

天平天国大花钱大多现于金陵,先后现一共有四种,分别为特、大、中、小四种规格,但数量都十分稀少。比如说,太平天国特号大花钱据说收藏在湘南历史博物馆,但只藏有半片,而这半片大花钱就重217o克。

舒泽说的这枚太平天国大花钱,以尺寸看来,应该是一枚小号大花钱。

舒泽回过神来,连忙问孟子涛把花钱讨要到手。

只见其正面四周是“二龙抢珠”,背面四周是“八宝”图案。珠的四周是火焰光芒,不是太阳的射线。双龙尾间图纹,称“寿山福海”,但亦称“海水朝天圭”,都是寓意吉瑞。背面四周图案“八宝”纹,也称“八吉祥”。

此前,唯一的一枚太平天国小号大花钱是由大收藏家马定祥收藏,后来出现在拍卖市场,被拍出了高价。

现在居然又现了这样一枚珍贵的花钱,让舒泽惊讶之余,连道运气实在太好了,居然能够现这样珍品古泉。

虽说,唯一和唯二肯定有所区别,而且多少也会影响一些价值,但此类花钱本来就相当稀少,就算有影响也不大,估计现在的价值应该也有百万左右。

孟子涛笑着把另外一枚铜钱放到舒泽面前,说道:“你再看看这一枚呢。”

舒泽有些好奇地拿过钱币,嘴巴马上微微张开:“居然是祺祥重宝?而且还是镇库钱!”

“祺祥”这个清晚期的年号,虽然距离现在不远,但许多人应该都没多少印象。

咸丰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861年,咸丰皇帝病逝热河,载垣等八大臣受遗诏辅政,改元“祺祥”铸祺祥通宝、祺祥重宝。满文纪局。通宝为小平,重宝为当十。

然而,不久生了政、变,载垣、肃顺、端华三大臣被杀,慈禧太后垂帘听政,改年号为“同治”。

“祺祥”年号为时一个月即改为“同治”,所以祺祥钱的铸期不足一个月,因此量少极稀,更别提还是镇库钱了。

所谓镇库钱,为了镇灾驱邪,祈求吉祥富贵、永镇财富,朝廷在铸币时,多在库房中设神堂,以供奉财神、仓主、土地、火神等神位。神堂香案上方,大都悬挂一枚特制大型钱币,其上披红绸,下挂流苏,即谓之镇库钱。

镇库钱,为非流通硬币,其铸量甚微,由工匠们精心铸造,工艺甚精,堪称当时先进铸币工艺的代表作品。

像眼前这枚镇库钱,光是直径就有十厘米左右,而普通版直径就只有35厘米,其面文为“祺祥重宝”,背“大清镇库”,字深如刻,铜质为九炼铜,精工铸造,拥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舒泽仔细观察这枚镇库钱,钱币古朴,制作精良,无疑和刚才那枚太平天国花钱一样,都是真品无疑。

片刻后,舒泽抬起头来,赞叹道:“这枚镇库钱,可是相当的珍贵和稀罕啊,而且品相还相当的完美,属于极美品,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而言,没有三百万可完全下不来。”

“是的。”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这样的珍品古泉,肯定是极受泉家关注和青睐的,不但现在价值惊人,还有很大的升值潜力。

两人讨论了一会,舒泽看了看面前的两枚钱币,问道:“这两枚钱币你准备怎么处理?”

“看你的意思喽,今天这运气也要算到你的头上。”孟子涛笑道。

“得了吧。”舒泽挥了挥手:“我还有点自知之明,如果不是你的眼尖,这盒子我根本不会要。”

“那你的是意思,是想都让给我喽?”孟子涛笑眯眯地问道。

舒泽嘿嘿一笑:“当然不可能了,见者有份,两枚铜钱一人一枚。”

“搞了半天,原来只是话说的好听。”

孟子涛说了几句玩笑话,接着问舒泽要哪一枚。

舒泽指着左边的花钱说:“就这枚花钱吧,我想拿来做个人情。只是吧,这样的珍品古泉送出去,多少有些舍不得啊。”

“你准备送给谁?”

“一位长辈。”

“如果不是太熟悉或者有事相求的话,我觉得就不用送这么贵重的了。”

“行,我心里有数了……”

由于还要去江老那边,大家没有多聊,收拾了一下东西出了茶馆。

路上,舒泽问起先前孟子涛从霸村回镇上被伏击的事情。

“这已经好几天了吧,人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

“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舒泽有些疑惑。

孟子涛摇了摇头:“当然不可能,不过你要搞清楚,那个老杆子是黑火的人,这个组织能有现在这么强大的势力,哪有那么简单的。”

舒泽很是诧异:“黑火?不是寻灵卫?”

孟子涛有些无奈地说:“我原本也以为是寻灵卫的人找我麻烦,谁知道居然是黑火的人。”

“黑火的人怎么待在那种地方?”舒泽有些不可思议,毕竟霸村那个地方实在太偏僻了,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出门还要浪费不少时间。

孟子涛说:“现在有几种猜测,不过找不到人也不能确定。”

舒泽说:“难道他家里人一点都不知情?”

“调查出来确实不知情。”

孟子涛说:“这人原先一直独自在外地打工,两年前回到村里生活,据他自己说是出了事故,骨头断了所以只能回家。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无从得知。到他原先跟家里人说的城市去打听,结果证实根本没去过,之前打工的那些年,完全不知道到哪去了。反正现在想要找到他,我觉得也只能靠努力和一些运气了。”

舒泽咂吧了一下嘴:“人口基数大就是这样,如果像电影小说里那样,每个人都随身带着芯片,也就不用找的这么辛苦了。”

孟子涛笑道:“这可不好说,你要知道,这个世界“道高一丈”和“魔高一丈”一直是相互交替的,没什么措施能够保证一定完美。”

两人边走边聊,片刻功夫,他们来到一家叫做治古斋的古玩店门口。

孟子涛回忆了一下,“治古”二字,应该出自《荀子·正论》:“世俗之为说者曰:‘治古无肉刑,而有象刑。’”杨倞注:“治古,古之治世也。”

所以说,治古就是古代和平昌盛之世的意思。

孟子涛不太明白,江老怎么起了这么一个店名,不过书法却是极为出色的,应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吧。

舒泽看到孟子涛的注意的地方,笑道:“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不明白?”

孟子涛点了点头:“对。”

舒泽笑道:“如果说破了也简单,一般古玩是哪个时期制作的最为出色?”

孟子涛恍然,他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般来说,和平昌盛时期制作的各类古玩都是比较出色的,当然这里主要指的是官家和作品。到了战乱时期,人们生存都难,哪有心思制作什么精品呢?

这样的话,江老之所以取这个店门,就有店里的都是精品的意思了。

“明白了,对了,这字是谁写的,也是江老吗?”

“我可没有这样的水平。”孟子涛话音刚落,江老就笑着走了出来。

“江老。”舒泽和孟子涛马上就打了招呼。

江老作了回应,接着说道:“我这书法是请一位老友帮忙写的,他也是家学渊源,一手行书刚柔并济,可惜去世的早,不然到现在肯定已经是国内知名的书法家了。”

说到最后,江老显得有些黯然神伤。

舒泽连忙安慰了几句,江老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只是年纪大了,容易触景伤情。走吧,咱们进去再说。”

江老带着大家入内,孟子涛左右打量了一下。

店铺的装修比较简约,不过摆设很合理,有些比较容易磕碰的位置,还加了一些提示标语,另外一些地方,也有比较贴心的布置,由此也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

店里摆放的基本都是瓷器,按朝代分门别类的放置,哪怕是现代制作的也标示出来了,给人一种童叟无欺的感觉。

舒泽入座之后,现店里只有江老一个人,问道:“怎么今天只有您老一个人在店里?”

江老说道:“今天去帮忙掌眼本来就没打算回来,正好小徐家里也有些事情,于是我就放了他一天的假。对了,老陈那边还顺利吗?”

舒泽摇了摇头:“那件雕像底部有磕碰,我是用来作为礼物送人的,所以没要,最后被子涛要去了。”

第四百五十章 黄雀衔签

“希望小陈能够吸取这回的教训吧。”

听了舒泽讲述了刚才的经过,江老微微摇了摇头,接下来他笑着对着孟子涛说道:“小孟,不知可否把寿星雕像给我欣赏一下,当初我在小陈那里的时候,他宝贝的不行,一共才给了我十来分钟的时间,我都还没看仔细呢,他就收了回去。”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让大军把东西拿出来。

品质极佳的墨玉、出色的刀工,让江老赞叹连连,另外,底部的磕碰也让他觉得颇为可惜。

半个小时后,江老把东西还给了孟子涛,对舒泽问道:“小舒,那你准备怎么办?”

舒泽说道:“只能接着找了,麻烦您老帮我打听一下。”

江老点了点头,正在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人。

这人年纪不大,估计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不过穿的比较老气,一张脸本来长得还算帅气,但现在脸上却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算是毁了容。

另外,这人的打扮也有点奇怪,左肩搭着一个包袱,右手提了一只鸟笼,里面有一只黄雀,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

江老一看这人的打扮,就知道对方做什么的,直接挥了挥手:“这里没有人算卦,你去别的地方吧。”

孟子涛他们有些好奇,怎么还有这样算卦的?

刀疤脸青年憨厚一笑,说道:“几位老板,我都一天没吃饭了,你们帮忙算一卦吧,全当江湖救急了。”

江老冷笑一声:“今天救了你的急,明天是不是也要救一下?”

“哪能啊……”

虽然江老已经表明了态度,不过这人还是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让江老都差点起身,想要把他赶走了。

舒泽其实也有些不耐烦,不过他更多的是好奇,于是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算卦的。”

刀疤脸青年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就用这只黄雀叼卦,相当准,很多事都应验了。”

江老冷笑一声,正准备开口时,舒泽笑嘻嘻地说道:“江老,您先别说,这玩意我还头一次遇到,二十块钱全当尝个新鲜了。”

江老笑着摇了摇头:“随你吧。”

舒泽站起身问道:“怎么算?”

“很简单。”

刀疤脸青年连忙取下左肩上的包袱,从中取出一块布平铺在地上,接着又拿出一些红纸折起来的签放到布上,接着就把笼子里的黄雀放出来。

这黄雀到也不跑,就在布上蹦蹦跳跳,看起来颇为有趣。

刀疤脸青年说道:“这位老板,一会你心里想着自己想求的事,我数一二三,就让黄雀衔签,注意心诚则灵啊。”

“行,我知道了。”

舒泽走到前面,说自己准备好了,刀疤脸青年就开始数数,等“三”字一落,布上的黄雀对着前面的签就开始选了起来,它先是衔了一下左边的一个签,但又放下,第二口果断地衔起右边的一个签,扬头送给了刀疤脸青年。

刀疤脸青年打开签一看笑了,舒泽接过一看,只见上边写着“如鲲化鹏”四个字。

刀疤脸青年说:“这黄雀可灵了,您看它偏衔这个过来,咱们再来看看左边的那个签……”

他把左边的那个签拿过来给舒泽看:“你看这个签写的是什么。”

舒泽接过一看,上边写着“破船下滩”四个字。

“这两个签是什么意思?”舒泽问道。

这个时候,刀疤脸青年拿出来卦书,让舒泽看卦书上对“如鲲化鹏”、“破船下滩”的注解。

“如鲲化鹏”的注解是,一人持一笔,逢午壬龙飞,守园平地稳,得意上云梯。

“破船下滩”的注解是,四野无人到,行人路转迷,虎狼吞瞰地,险处更逢危。

刀疤脸青年笑着说道:“这‘如鲲化鹏’可是大吉之兆,我先祝您心想事成啊!”

舒泽呵呵一笑,觉得有些好笑,接着对孟子涛:“子涛,你也来试一下吧。”

孟子涛一开始没什么兴趣,不过现在他改变了主意,说道:“没意思,就算我来抽,估计也是上上签。”

刀疤脸青年说道:“这位老板,诚然我也希望您能抽到上上签,但这种事情可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孟子涛淡淡一笑道:“呵呵,那我就试试看吧。”

“好咧。”

刀疤脸青年先是把布是的签整理了一下,接着和刚才一样,数数之后让黄雀选签,这回黄雀没有一点犹豫,直接选了一个交到了刀疤脸青年的手中。

刀疤脸青年直接把签交给孟子涛,孟子涛接过一看,只见签上写着四个字“水中捞月”。

“这是什么意思?”孟子涛问道。

刀疤脸青年把卦书翻开,找到“水中捞月”,只见它的注解是,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不见综,于是当财去下手,摸来摸去一场空。

刀疤脸青年告诫道:“水中捞月,水为财为钱,水中之月可不是天上的月亮,到头来一场空啊,这位老板,这个签可不太好啊,希望最近一段时间你多注意一下,千万不要进行大规模的投资。”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可不信你这签是准的。”

刀疤脸青年语重心长地说道:“老板,这种事情心诚则灵,而且说实在的,我也不可能保证说您一定会倒霉,只能说是大概率的事情,所以我真心希望您能注意一下,毕竟钱是您自己的,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孟子涛说道:“怎么和你没关系呢?你的黄雀选出了这个签,导致我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就容易做错事,很可能就导致我破财,你说和你没关系?”

刀疤脸青年苦笑道:“老板,你这么说就有些强词夺理了啊。”

孟子涛嗤笑一声:“我强词夺理?有本事你用另外的方法,来证明这个签是正确的,不然我肯定会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刀疤脸青年苦着脸说:“老板,您这不是逼我吗?”

孟子涛说:“你就说能不能吧,不然我就告你是骗子。”

“好吧,那我再变个方法,让黄雀给你抽上一组签,这次是一组,而不是一个签。”

说着,刀疤脸青年拿出一些有如一毛钢币那么大小的纸片,并解释了一下。

这些纸片有的写有“财”字,有的写“灾”字,让黄雀衔出五个,如果全是“财”字,说明被算命者有大的财运,那就证明刚才是错的,他愿意受惩罚,如果都是“灾”字,那就证明刚才抽的签是正确的。

孟子涛问道:“那如果两个字相混呢?”

刀疤脸青年说道:“就看哪个多于哪个,来决定是祸是福。”

孟子涛说:“行,那就开始吧。”

刀疤脸青年呵呵一笑道:“那个……这位老板,如果我对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孟子涛回:“给你两百,可以吧?”

“可以,可以。”刀疤脸青年连连点头。

“那如果错了呢?”孟子涛问道。

刀疤脸青年说:“这个……应该是不会错的。”

孟子涛态度强硬地说:“别跟说什么应不应该,你就说错了怎么办!”

刀疤脸青年想了想,说道:“那您说一个吧,不过我没钱。”

孟子涛朝刀疤脸青年打量一下:“既然这样,那你就把你的黄雀给我。”

刀疤脸青年愣了愣:“您要它干嘛?”

孟子涛瞪了对方一眼:“你管那么多干嘛,我把它吃了难道不行?”

“随您。”刀疤脸青年苦笑一声:“那咱们开始吧,您最好再在心里默念一下刚才想的愿望。”

半响,孟子涛说可以了,刀疤脸青年就让黄雀衔手里的纸片,接着,黄雀就相继用嘴衔出五张纸片放在他手上。

这个时候,大家看到,被被黄雀衔出的五张纸片都是写有“灾”字的。

刀疤脸青年暗自一笑,表情却相当的凝重:“老板,你看我没说错吧,这段时间,您确实应该多加注意啊!”

这时,舒泽开口了:“确实挺神奇的啊,那我也试一下吧。”

这让刀疤脸青年有些慌了,他也算是急智,连忙说道:“这位老板,我这黄雀一天抽签是有次数的,今天已经达到极限了,再抽可就不准了。”

舒泽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什么意思,轮到我次数就满了?”

刀疤脸青年慌的不行:“老板您别误会,真不是这……”

舒泽可不会管他,直接让江醒强行拿走刀疤脸青年手上拿着的纸片,放到了地上:“快开始吧。”

见刀疤脸青年支支吾吾半天不敢指使黄雀行动,舒泽杀气腾腾地说:“怎么还不开始,是不是想挨揍?”

刀疤脸青年见自己这一关是逃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让黄雀衔纸片,结果显而易见,五张纸片同样还是“灾”字。

孟子涛冷笑着说道:“我刚才那么一说,你就给我来一张下下签,给我心里添堵,说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刀疤脸青年连忙向孟子涛连连作揖:“老板,这事确实是我做差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吧。”

第四百五十一章 雕轴

孟子涛冷笑着说道:“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刚才你骗我们钱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这一点?”

刀疤脸青年可怜巴巴地说:“老板,我这也是没办法,这年头想赚两个钱不容易,我这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好吃懒做你就直说,别给自己找借口,我到不信了,就你这岁数去工地打工,连个温饱都解决不了?”

“我这不是因为以前胸口受过伤,干不动重活吗?”

孟子涛嗤笑一声:“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啰嗦,你说怎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吧。”

“老板,我真没钱……”

孟子涛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恶狠狠地说:“好,既然你说自己没钱,那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不你把这只黄雀给我,要不我打断你的手。”

刀疤脸青年连连作揖,可怜巴巴地说,这只黄雀他花了很长时间训练,没了黄雀就暂时没了钱的来源,求孟子涛放他一马。

本来,孟子涛到只是这么一说,他还想一番转折之后才提出自己的要求,现在听刀疤脸这么说,当即就怒了。

刀疤脸青年训练出来的黄雀能干嘛,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只能用“黄雀衔签”这样的手段骗人。

以骗人来维持生计,孟子涛怎么能够容忍这种人,干脆直接快刀斩乱麻,哂然一笑:“不给是吧,大军,帮我报警,让他进去待一段时间,在那里有饭吃,还有人伺候,不要太快活。”

刀疤脸青年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他虽然没有过这种经历,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在报纸新闻和各种小道消息里,得罪这些有钱有势的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送进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于是,他马上就有了决断:“老板,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您要这只黄雀我给你还不行吗?不过,您看我训练这只黄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能不能稍微给点辛苦费啊?我的要求不高,给个三五百也就行了。”

都这个时候了,这人居然还想着钱,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也是,刀疤脸青年如果不是见钱眼开,想来也不会把目标放在他们身上。

本来,孟子涛是不打算给钱的,而且对方是骗子,肯定不能按常理对待,但这家伙颇有些皮赖,除非把他打怕了,不然估计还得耍无赖。

这个时候,孟子涛也不想麻烦了,毕竟自己已经赚了天大的便宜了,于是给了刀疤脸青年三百块钱。

刀疤脸青年一开始还不太满足,舒泽不耐烦了,直接让江醒和大军把人给架走了。

“我的包袱!”刀疤脸青年跌跌撞撞地站稳了,见自己手上除了三百块钱之外,空空如野,又对店里叫唤起来。

“哎呦!”

声音刚落,江醒就把他的包袱朝他扔了过来,一下子就砸到了他的脸上,痛得又叫唤了一声。

刀疤脸青年捡起地上的东西,注意到冷眼看着自己的江醒,他不敢在这里多待,拔腿就走。

走了没一会,他就骂了起来:“特么,都是什么人嘛!不就赚你们几十块钱,至于这么对老子?可怜我训了那么长时间的鸟啊,就换了这么点钱。”

说着,他看了看手上的钱,又自我安慰起来,三百块钱也不错了,凭这几天的遭遇,想要赚三百块钱估计得有一阵子才行。

于是,他的心情又开始转好,心道:“现在的人越来越精明了,这个把戏赚钱也不容易,我的鸟换三百块钱也不错,当初这只鸟还是我自己抓的,也就花十几块钱买了些鸟食,加点训练的功夫。”

想到这,他心里得意的不行,开始骂孟子涛傻冒一个,花三百买了一只不值钱的黄雀。

“嘿嘿,这些钱就当我的启动资金吧,有人一百块钱白手起家成了千万富翁,他们能行我难道不行?”

想到自己创业成功,出入都是豪车,左拥右抱的日子,刀疤脸青年兴奋地紧握拳头,差点喀喇子都流下来了,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肚子出“咕噜”的造反声,马上就把他带回了现实。

“算了,先去填饱了肚子再说吧,今天要犒劳一下自己,吃两碗牛肉面吧,哪家牛肉面好吃来着……”

另一边,孟子涛眼疾手快把黄雀装回笼子,接着就回到了他的座位。

舒泽笑眯眯地说道:“我说子涛,现在你应该揭开谜底了吧?”

江老也笑着点了点头,他到底见多识广,虽然从头到尾,孟子涛的言行看起来是为了教训刀疤脸青年,不过最后他还是看出来,孟子涛的目标应该和这只黄雀有关,不出意外,应该是鸟笼上什么东西了。

“你先猜猜看。”孟子涛先卖了一下关子。

舒泽看了看鸟笼,说道:“这个鸟笼应该是有点年头了,不过最多也就值个百十来块钱吧?”

孟子涛笑道:“你再看看。”

舒泽见孟子涛这么说,又仔细看了起来,最后,还是江老先有了现:“是不是这个葫芦?”

江老说的葫芦,是鸟笼顶部的一个装饰物,高度大概6、7厘米左右,仔细是由红黄两色组成,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

“不过,这东西是什么,我以前还真没见过。”江老和舒泽都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雕轴?”

“啊,这就是雕轴吗?”江老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而舒泽还是一脸迷糊的样子。

孟子涛点头道:“对,这就是雕轴。至于雕轴是什么,说起来也很好理解。现在大家都知道,长在狗身上的结石叫狗宝,牛身上的叫牛黄,而长在老雕身上的,就叫做雕轴。”

舒泽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我说子涛,你没有搞错吧,雕身上还会长这种东西。”

“你问问我师傅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孟子涛笑了笑,相比起牛黄、狗宝、珍珠之类,雕轴确实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它实在太稀有了。

想啊,一般情况下,雕这种飞禽在国内就是比较稀少的,许多人都没有见过,更别说雕身体内长出雕轴也不容易,而且雕是保护动物,除了不法分子,谁敢去猎杀?

正因为这样,也就没什么雕轴在市场上流传了,就算见到,估计也不认识。孟子涛也是因为先前在师傅那里,看到过使用雕轴制作的挂珠,并且仔细看过,这才认得的。

江老笑着说道:“确实有雕轴这东西,我以前也听说过,可惜这东西太稀有了,一直无从得见,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了眼福。”

这个时候,舒泽也相信了有雕轴这东西的存在:“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入药吗?”

孟子涛说道:“能不能入药我不知道,雕轴这东西的主要价值在于他对湿度非常敏感,当天气将要下雨的时候,雕轴上的黄颜色部分增多并加重,这就会给人即将朱下雨的提示。等到雨过天睛,它上边的黄颜色又减少恢复正常。”

“居然还有这样的作用,还真够神奇的。”

舒泽有些感慨,这时他的眼睛忽然大了一圏,指着雕轴说:“你们看,上面的黄颜色是不是深了一些?”

“不会这么巧吧,这才刚说完难道就要下雨了?”

连孟子涛有些不太相信,但雕轴上的黄颜色,确实是以肉眼可见的度在加深并增多,这让大家不禁面面相觑,觉得很新奇。

就这样,过了大概十多分钟,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惊雷,紧接着,就有黄豆大的雨点子砸到了窗户上,出“啪啪”的声响。

“还真是耳闻不如一见啊!这雕轴确实名不虚传。”江老忍不住赞叹了起来,其他人也都表示赞同。

舒泽说道:“虽然有些俗,不过这东西你要说神奇吧,确实挺神奇的,但基本没什么艺术价值,也就珍贵在奇字上,你们说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摇了摇头:“雕轴这东西市场上看不到,拍卖市场也没有过听闻,价值多少我也不好说。不过,我觉得能值多少钱,还得看人,比如说,有人想要拿这东西来摆阔气,就容易卖出高价。”

舒泽点头称是。

江老说道:“我以前到是听闻过,有一次私拍好像有过雕轴出现,最后被人以百万高价买走。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话,我觉得应该能值千万以上吧。当然,就像小孟说的,能卖多少还得看人。”

孟子涛暂时并没有转让雕轴的想法,三人讨论了一会,结束了雕轴的话题。

注意力到了鸟笼中的黄雀身上,舒泽问道:“这个鸟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啊?当然是因为签上面有味道。”

其实,黄雀算命这种骗人的勾当还是很容易识破的,一般都是所谓的算命先生事先做了手脚。

由于黄雀是一种容易驯养的鸟类,所谓的算命先生在平时以浸泡过的、有特殊味道的食物喂养黄雀,使黄雀对这种味道产生熟悉感,再加以训练……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怪异的交换

训练的步骤是怎么样的呢,打个比方,比如用八字算命,当问明客人的八字,所谓的算命先生就趁整理签牌之机,把其中的一张与来者八字相符的签牌调头,使其他签牌有味的一头朝下,唯有这一张有味的朝上,然后让黄雀来衔。

黄雀因为受过训练,就会很自然地就会衔这一张。

完成了这个步骤,在训练的时候,主人还会再赏给黄雀几粒有味道的米,增加黄雀的记忆。

至于像刚才那样,先选了左边的签,最后又选右边的签,只要其中一根签的味道弄淡一点,再加上训练就可以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一次又一次的训练,黄雀的这种表演就万无一失了。而客人不知道真相,就认为黄雀能够算命,对签牌上的签语笃信不疑,心甘情愿地把钱送给算命先生。

江老笑道:“这种骗人把戏,在以前资讯不达的时候,还是比较多的,现在网上专门有这方面的介绍,骗子们凭这个赚不到多少钱了,做的人也就少了。”

舒泽摊了摊手:“那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孟子涛说:“信这方面的人多才有市场,一般在城里还是比较少见的,像刚才那家伙居然来店里做这种生意,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估计也是没脑子的。”

舒泽笑道:“这个也不一定,他可能觉得咱们这些人有钱,花二十块钱逗个乐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谁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孟子涛嘿嘿一笑:“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他不是骗子,咱肯定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谁叫他是骗子呢?对这些人我可不会有什么同情心。”

舒泽摆了摆手:“同情心放在骗子身上,根本就是侮辱这三个字了。”

大家又闲聊了半个小时,外面雨势也渐渐停了下来。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就准备去吃晚饭,这时候,突然有两个人走进来。

左边那位大概四十五六岁的模样,戴着一幅大黑框眼镜,大脸盘、绿豆眼,手里还拿了一把伞。

右边那位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灰衬衫、黑裤子,脚踏一双布鞋,看起来像个老学究,他左手还拎着一只盒子,右手同样也拿着一把伞。

江老回头一看:“老于,小章,你们今天怎么一起过来了?”

老于就是那个手里拎着东西的老人,他先看了看孟子涛他们,看到都不认识,他也没有多问,回道:“老江,我们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请你帮忙了。”

江老请两人入了座,接着问道:“什么事?”

老于笑着说道:“我们俩个准备以物换物,不过我不懂他的东西,他不懂我的东西,所以只能来麻烦你了。”

听了这话,江老不禁笑了起来:“我说你们俩个真够好玩的,既然你们不懂彼此的东西,干嘛还要交换?”

孟子涛和舒泽同样也觉得奇怪,一般古玩这行以物换物,那是因为自己对对方的东西感兴趣的缘故,多少会有所了解,哪有像他们这样,没有一点鉴别知识。

老于解释了起来:“这主要是因为我儿子想要一块百达翡丽表,正好小章手里有一块合适的。我刚才躲雨的时候碰到小章,把事情说了一下,他说对瓷器感兴趣了,想要一件大开门的瓷器作为标本,正好我有一个价值差不多的乾隆时期的大扁壶,于是就打算交换。”

说话间,老于把他拎着盒子打开,把装在里面的大扁壶拿了出来。

旁边的小章笑着说确实是这样,同时也拿出了老于说的那块百达翡丽表。

江老看了看两人的东西,有些为难地说:“你这件大扁壶对我来说到没什么问题,但手表我可不在行啊。”

老于作揖笑道:“老江,你认识的专家多,帮帮忙请一位过来吧,有什么费用我自己出。”

“这”老江一时有些为难,因为他认识的里面,确实没有这方面的专家,这时,他注意到了坐在对面的舒泽,心里一动,连忙问道:“小舒,百达翡利你应该挺熟悉的吧?”

舒泽微笑着点了点头:“还行吧,如果两位相信我的话,我也可以看一看。”

江老转过头,对老于他们说道:“你们可别看小舒年纪他眼力可非常好,而且家里各类名表都有一柜子了,鉴定真假应该是没问题的,不知道你们愿意让他过手吗?”

“嘿,既然是你推荐的,那还有什么不愿意的?”老于和小章都非常信任江老,见江老这么说,而且舒泽的气质也不错,马上就答应下来。

“那行,我们先看一下吧。”

说完,江老拿起大扁壶看了起来,舒泽也一同拿起了旁边的手表。

大扁壶是明永乐时期创烧的一种器型,小直口,颈部凸起一棱并有一小系,有盖。壶身为立扁圆形,正面微鼓,中心有圆形凸脐背面平坦,中有相应的圆形凹脐底部为弧面,左右肩各有一活环系。均为青花制品,正面凸脐上多绘八角星纹,外围有的绘缠枝莲,边缘为海水纹,侧壁一周绘缠枝莲纹背面无纹饰。

此时,孟子涛也在注意着老于的那件大扁壶,看起来好像挺不错的样子。

这件大扁壶的器形借鉴永宣时期制品而加以变化,直颈,颈、肩部对称设卷叶形双耳,扁圆形瓶身,下承椭圆形圈足,造型夸张而不失稳重。

通体以青花为饰,口沿饰回纹,颈部及圈足绘缠枝灵芝纹,瓶身侧面绘缠枝莲纹,腹部中央圆形凸面饰花朵纹,其外环以变形莲瓣,内绘八吉祥纹。青花色亮丽,局部仿永宣青花特征加重笔点染。

整体而言,此壶各方面到还是不错,但在孟子涛眼里,纹饰却有些生硬,而且青料看起来好像也有些不太对劲,总体而言可谓是形似神不似。

当大扁壶到了孟子涛手里,就更加直观了。孟子涛一眼就能肯定是现代的作品无疑,只是做工方面还算可以,多少有些价值,和百达翡丽表的价值相比,当然是小巫见大巫了。

当然,万事也不能绝对,百达翡丽作为一家始于1839年,世界十大名表之的瑞士钟表品牌,属于奢侈品中的佼佼者,仿品当然也是众多。

万一这位小章拿过来的百达翡利也不是真品,那两者之间的价值对比起来,可就不好说哪个高哪个低了。

但孟子涛觉得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不然可就有些好玩了。

另一边,舒泽已经把手表还了回去,等孟子涛鉴定结束之后,舒泽就在不经意间对孟子涛使了一个眼色。

孟子涛心里一愣,他完全没有料到,结果还真被他猜对了,这块百达翡利表居然同样也是仿的。

“难道其中一位或者两个人都有意为之?”这个结果容不得孟子涛不这么想了,不然这样的概率实在太小。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那这两位中间,至少有一位人品多少有些问题。

心里想着,孟子涛把大扁壶放到舒泽面前,同时也做了一个暗示。

舒泽马上就明白了,心里也有些古怪和好笑,接着拿起大扁壶一看,一眼活的东西,都不用多看。

等大家鉴定结束了,老于迫不及待地问道:“三位,我们的这两件东西,价值相当吗?”

现在这个结果让孟子涛他们觉得有些麻烦,特别是江老,两个人都是他的朋友,而且也都是挺熟悉的,难道直接告诉对方,他们俩个带来的东西,都有问题?真要这样的话,搞不好两人得吵架。

这时,舒泽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主意,笑着说道:“你们的东西价值还是相当的。”

说完,他还冲着孟子涛笑了笑,因为他确实没有说谎,两件东西虽然都不是真品,但都有些价值,算是半斤八两。

由于先前江老也看到了舒泽的暗示得知了结果,此时心时正有些烦,听舒泽这么说,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先渡过这一关再说,等回头之后,他再找机会说清楚,算是比较好的处理办法了。

于是,等两位当事人看向自己的时候,江老也笑着点了点头:“价值确实相当。”

见江老这么说,老于和小章都一脸的笑意,马上就进行了交换,接着两人相继邀请大家吃饭,不过被大家找了个理由婉拒了。

两个人还算知道分寸,告辞之前,还留了一些鉴定费用,大家都没有拒绝,毕竟规矩就是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门,还有说有笑的,看得江老直摇头。

舒泽笑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种事情都能遇到。”

江老显得有些失望:“我认识他们都好几年了,而且他们之间也是多年的朋友,希望是因为水平有限,看错了吧。”

别说舒泽和孟子涛,江老本人其实都不相信他的说辞,手表他不懂不表什么意见,但那件青花大扁壶,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凭老于多年的经验,会看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五彩高足杯

孟子涛觉得刚才的交换多少有些怪异,可能是经常遇到的阴谋的关系,他做了一些准备,万一有事生,肯定会让对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也就把事情放到了一边。

接下来,大家找了家饭店边吃边聊,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和江老告辞,回了酒店。……

很快,就到了张景强说的拍卖会的日子。

拍卖会开拍的时间是早上十点,大家九点多就坐车前往举办拍卖会的服务中心,登记之后,就进入拍卖现场。

今天拍卖的拍品,就只有一些没收的仿制瓷器,其它那些因为涉案罚没的东西,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今天不参与竞拍。

这让提前得知一部分人都觉得十分扫兴,包括孟子涛他们也是如此,另外,有些人听说这样的变化,都不准备参加了。

不过,孟子涛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那些仿制文物,顺带体验一下这种拍卖会的气氛,现在这样到也没多大关系。

由于一共才三十件仿制瓷器,拍卖会的主办方并没有举行什么预展,只是把拍品成排放着,让大家鉴赏,反正都是仿品,也不用看真假,只要看看质量,另外是不是自己满意的就好了,因此与会者的观看的度都很快。

因为时间的关系,孟子涛他们一件件粗略浏览了一番,现这些仿品的水平确实比较高,有些甚至能够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收藏价值还是可以的。

“咦,居然还有宣德五彩高足杯。”舒泽拿着一只五彩高足杯笑了起来。

提起宣德五彩,曾经是陶瓷史上的一个谜。据《博物要览》记载:“宣德五彩深厚堆垛”。在明人王世性《广志绎》卷四中有:“宣德五彩,堆垛深厚,而成窑用浅淡”的记载,在高濂《燕闲清赏笺》亦载:“宣德五彩又若坐镦之美,如漏空花,填以五色,华若云锦,有五彩实填,绚丽悦目”。

可见,早在明人笔记中较多地记载了宣德五彩瓷器。然而,长期以来因缺乏实物而使宣德五彩的争论长期得不到解决。围绕宣德朝有没有五彩一说,谁也说服不了谁。

直到1984年,有摄影家偶然拍摄到两件宣德五彩官窑碗的照片,最后经耿宝昌老先生鉴定确为宣德官窑器之后,又加上1988年,在瓷都珠山御窑厂遗址中又出土了一件“大明宣德年制”款鸳鸯莲池纹盘,让宣德五彩之争更为明了。这个谜才得以揭开。

不过,宣德五彩瓷器,由于存世量相当稀少,绝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这里居然有四对,而且制作的还有模有样,舒泽多少觉得有些新奇。

大家也觉得挺好奇,纷纷拿起高足杯看了起来。

这些高足杯都是一个式样,侈口,弧腹,高足喇叭状,中间起一凸棱。碗外腹以五彩绘龙凤纹,轻逸穿梭于云间,凸棱上饰一周圆圈纹,足墙上以青花和绿彩饰海水纹,浪花翻腾,气势汹涌。高足杯底部双圈内书的“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书款。

这些高足杯纹饰虽然一样,作者的绘画水平也颇高,不过还是因为釉料和窑温等方面的原因,在釉色等方面看起来有些不同。

但不管怎么说,这几对五彩高足杯还是可圏可点的,甚至可以和官窑媲美。

正当大家在观察讨论这几对高足杯的时候,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大家,拍卖会要开始了。

这几对五彩高足杯被放到最后的位置,因此其它拍品大家也都看过了,见拍卖会即将开始,大家就放下手上的东西,找了一排视线比较好的位置。

到底拍卖的只是一些仿制古玩,参与竞拍的着实不多,能容纳四五百人的大厅,坐的稀稀落落的,不熟悉的人基本没有挨一起坐着的。

正当孟子涛准备的坐下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坐在自己左前方的一个中年人有些面熟。

孟子涛马上就想起来这人是谁,因为他长得太显眼了,中年人、嘴上角有一颗大黑痣,上面还长着几根毛,长得就好像电视剧里那些反派管家之类的角色,分明就是的当初在姑苏遇到的和杨瑞峰一起的那位,据调查,此人叫做袁延峰。

对于袁延峰出现在这里,孟子涛到不是太奇怪,奇怪的是,他比起当初遇到的时候,瘦了太多了,看起来足有瘦了二三十斤,要不是这人长得太有特点,孟子涛想要认出他肯定得花上一些时间。

说起袁延峰就不得不说杨瑞峰,之前经过调查,杨瑞峰这人非常神秘,表面上做的是正儿八经的古玩生意,但没有实体店铺不说,最令人觉得不太正常的是,他居然基本不和陵市的古玩商做生意。

而且,表面上杨瑞峰手上的古玩的来路都很正常,但事实上,和他的资金来往并不怎么相符。

而且调查人员现,在三个月前,杨瑞峰的账户有过大笔资金来往,但马上又恢复正常。

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缜密的调查,现在基本已经认定,杨瑞峰应该是在经营文物走私的勾当,把自己从各个渠道获得的古董走私到国外获得暴利国。

之所以杨瑞峰没有被抓起来,一方面,是因为杨瑞峰的证据不多,另外,杨瑞峰应该还有其他同伙,甚至他可能是某个组织的成员,只是同样因为证据的缘故,暂时还没有结果。

所以对杨瑞峰的处理,暂时是放长线吊鱼。

因此,现在袁延峰出现在这里,就由不得孟子涛感到奇怪了,好端端的,袁延峰怎么会对仿品拍卖感兴趣呢?

舒泽注意到孟子涛的视线,转过头也看到了袁延峰,问道:“怎么,这人你认识?”

孟子涛坐下身,说道:“回头跟你说。”

见孟子涛这么说,舒泽也没有多问。

十点整,拍卖正式开始,拍卖师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接着大声说道:“一号仿制文物,元代蓝釉白龙纹梅瓶,起拍价一万……”

这件拍卖品造型仿宋代梅瓶式样,秀丽挺拔,通体深蓝色釉为地,划刻一条矫健的青白釉龙盘绕瓶腹,蓝白对映,非常鲜明,这件器物的真品,现藏在扬城博物馆。

梅瓶的起拍价不高,但由于是仿品,所以成交价也不高,一般上升到三四万的时候就成交了,有些品质好一些的,可能达到五六万,基本没什么过这个价格的。

拍卖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由于基本没有争得太激烈的情况,显得波澜不惊。

“真没意思,我早就说了,这样的拍卖会和正规拍卖会没什么区别,又没有价值的东西,能有什么收获?要我说,就不应该过来。”舒泽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孟子涛笑道:“也不一定,说不定有个大收获呢?”

“你不就拍了两件青花瓷吗?有什么大收获?”旁边的张景强好奇起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正准备开口时,就听拍卖师说话了:“二十八号拍品,仿明宣德五彩龙凤纹高足杯一对,起拍价两万。”

“三万。”拍卖师话音刚落,就有人出价了。

“等我把这对高足杯拍下来再说吧。”孟子涛笑道。

孟子涛一句话的时间,价格就节节攀升,瞬间就达到本场拍卖会的最高价,八万,而喊价的那位,正是让孟子涛觉得奇怪的袁延峰。

见其他人都觉得价格太高了,孟子涛开始第一次报价:“八万五千。”

袁延峰回头朝孟子涛坐的位置看了一下,不过由于椅子的后背都比较高,再加上角度问题,除非他站起身,不然他看不清孟子涛的模样。

见看不到报价的人,袁延峰又回过头,不动声色的举牌报价:“九万。”

“九万五。”孟子涛马上又跟着报价。

“十万……”

接下来,价格交替上升,居然很快就到了十九万多。

“二十万!”此时,袁延峰的脸色都开始阴沉了起来,对跟他竞争的孟子涛恨之入骨,真想生吞了对方。同时,他内心之中也十分疑惑,难道对方看出了什么?

不提袁延峰心中的疑惑,二十万这个价钱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紧接着就爆出“嗡嗡”的讨论声。

“怎么回事,这么一对五彩高足杯,居然有人出价二十万,不会是疯了吧?”

“这人神精病吧,一共四对,这才第二对而已,这么下去剩下两对价格会升天啊?”

这个时候,孟子涛又跟价了。

“二十一万了,这两人不会是斗上了吧?”

“真是有钱没处花,这么多钱居然就买这么一对杯子,脑子肯定有问题。”

“嘿,又加价了,不会是这对高足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

“有什么特别的,那杯子我刚才也看过了,釉色什么都感觉不太对,明明就是仿品,就算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对现代的仿品能值多少钱?”

在一片议论声中,孟子涛和袁延峰却不为所动,你来我往的加着价,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结束……

第四百五十四章 可能是赃物

两人你来我往,眨眼之间,袁延峰的报价居然到了三十万。然而,孟子涛同样不甘示弱,也跟着报价:“五十万!”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但马上,议论声就不绝于耳,基本上绝大部分人都认为孟子涛疯了,一件仿品居然敢花五十万,根本就是脑子有问题。

另外,也有人心里产生了怀疑,比如说,坐在孟子涛右边不远处的一位,就对着同伴说:“我说,这对高足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你不会以为那对高足杯是真品,被错当成了仿品吧?”

看到朋友确实有样的意思,他不禁笑了起来:“你还真傻了,咱先不说别的,如果是真品,宣德五彩那得值多少钱,至少几千万吧?甚至上亿也是有可能的。如果你是东西的主人,会同意被没收吗?”

“那肯定不可能,而且东西是真品,也没有没收的理由啊。”

“那不就得了,既然正常人都不可能这么做的,那怎么可能是真品?”

“可这俩家伙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见得有钱没处花吧?”

“还能怎么回事,斗气呗。前面那人我不知道,不过左边这个喊价的年轻人你还看不出来?身边带着保镖,一看就知道是有钱家的公子哥,我估计还是个纨绔子弟,看上了东西就不会罢手了。”

“这到也有可能……”

与此同时,袁延峰见孟子涛居然报价五十万,他觉得自己有理由相信,孟子涛应该看出什么来了,这让他对孟子涛恨之入骨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慌了。

因为,如果孟子涛确实认出了这是一件真品,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到心理承受极限,是不可能放弃的。

然而,在这之前,袁延峰或者说计划人都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因此并没有做相应的准备,自己的银行卡上也只有百十来万流动资金,就点钱想要争夺,那肯定够呛了。

一时间,袁延峰陷入苦恼之中,争不是,不争更不是,而这个时候,拍卖师已经开始报数了。

“五十万,三次,成交!”随着拍卖师一声响亮的槌声,这对令全场都大跌眼镜的五彩高足杯被孟子涛获得。

接下来,最后两对高足杯,同样被孟子涛获得,其实他不买也可以,但主要是他还想迷惑一下袁延峰,不管有没有效果,还是要试一下。

拍卖会结束,袁延峰从位置上起身,看向了同样刚刚站起身的孟子涛,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讶然之色。

因为孟子涛现在的相貌比较出众,再加上孟子涛现在的名气,虽然双方只见过一次,但袁延峰还是马上就认出了他。

袁延峰看向自己的时候,孟子涛也注意到了,于是就回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袁延峰的脸也马上就拉了下来,同时心里又产生了另外一个疑问,孟子涛刚才到底是看出了那对高足杯是真品,还是为了报复先前杨瑞峰抢了那组屏风的缘故?

半响,袁延峰觉得自己无需多想,因为他已经把情况汇报上去,有什么应对就看上面是什么想法吧。

想到这,袁延峰就离开座位,直接离开了拍卖大厅。

另一边,孟子涛他们拿着刚才拍下的东西出了大厅,张景强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子涛,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你总能说清楚了吧,可别要告诉我,先前你们竞争的那对高足杯是真品。”

舒泽也觉得不太合理:“我记得,这类东西都是事先请专家鉴定过的,应该不会马虎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实,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些高足杯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吗?”

张景强问道:“怎么说?”

舒泽反应比较快,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确实有些奇怪,这些仿制文物,是因为没有授权仿制一级文物的相关证件所以才被没收的,但高足杯有原型吗?既然没有原型,也就算不上仿制文物,照理说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或许办案人员没有搞清楚,但这个道理,原主人应该是应该知道的吧,但他却没有提出争辩,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张景强有些疑惑地说:“我觉得可能性不太大吧,这东西如果是真品的话,那原主人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手段呢?”

孟子涛说道:“我有个想法,你看,我从这里拍下东西,就能得一份证明文件,上面证明这是一件仿品,如果拿着这份文件过海关安检,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咦,好像确实是这个理啊。”张景强相信这个可能性是有的,而且可能性很大。

“但还是刚才那个问题。”舒泽说道:“鉴定的专家难道就没认出那是真品?”

孟子涛笑道:“你们刚才认出是真品了吗?”

“这个……确实,我看胎釉好像不太像宣德瓷器,你是怎么就认定这是真品的?”舒泽这么说道,其他人也都点头称是。

“这个问题咱们找地方再说,另外,专家被买通也是有可能的。”

孟子涛又加了一句:“这个人我是认识的,现在正在接受调查。”

孟子涛后面这句话,让大家都明白过来,看来这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情况,他们都知道哪些事情该问,哪些事情不该问,所以没有多说。

大家坐着车找了一家饭店,要了一个包间,舒泽让服务员先上了茶,菜等会再上。

等服务员离开之后,孟子涛就拿出了刚才拍到的三对五彩高足杯,让大家鉴赏。同时,他也再仔细看了一下,免得一会解释的时候,有些地方说不通。

舒泽细致地看过三对高足杯,问道:“子涛,你是怎么认为这对高足杯是真品的?你看,虽说它们表面比较温润,但总体而言却比较厚重,和我收藏的一只宣德青花高足杯相比,重量相差的实在很明显。”

“而且,这一对高足杯很旧,仔细看,还有比较细密的开片,这样虽然看起来确实很漂亮,有陈旧感,但完全不符合宣德瓷器的特点啊。”

大家也有舒泽这样的疑惑,都觉得和以往看到的宣德瓷器差别比较大。

孟子涛说道:“不知道你们对古人常说的,宝石入釉有没有了解?”

“宝石入釉?你说的是玛瑙吗?”舒泽问道。

孟子涛说道:“宝石入釉一般只是泛谈,至于用的是哪种宝石就不一定了,不过以这对高足杯来说,应该是用了玛瑙入釉的配方,刚才你们观察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现白色不透明的点,这其实就是玛瑙。”

说到这,孟子涛拿起一只高足杯,指了几个位置,让大家用5o倍放大镜观察。

大家纷纷仔细观察,现确实像孟子涛说的那样。

张景强还有些疑惑:“明朝官窑彩瓷有加入玛瑙的吗?”

孟子涛解释道:“其实,古代玛瑙或者其它宝石入胎釉的历史非常早,早在西晋时期,陶瓷器就有相关的配方,后来一直到宋朝的时候展到鼎盛阶段,这之后,元明清都采用过这种工艺。”

“然而,由于采用这种工艺制作的瓷器,往往是皇家御用器物中的精品。因而,当时就藏于深宫,世人难得一见,在经历千百余年的岁月洗礼后,传至今日更是凤毛麟角弥足珍贵。所以,平时看到一些不符合常理,但又十分精美的瓷器,千万不要马上就认为它是赝品或者民窑的产物。”

舒泽听了这番话,显得若有所思,半响,他问道:“那我刚才说的那几点,都是由于胎釉之中加入了玛瑙的关系吗?”

孟子涛回道:“差不多吧,先,由于玛瑙比重大,因而只要器物之中,不论胎还是釉中有一者入有玛瑙,一定比同时期同类未入玛瑙器手感略重一点。如果是胎或是釉中皆入玛瑙,像元代的个别祭祀器以及永宣时期的一些御用器等等,一般都明显常的沉重。”

“这类瓷器,一般都不用眼观,经验丰富的行家,只要用手掂就能感的出来。当然,这种重是相对而言,而且也和仿品那种死沉的感觉并不相同,这一点,你们可以和另外这两对作个对比。”

大家纷纷用手掂量了一下,由于经验都还算丰富,确实能够感到三者这间的差别。

孟子涛接着说道:“其次,这类器物釉面青、泛油,看起来比较湿润,而且随着年代久而变的厚实深沉而深遂。一般白色的釉面更易透出灰青的润光,如果,胎与釉中玛瑙的比例过高,传世年代越久,它显得更油,和其它同类器物放在一起,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另外,这类器物之中,还有极少部分,是根据帝王的喜好而烧造的,那么它的工艺配方一定和一般的官窑瓷器不同,风格同样也和普通的官窑瓷器不一样,显得相当特殊。正因为这两点,一些人就觉得这是赝品,从而失之交臂。”

“还有,关于你说的,这对高足杯看起来比较陈旧,那是因为玛瑙本身润泽,极易被污染。并且由于配方工艺和烧造温度很难达到协调统一,或者由于配方工艺不合理,烧制掌握不好等原因,多数都有开片。”

“而开片的多样性,又因玛瑙加入多少的不同构成更为复杂,因此此类器的开片什么样的形状都有。但不管怎么样,如果是真品,在5o倍的放大镜下观其釉面开片处,传世年久的器物,陈旧的污物会越直入开片的底部。”

接下来,孟子涛详细解释了这种胎釉加入玛瑙的瓷器,所表现出来的特征,并且又详细解释了宣德五彩瓷器的特点,除了舒泽之外,其他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喝了一杯茶,孟子涛注意到舒泽略微有些古怪的表情,问道:“怎么回事,我看你这模样,好像吃了苍蝇一样。”

舒泽摆了摆手:“别提了,我现在感觉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孟子涛马上就想到因为什么,笑道:“你不会是看漏了玛瑙入釉的官窑器了吧?”

舒泽很不爽地说道:“可不就是,上回我和卢保呈这家伙去潘家园逛逛,就碰到了一件康熙五彩龙纹笔洗,我当时看着觉得还是挺不错的,就是由于你刚才说的那些特点,觉得有点问题不太像是真品,最后被卢保呈买去了。”

“事后,这家伙居然还跟我说,他就是因为觉得喜欢才要的,现在看来,他分明就很清楚,居然不跟我知会一声不说还骗我,实在太可气,回头去京城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卢保呈这种行为,孟子涛现在也不方便评价,不过舒泽气急败坏的模样,让他觉得很好玩,笑道:“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这样的遭遇啊。”

舒泽没好气地说:“我损失了一件这样的宝贝,你居然还幸灾乐祸,既然这样,我要的那件墨玉寿星,就由你来负责了。”

那天得了墨玉寿星的消息,舒泽就派人去打听了,昨天也找到了那户人家,然而,对方却说,墨玉寿星已经卖给了本地的一位藏家。

之后,舒泽又让去找那位藏家,结果对方说,东西已经被他卖给了别人,对方是一位海外华人,只知道在南洋做生意。

没办法,舒泽只得又派人打听,但由于信息比较少,而且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对方又是在国外,想要找到并不太方便,事情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孟子涛反问了一句:“凭什么要我来负责啊?”

舒泽笑道:“没办法,你这家伙运气实在太好了,来参加一次拍卖会居然就遇上这等宝贝,我相信我要的墨玉寿星摆件,你都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

孟子涛摇了摇头:“得了吧,你以为这对五彩高足杯就是我的了啊?”

大家一想也是,因为这对高足杯很有可能赃物,具体怎么处理,肯定不是由孟子涛一人说的算的。

第四百五十五章 葛桑两家的矛盾

把放在桌子上,舒泽叫服务员上菜,随即对着孟子涛问道:“对了,这里的情况,你汇报上去了吧?”

孟子涛说:“先前在拍卖大厅的时候,就已经短信汇报过了,怎么了?”

舒泽说道:“没什么,主要是担心那个人觉得不对劲,提前通知人”

孟子涛笑道:“拍卖会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通知了,如果这样还能让相关的人跑了,不是他们运气太好,就是势力太庞大了。”

有道是隔墙有耳,这种事情在这样的公共场所还是少说为妙,接下来,大家没有再聊起这方面的话题,服务员上菜之后就开始大块朵颐。

大家边吃边聊,说了一些笑话,气氛十分热闹,推杯换盏不断。

“子涛,你准备时候回去?”舒泽问道。

孟子涛回道:“我早就订了明天下午的飞机。”

张景强接过话道:“对了,刚才忘记跟你们说了,公司有些事情,我和宏昌今天傍晚就要走。”

“什么事?”孟子涛转过头问道。

张景强说道:“我的加工厂有点事情,另外,拍卖公司也有些事情需要回去处理。”

“拍卖公司又出了什么事了?”舒泽问道。

张景强无奈地说:“一个老头把藏品放在咱们公司代拍,结果老头死了,他的子女就想把东西拿回去,但老头的老伴不同意拿回去,坚持要卖掉,而且她还有老头留下的公证书,法律上没有问题。不过子女却坚决不同意,还说公证书是假的,他们不承认。”

舒泽不屑地说道:“这种子女没法说,明明是自己母亲,还要这么对待。”

张景强摊了摊手:“关键老伴不是原配,而且原配还在世,所以就麻烦了。”

一听是这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孟子涛和舒泽也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不过他们觉得,不管怎么样既然有公证书,那就以公证书的结果为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然而,张景强却说,老头的原配这段时间经常来拍卖公司闹,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你能拿她怎么办,磕了碰了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想把东西还给老头现在的老伴吧,对方又坚决不出面,还说如果丢了就让拍卖公司赔,这让工作人员十分为难。

孟宏昌对着孟子涛说道:“老头是咱们那边诸家村的,我回去看看,问问我那边的同学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

孟子涛说:“好。”

吃完饭,大家先返回酒店,张景强和孟宏昌先收拾行李,准备出去机场,其他人把东西存放好。另外,三号部门羊城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也过来把那对高足杯领走了。

之后,孟子涛和舒泽他们四人,坐车前往羊城的另一个古玩市场。

到了那,大家先跟路人打听了一下,这才前往目的地,一个叫瓷语斋的古玩店。他们之所以来这里,其实是景硕为他们介绍的。

那天的事情之后,景硕就从江老那打听到了孟子涛和舒泽的身份,差点就没吓个半死,自己居然得罪了这样的人,万一对方小心眼,事后还要来搞自己,不死也得少半条命啊。

正因为有这方面的担心,景硕忙着想要补救,最后还是考虑从古玩方面入手。正好,他得知有人手里有一件非常珍贵的宣德青花大碗想要出手,于是就联系到了对方,得到对方同意后,他又通过江老联系舒泽。

对舒泽来说,有人送宝贝上门当然乐意之极,和孟子涛一商量,两人就同意了,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行程。

一行四人快要走到瓷语斋的时候,看到景硕站在门口,应该是迎接他们的。

景硕一看到大家,就快步迎了上来,十分热情地打着招呼,请大家入店。

正准备走进店里,突然旁边不远处就传来了吵架声,大家朝那边张望,现吵架的是两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吵了起来,越吵越凶,片刻功夫,居然在撩袖子准备打架了。

这个时候,旁边围观的群众里面,马上就有人出来拉架,才算阻止了事态进一步展。

看出了孟子涛他们的好奇,景硕说道:“这两位经常这样,女人一个月必来一次月事,他们一个月不大吵上两回,浑身都不舒坦。”

这话让舒泽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回事?”

人们常能听到“同行是冤家”这句话,往往有些同行关系差到老死不相往来,在古玩这一行也有这样的情况,但像刚才那两位这样,一个月大吵两回那就十分少见了。

“咱们进去再说吧,正好老夏还没来,我给大家说道一下。”

景硕把大家请进店里,这家店并不是他的产业,店主是一位五十多岁戴着一幅高度近视眼镜的姓戴的老人。

之所以定在这里,也是由于景硕联系的那位只认戴掌柜,别的地方他不去。又因为这位的家住的有些远,汽车都要一个多小时,景硕担心舒泽他们不方便,所以才把交易的地点放在这里。

景硕为双方做了介绍,接着就开始讲述刚才两家的渊源。

刚才吵架的两家,靠南的那家姓葛,旁边的那家姓桑。

桑家是夫妻俩个一起做生意,男店主主要在外面收购各种古玩,女店主主要负责看店。

而葛家只有一位男店主,这人能说会道,而且他的客户都是香江、宝岛那边的买家,经济实力比较雄厚,而且他的客户往往出手都十分大方,都是一些优质客户。

这多少让桑家夫妇俩羡慕,好在两家关系非常好,桑家如果有一些好的物件,让葛家帮忙出手,往往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来。

而且,重头戏来了,葛家的男店主和桑家的女店主很谈的来,一般没事,女店主就到葛家去坐坐,往往一坐就是半天,有时候甚至一天都在葛家的古玩店。

男女之间有比较纯粹的友谊吗?说出来肯定许多人都不相信,而葛家店主和桑家女店主也确实有点暧昧,只是没出过什么事。

虽然如此,桑家的男店主心里总归有些不满的,自家老婆自己的店里不待,经常跑到别人家店里去,这算什么事,而对方还是个比自己有本事的,换谁都有危机感。

只不过,碍于两人之间确实没什么,而且葛家店主确实帮他家处理过好多件东西,赚了不少钱,他也不好多说。

前年春末的一天,和往常一样,桑家女店主见自己里没什么生意,就来到葛家的店里。

到了那,葛家店主跟她说,今天有一位宝岛来的老板过来,他准备把店里的货整理一下,说不定能多出一两件。

于是,桑家女店主一上午的时间,都泡在了葛家店里,帮忙整理藏品,翻箱倒柜,往外拿货、摆货。

整了一上午,俩人都现给货有些不够理想。先是数量少,能卖上大价钱、像点样的没几件。

这个时候,桑家女店主主动提出把自家店里的货搬过来几件,一是充数,二是能卖则卖,别错过这个大买家。

葛家店主都没有多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这也看出两家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于是,桑家女店主兴高采烈地拿了四件瓷器过来,分别是一件五彩,一件粉彩,还有两件青花。

其中,五彩和粉彩分别是康熙和乾隆时期制作的,而两件青花都是光绪年间的官窑产品。

下午,宝岛的老板来了,俩人一起接待,三人边聊边看,很快就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这个时候,宝岛老板也有了决定,桑家的货一共选了两件。

讨价还价了一会,双方谈好了价钱,但这个时候桑家却有看货的客人过来了,而且还是一位老客户,桑家女店主只得回到自家店去接待。

桑家那边,老客户选了一件价值十万的货,虽然货价比较贵,但由于买价也贵,赚的钱并不多。不过,这位客户是个话痨,足足唠叨了一个多小时,等他起身离开,桑家女店主返回葛家店里的时候,那位宝岛的客人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桑家女店主关心的还是自己的货有没有被卖掉,一看自己拿来的四件瓷器没了三件,她十分兴奋,连忙问道:“老顾,我那件光绪时期的青花婴戏碗卖了多少钱啊?有没有三十万?”

光绪一朝窑业复兴,御窑厂竭力革新,技术精进,故所出御瓷远胜咸丰同治时期,不但在继承宫中传统品类上甚为全面,而且颇有新颖之作,其时窑业精进,技术较前成熟完善,故有中兴之象。

就说桑家的那只婴戏碗,形制规整端庄,胎釉精良,莹白温润,几近康雍二朝之水平,绘画精细入微,神形俱佳,为晚清官窑精品之作,而且尺寸也比较大,价值三十万说起来还真不太贵。

葛家店主听了这番话,当即就有些傻眼,因为刚才和宝岛老板商量价钱的时候,根本没有那只婴戏碗,对方没买,而东西又不见了,那可就糟糕了。

葛家店主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况,想起来,宝岛老板最选欣赏的正是这只婴戏碗,不过后来并没有买,说是他已经买过一对这种碗了,不太感兴趣了。

既然这样,会不会桑家女店主在刚才离开的时候,顺手又给拿回去了呢?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然而,桑家女店主却很肯定的表示,东西她没有带回去,当时她走的急,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对普通的古玩店来说,价值三十万的物件已经算是一件重器了,店里不会有几件,桑家女店主因为听说那位老板出手阔绰才会想到拿过来。

现在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就变成了一个大难题摆在了两家之间。

桑家的男店主听说了这件事情,当天就从外地赶了回来,去找葛家的店老板商量解决办法。

葛家店主当时就说,东西是桑家女店主拿过来,他也没让主动拿过来,现在东西没了,不是他卖的,也不是他给藏起来的,这一点可以让那位老板作证。

两家之间交往的时间也不短了,以桑家夫妻对葛家店主的了解,确实不太可能生这种事情,但东西没了,总要找一个解决办法吧?

之后,葛家店主回忆,在那一个多小时里,店里确实有三四拔人进来过,会不会就是他们其中有人顺手牵羊把东西给拿走了呢?

没办法,最后只能报警解决。

警察过来了解了案件的经过,现葛家还装了监控,于是想要调取,但好死不死,监控坏了,一看是由于电源线被老鼠给咬坏了。

得,关键的线索找不到,警察也没多少办法,让两家人等吧,等有了消息会通知他们。

然而,好几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传来,这期间,两家也都打听市场上有没有这只青花碗的消息。

说起来,这只碗特征还是比较明显的,除了尺寸比较大,碗的尺寸足有25厘米左右之外,还有一个比较显眼特点,在一个婴儿的脚下,有一个芝麻大小的黑点,属于微小瑕疵,但对价值基本没多少影响。

找了几个月,没有这只碗的消息,这让桑家有些做不住了,夫妻俩又去找葛家店主商量解决办法。

桑家的意思是,东西是我拿来的,确实不对,但在葛家的店里被偷的,监控坏了也不修,葛家的责任更大。

葛家店主还是上面的说法,东西是你主动拿过来的,丢了是你们自己的责任。

两家人各说各的,就这样谁都知道是讲不通的,闹到最后,火气也越来越大。

前面说过,桑家男店主本来因为老婆经常待在葛家的店里,就十分不满,火气一大,这以往积累下来的不满就止不住了,直接动起手来……

景硕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说道:“就这样,东西没找到,两家的积怨也越来越多,于是就闹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听了事情的经过,大家也不好说两家到底谁的错多一点,应该说都有错吧,错就错在俩人都太马虎,警惕心太差。

第四百五十六章 小偷

景硕说了葛桑两家的情况,没一会,就有穿着土气,农民打扮的老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手上还小心地拎着一个大盒子。

“老支,你来啦。”景硕和戴掌柜都起身和老人打了声招呼。

老人也笑着跟大家打了招呼,之后,景硕就为老人和孟子涛他们介绍了一下,这人就是景硕说的那位,手上有宣德青花大碗要出手的那位。

老支其实是一位农民出身的古瓷商家,别看他穿着比较土气,他在这行已经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老人了,而且眼力也非常不错,专门做精品古瓷生意。

说起来,老支平时交易的时候,都是请买家到他家看货,原因则是因为他手上的东西太珍贵,路上万一有所闪失,那损失就大了。

像今天这样把东西带过来交易,除非是和他关系非常好的老朋友,一般人还真请不来他。由此可见,景硕能让老支拿着东西到这里来,也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大家寒暄了片刻,老支就拿出了他带来的东西,一只器型硕大的青花花卉大碗。

这只碗直径足有三十多公分,器内素面无纹,器外纹样以青花为饰,腹壁通绘缠枝莲纹八朵,画工精湛细腻,线条流畅自如。口沿以及近足处两道弦纹之前绘以火焰纹,近圈足处绘一周变形莲瓣纹,为此式大碗统一的装饰,圈足外侧画卷枝纹。

口沿双弦线下书“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款,其风骨隽秀,笔意清新,端庄内蕴稚拙,完全是大开门的宣德精品之作。

关键,这只青花大碗品相相当完美,一点瑕疵都没有,这点十分难得。

在大家相继鉴赏的时候,老支告诉大家,这是他当初去北方收货的时候,在一户农家收到的,据对方说,是在自家造新房,在院子开井的时候挖到的,一同挖出来的还有几件金银器,不过都被分了。

老支还实诚的告诉大家,这只碗他当初买下来花了五万块钱,那会还是2oo6年,五万块钱对他来说都已经不少了,但就算这样,他也捡了一个大漏,因为以现在的市场行情,这只青花大碗的价值至少有六百五十万左右。

老支既然敢把他当初买下来的价钱说出来,那就表明了,他对行情把握很到位,一般也不太可能在他身上捡漏。

而且,说实在,老支也确实对瓷器这行也是门儿清,什么东西该卖多少,什么东西能卖多少他都知道,不然也不会在两年前舍得花五万买下这只青花大碗了。

孟子涛看过之后,可以肯定这是一件真品,而且尺寸这么大,保存的这么完好,在他的记忆中也是凤毛麟角,今天来得值了。

孟子涛和舒泽商量了一下,东西只有一件,不够两个人分的,最后舒泽还是让给了孟子涛,到不是说舒泽不喜欢,只是他考虑到孟子涛手上多几件精品,这样更能显出孟子涛的身份。

凭两人之间的关系,孟子涛也没客气,开口问道:“支师傅,麻烦请个价吧。”

老支比划了一下:“八百万。”

八百万这个价钱毫无疑问肯定贵了,不过老支也不是无的放矢,毕竟他的藏品是真正的精品,精品的价钱往往是可以拔高一些的,物以稀为贵嘛。

而且,老支接触的无不是高端买家,另外,每年国内各大拍卖会,他也都参加了,对一些精品瓷器的估价,还是有一套的。

对孟子涛来说,这个价钱肯定高了,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个价钱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老支貌似诚恳地说:“商量的余地有,但说实话不大,如果便宜的话,我宁愿在家里放着,大不了可以上拍,这种瓷器在拍卖会上还是很抢手的。”

老支说的道理孟子涛也明白,至于老支为什么不把东西拿到拍卖会去,也很正常,毕竟这件瓷器的来路多少还是有些问题的。

有人要说了,我在自家院子里挖出的东西,能有什么问题?但关键那是造新房时挖出来的,怎么证明东西是你祖辈埋进去的呢?

至于老支说能拿到拍卖会去,当然也是可以的,只不要考虑一些风险,另外可能还要找人打点一下,这样就基本没什么问题了,但收益肯定要有所损失,还不如就自个儿卖了得了。

对孟子涛来说,八百万的价钱肯定不行,于是,两人就开始讨价还价,不过,压到七百万的时候,老支死活不肯再低了。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支师傅,我是诚心想买您这只青花大碗,但现在这个价钱我觉得高了一些,麻烦您说个实价吧。”

老支摇了摇头:“七百万肯定不能再少了,道理我觉得你应该明白,这样的精品瓷器升值潜力非常高,过不了几年,可能翻倍也是很正常的。说实在,要不是我格局有些低,不然就自己收藏了。”

孟子涛说:“话不能这么说,以年后的市场行情,谁又能准备判断呢?”

老支问了一句:“你能出多少?”

孟子涛说:“六百万。”

老支考虑了一下,说道:“六百万到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拿出点东西来。”

“什么东西?”孟子涛问道。

老支回道:“清三代的套料鼻烟壶。”

套料鼻烟壶是指由两种以上玻璃制成的器物。据史料记载,在康熙时期己有套玻璃这一品种。它的制作工艺有两种:一种是在料胎上满套与胎色不同的另一色料,之后在外套的这层料上雕琢花纹;另一种是用经加热半熔的色料棒直接在胎上做花纹。套料一般有套一色与套多色之分。

孟子涛说道:“支师傅,您能否说清楚一些?”

老支说道:“如果你能拿出一件二三十万左右的清三代套料鼻烟壶,那我的东西五百八十万转让给你,如果鼻烟壶价值更高的话,那价钱还可以再商量。”

孟子涛心道“巧了”,他昨天正好买了一件“古月轩”款双套料对弈图鼻烟壶,价值也差不多二十来万,正好合适。

“支师傅,我手上到是有一件合适的鼻烟壶,不过东西在酒店……”

孟子涛刚说到这里,老支就挥了挥手:“我就在这里等,你愿意的话,可以回去拿一下。”

说完,老支就闭口不言了。

现在这个局面是卖方市场,孟子涛也不好说什么,他本来是想让大军去拿的,临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让舒泽留在这里,他问江醒要过车钥匙,和大军一起返回酒店。

去停车场取了车,车子动后,孟子涛就问道:“大军,先前监视咱们的人还在吗?”

其实,先前从酒店出来瓷语斋的路上,大军就提醒过,有人跟踪,不过对方很狡猾,跟踪的手法也很高明,要不是因为大军,根本现不了,就算是这样,当大家的车停在停车场的时候,大军就已经现不了对方了。

至于跟踪他们的人,舒泽他们都觉得和袁延峰那一方有关。

孟子涛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但部门又没有出警示,这一点让他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让他不由猜测,会不会是另外一方的人马。

大军说:“暂时没有现,可能是在隐蔽的地方观察着咱们吧。”

孟子涛说:“一会你注意一下吧。”

“好的……”

一路无事,俩人回到酒的房间,关上门,去保险库取东西,片刻后,孟子涛就拿着东西准备出。

然而,这个时候,房门却响起“咄咄”的敲门声。

孟子涛和大军对视了一眼,正准备开口问是谁的时候,大军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即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

这个时候,门锁突然响起“咔达”一声,刚才明明锁了起来的房门,居然被人打开了,接着,一位大众脸相貌的年轻人,走进了房间。

这个时候,大军突然行动了,他用了一个擒拿手,直接把年轻人给制住了。

年轻人由于慌乱和疼痛,不由自主地叫唤了起来。

“你是谁?”孟子涛阴沉着脸问道,这人明显不是酒店里的人,再加上今天的遭遇,很明显是有人派来偷东西的。

年轻人吃痛叫唤道:“哎哟哟,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我就住这家酒店,本来想进自己的房间,没想到走错了,完全是误会啊。”

孟子涛冷笑道:“我的门关的好好的,难不成,酒店给你的房卡还能打开我的门?”

年轻人委屈地说道:“这个我真没说谎啊,我也糊涂了,怎么我的房卡能开你的门,不会他们把万能房卡搞错了吧?”

酒店的房卡确实分有好几种,比如总控卡、领班卡、楼层卡、客人卡之类,一些卡确实可以打开所有房间的房门,但孟子涛可不相信在这家五星级酒店会犯这种错误。

年轻人接着说道:“我刚才和朋友喝酒了,所以走错了房间,不信你们闻一下我身上的味道,至于房卡的问题,你们可以去我的房间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开我的房门就知道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紧急救人

孟子涛确实闻到了年轻人身上浓浓的酒味,但谁又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搞出来的?而且房卡也实在太可疑了,让人不产生怀疑都难。

于是,孟子涛直接拨打了酒店的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

年轻人到是很淡然,一个劲的说,自己是冤枉的,是酒店的管理出了问题。

得知居然出了这种事情,而且孟子涛又是优质客户,酒店根本不敢马虎,片刻后,酒店经理、领班、保安就一起赶来了。另外,前台为年轻人办理房卡的服务员,因为已经换班回家了,所以还没有赶过来。

看到酒店一方到来,年轻人到是义愤填膺起来,一个劲地抱怨酒店方太马虎,由于管理疏忽,导致了现在的尴尬,还要酒店赔偿他的精神损失。

酒店经理微笑着说道:“夏先生是吧,您说我们把总控房卡当您的房卡交给您了,那肯定是不可能生的……”

年轻人愤怒地说道:“别跟我提什么不可能生,现在就是生了,你们还一个劲地推卸自己的责任,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好,咱们眼见为实,到我房间去看看,这张房卡是不是可以打开我的房门。”

孟子涛提议道:“郑经理,要不咱们下去看看?”

“可以。”郑经理同意了。

大家一起下楼,年轻人住的房间,正好在孟子涛的楼下。

郑经理用年轻人的房卡开门,只能“嘀”的一声通过了检测,“咔达”,房门打开了。

年轻人怒道:“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明明是你们的疏忽,居然还说我有问题?我清白的声誉就因为你们给差点毁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这个结果,让酒店一方面面相觑,这种不可能生的事情,居然真的就生了,难道确实是己方出错了,还是见鬼了?

然而,这个时候,孟子涛却有了一个现,说道:“夏先生,你住的是单人间,没有其他人朋友住一起,是吧?”

年轻人反问了一句:“对,怎么了?”

孟子涛笑了起来:“那我到是纳闷了,你自己一个人住一个房间,那为什么刚才在进我的房间之前,还要敲一敲门?这难道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孟子涛的话,让年轻人慌了,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年轻人的做法根本不符合常理,肯定是小偷无疑。

“这个,应该是我喝糊涂了,下意识的反应。”年轻人眼神慌乱地给自己辨别,然而,在大家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孟子涛冷笑一声:“这件事情,你还是跟警察去说吧。”

年轻人张了张嘴巴,却再也找不到其它的理由,只得一脸颓然地被保安给带下楼去了。

见事情被孟子涛轻易解决了,郑经理笑容满面地说道:“孟先生,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啊,是我们工作疏忽了,您这次的房费我们全免,另外,我们会再给您一张贵宾卡,您今后再来我们酒店消费的话,可以打五折。”

“我不希望有下次!”孟子涛淡淡地回了一句,酒店道歉的态度是诚恳的,但关键他住的不是普通房间,居然还出这样的的纰漏,是他不能容忍的,要不是今天正好临时有事赶回来,房间肯定被小偷光顾一圏,损失也肯定会相当惨重。

郑经理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孟子涛说道:“另外,你们别报警了,这个小偷过一会会有人来接手。”

“这……”郑经理以为孟子涛会用私刑,显得有些犹豫。

孟子涛淡淡地说:“放心,是的官方的人,至于其他你就别多问了。”

郑经理连忙笑着表示没问题,心里则十分庆幸孟子涛的好脾气,不然对酒店来说肯定是个麻烦事。

热情地把孟子涛送进了电梯,郑经理转过身,脸色马上就变黑了,对着身边的部下就骂了起来。

另一边,孟子涛叹了一声:“今天还真是运气好,要不是回来一趟,不知道会生什么呢。”

大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感觉他应该是为了那对高足杯来的吧,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他就是想偷都偷不到。”

“话不能这么说,高足杯是没有,但保险箱里还有其它古玩啊,被偷了我也得损失不少钱。”

孟子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看来,今后有什么宝贝,还是放到银行去安全一点。”

大军也表示应该的,但如果这样的话,多少还是有些麻烦。

其实,一般高级酒店这种高级房间,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基本是凤毛麟角,但孟子涛考虑到自己现在有寻灵卫和黑火这样的仇家,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孟子涛走进瓷语斋,舒泽就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过来,原因嘛当然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耽误了一些时间。

孟子涛轻轻摇了摇头,告诉舒泽回头再说,就把鼻烟壶拿了出来。

孟子涛的这件鼻烟壶作扁瓶形,玻璃质,小口,溜肩,壮体,颈部以粉红色料雕蕉叶纹,腹外壁由内而外以粉红和草绿双色套烧,并施以精工分层雕饰了“松下对弈”、“临窗夜读”、“庭院嘻戏”等几个场景,各小景画面以阁楼、树木、洞石、花草等相间隔。

在匠师的精心的雕琢下,极富有层次感和立体感。其雕琢手法快意、恣肆而率真,使画面平添了几分稚拙而活泼浪漫。

鼻烟壶配碧玺穹顶盖。下承椭圆形双层圈足,底部有“古月轩”款识。

“古月轩”其实是当时雍正、乾隆二朝的内务府主事海望的得意之作。细观此鼻烟壶,方寸之间,功力无尽数,非宫廷造办处之力不能为,可谓弥足珍贵。

老支一看到这件鼻烟壶就喜欢上了,仔细鉴赏过认为没有问题之后,就同意了这桩交易,58o万加鼻烟壶换取他的宣德青花花卉大盘。

由于时间太晚的关系,孟子涛直接给老支开了一张支票,老支很是老练的鉴定支票没有问题,这桩交易就完成了。

交易完成,大家就准备告辞,本来,孟子涛还准备给景硕一笔中介费,不过景硕死活没有答应。

一行人走出店外,意外现,葛桑两家的男店主居然又吵了起来,此时,两人争的是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没想到,孟子涛他们才看了几眼,两个大男人居然又开始上演全武行了。

这个时间,已经是古玩街下市的时候,许多人都已经关门回家了,因此上前劝他们的人也比较少。

于是,眨眼之间,就真得出了大事了,也不知道桑家男店主说了什么,把葛家店主气昏了头,回身从店门口取了一件瓷瓶,对着桑家男店主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嘭!”

随着一声巨响,瓷瓶的碎片四散,桑家男店主吭都没有吭一声,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头上立马血流如柱。

此情此景,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葛家店主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又惨样手足无措,全身都在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几秒钟,安静的画面,被桑家女店主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打破了,她一边按住丈夫头上正在冒血的部位,一边哀求周围的人给医院打电话派救护车来。

孟子涛远远地看到,桑家女店主的手根本止不住流血的度,照现在这样下去,救护车过来就只能收尸了,甚至可以说,就算医院离这边只有五分钟的路程,都肯定来不及救人。

千钧一之际,孟子涛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也顾不得别人奇怪他怎么懂得医术,以最快的度跑到桑家男店主所在的位置,对着女子大声说道:“不想你丈夫死的话,麻烦让一让!”

此时,桑家女店主已经没有了主见,只要能救自己的丈夫,完全没有意见,马上就放开了自己的手,结果血又喷了出来,吓得她又想按回去。

孟子涛的手比她快多了,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按了回去,而且他的手法也要专业的多,至少流血的度,比刚才慢多了。

“救人如救火,有谁能够尽快给我找几根针过来,最好长一点的!”

听了孟子涛的话,周围有能力的连忙行动,包括刚才傻站的葛家店主,也跑回了自家店里,不过半分钟的功夫,就拿了一个盒子回来了。

葛家店主有些胆战心惊地问道:“我这是清代内务府的银针,你看看行不行?”

能够有银针用那当然是最好的,正在按压穴位止血的孟子涛回头一看,现银针做工精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说道:“帮我消毒,最好用酒精。”

以现在的紧急情况,消毒都是在浪费时间,不过由于接下来针刺的几个穴位非常重要,这又是清代的银针,谁知道上面有什么细菌,别血给止住了,却被银针上的不明细菌感染了。

好在,葛家店里因为平时清洗某些古玩要用到酒精,都没有花多长时间,就把银针消了毒。

于是,接下来,在孟子涛颇有些眼光缭乱的针法中,桑家男店主头上冒血的伤口总算止住了血。

孟子涛松了口气,连忙摸了一下男子的脉搏,十分微弱,但至少没有再恶化下去,只要医生来的及时,能够及时输血治疗,有可能还是可以捡回一条命的。

“医生,我丈夫怎么样?”桑家女店主一脸紧张地问道。

孟子涛回道:“血是止住了,脉搏还算平稳,希望医生能够尽快过来,早点输上血,生机就大一些。”

其实,孟子涛心里对能不能把男子救回也没底,因为刚才虽然处理的及时,但血流量实在太大了,对人体的损伤不容小视。

况且,谁知道刚才那么一下子,对桑家男店主的脑袋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能不能活,最后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哦,能好,我相信他一定能好起来的。”桑家女店主咬着嘴唇信誓旦旦地说道,但看到自己丈夫成了一个血人,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医生还没过来,市场管理处的工作人员赶到了,了解了一下情况,见桑家男店主的情况虽然十分惨,但还有救活的希望,这让工作人员也松了一口气,不然出了人命,管理处可能落不了好。

由于古玩市场附近就有一家医院,医护人员到达的度还是比较快的。

医护人员了解了情况,现这样的流血度,病人居然还活着,惊奇之余不得不佩服孟子涛的医术。然而,孟子涛的年纪又十分有迷惑性,一时间,在医护人员眼中,孟子涛身上似乎笼罩着一种神秘的色彩。

由于刚才的封穴止血只是应急手段,必须要解开才行,不然人就醒不过来了,于是,孟子涛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得知了情况之后,主刀医生到没有因为孟子涛年轻而难为他,毕竟虽然这样止血很不可思议,但事实摆在眼前,这样的出血量如果没有孟子涛,病人早就死了。

在手术过程中,孟子涛的作用很简单,只要让气血恢复正常运转就行了,因此,没用多久,他就从手术室时出来了。

临走之前,主刀医生希望孟子涛留个联系方式,但孟子涛肯定是不会留的,他可不想把自己放在聚光灯底下。

看到孟子涛这么早就出来了,桑家女店主心里一紧,紧张地问道:“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孟子涛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提前出来了,你先生现在还在做手术,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出来的时候,应该没什么问题。”

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见孟子涛这么说,桑家女店主多少松了口气,接着连连对孟子涛表示感谢。

“不用这样,我既然有能力,肯定不可能见死不救的。”孟子涛微微一笑,接着就提出了告辞,这种时候,还是尽快脱身比较好,不然多少会有些麻烦。

第四百五十八章 强行解释

桑家女店主目送孟子涛他们离开,之后就看了一下孟子涛刚才递给她的名片,表情不禁古怪起来。

“什么时候,做古玩生意的居然也精通医术了?”桑家女店主满头雾水。

当然,疑惑归疑惑,孟子涛刚才救了她的丈夫是事实,无论丈夫最后到底是生还是死,这个人情她肯定是要还的。

另一边,孟子涛一行人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舒泽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起来:“我说子涛,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孟子涛笑着反问一句:“你要说什么?”

舒泽笑嘻嘻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小子还装疯卖傻,你是怎么懂医术的?”

孟子涛摊了摊手,解释道:“这事一点也不奇怪吧,在古代,很多会内家功夫的,或多或少都会一些医术吧?”

这一点,孟子涛并没有说错,中华武术与中医一脉相承,学习内家功夫,多少还是要了解一些医术的,这样在练功以及受伤的时候,才能做到有的放矢。

舒泽一脸不信:“你可别以为我见识少,我认识一些练内家拳的,虽然也懂一些医术,但根本做不到你刚才那种程度,那针术简直神了,我都怀疑你当时是不是被什么医神给附体了。”

孟子涛笑道:“这说明我是天才,不然的话,为什么我能够修成内功,别人就不行呢?”

舒泽笑着摇了摇头:“你的脸皮现在可真够厚的,再说了,这是一码事吗?”

孟子涛说:“当然是一码事啊,我练成了内功,内功影响我的身体素质,同时也增加了我的智力,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就算达不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也差不多了。”

舒泽听到这个说法,都有些震惊了:“真的假的,内功能有这样的作用?”

这时,就听大军说道:“修成了内功确实可以改变人的身体素质,或者说开咱们身体的潜力。据我所知,有人修成了内功之后,身手越的敏捷,另外也有人变聪明了,具体哪里改变,还要看修炼的是哪种内功心法,以及修炼者的资质。”

江醒同样表示他也听说过这些,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修炼内功在这年月实在太困难了,他以前也试过,但再怎么努力,最后却都失败了。

其实,大军和江醒的说法,舒泽以前也听说过,只不过基本是抱着不置可否的态度,觉得就算能够改变身体素质,也不可能太过夸张,但大家的说法,却冲击了他这个观点。

只不过,就像江醒说的那样,内功的修炼实在太辛苦了,而且身体素质达不到要求也根本练不成,关键舒泽想到以前自己在孟子涛给出他的内功心法上,也花了不少时间,但却是毫无进展,这多少让他有些颓然。

孟子涛看到舒泽的郁闷,笑着说道:“各人有各人的运气,你多想想你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应该能够释然了吧?”

“是啊,投胎也是个技术活啊!”舒泽不禁感慨了一句,像他现在羡慕孟子涛一样,别人又何尝不是羡慕他呢?

“不过,你的医术到底哪学来的,可别跟我说看看书本知识,就能拥有这么高的医术啊!”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我确实是自学的。”

舒泽撇了撇嘴:“你就扯吧,我可没听说过,现在哪本医书上介绍这么高的针灸技术。”

孟子涛慎重地解释道:“现在的医书上确实没有,但古代的医书呢?你可别忘记我的职业。另外,我之前也找人定制了针灸铜人自己练习,在这之前,我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不过刚才那种情况,我有能力救,难道还能不上吗?”

说到最后,孟子涛有些庆幸自己早做了准备,说的这些,他都早就准备好了,而且平时也确实独自时不时练习一下,一般人根本找不到破绽。

如果别人硬要追根究底,那孟子涛肯定会搬出他现在是天才的言论,这个世界天才这么多,难道他就不能是天才?

接着,孟子涛又加了一句:“况且,我现在只会针灸,根本算不上真得懂中医,也没什么吧?”

虽说孟子涛会医术这一点,确实让人不可置信,但孟子涛的说辞其实也是有可能的,说到底,还是因为孟子涛只是展现出了针灸术,“惊世骇俗”中的“惊”确实是有了,但还达不到“骇”的程度。

舒泽笑了起来:“你小子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针灸也能治疗好多病的行不。嘿嘿,哪天我身体不舒服,可就有免费医生用了。”

“你这小子,当我是免费劳力啊!”孟子涛笑骂了几句,说道:“再说了,我才学了一点皮毛,刚才不过是侥幸救了那个人,事后我小心肝都差点跳出来。”

大家有说有笑走到停车场,上了车,舒泽把放在车里的一套东西交给了孟子涛。

“这是什么?”孟子涛好奇地问了起来。

舒泽解释道:“清代内务府御药房医用器具一组三件,其中就包括了你刚才用的银针,是刚才葛掌柜送给你的。”

此套内务府御药房医用器具一组三件,分别为红木质参刨子一个,针灸用银针一套,附有银针二十八根。银针制作工艺精湛,让人惊叹。银针器物包外书款识:景仁宫药房。另外还有御药房医用小称一杆,系称量各式中药所用。

能够在宫廷使用的器物,当然不可能普通,孟子涛看了一下,现这套医用器具的制作都十分精美,拥有极高的市场价值和收藏价值,更关键他是一位医者,这些东西在他手里肯定能够物尽其用。

但这套器具的价值还是太高了,孟子涛估计有十来万左右有,如果只是几百上千的东西,他收下到也没什么,但十几万的东西,他就觉得有些不合适了。

于是,孟子涛问道:“他为什么要把这些送我?要知道现在人还没有救回来呢。”

舒泽说道:“他说了,不管桑家店主活没活,都要谢谢你,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连去医院的机会都没有……反正啰哩啰嗦说了一大堆,希望你不要拒绝,你就勉为其难收下来呗。”

孟子涛稍稍一想就有了决定,如果人救回来了,他就收下这些,毕竟他的救治也算是免去了葛掌柜的牢狱之灾,如果人没救回来,他就把东西还回去。

接下来,大家找了一家饭店吃了晚饭,期间,孟子涛还把先前遇到小偷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到他们吃晚饭的时候,三号部门羊城分部的人传消息过来,小偷已经招了,他说自己确实和袁延峰在同一个组织,他去酒店偷的东西,确实是那对高足杯。

本来考虑到孟子涛的身份,他们是不准备采取这样的行动的,但由于在那对高足杯上,他们花了不少心血,如果没有了,损失十分巨大。更关键的是,这对高足杯已经有了客户预定,对方是他们组织得罪不起的,于是只能铤而走险了。

和孟子涛猜想的一样,他们先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跟踪专家跟踪孟子涛他们,由于担心被大军和江醒现,对方跟着他们到古玩市场就走了,以为孟子涛他们不会马上回去,可以安心行动。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没想到,老支会提出那样的要求,最后导致他们功亏一篑。

小偷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倒了出来,不过他专干这种脏活累活,不是什么内部人员,所以并不知道组织太多的内情,但有了这些口供,也就有了抓捕住袁延峰等人的理由,说不定最后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杨瑞峰的把柄。

晚上回到酒店,孟子涛接到了桑家女店主的电话,电话里,她兴奋地说她丈夫手术很成功,现在虽然还没醒,不过医生说问题不大,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孟子涛表示恭喜之后,桑家女店主又告诉他,等丈夫身体恢复了,夫妇二人一定会亲自登门表示感谢云云。

…………

转眼到了星期天,此时,孟子涛已经回了陵市,这次的羊城之行,虽然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但期间却生了许多事情。像前文说的那样,孟子涛现在真得怀疑自己是否拥有惹事的体质。

“或许,这就是异能给自己带来好运之后的副作用吧。”孟子涛如是想道。

一大早,孟子涛起床锻炼之后,先喂养了一下龙鱼。

投入一滴混合了灵液的精制鱼饲料,只见龙鱼吃得十分欢快,孟子涛看得心情也十分愉悦。

同样锻炼身体回来的孟舒良,看到儿子在喂龙鱼,问了一句:“小涛,这样的龙鱼你还能不能找到啊?”

孟子涛回头有些好奇地问道:“爸,您问这事干嘛?”

孟舒良说道:“这不是你魏伯伯前几天到咱们家来,看到这条龙鱼十分眼热,当时还问我卖不卖,我当然说不卖,他听说是你搞回来的,就想要打听,能不能搞到这种成色的,他想要买一条。”

第四百五十九章 性价比高?

孟舒良口中的“魏叔叔”,是他一位老同事,名叫魏子华,和孟舒良的关系很不错,为人除了喜欢炫耀这个小毛病之外,到也没有什么不良习性。

魏子华的年纪和孟舒良差不多,不过他结婚第一年儿子就出生了,儿子也算争气,现在已经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总,据说年收入有好几百万。

托儿子的福,魏子华早几年就从原先孟舒良所在的厂辞职了,现在每天不是逛公园下下棋,就是到老朋友那边去坐坐,日子过的很逍遥。

去年,孟舒良生病的时候,魏子华其实也想错钱孟舒良,然而他家有个爱财如命的老婆,平时魏子华身上都没有过五十块零花钱。所以当初为了避免尴尬,孟子涛母子俩一开始并没有去麻烦魏子华。

孟子涛说道:“爸,您又不是不知道魏叔叔手上没钱,就算我打听到了,他也买不起啊。”

孟舒良笑道:“如果是他买的话,我直接就让他打消这个主意了,不过他说是为他儿子打听的。”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爸,您知道咱们这条龙鱼现在能值多少钱吗?”

现在这条红龙鱼和当初相比,已经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全身泛着艳红色的光芒,嘴上两根须高高翘着,两只黑亮透明的大眼睛,显得灵气十足。

孟舒良摇了摇头,好奇地问道:“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右手伸出一根食指:“至少百万,如果再长大一些,价值还会更高,甚至能达到三五百万。”

“什么!这么贵!”孟舒良和刚刚从厨房出来的徐苹,听到这个价钱都呆了。

孟子涛笑道:“这是很正常的,2oo4年的时候,有条龙鱼被人以6o万美元买下来了,以当时的汇率计算,换成咱们国家的钱,能有5oo万哟。”

夫妇俩倒吸一口凉气:“乖乖,o4年这么贵,几年下来,价格还不得更高?”

孟子涛说:“这个还要看什么品种,以及龙鱼的品相。不过,咱们这条龙鱼肯定可能达到我说的价钱,市场上这类龙鱼也是相当少见的,想要找一条差不多品相的可不容易。”

徐苹听了这番话,有些不满了:“你这孩子,这条龙鱼这么贵你也不跟我们说,要是让别人知道咱们家有这么一条龙鱼,还不得招贼啊!你给我拿到别墅里去。”

孟子涛摊了摊手:“可是我这段时间非常忙,没人照料怎么办?难道请一位保姆?”

孟舒良说道:“请什么保姆,瞎浪费钱,我每天跑两趟不就行了。”

孟子涛连连摇头道:“您来回跑,累不累啊。”

孟舒良不以为然道:“做公交车才几站路的功夫,有什么累的?”

徐苹没好气地说:“你们俩父子脑子长哪去了?婉奕的店不就在那里,让她喂一下不就行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当一家人啊?”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这不是还没习惯吗?”

“你这孩子,都快结婚的人了,可得长点心了。”徐苹小小的教训了儿子一番。

“遵命!”孟子涛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

说笑了一会,孟舒良问道:“那老魏那边怎么办?”

徐苹说:“行了,老魏儿子和他妈差不多的德性,这事我看你也别管了,他如果问起你的话,直接跟他说价钱就完了。”

孟舒良点头道:“行,就这么办。”

孟子涛想到一件事情,提醒父母道:“对了,您二位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咱们家喂龙鱼的方式啊,不然有的麻烦。”

“记住了。”孟舒良夫妇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老俩口可是最怕麻烦。

吃过早饭,孟子涛和父母一起去水果店逛了逛,偷偷跟服务员了解了一下,现这段时间并没有出过什么大事,心里放心了许多。

于是,孟子涛叫上大军,开着车来到季景雅苑。

孟子涛独自下车来到自家商铺,果然看到了正在指挥装修工人的何婉奕。

对有情人来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孟子涛看到何婉奕,整颗心脏都好像狠狠地颤了一下,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何婉奕注意力都在装修上,直到孟子涛走近了,才现男朋友过来。一段时间不见,她也是分外想念孟子涛,看到孟子涛出现,心情一下子愉悦了不少,同时还生出了一丝难以形容的别样感觉。

另外,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男朋友又变帅了。

到了现在,孟子涛的相貌是不会再生什么改变了,只不过气质会每时每刻都在生着变化,虽然只是一丝,但日积月累之下也是十分可观的。

何婉奕露出一个很温馨的笑容,在孟子涛眼中,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到位。同样,孟子涛在何婉奕的眼中,也有如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般。

“回来啦?”

“嗯!”

话虽简单,但他们都能听出话语中浓浓的相思之情。

此时此刻,何婉奕真想投入孟子涛的怀抱,不过她这人面子薄,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不敢这么做,不过孟子涛却不会管这些,直接把她拥进了怀里。

这种感觉对何婉奕来说十分美好,可环境不对,感受到周边传来的笑意,还是让她的一张俏脸变得通红,连忙挣脱开来,娇嗔道:“要死啊,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孟子涛坏笑了几声:“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换个安静点的地方。”

“哼!脸皮越来越厚!”

为免尴尬,何婉奕马上就把话题转到装修的进度上来了。

孟子涛之前就有过交待,所以工期其实已经接近尾声了,这还是因为何婉奕要求比较严格的关系,不然都已经完工了。

看着何婉奕神采奕奕地介绍着装修的效果,以及将来的展的模样,孟子涛脸上填满了笑意。

虽说,以孟子涛的条件,完全可以让何婉奕不用工作,但他认为,这还是要看何婉奕自己的想法。

有些女人享受亲手取得的成果,有的女人更向往相夫教子,照顾家庭。这两者之间其实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也谈不上谁的贡献更大,谁的贡献更关键还是要看个人的喜好。

聊了工作上的事情,孟子涛就提议去周围逛逛,何婉奕也欣然同意。

小区离市中心步行街不远,孟子涛和何婉奕就沿着通往步行街的休闲小道,边走边聊。

相互倾诉着心中的相思,聊着这段时间生活中的趣事,两人心灵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温馨的感觉,好像要把他们融化。

孟子涛讲了一个笑话,让何婉奕笑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这时,她突然微微一怔,指着路对面的一家珠宝店:“咦,那不是小云和宏昌哥吗?他们怎么在这里选饰啊?”

孟子涛看到小云拿着一枚戒指在试,也觉得有些奇怪,照理说,他之前就跟宏昌哥和小云说过了,要买饰直接去程启恒家的珠宝店,即便宜而且质量也有保证。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

“会不会是正好路过,进去看一下款式?”何婉奕问道。

孟子涛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可能性也是比较高的,说道:“咱们也进去看一下吧。”

“好的。”

孟子涛和何婉奕一起走进这家珠宝店,就看到女店员正在为孟宏昌和小云做着介绍:“这位女士,您眼光真好而且运气也好,这款戒指是我们店里的最新款式,采用的钻石是质地非常好的南非钻石,您看,这是我们的鉴定证书。”

之后,看到小云把戒指戴在手上,女店员笑吟吟地恭维道:“这位女士,我觉得这枚戒指真得很衬您的手呢。”

小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可是这种钻石镶嵌方法挺的吧。”

“怎么会呢?”

女店员笑着说道:“钻戒的镶嵌手法,现在常见的有三种,爪镶、夹镶和包镶,咱们这枚钻戒的镶嵌手法是包镶。”

“包镶法就是利用形似画框的金属包边将钻石镶嵌在中间,包镶法也是非常传统的一种镶嵌方式,包镶样式的历史甚至是过了经典的爪镶款式的”

女店员详细介绍了三种镶嵌手法的特点,当然,包镶在她的嘴里,优点肯定比缺点多的多。

其实,三种镶嵌手法各有各有的优缺点,比如说,包镶法的优点是金属包边会映射钻石的光芒,令大家产生错觉,让钻石看起来更加显得大颗。

其次包镶也是一种最为牢固的镶嵌方式,对钻石的保护非常有用;最后,包镶款的钻戒表面非常平和,既不容易刮蹭钻石也不容易勾坏衣服。

正因为这样,包镶的缺点也比较明显,由于钻石被包裹的部分过多,外部进入钻石的光线就相对变少了,钻石光芒没办法得到充分展现,与爪镶相比包镶款钻戒的光芒要相对内敛很多,同时包镶也是特别费金属一种钻戒镶嵌样式,加工繁琐,因此戒指成本较高。

不过,在女店员的嘴里,缺点却变成了优点。

只听女店员说道:“咱们这颗钻戒内敛不张扬,关键是它用的钻石大啊,不然哪有底气会使用包镶这种方法呢?”

小云马上就说出了其中的关键:“既然这样,它的价格不会贵吗?”

女店员笑着说道:“所以才说您二位运气好啊,今天我们店里,针对几款钻戒推出了特价优惠活动,如果你们今天购买的话,肯定是赚了。”

小云正要问哪几款钻戒的时候,就看到了刚刚进来了孟子涛和何婉奕,她向两人吐了吐舌头,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何婉奕瞪了小云一眼:“我还想问你们怎么会过为呢。”

“这不是星期天出来逛逛街吗?你们也一起看看吧,这里钻戒的款式还是不错的。”小云嘿嘿一笑。

女店员马上就接过话道:“这位女士说的对,我们最近推出了几款钻戒,都是请国际著名的珠宝设计大师设计的,而且我们店是连锁店,省内都有分店,购买珠宝都有保证。当然,买不买无所谓,你们可以先看一下有没有合适的。”

何婉奕觉得当着人家店员的面,让小云别在这里购买钻戒也不好,所以就没有多说什么,陪着小云看了起来。

小云接着刚才的话题,让女店员指出了几款优惠的钻戒,结果还是刚才第一款最好。

小云问道:“这款钻戒多少钱?”

女店员说道:“打折之后九万八,这个价钱真得很优惠了,只有今天一天才这个价钱,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有这个价钱了。至于合不合算,您看一下钻石的大戒托的重要就知道了。”

看着女店员拿出的证书,小云心里默算了一下,现价钱确实很低,性价比非常高,可以说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低的价格,让小云十分心动。要说,样式确实不是她最喜欢的,但关键性价比高啊,再说了,将近十万的东西,哪会天天戴呢,关键还在于保值增值。况且,这枚钻戒的样式,也不是丑到下不去手。

不过,将近十万这个价钱,还是过了他俩的预算,特别是在现在他们正缺钱的时候,除非她问家里人要钱,不然想买这枚钻戒还是有点困难的。但如果她跟家里人要钱,孟宏昌的面子往哪搁?所以想了想,她最终决定还是放弃了。

小云纠结的模样,让孟宏昌心里很难受,他琢磨了一下,决定不能让小云失望,于是给了孟子涛一个眼神,想让孟子涛帮一下忙。

孟子涛明白孟宏昌的想法,但做出的决定还是恰恰相反:“宏昌哥,咱们还是换一家店看看吧,毕竟这也是大事,货比三家还是应该的。”

女店员见孟子涛这么说,心里十分不满,脸上还挂着刚才的笑容:“这位先生,货比三家我本人也觉得是应该的,但说实在的,现在资讯达,您可以上网了解一下,我们这款钻戒是不是性价比最高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 锆石

女店员接着说道:“而且,这款钻戒只有这么一枚,可能你们一会再过来,就被别的客人买去了,就这么错过了,我都替你们觉得可惜。”

孟子涛嗤笑一声,说道:“我可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咱们走吧。”

小云一听这话就明白过来了,她这人嘴快,有些惊讶地说道:“难道这颗钻戒有问题啊?”

话一说出口,她看到面前的女店员脸色黑下来,就知道自己又犯错了,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女店员面带怒容,斥道:“你们可以不买我们店里的产品,但不能影响我们的声誉,快些道歉,不然我们肯定会采取进一步行动!”

女店员的态度,在孟子涛眼里,根本就是做了逼ao子还要立牌坊,这是他最为厌恶的行为,他冷笑一声:“既然这样,话我搁这了,你们这枚钻戒就是有问题,那我到要看看你们采取什么行动。”

孟子涛强硬的态度,让女店员有些紧张起来,这个时候,珠宝店的店长走了过来,此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模样还算姣好,不过一双死鱼眼,让人看着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女店长说道:“先生,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们的钻戒有问题,你总要拿出证据来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就问一个问题,你知道什么是锆石吗?”

锆石是天然形成的矿物,其中一些可以达到宝石级别。一般用来仿钻的比较多。但一般市场常见的仿钻饰品并不是锆石。而是一种名字叫“立方氧化锆”的合成方晶锆石。

立方氧化锆最早在7o年代由前苏联科学家人工合成,其物理化学性质都与钻石相似,外观上更相近,因此又被称为“苏联钻”。

氧化锆的价值别说钻石,就算是天然的锆石都比不上,而这枚打了折的所谓钻戒上的钻石正是使用氧化锆制作的。

说实在的,一般有点名气的珠宝店就算想要在钻戒上做问题,也不太可能拿氧化锆来冒充钻石,更别说,眼前这家崔氏珠宝还是省内连锁珠宝公司,让孟子涛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颇为不齿。

女店长心里咯噔了一下,能够一语道破的人,肯定是专业人士,因为孟子涛太年轻了,这一点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然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你说这枚钻戒使用的锆石?真是太可笑了,如果用的是锆石,能出的了鉴定证书吗?”

孟子涛心道:“这有什么困难的?”

像袁延峰所在的那个组织之所以能够把那对真品高足杯拿去拍卖,就是因为提前买通了鉴定的专家,相比之下,一张坚定证书那就更加简单了。

“行啊,你要证据是吧,那咱们就看看吧。”

看到孟子涛拿出专业工具,女店长知道自己应该没有猜错了。

接着,就见孟子涛说道:“一般来说,用十倍放大镜仔细观察,由于锆石硬度不高,所以很容易看到坑坑洞洞的刮痕或缺角,这颗锆石做工还算精细,这一点并不明显,但还是能够看出,和真正的天然钻石的差别。”

“另外,因为钻石硬度高,所以打磨之后风筝面或者三角星面点对点相接的菱线总是尖锐犀利,而锆石硬度低,所以菱线菱角都比较圆钝。大家看,是不是这样。”

这颗钻石的特点确实和孟子涛说的一样,但女店长却强词夺理道:“我们店里的产品,都是经过专业设计的,这颗钻石的打磨,就是这样的特点,难道不行吗?”

孟子涛没想到女店长这么无耻,他就不说工艺之类的事情了,拿起旁边柜台上的一支圆珠笔,说道:“钻石具有亲油性,圆珠笔可以在钻石表明可以轻易留下不间断的痕迹,当然,这个痕迹回头可以很容易的被擦掉,锆石不具有亲油性,圆珠笔不能在其表面留下不间断的清晰痕迹。”

说着,孟子涛就用圆珠笔在钻戒上划了一条直线,果然,不能留下不间断的清晰痕迹。

孟子涛接着说道:“其实,要不是这颗锆石取下来不方便,还有一个简单的判断办法,把它在一条划了直线的白纸上,从上垂直于纸面观察,因为钻石是完全的全内反射,所以看不到直线,而锆石则把直线给扭曲了。这位店长,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补充的?”

话音刚落,女店长突然火了:“谁让你用圆珠笔在钻戒上划的啊?!”

孟子涛觉得很可笑:“你当这是豆腐做的吗?一划就坏?”

女店长怒气冲冲地说道:“这和是不是豆腐有关系吗?这是价值将近十万的戒指!是你随便就能用叽圆珠笔划的吗?别说这么贵的戒指,你去隔壁家电市场,拿圆珠笔在电视机上划条线试试。”

女店长说的确实是事实,但这完全是两种概念,也根本没什么可比性,完全是在强词夺理。

孟子涛能够想到对方这么说的企图,淡淡地问道:“那你想怎么解决?”

女店长说道:“当然是买下这枚戒指,不然别想走出这个门。”

“你……”

女店长的厚颜无耻,把大伙都气得够呛,小云当即就想跟她理论,不过却被孟子涛拦了下来。

“行,那就付钱吧。”

孟子涛的想法是将计就计,他不知道女店长有什么底气,居然敢这么做,难道自大的认为崔氏珠宝能够一手遮天?

女店长也挺诧异孟子涛这么平静的,说不担心肯定不可能,但这枚戒指她又必须这么处理,不然她的麻烦可有些大了。

另外,女店长刚才也仔细观察过孟子涛一行四人,身上的衣服都不怎么考究,而且小云和孟宏昌买这枚戒指都有些困难,说明他们并不是有钱人。

至于孟子涛,虽然气质很出众,但有道是物以类聚,女店长不太相信,孟子涛能有什么显赫的身份,因此她觉得自己无需害怕。

付钱打包的时候,孟子涛见女店员想要拿走那张鉴定证书,他眼疾手快直接夺了下来。

“你干什么!”女店员被夺了鉴定证书,显得有些慌。

孟子涛说道:“我还想问你要做什么呢,这是我这枚戒指的鉴定证书,难道不应该给我?宏昌哥,你电话报警,这说这里有人知假卖假,涉嫌诈骗。”

那女店长见孟宏昌拿出手机,伸手就想夺下机,一边还对着旁边的女店员叫道:“叫保安过来,就说有人在市捣乱!”

那女店员自然是不客气,拿起电话就打给了管理处的保卫科。

这家崔氏珠宝的店铺,也属于步行街对外出租的商铺,每月都要交管理费用,自然一应问题要帮忙解决,并且由于这是一家珠宝店,店内的金银珠宝价值大,是管理处重点照顾的对象。

因此,如果遇到有什么顾客为难店家,或者争吵之类的事情,管理处的保安马上就会过来解决。甚至孟子涛以前还听说过,有保安殴打客人的事情生,而最后的结果却是不了了之,谁叫对方强势,背景强大呢?

当然,一般情况之下,这种事情还是很少生的,毕竟陵市地处达地区,对舆论的关注度高,相应之下商家也不太好做的太过。再说,万一遇到什么厉害的人物,踢到了铁板的日子可不好受。

由于珠宝店是管理处重点照顾的对象,电话一打,还没两分钟,就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跑了过来,气势汹汹的样子,一般人看到了就会不由自主的矮上三分。

“谁在这里闹事?”保安队长粗声粗气地问直了女店长。

“就是他们!”女店长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听说是这么一回事,保安队长心里也有些腻歪了,女店长的话说的好听,但是人都知道,她不过是在强词夺理而已,他在这里待了好几年,还没听说过,钻戒上的钻石,居然因为被圆珠笔轻轻划了一下,就要强行卖给对方的。

当然,现在的焦点已经不在这里了,对方想要假一赔十,当然是不可能的,而且自己这些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女店长再怎么不对,他也必须把人给打走,不然以后没人孝敬怎么办?天大地大,钞票最大!

“特么的,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小瘪三居然敢在这里闹事,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蛋,不然我们可不客气了!”

保安队长并没有亲自动手把孟子涛他们赶走,这也是因为孟子涛能够买的起十万的戒指,应该也是个有钱人,不好做的太过。

保安队长的话音刚落,大军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孟少,出了什么事情?”

孟子涛和何婉奕逛街,大军不能当电灯泡,但因为孟子涛最近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比较大,大军也不能放松警惕,所以一直在后面注意着四周有没有可疑情况,保护着孟子涛他们的安全,现在看到孟子涛和店方起了冲突,就连忙过来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蛀虫

大军一看就知道是保镖,再加上他对孟子涛的称呼,让女店长心生不妙,不过局面到了这个地步,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项队长,快把他们赶走。”

保安除长当过兵,对大军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心里同样也觉得局势有点不妙,这个什么孟少不会是块“铁板”吧。

心里虽然十分担心,但保安队长现在只能硬顶了,对着孟子涛呵斥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再不走,我们可要动手了。”

刚才由于女店长的阻挠,孟宏昌还没有拨打报警电话,所以,这个时候,孟子涛根本没有搭理保安队长,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女店长尖声斥道:“项队长,你们还等什么!”

“都别动!”

保安队长知道自己不能等了,正准备让手下动手,就看到大军居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对着大家大声呵斥了一句,整个人当即就愣住了,别说是他,其他人也都被吓懵了。

国内是什么情况,保镖能够随身携带枪支,孟子涛能是简单人吗?而且对方还要报警,更加说明对方有持无恐啊。这不单单是铁板,完全是合金钢板啊,能把腿都给崩折了。

“这下被这个臭娘们给害惨了。”

保安队长心里十分苦涩,脸上堆满了笑容:“孟少,您看是不是让这位大兄弟把枪收起来,这里人来人往的,影响实在不好啊!”

孟子涛冷笑道:“现在知道影响不好了?刚才怎么不说影响不好?”

保安队长没有接这句话,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我这不是混人嘛,招子不亮,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有什么事情,咱们关起门来商量,您觉得怎么样?”

“行了,别的话我现在不想说,咱们等警察过来。”孟子涛并不是嚣张跋扈之辈,这里是步行街,大军拿着手枪确实影响不好,于是让大军把手枪收起来。

这个时候,孟子涛看到女店长和店里的店员大气都大气不敢出,淡淡地说道:“你们店里可清楚写着,假一赔十,一会警察来了凭你们就能解决?”

戒指九万八,假一赔十,那就是要赔九十八万,一个店长怎么可能解决的了?

女店长顿时慌了,而且看孟子涛的架势也没有妥协的可能,这让她脑子一片空白,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这回算是完了……”

“崔店长,我觉得你还是请崔经理过来吧。”保安队长见女店长傻站着不动,连忙提醒了一句,心里不屑地想道:“平时耀武扬威的,一到关键时候,还不是现原形了。”

“我马上去联系。”女店长回过神来,连忙向后面走去,看她模样也不知道是真联系还是假联系,反正店是跑不了的,孟子涛也不管她。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项队长,这人也姓崔?”

保安队长连连点头道:“对,老总的亲戚,远房亲戚。”

“远房亲戚么。”孟子涛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心里也有了一个猜测。

由于这里地处步行街,又是一家珠宝店,警察赶来的度很快。

大军先拿出自己的证件,跟前来的警察做了一番交涉,免得因为枪支的问题,引起什么误会。

有了大军的出面,警察知道孟子涛的身份不凡,处理起来也要小心一些,不过,今天这事本来就不是孟子涛的问题,所以也不会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到也轻松。

刚刚来了两位警察,其中年纪大的一位说道:“孟先生,这事属于工商部门管辖,我现在联系他们过来。”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这可不一定,我有一个猜测,这位崔店长会不会故意把真钻石换成锆石呢?你们看,刚才她说联系这里的经理,到现在还没出来,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也可能猜错了。”

大家一想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这时,保安队长连忙说道:“我记得这里确实有后门。”

警察看着几个店员话了:“你们谁去看一下你们的店长?”

刚才给小云介绍戒指的那个女店员举了举手:“我……我去吧。”

孟子涛看向另外一个店员,问道:“打听一下,这位女士是不是和你们店长的关系很好。”

还没等孟子涛问的店员开口,女店员的头就摇的跟波浪鼓一样:“不,不是的,我没有跟着崔店长换戒面。”

孟子涛笑了起来:“我又没说你是同伙,你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女店员的态度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用说,她肯定参与其中了。

“我……我……”

大家审视的目光,吓得女店员小脸煞白,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接下来,有店员去后面找了女店长,不出意料,人确实已经不见了,个中原因不用多说。

半个小时后,珠宝店的经理崔维浩匆匆赶来,此人也是陵市古玩协会的成员,在去年的交流会上见过孟子涛,对孟子涛多少有些了解,不提别的,一个郑安志关门弟子的身份,就让他不能怠慢。

况且,今天这事,对崔维浩来说还真是一件好事,自家店里出了内鬼,如果晚一点找到,店里就多受一些损失,损失更多的用户。

因此,崔维浩对孟子涛十分客气,私下表示,一定履行假一赔十的承诺。

如果对方是在知情的情况下这么做,这笔钱,孟子涛拿的心安理得,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可不会接受,因为老话说的好,拿人手软,拿了这笔钱,难道不需要还了?

当然,今天的事情,崔维浩是受益了,拿出一些补偿也说的过去,于是孟子涛也提出了一个要求,给孟宏昌和小云选一对钻戒就行了。

崔维浩挺会做人,还想让孟子涛和何婉奕也选一对,不过被孟子涛婉拒了,因为孟宏昌他们选的一对钻戒就价值将近十万了,孟子涛觉得已经够了。

从珠宝店出来,小云十分开心,凭白得了一对戒指,换谁心情都很好。

“今天我请你们吃饭,你们说去哪里吧。”

何婉奕掩嘴一笑道:“那就去陵市大饭店,怎么样?”

陵市大饭店是市里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因此消费也很高,几千块钱一桌其实也就一般般而已,吃一顿好的上万是十分正常的。

小云咬了咬牙:“行,那咱们就去陵市大饭店。”

长久以来,她和孟宏昌都得到孟子涛和何婉奕的帮助,虽然他们不求回报,但小云觉得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所以想要趁今天这个机会,感谢一下他们。

何婉奕知道现在孟宏昌和小云的经济情况,连忙说道:“小云,我是开玩笑的,咱们随便找一家饭店吃一顿就行啦。”

孟子涛也说道:“现在你们的手上的钱有用,还是等以后宽裕了一点再说吧。”

小云摇了摇头:“就这么定了,咱们中午就去陵市大饭店,你们今天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孟宏昌对着俩人微微一笑,想要俩人不要拒绝。

孟子涛和何婉奕对视了一眼,还是同意了,小云很要强,一直接受他们的帮助自己却给不了什么,心里肯定会越来越不舒服,这样长久下去,心理可能会出现问题,有机会还是疏导一下比较好。

见俩人答应,小云开心的笑了,虽然去那儿吃一顿,钱包要缩小不少,但心里也舒畅了不少。

接下来,一行人就在步行街逛一下,俩个女人在一起逛街,孟子涛弟兄俩当然也只能成为拎包的跟班了。

趁着女人们挑选衣服的时间,孟子涛问了起来:“宏昌哥,诸家村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孟宏昌摊了摊手:“那两家人我也是醉了,根本不接受协调。”

“你问过你同学没有?”孟子涛问道。

孟宏昌有些无奈地说道:“第一天回去的时候就问了,老头后娶的老婆到还算通情达理,原配和儿女是村里出了名的贪得无厌,抠的没门,都是特么的铁公鸡,而且还是带磁性的铁公鸡,别的铁公鸡还能掉点渣渣,他们一家不掉就算了,还吸别人的渣渣,你说这种人家哪能谈的拢?”

对于这样的人家,孟子涛也无话可说,他又问道:“那原配现在每天还去公司?”

孟宏昌苦笑道:“是啊,她不捣乱,就在咱们公司门口晃悠,七老八十的人了,大家都担心哪天出了意外,倒在咱们公司门口起不来,那只能自认倒霉了。”

“还真是老话说的好,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对付这种人就只能非常行事了。”

孟子涛对这种老人十分厌恶,你有本事去把公证的遗书撤销了啊,来拍卖公司捣什么乱?

孟宏昌叹了口气:“哎,张总也说了,如果再讲不通,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说是这么说,但除非是实在没办法了,否则肯定不能这么做,不然也是件麻烦事,知情的,知道是公司迫于无奈,不知情的,肯定以为公司为富不仁,居然用恶劣的手段对付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第四百六十二章 有漏可捡

孟子涛问道:“二婚的老伴那边怎么说?”

孟宏昌说道:“我先前也亲拜访过她,说实在的,那位的不讲理其实就是被原配给逼的,后来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也愿意东西拍卖之后,分出三分之一,但关键原配不肯,能有什么办法!”

孟子涛摇了摇头:“有时候恶人还要恶人磨。”

孟宏昌点头道:“对,就是这个理,我现在算是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在话的意思了,那个原配老太婆看起来挺和蔼,但做的事情实在太恶心了,难怪老头又跟她离婚。”

这时,俩女从店里出来,小云听到了结尾,问道:“什么离婚?”

“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老太婆。”孟宏昌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何婉奕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

小云撇了撇嘴:“有这种人一点都不奇怪,你不知道,我家以前住在老房子那边,隔壁的老太婆才可恶呢,那年我家装修,老房子嘛,一边的墙体有一部分是共用的,我家装修的时候要用到那部分墙体。”

“结果你们知道怎么样吗?隔壁的老太婆,居然不准我们用那段墙体。”

“她为什么不让你们用?”大家都很好奇。

小云冷笑道:“想贪我们家的便宜,想要施工队把她家后面的地沟也处理一下。钱到是不多,也就一两百块钱的事情,但这么做实在太恶心人了。”

“不是吧,凭什么呢?”大家都十分无语。

“就凭我们要动公共墙体啊。”小云冷笑道:“这种事情我家当然不同意,结果她就作祟,还用砖头砸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我们还能打她吗?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所以说,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治一下她,不然你们公司有的麻烦。”

小云说的事情,让大家都有些无言以对,碰到这样的邻居,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那个老太太确实早治早好,不然惹来麻烦,可就被动了。不过今天是星期天,要解决还是明天去了公司再说吧。

大家逛了一上午,中午去陵市大饭店吃了午饭。

从饭店出来,小云就不禁感慨,陵市大饭店的菜贵确实很贵,但至少贵的还是有道理的,菜肴色香味俱全,环境和服务就更不用说了,简单来说这钱化得确实挺值的,只是多少有些肉疼。

边走边聊,小云正准备问一会去哪,看到不远处古色古香的建筑,不由问道:“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陵市还有一条古巷?”

何婉奕说道:“哦,那条巷子是我们市区唯一一条明清时期的古巷了,由于年久失修,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维护,好像是上个月工程才完工的吧。”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吗?”小云好奇地问道。

孟宏昌说道:“就是体验一下明清时期的感觉嘛。”

“咱们去看看?”小云问道。

“行,我也想去看看维护成什么样子了。”

一行人走进古巷,一股历史沧桑感迎面而来,走在石块铺制的路上,欣赏着四周修旧如旧的老宅,大家都有些陶醉其中。

另外,古巷里还有一些店铺,贩卖一些工艺品,大家进去看了看也觉得颇为有趣。

在古巷中逛了一会,小云说道:“还说别,这里确实挺有感觉的,平时可以过来逛逛,感觉一下历史和人文气息。”

大家都表示同意。

这时,孟宏昌看着不远处斜对面的一家店铺说道:“咦,这里怎么还有一家古玩店啊?以前来的时候,都没有看到过,是谁开的?”

孟子涛摇了摇头,也有些奇怪:“我也没听说有谁把店开在这里。”

小云说:“那去看看呗。”

古巷里的店铺门脸都不大,这家古玩店也是这样,走进店里,孟子涛现这家店主要做瓷器生意,另外还有一些文房四宝。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店里博古架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东西。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在古玩圏子里呆久了,一般都知道,古玩店里可买的东西,常常不在货架上面摆着,而是被店家放在柜子里,甚至在家里放着。

可能有人觉得奇怪,这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好东西怕长时间放在外面容易损坏,二是怕被人盯上丢了。

所以,一般去古玩店买东西,就要和懂行的店家多套近乎,让他们觉得你是行家,又有诚意,这才会把真正的好东西拿出来。

店里虽没特别好的东西,但能看的还是有两件的,进店之后,孟子涛和孟宏昌兄弟俩就走向专门放着一些保存有问题的瓷器架子前,上手观察起来。

看过几样有损的瓷器,孟子涛觉得店家应该有一些比较出色的藏品,于是,对着店家开门见山地问道:“掌柜的,你这还有更好一些的东西能拿出来让我们过过眼吗?”

经验丰富的古玩掌柜,一般都能够通过客人的言行举止,看出对方是不是真心来买东西,懂不懂行,是新手还是老手、高手。

而且,他们往往懂得看人下菜碟,对付什么人就说什么话,一件东西,对各类人的开价也不同,目的就只有一个,迎合客人的口味,把自己的东西推销出去。

对于孟子涛他们,从他们一进屋,看的东西,店家就知道他们应该至少是老手,因为一些普通的瓷器,就没见他们拿过。

对于这样的客人,店家当然是不能怠慢的,面带笑容地说道:“这里到是有两件,你们稍等片刻,我去拿过来。”

过了片刻,店家拿着两件瓷器回来了,分别是青花人物梅瓶,以及青花人物笔筒,至于年代则都是崇祯时期的。

两件瓷器都是民窑,不过做工也算可圈可点,孟子涛还算满意,询问店家价格,店家直接开价七万。

之后,两人讨价还价,两件瓷器最终以五万五的价格,被孟子涛买了下来。

拿下这两件瓷器,孟子涛还有些意犹未尽,就问店家还没有更好的东西?

店家想了想,说道:“我家里到是还有两件清代官窑的作品,不过价钱有些高,如果你们感兴趣,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我家看看。”

孟子涛问:“不知道都是什么?”

孟子涛说:“一件是清康熙五彩辣椒蝶纹玉壶春瓶,还有一件是清雍正青花仿永宣缠枝莲纹天球瓶。”

孟子涛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由于孟子涛的车就停在陵市大酒店,于是大家坐车跟着店主的车来到一个小区。

一行人跟着店主来到他家,随后就看到了那两件瓷器,除此之外,房间时还放着其它一些东西,比如文房四宝、有损的瓷器等等。

两件瓷器都可圏可点,特别是那件天球瓶,器型硕大,通体绘浓密的缠枝莲,十分精美。

清代的雍正时期盛行以明代永乐宣德的青花画风为蓝本的点染画法,虽然造型纹样大致相同,但白釉、青花、纹饰风格和款式都不一样。

永、宣官窑青花瓷器的白釉肥腴且泛鸭蛋青色,雍正官窑青花瓷器的白釉亮丽而滋润;永、宣官窑青花瓷器中有自然的铁锈斑点,雍正官窑青花瓷器的铁锈斑点则是人为点绘上去的;永、宣官窑青花瓷器的纹饰风格古朴,雍正官窑青花瓷器的纹饰风格相对精细。

经过辨认,此天球瓶正是雍正时期仿永、宣官窑青花的真品,而且还是一件精品之作。

另外那件五彩辣椒蝶纹玉壶春瓶也是可圏可点的精品官窑瓷器,一般这类瓷器,只要价格不那么出格,孟子涛都会收入囊中的。

孟子涛询问了一下价格,也不知道是店家觉得自己这两件瓷器很抢手,还是看出了孟子涛的满意,价钱有些贵了。

孟子涛费了一些口舌,最终的价格还是比市场价稍微高一些,孟子涛想了想,到也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毕竟好的瓷器是有数的,这次错过了,下次再想遇到可就不容易了,况且现在这个价钱还没有突破他的底线。

正当店家喜滋滋地检查着孟子涛开出的支票时,孟宏昌拿着一只缺了三块肉的青花盘,让孟子涛帮忙看一下。

孟子涛把青花盘拿到手里一看,心头顿时一震,只见这只青花盘尺寸在2o公分左右,胎质细腻纯净,釉面肥厚、细腻、光滑、莹润,绝无橘皮釉纹,釉底白釉匀净,釉薄处泛黄色,厚处呈闪青白色,青花色浓艳,犹如宝石蓝一般的光泽……

种种特点,让这只青花盘的制作年代,孟子涛可谓是呼之欲出,这分明就是一件永乐时期的青花瓷,而且还是一件难得的精品。

只不过,让孟子涛觉得颇为遗憾的是,不知是在什么时候,这只青花盘被人为地打掉了三块,不然这件瓷器的价值,至少在三四千万。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永乐青花,哪怕缺损了,也有价值。

第四百六十三章 正气砚

孟子涛把青花盘重新还给孟宏昌,并隐晦地给了一个眼神。

孟宏昌马上就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问店家什么价钱。

店家此时正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之中,看到孟宏昌手里的盘子,并不太在意,报价一千块钱。

做古玩生意,讨价还价是挺正常的,孟宏昌知道这个价钱捡漏了,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对于一千块钱的报价,他还到两百块。在懂行的人面前,如果是完整器,还价不会这么狠,不过这是一件有缺的瓷器,这么还价就正常不过了。

店家也没觉得孟宏昌说的价格有什么不对,不过两百块钱肯定不行,说至少八百。

这之后,孟宏昌又压了一下价,最后双方各自让了一步,以五百块钱成交。

一件古玩,最好能够是收藏有序的,这样价值无疑会更高一些,因此,付了钱的孟宏昌问起了这件青花盘的来历。

店家很实诚,说,这件缺肉的青花盘,是他以前下乡的时候收到的,在店里放了半年多都没有卖出去,许多人看了之后,都说盘子有些亮,不像是老的。于是,他就干脆拿回来了。

听了店家的讲述,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这人看样子应该不怎么会做生意,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孟宏昌问东西的来历,你说从乡下收的不就完了,后面这段话,那不是给人添堵吗?

另一边,孟子涛趁着两人讨价还价的时间,就在房间里转了一圏,走到靠近堆放着杂物的地方时,孟子涛看到一方灰不溜灰,不太起眼的砚台。

砚台呈长方形,除了一端开了一处砚池之外,其它地方光素无纹。然而,就这么一方砚台,却给孟子涛一种怪异的感觉。

“难道这方砚台有什么不对吗?”

这么想着,孟子涛把砚台拿到了手上,看材质应该是一方端砚,但材质马马虎虎,算不上什么好砚,虽然这方砚台还算大,但五六百块钱也就顶天了。

之后,孟子涛拿着砚台仔细观察了一下,由于东西不怎么好,他也不能兴师动众的拿出什么放大镜观察,再加上房间光线不是太好,一开始他并没有现大砚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另一边,孟宏昌已经准备付钱了,孟子涛也不想耽搁,准备使用异能,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半响,他肚子里哈哈笑了起来,因为他找到了最大的破绽,就是重量不对。

这时,孟子涛再使用异能得到了结果,和他意料的一样,心里顿时升起成就感。如果他一开始就使用异能,哪有什么成就感,这样就算是捡漏了也没多少乐趣。

孟宏昌付了钱,孟子涛拿着砚台走过去询价。

店家看了一眼孟子涛拿着的砚台,不禁有些奇怪,怎么孟子涛会选这样一方砚台?不过,这方砚台太简单了,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店家没有多想,既然对方想买,他难道还有不卖的道理?

之后,双方协商了一下价钱,最后以三百五十块钱成交。

大家拿着东西跟店家告了辞,出了门,小云就忍不住问道:“我说,你买这么一件缺了几块的瓷器干嘛?”

孟宏昌眉飞色舞地说:“等咱们上了车再说。”

小云看到孟宏昌这个表现,心里微微一动,难道捡漏了?不过这种东西能有什么漏可捡?

虽然这么想,但小云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好奇,一路上并没有多问。大家上了车,大军动车子,还没等小云开口,孟宏昌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兴奋,哈哈大笑起来。

“你到底什么疯啊?”

“我捡漏了啊!”此时的孟宏昌,高兴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

小云有些不爽地说:“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到底捡了多大的漏,你这么高兴?”

“这个数。”孟宏昌把手伸了出来,接着又向孟子涛确认道:“子涛是不是?”

孟子涛笑吟吟地点了点头。

“五万?”小云的眼睛马上就大了不少。

孟宏昌笑道:“说少了,五万的话,我至于这么兴奋吗?”

小云有些目瞪口呆地问:“你不会是说,这只破盘子能值五十万吧?”

“什么破盘子,这是永乐青花瓷,如果是完整器至少三四千万,不过咱就没那么命得到完整器了,但就算有缺损,这只盘子也至少值五十万。”

说到这,孟宏昌又把永乐青花瓷的珍贵之处,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并说了一下这只青花盘的几个特点。

“五十万!财啦!”小云的表情从不可置信到喜上眉梢,最后忍不住欢呼起来,又叫又笑,没一会居然喜极而泣了。

“我捡了大漏,你哭什么啊。”孟宏昌连忙拿出纸巾给小云擦眼泪。

“哼!我就是乐意。”小云用力拿过纸巾,马上又破涕为笑。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钱的事情,小云给自己很大的压力,但考虑到孟宏昌的感受,她并没有显露出来,一直压在自己心里。

人的情绪,不能老是压住不释放,不然早晚会出问题,小云这样下去,用一句话来说,不是在沉默中爆,就是在沉默中死亡。

小云的想法,孟宏昌当然也能看得出来,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在,今天捡一次漏,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可谓是皆大欢喜。

孟子涛说道:“这只青花盘,我建议你还是上秋拍吧(夏拍在下个月,已经开始宣传),我明天去跟张哥说一声,钱可以先去公司提前支取一部分。”

对孟子涛的提议,孟宏昌和小云都表示接受和感谢。

因为捡漏,小云心情大好,车里也是欢声笑语不断。

孟宏昌想到一件事情:“对了子涛,刚才那方砚台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孟子涛装傻充愣。

孟宏昌说道:“得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还不知道你啊,如果那只是一件平常的砚台,你会下手呀?”

孟子涛嘿嘿一笑:“咱们去我的店里再细说吧。”

店家住的地方,离古玩街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车程,没一会就到了。

一行人来到店里,由于是星期天,店里生意还不错,孟子涛还遇到一位熟客。

孟子涛让大家先拿着东西去楼上的贵宾室,自己留下来和那位熟客聊了一会天,这才走上楼。

走进贵宾室,孟子涛看到何婉奕正拿着那方砚台观察,他笑着说道:“看出什么了吗?”

大家纷纷摇了摇头,都说没看出什么。

孟子涛又问道:“难道你们都没觉得重量不太对劲吗?”

听孟子涛这么说,大家纷纷掂量了一下重量,小云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又不是你,手上掂一掂就知道重量不对。”

“我拿下工具。”

孟子涛找了一把小刀,这才走到桌前,对着砚池一端用刀划拉了一下:“看到这处小缝隙了没有?”

大家伸长了脖子看过去,孟宏昌有些无语地说:“我都不知道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居然连这样的缝隙都能找的到。”

孟子涛笑道:“谁叫我的外号是千里眼呢。”

何婉奕笑了起来:“别吹牛啦,快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如果没东西,可就不是捡漏,而是打眼了。”

孟子涛笑道:“就凭你老公我的运气,怎么可能打眼。”

何婉奕白了他一眼:“德性!”

孟子涛嘿嘿一笑,接着就用小刀开始处理,片刻后,他又拿了一把一字起子,使劲一撬,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一片石片被取了下来,露出了里面被棉布包起来的东西。

孟子涛小心把东西取出来,把棉布取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也是一方砚台。

这方砚台为椭圆形,长三十公分不到,在纹饰方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白的地方,但关键表面铭文众多。

“奇怪,怎么这么多铭文?”

说着,孟宏昌看到一处铭文,惊呼了一声:“这是正气砚?!”

岳飞是谁,相信都不用多做什么介绍。岳飞生前曾收藏一方端砚。砚为椭圆形,纵九寸有余,色紫,背面刻着铭文“持坚守白,不磷不淄”。字体雄健豪迈,大气磅礴,正是岳飞高风亮节之真实写照。

岳飞被害百年之后,此砚流落到南宋末期抗元名将谢枋得手中,谢氏在砚端留下“枋得家藏岳忠武墨迹,与铭文相若,此盖忠武故物也”手迹。

南宋咸淳九年,谢枋得又将此砚寄赠给抗元名将文天祥,文天祥如获至宝,在砚之左右两侧刻铭曰:“岳忠武端州石砚,向为君直(即谢枋得)同年所藏,咸淳九年十二月十有三日寄赠。天祥铭之曰:砚虽非铁难磨穿,心虽非石如其坚,守之弗失道自全。”表达了他要继承岳飞遗志,抗敌救国的雄心壮志。

而三位英雄在同一方端砚上刻铭,也是世间罕见。

三位宋室孤忠死后,这方宝砚辗转漂泊,阅尽世间沧桑。至清代,又流经多位名家之手,如董其昌、宋荦、朱彝尊等人,都曾在砚上留下铭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捐赠

之后,一直到道光元年(1821)的时候,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方砚台现身集市,被东阳县令陈海楼买去。

清光绪甲午年(1894年),温陵最后一位状元吴鲁在皖南的时候,偶然在一条古玩街现那方岳飞砚,顿时惊喜莫名,于是花重金买回,带到老家温陵。

据吴鲁在他的《正气斋文稿》中称:“余家藏正气砚,为岳忠武故物,背镌忠武‘持坚、守白、不磷、不淄’八字之铭,旁镌文信国(文天祥)之跋,下镌谢叠山(谢枋得)先生之记。三公皆宋室孤忠,得乾坤之正气者也。旧藏商邱宋谩堂先生家,因名之曰正气砚。甲午秋,余得之皖南,如获重宝。”

岳飞的“正气砚”大概就是旧藏商邱宋谩堂先生所命名的。

吴鲁去世后,正气砚由他的第四子忠善珍藏于家乡。吴忠善特将书斋取名“守砚斋”。吴忠善的长子普霖侨居菲律宾;次子旭霖留学东瀛,后在神户大成公司任总经理。

1933年吴旭霖怀着赤子乏心回国办学,此时弥留之际的父亲将正气砚传给了他,他深知守护宝砚的重要,将其藏之于高阁。

谁知这位东瀛归来的吴旭霖,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因为家庭成分的原因,全家都被扫地出门,其中六千余册典籍、千件字画、吴鲁遗物朝珠及若干其它珍贵物件悉被抄去,稀世之宝正气砚亦在其中。

从那之后,正气砚一直没有出现,至今到底在什么地方,一直是一个迷。有些人说这方砚台被人卖给了外商,现在正在美国,有人说被东瀛人得去了,但具体在哪里,却不得而知。

听了孟宏昌的讲述,何婉奕和小云都惊讶不已。或许这方砚台看起来并不是太显眼,但就凭这方砚台同时出现三位爱国名臣的铭文墨迹,就可以说它价值不菲。

不过,想要证明这方砚台就是正气砚,当然不能光凭孟宏昌的一句话,孟子涛查看背后的铭文。

只见中间是“持坚守白、不磷不淄”8字;眉额铭文为宋代谢枋得书“枋得家藏岳忠武墨迹,与铭字相若,此盖忠武故物也,谢枋得记”;左侧文天祥题跋铭文刻以明其志:“砚虽非铁磨难穿,心虽非石如其坚,守之弗失道自全。”

如此种种,就算没有异能提前给出的结果,孟子涛也可以证明这方砚台是真品无疑。

“是真的吗?”何婉奕问道。

“确实是真品。”孟子涛点了点头。

“哇,那你不是又捡了个大漏?”小云惊呼了一声。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严格来说,这算不上什么捡漏。”

小云闻言,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我说你也太不知足了吧,这方砚台最起码好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也是正常的,你居然还说算不上捡漏?”

孟子涛笑道:“这和知不知足没关系,因为这方砚台我会捐出去。”

“什么!你疯啦!”小云瞪大了眼睛,觉得孟子涛是不是脑子突然糊涂了。

别说小云,何婉奕和孟宏昌也有些想不通,孟子涛怎么会想要把这方砚台捐出去。

孟子涛并没有马上解释,而是拿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个新闻,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说道:“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这条新闻是2oo7年的,说的是吴鲁的后人想要重金寻找正气砚,捐献给故宫。

趁着大家阅读新闻的时候,孟子涛说道:“当时我在网上看到的时候,我就想着,要是哪天我能得到这方砚台,肯定一分钱都不要,捐献给国家。”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小云摇了摇头。

孟子涛说:“话当然不能这么说,举个例子,有人抢了某人的宝贝,当时没有追回,过了二三十年,那件宝贝又出现了,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市场上售卖,难道当初被抢的那位,就只能自认倒霉吗?换位思考,相信许多人都不会乐意的吧?”

“当然,我也可以在暗地里买卖,别人也查不到我身上,但我又不缺钱,又何必这么做呢?如果我自己收藏,这方砚台有三位爱国名臣的铭文,我认为教育意义大,放在我手里完全是暴殄天物。所以,对我来说,捐出去是个最好的选择。”

还有一点孟子涛没有说,他现在还有官方的身份。另外,他这么做也想借此图名,毕竟他不是无欲无求的人。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大家多少有些理解孟子涛的想法。

小云说道:“也是,你是土财主,而且水平那么高,捡漏又是家常便饭,一方砚台捐出去也不算什么。”

孟子涛摸着自己的心脏:“哪有你说的这么平常,我的心其实也在隐隐作痛。”

随着一阵笑声,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第二天,孟子涛去师傅那拜访,问候了之后,他就拿出了昨天得到的那方正气砚:“师傅,您看一下这方砚台。”

郑安志看到这方砚台的时候,眼睛一亮,连忙拿了起来,仔细鉴赏,片刻后,他就连声叫好起来。

“子涛,这方正气砚你是从哪得来的?”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昨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你这运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郑安志哈哈一笑,接着问道:“这方砚台你准备怎么处理?”

孟子涛回道:“我想把它捐给故宫吧。”

郑安志听了这话,看向孟子涛的目光之中满是欣慰:“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孟子涛又把昨天说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

郑安志说了一声好,对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他越来越满意,能力出众不说,而且谦逊得体,又有自己的想法,这辈子能收下这么一位弟子,夫复何求?

“这样吧,下个月你不是要去京城吗,我联系人,把你捐赠的时间就放在那个时候吧。”

“谢谢师傅。”孟子涛马上又说道:“对了师傅,到时可千万不能太隆重啊,最好不要有什么影像资料。”

“为什么?”郑安志有些好奇。

孟子涛解释道:“我这不是还年轻吗?这年月是网络时代,流言蜚语什么都有,好事在某些人嘴里都能说坏事,我可不想麻烦。只要圏子里能知道我这个人,做过一些什么事情就行了。”

郑安志点头同意:“行,那就这么办吧。”

师徒俩又聊了几句,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师傅,您对我下个月去京城的事情,知不知情啊?”

郑安志玩味地笑了笑:“我是专家团的成员之一,你说我知不知情?”

“啊!”孟子涛愣了神,接着苦笑道:“师傅,既然这样,您怎么也不提点我一下啊。”

郑安志呵呵一笑:“我既然是专家团之一,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有些事情,别人能跟你说,我不能。”

孟子涛说:“这点我明白,但您老能不能眼我说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我到现在还两眼一摸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呢。”

“阿泽没有跟你提起过吗?”郑安志有些奇怪。

孟子涛说:“他根本什么都没有跟我提起过,说要到了京城才跟我解释,也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

“这小子!”郑安志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简单跟你说一下吧,你要参加的是一场比赛,古玩鉴定比赛,每四年就会举办一次。”

孟子涛惊讶了:“古玩鉴定比赛?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啊。”

郑安志说:“呵呵,这是比较私密的比赛,只要相关人员才知道,而且一点信息都不能透露出去,至于原因,还是到时等阿泽跟你解释吧。”

孟子涛虽然心里十分疑惑,师傅既然这么说,他就点头道:“好吧,那比赛方法呢?”

郑安志说:“这不能跟你说,而且只有等到比赛开始,比赛的方法才会公布,你不用担心会有选手提前知道。”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心中的好奇也就越盛,真想现在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比赛。

就听郑安志接着说道:“你这次去就当是增加一些见识,不要想太多。”

“嗯,我明白了。”孟子涛郑重地答应道。

郑安志笑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就当一次旅行就行了,我认为凭你的眼力,获得比较好的名次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另外,我建议你平时多学一下英语,今后肯定会用得到的。”

“好的。”孟子涛嘴上答应,心里则越的好奇,师傅这意思,难道是觉得我今后一定有出国的机会吗?

至于英语的学习,以前的孟子涛或许十分头大,现在的他根本不怂,笑话,就凭他已经快要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学个英语有什么难的?

另外,孟子涛觉得,既然师傅让他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那就说明比赛肯定有一定的困难度,既然这样,他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行,自己作为师傅的关门弟子,可不能给师傅丢脸。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世事无常

从师傅那出来,孟子涛和大军一起来到拍卖公司。

坐电梯上楼,孟子涛在公司门口并没有看到那个老太太,问前台道:“那个老太太呢,今天没有过来吗?”

“孟总您好。”

前台先问候了一句,回道:“那个老太太还没来,她每天准时九点半到,下午四点回去,雷打不动,就算下大雨也会过来。”

“那他吃饭怎么办?”孟子涛听说老太太这么执着,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前台说:“她每天会带两冷馒头,就着带来小菜,还有开水吃。”

孟子涛听了这话,顿时无语了,你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至于这样吗?她的儿女到也舍得。

前台接着说道:“其实,光是这样的话,到也没什么,关键她打扰吃咱们公司正常工作,有什么人过来,她就去念叨一下咱们公司的坏话,就这段时间,因为她,咱们公司好几桩生意都黄了,张总都气得拍桌子了,说要找人把那个老太婆给教训一下呢。”

老话说的好,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无论换成是谁,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生气的。当然,以孟子涛对张景强的了解,这应该是他的一句气话而已。

从前台那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孟子涛又问前台,张景强来上班没有,得到没有的答复,他就准备去自己的办公室先等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楼下的保安打电话给前台,孟子涛看到前台的表情明显愣了愣,看来应该是生什么事情了。

等了片刻,前台挂了电话就主动说道:“孟总,刚才楼下的保安打电话说,那个老太太和送她来的儿子,跟人起冲突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孟子涛问道。

前台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复述了一下。

原来,刚才老太太的儿子把人送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正好有个中年人拿着东西从车边经过,老太太的儿子下车的时候没注意,撞到了中年人的身上,把他手里的东西给撞到地上摔坏了。

中年人拿的东西是一件瓷器,说是光绪时期的官窑,价值七八万,本来他想要拿到公司拍卖,现在被摔坏了,不赔钱肯定不行。

老太太的儿子根本没有赔钱的想法,反而说中年人是故意碰瓷的。

一来二去双方就争了起来,那个中年人也是暴脾气,争着争着就动起了手,一个不小心,把老太太给推倒了,老太太头着地半天起不来了。

前台说道:“孟总,就是这么回事,您说咱们公司要不要派人下去看看?”

“行,我叫人下去。”

孟子涛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人下去看看,多少了解一下情况,毕竟老太太一方不讲理,万一硬要把拍卖公司牵扯进来,也好有个准备。

孟子涛进去叫上孟宏昌,又叫上行政部新来的小张,加上大军一起四个人一起下了楼。

刚走出电梯,孟子涛就远远地看到在大厦门口的地上,躺着一个老太太,在老太太的旁边,还蹲着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满脸的焦虑。

另外,旁边还站着几位保安,以及一位五大三粗,看起来满脸横肉的中年人,此时中年人脸上也满是慌张之色,另外,在他的脚边还有一堆瓷器碎片。

说起来,就这个中年男子的形象,孟子涛还真有些怀疑他是专门来碰瓷的,再想到先前从前台那听到的话,孟子涛多少有些担心,这人会不会是张景强找来的,如果和张景强有关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孟子涛走进一看,现老太太面如蜡纸,而且胸口都看不见起伏,可能都没有呼吸了。

虽然老太太的行为让人气愤,但孟子涛还做不到见死不救,于是快步走上前,说道:“先生,我懂一些医术,能让我检查一下吗?”

老太太的儿子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请孟子涛帮忙查看。

其实,说话期间,孟子涛已经观察了一下老太太,知道可能回天乏力了,之后检查了一下气息、脉搏和瞳孔,也只有神仙才能救活了。

“我妈怎么样了?”老太太儿子连忙问道。

看到孟子涛摇了摇头,老太太的儿子愣了愣,紧接着就重重地跪在地上,悲痛地大叫了一声:“妈!”

而旁边的那个肇事的中年人,则慌乱起来:“特么的,真的假的,这么一下就死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满口脏话,可以说,周围的所有人,都对此人颇为不喜。

“去你玛的……”

“畜生,我妈都死了,你居然还敢说出这种话,我打不死你!”

老太太的儿子听到了这话,义愤填膺,站起身来就想打中年人,不过被保安给拦了下来。

都这个时候了,中年人还不甘示弱,骂骂咧咧地反驳道:“特么的,这事是我的问题吗?明明是你们说我碰瓷不赔钱才这样的,我才是受害者!”

“去你玛的,你不是碰瓷?不是碰瓷你走路不长眼睛,直接撞到我身上啊!”

“废话,我正在读短信,谁知道你这么没道德,把车停在这里,你又不长眼睛从车里下来,我就算想躲都来不及了……”

双方都极力推脱自己的责任,由于没有目击者,大家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

中年人怒容满面地说:“你说我是碰瓷的,那我就要问了,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这只花瓶可是真的,我拿真东西来碰瓷,是我脑子有问题,还是你脑子有问题?”

老太太的儿子当然不承认东西花瓶是真的了,然而,趁俩人争吵期间,孟子涛检查了一下地上的瓷器碎片,确实是真品不说,中年人先前说的价格还保守了一些,这只花瓶整器的价值,应该在十万左右。

这个时候,警察和救护车双双赶到,随车医生马上检查老太太的情况,和孟子涛给出的结果一致,老太太已经死亡。

接下来,警察进行例行的询问,了解事情的经过,结果中年人和老太太的儿子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

中年人指着旁边的大厦:“这幢楼上不是有家拍卖公司吗?叫一位专家过来,不就能够知道我这只花瓶到底是真是假了?”

刚才和孟子涛他们一起下楼的小张闻言向大家介绍孟子涛:“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孟总监,他刚才已经鉴定了这件花瓷,确实是光绪时期的真品。”

听了小张的介绍,大部分人都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就只有一个念头,有这么年轻的专家吗?

正当大家怀疑的时候,保安也都纷纷证实了孟子涛的身份。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是对自己有利的,中年人当然选择相信孟子涛,对着老太太的儿子,冷笑一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老太太的儿子很倔强地说:“我不承认他的判断!况且,我们家和他们拍卖公司有问题没解决,我还怀疑,这个人是他们请来对付我们的!”

本来,孟子涛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自己年轻,对方不相信也正常,但后面这话,就让他有些生气了,脸色也有了一些变化:“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有些事情说之前要有证据。”

警察为了避免进一步冲突,马上说,具体的事到警局解决,话说现在出了人命,当然也不可能马虎。

另外,警察也要求孟子涛能够派一个人过去,解释一下情况。关于老太太的事情,一直由孟宏昌在跟进,于是孟宏昌跟着一起过去了。

目送警车和救护车离开,孟子涛心里也叹息了一声,好好的人,这么一会就没了,生命还真够脆弱的。而造成这个结果的,却正是老太太自己,当初要是能够退一步,也就不会生今天这事了。

让小张自己上楼,孟子涛给张景强打了电话,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前台的话,不问清楚,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电话一接通,张景强就问了起来:“子涛,情况怎么样了?”

“那个老太太死了。”孟子涛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张景强说道:“还真是世事无常啊,不过说实在的,造成这个局面,也是他们自己作的,人呐,还是应该要讲点理,不要贪得无厌。”

都是好朋友,孟子涛就直接说出了他心中的担心:“我先前在前台那听说,你之前有想请人找他们一家麻烦的想法?”

张景强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不会以为那人是我请的人吧?就算我要请,也不可能请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啊。”

孟子涛笑道:“我只是怕你一时犯傻。”

张景强也笑了起来:“我这点身家,至于做这种事情吗?行了,你放心好了,那人我不认识,事情也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孟子涛也放心了,说道:“对了,这事虽然跟咱们没关系,不过我担心那个儿子会来找公司麻烦。”

张景强冷笑一声:“他敢!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我确实不好意思动手,他敢来试试,我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第四百六十六章 公冶晨带来的意外

这只青花盘制作工作十分精湛,盘中间所绘龙纹,盘四周绘缠枝莲纹,整体绘画井然有序,复杂且细腻,不失精美之风。底部书“大清乾隆年制”款。

公冶晨仔细看过之后,欣喜之余也稍微有些疑惑,因为这只青花盘的青花呈色不稳而且晕散出廓。这到没什么不对,因为乾隆时期青花瓷青料的色,早年确实是这种特点,此后才逐渐形成正蓝明快的色调,呈色稳定,纹饰清晰。

而到了晚期,乾隆青花色泽则稍显青灰,从此之后,清代瓷器就开始一代不如一代了。

虽说,这只青花盘的呈色到也符合真品特征,然而,在小摊上收获一件不价值百万的东西可不容易,公冶晨心里犹豫也是正常的。

另外,当天是阴天,又是早上,光线不好,这也就让公冶晨更加难以判断。

犹豫了片刻,公冶晨还是问了价,结果摊主开出了八千这个价格。

八千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而且又是早市,谁身上会带那么多钱?公冶晨虽然今天带多了一些,但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

钱不够,不是想办法借,那就只能放弃了,公冶晨觉得这个价钱贵了,再加上怕买错了,就更加的犹豫。

之后,公冶晨和摊主讨价还价,最后摊主咬死了六千不肯松口。你道这是为什么?其实是因为摊主也估摸不准,这件东西到底是真是假,当然,他认为的真,指的是后来的官仿官。

六千这个价格,还是高于公冶晨的底线,最后只能放弃了。

这个时候,在旁边等了一会的孟子涛马上拿起这只青花盘,并且和摊主搭上了话,结果也就不用多说了。

其实,公冶晨在孟子涛讨价还价的时候,就已经隐隐后悔了,最后从朋友口中得知孟子涛是谁,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只青花盘,最后在孟子涛他们的拍卖会上,被一位买家以115万的价钱拍走,当时公冶晨也在场,只能用苦笑来缓解心中的懊悔。

其实,在古玩界看漏了某件宝贝,归根结底还是眼力不够,老话说的好,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不过,正是因为这只青花盘,公冶晨和孟子涛有了接触,之后更是经常去孟子涛的古玩店。他俩谈的来,一来二去,两人也成了忘年交。

转眼间,大半年过去了,公冶晨居然拿了一只当初差不多的青花盘过来,孟子涛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公治晨笑道:“我觉得应该错不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只能请你这位大神帮忙看看了。”

“您可千万别叫我大神,我可受不起。”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接着就拿起了面前的青化折沿盘,稍稍一看,他就知道公冶晨这回是走眼了。

看到孟子涛脸色没什么变化,公冶晨觉得有些不妙了,忍不住问道:“孟掌柜,难道东西有问题?”

“咱们是老朋友了,我就实话实说了,这只青花折沿盘确实不错,但以它表现出来的特点来看,它应该是一件光绪时期后仿的瓷器。”

孟子涛解释道:“光绪仿乾隆的瓷器还是比较好辨别的,因为乾隆帝经济繁荣,喜欢上重彩,颜色浓艳,工笔细腻;而光绪帝经济衰败,色彩上也会显得淡,工笔虽然同样细腻,但是已经有了简化的征兆。”

“当然,这件东西仿的还是十分出色,可圈可点,我觉得称之为光绪仿乾隆的极致也不为过,无论是市场价值还是收藏价值,都还是不错的,你可以放一段时间再出手。”

过了片刻,公冶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还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我已经觉得自己挺小心的了,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孟子涛不禁问道:“你不会是花了百万买的它吧?”

公冶晨摇了摇头:“那到没有,但也花了二十万。”

孟子涛说道:“二十万贵是贵了一点,但也差不了多少,早晚还是能够回本的。”

“也只能这样了。”公冶晨多少有些郁闷,好在他没有买到赝品,不然那就不是单单郁闷。

孟子涛见此情形,就换了一个话题,故意说了一些开心的事情。

公冶晨是老江湖,打眼对他来说,不能说经常遇到吧,但也已经能够平常心看待了,没一会,就调整好了心态。古玩这东西,只要别买到了赝品,总有保本的一天。

聊了一会,公冶晨一拍额头:“对了,之前我在蜀都的时候,看到一些瓷片,觉得很有意思就买了下来,你看看有什么现。”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用纸包起来的瓷片:“这枚瓷片是其中之一,你看,釉色、青花色、画工都是真品的特征,连包浆我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但这瓷胎,明显是现代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第四百六十七章 瓷片带来的线索

“咦。”

孟子涛看到这块瓷片,微微有些惊讶,拿到手中一看,现从绘画到青料的色,都符合郢都那个还没有被抓到的制瓷人的风格。

到了现在,孟子涛对那位制瓷人的信息已经了解的相当清楚了,此人本名魏栋梁,瓷都人,父母为他起这个名字,想必也是想让他成为栋梁之材。

然而,魏栋梁从小就不怎么学好,长大了虽然不说偷鸡摸狗吧,但也好不到哪去,二十多岁的人整天还只知道好吃懒做。后来看到同龄人都结婚生子了,双没有哪个女的看上他,相亲又次次失败,这才急了。

然而,当时的魏栋梁并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怎能赚钱?也算他运气好,偶然之间,现自己有制瓷方面的天赋,之后就拜师学艺,没过多久,他制作的瓷器就已经受不少人欢迎。

本来,就凭魏栋梁在这方面的天赋,大富大贵虽然不容易,但年收入堪比白领还是能够轻松达到的。

然而,魏栋梁觉得来钱太慢,在他有了一些名气的时候,就开始接赝品的活,而且还做的明目张胆,很快就被师傅知道了,劝了几句不听,直接被逐出师门。

这之后,魏栋梁还是我行我素,随着名气越来越大,找他的人也越来越多,因为他制作的赝品能够以假乱真,在市场上非常受欢迎,但也因此得罪了人。

有一次,一位富豪买到了魏栋梁制作的赝品,被朋友好是笑话了一阵。富豪恼羞成怒,誓要报复,于是,售卖那件赝品的卖家倒了霉,制作人魏栋梁当然也受到了教训,差点被人给打死。

经历了这件事情,魏栋梁到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制作赝品不能太过明目张胆,于是,他转入地下,一直相安无事,直到被调查人员查到他,但他又提前得知了消息,逃到了郢都。……

这段时间,为了抓捕魏栋梁,花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不过此人十分狡猾,而且将近二十多年的制瓷生涯,他自己也编织了一张自己的关系网,逃跑的过程中,能够提供帮助的人不在少数,这也是为什么很难追踪到他的原因之一。

言归正传,孟子涛仔细观察这片瓷片,从绘画等方面业看,确实和魏栋梁的风格十分相像,但一些细节之处又和魏栋梁有些许的差别,相比之下还没那么老练。

那么,这会不会是魏栋梁早期的作品?

这一点,马上就被孟子涛排除了,因为瓷胎很新,凭他的眼力判断,制作的时间应该不长,而异能也给出了同样的答案。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是这件瓷器有可能是魏栋梁的儿子制作的。

魏栋梁有一个年近二十的儿子魏小飞,他读完初中就没再上学,跟着魏栋梁学习制瓷,还真像老话说的那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魏栋梁的儿子在制瓷方面也很有天赋,最近现的一些作品,已经能够达到魏栋梁水平的9o%了。

只不过,这家伙和魏栋梁一个德性,同样也只制作赝品瓷器,将来的危害可能比魏栋梁更大。。

现瓷片很可能是魏小飞的作品,孟子涛精神一振,现在有理由相信,魏栋梁父子俩是在一起的,有了魏小飞的线索,十有就能找到魏栋梁。

于是,孟子涛连忙询问公冶晨,这块瓷片是从哪里得到的,剩下的那些瓷片,能否给他看一下。

公冶晨回道:“瓷片是我在送仙桥的一个小摊那买的,我觉得有趣,而且价钱不贵就买了,剩下的那些瓷片都在我家里,你方便的话就去我家,不然我明天拿过来。”

关系到魏家父子俩的踪迹,当然是能早不能迟,孟子涛说道:“那咱们再就走吧。”

“行……”

公冶晨住的地方,离古玩城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是一个新小区,环境什么都比较不错,周边还有一个大公园,也正是因为这个公园,公冶晨的儿子为了孝敬父亲,才把房子买在了这里。

来到公冶晨家,公冶晨的老伴端茶倒水很是客气,没一会,公冶晨也把剩下的瓷片拿了出来。、

孟子涛仔细辨认,每一片瓷片都没有放过,基本可以确认,这件瓷器,应该是魏小飞制作的,之所以被摔碎,应该是由于这件瓷器有个比较严重的瑕疵的缘故。

既然有瑕疵,那么这件瓷器一般是不可能卖出去的,而且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魏栋梁肯定不可能犯这个错误。

既然如此,这件瓷器为什么会出现在古玩市场的小摊上呢?会不会是因为,小贩偶然现了这些瓷片,看着不错就拿回去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找到小贩。刚才在路上,孟子涛已经问过了,公冶晨告诉他,他也不知道那个小贩是正规军还是游击队,好在那个小贩的相貌比较特别,他还能记得。

所以,孟子涛在公冶晨家待了没一会,先前联系的画肖像的专家就到了。

这位专家是三号部部邀请过来的,水平很高,等他画完小贩的肖像展示给公冶晨辨认,公冶晨就一个劲地点头,说肖像就跟真人照片一样。

有了相似度很高的肖像,那个小贩就比较好找了,于是孟子涛跟公冶晨道了谢,接着就告辞回去了。

路上,本来打算去何婉奕那的孟子涛,想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去拜访王之轩,就让大军驱车返回古玩城。

下了车,孟子涛让大军去古玩店休息,自己朝着正一轩走去。

孟子涛路过一家店铺的时候,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他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现正在和店家争吵的居然是老杨。

作为朋友,看到这种情况,孟子涛多少也要了解一下是什么情况,于是就走了进去。

这家古玩店是上个月新开的,店家以前是位小打小闹的藏家,之前孟子涛见过几次,不过只是点头之交。

看到孟子涛进来,老杨有了倾吐的对象,立马说道:“孟掌柜,你来评评理,他昨天卖我这件东西之前,明明白白地跟我说过,如果觉得不对,可以把货退掉,但今天过来,他居然说,如果要退必须留下八千块,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店家淡淡地说道:“这件粉彩花鸟纹碗是给我朋友代卖的,昨天我已经把钱汇到朋友账上了,就算要退货,我也要跟我朋友商量。”

“你昨天是这么说的吗?”老杨被店家的说辞给气到了,对着孟子涛把昨天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老杨昨天闲着没事,到古玩街来逛了逛,逛到这家店的时候,在门口远远看到店里一只架子上摆的粉彩花鸟纹碗挺不错的样子,于是他就走进店里,让店家把这只碗拿出来。

之后,老杨把东西翻来倒去看了个遍,却有些犹豫,因为他判断这只粉彩碗是老的,很可能是清晚期的高仿,但也有可能是本朝(雍正)的官窑瓷器,一时有些琢磨不定。

店家看老杨举棋不定,但又对这只粉彩碗很感兴趣,于是主动上前说道:“我这件东西保老,是本朝的,这样的东西,在现在的市场上可不容易找到了。”

老杨可是老江湖,怎么可能因为店家一句话,就转变了想?因此,并不为所动。

这个时候,店家又说了:“这位老同志,在我店里拿东西你就放心好了,只要我保证的东西,肯定没问题的,你拿回去,如果觉得东西不对,只要在半个月之内,你都可以来退货,我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

说起来,这位店家长着一幅好相貌,年纪也有四十多岁了,给人一种比较扎实的感觉,再加上他又信誓旦旦的这么说,这件东西不妨买下来。

于是,老杨就跟店家讨价还价,最后谈下来是四万八千块钱,到也符合老杨的底线。

在店家打包的过程中,老杨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咱们可是说好了,如果东西不对,我肯定会来退货的,到时你可别反悔。”

店家拍着胸口保证道:“你就放一百个心,东西有问题,只要你来退,我一分不少都退给你。不过,要在半个月之内,过了半个月,我就不认可了。”

见店家的态度这么郑重,老杨就放下心来,爽快地付了钱,但当他把瓷器拿到家仔细鉴定之后,心情立马就变得郁闷起来,因为这件瓷器应该就是晚清时期的仿器。

品质好的仿器,老杨也是可以的收藏的,但肯定不可能花四万八买下来,如果是平时,他可能就捏着鼻子认了,但店家先前打了包票那肯定要退货,于是第二天他就拿着东西过来了。

结果,店家一句“古玩行里,没有退货这么一说”,顿时把老杨浇了一个透心凉。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孟子涛认为老杨这回肯定栽定了,这年月,口头上的说辞,哪能作数?

第四百六十八章 壮罐

老杨说了事情的经过,沉着脸对店家说道:“我刚才有没有捏造事实?你就说吧,到底给不给我退货!”

店家一只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答案不言而喻。

店家的态度把老杨气得半死,正准备提高嗓门一决雌雄,孟子涛把他拉到一旁边,轻声劝道:“杨老,对方现在这个态度,多说无异,我看还是能退多少是多少吧。”

“可他要八千啊,哪有这样的道理?”老杨愤怒地说道。

孟子涛反问一句:“那我问你,你以前认识他吗?听说过他是什么人品吗?”

“呃……”老杨无言以对,说到底确实是他太轻信别人了。

说起来,古玩这行确实对信誉十分看重,一锤子买卖有没有?当然是有的,但大部分都生在地摊这样流动性高的地方。

至于说开门迎客的古玩店,店家就算想要耍花样,也不会拿自己的信誉开玩笑,把自己的名声弄坏了,就相当于把自己的财路也给断了。

以前,孟子涛听说过这么一件真人真事,说的是,某位掌柜去乡下拿货,得到了一件清早期黄花梨官帽椅,由于年久失修,椅子的一只腿断了,于是这位掌柜找人修了一下,成了爬山头的货,暂时被他放在家里。

掌柜的侄子也是同行,一天去他家玩,看到了这把椅子,一眼就看上了,请这位掌柜把椅子让给他。

掌柜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而价格居然是按完整器的价格给的。

侄子兴高采烈地把椅子拿了回去,准备出手的时候,经过高人指点,现了问题,对方是自己亲叔叔,他虽然气愤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最后,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大家背后都觉得这位掌柜太不地道,对自己的侄子都能下这样的手,对别的顾客还能得了?慢慢的,就没有人跟掌柜做生意,最后好好的古玩店就此关了门。

由这个故事也可以看出,做古玩信誉的重要性,你耍小聪明可以,但等到将来吃了亏,那就别怨天尤人了。

这个道理其实是明摆着的,但一些人就是不明白,或者明白了也不当回事,因为钱在他们眼里更加重要,对这种人,那就只能躲的远远的了。

孟子涛可以想象,从今天之后,这家店的生意会是什么样。

老杨沉默了一会,咬了咬牙道:“反正要我给八千我可不干,不行的话,我就闹一闹,四万八我也赔的起。”

孟子涛说道:“你先别这么激动,咱们谈了再说。”

俩人走了回去,孟子涛开口道:“掌柜的,我们也不要全额退款了,大家都让一步,给你留一千怎么样?”

店家摇了摇头:“不行,万一我朋友不想退,那我不是亏了吗?”

“那两千?”

“也不行。”

“那你想要多少?”老杨有些沉不住气,追问了一句。

店家沉默了一会:“我可以做主再少一千,或者换个解决办法也行。”

老杨本来都想要冷嘲热讽一番了,听到后面的转折,他问道:“什么办法?”

店家笑着说道:“这个办法也简单,你们只要在我店里,拿下不少于四万八千块钱的货就行了。”

老杨哂然一笑:“你到是想的美,你这里的东西,值四万八块钱吗?”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家店里摆放的全都是瓷器,放眼一看,到是琳琅满目,什么梅瓶、将军罐、笔筒、香炉、花瓶,什么青花、五彩、粉彩、单色釉等等,这里都能找的到。

但就像老杨说的,这里的东西就只能糊弄一下外行,孟子涛一眼就能看出,大部分瓷器都是现代的工艺品、赝品,至于剩下一部分之中,到是有几件旧货,但看起来都是没什么价值的。

而另外一部分,只不过是因为距离远,光线暗看不太清楚的缘故,不过就凭店家把它们放在旮旯里,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店家呵呵一笑道:“反正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了,要么,你们留下七千,要么你们拿四万八的货,就只有这两个选择,你们看着办吧。”

说到最后,店家就看到孟子涛笑吟吟地看了自己一眼,那两道目光好像把自己里里外外看透了,让他都不敢和孟子涛对视。

老杨听了店家的提议,冷笑道:“你到是打的好主意,是不是想让孟掌柜免费帮你看看,店里有什么东西是漏?”

店家被揭了自己的老底,到也不生气,淡淡地说道:“你们快点决定,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吃饭。”

老杨咬了咬牙:“好,七千就七千,给钱!”

店家闻言,心里还稍稍有些失望,不过现在他肯定不能再出尔反尔了,只能把剩下的四万一给老杨。

老杨数了钱,见没有问题,就准备和孟子涛一起离开。

“这里收不收旧货?”这个时候,突然有个青年抱着一只罐子,风风火火地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孟子涛看到青年手中抱着的罐子,眼睛微微一亮,这件瓷器他第一眼就知道应该是件旧货。

于是,孟子涛抢先说道:“这位先生,这件东西你是打算出售吗?”

“废话,我刚才不都说了。”青年没好气地说道。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能否给我看一下?”

“这个……”

店家马上就打断了青年的话:“慢着,孟掌柜,请你注意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希望你不要反客为主。”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先生,咱们能否出去再看,只要东西好,价钱好商量。”

店家怒道:“孟掌柜,你懂不懂规矩?!”

老杨顿时笑了:“某人现在居然提规矩了,我都知道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你……”店家指了指老杨,但他先前确实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现在还能怎么辩解。

青年看到双方有些剑拔弩张的模样,眼睛提溜一转,说道:“东西就在这里看吧,你们麻利一点,我还赶时间。”

青年把手里抱着的罐子放到到一边的架子上,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玉佩,放到了罐子旁边。

孟子涛眼疾手快,快步走上前,拿起罐子欣赏起来,店家虽然气愤,但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上手去夺吧,要是罐子一不小心摔了,那就麻烦了。

这是一只壮罐,壮罐是明、清时期流行的一种罐式,造型为直口,折肩,筒腹,腹下内折,带盖,口、足直径相当。

这种壮罐,明永乐时期始创,到清代乾隆时期一直有仿制。而且,从宣德一直至乾隆时期,这种壮罐基本都是官窑生产的,是官窑的一种标准器,而且都不带款,是人们常说的“无款官窑器”。

具体特征是,明宣德时制品釉面肥润,清乾隆年间的仿制品釉层匀薄。

像这类瓷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在国内的几大拍卖公司组织的拍卖会上,经常有出现,成交价也从一开始的一两万,到世纪初期的七八万,之后价格就越来越高,很受市场欢迎。

不过,在所有的拍卖中,这种壮罐许多都是乾隆时期的,永宣以及成化时期的相当少见。

而眼前的壮罐一上手,孟子涛就知道,它应该是成化官窑,传世数量相当稀少,全世界博物馆所藏的类似藏品都屈指可数。

这件壮罐形体矮壮,颈部绘如意云头纹,足外绘卷草纹,腹部主纹饰为缠枝莲纹,主纹饰上下各有对称的曲折纹和波浪纹,自口部至足际共七层纹饰,和故宫永乐时期的藏品类似,但又有所不同……就爱网&p;

第四百六十九章 实则虚之

等孟子涛放下手中的壮罐,店家已经眼巴巴地等着了。不过,孟子涛直接把壮罐往老杨面前一搁,老杨也是眼疾手快,飞快地拿了起来,把店家气得吹胡子瞪眼。

孟子涛也不去管店家有多生气,接着拿起旁边的玉牌看了起来。

此玉牌,观其玉质细腻温润,雕刻精湛,一面上端刻“万寿无疆”,下端刻五言绝句“昆江一片玉,价足倍连城,德并山川厚,寿同日月恒”。另一面刻有“多富多寿多男子,如山如阜如岗陵”七言佳语,并留有“子冈”篆书款。

这里的子冈当然指的是6子冈,熟悉玉器的人,应该都知道6子冈在玉雕界的地位。

至于6子冈玉雕水平到底如何精湛,这一点,从明穆宗得知6子冈之后后,特命他在玉扳指上雕百骏图这件事上就能看得出来。

想那6子冈得到这个任务之后,居然只用几天时间完成了。

据传,在小小的玉扳指上,6子冈刻出高出叠峦的气氛和一个大开的城门,而马只雕了三匹,一匹驰骋城内,一匹正向城门飞奔,一匹刚从山谷间露出马头,仅仅如此却给人以藏有马匹无数奔腾欲出之感,他以虚拟的手法表达了百骏之意,妙不可言。自此,他的玉雕便成了皇室的专利品。

不过,6子冈虽然是有名的玉雕大师,但他的传世作品相当稀少,总共只有四五十件,基本都是各大博物馆所收藏。目前存世的属“老玉”的子冈牌,大多是清朝或民国时期的,真正出自明代6子冈之手的子冈牌几乎是见不到的。

凭孟子涛的眼力,他仔细打量了一遍,就知道这块诗文牌应该是一件仿品,不过,仿的却十分到位,雕刻师傅水平很高,也有玉雕大师级别的水准。

然而,好好的一件玉雕作品,却不知道被谁用了作伪的手法,看起来确实更像是真品了,但事实上却被毁了。这让孟子涛觉得颇为可惜。

孟子涛心里微微一叹,正在这个时候,他眼睛的余光注意到店家正关注着自己,他心里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今天就来个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吧。

紧接着,店家就看到孟子涛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嘴角都抽搐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收了起来,摆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接着就把玉牌放了回去。

店家见此,心里稍稍有些疑惑,这是故意为之,还是这块玉牌确实出色?以他的眼光,这块玉牌应该是一件旧货,雕工方面也十分精湛,很像是6子冈的真品。

然而,6子冈传世作品的稀缺性,店家也是知道的,因此,这块玉牌是6子冈真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这个世界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块诗文牌确实是真品呢?错过了的话,他会后悔一辈子。

正当店家患得患失的时候,老杨把壮罐放了回去,店家回过神来,把杂念先放到一边,鉴定东西要紧。

这个时候,孟子涛已经跟物件的主人聊了起来。

“大哥,能否问一下,这两件东西的来历啊?”孟子涛笑呵呵地问道。

“这是我家祖传的。”青年说道:“我这可不是故意骗你们,我姓钱,祖上是钱维城,你们是做古玩生意的,应该知道我家祖上是什么人吧?”

钱维城这个人,孟子涛到是有些印象,他好像是乾隆十年的状元,绘画很有水平。

不过,肯定不能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况且,就算青年祖上确实是钱维城,也不能作为真品的依据,这么问只不过是为了规避一些风险而已。

青年又说道:“可能你们不信,但我家确实是有族谱的。当然,你们实在不信,我也没意见,反正东西在这里,不到我的心理价位,我肯定不会卖的。”

孟子涛问道:“哦,冒昧地问一下,不知道你想要多少?”

青年笑眯眯地说道:“我觉得,你们是不是要商量一下再说?”

孟子涛看到店家看过来,呵呵一笑道:“那就价高者得,掌柜的觉得怎么样?”

店家也知道今天这事肯定就只有这种办法了,此时此刻他多少有些后悔,之前不应该贪那么多钱,现在就算拿规矩说事,也只是徒惹笑话。

“价高者得就价高者得,这件瓷器我出五万!”

青年听店家一开始就出五万,惊喜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孟子涛讥笑道:“没钱就不要乱喊,这个价钱说出来也不嫌丢人,我出二十万。”

“二……二十万?”青年摸着自己的心脏,只觉得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哼!”店家冷哼一声:“某些人不要小人得志便猖狂,我出二十五万。”

“你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三十万……”

两人一边报价,一边冷嘲热讽,很快,价格就节节攀升,过了五十万的关口。

此时,青年已经麻木到习以为常了,心里则奋力喊着:“高一些,再高一些!”

价格攀升到八十万的时候,店家就有些犹豫了,他虽然觉得瓷器是真品,但他并不能百分之百确认,价钱越高,当然他冒着的风险也就越大。

店家也明白,自己的资本是万万比不得孟子涛的,他手里现在握着的现金只不过才两三百万,如果一但亏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可谓是伤筋动骨,但孟子涛可就不一样了,这点钱对他来说,虽然算不得毛毛雨,但想来也多不了多少。

但和刚才的玉牌一样,如果错过了,他损失就大了,一时间就有些犹豫不决。

“喂,你到底还要不要啊?”孟子涛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呃,你说什么?”店家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孟子涛说:“我出八十万,你还加不加?”

“81万!”店家一咬牙,又加了一万。

孟子涛嗤笑一声:“你是多小家子气啊,还一万一万的加,9o万!”

“尼玛,你钱多刚才要你拿四万八的货都不肯,现在砸的到是痛快啊!呸!”

店家腹诽不已,孟子涛讥笑的表情,更把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咬牙就想来个大手笔,把价钱加到一百万。

然而,正当店家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玛得,这不会是孟子涛故意激我的将吧?”

店家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不然现在又不是拍卖会,孟子涛为什么加价会加的这么凶,好像巴不得没人知道这是一件真品,但这样的话,那不是故意多出钱吗?

大家都是老江湖,这样的行为未免也太反常了一些。对,你孟子涛确实有钱,但再怎么有钱,多付几十甚至上百万,也不能说一点都不在意吧?

这么一想,店家就觉得有诈,而这只青花壮罐在他眼里也越来越不是那么回事,不说别的,青花的色就显得有问题。

在这里先说一点,店家是觉得这件壮罐是永宣时期的,那么永宣时期的青花瓷用料就有三种,一种是进口料,也就是苏麻离青料,第二种是国产料,最后一种是国产和苏料的混合料。

这件壮罐没有苏料铁锈斑的特点,因此,原先店家认为这是国产青料,但现在有了怀疑,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仔细一想,以前见过的永宣青花瓷的青料色,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啊。

“对,肯定不是这么回事,颜色没有这么淡,肯定是假的!哎,亏我玩瓷器这么长时间,居然在这方面差点打了眼,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啊。要是这东西被我买下来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店家想想都觉得后怕。

这时,孟子涛又开始催了,店家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放过孟子涛,于是报价一百万,孟子涛跟着报价11o万。

“行,孟掌柜财大气粗,这东西就让给你吧。”店家说到“财大气粗”这四个字的时候,又故意加重了语气,让人觉得好像是在讽刺孟子涛。

“呵呵,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话期间,孟子涛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懊恼之色,把店家乐的差点笑出声来。

和店家一样,青年也是眉开眼笑,11o万这个价钱是他来之前根本不敢想象的,现在无疑于天上掉了一块馅饼下来。

不过,许多人都喜欢得陇望蜀,此时的青年也是这样,想着一会能不能再加一点,但马上就被他克制了,因为他觉得现在是鹤蚌相争,他这个渔翁得了利,万一他要求再加些钱,对方觉得自己吃亏不要了,那不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吗?

按捺下心中的冲动,青年点了点头:“行,那就11o万吧,下面这块玉牌怎么说?”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还用说吗?当然还是价高者得了,我出五十万!”

青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有些傻了,一块玉牌居然值五十万,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宫廷玉器吗?

“了,今天我是要了啊~”

第四百七十章 虚则实之

不得青年高兴的有些傻了,店家听了孟子涛的报价,心时冷笑连连:“你真当然我是傻吗?同一种办法居然用两次,行,我就再让你亏多一点!咦,等等……”

店家脑海里闪过孟子涛先前鉴定玉器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喜之色,突然想到,会不会这是孟子涛想要虚张声势啊?

店家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要好好对待这件事情,万一被孟子涛“偷鸡”成功,那他丢脸可丢大了。

“55万。”店家觉得自己要加五万试试水。

“7o万。”孟子涛加价幅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既然这样,我就陪你!”店家眼中精光一闪,直接报价一百万。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看来掌柜势在必得,那就让给你吧。”

“你!”店家张大着嘴巴,此时的他,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劲都没处使,那种极其郁闷的感觉,让他都想要吐血。

青年看到店家这幅样子,也知道应该是被孟子涛摆了一道,连忙说道:“行,这块玉牌一百万卖给你了。”

“我不要了!”店家的回答,让大家都有些大跌眼镜,这分明就是输不起想要赖账啊。

“什么,你想要赖账!”本来兴高采烈的青年,听到这话,脸上立马就变了。

此时的店家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我不要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青年突然笑了起来:“你居然敢赖我的账,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店家冷笑道:“我说过要买你的东西了吗?有证据可以证明我是这么说过的吗?”

老杨说道:“我可没聋,刚才某人怎么说,我听的一清二楚。”

店家摆出一幅无赖的架势:“你们都是一伙的,当然是随便怎么说都行。”

这时,就见孟子涛拿出了他的手机,按了一下,就听到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开始播放起来。

店家顿时目瞪口呆,此时他才想起来,刚才他观察瓷器的时候,确实摆弄了一下手机,但他根本没料到,刚才孟子涛居然是在录音!

有录音,店家再想辩解肯定辩解不了,当然,他也可以说自己不想要了,但理不站在他这边,肯定是件麻烦事。

见孟子涛居然做了这么充足的准备,青年真想抱着孟子涛狠狠亲上几口,好在他没有付诸实施,不然的话,肯定被孟子涛一拳打飞了。

青年狞笑着对店家说:“你还有什么话说!快给钱!”

“滚滚滚,都给我滚,不然的话,我就报警了!”店家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给钱,干脆就顽抗到底,反正不过是口头上这么一说,难道对方还能逼着自己给钱啊?

“好,你给我等着!”

青年也明白现在凭自己不能把店家怎么样,放了一句狠话之后,就拿着东西出了口玩店。

不过,走之前,店家还挑拨了一下:“不是我说,你那只壮罐可不止11o万哦!”

孟子涛闻言,回头看了店家一眼,接着就直接出了门,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了,今后总有办法教训这人的,况且,就青年这样子,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出了门,孟子涛说道:“大哥,这只罐子怎么说?”

青年呵呵一笑:“这位老板,我觉得你应该是那种谋定而后动的人物,你吃了肉,我喝几口汤也是应该的吧。”

孟子涛笑道:“行啊,那我就学学雷锋,这块肉呢也一起给你吃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转身就向自家店里走去,不过老杨却没有跟上。

孟子涛的果决,让青年傻了眼,等了一会,见孟子涛确实没有回头的意思,他也有些慌了,连忙追了上去:“哎,老板,我话还没说完呢。”

“什么?”孟子涛淡淡地问道。

青年嘿嘿一笑:“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老板你是成功人士……”

“时间不早了,说重点!”孟子涛说。

青年说道:“我的意思就是,汤你留的很足,我已经很满意了,咱们现在就交易吧,不过少一分可不行啊,我这人也是个暴脾气,有时候起火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害怕。”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说道:“好吧,我这人优点不多,但至少一言九鼎,既然我刚才出了11o万,我也不会反悔,你想要支票还是转账。”

青年看了看时间:“现在去银行转账还是来得及的,咱们快走吧。”

紧赶慢赶总算在银行午休之前,把转账办好了,之后,青年又问孟子涛要了刚才的录音,看来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了,这也符合孟子涛的心意。

等青年走的没影了,老杨向孟子涛竖起了拇指:“孟掌柜,你真行,把刚才那位吃的死死的。”

孟子涛笑道:“我也是没办法,人的贪念是无限的,一旦起了贪念,你给他一百,他要两百,给了两百,他甚至可能会要四百,我也只能这么做,争取断了他这个念头。”

老杨笑道:“那你不怕他不追过去吗?”

孟子涛哈哈笑道:“怕啊,怎么不怕,不过如果他真的不追的话,不是还有你吗?”

老杨笑着摆了摆手:“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别说11o万了,就算一半我都拿不出来,不然的话,说不定我还会跟你争上一争呢。”

老杨这么说,也是开个玩笑,不过他这么说,也是为了打消孟子涛顾虑,孟子涛对朋友可是没得说的,如果因为他在场,从而想要分一些利益给他,他可不会接受,还不如提前说清楚。

老杨接着说道:“不会,一会这只壮罐可得给我好好欣赏一下。”

孟子涛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没问题。”

两人说说笑笑,就快要走到正一轩的时候,看到王之轩带着王梦晗从店里出来,连忙打一声招呼。

王之轩笑着回应,看到孟子涛手里的壮罐,问道:“哪来的壮罐,这青花的色泽看起来好像是平等青啊,不会是成化时期的吧?”

孟子涛竖起了拇指:“王叔,您真是好眼力,一语中的。”

王之轩笑道:“什么一语中的,那是因为你小子就没有空手过,我也就是那么一猜而已。”

孟子涛嘿嘿笑了笑,旁边的王梦晗问了起来:“孟哥,这东西你又是从哪里去淘来的,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这边的地摊上可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呢。”

王之轩说:“地摊上就算有,如果小孟说要,他们也敢狮子大开口。”

孟子涛闻言多少也有些无奈,用一句老话,这就叫做人怕出名,猪怕壮。

王之轩看到孟子涛的表情,笑道:“这是咱们这行能力出众的人必经的一步,虽然有坏处,但也有好处,至少别人一有好东西,有很大的机率会先拿给你看,虽说捡漏的机率也会下降,但话又说回来了,古玩市场展到现在,又有多少漏可捡呢?”

“王叔您说的是。”孟子涛点头称是,接着问王之轩他们现在去哪,得知程启恒请他们去老张私房菜馆,而且还让王之轩通知他一声。

今天自己捡了漏,正好趁这个机会请客,于是,孟子涛又去店里叫上了大军等人。

进入包间,孟子涛看到独自坐着喝茶的程启恒,笑道:“点菜了没有,今天我请客。”

程启恒看到孟子涛手里拎着的锦盒(刚才加的),笑道:“你小子,肯定又捡漏了吧,说说,今天又捡了什么漏了?”

孟子涛笑道:“成化青花壮罐,而且还盖子还保存完好。”

程启恒一愣:“你怎么老是捡到这样的大漏啊,快拿出来看看!”

在古瓷行里,历来有“明看成化,清看雍正”一说。

这是因为,明朝到了成化年间,瓷器的生产就达到了比永宣更为成熟的顶峰时期。而清雍正朝,但由于皇帝的重视与关注,瓷器制造业却得到了长足展。在康熙盛世的基础上,创新、变化和提高,使之更上了一个新台阶。

由此,人们更看重这两朝的瓷器制品,市场上两朝瓷器的价格,往往高于其它朝代同类瓷器。

另外,这两个朝代,成化皇帝在位二十三年,雍正皇帝在位十三年,由于时间短,遗留的瓷制品于世间的数量不多,也是使当今这两朝瓷器价位高于其他朝同类器物价位的另一个原因。

另外,明成化青花瓷大件少见,也使得这类器物在古玩市场十分抢手,价钱当然也水涨船高了。

孟子涛刚刚得手的这件壮罐,也可以说是大件了,关键像前文说的,这类壮罐十分少见,拍卖市场上,明代的壮罐寥寥无几,成化青花更是只有一件,可见其珍贵程度。

等孟子涛把壮罐拿出来,可惜东西就只有一只,大家只能轮流欣赏,还没上手的时候,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期间,孟子涛把得到壮罐的过程给大家说了一遍,得知那个店家的行径,所有人都觉得他不是东西,脸皮厚到这个程度,也是少见……

第四百七十一章 崔氏来人

胡远亮说道:“老板你说的是西边弄堂口的那一家吧,我这几天路过的时候,都没有见到有人光顾,新店开成这样,也够可以的。”

王梦晗说道:“这人这么不要脸,活该没生意。”

程启恒笑道:“如果他不是这么不要脸的话,子涛也不会捡这个漏了。”

孟子涛笑了笑,确实,如果对方不是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不会把不顾这行的规矩,所以老话说的好,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哎,等等。”程启恒突然想到了什么,沉思了片刻,说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人和宋至理的关系不错啊,当初他开店的时候,我正好路过,宋至理还去道贺来着。”

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程启恒说这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他对杨老食言是因为宋至理交待过的缘故?”

老杨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吧,如果只是因为我和孟掌柜关系好,他就要牵扯到我的头上,甚至为此还不惜自己的信誉,那他的脑子有问题吧?”

程启恒摆了摆手:“当然不会那么简单,我的意思是,他现在生意不好,会不会有关门停业的打算,又因为你和子涛关系好,故意坑你一把,反正他都快关门了,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王梦晗说道:“难道他都不想在这行混了吗?今天的风声传出去,有几个人愿意和这种人做生意啊。”

程启恒摊了摊手:“我就是提供一个思路,而且我觉得吧,只要有一丝可能性还是要考虑到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到是的,不过这事还不用我先出手,我先见机行事。”

聊了一会,大家把注意力双转移到了眼前这只青花壮罐上。

程启恒仔细看过之后,羡慕之色溢于言表:“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像我们捡个几千块钱的小漏,都已经算是烧了高香了,你小子却经常捡大漏,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和福星有什么关系了。”

孟子涛开了个玩笑:“或许是福星觉得我太帅了。”

“你就臭美吧。”大家都被孟子涛逗乐了。

“老板,像这样的壮罐能值多少钱啊?”朱新跃弱弱地问道。

孟子涛说:“2oo4年的时候,有一件成化青花壮罐以13o多万成交,那只壮罐有冲无盖,而这只壮罐虽然也有冲,不过是一条小冲,另外,它的盖子是完好的,你想想能值多少钱。”

可别以为两者之间只是相差一只盖子,所以价格可能相差并不多,但一只盖子就关系到有有没有缺,而且,出现在拍卖会上的几只永宣时期的壮罐,也都无盖,而成交价往往也都高于百万。

孟子涛估计,有了一只盖子的壮罐,以现在的市场行情应该能有四百万左右,上拍的话,很可能成交价还要更高。

这样算来,这只壮罐至少能够带给孟子涛三倍左右的利润。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朱新跃两眼光,心里想着,自己要是能够捡到这样的漏,那该多好。

“想捡漏?”孟子涛看着朱新跃问道。

面对孟子涛,朱新跃虽然有些忐忑,不过还是实诚地点头称是。

孟子涛笑道:“有捡漏的想法很好,不过,你想捡漏也得有捡漏的实力,不然就是给别人送钱,多学、多看、少买这三点,想必你也明白,我也不想老生常谈,希望你别在老生常谈上吃亏。”

朱新跃连忙表示:“我会注意的。”

孟子涛希望朱新跃把话记在心里了,不过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只能随时提点一下,如果朱新跃就是不听,那他就没办法了。

收好青花壮罐,孟子涛让服务员上菜,接着来大家就开始大块朵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有说有笑,很是热闹。

程启恒和孟子涛碰了一杯,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子涛,上午的时候,我遇到崔丙茂了,他让我给你带个话。”

孟子涛闻言有些奇怪,问道:“这个崔丙茂是哪位?”

程启恒说道:“崔氏珠宝现在的掌门人啊,你难道不知道?”

孟子涛听到崔氏珠宝就明白对方是为了什么事情,摇了摇头道:“我以前又没见过他,根本听都没听过。”

程启恒说道:“不认识也好,这家伙其实挺小家子气的,我都不想跟他打交道。不对啊,既然你不认识他,他干嘛让我带话?”

“还是上个星期的事情。”孟子涛把上个星期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程启恒恍然道:“我说呢,这家伙怎么拐弯抹角的向我打听你。估计是觉得你有利用价值,这才让我给你带话吧。”

王梦晗不屑地说:“这人好没诚意,他难道不会亲自打电话吗?帮忙挖出了一个蛀虫,请客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吧?难怪崔氏珠宝前几年声势还挺浩大的,这几年越来越没声音了,店都关了好几家了吧。”

程启恒笑道:“崔丙茂能力确实有限,不过,他不请子涛估计也是因为抹不开面子,现在咱们陵市所有崔氏珠宝的店长,都是他亲手选拔的,你说出了这么人物,他的面子往哪搁?”

王梦晗哂笑道:“活该,谁叫他自己把控不严。”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过这家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程启恒呵呵一笑,接着对孟子涛说道:“不说这了,他上午的时候,想约你星期天吃个便饭,你去不去?”

“算了,你帮我回了吧。”就像王梦晗说的,对方根本没什么诚意,孟子涛去了根本没什么意思,另外,他觉得上回给孟宏昌和小云的一对戒指,已经两清了,大家又不是朋友,根本没必要答应。

程启恒点头道:“行,那我就给你推了。”

吃过午饭,大家又聊了一会天,就各回各处了。

回到古玩店,孟子涛本来想去找何婉奕,还没等他打电话过去,何婉奕就打了个电话过来,告诉他,因为老家有些事情,她和父母一起过去处理,要两天才能回来,店里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让孟子涛不要担心云云。

这里要说明一下,何兴怀其实并不是陵市人,在陵市结婚生子,算是已经在陵市扎根了。

先前,孟子涛打听过,何兴怀有一个哥哥和妹妹,其他人基本没什么来往了。这回回去,主要是商量老宅拆迁的事情。

既然何婉奕和父母一起回老家了,孟子涛又没有什么要紧事情,于是就待在古玩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孟子涛经常不来的缘故,好不容易见到人影了,一下午来了好几位熟客,让孟子涛都差点以为今天是周末了。

一转眼,就到了下午三点多,孟子涛见基本没什么客人了,就起身准备回去。

这个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面无表情的青年,一看就知道是保镖之类的角色。

还没等胡远亮开口,中年男子先问道:“请问孟掌柜在吗?”

孟子涛回道:“我就是孟子涛,请问你是?”

看到孟子涛居然这么年轻,中年人稍稍有些诧异,接着他上前递给孟子涛一张自己的名片:“孟掌柜您好,鄙人崔丁甸,现为崔氏珠宝的副总经理。”

孟子涛接过名片看了看,心里则有些奇怪,明明自己已经回绝对方了,怎么还派了一个副总经理过来,这是打算粘上自己了?

“崔总你好,不知道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

崔丁甸和颜悦色地说道:“孟掌柜,今天来呢,主要是有两件事情,一是为了感谢您先前的帮忙,让我们崔氏珠宝避免了更大的损失。第二件事情,如果您星期天中午有空的话,能否请您吃顿便饭?另外,我们还想跟您道个歉。”

“道歉应该没必要吧?”孟子涛觉得奇怪了,好端端的道哪门子的歉?

崔丁甸一脸诚恳地说道:“我认为很有必要,本来呢,您帮了我们崔氏珠宝一个大忙,我们理应尽快上门表示感谢,不过呢,我们总经理这人有些脑子有些糊涂,不知道轻重缓急,一拖就拖到了现在,所以还请您能够谅解。”

“没关系,当初那一对戒指,我觉得已经足够了。”

话是这么说,孟子涛心时却越加的糊涂了。什么意思?哪有部下这么说上司的?还是说演一出戏,弥补先前的过失,但听崔丁甸说话的语气,好像确实看不起崔丙茂啊。

“难道有什么隐情?”

孟子涛忽然想到,崔氏珠宝主要职位都姓崔,那么十有就是一个家族企业了。家族企业有好处,当然坏处也不少,比如说,家族成员一多,因为利益方面的原因,导致成员之间的不和,产生冲突。

这么一想,孟子涛觉得这个可能性确实很大,副总经理想要更进一步,不是总经理主动退位,就要把总经理给拉下来,如果家族内部没有援助,请一个外援当然是很有必要的。于是就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了。

那么,双方会不会势均力敌呢?当然也有这样的可能,但如果这样的话,也就不用来拉拢他了。

不过,还有一点孟子涛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崔丁甸会在自己拒绝了崔丙茂之后才过来?是觉得先前自己没机会,还是因为先前不在陵市,亦或是苦肉计而已?

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念头,孟子涛马上又放弃了思考,现在情况不明,连崔家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又何必胡思乱想,更何况,他又没有参合到这种家务事之中的打算,现在嘛,干脆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虽然孟子涛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念头,不过时间只是过一瞬而已,只听崔丁甸笑道:“哪里哪里,对我们来说,这些实在太少了,这份薄礼还请您能够接受。”

说完,他身边的一位保镖,把一只手上拿着的锦盒,放到了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推了过去,摆了摆手道:“崔总,客气了,我觉得已经够了,还份礼物还请你收回去。”

崔丁甸又劝了几次,但孟子涛态度很坚决,崔丁甸只能作罢,笑道:“那好吧,东西我就收回去了,不知道您星期天有时间吗?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请您吃顿便饭。”

孟子涛又以自己有事为由,婉言拒绝了。

崔丁甸见孟子涛油盐不进,到并没有显出什么不满,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至于他心里怎么想,那就只有了自己知道了。

本来,孟子涛以为这样一来,崔丁甸应该要告辞了,不过,他却让保镖又拿出了一只锦盒,放到了桌上。

孟子涛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就听崔丁甸解释道:“孟掌柜,这是一件古玩,麻烦您能看一下真伪。”

崔丁甸拿东西来鉴定,孟子涛当然不好拒绝了,他让崔丁甸把东西拿了出来,却是一只墨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还放着一方墨。

第一眼看到这方墨的时候,孟子涛有些惊讶,因为这方墨看起来十分精湛,第一印象就是一方好墨。

孟子涛先问了一个问题:“崔总,不知你能否说一下这方墨的来历?”

崔丁甸如实说道:“这方墨其实是抵债得来的……”

当今社会,“三角债”是相当常见的事情,不过抵债一般都是用汽车或者某种商品之类的物件,就算是用古玩抵债,用瓷器的多一些,古墨还是比较少见的。

崔丁甸拿来的这方墨就是抵债来的,虽说,崔氏是做珠宝生意的,不过,总有一些货临时断货,或者别的商家因为急需求到头上来,等等各方面的原因,所以有时同行来提一些货也是很正常的。

这方古墨的主人,正是崔氏珠宝的一位商业伙伴,他因为亏了一笔生意不能补货,手上暂时又拿不出现金,走投无路只能去求崔氏珠宝,大家都是长年的商业伙伴,合作的时间也有好几年了。

所以,此人提货之后,并没有马上结款。

结果,之后此人又出事了,过了好几个月都结不到钱,崔氏珠宝的人去讨要,此人还是拿不出钱来,不得以拿出了这方古墨,说要用此物抵货款。

此人说,这古墨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已经有两三百年的历史,肯定不会有问题,让崔氏珠宝的人放心。后来,有人作主收了这方古墨。

听了古墨的来历,孟子涛并没有表什么看法,上手仔细观察。

此墨造型规整,呈矩形,墨式为明代程君房所制飞龙在天式,正面为龙纹,背面题刻诗文,其文为飞龙在天颂,文后署“原任鸿胪寺序班臣程大约谨颂”。墨身四周有阳文款识,分别为:“万历壬寅年墨”、“大国香”、“君房聘衮监制”此三款。

第三个款识中的“君房”,正是作者的别字,他本名程大约,为明代万历年间时人,字幼博,别字君房,号筱野,又号玄玄子、守玄居士,墨隐道人等。

程氏是徽州的制墨名家,被誉为李廷跬后第一人。其既好蓄墨,又精墨法,并有墨坊“还朴斋”贩制其墨,所制墨曾贡入宫中。

君房制墨,不受陈法约束,博取众家之长,讲究配方、用料、墨模,创漆烟墨制法,制品坚而有光,黝而能润,舐笔不胶,入纸不晕。与罗小华、方于鲁、邵格之并称为明代制墨四大名家。

程氏曾自言:“我墨百年后可化黄金”,董其昌在程氏墨苑序中亦言:“百年之后无君房,而有君房之墨千年之后无君房之墨,而有君房之名”。可见其所制之墨的珍贵程度。

也正是由于程君房制墨名声举世闻名,后世冒名顶替,鱼目混珠者甚多,以致传世程墨,赝多于真。

过了十多分钟后,孟子涛把古墨放了回去,崔丁甸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孟掌柜,不知道这方墨怎么样,是真是假?”

孟子涛回道:“看不好。”

崔丁甸说:“什么意思,我对这方面不太懂,您是说这方墨有问题吗?”

孟子涛说道:“我个人意见,这方墨应该是仿制的。”

崔丁甸沉默了片刻,诚恳地说道:“孟掌柜,不知道您能否解释一二啊?”

孟子涛点头道:“这没问题,你对程君房有了解吗?”

崔丁甸说:“我来之前只是查了一下程君房是什么人,其它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好,我跟你详细说一下吧,邢太朴曾以十六个字概括了程墨的特色,即坚而有光,黝而能润,舐笔不胶,入纸不晕。”

孟子涛解释道:“程君房制墨,大都邀当时著名画家丁云鹏、陈洪级等作画,再聘歙县名工巧匠雕刻墨模,刻工纤巧,有的细如毫,故墨上文字和图案都以精细见长。但这方墨,从墨面镌刻的图案来看,却没有具备精细、逼真、神态生动等特色。”

“从漆衣看,此墨虽也是通体漆衣,可是漆衣上没有蛇皮断纹,只有断裂纹。从墨的质地看,此墨磕缺处和漆皮剥落处,虽然墨质还算细腻,但和真品相比,相差太远。”

“最后,咱们再看这三个款识,款识是对的,但刀法和真品相差有一些距离,我曾经看过一方真品,刀法深厚,字体雄健,阳文字锋芒峻厉,圭角崭然,以雕刻手法体现了明代书法的遒劲,然而这方墨上我也没有看出这一点。”

“综上所述,这方墨应该是清代的仿品,但仿的不错,墨质较佳,虽然和真品没法相比,但多少也是有些价值的。”

崔丁甸问道:“那这方古墨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说道:“大几千块钱吧。”

“如果是真品呢?”

“那就要大几十万了。”

崔丁甸有些无语,大几千块钱和大几十万,可是相差了足足百倍,如果是真品抵货款没问题,但现在这个嘛,崔氏珠宝肯定亏到姥姥家了。

不过,对崔丁甸来说,这个结果正合他的心意,于是对孟子涛表示感谢之后,还给了孟子涛一些辛苦费,不少不多正好一千,孟子涛没有推辞,收了下来。

出了店门,跟着崔丁甸的保镖,有些不满地说道:“这人还真够拽的!”

崔丁甸瞪了保镖一眼:“会不会说话?他有背景,有眼力,拽又怎么了,再说了,他又不是傻子,明知道我们有问题,还参合进来,换你的话,你能答应吗?”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二章 特殊的梅瓶

“我问你,换你的话,你会参合到刚认识的人的家事中去吗?”崔丁甸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那肯定不会。”保镖马上变成了孙子,没办法,谁叫崔丁甸是他老板又说的对呢。

“哼!”崔丁甸冷哼一声,淡淡地说道:“虽然没有能够和孟子涛更进一步,不过,咱们这回来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我到要看看,这块石墨他崔丙茂怎么解决!”

话分两头,等崔丁甸他们离开之后,孟子涛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孟子涛觉得自己经常三天两头往外跑,再加上父母不想去别墅住,等结婚了,相处的时间,可能比现在还少,因此,他一般没事的话,不太会住在别墅。

今天也是一样,孟子涛回到家,现父母居然也回来了。

这让孟子涛有些意外,问道:“你们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孟舒良说道:“今天店里不怎么忙,我和你妈就决定早关门,回来休息一下。”

孟子涛听父亲这么说,反而紧张起来:“爸,你们不会身体不舒服吧?”

徐苹笑了起来:“你这孩子,难道我们还不能休息啦?”

孟舒良接过话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自从经常吃了珍珠粉,我们身体非常好,就算我没生病之前,我都没觉得这么好过。”

孟子涛看了看父母的气色,也确实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嘿嘿一笑道:“那就好,不过,我觉得吧,你们真的不用老待在店里,凭我现在赚钱能力,完全能够养的起你们,如果觉得太闲,你们干脆去旅游得了。”

这时,徐苹突然问道:“小涛,我们开店,是不是给你带来困扰了?”

“没有啊,您怎么突然这么问?”

孟子涛一开始还有些奇怪,但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是不是你们听到有人嚼舌根了?”

一家人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孟舒良叹了一声:“咱们小区有几个爱八卦的老娘们,说你赚了大钱,我身体又不好,还让我们开店。我不就闲不住嘛,开个店怎么了,吃她们家饭,碍她们家事啦!”

说到最后,他显得有些忿忿。

徐苹说道:“行了,她们那是嫉妒,你管她们干嘛。”

孟舒良气愤地说:“我就是看她们不舒服,自己没能力,一天到晚专门张家长李家短的,特别是那个汪秋菊,自己儿子管不好,还有脸说别人,真是笑话!”

孟子涛也知道那个汪秋菊,她儿子嗜赌如命,输的钱都有上百万了,现在外面还欠了一屁股债,躲在外面也不知道身死,为了还债,汪秋菊差点把房子都卖了,还是他老公死活没有同意才没卖。

要说,汪金菊确实也挺可怜的,但就这么一个人,却特别喜欢说别人坏话,而且说起来还趾高气扬,这个时候,她的儿子往往就成了透明人。用一句老话来形容,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过,对这种人孟子涛也拿她没办法,面对一个五十多的老太太,总不见得打骂一顿吧?

不过,今天这事孟子涛觉得也是一个契机,他本来就想让父母休息了,却拗不住他们,正好趁今天这个机会,把水果店关了得了。觉得无聊就养点花花草草,或者小动物之类,隔段时间就去旅游,欣赏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孟子涛劝道:“爸,您和这种人置什么气啊,气坏了身体可多不值得,就像妈说的那样,他们只是嫉妒我能赚钱而已,咱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熟悉的哪会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很认同,我觉得你们确实应该在家享清福了。”

“我这人在家呆不住啊。”孟舒良摇了摇头,徐苹也是这个意思。

孟子涛笑道:“这简单啊,我给你们规划一下啊,你们早上可以出去锻炼身体,这样可以认识很多的老年朋友,然后回家做饭,中午午息一会,下午可以上上网,吃了晚饭可以看电视,晚上十点睡觉,这样一天就过去了。”

“另外,你们可以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比如种植花草,养小动物,这两个方面也是挺费功夫的,想要做好也得花不少时间,我看到时你们还会觉得时间不够用呢,你们看怎么样?”

夫妇俩对视了一眼,孟舒良说道:“我们再考虑一下吧。”

孟子涛听到父亲的答复,心里高兴起来,看来父母意动了,估计这事能成。

接下来,徐苹去做晚饭,父子俩则在客厅聊了一会天。

晚饭后,孟子涛回到房间,打开电脑上网,他先浏览了古玩论坛,接着逛了一会国内一家古玩交易网站。

这家网站信誉度很好,但网上出售的古玩,除了看卖家的信誉度之外,最主要还是靠自己的眼力,毕竟就几张照片,给的信息不多,就算是高手,万一遇到照片拍的失真,也很容易失手。

先前,孟子涛自觉眼力高,在上面买了三件古玩,分别是两件瓷器,一件玉器。结果两件瓷器一件是高仿,一件是接底瓷,而玉器他是按和阗玉买的,结果拿到手却是俄玉。

从这以后,孟子涛基本是只看不买,好在东西不贵,而且他因为经常不在家,把快递的接收人写成了父亲的名字,不然被人知道了,多少有点丢人。

本来,孟子涛今天也只打算看看,然而,当他翻到一件正在拍卖的瓷器时,却被吸引住了。

只见,图片上显示的是一件青花梅瓶,但这件梅瓶的器型却和他以往看到的梅瓶并不相同,其瓶口微微外撇,瓶肩极为饱满,至瓶下部渐渐收拢,看起来就好像一位上端丰腴,下端敛约的丽人,十分有特点。

另外,此瓶肩部饰如意云头纹,其内各饰花卉一枝,腹部饰青花“四爱图”,即王羲之爱鹅、陶渊明爱菊、周敦颐爱莲、林和靖爱梅鹤,描绘了古代名士悠然自得的风度与凡脱俗的情操。

这一题材自元代始,流传不断,是历代最为经典的青花瓷器纹饰之一。所绘人物形神兼备,衣纹用笔潇洒自然,陪衬的景物结合主题,四组画面情景交融。

画工看起来也十分精湛,照片上的瓷胎看起来也十分坚密,再加上包浆等特点,看起来很像是真品。

孟子涛来了兴趣,先看了一下卖家的信誉,现是一位新卖家,成交笔数很低,这多少让他有些犹豫,不过马上他还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断,交了保证金开始竞拍。

刚拍了一次,孟子涛就愣了神,因为东西居然被撤回了,这让他有些想不通了。

因为和参加竞拍一样,物品上拍也是要交保证金的,随意撤拍,不但保证金没了,还会扣分,只要一年累计扣三次分,就会影响店家的信誉,同时上拍要交更多的保证金。虚构

所以,除非是没办法,不然的话,没有卖家会这么做。

对方为什么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因为听了谁的建议,知道了这件梅瓶的价值,觉得上网拍卖不合算,于是就撤回了。这么做虽然会扣分,并且没收保证金,但和真品被拍卖出去的损失相比,肯定撤回更加合算。

有人觉得,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傻,直接一口价拍了不就得了?还样既避免扣分,损失的钱可能还不多。但道理是这样,万一有人觉得东西入眼,同样也一口价拍下来呢,要知道,一口价只有付了款才会显示成功的。

言归正传,孟子涛对这件梅瓶可谓是一见倾心,现在撤回了,他心里就好像猫挠似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得到那件梅瓶。”

想是这么想,但现在是在网络拍卖,孟子涛根本不知道店家的地址,也不知道店家的电话号码,这些只有网站才有,但他总不能问网站去要吧?

孟子涛想了想,先点开店家的网上店铺,一番寻找之后,那只梅瓶并没有再出现。另外,联系方法到是找到了,不过一打电话,却是关机状态。

孟子涛拿着手机十分无语,确实,网页上写着,联系时间上午93o到下午53o,但你也不至于把手机给关机吧。

孟子涛有些没辙了,关键,这家网站有一点不好,如果要给店家消息,必须加好友才行,要说留言吧,现在拍品又没有,只能在店里留言,但一些店家没有看店内留言的习惯,注意到的时候可能已经好几天之后了。

没办法,看来只能等明天对方上班之后再打了。

孟子涛有些遗憾地放下手机,这个时候,他突然又有了一个主意,连忙使用店名在网上搜索,这一搜还真被他找到了对方的电话。

原来,此人刚刚在网上开店,为了宣传自己,在多个古玩论坛,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此人留下了两个号码,一个是刚才没打通的,孟子涛连忙拔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电话没响几声,主人就接了电话,一口鲁省口音传了过来:“请问是哪位?”

“请问你是网店的店主吗?”孟子涛问道。

“对,请问有什么事情?”生意人说话还是比较客气的。

孟子涛说:“我刚才拍了你的那件梅瓶,怎么一会功夫就撤回了?”

对方先是说了一声抱歉,接着说道:“实话跟你说,我朋友刚才看了那只梅瓶,说我开出的底价太便宜了,而且东西也不适合在网上销售,让我千万不要轻易出手,所以我就撤回了。”

孟子涛见果然和自己的想的一样,心里多少有些感慨,要是自己快一点,直接一口价把东西拍下来,也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由于一口价也不贵,就算东西有问题,他也亏不了多少。

不过再一想,孟子涛觉得自己想多了,这可是网上交易,不是付了钱对方就一定货,对方觉得不合适,还是会反悔。

于是,孟子涛又问道:“那只梅瓶你还有出手的想法吗?”

“当然,只要价格合适就行。”

“不知道你现在在哪个地方,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当面看一下。”

“对,当面交易比较好,我是泉城人,现在在泉城开了一家古玩店。”

“还真是巧了。”

孟子涛心里一乐,何兴怀就是泉城人,自己去泉城,说不定还能跟一家三口在泉城游玩一番。

想到这,他马上说道:“那行,我明天出去泉城,麻烦你把具体的地址告知一下。”

“好的……”

对方报了一下地址,约好了时间,孟子涛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坐火车去泉城,到达泉城的时间快要十一点了。

泉城是座美丽的城市,泉水众多,因此而得名,素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美誉。

只不过,由于时间比较紧,孟子涛暂时没有游览的打算,准备先把正事办完了再说。

俩人行吃了一顿便饭,接着就照着昨天给的地址,来到那家古玩店。

古玩店的位置有些偏僻,另外,离附近的古玩市场也有一段距离,孟子涛估计,都不会有多少人来到这里。可想而知,这里的生意怎么样了。

果然,走到店门口的时候,孟子涛就注意到店里冷冷清清,虽然和此时正是中午有关,但本身这里的地理位置,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当然,古玩这一行,只要手上有好东西,店铺的地理位置不好也能做成大生意,但从这家店的摆投来看,就知道有好东西的机率不高。

只见整个店,门口放着一个柜台,再往前,左边放着几个博古架,右边堆了一些凌乱的瓷器,看起来就好像一座小垃圾山一样,让人没有进去看一下的兴致。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接着就走进店里,往左边柜台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坐在柜台后面正吃着盒饭,眼睛盯着桌上的电脑屏幕,一只手按着鼠标划拉着。

注意到有人进来,青年抬起头来,看到孟子涛穿着比较考究,连忙换了一副笑脸:“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孟子涛回道:“你是令掌柜吗?我姓孟,昨天晚上跟你在电话里联系过。”

令尹云马上反应过来:“孟先生您好,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请稍等片刻,我先收拾一下。”

孟子涛笑道:“不用,你先吃饭吧,我可以先看一下贵店的东西。”

“那行,你先看吧。”令尹云呵呵一笑,做了一个请势。

孟子涛先把博古架上的器物浏览了一番,现基本都是比较普通的物件,没什么他感兴趣的。

至到旁边的一堆破烂,孟子涛其实更加没多少兴趣,不过,破烂也不能小视,不少宝贝其实都是从破烂里面淘出来的,孟子涛到也没有放弃,当然,一件件翻找他肯定不高兴,直接用上了异能。

“咦?”

孟子涛心里轻咦了一声,装作翻找了一会,接着就从中拿出了一只青花盘。

这是一只青花盘缺了好大一块肉,但还能看得清纹饰,盘内口沿饰有缠枝菊纹,内壁绘缠枝牡丹、石榴、菊、山茶花等花卉纹。盘心为折枝莲纹,外有四个如意云头形开光,其内饰有折枝菊纹,开光外绘缠枝忍冬纹,纹饰虽层次繁多,但花形各异,反显精致。

这件青花盘,从纹饰来看,和明洪武时期的纹饰风格类似,但却使用的回青料,而且做工方面,比起洪武时期的真品,明显要差了一个档次。

然而,孟子涛又能看出这件青花瓷是老的,而且异能也给出了相同的结果,他稍稍一想,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李朝青花瓷。

朝鲜半岛与我国毗邻,自汉唐以来,就通过海上和6路交通与我国往来并传入中国文化。宋元时期,中朝两国交流更为广泛深入,我国的制瓷技术也因此先传入朝鲜。朝鲜陶瓷的产生、展深受我国陶瓷烧造技术的影响。

所谓的李朝,指的是朝鲜李氏王朝。据目前所现的文献资料,朝鲜青花的出现应不晚于十五世纪中期的李朝早期。据史书记载,宣德三年1428年,明朝使节尹风献青花瓷给世宗在位1418145o年,青花瓷就成了李朝宫廷用瓷,并进行了仿制。

李朝的青花最初使用的青料是从中国输入的回青,因青料价格昂贵,故产品数量稀少。

早期李朝青花瓷的制作工艺多效仿中国的明代青花瓷器,比如,据慵斋丛话载:“世宗朝御器专用白瓷,至世祖朝杂用彩绘,求回青于中国,画樽、杯、觞,与中国无异。”

不出意外,孟子涛手中的这件有缺的青花盘,正是李朝早期青花瓷,所以才表现出,纹饰类似洪武青花,但各方面却又比洪武青花差的特点。

虽说这件青花盘有缺,而且缺的不少,但李朝早期青花作品比较少,流传于世的更不多,所以它也是有价值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四百七十三章 又偶宋鹏

孟子涛会心一笑,没想到垃圾堆里还真有一件不错的东西,虽说不是完整器,但要找到李朝早期青花瓷之中的珍品,可并不容易。

当然,李朝青花瓷在国内,可能受关注的程度不高,而且收藏的人也不多,但对他们本国人来说,就是相当珍贵的宝贝了。

孟子涛记得先前和舒泽聊天的时候,他说过,他在国外的一位做古玩生意的朋友,就是做的李瓷生意,而且李瓷比中国瓷卖的还贵,但还十分受欢迎。

另外,在美国一场拍卖会上,一件李朝青花瓷被拍出一百多万美元的高价,由此也可见高档李瓷的珍贵和受欢迎的程度了。

孟子涛有理由相信,手中的青花盘,并不比拍出一百多万美元的那件来得差,虽说有缺,但至少二十来万应该还是有的,甚至在合适的时候,还能卖出更高的价钱。

孟子涛拿着东西来到柜台前,令尹云也已经吃完了饭,并且把梅瓶拿了出来。

“令掌柜,这件东西怎么算?”孟子涛先问了青花瓷盘的价钱。

令尹云拿起孟子涛刚才放在柜台上的青花瓷盘,却对这件瓷器却没什么印象。这也正常,本来那一堆东西,就是他以前随便收下来的,根本当回事,之所以这么放着,是因为他暂时没那么多他认识的好东西摆放,这么堆一下至少店里不那么空旷,而且能卖一点是一点。

接下来,令尹云把东西打量了一下。说起来,他能够开古玩店,眼力还是不错的,因此,东西一到手上,他就觉得这件瓷器有些不太一样,肯定是老物件,至于多老,应该有到明朝。

而且工艺什么都还算不错,可惜只是用的回青料,也没留什么款,不然的话,他可以肯定是官窑制作的了,现在的话他只能判断它应该是一件民窑。

但就算是民窑,它也是可圏可点,可惜的是缺了一块肉,不然的话,他觉得五六万应该有的吧。

如果孟子涛知道令尹云的判断,肯定会笑起来,先不说民窑产品不太可能用这种纹饰和风格,就凭它的画工也不可能是国内的民窑产品啊。

所以说,令尹云这人眼力是有一些的,但谈不上怎么好,再加上店内这样的布局和摆设,他的古玩店能否壮大可想而知。

令尹云把青花盘放回柜台上,笑着说道:“孟先生,你是行家,我也就不说什么废话了,3ooo块你拿走。”

孟子涛一听这话,就知道令尹云没有看出这件瓷器的来历,之所以开价3ooo只是看人下菜碟而已,当然不会马上答应。

于是,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商量,最后被孟子涛砍到八百块成交。

为免夜长梦多,孟子涛直接付了钱,让大军把东西拿上。

令尹云对此稍稍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接着就让孟子涛鉴赏旁边的那只梅瓶。

梅瓶的器形跟照片里一样,而且实物看起来更有特点,让孟子涛颇为喜爱。

接下来,观察了梅瓶的胎釉、青料、画工等方面,孟子涛确定这是一件明代万历青花官窑瓷,算是没有白来。

孟子涛笑着说道:“令掌柜,这件梅瓶我很喜欢,麻烦给个价吧。”

对于价钱,令尹云心里有些犹豫,因为他昨天晚上请教过两位朋友,他们的结论迵异,一个说是隆庆青花瓷,另一个说是万历早期青花瓷,而且俩人说的都挺有道理。

说起来,隆庆一朝由于历时只有六年,青花完全承袭嘉靖风格。未署年款的青花瓷器,很难与嘉靖、万历朝的区别开来。而这件青化瓷确实属于万历早期的作品,所以令尹云的朋友有那样的结论还是正常的。

本来,令尹云到也希望自己的这只梅瓶是隆庆时期的产品,但关键这一时期已出现“官搭民烧”现象,刺激民窑展,故隆庆民窑青花中的精品,已与官窑瓷相仿。

而且就这个器型来看,实在不像是当时官窑的产品,但民窑和官窑的价值可相差不少,因此令尹云就有些抓瞎了,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定价。

诚然,令尹云可以去找更权威的专家帮忙鉴定,但一方面是费时费力,万一结果却是民窑的话,那他可就白费一番功夫了。

因此,令尹云才没有回绝孟子涛的拜访,觉得如果价钱合适的话,他就把梅瓶出了。

令尹云思索了片刻,说道:“孟先生,你既然大老远的过来,想必应该知道这件梅瓶的价值,我要求也不高,五十万你看如何?”

这只梅瓶虽然器型独特,但其它方面却并没有达到万历青花工艺的顶尖水准,孟子涛估计最多就只有四十万左右,既然这样,肯定少不了一番讨价还价。

接下来没什么好说的,他俩一位只要价格差不多就卖,另一位也是诚心想要,最后双方各退了一步,以29万成交。

令尹云这里有pos机,孟子涛直接刷卡付了钱完成了交易。

之后,孟子涛拎着刚刚包起来的瓷器,就准备告辞:“令掌柜,那我们先走了,如果以后有什么好东西,还请通知一声。”

“一定,一定。”此时孟子涛在令尹云眼里就跟财神爷差不多,十分客气地连声答应下来。

孟子涛正准备出门,却见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位居然还是上回在琅琊认识的宋鹏。

说起来,当初在琅琊认识宋鹏之后,俩人并没有断了联系,有时也会在网上聊一聊,或者宋鹏如果有什么问题,也会给孟子涛打电话请教,只不过相互之间交流的时间不多。

“孟掌柜(宋老板)?!”俩人脚步一顿,突然的遭遇让他们都显得有些讶然。

宋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看了看孟子涛手中的东西,问道:“梅瓶?”

孟子涛点了点头:“你也是为它来的?”

宋鹏有些可惜地说:“可不就是,得,看来白来一趟了,我怎么就没有早一点过来呢?”

“这可和我没关系了,我可是从陵市坐火车赶过来的。”孟子涛笑着摊了摊手。

“看来下次要做一只早起的鸟了。”宋鹏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孟掌柜,你有空吗?”

“没什么急事,有事你直说就行。”

“这到不是,这不上回琅琊回去之后,就再也没碰过面嘛,能否找个地方喝会茶?”

本来,孟子涛是打算联系何婉奕,既然遇到宋鹏不坐一会也说不过去,于是就答应了。

等孟子涛一行说说笑笑的走出了古玩店,有些错愕的令尹云回过神来,连忙叫住了刚才和宋鹏一起进来的那人:“仨哥,那年轻人是谁啊?也是同行吗?”

仨哥回道:“你刚才没听说吗?他是陵市人,我哪知道是哪位,至于是不是同行,应该不离十吧。对了,那只梅瓶你卖了多少钱?”

“29万。”令尹云老实回道。

仨哥说道:“这个价钱可以呀,就算运气不好,也吃不了几个亏。”

令尹云苦笑道:“关键我还卖了一件青花盘给他,我担心那玩意是件好东西。”

仨哥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这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不是,是那堆里面挑出来的,有缺。”令尹云指了指那堆东西。

“那你卖了多少?”

“八百块。”

仨哥说道:“行了,八百块也不少了,你那堆东西全部也要不了几个钱吧?反正都赚了,东西也不可能要回来,你就别自找烦恼了。”

令尹云很是苦恼:“哎,我也知道,可是不搞清楚,心里实在不踏实。仨哥,麻烦你帮忙打听一下吧,求求您啦!”

见令尹云向自己连连作揖,仨哥也不好意思回绝:“我去跟你打听一下,这总行了吧。不过要是你看漏了,可别哭爹喊娘的。”

“你放心,那肯定不会,回头请你吃饭……”

话分两头,宋鹏是本地人,对周边比较熟悉,走了没一会,就带着孟子涛和大军来到一家门面比较古香古色的茶馆前。

三人正准备进去,不远处一家古玩店前,有个男子突然就“嘭嘭嘭”的使劲敲起了门来,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去。

男子边敲门边提高了嗓门喊道:“杜同泉,你给我开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混帐东西,坑人都坑到我的头上来了,亏我还当你是朋友,连铁哥们都骗,有你这样的人吗?你特么就是一畜生!”

过了片刻,屋子里还是没什么动静,男子就对着跟在后面的两位农民工打扮的汉子说道:“砸,给我把门砸了,有什么事情算我的!”

两个汉子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不过在男子高报酬的诱惑下,还是同意了,扬起手里的大铁锤就朝门上“哐当哐当”砸了起来。

就算这样砸,里面还是没有人出声,也不知道是真的没人,还是对方心虚。

在两把大铁锤的作用下,那扇门马上就光荣了,嘭的一下被砸了开来,接着男子就冲了进去,片刻后,传出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第四百七十四章 倒霉的杜同泉

宋鹏说道:“咱们进去吧。”

孟子涛听到那边传来的吵架声这么激烈,说道:“不会出事吧?”

宋鹏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况且,这段时间去杜同泉那讨债的多了去了,有些人都拿刀出来了,他也活到现在了。而且,管理处马上就会有人赶过来。”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好奇心大盛,问道:“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咱们进去再说吧……”

问服务员要了一个包间,宋鹏点了单,接着刚才的话题:“具体的事情,我还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杜同泉开店有五六年了吧,以前做生意也没出过什么岔子,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两个月,突然有好几个人去找他,说东西有问题。”

“这家伙也不为自己辩解,基本上默认了,但要他还钱,他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于是,一些人就准备拿他店里的货抵,但店里的东西都是赝品,根本不值钱,又有人想去他家抢东西,但去了才知道,房子早卖了,妻子离婚了,老爹老妈都乡下去住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天天睡在古玩店。”

听到这时,孟子涛说道:“这样看来,他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宋鹏说道:“大部分人都这么认为,不过他也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还有什么原因?”

“谁知道,我跟他不太熟悉,只是在他那买过两次东西,但因为都不太满意,最后就没去了。反正现在说什么的都有,也有人说杜同泉是故意这么做。”

说到这,服务员已经拿着茶具过来了,宋鹏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宋鹏笑着说道:“这里的茶艺师很不错,要不咱们先请她来示范一次?”

孟子涛笑着说好。

先前点单的时候,宋鹏介绍说,这里的青茶很不错,至于青茶是什么茶种,简单来说乌龙茶就是青茶。

宋鹏问了孟子涛的意见,点的是大红袍,还介绍说,这里的大红袍是市面上数一数二的品种了。

大红袍最适合用紫砂小壶来冲泡,配上几个白瓷小杯,就能将大红袍的岩韵挥的淋漓尽致。

茶艺师向大家优雅地行礼之后,就开始正式的茶艺部分,先是叶嘉酬宾,用茶则将茶叶从罐中取出,放入茶荷供客人欣赏。

孟子涛放眼望去,只见茶荷中的大红袍,外形匀整卷曲,油润有光,嗅之即有甜香之味,和舒泽送给他的不相上下,确实算得上是极品大红袍。

等大家赏茶之后,茶艺师接着展现自己的茶艺,孟臣沐淋、乌龙入宫、悬壶高中、重洗仙颜、若琛出浴、关公巡城、韩信点兵,茶艺师出众的气质,优美的动作,让大家赏心悦目,陶醉其中。

茶艺最后一步为敬奉香茗,茶艺师将分好的茶汤,放在木制茶托上,敬奉给在座的客人,请大家细细品味。

孟子涛端起茶杯,只见茶汤为橙黄色,好像一块美玉,让人不忍入口。之后入得口中,醇厚回甘,那滋味有如喝到了琼浆玉液一般,回味无穷,喝过之后,冷不住赞叹一声“好茶”。

其实,真要说起来,孟子涛觉得舒泽送给他的茶叶,肯定是要比这里的要好一些,但论感觉,却是在这里喝要比在家喝好,说到底,还是因为茶艺师精湛的茶艺加分的缘故。

本来,孟子涛对茶道不精通,也没有学的想法,今天这一幕,却让他对茶道起了兴趣,想着,自己平时是不是也要研究一下。

但话又说回来了,之前欣赏罗岳宁展现的茶艺,却没有这样的冲动,看来关键还是人的因素。

这么一想,孟子涛又觉得可能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还是等以后平静下来,如果还对茶道感兴趣再来学习吧。

欣赏了一次茶艺,大家觉得也就差不多了,于是屏退了茶艺师,边品茶边聊天。

过了片刻,宋鹏听到敲门声,就让人进来,原来是刚才的仨哥。

宋鹏先做了一下介绍,原来此人外号小仨,是泉城古玩界比较有名的一位掮客,路子比较广。

另一边,小仨得知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相当的惊讶,多少也有些兴奋,因为他是郑安志的忠实粉丝,连带着对孟子涛也相当的客气,当然,客气也有他认为名师出高徒的原因在内。

“小仨,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茶都已经喝过几轮了。”宋鹏问道。

小仨笑道:“我看热闹去了。”

宋鹏问道:“杜同泉那?”

小仨有些兴奋地说:“是的,刚才可真够热闹的,杜同泉今天总算飙了,和人打了起来。”

宋鹏闻言有些好奇:“杜同泉以前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怎么今天居然动手了?”

小仨说道:“具体的我也没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杜同泉这个朋友导致他打了眼,亏了不少钱的缘故吧。”

宋鹏若有所思:“难道杜同泉之所以到这个地步,就是因为打眼?”

“可能吧,不过他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谁对谁错,咱们外人哪会知道?就当一个乐子看看呗。”

看着小仨兴致勃勃的模样,宋鹏笑骂道::“你小子还是一个德性,看到打架就喜欢凑过去,小心下回把自己也给打了。”

小仨笑道:“我小仨纵观热闹几十载,还没有出过这种纰漏呢。”

“要记得一句老话,小心使得万年船。”宋鹏笑着摇了摇头。

说笑了一会,小仨对着孟子涛说道:“孟掌柜,冒昧地问一句,刚才您是不是从我朋友那买了一只有缺的青花瓷盘?”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小仨连忙摆了摆手:“孟掌柜您不要误会,咱们这行既然东西都卖出去了,就算卖漏了,也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主要是我朋友想知道,那件青花瓷盘是不是一个漏?”

小仨态度坦荡,孟子涛回的也直接:“确实是个漏。”

宋鹏一听来了兴趣,连忙求孟子涛把东西拿出来欣赏一下,等他看到实物之后,眉头就开始皱了起来,嘴里一直嘀咕着。

“这玩意儿有点怪啊,看起来正不正,邪不邪的,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小仨也是一样的见解,有些不明白,孟子涛为什么说它是漏。

宋鹏苦笑道:“孟掌柜,你还是说出答案吧,我们真看不出来。”

孟子涛笑着说:“你们可别忘记,全世界可不止咱们国家烧青花瓷。”

宋鹏诧异道:“你是说,这是外国烧的瓷器?可是我怎么觉得跟咱们国家的瓷器差不多啊,连纹饰都一样,难道是东瀛做的?”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你忘记还有朝鲜了,当时还是李氏朝鲜。据记载,明朝会派大臣去李朝选拔工匠,第一名会被带回咱们国内为皇宫制瓷,合同期为三年,三年之后重新选拔。”

“当时李朝的工匠到了咱们国家,会照着咱们的烧瓷工艺来制瓷,纹饰、秋色等也要依照宫中的要求来制作。三年过后,工匠从京城回到李朝,便把咱们国家的烧瓷技术带回去,受到的影响可想而知。”

“在明朝初期,李朝的青花瓷纹饰,基本都是按照咱们国内的标准来制作的,直到后来才有了自己的特点。”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宋鹏和小仨都恍然大悟。

宋鹏恭维了一句:“孟掌柜的知识可真够渊博的,我相信不少人连李朝瓷器长什么样都不太清楚。”

孟子涛谦虚地说:“关键还是我师傅那资料多,我这人又有些喜欢看看小众类的东西。”

“所以说,名师出高徒弟啊。”小仨笑了笑,接着问道:“孟掌柜,冒昧问一下,李朝青花瓷是什么价值呢?”

孟子涛到没有隐瞒,当听说这件缺了肉的李朝青花瓷盘,居然也能值二十万左右的时候,宋鹏和小仨都显得很惊讶。

孟子涛连忙解释了一下,免得把他们误导了:“这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李朝早期的青花瓷比较少,精品流传于世的更不多,物以稀为贵,才有这样的价值。”

宋鹏听了这话,也比较认同,正开口,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接电话,坐在对面的孟子涛,都听到了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宋鹏无奈地说:“我说堂哥,你的声音能不能小一点,我又不是聋子,听不见。”

“老弟,真的十万火急啊,我看到一套十分出色的红木家具,已经谈好了价钱一百万,不过我只带了五十万,你快帮忙救救急吧。”

“什么!你又去买红木家具了?我告诉你,这钱我是不会给你的,你就死心吧!”

“哎呀,老弟,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次的家具肯定没问题啦,我是通过阿宽找的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上回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还不是买了一堆破烂回来!我上回就告诉你了,已经没有下次,现在你又来搞什么?”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 自杀

走进院子,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宋科林,六十多岁有些胖呼呼的,看起来面善,和他先前想的样子不太一样。

宋科林先给大家介绍了一下,主人叫罗四,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留着一个小平头,眼神有些犀利,另外一个开门的,说是他的表弟。

但孟子涛觉得,两人的相貌一点都不像,是不是表兄弟还真不好说。另外,罗四给他的感觉更加不好,而且身上还带着一股子煞气,实在不像是什么好人。

“好了,现在人来了,总可以给钱了吧?”可能是等的时间长了,罗四的态度有些不太耐烦。

宋鹏笑着说道:“不瞒你说,我对我堂哥的眼力是不太认可的,能不能让我们先看一下,如果东西没问题,那我们肯定立马给钱。”

宋鹏提出的要求很正常,罗四也不好反对,嘴里嘀咕了一声“麻烦”,就指着旁边一张八仙桌,说道:“你们先看下这张桌子,等会我再带你们去屋里,还有一个柜子。”

宋鹏向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孟子涛就过去打量了起来。

期间,宋鹏也问了一下东西的来历,罗四说东西以前是地主家的,后来分地主的时候,桌子和立柜分给了他家,就留到了现在。

对孟子涛来说,什么来历故事连参考都做不到准,东西的真假,靠的是自己的眼力以及异能。

方桌依体型大小可称为八仙、六仙或四仙桌。虽非单一用途,但常为餐桌使用。其名显然与可供围坐人数有关。

此桌为一腿三牙设计的变体。一腿三牙,也就是一条腿与三块牙子相接的设计,可能是最早期的方桌形式,其来源是受古代建筑大木梁架造型与结构的影响。现例略去安在桌面下四角的角牙,罗锅枨也不伸高上贴牙子,比基本式设计更觉轻盈,可视为晚明一腿三牙的改良版。

桌面以标准格角榫造法攒边框,打槽平镶三板拼接的面心,下装三根穿带出梢支承,二根出透枨。抹头亦见明榫。边抹线脚上舒下敛起窄平线,下加压阔边线的垜边。圆材腿足内缩起侧脚,上以双榫纳入桌面。腿足间装一木连做牙头的牙子,起灯草线,牙头出小委角。下安罗锅枨。

从制作的工艺来看,这张八仙桌有明晚期作品的特点,油乎乎的桌面,可以明显看出黄花梨特有的鬼眼。

孟子涛对八仙桌有了判断,接着就让罗四带着去屋里看柜子。

罗四指了指左前方靠墙的一个立柜:“就是它了,你慢慢看吧。”

于是,孟子涛走到立柜前仔细打量起来。

这立柜是一件透雕家具,流行于清朝,整体造型线条简洁,映衬繁缛透雕,两相益彰,透亮明净,深受拥戴。三面透雕立柜,空气流通,宜于放置书籍,光线穿透,打阴影于柜内工艺品,别具意趣。

正当孟子涛在鉴定的时候,宋鹏小声地问自己的堂哥:“这人是谁介绍给你的?”

宋科林眉开眼笑地说:“我听本海说这里有老东西卖,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有好东西。”

“本海?”宋鹏想起了那个一副黑框眼镜,眼神有些阴沉的相貌,不禁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时候又和他接触了?不知道他这人品行不好,有人都在他手下吃过亏吗?”

宋科林不以为然:“我看是以讹传讹吧,他这人看着有些吓人,其实还是挺好说话的。”

宋鹏劝诫道:“老话说的好,相由心生,你下回给我注意了,别给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宋科林说:“你就是太小心,事实上哪来那么多坏人?你看,要不是本海的话,我哪有机会遇到这些东西?”

宋鹏说:“是真是假还不知道,你先别下结论。”

宋科林暗自撇了撇嘴,觉得自己这个堂弟什么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明明自己占了便宜,还要怀疑,这么做人难道就不累吗?

“对了。”宋鹏突想到了一个问题:“桌子和柜子不在一起?”

宋科林告诉他,原本罗四只准备把桌子卖了,后来谈好了价钱,进去签订协议的时候,他才注意到那个立柜,现是好东西。

本来,罗四死活不想把柜子卖了,他把价钱提到一百万,这才肯松口。

宋鹏听了事情的经过,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想着,这会不会是一个局。

过了片刻,孟子涛出来了,跟宋鹏弟兄俩说:“桌子应该没问题,但柜子却是爬山头的货色。”

听说柜子是挖补修过的家具,宋科林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孟子涛的话不足信,那么好的黄花梨柜子,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宋鹏一看表哥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怒道:“你个傻子,这位是郑安志郑老的关门弟子,他能搞错?”

得知孟子涛的身份,宋科林有些目瞪口呆,不过既然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弟子,想来应该不会有问题的,那这两件家具肯定都不能要了。

“等等。”宋科林突然反应过来,问道:“那张八仙桌没问题吧?”

孟子涛说:“八仙桌是没问题,不过你想想,八仙桌的价钱是不是比较便宜?”

“确实只要十五万。”宋科林也不笨,马上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罗四先开了一个比较低的价钱,引自己去屋里签协议,又特意让自己看到那个柜子,引自己上当。

宋科林想通了,马上脸上无比的尴尬,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的眼力没问题,结果不但看错了,连踩了地雷都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喂,你们说完了没有?”罗四不耐烦地大声喊道。

既然知道有诈,宋科林马上就回绝道:“你的东西不对,我不要了。”

罗四有些急了,怒道:“什么意思,我陪了你半天,浪费了半天的功夫,你现在居然说不要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宋鹏说道:“那行,里面的柜子我们不要了,就要这张八仙桌,十五万是吧,咱们马上就可以签协议。”

“##¥”罗四知道大家看出了破绽,先是一通大骂,接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没多久,从外面冲进来五六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一看这架势,宋鹏弟兄俩腿都软了,都瑟瑟抖起来。

宋鹏有些张口结舌地说:“你……你们想要做什么?你们这是犯罪!”

“犯罪?”罗四冷笑连连,接着指挥大汉们道:“把他们给我绑起来!”

大汉们和罗四的表弟得了罗四的命令,拿出绳子就向大家扑了过去,但结果同样让宋鹏弟兄俩目瞪口呆,罗四更是下巴都差点被吓得掉下来。

只见,孟子涛先是冲上去一脚,一个大汉就飞了起来,直接撞到了后面的墙上,“呯”的一声巨响后,整个人就好像面团一样,掉到了地上晕过去了。

接下来孟子涛到没有那么暴力,不过结果也差不多,三拳之下,三个大汉都只能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了。

至于剩下的三个人,也都被大军两脚一拳轻松解决。

这个结果,让院子里除了地上大汉出的痛苦呻吟之外,其他人都鸦雀无声,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你们到底是谁?!”这回换罗四张口结舌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你管我们是谁,宋老板,报警吧。”

“是,是。”宋鹏此时心情还平静不下来,有些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罗四知道一报警,自己就完了,连忙向宋鹏求情道:“别,宋老板,千万别报警!咱们有话好说。”

宋鹏怒道:“呸!你刚才让这些人绑我们的时候,有想过有话好说吗?”

“这事确实是我不对。”罗四脸上堆满了笑:“不过,我只是为了求财,没有想过伤害你们。咱们不打不相识,就放过我这回吧,你们要什么,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一定满足。”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觉得非常好笑,说道:“还只为求财,照你这个意思,小偷、强盗之类,都没罪喽?反正大家都只为求财嘛。”

宋鹏也觉得罗四实在不可理喻,况且,就刚才那架势,罗四肯定不是头一回这么干,这种人怎么能够姑息?

见宋鹏拨打电话准备报警,罗四脸上充满了绝望和狠毒,一个转身,立马就跑到不远处的小桌前,拿起桌上的一把两尺长的西瓜刀,对着孟子涛他们就怒吼了起来:“让开,都给我让……”

一个“开”字还没有说出口,罗四整个人都呆滞了。

只见大军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准了罗四:“把刀放下,两只手放到头上,快点!”

罗四手里这把西瓜刀是用精钢打造的,非常的锋利,但再怎么锋利,也拼不过手枪。

“这就叫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吗?”罗四看着手中的刀,喃喃自语起来。

这个时候,大军又呵斥罗四把刀放下。

然而,罗四的反应却令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他突然笑了起来,慢慢地笑声变得疯狂起来。

“这家伙怎么了,不会是吓疯了吧?”大家对此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紧接着的一幕,又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只见,罗四突然拿起手中的刀,往脖子上狠命一抹,紧接着,大量的血液就好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罗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周围全是他的血液,眼见是活不成了。

四溅的血液,浓重的血腥味,让宋鹏弟兄俩脸色都变得苍白一片,马上,他俩都跑出了院子去吐了。

孟子涛只是皱了皱眉头,他对罗四的突然自杀感到不可思议:“你觉得他为什么会突然自杀?”

大军说道:“很简单,畏罪自杀呗。”

“难道他们这样绑架出过人命?”

孟子涛摸了摸下巴,随即走到所谓的罗四的表弟身边,对着他身上的穴位按了几下,问道:“说说吧,罗四为什么会自杀。”

“罗四表弟”感觉身上的痛苦突然大为减轻,紧接着就听到了孟子涛的问题,连忙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孟子涛冷冷地说:“你是他的表弟,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信不信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说,那就别怪我了。”

“罗四表弟”完全相信孟子涛的手段能够做到,这让他吓得差点尿裤子,急忙辩解道:“大哥,我不是罗四的表弟,只是假装的,不信您问问其他人。”

“那你是谁?”

“我叫罗波,我们几个都只是罗四的朋友,我和他都是这个村的,如果有事,罗四就会打电话叫我们过来帮忙,弄点吃喝,至于其它事情,我们都不管的。”

孟子涛冷哼一声:“那照你这么说的话,你对罗四的事情都不解喽?”

罗波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也不能说全都不了解吧,他这个人看着挺豪气,其实骨子里有些怪,一些事情不会跟我们多说,我们只是混口饭吃,也不会多问。”

孟子涛深深看了罗波一会,从神色来看,这番话的可信度很高,于是接着问了起来:“今天这样的事情,你们做了几次?”

罗波说:“我参加了三次,这是第四次。”

孟子涛说:“也就是说,还有你没参加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罗波很怕孟子涛误会,连忙说道:“因为以前罗四出去过三年,我不知道他这三年有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在这里,我相信应该就这有这么多。”

孟子涛出其不意地喝问了一句:“出过人命吗?”

“没有,没有!”罗波的脑袋摇的就好像一个拨浪鼓一样:“我们只是混口饭吃,最多只能说谋财,害命是万万不敢的。”

“真的?”

“千真万确啊,不信你问问其他人,再说了,我们这么多人,进了警局也熬不过啊。”

“哼!”

接下来,孟子涛又问了几个问题,从表面上来看,罗波这些人确实不清楚罗波比较隐密的事情,而且也不像出过人命案子。

“宋老板,已经报警了吧?”孟子涛问道。

“报警了。”宋鹏说道:“另外,我还跟朋友打了招呼,罗四那个亲戚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孟子涛点了点头,罗四先前之所以敢绑架,他的这个亲戚“功不可没”。

宋科林看了看罗四那边,赶忙回过头来,说道:“既然这些人都不知道罗四犯过什么事,罗四干嘛要自杀呢?难道他是被通缉的杀人犯?但也不应该呀,真是奇怪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调查结果

宋科林话音刚落,孟子涛笑着说道:“我是这么想的,或许罗四把我们当成警察了吧。”

得了孟子涛这番话的提醒,大家马上反应过来,还真有可能是孟子涛说的原因,罗四由于把孟子涛和大军当成了警察,以为查到了他犯罪的证据,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于是就自杀了。

但老话说的好,蝼蚁尚且贪生,罗四的自杀也不禁让大家多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连求生的想法都没有。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只有两种解释了,一是他为了避免自己说出共犯,二是他杀的人身份显赫,如果进了牢,死不是最可怕的,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也有可能这两种解释都存在。

除此之外,孟子涛还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道:“宋老先生,你应该是听了别人的介绍,才会到这来的吧?”

宋科林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那介绍你过来的那位,应该知道你和宋老板之间的关系吧?”孟子涛又问了一个问题。

“知道。”宋科林点了点头,他还是没有想到孟子涛这么问的原因。

不过,宋鹏已经反应过来了,对着宋科林问道:“你觉得罗四的反应,像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吗?”

宋科林讶然道:“你是说,齐本海故意挖了一个坑,让罗四跳进来?”

“你觉得呢?”

宋鹏对齐本海的所作所为很愤怒,对堂哥的傻也很无奈:“早就跟你说,齐本海这人很阴险你还不信!不过,齐本海这回也失算了,到要看他怎么解释。”

宋科林张了张嘴,万千话语化作了一声叹息。

由于生了命案,大家等了一会,就有大批警察赶到,接下来,就是按程序了,等到一切事情都处理完,大家从警察局出来,已经到了晚上。

宋科林为了表示感谢,请大家吃了晚饭,之后,宋鹏开车把孟子涛和大军送到了早就预定好的酒店。

目送孟子涛和大军走进酒店,宋科林回过头问道:“这个孟子涛,真的只是郑安志的徒弟?”

宋鹏动车子,踩下油门:“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下回你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宋科林尴尬地笑了笑:“也不会经常遇到这种事情吧。”

宋鹏听了这话,先前的惊吓都化作了怒火,瞬间爆了:“宋科林!你自己想死别人管不着,但请你不要拖累别人!”

宋科林很想反驳,但想到下午那一幕,他还是挺后怕的,如果没有孟子涛,虽然不至于没命,钱应该也能追的回来,但肯定要吃点苦头。

然而,罗四可是亡命徒,真有这么简单吗?

生了今天这种事情,宋鹏也不想过多责备宋科林,语重心长地说道:“大伯已经快要九十岁了,老人家禁不住惊吓,你以后可不要再让他担心了。”

“知道了。”宋科林点了点头。

宋鹏心里叹了一口气:“希望真能记住今天的教训吧。”

另一边,孟子涛和大军办好了入房手续,入住各自的房间。

酒店里一般都有带连通门的房间,就是相邻的两个房间中间有一道门,平时是锁死的,两个房间互不相干,如果遇到有一家子或者互相认识的人住隔壁,可以要求酒店把连通门打开,这样就像个两居室了。

像孟子涛和大军一般入住的就是这样的房间,如果还有其他人,那就住总统套房。

这回,孟子涛只带了几件简单的行李,他把瓷器收好,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洗澡,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电话是三号部门陵市的同事打来的,说是已经完成了对杨瑞峰的调查。

杨瑞峰是一个古玩走私组织的重要成员,专门处理各类偷盗的文物古玩。其中,小部分在国内处理,大部分都走私到国外,据暂时的统计数字,涉案金额已经过五个亿,属于大案要案了。

而且,经过进一步调查,还现这个走私组织,居然和黑火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相当一部分文物,都由黑火的渠道转运到国外。

这回部门得知情况后,反应迅,和相关部门配合,抓捕了一些黑火在国内的成员,让黑火在国内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正因为这样,上面的领导很满意,对相关人员进行了表彰,由于孟子涛的现很关键,表彰当然也少不了他。

不过,由于三号部门的特殊,表彰也不会大张旗鼓,只会记入档案。本次来电的目的,就是为了通知孟子涛这件事情。

对于自己能够得到表彰,孟子涛原先确实没有料到,当然,有总比没有好,他的权限升级本来就缺少积分,得到一次表彰多少会加一些积分。

接着,同事还告知了时雨霖丢的那幅郭熙溪山旅人图的下落,这幅画当初到了杨瑞峰手中之后,一开始想留给一位老顾客,不过对方没要,之后就走私到香江去了。

到了香江这个可以中转世界各地的城市,结果不用多说,现在早就转了几手,具体的下落根本无从得知。

听到这个结果,孟子涛心里非常遗憾,同时,对杨瑞峰这类靠走私文物为生的,也十分厌恶和痛恨。

喀布尔博物馆大门上,高悬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只有一个国家的文化和历史活着,这个国家才活着。”

另外,在侵略者那里还有这样一句话:“灭其国必先去其史。”

对两这句话,孟子涛是相当认同的,所以,他认为承载着历史的文物,必须要得到保护,那些走私到国外的文物,势必要回流。

孟子涛真不想见到,自己的后辈,问起这些承载着国家历史的文物,为什么会在国外?到底是不是咱们国家的历史?这类令人尴尬的问题。

然而,流失到国外的文物,数以百万甚至千万记,想要都能回国,显然是不容易的,这可能需要不知多少人的努力。

而且,流失文物这么多,一些珍品流失时都是按白菜价卖的,而回流时少则几十万、几百万,多则几千万、几个亿,国家到底有多少资金可以如此任性?大家辛苦赚的钱,却都被老外给赚去了,窝囊不窝囊?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十分痛恨那些只顾眼前利益的文物走私犯,每每遇到都想除之而后快。

言归正传,孟子涛结束了同事的通话,,就给云定松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一下。

这个结果,对云定松来说,是非常糟糕的,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办法了,先给时雨霖赔钱吧,至于那幅画,他肯定还会接着叫朋友打听,但至于能不能找的到,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放好手机,孟子涛去洗了澡,接着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跟何婉奕聊起天。

“事情顺利吗?”

何婉奕马上就回了短信:“还好,不过又要麻烦你了。”

孟子涛有些奇怪,于是干脆就打了一个电话,何婉奕马上就接了。

孟子涛笑道:“嘿嘿,想我没有?”

何婉奕娇嗔道:“别闹,我妈在边上呢。”

孟子涛马上恢复了正经,接着问道:“刚才你来的短信是怎么回事啊?”

何婉奕解释道:“老宅子现几件老东西,有只碗上面还有叶子的纹饰,我查了一下,好像是木叶碗。”

“你是说吉州窑的木叶盏吗?”孟子涛问道。

黑釉木叶盏是吉州窑中的特色,以木叶为饰是南宋时期创烧的一种釉下装饰新工艺,将树叶贴在茶盏的瓷坯内,再上一层透明釉入窑烧制,过程中树叶烧亡,只留一叶清晰轮廓覆于碗内,与釉色融于一个平面之中。可以说,它是运用天然纹理成装饰的工艺。

何婉奕说:“对,我看着挺完整的,只是口沿处有个口子,不过不大,应该挺值钱吧?”

孟子涛说道:“到底是什么价值,得看制作时间和工艺,如果是宋代的真品,那价值就高了。”

“那你要吗?”

“当然,你们准备卖掉吗?”

“是呀,不卖掉根本没办法分啊。”说到这,何婉奕小声嘀咕了一句:“他们一个个都怕自己吃亏呢。”

这也是人之常情,孟子涛并不觉得奇怪,他笑道:“那明天我去你那边吧。”

何婉奕温柔地说:“嗯,又要让你大老远跑一趟了。”

孟子涛笑了起来:“没事,而且,我现在就在泉城。”

“啊?你怎么到泉城来了?”何婉奕语气之中带着惊讶。

于是,孟子涛把来泉城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你怎么没早点跟我说。”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哼,那你下午做什么去了?”

“帮泉城的朋友鉴定古玩去了,不然的话,我肯定要去找你的。等你那边的事情结束了,咱们在泉城玩几天再回去吧。”孟子涛并没有提起罗四的事情,免得让何婉奕担心。

“好的。”过了半响,何婉奕答应了下来,孟子涛听到好像答应之前去问父母了。

接下来,他俩又说了一会话,何婉奕让孟子涛早点休息,随即结束了通话。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 木叶盏

收起手机,孟子涛开心地笑了几声,随即打开部门网站,查看自己的积分。

当看到自己现在的积分已经有将近2oo分时,孟子涛既惊讶又得意。

孟子涛所在的部门权限,网站上一共显示有初、中、高三个等级,最高级别可以查看网站上的所有资料,以及部门内大部分资料。当然,部门内部的资料,必须要孟子涛亲自前去查看,网上是查不到的,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另外,也不用担心黑客修改权限,因为网站的积分说白了只是总服务上的镜像,光改了网站上的积分根本没用。至于想要攻破总服务器,反正孟子涛从来没听说过。

权限等级想要提升有两条路可走,一是靠职位提升,二是靠积分提升。职位方面的事情不用多说,职位越高权限越高,但这东西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走了,看你的工作表现,一步一步来吧。

另外积分就不用这么死板了,只要你完成了部门布的任务,或者现了什么宝藏之类的线索,上交给部门,就能获得。

说着是挺容易的,但实际上可不容易,先不提宝藏难找,积分的获得是要经过一系列十分苛刻的评定的,基本没有钻空子的可能。相应的,获得多少积分的原因,也是正大光明展示的,如果觉得不满意可以申诉。

不管怎么说,积分的获得是相当困难的,比如孟子涛现在的2oo多的积分,大部分的部门成员,工作了三四年都达不到。更别说,初级权限提升到中级需要1ooo积分,中级升到高级需要5ooo积分了。积分的珍贵程度可见一般。

想想,别人工作三四年都得不到的积分,却被孟子涛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得到了,他能不兴奋吗?如果被部门里的普通员工知道,都有可能震惊到控诉孟子涛作弊。

不过,孟子涛觉得自己获得这些积分也是正常的,不提在被表彰的这件事情上,他做的贡献,先前不现叛徒名单,现黑火需要的藏宝图,和寻灵卫以及黑火之间的斗争等等,算下来现在这点积分真的不多。

心满意足的浏览了网站上的一些信息,孟子涛关了电脑睡觉去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孟子涛和大军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何婉奕的老家。

和昨天去郊区差不多的车程,不过方向相反,到了村口,孟子涛和大军就下了车。

孟子涛从何婉奕口中了解到,村子之所以会被拆迁,是由于这里要建一条公路的缘故,所以拆迁到也没什么麻烦事。另外跟村子都是一个姓,比较团结也有关系。

孟子涛刚才在车里的时候,就看到了路边的何婉奕,下了车就迎了上去,给了何婉奕一个大大的拥抱。

何婉变拍打了孟子涛几下,娇嗔道:“也不看看这里什么地方。”

孟子涛也注意到了路过的几位村民,笑道:“不过是抱一下而已,又没做什么丢人的事。”

“我说不准就不准!”何婉奕瞪了孟子涛一眼。

孟子涛举起了手,笑嘻嘻地说:“行行行,你是老大我听你的。”

“别搞怪了,我爸妈他们都等着呢。”

“行,先把正事解决了。”

走了两三分钟,何婉奕就带着孟子涛和大军,走进了一户民居。

这里的布局和罗四家大同小异,由于今天风和日丽,一群人都坐在院子里,除了何兴怀和曾秋华夫妇之外,余下的六七位就是何兴怀的哥哥和妹妹,以及他们的家人了。

看到一大家子的目光都放到自己身上,孟子涛多少有些紧张,好在他现在不比去年了,遇事沉着冷静了不少,马上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上前问候了未来丈人和丈母娘。

接下来,何兴怀就为大家做了一下介绍。

何兴怀的哥哥何兴保学习不行,初中没读完就回来务农,后来得了何兴怀的资助搞起了运输,日子才过的一天比一天好。

何兴保有一双儿女,儿子刚刚结婚半年,媳妇已经怀孕,两人坐在何兴保夫妇的旁边,坐在何兴保老婆身后的,是他们的女儿,今年十九岁已经不读书了,不过还没工作,就在家里帮忙。

何兴怀的妹妹何小妹上过高中,后来何兴怀的父亲托了关系当了工人,认识了丈夫,后来又是得了何兴怀的资助,和丈夫一起做起了小生意,现在生意也挺红火的。

何小妹夫妇俩有一个女儿,现在正在上大学,所以并没有回来。

按照农村的习俗,老人留下的东西,女儿是没有权过问的,但何小妹为人比较厉害,再加上原先父母对她比较偏爱,她房子拆迁,她必须也有一份。

对何兴保来说,他还是老一辈的观念,觉得女儿嫁了出去,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哪有回来分遗产的道理。

两家虽然因为顾着兄妹情,没有大闹,但因为这件事情,关系比较僵。

好在,两家都受过何兴怀的资助,所以,他们对何兴怀都比较感激,所以都相信何兴怀,愿意何兴怀调解。

本来,何兴怀已经调解的差不多了,没想到又现了古董,相当于又节外生枝了。

不过,普通人不懂古董,何兴怀虽然懂一些书画,但对于瓷器他就抓瞎了,于是大家就决定,先把东西的价值弄清楚了再说。

孟子涛的年纪总归是一个硬伤,何兴怀怕大哥和妹妹觉得孟子涛“嘴止无毛,办事不牢”,又解释了一句:“你们别看小涛年纪小,不过他可是郑安志郑老的关门弟子,这位郑老你们可能不认识,我这么说吧,他是业界顶级的老前辈,在业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另外,小涛的眼力那也是没得说,而且名气也很大,鉴定一件古董,最起码的收费也要上千,当然,今天肯定是不用收费的。”

说到最后,何兴怀对着孟子涛眨眨眼,搞得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大家也都笑了起来。

何兴保笑着说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信的,咱们不说了,先看看这几件东西吧。”

何小妹也表示同意。

“行,那我先看看再说。”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先拿起了桌上的那只木叶盏

在我国的陶瓷文化中,吉州窑可谓为一个非常特殊的窑口。众多吉州窑作品中充满了禅的智能与美学特征,实则也并非偶然,因为吉州窑产生的主要原因便注定了吉州窑器物中禅意诗征。

吉州窑产生在赣南地区,在唐宋时期,赣南是我国禅宗寺院密集、大师辈出的地区。在此种特殊环境中,吉州窑的产生与展直接受到了禅宗的影响甚至是约束。

在当时,大禅师们按照禅宗哲学与美学的要求,指导和规定为寺院生产法事所用及僧侣们日用的陶瓷器物。禅意吉州窑器主要集中于茶器、香器与花器三个方面,近几年出土的吉州窑产品中,有见其玳瑁釉产品之炉、瓶、盒三件一套者。

通过对这些器物的整理与研究,让今人可通过此三种渠道更进一步了解和亲近那时禅寺中禅僧们的禅意生活。

因此,有理由相信木叶盏可能为禅寺僧人们订制的特殊专用品种,其所表现出来的意境,也颇近于禅理。

一般来说,各类此盏之木叶,大小不一,无一片雷同,且都可以看出是窑工信手取来,并无任何刻意选择,取其“贝叶”之意境,而不在于形。

这只木叶盏内外施黑釉,碗底内有木叶纹,木叶的筋络分明,叶柄和主筋呈青黄的暖色调,折卧于带有青蓝色调的叶片中,木叶曲卷折迭姿态,充满着禅意,圈足及底露胎,胎呈深米黄色。

现在传世及出土所见木叶盏,其碗心木叶多经脉含糊不清,此件木叶纹轮廓、经脉极为清晰,应该说是吉州窑同类器中极少之上品。

不过,让孟子涛有些可惜的是,木叶盏口沿处的缺口,虽然确实不算大,但无疑影响了这件上品木叶盏的品相,当然也就影响了它的价值。

孟子涛把木叶盏放回桌子,接着问道:“大伯,你们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吗?我的意思是说,爷爷当初是怎么得到他们的。”

大家都摇了摇头,何兴保说道:“我们以前连有这东西都不知道,还是因为昨天心血来潮,整理老宅子的时候,才在一个盒子里面现它们的。”

“那盒子呢?”孟子涛连忙问道。

何兴保回道:“那盒子看起来挺烂的,我扔到柴房里面去了。”

“大伯,你能不能去把那只盒子拿过来?”

孟子涛接着解释道:“我们这行,一般来说,有来历的东西,价钱往往高于没有来历的,如果能够搞清楚这些东西的来历,卖的时候,价钱肯定能够提高一些的。”

“好好好,我马上去把盒子拿过来,你慢慢看吧。”何兴保一听能够提高卖价,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出了门。

第四百七十八章 总要来点事

孟子涛接着鉴赏剩下的几件东西,这些都是文房用品,分别是印章、砚台、笔洗、古墨,以及一支秃了毛的毛笔。

孟子涛先拿起那枚印章,这枚印章的材质为田黄石,橘皮红色,质地温润凝腻,颜色娇嫩明艳,品质十分出众。此章为六面平式田黄方章,表面平素无纹,印面刻有篆体印文。

孟子涛辨认了一下,这是一方姓名印章,印文的姓名为蒋友山,他回忆了一下,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个应该是田黄吧?”何兴怀问道。

孟子涛回道:“确实是田黄,品质还挺不错的。”

田黄的价值,大家基本都有所了解,正因为这样,得到孟子涛的确认之后,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激动。

这时,何小妹有些好奇地说道:“心前我看一本杂志上说,田黄是乾隆皇帝做梦的时候,玉皇大帝赏赐的宝贝,有没有这个说法?”

孟子涛笑道:“这不过是一个民间传说而已,坊间还一直就有田黄石是女娲补天时剩下的灵石一说呢。要我说的话,这其实就是一种提高田黄身价的办法,古时老百姓都比较信神灵一说,和女娲、皇帝扯上关系,无疑会提高田黄石的地位。”

大家想了想,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这样,就像现在商家炒作一些商品,不就喜欢拿什么健康、对孩子好之类概念来说事吗?

孟子涛接着说道:“当然,田黄之所以有现今的地位,也确实是有道理的,比如说,它包含了福、寿、财富、尊贵的吉祥寓意,另外还具备了温、凝、细、结、润、腻六德,因此从咱们国家众多名石中脱颖而出,被尊为石帝。”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何小妹等人都有些讶然。

“以前一直听说田黄石挺贵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那田黄到底是什么时候现的呢?”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其实,田黄石被现的历史是很短的。在明代早中期还没有为人们所认识。它的被现也纯属偶然,据清人施鸿宝闽杂记记载,起因竟然是一位进城卖谷的老农,因为担子一头轻一头重,他就顺手拿了块从田里挖出来的黄石头,放在轻的一头。”

“在路过致仕在家的著名家曹学佺门前时,被曹学佺现买了下来,开始“遂著于时”。但说是这么说,从那时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好像还是没有受到人们足够的重视。”

“田黄石受到重视,是在雍正对宠信的弟弟封了并赐予田黄印章之后,后来到了乾隆年间,田黄石因获得了乾隆皇帝的欣赏,从此取得了石中之王和石帝的崇高地位。从那时开始,田黄的地位至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接着,孟子涛还说了一些田黄方面的趣闻,大家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等孟子涛讲完故事,何兴怀看到大哥还没有过来,不禁有些奇怪:“大哥怎么还不过来啊?”

“估计又跟哪个人侃大山了。”

“别管他了,小涛,这个印能值多少钱啊?我以前有听人说过一两田黄三两黄金,是不是这样?”

孟子涛笑着说:“那都是老黄历了,田黄的价值早就变为一两田黄十两金,现在一些好的田黄,都有黄金百倍的价值,以这块田黄印的成色,估计克价应该在千左右吧。”

“千一克?”何小妹等人都被这个价钱惊到了。

孟子涛点头道:“这还是因为,这枚印章只是普通的私人姓名印,如果是名家的话,还要加上名人的价值。打个比方,如果一枚田黄印章是齐白石用的,能值五十万,但如果是普通人用的,可能只值三十万,这就是名人的增值作用。”

大家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变一个名人出来吧?

“那这枚印章能值多少钱?”何兴保的老伴迫不及待地问道。

“等我称一下吧。”

孟子涛从包里拿出一抬小巧的克称,打开之后,把印章放了上去,先前他感觉应该在3o多克的样子,果然有344克。

孟子涛默算了一下,马上就得出了结果:“以这个重量来算,价值大概在27至3o万左右。”

一枚一两都不到的小小印章,居然能卖将近3o万,大家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同时也兴奋莫名。要知道,按现在的房价计算,三十万能在泉城买半套八、九十平米的商品房了。

正当大家惊喜万分的时候,何兴保回来了,不过,在他身后还有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以及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孟子涛看到那个中年人,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些同行的气息,是什么身份,应该不用多猜了。

果然,何兴保为大家做了介绍,那个年中年人的来此的目的,确实就是桌上的这些古玩。而那个青年是村里人,中年人正是他介绍过来的。

这两人的到来,让院子里的气氛生了一些变化。

对孟子涛来说,他心里虽然有些不太舒服,但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对方是何婉奕家不太来往的亲戚,自己又还没和何婉奕结婚,不信任他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今后也不太可能来往。

但对何兴怀夫妇来说,这点就有些难以接受了,因为孟子涛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自己的准女婿,基本上都是一家人了,何兴保还带买家过来,不就是打他们的脸吗?

不过,何兴怀夫妇到底是高级知识分子,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虽然心中不满,却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当然,脸色肯定没刚才好了。

至于何兴保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能用“后悔”来形容,他之所以带青年和中年人过来,青年的能说会道占了大部分的因素,但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心里的私心引起的。

不过,人既然都带来了,何兴保就算后悔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

何兴保把那个略显破烂的木盒,放到桌子上,说道:“这是这个盒子,你看看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经过观察,这是一只盖盒,是使用普通的软木制作的,再加上保存的不好,所以损坏有些严重。

盒子表面平素无纹,不过在盖子的内部,有一个“蒋”字,和印文的蒋友山相呼应,看来,这只盒子以及里面的一应文房用品,原先就是这个蒋友山或者它的后人所有。

至于为什么会被何兴怀的父亲得到,并且藏了起来,一直都没有出示,其中的原因就多了。

现在何兴怀的父亲去世了,蒋友山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到底是什么原因,东西到了何兴怀父亲的手里,暂时就无从得知了。

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孟子涛先把剩下的鉴定了一下,这些东西都比较普通,那支毛笔基本没什么价值,另外三样也就在两三千左右价值。

当然,就凭那只木叶盏,再加上那方田黄印章,价值也在一百二三十万左右了,就算兄妹三人平分,也有四十多万,对普通家庭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不过,这个是孟子涛愿意出的价钱,根本没什么利润在里面。换成是其他人,给这种价格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等孟子涛看过所有的东西后,何婉奕开口了:“大伯,小姑,不知道这些东西你想怎么处理?”

何小妹抢先说道:“当然都卖给小涛了,难不成还便宜了外人啊!”

青年笑着说道:“都一个村的,按辈分,我得称你一声小姑,咱也不算外人吧。”

何小妹冷冷地说道:“何亮,我现在还记得,当初为了一条鱼,你爸还差点打了我,那个时候,你爸怎么没说都是一家人,一条鱼就算了?”

何亮笑嘻嘻地说:“我爸是我爸,我是我嘛,在我心里,咱都是一家人。”

何小妹说道:“那你先跟你爸断绝了父子关系,再来跟我说。”

何亮苦笑道:“小姑,你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吧。都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咱也不至于这样生分嘛。”

何小妹冷笑道:“平时怎么没见你说话这么好听?说到底不就是想要赚钱嘛,叽叽歪歪个啥。”

何亮闻言竖起了拇指:“小姑您是个敞亮人,我们确实来确实是为了钱,这年头大家也不用跟钱过不去,是吧?我实话实说,马老板实力雄厚,而且在古玩这个圏子朋友多,认识的老板也多,一般看到喜欢的东西,给的都是高价。”

何小妹说道:“你就算说的再多,小涛和我们是一家人,他难道还能让我们吃亏了不成?”

何亮笑着说:“这点我也相信,不过全国各地的价格,多少有一些不同,有些地方低,有些地方高,马老板自己在英雄山就有一家店铺,肯定不会亏了大家。当然,老话说的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我说的再好,也没有马老板一句话更有说服力。”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马华宇

马老板本名马华宇,他脸上泛着笑容,说道:“说实在的,今天贸然来访确实有些冒昧了,本来我也只是想来见识一下,但是,我最近正收集一些精品古玩,桌上的这枚田黄印章和这件木叶盏符合我的要求,不得以只能争一争了,还请孟老板不要介意啊。”

马华宇说的确实好听,不过,孟子涛也算得上老江湖了,哪能听不出他话语中的敷衍,不过这都不是事,只要马华宇出的价钱确实比他高,让给马华宇也没关系。

于是,孟子涛说道:“马老板无需客气,不过说实在的,我对这两件东西也都很中意,接下来,咱们还是以实力说话吧。”

马华宇对着孟子涛呵呵一笑:“那行,咱们先说这只木叶盏,请出价。”

孟子涛早就有了决定,竖起右手的食指比划了一下:“一百万。”

孟子涛说的价格,让何家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之前那枚田黄印章的价格,已经让他们有些不可思议了,现在他们眼中的一只小碗的价值,居然高出三倍还多,这是他们完全没料到的,一时间都有一种如坠梦中之感。

同样的,马华宇也被孟子涛开出的价格噎到了,对,孟子涛给出的价钱确实不是太高,但已经是市场上能给出的最高的价钱了,如果他以这个价钱把东西买回去,肯定不会有利润。他是商人,没赚头的东西买来干嘛?

马华宇觉得自己都没有利润,孟子涛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利润了,除非是等着升值,但样升值赚的钱,对自己来根本不合算,当然也就完全没有必要花这个钱。

“嘿,还真是个傻子。”马华宇对孟子涛的所作所为十分不屑,以他的世界观来说,在商言商,又不是直系血亲,至于这么委屈自己吗?

至于说为了追女朋友,那就更没必要了,女人是什么,自己有钱想什么样的就什么样的,为了追女朋友,浪费几十万的利润,实则跟傻子没有两样。

孟子涛如果知道马华宇的想法,肯定会说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人在世界上,除非是那种特别奇葩的亲戚,不然哪能一点亲情都不顾呢?

马华宇笑着说道:“看来孟老板势在必得啊,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夺人所好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马老板,你是客人,接下来你先开价吧。”

木叶盏他没有说价钱多少,不能在何家人面前体现出他的善意,所以刚才马华宇让他先开价他并没有拒绝,但田黄印章就不一样了。

以孟子涛的态度来说,马华宇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开价的必要,但自己哪能输人又输阵?于是给出了一个自认没多少利润的价格:“二十五万,我觉得这个价钱已经能够体现出它的价值了。”

马华宇的话音刚落,就从何家人脸上看出了不屑之色,他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因果,肯定是孟子涛先前已经说了这方田黄印章的价钱,有了对比,当然就对他没好脸色了。

这让马华宇心里有些恼怒,他觉得孟子涛这么做,分明和踩着自己往上爬没什么两样,自己哪能吃这样的亏?

转了几个念头,马华宇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于是,他马上装模作样的拿出了手机:“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他就走出了门外。

何小妹马上就嘀咕了起来:“都什么人啊,还大老板呢,刚才小涛明明说过,这枚印章的价钱有27到3o万,到了他的嘴里,就只值25万了,分别就是一个奸商嘛。”

何亮听了这话很尴尬,但人是他带来的,无论怎样,他肯定是要辩解一番的:“小姑,马老板的价钱确实低了一些,不过他是商人,总不能按最高的市场价把东西买下来吧?您也是生意人,这么做也不现实是吧。”

何小妹说道:“哼,我们做生意,也没有一单子赚上三五万的时候。”

何亮说:“古玩这个行业不一样,这样的价钱已经很,像您这枚印章,如果拿到古玩市场去出售,别说有25万,能有2o万就已经不错了,不信你问一下孟老板。”

何小妹挥了挥手:“就算正常又怎么样,我早就说了,这是我们家里的事,你们来参合,做的就是无用功。”

说到最后,她还看了何兴保一眼,这让何兴保表情更显得尴尬。

这个时候,马华宇带着一张笑脸从门外走了进来:“诸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把这两件古玩送到拍卖会上进行拍卖的打算?刚才我朋友打电话过来,他所在的拍卖公司,因为五周年庆,有一系列的优惠活动,如果你们能够把它们送去竞拍,可以免除了一些费用,算下来可比市场价合算多了。”

孟子涛对马华宇打的算盘很清楚,上拍卖当然好,但你也要看去哪家的拍卖会,像佳士得之类的大拍,当然最后的收益可能更高,但这也是看运气的,运气不好,还没有现在合算。

如果是野鸡拍卖公司,那就更不用说了,就算免掉一些费用,但如果以低价被拍出,那就亏死了。

于是,孟子涛笑吟吟地问道:“马老板,不知道你朋友在哪家拍卖公司?”

马华宇笑道:“会佳,泉城的会佳拍卖公司。这可是国内排前十的拍卖公司,在国内拍卖市场的影响力很大。”

马华宇说的拍卖公司,孟子涛到也有所耳闻,但说到什么国内排前十,他还真没有听说过,估计又是请什么国内听都没有听过的所谓的专业机构,评选出来的。

马华宇话音刚落,何婉奕说道:“马老板,抱歉了,我男朋友名下就有古玩拍卖公司,就算我们想要上拍卖会拍卖,也不用劳烦你的朋友。”

何婉奕这番话,让院子里顿时一静,大家都因为孟子涛的这重身份感到诧异。

马华宇最先回过神来,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也没有想到国内拍卖界有孟子涛这号人物,不过他还是比较小心,就礼貌的问了孟子涛拍卖公司的名称,结果印象是有一点,但他并不了解。

对马华宇来说,自己不了解的拍卖公司,那肯定不是什么业界翘楚,再加上又不是一个地方的,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但话又说回来了,他说不定哪天能够用得到孟子涛,也没必要再得罪孟子涛,因此准备暂时偃旗息鼓。

马华宇笑着拱了拱手:“孟老板还真是年轻有为啊,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建议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参加会佳的周年庆拍卖会,这次他们为了周年庆,邀请了不少业界的前辈,不出意外,郑安志郑老也会到场……”

听到这里,孟子涛连忙打断了马华宇的话:“马老板,抱歉打断一下,你说郑老会参加拍卖会?”

“对,我朋友是这么说的。”马华宇刚才当然没有接什么电话,不过他先前确实从朋友那得到过这个消息。

孟子涛说:“马老板,不瞒你说,郑老是我的师傅,我之前从来都没有听闻过,他会参加这场拍卖会,不知道你朋友是不是搞错了?我希望你能够确认一下,当然,我马上也会跟我师傅确认。”

对马华宇来说,刚才孟子涛带给他的所有惊讶,都没有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徒弟来的震惊。同时,他也马上想起来,确实听说郑安志收了一名关门弟子,好像确实姓孟,年纪还不大。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章 借名宣传

。”

马华宇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客气了几句,接着,他拿出一张卡片模样的东西,递给了孟子涛:“本人下个星期天举办一次古玩沙龙,孟少您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看一下。”

孟子涛接过卡片,其实是一张邀请函,设计的古朴典雅,打开可见写着沙龙的时间和地点。

“如果我当天没有急事,一定拜访。”孟子涛想了想,也给了马华宇一张自己的工作名片。

孟子涛能够看得出马华宇应该是纯正的商人,赚钱对他们来说最重要,没有什么道德可言。不过,这类人很会审时度势,只要你一直处于强势的地位,和这类人接触就利大于弊。

马华宇客套了几句,接着就告辞离开了,对他来说,今天虽然没收获什么珍品古玩,但能够和孟子涛认识,就是他最大的收获。

关系是一点一点的积累的,只要认识了,总有机会能够熟悉的。到时,孟子涛的身份,肯定可以给他的事业带极大的便利。

马华宇兴高采烈地走了,不过何兴保就尴尬了,搞了半天,还是孟子涛出的价钱最高不说,孟子涛居然还是个背景不凡的富家少爷,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孟子涛对这事到已经不在意了,原因前面也说过,更何况,要不是因为马华宇,他也不会知道,会佳会利用自己师傅来打广告。

于是,孟子涛率先开口,问大家,这两件东西到底是参加拍卖会,还是直接转让给出他。

何小妹笑着说道:“我们对这个根本不懂,还是你决定吧。”

“这可不行。这样吧,我给你们分析一下。”孟子涛摆了摆手,关系到钱的事情,他可不想做决定,到时万一觉得亏了,肯定会埋怨他。

“如果参加拍卖会的话,基本要到九、十月份了,费用方面我可以做主给减免一些,但上拍卖会还是有一定的不确定性,拍的好,肯定比现在的收益要高,拍的不好,收益要比现在这个价钱低。你们商量一下,到底怎样吧。”

听了孟子涛的建议,何家人围到一起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落袋为安,早分钱早安心。

于是,孟子涛又把剩下四件东西的价值说了一下,听说不过只值两三千,大家都很失望。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觉得这几件文房用品你们可以自己留着,平时用来练习毛笔字也不错。”

“我初中都没读完,要它们干嘛?还是给老二吧。”

“我也不写毛笔字,给二哥吧。”

何兴怀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接下来,兄妹三人商量了一下一百三十万的归属,其中何小妹分了三十万,何兴怀考虑到当初父亲都是何兴保照顾的,他只要了四十万,何兴保分得六十万,算是皆大欢喜。

孟子涛打电话回公司,让那边帮忙转账,不过何兴怀让孟子涛把钱转到何婉奕的卡上,说这些就是他们的结婚基金,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多不用退,少也不会补。

在何兴保这里吃了一顿午饭,等饭局结束的时候,银行也来信息,钱已经到账了,何家人心里都美滋滋的。

何兴怀夫妇都是老师,现在又正值学期末,工作比较繁忙,下午就坐火车返回陵市。

孟子涛和何婉奕按照先前的计划,在泉城游玩几天再回去。趵突泉、大明湖、千佛山、九如山瀑布群等旅游景点,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以及俩人的甜蜜合影。

玩了四天,泉城各大景点都逛的差不多了,接着,他们打算品尝一下泉城的美食。

其实,何婉奕原本想陪孟子涛去英雄山逛逛古玩市场,但由于古玩市场都是周末的时候才热闹,因此他俩准备周六再去,星期天再去马华宇办的沙龙,随后就回陵市。

上午,先在市里一些有味道的景点逛了逛,买了些特产,快到中午的时候,孟子涛牵着何婉奕的手,问道:“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何婉奕问:“你想吃什么?”

孟子涛笑道:“今天不是要品尝泉城的美味小吃吗,当然得问你了,你可是半个泉城人。”

何婉奕给了孟子涛一个白眼:“真是的,我来泉城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你确定要问我?”

“总比我第一次来强吧。”

“哼,你自己想!”

“那咱们去芙蓉街看看?”

“也行。”

何婉奕同意,正在这个时候,她的眼睛突然一亮:“要不咱们去吃羊肉串吧,来泉城,不吃一顿羊肉串也算是一种遗憾,夏天吃羊肉串喝扎啤已经成了泉城人的习俗了,我以前去过一家小店,那里的羊肉串特别好吃,咱们去尝尝?”

孟子涛笑道:“那当然好,在哪个地方,离这里远吗?”

“呃……”何婉奕突然犹豫了起来:“我还是还几年前去的,现在也不知道还开不开了。”

孟子涛说:“先去看看再说,不行咱们就去芙蓉街。”

“好的。”

叫上跟在后面的大军,三人坐着出租车前往何婉奕说的那家店。还别说,这家店还挺有名,问出租车司机都知道,而且并没有关门,既然这样,大家也都放了心。

从出租车下来,三人没走多远,就看到了那家可以说人满为患的烧烤店。

其实,泉城比较有名的还是油炸羊肉串,但随着烧烤的盛行,油炸羊肉串也基本被烧烤形式代替了,能吃到的确实不多。当然,这家烧烤店能够这么受欢迎肯定是有道理的。

店里的位置已经坐满,三人就在外面找了张桌子,现在是夏天,而且周围也不是特别嘈杂的地方,坐在外面也无所谓。

之前在出租车上,孟子涛听司机说,这里的老板性格有点古怪,心情不好就不开门,而且每天晚上九点之后,准时关门,并且不允许你催,也不会给谁先吃的优待。

就算这样,这里的生意都这么好,可见老板的烧烤功底确实不一般。

孟子涛和大军的食量都很大,于是点了羊肉串、牛肉、烤翅以及五花肉,还加了一些素菜,接着就是耐心的等待……

第四百八十一章 跳楼

闻着四周飘散的迷人烧烤香味,大家觉得等待的时间有点难熬,再看到旁边的客人吃得陶醉的模样,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恨不得去抢来吃。

等大家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了,烤好的羊肉串总算上来了。

这家店采用传统的碳烤方法,更能保证肉质的香味和韧性,而且串大肉多,货真价实,而且烤的恰到好处,光是看着就能提起满满的食欲。

大家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羊肉串品尝起来,这里的羊肉串肥瘦正好,羊肉有点筋,入口以后非常有嚼头,而且越嚼越香,另外,有点肥头的羊肉吃起来也更香。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久了的缘故,孟子涛觉得这可能是到目前为止,自己吃过的最好吃的羊肉串了。

等大家吃完羊肉串,烤翅上来了,这里的烤翅只不会在快好的时候,点几滴植物油,但却烤的外皮焦而不黑,一口咬下去,肉质鲜嫩,那叫一个舒服。

接下来的五花肉也是肥瘦适中,吃起来不干不柴,孟子涛相信,这一定是喜爱五花肉的食客的最爱。

之后上来的牛肉串也很鲜嫩,和刚才的羊肉串比起来,各有各的特点,硬要比的话,只能说半斤八两。而且这里用的牛肉都是新鲜宰杀出来的,当天的不会放到第二天,所以数量有限,到了晚上一准没有了。

最后再加上一些素菜,连平时吃饭比较矜持,以前都来过一次的何婉奕都吃的大呼过瘾,赞叹食物的美味。

结了账,大家沿着马路步行,虽然附近没什么好玩,或者风景优美的地方,但老话说的好,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权当是消食吧。

何婉奕边走边笑着问道:“这家烧烤店不错吧?”

孟子涛笑道:“我们家婉奕介绍的店,当然错不了,可惜开在泉城,不能天天吃到此等美味啊!”

何婉奕笑道:“老话说的好,距离产生美,同样的道理,天天吃那也会吃腻的,现在交通工具这么达,一个月来吃一两次也没关……啊!”

何婉奕的话刚说到这里,前方不远处靠街边,不知是三楼还是四楼的楼层,掉下来了一个人,“嘭”地一声砸到了路边正在行走的路人身上,马上就有鲜血开始流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当即就把何婉奕吓得尖叫了起来。

孟子涛反应很快,连忙把何婉奕搂到怀里小声安慰,同时又皱着眉头看了看前面的突状况。

周边被吓着的,可不光是何婉奕,不远处几位正在闲聊的老人,也被吓得够呛,其中一位老人可能有心脏病,马上就手捂着胸口倒了过去。

再加上路边被吓得逃跑的行人,周围可以说一片混乱。

“别怕,别怕,有我在呢。”孟子涛轻轻拍打着何婉奕的背,小声安慰着,不过他毕竟懂医术,还是想着能过去看一下,能帮则帮。

半响,何婉奕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她长舒了一口气:“子涛,你懂针灸,快去看一下吧。”

“那你没关系吧。”孟子涛有些小担心。

“没事啦,我刚才不过是太突然被吓到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何婉奕抬起头,对着孟子涛展颜一笑:“快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好。”

孟子涛重重地点了点头,连忙向那些老人身边跑了过去,一来离他近,二来如果是心脏病的话,他有效果比较显著的针法可以运用。

孟子涛跑到老人身边,就现老人面色惨白,气若游丝,表情显得十分痛苦,不出意外应该是心脏病作了。

孟子涛问过周围的老人,确实是心脏病作,他以自己的手法判断了一下病情,让大军帮忙拿出一根长长的银针,进行消毒之后,他就拿着银什对着老人胸口的天池穴刺了进去。

长长的银针,刺进了靠近心脏的位置,看得周围的人都心惊胆战,要不是孟子涛已经付诸行动了,周围的老人不敢动他,不然骂是轻的,脾气暴躁的估计都会揍他。

然而,周围老人们的脸色马上就由愤怒和担心,转变成了惊讶,因为地上的老人随着孟子涛针灸的过程,情况明显好了起来,才一会功夫,居然呼吸都开始渐渐正常了。

过了片刻,孟子涛收起银针,从何婉奕手上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别看他下针很果断,其实内心也十分忐忑,万一出了一点差错,那就不是救命而是要命了。好在他手感不错,关键时候第六感也起了作用,自己的针灸术经受住了实战的检验。

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大家叫救护车了没有?”

“已经叫了,估计过七八分钟会过来,医生,老张没事了吧?”

“情况暂时稳定住了,不过具体的情况,只能去医院做了检查再说。”

孟子涛起身,对着老人们说道:“麻烦你们照看他一下,千万不要动他,有什么情况叫我。”

“好的,谢谢你医生。”

见孟子涛又快步跑向了始作俑者,周围的老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这位医生看着来也就二十来岁吧,居然医术这么高,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就是,这才一两分钟,居然就把老张救回来了,不过刚才一开始那一下也够吓人的,我还以为老张要被扎死了。”

“哈哈,可不就是,还是老话说的好,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人家也不是傻子,没有把握哪敢这么做。”

“行了,你们小声一点,别影响了老张。”

听了这个提醒,周围议论声顿时小了许多。

“对了,跳楼的那个是谁啊,真是作孽。”

“就是,想死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往大街上跳干嘛,这下可好,人家好端端走着路,就这么被砸死了。”

“不会吧,死了?”

“嗯,死了!我刚才偷偷跑近点看了一眼,红的白的流了一地,你说能活的了吗?”

“嘿,真是作孽了,那跳楼的那个死了没?”

“不知道,我看了一眼差点把刚刚吃的饭给吐出来,根本没敢看。”

这个时候,一个四十岁左面的中年人从事地那边的方向跑了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老人,一脸的慌张:“爸,我爸怎么样了?”

“小声一点!”旁边一位老人指了指事地的孟子涛:“刚才那个医生已经治了你爸了,说暂时已经没问题了,现在等救护车过来。”

中年人听了这话,稍稍松了口气:“还好,真是谢天谢地。”

“小张,你刚才从那边跑过来,有没有看清楚跳楼的是谁啊?”马上就有人问了这个大家都好奇的问题。

“我光顾着我爸,哪还注意他啊,不过,我跑过来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说,跳楼的好像是罗老师。”

“罗老师?(哪个罗老师?)”

“难道是罗金恒罗老师?”

“怎么会是他?我看他挺乐观,每天看到我都笑呵呵的。”

“是啊,你看有谁家有困难,只要他能帮到忙的,喊他准不会拒绝,他会自杀,我不相信。”

“我觉得有可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家的情况,儿子刚公司赔了一大笔钱,现在躲在外地不敢回来,老婆突然又查出了重病,听说治疗费都要好几十万,还不一定能治好,他自己身体又不好,自杀也是有可能的。”

换谁遇到这些倒霉事,心情都好不了,有些人想不开自杀也确实有可能,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话分两头,孟子涛跑到事地,就看到那个倒霉的路人脑袋被砸的不成人形了,而始作俑者趴在路人身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孟子涛先检查了一下,现还有呼吸,但身体有骨折的情况。本来,这样的情况,最好别动他,但这人的呼吸却呈衰弱的趋势,不马上救治,有可能没等救护车过来,就没命了。

孟子涛对于这种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很是不喜,蝼蚁都尚且偷生,难道人连蝼蚁都不如?

生活的压力谁都有,不管是普通老百姓还是高层,谁都要面对,有些事情看着绝望,实际只要一咬牙,就能现一片艳阳天。

有人可能会说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对孟子涛来说,他的字典里永远都没有“自杀”这个词,哪怕以前心情再低落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人活在世界上,可并不只为了自己。

言归正传,孟子涛虽然不齿此人跳楼的行为,不过面对一条生命,他也做不到见死不救。他先快检查了一番,又思索了片刻,接着在大军的帮忙下,小心地把人翻了过来。

这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脸上大部分地方都布满了血污,此时他双目紧闭,紧咬着牙关,鼻息有些微弱。

三四层楼看着可能还不算高,掉下来生存的机率还算可以,而且落下来的时候,还因为路人人有了一定的缓冲,但跳楼的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想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第四百八十二章 鸡血石惹的祸

把老人翻身之后,孟子涛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现老人的两只胳膊和左小腿都有骨折的情况,另外,胁骨估计也有骨折的情况,内脏可能有出血,反正情况不容乐观。

这种情况,让孟子涛觉得非常棘手,但哪棘手再困难,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因为老人翻了一个身之后,情况开始更加的糟糕。

孟子涛没有翻动老人,就算老人马上死了,和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现在动了可就不一样了,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孟子涛“贸然”的行为导致的呢?到时那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没办法,孟子涛只能绞尽了脑汁,尽可能的想办法留住老人的命,但到底行不行,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针灸术,老人的情况总算稳定了,至于能够救不救的回来,那就不能确定了。

因为老人的脑袋肯定受了伤,伤到哪个程度,他说不清楚,有可能情况还好,有可能大脑受损严重,变成了植物人。

如果变成了植物人,那刚才的救治还有意义吗?但如果不救,孟子涛的良心又过不去,而且他也受不了救不了人的无力感,所以他觉得自己这种人,是当不了医生的,无法面对太多的死亡。

对老人的救治,消耗了孟子涛非常多的精力,关键在过程中,他还要调动体内的内气参与治疗,辛苦程度,连他现在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

这个时候,孟子涛面前出现了一只拿着湿巾的纤纤玉手,温柔地撑着他脸上的汗水。

孟子涛回头看去,就见何婉奕帮他擦汗的时候,尽量侧着身体,还微微闭着眼睛,原因正是因为害怕地上的尸体。

尸体的脑袋实在有些惨不忍睹,普通人见了肯定会吐,何婉奕也是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吐出来。

孟子涛看到何婉奕有些惨白的脸颊,内心既感动又心疼:“婉奕,我这边没事了,你去那边等着吧。乖,听话。”

自家知道自家事,何婉奕说了声好,就快步走到看不清尸体的地方去了,到了那边,差点就没忍住吐了。

“我在边上现了这个。”何婉奕走了之后,大军拿着一块碎片递到了孟子涛的面前。

“鸡血石?”

孟子涛有些惊讶,随即拿到手中打量起来。

这块鸡血石,外表看起来十分出价,鸡血量十分充足,而且本身的体积应该不小,就以这个品质来看,价值至少上百万,如果大一些,两三百万也是有的。

然而,从内部来看,这分明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不过是伪造出来的品相。

说起来,鸡血石由于质佳价高,市场上作伪者很多。鸡血石的作伪方法大体上有下面几种:镶嵌法、浸渍法、切片贴皮法、添补法。

这块鸡血石就是使用的添补法,这种方法在真鸡血石上,再添加硫化汞,并在添加的部分表面罩上一层极薄的树脂,磨光后即成。这类方法是在血上加血,无疑是锦上添花,价值大增。同时真中有假、假假真真。

所以对于特别好的鸡血石,在观察时必须注意和联想到作伪者的手法,方可避免“大意失荆州”的后果。

想想一块买下来价值上百甚至数百万的鸡血石,结果是一件做了假的玩意,内心是多么崩溃,如果因此还要负债的话,跳楼自杀也就正常了。

当然,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孟子涛能够理解因为这种原因自杀,但却是万万不认同的。而且说句落井下石的话,想必老人买下这块鸡血石,很有可能也是贪图它便宜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现在还想这些,实在不太好。

“这块鸡血石是不是有问题?”大军问道。

孟子涛把内在的一面展示出来:“你看,一部分血色其实是加的硫化汞。”

“哎。”大军摇了摇头,感慨道:“古玩这行的骗子怎么就这么多呢。”

孟子涛说:“行行都有骗子,只不过古玩这行因为行业的特殊性,所以就看着多了一些,说到底其实都是为了钱。”

大军说:“为了钱就没有底线,和谋财害命没什么区别。”

孟子涛见大军说话之中也带了一些情绪,觉得挺稀罕的,他问道:“觉得老人可怜?”

大军坦诚地承认了:“老人可怜,这个路人也可怜,而这一切的罪魁祸,就是因为制作这个假货的人,你说难道不可恨吗?”

孟子涛说道:“我并不是说老人不可怜,但我们这个行业是什么情况,现在许多人都了解,大环境就是这样,我们也只能做好自己,自己多留点心,不要贪心上当。像这样的鸡血石,明明自己没有承受能力就下手购买,还没有相应的应对能力,其实也是一种赌博行为。”

大军听了这番话,就沉默了,因为孟子涛说的确实有道理,人要有自知之名,不要做过自己承受能力的事情。比如某人最多能承受一百块钱的损失,那就不要做损失可能过一百块钱的生意,不然亏了自己承受不住,能怪别人吗?

孟子涛觉得大军的态度有点反常,有可能是有感而,不过现在这种环境也不方便过问,他并没有多说。

这个时候,救护车总算姗姗来迟,警察也马上赶到了。

听说救治病人的,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阳光男孩,医生护士都显得很不可思议,当他们听说孟子涛是用针灸救治的时候,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听天方夜谭。

不过嘛,事实胜于雄辩,他们就算再讶意,也只能相信这个结果。

这回的救治不同于先前救治桑家男店主那样,孟子涛主要靠的是内气的作用,所以不用去医院。

之后,孟子涛又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并说了自己的猜测。

警察看了孟子涛的证件,不敢轻慢,记下了孟子涛提供的线索,不过心里也忍不住嘀咕,你一个文物局的干部,居然还懂医术,既然这样干嘛不去当医生?

例行公事的记了笔录,孟子涛签下自己的名字,基本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位老太太突然迎了上来,旁边有人介绍说这位是突心脏病的那位老张的老伴。

老太太对孟子涛千恩万谢,一定要孟子涛留下联系方式,想要在合适的时候,表示感谢。

最后孟子涛没办法,只得留下了自己的名片。

老太太受过教育,看了孟子涛的名片,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医生啊?”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我是做古玩生意的,懂一些医术,刚才救治有些鲁莽。”

老太太笑道:“呵呵,刚才我听急救的医生说了,如果不是你的‘鲁莽’,我家老头子可就没救了。”

周围的人也都夸赞孟子涛的医术,说他是神医云云。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做了事并且有个好结果,哪怕像孟子涛这样,不是医生,也会受人尊敬,反之当然就不会有好脸色了。

这时,旁边有个老人问孟子涛道:“医生,我刚才在旁边听你说,罗老师可能是因为上当受了骗,才跳楼的?”

孟子涛说道:“我刚才现了一些碎的鸡血石,都是有问题的,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猜测。”

“可是,我好像没有听说过,罗老师买过什么古玩啊。”

“我也没有听说过。”

“我也是……”

周围人群中,相当一部分人都说没有听过罗金恒买过古玩。

这让孟子涛有些措手不及,难道自己猜错了,那些鸡血石碎片其实是被砸死的那个路人的?

再一想,他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鸡血石碎片很分散,如果是路人手里拿着的,应该不可能会摔成这样。

但不管怎么样,孟子涛还是让大军去跟一旁的警察说一声,免得因此搞错了。

这时,又有街坊说道:“你们别乱说,罗老师可并不是对古玩一知半解,他也读过不少讲解古玩的书,只不过平时没有实践而已。”

“对,我以前也确实听罗老师说起过古玩,还说的头头是道,我当时问他从哪学来的,他还笑着说自己只是理论家,不懂实践,也不会买古玩。”

“这么说他买这个什么石的也很正常了,他家现在的情况你们应该知道,估计是想放手一搏了吧。”

“有道理。”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哎,罗老师真可怜呀,不但亏了钱,现在还搞得半死不活,砸死的人肯定也要算到他的头上,一家子就这么毁了。”

一时间,大家纷纷扼腕叹息,可见罗金恒在街坊邻居心目中,确实拥有一个好名声。但事已至此,大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帮忙。

在老太太的感谢声中,孟子涛他们走了,因为刚才的事情,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还是向前看吧,生命这么脆弱,咱们应该要过的更开心。”

第四百八十三章 看情况

由于大家情绪都不太好,孟子涛决定改变行程,去泉城的一家游乐园玩了一下午,开心了不少。

晚上回到酒店,先前那位老张的老伴又打电话给孟子涛,说是经过救治,老张的情况已经转危为安了。

另外,罗金恒的手术结果也非常好,估计不会变成植物人,算是捡了一条命。

但如果罗金恒醒了过来,他很可能会觉得这个结果,对他来说算不得好事。他的治疗要花费好几万,老伴还住在医院,每天需要一大笔钱治疗,儿子躲在外地找不到人,儿媳和孙子已经半年多没有一点来往,估计今天这事都不一定会知道。

另外,那个被他砸死的路人,责任肯定要算在他的头上,还要赔一笔钱。

更关键的是,鸡血石的问题,如果鸡血石确实是罗金恒跳楼的罪魁祸,那也只有亏的多的情况下,才能让罗金恒这么做了,所以这也是他将来要面对的事情。

这些事情压在罗金恒身上,非得让他本来就已经很脆弱的神经崩溃不可。

对此,老太太在电话里说,已经通知了罗金恒远嫁外地的妹妹,让她过来对罗金恒开导一下,希望能让他改变观念。

老太太还说,因为罗金恒的老伴生着重病,罗金恒跳楼自杀的事情并没有人跟她说,免得一着急出了事情,那就麻烦了。本来,罗金恒每天会去送饭,现在只能骗她,罗金恒的腿下楼的时候摔坏了,现在正在医院治疗。

就算这样,也把罗金恒的老伴担心的要死,好说歹说才平静下来。

所以,现在大家并不知道罗金恒手里有多少钱,不过有人去罗金恒老伴住的医院打听了一下,说是先前医药费一直充的不多,估计钱都已经补贴给儿子了,手头比较紧,不然也不至于跳楼了。

考虑到这些,老太太电话里说,社区决定明天会组织一场捐款,能帮多少是多少,希望能够减轻罗金恒的负担,至于剩下的问题,那他们就爱莫能助了。

最后,老太太又对孟子涛先前及时的救治表示了感谢,这才挂了电话。

“是下午的事吗?”何婉奕问道。

“是的。”孟子涛点了点头,把电话里说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何婉奕沉默了片刻,问道:“你说咱们要不要帮下忙?”

孟子涛也没多想,就答应下来:“没问题啊。”

“你答应的可真快。”何婉奕微微有些不满。

孟子涛笑道:“嘿嘿,你的要求,我当然答应的快了。再说,钱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

“可你怎么没问问我原因呢?”何婉奕皱了皱鼻子。

孟子涛笑了笑:“我猜啊,你想帮忙,应该是觉得人是我救的,再加上罗金恒有些可怜。不过呢,我看你也还有些犹豫,是不是想到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何婉奕说道:“对呀,我就是感觉有些别扭呢,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光捐了治疗的费用应该解决不了问题,那个罗金恒还有可能会自杀。”

孟子涛说:“其实也不用想的太复杂,既然做了决定,那咱们明天就再去一趟,到那之后,咱们看看再说,心里痛快咱们就帮,不痛快就算了。

何婉奕觉得确实是这个理,没道理自己都不痛快了,还要帮忙吧。这么一想,她的纠结一扫而光,人也痛快了许多。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他们来到昨天那条街道,老远就看到有人在街道口放了一张桌子,桌子还放了一只刚做出来的箱子,上面写着捐款箱三个大字。

在旁边,还竖着一块板,板上贴着一张公告,上面写着捐款的缘由,在最下面的位置,还有街道出具的公章。

另外,桌子边上,还有一些老头老太帮忙宣传,其中大部分都有一面之缘。

孟子涛在经历过昨天那件事的人群中,印象也非常深,看到孟子涛一行人走过来,就有老人看到了。

等孟子涛走进了,老人们纷纷和孟子涛打着招呼。

“孟医生,你今天来是想知道老张他们的情况吗?我听说,他们都救过来了。”

孟子涛笑道:“昨天崔奶奶在电话里给我说了,我听说咱们这组织了捐款,所以也过来出点力吧。”

听说是这么回事,周围的人都纷纷夸赞孟子涛他们心善。

“医生,你捐多少?”

“三千吧,另外,我就一个做古玩生意的,大家就别叫我医生了。”其实,孟子涛捐再多也没什么问题,但一来他觉得不是时候,另外,这事也不是靠捐款就能解决的。

不过,就算这样,三千块钱也不少了,让周围的人都稍稍有些惊讶,于是又是一阵夸赞,孟子涛他们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了,说起古玩啊,昨天罗老师的妹妹过来,还真从罗老师屋里找出了几件老东西,刚才还就请人过来鉴定了。”

“还有这事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听说就只是一些勋章之类的东西,据说是什么小众藏品,不值什么钱。况且,如果值钱的话,街道也就不会给咱们盖章了。”

“罗老师也真是的,别人收集瓷器、玉器,他干嘛收集勋章啊,现在可好,关键时候不顶事。”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这时,孟子涛插了句话:“这也不一定,勋章也有普通或者稀有之分,比如o6年的时候,一套两枚勋章就被拍出了十万多的价格。”

“啊,真的假的,两枚勋章能值十万?”

“废话,孟医生能骗人吗?”。

刚才质疑的人干笑了一声,其实他心里很想说,难道孟子涛就不会骗人?但想到孟子涛给大家的印象,他相信如果这么说的话,估计会被大家的口水给淹死。

所以说,许多时候,好的名誉也算的是一枚护身符。

“我说,孟医生要不你去看看吧,我听说一些专家其实学艺不精,不要搞错了。”

“对,先前那个专家我碰到了,长得歪瓜裂枣的,谁知道本事怎么样。相比之下,我还是相信孟医生。”

见大家还是一口一个“孟医生”,孟子涛也就随波如流了,但对于大家的提议,他却并没有贸然同意,说道:“诸位,真是抱歉啊,我们这行有一些规矩,像这样的情况,除非经过主人的同意,不然我不太好贸然拜访。”

还是以前说过的,古玩这行,同行之间忌妄评,况且他又没有受到主人的邀请,这么去肯定是不合适的。如果万一对方无意或者有意看漏了,他说与不说都不好。说了,双方很有可能结仇,不说,那也对不起他的良心。

老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在场这么多老人,都不用孟子涛多做解释,有些人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既然这样,孟子涛这么好的小伙子,哪能让他做好事还吃亏呢?

这时,又有人提议道:“要不我去跟罗娟说一下吧,等那人走了,再让孟医生去。”

孟子涛觉得,勋章这东西不太会看漏,因为珍贵的勋章,往往制作的十分华丽,如果这都能看错,那不是眼瞎就是别有用心了。

但街坊们这么热心,他确实不好拒绝,于是也只好同意了这个提议。

提出这个见议的街坊,见孟子涛答应,小跑着去了罗金恒家里,过了大概十来分钟,街坊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走……咱们走吧,那个鉴宝的已经走了。”

街坊带着孟子涛他们来到罗金恒家,此时大门敞开着,街坊带着大家径直走进了屋里。

房子不大,大概只有六七十平米,是上个世纪的老房子了,不过在当时,这样的房子已经很让人羡慕了。

屋里有一对五十岁左右的男女,女的模样和罗金恒有些相像,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罗金恒的妹妹罗娟了,至于旁边老人应该是罗娟的丈夫。

“孟医生,真的非常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哥的命就没了。”

听了街坊的介绍,罗娟夫妇对孟子涛表示感谢,但孟子涛的年纪又让他们感到疑惑,特别是高的医术和古玩,这分明就是两个不相关的行业,现在结合到一起,而孟子涛的年纪又这么轻,怎么看怎么不着调。

也就是孟子涛是罗金恒的救命恩人,不然两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更不会答应这件事情。

好在,东西已经让人看过了,现在不过是过一遍,如果能把坏的结果变成好的,他们也乐意至极,但想来这种可能性是不会生的。

寒暄了几句,罗娟就准备提起正事,这个时候,她却注意到,孟子涛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脚边,她往脚下看去,却是一只刷着红漆的痰盂。这让她有些疑惑,一只痰盂有什么好看的?而且里面又不干净,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这时,孟子涛突然开口道:“罗女士,你知道这只渣斗是什么来历吗?”

罗娟摇了摇头:“具体的我还真不清楚,好像我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孟子涛默默的计算了一下,估计应该差不离了,于是说道:“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这个时候,只要不笨应该都能想到,这只痰盂很可能有问题,但罗娟还是觉得挺奇怪,一只痰盂能有什么问题呢?

心里是这么想,罗娟还是挺理智,说道:“这到是没问题,不过这痰盂太脏了,你要看等我先洗了再说吧。”

“那就麻烦你了。”

罗娟去卫生间把痰盂清洗了一遍,回来后就交给了孟子涛。

此时,孟子涛手里已经拿着一把小刀,他用小刀轻轻地在痰盂表面刮拭,没一会,就露出了天青釉色,这分明就是一只被红漆掩藏起来的瓷器。

“这……这是瓷的?”罗娟他们看到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了。

“对的。”孟子涛继续刮除上面的红漆。

“你是怎么知道的啊?”罗娟对此十分好奇,怎么孟子涛光看一看,就知道这是瓷器,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我可没什么特异功能,只不过,对拥有专业知识的人来说,只要仔细一点,是很容易现破绽的。”

“怎么说?”

“看器型,这种器型的专业名称,叫做六方渣斗尊,这种只有古代宫庭器物才会出现的器型,咱们现在看不到的吧?之后,我又问了你这只渣斗存在的时间,就不离十了。那段时间,使用漆来掩饰宝贝的情况很常见,我都遇到过好几次。”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大家都觉得合情合理。罗娟夫妇此时也开始改变对孟子涛的看法,说不定人家还确实有真本事的。

经过孟子涛的努力,很快,渣斗的全貌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只见此器器物规整,整体成六方状,胎体轻薄,釉开细碎片,足为铁色,通体及足内饰天青仿汝釉,足内青花书“大清雍正年制”篆书款。

“孟医生,这是什么瓷器啊?”

“汝窑……”

“啊!”

罗娟夫妇也是知识分子,听说过汝窑的名头,听说是汝窑顿时大吃一惊。

孟子涛说道:“我话还没说完,这是雍正时期仿的。”

“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

罗娟夫妇听说是仿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在他们印象之中,仿的肯定不值钱。

罗娟夫妇俩的情绪溢于言表,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实,仿汝窑就并不意味不值钱,关键还是要看哪个时期制作的。想当初,自汝窑瓷器出现并入贡御用之后,声名大噪之后,就开始出现大量仿品,但多数制作比较粗糙,与真品相差甚远。”

“到了明清两朝,瓷都成为我国制瓷业的中心,仿制汝窑瓷器多由御窑厂承担,为了达到形神兼备,不惜工本。比较成功的是明宣德年间和清代雍正、乾隆年间,尤以雍正仿品成就最高。”

由于雍正对瓷器的喜爱,喜欢亲自参与设计瓷器器型、图案,亲自督造。可以说,在清朝,举凡青花、粉彩、珐琅彩,都以雍正瓷器最为精美。雍正朝还仿制了一大批宋代五大名窑单色釉瓷器,其中,仿汝窑瓷占了相当比重,公认雍正仿汝瓷代表了历代仿汝瓷最高水平。

孟子涛接着说道:“根据当时著名的督窑官唐英记载,雍正时期仿烧汝窑器,主要有两种,均模仿汝窑器,为酱色胎、天青釉,但一种有开片‘鱼子纹’,另一种则没有开片。目前存世的雍正仿汝器,均为细开片、灰白胎。器型多为陈设器和文房用品,品类繁多。而这件仿汝窑就符合雍正时期的官窑作品的特点,算的上是一件精品之作。”

孟子涛的解释,又让罗娟夫妇俩升起了希望,连忙询问起了这只渣斗的价格。

“说起价格之前,我先说一下雍正仿汝窑的特点吧。”

孟子涛说道:“虽然雍正官仿是根据内府所藏宋汝,按图索骥,严格按照原器型和釉色来进行仿烧,但现在根据两组器物对比,宋代汝窑器釉面厚而失透,器表温润平滑,少有棕眼,绝大多数雍正仿品釉面为天青色,但釉色匀净光润透亮,釉面多有棕眼,开细小纹片,类似蟹爪纹,缺乏汝瓷蕴藉沉静的神韵。”

“而雍正的仿汝窑,虽然以汝窑器为蓝本,亦步亦趋,但有形而无神,仔细观察,就可现雍正仿品还是典型的雍正风格。”

“所以说,雍正的仿汝窑虽然不错,但在价值方面,和真正的汝窑还是相差不少的,像这只渣斗,保守估计,价值在八十万左右。”

罗娟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能有八十万?”

孟子涛说:“嗯,市场价差不多就这样吧,当然,你们如果要马上处理的话,应该会吃点亏,如果上拍,价格还会更高一些。”

大家毕竟是刚认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免得到最后,因为钱的事情引起误会。

第四百八十四章 黑心肠

罗娟夫妇对孟子涛这番话表示理解,做生意哪有赔钱不赚钱的道理,你要说罗金恒家现在的情况太惨了,有钱的老板应该帮忙,那也是自讨没趣,就算别人原先有心帮忙,也会因此反感不帮了。

这样的道理罗娟夫妇当然还是懂的,但自家哥哥现在这个样子,价钱肯定卖的越贵越好,这样就只能上拍卖会了。

罗娟思索了片刻,客气地问道:“孟医生,我哥哥家的情况,你应该有所了解。所以我们的想法是能够多卖一点是一点,但我们对拍卖公司确实不熟悉,不知道你能不能介绍一下?”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我名下就有一家拍卖公司,现在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如果你们放心,可以让我们竞拍。不过,现在就是有一个问题,我们夏拍是下个月的月底进行,现在预展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再加进去就有一些问题了。”

“至于秋拍的时间,应该在九、十月份,时间上有些久。而且,无论你们去哪家拍卖公司,除非卖给拍卖公司,不然的话,不可能马上就有钱给你。但拍卖公司也要赚钱,所以价钱方面,可能不会让你们满意。”

“这样啊。”

罗娟夫妇俩听了这番话,沉思了起来,过了片刻,夫妇俩低着头小声商量了片刻。

有了结果,罗娟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孟医生,我跟我丈夫商量了一下,有了个想法,这件东西我们希望能够在你那边拍卖,但能否先给六十万我们救急?等东西成功拍卖了,我们也愿意多付一些费用。”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不过我家也是普通工薪阶层,而且孩子还没有结婚,帮不了我哥什么大忙,所以也只能厚颜麻烦你了。”

罗娟的请求,孟子涛是能够接受的,再加上罗娟的态度好,于是他笑着答应了下来,而且帮都帮了,他干脆就帮到底,直接给八十万,他相信这件渣斗到时的成交价肯定高于这个数字,亏是亏不了的。

罗娟夫妇俩十感激孟子涛的帮忙,连连表示感谢,之后,孟子涛草拟了一份合同,双方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罗女士,不知道钱打在哪个帐户上?”孟子涛问的这个问题也比较关键,毕竟罗娟只是罗金恒的妹妹,现在是两家人,关系到钱方面的问题,还是要慎重一点才行。这样他也可以避免风险。

罗娟考虑了一下:“要不这样吧,你方便的话,一会我带你们去见我的嫂子,这件事情肯定瞒不了她的,现在结果不错,跟她说了,说不定她心情会好一点,对她的病情也有帮助。”

孟子涛点头道:“行,没问题。”

“真是麻烦你了,那咱们现在看一下我哥的那些勋章吧。”罗娟打开桌上的一只盒子,只见里面有摆放整齐的小盒子,也有一枚枚勋章。

孟子涛拿起一枚勋章,现确实是比较普通的勋章,市场价值不高。当然,勋章有其内在的含义,因此如果以市场价值来说,每枚勋章价值可能不高,但勋章代表着的荣誉和意义,对获得者来说弥足珍贵,甚至可以说是无价的。

当然,在这里孟子涛只考虑其市场价值,这样一枚枚的翻看,没有现一枚特别珍贵的品种。盒子里面的稍微珍贵一些,但价钱也高不到哪去,最高也价值三四百左右的民国嘉许勋章。

孟子涛打开最后一只盒子,里面是一枚民国时期八等宝鼎勋章,品相完美,这枚勋章的价值应该是所有勋章里面最高的一枚了,估值在两千左右。

最后,孟子涛估算了所有勋章的价值,应该在七八千左右,肯定谈不上不值钱,不知道先前鉴定的人是怎么说的。

孟子涛把盒子盖起来,忽然感觉盒子底部有些不平整,这让他有些好奇,就把小盒子拿出来,看到原来是一枚铜质章。

把铜章拿到手中,孟子涛有些惊讶地现,这枚铜章居然是一枚民国十九年阎锡山像纪念铜章,这种纪念章十分罕见,市场上根本看不到踪迹。

孟子涛对往年的拍卖记录已经倒背如流,他清楚的记得,o8年的时候,国内大拍拍卖过一枚这样的纪念章,成交价将近七万,而且那枚是已经使用过的,但这枚却毫无使用的痕迹,价值肯定比那枚更高一些。

这么一枚珍贵的纪念章,居然不放在盒子里不说,而且好好的还跑到盒子下面去了,这由不得孟子涛多想了。

孟子涛问道:“罗女士,先前那位每一枚勋章都鉴定了吗?”

罗娟有些奇怪地说道:“他都把盒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了,应该没有没鉴定过的东西了吧,怎么,难道有问题?”

孟子涛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又问了一句:“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些勋章能值多少钱呢?”

罗娟回道:“他就说如果愿意卖给他的话,他愿意出三千五,是不是少了?”

孟子涛回道:“如果去掉这一枚纪念章,他这个价钱算一般吧。”

一般来说,古玩商收购古玩,除非是特别珍贵的器物,或者双方关系不错,不然的话,开价往往会低于正常价格的一半,甚至更小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三千五这个价钱也算是合理的。

但关键,罗娟请来的人应该是认识的吧,而且对罗金恒的情况应该也了解,就这样还只给三千五,还真够可以的。更何况还有一枚价值不菲的纪念铜章。

罗娟听出了孟子涛话中的意思,就像孟子涛想的那样,对方还是罗金恒的小,先前还假惺惺地问了她罗金恒的情况,最后居然搞这么一手,她心里当然不会舒服。而且孟子涛还拿出了一枚纪念章,她的感觉就更加的不好了。

“那这枚纪念章呢?”

“这枚纪念章比较稀有。”

孟子涛把纪念章的价值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罗娟夫妇马上就忿然作色,全都快气炸了。

坐在旁边的街坊,一脸愤慨地骂道:“这人简直就是畜生,这种钱他都要赚,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亏我还相信他,没想到他的良心都被狗吃去了!”罗娟咬牙切齿,气得手都有些抖了。

而此刻,孟子涛认为对方应该不至于这么傻,就算花一万块钱买下来,也已经赚了,而且如果出一万的话,罗娟应该能同意把东西卖了。但现在只出三千五,心黑不说,而且不太像是明智之人的所作所为,所以其中说不定还有什么隐情。

于是,孟子涛问道:“罗女士,你得知价格之后是怎么回复他的,他后来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罗娟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了想,说道:“我当时跟他说,这些勋章应该是我哥花了不少心血找来的,三千五实在有些便宜了,而且也帮不了我哥,所以没同意。”

“之后,他就跟我说,这种勋章是小众藏品,市场上愿意买的人不多,但如果遇到喜欢的人,也会出高价的,他愿意帮我打听一下,尽可能卖出高价。当时我听了他的话,还觉得他是个好人,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

听到这,孟子涛已经猜到这人的想法了,他从罗娟口中得知罗金恒的境况,知道罗金恒还没有醒,就有了可操作的空间,回头只要在罗金恒清醒之前,说已经找到买家,这样就能以尽可能低的价钱,把东西买下来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人确实黑的够可以,但他难道就不怕罗金恒醒过来之后反目吗?

想到这个问题,孟子涛又想到了那枚鸡血石印章,会不会也是这个人卖给罗金恒的?

他觉得此人有这个嫌疑,而且嫌疑不小。不过,这一切也只有等罗金恒醒过来才知道了。

接着,孟子涛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给你了。”

罗娟愤怒地说:“对,他肯定是想在我哥没醒过来之前,买走这些勋章。哼!我要去告他诈骗!”

孟子涛劝她说:“罗女士,这事还真找不到他的麻烦,除非你有证据能证明他知道这枚纪念章的价值,不然他大可说,这种章太稀少,他没见过看错了,所以也不知道价值多少。”

罗娟闻言,有种有劲没处使的感觉,很憋屈:“难道就拿他一点都没办法了吗?”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们这行对人品和信誉都是挺在意的。想想,罗老师都这样了,而且你们应该认识吧,他还能做出这种举动,谁愿意和他做生意呢?”

罗娟忿忿地说:“对,他和我哥还是小呢,太不是东西了,这种人,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旁边的街坊也表示,一定要把这个狼心狗肺的名声给传出去,让他生意都没得做。

接下来,对于这些勋章以及珍贵的纪念章的处理,罗娟也有些想法,她想的是,纪念章可以拍卖掉,这些勋章就留下来。

第四百八十五章 燕家来人

罗娟得知纪念章也可以上拍,希望可以和渣斗一起参加竞拍,至于钱还只要八十万就行了,也不能老让孟子涛吃亏,不然她过意不去。她觉得这八十万,算上治病的钱和赔偿的钱,应该也差不多了,至于其它那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孟子涛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于是大家又重签了一份协议,出前往医院。

但在这之前,捐款这件事情肯定是要处理的,有了仿汝窑渣斗以及纪念章,罗金恒两口子的治疗费用当然就没什么问题了,再捐款有些不合适了。甚至于,原先已经募集的捐款也好像没有了使用的理由。

这些,并不是孟子涛需要操心的问题,相信罗金恒一家以及居委会,会有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处理好了这些事情,一行人来到医院。

罗金恒的老伴得的是肺癌,现的时候是早期,不过肺部的毛病十分复杂,虽然早期肺癌有治愈的可能,但也不容易治愈。更何况,罗金恒的老伴还有其他一些慢性疾病,治疗起来更加的棘手,花费当然也不少。

到了病房,罗娟先是委婉地把情况跟嫂子说了一遍,虽然结果还算好,但也让老太太流泪不已,觉得是自己拖累了罗金恒。

罗娟连忙安慰老太太,好一会,老太太的情绪才算稳定。接着罗娟就谈起转账的事情,老太太说,以前他们家只有存折,因为是罗金恒保管的,她不知道在哪,就让罗娟去银行用罗金恒的身份再办一张银行卡,把钱转到那上面。

于是,罗娟就带着孟子涛他们,去银行办理了相关的业务。

在银行门口和罗娟告了别,大家沿着街道,悠闲地散步。

孟子涛边走边笑道:“今天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吧?”

何婉奕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嗯,想来罗金恒应该不会再自杀了吧。说来也真是的,他居然连用了几十年的东西都没看出来是件宝贝,估计古玩方向的水平也不怎么高吧。”

孟子涛笑道:“应该是的,不然也就不会上当了。”

何婉奕叹息道:“哎,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明明自己都不会,怎么就敢下手,他这不是自个儿往火坑里跳吗?”

孟子涛说:“也许卖东西给他的,就是刚刚那个小呢?”

“对呀。”何婉奕恍然大悟:“我就说嘛,肯定是这个缘故。哼,这人怎么这样啊,对自己的小都能下的去手,这和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这种人啊,监狱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属!”

孟子涛摇了摇头:“可惜,我们这行就是这样,打了眼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吞,没有清算卖家的可能。你看现在因为古玩买卖纠纷的官司,除非是有关键的证据,不然往往是买家吃亏,毕竟行业规则就是这样。”

何婉奕也知道这一点,不过是有感而而已:“这我也知道,不过,别人我不管,你可不能因为钱就做这种事,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孟子涛把何婉奕扬起的秀拳握到手里,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就我的实力和运气,想要赚钱哪用做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再说我也不是这种人啊。”

何婉奕说:“我当然相信你,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免得受了大环境的影响。”

“你就放心好了。”孟子涛呵呵一笑:“对了,接下来咱们去哪?”

“现在都快饭点啦,今天咱们去芙蓉街吧。”

“行呀。”

孟子涛刚刚答应,就有电话来了,他拿出手机,原来是宋鹏打来的电话,他就接起电话聊了起来。

挂了电话,孟子涛笑着说道:“走吧,今天的午饭有着落了。”

何婉奕闻言有些好奇:“谁啊?”

孟子涛说:“就是我哪你说的宋老板,主要是我刚才泉城那天下午的事情。”

“下午什么事情?”

“这个……”孟子涛挠了挠头,这才说道:“其实,那天还生了一些事情。”

虽然孟子涛说的风清云淡,但何婉奕还是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同时还有些生气:“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不是怕你担心嘛。”孟子涛赔着小心说道。

何婉奕有些恼怒地说:“说的好听,现在你说怕我担心就瞒着我,等将来,是不是也会把其它事情瞒着我!”

孟子涛举起右手:“我誓,我确实是因为怕你担心,才没跟你说,其他事情我肯定不会瞒你,如果我说谎,天打……”

话还没说完,何婉奕就用手掩了孟子涛的嘴:“不要动不动就誓,别人都说,男人的誓言就像梅花,应景而开,转眼凋谢,我可不想你成为这种人。”

孟子涛信誓旦旦地说:“别人我不管,我肯定不会成为这种人的,你就放心好了。”

何婉奕白了孟子涛一眼:“你就吹吧,另外,我要说,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是建立在相互了解的基础上的,隐瞒就是信任最主要的障碍。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我也不指望,你什么事情都能告诉我。”

“但是,你不告诉我,总要有个合理的理由吧,像刚才的事情,你说你怕我担心才不告诉我,可事实上,你不告诉我,我知道了才会担心好吧。再说了,刚才的事你不说,我也有可能从别的渠道得知,我担心之余,还会心生不满,你觉得是聪明人的做法吗?”

孟子涛听懂了何婉奕想表达的意思,有些事情要么早跟她说,如果不告诉她,那么也不要有她得知的渠道,不然心里多少会产生一些不满。

他觉得这么说确实有道理,要么早知道,要么一直不知道,这样两人之间也就不会因此产生矛盾。

孟子涛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那以后我一定照着这个做。”

何婉奕说:“这话我记住了,老话说的好,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我可不希望有第二次。”

“一定,一定。”

“那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

“这个……”孟子涛看向大军:“那事能不能说?”

大军明白孟子涛想说什么,摇了摇头:“这事你还是去问郑老吧,我可不清楚。如果有他的批准,应该能说吧。”

孟子涛说:“婉奕,等我回去请示一下师傅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告诉你。”

两人的对话,反而让何婉奕起了好奇之心,问道:“什么方面的事情?”

孟子涛说:“是工作方面的,你不是一直挺好奇我的官方身份的嘛,就和这件事情有关。”

“哦,这事能说就说,不能说也没关系,不能让你犯了错误。不过,除了这事之外,还有其它瞒着我的事情吗?”

“没了,真的没了。”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有异能有关的事情,我可谁都不会说的。另外那几件宝贝的事,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何婉奕其实要的是孟子涛的态度,老话说“难得糊涂”,真要事无巨细弄的一清二楚,那是为双方找麻烦。

来到宋鹏说的那家饭店,孟子涛询问了服务员,服务员已经得到了交待,带着大家来到一间包厅。

走进房间,孟子涛除了看到宋鹏之外,还有些意外的看到了一位熟人,京城辉生集团的大少,钟锦贤。

另外,在房间里,还有一位气势威严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位秘书一样的青年。

看到孟子涛进来,宋鹏站起身来,介绍道:“这位就是孟子涛孟掌柜。”

“你们好。”孟子涛礼貌地点了点头。

“子涛,别这么生分,大家都是自己人。”钟锦贤笑了起来。

钟锦贤的开口,让宋鹏和中年人都有些讶然。

“你们认识?”中年人问道。

钟锦贤笑道:“当然认识,要不是子涛,我或许都不能囫囵站在这里了。”

“哦,你是说那事?”中年人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对。”钟锦贤想到当初差点被自己的保镖绑架,心里还有点后怕。

接下来,由钟锦贤为大家做了介绍,中年人是他的舅舅燕百川,名字取海纳百川之意,他在津门身处要位,是一颗还在冉冉上升的明星。

由于有钟锦贤居中,大家没有那么生分,燕百川也直言不讳地提起了今天的来意。

事情和罗四有关,当初罗四出去打工那几年,一直呆在津门,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燕百川大哥的女儿,而且两人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说起来,燕百川大哥夫妇俩,因为早年车祸双双去世,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女儿,再加上燕家这一代也就一个女孩,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万事有利也有弊,燕百川的侄女因为娇生惯养染上了一些恶习,年纪轻轻的不读书就知道瞎混,居然喜欢上了比她十岁的罗四。

再加上,罗四并不是什么好人,燕家哪能答应,于是棒打鸳鸯,之后两人私奔,因为种种缘故,直到罗四自杀,警察根据线索才对上了号。

第四百八十六章 又打眼

也许有人会说,从罗四的表现来看,燕家应该也是大门大户吧,怎么几年时间都没有找到罗四呢?这也实在太不应该了吧。

这当然是有理由的,罗四其实是由于在泉城犯了点事情,得罪了人,所以才去的津门,因为担心被仇家找到,罗四托他亲戚的关系,搞了一张新的身份证。

说到这,相信大家应该明白了,正是因为罗四那位亲戚的关系被抓,为了将功补过说出的线索,燕家才得以找到罗四,从而找到了燕家的公主,但此刻为时已晚,燕家的公主变成了尸体,躺在罗四家院子底下了。

至于罗四为什么杀燕家的公主,其实原因很简单,一位娇生惯养的富家女到了农村生活,开头几天或许会觉得新奇,但过了一段时间没了新鲜感就厌烦了。

况且,她又不是那种耐得住寂寞的人,除了玩还要买一些高档的化妆品和衣服。罗四一开始供的起,长此以往哪有那么多钱买?两个人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差了。

最后,燕家的公主和罗四大吵大闹,气头上又说了一些无遮拦的话,罗四一冲动拿起他自杀的那把西瓜刀就砍了过去……

对于这个结果,燕家人当然是不希望看到的,某种程度上,可能还不如继续失踪,还能有一点盼头。但事已至此,他们现在也只能为当初没有好好教育感到自责了。

人既然已经死了,也挽回不来,能找到尸体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于是,燕百川的父亲就表示,无论如何得感谢一下孟子涛他们,这也是燕百川今天的来意。

其实,孟子涛对此到并不是太在意,不过燕百川是带着诚意来的,他当然也以礼相待,更何况,还有钟锦贤这么一层关系在内。

燕百川带了一些谢礼过来,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但都挺有特色也挺实用的。另外,燕百川还说,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只要力所能及,肯定会满足。

孟子涛和宋鹏知道燕百川这么说,其实相当于给他们一个承诺,他们当然不会傻的现在就提什么要求,关键时候,可是能够派上大用的。

有了钟锦贤这层关系,这顿饭吃的并不拘束,由于燕百川还有公务,饭局结束,他就和他的秘书一起告辞离开了。

钟锦贤往沙上一躺:“啊呀妈呀,我这位二舅总算走了。”

孟子涛笑道:“我看你刚才挺开心的嘛。”

钟锦贤挥了挥手:“切,我那是为了活跃气氛,刚才要不是有我在,你们能吃好这顿饭?”

燕百川的气场有些强大,而且不太喜欢说话,虽然他已经尽可能表现出自己和气的一面,但孟子涛他们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当然,如果钟锦贤不在的话,孟子涛和宋鹏也会找话题,总不至于会冷场。

“记你一功总行了吧。”孟子涛笑道:“对了,你怎么会来这的?”

钟锦贤笑道:“这不明天就是周六嘛,我来看我的未婚妻啊。”

孟子涛恍然道:“哦,差点忘记了,之前你在网上跟我说过,你未婚妻在鲁省大学读大一,说起来,你这小子也真够禽兽的,未婚妻比你小八岁也下得去手。”

听说钟锦贤和他未婚妻之间居然相差八岁,屋里其他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起来。

钟锦贤摊了摊手,装作无辜地说:“这是我们两家人早就定好的亲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孟子涛笑道:“你就装吧,上回你给我看过你未婚妻的照片,可是位美女,如果是位丑女,我看你还能愿意?”

钟锦贤长叹了口气:“你还别说,如果是丑女我也只能同意,谁叫我投这样的胎呢?而且和你们说实话,其实我更喜欢大长腿。”

孟子涛哈哈一笑:“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回头我有机会一定去告密。”

钟锦贤笑道:“你这就太没意思了,小心我也告密。”

孟子涛笑着说:“嘿嘿,我可对我家婉奕很忠心的。”

何婉奕白了一眼:“德性。”

说笑了一会,钟锦贤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把玩件,看材质像是田黄:“子涛,帮我看看这件田黄把玩件怎么样。”

孟子涛说:“不是我说,你既然已经有了一些翡翠基础,那就接着玩下去,改玩什么田黄啊,现在这东西水太深,你还是悠着点吧。”

田黄资源极其稀缺,全球只有原产地一条几公里长的水田里才出产田黄,而且零星散落,无根无脉,数量甚为稀少,几百年来的开采量还不到1ooo公斤。

再加上由于大部分田黄爱好者购入了就不再上市流通,而追求的人却越来越多,导致价格快上升。

可以说,当下许多人称为资源短缺的品种,其实在市场上数量还是很可观的,但田黄就不同了,在全国大大小小的艺术品市场或展会上,很难觅其踪影。

东西一珍贵,就会滋生出一些问题,而且与田黄相似的石头至少有十余种,于是整个市场乱相横生,有没有扎实的知识,丰富的经验,很容易就着了道。

钟锦贤嘿嘿笑道:“这不是当初那件事情,对我印象太深刻了,导致我对翡翠这东西也有了阴影,所以干脆就玩田黄得了。”

“得,反正你是大少,吃点亏也没关系。”

孟子涛摇了摇头,把东西拿到了手中。这东西虽说是把玩件,但其实本身并没有什么雕刻,只是简单的做了打磨和抛光处理,基本保持了石头原本的特性,品质好的田黄,这么处理也是不错的选择。

孟子涛看了一会,就把东西放了回去:“这东西我看你还是打哪来,就送回哪去吧,相信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当然,如果你要说是小摊上买的,那就当我没说。”

钟锦贤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肯定买错了,他干笑道:“玩这行的,哪有退货的道理,如果那样的话,还有谁带我玩啊?不过,这东西真不是田黄?”

“废话,我还能骗你?”

“这不是田黄是什么?我觉得特征跟田黄石一样啊。”

“掘性高山石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钟锦贤直接摇了摇头。

“你这半吊子也没得谁了。”

孟子涛解释道:“掘性高山石是寿山石的一种,系高山各矿床中,游离散落于山坡砂土中的独石,成因类似田黄石,质地莹腻通澈,肌理含萝卜纹,外表亦有石皮。有月白、黄色、红色之分,颇似田石。因久埋山中砂土里,而缺乏田石的滋润水灵,不过因为也是比较稀少的石料,价格还算不错。”

钟锦贤看了看自己的手把件:“既然稀少,而且品质也和田黄石差不多,价格应该也不会相差很大吧。”

孟子涛说道:“什么差不多,两者之间品质相差很大,掘性高山虽然有的极似田黄,但质多松软,而‘温’不及田黄,尚缺乏宝气;‘润’不如田黄,亮度差,‘腻’更逊于田黄,整日手渍浸摩也达不到田黄的油光欲滴的效果。”

“而且掘性高山石还要经常泡油保养,只要一段时间不上油,即粗涩并且失去光润。你说,这凭这些缺点,能比的上田黄的价值吗?”

“呃……”钟锦贤嘀咕道:“我说怎么油性好像比刚买的时候差了一些,原来是这个缘故。”

孟子涛听了这话觉得有些无语,不用猜也知道,钟锦贤之所以拿出这个把玩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钟锦贤觉得自己也挺傻的,明明也知道田黄水深,还在半吊子的情况下,去潘家园买田黄,而且自己当时心态爆棚,根本没有找熟人帮忙,最后搞了块掘性高山石回来,想想都觉得尴尬。

钟锦贤说道:“这回算我自讨苦吃,咱大老爷们也认了,不过有道是吃一堑涨一智,你帮忙上上课呗。”

“真想让你自己去看书。”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讲解起来:“掘性高山虽有萝卜纹,若橘囊纹或老萝卜皮下的纤维纹,比田黄和田白的纹要略粗而且更显露。掘性高山的凝度不够,比重稍轻,比之田石要差得多。并且掘性高山仅外表一层黄色似田黄,但不如田黄的颜色稳定,你们看,在灯光照射下,内部泛白。”

“另外,掘性高山亦多红格,但色略鲜,如血缕,或如白海蛰皮中的红丝,既干又燥,与田黄迥异。掘性高山稍比原矿产凝润,雕刻其里多与矿产本色无大差别,掘性高山质地松绵,通透过于田黄。”

“还有,掘性高山的内心常含有较大的红色斑点,或霜红如粉质的石块。带皮的掘性高山,皮多显赭黄而且极为稀薄,皮质松散如土,干涩乏亮……”

除了掘性高山石之外,孟子涛又讲解了诸如鹿目格、善伯洞、都成坑这些,易于田黄混淆的石料的特点。

钟锦贤呵呵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决定了,下回再买田黄,我就找你帮忙掌眼。”

第四百八十七章 书法大师(上)

孟子涛直接回绝道:“我在陵市,你在京城,我怎么给你掌眼?让我时不时往京城跑,我可没那个兴致。”

钟锦贤说:“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生意人,有钱居然还不赚。”

孟子涛鄙夷道:“钱我当然想赚,不过为了这点钱我跑一趟京城,飞机票的钱还不够呢。”

钟锦贤一拍桌子:“嘿,这好办啊,你到京城来,往返机票,衣食住行我都包了,你就权当来京城免费旅游得了。”

孟子涛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那当然了,小事而已。”钟锦贤胸脯拍的嘭嘭响,接着就说道:“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上回其实我还看中一方田黄章料,不过价钱有点高,所以我没要,等下个星期一咱一起去京城,怎么样?”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可没时间,七月初我要参加自考。”

“你还自考?吃饱了撑的吧?”钟锦贤听了这话,显得十分不可思议,旁边的宋鹏也是同样的表情。

孟子涛笑道:“我当然有办法搞一张毕业证,不过我想凭真本事考个文凭,也没谁规定我不能参加考试吧。”

“你……得,算我没说。”钟锦贤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孟子涛笑了笑,并没有在这方面多说什么,再说,现在说这些并没有什么意思,再说,自己又何必向别人证明自己有这个实力?

揭过这个话题,大家又闲聊了一会,眼看快要过饭点了,大家就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钟锦贤问孟子涛道:“你们什么时候回陵市?”

“不出意外,应该是星期天下午吧。”

“那这两天你们准备去哪玩?”

“今天下午我们随便逛逛,去品尝一下泉城的小吃,明天去英雄山,后天有人邀请我去参加古玩沙龙,我们准备去看看,下午就做火车回陵市。”

宋鹏在旁边听了这话,心中一动,而钟锦贤则笑嘻嘻地说:“你们行程安排的不错啊,带着我们怎么样?”

孟子涛贼笑道:“你不准备过二人生活?”

钟锦贤摆了摆手:“嘿,我基本上一个月要来几趟,也要找点其他事情做一下。当然,你们要是觉得不想别人当电灯泡,那就当我没说。”

孟子涛摆出一副夫所谓的模样:“我们一直都有个大灯泡跟着,多你们不多,少你们不少。”

这话说的让大军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孟子涛和何婉奕都是那种骨子里比较传统的人,在大街上表现亲密也只会牵手,最多拥抱一下,再加上大军对这方面也很注意,平时基本离的比较远,所以你要说影响多少有一点,但基本算不了什么。

钟锦贤哈哈一笑:“那咱们就说好了,这两天我们就跟着你们行动了。一会咱们一起去学校接我未婚妻。”

“行。”孟子涛点了点头。

这时,宋鹏插话道:“孟掌柜,你说星期天参加古玩沙龙,举办者是不是马华宇?”

孟子涛说:“就是他,你也认识?”

“马华宇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宋鹏说话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屑。

孟子涛问:“怎么,你们有矛盾?”

宋鹏说:“矛盾到是谈不上,只不过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只为了钱,而且还一直把‘博傻理论’一直挂在嘴上。”

“‘博傻理论’我知道,但和古玩这行有什么关系?”钟锦贤显得很好奇。

宋鹏解释道:“这么说吧,以‘博傻理论’购买古玩,完全不考虑古玩的真实价值,即使它一文不值也没关系,因为买家预期会有笨蛋以更高的价钱从他手中买走,只要买家不是最大的笨蛋,那就肯定包赚不赔。”

钟锦贤说道:“这不对吧,万一要是真买到那种卖不出去的玩意,那怎么办?”

宋鹏摊了摊手:“那就做局卖,如果还卖不掉,那买家就是那个最大的傻子。所以,持有这种关点的马华宇,时不时的会和一些局挂上钩。”

何婉奕皱了皱眉头,对孟子涛说道:“子涛,这种人还是不要和他有什么来往了,星期天的沙龙咱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孟子涛笑道:“我到觉得这人挺有意思,你想啊,他经常和一些局挂上钩,却还是好好的活到现在,说明他还是挺厉害的。咱们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一些经验,古玩这行做生意,总不见得一辈子都碰上规矩的生意人吧,所以我觉得,星期天的沙龙还是要去的。”

宋鹏也坦率地说:“确实,我虽然对马华宇这人的所作所为很不喜,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就算大家知道,有些局确实和他有关,但却找不到他的麻烦。当然,有些损失太惨的也会去找他,不过都被他摆平了。”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前年,有个老板因为入局损失惨重,房子都要卖了,找到马华宇算帐,那回差点就打起来。马华宇也很果断,给了那个老板一百万,其中一半算是借的,另一半算他的资助,结果两年下来,那个老板又起死回生,现在两人反而成了朋友。”

听了宋鹏的叙述,孟子涛多少有些感慨,这个马华宇确实不一般,能够做到让人不太讨厌的奸商,自身的能力肯定是毋庸置疑。

何婉奕也不再反对去星期天的沙龙了,就像孟子涛说的,做生意肯定会遇到一些牛鬼蛇神,与其到时吃亏,还不如先取得一些经验,至于孟子涛会不会因此近墨者黑,她肯定会时刻注意的。

既然宋鹏对马华宇比较熟悉,相信他应该也是参加过这样的沙龙聚会的,于是孟子涛也向他做了一些了解,基本的环节比较简单,就是赏宝加聚会而已,另外,有些与会者也会带一些东西过来交易。

从饭店出来,宋鹏先行告辞了,孟子涛他们坐着钟锦贤的车,前往大学接人。

钟锦贤的车是最新款的总裁,回头率很高,再加上钟锦贤的模样也是不用说的,一下车就引起了周围路人的注目,不过看到钟锦贤直接走向路边一位长得甜美乖巧的美女,有些人眼中就流露出一些复杂的色彩。

钟锦贤带着他的未婚妻回到车上,就给双方做了一下介绍,女孩叫田萌萌,确实是人如期名,不但人得的萌,声音也很萌,是能够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那种女孩子。

而且,经过接触,孟子涛现田萌萌这人特别单纯,再想到钟锦贤和她相差了八岁,孟子涛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钟锦贤准备动车子,孟子涛开口道:“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一下那个男的,我觉得他可能有些不怀好意。”

“哪个?”大家听了这话,有些好奇。

“就那个。”孟子涛指了一下离田萌萌刚才站的位置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此时他正往学校走去,估计也是鲁省大学的学生。

“这不是许思源吗?”田萌萌有些奇怪地说道:“他这人挺好的,应该不会不怀好意吧。”

钟锦贤可不像田萌萌那样单纯,再说自己未婚妻说另外一个男人挺好的,这算什么事情?于是,马上就问道:“这个许思源是谁?”

田萌萌回道:“一个班的同学啊。。”

自己未婚妻是什么类型的女孩子,钟锦贤一清二楚,追的人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少不了,他也肯定会采取种种措施,把这种情况扼杀在萌芽之中,他也相信大部分人都会知难而退,但这世界肯定有一些不怕威胁的,更何况还是重点大学的骄子。

对付这种人,钟锦贤采取的是内外结合的招数,于是问道:“萌萌,你说他人好,是你觉得人好,还是你们班的人大部分人都觉得他好。”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你是说他对我有意思吗?”田萌萌是单纯但不傻,人情世故她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多想而已。

钟锦贤笑道:“萌萌你这么可爱,他对你有意思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

田萌萌娇嗔道:“不要在别人面前这么说好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吹牛。”

钟锦贤嘿嘿一笑,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子涛,你怎么觉得他不怀好意。”

孟子涛笑道:“你要说有证据,那我肯定没有,我全靠感觉,不过我的感觉可非常准。”

钟锦贤说了声好:“得列,这种事情肯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喂,你可别搞宁杀错别放过这一套啊,不然我可饶不了你。”田萌萌扬了扬自己的秀拳。

钟锦贤笑道:“我又不是傻子,真要这么做,那不是正中了他的想法了嘛,到时他再来一个苦肉计,那你还不得恨死我。”

田萌萌哼了一声:“哼,说的我好像是傻子一样,我只是不喜欢动脑筋,又不是真傻。”

“对,谁说我家萌萌傻,我就跟谁急。”

“你刚才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就跟我自个儿急。”

“贫嘴……”

一个人游玩有一个人的乐趣,人多则是热闹,再加上大家又都是年轻人,还有共同话题,半天游玩下来,相互之间熟悉了不少。何婉奕和田萌萌的关系更是突飞猛进,好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样,这让孟子涛不由感叹女人的友谊是多么奇怪。

由于要去英雄山,大家起了一个大早,五点钟就从酒店出。

英雄山文化市场的历史已经非常悠久了,其最初是在1985年左右,由一个早市自形成,2o年过去了,一个自形成的早市,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营品种也多了起来,并且形成了富有特色的鸟市和字画、古玩市场。

目前英雄山文化市场已展成营业面积达18ooo平方米,拥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经营业户11oo余家,经营种类涉及图书期刊、古玩字画、奇石玉器、花卉根雕、工艺陶瓷、笔墨纸砚、文体用品、小商品等八大类近4万个品种,已经成为全国闻名的四大文化市场之一。

停好了车,大家准备从文化市场西门进入,老远就看到,一座古香古色、气势恢宏的仿古牌坊,这正是西门的入口。

整座文化市场的建筑设计融合了和许多徽派建筑的风格,看起来古色古香,很有味道。

同国内的其他收藏市场一样,每逢周六周日,市场内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就算孟子涛他们已经来得算比较早了,但市场内的摊位基本都已经摆满了,道路上同样是人潮汹涌。这些也正说明,这里确实名副其实。

不过现在毕竟不是几年前,市场上已经很难见的到好东西,就算有,价格也不便宜。基本上,摊位上的东西,许多都是忽悠新人和游客的玩意。

比如说,孟子涛旁边的一个摊位,正在卖象牙、虎牙、狼牙等物,这些东西不用说也都知道,不可能是真的,不然早就被逮走了。那狼牙就跟狗牙差不多,象牙其实也是用象牙果制作的。

象牙果这东西其实是国外进来的,别名象牙椰子,是主要生长在南美赤道附近的一种名为tagua椰子树的果实,该树生长度非常缓慢,大概要15年左右才能结出纤维制的果实,果实要3到8年才能完全成熟。

当果实完全成熟落到地上时被当地人收获,在热带阳光下晾晒3~4个月左右后,果实的明胶才会成熟,变成类似于象牙的白色坚硬物质。其纹理、硬度、颜色与象牙相似,硬度15度。因而俗称为“植物象牙”,被认为是菩提籽的一种。

这种东西买来玩还是不错的,作品古玩收藏那肯定不行了。

何婉奕对这种“象牙”制品有些兴趣,在从孟子涛口中得知是什么东西之后,还是想买一些用来diy手工艺品。

不过,这个摊主估计是觉得孟子涛他们像游客,当成了棒槌要价很高,大家转身就走。

没走一会,又来到了一个十分火爆的摊位,摊位上白花花一片,全是“象牙”。小的卖2o,大的卖4o,价钱挺便宜,于是两个女孩子都挑选了一些用来diy。

另外,摊位旁边还放着一些蜜蜡、水晶、碧玉、紫檀等物,价格也差不多,这样的价钱,水晶到还差不多,但其它嘛,就知道不太可能是真品了。

俩女各选了一小袋子的“象牙”,大家接着闲逛,没走一会,来到一处卖玉石的摊位。

据摊主说,他这里卖的都是和田山料原石。然而,真要按玉石的价格买,那你的智商就要打一个问号了,这些所谓的原石没有别的,最多就是镶嵌了几块不值钱的东陵玉或岫岩玉。

旁边的摊位更厉害,说是主打的和田玉籽料,其实是岫岩玉哦。南红玛瑙红的过头了,貌似是染料放多了。还有什么波罗的海的琥珀原石,按克卖,有公平秤作证。怎么看都像染色老玻璃再烧的,里面加了不知名化学凝固剂。

当然,市场上也不可能全都是这类东西,也有价廉物美的物件,比如说,一个卖文玩核桃的摊位,各种文玩核桃如假包换。孟子涛打量了一下,现确实都不错,价钱也不贵。

于是,大家都挑了一些,作为礼物送人还是挺不错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市场内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人多的时候都有些走不动,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去看一些稀奇古怪的古董。

大家都悠然自得地闲逛着,摊主们也一副淡然的神情,和旁边的人悠闲的交谈着,一点都不着急,好像大家来到这里,似乎不是为了买和卖,而是为了享受一种轻松和自在。

孟子涛比较喜欢这样的氛围,反正时间还早,大家也就慢慢悠悠的逛着,享受着这份轻松和自在……

第四百八十八章 有人跟踪

图书、古玩、字画、奇石、玉器、红木家具等各种各类商品琳琅满目,分布在市场的不同区域内。这样的布局,对孟子涛他们来说也比较方便。

这里除了一些专门在英雄山做生意的摊贩之外,和别的古玩市场一样,周末一些流动性小贩多会带一些从各种渠道获取的物件前来售卖。

这些东西的来路,也是五花八门,有些是自家留传的或走街串巷收购来的旧物;有些则多以纸币、古钱、票证、玉器为主;还有的以票证、门券、股证等为主;另外也有以古旧家具为主的等等。

而本地人的摊位大多是旧书摊,但也有藏家从中购买到解放区书籍、票证、股证、连环画等,价格十分便宜。

说起来,这里叫做文化市场,除了本身以书市起家之外,这里的东西也都和“文”相关,比如文玩、奇石玉器、字画、书房用品书房用品等等。

这些正合孟子涛的心意,因为他本来就以文玩收藏为主,另外,何婉奕和田萌萌也比较喜欢逛这里,因为许多东西都可以给她们用来dIy饰品,以及手串等等。

此时,何婉奕正和田萌萌一起,正为了一条橄榄核手串跟摊主砍价。她们都是美女,何婉奕自从开始做生意也练就了一副好口才,她是主攻,田萌萌在旁边辅助,一会功夫就把摊主侃的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何婉奕的价格。

正当何婉奕准备付钱时,摊主好像回过神来,哭穷道:“哎哎哎,姑奶奶也,这个价钱真的不能做啊,给你们我真亏本了,想我大来远跑一趟,也是为了养家糊口,行行好再加上一点吧。”

“得了吧,你会亏本,母猪都会上树了。再说了,价钱是你同意的,哪有反悔的道理?”

此时,田萌萌和刚才傻傻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这也确实像她昨天说的那样,她只不过是不喜欢动脑不是真的傻,等到购物的时候,就变得精明无比,有时为了一块钱,都要跟摊主唠叨个半天,让摊主想哭,大家想笑。

摊主哭丧着脸说:“如果这生意能做,我能不做吗?实在是你们这个价钱太低了,我本都回不来,你们多少加点吧,不然我真不好卖”

孟子涛说道:“老板,你这样可就坏了规矩了,开口无悔,如果我答应了更高的价钱,那我反悔了,你会怎么想?”

“呃……”摊主显得有些犹豫,他当然懂这行的规矩,但如果卖的话,他基本就不赚钱了,这让他有些不舍。

孟子涛接着说道:“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刚才说这边的橄榄核雕手串一千二,我一千拿一条,我女朋友这条还是这个价钱,你看怎么样?”

摊主想了想,问道:“你要哪一条?”

孟子涛从中取出一条橄榄核雕手串:“就这一条,怎么样?”

摊主见孟子涛挑选的那条手串看起来比较新,点头道:“行,就按你说的价。”

孟子涛直接付了两条手串的钱,随即拿着东西走了。

没走几步,田萌萌就喋喋不休地说:“我说子涛哥,你也太好说话了,要我说的话,根本就不用搭理他,他敢不卖,咱们就骂死他,说话不算话还有理了?”

钟锦贤笑了起来:“到底谁吃亏,谁赚便宜还两说呢。”

“啊,不会捡漏了吧?”田萌萌因为惊讶,声音有些大,这让周围的行人纷纷注目,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孟子涛笑道:“现在人太多,这事一会再说吧。”

大家虽然好奇孟子涛选的那条手串到底是什么漏,不过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说的时候,就没有多问什么。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快到八点了,今天大家都起的早,因此只是吃了一点面包什么的,逛到现在肚子饿了,于是出了文物市场,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小吃店吃早餐。

要了一些豆浆,油条,肉火烧等泉城特色的早点,等服务员上菜之前,钟锦贤问起刚才橄榄核雕手串的事情:“子涛,现在你应该揭开谜底了吧?”

孟子涛有些奇怪:“什么谜底?”

钟锦贤笑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串橄榄核雕手串啊。”

田萌萌也反应过来:“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记了,那条手串到底怎么回事呀?”

“哦,你说那条手串啊,你们先看看再说。”因为桌子多少有些油腻,孟子涛先在桌上垫了两张餐巾纸,这才把手串放上去。说起来,他对这条手串还真不太在意,他刚才捡的漏之中,这个还真不算什么。

钟锦贤拿起手串好奇地打量起来:“这上面雕的是什么?”

“十八学士啊。”孟子涛回道。

十八学士,指的是唐太宗李世民在长安城设文学馆,王府属杜如晦、记室房玄龄、虞世南、文学褚亮、姚思廉、主簿李玄道、参军蔡允恭、薛元敬、颜相时、咨议典签苏勖、天策府从事中郎于志宇、军咨祭酒苏世长、记室薛收、仓曹李守素、国子助教6德明、孔颖达、信都盖文达、宋州总管府户曹许敬宗共十八人常讨论政事、典籍,所以在当时被称为“十八学士”。

“嘿嘿,以前看到过,不过已经忘记了。”钟锦贤嘿嘿地笑了笑,他又打量了一会,接着就把手串放回了桌上:“说实在的,除了觉得雕的不错之外,我还真看不明白。”

“看不明白你还看这么久。”田萌萌白了钟锦贤一眼,接着也想拿起来看,不过这个时候,服务员已经把他们点的早点拿上来了。

于是,孟子涛就先让大家边吃边聊,手串可以一会再看。

“子涛,你这串手串好在哪?”钟锦贤边吃边问。

“说这之前,咱们先说一下评价好坏的标准吧,对橄榄核雕手串来说,好坏先看大小。单核个头特别大和特别小的橄榄核都比较贵,因为特别大和特别小的原料比较稀少,物以稀为贵,因此挑选这两类的升值潜力会更大。”

“其二看材料,颜色要统一,这其中包括单核颜色要统一,不能选半红半白的,或者有污点的。还包括整串颜色要统一,每一个橄榄核颜色要挑选相近的。”

“其三看雕工,雕工是重中之重。要看仔细线条是否流畅,不能拖泥带水”刀口要干干净净,不能‘毛’。要看立体感是否强,透视关系是否正确,人物比例是否恰当。其四看题材。当然选题材有一定个人偏好,但是要选新颖有创新的,否则与他人过于雷同,那么增值的可能性也不太大。”

“最后不要仅仅看雕刻师傅的名头购买。现在的‘高工’、‘大师’也是从默默无名成长起来的,关键要认准艺术价值,认准工艺。”

孟子涛知道钟锦贤肯定不知道,选择橄榄雕手串好坏的标准,干脆就做了一番解释,接着说道:“现在咱们这来说我这条手串,单核比较小巧,比较少见,颜色也一致,雕刻流畅,人物姿态各异,形象生动,雕工也是顶级水准的。”

“再加上具体的制作时间,应该在清晚期左右,能够这么好的保存到现在,也是很不容易的。”

听到这里,田萌萌露出惊讶的表情:“清代晚期到现在,那不得有一百来年了?可是我看着挺新的呀,看着实在不像啊。”

孟子涛笑道:“像核雕如果不注意保养,就可能产生开裂、花点或损坏,那价值肯定下降或者‘香消玉殒’,因此必须做好保养的工作。”

接着,孟子涛说了一些防开裂,防花点以及给手串上油需要注意的地方:“所以说,你之所以看上去像新的,那是因为原先的主人保养的好,其实只要有点经验就能现,我估计那个摊主可能是个半吊子,当成了现代的作品。”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何婉奕觉得有些麻烦:“这东西平时的保养也太麻烦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买了,你也不早点跟我说。”

孟子涛笑道:“我是说的麻烦,其实一点都不麻烦,你不高兴的话我帮你,再说,你这条手串也便宜,随便玩玩也行。”

“既然买都买了哪能随便玩玩,这工作就包给你了,能者多劳嘛。”何婉奕笑了起来。

孟子涛笑道:“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嘛。”

大家说说笑笑,吃完早餐他们接着去市场。

从小吃店出来走了一会,大军给了孟子涛一个眼色,孟子涛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他跟钟锦贤他们说了几句,换了一个方向,又走了一会。

拐了一个弯,孟子涛停下脚步,片刻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出现了。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位朋友,你也跟了一路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那男子长着一副大众脸,属于那种丢在人堆里你拿着放大镜找都找不到的普通人,他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估计是没想到孟子涛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这人反应也快,马上举了举手,呵呵一笑道:“朋友,我没什么恶意,我对文玩比较感兴趣,刚才听了你们的讨论,对那串手串很感兴趣。”

“你想买?”

“对,不知道朋友可以割爱吗?”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我就好奇,刚才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你怎么就不来找我们,鬼鬼祟祟地跟到现在呢?”

男子听了这话显得有些不悦:“朋友,你这话就有些不好听了,我这人只是有些内向,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才跟了过来,但你要说鬼鬼祟祟,那就有些过了吧?”

孟子涛盯着男子的眼睛:“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从市场出来,你就跟着的吧。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有这么一条手串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一直跟着你的?真是莫名其妙!”男子有些慌乱,撂下了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孟子涛给了大军一个眼神,大军点了点头,就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他真从市场出来之后就跟着咱们了?”钟锦贤神色有些凝重,也难道他这么紧张,完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一开始,我还觉得他不过是顺路而已,后来他又跟了这么长时间,咱们刚才都转了方向,他都还跟着,肯定是跟着咱们了。不过,你也别紧张,或许是跟着我的呢。”

“你在泉城还有什么仇家吗?”钟锦贤有些奇怪。

孟子涛笑道:“我才第一次来泉城,能有什么仇家,不过或许是以前结过怨的也有可能。你别太紧张,一切等大军回来了再说吧。”

孟子涛自认在泉城没什么仇家,而且想来寻灵卫和黑火的人也不太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踪,所以刚才那人,十有是冲着钟锦贤来的。

“好吧。”钟锦贤点了点头,现在情况不明,也只能被动等待了。

因为这件事情,大家的兴致降低了不少,而且现在情况不明,有些不知道到底是接着去文化市场,还是变换一个行程。

对孟子涛来说,如果单独他一个人,这事根本不放在以上,但还有钟锦贤他们,就必须为他们着想了。

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孟掌柜,还真是巧啊。”

大家回头一看,现是宋鹏和他的堂哥宋科林。

做了介绍,大家寒暄了几句,孟子涛问道:“宋老板,你们这是准备到哪去啊?”

宋鹏笑道:“这不,朋友刚刚搞了几件元青花,通知我过去看看,就和我堂哥一起过来了。”

“你说什么,元青花?!还几件?”钟锦贤显得十分惊讶。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种表现,就是典型的没文化真可怕。”

孟子涛笑道:“元青花可以分为两种类型,分别是‘至正型’和‘延佑型’。其中,‘至正型’元青花并不单是指元代至正时期生产的青花瓷器,而是指一种以进口苏麻利青为青料、色浓艳、绘画精密、胎厚体大、销往西亚或特供作为祭祀礼器的元青花类型,这种类型多为大罐、大盘、大瓶等器型,由于多出现在至正时期,故被命名为‘至正型’。”

“而‘延佑型’元青花,也不单是指元代延佑时期生产的青花瓷器,而是指一种以国产料为青料、色灰黑、绘画疏朗、器型相对较小、主要为内销日用生活器皿的元青花类型,这种类型多为碗、高足杯等,由于最早出现在延佑时期,所以称为‘延佑型’。”

宋鹏接过话道:“对,目前在拍市能拍出百万、千万甚至上亿天价的都是‘至正型’元青花,‘延佑型’元青花市场成交价一般不过数千、数万元而已。我朋友得到的元青花就是‘延佑型’,不然我还真不会大老远跑一趟。”

钟锦贤略微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田萌萌咯咯笑了起来:“知道了吧,要多读书,不然不知哪天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哼嗯!”钟锦贤咳嗽了一声,连忙岔过这个话题,说道:“宋老板,不知道方不方便跟你去你朋友那?”

宋鹏挥了挥手:“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咱们走吧。”

一行人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了宋鹏朋友的店铺,远远的一看门口的摆设,孟子涛不禁奇怪:“宋老板,你朋友开的是书店?”

宋鹏回道:“是啊,他主要做旧书生意,另带一些书画作品,这不现在旧书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他就琢磨着改行了,他以前对瓷器挺感兴趣,已经学了好几年,就想着今后做瓷器生意。”

说着,大家就来到了店门口,却看到大门上还挂着一张硬版纸,上面写的“促销”二字。

“哎哟,宋老板你们来啦。”看到宋鹏等人进来,正在门口书架上整理书籍的一位四十七八岁的中年人,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打了一声招呼。

宋鹏先是给大家简单的做了一下介绍,接着说道:“我说老宁,这才几天啊,你居然连促销的牌子都挂上了?”

店老板本名宁济,他笑着说道:“嘿,都是一些普通版本才促销,真正的好东西哪能促销,我又不傻。”

宋鹏说:“你这是打算铁了心都不做了?”

“对,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宁济有些伤感地说:“我在这干了2o年了,对这行还是挺有感情的,最早时卖书大家都来抢,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大家家里有电脑,有多少人来店里买书啊?你要说周末到有人来看书,但他们光看不买,我这是旧书还好,别人卖新书的可不就是损耗嘛。

“书这种商品利润太薄了,卖一本书一般就赚个三五毛钱,我虽说卖一本赚的多一些,但还得交房租和水电费,如果一天下来如果什么都卖不出去,那就亏了。我朋友戏称,卖书还不如卖矿泉水,事实也是这样,你看今年市场上关了多少家店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书法大师(下)

宁济的表情之中带着一丝苦涩,干了2o年的行业,感情还是挺深厚的,不过现实就是这个样子,做为个人既然扭转不了展的趋势,那也只能顺势忍痛改行了。

宁济对着大家笑了笑:“抱歉,失态了,大家先坐一会喝点茶,我去把东西出来。”

孟子涛对旧书,还有店里靠里面,一柜子的古籍很感兴趣,于是说道:“宁掌柜,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贵店的东西。”

宁济笑了起来:“开门迎客,当然可以了。”

听孟子涛这么一说,大家干脆就在店里逛了起来,不过钟锦贤和田萌萌这一对马上就没了兴趣,一个是不太喜欢读书,一个是有点小洁癖。

宋鹏弟兄俩因为这里经常来,也只是选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看一下,选了两本古籍。

正在这个时候,宁济拿来了几件瓷器,孟子涛让其他人先看,他和何婉奕还留在书架前挑选自己喜欢的书籍。

与此同时,宁济有些得意地说道:“这几件元青花,虽然不过是延佑型,不过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可以算是延佑型元青花中的精品之作。”

宋鹏笑道:“老宁,你让我们看这些东西之前,总要说一下你的目的吧,如果只是让我们看看,那就没意思了。”

宁济呵呵一笑道:“那当然不可能让你空手而回的,这几件元青花,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合适的价钱。”

“这五件你准备都卖了?”宋鹏问道。

宁济有些无奈地说:“我也是没办法啊,我现在这个位置不太好,而且面积有些小,我要换了一个店面,装修、拿货还要留一点流动资金,所以也只能先把这些处理了。”

这个时间,从外面走进来两位熟客,宁济跟大家说了声抱歉:“宋老板,你们慢慢研究吧,看好了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行,你去忙吧。”说着,宋鹏他们就把目光放到了眼前这几件青花瓷上。

一边,孟子涛翻看着一堆老旧古籍,这些古籍都是有一些年代的,不过并不太老,最早也就清末时期。

这堆古籍比较杂乱,上到天文下到地理什么都有,不过基本都没什么特别珍贵的。

翻到最后,孟子涛看到一本16开,使用硬皮封面的本子,本子有些厚,看起来不太像是书籍。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拿起翻开一看,意外现,里面是《淳化阁帖》的内容。

《淳化阁帖》是中国最早的一部汇集各家书法墨迹的法帖。所谓法帖,就是将古代著名书法家的墨迹经双钩描摹后,刻在石板或木板上,再拓印装订成帖。《淳化阁帖》共1o卷,收录了中国先秦至隋唐一千多年的书法墨迹,包括帝王、臣子和著名书法家等1o3人的42o篇作品,被后世誉为中国法帖之冠和“丛帖始祖”。

这本《淳化阁帖》可不是刻本,而是临本,所谓临本就是按原本临摹的书画,如果临摹的好,或者干脆就是书法名家,那么价值肯定高。反之,那还不如翻刻的版本。

前文说过,孟子涛喜欢书法,以前他的书法作品的鉴赏能力就很高,更不用说现在了,这本临本给他的第一印象挺不错,形和神虽然比起原作来,要差上一些,但也已经算是可圏可点了。

可惜的是,整本临本翻下来,没有看到临摹之人留下任何的款识和钤印,作者是谁不得而知。

除此之外,这本临本的纸张让孟子涛觉得挺新奇的,看起来年代久远,至少也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不说,纸张很厚,比装裱之后书画作品的纸张还要厚,而且摸起来也有些硬,可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如此种种,让孟子涛心中多少有些奇怪,当他想进一步观察的时候,宋鹏开口请他过去。

既然如此,孟子涛就直接使用了异能,结果不能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也差不多。因为,以他往常的经验来看,这样有些反常的物件,可能会有惊喜,但现在的惊喜实在太大了,而且居然还有一次观宝的机会。

按下心中的激动的情绪,孟子涛合上封面,准备买下这本临本。

这个时候,刚才进来的两位客人中的其中一位,径直向孟子涛走了过去,此人四十来岁,身材中等,但满脸横肉,给人一种不是好人的感觉。

他一走到孟子涛面前,直接说道:“喂,这本临本我早就已经预订了。”

孟子涛正高兴能够捡到一件宝贝,这句话像好像一盆冷水浇到了他的头上,让他来了个透心凉。

孟子涛心里想着怎么处理才好,嘴上问了一句:“你预订了?”

中年人说道:“这话说的,昨天来的时候,我钱没带够,就跟宁掌柜说了一声,不信你问一下。”

到底是老顾客,宁济记得确实有这件事情,不过昨天忙着盘货,等盘完货他就给忘记了,这本临本到底怎么回事,他还没有看过。

孟子涛觉得有些难办,说道:“这位朋友,我挺中意这本临本的,不知能否割爱?”

中年人语气生硬地说:“不行,我也很喜欢这要临本,不能让给你,给我吧。”

说完,他直接抓向了孟子涛手中的那本临本,一点都不客气。

孟子涛眉头微微一皱,虽然心里很是不舍,但还是只能让给对方,毕竟他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别人能不守规矩他却不行,不然传出去,他的名声或多或少会有所影响。

不过,东西虽然迫不得已的让给了对方,观宝的机会却不能浪费,异能动顿时就有一股意念直冲脑门。

孟子涛原本做好了迎接着意念的冲击的准备,然而,结果却十分平和,可以说是润物细无声。

孟子涛到也没有觉得太过奇怪,因为这是书法的经验,他本来书法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只不过是相当于进一步提高而已。再加上书法是文化方面的知识,所以才比前两次舒服多了。

不过,正是因为他用了观宝之后,更是心痛不己,想要得到这本临本的愿望更加的强烈。

因为,书法经验的来源,正是东汉书法家张芝。

有关张芝的史料很少,《后汉书·张奂传》仅记长子芝最知名,及弟昶并善草书。西晋书法家卫恒著《四体书势》,称:“汉兴而有草书,不知作者姓名。至章帝时,齐相杜度,号称善作。后有崔瑗、崔实,亦称皆工,弘农张伯英(张芝)者因而转精其巧,……韦仲将谓之草圣。”

这段话中,所说的韦仲将韦诞为三国魏光禄大夫,是当时著名的书法家,他认为:“杜氏杰有骨力,而字画微瘦。崔氏法之。书体甚浓,结字工巧,时有不及。张芝喜而学焉。转精其巧,可谓草圣。”

说明张芝虽以杜、崔为师,但后来居上,“前绝后、独步无双”。

唐开元时著名书法家和评论家张怀瓘,在其名著《书断》这部中国书法史上杰出的专著中,有数百字比较详细地论述了张芝,其他历代书法家大都引用和认同韦诞、卫恒、张怀瓘、孙过庭等人的论述,从而确认了张芝“草圣”的地位。

而孟子涛得到了张芝书法方面的经验,只要再加以吸收,那他的书法水平说他一声大师也不为过了。

书法方面的事情先放到一边,现在关键是临本里面藏着的张芝的作品,张芝是东汉人,从那时到现在,已经过了18oo多年,因此他的墨迹没有传世之作,仅北宋《淳化阁帖》中收有他的《八月帖》等刻帖。

孟子涛也有些想不明白,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留传于世,但既然异能都给出了结果,而且自己还得到了张芝跨越时空的传授,想来肯定是错不了的。

要知道,现在保存最早,真实可信的名家法帖,是西晋时期6机的《平复帖》,张芝的作品还要早几十年将近百年,一经现,完全可以轰动国际古玩界。

这样一件宝贝,孟子涛怎么能够失之交臂?然而,就以这人的态度来说,再多说也肯定没有什么结果,而且还会引起对方的警惕,所以孟子涛觉得自己应该想个好一点的办法才行。

话说的这么多,其实从刚才中年人不客气地抓向那本临本到现在,不过才过了半响而已。

中年人把临本拿到手中,打开翻看了一下,顿时就觉得不太对劲了,怎么昨天看还是比较硬的纸张,现在却软绵绵的了,要不是字迹还是一样的字迹,他肯定会以为换了一本。

虽然字迹没有什么变化,但这样的变化,他觉得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在里面,于是脱口而出:“喂,我昨天看这本临本的纸张还是硬的,怎么现在变得软爬爬的了?”

孟子涛闻言同样也很讶异,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并且想到了当初月华珠的情况,被吸收了灵气之后,化成了粉末。会不会,临本里面所藏的张芝的作品,也因为观宝也化为了一堆粉末呢?

如果是这要的话,孟子涛就觉得可惜了,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解决了这个中年人再说。

“这我哪知道,我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要说,这个中年人脾气真不怎么样,说话好像在审犯人一样,孟子涛觉得很不舒服,不过这事可能确实和他有关,所以他也没有和对方针锋相对,但语气也不会很客气。

“真的?”中年人盯着孟子涛,目光有些不善。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人有毛病吧,我就拿着看一会,纸张就有了变化,你问问大家信吗?”

中年人的态度让孟子有些恼怒,如果东西是中年人的,那也就算了,你钱都还没付算是什么事。

“你特么再说一次!”中年人的脾气确实不好,不过一句话就让他炸毛了。

“怎么着,想动手?!”孟子涛眼睛一瞪,原本收敛的气势瞬间就散了出来。

此时,孟子涛给中年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头猛虎,不过片刻功夫,身上白毛汗都起来了。

不过转眼间,两个人居然就剑拔弩张起来,这让店里的人都没有想到,连忙上前劝架。

宋鹏也认识那个中年人,不客气地说道:“牛老三,收收你的脾气,别自讨苦吃。”

牛老三听的出宋鹏话中的警告意味,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个年轻人,不过,他嘴上可不会认输的:“看在宋老板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见识!”

孟子涛注意到宋鹏给自己的眼色,而且他本来就不想搭理这人,就回了一声冷笑。

接下来,宁济把牛老三拉到柜台前,摇了摇头道:“我说牛老三,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冲了,再这样下去,早晚还要吃亏。”

牛老三摆了摆手:“本来我就没有说错,昨天我看这本临本的纸张明明是硬的,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我问一下他又怎么了?”

宁济说:“嘿,就算要问,那你也不用那种态度吧?再说了,昨天你过来的时候喝酒了吧,或许是你看错了呢?”

“难道是喝酒看错了?”牛老三听了这话,也不禁怀疑起来。

“宁掌柜,你难道就没什么印象?”和牛老三一起来的人问道。

“还真没印象。”宁济摇了摇头,把那本临本翻看打量了一下。刚才他就觉得,自己应该是看漏了,现在一看果然如此。这让他很庆幸刚才牛老三和孟子涛闹上一闹,要不然的话,估计要亏好几千。

牛老三踢了朋友一脚,心里有些无奈,怎么自己就找了个猪队友呢,这种话能在这个时候问吗?不过他也不想想,就算朋友不问,现在宁济也已经对这本临本产生了兴趣。

“宁掌柜,咱们闲话少说,这本临本要多少?”

“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我说个实数六千。”

“什么!六千,你也太黑心了,要不是我现它,你能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三千,三千我就买了。”

“我说牛老三,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这样的临本在别人那里,哪个不卖七八千的,我给你六千你居然只想给三千,我说人亏不亏心啊!”

两人一番唇枪舌剑,结果当然是谁都没有说服谁,最后牛老三忿忿不平走了。

另一边,大家回到桌前,宋鹏就说道:“孟掌柜,这家伙就是一个混人,说话不经大脑,因为这个习惯已经吃过不少亏了,还被人打了几次,不过他依然还是我行我素。这种人你不搭理他就行了,如果敢找你麻烦,叫我一声,我帮你解决。”

孟子涛笑着表示了感谢,心里还是想着那本临本,这个时候,却听到门口柜台前声音大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去,现宁济和牛老三争的面红耳赤,最后牛老三骂骂咧咧地走了。

宋鹏看着笑了起来:“所以说,古玩这东西讲究缘分,该是你就跑不了。”

孟子涛笑着称是,古玩这东西确实讲究缘分,比如说他自己就有几件这方面的事情,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件,还是他没有异能那会,当初他一直想要一条合适的沉香手串,却每每都不可得。

有一回,他在地摊上看上了一条沉香手串,价钱也是他付的起的,结果手上的钱不够,跟摊主好说歹说让摊主帮忙留下,他去取钱,等他回来,手串却已经还是被别人买走了。

这把他气得够呛,但又拿别人没办法,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得到过满意的沉香手串过,一直到他拥有了异能之后才得偿所愿。

还有一件事情,前段时间看上了老六摊位上的一件玉器,但又觉得差那么一丝味道,想想就没有下决心下手。

到了第二天,他又看到了那件玉器,还是同样的感觉,但又觉有些怕错过,于是想着,如果第三天还在那里,他就买了。第三天,他确实还看到了那件玉器,然而却是看着让别人给买走了。

为此,孟子涛还后悔了几天,觉得自己应该该下手时就下手。然而,没过几天,那个买了玉器的买家,因为手头有些紧,要把那件玉器卖掉,正好找的是他,那件玉器结果还回到了他那。

不得不说,有时候缘分这种事情,虽然说不清道不明,但确实是存在的,有些古玩确实因缘而获得。当然,这并不是说消极怠工,平时该怎么就怎么样,看上一件东西,该下手的时候还是要下手。

言归正传,既然牛老三没有买,那也省得孟子涛麻烦,直接去把那本临本买了下来,虽说可能因为异能,那件张芝的作品可能已经毁了,但至少不用留下遗憾了。

接下来,大家又把目光放到眼前这五件元青花上面。

这五件元青花,分别是一大一小两只青花花卉碗,两只差不多大小的青花花卉盘,以及一只青花人物玉壶春瓶。

这三件东西,初给人的感觉还是有一眼的,特别是那件青花人物玉壶春瓶,第一眼的感觉并不输给拍出高价的至正型元青花。

接着,孟子涛一一上手鉴赏,现和第一眼的感觉差的有些多,玉壶春瓶和一只小碗都有问题。

由于孟子涛后到,在他鉴定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看过了。

“宋老板,有没有中意的啊?”宁济笑着问道。

宋鹏微微一笑:“你这东西确实不错,不过我心里却没有低啊,特别是这件玉壶春瓶,难道真的是延佑型元青花?”

宋鹏说的主壶春瓶,内口沿绘一周缠枝花纹,颈部为蕉叶纹及如意纹,腹部主题纹饰为人物故事图,足壁是如意纹。青花色调淡雅,用国产青料所制。图案丰富,主次分明,画工极为老道。

宁济对宋鹏说的不以为意,笑着问道:“宋老板,你觉得它不是延佑型元青花,是不是觉得它太好了?”

宋鹏坦然道:“对,这样的延佑型元青花我以前还真没遇见过。”

“宋老板,不是我说啊,你对延佑型元青花的了解,可能还差了一点。”

“怎么说?”

“那我给你说道一下。”

宁济开始侃侃而谈:“元代青花瓷的用料,先是从用国产料生、展的,一般来说,使用国产料的元青花,也就是所谓的延佑型元青花,它们的青花色为浅淡青灰如青砖色,上有黄褐色流淌条形状猛铁斑、无锡光、有凹痕,是钴料中高猛与配釉中的氧化铁在高温下的合成物,为国产料高猛低铁氧化钴。”

“到了元代中早期,青花瓷器为影青釉显肥润,多有不规则线纹釉开片,色调淡雅,笔触清晰,绘画洒脱,用笔随意、极简,文人画大写意的味道很足,绘画有花、鸟、鱼、虫、人物等等,器形有瓶、盘、碗、香炉等等,多为中小型器物。这类国产料青花瓷的历史风貌一直沿袭到洪武早期。”

“但在元末明初也出现了一批用国产料绘画的大型重器元青花瓷,画面有象至正时期的龙、凤、花鸟、缠枝牡丹、鱼藻纹、人物故事等等,其风格多为“一笔点画”的简笔画,画风高古,用笔流畅,极具神韵。”

“可以说,这类元青花的纹饰已经是我国瓷画大写意作品的佼佼者,艺术性、时代性都很强烈,犹如一幅幅幽美浅淡的水墨画,有极强的绘画艺术风格。从用笔绘画的老辣程度来看是一批民间老艺人所作。”

“这种画风早于明末八大山人之风范三、四百年,以文化、历史、艺术的角度来看,元代国产料绘画青花瓷具有时代的艺术价值……”

一口气讲了一大段延佑型元青花的历史,宁济也有些口干舌燥,咕咚咕咚喝了两杯茶,接着说:“说到这里,想必也不用我多介绍了,这件玉壶春瓶之所以使用国产料,还能达到至正型元青花的高度,正是由于它是元末明初时期的产品。”

第四百九十章 中二青年

听了宁济的解释,宋鹏笑了起来:“不错啊,居然做了这么多的功课。”

宁济哈哈一笑道:“那当然,我也是爱一行才会做一行,不然如果什么都不懂,那不得亏到姥姥家去了。”

“那这件玉壶春瓶,要价多少?”宋鹏问道。

“我说个整数吧,两百万。”宁济举起两根手指。

“两百万?”宋鹏觉得这个价钱有些贵了。

宁济笑道:“两百万真的不贵,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大罐的价钱,我这只玉瓶春瓶,你要说胎釉方面可能略有一些不及此器,但画工方面我认为不相上下,相比起来,两百万真心不贵。”

宋鹏笑着摇了摇头:“要真照你这么说的话,你这还是良心价,可不要亏本啊。”

“那到不至于,不过真的是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咱们也是老朋友,这事还能骗你不成?”宁济笑容之中带着一丝狡黠。

“呵呵,再说吧。”宋鹏不置可否,他心里是确实没底,一方面是觉得这件东西确实很像是元青花真品,但又觉得花两百万买下来风险有些高,所以想听听孟子涛的意见,不过现在孟子涛还在鉴赏最后一件小碗,所以想等等再说。

见宋鹏这么说,宁济稍稍迟疑了一下,他知道欲则不达的道理,也并没有多劝。

过了片刻,孟子涛把最后一只青花小碗放回桌上,抬起头来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有些奇怪:“怎么了?”

宋鹏笑道:“想问你看中了哪几件。”

孟子涛呵呵一笑,宋鹏这么问还是比较讨巧的,至少如果有赝品的话,不会得罪人。

“就这三件吧。”孟子涛指出了两只青花盘和一只青花大碗。

宋鹏马上明白了,看来那只玉壶春瓶确实有问题,这让他很庆幸今天和孟子涛一快过来,不然的话他十有要中招。

要说这三件元青花确实还算不错,属于延佑型中的佼佼者,当然,由于制作水平等方面的原因,它们的价格也贵不到哪去,孟子涛认为总的估价应该在八万左右。

宁济见大家以孟子涛马是瞻,当然也听出了孟子涛这番话中的意思,既然这样,他也没有强求,说了三件元青花的售价,价格还算适中。

钟锦贤对这几件东西都没什么兴趣,孟子涛只要了一只青花大碗,剩下两件都让给了宋鹏。

宁济帮大家把东西包好,随即又把剩下两件瓷器收起来准备放回去,不过走了几步,他可能还有些不甘心,转过身说道:“宋老板,这两件东西的来历我不能说,但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价钱,你如果想要的话,咱们也好商量。”

“再说吧。”宋鹏呵呵一笑,有了孟子涛的提醒他还买,那他就是十足的傻子了。

大家抱着盒子走了出去,刚出了门没一会,宋鹏就问了起来:“孟掌柜,那件玉壶春瓶到底是哪有问题啊?”

孟子涛微微一笑,接着就把刚才那件玉壶春瓶有问题的地方,一一指了出来。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宋鹏不禁感慨起来:“嘿,看来我还是学艺不精啊,以前还听人说,元青花不可能仿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看来也不足为信。”

许多人都认为,现代仿制的元青花不可能仿到乱真的程度,因为从8o年代至今没有资料证实过还有苏麻离青料,即使这种元代用的青花钴料至今还有,仿制的元青花也不太可能有真元青花的气氛。

如果在没有看到那块元青花瓷片之前,孟子涛也认同这句话,现在他不得不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好在先前那样足以乱真的元青花,到目前为止就只现过那么一件,具体是因为制作人已经收手了,还是别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孟子涛笑道:“你说的这句话是对至正型元青花来说的,到也不能说它不对,到目前为止,也确实没有现过一件能够以假乱真的整器,至于延佑型,由于它使用的是国产料,仿制要求就没有那么高了。”

“如果是至正型元青花,我也买不起不是。”

宋鹏呵呵一笑,接着问道:“孟掌柜,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里?”

孟子涛回道:“准备先去把东西放好了吧,就我们这样大包小包的,也买不了什么东西了。”

上午逛了几个小时,他们收获颇丰,原先还有大军帮忙,现在大军去跟踪那个人了,刚刚又多了两件东西,大家都已经快没地方拿了。

“行,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咱们有时间再联系。”

“好的。”

由于他们的车都停在一个停车场,于是又一起去取车。

正当一行人快要走出市场的时候,不远处忽然有人朝他们喊了一声:“鹏哥。”

大家回头看去,现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他肩上挑着担子,看模样应该是个刚收摊的小贩。此时,青年脸上堆着笑容,看向宋鹏的眼神,就好像饿了几天的狼一样,绿油油的泛着光。

宋鹏嘴角抽搐了一下,对着宋科林说道:“宋成怎么又来摆摊了?”

宋科林说道:“我哪知道,他一天到晚神出鬼没了,连他爹妈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得,今天看来又要出点血了。”宋鹏有些头痛。

宋成个子不高,估计只有一米六出头,肩上虽然还挑着担子,跑起来的度却不慢,在人群里钻出钻进的,没一会就跑到了大伙跟前。

“鹏哥,好久不见了。”宋成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

宋鹏数落道:“我说宋成,你难道就不能做一些稳定点的工作,找个公司上班也行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面瞎跑,你爹妈早晚要被你气死!”

宋成大手一挥,一脸霸气地说:“嗨,我可是注定要赚大钱的命,怎么可能给别人去打工?”

宋鹏一脸鄙夷地说:“你就接着吹吧,好好的便利店都做不下去,你还做的好大事?”

宋成摇头晃脑地说道:“一开始不是做的好好的,关键总有刁民想要害朕,能有什么办法?”

孟子涛他们听了觉得想笑,这家伙就一中二青年吧。

宋鹏太了解自己这个快要出五服的堂弟的德性了,因此也懒得跟他啰嗦,直截了当地说道:“行了,你就说你想干嘛吧,别跟我说就想过来打声招呼啊!”

“知我者鹏哥也。”宋成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说道:“这里人多,咱们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告诉你啊,这回我可是去掏了一个老宅子,搞了好多好货色。”

“既然这样,那你还来找我干嘛?”宋鹏没好气地说道。

宋成一拍大腿:“嘿!说起来我就来气,他们一个两个都不识货,有个老头子,居然还想花一百块钱买我一只康熙青花大罐,我当时就想啐他一脸。”

宋鹏直接无语了,不用想都知道,宋成这又是不知从哪搞来了一堆赝品,还是一眼假的那种。

如果换成是别人,宋鹏肯定让他从哪来回哪去了,但宋成不行。

宋鹏小时候家里特别穷,宋成的父母接济过他们家,不然他还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宋成虽然混蛋,有些时候他还只能帮忙,而且宋成也知趣,不到没办法了不会来救他。

“告诉你,我身上就带了五千,多没有。”宋鹏知道宋成的德性,一千块钱他花三天,五百块钱他还是花三天,多了浪费。

第四百九十一章 中二青年(续)

宋成摆了摆手:“咱们别提钱先看货,我告诉你啊,不是我吹,我这回搞到的东西都非常好……”

宋成话还没说完,这被宋鹏给打断了:“行了,你就别啰嗦个没完了,是好是坏我们自己会看。”

宋成嘿嘿一笑:“那咱们去哪?”

“跟我走就知道了。”

宋鹏在前面带路,直接带着大家走到了停车场。

别看刚才宋成跑的那么快,挑着担子走到停车场就累的气喘吁吁,一句话都要换好几口气才能说完了。本来,他也想在中途停下来歇息,但宋鹏随便嘲讽了几句就把他给激将了。

宋鹏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宋成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别整天眼高手低,想财只有脚踏实地。不过,这个教训能有多大的效果,也只有天知道了。

在宋鹏的车前,宋成把自己挑的两个箱子打开,这两个箱子是分上下两层的盒箱,上面放一些小件,下面放瓶罐之类的大件。

别看只有两只箱子,容量还真不少,小件和大件加一起,足有四五十件。

不过,箱子打开一瞬间,田萌萌就连捂住了鼻子:“你这里面都是放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啊,垃圾堆里捡来的吧!”

与此同时,大家也都闻到了那股味道,孟子涛闻到的时间更早,知道这根本就是使用各种方法做旧古玩之后留下来的味道,而且味道这么强烈,说明东西不过是刚刚做好而已,他都不知道这样的东西,宋成怎么会买的。

不过,宋成却摇了摇手指:“nonono,每一件古玩能够流传到现在,当然吸收了无数的日月精华……哎哟,鹏哥你干嘛打我的头啊!”

宋鹏怒斥道:“打你还是轻的,你看看大街上谁家的东西,有这样一股怪味的,照你这个理论,那博物馆不就是大型垃圾场了,还有谁会去?”

宋成摸着脑袋,苦着脸说道:“鹏哥,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我是说,古玩在保存的时间中,肯定要受到环境的影响吧,这些东西原先被藏在猪圏里,有味道那也正常吧。”

田萌萌本来就有洁癖,一听这话顿时一跳三尺高,直接跑远了。何婉奕也跟了过去,她同样也受不了这些。

宋鹏嗤笑一声:“你真怀疑你家小时候到底养没养猪,猪圏是这种味道?再说了,谁会把古玩一直藏在猪圏里?”

宋成迟疑道:“这个……或许……大概……可能吧……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这些东西肯定是错不了的。大家看这只瓶子……”

说着,宋成从箱子里拿起了一只瓶子,说道:“你们看这色泽、这开片,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可以说是宋瓷中的精品,而且价钱也不贵,只要八百块钱。这年头,八百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以我个人的观点,就算买回家当摆设,也是很合适的。”

“呃……这不是‘沛公酒’的酒瓶吗?”钟锦贤有些无语地说道。

孟子涛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在哪见过这种东西,得了钟锦贤的提醒回忆了一上,现还真是‘沛公酒’的酒瓶,这酒瓶当年曾获得装潢设计金奖,古色古香,式若钟鼎,确实比较好看,但拿来当成了宋瓶,他也真是醉了。

“什么‘沛公酒’的酒瓶?”宋成有些傻傻地问道。

宋鹏骂道:“笨蛋,哪回你去买几并沛公酒,就知道是什么玩意了。”

宋成有些不可置信地说:“不可能吧?”

“嘿,你爱信不信。”宋鹏哂笑一声:“就你这智商,还想做古玩生意,被人卖了都还帮着别人数钱呢!”

宋成终于有些慌了:“不对,不对,我怎么会被人给骗呢?你们看这块玉佩,还有这条玛瑙手串,这枚鸡血石印章,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这个时候,钟锦贤又说道:“你看看你自己的手。”

“怎么了?”宋成看了看自己的手,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绿油油的。

宋鹏淡淡地说道:“你再看看你这条玛瑙手串,到底染了多少染料了?”

宋成又重新拿起那条玛瑙手串,接着尴尬地现,自己手上的颜色更加深了。

“难道我真的被骗了?”宋成哭丧着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马上,宋成又振作了起来:“不对,肯定不对!就算这些有问题,那也不可能件件都是假的吧,我可是专门进修过一个月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骗了呢?”

说着,他又从另一个箱子里,拿起了一件青花瓷器,这件瓷器造型比较奇特,摹仿殷商青铜四方觚而作。

觚是我国古代一种用于饮酒的容器,也用作礼器。圈足,敞口,长身,口部和底部都呈现为喇叭状。觚初现于二里岗文化,到西周中期已十分罕见。盛行于商代和西周早期。

这件青花觚,孟子涛一眼看去觉得此器隽秀挺拔,别致典雅,不像是凡品,顿时起了一些兴趣。

宋成看到这件东西,又变得得意洋洋起来:“怎么样,我这件东西不错吧,你看无论是胎釉还是画工,都是顶级水准,而且它还是天启官窑,少见的很呢。”

“所以说,没文化真可怕。”

宋鹏一脸鄙夷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万历皇帝逝世之后,天启按照遗诏免除了没有烧制完毕的官窑瓷器,撤回了督窑官。所以明代官窑历经2oo余年落下了帷幕,直到康熙初期才恢复瓷都官窑的生产。你以为,瓷器上有一个‘天启年制’就是官窑生产的啊!”

宋成愣了愣:“呃……反正我这件瓷器是精品之作,没有三百万我肯定不会卖的!”

旁边的宋科林听了这话,忍不住打击他道:“呵呵,三百万你摆摊卖,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啊!”

宋成挥了挥手:“哼!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是不是精品,咱们以事实说话!”

孟子涛笑着说道:“那你得把东西放下来吧,不放下来我们怎么看?另外,我建议下次你再拿这类瓷器的时候,可别这么拿了,不然有你哭的时候。”

孟子涛这么说,可是有过经验教训的。

一般来说,这类器物在明代时期称之为“镶器”,不用拉坯,只能拼合方成,烧造当中更容易疵裂变形,明万历王世懋《窥天外乘》记:“盖窑器圆者,碹之立就,倏忽若神。独方物即至小,亦须手捻而成,最难完整,供御大率十不能一二,余皆置之无用。”

所以,这类器物做工比较复杂,相应的也就比较脆弱,容易损坏,年久接缝也会容易脱开。

孟子涛很清楚的记得,前年夏天他在逛古玩市场的时候,看到一件万历青花花觚,感觉挺有意思,就想上手欣赏一下。

这件花觚由于制作不到位的原因,花觚的接口只是还连着一点了,他直接一拿,可到好,“咔”的一声断开了,下半截留在地摊上,上半截留在了他的手上。

当时,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那叫个尴尬,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摊主一看这个样子,顿时就不干了,说他弄坏了东西,要他赔偿。

他也意识到,这件事情确实是他不对,自己不注意惹的祸,没什么好说的,赔偿肯定是要赔的,他也不会耍赖,该赔多少赔多少。

可摊主却赖上他了,说这件花觚是万历时期的官窑,值三万多,让他全额赔偿。

那会还是o7年的时候,三万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他一时也拿不出来,况且,如果真值三万块钱,摊主也不会就那么放着了。

于是,两个人争了起来,最后还是王之轩出面,让他赔了一百块钱,因为东西确实是一件粗制的赝品。

这事之后,孟子涛专门去查了资料,现明代的罐、瓶、觚、樽等大型立件器物,一般均有接口,清初顺治时期还有延续,康熙以后才不再沿用这种制胚成形法。

其实,不光是瓷器,欣赏其它古玩的时候,同样也是要多加注意,不然一不小心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言归正传,宋成马上就变了表情,脸上堆起了笑容,把青花觚放到地上:“哦,谢谢提醒,请!”

孟子涛拿起这件青花觚,他内心就忍不住赞叹一声,此器给他的感觉完全不输于明代嘉万时期的官窑精品。

也许有人要说了,既然当时官窑已经停了,为什么还能做出这样的精品,那是由于当时民窑在大量外销订单的刺激下,青花瓷的风格百花齐放,一直受到官窑影响的民窑,此时摆脱了几百年的精神束缚,逐渐离开了长期依靠的官窑蓝本,有了很大的创新。

比如说,当时富庶的江南商家和游手好闲的文人就挺身而出,取代皇家成为了瓷都新的庇护人,他们开始大量订制瓷器。

当时米芾的后人米万钟(石隐),就在京城建立了湛园、漫园和勺园,被称为“米氏三园”。为了装饰和家居摆设,米万钟在瓷都订制了一大批瓷器。

文人必有文人的喜好和怪癖。没有诗的画只能作为装饰用,画意好却无诗情,而天启瓷则开辟了瓷都诗画装饰的先河。虽然古代的磁州窑等古窑早在唐代就有过诗文(严格地说是打油诗之类的)瓷器,但瓷都瓷器却迟到天启朝才开始出现,从此瓷都瓷器走向了诗情画意的文人装饰。

瓷器上常见的有“指日高升”、“一花先春”、“月下分清影,前送好音”等绝句。还有“寻的桃园好避秦,桃红又见一年春”、“须知九日始芳荣”以及当年的数名诗:“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楼台六七座,十枝花”等等,生动活泼的情趣跃然瓷上。

而这件青花花觚应该就是受了这样的影响,其器形圆腹随形四角出戟,硬朗而精巧。觚之上部四面绘以青花洞石四季花卉纹,腹部四壁装饰折枝花卉托“卍”字纹,下部则是葡萄丰收图。

此器釉白皙,胎厚实,青花淡雅妍美,所画纹饰告别以龙凤为特征的宫廷艺术图案,代之而起则是反映自然意趣的洞石花卉和葡萄硕果,生活气息浓郁,笔法奔放之中不失稚拙之气,予人倍觉清新悦目。

另外,在花卉旁边,学有五言绝句一,结合起来可谓是诗情画意。

孟子涛一点一点的欣赏,越看越是喜欢,感觉这件青花觚实在太精美,太完美了,别说三百万,就算卖一千万也是值的。

然而,当孟子涛拿出了放大镜,又仔细鉴赏青花觚下部的葡萄丰收图一处细节时,他突然愣住了,脸色也有了一些变化。

由于这件青花觚给孟子涛的印象太好,他的情绪有些溢于言表,所以大家也都受了一些影响。

一开始,宋鹏弟兄看到孟子涛脸上陶醉的表情时,纷纷有些诧异,难道这居然是一件真品?

宋成也开始得意洋洋起来,之后更是喜上眉梢,因为如果东西是真品,他觉得就算没有三百万,一百万也是有的,而这些东西他一共才花了三万块钱而已,自己不就是大财了吗?到时他要向世界宣布,自己并不是什么废物!

然而,孟子涛表情突然的变化,又让宋成的心情跌落谷底,心里一个劲的祈求老天爷,千万别让他失望。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孟子涛才重新抬起头来,还没等他开口,宋成就问了起来:“老弟,快给个准信,这东西到底对不对啊?”

出于种种考虑,孟子涛就实话实说了:“有点妖气。”

“什么意思啊,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宋成表现的有些急躁了。

宋鹏说道:“就是说,这件东西有问题!”

宋成急了:“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啊?你是不是看错了啊!”

说到最后,宋成突然觉得自己傻了,这孟子涛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这点年纪能有多好的眼力?这么一想,他的心情顿时好多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漏网之鱼(上)

宋鹏看到宋成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冷笑道:“你知不知孟掌柜是谁啊?居然说他会看错。”

“你又没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他是谁?”宋成听了这话,心里又有些忐忑起来,看宋鹏这个样子,这个年轻人好像大有来历啊,难道自己的瓷器真的有问题?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是谁不重要,关键咱们还是要以事实来说话。我讲一下这件瓷器的问题……”

由于这件青花觚做的太逼真了,孟子涛花了不少时间,做了比较详细的解释,从来来证明他的论断。

最后,孟子涛说道:“说起来,这件瓷器确定仿的十分到位,足以做到以假乱真,可能一些专家都会打眼。”

虽然孟子涛说的很仔细,然而宋成还是心有不甘,又想到了一个理由:“既然这样,我刚才摆了那么长时间,怎么都没有人来买啊。”

宋鹏没好气地说道:“你看看你这堆东西,都是什么货色啊,你觉得别人会以为这里面有什么真品吗?再说了,就算有人看上了,你是怎么开价的?”

宋成弱弱地说道:“呃,我说少了三百万不卖。”

宋鹏颇十分无语:“还真亏你说的出口,别人没骂你算客气了。”

说来也是,你一个小摊上的东西,居然开价三百万,别人不当你脑子有问题才怪了。

孟子涛说道:“宋先生,如果你觉得有疑问,可以去做一下科学鉴定,应该可以解决你这个问题。不过,科学鉴定最好还是要去权威机构。”

宋成意兴阑珊地说道:“算了,我再想一想吧。”

孟子涛说道:“其实,对于瓷器来说,价值的高低,大部分取决于其本身体现的艺术水平的高低,所以,高仿也是有价值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花三万买下它,这也正是我让你做鉴定的原因。”

这件瓷器制作的这么逼真,现在又只有孟子涛鉴定过,很容易因为不信任产生什么误会。

“你愿意花三万买它?”孟子涛这番话对宋成来说,不可谓是一个惊喜,这样一来,他可就回本了。

孟子涛郑重地点了点头:“对。”

宋成眼珠子转了几圏,说道:“那我还是去做了科学鉴定再说吧,到时如果我想卖的话再联系你。”

“可以,这是我的名片。”

孟子涛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宋成,接着说道:“宋先生,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去的老宅子在哪?”

宋成心里虽然有些奇怪孟子涛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不过还是把地点说了。

和宋家兄弟三个分开之后,孟子涛他们上了车,准备把上午买的东西先放回酒店。

路上,钟锦贤问道:“那件瓷器是不是什么问题?”

孟子涛点头道:“对,和我们现在调查的一个人有关。”

刚才孟子涛之所以现这件问题,就是从纹饰细节之处,现有魏栋梁画技的特点,虽然魏栋梁已经极力做出改变,但在不经意之间,还是留下了痕迹。

一开始,孟子涛其实是有些奇怪的,因为这件瓷器无论从哪个方向来看,都是一件以假乱真的真品,如果不熟悉魏栋梁的特点,不去做科学鉴定,很难现它的破绽。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它给了宋成,是偶然还是故意?

后来孟子涛仔细回忆,现这件瓷器的参照物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参加过展览,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对有心人来说,还是很容易因此看出破绽,这可能这也是原因之一。

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孟子涛就不清楚了。

说起来,现在对于魏栋梁父子的调查,线索到了那个小贩那里却又断了,可以说又陷入了死胡同,现在居然又有了新的线索,孟子涛越来越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和他们父子俩有什么血海深仇。

而且,孟子涛内心之中也有感觉,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他们父子俩抓到……

见孟子涛这么说,钟锦贤并没有多问这个问题,孟子涛也给部门打了一个电话,让泉城的人参与调查。

孟子涛刚打完电话,大军又打电话过来,问他们在哪,他已经调查到那个跟踪者是哪个人派来的了。

结果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幕后之人不是别人,就是田萌萌的那个同学许思源。

孟子涛让大军直接回酒店,就挂了电话。

“大军找到人了?”钟锦贤边开车边问道。

孟子涛笑道:“我的第六感很准确,就是那个许思源。”

“啊!怎么会是许思源?”田萌萌十分惊讶,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孟子涛说:“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快就下手,不过,从这一点来看,他对你应该很在意啊。”

田萌萌很生气:“哼!我以前就没有喜欢过她,现在他有多远就滚多远吧!”

“如果光是滚那就太便宜他了,居然敢派人跟踪我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钟锦贤火冒三丈,直接靠边停车,拔打了几通电话,不出意外,许思源应该会收到一个深刻的教训。

刚回到酒店,大军也回来了,钟锦贤问了大军刚才跟踪的过程,大军告诉大家,那个人确实很谨慎,应该是一位跟踪和反跟踪的高手,可惜遇到了他,最后还是被他现了幕后的许思源。

用大军的话来说,这样跟踪者并不好找,从这一点看,许思源应该并不简单。

因此,孟子涛也提醒钟锦贤小心行事。

大家放好东西,接着找了一家本地比较有特点的饭店吃午饭,这个地方离他第一天来泉城,跟宋鹏喝茶的那家茶馆并不远。

这家饭店确实名不虚传,坛子肉、麒麟马哈鱼、圣旨骨酥鱼、蛋酥炒面等等一系列泉城美食,做的都比较地道,也十分美味,大家吃的是酣畅淋漓,交口称赞。

快吃的差不多了,孟子涛接到宋鹏的来电,是关于宋成先前掏老宅子主人的,那家的主人刚才又打电话给宋成,说他还有几件东西要处理,问宋成有没有兴趣。

考虑到孟子涛刚才看起来很关心这件事情,宋成在电话里答应了,所以问孟子涛有没有兴趣去一趟。

孟子涛当然答应,由于地方不远,下午可以一个来回,决定现在马上就走。

去目的地正好要经过这家饭店,于是大家在饭店等了一会,这样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宋鹏带着宋成来了。

宋鹏之所以一起去,是因为担心宋成不靠谱,坏了孟子涛的事情。

大家刚刚准备进车里,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人在前面跑,后面一个人在追,追的那人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弯刀,不时挥舞一两下,场面惊心动魄,好像电影里的情节一样。

孟子涛有些意外,因为在前面跑的人,就是当初指挥工人砸杜同泉古玩店的那位,至于后面那位拿着弯刀的,难道就是杜同泉?

“后面追的那位是谁啊?”孟子涛问起了宋鹏。

宋鹏一脸惊讶地说:“就是杜同泉,他吃了什么药啦,居然拿刀砍他的朋友,我记得,先前的事情上,他的朋友好像还占着理的吧?”

钟锦贤说道:“你是说被追的那人占着理吗?我看不见得吧,就他那样子,明明理亏吧。”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宋鹏有些迷糊了。

由于杜同泉的行为太危险了,不过一会,就有警察过来了,经过警告杜同泉放下了手中的弯刀,跟着警察去接受调查了,不过期间他嘴上一直对被追的那人骂骂咧咧的,情绪十分激动。

“哎,江老师,杜同泉到底怎么回事啊?”宋鹏叫住了一个路人,了一支香烟问了起来。

江老师回道:“嗨,老杜这是被人下套,当初买古玩被人调包啦。”

“买古玩还能被调包啊?”何婉奕觉得自己有些孤陋寡闻。

“这其实挺正常的。”

孟子涛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新闻报道,市场上顾客选好了虾,都是活蹦乱跳的,奸商等称好了虾打包的时候,故意放在比较低的位置,然后趁着顾客不注意,把早就准备好的死虾换上去,把活虾留下来。古玩调包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江老师朝着孟子涛竖起了拇指:“这位小兄弟说的对,就是这么回事,老杜他先前跟着刚才被他追的朋友去掏宅子,看货的时候,明明是真品,等老杜交了钱之后,在打包的时候,他这个朋友不知怎么突然打翻了一杯水,吸引了老杜的注意,于是东西就被换了。当然,这些都是老杜自己的说辞,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现在没有对证,也不好说。”

宋鹏问道:“那老杜是怎么察觉的?”

江老师回道:“老杜说,他现东西不对的时候就怀疑被调包了,不过他又没有证据,而且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直到今天,有人告诉他,那个宅子的主人因为诈骗被抓起来了,老杜那个朋友又上门讨债,于是他就爆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漏网之鱼(中)

&1t;/script>宋成说道:“这会不会有点不对啊,这件事情上,确实像杜同泉的朋友搞的鬼,但如果真的是他搞的鬼,普通人都应该心怀愧疚吧,怎么还经常过来闹事呢?”

江老师说道:“这可就不一定了,你也说普通人应该心怀愧疚,但如果不是普通人呢?他故意这么理直气壮,像你这样的不就觉得他没有嫌疑了吗?再说了,如果他确实没有做过这件事情,刚才为什么不据理力争?”

宋成说:“你这不是废话嘛,你被别人拿着刀追,你敢跟人据理力争?不怕被砍成渣啊!”

“怎么说话呢?!”

宋鹏训斥了一句,带着欠意对江老师说道:“江老师,抱歉啊,我这位堂弟不太会说话,还请你别介意。”

江老师呵呵一笑,摆了摆手:“没什么,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测,到底怎么回事,也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了。”

这时,一个路人走了过来:“宋老板,好久不见啊,你们这是在说什么事情呢?”

宋鹏跟路人打了声招呼,也给对方了香烟:“呵呵,还能是什么,杜同泉的事情呗,刚才从江老师这了解了一些。”

江老师摆了摆手:“我也是一知半解。”

路人笑道:“嘿,这事啊,估计这条街上没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了。”

说到这,他卖了个关子,把刚才宋鹏给他的烟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真是好烟呐。”

宋鹏一看就知道他想要什么,直接拿出烟塞给了对方:“我这还有半包,给你了。”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话是这么说,动作却要实诚不少,眨眼之间就把半包烟收到口袋里去了。

这个时候,他当然也不好再卖什么关子,说道:“咱们先说说卖杜同泉东西的卖家,那家伙以前就是一个卖鱼的,卖鱼的时候,不是缺斤少两,就是把鱼掉包,活钱变死鱼。后来出事了,被人差点打个半死,这个行当也就做不下去了。”

“之后,他就转行做起了古玩生意,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开店是开不下去的,于是干脆就在农村租房子,又买了一对雍正青花月季花纹撇口碗,然后去瓷都定制了不少赝品,接着以掏宅子的名义引买家去他那,买家付钱之后他就换成了赝品。”

“这人用这种办法卖出了至少四五对赝品,至少赚了七八百万,有个别找回去的,往往因为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所以一直以来没有翻船。直到惹了一位大老板,调查到了他的行踪,才被抓了起来。”

宋鹏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对这件事情怎么这么了解?”

路人得意地笑了笑:“我表弟的对象家的二姨家的儿子,就在那个大老板手底下做事,昨天他请我喝酒,我从他那听来的。”

旁边的江老师感觉有些看不下去了,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不是我说,哪有人请你喝酒?”

“江老师,你这话说的我有点不高兴了,怎么就没人请我喝酒了?”路人心道:“虽然菜是我准备的,酒也只有半瓶,但那也是请嘛,我又没有说错。话说,那酒味道真的好,可惜买不起啊。哎,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喝到这样的好酒了。”

见俩人差点要争起来,宋鹏连忙岔过话,问道:“照你这么说,老杜是从你那知道东西人被抓的?”

“是啊。”路人说道:“我看老杜挺可怜的,就把这事跟他说一声,让他高兴高兴,老杜就跟我说,他也是被他的朋友骗了。当初他之所以会去掏宅子,也是因为他那个朋友给他看了那对雍正青花月季花纹撇口碗的照片,结果就中了招。”

“所以,他认为他那个朋友肯定也在里面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只不过他现在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拿他的朋友没办法,但他肯定会去报警的。没想到,我刚从老杜那出来,他那个朋友又过来讨说法了,结果就成了刚才那个样子。”

听到这里,大家对这件事情也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杜同泉从他朋友那看到了瓷器的照片大感兴趣,于是跟朋友一起去了,结果对方是专业骗子,因为朋友的关系,把东西给换了,最后损失了一大笔钱。

之后,杜同泉为了堵住损失的窟窿,也把赝品卖给他的客户,于是变成了过街老鼠。

因此,大家觉得杜同泉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亏了钱是值得同情,但你也不能把损失转嫁到别人的头上吧?

正因为这样,杜同泉的事情会有什么结局,大家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看的,反正就算杜同泉拿回了钱,他也别想在这个行业混下去了。

听了一些八卦,大家纷纷上车出。

将近五十分钟后,两辆车停在了宋成说的那户人家门口。

“等我一下。”下车之前,孟子涛突然想到,现在自己可能正和无比狡猾的魏栋梁父子过招,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自己应该易容一下。

想到这,孟子涛就从包里拿出了易容用的黑框眼镜,再加上胡子等道具,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就变了一个人,如果不是经常和他接触的朋友,还真不能认的出来。

同样的,大军也做了一些改变,至少不会那么容易认出来了。

钟锦贤满脸好奇地说道:“我说,你从哪里学到这样的本事,有空可要教教我。”

孟子涛指着正准备下车的大军,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过,学这东西也要靠天分,如果你天分不行,那就只能用时间堆了。”

钟锦贤挥了挥手说:“这东西这么简单,我分分钟就能学会,等回了酒店,保证一晚上就能解决。”

田萌萌笑着把钟锦贤给戳穿了:“你就别说大话了,上回让你帮我画个眉,你都画的歪七扭八的,还想跟着大军哥学易容,你就别癞蛤蟆打哈欠了。”

“哼嗯!”钟锦贤有些尴尬:“人都会改变的嘛,现在再帮你画眉,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田萌萌边下车边说道:“傻子才会给你做试验呢。”

见孟子涛他们都憋着笑,钟锦贤摸了摸鼻子,连忙下了车。

孟子涛和大军从车上下来,立马就让宋鹏弟兄俩有些愕然。

孟子涛没有怎么解释,笑了笑道:“我担心他会认识我。”

就算是有些中二的宋成,也知道原因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不过兄弟俩不傻,当然也不会多问。

宋成先去敲了门,马上就有人出来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看到门外一大帮年轻的男男女女,有些讶异,问道:“宋老弟,怎么回事?你先前怎么也没说,会有这么多人过来?”

宋成笑呵呵地说:“董大爷,这些都是我哥的朋友,从京城过来的,听说你这有宝贝,就想跟过来见识一下,没关系吧?”

说到最后,他还做了一个有数的手势。

董大爷看了一下孟子涛他们,觉得应该都是富家少爷,再看了看停在门前的车,心里微微一动,脸上带上了一些笑容。

“呵呵,人多热闹,你们跟我进来吧。”

董大爷带着大家进了屋,他左腿有些不好,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带着大家进厅堂坐下,董大爷给每人倒了一杯水,就说了起来:“宋老弟,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情况我就不多说了,家里就老头子我一个人了,等我走了,东西也带不走,能卖就卖了。本来呢,我还想着你一个人吃不吃的下,既然来了这么多人,你们看中什么就给我说,给个合适的价钱拿走就得了。”

“董大爷,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带我们去看看东西吧。”

宋成懒的听老人啰嗦,这也是因为上一次被骗,已经令他很不爽了,要不是今天不想坏了孟子涛的事情,非得好一顿臭骂不可。

“行,那就走吧。”

董大爷起身带着大家来到隔壁的一间房间,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宋成有些奇怪:“咦,怎么不是原来那个房间了?”

董大爷笑道:“好东西当然要换个地方放了。”

宋成听了这话,想起了先前被骗的事情,很是恼怒,但又不能作,气的脸都有些涨红了。好在老人在开门,并没有现。

宋鹏见了踢了宋成一脚,又蹬了他一眼,警告他别坏事。

算起来,宋成虽然买了一堆垃圾,但光璺那只青花觚,其实也算不得吃亏。

孟子涛也想过,这位董大爷是不是想用青花觚勾引宋成,一步步的让宋成成为帮他处理高仿瓷器的工具,这个原因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的。

董大爷开了门,边打开屋子里的灯,边请大家进屋。

屋里的东西不多,分别为一个明式衣柜,一个博古架以及一张八仙桌,四张长凳。另外,在博古架上还有一件粉彩和两件青花瓷。

宋鹏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问道:“董大爷,冒昧地问个问题,不知你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来历啊?”

第四百九十四章 囚牛像

“这当然没问题。”

董大爷有些骄傲地说道:“我家是董氏家族的分支,这些东西都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哪个董氏家族?”

“董讷和董元度,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

孟子涛一听马上就有了印象,董讷是清康熙五年丙午科举人,六年丁未科一甲三名进士(探花及第),从康熙二十八年到康熙四十年,先后任漕运总督、河道总督、都察院左都御史等职,官至从一品。

据《清史稿》载,董讷为官“为政持大体,有惠于民”,风评很好。

董元度是董讷的孙子,乾隆十二年科举人,乾隆十七年科进士。清乾隆年间著名诗人。董元度自年少便以春柳诗见长,与其父董思凝因作诗而声满京国。

董氏家族除了这两位出类拔萃的人物之外,还有几位也属当时社会名流。综观董氏家族,近六百年的历史,特别是从九代至十五代中,出了一名探花、二名进士、二名举人、一名秀才,家族中有七位夫人被赠一品夫人。

特别是因董讷官至左都御使、兵部尚书衔两江总督、漕运总督、河道总督,官至从一品,死后康熙皇帝又追赠正一品,又御书“眷念旧劳”,因而使董氏家族成为康乾盛世间平原一名门望族。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董大爷显得神采奕奕,宋成嘀咕了一句:“谁知道是真是假啊。”

宋鹏气急,怎么宋成就这么让人不安心呢,这个时候,你废什么话啊!

董大爷不以为意:“不相信的人多了去了,给你们看看我家留的族谱。”

说完,董大爷走向衣柜,打开衣柜门,拉开抽屉,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本看上去一不小心就要散架的族谱。

“你们看,这是我的名字,我没说错吧。”董大爷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接着翻到最后一页指了指族谱上的一个名字。

大家看了看董大爷的身份证,族谱上也确实是这个名字。

族谱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身份证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因此一般情况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另一个方面,市面上并不是没有族谱出售,搞一本真的族谱并不困难,相应的做一张对应的身份证也简单,他们又不是警察,并没有检验真假的工具。

当然,族谱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关键还是要看东西到底对不对,而且对孟子涛来说,能够找到魏栋梁父子的线索才是最重要的。

恰巧在这个时候,孟子涛收到了一条彩信,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死亡证明的照片,原先这个宅子的主人早在前年就已经去世了,现在这个宅子已经被卖了,不过买家也姓董。

结果没有出乎孟子涛的意料,他不动声色的表示,时间不早,可否让他们鉴赏屋里的东西了,董大爷连忙表示没问题。

既然这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找到相关的线索,孟子涛肯定先看瓷器。

第一件上手的是青花瓷,这是一个莲子罐,此器罐口无釉,罐盖边沿、肩、胫部暗划花草纹,这一点也是区别清康熙时期与崇祯时期同类器物的重要标志,因为这类崇祯时期的民窑细路青花与康熙时期的很难区分,胎、釉、器形、纹饰画法都非常接近,只是康熙时期的这类青花瓷不再有上下暗刻。

该罐露胎处可见胎质细密、坚硬,胎面可见一层微黄颜色,釉面光润平滑,是典型的亮青釉。青花色调纯正、青翠艳丽,使用的是上等的浙青料。

该罐颈部饰青花枝叶纹一周,盖腹部饰青花人物故事图。圆足底足际处露胎,足有釉,足底釉面色略浅于腹壁釉面色泽,这是明代器物常有的特征。

孟子涛仔细看过这件瓷器,现居然是一件真品,没有现一点破绽,接着他又使用异能,还是同样的结果,这让他微微有些诧异,接头干脆对另外两件瓷器使用了异能,同样都是真品。

“真是奇了怪了。”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孟子涛的意料,让他觉得是不是魏栋梁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没有把仿品拿出来。

至于魏栋梁怎么得到的消息,十有是部门内部还有其他卧底了,没办法,谁让先前部门内部出现那么多卧底,让孟子涛下意识的就往这边想。

“孟……”掌柜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宋鹏马上意识到现在不能这么称呼孟子涛,连忙收了回来,接着问道:“你看这件青花笔筒,是清代的还是明代的?”

由于异能鉴定过了,孟子涛看了一眼就脱口而出道:“是明代的。”

“这不是顶戴花翎吗,怎么会是明代的?”宋鹏有些奇怪。

孟子涛解释道:“童子手捧的绝非顶戴花翎,而是一种罩在食物上面,防灰尘蚊蝇的纱制罩子,现代也有,明末清初的瓷器上也常见,是有盖食盒。”

“从人物开相、山石皴法、草皮栏杆以及故事内容来看,应还是明晚崇祯时期,炉故事内容从主人手里羽扇及身后兵书看,是诸葛亮卧居隆中,明晚国家动荡,众多怀才之士常常渴望得到知遇赏识,借古寄情,是明晚版画及瓷器常见题材。”

“原来是这么回事。”宋鹏看了看坐在长凳上休息的董大爷,小声问道:“这是真品吗?”

孟子涛说:“我还没有细看,不过看起来应该有一眼。”

“哦,是我着急了。”宋鹏呵呵一笑,接着仔细打量。

有了宋鹏的打岔,孟子涛把心中的疑惑先放到一边,既然东西是真品,那先买下来再说,也算没有白跑一趟了。

“不过,怎么就这么不甘心呢?”

孟子涛心中响起一声叹息,接着就开始鉴定剩下的东西,当然在这之前,另外两件瓷器他都过了一下手,做戏要做足。

接着,孟子涛就走向了那个明式衣柜,这时,坐着的董大爷突然开口道:“这位小哥,这衣柜我还有用处,暂时就不卖了。”

“我说大爷,你先前不是说了嘛,只要我们看上的,我们都可以买走,怎么衣柜又不卖了?”宋成语气很不爽。

董大爷向大家拱了拱手:“我先前确实这么说过,不过,现在想想,这衣柜陪我长大,有很深的感情,暂时舍不得卖,而且确实有些东西还要放在里面,所以只能说声抱歉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们,只要我想卖,你们一定是第一个接到电话的。”

宋成还想冷嘲热讽一番,不过被宋鹏用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孟子涛笑了笑:“董大爷,那我看看这个衣柜可以吗?”

董大爷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看可以,不过别打开抽屉。”

衣柜采用黄花梨制作而成,古玩上的学名应该是有柜膛方角柜,器型高大选料用心,柜门,柜帮及背板皆为平镶面心板。柜顶以标准格角榫攒边框镶板心,上装二根出梢穿带。抹头可见明榫。四根方材立柱上以棕角榫与顶边框结合,出一透榫。

柜门间有一活动式闩杆,门下有两条横枨作肩纳入立柱,其间镶一心板,形成柜膛。底枨下有起线牙条,两侧安类似牙条,后方为素牙子。柜内有屉板一层,中央有一格板装两具抽屉,还有柜膛盖板,其下为柜膛。

门上嵌有白铜长方形合叶与圆形面叶,三个纽头与吊牌。

孟子涛仔细观察捂后现,这衣柜原件应该有损坏,后来经过修补,不过使用的不是黄花梨而是柴木,这一点肯定会影响整器的价值,好在修补的人手艺不错,而且损坏的地方不大,所以影响还算有限。

这衣柜唯一装饰是铜活、合叶、面叶和吊牌,设计节约,但看起来古色古香,线条清爽,设计合理,完全不觉体积硕大,再加上用材珍贵,即使修补过,也不能影响它多少价值。

孟子涛估计,这件黄花梨柜子,保守估计价值应该在四百万左右。

孟子涛打量完柜体的细节之处,觉得有些无聊的宋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拉开了抽屉。

董大爷一直注意着这边,见此情形,连忙大声喝斥道:“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刚才不是说了嘛,别打开抽屉!”

宋成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关上了抽屉,紧接着就感觉自己很没面子:“不就是忘记了而已,干嘛这么紧张,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啊!”

“咦,你这人挺搞笑的嘛,我的东西我怎么决定,有什么问题?我不给你看就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告诉你,我这不再欢迎你,给我出去!”董大爷怒气冲冲地往门口一指。

宋成也是气极而笑,正准备提起上回的事情的时候,宋鹏走到他的身边,怒道:“让你走就走,废什么话!”

宋成咬牙切齿地说:“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到你这里来啊!”

说完,他径直走出了门。

宋鹏脸上带着笑容走到董大爷面前,道起歉来:“大爷,真是抱歉啊,我这位堂弟不懂规矩,还请你不要介意。”

董大爷冷哼一声:“哼,枉我先前还觉得他人不错,早知道这样,我都不会跟他打电话。”

听了这话,大家心想,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别五十步笑话一百步。而且开个抽屉就这么紧张,别是里面有什么猫腻吧。

此时,孟子涛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刚才在宋成打开抽屉的时候,他的目光注意到抽屉里面有一件小巧的雕像,此器雕一把胡琴,琴头是龙。

熟悉龙生九子典故的人都知道,琴的龙其实就是龙生九子中的老大囚牛。

传说中,囚牛平生爱好音乐,它常常蹲在琴头上欣赏弹拨弦拉的音乐,因此琴头上便刻上它的雕像。这个装饰现在一直沿用下来,一些贵重的胡琴头部至今仍刻有龙头的形象,称其为龙头胡琴。

孟子涛之所以注意到这件雕像,除了异常小巧之外,还有一点,此物通体为黑色,和他先前得到的龙龟以及狻猊像使用的材质完全一样,再加上又雕刻的是囚牛,就不禁让他多想了。

此时的孟子涛觉得很为难,因为董大爷不想卖柜子,而且对抽屉里的东西也很在意,那董大爷在意的会不会就是这个囚牛雕像呢?如果是的话,那他肯定是得不到的,就算不是,现在也很难开口。

孟子涛觉得现在只能借助对魏栋梁父子的调查,来解决这件事情了,要是能够现老头也有问题,他就可以借之得到这件雕像。

想到这,孟子涛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着像了,有些容易被自己在意的东西牵着鼻子走,万一因此做错了事情,可就不妙了。

孟子涛心里提醒着自己,但既然遇到了囚牛像,他肯定不可能放弃,希望能早点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吧。

孟子涛把这件事情暂时放到一边,对着董大爷问道:“大爷,这三件瓷器我们都可以选吧?”

董大爷回道:“只要价钱合适,都可以让给你们,另外,这套桌凳你们想要也可以拿去。”

孟子涛呵呵一笑,刚才进屋的第一时间,他就注意到了八仙桌和长凳,都不用细看,就知道只不过是用柴木制作的普通家具,买下来运回陵市,连车费都不够,他又不是棒槌怎么可能会买。

“大爷,你还是先说说这三件瓷器的价钱吧。”孟子涛说道。

“一件一件来吧,咱们先说这件。”

董大爷指着清乾隆粉彩花卉双耳瓶说道:“这只瓶子六百万吧。”

“大爷,你这个不价钱就太贵了,我看两百万还差不多。”对方漫天要价了,孟子涛当然得落地还钱。

董大爷摆了摆手:“我是不懂古董的价钱,不过这些东西我都请专家帮忙估过价的,六百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真的一点都不能少?”

“当然,老头子我开价从来都是实价。”

见董大爷油烟不进,孟子涛知道是谈不下去了,于是指着笔筒问道:“这件呢?”

第四百九十五章 发现调包

董大爷回道:“一百八十万。”

孟子涛指的那只笔筒,胎色白净,釉质晶滢,釉色白中闪青,青花色料采用石子青,呈色稳定,青花色青翠艳丽。人物绘画精细,神态描写逼真,笔触纤细,是崇祯时期青花瓷器的精品力作。

算起来,18o万的价格并不贵,孟子涛现在转个手,能赚十万左右,钱对他来说虽然赚的不多,但想要得到品质这么高的崇祯青花瓷,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再加上升值潜力很高,这个价钱还是挺合算的。

孟子涛问道:“不能再少一些了吗?”

董大爷说道:“我刚说过了,我说的都是实价,肯定是不能少的,不信你们问一下宋成,上次他买我东西的时候,我有没有同意他的还价。”

孟子涛不置可否,接着指着剩下那件莲子罐问道:“那这件呢?”

“一百五十万。”董大爷回道。

不得不说,这个价钱肯定是贵了,以现在的市场行情一百万都值不了,如果不能还价的话,孟子涛肯定不可能会买。

那件粉彩瓷价钱相差太多,肯定是还不下的,那么只有笔筒和莲子罐合适一点了。

于是,孟子涛问道:“大爷,我如果买两件瓷器的话,能不能便宜一点?”

“哪两件?”

董大爷得知孟子涛的选择,直接摇了摇头:“这两件不行,如果你要三件的话,我最多可以给你少……1o万吧。”

“我又不是有钱没地花。”孟子涛暗自嗤笑一声,接着说道:“那我就要这只笔筒吧。”

“可以。”董大爷看向其他人:“你们不要点什么吗?”

大家都表示不用,孟子涛都闲贵的东西,他们还买就是傻子了。

“大爷,怎么给你钱呢?你要支票还是转账?”孟子涛问道。

董大爷呵呵一笑:“你看我这个老头子懂支票这东西吗?你转到我的银行卡里去吧。”

孟子涛点头:“行,那咱们要不要签份协议。”

“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啊。”董大爷嘀咕了一句,接着说道:“真是麻烦,你们要签就签吧。”

双方草拟了一份协议,签上各自的大名,接着孟子涛让公司的财务把钱打董大爷的银行账号上。

由于开办工厂,再加上考虑到自己的事业越做越大,孟子涛聘请了专业的财务人员,一切按正规化来,所以大额转账就方便多了,全国主要银行基本都能够做到两小时内到账。

孟子涛把到账时间跟董大爷说了一下,董大爷挥了挥手,大气地说道:“我这人眼神还算好使,看得出你不会骗人的,再说还不是有这个嘛,你们跑了那可就是犯罪了。”

董大爷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协议。

孟子涛笑了笑,其实现在他的心思还在找寻和魏栋梁父子相关的线索上面,对他来说如果这么就回去,和空手而归没什么区别。

“咱们出去吧。”

董大爷带着大家回到厅堂,转头一看,就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现在记性不好了,我昨天去买了装瓷器的盒子,你看要不要帮你打包?”

孟子涛当然说好,于是就把东西放到旁边的桌上。

董大爷笑呵呵地拿着笔筒走到放着锦盒的长桌前,先把笔筒放在一边,接着又去把盒子拿到靠近笔筒的位置,打开盒盖把笔筒放进去。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孟子涛总觉得董大爷好像有点紧张,紧接着,董大爷突然大声咳嗽起来,而且咳了好一会。

“吭吭吭,对不起啊……吭,不怎么怎么回事,嗓子突然很不舒服,吭……”董大爷一边咳嗽一边向大家道歉。

“要不喝点水。”孟子涛心中一动,装作关心地向长桌那边走了几步,结果现董大爷眼神之中有些慌乱,不过马上就恢复正常了。

董大爷摆了摆手,呵呵笑道:“感觉好多了,没关系了,这盒子你拿去吧。”

孟子涛走过去拿起盒子,走到八仙桌前时,突然停住了脚步把盒子放到桌上,准备打开。

董大爷顿时有些急了:“你做什么啊?”

孟子涛转头看向董大爷,有些奇怪地说道:“我刚才想到有个细节没有注意到,想打开看看难道不行?”

现在俩人已经完成了交易,总不能禁止孟子涛这么做。再说了,就算没完成交易,老人也没有理由制止。

“哦,那你看吧。”

孟子涛见老人假装平静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打开盒子之后,虽然笔筒看起来还是那个笔筒,但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孟子涛很干脆的使用了异能,结果异能还能从中吸取灵气。

一般来说,每一件东西,异能只能吸收到一次灵气,既然能吸收到灵气,那可以肯定东西已经换了,现在这只笔筒已经是仿品了。

孟子涛正准备把笔筒拿出来,他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先给自己戴了一副手套,这才把笔筒拿到手中。

稍稍一打量,孟子涛果然在上面现了魏栋梁制瓷的特点,这让孟子涛相当高兴,看来这位董大爷肯定和魏栋梁有联系了,十有能够通过他找到魏栋梁父子。

于是,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老人:“我刚才看到的好像不是这只笔筒吧?”

虽然孟子涛反常的表现,让大家都能够察觉到问题,但这番话还是让大家倍感惊奇,怎么一会的功夫,真的变成了假的,难道老人还会变魔术?

董大爷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人是什么意思?东西刚才是你看的,也是你自己同意买下来的,一会功夫又说不对了?”

孟子涛说道:“我说大爷,到这个时候,你也别再狡辩了,是不是同一件东西,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董大爷怒道:“你到是好笑,说真的是你,说假的也是你,是不是觉得老头子我身单力薄好欺负啊!滚,都给我滚,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孟子涛笑吟吟地说道:“大爷你怎么这么激动啊,是不是觉得心虚?还有,你怎么一直往后退呢?大军,你和我一起过去,我打开桌子下面柜门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老人看到孟子涛和大军向自己快步走过来,大声叫道:“干什么,你们想要干什么!再过来我要叫救命啦!”

“那你就叫呗。”孟子涛冷笑连连,让大军把老人制住,又让钟锦贤帮忙录像,自己则打开长桌下面的柜门。

不过这柜门上面有锁,一下还拉不开,于是孟子涛又加大了一些力量,一用力只听“呯”的一声,柜门被他硬生生的拉开了,却见刚才放盒子的位置,有一个像升降机一样的机器,看起来有点复杂。

另外,此刻在机器上,还有一只笔筒,就是刚刚换下来的真品。

孟子涛饶有兴趣的按下操控按钮,接着机器就开始自动工作,具体原理是把特制的锦盒放到机器的上方,按下操控按钮,机器自动取下锦盒的底座,连同里面的笔筒一起弄到下面,接着自动换成仿品再装回去。

另外,机器在运行的时候还是有一些轻微的响声,正是因为这样,刚才老人才会以咳嗽声来掩饰。

这机器看着复杂,其实不过是按照即定的程序运行,对专业人士来说,制作起来并不复杂,最多为了可靠和安静,可能要用到高级芯片和材料,但不管怎么说,最多最多也就花个几万块钱就能做到了。

相比之下,只要成功一次,就能赚一百几十万,实在是一本万利的行当。

孟子涛看向旁边已经蔫了的老人,说道:“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哦,是不是还要说,刚才我看的就是盒子里的那只笔筒?可惜啊,我刚才拿它的时候戴了手套,上面可没有我的指纹哦。”

老人知道狡辩不了了,马上就变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小哥,你看我一大把年纪了,而且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孟子涛笑了起来:“你还真是脸皮够老,恬不知耻,如果我没有现的话,那我的损失怎么办,难道我就活该倒霉?”

老人很光棍地说道:“你想怎么办吧,只要别把我送进去,我能答应的条件你尽管提。”

孟子涛说道:“我要求也不高,只要那个衣柜就行了。”

“这……”老人有些为难。

孟子涛吡牙道:“不行?我告诉你,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可不要后悔终生!”

“只要衣柜给你,你就不追究这件事情?”老人问道。

孟子涛说:“除此之外,你还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老人问道。

孟子涛问道:“仿制的笔筒,还有上回你卖给宋成的青花觚,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老人心里咯噔一下,尽量平静地说道:“都是我从市场上买的啊。”

孟子涛笑道:“什么人居然能够有这么高的仿制水平,说出来我也要去认识一下。”

第四百九十六章 漏网之鱼(下)

&1t;/script>老人还是不想把实情说出来,顾左右而言他:“这个,不是我不想说啊,卖的人先前就跟我说过,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我还要靠他养家糊口,麻烦小哥能让我混口饭吃。”

旁边的钟锦贤笑了:“你这样多辛苦啊,进去了有免费的饭可吃,不是挺好的。”

“呃……”老人心里很害怕被送进监狱,而且他都一大把年纪了,别死在里面,但如果让他说出来他又害怕,因为如果说了,现在确实可以逃过一劫,但今后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吧,魏栋梁父子现在在哪?”孟子涛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我……”

老人神色有些挣扎,刚开口,孟子涛突然听到从后屋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后面有人?”孟子涛盯着老人问道。

“呃……”

看到老人闪烁其词的模样,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急忙往后屋跑了过去,现后门已经被打开了,地上掉了一根木棍,应该是那人不小心碰倒的。

孟子涛从后门跑出去,现右边有一个人正在疯狂飞奔,眨眼间就跑进了一户民居,把门给死死地关住了。

由于那人度太快,孟子涛没有看清楚他的相貌,但依稀感觉有些像魏小飞。

这个时候,大军跑了出来,孟子涛急忙跟他说:“你去后门盯着。”

大军领命而去,孟子涛则跑到前门口堵着,边跑的时候,边拿出手机给泉城分部打了电话,让他们快点派人过来。

打完电话,孟子涛也已经跑到屋前,对着屋里大声喊起话来:“魏栋梁,魏小飞,我知道你们在屋里,识相的快点出来,不然的话,我可就要破门而入了!”

又喊了几声,孟子涛见里面没有人应声,他就准备动手破门,这时,窗户突然打开,出现了一位相貌十分熟悉的男子,正是已经追捕了大半年的魏栋梁。

魏栋梁一点也不显得紧张,看着孟子涛问道:“你是谁?……哦,画了妆?那你应该是郑安志那个老不死的徒弟吧,你们这些人真的很不可理喻,我不就做点高仿,完全凭手艺吃饭,你们为什么要死盯着我不放,非要除之而后快呢?”

孟子涛对于魏栋梁能够马上认出自己,多少有些讶异,他冷笑道:“你怎么不想想,做高仿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不抓他们就抓你呢?如果不是你一直把你制作的高仿当成真品卖,扰乱市场秩序,谁高兴一直花精力来追捕你?”

魏栋梁双手抱胸,一脸鄙夷地说:“古玩这行,全凭眼力吃饭,他们眼力不济,关我什么事呢?”

孟子涛哂笑道:“现在不是什么眼力不眼力的事情,是你专门制作做旧的赝品,损害买家的利益,按现在的法律你就是虚构事实、隐瞒真相,法律上属于诈骗。”

魏栋梁嗤笑道:“法律?呵呵,你们就是官字两个口,全世界那么多做赝品的,为什么只抓我一个人?古玩这行有打假的概念吗?”

要说,古玩行业确实只有新货与旧货之分,没有“假货”一说,所以古玩市场没有“假货”可打,不存在“打假”一说。

当然,现在古玩行情火爆,也有许多不知道行业规矩的新人或者老板进入,他们受了骗,往往会搬出法律的武器,而且也确实有一些判赢的案件。

然而,做一位老道的卖家,肯定有各种手段买防范风险,比如说票上写明工艺品,或者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你自己看,看中了哪件,我出个价,你别问这玩意是啥,问了我也不会说,反正看对了眼又不嫌贵就成交。

大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自己眼力不行买错了,肯定怪不了别人。

话又说回来了,买家花两万买了件真品,过两天又把东西拿过来,说是赝品,谁知道是被骗了还是想来骗人?比如说,出了银行门现是假币,银行有没有责任,那是要你能够举证才能判定的。

而且,古玩这玩意跟股票也有点像,买古玩就如同买股票一样,好与不好,全凭自己去把握。如果你眼力好,选到的股票大涨而赚钱,那就是你的本事。如果眼力不好,就会在高位吃进而套牢,怨不得别人,总不能买跌了让上家补钱吧?

另外,真正的高手玩的是知识,直接拿后朝仿前朝的当真品卖,或者民窑的当官窑卖。对于现代人来说都是古董对吧?只要语言中含糊一点,你就是扛着摄像机全程跟拍都找不出破绽。

所以,古玩这行的特殊性,就导致了现在这样凭眼力的局面。

当然,魏栋梁父子的情况又不一样了,他们完全是有计划的制作似假乱真的赝品来为自己牟利,而且据调查反馈的情况,事情还不止这么简单,还有其他组织参与其中。所以魏栋梁父子必须抓起来。

魏栋梁接着说道:“我记得你名下也有古玩店吧,就没有卖过一件假货?”

孟子涛摊了摊手:“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确实没有卖过假货,我店里也有高仿瓷器,不过都已经注明了。”

魏栋梁皮笑肉不笑地说:“嘿嘿,还真和你师傅一个德性啊!”

孟子涛现,魏栋梁说话的时候,向后看了看,这让他想到,魏小飞一直都没有出现,会不会是在搞什么事情?

想到这,孟子涛突然闻到一股异问,嗅了嗅,现居然是气油的味道,这让他脸色大变:“魏栋梁,你想干什么!”

“想知道吗?”魏栋梁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等你到地下去,再来问我吧。”

说话间,他拿出一个金属打火机,打开点燃,扔到了自己的脚边,只见“轰”的一下,巨大的火苗窜了起来,眨眼之间,魏栋梁就变成了一个火人。

魏栋梁痛苦的尖叫着:“孟子涛,给郑安志那个老不死的带句话,我在地下等着你们!”

说完,他就惨叫着冲回了房间。

此情此景,把跟着过来的何婉奕等人吓得脸都白了。

孟子涛看到火越烧越旺,急忙对着大家说道:“这里太危险了,大家快跑,跑远一点。”

话音刚落,屋里就传来了爆炸声,孟子涛脸色急变,连忙拉何婉奕和田萌萌往安全地点奔跑,钟锦贤跟着狂奔,也使出了吃奶的劲。

大概跑出了五十多米,突然又是一声巨响传来,这回直接把屋顶都掀开了,也不知道魏栋梁父子到底准备了什么,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孟子涛带着大家一口气跑到了安全位置,还没喘几口气,就拿出手机拨打了消防电话。

钟锦贤的呼吸像风箱一样,气喘吁吁地看了看后面:“玛得,至于……这么……狠吗?这是……想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啊!”

孟子涛看着熊熊燃烧着的房子,也觉得很奇怪,照理说魏栋梁的罪责哪怕再重,应该也不至于死刑吧,他为什么就这么决绝呢?

何婉奕俏脸吓得惨白,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看着孟子涛说道:“这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这人的情况有些复杂,等回头我再跟你解释,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也有些想不明白。”

孟子涛说到这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情,连忙询问旁边看热闹的村民:“这位大哥,旁边这两家有没有人住啊?”

村民回道:“左边那家有人住,不过今天是周六他们一家应该在上班。”

孟子涛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只要没有其他人员伤亡那就好。

“对了,那个董老头有没有人看着?”孟子涛问道。

“宋老板在看着,应该跑不了。”钟锦贤回道。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了,泉城分部的人先来,跟孟子涛了解了一下情况,由于现在火势还没扑灭,不能进去寻找线索。

等消防车过来,屋子烧的只剩下一个架子了,因为爆炸四周更是一片狼藉,前后的房子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一些房子窗户上的玻璃都被震碎了。

消防花了一些时间,把剩下的火势扑灭了,接着,泉城分部的工作人员和消防一起入场调查。

不一会,工作人员就传来了消息,说现场只现魏栋梁的尸体,魏小飞的尸体并没有找到。

听到这个消息,孟子涛有些惊讶,连忙问大军道:“刚才你注意到魏小飞了吗?”

大军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何婉奕问道:“会不会是咱们跑的时候,给他偷跑掉了?”

孟子涛很肯定地说道:“前门肯定没有。”

大军说道:“后门我也可以肯定没人出来。”

大军的经验老道,应该不会出现意外,这就让孟子涛感到诧异了,难道好好的活人还会突然变没了。

这时,田萌萌说:“你们说,会不会和旁边的房子打通了,人从旁边的房子逃走的?”

还别说,这个可能性还真的存在,孟子涛连忙询问村民,结果现不仅是右边的房子,连第三户人家前段时间都被人花大价钱买走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骗赔偿

&1t;/script>何婉奕说道:“我记得农村的房子,只能本村的购买,而且买了之后,还必须要去村里报备,他怎么能一下子买三户啊?”

周围的村民都笑而不语,孟子涛告诉她:“只要钱给足的,一般是没问题的。”

何婉奕听了这话,就觉得自己有些傻,问了一个有些白痴的问题。

搞了半天,居然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孟子涛相当的郁闷,而且现在魏栋梁相当于因他而死,魏小飞肯定把他当作是杀父仇人,肯定是除之而后快,所以魏小飞必须要尽快找到。

通过村民了解到,魏小飞应该是刚才灭火的时候,趁着周围有许多看热闹的村民那会逃跑的。

于是孟子涛马上通知下去,对魏小飞进行追捕,之后除了等待也没什么办法了。

接下来,这里的事情交给泉城分部的人来处理,孟子涛他们准备回去,不过这个时候,一个中年村民却抱着一只青花瓷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中年村民怒道。

“你有什么事情?”孟子涛问道。

“什么事?”中年村民举起手中的瓷器:“什么事还用我说吗?刚才爆炸的时候,我放在窗户前的花瓶都给砸坏了。”

钟锦贤嗤笑道:“你这人有点好笑啊,刚才火又不是我们放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中年村民冷哼一声:“放火的人都死了,我难道还能找死人去赔啊,而且,我听人说了,是你们在楼下喊话,那人才会放火烧房子,不找你们我难道去地下找他赔钱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村民有些恼羞成怒地说:“有什么好笑的,我告诉你们,不赔我的花瓶,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位大哥,能不能把东西给我看一下?”

村民一脸警惕地说:“你想干嘛?”

孟子涛说道:“你要我们赔偿,总得让我看一下这是什么瓷器吧,现代的工艺品和古董的价钱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你看周围这么多人,也不用担心我会搞什么事情。”

村民边把瓷器放到地上,边说道:“那还用说,我这肯定是古董了,如果只是新的,我也不至于从市里赶回来。”

这是一件龙泉窑花瓶,是典型的凤尾尊,凤尾尊由元代的花觚演进而来,是花觚的一个变种。凤尾尊的整体造型为喇叭状口,颈部挺拔,腹部圆鼓,平底外撇,因腹下部至足底外延似凤尾而得名,此种造型常见于瓷都窑口,在龙泉窑琢器当中较为罕见见。

全器施青釉,外壁通体刻花纹饰,颈部各饰转枝牡丹纹,底边直线纹,口足底边加饰弦纹数道,胎体厚重,釉面有大小开片纹,圈足露胎,修饰不匀,略粗,无款。

通过鉴定,孟子涛可以肯定就是明初时期的龙泉窑真品,整器的话,价值在十万左右,只不过花瓶的口沿处已经被磕出了一个大口子,看起来是被什么东西击打导致的,这无疑大大影响了花瓶的价值。

看到这,孟子涛就觉得想笑,因为爆炸只是把窗户的玻璃震碎,但如果是玻璃冲击到这花瓶上面,显然是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的。至于说冲击力把花瓶碰倒了,那肯定不可能就只是出现这么一个口子了。

“这位大哥,不知道你家是哪户啊?”孟子涛问道。

“就是后面。”村民指了指着火的房子正后面的一户:“我们家影响最大了,除了这个花瓶,家里一片狼藉,你们必须得负责。”

孟子涛点了点头,说道:“这位大哥,咱们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你想打什么主意?”村民显得十分警惕。

孟子涛笑道:“呵呵,你如果想把价钱搞的路人皆知,咱们在这里说也没关系。”

中年村民看到周围人都注视着自己,才话说财不露白,被村里其他人知道肯定不太好,于是点头表示同意。

俩人走到一边,孟子涛问道:“大哥贵姓?”

“免贵姓杨,杨寿。”

“这只花瓶你要多少钱?”

杨寿想到老话说的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于是一咬牙说了一万块。

孟子涛心里有数了,这人不知道这花瓶真正的价值,接着他似笑非笑地对村民说道:“你还真敢要啊。”

杨寿说:“我都说了东西是古董,你不相信的话那就去找专家来判断。”

孟子涛哂笑道:“我也没说这不是古董,不过,你确定这是刚刚磕破的?”

杨寿心里微微一慌,假装镇定地说:“那是肯定的,我就一个普通小老百姓,哪敢骗你们啊。”

孟子涛笑吟吟地看着村民:“真的?那我就要问问你了,这上面的胶水痕迹是怎么回事?还有碎掉的那块在哪呢?”

杨寿心里“咯噔”一下,嘴上狡辩道:“胶水?你看错了吧,怎么可能有胶水的痕迹呢?”

孟子涛把损坏处没有处理干净的胶水凝固物取了一些下来,说道:“这是什么?你别告诉我这是脏东西啊!”

“东西在我家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染到一些脏东西也是很有可能的吧。”杨寿看起来还很镇定,实际从他微微有些抖的声音里,就能看出他心里有多紧张。

孟子涛盯着杨寿说道:“行,那损坏的瓷片呢?难道一会的功夫还能没了?另外,你总得带我去看看现场吧,我挺好奇,是什么东西能把花瓶打成这个样子,掉地上也不可能啊。”

说到这,孟子涛注意到杨寿眼神开始慌乱起来,于是又加了一句:“如果被现是骗人的,那可就要付法律责任了,一万块钱可已经足够判你进去呆一段时间了。”

杨寿害怕了,此时他十分的懊悔,怎么一时财迷了心窍,想当然的就以为自己可以赔到钱呢?现在好了,开了弓没了回头的箭,自己可怎么办才好啊!

孟子涛严肃地说道:“杨寿,时间宝贵,我可不会在这跟你浪费时间,再这样,那我就公事公办了。”

听到最后,杨寿马上明白今天的事情还有一线转机,不过心里却有些腻歪,自己这根本就是偷鸡不成还要蚀把米啊,但为了自己的安危,也只能出点血了,他真想狠狠打自己一巴掌。

杨寿点头哈腰地问:“小哥,你说怎么办吧?”

“花瓶是你家祖传的?”孟子涛反问一句。

“对,是祖传的。”

“那应该不止这么一只花瓶吧?”

“呃……”

孟子涛看着杨寿吞吞吐吐的模样,呵斥道:“快说!”

杨寿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家里确实还有几件,不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孟子涛鄙夷地说:“看你这苦瓜脸,我又不是白要你的东西。”

说着,他让何婉奕拿来他的包,打开给杨寿看一看:“看到没有,只要东西能令我满意,这些钱都是你的。”

杨寿看到包里好几沓红通通的钞票,眼睛都快泛绿光了,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想着自己可别再吃贪财的亏了,万一孟子涛不过是忽悠他,到时强买怎么办?

孟子涛说:“行了,你就收起人那点小心思吧,要么带我去看看你家的古董,要么咱们公事公办,二选一,你就说怎么着吧。”

面对孟子涛的威胁,杨寿只得同意,于是带着大家来到他家门口。

杨寿可怜巴巴地说道:“你看,玻璃都碎了,外墙也要处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我也不会财迷心窍了。”

田萌萌有些厌恶地说:“你自己心术不正是真的,这些事情早晚有人过来处理,难道你以为就这样不管了?”

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孟子涛并不清楚按法律应该怎么处理,不过他刚才也说了,如果受损的村民得不到赔偿的话,那他也会出钱处理。

“我也不知道啊。”杨寿无辜地说道。

孟子涛摆了摆手:“行了,你就别废话了,快带我们进去。”

“请……”杨寿脸上堆着笑容,带大家走进家里。

杨寿的老婆正在打扫卫生,看到杨寿带了这么多人进来,觉得很奇怪,连忙把杨寿拉到旁边问什么事情,得知了实情,她既生气又担心,小声骂杨寿不长脑子,怎么为了钱连这种馊主意都想的出来。

正当夫妇俩在旁边的嘀咕的时候,孟子涛却被门口放着的两个盆栽给吸引住了。

能够吸引孟子涛目光的,并不是盆栽本身而是种植盆栽的两个花盆。

这两个花盆的纹饰都差不多,盆体以六面开光画折枝牡丹和折枝莲花纹样,寓意一品清廉。盆底部随形配海棠型底座,上绘小折枝花为辅助纹饰。

花盆瓷胎厚实,釉面白皙,其胎厚实,青花淡雅妍美,纹饰生活气息浓郁,笔法精湛,最为独特之处则是口沿下横书“天启年米石隐制”青花单栏楷书款,表明了器物烧造时间和归属,颇为重要。

这里说的米石隐,正是前文说的明末著名书法家米万钟,他是万历二十三年进士,官至太仆少卿。

米万钟长于诗文,有《澄澹堂文集》十二卷、《诗集》十二卷等存世。善书画,簿书之暇不废清课,所书画皆临摹晋宋名家,精鉴别,好收藏名迹,行草书得米氏家法,浑朴丰厚,俊迈豪放。

他与邢侗、董其昌、张瑞图并称“明末四家”,与董其昌并有“南董北米”之誉。擅名四十年,书迹遍天下。山水得倪瓒法,花卉似陈淳。又善画石,间亦泼墨仿米法作巨幅,气势浩瀚,烟云滃郁,令人叹绝。

前文说过,米万钟为勺园专门订造了一批瓷器,如果这对花盆是真品,应该是其专门定制的花器,用来装饰在某处书斋或居室,掬芬芳于其上,增厅堂之春色秋意。

在天启之后,瓷器正式成为文人个性追求的物品,用于装饰居家陈设或文房清玩,订制者自己提供瓷画的范本或转告自己喜爱的图文,委托瓷商为之即可。

米氏是当今确认晚明时期最早于瓷器上署写姓名斋号的文人,其订造之举成为此次美学革命到来的标志件,从而在我国陶瓷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此例一开,蔚然成风,引领明末清初时期高端瓷业之展潮流,后来出现的崇祯十一年慎读斎北沼主人、顺治十一年西畴书院等纷纷入瓷都订造,无不步其后尘也。

所以说,米氏定制瓷器在瓷器史上拥有重要的地位,更何况从目前公开资料来看,留有米氏款识的定制瓷器,一共只有四件,其中两件在国内,一件在江香,一件在美国。由此可见,此类瓷器是多么的珍贵……

第四百九十八章 丹书铁券

孟子涛笑道:“贤哥,你这话就说错了,正因为杨大哥的父亲喜欢这对花盆,所以更希望它们有个好的归宿,杨大哥你说是吧?”

杨寿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我们就是土老冒,花盆放在我们手里也是浪费,其实我早就想为它们找一个新的主人了,不过找来找去都没有合适的,现在看来,它们这是等着孟少您呢。”

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不过只要能赚到钱,丢脸又算什么。

孟子涛笑着说道:“那这一对花盆你打算要多少?”

杨寿想了想,有些忐忑地说:“你看两万可好?”

“多少?”

“一万,一万就成了。”

杨寿胆战心惊的模样,让孟子涛觉得好笑,不过他也看得出来,这家伙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实际心里在盼着他快点答应。

一万块钱相比这对花盆的价值来说,已经十分便宜了,孟子涛也不想为了一些小钱多费什么口舌,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嘿,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棒槌。不过棒槌好啊,能够让我赚大钱!”

杨寿心中得意不已,看到孟子涛把一沓钞票递给自己,他差点要乐疯了,嘴角都裂到了耳后根。

孟子涛打断了他的遐想:“别乐了,只要你家的东西能够令我满意,这些钱早晚都是你的。”

杨寿家是一幢三层民居,他回过神来,相当热情地带着大家上了三楼。

杨寿打开一个房间的房门,请大家走了进去,房间里灰尘较多,由于常年不通风的关系,还有一丝怪味,而且这还是因为窗户的玻璃被震碎了,通了一会风的关系,不然的话味道还要大。

这样的房间,有洁癖的田萌萌不敢待,刚刚走进去就退了出去,于是何婉奕就留在外面陪她说话。

杨寿说道:“我家有点年代的东西,都在这个房间里了。”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现这里就是一些椅子、箱子、柜子这样的老家具,其中有一只箱子还有点意思,其他都应该不过五十年的历史。

孟子涛说:“我要看的是古董,你这里的家具都是古董?还有瓷器之类的东西一件都没有?”

“瓷器还有其它一些东西都在这个箱子里。”杨寿走到不远处的一只箱子前,把箱子打了开来。

孟子涛走过去看了看,现箱子被左右隔了起来,左边一半是瓷器,还有什么香炉这类杂七杂八东西则被放在右边。

孟子涛的目光先被右边的一件东西吸引住了,他把东西拿到手中研究了一下,东西上面有铭文,但已经模糊不清,想要看清楚有些困难,不过他已经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你说这些都是祖上留下来的?”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

杨寿连连点头道:“对,我誓都是祖上留下来的。”

孟子涛笑道:“看来你祖上有点来头啊,居然还有丹书铁券。”

“啊,这就是丹书铁券吗?”

钟锦贤愣了愣,连忙问孟子涛讨要过观察起来。

杨寿搓着手问道:“孟少,这丹书铁券是什么玩意啊?”

孟子涛回道:“免死金牌你应该知道吧?这丹书铁券就是咱们说的免死金牌。”

“啊,这东西就是免死金牌?”杨寿瞪大了眼睛看着钟锦贤手里的丹书铁券,整张脸马上就因为兴奋涨的通红。

这可是免死金牌啊!无论是小说里还是电视上,都是牛的不能再牛的宝贝了,这样的宝贝几十万应该能值的吧!

看到杨寿欣喜若狂的模样,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丹书铁券这东西,说起来应该是相当珍贵的,不然在民间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名头,但这种东西只可以用来咋呼一下老百姓和地方官,真正到了上层,根本就没有多少用处。

据说丹书铁券是刘邦开始使用的,但刘邦杀了很多有这东西的人,没有听说谁提出来我有丹书铁券,你不能杀我这种事情,像韩信、彭越这些人最后还不是免不了人头落地。

况且,这丹书铁券能够免死,那是要看你犯的是什么罪,假如犯的是“谋反罪”,你有一块丹书铁券,让你死上十次不就行了。

民间曾经有个传说,韩信当年被吕后捉住,曾经提出刘邦准许他“四不死”(也有一说是三不死),就是“见天不死,见地不死,见光不死,见铁不死”。吕后就把他用黑布四周围起来,让人用竹签子从外边刺死他。所以说,这东西在皇帝那儿根本就没多大的用处。

再有一点,当代皇帝了这东西,自己还害怕失信、食言,后世皇帝还能够心甘情愿地认吗?

还说这汉朝,汉武帝时期,魏其侯窦婴得罪了田蚡,最后被杀了,这要是上推个十年二十年,那田蚡可能还想着削尖了脑袋挤进窦婴家门去,为什么?因为这窦婴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子,窦老太后又是汉武帝的亲奶奶,汉武帝能够当上皇帝,是这个老太太点头才算数的。

可是,到了老太太一死,皇太后换上了姓王的,这田蚡就成了皇帝的舅舅。这时候两人再闹矛盾,你说皇太后会替谁说话?如果皇帝说你该死,你向外拿一块皇帝的爹、爷爷、甚至是老爷爷的一块破牌子能有什么用?

再说了,古语云,最是无情帝王家,亲情终究斗不过皇权,更何况一张丹书铁券?

当然,如果不是犯的什么非死不可的重罪,这个丹书铁券还是有点作用的,当然也只在本朝有用而已。

另外,如果孟子涛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明代的丹书铁券。

明代丹书铁券分为七等,其中公爵分为二等,侯爵分为三等,伯爵分为二等。各等铁券大小不一,最大的公爵一等铁券高一尺,宽一尺六寸五分。其他各等铁券大体是每等在高和宽两方面都递减五分。最小的伯爵二等铁券高七寸,宽一尺二寸五分。

所有的铁券都是一式两件,一件授予获赐者,另一件藏于内府。在需要查验时,只要将它们放在一起,便可真伪立辨。

这件丹书铁券就是伯爵二等铁券,应该是获赐者的那半边。这类铁券获赐者肯定比最高级别的多的多,而且因为只有一件,所以肯定会影响了它的价值。

第四百九十九章 宋代围棋

综合起来,钟锦贤手里的这件丹书铁券,你要说收藏价值确实是有的,但价值不会很高,孟子涛就算想买也不会花很大的价钱买它。

钟锦贤也就是看个稀奇,看到上面的字迹都看不清楚了,也就没有兴趣,他撇了撇嘴道:“原来丹书铁券就是这东西,也就那么回事嘛。”

孟子涛笑道:“本来就是,你要知道在隋唐以后,颁丹书铁券已成为常制,凡开国元勋、中兴功臣以及少数民族领皆赐予丹书铁券,连一些宠宦、宦官也有获得的。”

“另外,这是明代的丹书铁券,这个时期的券文已有了明显变化。一是谋逆不免,只免其他死罪二是免死的次数较少,孙子不免死。所以在当时,丹书铁券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更何况这还是最低等的伯爵二等铁券,还只有一件。”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杨寿很不以为然,心道:“你们想买我的东西,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哼,不过你们打错主意了,除非打死我,不然价钱太低,我肯定不会卖的。”

想到这,杨寿就想到许多坚强不屈的历史人物,为了钱,他相信自己也不会比他们差。

“那这东西你想要吗?”钟锦贤问道。

“如果价钱合适的话可以,不过……呵呵。”孟子涛朝杨寿努了努嘴,接着拿起一件瓷器研究起来。

接下来,孟子涛把箱子里的瓷器全部鉴定了一遍,现这些瓷器都不过是民窑作品而已,虽说也算是民窑中算是档次较高的一类了,但和那对花盆对比,就相差太远了,加起来连花盆十分之一的价值都没有。

对孟子涛来说,这也无伤大雅,能够得到那对花盆已经算是收获颇丰了,而且这些民窑的瓷器虽然不是太过珍贵,但在现在的市场上,也算是不错的不玩意了,至少拿回去充盈一下库存还是没有问题的。

等孟子涛看过瓷器,杨寿实在有些忍不住问了起来:“孟少,这个免死金牌你要不要啊?”

孟子涛说道:“你想多少钱?”

杨寿狠了狠心:“至少88万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既然这样,咱们之间肯定是谈不拢了,我建议你再找人问一下再说吧。”

杨寿到是没想到孟子涛这么回答,见孟子涛回头又看起箱子另一边的东西,他干脆就不问了,心道:“我不就不信了,没有你张屠夫,难道我就没有猪肉吃了?等回头我非得卖出个高价不可,到那时吃香的,喝辣的再找个年轻貌美的小老婆,生活不要太美。”

“对了,这婚还得马上就离,不然被那婆娘知道我这有免死金牌,那就麻烦大了。”

不提杨寿在那做着白日梦,孟子涛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一对围棋盒上。

大家都知道,琴棋书画是我国古代文人的“四艺”,自古以来,黑白棋子十九路棋盘以独特的魅力,倾倒了不知多少文人雅士。围棋传为尧作,春秋战国时代即有记载。因此也可以说,它与中华五千年文明齐寿。

历史上,我国许多军事家、谋略家都是围棋高手,他们利用围棋的棋理排兵布局,大名鼎鼎的诸葛亮更是其中之一。

据传,三国时期,刘备为了讨伐吴国,在吴国大将6逊火烧八百里联营败下阵来,于是诸葛亮排八阵图,阻止6逊进入蜀国,而相传诸葛亮正是运用了围棋战法。

另外,历朝历代不知有多少文人痴迷围棋,同时留下无数世人传颂的咏棋诗。

比如,李白就曾写下“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以棋局而喻街道。杜甫、元稹、白居易等人,也都留下了和围棋有关的千古佳句。

正因为围棋盛行,古人在围棋的材质上也分为多种,有石、木、玉、玛瑙、水晶、陶瓷等等,同样的,围棋盒也是材质多样,并且有些围棋盒相当的精美,传承到现在,当然也是价值很高的文玩清供了。

不过,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兵荒马乱使得今天仍然在世的古围棋并不多见,如今藏市上的古围棋主要是晚清、民国时期的制品,更早一些的围棋大都成为藏家的私人珍藏而秘不示人。

就像孟子涛,他对围棋也比较喜爱,以前在公司的时候,没事做就在网络上跟网友对弈。虽说输多赢少,他也乐在其中。

后来因为学习,经常在外面的关系,下围棋的时间虽然不多了,但对围棋还是相当喜爱,有时间也会下几盘过过瘾,当然现在由于脑子转的快,基本是赢多输少了。

正因为围棋的热爱,孟子涛对古围棋的收藏也很在意,只不过市场上古围棋实在不多,更别说精品了,至今为止,他都没有找到中意的。像他师傅那的有两盒元末明初的围棋子,他就眼热不已,可惜那是师傅的心头肉,不然他就厚颜讨要了。

现在机会来了,孟子涛面前的这两盒围棋,从胎釉等特点来看,是宋代的龙泉窑的作品,不出意外,里面的围棋子应该也是配套的。

说起来,宋代是我国围棋极为风盛的一个历史时期,当时不仅文人士大夫钟爱围棋,而且在社会下层也出现了众多的爱好者。据宋人笔记小说所云,其时棋盘、棋子是都市杂货铺中常见的商品。棋具生产正是为了适应市场需要,所以既出现了名贵的玉、水晶棋子,同时也大量生产了成本较低的陶瓷、琉璃棋子。

果然,盒子打开,孟子涛确认里面的棋子是宋代制作的,不过大部分都是琉璃棋子,这些琉璃棋子大小十分均匀,肉眼看起来都没有多少误差,这在宋代琉璃制作水平中,已经算是精挑细选了。

孟子涛拿出围棋子仔细观察,现在较强的灯光照射下,琉璃棋子透出的光彩各异,白棋显现出蛋青色或淡黄色,黑棋有的透出酱油色,有的则为鸦青色,有的几乎不透光。

另外,还有几枚陶瓷棋子,两面都有明显模压花纹,状若飞禽。这些棋子之所以压制出这般造型或许与围棋别名“乌鹭”有关。

南北朝梁萧衍曾把枰上游弋的黑白棋比作鹤与燕,宋人诗词中即屡见以乌鹭戏称。王之道蝶恋花词:“玉子纹楸频较路。胜负等闲,休冶黄金注。黑白斑斑乌间鹭……”洪炎弈棋绝句有“鹭落寒江鸦点汀,晴窗飞雹击棋声。”

这些棋子虽然在当时可能不及玉石、水晶玛瑙之类材质珍贵,但也是经过千挑万选的,而且能够保存到现在,还一颗棋子都没有丢失,已经非常不易了,孟子涛对此非常中意。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 沙龙

此时此刻,孟子涛还真有些想要“感谢”杨寿,正是因为杨寿的关系,他才有机会得到梦寐以求的宋代围棋,另外,还得了一对珍贵的米氏花盆。

虽说魏小飞成了漏网之鱼让他有些遗憾,但今天一天的收获,已经让他相当满意了。

正因为心情好,谈到东西价钱的时候,孟子涛并没有怎么还价,最后箱子里除了那块丹书铁劵之外的所有东西,被他以十万块钱给打包买走了。

不过,如果孟子涛知道杨寿满脑子都是赚了大钱跟老婆离婚,再取个的话,估计他也不会这么痛快。

孟子涛身上的现金不够十万,再问钟锦贤借了一些,凑足了给他。

杨寿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钱,兴奋的人都找不到北了,心里捧着一堆钱即幸福又烦恼,高兴的是能够得到这么多钱,烦恼的是怎么才能不被老婆现。

大家拿着东西走出了杨寿家的大门,钟锦贤说道:“子涛,我觉得你太好说话了,刚才只要给他五万,他估计就乐得跟什么一样了。”

孟子涛笑道:“没必要,咱吃了大肉,给他喝口汤,对了,钱一会我转账给你。”

钟锦贤摆了摆手:“不用,先留在你那里,算是订金吧。”

“你要订什么?”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钟锦贤回道:“我爷爷也喜欢围棋,你什么时候帮忙找一副这样的围棋再通知我吧。”

孟子涛说:“我这幅围棋是宋代的,这样的围棋现在市面上基本见不到,许多人都秘不示人,所以你想要的话有的是时间等了。”

“这是宋代的围棋?”钟锦贤和田萌萌他们都十分惊讶和好奇。

孟子涛跟大家解释了一下:“这样的围棋,我找了很久了,真的是可遇不可求,你想要的话可得有点耐心。”

“呃……”钟锦贤看了看围棋盒,马上换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子涛,打个商量,这副围棋让给我怎么样?”

孟子涛直接拒绝道:“这可不行,我喜欢围棋,找了好久才得到这副围棋,所以只能说声抱歉了。”

钟锦贤拱了拱手:“打个商量呗,你是内行,再加上运气好,比我们找到的机会要多的多。”

孟子涛摊了摊手:“不是我小气,这类古围棋真的不多见啊,我就算是行里人,也得有机会是吧?”

接下来,钟锦贤又是一番好言相求,孟子涛还是没有同意,不过他最后也被钟锦贤缠的没办法,说他尽力寻找,如果两个月之后没结果,他再给钟锦贤想个妥善的办法。

孟子涛先前已经跟泉城分部的人打了招呼,去拿了那只囚牛雕像,这雕像从雕刻手法来说,和先前得到的龙龟像和狻猊一样,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

至于材质,就多少有些不一样了,细看的话雕像的材质更像是墨色,和另外两件雕像的纯黑色还是有些差别的。另外,东西拿到手中不会热,而是像玉石器那样有一股凉意,只不过和两件雕像一样,凉意经久不绝。

对于这种现象,孟子涛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估计也只有凑齐了雕像才有可能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和宋鹏兄弟俩碰了面,孟子涛为了表示了谢意,从刚才得到的古玩中选出两件精品给了宋鹏。宋鹏客气了一番才收了下来。

回到市里一起吃了晚饭,大家回酒店聊了一会天,之后就各回各的房间了。

孟子涛拿出上午得到的《淳化阁帖》临本,用小刀把纸张小心划开,打开一看,里面确实藏着东西,不过已经不成样子了,轻轻一碰就成了碎片,上面的字迹更是模糊的都看不清楚了,想要修复都没有办法。

之后,他又把阁下的纸张一一打开,结果还是一样,这让他十分遗憾,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算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吧。

星期天上午十点,孟子涛他们到达马华宇举办沙龙的会所,从来宾的穿衣打扮以及气质表情来看,其中有许多不是古玩这个行业的人,不少都是脑满肠肥穿着华丽,应该都是商人老板。

随着古玩拍卖动辄几千万上亿的高价出现,必然会有游资和一些想要获得高额投资回报的商人进入这行,造成盛世行情的同时,也带来多如牛毛的赝品和乱相,可谓是有利也有弊。

因此,对于这些老板出现在这里,孟子涛并不觉得奇怪,相反,通过宋鹏对马华宇的介绍,如果没有这些人出现在这里他才奇怪呢。

要知道,这些老板虽然在生意方面相当精通,也见惯了尔虞我诈,但这种人却容易被别人下套,而且因为自觉自己聪明,往往会陷在别人下的套里不自知。

走进会所举办沙龙的大厅,孟子涛现大厅正中间的位置,放着好几个四方的玻璃柜,玻璃柜上还罩上了红绸,显得有些神秘。

除此之外,在玻璃罩的左边还有一张拼接起来的大长桌,不过上面除了桌布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在右边同样也是一张拼接起来的大长桌,上面放着一些点心、红酒等物供客人享用。如果不喜欢红酒,可以让服务员泡杯咖啡之类。

现场的来客,大部分都在喝着红酒、咖啡,吃着点心,有些老板托着酒杯四处晃荡,找朋友聊天,联络一下感情。

马华宇正在招待客人,看到孟子涛他们过来,连忙和客人打了声招呼,快步走了过去。

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孟子涛笑着问道:“马老板今天都备了哪些宝贝啊?”

马华宇谦虚地说道:“嗨,对您来说算不得是什么宝贝,不过这几件东西都还算有些特点,应该还值得一看。”

大家和泉城古玩界没多少交集,来参加沙龙的来宾也都不认识。这让钟锦贤觉得有些没意思,想尽早回去,于是问道:“马老板,什么时候开始啊?”

马华宇笑道:“今天还有两位前辈没有过来,等他们到了沙龙就开始了,还请大家稍等片刻,你们可以先去吃点小点心,最多半个小时就到了。”

“那好,马老板你去忙吧,我们坐一会。”

“好,有什么事情就叫我说一声。”

孟子涛他们去拿了一些小点心品尝一下,还别说,点心都比较美味,算是打了大家的一些无聊。

田萌萌吃着小蛋糕,说道:“那个马华宇看着挺和气的,和宋鹏说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钟锦贤说:“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宋鹏说的可能会有一些夸张,但我觉得至少有九成多的可能。”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

“切,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靠谱一点的答案呢。”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老板走了过来,他看着钟锦贤说道:“打扰了,冒昧地问一下,您是钟少吗?”

钟锦贤打量了一下对方,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人,问道:“你是哪位?”

“钟少您好,很高兴能够在这里遇到您,这是我的名片。”中年老板连忙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心情有些激动。

他本来是心血来潮才来参加这次的沙龙,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钟家大少,觉得自己运气实在太好了。

钟锦贤接过名片看了一下,这人叫季文周,是一家商务用品的公司的老板,对这家商务用品公司,钟锦贤还有一些印象,因为集团下属公司有一部分商务用品就是这家公司提供的。

不过,对于这种商务用品公司,钟锦贤心里并不怎么在意,因为要取代实在太简单了,况且供应的公司也不止一家。

对季文周来说,能够遇到钟锦贤的意义就不一样了,他的商务用品公司虽然不小,但辉生集团这样大客户可是不能失去的,更何况,现在换了一个有些难沟通的采购经理,虽说他并不担心自己公司出局,但减少一些份额就让他头痛了。

所以他必须抓住今天遇到钟锦贤的机会,别的不说,至少能够给钟锦贤一个好印象。

季文周心里想着怎么能够完成这个目标,眼睛的余光注意到门口进来几个人:“咦,他们怎么也来了?”

孟子涛看到来人,问道:“季总,这几位是谁啊?”

季文周连忙回道:“那位年纪大一点,穿着对襟衫的叫周子驹,旁边那个穿白衬衫的叫于四海,他们俩位是我们泉城有名的书法家,不过有些矛盾,基本不会在同一个场合出现,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一起过来。另外三个,我就不认识了,估计是他们的晚辈之类的吧。”

“可能是因为今天有什么比较珍贵的书法作品吧。”

“有这个可能。”

对于孟子涛来说,他对这两个人一起过来的原因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昨天和他因为那本临本产生矛盾的牛老三也一起来了,而且还陪在周子驹身边,看起来关系不错。

另一边,牛老三注意到孟子涛他们,想起昨天的事情,心里就不禁升起一团怒火:“哼!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有种别给我找到机会!”

马华宇说的两位前辈就是周子驹和于四海,等他们到了,他就宣布沙龙开始,并拉下了玻璃柜上罩着的红绸。

大厅里一共有五个玻璃柜,其中两个里面放着的是瓷器,另外三个分别放着书法作品、砚台以及玉器。

一看到马华宇把红绸拉下来,多位来宾连手里红酒、点心等都来不及放下,就纷纷拥挤到玻璃柜前看了起来。

“啊!鲜于枢的《石鼓歌》?到底是真的假的?”

“不可能!鲜于枢的《石鼓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真迹值多少钱啊,肯定是赝品!”

“这个鲜于枢是谁啊?”

“你都不知道鲜于枢是谁,还挤的这么用力,给我让一下。”

一时间,因为一幅书法作品的出现,引得现场一片大乱,孟子涛也有些忍不住,想要挤进去一辨真伪。

大家之所以这么激动,正是因为鲜于枢的不凡,其字伯机,号困学山民,寄直老人,渔阳人,官太常博士,赵孟頫对他的书法十分推崇,曾说:“余与伯机同学草书,伯机过余远甚,极力追之而不能及,伯机已矣,世乃称仆能书,所谓无佛出称尊尔。”二人书法当时并称“二妙”。

鲜于枢的功力很扎实,悬腕作字,笔力遒健,同时代的袁褒在《书林藻鉴》说:“困学老人善回腕,故其书圆劲,或者议其多用唐法,然与伯机相识凡十五,六年间,见其书日异,胜人间俗书也。”

而书法家陈绎曾也说:“今代惟鲜于郎中善悬腕书,余问之,嗔目伸臂曰:胆!胆!胆!”可见他敢于创新的精神。

这里说的《石鼓歌》是唐代诗人韩愈的作品,鲜于枢草书《石鼓歌》为墨宝巨珍,其用笔中锋直下,稍敛毫芒,圆劲丰润,浑雄朴茂而凝重,淋漓酣畅中蕴含着森严规矩。

据说,鲜于枢草书《石鼓歌》传世有两本,一部作于元大德五年,现存于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其二为本卷,是鲜氏书艺成熟期的完美之作,其纸墨完洁,较“大都会本”的绝笔之作,更胜一筹。

1999年1o月31日该卷现身于香港苏富比拍场,预估价为25o万~3oo万港元,以684万港元成交;2oo4年6月26日再度由北京翰海推出,採估价待询,由人民币7oo万元起拍,最终以人民币462o万元成交,打破了宋米芾《研山铭》手卷33oo万元的我国书画第一高位的纪录,高居书法拍卖排行榜的位。

现在居然又有一幅鲜于枢《石鼓歌》出现在了这里,如果是真迹的话,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来判断,拍卖成交价翻倍或者破亿都有可能。

这么一幅墨宝巨珍出现在这里,你说大家能够不激动吗?而且很可能就是周子驹和于四海同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第五百零一章 高仿

不过,激动之后,大家就对这幅作品的真伪产生了怀疑,因为大家觉得如果是真迹,怎么可能会被马华宇拥有呢?

就算马华宇运气爆棚得到了,他会拿出来吗?或者说在安保措施并不太高的情况下拿出来?

马华宇对现在这样的情况很满意,他呵呵一笑道:“大家稍安勿躁,请先听我说明一下情况,这幅作品的真伪,我并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上面留下的鉴藏印应该是真的……”

“马老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赝品上面还有鉴藏印?”

“没文化就不要开口,古玩打眼自古以来就有,有些作品能够以假乱真,有些人眼力不够留下真的鉴藏印又有什么问题?”

“就是,不过这么说来,这幅画就算不是真迹,也是一幅水平很高的老仿了。”

“钱老板说的对。”马华宇笑着说道:“这幅作品虽然不能保证是否是真迹,但至少可以肯定有几百年的历史,也是相当有价值的。”

这时,有来宾问道:“听马老板的意思,你不想收藏这幅作品?”

马华宇笑道:“这件事情待会儿再说,大家先交流吧。”

正在马华宇说话的时候,孟子涛已经挤到了书法作品的前面,研究起来。

鉴定作品的真伪,必然要知道鲜于枢的书法风格,对书法艺术,鲜于枢极力反对宋人书法,这一方面是出于复古的艺术主张,另一方面也反映出他对以舒缓的用笔写出纵逸形态的黄庭坚狂草的不欣赏,或者是不理解。

正因为如此,他的行草书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唐人书法的气势,并为赵孟頫等人所推赞。但他的书法缺乏艺术的蕴藉,不如赵孟顺中晚年虽专致于二王书法,但也有秀润雅致的一面。

所以鲜于枢尽管曾以书名一世,其后传者却寥寥,传世书法作品不及赵孟頫那样丰富,真伪情况也不像赵书那样复杂。

不过,作为“二妙”之一,元明以来,仍不乏师法鲜于枢书法之大家、高手,诸如元代边武、董复,明代丰坊,近代之潘伯鹰等都留有佳作。

具体在用笔方面,鲜于枢写字时多用中锋回腕,笔墨淋淳酣畅,气势雄伟跌宕,酒酣作字奇态横生。他的功力很扎实,悬腕作字,笔力遒健。

而这幅作品也确实能够体现出鲜于枢的用笔特点,就算是仿作,也足以乱真。

自从孟子涛吸收了张芝的书法经验,书法水平直涨,毫不夸张的说,他虽然水平可能和书法大师还有一丝差距,但眼力已经不相上下了。

再加上郑安志有一幅鲜于枢的草书真迹,孟子涛也仔细鉴赏过,所以现在他一眼就看出,这幅作品虽然足以以假乱真,但在气势方面却达不到真品的高度,必是仿作无疑。

至于作者是谁,孟子涛通过异能给出的时间,确定应该是元代的边武,此人行草专学鲜于枢,水平很高,时常有能和鲜于枢真迹乱真的作品出现,但能够达到这幅作品的高度,也是相当不易的。

因此,这幅书法作品也颇有价值,再加上边武的真迹相当稀少,这以现在的行情来判断,幅作品上拍也能拍出数百万的高价。

由于现场相当拥挤,孟子涛实在有些受不了,于是他只是看了一会,就退了出去。

“怎么样,夹心饼干的味道好不好受?”钟锦贤笑道。

孟子涛笑道:“我身强力壮,刚才只是小意思而已。”

何婉奕拍了拍孟子涛的衣服:“你是强壮,不过你的衣服又没你强壮,看看这皱的。再说了,东西又不会跑,那么着急干嘛,一定要吃到烫豆腐才高兴啊。”

钟锦贤笑嘻嘻地说:“还是弟妹说的对。”

孟子涛也连连点头称是:“是我心急了,下回能不急肯定不急。”

牛老三走了过来,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么巧,又碰到了。刚才看了那幅《石鼓歌》觉得怎么样啊?”

孟子涛哂笑道:“我认为是对还是错,和你有什么关系,真是莫名其妙!”

说完,他转身就带着大家向旁边那张原本空着的桌子走了过去。

牛老三没想到孟子涛居然这么藐视他,那个气呀,表情都因此狰狞起来,要不是现在这个环境,他非得上去跟孟子涛打一架不可。

“好好好,咱们等着瞧!”

钟锦贤回头看了牛老三一眼:“你看这家伙气得脸都红了,估计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说要不要找人把他教训一顿?”

孟子涛笑道:“这家伙就一个跳梁小丑,我自己会处理的。”

钟锦贤听了这话,并没多说什么,主要是因为孟子涛和牛老三是两个城市的,今后很难有什么交集。

“你以后还是尽量不要理这些人,好不好?”何婉奕有些担忧地说道。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孟子涛给了何婉奕一个安心的眼神。

昨天回市区的时候,因为何婉奕对魏栋梁放火那一幕心有余悸,孟子涛还做过一些解释和保证,过程中,他还提起上回把汽车撞飞那件事情。

不出意外,大家一开始的想法都是不信,觉得孟子涛在吹牛,直到大军确认,并且孟子涛又信誓旦旦的保证,并做了一些相关的试验之后,大家才在惊讶中相信。

正因为这样,何婉奕虽然还会担心孟子涛的安危,但至少已经不那么严重了。

大家来到原本空着的那张桌前,此时桌上已经放着一些东西,这些都是来宾自己带来的藏品,他们有些是为了推销,有些则是为了鉴定真伪,还有一些则单纯为了交流,不过这类人最少。

大家刚走过去,就被季文周请了过去:“钟少,这两件是我带来的藏品。”

季文周的两件藏品分别是一幅清代官员画像,还有一件太白尊。

钟锦贤看了看这两件东西,转头问道:“你这两件东西是什么说法?”

季文周笑道:“其实我对古玩也是一知半解,这两件东西还是听了我朋友说,现在投资古董升值很高才买的,买了之后我就后悔了,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把它们处理了。”

钟锦贤摊了摊手:“我又不认识这两件东西,你对我说这些没用。”

见季文周有些尴尬,孟子涛笑道:“我先看一下吧。”

季文周确实有些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的尴尬,见孟子涛解围,连忙称好。

孟子涛先看画像,这是一幅画在绢上的清代官员的立像,顶戴花翎,蓝色官服上绘有未完成的团花纹饰,马蹄袖,黑色高靴,官服颜色为深蓝色。

画中官员描绘相当精致,笔触细润,五官清晰,连眼袋都画出来了,胡须也是根根清晰。

判断绢画的真假,同其他载体的字画一致,最主要的凭证是署款、印章、印色。不同的是,绢画以绢为载体,绢的年代远近、生熟、粗细成为鉴定真伪以及时代的重要佐证之一。

如何判断绢的年代远近,有些人想当然的认为绢的颜色是一个重要指标。按一般人的想法,年代越远就越黑,有一定道理,但不尽然,因为保存的如何才是关键。

清代末期的绢画,到现在年代并不远,可是有的已经很黑很破烂。不过它的绢色虽黑,其黑色却显着浮,并没有深入到绢素的肌里,不难识别。

这幅绢画的保存就不太好,绢比较黑,也有一些因为保存不善造成的损伤,比如虫蛀、霉斑等等。

除去保存方面的原因,这幅画像不失为一幅好画,绢丝是宫廷才能用的上的品种,画像的风格也颇像朗世宁的手笔,只不过这是一幅没有完成的画作,没有款识等可以用来识别的证据。

孟子涛有些好奇,为什么这幅画像会没有完成呢?他猜了不少可能,但猜测说到底也只是猜测,不可能有结论。

这幅画像虽然算得上是一幅好画,可惜没有款识,保存的也太好,孟子涛对它兴趣不高。

接着,孟子涛观察旁边的太白尊,太白尊又称太白坛、鸡罩尊。清康熙官窑典型器物之一,因摹仿诗人、酒仙李太白的酒坛,故名。又因形似圈鸡用的罩,还有“鸡罩尊“之称。

太白尊造型为小口微侈,短颈,溜肩,腹部渐阔呈半球形,浅圈足旋削得窄小整齐。腹部多浅刻团螭图案。后世仿品器形规格与真品相比非大即小,纹饰过于生硬。

太白尊有豇豆红釉、白釉品种,其中又以康熙晚期新出现的豇豆红釉品种最为驰名。

这件就是豇豆红釉太白尊,外壁满施豇豆红釉,不过孟子涛认为其釉色虽红艳但却不够浓重纯正,再加上器形不够周正,孟子涛认为并不是康熙时期的真品,不过也不是现代仿制的,是晚清民国时期的高仿,多少还是有些价值的。

刚才季文周说这两件古玩,是他听了朋友的意见才买的,孟子涛不知道是真是假,姑且算真的,至少太白尊肯定是打眼了。

第五百零二章 比书法

&1t;/script>见孟子涛已经鉴定完毕,钟锦贤问他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微微一笑:“还行吧,不过都不是我喜欢的。”

钟锦贤哪能听不出孟子涛不过是捡好听的话说,要真是东西不错的话,只要价钱合适,他怎么可能不要。

孟子涛演技高,能够做到不动声色,但钟锦贤就做不到这一点了,

对季文周来说,他能够成为公司的老总,眼力肯定是有的,他的注意力许多都在钟锦贤身上。因此,钟锦贤稍微露出一点情绪来,他就注意到了,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虽说孟子涛太年轻了,但就凭他和钟锦贤的关系,他也不敢马虎。

他在东西的来历上可没有说谎,两件东西一共花了他三百万,虽然他也有数千万的身家,但大部分不过是固定资产,三百万对他来说已经不少了,所以他务必要把东西的真伪搞清楚。

“不知这位老师贵姓?”季文周看着孟子涛客气地问道。

孟子涛回道:“免贵姓孟,孟子涛。”

“孟老师您好。”季文周说道:“不瞒您说,这两件东西确实是我听了朋友的介绍才买的,所以真伪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不知您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

孟子涛看了看四周,说道:“麻烦你把一下东西,咱们换个地方再细聊吧。”

季文周见周围确实有一些人看了过来,考虑到这事不适合被太多人知道,于是连忙收拾了一下东西,和孟子涛他们一起来到旁边安静一些的角落。

孟子涛说道:“季总,不知你能否先说一下这两件东西的的售价?”

季文周说道:“这两件东西是我花了三百万买来的。”

孟子涛一听这个价钱,就知道季文周被人给坑了,这两件东西就算那幅画是完整作品,太白尊是真品,三百万也有些贵了,至于现在这个情况,那就亏了大半了。

“那行,咱们先来说这幅画吧。”孟子涛问道:“你知不知道这幅画是未完成作品?”

“知道。”

季文周说道:“当初我买的时候,他们告诉我,这幅画是郎世宁创作的,郎世宁的清乾隆纯惠贵妃像在2oo5年的时候,拍出了25o多万的价格,这幅画虽然没有完成,但作为郎世宁的真迹,现在两百万还是值的。”

“至于这只太白尊,当初他们告诉我,是康熙时期的真品,市场价值也近两百万,两件东西我最后还到三百万主人不肯再降了,我听了朋友的意见才购买的。”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有些奇怪:“谁告诉你这幅国是郎世宁创作的?”

“难道不是吗?”季文周手心因为紧张有些冒汗了。

孟子涛说道:“这幅画像确实有郎世宁创作的风格,但款识都没有,又没有其它证据,怎么可以确定它是郎世宁的真迹呢?另外还有一点,这幅画像的保存问题不小,已经足以影响它的价值,所以就算是郎世宁的真迹,也值不了两百万的。”

“呃,难道这不是郎世宁的真迹吗?”季文周有些忐忑地问道。

孟子涛说:“只能说疑似,并不能确定它是真迹,不过就算不是郎世宁创作的,也不失为一幅好画,可惜就是保存不太好。”

季文周听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孟老师,您能不能说的详细一点?”

孟子涛点了点头,解释道:“一般来说,对于绢画我们需要注意绢的稀密问题,有的稀绢经揭裱后就筛了。这是因绢稀,命纸一去,绢就有了格眼,像筛子一样,因而画就没精神了。如果已经筛了的画,裱画时可没法补救。”

“所以,没有揭裱过的旧绢画,也要注意绢的稀密,重裱时最好保留命纸,如命纸不能保留的话,揭裱后筛了,画就没精神了。你这幅画用的是宫廷用绢,细密是细密,但因为保存的问题,命纸也有了一些问题,你们看这里还有这里,就已经受到了影响。”

“所以这幅画的价值肯定会因此降低,而且必须请有经验的老师重裱,不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肯定会越来越严重。”

季文周有些忐忑地问道:“那这幅画现在能值多少?”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估计也就五六万左右吧。”

“什么!怎么可能只有这一点?”自己花了一百几十万买的东西,现在却只值五六万块钱,季文周感觉自己如坠梦中,而且还是一场大恶梦,让他想快些醒来。

这种事情确实不太好接受,孟子涛又详细的解释了一下,最后季文周只得无奈地相信了。

接下来,孟子涛又把太白尊的问题讲解了一番,季文周听了之后,目光都有些呆滞了,对他来说,亏钱到还是小事,关键自己的朋友居然这么欺骗自己,实在让他无法接受,同时也相当的愤怒。

看着季文周难受的样子,钟锦贤说:“不是我说,现在知道还不算晚,你完全可以去找他嘛。”

季文周苦笑道:“关键他已经移民去了国外,我就算找到他又有什么用呢?”

钟锦贤说:“咦,这么巧,那他是什么时候给你介绍这两件古玩的?是移民前还是移民后?”

季文周有些忿忿地说:“是移民之前。”

大家明白了,这分明就是一次有计划的骗局,为的就是赚一笔就跑。

钟锦贤说:“既然找不到你朋友,那就去找那个卖家吧。”

孟子涛摇了摇头:“一般这样的事情,卖家可能是临时找的人,住所也是临时找的很难找到,与其去找,还不如先去报警。”

“对,一定要报警!”季文周很气愤,连忙跟大家告了辞,带着东西走了。

何婉奕问道:“这事报警有用吗?”

孟子涛说:“如果能找到人就有用,找不到人那就没办法了,至于已经移民的那位,我也不太清楚,但估计希望有些渺茫吧。”

大家正讨论着这件事情的展和结局,就看到之前围在玻璃柜面前的人,突然兴奋起来,看起来好像有什么热闹可看。

这让孟子涛他们有些好奇,于是走过去打听了一下,现原来是周子驹和于四海因为那幅草书《石鼓歌》的真伪产生了争论。,

周子驹表示应该是真迹,于四海则说是一幅能够以假乱真的老仿,两人都各自拿出了自己的论点,但谁也说不服不了谁。

两人本来就有矛盾,争着争着,突然变成了比赛书法,当然,就算赢了也不可能表示这幅《石鼓歌》就是真迹,但至少能够让大家明白,两人之间谁更有话语权。

不过,据马华宇表示,两人之间的书法水平不相上下,除非出了什么意外,不然的话基本不会决出胜负。

马华宇还是有些能耐的,马上就让人准备好了高级笔墨,接着,双方就在原本作为大家交流使用的方桌上开始创作。

所有来宾都围在四周欣赏着两位书法家的创作,由于担心打扰到他们,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由于马华宇的照顾,孟子涛他们站的位置比较好,可以做到左右兼顾。

周子驹和于四海这次是使用草书创作,所谓草书,当然不是潦草的写法,而是一种规范写法的书法形式。

草书有章草、小草、狂草之分,在狂乱中觉得优美。其中章草是最早的一种草书,是吸取了张芝书法经验的孟子涛最为擅长的,它是在秦隶的基础上演变而成的,小草是在章草的基础上产生的,狂草是小草之后,最恣肆抒情的写法。

小草也就是今草,其笔画连绵回绕,文字之间有联缀,书写简约方便,是现代最为流行的草书,周子驹和于四海展示的就是这种书法。

第五百零三章 比书法 二

周子驹和于四海的创作接近尾声,何婉奕小声问道:“子涛,你觉得他俩的书法有什么特点?”

“一般来说,草书以有高情逸韵为上,潦草粗俗为下,宋代米芾说过,草书不入来电人格,辄结成下品。具体来说,草书是典型的线条艺术,不论中锋、侧锋、方笔、圆笔,都要内含情致,外具形质。”

孟子涛点了点头,小声评价道:“咱们先说周子驹吧,他的草书,字间正欹,错落有致,字里行间疏密鲜明变化,另外,他在用笔方面方圆兼施,涨墨浓墨干湿并用,看起来极具渲染的艺术效果。这种艺术特点,应该是学自明末清初的书法家王铎,已经至少有王铎八成的功力。”

“接下来,咱们再说于四海,他的字笔划如道道闪电,横空出世,章法上不拘一格,又浑然一体。一篇唐代胡曾的咏史诗黄河,其字如黄河之水奔腾直下,势不可挡,不仅表现出屹立黄河中流砥柱的巍然不拔,同时流露了他内心之中的满腔激情。”

听了孟子涛的点评,何婉奕问道:“照你这么来说,周子驹的字要比于四海的差上一些了吗?”

孟子涛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可能有人喜欢周子驹的草书,但相比之下,我比较喜欢于四海的草书。”

其实孟子涛是觉得周子驹和于四海的草书相比,确实差了几分,他这么说主要还是因为周围来宾较多,老话说墙有耳,他不想被别人听去搞些不必要的误会。

然而,牛老三就在孟子涛不远处站着,他虽然没有听到孟子涛说什么,但他这人会一点唇语,连猜带蒙,理解了孟子涛这番话的意思,心里顿时一阵激动。

“小子,被我抓到把柄了吧,居然敢说我周老不如于四海,看我不让你出尽洋相!”

牛老三心怀鬼胎,对着他身旁的年轻人小声嘀咕了几句。

这个年轻人是周子驹的孙子周铎,他听了牛老三的话,眉头微微一皱:“牛老三你不会骗我吧?他会这么说?”

牛老三信誓旦旦地说:“你觉得我在这种事情上能骗你吗?这可是事关周老的名誉,如果没有的事情,我会乱说吗?刚刚居然还说周老不及于四海,这叫什么话,于四海给周老提鞋都不配,凭什么说周老不如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不过,你也别急,一会等周老创作完了,看看大家怎么说,到时我到要看他还怎么说这种昧良心的话。”

周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其它表示,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熟悉周铎的牛老三心里却是一喜,因为他知道,这是周铎已经心生不满的表现。

牛老三幸灾乐祸地看向孟子涛:“小子,让你先付出一些代价!”

孟子涛感觉到牛老三对他的恶意,回头看了牛老三一眼,回了一个轻蔑的笑容,这让牛老三原本有些好转的心情立马变得糟糕无比。

没一会,两人先后放下自己手中的毛笔,看着新鲜出炉的书法作品,四周的来宾都大声喝彩。

周子驹看着于四海的作品,说道:“于四海,小草都快被你写成狂草了,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于四海淡淡地说道:“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嘴上不占点便宜,心里就很不痛快,我看你转行去做演讲比较合适。至于说我的字好不好,自有老王他们来评价。”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两位头苍白,看起来很有学者气质的老人联袂而至。

见俩老前来,众人纷纷跟他们打起了招呼,孟子涛他们也了解到,二老一位姓王,一位姓秦,俩人都是鲁省著名书法家。而且对于二老的名谓,孟子涛先前也略有耳闻。

大家寒暄了几句,王老看着周子驹和于四海说道:“你们俩个啊,难道就不能平心静气一点,一定要争个高下才行?”

“行了。”秦老挥了挥手,他的脾气有些火爆:“这么多年了,他俩如果肯听你的话,哪会争到现在?你就随他们去吧,老话说的好,竞争还能使人进步不是吗?”

被秦老这么一说,周子驹和于四海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俩人积怨多年,而且可能八字不合,相互之间就是看不对眼,他们之间估计到死都没有和好的可能。

现在毕竟是公众场合,二老也不想说的太多,王老接过话道:“好了,咱们废话就不多说了,我来看看这段时间你们又有什么长进。”

接下来,王老和秦老分别对两幅书法作品进行了点评,具体的跟孟子涛说的也差不多,只是稍微有些差别。

最后,二老都表示,俩人的草书虽然风格不同,但各有特点,如果论输赢的话,可以说不相上下。

听了二老精彩的点评,大家都热烈的鼓掌,纷纷叫好。

对于这个结果,于四海是不太满意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水平应该要比周子驹高,就以周子驹的作品来说,他就能够看出一二处处理有问题的地方。

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王老和秦老肯定还是抱着和稀泥的想法,虽然也有说不好的地方,但两方都不得罪,于是又像之前一样,不相上下。

不过,于四海现在自己的身体出了一点问题,再过一段时间,自己的身体机能肯定会衰退,现在比不过周子驹,将来还比的过吗?

所以,按于四海的本意,他还想再比一次,可惜这样的机会应该没有了。

这个时候,周铎走到孟子涛前,说道:“这位兄弟,听说你认为我爷爷不如于老,能否说一下你的见解,也好让我们涨一下见识?”

周铎的声音有些大,他的这番话让四周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孟子涛的身上。

见此情形,牛老三心头一紧,暗骂一声:“真是蠢货!”

要说,他确实希望孟子涛倒霉,但也不想用这种直截了当的方式,因为就算孟子涛倒霉,自己也会因为怂恿周铎被周子驹怪罪,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孟子涛有些奇怪,自己刚才这么小声,而且虽然有那个意思,但并没有明言,周铎又是从哪听到的?

想到这,孟子涛看向最有嫌疑的牛老三,看他紧张的神色,就知道是谁在把弄事非了。

不过,这个周铎是不是傻啊,就算自己明说了,他这么走过来问,又是什么意思?是在显示自己心胸狭小吗?

周铎这人心胸确实不大,而且性格有些鲁莽,但他之所以找上孟子涛,主要还是因为现在正在和周子驹比书法是于四海,他三天两头就能听到周子驹和于四海的事情,对于四海相当厌恶,现在孟子涛“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怎么能够接受?所以一定要让孟子涛丢个大脸才行。

“这个年轻人是谁呀,居然这么没礼貌,周老练习书法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居然说周老书法的不是,他是眼睛长头顶上了吧?”

“就是,现在的小年轻口无遮拦,缺乏教养。”

“我看缺乏教养的是某人吧,刚才年轻人明目张胆的说了吗?既然没有,他私下里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又有什么问题?”

“你要说私下当然没有问题,但这里是公共场合,他出于礼貌也不应该这么说吧?”

“呵呵,礼貌?现在指名道信的就是礼貌?这分明就是想借着王老和秦老,想要让他难堪嘛,年纪轻轻就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教育的。”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钱总啊,问你一个问题,你这么说一位晚辈又礼貌吗?”

“用你的话,他别做出失礼的举动,也就没有现在这一切了……”

马上,现在响起了议论声,有许多人都在说着孟子涛的不是。不过,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平日看不惯周子驹,随之反驳争论,一时间现场相当热闹。

看到现场有人有从争论转变成争吵的架势,作为沙龙的举办人,马华宇相当的头痛,而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孟子涛无论怎么样,都得说出个一二三来,无论是说对还是说划都不好。

当然,以马华宇的想法,肯定最好孟子涛正确,而且他也有信心,因为孟子涛是郑老的弟子,让孟子涛比书法估计够呛,但在眼力方面,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大家停一停。”

秦老举起了手,周围的声音马上就消失了,他对此十分满意,接着对着周铎说道:“我说小周,你从谁嘴里说的,这位小伙子的见解?”

见周铎看向自己,牛老三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是我说的。”

孟子涛笑了:“刚才我离你的位置这么远你都能听到,听力真的挺可以的啊。另外,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想要报复我?”

听孟子涛这么说,大家对牛老三的感观顿时大降几个等级,你牛老三和孟子涛有仇那没关系,但你想要出气那就用你自己的力量,现在借别人的手,算是怎么回事?

关键,孟子涛现在气定神闲的模样,也表明他很有底气,这不是故意为周子驹他们树敌吗?

牛老三感受到大家目光之中的鄙夷,心里的压力十分大,“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只是说,我比较欣赏于老师的书法,请问有什么问题?哦,看来你的听力还是有问题啊。不知道这位朋友是怎么听他说的?”

周铎此时也明白自己是被牛老三当枪使了,这让他多少有些懊恼,气牛老三这个小人,同时也对孟子涛厌恶,不提别的,至少孟子涛说他更喜欢于四海的书法,就让他相当不满。

牛老三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强硬到底,不然会让他更加的令人厌恶,于是说道:“你说谎,明明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那我是怎么说的?”

“哼!可惜我刚才不能录音,不然现在肯定揭穿你!”

“请你正面回答,我是怎么说的?”

“好了,这个问题一会再说,小伙子,想来你应该也懂书法吧,你能否点评一下我们的书法呢?”

周子驹挥了挥手,给牛老三解了围,牛老三再混账,也是他一位小家的小孩,暂时的颜面还是要维持住的,至于将来,哼哼!

孟子涛说道:“刚才王老和秦老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已经没什么要补充的了。”

“既然这样,那你怎么还说我爷爷不如于老?”周铎问道。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很简单,我喜欢于老的书法风格啊,这有什么问题呢?”

在这种情况下,故意引战肯定是不明智的做法,他当然话捡好的说。

孟子涛的态度让周铎有些不爽,更何况孟子涛还有美女相伴,更让他不舒服,于是就显得有些不理智了,平时心里一直想的话,脱口而出:“风格?我爷爷的风格怎么就不如于老了?”

周铎的不依不饶惹怒了钟锦贤,斥道:“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一直叽叽歪歪的想干嘛?我兄弟说喜欢于老的书法又有什么问题,他的书法比你爷爷强多了,他就有这个资格这么说!”

钟锦贤之所以有底气这么说,是因为昨天晚上,孟子涛练了好几个小时的书法,为的是尽早把张芝的经验融会贯通。

之后,孟子涛从中挑选了几幅比较满意的作品留了下来,于是在今天早上被大家现了。

当时,看到孟子涛的书法水平居然这么高,大家都相当的震惊,最后被孟子涛以练习时间长,而且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给遮掩了,最主要是何婉奕也没看过孟子涛正儿八经的书法,不然的话,有这么大的变化肯定会产生怀疑。

孟子涛有些头疼,钟锦贤这么说确实是为他好,但这也相当于罚他招惹是非。

果然,当钟锦贤说出这番话时,现场先是一静,紧接着就喧嚣起来,许多人都在说钟锦贤太狂妄了,就算是刚才站在孟子涛这边的,都觉得他说话太不靠谱,周子驹不说别的,至少书法水平还是一流的,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能够比的了的。

“行了,少说两句。”孟子涛让钟锦贤别再说了。

钟锦贤说道:“我又没有说错,你的水平本来就比他高,怕什么!”

周铎讥笑道:“哈哈,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还真是吹牛不用上税啊!”

钟锦贤嗤笑道:“就你这模样,我用的着跟你吹牛?”

周铎怒道:“我怎么了?”

钟锦贤说道:“撒泡尿照照镜子,你就知道你怎么了。”

“你……”

看俩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起来,大家连忙上前劝架。

等双方平静了一些,周子驹对钟锦贤说:“今天这事,我孙子确实鲁莽了一些,但小伙子你这么说,有点过分吧?”

“你是觉得我不应该说我兄弟的书法水平比你高?这是事实,我又没有说错。”

钟锦贤打了个哈哈,对着孟子涛说道:“子涛,你这人就是太谦虚了,直接露一手让大家见识一下嘛,有本事的人就应该让大家瞩目。”

周子驹心里也恼怒了,本来,他对刚才和于四海比试的结果也并不满意,认为自己的水平比于四海高,但既然王老和秦老给出了结果,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满的。

现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都想爬到自己头上来,他觉得自己忍无可忍,也无需再忍,和以前一样,拿实力碾压一切。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可要见识一下小兄弟的书法了。”

“既然周老这么说,那我也就献丑了。”

孟子涛心里有些苦笑,既然钟锦贤这么说了,他如果再不显露他的书法水平,那就是打钟锦贤的脸了。

“你也知道你是在献丑啊!”周铎一脸讥讽地说道。

“闭嘴!”周子驹呵斥了一句,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当然以事实来说话了,如果孟子涛书法不行,那就证明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如果自己输了那就万事皆休,不过他肯定不会觉得自己会输,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

因此,这个时候周铎还不依不饶,给人一种心胸狭小的感觉,完全没有必要。

周子驹微笑着对孟子涛说:“小兄弟,要不咱们一起怎么样?”

“没问题。”孟子涛说:“周老,你刚才也耗费了不少体力,要不咱们就先写一个字?”

“一个字?”

周围的来宾纷纷都议论起来。

“怎么只比一个字?难道这个人就有一个字写得特别好,所以才这么说的?”

“这一点并不奇怪,有些人的书法其实很差,但他自己的签名却写得很好,这是熟能生巧的问题,比如某一位。”

“你看我干嘛,大家都知道我只有小学文化,写不好字又有什么问题?”

“得得得,你们俩个现在别吵了,先看热闹再说。”

“看来这个年轻人是想要投机取巧啊,一个字怎么看得出完整的书法水平。”

“不过,他怎么取巧也没用,周老在书法一道这么多年,哪是他能够比拟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天才啊!”

“天才又怎么样,就算是天才也是要靠努力的,他才多大,去掉上学的时间,能有多少时间花在练习书法上?”

“哼!就是,这人说的好听,还不是花花肠子太多……”

在议论声中,周子驹问道:“哦,你想写哪个字?”

孟子涛对议论声充耳不闻,说道:“就写永字吧。”

秦老眼前一亮:“好,永字好啊!”

王老对此也表示同意。

二老这么说,让原本周围的议论声马上都消失了。

“怎么回事,这个永字到底有什么说法啊?”不懂的人连忙问了起来。

毕竟是古玩沙龙,对书法有研究的人不少,马上就有人解释道:“永字八法你们都没有听说过吗?”

“还真没听说过,劳烦解释一下!”

有人问,也有人马上有人开始卖弄自己的知识。

相传,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用几年的时间,专门写“永”字。他认为,这个字具备楷书的八法,写好“永”字,所有的字都能写好。以后,王羲之的孙子智永又将这“永字八法”传给虞世南,再后来,经过很多书法家一直传了下来。

永字八法其实就是“永”这个字的八个笔画,代表中国书法中笔画的大体,分别是“侧、勒、弩、趯、策、掠、啄、磔”八划,以诸宗元所著中国书学浅说一书中解说较为明了。

“所以说,比一个永字,事实上相当于比了八次,水平高低,可以通过这个字一见高下。”

“既然这样,你们刚才怎么还说的阴阳怪气的。”

“呵呵,这不是因为没想到吗?”

“确实,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敢比永字,看来心气很足啊!”

听到四周的议论声,周铎腹诽道:“哼,比都还没比,吹什么吹?”

不管周铎怎么想,因为这个插曲,现场来宾的兴趣大增,大家都要想知道,孟子涛提出比这个字,会是什么水平。当然,到了现在认为孟子涛会赢的,除了孟子涛的朋友,基本没有其他人了,哪怕马华宇也在为孟子涛捏着一把汗。

“一起?”

“一起!”

马华宇让人准备好笔墨纸砚,一老一少开始开始书写永字。

人们常说书法有法,但是何谓书法之法?书法爱好者都知道书法中的藏锋、顿、运笔、提、按、挫等技法,在书写用力方面包括臂力、腕力、掌力、指力的运用等。

书法的持笔方法有几种,孟子涛使用的就是捻管法。所谓捻管或称转管、使转,是书写毛笔字的一种技法,通俗地说就是书写毛笔字时,根据实际需要将毛笔笔管按顺时针或逆时针方向进行捻动或转动。

捻管技法的第一个作用是使笔锋保持顺畅的态势,确保书写的流畅第二个作用是通过捻管随时调整笔锋在笔划的中央位置运行,这就是我们经常说的中锋运笔,只有通过中锋运笔,最终才能达到力透纸背的艺术效果。

说白了,只有通过捻管才能使楷书的起笔稳健,使行、草书的笔划似流动的水、像飘逸的云,使楷、魏体书法收锋做到苍劲有力的艺术效果。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孟子涛持笔的时候,旁边的王老等人,就有一种相当强烈的感觉,孟子涛可以写出好字。

此时的孟子涛眼中,就只有他的笔和眼前的纸,干净利落的一点落下。

“点”为“侧”,侧锋峻落,铺毫行笔,势足收锋

“横”为“勒”,逆锋落纸,缓去急回,不可顺锋平过

“直笔或竖”为“努”,不宜过直,太挺直则木僵无力,而须直中见曲势

“钩”为“趯”,驻锋提笔,使力集于笔尖

“仰横或提”为“策”,起笔同直划,得力在划末

“长撇”为“掠”,起笔同直划,出锋稍肥,力要送到

“短撇”为“啄”,落笔左出,快而峻利

“捺”笔为“磔”,逆锋轻落,折锋铺毫缓行,收锋重在含蓄。

说起来,永字八法虽然在书法界广传已久,然而,真正能够展现出永字八法精髓的,却鲜有人能够达到,而当孟子涛落下第一笔的时间,王老他们眼睛突然睁的老大……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四章 比书法(三)

看到何婉奕有些紧张,田萌萌小声说道:“奕姐,你就别担心了,早上你也在孟哥那里看过他的书法作品,对比一下,谁会输谁会赢,还不知道吗?”

何婉奕有些担心地说道:“可是子涛他早上写的都是草书啊,这个永字八法,应该是练习正楷时用的吧?”

“奕姐,看来你对草书应该不太懂吧,我给你解释一下吧。”

田萌萌笑着解释道:“一般来说,在学习草书之前要打好楷书的基础,也要练好行书,这样是为了能够控制点画。没有楷、行的基础就写草书容易放纵无法。”

“另外,对于篆书和隶书也最好有些基础知识,因为有的草书直接来源于篆书,有的继承隶法,因为今草出于章草,章草出于隶书。所以,想要练好草书,需要学习不少基础,特别楷书还是基础中的基础。”

“像孟哥的草书能够有现在这样的水平,我认为他根本不可能会差,再说用‘永’字来比试,也是孟哥提出来的,他肯定是有信心才会这么做的,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何婉奕听了这番解释,心里顿时安心了许多。

与此同时,孟子涛全神贯注,持笔落下了‘永’字的第一笔,一点,一横……每一笔都溶入了孟子涛对书法所有的感悟。

第一笔落下,王老等人心神顿时一震,此刻他们的心神,全都已经被纸上的字迹牢牢吸引住了,看似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他们体会到了无以言表的书法境界。

只见那‘永’字,点如美人之目,顾盼生辉;横如千里阵云,隐然有形;竖如万岁枯藤,坚韧不拔;挑如以鞭策马,放收自如;钩如宝剑出锋,锋芒逼人;长撇如飞鸟下翔,快而势锐;短撇如鸟之啄物,迅疾有力;最后一笔“捺”收尾,好似势如裂帛,力在裂外。

看到最后,王老等人如痴如醉,已经入得意境之中无法自拔。

这个时候,周子驹也已经收起手中的毛笔,当他看向孟子涛面前的纸张之上时,心神同样一震,两眼死死盯着“永”字,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周子驹以及王老他们的异样,让周围的来宾都意识到了生什么。

这个时候,识货的已经从字中看出了周子驹和孟子涛之间的差距,剩下的人虽然没有书法的基础,但对比左右两个“永”字,也能够看出端倪。

毕竟好的字不用多做解释,也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两者一对比,说实话确实没多少可比性,谁胜谁败,已经一目了然了。

震惊过后,周子驹就是一声叹息,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手下,关键还输的心服口服,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书法哪怕再提升,也已经达不到孟子涛这样的高度了。

“这场比试是我输了,还真是老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佩服!”

这个结果,虽说完全出乎了大家的意料,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然而,字是孟子涛亲自写出来的,根本没有作假的可能,就算大家再怎么觉得难以置信,也不得不佩服孟子涛的书法确实厉害。

“这怎么可能!”

然而,对周驿来说,他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认可,大声说道:“他是什么东西!爷爷您怎么可能输给他!”

“啪!”

“混帐东西!”周子驹狠狠打了周驿一巴掌:“你是睁眼瞎吗?连字的好坏都已经看不出来了?难道脸皮已经重要到你事非不分了?!”

周驿手捂着脸,两眼通红地说道:“我就是不服,咱们泉城书法界,哪个不知道您是半路出家,主要经历都花在草书上,他只用‘永’字和您比试,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你……”

周驿的辩解在外行人眼里很有道理,但在内行人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这个道理周子驹不相信经过正统学习的周驿不清楚,现在这个表现,分别已经失去了理智,这把周子驹气得手指都抖,又想上去给周驿几个耳光。

王老等人连忙把周子驹拦了下来,秦老一脸严肃地对周驿说道:“小周,做人要拿得起,放的下,输不起的人在社会上没人会看得起!”

周驿就那么站着,也不说话,从他倔强的表情来看,应该还是没有改变想法。

周子驹气得怒冲冠,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周驿给丢光了,同时内心十分后悔,自己平时对周驿太过溺爱,现在这样也是自己没有教育好的结果,算是自食其果。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笑着说道:“那我就再用草书作一谢灵运《王子晋赞》吧。”

王老等人见孟子涛这么说,全都眼前一亮,十分期待孟子涛的草书,孟子涛的“永”字八法都掌握的出神入化,草书应该也会有不俗的表现吧。

于是,马华宇连忙让人换上新的纸张,孟子涛持笔酝酿了一番,突然气势一变,起笔落下。

据《道经》记载:王子晋登仙,为天台山北门第二十七洞天桐柏山洞中,桐柏金庭洞天,即王子晋所治。王子晋为周灵王第十一太子晋,字子乔,王氏第一始祖,有升仙太子之说。又据道教《云笈七签》记载:第二十七金庭山洞,周围三百里,名曰金庭崇妙天,在越州剡县。

而据《剡录》记载:东为丹池山,积翠飘渺,云霞所兴,神仙之宫也。在县东七十里,旧桐柏山,唐天宝六载改为丹池。据考证,此地即为今新昌沙溪王罕岭,王子晋后裔王羲之旧居所在地。王子晋、王羲之皆与桐柏金庭即今王罕岭有重重不懈之缘。

东晋名士谢灵运曾作《王子晋赞》:淑质非不丽,难之以万年。储宫非不贵,岂若上登天。王子复清旷,区中实哗嚣。喧既见浮丘,与尔共纷翻。表达了对王子晋驾鹤升仙尘脱俗的赞赏和向往。

唐代著名书法家张旭狂草书《谢灵运王子晋赞》为其《古诗四帖》之三。通篇笔画刚劲,行笔跌宕,动静交错,满纸如云烟缭绕,为草书颠峰之篇,传神地再现了谢灵运《王子晋赞》的诗旨、诗意、诗境。

孟子涛这篇《王子晋赞》使用今草书写,全幅一气呵成,墨色浓淡润枯,五色焕,俱见神彩,运笔有如神力遣使,五合俱至,正、侧、顺、逆、轻、重、虚、实、无不如意。

可谓是在用笔上粗劲、迟重、圆活、劲健苍老;在用墨上,淋漓酣畅,神奇温润。整篇字虽和诗意有所差别,然而又给人一种别样的意境,令人不觉沉迷其中。

在众人的眼中,孟子涛笔下的曲线,有如龙蛇飞舞那般动人心魄,所有人都醉了,痴了,心神随着字迹跌宕起伏,如同进入一个令人迷醉的书法世界。

直到孟子涛停下手中的笔,大家才6续醒来。

“好!好!好!”王老连说三个好字,还是难以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古语云,一花一世界,在你笔下却是一字一世界,这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厉害!佩服!”

秦老同样也是激动的难以自禁,不知道用什么更好的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二老过奖了。”孟子涛连忙谦虚的说了几句,同时也表现的很淡然。

孟子涛的态度让大家好感大增,年轻人能够有现在的成就,不自大还能够表现的很谦虚,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时,王老突然说道:“小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这幅‘永’字和《王子晋赞》能否……送给我?”

王老的话里行间并没有提起“买卖”二字,因为对他来说,这两幅书法给他的领悟,并不是钱能够买到的。

秦老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老王你居然想独吞,也太不要脸了吧!既然你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了,小兄弟,我有一幅唐伯虎的《行书自书诗》手卷,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交换?”

其实,王老肯定也不会白要这两幅作品,文化人嘛,含蓄一点所以并没有明说。秦老这个时候肯定要抓住这个空子,他之所以拿出唐伯虎的《行书自书诗》手卷,也是考虑到孟子涛的草书水平已经如此之高,拿出草书作品的意义没有行书作品的大。

要说,秦老收藏的这幅唐伯虎的《行书自书诗》手卷,以现在的市场行情,价值能上千万,孟子涛的两幅作品有这么值钱吗?

这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因为对秦老他们来说,唐伯虎的作品再重要,也没有他们的感悟来的重要。

而且说到价值,孟子涛的书法作品现在的价值可能还达不到唐伯虎的程度,但以他的水平而言,肯定不可能默默无闻,不出意外,随着时间的推移,作品的价值肯定也会越来越高,将来过唐伯虎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怎么说,秦老觉得自己这么交换是不亏的,而对周围的来宾来说,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第五百零五章 又一件雕像

秦老的决定,让现场顿时升起一片哗然之声,那可是唐伯虎的作品,而且还是手卷,真品至少价值几百万,珍贵点的上千万也是正常的。

这么珍贵的藏品,居然拿来换孟子涛的一字和一幅草书书法,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王老和秦老的想法一致,他也不甘示弱:“我也有一幅董其昌《行书李白诗篇》手卷,小兄弟你如果愿意的话,我愿意拿他来交换。”

“二老先停一下。”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他的作品能够换唐伯虎和董其昌的作品,说实在的他是非常高兴的,这也是对他的书法水平的一种肯定,然而《王子晋赞》只有一幅,他又不能一分为二。

有人可能会说,这幅作品是孟子涛写的,再写一幅不就行了?

这事说来容易,其实哪有这么简单?要知道,好的书法作品要融入自己的感悟,孟子涛的这幅草书《王子晋赞》同样也是如此,而且是在刚才状态非常好的情况下书写完成的,现在叫他再写一幅,很可能已经没有这样的味道了。

所以,对于这幅书法作品,孟子涛只想着自己收藏,并没有让给别人打算。

孟子涛实话实说道:“真是抱歉,这幅《王子晋赞》我想自己收藏,并没有转让的打算。”

见王老他们还打算再说,孟子涛连忙堵住他们的嘴,表示哪怕开出再高的条件,他也不会同意,不过,他可以再写一个“永”字,二幅字算是送给二老了。

对于自己不能得到孟子涛的《王子晋赞》,王老他们都觉得非常可惜,不过,孟子涛能够有这样的表态,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接下来,孟子涛又写了一个“永”字,并在两幅“永字”上都落了款。

“你叫孟子涛?”王老看到落款,表情古怪起来。

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问候了一声:“王老您好。”

“郑老真是收了一位好徒弟啊。”

王老感慨了一句,接着说道:“不过你也真的是,居然不早说。”

孟子涛笑道:“这不是一直没有机会吗?”

秦老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你们俩认识?”

王老笑道:“当然是头一次见面,你难道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秦老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讶然道:“你说的是郑安志郑老?”

“那还有谁。”

“哎呦,你看我这脑子,我刚才还真没想起来。”秦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周围的人得知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徒弟,即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周铎更因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居然一声不吭转身走了。

至于牛老三早在孟子涛写下第一个“永”字的时候就灰溜溜地跑了,等他知道孟子涛的身份时,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过此时他在泉城同行的眼中,已经跟过街老鼠差不多了。

接下来,周子驹和孟子涛道了歉也相继离开,今天他因为孙子丢尽了脸,实在没脸再在这里呆着了。其实,他也想付出一点代价,问孟子涛讨一幅“永”字,只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而于四海的心情则是复杂的,一方面由于亲眼看到周子驹输了心生感慨;另一方面,可能再过几年他连笔都拿不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相当残酷的,也使得他的心情极度郁闷。

于是,于四海紧跟着周子驹一起告辞离开了。

沙龙继续进行,只不过因为刚才的比试,气氛有了一些变化,孟子涛他们不想在这里多呆,王老和秦老也不想呆在这时,于是大家跟马华宇说了一声,也都一起出了会所。

正好是午饭时间,大家找了家饭店。

包间里,大家点了菜,就闲聊了起来。

秦老说道:“小孟,我之前也看过郑老的书法,你的风格和他的风格好像并不相同啊。”

王老笑道:“小孟本来就是今年一月份的时候才拜的郑老为师,他的书法应该有别的师承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没有别的师承,都是自学,自己摸索的。”

“自学?(啊?)”王老和秦老震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他们实在很难想象,孟子涛居然自学书法能达到此等境界。

孟子涛笑道:“我小时候肯定也是根老师学过基础的,后来就是自己摸索的了。”

“你……好吧,我无话可说。”王老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自己学书法几十年,都达不到孟子涛的这样的程度,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不过,书法靠勤奋,同样也靠天赋,孟子涛天赋惊人,就算嫉妒都嫉妒不来。

秦老则长叹一声:“哎,我现在特别羡慕郑老。”

王老哈哈一笑:“行啦,你就别羡慕了,咱们都没有那样的命。”

秦老笑了笑,接着问道:“小孟,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孟子涛说:“今天就回去,已经定好车票了。”

“可惜了,还想跟你交流一下心得呢。”秦老和王老都有些遗憾。

孟子涛解释道:“本来推迟两天也没关系,不过这段时间比较忙,今天下午必须回去,不过,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王老点头道:“对,来日方长。”

服务员开始上菜,大家边吃边聊。

二老都是酷爱书法之人,席间基本都是书法以及相关的问题。对于书法经验方面的问题,孟子涛基本没什么藏私的,让二老无不感慨,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饭局最后,王老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道:“小孟,先前你应该看过那幅鲜于枢的草书《石鼓歌》吧?不知道你有什么见解?”

秦老说道:“这幅作品我们都看过,我们认为应该是元代的作品,但是否是鲜于枢的真迹是存疑的。”

既然秦老这么说,孟子涛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说道:“我和你们的意见差不多,这幅作品在用笔等方面,确实能够做到乱真,但在气势方面,我觉得还是差了一筹……”

孟子涛详细讲解了那幅书法作品的特点,并对作者进行了推测,虽然在作者方面,王老和秦老可能还有些不同意见,但在其它方面,基本都认同孟子涛的判断。

饭局结局后,二老留下了联系方式就告辞了,钟锦贤开车送大家回酒店,接着送孟子涛他们去火车站。

车上,孟子涛开口道:“我说贤哥,你今天又何必一定要把我推出来呢?又不是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钟锦贤笑嘻嘻地说道:“结果难道不好吗?”

孟子涛说:“关键我太年轻,难道别人不会觉得奇怪吗?”

钟锦贤反问一句:“难不成,你作弊了?还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吃了什么天才地宝?”

“那肯定没有啊,我都靠的是经验。”孟子涛心道:“这事我可没有说谎,我的书法确实靠的是经验才能有现在这样的水平。”

钟锦贤笑道:“那不就得了嘛,我觉得你吧,现在就好像黑夜里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你觉得你还能够低调多久?”

孟子涛摇头笑道:“你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我实在不想以这种方式展示我的书法。”

钟锦贤有些郑重地说道:“子涛,我知道你的性格,如果正常情况,我肯定不会这么做,但你下个月去京城,需要名气啊,不然的话,到时别人见你这么年轻,还当你好欺负呢。”

田萌萌有些好奇地说:“怎么,有郑老在撑腰,还有人难为孟哥?”

钟锦贤说:“具体的我不能多说,你只要知道,郑老也是有不对付人的,像安他们没有人找他们麻烦,但子涛就不一样了,在京城有几个人听说过他?当然,毕竟有郑老在,大事到没有,但苍蝇蚊子整天在身边嗡嗡叫也够讨厌的吧。”

田萌萌嘀咕道:“难怪老话说的好,有人的世界就有纷争,比个赛都要勾心斗角的,也不知道累不累。”

孟子涛到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一层这样的含义在内,难怪他会觉得钟锦贤刚才的表现会那么奇怪。

回到酒店,大家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出,孟子涛突然接到了罗娟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时,罗娟告诉孟子涛,罗金恒已经醒了,他得知了孟子涛的帮忙后,表示万分感谢,无论如何都要答谢孟子涛。

不过,罗金恒现在已经身无长物,所以想要把他收藏多年的一件雕像送给孟子涛,希望孟子涛能够去拿一下。

本来,孟子涛表示了婉拒,毕竟罗金恒家里已经这个样子,他也不好意思收什么谢礼。

不过罗娟却说,罗金恒现在又昏睡过去了,在清醒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东西交到孟子涛手里,如果孟子涛不答应,她实在不好跟罗金恒交待。

既然这样,孟子涛也只好答应了,得知罗娟现在正在医院,就让她在医院等着。

退了房,钟锦贤开车带着大家先去了医院,在医院门口从罗娟手里得到了那件雕像。

这是一件狴犴雕像,狴犴形似虎,传说它不仅急公好义,仗义执言,而且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断,再加上它的形象威风凛凛,因此除装饰在狱门上外,还匐伏在官衙的大堂两侧。每当衙门长官坐堂,行政长官衔牌和肃静回避牌的上端,便有它的形象,它虎视眈眈,环视察看,维护公堂的肃穆正气。

单单是狴犴雕像,孟子涛还不觉得奇怪,关键它尺寸以及使用的材质,居然跟龙龟和狻猊像一样,而且拿到手中,还有一股暖意从它的身上传来,这分明就是他要寻找的东西。

孟子涛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这算不算是好心有好报?

在收起狴犴像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对罗娟问道:“罗女士,不知道罗老师有没有提起过,这件狴犴像从哪得来的?”

罗娟说:“他之前提起过,是从小摊上看到的,觉得挺中意就买了下来,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到不是,只不过我先前也得到过一件类似的雕像,所以想要打听一下。”

罗娟没有多想,说道:“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回头等我哥醒了,我再帮你问一下。”

孟子涛说:“行,那我就告辞了,请替我向罗老师问候一声。”

“别这么客气,该谢的应该是我们,还麻烦你带礼物过来。”罗娟呵呵一笑。

“应该的……”

客气一番之后,孟子涛就上了车,绝尘而去。

到了车上,孟子涛从包里拿出那件囚牛雕像进行了对比,除了材料有所差异之外,从其它细节之处可以看出,两件雕像应该出自一个人之手。

田萌萌看到孟子涛手中的雕像,有些好奇:“咦,这两件雕像难道原来是一组吗?”

“应该是的。”孟子涛随手把雕像递给了何婉奕和田萌萌。

何婉奕翻看了一下:“这雕像用的是什么材质啊?感觉玉不像玉,石头不像石头的。”

“我也不太不清楚。”孟子涛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你觉得这种材质和玉石的手感有什么区别?”

何婉奕随口说道:“差不多吧,刚拿到手里有些凉凉的。”

田萌萌也点了点头。

俩女的反应,让孟子涛彻底明白过来,自己原先忽略的一个问题,只有自己才能从雕像的身上,感受到暖意或者凉意。

细想的话,这其实也很正常,如果其他人能够感觉到这种异样,当初他第一个得到的那件龙龟像,也就不会安稳地躺在抽屉里了。

然而,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呢?孟子涛思考了片刻,觉得不出意外,还是由于自己拥有内气或者异能的缘故,那这样的话,这些雕像到底又有什么作用呢?

孟子涛随口和大家聊着天,心里则在思考这个问题,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不见得说,集齐了雕像能够召唤神龙吧?

第五百零六章 玉器修补

&1t;/script>转眼到了六号,孟子涛已经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自考在昨天也已经考完。

对孟子涛来说,自考对他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而且他也有考高分的能力,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现在完全没有必要拿这一点来证明自己,相反,还会因为分数高引起别人的注意。

孟子涛定的是晚上的飞机,上午他就去古玩店处理一些事情。

今天是周一,古玩街基本没什么顾客,孟子涛就和胡远亮商量古玩店的展。

“老板,咱们的店铺到底是什么定位啊?”胡远亮问道。

孟子涛回道:“还是以文玩为主吧,当然,如果你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尽管提。”

胡远亮说:“老板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咱们店虽然以文玩为主,然而却没有出色的文玩藏品出售,镇店之宝也是不是文玩。”

“唔……”孟子涛笑了笑:“这事确实怨我,你也知道你喜欢收藏文玩,稍稍好一点的文玩都被我自己收藏了,照我这样,看来店里的东西确实不适合以文玩为主。你有什么意见?”

胡远亮说道:“其实文玩也是挺好的,现在买文玩的越来越多,像手串之类的还是挺畅销的,平时可以多备一些。”

孟子涛点头道:“我没意见,你可以自行决定,不过有一条,要走精品路线。”

胡远亮笑道:“这是肯定的,别看普通的手串走量确实多,但论到赚钱,还是精品赚的多。除了文玩之外,我建议还是瓷器,而且您的精品瓷器比较多,我觉得容易把我们的店打出名气。”

孟子涛想了想,点头道:“也行,你看着办吧。”

胡远亮说:“您要说文玩我有些渠道,但瓷器方面就只能靠您了,而且我对瓷器也不太在行。”

孟子涛说:“我这段时间比较忙,那就暂时先放一放吧。”

胡远亮摆了摆手:“没关系,这事暂时也不急。”

商量了店里的一些事情,孟子涛考朱新跃这段时间学习的成果,结果还算满意。

说起孟子涛和朱新跃之间的关系,其实有点像是师徒,只不过,孟子涛由于觉得自己年轻,并没有收徒的想法,但朱新跃在这方面确实天赋颇高,而且本身也很勤奋,所以虽然没有收朱新跃当徒弟,但他也是尽力教导。

而朱新跃也没有辜负孟子涛的期望,基本第天都有新的变化。

不过,由于朱新跃在接人待物方面,确实要差上一些,孟子涛觉得他可能做研究型的专家比较好一点,当然,朱新跃还很年轻,将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展,那就看他自己了。

孟子涛正准备问朱新路一个问题,从门外走进来一位穿着短袖布衫的中年人,他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

“老板,你们这里可以修补玉器吗?”

胡远亮正打算说没有,孟子涛抢先开口道:“能不能修补,要看玉器损坏到什么程序,你先拿过来看看再说吧。”

“你是这里的老板?”中年人看着孟子涛,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

胡远亮说道:“我说,你找到这里来,就没有先打听过我家老板?”

中年人说道:“我又没有做你们这行的朋友,就算想找人打听也找不到人,不过,你家老板实在太年轻了一点吧?”

孟子涛笑道:“如果你不信任我,那麻烦去找其他人吧。”

“还找什么其他人,你这是我最后找的一家店了。”

中年人嘀咕一句:“陵市到底是小地方,和金陵那边比不了,算了,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麻烦你们看一下能不能修,如果不能修我直接拿走。”

中年人把手上拿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打开,只见里面出现了至少十几块玉器碎片。

见此情形,胡远亮说道:“就这玉器碎成这个样子,你就算拿到金陵也难修补也很难。”

“也就是说,你这里不能修补喽?”中年人问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问:“你要修补到什么程度?”

中年人回道:“当然是最好看不到痕迹了。”

孟子涛说:“恕我冒昧,除非是神仙出手,不然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你能够修到什么程度?”

“这就要看你肯花多大的代价了,最多我可以给你修补到,普通人不仔细检查看不出痕迹,但花费的代价就大了。”

中年人问道:“如果我想要达到这个程度,需要多少钱?”

“稍等一下。”

孟子涛把玉器碎片简单拼接了一下,碎片基本完整,选用上等和阗白玉籽料,精雕而成,这也可能正是中年人为什么要修补它的原因。

玉器的器型为双联瓶,呈长方体,形制如佩,切磨平整,温润光洁,勾勒纤秀,既华美绚丽,又排列妥贴,装饰效果极佳。

双联盖瓶,又名“合卺”杯,“合卺”杯在明代已开始流行,清代更为普遍。卺为瓢形器,用来盛酒,古人称大婚为合卺,恰合阴阳相合之道,喜庆祥瑞。双联盖瓶两面均雕刻鹰熊纹样,上雕鹰,下刻熊,鹰踏熊之上,取谐音而名“英雄”,因此又称之为英雄瓶。

玉瓶中间掏膛,工艺精湛,膛腔光滑平整,子母口严丝合缝,扣合后几不见切割痕迹。两瓶颈间以英雄纹及索绳纹相连,周边饰夔龙纹联结成一体,雕工妙到颠毫,线条隐起玉面之上,清晰又不刻露,纹饰与材质之美交融合一,可见匠工之不俗。

本品为典型的乾隆雕工,不仅玉质绝佳,且雕工简洁明快,虽然已经破碎,但还能看的出,其整体线条显得挺拔硬朗,又不失清雅秀丽,颇具装饰意趣。纹饰整体协调一致,细部刻画游刃有余,足显工匠高技艺,为清宫御制玉器的巅尖水平。

刚才看到玉器碎片的时候,孟子涛就能够感觉到这件玉器的不凡,没想到居然还是乾隆宫廷造办处的顶尖玉器,这让孟子涛多少有了一些压力。

不过,压力就是动力,孟子涛并不担心对达到自己的承诺还是很有信心的,但与之对应的费用,当然也少不了。

“请问,先生你贵姓?”孟子涛问道。

中年人回道:“免贵姓尤,尤民强。”

孟子涛说:“尤先生,这件玉器的价值想必你应该明白吧?”

尤民强点头道:“当然,市场价应该在六七百万左右。如果不是这么珍贵,我也不会想要给它修补。”

孟子涛说:“尤先生,那我就直说了,如果让我修补这件玉器,费用可有些贵。”

“多少?”

“整器总价的百分之十。”

“什么,那不是要六七十万?你没有开玩笑?”尤民强显然被这个价钱惊到了。

孟子涛点头道:“对,我并没有开玩笑,我给你分析一下,现在玉器是这个样子,肯定是不怎么值钱了。但经过我的修补,至少能够挽回三分之一的损失吧,你算一下合不合算?”

尤民强显然并不同意孟子涛的观点:“话不能这么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修补一件玉器需要这么多钱的。”

孟子涛问道:“尤先生,你知道修补玉器的几种方法吗?”

尤民强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不太清楚。”

孟子涛说道:“那我跟你介绍一下,你就知道我这个价钱并不亏。”

一般来说,如果谁家有一件瓷器摔破了,八成都会扔掉,可一件玉器摔坏了,九成九都会留下。然而,玉残了怎么办,这恐怕是自有玉器以来,人们就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对许多人来说,第一个念头可能是怎么才能把玉器修复。而论到玉器修复的方法,也有多种多样。

第一种是断口粘合,打个简单的比方,用胶水把断裂的玉器粘起来,这种办示一般是在玉器破损后考虑到一分为二的修整不合算,不称意,或者不能重新雕琢,才会想到粘合。

这种粘合方法的大致操作过程是:先将裂面仔细清扫干净,再用高效粘合剂均匀地涂于其上,然后细心地对准原来的部位,用力粘合,挤出裂口的粘合剂,再用其它试剂擦除,粘合剂凝固的过程中,最好用胶带固定,或以重物压住,以免错位。

但使用粘合这种办法修补的玉器,不适宜再佩戴,因为很容易再次断开,而且修补水平不高的话,很不美观。

第二种办法就是金玉镶嵌,这是一种传统工艺,作为一种技巧又被运用到玉器的修复上,例如翡翠、白玉手镯,原本都是光洁润圆的整体,只有被撞碰折断才会出现圆环上包一段金箍。

有些损伤的玉器、翡翠饰品,经过镶嵌,甚至可以达到完美精致,不露一丝缺陷的程度;它的伤痕、裂痕被华美的雕金外表和金玉统一和谐的组合完全掩盖。

然而,这种办法也有缺点,一是费用太高(一般都要1ooo元以上),而且时间长了也容易脱开

第五百零七章 玉器修补(续)

&1t;/script>孟子涛接着介绍道:“第三种办法是一分为二,有些玉器被碰坏后,设计师、雕刻师总是根据其破损情况,部析它原来的造型,经过一番巧思,然后在原件基础上巧妙分割,一分为二,把原来的雕件分成两个或两个以上相互或关连的小件。”

“这样的修复,因为一般不作大的舍弃,所以减少或弥补了原来的损失,甚至修复后的玉器价值,有时还不逊于原件。但想必尤先生你也明白,这种办法不适合你的玉器。另外还有重新改造这种办法也不适合。”

“最后一种方法缺处添补,主要对待那种碰缺了一小块的玉器,这种玉器一般是采用添补的办法。”

“玉器的添补,一般都用合成树脂掺滑石粉,涂于缺失部,以塑刻方式修饰。为了使修补部位的颜色与其周围玉器的颜色相一致,先要用修复玉器的同种、同色原料研磨成粉末,如孔雀石、青金石等;也有用相同颜色的原料调于填料中,然后再填补。”

听孟子涛讲到这里,尤民强说道:“你说了这么多,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修补玉器的费用要这么贵。”

孟子涛微微一笑:“通过我刚才的那番话,想必你也知道,除了第一种办法之外,其它的办法并不适合修补这件玉器吧?”

尤民强点头道:“是的,那你是打算采用第一种办法来修补吗?”

孟子涛说:“不单单只用一种办法,你这件玉器在摔坏的时候,虽然基本完整,但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地方是缺失的,这也肯定要修补,花的精力并不少。另外,我虽然使用第一种办法,但具体肯定不同,因为这件玉器修补好后,佩带什么和完整器并没有其它的差别。”

“真能做到这样?”尤民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别说是尤民强,连旁边的胡远亮都觉得孟子涛是不是说的太神奇了一点,而且无论书上还是网上,他都没有看到有这么厉害的方法,最后想到孟子涛的师傅,才算半信半疑,心道,这或许是独门绝技吧。

孟子涛说道:“千真万确,这些都可以写入合同。”

尤民强有些心动,说道:“还是太贵了,能不能便宜一点?”

孟子涛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样吧,我再做一个保证,修补之后的玉器,我保证玉器值三百万,如果你卖不出去,那就由我收了。”

尤民强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修补费用到底多少,是六十万还是七十万?”

“折个中,算六十五万吧。”孟子涛说道:“这个价钱已经很优惠了,我至少要用一个月的时间修补完成,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件玉器太珍贵,我觉得有些可惜,不然我可不会动手。”

孟子涛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是因为这件玉器珍贵,才动了修补的念头,如果他单单是为了这点钱来修补这件玉器,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而对于尤民强来说,孟子涛这么说只不过是一种讨价还价的手段,他说道:“我知道修补并不容易,不过这个价钱确实贵了,如果三十万的话,我就答应了。”

孟子涛拒绝道:“抱歉,我说的这个价格已经是底线了,如果你觉得贵了,可以去找其他人看一下。”

孟子涛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尤民强多少有些不爽,他沉默了片刻,说道:“那容我再考虑一下吧。”

“没问题。”孟子涛点了点头:“不过今天晚上我就要去京城了,估计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另外,如果你想让我帮忙修补,费用是要先出的,当然,如果达不到合同上的要求,我可以做一定的赔偿。”

“好的,我知道了。”

尢民强收拾了一下东西,随后就告辞了,临走之前他也没问孟子涛要个联系方式,估计不太愿意在这里修补。

胡远亮有些不屑地说道:“这人真够贪心的,要是我的话,肯定就答应了。”

孟子涛笑道:“不管他了,他不找我修也是他的损失,而且这段时间我也没时间修补玉器。”

“对的。”胡远亮连连点头,如果玉器修补之后,确实能达到孟子涛说的那样,那确实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时,朱新跃问道:“老板,我有一个问题。”

孟子涛说:“你问吧。”

朱新跃问:“古人是怎么对待残玉的呢?”

孟子涛笑着反问道:“你知不知道乾隆是怎么对待玉器的?”

朱新跃想了想:“好像乾隆很珍惜玉器吧。”

孟子涛笑道:“说对了……”

乾隆惜玉是出了名的,想当年扬城工匠拿镂空雕的玉器献宝,却被乾隆一通宝呵斥,指责此举不仅使窗口成为无用之物,还浪费了上好玉料,破坏了玉材的美感,并下旨严禁再做类似玉器。

这个故事虽然有些夸张,但从乾隆传世玉器中,确实少见镂空玉器也可见此事并不是空来风。

那么,乾隆又是怎么处理这类残玉的呢?

在宝岛故宫,有几比较特殊的玉器,这几件玉器无一例外,都是由损坏的玉琮改制的,想必大家应该也能猜到当时对待这种残玉的态度了。

其实,不单单是乾隆那个时候,至古以来,只要是好玉,主人一般都不舍得把残玉丢弃,往往都会依形状,改成合适的玉器。

这也正是现在对待破损玉器比较常见的办法,它一般是以掩饰、弥补玉器破损为前提,从而别具匠心进行的重新创作。艺术大师们从长艺术生涯中,创造和积累了多种绝妙的应变补救、重新修整的方法,如“去高补低”、“去肥补瘦”、“以坏补坏”、“以破补破”等等绝技。

孟子涛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所以,在古玉收藏中,有很多玉器经过了程度不同的动手改制,原因就是由于各种各样的损坏。一般来说,只要工艺到位,肯定是可以接受的,怕就怕水平不到家又把东西当成是整器卖,那就是十足的坑人了。”

胡远亮赞同道:“老板说的对,奸商们改制的玉器确实很有欺骗性,像我以前遇到过一件玉壁改制的玉璜,就差点上了当。”

朱新跃显得很好奇,连忙给胡远亮倒了一杯茶,笑呵呵地问道:“胡大哥,你是怎么现的啊?”

胡远亮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其实说起来道理也不难明白,一般来说凡是改制的玉器,都存在着某些处理不掉的原器特征,譬如常见用残损了的战国玉璧改成玉璜,由于玉璧的外沿单阴线是一个整圆形。”

“而改成玉璜后,外沿的单队线直通到底,与真正玉璜的半圆线与询问横线相交代完全不同。当初我也正是凭借这一点,才现了破绽,免去了一次打眼。”

孟子涛接过话道:“说的对,古代玉器都有结构比例合理,造型视觉舒适的特点,如果现一件玉器的造型有点异常或者感觉别扭,就要先考虑是否经过改制,你在今后的收藏道路上要时刻牢记这一点。”

“明白。”朱新跃郑重地点了点头。

孟子涛笑道:“其实现了改制玉器,你也大可不必畏如虎蝎。像这样的玉器,一般的古玉收藏者都不愿意收藏,这就造成了这种古玉的整体价格比较低,你完全可以当作标本来购买,尤其是拥有沁色的古玉,价钱合适千万不要错过。”

朱新跃连连点头:“您的话我会记在心里的。”……

中午,吃了饭,孟子涛就准备去何婉奕那,不过正当他回店里拿东西的时候,尤民强又来了,这回他手上还拿了一只箱子。

尤民强和孟子涛打了声招呼,接着说道:“孟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先前我去打听了一下,你的价钱确实出的挺合适的,是我孤陋寡闻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事,接着说道:“那你是准备让我帮你修补了吗?”

“对……”

孟子涛摆了摆手:“尤先生,这事我要先给你打个底,我先前也说了,这一个月我比较忙,所以修补的话,玉器得放在我这里至少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同意的话,那我就帮你。”

“没问题。”尤民强应该是打听的很清楚了,都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第五百零八章 可疑

&1t;/script>尤民强接着说道:“不过,我暂时手上没有那么多钱,我这有几件玉器,麻烦你帮忙看看。”

孟子涛问道:“你的玉器是打算转让呢,还是怎么说?”

尤民强说:“最好能够抵押吧,我最迟一个星期就能凑齐这些钱,到时可以直接转账给你。如果你觉得不行,这几件玉器也可以卖给你。”

孟子涛不置可否:“我先看看玉器再说吧。”

“好的。”

尤民强把带来的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几件小件的玉器,其中最显目的是一对玉蝉。

因为,从蝉背面来看,这是典型的“汉八刀”技法,刀法简练,线条刚劲,虽寥寥几刀,但将一只寒蝉雕琢的惟妙惟肖,生动逼真。

说起来,大家一般都认为,汉八刀这个“八”字,并非确指这只玉蝉就只用八刀就制成的,这就如同“一而再,再而三”的“三”,如同“三人行必有我师”的“三”,都不是确指,而只是一个象征,形容反复其多。

这道理一部分玩玉的人和专家大都明白,他们认为,这样的玉蝉刀法工艺“简古”、“粗放”,这是由于丧葬用玉往往比较急切,故而要以最简单的形式达到最有效的结果,所以这才是“八”字的含意。

不过,孟子涛觉得并不这么认为,比如传统习惯的“三”就已经是个模糊反复的象征了,“九”是极大的数位,那“八”就是因为玉器“简单”?这显然不对吧?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孟子涛从先前看到的一个故事中,觉得找到了一个可能的答案。

学习书法的人多数都知道隶书的明故事。秦始皇时候,有一个县令程邈犯了罪,被关了十年监狱。程邈才华出众,在寂寞中不废创造,将小篆字简化便于书写,这就是后来说的隶书。

秦始皇由于国家军事政务繁忙,小篆的书写度跟不上,而隶书的写法出现,在当时可以比作今天的电脑录入,很快就流行了。于是,程邈因此得到赦免,还做了御史官。

大家都知道,隶书的样子同今天使用的汉字已经非常接近了。再后来,隶书中又出现了一种同今天字更接近的写法,叫“八分字”。

“八”在这里做什么解释?它就是“背”的意思,特指一些字左右笔划相背分开。

再来看汉时许慎的《说文解字》如何释“八”。他说:“八,别也。象分别相背之形。”

写到这里,想必大家应该清楚了“汉八刀”的“八”的意思,如若我们将理解为“简古朴拙”就错了。它不是数字的意思,甚至同任何数量都毫无关系。

具体来说,“汉八刀”应该指汉代殓葬玉琀仅在蝉的背部施加工艺的那种。更严格地说,背腹两面用工的玉蝉,也是“汉八刀”,因为无论单面和双面,玉蝉的腹背在双眼同敛翅的刻工上都应用了“八分相背法”,它寓意着亡者同生人的永绝。

可惜,汉八刀已经失传了,这一点不得不说遗憾,但正因为失传了,对汉八刀的断代很有帮助,也正是因为这样,孟子涛一眼就注意到了这对玉蝉。

孟子涛把那对玉蝉拿到手中,马上感觉就有些不对劲,他把玉蝉翻过来细瞧,现玉蝉的背面排列着整齐的鼓钉纹,而非汉代玉蝉有的汉八刀。

孟子涛仔细观察,玉蝉的背面的眼部、口部,可以看到圆形的弧线,最外缘则略为减地。

因此综合判断可知,此对玉蝉应该原为鼓钉纹玉璧,可能是因为不慎残断,主人不舍得扔掉,所以才重新改制成了如今所见的样子。

就像前文说的那样,这类改制的玉器,其实并不少见,而这一对玉蝉从工艺等方面来看,确实是汉代的工艺。只不过,由于玉蝉是改制的,并且没有双面工,价值方面要差一些。

另外,这对玉蝉表面还留有沁色,虽说沁色能够增加玉器的美观,但一但过分受沁就有影响了。

在古玉界,早年就有“天残、地残、人残”的说法,所谓“天残”,主要是指玉器先天带来的不足与原先加工时就已经存在的瑕疵,瑕不掩瑜,故天残不折价;所谓“地残”,主要指出土玉器在地下受到土壤中有关成分的侵蚀,而形成的沁色等,前人认为过分受沁影响玉器的美观,故地残折半价;而玉器被人为损坏,则是“人残”不值钱。

到了现在,由于古玉稀有,有人觉得“地残折半价”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地残”应该也不折价,但以孟子涛的观点来说,古玩的价值还要以美观而论,不能以稀有就诊断一件东西的价值。

孟子涛认为,“地残”玉器的价值虽然不像先前那样折半价,但也要根据沁色和受损伤的程度来估算价值,美的玉器价钱就高,影响大的当然要折价。

这对玉蝉受沁的程度就比较高,另外,孟子涛还看出这对玉蝉的出土时间应该不长,并且表面也没多少盘过的痕迹,所以肯定就在折价的行列了,他估算了一下,价值应该在六万左右。

由于这对玉蝉是出土不久的生坑器,又是尤民强送过来的,孟子涛对尤民强根本没什么了解,所以这对玉蝉并不在孟子涛考虑的行列,

孟子涛把玉蝉拿放到一边,接着他又仔细观察其它几件玉器。然而,他却现,这几件玉器的材质虽然好,但不是改制的玉器,就是有比较严重的“地残”,甚至有一件“地残”玉器,经过人为地修饬和掩盖,这样的东西,孟子涛当然不可能接受了。

孟子涛默默地把玉器放回盒子里,推到了尤民强的面前,说道:“尤先生,可能要说声抱歉了,这几件玉器之中并没有我所喜欢的。”

尤民强听了这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什么意思?”

孟子涛笑而不语,尤民强拿了七八件玉器过来,不是改制玉器,就是“地残”之类的玉器,免不了让他多想。况且,现在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想他倒霉的人也很多,送上门来的他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尤民强对孟子涛的态度有些不满了,说道:“孟老板,你能否说说清楚,是觉得我的东西不好呢?还是其它原因?”

孟子涛说道:“尤先生,很抱歉,我个人不太喜欢生坑?”

“生坑什么意思?”尤民强有些疑惑。

孟子涛见尤民强的表情确实不像知情人,说道:“冒昧地问一下,你对玉器难道没多少了解吗?”

尤民强说道:“我本身对玉器的了解不多,需要修补的那件是我家祖传的,这几件玉器都是我连襟两年前转让给我的。”

孟子涛听了这话,再结合先前尤民强说的话,就知道这人不太实诚,因为尤民强先前还说陵市的古玩市场和金陵不能比,证明他或多或少对两地的古玩市场有些了解,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连“生坑”是什么都不了解?

而且,尤民强还能够准确地说出那件需要修补的玉器的价值,虽说也可能是从其他渠道得知的,但总的来说,不能不令他产生怀疑。

孟子涛也不去管他,直接说道:“这么说吧,生坑玉器指的是从地下挖出来没多久,按照法律,这种玉器是要被没收的,我不想也不会冒这个风险。”

尤民强脸色一变:“啊,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几件玉器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

“这到不是……”孟子涛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地残”和“人残”。

“这……”尤民强听了孟子涛的解释,脸色有些难看,之后问道:“孟老板,那我这几件玉器能多少钱?”

孟子涛说:“对我来说,这几件玉器的价值大概在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你没有搞错?”尤民强有些呆了。

孟子涛说:“没关系,你可以找其他人看一下。”

“不行,我得去找他。”

尤民强心急慌忙地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离开,正准备转身,可能觉得不太礼貌,又道了一声感谢。

看着尤民强走出了店门,胡远亮有些不屑地说道:“这人谎话连篇,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怎么就谎话连篇了?”朱新跃显然有些不太明白。

胡远亮说了几点很可疑的地方,说道:“你说他是不是谎话连篇?”

朱新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呃,我还真没想到啊。”

“你呀,以后人情世故还是要多学一点,不然的话,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说到这,胡远亮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说道:“老板,你说他会不会故意来探听价格的?”

孟子涛笑道:“我刚才又没估价,只不过是说,对我来说那些东西就值那么多。”

胡远亮顿时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笑了起来。

“好了,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打我电话。”孟子涛拿起东西准备走人。

“好的。”

孟子涛走去停车场取车,还没走多远,就看到老牛摊位前还有一位年长的顾客,俩人正在争执着什么。

这个时候,老牛抬起头来看到了孟子涛,连忙大声叫他过去。

孟子涛走到摊位前,说道:“老牛,怎么回事?”

“孟掌柜你来帮我评评理。”

老牛言语有些火气:“这老头昨天在我这里买了一块玉佩,今天过来要退货,先不说咱们这行没有退货一说,他居然跟我说,这块玉佩不好,用强光手电看着杂质太多,品质极差,不是什么好玉,这叫什么事?”

用强光手电是鉴赏珠宝与现代玉器的一柄利器。现在的老玉收藏爱好者,几乎也人手一只强光手电,用它照老玉器,看玉器有无开裂、有无隔路、有无脏、甚至絮状玉花的多寡。总之,强光手电一照,玉器内在质地一览无遗。

“难道不是吗?”老人拿起强光手电对着玉佩一照:“你们看看,这玉这么多絮状物,品质难道还很好?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老牛说道:“我都说了不知多少次了,我这是老玉,我们怎么能用现代工具强光手电来作为评判老玉器优劣的标准?你想想,古代哪来的强光手电?在强光照射下,十全十美的古玉质地简直是凤毛麟角的,如果这块玉佩有这样的品质,我只卖人两千块钱,你当我疯了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老牛这个说法是完全正确的,古代玉工们就是靠自然光目测,至多在太阳光下目测,来决定一块玉材的优劣。而我们现代人偏偏要用显微镜或者强光手电等现代工具来检测评判老玉器。这就像用显微镜来看美女,从此世上再无美女一样可笑了。

强光手电是相玉的重要工具,它可以观察玉器内部的微观状态,但它不是评判老玉优劣的标准。过分的苛刻会错失许多收藏机会。

而且,如果以此来作为评价玉石品质好坏的标准,那么在强光手电照射下,现代俄料、青料的杂质、絮状玉花等等都很少。在这样的标准下,绝大多数老和阗玉都要位于一般的现代俄料、青料之下了,这不是好笑吗?

所以,强光手电是鉴赏的工具,但如果只靠它来鉴定老玉的品质,就会走入老玉器鉴赏的一个误区。

老人不悦地说:“东西是你的,你当然这么说了,告诉你,这块玉佩必须退货,不然的话我就去告你。”

“告我?”老牛给气乐了,冷笑道:“你有本事就去告啊!”

“两位先消消气。”

孟子涛劝和了一下,接着对老人说:“大爷,你能不能把玉佩让我看一下?”

“给。”老人到没有为难孟子涛,直接把玉佩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说:“大爷,抱歉啊,按照我们这行的规矩,不能直接接你手里的东西。”

“还有这样的规矩?”老人有些疑惑。

“连规矩都不知道,也来买东西,什么人呐。”老牛中午喝了点酒话多,闻言就嘀咕了起来。

第五百零九章 瓷鸭

孟子涛瞪了老牛一眼,让他不要乱讲话,接着对老人笑着解释了一下:“大爷,你想啊,要是东西在接递的过程中突然没接好,责任到底是谁的也不好判断,您说是吧?”

“这到也是。”老人点了点头,接着对老牛说道:“看看小伙子多好,你还是生意人呢,脾气这么暴躁,也不知道年纪长到哪去了。”

老牛懒得老他啰嗦,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见老牛不说话,老人也觉得没意思,于是就把玉佩放到了摊位上。

孟子涛拿起玉佩仔细看了看,玉是青白玉,玉质确实不太好,佩体环形,内侧有凹槽,槽内置转心,转心为透雕双螭纹,双螭拥抱一“寿”字圆球。环外有卷云纹,中间一穿孔,正是明清时期典型的转心佩。

这块玉佩虽然玉质确实不怎么样,但雕工却十分精湛,浑厚、圆润、儒雅、灵秀、精巧,是正宗的扬城雕工,而且能够达到宫廷造办处的水平。

所以说,论玉质虽然一般,但就以雕工而言,还是比较难能可贵的,价值上万还是可以达到的,所以简单来说,这块玉佩老牛看漏了。

有了结果,孟子涛就觉得有些好笑了,一个捡了漏又想退货,一个看漏了别人又还回来还不肯,还真是少见的怪事。

“大爷,你块玉佩你真的要退吗?”孟子涛问道。

老人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一定要退。”

孟子涛说:“那能否问一下你退的理由呢?”

老人说:“我昨天买的时候,他跟我说这块玉非常好,当时我没带强光手电,看不太清楚,就问他能不能保证,他让我放心,这块玉佩肯定能值两千,如果不值可以过来退货,现在我认为这块玉佩肯定不值两千块钱,当然要退货了。”

老牛听了这话,没好气地说:“我都不知说了多少遍了,你不能以强光手电来判断它的价值,你要退货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老人怒道:“分明你是奸商,居然说我无理取闹,你要不要脸啊!我再说一遍,给我退货,不然我就去告你!”

老牛跟老人顶上了:“想都别想!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了,如果我答应退货,我就是王八!”

孟子涛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说道:“大爷,这块玉佩我也认为值两千块钱,你真不打算要吗?”

老人冲着孟子涛恶狠狠地说:“你这人,刚才看你还挺明理的,没想到还是一样的帮亲不帮理,还是那句话,玉佩我一定要退,必须得退!”

孟子涛有些无话可说,既然老人这样,他也懒得再啰嗦,说道:“大爷,我确实认为这块玉佩能值两千,既然你执意要退,那卖给我可好?”

老人十分意外:“你要?”

“是的,这是两千,你点一下。”孟子涛直接拿出两千块钱递了过去。

老人看了看孟子涛手里的钱,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玉佩,心里有些疑神疑鬼起来,难道这块玉佩确实值两千?

不过,片刻后,这个念头就从他的脑袋里驱离了,因为他还是觉得,孟子涛和老牛是一伙,孟子涛这么做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去告老牛而已。

于是,老人同意了交易,点清楚了钱,就把玉佩给了孟子涛,临走之前,他还跟老牛说:“做生意要实诚一点,不然你一辈子都只能在这时摆摊。”

“你……”

老牛那叫一个气,要不是孟子涛拦着,差点就破口大骂,等老人走了之后,他又骂骂咧咧起来:“麻痹的,这老不死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孟子涛说:“好了,跟他一般见识干嘛?”

老牛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玛得,真是倒了血霉了,居然遇到这种人!照我的意思,根本就不用理他,我看他告到哪里去。”

孟子涛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再说我又没吃亏。”

“亏是没吃,可……唉……”老牛又叹了一声:“算了,不说了,我给你钱,玉佩还是给我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你打算给我多少?”

“当然……”说到这,老牛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有些意外地说:“我不会是看漏了吧。”

孟子涛把玉佩给了老牛:“你再看看。”

老牛把玉佩仔细研究了一会,嘴角抽了一下:“确实看漏了,这应该是不输于宫廷造办处的扬工吧?”

孟子涛笑道:“说对了,想要吗?”

老牛有些为难地说:“呃,想要是想要,不过这块玉佩能值万把块钱吧,我的钱都压在货上了,暂时没那么多现金。”

孟子涛摆了摆手:“钱的事情不急,你什么时候手上宽裕再给我吧。到时你给我八千就行了。”

“这怎么好意思。”

“要不是你我也赚不到这个钱,就这么定了,以后多给我介绍几个客户就行了。”

都是老朋友,老牛也没有矫情,笑道:“行,回头我打听一下。”

看漏的玉佩又回到自己手里,还能赚点钱,老牛心情十分畅快,不过他不知道,因为这块玉佩他还遇到了一些麻烦,最后还牵扯到了孟子涛。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个时候,孟子涛注意到原本空着的老六的固定摊位上,已经摆上了东西,摊主却不是老六,这令他有些奇怪:“老六的摊位怎么换人了,他不做啦?”

老牛说:“也不是不做,只不过他现在主要跑道(掮客)了,偶尔才来摆摊。”

孟子涛说:“也是,凭他的人脉,跑道也不错,不过他也不跟我说一声,实在太不够意思了。”

老牛说:“这到也不是,他现在东奔西跑,基本闲不下来,前几天来摆摊的时候,还跟我说有时间想请你吃饭,不过你一直在外面,我也找不到你。”

孟子涛说:“没办法,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我晚上就要去京城,估计要一个月后才会回来。到时咱们再约个时间,一起聚一聚吧。”

老牛说:“没问题,我碰到老六就跟他说。”

孟子涛又看了看在老六那个位置摆摊的摊主:“对了,在老六的位置摆摊是哪个?有点面生,以前好像没在咱们这边摆过摊吧?”

老牛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老六介绍过来的,我去看过,他手上有点货,看着不错只不过价钱有点贵,你也可以去看看。不过,这家伙有些傲,不太好还价,你注意一点。”

孟子涛朝那边看过去,现摊位上的物件以瓷器为主,东西看起来还可以,这引起了他的一些兴趣。

“好的,那我过去看一下。”

“行,回头有时间再聊。”

“好的。”

摊主是一位三十多岁,头有些自来卷的青年,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着,看到孟子涛过来,只是抬头看了孟子涛一下,视线又回到了他手上的书。

孟子涛稍稍看了一下,青年手里拿着的一本瓷器鉴定书,作者是国内一位比较有名的专家。

孟子涛也不去管他,把摊位上的物件扫视了一番,马上就被摊位上的一对瓷鸭吸引住了。

这对瓷鸭是仿生瓷,仿生瓷很早以前就有,最早用于墓葬中,是墓主对在世的眷恋,但此种仿生瓷器往往制作简单造型不精致,直到乾隆时期,也正是唐英在职时,仿生瓷器达到陶瓷史上最高水平,最为人赞颂的正是唐英制作的仿生瓷器具有极高的写实性,神情与姿态兼备,栩栩如生,招人喜爱。

瓷器仿生鸭出现的很早,在古代“鸭”音同“甲”相似,故鸭与科举考试高中前三甲的“甲”相关联,“鸭”寓意科举之甲,民间对出远门考试的人赠送鸭子或螃蟹,祈福取得高第。

这对瓷鸭程卧式,昂,张口,卷舌,一翅膀扬起,尾羽上翘。鸭全身以粉彩装饰,羽翼丰满,现层层羽毛肌理,翅膀、尾巴羽翼施灰色;鸭结构正确,黑色圆眼,口橼微张,施酱黄色釉;脚蹼淡黄色。

这对瓷鸭形象生动写实,可见作者具有高的美术功底,很像孟子涛以前看过的唐英进贡瓷鸭。

据《清宫瓷器档案全集》记载,乾隆六年四月初一日,唐英进贡瓷鸭6只。清代宫廷流行“无纹不有寓意”,唐英制作仿生鸭进贡宫廷必有吉祥寓意,也许是祝福皇帝前程远大,学业有成也未尝不可。

这类瓷鸭在道光时期御窑厂仍有仿制,但不够乾隆时期唐英所制造的灵动写实。

因此,虽然眼前的这对瓷鸭灵动写实,但孟子涛也没有往唐英那方面想,然而,当他看到鸭腹部的“陶”字小方章时,就淡定不下来了。因为这样的“陶”字小方章,正是唐英的款识。

而一般人并不知道唐英这个款识,由于小方章位置有些隐蔽,就算知道,可能也未必注意到。

难道这对瓷鸭是唐英留下的真品?

孟子涛心情有些激动,他可是久闻唐英的大名,但到目前为止一件都唐英的瓷器都没有在市场上碰到,难道这回能够如愿以偿了?

第五百一十章 进京

激动之余,孟子涛直接使用了异能,结果证实这确实是唐英的真品。

《唐英全集》中记载,唐英曾烧制过三对瓷鸭进贡给乾隆帝,其中京城的故宫博物院亦藏有一只与此对瓷鸭一致的仿生鸭,但这几对瓷鸭都没有款识。

说明这对瓷鸭应该不是记载中的这三对瓷鸭中的一对,至于因何制作的这对瓷鸭,孟子涛就不太清楚了。

但不管怎么说,此类瓷鸭数量十分稀少,到目前为止,孟子涛只见过故宫画册中的那件藏品,而且那还只有一件。

对古玩来说,原本一对的东西,如果缺失了一只,那价值肯定会大打折扣,并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所以说,如果单件瓷鸭的价值在两百万左右,成对的话至少能值五百万。

现这居然是一对梦寐以求的真品,孟子涛当然没有犹豫的可能,直接问起了价格:“老板,这对东西要多少钱?”

摊主抬起头来,看了看孟子涛所指的那对瓷鸭。

这对瓷鸭是他前几天,花了将近一万块钱进的,古玩这行卖货一般都是在进价之上打个滚,翻上一番卖出去,这样就算没有白忙活,不然就不算赚钱,当然,这也得看东西好坏等方面的因素而定。

这对瓷鸭是他一万块钱进的,他想了想,就开价三万块,翻了两番,也有还价的余地。

孟子涛一看这个价格,就知道对方应该是把这对瓷鸭当作是后仿的了,这也是明摆着的事情,于是他也就随口还价一万。

这一还价,令摊主感到了惊讶,他虽然不认识孟子涛,但也看到了刚才孟子涛在老牛那的一幕,认为应该是同道中人,他这里开价毕竟和店铺里的不一样,既然这样,孟子涛还能还价一万,证明这对瓷鸭的价值很可能比三万块钱高的多。

这让摊主有些可惜,不过既然报价在前,他也不可能收回,这是古玩行里的规矩。

不过不能再涨,那也不可能再回落了,于是,摊主盯住三万不再降了。

孟子涛本来就觉得摊主开价三万并不高,还价只是例行公事,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三叠百元大钞,递到了摊主手上。

摊主有些无奈地点了钱,孟子涛问他要了张报纸包了起来,接着拿着东西就走了。

孟子涛走了没一会,宋至理出现在了摊主的面前:“小钱,刚才孟掌柜在你这里买了什么东西?”

“孟掌柜?”摊主马上反应过来,有些讶然地说:“你是说,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孟子涛?”

“对呀,你难道不认识他吗?”宋至理装作惊讶地说道。

摊主实话实说:“他这段时间出去了,我又是刚来怎么可能碰到他?”

“哎呀,原来你不认识他啊。”

宋至理装模作样地说:“那他不会在你这里捡了漏吧?”

摊主冷笑道:“他在我这里捡没捡漏,和你有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孟掌柜之间的关系。”

宋至理干笑了几声:“呵呵,别误会,我可没那个意思,只是关心一下而已,毕竟孟掌柜是我们古玩街的风向标,只是觉得好奇而已。”

宋至理让摊主别误会,接着就走了。

别看摊主知道宋至理是在挑拨离间,但宋至理的话对他还是产生了一些影响,特别是那对瓷鸭确实很不错,再加上孟子涛愿意花三万买下来,肯定是精品无疑,他原本就有些后悔没有开个高价,现在宋至理的话好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在了他的心里。

“对了,这样的瓷鸭是什么来历?我好像记得是唐英最先烧制的吧?”

这时,摊主突然想到了此类瓷鸭的来历,连忙打开书本翻到介绍唐英的那一页,看了对唐英的详细介绍后,他回想起那对瓷鸭的细节,脸色马上就变了,心里充满了懊悔、痛苦、郁闷等一系列负面情绪。

宋至理其实并没有走远,远远地回头看到摊主的表情,哪会不明白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情顿时大好,哼着小曲往尚古斋走去:“嘿嘿,回头再找个人跟这小子说道一下。”

…………

晚上,孟子涛告别了父母和何婉奕等人,独自一人去了机场,办理了登机手续,坐上了飞机。不过两个小时的空中飞行,他就到达了京城机场。

说起来,从小到大,孟子涛是第一次踏上京城这片土地,一下飞机,他就开始四处张望,虽然机场这边也没什么特别的景色,但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还是让他感受到了京城应有的感觉。

孟子涛走到机场门口,就看到有人高举着写着他姓名的牌子,应该是提前到来的舒泽派来迎接他的司机。

事实证明孟子涛没有猜错,当他走过去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人立即露出笑容,告诉孟子涛确实是舒泽派来的。他引着孟子涛来到停车的地方,帮忙放好行李,让孟子涛上车之后,就缓缓的驱车而去。

坐在车上,孟子涛颇有兴致的打量着路边的景色,随着车辆在车辆在宽敞的道路上行驶,也不时看到一些比较有名的建筑。

虽说只不过是走马观花而已,但孟子涛还是有一种进京的兴奋感,于是向司机请教了一些景物的所在地,以便闲时过来游玩。司机也详细地给孟子涛做了介绍。

就在两人交流的时候,车子也不断地深入市中心,来到一片青砖绿瓦、古香古色的建筑群,分明就是传统的四合院。

这片地方的氛围和刚才热闹喧嚣的街道不同,环境安恬静谧,好像突然换了一个地方。

车子慢慢在一户四合院门口停了下来。

“到了吗?”孟子涛问道。

“到了,这里就是舒少在京城的住所。”

司机请孟子涛下了车,熟门熟路地带着孟子涛走进了四合院。

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但孟子涛在路灯的灯光下,还是能够领略到院中的景致,确实是鸟语花香,景致迷人。

孟子涛十分喜欢这样的四合院,心里没有拥有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不过一来他不住京城,买了四合院会空置下来,另外,这年月买四合院可不容易,关键价钱完全可以用寸土寸金来形容,他虽然买的起,但想想实在没那个必要。

快要走到一个院落的时候,孟子涛老远就听到有欢声笑语传来,而且都是熟人的声音。

走进院落,孟子涛就看到舒泽、钟锦贤和卢保呈边烧烤边喝酒。

看到孟子涛进来,舒泽笑道:“哈哈,子涛总算来了。”

钟锦贤笑道:“子涛,我们可在这里等了你好一会了,再不来,这炭火都要灭了。”

孟子涛笑着跟大家打了招呼,接着说道:“行,那我自罚三杯。”

“就你的酒量,也只有这样的杯子才能配的上你了。”

舒泽拿出三只估计有两升的杯子,倒了满满三杯啤酒。

孟子涛笑道:“我说,就算我酒量可以,但你这三杯可就太夸张了吧?”

舒泽笑道:“废话别多说,你就说喝不喝吧。”

孟子涛笑而不语,端起酒杯一口气接连把三杯酒都喝了精光,他把最后一只杯子倒着,打了个饱嗝说道:“怎么样,行不行?”

“厉害!我就说子涛是海量,你们还不信,现在觉得怎么样?”

舒泽对着孟子涛竖起了拇指,其他俩个人干脆就看傻了,实在难以想象,孟子涛居然直接喝下六升的啤酒,他们不禁要想,这到底是什么胃?

对孟子涛来说,喝六升啤酒实在算不了什么,身体都没多少反应,不过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还是去了一趟卫生间。

回到院子,孟子涛坐下来,跟大家一起喝酒烧烤。

“阿泽,你知道我师傅现在在哪吗?”孟子涛问道。

舒泽说:“叔公因为是评委之一,由于保密的关系,所以暂时住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你等一等再去见他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没问题,反正后天就是比赛的日子了,我也不急。”

钟锦贤问道:“那你明天准备干嘛?”

孟子涛说:“我明天要去我的部门报道,最多要用半天时间吧,下午的话,就在京城逛一逛。说起来,我也是乡八佬进城,头一次来京城,肯定得逛一下那些如雷贯耳的景点。”

钟锦贤连忙自告奋勇道:“那我带你去。”

卢保呈笑了起来:“嘿,平常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啊,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想让子涛帮忙?”

钟锦贤挥了挥手:“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明天我的任务就是赔子涛玩好吃好,其他事情等比赛过后再说。”

舒泽笑道:“哈哈,说的好听,还不是想让子涛帮忙,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啊。”

钟锦贤指着舒泽:“你看看,把我想成什么人啦。”

边说,他还给孟子涛使了个眼色。

孟子涛明白了钟锦贤的想法,估计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现在改玩田黄的事情,于是笑而不语。

不过,钟锦贤的动作被卢保呈注意到了,他笑道:“别使什么眼色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们说的?”

第五百一十一章 比赛的目的

“哪有什么事?”

钟锦贤还想狡辩,不过却被舒泽和卢保呈三言两语就说破了,最后没办法,只得道出了实情。

舒泽有些奇怪地说道:“就算你改玩田黄也没什么吧,至于这么遮遮掩掩的吗?”

钟锦贤干笑了几声,并没有给出答案。

卢保呈沉思了片刻,而后就笑了起来:“我昨天好像听到了一件事情,说某大少花一百多万买的田黄,被现是染色的田黄石,那个‘某大少’是不是你?”

钟锦贤挠了挠头,有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答案显而易见。

孟子涛看了过去:“上回在泉城,你不是还说让我帮忙掌眼吗?怎么又等不及了。”

“不是跟你说的那块田黄。”

钟锦贤摆了摆手:“反正都说开了,我就直说吧,从泉城回去后的第二天,我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说是津门某个玩家手里有一块品质十分出众的田黄石要出售,晚去就没了,于是当天我就凑足了钱和朋友一起去了津门。”

“到了那,没费多少时间,我就看到了那块石头,整块石头表皮稍呈黑色,十分通透,黄色纯正。萝卜纹、红筋明显,质地细腻,油色十分到位。而且石头主人说急需脱手,开价只要21o万元……”

当时钟锦贤算过一笔账:这样品质的田黄目前市价至少6ooo元一克,剔除野石、杂质后以5oo克计,总价过3oo万元。虽说钟锦贤买田黄是为了自己,只要东西好价钱方面他并不在意,但能够便宜这么多他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据钟锦贤说,他那个朋友也是行家里手,玩田黄石好几年了,钟锦贤相信朋友的眼力,俩人看过田黄石后,都自认没有问题,而且价钱便宜,买下来十分合算,最后以128万元买下这块石头。

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漏,钟锦贤高兴的很,不过这块田黄还只是原石,他想要做成手把件,于是托关系去找了一位京城的雕刻大师,结果给了他当头一棒,这根本就不是田黄石。

钟锦贤不甘心,随后把石头拿到权威珠宝玉石质量监督检验部门分析,结果也证实这并不是田黄,是寿山石中的荔枝冻石,而且还是经过染色处理过的,根本就不值什么钱。

花了128万,不过才几天时间,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钟锦贤的心情可想而知。

说到最后,钟锦贤忍不住飙起了脏话:“麻痹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居然把这件事情抖露了出来,要是让我知道,我非得把他的头打秃噜皮不可。”

听了这话,舒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你也是活该,自己不懂还所托非人,你当时难道就不知道找个靠谱一点的专家去帮忙鉴定吗?”

钟锦贤说道:“谁知道那家伙也这么不靠谱,连荔枝冻都没看出来。”

“他不会给你做局了吧?”舒泽笑道。

钟锦贤说:“那到不会,他家的厂还要靠着我家吃饭呢,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等检测报告出来之后,他就跟我说,要赔我钱,不过我没要,打眼是我做的决定,这点担当还是有的。不过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那个荔枝冻怎么这么像田黄呢?”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孟子涛笑着说道:“荔枝冻是几百年矿产寿山石中的石种之一。是高山石的其中一个石种,按色泽和石质的特征可分为红荔枝、黄荔枝、红黄荔枝、纯白荔枝、老性荔枝等,其中白色者极似新鲜荔枝肉,故以荔枝冻作为石种名称。”

“那为什么荔枝冻会像田黄呢?这是因为被煮过的寿山石颜色会生了很大的变化,具体来说颜色变深了,越好的石头变得越深,也有的竟变成了深黄色,与田黄石很像。”

“于是,就有人用荔枝冻、高山冻放进高温锅里蒸,然后再加上药水泡就可以冒充田黄,里面的萝卜丝纹也清晰可见。”

“其实,上品的杜陵坑本身就酷似田黄,萝卜丝纹清晰可见。还有,连江黄、鹿目田、牛蛋、甚至好的高山巧色等,它们与田黄石的外形也不相上下。”

“不过,酷似也好、貌似也罢,但它们却不是田黄,它们都不具有田黄石那种特有的高古和尊贵。至于想要准确鉴定它们,也有一个比较简单的方法,见得多了、时间久了,慢慢地就能鉴别了。”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钟锦贤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也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

孟子涛点头道:“对,在这个过程中,最好还是不要贪便宜了,比方说你遇到的局,换我的话,马上就知道这是一个骗局,因为就算再怎么急用钱,田黄作为现在的畅销品种,便宜个一二十万就已经不得了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便宜那么多的。”

钟锦贤苦笑道:“说到底还是吃了贪心的亏,不过想要占我的便宜还想全身而退也没那么容易!”

舒泽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小子贪便宜的毛病还是改不掉,你说你家那么多钱,去靠谱的店里买田黄也完全买的起吧,虽然贵一点但至少保真,你这个样子完全是自讨苦吃。”

钟锦贤振振有词地说:“我就喜欢捡漏的那种感觉,没那种感觉,我还不玩了。”

卢保呈笑道:“亏死你得了。”

钟锦贤笑道:“那肯定不会了,今后我就以子涛的话为准则,他不让我买我就不买。”

孟子涛说:“靠人不如靠己,而且我又不常住京城,你可别老是指望我。”

钟锦贤说:“我拍照给你,凭你的水平,照片应该能看出一点问题来吧。”

孟子涛吃了一串羊肉串:“你给我看照片没关系,但照片可做不了准,万一出什么问题,那时可别怪我。”

钟锦贤笑道:“放心,就算出了差错也不会怪你的,那我就当你答应啦。”

“随你。”孟子涛笑了笑,经过系统的学习和平时的努力,他自认现在的眼力至少不比专家差,看看照片,再问一些细节,他自认还是很有把握能够鉴定东西的真伪的。

时间过的很快,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眨眼间就过了十二点。

看时间也不早了,卢保呈和钟锦贤都起身告辞,孟子涛和舒泽把他们送到了车上。

返回院子,孟子涛说道:“我说阿泽,现在应该可以把比赛的一些事情给我说一下了吧?”

舒泽笑了起来:“你可真够能忍的,居然到现在才问。”

孟子涛摊了摊手:“没办法,谁叫你们一个俩个都搞的神神秘秘的,我也只能忍到现在才问了。”

“走吧,咱们进屋里再聊。”

舒泽带着孟子涛来到厅堂,给孟子涛倒了茶,接着问道:“你对文明怎么看?”

“文明?”孟子涛有些疑惑:“你这个问题问的太笼统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舒泽说道:“那我这么说吧,你对从古至今那些失落的文明怎么看?”

“失落的文明吗?”

提到失落的文明,孟子涛就下意识的想起一些文明和宝物的传说。

比如说楼兰古国消失在荒漠之中,我们知道它曾经存在过。和氏璧在战国群雄的硝烟中失踪,我们不怀疑它曾经存在过。

可能有人认为,和氏璧被做成了传国玺,但对于传国玺是否由和氏璧改制而成的问题,历史上争论比较多。

据史书载,璧在中国文化中是礼天的圣物,从这个角度上讲,把和氏璧改制为传国玺在道理上是说得通的。

不过,今天看到的从战国到西汉的玉璧,最大的也就三十五厘米左右,厚度也和这块玉璧差不多。就此推断,这种厚度的玉璧,是裁不成四寸方的玉玺的。

而从战国到汉代之间的玺印,一般都是覆斗状,有的上面还带有一个桥型钮,有的是一个钻孔,形制上没有太大区别。其厚度与体量是有一定比例关系的,不可能做得那么薄。

如果传国玺做这么薄一片,上面还刻着字,拿都拿不住,更没法盖章。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讲,传国玺一定不是和氏璧改制的。

所以,许多人相信和氏璧应该还在世上的哪个角落,等待着人们的现,或者被某人藏起来秘而不宣。

孟子涛回过这是来,笑道:“这个问题你又问倒我了,你要说我相不相信这些失落的文明,我肯定是相信的,至于其他,我并没有多少研究。你的意思不会是说,比赛的结果跟失落的文明有关吧?”

舒泽点头道:“确实和这个有关,获得比赛前六名的参赛者,可以加入一个协会,这个协会是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不过协会的宗旨就是研究和寻找那些失落的文明。”

看到孟子涛有些疑惑的神色,舒泽笑着说道:“是不是觉得这个协会和你所在的部门的宗指有些重合。”

“确实。”孟子涛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协会和你们部门也是互补的。”

舒泽解释道:“你所在的部门是为了寻灵卫组建的,主要是查案、搜寻各类文物的线索为主,而这个协会是以研究为主,内部人员一般以历史和文物专业的为主。”

“另外,进入协会必须要有一定的能力,这也是比赛的目的。而且就算赢得了比赛,也不过是候补人员,如果在一年之内拿不出什么成就,还是要被开除,并且三年后才能再次通过比赛加入协会。”

“不过,比赛对年龄是有限制的,过四十岁就不能参加比赛,而从第一届比赛开始,就没有三十岁以下的参赛者获得过前六名,我希望你能够打破这个纪录哦。”

孟子涛笑道:“这事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获得前六名的成绩,那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

“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舒泽对孟子涛十分有信心。

“那我就先借你吉言了。”孟子涛哈哈一笑,接着问道:“对了,你对协会还有其它了解的吗?比如说研究出什么文明的线索之类。”

“我还真知道两件事情。”

舒泽表情有些神秘地问:“你知不知道‘岱舆’?”

“这个肯定知道。”孟子涛点了点头。

《列子汤问》记有,渤海之东有五座山,即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山上有众多仙人居住,此后由于天灾,岱舆、员峤二山沉没海中,无数居民逃往它处,这个古老的故事长期被人们视为神话。

舒泽笑道:“我要说,现在已经现了它的踪迹你相不相信?”

“什么?!”孟子涛顿时一惊,连忙坐直了身体:“真的假的?”

舒泽说道:“据我了解到的信息,应该是真的。”

“在哪?”孟子涛连忙问道。

“具体位置并不知道,只知道在北极。”舒泽说道:“想必你对北极之争应该有所耳闻吧,表面上来看这是领土之争,但我认为和‘岱舆’的存在不无关系。”

古书上确实有岱舆沉没在北极的记载,所以孟子涛对舒泽前面说的并不觉得意外,但后面的话,就让他有些意想不到了。

孟子涛问:“你的意思是说,其他国家也知道‘岱舆’存在的线索?”

舒泽说:“对,知道为什么关于比赛和协会的消息需要保密吗?原因就是因为以前出过叛徒,把一些消息传出去了。后来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在参赛者到了京城之后,才能告诉一些简单的事情,不然如果引起了什么后果,肯定会倒霉。”

“另外,比赛的内容也是严格保密的,这不单单是在赛前,赛后也是一样,这一点你可千万要注意,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哪怕至亲也不要告诉,不然也会给他们惹来麻烦的。”

“你放心,这事我肯定会注意的。”

对于叛徒,孟子涛无疑是相当厌恶的,不过只要人有私心,叛徒就不会消失,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一经现立马处理掉就得了。

舒泽接着说道:“好在,现在只知道‘岱舆’在北极沉没,大家都不知道具体在什么位置,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用最先进的仪器都探测不到,不然凭咱们以前的国力,肯定是毛都不剩了。”

孟子涛表示同意,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他接着问道:“那‘岱舆’到底是不是仙山?”

舒泽耸了耸肩膀:“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想来应该不太可能是什么仙山,不然哪会沉没在北极?”

“这到也是。”孟子涛点点头,虽然他有异能,但论仙人他也打心底并不相信。

孟子涛接着问:“那还有一个事情呢?”

舒泽笑着问道:“九鼎你应该知道吧?”

孟子涛又是一怔,大禹划分天下为九州,令九州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想必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事情。

据《水经注》载,周显王二十四年九鼎沉没于泗水之渊,一百多年后又从水中出现,秦始皇闻讯大喜,并在东巡途中组织打捞,可惜缆绳断绝,九鼎重新沉入水中,从此再无消息。

真的有九鼎吗?大多数人都相信有这么一回事。但九鼎是大禹时代铸造的吗?相信大部分人都半信半疑。至于说九鼎上铸有“山海图”,这在许多人看来已经接近于神话或传说了。

孟子涛急忙问道:“现在已经现几只鼎了?”

舒泽说:“据我得到的消息,就只有一只,就算这一只,也是花了九牛二虎这力才被国家得到的。至于这只鼎是什么样子,我就没有看过了,或许你有这个机会。”

“我加入了协会,就看到?”孟子涛闻言眼前一亮,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九鼎,哪怕就只有一只,如果能够得以看到,也够他激动的了。

“怎么可能!”

舒泽摆了摆手:“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这可是国宝中的国宝,别说你加入了协会之后还只是候补,就算是资深会员,想要见它一面也相当困难。当然,如果你对协会的贡献比较大的话,可能有破例的机会。到时如果你真能见到那座鼎,可要把上面有山海图给我说道一下。”

孟子涛又愣了一下:“真有山海图?”

舒泽哈哈一笑道:“不是说了是九鼎之一吗?没有山海图算什么九鼎?”

孟子涛傻笑了一声:“这不是差点以为是传说吗?”

舒泽道:“所以说,古代的神话传说,并不一定就只是编造想象出来的。”

孟子涛对此表示同意,其实从他之前得到的月华珠等奇珍异宝,他就有这样的认知,而且世界上许多严肃的学者都在尝试从古代神话传说中,寻找那些遥远时代的人类文明活动事迹。

这是因为,人类的文明活动,不仅可以物质的形式遗存下来,也可以以神话传说等信息的形式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之中,眼见可以为实,耳听也可以为实,它们都是获取远古信息的重要途径。

这么说来,埃及金字塔、英国巨石阵、复活节岛石人像、美洲大地上的巨幅图画承载着远古失落的文明,精卫填海、诺亚方舟、羽毛蛇神、雅拉射月、众帝之台、大人之市等神话传说都很可能记述着远古失落的文明。

孟子涛说道:“这么看来,咱们许多古代文献之中的故事,或许就是古代失落文明的线索。”

舒泽笑道:“对呀,比如说山海经这本奇书,你就应该多研究一下,要是能够找到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那就可以轰动全世界了。”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呢。”孟子涛笑了起来,不过话虽这么说,山海经中的有些生物到底存不存在,确实是个迷。

先,山海经写于先秦上古时期。是古人用来主要记录地理人文的书,这从书名中不难看出。

上古,一般指的是史前时期(夏朝之前)。既然没有记录历史的典籍,那么上古时期的人文事物,都是“传说”。所以是否属实,无从查证。

因此,关于山海经中记载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是一个暂时没有答案的问题。

不过可以很明确的说,至少不全是假的。山海经中记录的山川,有许多如今还是在的,毕竟地形地貌的变化并不是很大。但是记录的一些生物,很多地方把它们神话了,古人确实也有把某件东西夸大其词的习惯。

所以,这些生物可能根本就没有存在过。毕竟没有化石的科学佐证。但是也有可能只是已经绝迹了,或者说是灭绝了,并且由于一些原因并没有现化石或者说没有保存成化石。

当然,有一些与记录相似的鱼类、禽类还是存在的。但山海经中记载的吃了这些生物的“神用”,比如会勇敢的不得了,聪明的不得了,还有佩戴迷谷树枝就不会迷路了等等,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古人胡说八道同样也不得而知。

“我可没有开玩笑,山海经这本书我以前也确实研究过,还在其中现过一些线索。”

舒泽笑着说道:“我还记得有一段是这么写的,‘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处,名曰西王母。此山万物尽有。’”

“你看,这里面写的‘西海之南’,这不是地中海吗,‘赤水’显然是红海啊,‘黑水之前’那不就是黑海吗?‘人面虎身’是狮身人面像吧,‘弱水之渊’‘有炎火之山’,就是说位于东非大裂谷,附近有火山。”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笑了起来:“你就扯吧,古代西海指的是青海湖,你居然能扯到地中海去,也真够可以的。”

“咱先别管对不对,我这算不算一种思路?”

舒泽笑道:“另外还有两段,‘讙头国在其南,其为人人面有翼,鸟喙,方捕鱼。一曰在毕方东。或曰讙朱国。’‘大荒南经有人焉,鸟喙,有翼,方捕鱼于海。’我以前看到过相关记载,19世纪有个国外的军官远远地看到企鹅还以为是人的,你说这两段描写的会不会就是企鹅?”

孟子涛听了觉得好笑:“照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你也不想想,就凭当时古人的航海技术,还能见到企鹅?”

舒泽笑道:“大6是漂移的嘛,当时或许不用那么好的航海技术,就能看到企鹅了呢?”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你说起这些,怎么感觉有些神神叨叨的。”

舒泽说:“你这话就说错了,我如果说的是什么仙人、神人之类自然的事情,那你可以说我神神叨叨,现在我说的这些都是有根据的,说不定凭山海经里面的线索,能找到一些古文明呢?”

孟子涛笑道:“好了,不开玩笑了,你说的这些,确实有一定的可能性,但关键还在于怎么证实,证实得用行动,所以光说不练假把式,一切等到能够证实你说的这些再说吧。”

舒泽哈哈一笑:“线索已经给了你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你了,我只说不做。”

“行。”

孟子涛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将来如果找到了,我会给你记上一功的,其它事等明天再说吧……”

第五百一十二章 诊疗

&1t;/script>第二天,舒泽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就由昨天的司机送孟子涛去了三号部门的总部。

三号部门的总部,还是像当初孟子涛看到的分部一样的低调,不是什么高楼大厦,看起来就好像普通的居委会一样。

当然,警卫防护肯定不是一个档次,孟子涛在通过了门口警卫的检查走向办公室的过程中,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有人在监视着自己中,可见这里保安措施的严格。

走进办公室,孟子涛就看到了坐在靠门口位置的大军。

说起来,大军在孟子涛从泉城回去的第二天,就因为有紧急任务请了假,一直到今天才见到。

看到大军安然无恙,孟子涛还是挺高兴的,然而,他马上就注意到大军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看起来有些病态。

大军看到孟子涛,连忙站起身来,笑着打着招呼。

孟子涛走过去打量了一下,鼻子嗅了嗅:“怎么受伤了?”

大军呵呵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受了一点小伤。”

孟子涛神情有些不满:“你这样还是小伤,那就没有重伤了,回去之后我帮你调理一下。”

大军没有多说什么,嘿嘿一笑点头称好。

接着,孟子涛就拿出自己的工作证交给工作人员,办理了一些必要的手续。

今天孟子涛来总部,主要是为了正式报道,露一下脸,之后就是签署上次获奖的文件,另外再查一些资料。

工作人员帮孟子涛办理好了手续,就有一位副局长过来接待孟子涛,向孟子涛简单介绍了一下一些部门内部的情况,还有关于寻灵卫、黑火等方面的情报,这些对正在被这两个组织威胁的孟子涛而言,非常重要。

三号部门的工作十分繁忙,工作人员忙的脚不沾地,副局长和孟子涛坐了一会,就有无数电话和工作人员来找他。于是,孟子涛也就识趣的提出了告辞。

接着,孟子涛去部门内部的藏书室,查了一些关于五行八卦阵法方面的资料,为将近半个月后的寻宝做准备。

三号部门确实不愧为国内的机密部门,藏书室的资料五花八门,而且还有许多孤本和秘本,看得孟子涛叹为观止,都不想离开。

好在,孟子涛在京城可以呆到2o号左右,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给他阅读资料,暂时不着急。

临近中午的时候,孟子涛走出了藏书室,由于藏书室内屏蔽各种电子信号,一出来,就显示有好几个来电。

孟子涛一一做了回复,之后和大军一起坐车前往和钟锦贤约好的饭店。

路上,孟子涛本来想问大军怎么受伤的,大军看了看前面的司机,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因此孟子涛并没有多问。

钟锦贤约的地方是一家私房菜馆,一进门,客厅里就那么一张能坐下1o—12人的桌子。

孟子涛向钟锦贤打听,钟锦贤说这里是真正的私房菜馆,厨师就只有老板一个,一天只服务一桌人,所以通常要提前三至五天甚至十天八天预定才能排的上座,而且每周六日还可能不营业。

至于菜色,老板也是依心情而定,但不管怎么说,肯定可以让顾客吃的开心,吃的满意,觉得物所值。

今天是钟锦贤为了迎接孟子涛包的场,孟子涛带着大军过来的时候,钟锦贤和舒泽都到了,只剩下卢保呈没来。

都是朋友,也没什么好客套的,大家一一坐下,舒泽就问道,“我说大军,你是不是受伤了?”

“小伤而已。”大军笑着表示没关系。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小伤个屁,刚才在路上,我给他看了,是比较严重的内伤至少休息十天半个月,不然会留下暗伤,下午你就别跟着我了,回去熬药休息。”

“这么严重?”舒泽和钟锦贤十分讶异。

大军摆了摆手:“还好,至少行走不受影响。”

舒泽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道:“大军,这事我要批评你了,身体是自己的千万不要逞能。”

钟锦贤也表示同意。

大军连忙表示肯定不会逞能,心里有些温暖。

钟锦贤有些好奇地问道:“我说大军,这回遇到了什么人,怎么你居然也受伤了?”

大军苦笑道:“这回遇到了一个书呆子,一定要拿到研究的样本,结果去拿样本的过程中,他还不听劝说,马虎大意碰到了铁索吊石,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我们的小命肯定都交待在那里了。”

“这种人你救他干嘛,让他去死好了。”孟子涛有些气愤,其他人也都是同样的想法,不过大家也知道这话只能说说,毕竟大军的职责就是保护安全,一般情况下,肯定不可能把要保护的人放弃。

钟锦贤有些好奇地问道:“铁索吊石是什么东西?”

大军解释道:“这是一种机关,一般被按在墓道里,具体来说,主要是在墓道顶和墙壁隐蔽处固定若干金属滑轮,利用滑轮将巨石吊起,悬于顶端。墓道地下铺木质跷板,索链由石板而下,通过滑轮以隐蔽的方式连接跷板,中间有挂钩和脱钩相接,遇外力压迫可自动脱落,砸到闯入者的身上。”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还不得把人给压扁了?”钟锦贤打了个冷颤,有点不敢想象那个场景。

大军点头道:“差不多吧,如果真要中了这个机关,一般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算了,不提这个事情了。”舒泽说道:“卢哥怎么还没有过来?”

“不知道啊,我打个电话给他。”

钟锦贤给卢保呈的打了电话没多久,卢保呈带着许佳仪来了。

钟锦贤立马笑着叫唤了起来:“哎哎哎!我说你这就不地道了。”

许佳仪笑道:“怎么着,小贤子你不欢迎我啊。”

钟锦贤笑嘻嘻地说:“这话说的,佳仪姐你过来,我肯定举双手双脚欢迎啊,可关键我们都没带家属,就你们俩个出双入对,这不是欺负人吗?”

许佳仪笑道:“得,要不是有事,我还不愿意和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呆在一起呢。”

“什么事?”钟锦贤好奇之心冉冉升起。

许佳仪看向了舒泽:“你问阿泽什么事。”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舒泽有些无奈地说道:“还能怎么回事,我家那娘们又开始疑神疑鬼了,今天上午跟我大吵了一顿,气得我把那个手机关机了,她的电话我一概不接。”

许佳仪说道:“我说,你是个大男人,至于这么小气吗?她怀疑你,也是因为爱你吧。”

舒泽自嘲一笑道:“呵呵,爱我?我宁可不要这份爱。”

许佳仪见舒泽居然这么说,不禁一怔,接着语气有些严肃地说:“阿泽,月澜可是好女孩,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况且,你俩能走到现在并不容易,我可不想看到劳燕分飞的结局。”

钟锦贤说道:“佳仪姐,这事我要为阿泽说句公道话了,咱们就以你和卢哥打个比方,如果卢哥一天到晚什么事都管着你,连你和男性说句话都要吃醋,都要管,你是什么心情?”

“不会吧,月澜现在变成这样了?应该不至于吧。”许佳仪有些讶异地看向卢保呈。

卢保呈摇了摇头:“你别看我,我对他们俩个之间的事情不太了解。不过,我觉得阿泽肯定不是负心汉,如果不是实在受不了了,应该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许佳仪能够从大家的表情看的出来,事情很可能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于是说道:“既然这样,你们的事情我也不说了,不过我希望一会月澜来了,你们能够好好的沟通。”

“她要过来?”舒泽有些没想到。

许佳仪说道:“当然了,不然我也不会过来,估计还有十来分钟的车程吧。你想想看,月澜在联系不到你之后,就马上坐飞机来京城,如果不是因为在乎你,你觉得她会这么紧张?”

看着舒泽沉默不语,孟子涛说道:“阿泽,你有没有觉得她越来越急躁了?”

“对,不单单是急躁,而且还越来越来容易火。”舒泽接着问道:“你这么问,是不是说她确实得病了,而且越来越严重了?”

钟锦贤问道:“去过医院检查了没?”

舒泽说:“上回我和子涛说过这件事情,她只相信西医的检查,不信中医,现在西医没有检查出问题,她又不肯去看中医。”

许佳仪说道:“既然检查没问题,应该不是生病了吧?”

孟子涛说:“这到不一定,中西医的诊断方法和标准是不同的。西医是以各种血液或仪器检查为标准,但中医是通过望闻问切来诊断。另外中医指的心肝肾,一般不是简单地指现代概念的器官,而是包括了所在经络的组织器官的功能。”

“以肝肾为例,中医认为肝主筋,其华在爪,开窍于目,与胆相表里,所以,如果你有抽筋,眼干等问题,中医认为是您的肝经出现了问题。很多女性到了5o岁更年期时,开始出现更年期症状或骨关节退化现象,这时中医认为是肾功能开始减退。但西医的话,不一定会因这些症状让你去检查肾脏。”

“所以说,如果你的身体不舒服,即使西医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也不能说明你的身体就健康。因为很多时候,这些症状多是因为气血不通,导致的神经内分泌调节功能紊乱而出现了障碍。”

“而中医则强调辨证治疗,要求医生在辨别引起症状的病因之后在制定治疗方案。例如,中医认为失眠可以由多种原因引起,治疗需要找出原因。这就是为什么说西医治标,中医治本。当然,具体问题咱们具体看待,不能盲目的说,哪个就差,哪个就好,咱们最终还是要辩证的来看。”

舒泽连连点头道:“就是子涛说的这个道理,我之前也跟她这么说过,但她就是不听啊!况且,她的性格是突然之间有了改变,而且越来越严重,不是生病了才有鬼了,让她做个全面的诊断,她就是死活不肯,我总不能强制她吧。”

卢保呈说道:“我觉得吧,该强制的时候还是要强制,这关系的不但是你们个人,还关系到她的家庭。”

钟锦贤和许佳仪也都表示应该当断则断。

这时,孟子涛说道:“一会来了,我先诊断一下吧。”

“嗨!”舒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差点忘记了,你也懂医术啊,我怎么没想到早点让你帮忙呢?”

“别这么说,你要说针灸我能说的上精通,但其它方面还处于研究阶段,只能给一点建议。”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谦虚了一番,他在针灸方面的能力已经够出色了,好不容易才圆过去,如果再展现出高的医术,那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舒泽说:“不管怎么说,你应该能看出点什么来吧,就好对症下药了。”

孟子涛还是提醒了一句:“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司马月澜就赶到了,比许佳仪说的还要快一些,。

司马月澜是那种气质形的美女,柳叶眉,樱桃嘴等等,长得很精致,而且本身有一种知书达理的气质,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不过,美女如果一直冷若冰霜,那就要打一定的折扣了,司马月澜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孟子涛现在精通望闻问切,从司马月澜的脸色等方面,就能看得出她确实生病了,而且病情已经有些严重,现在只是影响她的情绪,过不了多久,就会产生实质性的变化,到那时想再治疗就难了。

其实,孟子涛之前也有去金陵为司马月澜诊断的想法,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的医术,于是就拖了下来,也幸亏司马月澜今天能够过来,不然将来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心里肯定会有些内疚。

司马月澜到了之后,只是盯着舒泽,也不说话,没一会眼眶里就噙满了泪水。

舒泽看到这一幕就头大了,只得快步上前,把司马月澜抱在了怀里,接着俩人就默契地走了出去。

钟锦贤摊了摊手:“得,又是这样,估计没半个小时不可能会回来。老张,先上菜吧,我们边吃边等。”

老板是个大光头,脑袋都能当镜子使,看起来颇为喜感,他笑道:“好咧,我先上几个凉菜,你们慢慢吃。”

没一会,老板就把九道凉菜摆上了桌,这里的菜都是京城风味,芥茉墩、赛香瓜儿、凉拌鸡丝、独咸茄、杏干肉等等,每道凉菜都风味独特,美味可口。

特别是其中一道熏鸭胸,使用上等鸭胸肉经过掩制、晾晒、熏制之后,有着一种特别的香味,熏味很足,但却十分鲜香,有一种别具风味的口感,令人难忘。

大家边吃边聊,正当老板开始上热菜的时候,舒泽带着司马月澜走了进来。

舒泽先为司马月澜和孟子涛做了介绍,双方客气了一番。

舒泽说道:“子涛,你说是现在诊断,还是一会再说?”

孟子涛说道:“现在吧,一会如果要用针的话,不吃饭好一点。”

“好的。”

孟子涛让司马月澜到一边坐着,接着开始望闻问切,虽说他已经大致知道司马月澜得了什么病了,但戏起码要做足。

“弟妹,别紧张,我知道你对中医有顾虑,这也是正常的,我先给你讲解一下吧,你看怎么样?”

“可以。”司马月澜点了点头。

孟子涛从司马月澜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客气的成分多一点,他也不在意,等有效果之后,司马月澜也就相信了。

“一般来说,西医擅长治疗器质性疾病,而中医擅长治疗功能性疾病。器质性疾病指由器官或组织已经生病理性变化。功能性疾病则主要指神经和内分泌对器官的调节功能失常所引起的一些症状。”

“中医所说的‘气血失调’初期所导致的症状多属于功能性疾病。功能性疾病如果不及时治疗,就容易某些累及器官组织,导致功能性疾病向器质性疾病的转化。另外,功能性疾病用西医的方法可能检查不出来。”

司马月澜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得的是功能性疾病了?”

孟子涛说道:“有这种倾向,具体怎样,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才能判断。”

“可以,你问吧……”

接下来,孟子涛按部就班的问了几个问题,说道:“可以了,以中医的理论来说,你的肝、脾和肾都有问题,当然,就像我刚才说的,这不是说你这三个器官有问题,所以仪器检查不出问题也是正常的。”

“那应该怎么治疗呢?”司马月澜表情平静,显然对孟子涛给出的结论还是怀疑居多。

孟子涛不以为意,笑道:“咱们先做一次针炙,每天喝两次中药,慢慢调理会好的。”

“现在就做针灸?”舒泽问道。

孟子涛回答说是的,司马月澜犹豫了片刻,直到舒泽给他使了眼色,她才同意。

由于针灸的部位不在比较私密的地方,而且现在又是夏天,穿着比较清凉,在这里针灸并没有什么问题。

针灸的时间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由于过程中需要消耗体内的内气,整个过程下来,孟子涛已经满头大汗,神色也疲惫了一些。

当然,针炙的效果也十分出色,司马月澜居然在针炙的过程中睡着了。

“让她睡着吧,一时半会不会醒的。”孟子涛用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样就没事了吗?”舒泽给司马月澜披上一条薄毯子。

孟子涛笑道:“当然不可能啊,我要在京城留到至少二十号,这段时间一天一次吧,接下来就要使用药石调理了,在这个过程中,我每隔一段时间再帮她针灸一下,这样基本三四个月下来就应该没多少问题了。”

舒泽惊讶地说:“要三四个月啊。”

“废话,这是身体的机能出现了问题,能一时半会就能好的了吗?”

孟子涛说道:“一般来说,针灸中药调节气血的功能实际上是通过调节神经系统,免疫系统和内分泌系统等的功能来完成的。这就相当于就像一台汽车的动机什么都出了问题,你要一点一点的把有问题的地方修好,修理的过程,总要有一些时间。”

“虽说要机器可以哪里坏了直接换个新的,但人毕竟不是机器,身体恢复需要一点一点的来,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换了其他人,三四个月肯定是好不了的。”

孟子涛自认自己说的话一点都不夸张,先不说他拥有堪比华佗的医术,他针灸的时候还能够使用灵气,单论治疗效果,有谁能够比的上他?

舒泽笑眯眯地说道:“我也知道遇则不达的道理,不过心里总想着能够尽快好起来,我实在不想再受先前的苦了。”

孟子涛笑道:“你放心,只要开始吃药,就不会像先前那样急躁了,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你要照顾好她的情绪,不要让她受什么刺激。另外有一点,你要特别注意。”

“什么?”舒泽问道。

孟子涛嘿嘿坏笑道:“这段时间,要严禁做那种事情。”

舒泽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嘿,这有什么问题,我的自控力又不弱。”

钟锦贤憋着笑:“你就口是心非吧,要不要……”

“你就吃你的菜吧!”舒泽狠狠瞪了钟锦贤一眼。

许佳仪说道:“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卢保呈连忙举起了手:“你别把我带进去啊,我是好人。”

许佳仪没好气地说:“你就自吹自擂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德性,别的不说,我问你那个俏妹妹是谁啊?”

卢保呈被这话问的显得有些尬尴,也引得大家暗笑不已。

说笑间,老板也6续上菜,锡纸鲈鱼,鲈鱼整体炸的外皮很酥脆,吃起来香鱼可口;精品烤鸭,鸭皮肥而不腻,特别的酥脆,鸭肉软嫩;京味春饼,春饼有四种配菜,吃过只能用一个“好”字来形容……

第五百一十三章 玉龙佩(求订阅)

吃完了饭,卢保呈和许佳仪先回去了,孟子涛他们去配了大军和司马月澜的中药。

舒泽说道:“大军,你住我家吧。”

“不用了,我在京城有住的地方。”

“算了吧,你那里连个做饭的地方都没有,怎么熬药?”

孟子涛说道:“对,大军你就住阿泽那吧,晚上我回来给你针灸,能好的快一些。”

大军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接下来,舒泽他们坐车回家,孟子涛跟着钟锦贤去买田黄。

上了车,孟子涛笑道:“刚才我还没有问你,怎么换了一辆普通车了?”

钟锦贤说道:“我那车已经在某些人心里挂上号了,不想麻烦。况且低调一点也好,不然看你车那么好,买东西哪会便宜?”

孟子涛笑道:“这到是人之常情,对了,咱们一会去哪。”

“靠近潘家园那边。”钟锦贤顺带介绍了一下他要去的那家店铺的主人。

店铺的主人大家都叫他老利,他卖古董有规则,好买不好退,在他那里的货,请看清楚再买,买下不能退。可能大家会说,这不是挺正常的事情吗?

买了不能退,确实是古玩行的规矩,但如果是卖方的错,一般商量过后还是能退的,但老利的东西,就算是他的错,比如说,他没有交代清楚,买家买错了货等等,想要退货的话,买家也得付百分之二十的费用,老利称这是技术性退货。

另外,老利那里的一切东西,都不包年代,不包真伪,是什么时期,什么窑口的货,那都得买家自己定夺,一经购买,则视为对他的规则的认同,将来的一切后果,都由买家自己承担。

不过,虽然老利那有这样的规定,但他活的依然很滋润。

孟子涛说:“既然这样,他的生意还能做的下去,应该靠的是他店里的卖品吧?”

这个道理是显而易见的,对方既然能够活的很滋润,那就只能是因为拥有好的货了,不然哪有可能活的下去。

钟锦贤笑道:“你说对了,他店里列出来的东西,都是一些很令人心动的玩意,不过价格也是价格,如果打了眼,那就亏大了,所以那块田黄我看了很久,一直想买下来,但就是不敢,亏了钱到是小事,关键我可不想再丢人了。”

孟子涛笑道:“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钟锦贤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只不过对我来说,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孟子涛道:“你这样给我的压力很大啊。”

钟锦贤笑道:“哪会啊,我又不傻,知道古玩鉴定总有失手的时候,你只要正常鉴定就行了,错了就错了,谁敢因为我买错一两件就笑话我,我非得抽他嘴巴子不可……哦,田黄那事不算,主要是我觉得自己太傻了,贪便宜吃大亏。”

说说笑笑间,钟锦贤的车子停在了靠近潘家园的一个停车场。

出了停车场,两人就往老利的古玩店走去,没走几步,孟子涛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孟子涛对这事很敏感,回头看去,现是一位年轻女子,皱着眉头说道:“你跟着我们有什么事情?”

年轻女子走上前,悄悄地问道:“先生,你要老瓷器吗?”

一听这话,钟锦贤不耐烦地对着年轻女子挥挥手:“走走走,去别地问去。”

年轻女子微微一笑,接着就找其他目标去了。

钟锦贤说道:“在潘家园这种人很多,你如果常去潘家园的话,经常能够听到喇叭里面喊,不要购买那些无摊位的商贩的东西,更不要跟着他们到市场以外的地方去看东西、买东西,以免上当受骗……说的就是这种人。”

“知道,‘游击队’吧。”孟子涛点了点头。

孟子涛说的“游击队”不是前文说的,而是一种流动极强的骗子。

具体来说,刚才年轻女子问话之后,只要你一理她,她就来劲了,缠着你让你跟她去住的地方看货,这是他们埋地雷的第一步,这一步都是一些年轻女子来做,只要你一入套,接下来还有第二第三步,直到把你的口袋里的钱骗出来为止。

一般常被套进去的,都是刚刚进入古玩行的新手,有点经验的,都不会上他们的当。

钟锦贤有些厌恶地说:“你说对了,上回我问他们有什么,差点没被他们给缠死,要不是对方是女的,我都想动手打人了。”

孟子涛哈哈一笑:“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专门请年轻女子来进行第一步吧。”

钟锦贤点头道:“有这个可能。”

说话间,俩人就来到门面不大的古玩店。孟子涛跟着走了进去,看到店铺里面三面墙都放了博古架,上面摆满了东西,而且一眼望去,好多都是有一眼的货,价值虽然不一定高,但想要找这么多也得花不少的时间。

孟子涛他们进店的时候,店里除了一个和中午饭店老板差不多的大光头之外,还有一位穿着中式短袖的中年人。

通过刚才钟锦贤的介绍,孟子涛认出来,那个光头应该就是老利。

老利对钟锦贤并不熟悉,只知道他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看到钟锦贤和孟子涛进来,举手打了声招呼,客气了几句,接着问钟锦贤有什么需要。

钟锦贤问道:“老利,上回你给我看的那块田黄还在吗?”

“你要那块田黄?”

“怎么,已经卖掉了吗?”

“这到还没有,只不过今天我没带来,你如果确定想要的话,那我马上回去拿一下。”

“要啊,只要确定是田黄,价格合理,那我肯定会买。”

老利呵呵一笑道:“你认为什么价格合理?”

钟锦贤说:“咱们在上回你给的价钱的基础上商量。”

老利说:“行,你们先等一会,我先招待了我这位朋友再回去拿。”

钟锦贤表示没有问题。

这正合孟子涛的心意,他好在店里打量一下,看看有没有自己中意的东西。

钟锦贤闲着没事,也跟着孟子涛看起了店里的货,但没过一会,他就没了兴趣。

这个时候,老利带着那位客人走到一旁,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件奇石摆件。

钟锦贤看了过去,有些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玩意?”

孟子涛回头一看,笑道:“那是太湖石,属于四大名石之。”

钟锦贤有些不明所以:“古代四大名石?什么玩意?”

孟子涛笑道:“跟你说这个还真有点对牛弹琴,古代四大名石都不知道。”

钟锦贤摊了摊手:“以前真没听说过,你解释一下呗。”

孟子涛说:“好吧,那我给你说道一下,无论称‘四大古石’,还是称‘四大名石’,还是称‘中国古代四大名石’,实际上指的都是这四种古今奇石。分别是灵璧石、太湖石、昆石、英石。”

“太湖石久享“千古名石”之盛名,列为古代四大名石之。其石型苍劲圆润,雄浑有力,粗旷简洁,石峰能达到‘一峰而薀千岩之秀的神效’。”

“白居易在《太湖石记》中,就曾提出奇石是一种缩景艺术,优游其间可达到‘适意’境界的赏石理论。他在《太湖石记》中云:‘撮要而言,则三山五岳,百洞千壑,瘰缕簇缩,尽在其中;百仞一拳,千里一瞬,坐而得之。’”

“所以从古至今,太湖石由于造型千姿百态,浑然天成,一直都是建造园林,点缀文人生活的最佳选择。”

钟锦贤有些无趣地说道:“搞了半天,所谓的四大名石就是这个意思啊。”

孟子涛说:“那我也要问了,你喜欢田黄又有什么意思?不也是一块石头吗?”

“这个肯定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大自然的产物。”

“至少田黄很稀有,全世界只有那么一点,小小一块就能有几十上百万。”

“精美的太湖石同样也很稀有,特别的也能值百万以上啊。”

听到这,钟锦贤有些意想不到:“这么一块石头也能值上百万?为什么?”

孟子涛说道:“这么说吧,从某一角度而言,人们爱好石头是因为它没有荣枯之分,也无华陨之忧,它坚贞、沉默、孤高质洁,来源于大自然,集知识性、趣味性、艺术性于一体,是天然宠物,有限资源,世上独一无二,不可再生,加上太湖石是历史名石,现在原生的太湖石十分稀有,身价自然不同凡响。”

钟锦贤听了孟子涛的解释,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算明白了,这个太湖石有历史,有艺术性,又稀缺,所以价值就高了。”

孟子涛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钟锦贤问道:“那老利拿出来的这个太湖石能值多少钱?”

“我又没看过,哪会知道。”

“那咱们过去看看呗。”

说着,钟锦贤就拉着孟子涛走了过去:“老利,能不能一起看看?没别的意思,就见识一下。”

老利笑着表示没关系,那位客人见孟子涛他们没有想要的意思,同样也没什么意见。

孟子涛看了过去,只见此件赏石连盆带座,上为太湖石立峰,下为复合式底座,由葵形石盆和须弥座组成。

石峰亭亭玉立,四面透巧,八面玲珑。葵形盆造型古朴规整,盆下的须弥座形制在庭园中常见,既可以被用来摆放各种物品或作为基座,又是具有欣赏价值的石雕艺术品,

从御苑赏石来看,石盆带座的复合方式为明代早期到中期所流行。这件赏石摆件看起来也是古朴典雅,看起来有一定的年头了。

然而,孟子涛却总觉得怪怪的,细看总有些不自然的感觉。

老利看说道:“汪老师,觉得怎么样?”

汪老师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老利,能否说一下这件太湖石的来历呢?”

老利呵呵一笑:“汪老师,你应该知道我这的规矩,东西的来历我是从来不说的,还请你能够谅解啊。不过你放心,东西的来路肯定正当,不会有麻烦。”

汪老师摇了摇头:“老利啊,不是我说,你这的规矩实在太死板了,既然东西来历没有问题,为什么不能说呢?”

老利笑而不语,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孟子涛从这一点上看得出来,这个老利很在意自己的,把来货的渠道当成是自己的生命,对这类人,往往不好强硬,也不能过多的试探他的底线,不然的话,他宁肯不做你的生意。

其实,古玩行像老利这样的人为数不少,想从这种人手里拿到好东西,耐心是第一条件,急于求成往往会断了一条收藏的资源。

汪老师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再问,然而对于这件太湖石摆件,他也有些琢磨不透,一时下不定决心到底要不要。

过了半响,汪老师抬起头来,说道:“老利,咱们讲下价吧。”

说完,他抬头看了一下孟子涛他们,意思很明显。

孟子涛和钟锦贤和懂这行的规矩,于是又走到了原位。

“子涛,那块太湖石怎么样?”钟锦贤小声问道。

孟子涛说:“现在不太好说。”

钟锦贤眼睛一亮,小声问道:“难道那是假的?”

孟子涛朝老利那边看了看,接着小声说道:“假到是不假,不过应该动过一些手脚。”

钟锦贤好奇不已,连忙问道:“动的什么手脚?”

孟子涛说:“别急,先等一会再说。”

由于田黄还没到手,钟锦贤也不想多生什么枝节,暂时没有多问。

过了片刻,老利那边把价钱也谈好了,从俩人表情来看,显然双方都比较满意。

汪老师刷卡付了钱,老利打电话叫了个帮工过来,和汪老师一起把那件太湖石抬了出去。

老利把送到门口又返回屋里:“钟少,麻烦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把田黄石拿过来。”

钟锦贤笑着说道:“你就这么放心我们啊。”

“嘿,那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你们还不一定看得上我店里的这些东西呢。”老利话说的好听,但孟子涛早就注意到了四周的监控,一般还真不会出什么问题。

钟锦贤笑道:“行了,快去快回,可别让我们等久了,不然别怪我们拔腿就走。”

“好咧,最多一刻钟我就能回来。”

老利匆匆出门去拿田黄过来,钟锦贤连忙又问起了刚才那件太湖石。

孟子涛说道:“说这事之前,咱们得搞清楚奇石的概念,奇石一般指的是天然形成的形状不一般的石头,其材质、造型、色彩及花纹不同寻常,能够满足人们的猎奇或审美习性,可供观赏收藏把玩。”

“奇石贵就贵在纯天然,但天然的东西毕竟是少见的,可遇不可求,所以一些人就采用各种各样的手段,给奇石加工达到人们想要的图案,以此来牟利。”

钟锦贤恍然道:“明白了,那刚才那块太湖石用的是什么办法,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有动手的痕迹?”

“那是因为动手的那位手艺比较高。”

孟子涛解释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件太湖石使用的是雕刻的作伪手段。这类方法大多集中在传统那些看形为主的石头,由于石形不够好,需要进行人工改良,主要针对那些质地较为疏松,硬度不很高的岩石,比如太湖石、灵璧石、纹石及其他的石灰岩,等等。”

“刚才那块太湖石,处理的人水平很高,所以看不太出来,而且我没看错的话,为了仿真还将石头深埋在土里过,这样过一两年后再取出就更接近‘自然’了。”

钟锦贤啧啧地说道:“为了赚点钱还真够麻烦的。”

孟子涛笑道:“虽然我也很讨厌这种行为,不过你完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饥。”

钟锦贤嘿嘿一笑,摇头晃脑地说道:“所以说,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啊。”

孟子涛笑道:“看你这嘚瑟样,信不信我揍你。”

钟锦贤笑:“我得离你这个暴力人士远一点。”

说说笑笑间,孟子涛也研究了几件东西,以他的眼光来说,东西算马马虎虎,没什么特别中意的。

这样过了十多分钟,钟锦贤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嘀咕着老利怎么还不回来,从外面走进来两个打扮时髦的女子,两女子看了看孟子涛和钟锦贤,交头接耳了一会,随后脸带着笑意,走到一边的货架子边上,拿起一个彩瓶看了起来。

“这两娘们刚才肯定没说你什么好话。”钟锦贤凑到孟子涛身边小声嘀咕起来。

“为什么?”孟子涛有些奇怪。

钟锦贤憋着笑:“你自个儿去看一下你的脸就知道了。”

“呃……”孟子涛走到边上,拿起一面光亮的铜镜照了一下,现自己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块红色。

“我去。”孟子涛连忙拿出纸巾擦了一下,至于这红色应该是刚才那件珊瑚摆件上的。

这个时候,老利手里拎着一只盒子回来了,他看到那俩女子拿着一只人物五彩笔筒在那讨论着,心里有了一些数。

老利笑道对钟锦贤道:“久等了,东西拿过来了,你们先看一下吧。”

说话间,他把盒子放到桌上,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田黄石。由于角度的关系,正在察看物品的两位女子看不到田黄石。

钟锦贤和孟子涛连忙走了过去,老利笑着说:“你们慢慢看,我去那边招待一下。”

钟锦贤的目光都放在这块田黄石上,闻言头都不抬,挥了挥手:“好,你忙你的。”

老利笑了笑,接着就走到那俩位年轻女子跟前,说道:“俩位,有没有看中什么满意的?”

“还没有。”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摇了摇头。

老利面带笑容道:“没关系,我柜子里还有更好的,一般人我不给看,不过我觉得二位很有水平,拿出来给你们看一看,放心,买不买没关系。”

两位女子感觉被老利高看了一眼,心里很受用,接着就看老利从柜子底下的一只保险柜中,拿出来了一个青花描金粉彩山水人物开光双耳壶和一只粉彩五福八桃盘。

俩女看到这两件东西都十分漂亮,而且又有点老器物的样子,感觉很不错,越看越是喜欢。

老利在旁边搭话道:“老话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两件东西我前几天刚得到,今天才拿出来,这两件东西,现在可是很难买到了,不是我自夸,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两个女孩子对这两件东西都挺满意,听了这话其中一位就问道:“要多少钱呢?如果贵了我们可就买不起了。”

老利笑呵呵地说:“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我也想跟你们做回头生意,价钱肯定不会贵你们的,不过,这两样东西是什么水平,你们也能看得出来,我说五六百一件你们肯定也不会信,这样吧,我凑个整数,就算两千一件吧,平时的话,这样的货没有三五千完全拿不下来的。”

个头较矮的女子讨价还价道:“老板你就扯吧,这样的东西哪要两千啊,八百块一件,我们就要了。”

老利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八百块我都要亏到佬佬家了,我再让一步,19oo,再少这生意没办法做了。”

双方你来我往,最后以16oo块钱一件的价格成交。

两位女子很爽快的付了钱,以为捡到了大便宜,老利心里同样也是美滋滋的。

这个时候,钟锦贤叫老利过去。

“钟少,觉得我这块田黄原石满意吗?”老利笑着走了过去。

本来两位女子正准备拿东西走人,听到“田黄原厂”这四个字时,立马停下了脚步,她们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了过去。

钟锦贤回道:“这田黄还可以,咱们商量一下价钱吧。”

“好咧。”老利咧嘴一笑。

个头较矮的女子突然开口道:“老板,这田黄能不能给我们看一下啊?”

“这块田黄已经被我定了,如果一会我们价钱谈不拢再说。”钟锦贤直接拒绝了,他看上这块田黄石已经很久了,现在又得到了孟子涛的肯定,除非价钱和他的心理底线相差太多,不然肯定不可能让给别人。

女子请求道:“让我看看吧,求你了。”

虽然女子表现的楚楚可怜,但钟锦贤不为所动,说道:“没问题,等我们谈好了价钱,我肯定会给你看的。”

老利虽然做生意比较黑,但他很守规矩,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正因为他守规矩,所以才把他的规矩列出来。

因此,他接过话道:“这位姑娘,我们这行的规矩就是这样,如果你确实对这块田黄有兴趣,等我们商量好了价钱再说好吗?不然我就有些难做了。”

女子见双方都这么说,心里十分郁闷,不过谁叫她晚来一步,只能先等着了。

过了片刻,钟锦贤也一脸满意地走了回来,并且马上去刷卡付了钱。

刚才那个女子连忙说道:“先生,你的田黄能不能给我看一下了?”

本来钟锦贤并不想节外生枝,不过对方毕竟是长相甜美的弱女子,他觉得自己要表现一下风度,于是还是同意了。

看到田黄石的一刹那,女子两眼就放出了光,钟锦贤见此情形暗叫要糟,但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孟子涛也能够看得出来,一会钟锦贤估计有麻烦,不过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叫上老利,到一边问价。

孟子涛刚才也选了一件瓷器,这是一把壶,但器形有些少见,凤鱼身,鱼体中部生双翅,鱼腹部为仰莲座,圈足,通体施绿色,有土沁。

这把壶可能由于年代久远的关系,绿釉已经有部分脱落,再加上土沁的关系,看起来不太起眼。

老利见孟子涛选了这件绿釉壶,也没说什么,直接给出了一个他自认为的实价。这就是看人下菜碟了,因为孟子涛的表现看起来是行里人,肯定不可能拿忽悠那两女子的话出来。

孟子涛也没怎么还价,之后从包里拿出了一千五百块钱递给了老利。

这边完成了交易,另一边那个女子就缠上了钟锦贤,想要钟锦贤把田黄转让给她,钟锦贤就是不肯,女子直接耍起了赖皮,不让钟锦贤走。

此时钟锦贤的心里十分郁闷,如果对方是男的,他早就动手了,关系对方是个女的,他都下不去手。

不过,人的耐心都有一个限度,钟锦贤也有些火了:“喂,警告你,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啦!”

女子还是不打算让步:“你打我吧,如果打死了我,麻烦把这块田黄石赔给我家人。”

女子的话,让大家都哭笑不得,老利说道:“姑娘,你这样不是强人所难吗?况且,田黄石虽然稀有,但也没有稀有到买不到的地步,只要你有钱,我立马带你去买去。”

女子有点倔强:“不,我就要这一块。”

“为什么呢?”

“因为这块田黄石和我当初不小心丢掉的一块非常像……哦,我的意思是非常像,不是一个样子。”

说到这,女子对着钟锦贤哀求道:“先生,求求你了,这块田黄石就让给我吧,只要你让给我,除了一些特殊的要求,我都答应你。”

“我真……”

钟锦贤很想骂娘,不过对方楚楚可怜,眼含泪水的模样,让他实在有些没辙,但让他放弃这块田黄石,他真有些舍不得。

这块田黄原石通体肌理纯凈无暇、细洁温润,皮好质洁,温润可手。无论是细细观赏石头天然形成的形状,还是捧在怀中触摸其温润之感,都是一种不错的感官享受。

而且这块田黄原石形状合理,只要稍加雕琢就是一件非常出色的手把件,完全可以说可遇不可求,错过了再想找到差不多的就难了,要不是当初担心有问题,他早就买了。

此时钟锦贤十分郁闷,早知道当初就买了,或者刚才就不应该答应,现在肯定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女子看到钟锦贤还不想同意,咬了咬牙,从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你如果同意的话,这个玉龙佩我送给你。”

钟锦贤摇了摇头:“不需要。”

女子硬要把东西塞给钟锦贤:“你先看看再说,这可是元代的,而且周边这些都是真金,用的还是累丝工艺,很少见的。”

“什么是累丝工艺?”钟锦贤看向孟子涛。

女子侃侃而谈道:“累丝是我国古代金工传统工艺之一,又名‘花作’或‘花纹’,为金属工艺中最精巧者。它是将金银拉成丝,然后将其编成辫股或各种网状组织,再焊接于器物之上,谓之累丝。立体的累丝作品制作最难,须事先经‘堆灰’的手续。”

“所谓‘堆灰’,即把炭研成细末,用白芨草泡制的粘液调和作为塑料,塑成人物或走兽等所要制作的物象,然后再在上面进行累丝,用焊药焊连,之后置于火中把里面的炭模烧毁,即成立体中空剔透玲珑的精美艺术品。”

就像女子说的那样,累丝工艺,看起来金碧辉煌,奢华绝伦,其中最贵重是金质累丝,即以纯金丝制造,其次是银质鎏金累丝,银累丝、铜鎏金累丝等,金属本是片状材质,将它们处理成花丝,再进行各项精巧的编织造型,且细节处理到极致,可见难度之大。

古代金累丝嵌玉的工艺,在元朝时候达到顶峰,元代的带板,玉佩,和部分玉器制品上常可见金累丝嵌宝石工艺,器形虽小,但是工艺细腻,等级较高。

现如今,累丝饰品的成交价从数万元人民币至数十万不等,品种以饰居多,其次是耳环、手镯、常佩的戒牌等。最高等级的累丝饰品当属天子的朝冠顶饰。

孟子涛虽然没有仔细看女子拿出来的这块玉龙佩,但光是从累丝的精致程度,以及玉龙佩的雕刻水平可以看出来,如果东西确实是元代的,等级确实很高,粗略估计至少值三十多万。

为了这块一百多万的田黄原石,女子能送出三十多万的玉佩,可见她确实对这块田黄很在意。

由于担心东西在拉扯的过程中摔了,钟锦贤只得把玉佩先收下来,接着放到桌子上:“玉佩你收回去,我钟某人还不至于贪这点财。”

女子说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当你答应了。”

“你……”钟锦贤那叫气啊,他真想拔腿就走,不过就凭对方的态度,他有理由相信,他前脚刚想走,对方就能抱住自己的腿。

这个时候,孟子涛把玉佩拿起来看了一下,该器物整体为金镶玉工艺,边缘及背面采用金累丝手法,编制成形,并接立体花叶,镶嵌碧玺等宝石,色彩缤纷,中部镶嵌一块玉件。

此玉件玉质洁白,玉饰雕琢工艺粗放,包浆老旧,可看出此作品的久远及工艺的细致入微。玉饰采用分层处理,采用多层镂雕的技法雕龙穿花的纹饰,纹饰豪放,矫健的龙盘曲身躯穿越花丛,寓意富贵吉祥。

“咦?”

孟子涛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因为玉件的雕刻技术,让他有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仔细回忆有印象,但到关键时候,却总是差了一。

“到底在哪见过呢?”

孟子涛冥思苦想,看到玉件上的盘龙时,他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就是那个!”

孟子涛心情有些激动,他终于想到,玉件的雕刻技巧,分明和他得到的囚牛等几件雕像如出一辙,很可能出于同一个人之手。

第五百一十四章 买礼物

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成的可能性,这块玉龙佩孟子涛就不可能放弃,于是,他把钟锦贤叫到一旁商量了起来。

孟子涛有些歉意地说道:“贤哥,这块玉龙佩对我有用,能不能答应她的要求?”

“什么用?”钟锦贤有些好奇。

“现在还不好说,等将来方面的时间,我再告诉你。”

孟子涛并不打算欺骗钟锦贤,接着说道:“至于田黄石就交给我吧,一个月之内,我给你找到一件满意的,你是想要摆件、手把件还是章料?”

有了孟子涛这番话,钟锦贤也就不再纠结了,笑道:“有你打包票我肯定放心,到时你给我找一件手把件就行了。”

“好的。”

两人走了回去,钟锦贤就直接说道:“行了,这块田黄就让给你吧,不过这块玉佩得让给我兄弟。”

孟子涛说:“我也不占你便宜,价钱按市场价给你。”

见钟锦贤同意,女子高兴的差点欢呼起来,连忙说道:“我既然答应送给你了,玉佩的钱不用了。”

孟子涛说道:“这个不行,我有我的原则。、”

钟锦贤接过话道:“对,我也不缺你这点钱,该怎么就怎么样,不然这事就算了。”

女子听了这话,也只得同意,于是四个人一起去附近的银行转了账。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以后如果有事可以打我的电话,我一定尽力帮忙。”

从银行出来,楚小芸拿出一张私人名片递给孟子涛和钟锦贤,并表示了感谢。

钟锦贤懒得啰嗦,出于礼貌这才接过名片,挥了挥手就给孟子涛使了一个眼色,马上走人。

走了没一会,钟锦贤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我这是倒了哪门子血霉了,居然能碰到这样的娘们,玛得,如果是男的刚才我肯定就动手了。”

“有失必有得,说不定能给你换来好运呢。”

孟子涛笑道:“而且今天也算成全了我,你的田黄我包了,要不把这把摩羯壶让给你?我多少买的,就多少线你。”

“摩羯壶?”

钟锦贤看向孟子涛手中的那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壶,问道:“摩羯不是头部似羚羊,身体与尾部像鱼吗?这东西好像不像是摩羯啊”

孟子涛笑道:“你说的是印度神话中水神的坐骑,这只壶其实是摩羯鱼。它是佛教中的一种神鱼,龙鱼身,其地位类似我国的河神。”

钟锦贤指着壶嘴说道:“那也不对啊,你这分明不是龙吧?”

孟子涛说:“这也是有原因的,摩羯鱼与咱们国家的龙、凤、麒麟一样均属凭想象集中数种动物为一体的纹饰。这种纹饰大约出现于公元三世纪中叶,公元四世纪传入我国。”

“隋唐至元,时有以摩羯鱼为纹饰,其中以唐辽金银器及宋时耀州窑瓷器最多。这期间,摩羯鱼的样子也会有些变化,并不是说一定要龙鱼身,才说它是摩羯鱼。”

钟锦贤问道:“那你这是什么时期的?”

孟子涛说:“这把摩羯壶,胎质较松软,呈淡红色,是辽代生产的一种低温釉陶。由于辽代时的瓷土和釉土之间经过烧制,粘合不是很好,所以壶底部的绿釉有几处,但丝毫不减它的粗犷之美。”

“那这把摩揭壶能值多少钱?”

“和玉龙佩差不多,三十来万吧。”

钟锦贤有些无语:“我刚才虽然没有注意到你花了多少钱,但想必最多也就几千块钱吧,眨眼的功夫居然就升值到三十来万,这钱也真够好赚的。”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你不能这么说啊,万一打眼呢?也许几百上千万就灰飞烟灭了。”

钟锦贤白了一眼:“得了吧,我还没听说你打过眼呢。”

“打眼这么丢人的事情,我还能搞得世人皆知啊?”

孟子涛摆了摆手:“不说这事了,这东西你要吗?”

钟锦贤有些讶然:“你还真打算让给我?”

孟子涛说:“肯定的啊,你这么奇怪的看着我干嘛?”

钟锦贤伸出手摸着下巴,说道:“我在想,你居然肯让我白赚三十多万,那个玉佩得多值我。”

孟子涛笑道:“我实话实说,这块玉龙佩对别人来说,估计最多也就值三十万左右,但对我来说意义就有些不简单了,不过还是那句话,这事得方便的时间再告诉你。”

“神神叨叨的。”钟锦贤有些无趣,接着问道:“接下来咱们去哪?”

孟子涛说:“我准备买点文房四宝。”

钟锦贤问:“你用来练字用?”

“不是。”孟子涛解释道:“我师傅先前跟我说过,等比赛结束之后,带我去他一位朋友那拜访,第一次上门我得备一些礼物,我师傅的朋友爱好书法,所以我准备买一些。附近你认识哪家好一点的文房用品店吗?”

钟锦贤摊了摊手:“我不关心这个,要不问一下呈哥?”

孟子涛看了一下时间:“时间还早,咱们先逛一会,如果找不到再问呈哥。”

俩人走了没几步,就找到一家文房用品店,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两位小哥,需要什么吗?”店家是一位有些风度的中年人,他手里还拿着一本线装古籍,刚才正在阅读。

“掌柜的,我要买文房四宝,不知道有什么好的介绍?”

孟子涛在说话的同时,打量着这家店铺,这里面积不大,但布置的井井有条,笔、墨、纸、砚是肯定少不了的,另外还有笔掭、臂搁、诗筒、笔架、笔筒、笔洗之类的文房用品,可谓是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我这里有成套的,品质挺不错的。”

店家指着旁边货架上文房四宝介绍道:“另外,如果你想更好一点的,那就只能单独选了,但如果要好一些的话,价钱方面有点贵。”

孟子涛说:“我单独配吧,价钱方面只要物有所值就行了,麻烦你先给我来几支好一点的湖笔吧。”

“还真巧了,我刚进了几只双羊牌的湖笔”

店家从不货架上拿出两只盒子:“这是198o年产的‘圆、尖、齐、健、春卉、夏莲、秋菊、冬梅’等木杆羊毫毛笔一组两盒8支,你看看满意不。”

孟子涛和钟锦贤走过去打量,现确实都是作工十分出色的毛笔,符合孟子涛的要求。

孟子涛点了点头:“不错,这两盒湖笔我要了。”

店家笑着说道:“好,那你们要什么宣纸,生宣还是熟宣?”

钟锦贤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道:“这还用说,当然是生宣了。”

孟子涛则摇了摇头:“谁说要生宣,我要好一点的熟宣。”

“啊!”钟锦贤有些想不通了:“不是书法都用生宣吗?你怎么买熟宣?”

现今国内书坛除极少数人书写小楷时选用熟宣外,绝大多数以生宣作为书写的载体,所以钟锦贤觉对孟子涛的选择很奇怪。

孟子涛说:“我师傅的朋友喜欢用熟宣写了十几年的字了,我当然买熟宣了。”

钟锦贤嘀咕了起来:“真够奇怪的。”

孟子涛说:“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他尚古。”

钟锦贤讶然道:“照你的意思,古人都使用熟宣写字?”

“在清代之前,一些名字基本都使用熟宣写字。”

孟子涛侃侃而谈:“比如,晋代王羲之的代表作‘兰亭序’、‘快雪时晴帖’,王询的‘伯远帖’,王献之的‘鸭头丸帖’,至唐代欧阳询的代表作‘梦奠帖’,颜真卿的代表作‘祭侄稿’,柳公权的‘蒙诏帖’,至宋代苏轼的‘寒食帖’,黄庭坚的‘诸上座帖’,至元代赵孟頫的‘书绝交书’,及至明代董其昌的‘乐毅论’等等。”

“所有这些名家代表作所用纸张不论纸质粗精,无一例外皆为“熟性”纸(其中个别的绢本亦属“熟性”),笔画架构无不纤毫毕现,鲜明而清晰,不见浸渍而显精神,与今人用生宣书写而成的‘水墨透润、淋漓’之感并不相同。”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钟锦贤心里有了一个疑问:“既然这样,那为什么现在大家反而使用生宣来写字了?”

孟子涛解释道:“你不习毛笔字对这一点可能不太了解,事实上,用生宣写字刚开始会不大习惯,而后便可利用其吸水性强的特性让字变得‘沁润’不少,别有韵致外,还比较容易掩饰各种本身笔法不足造成的‘秃、尖、露、叉、涩’等毛病。”

“很多习字之人在掌握一定结体之法后便很容易表现得‘恣意’而不‘严谨’大概也与生宣这种特性有关。”

店家笑着接过话道:“这位小兄弟说的对,其实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我觉得也和现今书法界的字普遍都写得比较大,大过古人许多有关。”

钟锦贤问:“这又是为什么?”

孟子涛回道:“因为生宣较强的吸水性使得其上书写大字时更加酣畅而奔放,字小时容易由于墨洇而难以将笔划从容地表现出来。”

“再加上现代日常书写的工具和方式生了重大的变化,人们几乎是不可逆转地放弃了毛笔小字的书写,加上居室扩大的陈设要求、对各种展览和比赛的视觉考虑等因素,让生宣的舞台愈加放大,熟宣几乎被挤出了主流书法的舞台。”

钟锦贤了然道:“这么说来,生宣和熟宣的转变,应该是时代的变化造就的。对了,你喜欢用熟宣还是生宣写字?”

孟子涛说:“我无所谓,只要纸张好,生宣和熟宣都可以。”

店家笑着说道:“说起来,我这还有四刀八十年代的红星净皮熟宣,不过价钱比较贵。”

孟子涛眼睛一亮,八十年代的红星净皮熟宣这年月可不容易找,他连忙说道:“劳烦你把它们拿出来,只要东西没问题,我都要了。”

“请稍等。”

店家走到后面,打开一只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了包装很好的四刀宣纸,手捧着走了回来。

孟子涛一上手,就知道这些宣纸都是真品,连忙询问价格,店家给的价钱很合理,孟子涛也都全要了,他准备把三刀送给师傅的朋友,剩下一刀就自己用了。

钟锦贤收起手机,笑眯眯地说道:“子涛,能不能帮我写句名言?”

“没问题,回去之后我就帮你写。”这么简单的要求,孟子涛一口答应了下来。

钟锦贤嘿嘿一笑:“别回去了,就在这帮我写吧。”

“怎么这么急?”孟子涛有些奇怪。

钟锦贤解释道:“这是萌萌为他一位宝岛的叔公求的,她叔公马上坐飞机要回去了,所以特别急。”

孟子涛说:“既然这样,她怎么不早点说?”

钟锦贤耸了耸肩膀:“这丫头说刚刚才想到。”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她有没有说要写什么名言?”

钟锦贤说:“就写‘宁静致远’这四个字,尽量大一点。”

孟子涛说:“字要大一点,用生宣比较好。”

钟锦贤对着店家问道:“老板,你这有好一点的生宣吗?”

店家介绍道:“我这最好的熟宣是红星特皮,必须四刀一起买,最少两万。”

生宣按参皮比例的不同又分别称棉料、净皮、特皮(特种净皮)。

其中,棉料是指原材料檀皮含量在4o%左右的纸,较薄、较轻,一般用于书法;净皮是指檀皮含量达到6o%以上的,适合花鸟之类的小写意;特皮是指原材料檀皮的含量达到8o%以上,主要用于大写意。

一般来说,皮料成分越重,纸张更能经受拉力,质量也越好。对应使用效果上就是,檀皮比例越高的纸,更能体现丰富的墨迹层次和更好的润墨效果,水墨感强,越能经受笔力反复搓揉而纸面不会破。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书法用棉料宣纸的居多、画画用皮类纸居多的原因之一,当然并不是不能用净皮、特皮纸写字,而是棉料宣纸已经基本能够满足书法的需要了。

孟子涛说道:“其实,用净皮就可以了,特种净皮有些浪费。”

钟锦贤大手一挥:“没事,送人嘛当然要拿最好的,掌柜,你去把纸拿出来吧,钱算我头上。”

店家微微一笑,没一会就把宣纸拿了出来。

宣纸也是有尺寸大小的,店家拿出来的是六尺特净生宣,同样也是有些年头了,孟子涛看了觉得特有物值。

“掌柜的,麻烦再帮我拿支好一点的湖笔来。”

“9o年的湖笔可不可以?”

“没问题,另外,你这有墨锭吗?”

“有。”店家说道:“不过,我实话实说,墨锭依年代和质量,价钱相差很大。”

钟锦贤直截了当地说:“别麻烦了,直接拿一套和纸差不多价位的过来吧。”

店家有些犹豫:“这……小兄弟,恕我冒昧,这样的墨可是用一点少一点了。”

孟子涛马上明白了店家这番话的意思,无非是怀疑他水平不够,配不上用这样的好墨。说实在的,店家这个表态看着有些多管闲事,但孟子涛却很欣赏他这种对东西的热爱比赚钱重要的态度。

而且,孟子涛也觉得用品质好一点墨就差不多了,不一定要用这么好的墨,不过,钟锦贤却不同意,一定要让店家把墨拿出来。

店家见劝说不见效,心里有不把墨锭拿出来的打算,不过他能看得出钟锦贤应该不是好惹的人物,为了不想麻烦,他还是把墨拿出来。

另外,孟子涛还要了几块五六十年代的墨锭,用来做为礼物。

孟子涛打开墨盒,只见里面放着的是清代制墨名家詹大有制作的四块玉堂墨,市场价值在一万八左右。

之后,钟锦贤又做主想要给孟子涛选一方端砚,不过被孟子涛制止了,他自己选了两方价值四五千的砚台,一方送给师傅的朋友,另一方他自己平时使用。

问店家讨要了一些清水,钟锦贤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子涛,我来帮你研墨。”

孟子涛笑着问道:“你知道怎么研墨吗?”

钟锦贤说道:“倒水进去研不就行了吗?”

“你个二货,给你研墨墨锭都要毁了。”孟子涛笑骂着把钟锦贤推到了旁边。

“怎么,难道研墨还有什么讲究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

孟子涛稍稍在砚台里面倒了一点水,接着边研墨边说道:“老话说,轻研墨,重舔笔。轻研墨,指的是不要急躁,不要重力压墨锭。要将墨锭研磨面平置砚面,用力均匀,度均匀,一个方向研磨。这样研出的墨汁细腻好用。”

“另外,放水时,一次不要放好多,先放少量水,墨汁有一定浓度后,再根据需要量添水。直至研磨的墨汁够你一次使用完。因为如果一次放水足了,研磨时容易溅起或者晃出,等有一定浓度再逐次添水,就避免了这个问题。”

看着孟子涛熟练的研墨,旁边的店家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从孟子涛的手法来看,他应该是有一点水平的,应该不会把墨锭给毁了。

研墨之前,孟子涛已经做好了开笔的准备工作,把毛笔放在清水中浸泡,等他研好了墨,笔也开锋了,于是平铺好了纸张,酝酿了一下情绪,就开始下笔。

孟子涛使用的章草书写,这是他现在最为擅长的书法,第一个“宁”字落下最后一笔,站在旁边的店家就已经目瞪口呆,看着纸上的字,好像如坠梦中,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字居然会是才二十出头的孟子涛写的。

孟子涛心无旁骛的落下了自己的款识,接着从包里拿出一方印章,蘸了一些朱红的印泥,印到了纸上。

“行了,觉得怎么样?”孟子涛对眼前的字迹还是相当满意的,这段时间的练习,他已经把张芝的经验吸收了至少九成五以上,接下来就是水磨的功夫,不可能再像先前那样快提高了。

钟锦贤指着纸上的字,说道:“你问我字怎么样,完全是对牛谈琴,不过,虽然我对毛笔字不懂,但至少在我以往看过的毛笔字中你是最好的,有时我真想把你研究一下,看看是不是妖怪变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孟子涛连忙提醒自己,今后一定要多加注意,千万要低调,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笔墨纸砚都买了,字也写好了,孟子涛就准备结账,却看到店家满脸堆笑地看着自己。

孟子涛问道:“掌柜的,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小……孟老师(看到了落款),本人有个冒昧的请求,不知我能否求您一幅字?也只要四字名言就可以了。”

说到最后,店家的脸有些红,觉得实在太不好意思了,不过他是行家里手,看得出孟子涛的书法完全能够达到大师的水平,现在不求,将来不知猴年马月才有机会了。

店家连忙说道:“孟老师,如果您同意的话,这些笔墨纸砚就当我送您了,另外,我再送您一支白玉笔,请稍等。”

说完,店家也不管孟子涛同意还是不同意,直接又走回保险箱处,从中拿出了一只盒子,回来摆到桌子上。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只白玉笔,毛笔杆身以整件白玉琢成,质细润而色光洁,通体一如。玉杆上部阴环菱线连续纹,其余部位无饰,抛光讲究。

像这样一支白玉笔,现在的市场价值在十万左右,再加上笔墨纸砚,可以说为了求孟子涛一幅字,店家的花费不菲。

第五百一十五章 初赛

孟子涛说道:“掌柜,你这也太贵重了。”

店家摆了摆手,抢着说道:“孟老师,对我来说您的字值这个价钱,其实说起来,我还占了一些便宜,等将来我就算想求都求不到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写一幅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怎么样?”

“可以,可以!”店家原本只想让孟子涛也写一句四字名言就行了,现在孟子涛能写一诗,无疑让他异常惊喜,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说完,店家让孟子涛稍等片刻,接着去拿了一张宣纸过来。

孟子涛看到这张宣纸,就觉得不太寻常,就听店家介绍道:“这张宣纸是民国汪六吉宣纸,我手上也就只有两张了。”

钟锦贤问道:“这宣纸比这种特种净皮还要贵吗?”

孟子涛说:“当然要贵一些,像这个品质的宣纸,单张就要5oo块钱。”

钟锦贤眼珠一转:“掌柜的,你不是还有一张吗?干脆卖给我得了。”

孟子涛看着钟锦贤问道:“你小子又想干嘛?”

钟锦贤笑呵呵地说:“我觉得吧,反正写都写了,干脆再帮我写一份呗,我自己收藏。”

“信你才怪,再说了,用这种特净宣纸已经不错了,你就不要再贪掌柜唯一留下的那张宣纸了。”孟子涛看了钟锦贤一眼,又低头研墨。

钟锦贤也不在意,笑眯眯地说:“我听你的,不过一会记得也帮我再写一诗。”

孟子涛说:“你以为书法是吃饭啊,等回去之后我再给你写,等你有时间自己来拿。”

“行,你别忘记就行了。”

钟锦贤对此事不急,反正孟子涛还要在京城十来天,有的是时间。

研好墨,孟子涛凝神静气,一《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一气呵成,等孟子涛落下印,店家忍不住拍手叫起了好。

不过,孟子涛却觉得有些不满意,特别是最后一个‘巾’字,觉得气势有些不够,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忏愧,笔力还不到家,今后有机会我再给你重新一幅吧。”

店家的视线从字上挪开,连忙摆了摆手:“孟老师,您实在太谦虚了,这如果还不好,那就没什么好字了。”

孟子涛笑了笑,他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觉得既然收了别人的东西,必须要留下最好的一面,以后等他水平到了,他肯定会再为店家创作一幅的。

这之后,双方交换了一下名片,随即孟子涛他们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提出了告辞。

沈立伟把孟子涛和钟锦贤送出了门,就快步走到桌子前,像看一件珍宝一样,看着眼前这幅章草作品。

“笔划典雅,功力非凡,似拙实工,生动而不张扬,刚直而不僵硬,好字,真是好字!”

沈立伟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是喜欢,到最后不禁自言自语起来:“嘿嘿,得给老刘那家伙打个电话,我看他这回还怎么吹他的那幅字!”

…………

第二天,司机把孟子涛送到了京郊的一座庄园,庄园四周风景宜人,内部鸟语花香,绿树成荫,虽然现在天气已经炎热,但走在林荫小道上,吹着微风,感觉到的是惬意而不是热意。

拿着介绍信通过了门口保安的检查,孟子涛跟着工作人员去把自己的参赛证件办理好了。

接着,孟子涛就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走进了一个大厅。此时大厅里已经坐着十几个人,应该都是参赛者。

和先前舒泽介绍的一样,这些参赛者的年龄都比较大,当然,这个大是相对他来说,这些人的岁数基本都在三十至四十岁之间,在古玩的众多专家里面,还属于生力军。

因此,二十出头的孟子涛在大家的目光中就相当显眼了,只不过,大家并没有因为孟子涛年纪小而表现出看不起之类的情绪,毕竟能够得到邀请的,都是一些精英,用一句老话来说,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

环顾四周,孟子涛现在这些人中间,没有一位是他认识的,于是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耐心等待起来。

比赛分上午和下午两个阶段,上午属于初赛,会从中挑选出十二位选手参加下午的决赛,最后从中选中六位获得加入协会的资格。

上午的初赛是单独比赛,叫到刚才从工作人员那得到的号码之后,就可以进入旁边的房间参加比赛,比赛的房间一共有三个,只能同时进入三个选手,不过上午的初赛由于有时间的限制,到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在等待的过程中,另外还有参赛者6续前来,孟子涛也总算看到了第一位,同样也是二十来岁的选手。

只不过,这人看向孟子涛的眼神,却并不很友好,好像欠了他的钱一样,让孟子涛觉得别扭,心里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在这人进来没一会,又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和刚才那人的态度截然相反,他看到孟子涛时,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哥们儿,我能不能坐在这里啊?”

“没事。”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认识我吗?”

年轻人笑道:“嘿嘿,当然认识,郑老的关门弟子,我说的对吧?”

“是的,不知你是?”

“吕东辰,我爷你是吕修齐。”吕东辰向孟子涛伸出了手。

“孟子涛,幸会。”孟子涛也伸出手跟吕东辰握了一下,吕修齐是京城古玩界的老前辈,精通瓷器研究,和他师傅是老朋友了。

孟子涛接着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以前看过我的照片吗?”

吕东辰笑笑道:“这到没有,不过我听说你长得俊,又对上年纪,我一看就知道不离十了。”

孟子涛笑道:“你这么说,我有些不好意思啊。和你一比,我都自惭形秽。”

说起来,吕东辰也完全称的上英俊二字,一米八的个头,小麦色肌肤,立体感十足的型和五官,剑眉星目,是那种可以迷倒万千少女的类型。

吕东辰摆了摆手:“别这么说,和人一比我都感觉自己已经老了。”

“得,也别吹我了,你认识那个人吗?”孟子涛看向刚才对自己不太友好的年轻人。

吕东辰冷笑一声:“这家伙叫姜皓炎,夏开胜的徒弟,和你一样也是关门弟子。”

听到夏开胜,孟子涛就知道对方为什么对自己不友好了,因为这个夏开胜和他的师傅不对付,现在他们又是竞争关系,哪会有好脸色给他。

“这家伙有些阴,你小心一点。”吕东辰接着说了一句。

孟子涛点了点头,不过他也不会偏听偏信,毕竟吕东辰还是刚刚认识,谁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俩人闲扯了几句,话题就转到比赛上面,吕东辰说道:“说起来,我是第二次来参加比赛,第一次在初选的时候就落选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有些好奇:“难道初选很难吗?”

“初选你要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运气占很大一部分因素。”

“怎么说?”

吕东辰解释道:“因为三个房间是三个不同的项目,比如有个房间考的是瓷器,另外两个房间就是书画和杂项。你也知道咱们精力是有限的,特别咱们还年轻,哪有多少时间把时间花在好几个项目上?”

“比如说我吧,我跟着我爷爷从小学习瓷器,自认在瓷器方面并不比别人差,但好死不死,上回我轮到了一个房间考的是玉器,我立马就抓瞎了,最后惨糟淘汰。这几年我虽然补了不少其它方面的知识,但如果我的运气还不好,那就只能再等下回了。”

说到最后,吕东辰显得十分郁闷。

孟子涛对此有些不明白了,问道:“那这样的话,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吕东辰解释道:“这到不会,考核一共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基础方面,这是按照你精通的方面来提问的,这一部分占分比较高,剩下的是实践部分,房间里安排的是什么就得实践什么,这部分占分低。”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安排考核。”

吕东辰说:“我爷爷告诉我,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运气也是实力的一方面,如果有人运气实在太差,那不要也罢。不过,他还说,具体这么安排还有深意,只不过不能说出来。”

孟子涛对此事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对他来说,无论怎么样应该都能够通的过初赛。

闲聊了几句,工作人员叫了孟子涛的名字,于是在吕东辰的加油声中,他跟着工作人员走进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面坐着两男一女三位监考官,看到孟子涛进来,他们还因为孟子涛的年纪稍稍惊讶了一下。

“三位老师好,我是十九号选手孟子涛。”

“请坐。”

坐在中间的男考官做了一个请势,等孟子涛坐到椅子上,他就直截了当地问道:“请你回答一下,作为一名合格的鉴定师,最应该做到哪一点?”

孟子涛稍稍想了一下,言简意骇地说:“实事求是,不忘本心。”

“就这样?”

“是的。”

“那好,我看到你的资料上写着你精通文玩,请问什么样的文玩才有收藏价值?”

孟子涛侃侃而谈:“我认为,只要是文玩中的精品都有收藏价值。老话说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管藏品是什么材质,什么类别,如果它在品质上确有过人之处,那都是极有收藏价值的。”

“具体来说,一对包浆无比漂亮的核桃,一块重量极大,颜色极好,极干净的白水晶。一颗周正,洁白无瑕,品级优异的大珍珠等等等等……”

接下来,中间的考官提了好几个问题,从简单到复杂,孟子涛都一一做了详尽的回答,这些答案就算不完美,也算得上相当精彩。

本来,由于孟子涛的年纪,三位考官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少都有些轻视,不过因为这些异常扎实的答案,让他们对孟子涛的感观有了改变。

回答完问题,中间的考官对孟子涛说:“看到右边那个桌子上的那个盒子没有,里面放着五十块各类瓷片,这中间有真有假,请你在三分钟之内将赝品挑选出来,挑选的越多,成绩越高。另外,你也不要乱选一气,如果错了也会扣分的。”

孟子涛走了过去,现盒子里青花、粉彩、五彩、单色釉等各类瓷片都有,而且每一块看起来都不像是赝品。

这或许对别人来说,三分钟的时间太少了,但对孟子涛可就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准备好了没有?……计时开始!”

接下来,在三位考官折注视下,孟子涛虽然已经知道这些瓷片哪块是真的,哪块是赝品,但还是做足了戏,神情异常专注地挑选着盒子里的瓷片,并且非常迅地做着挑拣。

在接近最后一秒时,孟子涛选出了最后一块赝品瓷片。

看到孟子涛选出了二十七块瓷片,三位考官心里都十分惊讶,因为到目前为止,孟子涛选出来的瓷片最多,不过他们也不知道答案,所以并不知道结果到底是对是错。

女考官起身记下了孟子涛的选出的瓷片编号,暗自微微摇了摇头,因为以她眼力来看,其中有几块瓷片应该是真品,别看只有几片,但选错了扣的分数比选对了得的分数要多,这也是为了避免有人投机取巧。

等女考官记好了编号,坐在中间的男考官开口道:“下面还有一项考题,在你右手边的桌子上,有三件陶器,这三件陶器都是出土文物,不过表面吸附了大量的难溶物,现在要把它们去除掉,请问有什么办法?给你五分钟的思考时间。”

陶质器物长久埋于地下,表面吸附了大量的难溶物,有些对古玩没有任何损害,一般情况不用去除。但出土的部分彩陶,其表面被一层厚厚的覆盖物掩盖了器物的花纹图案,需要对难溶覆盖物清除。

由于彩陶表面多孔,难溶物和器物表面结合很牢固,用机械办法去除势必造成器物表面损伤。

陶器的主要成份是硅酸盐酸,彩陶颜料主要是氧化铁、四氧化三铁、氧化锰等矿物质。它们耐强酸、碱性能都较差,既要保护彩陶不受损害,又要使难溶物完全去除,那就必须要想一些可靠的办法才行。

孟子涛查看了桌上的三件陶器,心里立马对这三件陶器的情况有了数,他沉思了片刻,就有了答案。

“可以了。”孟子涛对着考官微微一笑。

考官见时间才过了两分钟,提醒道:“需要再考虑一下吗?回答了就没有再答的机会了。”

孟子涛说:“谢谢,我已经想好了。”

既然这样,考官也不再劝说,说道:“请你回答吧。”

孟子涛指着两件陶瓷说道:“这件陶瓷上面的是食物物,而这件上面染的是烟薰污迹,至于剩下这件是汉代铅绿釉陶器,不需要清理。”

“哦,为什么不需要清理?”考官又问道。

孟子涛解释道:“汉代铅绿釉陶器表面有银白色光泽的物质,人们把它称为‘银釉’,它实际上是一层釉溶蚀后沉积物,一般不用去除。还有这里的白色覆盖物,其实是的釉,这类的釉一般情况下也不用去除。”

考官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你介绍一下另外两件陶器怎么清理吧。”

孟子涛侃侃而谈:“先说食物物的这件,这类陶器主要作为陪葬品,内盛食品等物,随着时间的推移,食物已腐烂变质,因此器物也受到污染。清除方法是用洗涤剂浸泡刷洗,洗涤剂通常是碱性的。可和脂肪类生皂化反应,生成可溶性脂肪盐类被洗去。有些污迹也可用有机溶剂擦洗去除。”

“另外这一件其实是一件炊具,表面被炭烟薰黑,可配制……最后使其氧化除去,清除完毕后用水冲洗。回答完毕。”

考官们听的连连点头,孟子涛能够在两分钟的时间里,就说的这么清楚,基本功还是非常扎实的,而且孟子涛精通的还是文玩,又只有二十多岁,这在古玩领域已经是非常少见的天才水准了。

正因为孟子涛出色的表现,女考官也开始有些怀疑,刚才孟子涛选出的那几块瓷片是不是都选对了,但如果选对的话,那就说明孟子涛比她的眼力还要高了,这让她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最后,女考官不再胡思乱想,孟子涛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有评委来评定,如果确实都对了,输给能够来参加比赛的选手也不丢人。

初赛结束,比赛的结果需要在中午时间公布,孟子涛还要在这里等待结果,不过等待的地方已经换了一个大厅,主要是为了避免泄露考题。

因为前面的那些参赛者出来的时间都在十五分钟以上,现在孟子涛只用了十分钟左右就出来了,虽然孟子涛表现的气定神闲,但大厅里的其他参赛者还是觉得孟子涛已经没了晋级的希望,都没人过来和他交流。

第五百一十六章 初赛第一

既然其他人不想和自己交流,孟子涛也不想自己凑上去自讨无趣,正好可以把记忆中的一些资料融会贯通。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左右,姜皓炎也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随即就坐了个位置坐下,闭目养神。

现场有三位工作人员负责引导各位选手去参加考核,一人负责一个房间,因此可以通过他们得知选手考核花了多少时间。

因此大家也可以推断出,姜皓炎使用的时间也不过用了十二三分钟而已。

其中一位选手看看姜皓炎,有些不屑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够急躁的,这么关键的考核,他们居然也不知道珍惜时间,等结果出来有他们后悔的。”

旁边有人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这位可是夏开胜夏老的关门弟子,咱们和他当然不好比了。”

刚才开口的那位有些不服气地说:“夏老我是很尊敬的,但不能因为是他的弟子,就比咱们高人一等吧?”

“如果是夏老的其他弟子,那我也不会这么说,但这位关门弟子还真不太一样。”

“怎么说?”

“这姜皓炎的父亲也是一位行家,姜皓炎从小跟着他父亲学习古玩鉴定,12岁的时候就捡过一次上百万的大漏,老沈你是津门人,应该记得五六年前闹的沸沸扬扬的元青花龙纹大罐的事情吧,就是他慧眼识珠花了五百块钱买下来的。”

听了这话,老沈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吧,居然是他捡的漏?我记得那件元青花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至少过三千万了吧?”

“可不就是,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夏老才注意到他,并且收他为关门弟子,所以说,有些人的天赋不得不佩服,咱们可就没那个好命了。”

老沈听了这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这就不必了,姜皓炎的水平确实高,不过为人十分傲气,你去和他打招呼也是自讨无趣。”

老沈呵呵一笑,他虽然不喜欢这种年轻人,不过人家有自傲的底气,能怎么说呢?这时,他注意到不远处同样也在闭目养神的孟子涛。

“老钱,那个年轻人又是谁的徒弟?”

老钱看了看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认识了,不过能够来参加比赛的,除非是那种有背景的就为了过来见识一下,基本都有实力吧。”

说到这,要解释一下比赛对于选手的邀请,采用的是推荐制,由协会成员以及少数有推荐资格的人来推荐,但一经推荐就有连带责任,如果成绩太差的话推荐人有可能会失去下次的推荐资格。

另外,作为评委由于避嫌和不保密的需要,是不能进行推荐的,这也是郑安志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孟子涛的原因。

老沈又问道:“那这人是前者还是后者?”

老钱摊了摊手:“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得了你也别客他了,现在还是想想你自己能不能过吧。”

得起初赛的成绩,老沈马上就沮丧了起来:“哎,别提了,我明明精通的是文玩,现在让我鉴定书画,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估计这回只能打道回府了。更关键,我的生日是三月份,四年之后的比赛我正好四十一岁,想参加都没机会了。”

老钱长叹一声道:“哎,我比你也好不了多少,还只能参加一届了,不过到时有没有推荐的机会另说,我现在也没什么信心获胜了。”

不提他们在唉声叹气,另一边,吕东辰也完成了考核,带着有些凝重的表情,随着工作人员走进了大厅。

吕东辰看到孟子涛的位置,连忙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了孟子涛的旁边:“哎,这回的运气又差了一些,居然选到了文玩方面的题目。”

孟子涛问:“这回有文玩的题目?”

“对呀,你选到的是什么题目?”

“瓷器,不过还算简单,都是我先前学过的。”

吕东辰闻言有些羡慕地说:“那你可真够幸运的,哪像我,只是临时抱过佛脚,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过。”

“说来听听,我帮你分析一下。”

孟子涛说到说,突然想到保密的问题:“哦,对了,在这里考题能说吗?”

“在这里是能说的,但出了这个门就不能说了。”

吕东辰说道:“文玩方面一共考了两个问题,一个是鉴定三件文玩的真伪……”

孟子涛听了吕东辰对三件文玩的介绍,沉吟了片刻,说道:“只听你的描述,我也不太好肯定,只是那串微雕十八罗汉手串可能有些问题,剩下那两件就不好说了。”

吕东辰对此也表示理解:“手串我也选了,另外我还选了鸣虫葫芦,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这个先不说,我至少心里还有点数,剩下一个文玩方面的问题,我就抓瞎了。”

“什么问题?”孟子涛问。

吕东辰苦笑道:“他们居然要我回答,哪种手能够盘出好的核桃,还要我说出原因,我真是醉了,难道盘个核桃对主人是什么手还有讲究吗?你给解释一下呢?”

孟子涛闻言笑了起来,这个问题如果对不知情的人来说,确实有些难以理解,其实,这确实是有道理的。

“解释这一点之前,先要明白什么是包浆,最简单的说法,就是经过长时间的盘玩之后,物件上面会形成一种有厚度的氧化层,这个氧化层就叫做浆。”

吕东辰点头表示理解。

孟子涛接着说道:“那么,为什么咱们人盘玩时间长了之后,东西表面会有包浆呢?以科学的说法,人手上的皮肤会分泌两种物质,汗液和皮脂。而皮脂是由皮脂腺分泌的,它是一种混合物。其中包含多种脂类物质,主要有饱和的及不饱和的游离脂肪酸,甘油三脂、蜡类、固醇类、角鲨烯及液体石蜡等。”

“那么,皮脂到了皮肤表面,一部分附着在毛上,起润泽毛的作用;另外大部分皮脂和汗液混合后在手掌皮肤表面形成一层状的皮脂膜,这种物质就是包‘浆’的前身。这样一来,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会有考你的那个问题了。”

吕东辰若有所思:“我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说,一个人手上分泌的皮脂多少,会影响盘玩的效果?”

“你说对了,一般在核桃圏子里,把手分为四种,中性手,干手,汗手以及最后一种油汗手。”

孟子涛侃侃而谈道:“先说中性手,这类手掌汗液、皮脂分泌适宜,状皮脂膜中皮脂和水分平衡,肤质类型很健康,介于干手和油汗手之间。盘玩后颜色红润、包浆通透,是可以玩出精品的手掌。”

“干手这类手掌不爱出汗,皮脂腺分泌也少,盘玩上色和包浆都非常慢。同样盘玩直至挂瓷程度的时间是中性手的好几倍,但是只要坚持下去还是能有所成就的。”

“第三种就是平时常见的汗手了,这种手掌分泌汗液量较大,盘玩初期上色快,盘玩一个星期比干手盘玩一个月上色还重。但是包浆度很慢,有些甚至都泛红了还不包浆。”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吕东辰恍然说道:“我记得我一位朋友,他喜欢盘玩核桃,不过他经常和我抱怨,说他盘出来的核桃和别人比起来泛黑,而且白核桃更是一不能盘,一盘就毁了,这是不是就是因为他是汗水的缘故?”

孟子涛说道:“应该就是因为手上出汗多,他盘玩的时候没有注意汗液影响的原故。”

吕东辰说:“明白了,回头我就让他注意一下。对了,照你这么说,盘核桃最好的手就是油汗手喽?”

孟子涛点头道:“对,这种手掌汗液量较少,皮脂分泌量大,手掌总感觉油腻腻的,虽然相同情况下这种手盘玩上色较慢,往往包浆很厚了却还是黄色。挂瓷后通透度极佳,这类手掌玩出来的核桃在阳光下有些甚至能感觉玩透明了。”

“这种手掌是盘玩核桃不可多得的极品好手,玩出来的东西价格暴涨,是许多藏家竞相追逐的艺术精品。所以拥有‘上帝之手’的称谓!不过,这只是一种说法,我以前都没有遇到也没有听说过有人拥有这种手掌。”

吕东辰笑道:“照你这么说的话,拥有这种手掌的人,自己的手就是工厂,可以源源不断地盘玩出精品核桃来?”

孟子涛也笑了起来:“确实是这样,如果我遇到拥有这种手掌的人,肯定出工资请他去我的古玩店,每天也不用做什么只要好好盘玩核桃就行了。”

吕东辰摇了摇头:“我看他未必愿意吧?或者知道了个中关窍,他自己不会做吗?”

孟子涛笑道:“他能买的起极品核桃吗?如果买的起的话,也就不会在意这份工作了吧?”

“这到也是。”

吕东辰马上情绪又低落了下来,说道:“可怜我哦,估计这回又得落选了,哎!”

孟子涛安慰他道:“你也不用沮丧,就算落选了你也有的是机会。另外,现在结果还没出来,你也不用说的这么肯定,万一过了呢?”

吕东辰苦笑道:“在座的差不多百分之九十都是咱们这行的精英吧,哪有那么容易能过关哦。”

孟子涛说:“先不提过没过关的事了,你刚才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

吕东辰说:“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卖了一个好,说对于真正的玩家来说,盘玩最重要的是修身养性的过程,完全没必要因为肤质类型不好就对盘核桃失去了信心。只要用心去玩,自己的东西都能出彩。”

“啪啪。”孟子涛轻轻鼓掌,说道:“你这个答案说的好,‘文玩’突出一个‘玩’字,就是这个意思,只要是真心喜欢,用心对待,最后的结果肯定差不了。”

吕东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我也挺佩服我的急智的,就是不知道评委会不会满意啊。”

说到最后,吕东城又担心起来。

孟子涛说:“要说我,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过还是不过并不是你能决定的,我觉得你就不要有太多的负担了,想太多也是自己为难自己。”

吕东辰摇了摇头:“我这人性格就是这样,心事重,容易胡思乱想,我也知道这样不好,现在也改变了一些,不过关系到重大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往最坏的结果想。”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那我只能建议你心放开一些,凡事没有绝对,不要太过执着,不然容易影响自己的心情。”

“你说的对,我会尽量调整自己。”

沉默了片刻,吕东辰说道:“不说这事了,这回你准备在京城待几天?”

孟子涛说:“我还在要京城处理一些事情,至少待到2o号吧。”

吕东辰笑道:“有时间的话,一起喝茶?”

孟子涛笑着点头道:“没问题。”

说说笑笑中,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将近十一点,这个时候,一位领导模样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大厅。

吕东辰看到这人,浑身一紧,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色,就他这模样,孟子涛都不用中年男子多做介绍,就知道是何方人士了。

果然,中年男子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开始报起了入围的名单。

“19号,孟子涛。”

“到。”孟子涛举起自己的右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瞬间,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到了孟子涛的身上,许多人的脸上都是惊疑不定的神色,而吕东辰更是张大了嘴巴,显然他也没料到,孟子涛的名字会第一个被读到。

这一切,都是由于名单是从得分最高的选手的名字读起,也就是说,孟子涛是初赛的第一名。

如果孟子涛有三十多岁,那大家还能接受,但孟子涛只有二十多岁的,从第一次举办开始,从来都没有哪位二十多岁的选手获得过初选前三,更别说第一名了,这已经算是破天荒的成绩了。

震惊之余,有些人的脸上就感觉到有些火辣辣的,因为他们刚才在孟子涛刚刚进入大厅的时候,心里还嘲笑过他,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嘲笑的自己。

那位中年男子面带微笑地对着孟子涛点了点头,继续报名单,结果第二名的“名字”一出现,许多人又都震惊了,因为得主不是别人,正是姜皓炎。

姜皓炎虽然比孟子涛要大一些,但也大不了几岁,同样也只有二十多岁而已,如果没有孟子涛的话,他同样也是破记录的。

可惜因为孟子涛的出现,姜皓炎的光芒被遮掩了不少,这对心高气傲的姜皓炎来说,是有些难以接受的,这一点从他紧握的双拳就能看得出来。

中年男子同样给了姜皓炎一个笑容,不过姜皓炎却表现的爱理不理的,这让中年男子对他的感观立马差了一些,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报手上的名单。

“三十四号,吕东辰。”

很快,名单就读到了最后,吕东辰以为自己不会入选了,心情十分沮丧,紧接着他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整个人都愣住了,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孟子涛拍了拍他的肩膀:“喂,吕东辰,回魂了。”

看到吕东辰低下头,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孟子涛笑道:“初赛不是过了吗?应该开心一点才是。”

“我什么时候不开心了?”吕东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再说了,不就过一个初赛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目标是能够进入决赛的前三。”

“你看上面。”孟子涛笑着朝屋顶指了指。

“什么东西?”吕东辰有些奇怪。

孟子涛哈哈一笑:“我刚才好像看到几头牛在天上飞。”

“靠!”吕东辰马上就岔过话题:“走吧,咱们去吃饭,中午一定要大吃一顿才行。”

“走吧……”

临走之前,孟子涛和吕东辰都接到了一些名片,虽然他们年轻的令其他人嫉妒,但这种比赛做不假,说明两个人确实有实力,等他们年纪再大一些,肯定是古玩这行的领军人物,有机会趁他们年轻的时候不交好,难道还等将来出了名再交好吗?

吃过午饭又休息了一会,通过初赛的选手跟着工作人员,又回到他们休息的大厅。

此时,大厅里面已经变了一些模样,主席台上已经坐上了评委,无一例外都是白苍苍的老前辈,属于在古玩界跺跺脚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其中就包括孟子涛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的郑安志。

看到孟子涛进来,郑安志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左手边的一位老人就笑着说道:“郑老,这位就是你的得意门生吧?”

郑安志笑道:“对,就是他。”

“得意个什么,还不是带师学艺的吗?”郑安志右手边的一位老人嘀咕了起来。

郑安志淡淡地说道:“带师学艺又怎么了,谁规定不能带师学艺了?再说了,你夏开胜的关门弟子,同样也是带师学艺吧?”

第五百一十七章 决赛(上)

&1t;/script>看到郑安志和夏开胜快要争起来了,坐在夏开胜旁边的华老说道:“我说你们俩个,争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看不开啊,再说了,有什么事情咱们私下解决,在这里影响不好。”

夏开胜冷哼一声,接着对老人说道:“老万,看你的意思,好像还巴不得我们打一架是吧?”

万老看着夏开胜,说道:“老夏,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让你们私下解决,就是想让你们打一架?真是莫名其妙。”

这时,坐在郑安志左边的华老开口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还有小辈看着呢,你们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看到已经有选手朝自己看了过来,老人们都不争了,但这不过是由明转暗了而已,只要有机会,郑安志和夏开胜肯定要争个高低的。

一点钟,工作人员走到华老身边,说道:“华老,选手们都已经到齐了。”

华老向其他三位看去,三位老人纷纷点头示意,他说道:“那就开始吧。”

这时,负责人站在主席台上,对着选手们说道:“好了,规则你们应该都知道了,现在我点名,点到名的就往前走一步,准备开始做鉴定。”

刚才孟子涛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有工作人员给了他们一份资料,上面写着比赛的规则。

比赛一共分成两个阶段,两个阶段都是鉴定古玩,第一个是从五件五玩之中,挑选出赝品,然后记录下来,如果结果是正确的,再说明一下选择的理由。

至于第二阶段的比赛内容,资料上并没有提起,也不知道是由于要保密还是其它的原因。

负责人接着照着手上的名单念了出来:“第一位,孟子涛……”

负责人连念了六个人的名字,正是初赛的前六名。

“你们六个人准备一下,准备鉴定了,现在我面前左手边的桌子上,有五件古玩,你们依次上前看好后做个判断,先在纸上写出哪一件东西是真品,哪一件是赝品,判断正确的等结果公布后再说出你们的理由。考虑到这几件东西不是同个类别,我给你们一个提示,这中间至少有两件是赝品,好了,孟子涛从你先来吧,记住,你最多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孟子涛点头示意,接着走到桌前,向工作人员示说可以开始了,接着戴上手套,拿起左边第一件东西开始鉴定。

桌子上五件东西,分别是一件翡翠摆件,一把陈洪绶行书《诗钞》纸扇,一面唐代海兽葡萄镜,一件嘉靖青花八仙葫芦瓶,以及一尊清初的竹雕达摩像。

孟子涛并没有一开始就使用异能,因为他也想以北来考一下自己,经过两分多钟的鉴定,他认出葫芦瓶和雕像有问题,而异能给出的结果也正是这样。

异能的结果令孟子涛十分高兴,在这之前,他多少对自己的真实实力心里有些没底,今天看来,自己本身的实力应该至少达到专家的水平了。

孟子涛填写好结论的单子交给了工作人员,随即换姜皓炎鉴定。

夏开胜笑着说道:“老郑,咱俩要不要打个赌?”

郑安志看看夏开胜,知道夏开胜是什么心思,不过对孟子涛的信心很足,并不怎么担心打赌会输,于是说道:“你想赌什么?”

夏开胜笑着说道:“小赌怡情,咱们就赌你徒弟名次高还是我徒弟名次高,如果我赢了,你把你那枚错版光绪元宝让给我就行了,如果我输了,那我就让给你一件相同价值的玩意儿,行不行?”

金属铸币要经过设计、制模及铸造三个环节,所谓错版币,指在设计、制模或制版时出现错误的钱币。这种错版币一经现,多被政府有关部门明令收回销毁,但往往有少量“漏网之鱼”流入社会;也有行后无法收回的情况。这些错版币便成为人们竞相追逐的珍品,因而备受钱币收藏者的青睐。

郑安志手里的一枚光绪元宝就是一枚错版币,而且还是一枚孤品,现在市场价值至少两三百万。

因此,郑安志听了夏开胜的话,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好个小赌怡情,不过我赌了。”

夏开胜呵呵一笑:“那咱们就说定了。”

二十分钟后,在紧张的气氛下,负责人说道:“好了,接下来由华老公布答案。”

华老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说起来,你们也算是咱们这行年青一代的佼佼者了,但结果却让我很失望,我要告诉你们,这五件之中,就只有一件是赝品,就是那尊清初的竹雕达摩像,答对的只有姜皓炎!”

“啊!”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要知道刚刚负责人明明说过,东西之中至少有两件赝品,现在看来不过是给六人下了一个套啊,完全是烦不甚防。

与此同时,孟子涛皱起了眉头,如果说他的眼力会错,但异能给出的结果怎么也是错的,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孟子涛抬起头来,就注意到姜皓炎用讥讽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冷冷地回看了一眼,接着在周围人的目光中,走到了桌边,又重新拿起了那只葫芦瓶,稍稍看了一下。

接着,孟子涛放下葫芦瓶,举起右手:“华老,我认为其中可能有一些误会。”

“哦,有什么误会?”华老看看郑安志,接着不动声色地问道。

孟子涛回道:“我认为,这只葫芦瓶是件赝品,而且是毋庸置疑的。”

“哦,你能否给出你的观点呢?”华老脸上泛起了笑容,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这是他即将火的征兆。

“那我就说几点,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各位前辈斧正。说到底,鉴定古瓷的根本方法主要是痕迹学,主要有两种痕迹要注意,一种是工艺痕迹,另一种是审美痕迹。”

“其中,工艺痕迹就是怎么拉坯,怎么配料等方面,各个时代一般都有各个时代的特点,比如对瓷器的特殊要求,包括使用要求和审美要求,肯定要留下各自特有的痕迹。”

“比如以明清两代官窑为例,成化、嘉靖、康熙、乾隆都有各自的嗜好。如成化由于盼子而偏爱百子图,嘉靖对道教的崇拜,康熙对戎马生源的眷顾等等,这些都是鉴宝家所必须熟知的内容,也不可能出现张冠李戴的情况。”

“咱们来看这件葫芦瓶,各方面都没有问题,题材为八仙,也是嘉靖喜欢的题材,但制作者偏偏没有对当时的八仙形象有太多的了解,把咱们现代的八仙形象硬搬了上去。”

“别的不说,八仙手里拿的法宝就有问题,咱们现在的八仙中吕洞宾持剑,韩湘子吹笛,蓝采和持花篮,但在嘉靖时期并不是这个形象……”

孟子涛侃侃而谈,把这只葫芦瓶分析的十分透彻,而且他提出的问题也确实在理,根本没什么好反驳的地方。

这个结果,让台上的华老就有些尬尴了,不过尬尴之余,他也感觉到了不对,直接从台上走了下来,仔细把葫芦瓶看了一下。

“对,这只葫芦瓶确实有问题,不过,这只葫芦瓶是我从朋友那借来的,明明是件真品,怎么变成了赝品?”华老向负责人研究了过去。

就像大家想的那样,刚才负责人的提示,确实只是摆下一座阵,让选手产生错觉,误认为五件古玩中至少有两件赝品,其实只有一件是赝品。

然而,明明是真品的葫芦瓶,却变成了赝品,这已经不单单是改变了评委们的初衷,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问题了。

在这方面,肯定是负责人的责任要大一些,此刻他浑身都冒出了冷汗,连忙安排安保人员进行调查。

“诸位,很抱歉,是我的工作出了疏漏,导致出现了这么大的错误,给大家带来了不便。”

负责人诚恳的给大家道歉,当然,这种事情肯定不可能就道歉这么简单就过去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孟子涛他们需要思考的问题,他们最关心的还是比赛的结果。

出了这件事情,评委们商量了一下,决定重新鉴定古玩的真伪,他们先从左边桌子开始,结果没有出乎意料,和孟子涛给出的一致。

“那我重新报一下名单,孟子涛,严宏飞,梁英宁你们三个都回答正确。”

说到最后,华老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姜皓炎一眼。至于原因也简单,因为如果按照他对姜皓炎的了解,他认为姜皓炎不可能看不出葫芦瓶有问题,那为什么姜皓炎会给出只有一件是赝品的答案呢?

答案很容易就能猜的出来,那就是姜皓炎提前得知了结果。

这一点,许多人也都想到了,一时间,他们心里都充满了对姜皓炎和夏开胜的鄙夷。

这时,夏开胜突然开口道:“我要求组委会给我进行调查。”

万老淡淡地说道:“这事不用你说,组委会也会介入,希望你好自为之。”

第五百一十八章 决赛(中)

&1t;/script>虽说现在夏开胜师徒有作弊的嫌疑,但现在没有证据,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同样也不能剥夺姜皓炎的参赛资格。

但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夏开胜和姜皓炎的关系,夏开胜为了避嫌,也只得自动卸下评委的身份。

这个时候,郑安志为了避嫌,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孟子涛,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一下子缺了两位评委,比赛只得暂时停止。组委会紧急商定,临时调了两位评委过来。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位临时评委赶到了,他们都是故宫的专家,在古玩界名气很大。

而在评委赶到之前,葫芦瓶调包的事情也有了结果,其实原因很简单,是工作人员在先前私自观赏葫芦瓶的过程中,出现了纰漏,把葫芦瓶损坏了,于是找了赝品暂时先顶上,准备把真品修复好了再拿过来。

可是事情不凑巧,原本今天就能修复好的真品,在送过来的时候,遭遇了车祸,虽然葫芦瓶并没有再次损坏,但却耽误了调换的时间,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可能有人觉得奇怪,为什么葫芦瓶的赝品这么容易找到。这是因为主人几年前把真品借给了朋友,那人花花肠子多,以真品为标准,做过一批赝品,档次有高有低。

虽说因为主人火,处理掉了一批赝品,但还有漏网之鱼流落到市场上,有些高品质的赝品还有人收藏。拿来调包的这件,就是其中比较逼真的那类。

得知了调查结果,大家都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夏开胜师徒,只见他们都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内心之中是何种感受。

评委到场,比赛继续进行,由于出了东西被调换的意外,四位评委又把另一张桌子上的东西都重新做了鉴定,结果这五件古玩全都没有问题。

接下来,剩下的那六位选手按照从后往前的顺序,一一走到右边桌前,鉴定桌上放着的五件古玩的真伪。而孟子涛和其他两位答对的选手,则把选择那两件赝品的理由,填写到纸上,这些会作为最后评分的标准。

不过,由于刚才孟子涛的介绍,另外两位肯定占了一些光,但考虑到那件葫芦瓶对于经验丰富的专家来说其实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评委们并没有干涉,如果是瞎蒙的,只能说运气好。

孟子涛写好答案,返回了他的位置。

这个时候,吕东辰做完了鉴定返回了他的座位,看到孟子涛回来,他连忙问道:“子涛,你能不能介绍一下那尊雕像的问题啊?”

孟子涛微微一笑,解释道:“我这边这尊雕像其实不难看出问题,相信你应该知道,老件竹雕经上百年使用把玩,你会现手感柔顺、滑不涩手,无剌手感;新仿竹雕因时间短的原因,棱角分明,摸过普遍会有扎手感。我这边这尊雕像虽然经过处理,但手感还是和老件有所差别,另外……”

孟子涛解释的很详尽,听得吕东辰连连点头,最后不由感慨道:“子涛,我现你根本就是一位全才啊,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啊?”

孟子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秘诀就是我的记忆力好,再加上天赋。”

“呃……”吕东辰有些无话可说:“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岔过话道:“你问我雕像的问题,是不是对你鉴定的那件雕像有些没底?”

“可不就是。”吕东辰叹了一声:“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们这一组除了最开始的下套之外,其实本身要鉴定的东西并不难。而我们就惨了,东西的鉴定难度大不说,居然也说其中至少有两件是赝品,我不是坑人吗?”

孟子涛笑道:“其实,你为什么要管这句话呢?相信自己的判断不就行了?”

吕东辰苦笑道:“这个道理我知道,但关键我并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断啊!”

孟子涛摊了摊手:“这事我也不能给你什么建议。”

吕东辰叹道:“哎,算了,不想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自己水平不行,想太多也没办法。”

孟子涛说了句安慰话:“放宽心,结果还没有出来呢,说不定会有好的结果呢。”

吕东辰点了点头:“希望吧。”

初赛第七名是一位女子,她也是所有选手中唯一的一位女性,这位先手名叫任可欣,年纪看起来在三十二三左右,相貌虽然比较普通,但大家闺秀般的气质,让所有人一眼就能记住她。

等任可欣回到她的座位,意味着所有选手都完成了鉴定,过了半响,结果出炉,还是同样的由华老宣布正确的名单。

“看来,刚才的插曲影响了选手们的状态啊,本轮居然只有一位答对,正确答案,清同治粉彩开光博古盘以及清白玉蝠莲花鸟纹珮,这两件是有问题的,请任可欣写下选择的理由,其他人准备接下来的比赛。”

看到居然只有任可欣一个人答对,剩下五位选手都露出了万分沮丧的神色,吕东辰更是显得瘫坐在了椅子上。

这让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或许吕东辰的眼力还不错,但他的心性是有问题的,如果不能有所改变,将来的成就有限。

孟子涛拍了拍吕东辰的肩膀:“调整好心态,准备接下来的比赛吧。”

吕东辰神情低落地说:“我听我爷爷说,第二轮比赛很难,我晋级的希望渺茫。”

孟子涛有些语重心长地说:“或许我交浅言深了,困难并不只是对你而言,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那就没有入围的可能了。再说了,就算第一轮失利了,现在也还有两个名额,更何况,最终的分数是第一轮和第二轮相加之后得出来的,你现在就这么沮丧有必要吗?”

吕东辰听了孟子涛的话,总算振作了一些,握紧着拳头说道:“说的对,如果我不相信自己,那还有谁能相信!为了入围加油!”

等任可欣提交了自己的答案,工作人员就把桌上的古玩都收了下去,接着又重新拿出了两只大概有五十厘米见方的箱子,在箱子侧面,还开了一个圆孔,不过由于圆孔有黑布罩着,就算圆孔在大家的视线内,都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孟子涛有些纳闷地看着桌上摆着的那两个箱子,想不明白这两只箱子难道有什么作用。

这时,就听华老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想必大家都注意到了,桌子上面的这两只箱子,其实,这两个箱子里分别摆放着一件物品,这两件物品到底是什么东西,就要靠各位来判断了。”

“什么意思?”

现场的选手,除了面无表情的姜皓炎之外,其他人听了华老这番话,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间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

华老轻轻咳嗽了一声,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他这才接着开口道:“我再说详细一些,这次考核的方式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说出这两个盒子里的物件,不过一会你们不能看,只能靠手摸来判断。”

只摸不看?华老的话让选手们都愣住了,这种方法简直闻所未闻。

话说,鉴定师在鉴定古玩的时候,东西的手感确实是一件很重要的指标,但说到底,大多情况手感只是辅助,想要判断真伪,鉴定师更多的还是要凭自己的眼力来判断。

毕竟古玩的颜色,造型,制作工艺等方面,光靠手感是判断不出来的,眼睛的作用对绝大多说鉴定师来说不可替代。

当然,你要说鉴定师能不能通过手感就能判断出一件东西的真伪,这确实也有可能,但这就要求,这位鉴定师在这类物件十分熟悉,而且还要有敏锐的触觉。

但问题就来了,现场的选手,如果在他精通的领域,确实有可能完成这个任务,但关键选手们精通的领域五花八门,现场就只有两件东西,不可能说人人都兼顾到。

所以,必定一会有人占便宜,有人不占便宜,对大家都谈不上什么公平。

对选手们来说,他们最担心的就是不公平,刚才第一轮鉴定虽然已经有些不公平了,但至少还有自己熟悉的领域,现在就两件东西,那完全要靠运气了,这算什么事儿?

一时间,选手们表面没有显示出来,但心里都有些不满了。

华老环顾了一下四周,把众人的表情都收入眼中,接着说道:“待会还像刚才那样分成两组,分别上去鉴定,你们用手伸进圆孔触摸箱子里的东西,最后你们不仅答出这两个物件的具体,还要说出它们的真假。”

“注意,本轮比赛有时间方面的限制,最多只有五分钟,无论是什么结果都必须要下来,至于成绩看你写出来的答案,越详细具体得分越高。好了,根据第一轮的编号,大家依次上台吧。”

等华老说出规则,大厅里响起了一阵细语声,其中一位选手举起了手:“华老,我有个问题。”

华老点了点头:“你说。”

那位选手说道:“您老应该也知道,我们精通的项目并不统一,不知道组委会怎么才能兼顾到比赛的公平?”

华老笑了笑:“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可惜的是,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并不是只吃干饭的,这么安排有这么安排的道理,最后的成绩也会综合各方面来考虑,你们不用担心公平方面的问题。”

华老的话也算是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让选手们躁动的心冷静了不少。

见大家都没有问题了,负责人示意选手上场鉴定,孟子涛和吕东辰相互加油鼓气,接着走向各自的桌子。

其实,这种只摸不看的考核形式,对孟子涛来说,至少在判断物件的真伪方面,对他是绝对有利的,只要使用异能,就能够得出东西的真伪和年代。

不过,异能在这个时候,也并不是万能的,因为箱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又是什么出处和来历,异能就没有办法了,这只能靠他自己的手感和经验了。

好在,孟子涛拥有惊人的记忆力,手感灵敏,想象力也非常丰富,只要箱子里的东西不要冷门到他没有印象的,他都有一定的把握判断的出来。

只不过,看着眼前的箱子,孟子涛内心还是很疑惑,想不明白组委会为什么会使用这样古怪规则?如果箱子里的东西很少见的话,相信许多选手都要瞎蒙了。

半响,孟子涛把心中这个疑惑抛到了脑后,把手伸进箱子里面,仔细触摸着里面的东西。

一开始,孟子涛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物件,只感觉形状和香炉差不多,但具体又有些不同。

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子涛靠着自己的想象力,慢慢的勾勒出了箱子里器物的形状。

这件器物分上下两部分,上面的部分好像一只有盖的碗,碗盖隆起,钮作莲蕾形,盖面饰云纹,碗下有个托,托的两侧铸出了两重莲瓣,圆足就好像卷起的荷叶。

虽然这些都不过是孟子涛的想象出来的,但他仍然能够感觉到,这件器物的精美和华丽。

接着,孟子涛回忆了片刻,从脑海中找到了这件器物类似的东西,那件东西是唐代的鎏金碗,如果这是一件真品的话,想必也差不多是这个器物。

于是,孟子涛使用了异能,结果证实器物的年代确实是唐代,是一件真品,结果应该和他想象的差不多。

到这里,五分钟的时间差不多用完了,孟子涛觉得,其他人如果没有自己这样的实力,或者箱子里是他熟悉的东西,应该不太可能在五分钟之内,得出这么详细的结论,更别说东西的真伪了。

孟子涛完成了鉴定,就来到一旁填写自己得出的结论,结论的措词需要好好思索,不然万一写下不该写的东西,比如只有眼睛才能看到的东西,那他就等着倒霉吧。

第五百一十九章 决赛(下)

&1t;/script>说起来,这件唐代的鎏金碗其实对于熟悉的专家来说,想要判断它的名称以及真伪可能并不困难。难就难在,这样的鎏金碗十分稀有,选手没有接触过,或者没有印象,判断的难度无疑会大增。

孟子涛尽量谨慎地写下自己的判断,等他把答案交给工作人员,就看到姜皓炎完成了鉴定走了过来。

说起来,姜皓炎这人本来就高傲冷漠,全程基本没有人别人有什么交流过,刚才出了那件事情后,表情更是冷若冰霜,好像大家都欠了他的钱似的,大家对他也都是远而避之。

本来,姜皓炎怎么样,不关孟子涛什么事情,他也懒得管,不过,他能够感觉到姜皓炎对他有着深深的敌意。

这让孟子涛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又没把姜皓炎怎么着,姜皓炎为什么要对他有这么深的敌意?难道就因为刚才自己站出来,说出了那件葫芦瓶的问题,从而导致了你们师徒俩尴尬的局面?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吧,他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输了?再说了,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如果你姜皓炎确实没有搞鬼的话,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这样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

对孟子涛来说,姜皓炎其实并不足以为虑,但老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姜皓炎这样的性格可能会使什么阴招,明枪暗箭,暗箭难防,所以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的。

接下来,孟子涛等待另一组的选手完成考核。、由于考核是同时进行的,在这个过程中,选手们不能进行交流,现场的气氛也有显得有些压抑。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任可欣完成了鉴定,于是孟子涛起身走过去继续鉴定第二只箱子里的东西。

第二件箱子里的器物是一面铜镜,为方形,小圆钮,镜背有双凤展翅,立于花卉之上。

孟子涛触摸到这面铜镜的时候,脑子里升起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面铜镜有问题。因为这面铜镜的表面干干净净一点的铜锈的感觉都没有,说明它表面的铜锈是经过处理的。

不过,孟子涛进一步现,原本的铜镜应该碎了,经过修复,虽然修复的人水平很高,但仔细触摸还是能够感觉的到裂缝。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铜锈经过了处理。

“难道就只是一面经过修补的铜镜吗?”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觉得考核应该不可能这么简单,这个时候,他触摸到有铜镜边沿部位,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心里微微一笑,顿时就有了数。

使用异能后,孟子涛为了安全起见,又仔细研究了一会,这才去写下答案。

和先前一样,书写答案之前,孟子涛先把答案在脑子里斟酌了一番,不过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是不是把有件事情搞错了。

刚才华老在讲解规则的时候,并没有说过,答案一定要在每鉴定完一只箱子中的器物之后书写,那么完全可以放在鉴定完两只箱子内的器物之后。

更况且,两只箱子里面的器物都是铜器,一件属于唐代晚期,一件属于五代早期,两者之间在一些方面是可以互通有无的。

这一点,对于孟子涛他们前六名的影响还小一点,另外一组的影响就大了,因为就算对铜器不太熟悉,但只要手感敏锐,还可以通过对鎏金碗的分析,来反推出铜镜的一些问题。

想到这,孟子涛内心之中就有些愧疚了,因为是他第一个写答案,会起到带头作用,影响了其他人的判断。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其他人受他的影响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毕竟这是比赛,自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总不能他怎么做,其他人就跟着他怎么做吧?

扫除杂念,孟子涛结合了鎏金碗的结论,写下了对铜镜的判断。

孟子涛把答卷交给工作人员,接着回到自己的座位,此时吕东辰正在冥思苦想,想要把答案写的尽量完美一些,涂涂改改了将近十分钟,才又问工作人员要了一份新的答卷,把修改好的答案写上。

吕东辰带着沉思的神色,走到孟子涛旁边的座位,刚刚坐下,他的表情突然一变,对着孟子涛说:“子涛,刚才华老有没有说,两份答案可以一起写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他没有提起过,不过也没有说不可以。”

“完了,完了!”吕东辰顿时没有了精气神,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片刻,吕东辰回过神来,欲哭无泪地说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如果我知道两份答案能够一起写的话,晋级的机率肯定会大上不少,我怎么就那么蠢呢?”

孟子涛安慰道:“不是你一个人,我也是刚刚才想到。”

吕东辰说道:“关键你们一组占了便宜啊,基本不会受到多少影响,但我们一组可就惨了呀!要我说的话,组委会未免对你们太偏心了吧。”

孟子涛并没有对组委会表什么看法,指着和吕东辰一组的一位选手说:“你看那一位,一下子拿两份答卷,很可能早就想到了这些了。”

吕东辰有些哑口无言,接着站起身来:“不行,我得去问一下。”

话音刚落,他就去找了一位工作人员,过了片刻,他一脸沮丧的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你去问什么了?”孟子涛问道。

吕东辰有些失神地回道:“我问工作人员答卷能否重新再答一遍。”

孟子涛说:“肯定不行吧。”

“嗯,只要上交之后就不能重新答了。”

说到这,吕东辰长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就这么笨呢?要是能够早点想到这件事情,说不定能够入围前六名啊!这下我又要等四年再来参加了。”

孟子涛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安慰道:“至少你有了比赛的经验,下一次一定能够成功。”

吕东辰情绪十分低落:“哎,希望如此吧,不过我感觉自己都没有信心了。”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如果吕东辰还是没有改变的话,就算再来参加,获得前六名的机率,也有些渺茫。

不过有道是交浅言深,孟子涛刚才已经说过了,此刻并不想再多说。

因为情绪低落,吕东辰没有说话的,孟子涛就静静地等待着比赛结束。

当最后一位选手交出了自己的答卷后,华老示意工作人员把箱子里面的物件拿出来,接着对着大家说道:“说实话,对你们大部分人,我是感觉有点失望的,难道我刚才有说过,两份答案不能一起写吗?”

说话间,华老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有个别选手陡然一惊,其他人在刚才都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大部人都显得很愧忏,剩下的是一开始就想到这个问题了。

“好了,有些话我也不多说了,只想再提醒你们一句,做为鉴定师一定不能太过教条,不然早晚要吃大亏。”

“啪啪。”大家鼓起掌来。

华老挥了挥手:“接下来,我们来看答案吧。说实在的,今天出的这个题目,虽然在鉴定的手段方面有些难度,但有心把两件东西做了对比之后,其实并不难。接下来,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你们自己去看一看,对比一下自己刚才的答案。”

选手们起身井然有序地走了过去,仔细研究了两件器物,结果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五分钟一过,负责人就让大家回到各自的座位。

这个时候,先前提出比赛不公平的那位选手又站了出来:“华老,我有一个问题!”

第五百二十章 作弊?

华老呵呵一笑:“你是不是还想说公平方面的问题?”

那位选手12硬着头皮说道:“对,我就是觉得刚才的安排不公平。”

“什么叫公平?公平也只是相对而言!”

华老表情有些严肃,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在紧急的时候,需要你战站起来鉴定的时候,说公平有用吗?再说了,如果你能想到两份答案在一起回答,就算答案错了,也有分数,你说公平还是不公平?!”

那位选手被华老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找条地缝穿进去。

而刚才想到答案一起起的那几位选手,则表情之中多少带着一些喜色。

“还有谁要说的吗?”

华老环顾了一下四周,现没人再说了,于是接着说道:“这两件器物你们应该也都看过了,具体是什么结果,想必也不用我多说,这也正是我刚才说失望的另一层意思,你们十二个人,大部分人扪心自问,你们有没有给出满意的答案?”

说到最,华老拿出一份答卷,嗤笑道:“这位更搞笑了,还说什么铜锈如何如何,你是做白日梦还是怎么,去搞来的铜锈?”

这两件器物,包括那只鎏金碗,表面的铜锈也有过一定的处理,所以提出铜锈的,还真有些匪夷所思。

“当然,虽然大部分人答的不好,但也有几位回答的可圈可点,特别是这份答案……”

华老说着,旁边的工作人员,就用投影仪把一两份答卷投到了幕布上,但大家一开始的关注答卷上答案,而是答卷上的字,一手行楷写得赏心悦目,令人叹为观止。

这还只是用圆珠笔写出来的,如果是毛笔的话,大家完全能够想象的到,那会有多么的精彩。

书法惊人,答案也不遑多让,两份答卷,把两件器物的工艺特点,时期风格,等方面都尽可能的一一到来,大家扪心自问,就算自己现在也不太可能比这写的更好。

而那面铜镜的答案尤其详尽,连一些工艺都谈到了,就好像是书写人自己修复的一般。

“这人谁啊,这么厉害,居然回答的这么详细不说,而且一手书法写得太好了,我觉得应该是国内顶尖水平了吧?”

“那是肯定的,至于是谁,上面的编号不是写了吗,19号孟子涛啊。”

“嘶,又是他!他怎么写得出这么完美的答案啊!还有这字,是他打从娘胎里就开始练的吗?”

“该不会是作弊吧?不然怎么会回答得这么准确?”

“嘿!反正我是无论如何都写不出这样的答案,而且忘记了,他不还有一位老师傅呢。”有些小声嘀咕了一句,有些阴阳怪气的。

“别胡说八道,先前就已经出过那件事情了,组委会是傻了吗?怎么可能还会出这样的漏洞?”

“那可不好说。”

一时间,这份已经算是完美的答案,引起众多选手的议论,刚开始的焦点还是书法,这之后就转到孟子涛是否作弊上了。

孟子涛也知道有人会因为对自己的嫉妒,以及心中的不平,觉得他会作弊,但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答卷上的一切,都是他可以解释的清楚的。

“我有问题。”

这话一出口,现场所有的人都向声音的方向看去,马上大家的表情又古怪了起来,因为说话这人,居然还是刚才说不公平的那位选手。这家伙难道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华老对此人的感观已经变成了厌恶,不过他是涵养的,并没有跟这人一般见识,问道:“你有什么问题?”

那人的内心之中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马上他就镇定了下来,说道:“我的问题,想必现场不少有人心里都有,这份答卷如果在平常情况下,那也不算什么,但现在实在太完美了。”

“鎏金碗暂且不说,铜镜不但连修复的工艺都能得出来,连原本有缺,都能说的一清二楚,说实话,我觉得这不科学,除非是事先就知道那箱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不然我找不到解释的这么详细的原因。”

说到最近,他又看向孟子涛:“孟老师,我并不是对你有意见,我说的这些确实是我心中的疑惑,还希望你能解释一下。”

“没有意见才怪!”如果没有最后一句解释,大家还不会往这方面想,这么一说,分明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孟子涛对这人实在没什么好感可言,特别他能够感觉到此人对自己的恶意,说话当然也就不会客气了。

“什么叫科学?你鉴定不出来就是科学,我鉴定出来就是不科学?再说了,古玩鉴定如果都能靠科学鉴定,那用仪器检测不就行了,要我们鉴定师干嘛?至于你让我解释,你觉得我有必要吗?还是说,你有什么鉴定的独门绝技,也会知不不言跟别人说?”

孟子涛的这一番讽刺,立马将那人噎住了,不过他现在都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也就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了,说道:“这又不是平常,如果你的答案属于正常范围之内的,我肯定不会多说什么,但现在算是正常范围之内吗?我觉得你有义务来配合,说出你这么鉴定的原因,还是说你做贼心虚,不敢了?”

孟子涛哈哈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我就问你,你是评委吗?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里论的到你这么说吗?我原本也并不想大放厥词,说我在鉴定方面的能力比在场的诸位厉害,但是我在答卷上的回答,都是凭我的手感和经验得出来的,就算有问题,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那位选手被孟子涛说的也有些恼羞成怒了:“好个手感,好个经验!不知道你敢不敢再给我们演示一下你所谓的手感和经验,不然的话,我有理由相信你就是作弊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还是那句话,你算老几?”

“哈哈,不敢了吧!”

那人指着孟子涛哈哈一笑,接着对着华老说道:“华老,说句冒昧的话,孟子涛作为郑老的弟子,本身就有作弊的可能,我认为他应该站出来证明自己,不然我认为他应该剥夺参赛资格,并且负相应的责任!”

几位评委脸听了这番话都有些黑了,他还在自鸣得意,周围的选手都连退了几步,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这个时候,华老似笑非笑地说道:“刚才有一件事情我们没有说,由于先前出一些差错,所以比赛用的这两件东西,都是临时抽调过来了的,而且经过了我们四位的重新鉴定,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中的一位,或者合伙给孟子涛传递消息啊?”

华老的话,听得那位选手满头大汗,手脚都有些微微颤抖,有些张口结舌地说道:“华……华老,我……我不知道这一点,是我误会孟老师了。”

一位故宫的专家怒气冲冲地训斥道:“好个误会!你还真当我们是老糊涂了,连答案有没有问题,都看不出来?”

那人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翻来覆去地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希望前辈们不要误解。

华老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就你这心性,就算你取得了好成绩,我也会坚决把你开掉,你就打哪来回哪去吧!”

随即,旁边的工作人员立马把那人请出了大厅,过程中,那人已经脸色惨白,走起路来腿都软了,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

到了门外,被外面的风一吹,那人醒了过来,一时间欲哭无泪,他知道,经过今天这回的遭遇,他在这个圈子里的名声肯定臭了,回去之后都不知道怎么跟师傅交待。

不过,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自作自受,造成现在的局面,完全怨不得别人。

然而,他如果不是性情偏激,也不可能刚才两次三番做出有些失理的举动,也正因为这样,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所有的一切都是孟子涛的缘故。

“孟子涛,咱们走着瞧!”

回到比赛的大厅,孟子涛等那人走了,主动说道:“诸位前辈,诸位朋友,我知道你们可能对我回答出这样的答案,或多或少都有些疑惑,其实,自证清白对我来说是没有问题的。”

“比如这面铜镜,我之所以回答的这么详细,和我知道它的修复工艺,确实有关,毫不客气的讲,就算有一面破碎的铜镜在这里,有相应的条件,我也可以把它修复成这样。”

台上的专家们听了这番话,都有些惊讶,华老说道:“小孟,你没有开玩笑?”

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您老放心,我就算开玩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开这种玩笑。”

这时,台上一位故宫的专家突然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起来的东西,说道:“还真巧了,我这里就有一面处理的差不多的铜镜。”

他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愣了愣,华老有些无语地说:“老张,你怎么随身还带着这样的东西啊?”

“嗨,还不是你们。”张老解释道:“我得到你们的消息的时候,正在朋友那处理这面破碎的铜镜,都已经完成了大半了,你们一个电话打过来,我还能怎么着,只能带着它过来了。”

说到这,张老笑眯眯地对着孟子涛说道:“小孟,这面铜镜只有最后几步没有处理了,我也不要你亲手操作,只要把下面的步骤说清楚,就可以了。”

这事对孟子涛来说,并不算什么,孟子涛直接就应了下来。

于是,张老拿着铜镜从台上走了下来,把铜镜摆放到了桌上。

孟子涛走上前,把铜镜打量了一番,这面铜镜半圆形钮,联珠纹纽座。内区纹饰以四为界分为四区:一区为西王母,端坐姿式,身着宽袖长裙,两旁侍者拱手而立;另一区与西王母相对而坐的为东王公,旁有侍者。

另两区是四马牵引一车,与其相对的则是舞人翩翩起舞。整件铜镜厚重大气,模铸工艺精美绝伦,品相上佳,不失为铜镜中难得精品力作。可惜整块铜镜被碎成了几块,让孟子涛颇为惋惜。

“张老,您的手艺很厉害……”

孟子涛先是恭维了张老几句,接着解释道:“将残破的铜镜碎片及细小的残片定位。所谓定位就是将它们按照原来花纹形状将断口拼接在一起。最主要的是镜面原先是有一定的弧度的拼接定位时还要依照原来的弧度把四周先垫起来让镜面也形成一定的弧度。”

“这样拼接起来的断口才能吻合,块与块之间才不会有太大的缝隙。这时要仔细检查一下看看镜面是否完整花纹,是否衔接各个断口有无错位。

“一切完好后,不要轻易调整后在拼好的镜面上用药水快粘接剂在块与块之间小合地固定几个点目的是暂时使镜面固定成为一个整体等胶固化后翻过来后看看背面是否平整这一切全都做好后可以全面施胶了……”

“最后一步就是做旧了,这是文物修复中一项技术性很强的工艺程序。一件文物修复的好坏,前面工序也很重要,必不可少,但是它的表面效果如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道工序。”

“它的目的是使修复过的地方不露痕迹,色彩、花纹与周围衔接的地方浑然一体,既要颜色一致,又要做出质感效果,这是这道工序的关键所在。主要做法是用漆片酒精溶液调配各种矿物颜料,或用各色硝基漆调成所需要的颜色,根据修复部位的锈色情况采用多种手法,“涂”、“抹”、“画”、“点泥作锈”、“层层施色”。”

“就此件铜镜而言,以做底色为主,俗称“地子”,略加施锈,把原来破碎的痕迹盖住,达到铜镜整体的统一和谐。每件文物的做法不同,每个人的做法也不同,做旧这道工序有时很难用语言文字表达清楚,这要根据每个人的修复实践,每个人对色彩的理解等不同因素来决定。用的手法不同,但要达到的效果却是相同的,目的就是做出来的“旧”和原来器物本身的“旧”一致相同,浑然一体,达到整旧如旧的目的。”

第五百二十一章 实至名归

&1t;/script>孟子涛把修复铜镜的步骤全都说的一清二楚,听得张老连连点头,最后更是两眼都有些放光了,兴奋地说道:“小孟,我看你对铜镜的修复这么熟悉,想必对修复铜器也很有心得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谦虚地说:“谈不上什么心得,只是有过一点修复的经验而已,跟您老这样的专家相比,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张老哈哈一笑:“年轻人谦虚一点是好,但过分谦虚可是骄傲了,我从你刚才的讲解中,可不觉得就只有一点经验而已哦。好了,我现在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咱们一会细说。”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有问题。

接着,张老对着大家说道:“我说一下我的意见,刚才19号选手孟子涛的讲解我是十分认同的,我认为他在刚才的考核中,有能力回答出答卷上这么详细的答案。”

有的时候,一个人优秀会使人嫉妒,但优秀到一定程度,那就只有仰望了,孟子涛虽然还没有到别人仰望的地步,但刚才的讲解,至少让大家不再怀疑孟子涛有作弊的可能。

另一边,郑安志陪着几位同行在监控下观看比赛大厅的情况,这是因为比赛太重要,为了监督评委所设置的。

其中一位头花白的老者,笑容之中带着羡慕,说道:“老郑,你这徒弟可真了不得啊,什么都会,还会写一手好事,你上辈子得积多少德,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郑安志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免得大家觉得他嘚瑟。

旁边一位老者说道:“不对,我记得老郑你对修复并不精通吧?”

郑安志大方承认道:“对,我徒弟这份手艺确实传自他人。”

“谁?”大家都好奇地看向郑安志,想要一探究竟。

郑安志笑眯眯地说:“佛曰不可说。”

“吁。”一时间嘘声响起。

“这种事情你还保密,你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这不是小家子气,而是原则问题。都没有经过我徒弟的同意,我哪能说出来?”

“我说你也不至于吧,难道那人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我也不瞒你们,对方的身份确实比较特殊。”郑安志呵呵一笑,心道:“笑话,我能说出来鬼手王吗?如果被你们知道,我徒弟还有什么安稳日子过?”

鬼手王正是孟子涛学的那门修补手艺的祖师爷,他的修补水平如何,从他的绰号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鬼手王的修补手艺虽然厉害,但可能是因为担心怀璧其罪的原因,一直没有透露出来,所以一直以来,鬼手王和他的传人的信息都没有人知道。

直到前些年,鬼手王的不知道多少代传人,因为贪财,和人合伙专门修复古玩,然后当作真品买卖,却因为分赃不均,被同伙干掉了。

最后,同伙因为别的事情被抓,才抖露出了这件事情,大家才知道鬼手王的名声,并且对其修补水平叹为观止。

不过,鬼手王的那位传人并没有留下什么详细的资料,这件事情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当初,孟子涛之所以把自己懂修补古玩的事情告诉郑安志,也是因为觉得自己突然会这门手艺太突兀了,所以找个机会跟郑安志说了一声。

郑安志当时得知之后只是稍稍有些惊讶,但当他看了伏正柯父亲留下来的笔记后,就相当震惊了,告诫孟子涛今后一定不要把手艺从哪学来的告诉别人,不然会招来不少麻烦。

言归正传,既然郑安志不愿意多说,大家打趣之后也就没有多问,而且他们也都以为孟子涛的修补铜器的手艺,应该学自郑安志的朋友之手。

另一边,孟子涛答出完美答案有了解释,选手们也就没有异议,综合情况来看,孟子涛获得决赛第一,也算得上是实至名归了。

而二至六名的争夺在评委们的研究下,也都尘埃落定,最后被包括唯一女选手的任可欣等五人获得。

孟子涛安慰了沮丧的吕东辰几句,随即就走上主席台上,领取自己的获奖证书。另外,加入协会的事宜,还需要走一些程序,包括对获奖选手的调查,看看身份是否清白等等。

调查需要时间,所以孟子涛他们还有几天才能以见习的身份加入协会。孟子涛对此并不着急,只要能在他离京之前办好就行了。

领了奖,孟子涛去和郑安志会合了,接下来,在郑安志的带领下,给他介绍了几位前辈,大家还一起吃晚饭。

比赛结束了,郑安志可以回家住了,于是吃完晚饭,和诸位前辈告辞之后,郑安志就带着孟子涛回到他在京城的住所。

路上,孟子涛问起了夏开胜师徒的事情,郑安志告诉他,暂时没有结果,而且姜皓炎也一口咬定是他自己理解错了,看错了而已,不过这种话,也就拿来骗骗不韵世事的人,调查人员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只不过,定罪需要证据,而且夏开胜也有自己的人脉,肯定不可能对他们师徒强来,暂时这件事情也就僵在那里了。

不过,如果事情就这么僵着,姜皓炎就当是有了一个污点,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再参加这样的比赛了。

郑安志在京城的家也是一处四合院,不过这个四合院比舒泽那处要小不少,但环境同样很不错,十分幽静,适合郑安志这样的老人居住。

师徒俩闲聊了一会之后,就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明天还要去郑安志的那位朋友。

第二天,师徒俩早早起了床,就开始操练太极拳。

自从孟子涛觉得自己学习的这套太极拳,对养身也很有帮助之后,他就去教了郑安志。

郑安志其实也会太极拳,他之前练的是老架太极拳,已经有了一些心得,当时就觉得再学一路孟子涛的太极拳没有必要,还是孟子涛软磨硬泡之下才学的。

不过,学会了并练了一段时间之后,郑安志就体会到了这套太极拳的好处,对身体很有帮助,越练也越喜欢,现在就算刮风下雨也会在室内练习。

由于郑安志现在一直在陵市生活,空着也是空着,所以郑安志的三子郑成翰平时因为工作原因住在这里。

师徒俩练完太极拳,就看到满脸疲惫的郑成翰,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手上还拎着两只盒子。

“怎么又通宵了?”郑安志看到儿子回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郑成翰跟父亲和孟子涛打了招呼,笑道:“没事,习惯了。”

孟子涛看了看郑成翰的脸色,同样也是眉头轻皱,他走了过去,说道:“师兄,能不能让我帮你检查一下?”

郑成翰微微一愣,有些好奇:“检查什么?”

孟子涛说道:“检查你的身体。”

郑成翰不太在意地说;“嗨,我的身体我清楚,好着呢!对了你还会医术啊?”

“子涛在针灸方面,有极高的造诣的,你让他检查一下,有什么关系?又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毕竟关系到自己儿子的身体,郑成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更何况,他知道孟子涛的性格,如果不是现了一些什么,肯定不会这么说。

“好吧,那就请师弟帮我看一下吧。”郑成翰笑了笑,既然父亲话了,他肯定不能反对,不过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一来他是觉得自己没病,另外也觉得孟子涛这么年轻,估计最多也就懂点皮毛而已。

一行三人走到厅堂,孟子涛请郑成翰坐下,接着就开始望闻问切。

等孟子涛帮自己把玩脉,郑成翰笑着问道:“怎么样,没有问题吧。”

孟子涛说道:“其他到没有问题,不过你的肝亏损太多,我说的这个肝并不单指西医的肝,亏的太多,会导致很多问题,我简单一点,用西医的话来说,你现在处于严重的亚健康状态。”

“亚健康状态”郑成翰是知道的,况且他也知道自己经常熬夜,身体处理亚健康状态很正常,但也没怎么当回事,就点头道:“这个我到是有点感觉,那我现在应该怎么调理?”

孟子涛当然也看得出郑成翰心里的不以为然,不过这是正常的,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当然,也是因为郑成翰是师傅的儿子,不然的话他肯定不会多管闲事。

“调理的话,最好你要调理到正常的作息时间,这一点,我知道你可能比较难办,不过身体是自己的,我建议你还是考虑一下。另外,我会给你开一张方子,你先喝一个星期,到时我再帮你看看。”

郑成翰有些不太乐意:“要喝中药啊,挺麻烦的。”

孟子涛说道:“如果觉得麻烦,可以去药房代煎,放在冰箱里,喝起来也方便。这样吧,我现在帮你做一次针炙。”

郑成翰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我马上要出去啊。”

“你刚回来就要出去?”郑安志有些不满。

孟子涛接过话道:“对呀,师兄你至少睡一觉吧。”

郑成翰苦笑道:“我也想睡啊,不过案子不等人啊,我回来主要是为了让你们帮忙鉴定一下我带来的瓷器。”

“什么瓷器?”郑安志看了看儿子带来的盒子。

郑成翰边打开盒子,边说道:“一件是明万历青花穿花龙纹宫碗,一件是清乾隆粉彩春郊牧马图笔筒。”

孟子涛看了一下盒子里的两件瓷器,全都相当精美,拥有当时的官窑风格。

郑安志的目光从盒子上移开,说道:“东西我会看,但你身体也重要,先让子涛帮你针灸了再说,这是命令。”

郑安志都这么说了,郑成翰哪能反对,只得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笑呵呵地说:“师兄,你放心,其实我的针灸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耽误不了多久,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孟子涛拿出银针消了毒,之后让郑成翰躺在沙上,就开始施针,而且趁着施针的过程中,他还把两件瓷器都研究了一番。

青花穿花龙纹宫碗为撇口,弧壁,高圈足,器形规整。碗内施白釉,碗身绘两条云龙穿于花海之间,神龙威武生猛,绘画洒脱,青花色纯正浓艳。此件龙碗形制规整,纹饰吉祥,青花沈稳艳丽,看起来属于万历时期的官窑精品。

另外那只笔筒为圆口,直壁,呈圆柱形。其外壁粉彩绘春郊牧马图。远山重峦迭嶂,绵延婉展,堤岸柳丝轻拂,桃花鲜妍,农家小屋隐于其间,一派灿烂明媚的春光令人流连忘返。远处两匹骠马,在青翠的草地,或是觅食,或是嘶鸣,不禁让人想起王盘“马穿杨柳嘶“的诗句。具有浓郁的诗情画意。

整器画面意境高妙,层次分明,景物错落有致,运笔自然灵活,仿佛一幅水墨画卷,格调清新,别具艺术魅力,不提它是不是一件真品,但至少一件难得的精品之作。

十几分钟后,孟子涛收好了银针,笑着对郑成翰说道:“师兄,针灸已经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郑成翰从有些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摇了摇头,紧接着有些惊讶地说道:“不是吧,针灸的效果怎么这么好,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好的状态了。”

郑安志没好气地说:“先前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些看不起子涛?我告诉你,也只有子涛的针灸才有这么好的效果,别人想享受还享受不到呢。”

郑成翰到也实诚,笑着承认了自己的想法,对孟子涛说:“子涛,是我太以貌取人了,师兄我在这里向你郑重的道歉!”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师兄,你可别这么客气,再说我也知道自己年轻,以前别人听到我会医术也都会有误解。”

郑安志说道:“成翰你时间紧张,不提这件事情,先说说这两件瓷器吧,子涛,你是什么看法?”

孟子涛笑着说道:“明代的龙纹具有形态端庄,威严雄伟的特点,角、、须、眉、鬣、肘、毛,一应俱全,部多为最后飞扬,龙口或张或闭,灵活自如,龙鼻多为如意状,具有很强的吉祥含义。但这件嘛……”

第五百二十二章 死灰复燃

其实,明代的龙纹也是挺有讲究的,一般分为早中晚三期。

明早13期的龙,品相威武强调至尊无上。头部较大,躯干四肢粗壮,龙爪最有特色,犹如鹰爪雄健有力,力大如穿透之感;龙须浓密有一种昂然向上的神态,显得威风凛凛。

明中期的龙已无早期威严之尊之感,变得温驯而毫无野性,腹部细长成条状,身体僵硬,轮形脚爪软弱无力,双眼目光呆滞;即便是在海水云天间飞舞,也是匆匆行走,已无呼风唤雨的神力,更多的是在漫步嬉戏。

晚期时由于政权更迭,龙的形态已经变得松软无力,表情也较为怪异无神,龙身更为细长,龙纹简化,用笔更为草率。

孟子涛说道:“不过,这只青花穿花龙纹宫碗上的龙纹,看起来神态太过威严,这到不是说威严不好,但至少也得符合当时的情况,另外,在龙纹的形态方面,也和万历时期的风格有些差异,所以光从龙纹来看,就基本可以断定它有问题……”

孟子涛对青花穿花龙纹宫碗做了详细的解释之后,又分析了笔筒的情况,最后说道:“所以,这两件瓷器都是仿品,我之所以说它是仿品,是因为它们可圏可点,也只有大师级别的瓷器制作人都能做出这样的精品之作。”

郑安志对孟子涛的意见表示同意:“我认同子涛的观点,另外,凭我的经验判断,这两件器物的作旧耗时可不短,应该花了不少代价。”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师傅,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以前见过这类东西啊。当初他们那些人,为了尽可能找到最好的作旧方法,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郑安志说道:“比如,古时的官窑作坊里,为了保证胎泥的细腻均匀,泥巴要在水里浸泡十多年。十多年前,一些人就研究出了真空粉碎机。出来的胎泥瞒过了专家们的眼睛。”

“做旧时,一件瓷器甚至可以在兑有特殊药水的池子里一泡就是12年,仅制作成本就数十万。出来后远走香江、英伦,前赴后继地冲击世界顶级拍卖行的防火墙。”

“一旦成功,取得了合法‘身份’,华丽转身回流国内,继续在拍卖行里风光无限,甚至直扑国内顶级博物馆。”

说到这,郑安志看向了儿子:“成翰,这两件瓷器,是你们在入关还是出关的时候缴获的?”

郑成翰说道:“是出关的时候缴获的,当时我们原打算拿去做科学鉴定,不过时间上来不及,所以我就拿来请您帮忙了。”

郑安志摇了摇头:“不是我泼你冷水,这两件瓷器,我有分的把握,可以通过科学鉴定。”

郑成翰有些惊讶地问道:“为什么?”

郑安志说道:“科学鉴定的方法,现在无非是那么几种,咱们以热释光检测来说,它的原理是,文物在存放和保存的过程中会吸收射线,a、b、γ射线,而射线是有能量的。时间越长存的能量越多。”

“然后我们测出这个器件从烧成一直到现在取样的过程中一共吸收了多少能量,再除以它每年吸收多少,就能得出它从生产出来到现在有多少年的历史。”

“在建立数据库时,我们用大量瓷片来测量它每年吸收多少,我们再计算出一个平均值,东北,华南,得出一个平均值,而正因为这个是各地平均出来的平均值,当然就有误差。”

“比如一只花瓶,它是瓷都生产的,那就应该拿瓷都的数据,比对的时候,还要用上一大堆核物理、数理统计学的方法,这样得出的结果才能尽可能的准确。但是你如果不知道瓷器是哪里生产的,这个误差就大了。”

郑安志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我告诉你,用在这两件瓷器上的作伪方法,就是针对像热释光检测这样的科学鉴定设计的,科学鉴定很容易就会出错。看来,那些人又准备死灰复燃了,真是多事之秋啊!”

郑成翰郑重地说道:“爸,您别太担心,我一定尽快把幕后之人绳之以法的。”

郑安志说:“你的能力我是放心的,但这些人异常狡猾,当初花了两年的时间调查才把骨干抓获,结果现在看来根本没有一网打尽,所以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好,我一定记住您的话。”郑成翰接着说道:“爸,您给我开一份鉴定文件吧。”

“嗯。”

郑安志让孟子涛写了鉴定的结果,最后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么做也是想慢慢把孟子涛推到前台去,毕竟他年纪大了,再加上现在又正值多事之秋,所以必须要尽快帮孟子涛打响名气。

郑成翰得了鉴定文件,拿了几个包子就准备出门,快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下了脚步,对着孟子涛说道:“师弟,你对陈年旧伤有没有办法?”

孟子涛说:“这个可不好说,具体有没有办法我也得看过之后才知道。”

“行了。”郑安志挥了挥手:“别老是想着让子涛帮忙治疗,他的针炙之所以有这么好的疗效,完全是因为他练出了内力,这东西你也知道,在现在这个年代想要补充有多困难,完全是用一点少一点,你就别动你的花花肠子了。”

孟子涛的针炙效果出众,当然得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所以才推到了内力上面,其实具体来说,除了内力之外,他体内的灵气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

郑成翰讶然道:“师弟你居然练出了内力?”

孟子涛微微一笑:“运气而已。”

郑成翰十分羡慕地说:“你就别谦虚了,如果你根骨不好,肯定也练不成。不过,这年月能修炼出内力,还是你这点年纪,运气确实也够好的,哪像我估计是没有成功的可能了。”

说到最后,他脸上就露出了遗憾地表情。

郑安志说道:“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吗,还赖在这里干嘛?”

郑成翰一看时间确实不早了,连忙说道:“师弟,这回可别那么早回去,等我事情处理了,咱们好好聊聊。”

说完,他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郑安志笑道:“这小子从小就是武侠迷,回头他找你聊内力方面的事情,你别理他,不然有什么后果,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好的,我会注意的。”

郑安志看了一下时间:“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把早饭吃了吧。”

吃过早饭,师徒俩也一起出了门。

郑安志的朋友住的地方并不远,是一处别墅小区,环境虽然比不了郑安志那边,但也鸟语花香。

孟子涛拿上前天购买的礼物,和郑安志一起下了车,就看到一位鹤童颜的老人迎了上来,在他身边还有一位女子陪着,令孟子涛感到有些讶异的是,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和他一同参赛,并且最终成绩进入前六的任可欣。

那位鹤童颜的老人,就是郑安志的老友许有昊,是京城数得上的书法家,他和郑安志打了声招呼,笑道:“这位小伙子就是你的关门弟子小孟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可惜我外孙女大了几岁,不然我还真想给你们撮合一下。”

许有昊这番话,让孟子涛和任可欣多少都有些尴尬。

就听郑安志笑道:“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改不了喜欢帮别人做媒的习惯?”

许有昊说:“这有什么不好?告诉你,也就是你徒弟优秀,不然的话,我还不乐意呢。”

郑安志说:“得了吧,你这一套还是用在别人身上吧。”

两位老人一边拌着嘴,一边向别墅里面走去,让落在后面的孟子涛和任可铁都相继莞尔。

“重新介绍一下吧,任可欣,山城人。”任可欣大方地向孟子涛伸出了手。

“孟子涛,陵市人,你叫我小孟就可以了。”孟子涛笑着伸出手跟对方轻轻一握。

任可欣微微一笑:“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叫你小涛吧。”

孟子涛笑道:“当然没有问题。”

孟子涛和任可欣的性格都比较随和,俩人又有古玩这个共同话题,没聊多久,他俩都有一种朋友般的感觉。

一行人来到客厅,孟子涛就把礼物放到许有吴的跟前。

许有昊笑着摇了摇头:“小孟,你这就太见外了,来我这里还要带什么礼物啊!”

孟子涛笑道:“只是一些文房四宝,并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礼物。”

听说是文房四宝,许有昊也来了一些兴趣:“不介意我现在看一下吧?”

“当然。”

孟子涛点了点头,并帮忙拆下了包装。

孟子涛挑选的礼物对许有昊来说,确实不算太珍贵,但正好戳中他的痒处,全都十分喜欢。

许有昊有些恋恋不舍地收起目光,说:“小孟,你找这些东西应该花了不少心思吧?”

孟子涛笑道:“这到没有,这些都是在潘家园一家店铺里买到的,也许是我的运气好吧。”

“是谁的店?”就像许有昊说的,这些东西虽然不是太珍贵,但也不容易找到,而且还是一家店里买到的,这就让他有些好奇了。

“那家店的掌柜叫沈立伟。”

许有昊有些惊讶道:“是小伟那啊!这小兔崽子,有这样的好货色,居然也不知道通知我一声,下回见到他非得说了一顿不可。”

“嘿,你也是自作自受。”郑安志笑了起来:“谁让你以前在小伟那老是佘账的,换作是我,我也不高兴把东西让给你。”

许有昊反驳道:“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不给钱。”

郑安志说:“得了吧,等你想到不知猴年马月了。”

许有昊弱弱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只不过记性不太好而已。”

郑安志又刺了他一下:“那你为什么给利息钱,也亏你好意思。”

许有昊理直气壮地说:“我就算要给,他也不会收啊。”

郑安志笑眯眯地说:“所以他干脆就不把好东西给你知道喽,你看你是不是自作自受?”

许有昊忏愧之余,也有些恼羞成怒:“哎,我说郑老头,你今天过来是不是就是来给我抬杠的?!”

郑安志老神在在地说:“我是实事求是,怎么就给你抬杠了?”

“呸,你不是抬杠就见鬼了……”

一时间,二老你一言我一语的斗起了嘴,不过说来说去也就图个乐,一会功夫就握手言和了。

许有昊笑道:“小孟,礼尚往来,我给你写一幅字,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当然说好,于是大家走身,来到许有昊的书房。

走进书房,孟子涛四处打量了一下,看到旁边墙上挂的一幅画的落款,顿时就来了兴趣。

这幅画的作者是董其昌,此人的大名也就不用多说了,这是一幅他画的山水画,初看之下,孟子涛觉得十分精美,但多看了两眼就有一股别扭的感觉冒了出来。

“是不是觉得有些别扭?”许有昊笑着说道。

孟子涛大方的承认了。

“你没看错,这确实是一幅赝品,不过也有一定的年头了。”

许有昊走到画作之前,说道:“书画的赝品很早就有,过去作假很讲究,一般都是选却同时代与画家本人相近的作品,这里取一座山头,接着换一个方向用,那里再取一景,然后由裱画师傅拼接起来,成了一幅整画,那时的裱画师技术很好,一般很少能看出破绽。”

“到了同在,有能力这样做的人就已经很少了,而且大部分人也都舍不得这么做,毕竟老画也是很有价值的。但就算这样,他们作旧也太过敷衍了,什么拿酱油,烟熏,还用锅蒸,弄得黄不吧唧的。”

“而且现在裱工好的少,差的多,一上手就能感觉的到,纸张硬邦邦的,卷动的时候哗啦地响,时间一长,两边都自己卷起来了。这样的东西,哪还有什么价值?”

第五百二十三章 抢徒弟(9/60)

孟子涛听得很仔细,因为许有昊说的都是他多年的经验,对鉴定书画很有帮助,像这样的经验,没有机会可是听不到的。

就听许有昊接着说道:“这幅画就是我说的旧时的赝品,现在已经很少见了,我也是前段时间,通过一位晚辈才得到的。虽然看起来有些别扭,但还是挺有纪念意义的。”

说到这,许有昊笑道:“不过,小孟能够一眼就看出这幅国有问题,看来在书画鉴赏方面经验也很丰富了吧。”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你老折杀我了,书画鉴定是最为复杂的鉴定项目,我可不敢说自己经验丰富。”

许有昊笑呵呵地说:“我只知道你是来我书房,第一个一眼就能看出这幅画有问题的年轻人。”

郑安志笑道:“行了老许,你就别老是捧我徒弟了,没听说跳的越高摔的越狠吗?”

许有昊白了郑安志一眼:“你这老家伙就是没意思,我称赞一下你的徒弟就是捧杀啊,真是莫名其妙。”

郑安志说:“我就这么一说,怎么就说你捧杀了,我觉得你才莫名其妙呢。”

“懒得理你。”

说完,许有昊就有些生气地走向自己的工作台。

郑安志不以为意,笑道:“别管这老头,他就是这个德行,过一会就好了。”

许有昊默默地把桌上的书画卷轴整理好了放到一旁,孟子涛就有些好奇地问道:“许老,这些书画看起来好像都有些年代了嘛。”

“这些都是别人拿过来让我鉴定的。”

许有昊解释道:“先前许多人拿过来的画,一入眼、一上手就知道是假的,不过别人大老远跑过来,就那么看一下就判断东西的真伪,实在不太好,我一般都仔细看一遍再说出结果。”

“只不过吧,有些书画实在太差劲,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我干脆就让他们先在我这放上两天再来拿。”

许有昊就是小孩脾气,有时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几句话下来,情绪又好了起来。

“对了,趁今天这个机会,你们帮我个忙,把这些都看完得了。”

孟子涛对此很乐意,这也是学习的机会,而且还有前辈在旁边,还可以听一下高见。

任可欣当然也是同样的想法,于是大家一起把书画拿出来鉴定。

“咦,这幅画有些意思啊。”孟子涛轻咦了一声。

这是一幅水仙图,落款是汪士慎,此人是清代著名画家,书法家,八怪之一。

孟子涛之所以说这幅画有意思,是因为从纸张等方面来看,这幅画不对,但绘画的技巧却十分出色,比汪士慎有过之而无不及。

任可欣看了过去,也觉得有些讶异:“外公,这画是怎么回事?”

许有昊笑道:“很简单啊,现在有些高仿画能画到过原作的艺术水平的程度,这种情况我就不止一次碰上这样的情况比方说,齐白石的画,有睦仿画者的绘画技巧比齐白石有过之无不及,有些专门题字的,字也写得比齐白石好,最后几个人一起合作。要说我的话,这样的作品就不能说是赝品了,也是有其收藏价值的。”

任可欣问:“那这样的仿品咱们怎么才能鉴定呢?”

许有昊答:“关键还要看你对作者的了解,比如说我吧,从我工作到现在,先后过眼的古书画不说过百万件,也有大几十万件了。对于一些名家的不同时期的风格都熟记于心,这样判断起来就比较容易了。”

任可欣若有所思:“也就是说,熟能生巧了。”

许有昊笑道:“对,就是这个简单的道理。”

任可欣摇了摇头:“可我没有这样的条件啊。”

“那就一步一步来吧,古玩鉴定讲究的经验和学识的积累,不可能说一口就吃成一个胖子。”

说到这,许有昊看向了孟子涛:“当然,像小孟这样的怪胎就另当别论了。”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看下一幅作品。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这些书画作品大部分确实不怎么样,大家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就都鉴赏完了。

把东西收好,许有昊问孟子涛道:“小孟,你想我写什么?”

孟子涛笑道:“您决定吧,只要您写的,是什么都没有问题。”

“像你师傅,也是个小滑头。”

许有昊指着孟子涛呵呵一笑,想了片刻,说道:“那我用楷书写一《饮中八仙歌》吧,如何?”

《饮中八仙歌》是杜甫的作品,为千古名诗。此诗将当时号称“酒中八仙人”的李白、贺知章、李适之、李琎、崔宗之、苏晋、张旭、焦遂八人从“饮酒”这个角度联系在一起,用追叙的方式,洗炼的语言,人物写的笔法,构成一幅栩栩如生的群像图。生动地再现了盛唐时代文人士大夫乐观、放达的精神风貌。

孟子涛当然连声说好。

许有昊的楷书学自唐代著名书法家,被称为“楷书四大家”的柳公权,他的字取匀衡瘦硬,追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已经达到了“柳骨”的境界。

长期以来,国内许多书法爱好者和老板等人,都想得到许有昊亲自为其书写的一幅字。

之前,许有昊只要有客上门,基本不太会推迟,不过大家都知道他的性格之后,动不动就来求字,闹的许有昊不胜其烦,于是干脆就对外人封笔了,除非是特别好的关系,不然基本不可能让他动笔。

许有昊的字力透纸背,再加上他书写的时候,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笔上,一诗写下来,精神都差了一些。

这样写出来的字,以孟子涛的眼光都没话可说的,忍不住称赞起来。

许有昊稍稍休息了一下,笑道:“老了,有点不中用了,这么一幅字下来,都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如果十年前,我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说到最后,许有昊的表情又显得伤感起来。

郑安志说道:“我说你又怎么了?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许有昊叹息道:“我到不是看不开生老病死,只不过是因没有一位衣钵传人,觉得很可惜。”

说到这,他就看向了孟子涛:“小孟,我听小欣说你的字也写得很好,有没有兴趣跟我学一下?”

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角,郑安志立马就吹胡子瞪眼:“你这老头还真会见缝插针,我告诉你,没门!”

许有昊说:“你急个什么,不过是为了把这门技艺传承下去,我又不会抢你的徒弟。”

“说的好听,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孟子涛这样的徒弟,郑安志当然要防着一点了。

许有昊也是不同意就不罢休,说道:“咦,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要不我先誓,永远不会收小孟为徒弟,这样总行了吧。小孟,你觉得呢?”

见二老都看向了自己,孟子涛觉得有些为难,他不太好意思直接跟许有昊说,我的字比你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肯定会让许有昊觉得十分尴尬的。

这时,任可欣站出来给孟子涛解了围:“外公,我觉得小涛的字或许比起你来不逞多让哦。”

“你这丫头这么说,也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你的外公了。”

许有昊呵呵一笑,只觉得外孙女这么说是为了不想让孟子涛勉强,至于字比他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从小到大他也没见过像孟子涛这样的年轻人的字,会有他现在的水平。

任可欣笑着说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您让小涛写一幅字不就行了。”

许有昊见任可欣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心里也有些疑惑起来,他看看孟子涛:“小孟,你的字是跟谁学的?”

孟子涛如实说道:“我小时候去培训班学的毛笔字,后来都是自学的。”

任可欣说:“哎呀,干嘛搞的这么复杂,小涛,你直接写不就行了,让我外公看看,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万事皆有可能。”

许有昊好奇心提了起来:“小孟你写吧,也让我见识一下你的书法水平。”

“那我用草书写一《旋风吟》吧。”

《旋风吟》是宋代邵雍的著名诗句,表现老年之豁达,孟子涛酝酿了一下情绪之后,一气呵成。

看着纸上的字迹,别说二老,连之前以为孟子涛的字应该不凡的任可欣,看了之后都目瞪口呆,这书法根本就是大师级别的水准了,难道真的是孟子涛写出来的?

“这……”

许有昊回过神来,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最后苦笑道:“忏愧,是老头子我班门弄斧了。”

他接着又瞪了郑安志一眼:“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故意不说,想要看我的笑话!”

郑安志没好气地说道:“我如果知道子涛的字这么好,我还会不说?”

许有昊听了这话一想也是,就郑安志喜欢和他抬杠的性格,如果知道孟子涛拥有大师级别的书法水平,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露。

第五百二十四章 酒瓶(10/60)

许有昊想到这,对着郑安志笑了起来:“嘿,你也真够可笑的,徒弟写了一手好事,居然都不知情。”

“哼!我早就知道他的字写不错。”

郑安志这么说也只是挽回一点面子,于是看向了孟子涛:“你什么时候字居然写的这么好了?”

孟子涛挠了挠头:“有一段时间了。”

郑安志没好气地说:“既然这样,你怎么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嘿嘿,我原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您说的,不过我一直在外面跑,没机会说。”孟子涛嘿嘿一笑,事实上他是因为郑安志早就出来了京城,才没有机会提起这件事情。

“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老话,时间就像海绵,挤挤总会有的,关键看你想不想而已。”

郑安志瞪了孟子涛一眼,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没什么生气的,毕竟他以前就知道孟子涛的字写的不错,但也没让孟子涛在他面前露一手,他的想法和大家一样,都觉得孟子涛在这个年纪不可能会有太高的书法水平,没想到孟子涛根本就是一个怪胎。

孟子涛挠着头憨笑了几声。

许有昊摇了摇头:“你这老家伙,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别人是以能拜到名师为荣,我估摸着你将来还会因为有小孟这样的徒弟名垂青史。”

郑安志眉开眼笑道:“没办法,谁叫我运气好呢。”

“看你嘚瑟的,真想跟你打一架!”许有昊对郑安志无疑是相当羡慕的,可惜他没有其他理由,不然的话,真想和郑安志争一下。

许有昊想了想,问道:“小孟,你还要在京城待几天啊?”

“你想干嘛?”郑安志警惕起来。

许有昊看了看郑安志:“这么紧张干嘛,就凭小孟的书法水平,我还能收他做徒弟啊?”

孟子涛笑道:“我大概要在京城待到二十号左右吧,您有什么事情吗?”

许有昊说:“正好,19号有一场书法交流会,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带你一起去吧。”

郑安志对此不太同意:“子涛还太年轻,太早把他放在聚光灯下并不好。”

许有昊正了正神色,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木秀于林确实不好,但以小孟现在的书法水平,根本没必要担心这些。再说了,有咱们为他保驾护航,还能让他吃亏啊?而且,就像你说的,小孟年纪小,但反过来咱们年纪可不小了,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还能吃几年饭啊。”

郑安志明白许有昊的意思,毕竟孟子涛才二十五,就算再过十年时间,在这行还是称的上年轻,到那个时候,他还能不能帮孟子涛撑腰可就难说了。

况且,老话说的好,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一直顺风顺水对孟子涛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既然这样,那就让孟子涛多磨练一下,反正现在还有他在,一般情况下也没人敢把孟子涛怎么样。

郑安志想通了,就对孟子涛说:“子涛,今后有些事情你自己决定就行,我只有一点要求,做事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得伤天害理。”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许有昊笑眯眯地说:“你师傅这没意见了,你呢,想不想跟我一起去见识一下?”

孟子涛当然没有问题。

吃过午饭,大家在客厅喝茶聊天,快要一点钟的时候又有客人过来。

过了片刻,大家看到一位有些瘦弱的中年人,抱着一只高度在五十厘米的青花梅瓶,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许有昊一看这架势,笑着说道:“小董啊,这回你又带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过来了?”

“元青花梅瓶,不过是延佑型的。”中年人嘿嘿一笑,看到坐在沙上的郑安志时,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地说:“呀,这不是郑老吗?您也在啊!”

郑安志笑呵呵地说:“小董,咱们也好久不见吧?”

中年人走到沙边,把手里抱着的梅瓶放到了地上,笑道:“可不是嘛,我记得有五年多不见了,不过您的身子还是像先前那么硬朗,长命百岁肯定不是问题。”

“你也一样,嘴巴还是那么甜。”

郑安志呵呵一笑,接着指着孟子涛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关门弟子孟子涛。”

“哎呀,早就听说了你的大名,今天总算如愿见到了,确实是青年才俊呐。”

中年人连忙跟孟子涛握起了手,那热情劲好像遇到了许久不见的亲人,让孟子涛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接下来通过介绍,孟子涛才知道,这中年人是许有昊的表外甥,名叫董吉昌,是国内小有名气的油画家,自己开了一家画廊,平时生意还算不错。

董吉昌虽然学的是油画,不过前几年开始,却迷上了青花瓷,不过,他在古瓷鉴定方面却没有什么经验,经常打眼、吃药,但却乐此不疲,还说就算是赝品瓷器,也能够给他的创作带来灵感。

再加上,董吉昌对下手还是比较克制的,就算打了眼,对他来说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大家也就随他去了。

大家寒暄了几句,目光就放到了董吉昌带来的那只青花梅瓶。

瓶身主纹为“萧何月下追韩信”人物故事纹,上下以莲瓣纹辅之。装饰层次多而不乱,浑然一体。

这只梅瓶用笔大胆,为典型的元代风格,但青花色泽看起比较纯正,这就让孟子涛有些怀疑了。

许有昊虽然精通书画,但对瓷器也有研究,眼力不比专家差,他看看董吉昌带来的梅瓶,就问道:“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董吉昌如实说道:“这是我朋友收藏的,据他说是从离瓷都不远的一处元代酒场遗址出土的,一共有四对青花梅瓶,看上去品相很好,也有老相,我觉得比较开门,他想转让,我就要了下来。”

许有昊呵呵一笑:“有老郑和小孟在,我就不班门弄斧了,你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郑老,还要麻烦您说一下了。”董吉昌笑眯眯地说道,从他的表现来看,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这东西的真伪。

孟子涛得了师傅的授意,斩钉截铁地说道:“董大哥,我只能说声抱歉了,这梅瓶不对,而且像你刚才说的故事,我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啊!”董吉昌闻言一怔。

许有昊瞪了董吉昌一眼,“啊什么啊,这种骗局也就骗骗你这样的傻子了。”

董吉昌有些傻眼:“不是吧,我看我那朋友说的煞有介事,不太可能说的是假话吧,而且他也没有骗人的天赋啊。”

“如果他不是骗你,那就和你一样,也是个十足的傻子。”

接着,许有昊就说出了这个骗局的出处:“这个骗局已经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最开始炒的其实并不是元青花而是明青花,当初某个大酒厂为了一个明代的酒窖的所有权,打了很长时间的官司,这事你不知道?”

董吉昌点头道:“这事我也听说过,可这和青花瓷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

许有昊冷笑一声:“古玩这行喜欢动歪脑筋的人不要太多,当时就有人跑去瓷都定制了一批仿明瓷器,在离酒厂老窖附近的地方,将那些假玩意埋进去,然后布了一个局,说有人找到了万历年的一个酒窖,接着就带人过去验证。”

“这之后,正好瓷都附近一处基建工地出土了一窖元青花梅瓶,大概有几十只,这么大的事情当然瞒不住,于是又有人打起了元青花的主意,你这瓶子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董吉昌嘴角抽了一下:“呃……也就是说,这瓶子半毛钱都不值?而且里面放着的也不是酒?”

许有昊说道:“半毛钱不值那到不至于,你这瓶梅我看做工还是不错的,估计作局的人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至于说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没有打开之前我也不清楚。”

郑安志师徒俩都表示同意。

董吉昌唉声叹气地说:“哎,看来又白高兴一场,原本其实梅瓶我还不太在意,主要想见识一下元代的酒,没想到又是空欢喜一场了。”

许有昊摇了摇头:“刚说你是傻子,你就异想天开了,买之前你怎么不想想,如果里面真装了酒,从元代存到现在,瓶子里的酒还能有这么多?难道一点都没有挥啊!”

董吉昌干笑了一声:“我这不是想到了中山王墓出土的古酒嘛,所以就没有多想。”

董吉昌说的中山王墓距今23oo年,在掘中山王墓的过程中,在东、西两库,分别现了一件扁铜壶和一件圆铜壶,壶口都有铜盖密封,封闭紧密,有工作人员晃了晃,感觉里面有液体。打开那件圆壶后,顿时,一阵酒香飘出,正是还没有挥的御酒。

其中,盛在圆壶中的酒液,只剩半壶,呈墨绿色,重3公斤;盛在扁壶中的酒液则多一些,约有七八成,重67公斤,呈浅翡翠绿色,清澈透明。这属于世界上最古老的实物酒。

许有昊说道:“你呀,也不想想,那是铜器,而你这是瓷器,论挥度你觉得哪个快?咱们平常放在陶器里的酒,过个十几二十年的,有的都已经少了不少,更别说几百年了。”

“哎。”董吉昌苦着脸看着自己带来的梅瓶:“吃一堑涨一智吧。”

“你会才怪!”

这到不是许有昊故意刺激董吉昌,主要是他这人实在太不长记性,同一样东西只不过变个花样,都能让他接着上当,几次下来,许有昊都懒得管他了。

董吉昌讪讪一笑道:“您老放心,今后下手之前,我肯定会多长点脑子的。”

郑安志笑着说道:“我教你一个鉴定方法吧,其实吧,如果是真东西,上面的封泥一般都是用猪血和糯米浆掺谷壳这么三样做成的。闻着会有点老土的香味,颜色也是黑色的,而且真的封泥黏性非常大在,想要弄开封泥,要费不少劲。”

“但你这个封泥呢,是黄颜色的,这明显就不对了,不出意外,应该是用胶水加黄泥做的,不信的话,你用打火机烤一下闻闻看,肯定有一股子化学的味道。”

听了这个小技巧,董吉昌连忙拿出打火机烤了一会封泥,凑上前一闻,果然有一股子刺鼻气味。

董吉昌摇了摇头:“嗨,还真是这样,早知道这种办法,我哪会打这上眼哦。看来还是肚子里的学问太少的关系。”

许有昊说:“你不单单是是学问太少,眼力劲也太差了,我劝你啊,下回还是多看少买吧。”

董吉昌笑眯眯地点头称是,至少他有没有记在心里,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在许有昊这里坐到下午三四点钟,师徒俩就起身告辞。

董吉昌也跟着一起告辞,临走之前,他还跟孟子涛说,以后多联系,孟子涛也应下了。

第二天,孟子涛原本打算去部门的图书馆学习,不过一大早却接到吕东辰的电话。

电话里,吕东辰先是跟孟子涛闲聊了一会,接着就神神秘秘地跟孟子涛说,他认识一个土司,最近这个土司的朋友有一些东西要出手,问孟子涛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所谓“土司”跟土夫子一个意思,说白了就是盗墓贼,孟子涛虽然不喜从盗墓贼手里买东西,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不懂得变通的,如果真遇到什么宝贝,自己也会买下来,至少不会让宝贝流落到有国外去。

当然,就算没有东西要买,去见识一下也不错,于是孟子涛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约好在靠近潘家园的地方碰头,孟子涛就独自坐车出了,到那的时候,吕东辰也已经到了。

“吕哥,抱歉我来晚了。”孟子涛跟吕东辰打了招呼,暗自打量了一下神色,看样子吕东辰已经从前天比赛失利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吕东辰笑道:“别客气,我也是刚刚才到。咱们现在就出吧。”

“行,你带路吧。”

孟子涛跟着吕东辰往目的地走去,边走边问道:“吕哥,那个土司是什么来路。”

吕东辰说:“怎么说,据我了解,他应该是野路子,一手本事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自学成才?”

“对。”

吕东辰点头道:“大家都叫他汤老师,他以前也确实是做老师的,教小学语文,不过,后来他迷上了《易经》,学会了五行八卦,经常帮人看八字,测风水什么的,来钱快了,也就不想做老师了。至于他怎么会想起做土司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另外,他在鉴定古玩方面的能力很厉害,像我们认识他的人都说,他的眼力胜任故宫的专家肯定没有问题。不过,这家伙经常神神叨叨的,而且三天两头都不见踪影,所以在圏子里知道有他这号人的不多。”

吕东辰接着介绍说,汤老师在潘家园开了一家古玩店,主要客户是香江那边的客人,吕东辰就是去逛他的古玩店,听了他如数家珍的介绍,十分感兴趣这才认识的他。之后一来二去的,俩人也就成了朋友。

正当吕东辰介绍汤老师的时候,孟子涛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打闹声,孟子涛听力好,还隐约听到“佛像”、“游戏”,“就这还1o万”的声音。

孟子涛和吕东辰有些好奇的走过去一看,现是一个模样有些猥琐的中年男子被一群人围着暴打,中年人脸上被打的出了血,但是又不还手。

吕东辰一看那中年人的模样,连忙跑了过去,嘴里大声说道:“干嘛,你们干嘛呢!把人打成这样,有没有王法啊!”

“王法!哈哈,真好笑,骗子居然还要王法!”

“我说,你这小子是他什么人?看你这模样,应该是一伙的吧。”

“骗子的同伙肯定也是骗子,大伙打他!”

见几个汉子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吕东辰也开始担心害怕起来。

“住手!”

孟子涛快步走了过来,大喝一声:“有什么事情先说清楚,看看到底谁不对,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去警局解决,再动手的话,那就别怪我也不客气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画(11/60)

手里拿着的一尊佛像的中年人,听了孟子涛这番话,气乐了:“嘿,骗子骗人还有理了,我到要看看你特么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和他费什么话,大家一起动手!”

说完,这人扬起手中的一根木棍,就向孟子涛他们打了过去。

孟子涛眼中精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把那人手里的木棍夺了下来,接着双手用力,一根比成年人手臂细不了多少的木棍,就被他生生给折断了。

此情此景,把中年人一伙都吓了一大跳,这样的猛人可不好惹。

孟子涛冷笑一声:“你们要不要试试这根木棍刚才‘感受’到的滋味?!”

中年人被孟子涛盯得心头有些颤,色厉内荏地说:“怎么着啊,难不成骗了钱,你们还成了受害者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不是让你们把事情说清楚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把人打出了问题,你们难道就不用负责了?”

中年人冷哼一声:“哼!他刚才卖了一尊佛像给我,结果是赝品……”

吕东辰插话道:“这市场上打眼是很正常的事情吧,难不成打了眼就去找卖家算账,古玩这行有这样的规矩吗?”

“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中年人有些不满地说道:“打眼这事我也承认自己有责任,不过先前他说这是自己家祖传的,但这个明明就是游戏的纪念品,他这不是骗人是什么?”

说着,中年人把佛像翻过来,给大家看佛像的底座下面,只见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刻着某某on1ine几个字,确实是某个网络游戏的周边产品。

孟子涛看了心里有些无语,要他说的话,买卖双方应该都有问题,但总体来说,还是卖方的问题大一些,毕竟古玩市场上卖家说某某东西是祖传的,某某东西是皇帝用的这类故事不知凡几,总不可能卖家怎么说,买家就信吧?

况且,这尊佛像虽然看起来有些旧了,但这个旧和古玩完全是两码事,而且材质虽然像铜但根本就不是铜,而是某种廉价的合金,一般只要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买家居然连这个都不懂,还相信卖家说的故事,也确实够“单纯”,或者说太过贪心了一些。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偏听偏信,于是吕东辰问那个猥琐的中年人道:“全哥,你也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中年人名叫秦立全,是吕东辰母亲的大侄子,两家关系一直不错,吕不辰和这位表哥之间关系也挺好的,所以刚才看到秦立全被打连忙跑了过来。

秦立全拿出纸巾把脸上的血迹擦了一下,接着就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这事说起来也挺简单的,秦立全在一家工地做项目工程师的助理,前两日在工地里查看的时候,偶然间在土堆里看到了这尊佛像,当时觉得佛像非常有质感,像是个好东西。

京城这片地方,工地上出一些好东西的概率也不少,报纸电视上相关的报道也并不稀罕,当时秦立全就不禁有些心动:“难道这是埋在地里的古董?”

本来秦立全是打算明天周末过来把东西卖了,只是事不凑巧,周末他有其他事情要忙,为免夜长梦多,他就向经理请了半天假来到了潘家园,想找人卖出这件“古董”。

为了怕人因为来历不明轻视这个东西,也为了不想惹来麻烦,秦立全当时谎称了佛像是自己家祖传的,并开了18万的起价,最终被眼前这个中年人以2万元买下。

不想中年人拿着佛像到朋友那观摩之后,竟然在佛像底座下面现了字迹,用手机上网一查,分别就是国内某游戏的周边产品,绝对不是什么“古董”,秦立全所谓的“祖传”也肯定是撒谎的。

于是,怒火中烧的中年人当即带人回来找到了秦立全,将其暴打一顿,就生了刚才那一幕。

说起来,秦立全也是倒霉,如果他卖掉东西就走,也就不会出现在这些事情了,但他因为凭白得了2万块钱,心情十分激动,于是就在附近的店铺逛了逛,看看有没有自己中意的东西,结果被买家一伙给找到了。

秦立全本来就没有骗人的打算,知道真相的他当时也愣住了,因为自己撒谎他也没有敢还手。事后仔细一想,工地附近有几所大学,经常有年轻人来来往往,很可能是有人经过时不小心掉下的,结果被他找到,认为是埋在土里的古董。

听了事情的缘由,吕东辰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觉得秦立全脑子不好使,明明可以找他帮忙鉴定,导致了现在这个结果被人打也是自作自受。

至于说秦立全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其实原因很简单,一切都是因为秦立全抠门,知道去找吕东辰鉴定,带些礼物或者请吃顿饭肯定是要的,但他就是舍不得花这份钱,可见他的抠门程度。

吕东辰心里有些不爽,干脆就问道:“你们说,这事怎么解决?”

中年人说:“当然是把我的两万块钱还我了。”

“呵呵。”吕东辰嗤笑了一声:“人被你打了,还想着把钱全要回去,你觉得合适吗?”

中年人的朋友叫道:“怎么不合适了,谁叫他骗人的!”

孟子涛说:“东西看错了,你们就没有一点责任?”

“他说祖传的,我相信了。”中年人不管其他,咬死了自己相信了秦立全的话,千错万错,就是秦立全故意骗人不对,被打也是活该。

既然这样,双方肯定是谈不拢了,局面就僵在那里。

这个时候,警察听到风声赶了过来,把大家叫到所里解决问题,最后在警察的调节下,中年人要回了一万五,剩下五千补偿秦立全被打的损失。

在调解书上签下名字,秦立全十分剑舍地把一万五千块钱还给了买家,不过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吃了多少亏,觉得被打一顿受点皮肉伤,能够换来五千块也还是不错的。

从室内出来,吕东辰说道:“全哥,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不要身体打出了毛病,耽误了就不好了。”

秦立全马上说道:“不用,不用!我觉得现在身体状况很好,浪费那个钱干嘛,再说万一出了问题,又不是找不到人了。”

孟子涛有些无语,这分明就是要钱不要命的架势,此时他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作为吕东辰的亲戚,还会生这种事情的原因。

吕东辰知道秦立全的性格,劝了几次见他不听,也就不再啰嗦,跟秦立全告了别。

看着秦立全走的时候还有些兴高采烈,吕东辰直摇头:“我这位表哥死要钱的性格也没话说了,希望他将来别再因为钱的事情出什么事吧。”

孟子涛只是微微一笑,这话他不太好接。

接下来一路上就没生什么事情了,孟子涛跟着吕东辰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家古玩店铺。

这家古玩店不大,店里也没有摆放几件东西,不过孟子涛到是能够看得出来,这里的东西都有一眼,像这种情况,还是不多见的。

俩人走进古玩店的时候,只见一个三十五六岁戴着金丝边框眼镜,长相斯文的青年正拿着一只瓷枕在那打量,不出意外,此人应该就是汤老师了。

汤老师抬起头来,由于吕东辰已经提前说了,他笑着打招呼道:“来啦,这位应该就是你先前说的朋友孟先生了吧?”

“是的。”吕东辰笑着点了点头,孟子涛也客气地跟对方打了声招呼。

寒暄了几句,吕东辰就把目光放到了汤老师刚才拿的瓷枕上:“这瓷枕有些特别啊。”

汤老师笑道:“对,是碌武窑的,要不你们先看一下?”

碌武窑可能知道的人不太多,但它另外一个名字“当阳峪窑”相信不少瓷器爱好者应该知道了,它也是为北方著名民间瓷窑之一。

此窑所烧器物以剔花品种最富盛名,纹饰流利洒脱,又以黑白、褐白对比强烈的色彩独具一格,其艺术感染力远在磁州窑系瓷窑同类装饰之上;绞胎也属成功品种之一,用白褐两种色料绞在一起,组成与羽毛相似的纹理,制作技巧高。

吕东辰点了点头,先让孟子涛鉴赏。

这件瓷枕为腰形,表面施绿釉,釉质感柔和、活润、透澈。枕面正中开窗内饰宋人朱翌的词《点绛唇·梅》。

金元时期,瓷枕上流行以诗词曲令为纹饰,反映着特定时代的文化艺术及世俗风情,内容非常丰富。史籍和考古掘证明,这时期的瓷枕,基本上是日常生活用具,在北方中原一带古城住宅遗址内多有出土。这只瓷枕就是其中之一。

以孟子涛的经验判断,从瓷枕的各方面表现来看,应该是一件当阳峪窑的精品之作,算是比较难得。

等俩人相继看过之后,汤老师笑眯眯地问道:“这只瓷枕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是好,不过我对它没什么兴趣。”吕东辰耸了耸肩膀。

汤老师呵呵一笑:“小吕,不是我说教啊,我觉得你的收藏路子完全可以再开一点,完全没必要只收藏官窑的器物,碰到好的民窑作品,完全可以下手。”

说起来,吕东辰收藏瓷器有个习惯,他只收五大名窑以及元明清时期官窑的作品,其它的东西再好,他都没有下手的想法。

事实上,吕东辰这样的收藏理念,在社会上也是很常见的,民窑瓷器的收藏,也历来不为收藏家所重视。市面上许多关于瓷器收藏的书籍,基本都是教导人们如何去收藏官窑瓷器和名窑瓷器,很少有收藏书籍去指导人们收藏民窑瓷器,甚至有的书籍还公然鼓吹,民窑瓷器不可收藏。

就听汤老师接着说道:“确实,官窑瓷器集中了当时代最好的窑工,最好的配料师傅,最好的拉胚师傅,最好的上釉师傅,最好的烧窑师傅,以及最好的绘画师傅,而且不惜工本,精益求精,因而烧造出了工艺精湛无比的官窑瓷器。”

“但官窑也有官窑的缺点,比如说在艺术性上,规定了用什么图案就只能用那种图案,不能有一点变化,这无疑扼杀了画师的创造性。而在民窑瓷器上,咱们却可以经常看到许多大开大合、挥洒自如、气韵生动、充满活力绘画作品。”

“所以遇到好的民窑作品,咱们至少可以抱着欣赏的角度收藏起来,再说了,名窑和官窑的作品毕竟是有数的,而且现在的市场行情涨的也很离谱,光收官窑一般人经济上也承受不了。当然,你要是大款,那就当我没说。”

吕东辰笑着说道:“汤老师,我知道你的好意,不过嘛,我这个观念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等将来再说吧。”

汤老师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接着看向了孟子涛:“孟先生,你觉得怎么样?当然,我没有逼着你要买的意思,你有兴趣就买,没兴趣就算了。”

孟子涛能够看得出来,这只瓷枕至少不是近期出土的,而且他可不像吕东辰那样,只要东西好,不管民窑还是官窑他都喜欢。

“汤老师,麻烦请个价吧。”

“你是小吕的朋友,我给你一个实价吧,就这个数如何?”汤老师用手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两万块钱。

以现在的市场行情,两万块钱还是比较便宜的,孟子涛也没怎么还价就同意了。

完成了交易,汤老师开车带着俩人来到京城东郊的一个城中村,孟子涛下了车,就看到四周有一些房子上写着拆字,估计要不了多久这里就要被拆迁了。

这里的房子基本都是平房,这里的住户很有杂乱,捡破烂的等等基本都是社会底层人员。

大家下了车没走几步,就有人围上来,向他们推销各种东西,什么手机、名表、自行车之类,好像电影里的情节一般。

汤老师大声将这些人喝开,然后告诉俩人,这些人卖的东西基本都是脏货,或者有问题的东西,这一点并没有出乎俩人的意料。

在汤老师的带领下,大家顺着一条九曲十八弯的胡同,来到一间矮小的平房,他上去轻三次,重五次敲了门,没一会就有一个皮肤黝黑,个头估计一米六都不到的光头男过来开了门。

光头男看到看到孟子涛和吕东辰,眼神之中充满了狐疑之色。

汤老师淡淡地说道:“放心,我什么时候坑过你,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都是藏家。”

光头男脸上泛起了有些献媚的笑容:“您这话说的,我就算不相信我爹妈,也肯定信您啊。您几位里面请……”

光头男带着大家进入厅堂,环境很差,屋里基本没什么光线,也没什么通风,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子怪味,而且灯也不怎么亮,比萤火虫好不到哪去。

光头男请大家先坐着,也没给大家倒茶,就进屋去拿东西去了,不过他就算倒了茶,大家估计也喝不太下去。

没一会,光头男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裹从里屋走了出来,他把包裹打开,亮出了三样东西,一只瓷器,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书画卷轴,还有一件玉器。

汤老师朝着这三样东西随着瞟了一眼,问道:“就这三样东西?”

光头男呵呵一笑,说道:“东西本来还有几件,不过昨天晚上已经被人取走了,不过您放心,这三样东西是其中最好的。”

第五百二十六章 天国宝藏?(12/60)

汤老师听了说话也没说什么,随手拿起桌上的玉器看了看:“这玉佩的玉质不怎么样,另外上面的沁太重,品相不佳,而且年代也长不了,你说这是什么好东西?”

光头男讪讪一笑:“对我们这些小人物来说,这也算是不错的东西了,您要觉得可以的话,多少给一点辛苦费就行了。”

汤老师呵呵一笑:“这样的玩意你还想要钱?得了,算我们今天没来。”

“别别别,您别上火啊,咱们谁跟谁呀?咱能混到今天也是托了您的福,不是您照应,说不定我现在还在哪里捡垃圾呢。”

说着,光头男连忙把有玉器双手送到了吕东辰的手上,又把另外一件瓷器放到了孟子涛跟前:“您二位是咱大哥的朋友,也是咱的哥们,这两样东西算是我送给您二位的见面礼了,您二位可别提钱,不然咱跟您急。”

汤老师示意俩人可以大方收下,接着问道:“这幅画是哪个画的?”

光头男摇了摇头:“这幅画没有落款,我也不知道画家是谁,不过我一哥们说,有任伯年的风格,很可能是他早年的创作。”

说到最后,光头男显得有些得意。

“任伯年?”大家听了这话都有些惊讶。

对国画感兴趣的,应该没有几个对任伯年不熟悉的,他是近代六十名家之一,海上画坛杰出的代表画家之一。其父任鹤是一位民间画师,因而,任伯年自幼在艺术方面便受到了家庭的熏陶。

任伯年成年后赴沪卖画谋生,投入颇负时名的大伯任熊,二伯任薰门下学画,承接陈洪绶、任熊画风。精人物、花卉,善写生。与吴昌硕、虚谷、高邕之、胡公寿等画界名流交往。

光头男得意地笑了笑,接着就戴上手套,小心地把画卷展开。

只见此画使用淡墨湿笔皴写山峦向背纹理,林木葱郁朦胧,作峭壁直立水中;水中有扁舟一叶,上有人物若干,扁舟从山下顺壁而行,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微妙的动势;远处山壁与水气相接,没入雾中。

以孟子涛的眼力,这幅国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很像任伯年的画风,不过有些画技还十分粗糙,和任伯年成熟时期的画风相差太多了。但从书画的纸张等方面来看,这幅画也确实有些年代了。

于是,孟子涛就使用了异能,结果却令他觉得有些诧异。

汤老师仔细研究过这幅画后,似笑非笑地说:“你确实这是任伯年的画作?”

光头男连忙摇了摇头:“这事我可不确定,不过这幅画开门应该是错不了的。”

对这一点,大家都表示了认同,汤老师问道:“这幅画多少钱?”

光头男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十……算十万。”

光头男给出的价钱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汤老师目露凶光,冷笑道:“你小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大哥,卖这么贵我也是有理由的。”光头男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其实,这幅画关系着一个秘密。”

说到这,光头男还故意顿了顿,吊了一下大家的胃口。

汤老师有些不满地说:“有屁快放!”

光头男看了看四周,有些神神秘秘地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幅画其实关系到太平天国的宝藏。”

“太平天国的宝藏?!”这个说法,让汤老师和吕东辰神古怪起来,孟子涛内心之中则若有所思。

对于太平天国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从1851年的金田村起,太平天国一路北海上、东征,转战了18个省,先后夺取6ooo多座大小城市,最后于1853年占领金陵,改称天京。而在11年后被清军破城。

说起来,太平天国在金陵苦心经营了十年,各地奇珍异宝集于宫内,这是人人皆知的公开秘密。当时的清廷也寄望于这些财富,来缓解用兵多年的国库亏空。

但当时的曾国藩却上奏称,他本来打算破城之后查封钱库,如果钱财多就进奉朝廷,少就留作军响,救济难民,但搜杀了三天,仔细查找,却现金陵并没有圣库,也没有多少金银,仅缴获了两枚玉玺和一枚金玺,所谓金银满库,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

那么真像曾国藩说的那样,太平天国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圣库宝藏吗?

这里说的圣库,不是咱们通常意义所说的金库,而是太平天国的财政制度。这种制度早在起义一开始就实地,原则是“人人无私财”,所有的军民都不得私藏财物,所有的私人财产都应上缴圣库,实行统一分配,为此太平天国还制定了严格的制度来确保它的运转。

那么圣库到底有多少财物呢,据史料记载,太平天国刚刚进驻金陵时,城中潜伏的清军间谍提供了一个明确的数字1万两,已经远远过了当时清廷的国库财富总和。

当然,这是太平天国刚刚进驻金陵得到的情报,在此之后,由于太平天国内部的挥霍,这个圣库已经名存实亡,里面的财物也已经挥霍一空。但也有大量证据表明,肯定不可能像曾国潘说的那样,而太平天国遗留的财物到底有多少,也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这期间,人们对宝藏的归宿一直有着种种猜测,比如金陵赶驴、磨豆腐的小商贩为什么突然转行做起了房地产,会不会是沾了宝藏的光?

还有据说衣锦还乡的曾国荃用2oo条船运走了天王府所有奇珍异宝,价值数千万,是否暗示着圣库宝藏被当时的将领蚕食了?

而且,寻找天国宝藏的热潮从没有停止,民国初期还有一次挖宝行动,最终却草草收场,是否已经有了惊人的现。

还有人认为,宝藏会不会被那些流亡海外的太平军将士偷运到了海外,他们会不会知道宝藏的线索,诸如此类的小道消息,多少年来一直不绝于耳。

然而,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连宝藏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现在光头男却说这幅画关系到宝藏的线索,让大家惊讶之余,也觉得十分可笑。

汤老师笑道:“你是不是昨天喝了酒到现在还没有醒呢?居然说这种胡话。”

“我知道这事说出来你们可能会觉得不信,但我说的确实是千真万确的。”

光头男郑重地说道:“当年李秀成逃到方山,被方山脚下的贫民打劫,把他随身带着的珍宝抢夺一空,不过这些人并没有高兴多久,后来遭到一个团练头目上门洗劫,抢走了一些宝贝,其中就包括了这幅关系到天国宝藏的画。这幅画就是我从那个团练头目的后代手里得到的。”

汤老师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个故事我可不信,为什么那个团练头目会知道这幅画关系到天国宝藏呢?再说了,他们为什么当时不去把宝藏拿出来?”

光头男信誓旦旦地说:“谁说没拿,当时他还卖给我一枚玉玺呢,就是从宝藏里挖出来的。”

一听这话,汤老师的脸马上就有了变化,盯着光头男道:“我怎么不知道玉玺的事情?”

光头男讪笑着说:“大哥,当时我也想把东西给您的,不过当时老末和我一起去的,东西我还没有拿热乎,就被他要去了,据说是卖给了一个江香的客户。这事我觉得挺对不起您的,所以没好意思告诉你。”

“呵呵,赚了不少钱。”汤老师笑的有些让人觉得阴冷。

“没有,那玉玺材质不好,而且还有损伤,我一共也就赚了三五万,不信您问老末,如果我骗您随便您处置!”光头男连忙举起手了誓。

“你赚多少钱和我有什么关系。”

汤老师哂笑一声,接着问道:“既然宝藏都被挖出来了,这幅画还有什么作用?”

光头男说道:“宝藏没有全挖出来,他们只是挖到了一个小宝藏,真正的大宝藏据说要几个线索连起来才能找到,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再加上家里需要钱,所以才把画卖掉的。至于我嘛,也没有精力找什么宝藏,还是钱到手了最合我意。”

“得了,你这话仁者见仁,下回好好想圆一些再说出来。”

虽然光头男说的信誓旦旦,但汤老师不是傻子,就相信了光头男这番话,相反心中不信的成份还要多一些,他接着说道:“说说,你想要多少钱,别提什么十万,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

光头男呵呵笑道:“那您说个数。”

汤老师看向了孟子涛和吕东辰:“这幅画你们想要吗?”

吕东辰摇了摇头表示不想要,他本来对这幅画就没什么兴趣,而且光头男的一番说辞也有着一些漏洞,他认为编故事的可能性比较大。

孟子涛说道:“这幅画我觉得还行,但先一点,它和什么太平天国的宝藏,肯定没有任何的关系。”

光头男微微一怔,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孟子涛笑道:“很简单,就凭画的内容就能证明这一点……”未完待续。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五百二十七章 得画(13/60)

光头男问道:“能不能说说你的理由?”

孟子涛呵呵一笑:“刚才你说这幅画是任伯年画的?”

光头男听孟子涛这么问,有些放心下来,说道:“你是说任伯年不会给太平天国画画吗?这你就错了,任伯年曾在十几岁青年时期,在太平天国的军中掌大旗,直到金陵沦陷,任伯年才回家乡,画这幅画也是有可能的嘛。”

孟子涛反问道:“既然你也知道他在太平军掌大旗,他怎么可能会被牵扯到宝藏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来?”

“呃……就算不是任伯年画的吧。”光头男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有些牵强,就岔过话题,问道:“那你说的内容不对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说道:“你应该对太平天国的画没有研究吧?如果你有研究的话,应该知道太平天国的画不准绘人物。”

“不准绘人物?”光头男听了这个答案,显得十分诧异。

孟子涛说道:“你别以为这是我胡说八道,你只要查一下相关的资料,就知道太平天国不准绘人物这一规定,在一个当时住过金陵的叫做涤浮道人的金陵杂记里面明确地指出来的。他记述太平天国的壁画,说定有制度‘不准绘人物’这一条。”

光头男有些半信半疑地说:“那总要有理由吧?”

孟子涛说“关于太平天国为什么不准绘人物,那个道人并没有说到,当时人的记载里也不见有相关内容。但在天王洪秀全的言论里面,却说得很明白。他说:‘帝最恼是偶像’。又说:‘虑人作像陷沉沦’。所以在他颁布的禁令诏旨里,就规定:‘土、木、石、金、纸、瓦像,死妖该杀约六样’。”

“根据‘作像’的含义来体会,所说的‘纸像’,当然是把纸扎的和绘在纸上的都包括在内。把纸扎的人像和绘在纸上的人像与土、木、石、金、瓦五种人像,都认为该杀的死妖,那画中的人像,当然也是该杀的死妖了。这可见太平天国不准绘人物的规定的严厉。”

“你想,既然当时有这种规定,怎么可能把记载着宝藏线索的内容上,还画着人像呢?”

“这……”光头男想了想,说道“或许当时作画的时候,是打着反其道而为之的想法呢?”

孟子涛呵呵一笑,没有多说,这种事情要找理由可以找出一大堆来,反正各自有各自的判断。

这时,汤老师说道:“行了,你也就别听风就是雨了,别人说这幅画关系到太平天国的宝藏,你难道还真就相信啊?这样吧,算三千块钱,够了吧?”

说完,他还看看孟子涛,问孟子涛有没有意见。

这幅画画的还算可以,再加上尺幅不算小,以市场价值而言三千还是挺合算的,但如果是孟子涛来还价的话,一开始肯定不可能给三千,一千都差不多了,不过毕竟是汤老师带他们来的,总是有些倾向的。

另外,这幅画确实有点门道,这个门道并不是说和它一定和太平天国的宝藏有关,异能到底不是万能的,最多只能通过价值的高低来判断一下有没有和宝藏有关的可能。

刚才异能给出的价值,比起孟子涛对这幅画的认知要高三倍左右,或许孟子涛的眼力还不够高,但三倍的差价无疑有点夸张,所以肯定是有些问题在内的。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当然也就答应了三千块钱的价格,不然他连这幅画都不会要。

光头男显得有些纠结:“这……再加点吧,不管怎么说,这幅画还是挺不错的老画。”

“三千你还不满意?”汤老师有些不满了。

光头男哭丧着脸说:“大哥,我不是骗您,如果三千的话,我真的就要亏本了。”

汤老师眉头皱了皱:“你不会真相信卖家的说辞了吧?”

见光头男神态有些尴尬,他有些没好气地说:“既然这样,我也帮不了你了,总不能你亏的钱让我们来填吧?”

光头男点头哈腰地献媚地笑道:“大哥,麻烦您手缝里再吃食吧。”

“这事跟我说没用。”汤老师淡淡地说道。。

在光头男期待的目光中,孟子涛伸出了一根手指:“再加一千,不行就算了。”

光头男连忙答应了下来:“好好好,就这个价钱给您了,我现在帮你们打包。”

汤老师说道:“打包的事情暂时不急,我们大老远的跑来一趟,难不成今天你就备了这点‘菜’?”

光头男挠了挠他的光头,说道:“不瞒您说,有几样东西就在您来之前都已经定出去了,就剩下几件歪瓜裂枣了,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去拿出来。”

汤老师听了这话突然笑了起来:“能耐了啊,现在连货都不给我留了啊。”

光头男对着汤老师作揖道:“大哥,我也是没办法啊,都是秋哥吩咐的,他从香江回来了,我真不敢不答应啊。”

汤老师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什么时候从香江回来了?”

光头男也起了牢骚:“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好端端的香江不待,跑回来干嘛,不过这回我不会驳他面子,但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压价,我肯定不会答应。”

汤老师嗤笑一声:“嘿,你要真有这个胆子就行了。行了,你把东西拿出来吧,如果是垃圾就别拿了。”

光头男想了想,说:“好,你们稍等片刻。”

等光头男返回屋里,汤老师就给俩人道歉起来:“真不好意思啊,大老远的请你们过来,却出了这种事情。”

“没关系,这不也有收获吗。”

吕东辰扬了扬刚才得到的玉佩,接着有些好奇地问道:“冒昧地问一下,那个秋哥是谁啊,我以前好像没有听说过咱们京城有这号人物。”

汤老师呵呵一笑道:“他呀,怎么说呢,和他沾边的事情总有一些麻烦。”

见汤老师不想多谈的模样,吕东辰也就识趣地没有多问。

过了一会,光头男手里捧着一件瓷器,还夹着一只书画筒走了回来。

“我挑来选去,估摸着也就这两样东西能对上你们眼了,您几位看看行不行吧。”光头男有些歉意地说道。

瓷器是一件明宣德时期的青花盘,还是使用的苏麻离青料的宫廷精品,然而口沿处缺了一块“肉”,极大的影响了它的价值。

至于书画筒里面的东西,则有些出乎孟子涛的意料,是一幅斗雀图刺绣。

刺绣是一种以绣棚、绣针、绣架为主要工具,用丝线、纱线、绒线、花线金银线在绣料上刺缀图案的工艺,古称“针黻”“文绣”,又名“针绣”。刺绣品包括生活服装、歌舞或戏曲服饰、台布、枕套、靠垫等生活日用品,以及屏风、壁挂等陈设品。这其中既有实用的装饰工艺品,也有美术欣赏品,大多样二者兼备。

刺绣针法包括齐针、套针等收几十种,种类较多且各有特色。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我国妇女源源不断地生产创造出各种丝织品,刺绣工艺画也得以不断延续、展,成为我国民间传统工艺中的一朵奇葩。

说起来,孟子涛对刺绣的印象十分深刻,因为他学的修复技术中,刺绣占了很大一部分篇幅,原因是刺绣太过复杂所至。

正因为太复杂,所以孟子涛并没有深入研究,但根据前人的经验,鉴定刺绣的真伪他还是能够做的到的。

光头男带来的这幅刺绣作品十分精彩,画面中,有两只小雀在平坡之上嬉戏争斗,滚作一团。占上风的雀子,左爪紧抓住对方的喙,右爪紧握对方的爪,正待要啄,其喙却也被对方死死抓住,两只小雀皆羽翼大张,动感和力度在此充分体现。此情此景万难想象而成,当是细致观察所得。

而且,这幅斗雀图还不是画出来,而是刺绣绣出来的,能够这么惟妙惟肖,可见作者水平之高,孟子涛都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只不过可惜的是,这幅刺绣作品也和瓷器一样,因为保存方面的原因,品质有了一些问题,具体来说,作品上有霉斑,以及虫蛀等等问题,已经影响到了作品本身。

好在,这些问题不算太严重,虽然对艺术性有影响,但还没有达到孟子涛的心理底线。

另外,孟子涛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幅宋代的刺绣作品。

宋代是手工刺绣达臻至高峰的时期,特别是在开创纯审美的画绣方面,更堪称绝后。绣画受院体画影响,山水、楼阁、花鸟、人物等绣画构图简练,形象生动,设色精妙。绣画及绣法书流行,花鸟绣画达成熟期。

宋代设立文绣院,绣工约三百人。徽宗皇帝又设绣画专科,纯欣赏性刺绣以仿绣书画为长,多以名人作品入绣,追求绘画趣致和境界。绣画成为的艺术创作,仅“平针绣”就创出许多新针法。

但因为从所周知的原因,宋代留传下来的刺绣作品并不多,更不用说其中的精品之作了,更是寥寥无几,孟子涛能够遇到,哪怕在品相方面差了一些,他肯定也不会放弃。

第五百二十八章 汤老师的能耐(14/60)

同样,另一件宣德时期的青花盘,虽然也有问题,但由于它同样是难得的精品之作,就算缺了“肉”,依现在人们的关点,这样的残器也是相当珍贵的。

因此,吕江辰不出意外的对它也比较中意。

这样,俩件东西正好一人一件,于是大家就商量价钱。

东西虽好,但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价钱当然贵不了,再加上光头男把刺绣当成是明朝的作品,更是和真正的价值相差了不少,让孟子涛捡了一个漏。

光头男把数过的钱收起来,接着笑呵呵地说:“稍等,我去拿东西过来帮你们打包。”

说着,光头男又走进了里屋,去拿包装用的东西,顺带着把钱收起来。

这个时候,汤老师站起身来,跟大家说肚子有些不舒服,他要去方便一下。

等汤老师走后,吕东辰朝着孟子涛笑了笑:“觉得今天收获怎么样?如果不满意的话,回头我再带你去朋友那转转?”

孟子涛笑道:“已经不错了,这年头想要找一些精品也不容易了。”

吕东辰认同孟子涛的话,说道:“这到也是,这件这宣德青花我准备找我爷爷的朋友帮忙看一下,能不能修补一下。不过,刺绣的修补我就不太清楚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不用麻烦,这事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闲聊了几句,吕东辰又打量了一下房子,见门角落里靠着几把卷口铲和两根丈来长的不锈钢条子,心中一动,起身走了过去,拿起铲子看了一下:“这玩意应该就是雒阳铲吧?”

这雒阳铲是盗基贼的专用工具,是在1913年的时候,由雒阳邙山与坡村一个姓李的农民无意中明后使用并推广。这种铲子铲口卷起像窝型瓦,吃土后可以取样出来,有利于盗墓贼判断地底下有无墓,现在连考古队都使用这玩意儿探墓。

吕东辰说话的时候,光头男正好拿着包装用的盒子从里面出来,听到吕东辰所言,表情有些尴尬,他笑了笑,支吾着说道:“是我一个老乡放在这里的。”

吕东辰笑着说道:“别紧张,我和汤老师关系不错,他的一些事情都跟我说过,如果我们关系不好,他也不会带我们来你这,你说是不是?”

光头男觉得是这个道理,整个人顿时放松了许多。

吕东辰察言观色,见光头男放松了警惕,说道:“哥们,我以前一直对雒阳铲挺好奇的,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玩意儿怎么用啊?”

光头男没有了顾虑,便索性走了过去把铲子旁边的不锈钢条子拿了一根,边演示边说道:“这东西其实就是勘探用的,到时就这么往下,如果钻上木头或砖头就表示有墓了……先用洛阳铲,打不到底再加上一节一节的把柄。”

吕东辰问:“那你们用雒阳铲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经验?”

光头男回道:“经验多少还要是有一点的,基本上手感判断地底下基的位置。”

“你们搞一个墓得多长时间?”吕东辰接着问了一个孟子涛同样也关心的问题。

“这个当然没个准了,要看墓的大小,地理位置等等,要是赶在冬天,黑夜长,一般的小墓个把晚上就搞定了!”

“这么点时间就能搞定?”吕东辰和孟子涛都有些狐疑。

光头男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回桌边一面打包一面补充说:“你们是汤老师的朋友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现在一般都使,嘣一下就炸开了,洞口外小内大,万一当晚搞不干净,用一些东西就把洞口给盖住了,第二大夜里接着搞,一般都要不了多久就行。”

吕东辰问道:“不会连墓里的东西都给炸坏了吧?”

“这个肯定是不会的,不说别人,我们做的话,一般都先探好坑的深浅,然后再称好的重量,把面上的土给开了就行了,里面的情况不一样,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比如有的地方周围是青砖,有的地方周围是木头,处理起来不一样。”

“你们怎么知道哪儿有墓?”孟子涛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不难,有汤老师在!”

说到这,光头男停了一下手里的活,朝门外看看,努了努嘴:“他可神的很呢!会看风水,他指出哪块地方做阴宅好,哪块地方就指定出东西!”

说到这,他又朝外面张望了一下,接着小声说道:“我喊他大哥,你们以为是随便喊喊的呀,他不但会看墓,而且探墓也是一把好手,一般几铲子下去必定有收获,带沙的,清代墓;带石灰的,明代墓;带出五花夯上的是战国墓,撞上大砖头,准是大买卖,王爷妃子就睡在里头。”

“探准有墓了,再用新雒阳铲或是我这里的这种加长钢管的在墓的四周打几个点,他就已经计算好下面墓室的准确位子了,并把墓葬草图画出来,上面画的怎样,打下去就是咋样,一般照着他指的位置下手,肯定不会毁坏了墓里的宝贝,真特么就好像透视镜一样!所以他在我们圏里还有一个外号叫‘汤天眼’。”

听了这番话,孟子涛和吕东辰心里都十分吃惊,吕东辰问道:“那现在汤老师还经常跟你们一块儿吗?”

光头男有些遗憾地说:“现在他虽然没有说金盆洗手,不过探墓和下墓的活已经不做了,顶多给我们看看风水、指指路子之类……”

话还没说完,就见汤老师走回了房里,他皱起眉头看了光头男一眼,装着若无其事地走了桌边,说道:“怎么样,打包好了没有?”

“快好了。”光头男十分尴尬,心说好在没有说他的坏话,不然就麻烦了。

等光头男手脚麻利地把东西打了包,汤老师就让孟子涛和吕东辰拿上东西出了门。

临走之前,孟子涛起了一点小心思,趁着和光头男握手的时候,偷偷地把自己的名片塞进了光头男的手里。

本来,孟子涛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十几天后的探宝之行做准备,想要从光头男他们盗墓的经历中吸取点经验,不过等他回头再来找光头男的时候,却已经人去楼空了。

当时他还问了一下隔壁的邻居,结果对方说,当天下午,光头男就搬了家,警惕性可够高的。等孟子涛再遇到光头男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重新上了车,汤老师笑着说道:“你们可别听我刚才跟他瞎掰,那件瓷器和玉器都算得上不错的玩意了。咱们先说那件瓷器,其实是嘉靖晚期的官窑器,之所以看起来像民窑,那是因为当时官搭民窑,再加上因为国力衰弱,已经有些用不起回青料,于是搭了一些石子青,所以看起来青花色不明亮。”

嘉靖晚期,由于瓷器烧造量巨大,御窑厂无法完成宫廷的派烧任务,当时一部分钦定瓷器,以“官搭民烧”的名义派给民窑完成,代烧官窑器是民窑中的“官古器”户,在民窑“官古器”户中烧造的瓷器,平时供民间上层阶级所使用,这样就使官、民窑之间界限变得不像明初以来那样分明了。

所以说,汤老师的说辞也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刚才以为是民窑瓷器,没有细看的吕东辰连忙问孟子涛讨要过那件瓷器研究了起来。

就听汤老师接着说道:“这玩意虽然差了一些,但毕竟是官窑器,这年头想要找到一件也不太容易,如果上拍的话,至少大几万还是有的,你们如果不想玩,那就让给我吧。”

吕东辰连忙说道:“谁说不想玩了,子涛,让给我怎么样?”

其实依吕东辰的眼力,他刚才就能看出这是件官窑瓷器,但因为他认为瓷器是民窑,就没了兴趣连看都不想多看,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吕东辰性格的欠缺。

孟子涛对这件瓷器也不是喜欢到不想放手,于是随口就答应下来。

吕东辰开心地说:“谢啦,等回去我给你一件价值差不多的玩意。”

孟子涛笑道:“其实刚才那块玉佩也挺不错的,你愿意的话,把它给我就行了。”

“玉佩?”吕东辰把玉佩拿出来,看了一下,狐疑道:“这玉佩很不错吗?”

孟子涛要过玉佩,解释道:“这玉佩玉质温润,虽然算不上羊脂玉中的极品,但也很不错了,而且造型饱满,羊撷灵芝,吉祥如意,雕工精湛,应该是出自清中期的宫廷造办处,至于这上面的‘沁色’嘛,其实不过是玉皮而已,汤老师我说的对吧?”

汤老师哈哈一笑:“没想到孟先生也是此中高手啊,只不过看过几眼,就能看出这些名堂来,不得不说声‘佩服’!”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哪里,我也不过是熟能生巧而已。”

汤老师透过后视镜朝孟子涛看了看,孟子涛的一句“熟能生巧”让他忍不住对孟子涛的身份多想起来……

第五百二十九章 贡茶(15/60)

既然玉佩和瓷器的价值差不多,吕东辰当然也乐意交换,笑着答应下来。

眼见时间到了中午,大家回到潘家园之前,先去吃了饭,饭后还给了汤老师一笔中介费。

饭后,三人回汤老师的店里闲聊了一会,之后见时间差不多了,孟子涛他俩就提出了告辞。

孟子涛和吕东辰分开之后,拿着东西坐车回了舒泽的四合院。

走进院子,孟子涛看到舒泽和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坐在池塘边的树荫下喝茶聊天。

舒泽看到孟子涛手里拿着东西,笑呵呵地说:“子涛,你这是又捡了什么漏了?”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漏有那么好捡吗?”

舒泽笑嘻嘻地说:“对别人来说很困难,但你嘛,我觉得不是什么事。你这两幅画中,肯定有个漏,如果我没猜对的话,晚上我自罚三杯。”

“哦,我记住了,别耍赖。”

孟子涛把东西放到桌上,笑着向那位青年伸出了手:“孟子涛,阿泽的朋友。”

方助很有风度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操着一口香江普通话,笑道:“久仰大名,本人方助,香江人,同样也是阿泽的朋友。”

舒泽让孟子涛坐下,接着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这是方助带来的茶,你尝尝怎么样。”

孟子涛只见雪白的茶杯中,汤色嫩绿明亮,茶汤的表面有一层油膜一样的物质,这正是白毫。

所谓白毫其实是茶叶嫩芽背面生长的一层细绒毛,干燥后呈现白色,如果保持其不脱落,茶叶显现白色,为白茶,浸泡后,白毫仍然附着在茶叶上。

绿茶经过揉捻,白毫脱落干碎,沏茶后,碎落的白毫漂浮在水面,形成似乎像油膜一样,证明茶叶非常新鲜,如果保存时间长或经过长途运输,白毫散失,不会再有这种现象。

所以说,白毫一般是好茶的代名词,当然,如果茶叶上有黑点的话,那就不是白毫而是霉了,这样的茶叶是千万不能喝的。

孟子涛端起茶杯轻轻一嗅,香气高锐,喝到口中,滋味鲜厚醇爽、回味悠长,令他情不自禁地赞叹一声“好茶”。

不过,此茶的滋味和他先前喝过的众多茶叶都不太一样,脑海中也没有这种茶叶的记忆,看着舒泽似笑非笑地模样,他开口问道:“这瓷罐中的就是茶叶吧?”

得了确认,他打开罐盖一看,只见罐中的茶叶外形条索紧细、巧曲奇卷、银毫满披,色泽绿润灵雅,但他却没有见过此茶。

“这是什么茶?”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

舒泽哈哈一笑:“这是狗脑贡茶,没想到也有你不知道的茶叶啊。”

孟子涛撇了撇嘴:“你这不是废话吗?咱们国内这么多茶叶,还有私人自己制作的,我哪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这个狗脑贡茶是哪里的茶,我以前还真没有听说过。”

舒泽笑道:“这是湘南的茶叶,市场上确实不太常见,据说是古时皇室贡品,又产自狗脑山,所以才叫这个名字。”

方助接过话说道:“说起这茶,当地还流传着一个传说,相传,炎帝尝百草治百病。有一次他路过时,带着自己的爱犬来到一座山上,看到了一树金灿的野果子,炎帝随手摘了一个果子放入嘴里,不一会儿就昏迷不醒,原来这野果子有毒。”

“炎帝的爱犬见此咬着主人的袍袖拖着炎帝一步步艰难地移动着,从白日到黑夜再到天亮,但弯弯曲曲的山路仍是见不到止境,一刻也不停歇的爱犬藏着最后一口气把炎帝拖到了一座山的一棵树下,然后也累倒在旁边。”

“当清晨一缕阳光照射到这棵树上,一滴露水顺着树叶滴入到炎帝的嘴里。过了一会,炎帝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他的爱犬已累得晕死过去了。炎帝为此心痛不已,后来把那座山命名为‘狗脑山’。”

“而那棵树其实就是茶叶树,是茶叶树上的露水救了炎帝一命。后来当地的农人每年把这山上的茶叶进贡给皇上,‘狗脑贡茶’因此而得名。当然,这个故事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想来应该也只是当地人的谈资吧。”

舒泽笑道:“这很正常,就像名胜古迹一样,传说即能增加名气,又能增添一些谈资乐和一下,也是挺不错的。”

孟子涛微微一笑,接着又细品了茶汤,越喝越有滋味,于是问道:“方哥,这茶你是从哪得来的?”

方助说道:“这些茶叶还是我朋友自己家做的,外面根本没有卖,我现在问问他还有没有吧。”

“好的,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

方助摆了摆手,接着拿起手机给朋友打了电话,过了片刻,他有些遗憾地对孟子涛说道:“抱歉,我朋友剩下的茶只够他一个人喝了,是非卖品,不过你真想要的话,他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行,你让你朋友打听吧,你把我的电话跟他说一下,如果有货就打我电话。”

说着,孟子涛把名片放到了方助面前。

方助把孟子涛的电话报给了朋友,闲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他答应了,回头有消息就跟你说。”

“好的。”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

一壶茶喝完,舒泽就看向桌上的两个书画筒:“子涛,现在可以揭秘了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这两件东西,一件是画作,还有一件是刺绣作品,所以晚上的酒,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舒泽微微一怔,失笑道:“你这不是赖皮吗?”

孟子涛摊了摊手:“随便你,反正你不喝我肯定也不会鄙视你的。”

“激将那套对我来说没用。”

舒泽嘿嘿一笑,接着就把目光放到书画筒上:“刚才听你这么说,我越相信这两件东西肯定有一件捡了漏了,你就说是哪件吧。”

孟子涛不再开玩笑,先把桌子擦干净,接着把那幅刺绣拿出来并展开。

方助见刺绣的保存有很多问题,说道:“这刺绣品相不好啊。”

孟子涛点头道:“品相确实不太好,不过好几百年的刺绣作品,能够保存下来就已经比较难得了。”

听孟子涛这么说,方助有些好奇:“这幅刺绣是什么时期的?”

“宋代,这一定是宋代的刺绣作品!”舒泽激动地大声说道。

方助闻言顿时一惊:“什么!这是宋代的刺绣作品,那不是至少有七八百年了?”

“肯定是宋代的刺绣,不说它所展现出来的风格,就凭它的针法就能看的出来。”

舒泽此时很兴奋,侃侃而谈道:“宋元时期绣品的种类从针法上分平绣和钉线绣两大类,从原料是否用金又分为‘蹙金绣’和‘彩丝绣’两种。一般蹙金绣大多采用钉线绣法,彩丝绣采用平绣法。宋代改良了工具和材料,使用精制钢针和细丝线,针法极细密,色彩运用淡雅素静。这幅作品就是这样的特点。”

“另外,这个时期平锈类有齐针、缠针、套针、接针;钉线锈类有平金法、圈金、圈银、拉金锁、铺绒、堆绫、贴绢等技术。套针、切针、滚针为此时期创新针法。针法在南宋已达十五、六种之多。”

“像这幅作品,光是针法就用到了滚针、扎针、施毛针、细丝针等等好几种,工艺都符合宋代刺绣的时代特点。”

接下来,舒泽又颇为兴奋地详细做了解释,最后说道:“所以,这定是宋代刺绣作品无疑,可惜啊,保存的有些问题,以致于整体的艺术性也受到了影响,不过就像子涛说的,能够保存下来就已经不错了,现在这样也还有挽救的机会。”

“行啊,没想到你对刺绣这么熟悉啊!”孟子涛对于舒泽在刺绣方面这么熟悉多少有些意外。

舒泽笑道:“其实,我妈小时候就是在苏城的生活了一段时间,她对刺绣也是情有独钟,我做为儿子,当然也得投其所好,就算不会刺绣,但至少也得熟悉一下吧。”

孟子涛看看舒泽,眼神有些戏谑,他可不相信以舒泽的性格,单单这么简单的原因就会学习这么扎实的刺绣知识。

舒泽也注意到了孟子涛的眼神,咳嗽了一声,说道:“子涛,你看我妈这么喜欢的刺绣,这幅作品就让给我可好?”

孟子涛说道:“你先等段时间吧,我还想研究一下,另外,正好也把这幅作品修复,到时打你电话。”

舒泽听了这话,十分开心:“行,那我就等着了。”

在院里喝茶聊天,十分惬意,时间也过的很快,眨眼之间就到了晚上。

因为在京城还有工作要处理,方助吃过晚饭后马上就告辞了。

把方助送到门口,孟子涛和舒泽一边闲聊一边走回去,快走到厅堂门口,看到司马月澜走了过来。

令孟子涛觉得奇怪的是,司马月澜的气色不太好,但明明刚才吃饭的时候,她的状态还比较正常,怎么这么一会功夫,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令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

第五百三十章 找到原因(16/60)

舒泽也注意到了司马月澜的问题,心头一紧,连忙快步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司马月澜眉头轻皱,有些不解地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突然有些心悸,而且头有些晕,感觉很不舒服。”

舒泽担心起来,连忙问孟子涛道:“子涛,这是怎么回事?”

“走,先进去让我把了脉再说。”

孟子涛经过望闻问切,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月澜,刚才你有没有接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司马月澜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没有啊。”

舒泽接过话道:“子涛,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说道:“用中医的话来说,人体内有精气,精气充足人才会健康,月澜现在的情况是精气突然流失导致的,本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这段时间她的身体正在恢复期,就像一座正在建造的楼房,地基突然有了松动,所以反应才会这么大,但这个实在不应该啊,除非……”

舒泽马上明白了孟子涛的意思:“你是说有什么东西吸收了月澜的精气?”

司马月澜打了一个冷颤,这种事情下意识的就会想到妖魔鬼怪上,令她十分害怕。

孟子涛心里也很疑惑,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但照理说人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突然就损失了这么多精气,实在太奇怪了,所以我才问问,刚才月澜刚才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司马月澜胆战心惊,她又重新回忆了一下,有些张口结舌地说:“真……的没有啊。”

“那今天一天呢?”

“呃……好像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那你接触过什么,比如神神叨叨方面的东西。”

“这个……我一个姐妹给我请的五帝钱算不算?”

“五帝钱?”舒泽有些讶然:“你怎么没跟我提起这事?”

司马月澜说道:“你今天带着方哥一起回来的,我也不好说啊。难道真的是五帝钱的问题,不应该呀,那是我姐妹从得道高僧那帮我的求的呀。”

舒泽皱着眉头说道:“我知道你姐妹或许是好事,但风水方面的东西不能乱用,乱用会出事的。”

孟子涛摆了摆手:“先不说这,那五帝钱你放在哪里了?”

司马月澜说道:“在房间进门的脚垫下面。”

孟子涛闻言有些无语,但这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去拿到五帝钱再说。

相信听说过风水的人,应该都听说过五帝钱,那么什么叫五帝钱?这五帝钱是指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的铜钱。

五帝处于国力最强大的年代,国运昌盛,帝王独尊,百姓乐业,流通时久,得“天、地、人”之精气,所以具有一定能量。六帝钱是在上面五个皇帝之后,又加了一个道光帝,意思与五帝钱一样。

那么,五帝钱真有风水作用吗?

孟子涛对这个说法其实是存疑的,当初他转让了那件法器之后,对一些普通的法器也有过一些研究,知道五帝钱一开始无非是民俗而已,就和“男戴观音女戴佛”一样,本来是错误的,但是,经由商家的炒作,利益的趋使,所以就风行天下了。

但流行的一定都是对的吗?这肯定不竟然。试想一下,清朝都已经亡朝了,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这五位清皇朝的君主还会保护现在的百姓吗?

当然,风水学有风水学的道理,所谓的风水,现在普遍的认知,其实风水研究的就是自然的气场。

那么,古钱外圆内方,圆以象天,方以象地,中间有字,乃君王之名号,以象人,因此,古钱含天、地、人三象,因此而有一定的能量。

另外,五帝钱中的五帝,是自古以来,国运最昌盛的五帝之一,在位时间最长,沾了明君的光,这五个皇帝的名字本身也就有了能量,这一点有点像是信仰之力。

另外,铜钱是钱,不管怎么说肯定与财有关,因此也有一定的能量。

但五枚铜钱加起来,又能有多少能量呢,这点能量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打个比方,就好像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快饿死了,突然现了一小块面包,有没有用?或许有用,因为他或者凭这块面包的支撑,找到了能够令自己果腹的食物,又或许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食物饿死了。

另外,风水一道也经常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有时候风水其实只占了一小部分的因素,关键还是要自己的心理强大,有了信心许多事情也就能做成功了。

所以到底有没有用,还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道理。不过,孟子涛到底对风水没有太多的了解,或许五帝钱在某些人的手里能起到大作用也说不一定,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遇到过这类人。

这个问题暂且不提,三人走到房间门口,舒泽拿起脚垫,看到了地上用红绳串起来的五帝钱。

舒泽拿起五帝钱打量了一下,这五枚铜钱看着有九成新,以他的眼力看来,这五枚铜钱应该都很开门,说来也是,司马月澜的朋友身份想来也不一般,不太可能拿假的五帝钱来忽悠人。

“你有没有什么现?”孟子涛问道。

“没什么现。”舒泽把五帝钱递给孟子涛:“你看看呢?”

孟子涛接过五帝钱,仔细感应了一下,现这五帝钱到确实有些门道,给他的感觉不太一般,但这种感觉实在太微弱了,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这种感觉比较平和,说明司马月澜现在的情况和五帝钱应该没什么关系。

“怎么样?”舒泽和司马月澜有些忐忑地看着孟子涛。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五帝钱我觉得有问题的可能性不大。”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舒泽十分苦恼。

孟子涛也没什么好办法,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先给月澜配个滋补的方子,先吃着看看?”

舒泽有些焦虑:“这是治标不治本啊,万一还生这么诡异的事情怎么办?”

孟子涛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沉吟了片刻,问道:“月澜,你再好好想想,除了这个五帝钱之外,还拿过别的东西吗?最好把接触过的东西都排除一遍。”

“好的。”

于是,司马月澜把她今天接触到的东西一一回忆并说了出来,当她说的快差不多的时候,孟子涛突然出声了。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黑猫的雕像?”

“对,是方助给我的礼物,说是从埃及带回来的。”

“走,带我去看一下。”

“就在房间里。”

孟子涛跟着俩人走进房间,马上就向司马月澜梳妆台的方向看子过去,一座使用黑色石头雕出来的猫像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孟子涛心头一紧,因为第六感在提醒他,这座雕像浑身散着淡淡的威胁感,好在这种威胁感比较淡,不然他肯定不会贸然就走过去。

走到梳妆台前,孟子涛戴上了手套拿起了雕像看了起来,雕像有些古朴,雕工很精湛,应该出自名匠之手。

由于有威胁感,孟子涛不敢贸然使用异能,但不管怎么说,司马月澜的问题,应该就是出在这座雕像上面了。

“你们知道古埃及最出名的是什么吗?”孟子涛开口问道。

“狮身人面像吧,不过你问这个干嘛?”舒泽他们有些不明白孟子涛为什么会这么问。

“不不不,我指的是别的意思。”孟子涛说道:“法老王的诅咒你们听没听过。”

俩人听到“诅咒”二字,浑身都打了一个冷颤,舒泽急忙问道:“难道这个猫像上有诅咒?”

孟子涛说道:“有没有诅咒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月澜的问题十有应该出自它的身上了……”

传统古埃及,流传最广的邪恶诅咒自然是法老王的诅咒,只要是破坏了法老沉睡的人都会受到诅咒。在原来连从法老王墓中盗取的物品都会带来不幸,当中以黑色的猫神像最为灵验。

在埃及,黑猫是掌管死亡的神明,可以赶走恶灵,人们崇拜黑猫神明,把他们支撑装饰摆设或纪念品,也有很多贪图私利的商贩,盗取古墓中的黑猫神像,卖给游客,那些神像都是受到法老王诅咒的。

在怪埃及被奉为神明的猫,特别是受法老宠爱的猫,在法老死后,会仿照它制作成黑色石像放于法老墓中,并施下诅咒,所以到埃及旅游可别随便把它当成纪念品带回家。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司马月澜担心之余,也有些疑惑:“可是我接触这雕像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会在刚刚才作?”

舒泽说道:“一些书上说,诅咒这东西有当场作,也有延时作,也许这个雕像上下的就是延时诅咒吧?”

孟子涛说:“不管怎么说,先把这雕像收起来,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

“对。”舒泽连连点头,接着问道:“那这个五帝钱呢?”

第五百三十一章 处理雕像(17/60)

孟子涛说道:“五帝钱你们可以留下来吧,不过摆放在什么地方,还是请教专家比较好,另外可千万别放脚垫下面了,不说会不会倒霉吧,我觉得至少不会有什么作用吧。”

“为什么?”舒泽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笑着说道:“打个比方,五帝钱就好比是一张名片,你拿了我的名片,把我的名片放到脚垫下面,每天要踩上几脚,然后,你让我帮忙,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五帝钱也是这样的道理,它上面写的是五位皇帝,把刻有他们名号的钱放到脚垫下天天踩,或者垫到屁股下面,想让这五位皇帝帮你挡煞,又想求福,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啊!当然,这是我个人的观点,我还是那个意见,专业的事情还是要请专业的人来做。”

孟子涛打的比方比较形象,道理也很浅显,舒泽对此也很同意,他对司马月澜说:“回头跟你朋友说一声,下回找个可靠点的师傅打听一下,不然花了钱没有效果不说,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也是自己倒霉。”

司马月澜点了点头:“那这黑猫雕像怎么处理?”

舒泽说:“我给方助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从哪里买的,这事你暂时别管了,先休息吧。”

孟子涛接过话道:“我建议今天先换个房间吧。”

“对,应该要换个房间。”

对舒泽来说,现在司马月澜的身体最重要,换个房间无疑是比较稳妥的办法。司马月澜当然也没有意见。

接下来,为了稳妥起见,孟子涛还问了司马月澜刚才没有提到的接触物,基本排除了有问题的可能。

安排好了司马月澜房间,让她好好休息,舒泽从屋里走了出来。

孟子涛说道:“方助那边还是晚点联系吧,别最后证实不是这件东西,那也不好。”

“那怎么证实呢?”

“用花草植物或者鸡鸭之类的小动物试验吧。”

舒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过现在活鸡活鸭找起来不方便,于是先找了一盆花。

趁这个时候,孟子涛给司马月澜写了一张滋补的方子,让人去配药。

舒泽把花盆放到桌上,问道:“接下来怎么处理?”

孟子涛以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想了想,说道:“要不把俩件东西放一起,等一晚上看看?”

“也行。”舒泽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

戴上手套,把雕像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到花盆中,和花靠在一起。本来,孟子涛觉得就算有变化,至少也要过一段时间才行,没想到,雕像和花一经接触,居然以肉眼可见的度,就枯萎起来。

“不是吧,怎么这么厉害!这样的话,那一个人估计都要不了多久都会被吸干吧?”舒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孟子涛皱着眉头,他也有些想不明白,思索了片刻,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你说,这东西会不会之前处在未激活的状态,不然你先前也接触过它,为什么你就没事呢?”

“到是有这个可能,不过它是怎么就被激活的呢?”舒泽对此十分疑惑。

孟子涛说:“我想啊,有没有可能,五帝钱和雕像之前靠近摆放过?”

舒泽眼睛一亮:“有道理,五帝钱就是用来化煞的,估计对诅咒也有点作用,如果两件东西放一起,就好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打架也就正常了。但这座雕像比较厉害,五帝钱又拿它没办法,于是雕像非但没有被解决,反而被激活了。”

舒泽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说到:“我明天问一下月澜,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这座雕像应该怎么处理?”

“还是拿到师傅那边去吧,他的经验应该比咱们丰富,另外,方助那边就不要联系了,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行,我听你的。”

说做就做,舒泽驱车带着孟子涛来到郑安志家。

从车上下来,孟子涛按了门铃,没一会,郑成翰过来开了门:“咦,师弟,阿泽,你们怎么现在过来?”

舒泽笑道:“有些事情想要麻烦叔公,不过您怎么今天不加班啊?”

郑成翰朝孟子涛努了努嘴:“喏,还不是师弟跟我爸说,要我注意休息时间,我爸居然给我领导打电话了,有他俩压着,我能不听吗?”

舒泽嘻嘻一笑:“不是我说,您也确实就该被制一下了。”

“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抽你!”

郑成翰笑骂了一句,接着带着俩人进了屋。

敲了门,三人走进了郑安志的书房,只见郑安志放下手中的书,问道:“生了什么事情了?”

孟子涛郑重其事地说:“有一件东西我们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想请您定夺。”

郑安志见孟子涛说的严肃,坐直了身体,问道:“是什么东西?”

孟子涛把盒子放到郑安志面前,并打了开来:“就是它。”

郑安志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惊讶之余有些恍然:“是埃及带回来的?”

“对,是阿泽的朋友从埃及带回来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有些好奇地问道:“师傅,您以前见过这类东西吗?”

“是的。”说着,郑安志陷入了回忆之中,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以为再也见不到这类东西了,没想到居然又出现了!”

郑成翰见大家说的这么含糊,就有些忍不住了:“爸,这是什么啊?”

“你难道没见过这类雕像?”

“见过啊,埃及的黑猫雕像嘛,不过这有什么特别的呢?”

“如果是普通的工艺品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但如果是法老墓中出土,并且带有诅咒的呢?”

“啊!诅咒!真的假的?!”郑成翰大吃一惊。

郑安志说:“子涛都把东西拿过来了,你觉得它会是假的吗?”

郑成翰心里还是不相信占大部分,说道:“这个……您也知道我接受的是现代教育,你要说之前遇到的一些传说中的东西,毕竟还是能够通过科学解释的清楚的,这诅咒实在太过神神叨叨了,您叫我怎么相信呢?”

郑安志说道:“什么神神叨叨,说它是诅咒,其实用现在的话来说,人体内正负能量是平衡的,而诅咒能够破坏这种平衡,使人生病或者失去生命,这么解释,你能明白吗?”

“您这么说我是明白了,不过它是怎么破坏这种平衡的呢?”

“具体怎么回事,我就不太了解了,如果你想明白,学习一些风水方面的知识,或许就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

“爸,我对风水可不感兴趣。”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什么东西都想要拿一个科学的解释才会相信。”

郑安志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对于风水到底是科学还是迷信,现在并没有定论,但我本身是相信的,你要科学的依据,现在这方面的实验也有了些许结果。”

“什么实验?”这事不单单孟郑成翰好奇,孟子涛和舒泽同样也是。

“具体的实验是这样的。”

郑安志说:“实验中,安排了两类似性格的人住进两种房子里,其中性格消极,内外,怕事的人,安排他居住在一个环境阴暗,湿润的房子里,结果加重了这个人的消极心态,无心做事,而且更加胆小怕事。”

“而另外这类性格的人,住进阳光充足,环境好的房子,时间久了,就激他的进取心,变得不再这么消极了。但与此同时,一个性格爆躁,容易火的人,住一个这样的房子,会更加焦虑不安,更加的暴躁。”

“但另外一个观察对象,长久居住在一个相对安静,阴凉些的房子,反而渐渐暴躁,脾气变好了不少。”

听到这,郑成翰说道:“爸,这样的试验应该放在心理学的范围之内吧?”

郑安志说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但这几个实验,却是按照风水学中的五行平衡的理论来设计的,你觉得以结果来说,它是有道理还是没道理?”

“呃……”郑成翰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郑安志接着说道:“其实,风水学,本为相地之术,即临场校察地理的方法,古代称堪舆术,目的是用来选择宫殿、村落选址、墓地建设等方法及原则。经过无数代的展,其中有精华也有糟粕,所以并不能单纯的认为它就是迷信。”

“如果只信科学,和迷信又有什么区别?毕竟科学也是从无到有展的,现在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安知今后同样也不能?你好好想一想吧,我也不强迫你一定要相信风水学说,但至少不要动不动就说它是迷信。”

郑成翰诚恳地说道:“您的话我会记住的。”

经过这个插曲,大家把目光又放到了盒子里的黑猫雕像上。

孟子涛把先前情况跟郑安志讲述了,接着说:“来之前我们做过试验,雕像和一株鲜花放在一起,都要不了多久的时间,鲜花就枯萎了。”

“这么厉害?”郑安志闻言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而郑成翰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干脆就出了门,准备去拿些东西过来试一下,说到底他还是对诅咒的事情半信半疑。

期间,孟子涛问道:“师傅,您以前遇到的是什么东西?”

郑安志说道:“也是这样的黑猫雕像,不过那座雕像已经残缺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还被摔碎了,之后就没有了诅咒的效果。”

孟子涛正准备接着问,郑成翰拿着一枝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杂草进来了,接着就把杂草放到黑猫雕像上。

“这……居然真的……”郑成翰看着渐渐枯萎的杂草,膛目结舌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过了片刻,他脸上的震惊之色还没有退去,就问道:“可是它到底是什么原理啊?是因为辐射吗?”

郑安志说:“这座雕像不知道,不过先前的那座可以肯定没有任何辐射,很可能是天外陨石。”

听说是天外陨石,郑成翰反而镇定下来,毕竟陨石听起来要正常不少。

孟子涛说:“师傅,既然有过研究,那么这东西就放在您这吧,争取早日能够研究出‘诅咒’的原因。”

郑安志马上答应道:“好,有了消息我告诉你们。对了,最好问一下,这东西是从哪里买的。”

“好。”

舒泽应了一声,当即就拿出了雕像的来历。

在电话里,方助告诉舒泽说,雕像其实就是在一家正规的工艺品商店买的,因为他也听说过一些传闻,不敢随便找小贩购买,还跟舒泽说,如果有需要的话,下回去埃及会再帮忙带。

“我和方助也是多年的朋友了,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应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撒谎。”

郑安志说道:“唔,回头我让人去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另外,这件事情不要传出去,回去之后记得跟月澜也提醒一下。”

“放心,我们会注意的。”

由于担心月澜,俩人并没有在这里待多久就回去了。

…………

鬼市对于外行来讲是个神秘的所在。而对于常潘家园淘宝的人来说,想找到淘宝的乐趣,非鬼市莫属。潘家园每周的周六和周日都有两天这样的鬼市。其中周六的鬼市尤为火爆。

孟子涛难得来一次京城,这样的日子当然不好错过,于是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但由于舒泽担心司马月澜的身体,于是带路人便成了钟锦贤。

说起来,对孟子涛来说有没有人带路其实并没有差别,完全是钟锦贤听说孟子涛要逛鬼市故意想来凑热闹。

孟子涛刚吃过早饭还没一会,接到钟锦贤打来的电话,说是他已经到了门口了。

上了车,孟子涛看到田萌萌也在车上,脑袋还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看着都让人想笑。

感觉到孟子涛上了车,田萌萌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跟孟子涛打了声招呼。

“孟哥早。”

“萌萌你怎么也想到一起去?”

田萌萌打了个哈欠,说:“鬼市我早就想去看看了,不过一直没有什么机会……”

钟锦贤插话道:“不是没机会,是你自己懒不想早起,今天要不是我多叫了你几回你还睡着呢。就这样,还了好几回脾气了。”

“女孩子的美容觉很关键好不好!”

“那你干脆就别去嘛。”

“要你管!”田萌萌狠狠瞪了钟锦贤一眼。

“好好好,我不管,不过一会你可别打瞌睡。”钟锦贤耸了耸肩膀,驱车离去。

一般来说,凌晨4点的时候,潘家园门口已是到处人影。孟子涛他们到达潘家园的时候,才4点2o几分,他们等了一会,4点半刚到,大门一开人们蜂拥而入,迅各就各位。

事实上,鬼市主要以批为主,周末分布在各地的商家都需要起早进货,以便不耽误当天开张,所以潘家园的鬼市中各类珠串、玉石等也多为批价,当然是个捡漏的不错时机。

三人刚一走进潘家园就看见了影影绰绰行走的人群,在昏暗的灯光和寒冷的天气配合下,更显得鬼气森森,田萌萌都紧张地抓着钟锦贤的衣服不敢撒手。

孟子涛暗自一笑,放眼望去,只见在一个硕大的棚子下,各路卖家都是用包袱皮依次排开,只留出狭窄的过道等待着顾客上门。

看到这些,钟锦贤立刻困意全消,对孟子涛说道:“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是分开还是一起。”

孟子涛说:“随便你怎么决定,不过就凭你的眼力,我觉得还是一起比较好。”

钟锦贤有些跃跃欲试地说:“要不还是分开来逛吧,我们也不想耽误你。”

孟子涛说:“可以,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多看少买,萌萌,一会你可得多注意一些。”

此时,田萌萌已经适应了一些不那么紧张了,闻言连连点头道:“放心,我一定会管好他的钱袋子的。”

钟锦贤哭笑不得地说:“至于嘛,好像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那种败家子一样。”

田萌萌哼了一声:“哼!你忘记你的打眼经历了没有?告诉你,今天没必要的东西,一件都不能买!”

“什么呀,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带你来。”钟锦贤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田萌萌瞪了过去。

钟锦贤说:“我说再啰嗦,好东西都要被别人抢走啦!”

“哼!回头再跟你算账……”

三个人约好了碰头的大致时间,随后就分开了。

孟子涛走进鬼市,和以前遇到的鬼市一样,没有听到高声叫卖,也没有人声鼎沸的吵闹,一切都是那么的紧然有序。

孟子涛逛了几个摊位,现也许是文玩行情渐涨,这里卖各式手串的摊贩特别多,这些地摊前聚集着三三两两的人,有的还打着手电筒,也有几个摊贩面前放着瓷瓶、瓷碗,如果买家看上了,就和摊主讨价还价。

说起来,以前想要在鬼市里买东西还必须使用“行话”,比如用“么、按、搜、臊、歪、料、俏、笨、脚、勺”,用这1o个字音分别表示一至十,买卖双方两手一搭暗中讨价还价,唯恐被同行知道了价码趁机搅黄这笔生意。

但随着时代的现,已经没什么人会用这种方式了,至少孟子涛暂时还没有遇见……

第五百三十二章 鬼市寻宝(一)(18/60)

孟子涛之前一直听说潘家园的水很深,但因为以前没来过不知道到底有多深,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市场上的东西确实琳琅满目,应接不暇,各种各样的瓷器品种、紫砂罐罐、文玩砚台,铜器杂项等等应有尽有。然而,这些东西没有一件能够入得孟子涛眼的,有些东西更是粗糙到连新手都很难上当。

孟子涛逛了好几个摊位,一件能够入眼的东西都没有遇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觉得和想象中的潘家园鬼市有些不一样,或者说,这就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走到一个摊位前,孟子涛看到一位中年买家正打着手电筒用摊主的计算器和摊主讨价还价。

这个摊位上主要以各类钱币为主,另外还有一些铜炉、铜镜之类的杂项。

买家看中的是两枚银币,说是鲁省袁大头,听到这个名字,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他都不用看都知道,这两枚银币肯定是有问题的。

事实上,从光绪三十年到光绪三十二年止,鲁省铜元局仅铸造过当十、当二十两种铜元,之后就再无铸造钱币的历史,时至今日,也没有现任何文献和史料显现,民国年间在鲁省镜内,官方还是军阀有正式开铸过银元的记载。

而现在出现在市场上的这类银元,无论从铸造工艺、重量和成色等多方面来看,这类银元都是某民间个人私铸的银元,因为没有令人信服的记载,其是真是假也无从判断。

言归正传,摊主开了价之后,只看见买家在计算器上按了6oo,摊主一看就用手电照了照买家看中的银元说:“你看看这两枚银元的品相,你再掂掂它们的重量,来货就得这个数。”

说完他就在计算器上按了几个数字。

买家看完计算器上的数字后乐了,又在计算器上按了15oo并说:“我再给你加点,你把这两枚也卖给我。”说完他就指了指另外两枚银元。

孟子涛一看那两枚银元,心里也乐了,看来这人也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啊,这两枚银元他虽然没有看到到底是哪个版本的,但从品相来看,八成是真品无疑,如果再珍贵一点,有可能捡了漏。

当然,也有可能这两枚银元都是高仿,那买家就又打眼了。

那摊贩看了看那两枚银元,又看了一眼价格,先是犹豫了一下,后来还是同意了,还说:“就当是开个张吧,都像你这样那我们真赚不着钱了。”

买家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带着一丝得意,马上付了钱拿着银元走了。

孟子涛向摊主点头示意,接着低下头打量着摊位上的物品。他先看了一下相对较少的铜镜等物,结果大部分不是真品,剩下的还都是民国时间的老仿,基本不值几个钱。

接着,孟子涛就看向摊位上的各类钱币。

孟子涛扫视了一遍,现这里的各类钱币众多,时间从宋代到民国时期,不过,钱币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版式,这其中最珍贵的也就价值五六百的民国三年袁大头。

除了这些普通的钱币之外,在靠近摊主那边,还放着几个用小锦盒装起来的钱币。

孟子涛经过摊主的同意,随手拿起了一只盒子,只见里面的钱币铜质金黄,有着相对精美的外观,看起来没有明显的铸造缺陷,而且线条清晰,界面比较光洁、平整。

另外,钱币具有拔模斜度,并且具有比同版别制钱更大的直径。综合来看,盒子里的这枚钱币分明就是一枚母钱。

母钱者,母也,犹如长于动物母字生有孩子样,是在砂泥范上用来印制出钱文,并以此型浇铸出子钱的钱币。简单地说,母钱就是一个模子,一种用来翻砂子钱的工具而严格意人上说,母钱一般可以分为两种,雕母和铸母。市场上一般看到的都是铸母,雕母则相当的稀罕。

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老板,我能拿出来吗?”

摊主点了点头,不过一定要孟子涛戴上手套,还有些不放心地说:“你尽量小心一点,这可是母钱!”

“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孟子涛戴上了手套,这才把钱币从盒子里拿出来。

说起来,清代铸母是钱币收藏里的一朵奇葩,看似简单却包罗万象。

根据其材料的不同,可以分为铜质、铅质木质3种;根据其翻砂子钱类型的不同,又可以分为铜钱铸母、铁钱铸母两种,后者即铁母;根据其成型工艺的不同,还可以分为翻砂母、打制母、机制母,各种母钱的身份既可以,也可以重叠。

盒子里的这枚铜钱,为“光绪重宝宝泉局当十”母钱,是用打制的工艺制作的,打制母的成型原理大致是,先用两段木头,各刻上钱币的面与背,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铜薄片,压在刻好的木模上,按形打制出文字,这样再将两薄片用土机法压制成型,较厚重的钱币还会在中间夹块铅饼,起到固定作用,使钱币结实。

这类传世的母钱相对的并不怎么稀罕,孟子涛以前也见过几枚,像这枚“光绪重宝”如果是真品的话,市场价值应该在八千左右。

然而,钱币一入手,孟子涛就觉得它重量相对轻了一些,稍微观察,就能现其铜质有问题。

母钱区别于一般货币的特点之一是其多用优质铜材或其它优材做成。历史上从产生翻砂铸造货币以来,目前可见的存世母钱铜质均优于一般流通货币,据资料记载清代母钱一般用铜均在四炼以上,有的高达六、七炼。

所以说,除特别情况以外,母钱历经上百年,乃至千余年的世事沧桑,不论出土之品,还系传世之物,其品相还相当夺目,在众多铜钱之中,可谓是鹤立鸡群。

然而,这枚母钱铜质虽然不差,但在孟子涛丰富的经验下,还是现出了原型,比起真品要差上至少一筹。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东西还了回去,又拿起另外几只小锦盒,结果却现,其中就只有一件是真品,而且这枚母钱品相还不佳,这令他多少有些小失望。

但不管怎么说,能够有一枚真品也不错了,于是就问起了价。

摊主在计算器上按下了几个数字,接着把计算器递给了孟子涛,同时心里有些惊讶,因为他知道孟子涛选中了摊位上唯一一枚真品母钱,没有一定的实力可办不到。

正因为这样,摊主并没有因为孟子涛年轻就乱喊价,开价四千。

这个价钱稍稍贵了那么一点,孟子涛又还了几次,最后以三千二成交。

付了钱,孟子涛正准备起身离开,摊主突然开口道:“小哥,我这还有一枚光绪通宝宝奉局小平,不知道你感兴趣吗?”

孟子涛正准备回应,就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光绪宝奉局小平有什么好看的,我那还有几枚呢。”

孟子涛回头看到是钟锦贤他们,有些奇怪:“你们怎么才这么一回就过来了?”

“嘿嘿,有事要你帮忙,咱们快走吧。”钟锦贤嘿嘿一笑,就想拉着孟子涛快走。

“等我这边好了再说。”孟子涛笑道:“你以为是普通的宝奉局小平啊?”

摊主也是呵呵一笑,从座着的箱子里,拿出一只同样的锦盒,放到孟子涛跟前。

钟锦贤低头一看,嘀咕起来:“咦,怎么看起来确实有点不太一样啊。”

“回头再跟你说。”

现场人多嘴杂,孟子涛不想多说,仔细看过之后,他心中微微叹息,这枚母钱确实是真品,然而不知道被谁砸过还是怎么,品相实在太差了,这让他可惜之余,也十分犹豫要不要收藏它。

思索了片刻,孟子涛最终还是放弃了收藏的打算,把钱币还给了摊主:“这枚母钱要是品相再好一些就好了。”

摊主把钱币收了起来,说道:“没办法,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孟子涛明白摊主这句话的意思,如果这枚母钱品相好的话,估计不是他能够得到的了,或者他得了完全有更好的选择,上拍也是正常的。

另外,摊主可能还有一层意思,让孟子涛不要太挑剔将就一下得了。

孟子涛当然不可能将就,拿着东西就和钟锦贤小俩口一起走了。

钟锦贤好奇地问道:“子涛,刚才那枚铜钱到底特别在什么地方。?”

孟子涛先是把母钱的意思解释了一下,接着说道:“刚才那枚其实就是机制母钱,他是先用机器压出高精度的钱币,即我们所谓的机制方孔,然后再将其穿孔修出拔模斜度,用来当作母钱。”

“目前惟一见过的实物是光绪通宝宝奉局小平,以及同版的翻砂子钱。因为成本过高未推行,所以此类钱极其罕见。这也是光绪朝特有的此类母钱。可惜品相太差了,如果稍微好一点,我肯定会收下来的。”

钟锦贤恍然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孟子涛边走边问道:“对了,你到底看上了什么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 鬼市寻宝(二)(19/60)

钟锦贤回道:“不是我,是萌萌看中了一只满老坑冰种黄翡镯子。”

“老坑冰种?”孟子涛对此表示怀疑:“你觉得这个地方有可能有老坑冰种的黄翡镯子吗?而且还是满。”

这年月,翡翠价格猛涨,一只老坑冰种翡翠手镯,就算稍微带点翠,价值也颇为不菲,好一点的那就更别说了。

虽说黄翡的价值比起正常的翡翠要差一些,但既是老坑冰种又是满,这样的东西,在鬼市上可能遇到吗?毕竟老板拿a货翡翠当b、c货翡翠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以说没有。

钟锦贤笑道:“我也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我觉得应该是a货,再加上萌萌喜欢,所以就跑过来找你了。”

田萌萌也连连点头道:“是呀,就算不是翡翠,只要是天然的,我也会买下来的,真的挺漂亮的。”

见俩人都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孟子涛也就随他们去了。

在钟锦贤的带领下,孟子涛来看另一个摊位前,这里主要出售玉石以及翡翠类制品,这里的玉器看起来很差,至于翡翠,看起来都挺不错的样子,但动不动满绿是什么鬼?这样的东西如果是真品,那是什么价钱?

所以,都不用多看,肯定是赝品,或者是c、d货。

根据钟锦贤的提醒,孟子涛找到了田萌萌看中的那只手镯,东西一入手,他就有些诧异,这到不是说这是使用翡翠制作的,而是这只手镯给他的感觉应该是纯天然的,这就比较有趣了。

孟子涛使用工具鉴定了手镯,确认了这只手镯使用的材料,接着就把手镯放了回去。

三人走到一旁,钟锦贤就问道:“怎么说?”

孟子涛笑道:“这玩意确实是a货,不过不是a货翡翠,而是a货不倒翁。”

“不倒翁?什么意思?”钟锦贤和田萌萌面面相觑。

孟子涛有些无语:“我说贤哥,你不是用翡翠有过研究吗?难道连不倒翁都没有听说过?”

“这个……我也是半吊子的水平。”钟锦贤说话有些支支吾吾。

田萌萌瞪了钟锦贤一眼,嗔道:“你这人也真是的,刚才还信誓旦旦的,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半吊子了,你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

钟锦贤用咳嗽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接着说道:“老话说的好,术业有专攻,我毕竟不是靠这行吃饭的,稍微学一点也就可以了嘛。”

田萌萌有些生气:“哼!你刚才是怎么说的!”

钟锦贤嬉皮笑脸地说:“行行行,回头我多努力一下,争取成为专家这样可以了。”

田萌萌白了他一眼:“得了,哪回你不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什么时候等你做到了再说。”

钟锦贤也是自家知道自家事,马上岔过话题,对着孟子涛说:“子涛,什么是不倒翁啊?”

孟子涛笑了笑,解释道:“不倒翁不是翡翠,它产于缅甸北部葡萄地区,因地名而得名。绿不倒翁呈条带状、斑点、和斑块状,一般透明度较好,少数较差,主要矿物为水钙铝榴石,次为黝帘石、符山石及闪石类等,所以不倒翁实为水钙铝榴石玉。”

“绿水钙铝榴石常有黑点壮包裹体,有点类似碧玉里面的黑点,这种现象在翡翠很少见,所以一般比较好辨别。但是黄颜的水钙铝榴石却和黄翡很像,有些能够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普通买家很难识别。”

“不过,它和正真的黄翡也有差别,一般颜的水钙铝榴石质地细腻,呈致密块状,肉眼看不见颗粒感,没有翡翠的翠性和豆性;颜均一,没有黄翡的颜分带。刚才那只手镯就是这种情况,但话又说回来了,这种品质的不倒翁也算比较少见了,如果价钱不贵买来戴戴也是可以的。”

田萌萌见孟子涛这么说,显得很开心,说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去问价钱。”

说完,田萌萌兴冲冲地跑向了摊位前,就跟摊主讨价还价起来。

说起来,田萌萌讨价还价的本事,孟子涛在古玩界这么久还是有些自愧不如,那摊主同样也没遇到过这么会讲价的女人,而且田萌萌一副我是弱女子的模样,让他想火也不出来,最后表情都好像便秘一般了。

看着田萌萌为了二十块钱,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钟锦贤好笑之余,也有些等不及了,说道:“算了,大家各退一步,算一百块,这总行了。老板你也别说你会亏,这东西又不是翡翠,进价很便宜,你就当薄利多消了。”

田萌萌回头看了钟锦贤一眼,对钟锦贤的插话有些不太满意,不过她照顾钟锦贤的面子,并没有多说。

摊主已经不耐烦了,见自己有赚也就同意了,说道:“薄利到是薄利了,不过你们就一只手镯,哪来的多销。”

这时,就见孟子涛拿出一块大方牌,说道:“这不就多销了嘛,和镯子一样,一百块钱让给我怎么样?”

虽说夏天天亮的早,但今天是阴天,此时天还只是蒙蒙亮,摊主有些看不清楚孟子涛手里的方牌,就问孟子涛要了过去。

孟子涛也没说什么,把玉牌放到摊主跟前。

摊主拿起方牌看了看,这方牌满身碧绿,内部还有一个个气泡一样的白绵,、整块方牌通透、水头足,看起来好像碧绿的果冻一样,透光可见鲜活的艳绿如一开来,异常的惊艳,甚至看起来美的不正常。

见此情形,摊主没有多想,把方牌重新摆在孟子涛的面前,说道:“兄弟,这么漂亮的方牌,一百块钱实在太少了,我就算拿也拿不到,至少三百块,不然我就亏本了。”

对摊主的反应,孟子涛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摊位上有好些所谓的翡翠,都美得不自然,再加上光线不好,这么判断再正常不过了。

孟子涛正准备开口,田萌萌插话道:“我说老板,你能不能换个说法啊,再说了,这东西都是人工染搞出来的,一百块钱不能再多了。”

摊主见田萌萌又插话,顿时一阵头大,他也不想再啰嗦了,直接说道:“最少两百,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孟子涛也不想为了一两百块钱浪费时间,爽快地掏钱付了款。

“这位小兄弟,麻烦等一等。”孟子涛拿着东西转身正准备走人,就看到旁边一位带着几分儒雅气质的老人,出声叫住了他。

从气质来看,孟子涛感觉老人应该是一位同行,至于为什么叫住自己,十有就是为了自己刚刚得手的方牌,但他还是明知故问道:“老先生,不知你有什么事情?”

老人微笑着说:“可能有些冒昧,不知小兄弟能否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看一下?”

孟子涛笑着拒绝道:“抱歉,这里有些不太方便。”

笑话,这块翡翠的价值不是几千块而是几千万,这样的宝贝在这种地方能够随便就不能看吗?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算谁的?

“换个地方可以吗?”

看到老人眼睛一亮,孟子涛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人老成精”,这老人分明刚才并没有肯定自己手里的东西,刚才自己的回答,相当于给了他答案。

孟子涛暂时没有转让的想法,为了避免麻烦,他还是婉拒道:“抱歉,我们暂时还有别的事情。”

孟子涛油盐不进的样子,让老人有些无奈和可惜,于是拿出三张名片,递给了孟子涛他们,说道:“小兄弟,如果你将来有了别的想法,一定记得要打我的电话。”

“没问题。”孟子涛礼貌地接过名片,至于电话,如果是为了方牌他肯定是不会打的。

看着孟子涛他们离开,老人十分惋惜地叹了一声:“可惜呀!”

刚才生的一切,都落入了摊主的眼中,此时他有些淡定不了了,离开了自己的摊位,礼貌地问道:“老先生,请问刚才那块方牌到底是什么啊?”

老人看着摊主,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怜悯,说道:“你这里主要卖的是什么?”

“翡翠啊。”

“那不就得了。”

说完,老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摊主:“翡翠,居然真的是翡翠!这到底叫什么事啊!”

摊主回过神来,狠狠地打了自己两巴掌,脸上充满了懊恼、痛苦、妒恨等情绪,如果是平时,走宝也就走宝了,毕竟损失也不会太大,但刚才那方牌,他刚刚看过,精美绝伦的令人心醉,那分明就是老坑玻璃种的特点啊!

那么一大块老坑玻璃种能值多少钱,他光是想想都心如刀绞,半响,他咬了咬牙:“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摊主眼红了,如果只不过亏了几千几万的,他或许还能淡定,但刚才自己卖掉的可是真正的翡翠啊,而且还是极品翡翠,价值至少有上千万,有了这上千万,他完全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哪还用像现在这样,过着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五百三十四章 鬼市寻宝(三)(20/60)

想到这里,摊主也顾不得古玩这行的规矩,跟左右的摊贩打了一声招呼,连东西都没时间收拾,朝刚才孟子涛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一追就足足追了十几分钟,却根本没有看到孟子涛三人的身影,这令摊主十分沮丧,但想想也很正常,如果有人捡了一个上千万的大漏,怎么可能还待在这里瞎逛。

摊主正准备回去,突然一怔,又揉了揉眼睛,喜上眉梢,原来前方不远处正是孟子涛他们三个。

“小哥,麻烦稍等一下。”摊主飞快地朝孟子涛他们的方向跑了过去。

和钟锦贤对视了一眼,孟子涛等摊主跑到自己跟前,问道:“老板,有什么事情?”

摊主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哥,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再说。”

钟锦贤有些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我们还有事情呢!”

“换个地方吧,这里确实不太方便,不会耽误你们多久的。”毕竟要回“走眼”的物件,在古玩这行是很掉人品的事情,摊主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

这也正和孟子涛的想法,于是他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道:“好吧,不过最多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摊主心中一喜:“五分钟就够了。”

一行人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孟子涛说:“好了,到底什么事情你直说吧。”

摊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小哥,抱歉啊,刚才卖给你的方牌是我搞错了,能不能还给我啊。”

田萌萌嗤笑了一声:“你这人可真有意思,走眼就走眼了,还说东西搞错了,我说你要不要脸啊!”

摊主表情尴尬地说:“我知道这事确实有些不和规矩,不过那个方牌确实是我儿子不懂乱放的,刚才天色太暗,我没太看清楚,说实话这和单纯的走眼不一样啊!”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那我就要问你了,平时买家在你那打眼了之后,是不是可以找你来退货?”

摊主干笑着说:“我说了,这和正常的走眼并不一样嘛,当然,我也知道这事不合规矩,不过你们放心,我会赔偿你们的损失的。”

孟子涛说道:“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摊主无奈地说道:“这位小哥,我觉得能和平解决最好,如果不行的话,我也只能上法院去告了,但咱是生意人,当然是和气生财了,我相信你们也不想这么麻烦吧。”

“那你就去告呗。”钟锦贤冷笑连连。

摊主朝大家拱了拱手,说道:“不是我威胁你们啊,我这也是没办法,上有老下有小,想要赚点钱真的不容易啊,还要麻烦你们行行好,权当行善积德了。另外,法律上可不会讲行规,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给你们说个真人真事……”

接下来,摊主给大家说了件事情,说是他一位铲地皮的朋友去农村收货,从一个姓张的老汉那里收了一只五彩大罐,当时只花了六十块钱。

摊主朋友抱着东西回去后,正好当地有电视鉴宝活动,他就去参加了,结果行家指出这是一把明代宣德时期的真品,给出了近2o万元的价。

事有凑巧,这天晚上,张老汉看电视,正好看到摊主朋友让专家鉴定的那一幕,当时他就傻眼了,这不正好就是他家的那只罐子吗?

看完电视后,张老汉夜里怎么也睡不着觉,越想越后悔。第二天,他和电视台取得了联系,打听到摊主朋友的家庭地址,就去要回那只罐子。

但摊主的朋友哪会同意,于是双方不欢而散,张老汉讨要未果,就把摊主朋友告上了法院。

法院审理认为,在交易过程中,虽然原被告当事人是平等、自愿的,但是由于张老汉不懂得祖上留下来的五彩大罐是一个古董,对标的物的价值估计有严重偏差,如果维护该交易,就会造成双方当事人利益格局的严重倾斜。

最后,按照相关的法律,交易撤销,摊主的朋友需要把那只大罐还给张老汉。

还别说,摊主说的这件事情还被搬到了古玩论坛,孟子涛以前也看到过,而且还参与过讨论,并且得出了一些结论。

一般来说,正常交易情况下生的捡漏与被捡漏是没有法律风险的,但特殊情况下是有风险的。

比如,未成年人、精神病人将漏品出售给他人,无效或可撤销的行为,可通过协商或诉讼返还;不知道藏品有重大价值而以很低的价格出售给他人,出售方可向法院申请撤销该行为;来源不合法的藏品,如偷窃、盗墓等,低价出售给他人,物品为赃物,交易无效,追赃处理。

所以,被人捡了大漏,也确实有可能把东西追回来,但这事一般也要具体问题具体判断。

古玩这东西毕竟是没有严格的市场定价的,最后的定价,说通俗一点,往往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卖家卖多少完全是他自己的本事,难不成他自己凭本事赚的钱还有问题?所以说,法院也不一定会支持追回的主张。

另外,法律也要讲证据,古玩这行的买卖,一般都不会签订协议,所以很多时候很难举证,自然也没有人会上法院告了。

而且话又说回来了,人都是自私的,总不见得你按行规赚了钱,等亏了钱又不提行规了吧?

而且真要严格按照法律来判定,许多博古馆征集的古玩又怎么算?

言归正传,摊主讲完了这个故事,接着说道:“我说的这件事情可是真人真事,新闻上都有过报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网上查证。”

田萌萌不屑地说:“别以为我们傻,你觉得你的事情和你说的事情一样吗?别人是老农民没见识,所以才不知道东西的价值,但你吃这行饭的,能不知道东西的价值吗?”

“我这不是搞错了吗?”

“呵呵,搞错!我看你是搞笑吧!”

摊主见识过田萌萌的能说会道,不想跟田萌萌扯皮,岔过话说道:“已经耽误你们不少时间了,我看这么着吧,东西你们还给我,我补偿你们一万块钱,不然我就报警,咱们用法律来解决。”

孟子涛冷笑道:“那你就去报警吧,一万块钱居然就想打人,真是可笑!”

摊主听孟子涛这么说,心道“有戏”,连忙笑着说道:“钱的事情咱们可以商量嘛,至于报警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这个麻烦不是我麻烦,而是你们麻烦,有些事情我也不想明说,不过我相信你们应该是懂的。”

孟子涛将脸一板,语气不好地说:“你是想威胁我们喽!”

“不不不!”摊主笑着摆了摆手:“我这可是友好协商,不过协商嘛,总要考虑各种问题的,我只是在给你们提个醒,不要最后因为做出的决定而后悔。这样,我再加两千,你看可以吗?”

孟子涛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如果有诚意的话,就别拿什么一万二这样的价码出来了,最少十万不然免谈。”

摊主心头一喜,孟子涛能够出价,说明这事已经成了大半了,接下来不过是讨价还价而已,不过,他心里也有些疑惑,难道孟子涛没有看出来那块翡翠价值上千万,所以才只要了这么一点?

“老板,行不行说句话,我们可没时间跟你耗着!”孟子涛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摊主回过神来,注意到孟子涛的年纪,当即就把心中的疑惑放下,接着就跟孟子涛讨价还价。

孟子涛把补偿的价钱咬的很死,摊主说的嘴皮子都快破了,还只是降了一万,最后也只得同意。

由于摊主没有那么多现金,而银行自动柜员机一天转账最多也只能五万,摊主又去问人借了一些,这才凑足了九万块。

交易完成,摊主拿着“失而复得”的翡翠方牌,心里乐开了花,把心里稳稳感觉到的不对劲都抛到了脑后,哼着小曲小跑着离开了。

看着摊主兴冲冲的离去,田萌萌有些说道:“你说咱们这么做会不会过分了一点?”

钟锦贤撇了撇嘴:“呵呵,什么叫过分,难道我们逼着他了?再说了,古玩这行规矩就是这样,他怎么不说买家打了眼,可以去他那退货呢?又想赚买家的钱,又想不让买家赚他的钱,好处都被他占了,天底下哪来这种好事?”

说到这,钟锦贤又笑了起来:“说实话,这也是老天爷想要惩罚他。”

钟锦贤为什么会这么说?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先前那个老人插足之后,孟子涛的警惕心就提了起来,毕竟那件翡翠方牌价值数千万,摊主如果知道了实情,肯定会眼红,说不定就会惹来麻烦。

于是,孟子涛当即决定,马上离开潘家园,反正捡了这么一个大漏已经出预计了,而且潘家园又不会马上关门,完全可以明天再来。

不过,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注意到一家同样是售卖翡翠制品的摊位上,同样也有几件翡翠大方牌,其中居然还有一件看起来和他刚才买到的类似……

第五百三十五章 鬼市寻宝(四)(21/60)

孟子涛原本也觉得这事会不会太巧了一些,直到上手一看,才现这些翡翠方牌不过是c货翡翠,也就是经过了人工染色的翡翠。不过这几块c货翡翠制品做的还是比较逼真的,能够达到以假乱真的水准。

于是,孟子涛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主意,用c货翡翠来代替真品。

要说,对行家来说,c货翡翠还是比较容易辨认的,但关键那个摊主是行家吗?如果是行家的话,也不至于把真品当赝品卖了。

而且,刚才光线不好,摊主又没看仔细,孟子涛觉得自己的主意应该能成,就算被对方识破了,他也可以抵赖。

古玩行的生意人走眼之后,还想要把东西要回来并付诸实施的情况相当稀罕,孟子涛以前都没有遇到过,也基本没听说有人这么做过。

所以,孟子涛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没想到对方还真就因为眼红这么做了,而且和孟子涛的判断一样,这人的眼力有限,把赝品当成了真品。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就叫自作自受吧,不过这钱我也没打算自己花,准备放到我名下的慈善基金会,多资助几个贫困学生,相信这几个学生会念到他的好的。”

“啊!孟哥你名下还有慈善基金会啊?”田萌萌很诧异。

“对,是年初的时候成立的,主要用来资助贫困学生。”孟子涛把成立基金会的原因简单的跟两人说了一遍。

田萌萌说:“真没想到,孟哥你的心肠这么好。”

孟子涛摆了摆手:“别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吧,自己赚了钱总要为社会做些什么,其实也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呢,我觉得社会上你这种人多一些才好呢,不像某人,只知道吃喝玩乐。”田萌萌嗔怪地看了钟锦贤一眼。

钟锦贤苦笑道:“我怎么就只知道吃喝玩乐了?再说了,慈善基金会我家也有啊。”

“又不是你办的。”

“得,改明儿,我去注册一个行了吧……”

“别别别。”孟子涛连忙打断了俩人的对话,说道:“老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做慈善也要真心实意,不然花了钱自己还不痛快又何必呢?”

孟子涛劝了几句,马上就岔过话题,说道:“你们刚才不是问,那块翡翠是什么种吗?其实那是‘木那种’。”

田萌萌有些诧异:“翡翠不是玻璃种、冰种之类吗?怎么还有‘木那种’?”

钟锦贤说道:“平常的翡翠,是以质地来分种水的,而‘木那种’是以场地来起名的,它是翡翠市场上一个档次较高的种料,产生木那场口,这个场口在缅甸帕敢场区是最古老、最著名,也是产量大的老坑区。”

“木那场口出产的翡翠以鲜艳均匀的绿色、透明清澈的水头著称,大多数带有明显的点状棉,但这没有影响到其高档次。不过,木那种每年的产量很少,其中高档的更是有市无价,搞不懂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摊位上。”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这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就当老天爷送给咱的吧。行了,咱们接着再逛逛吧,翡翠等方便的时候,再给你们看。”

“行。”钟锦贤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接下来咱们一起吧,我也想沾沾你的好运气。”

孟子涛笑道:“呵呵,一会你如果遇不到满意的,别怪我就行了。”

孟子涛确实是一语中的,接下来逛到鬼市的摊主都快收摊了,大家也没多少收获,好像刚才捡漏之后把好运气都用光了。

钟锦贤站起身来:“得了,今天看来遇不到满意的了,真是郁闷。”

孟子涛笑道:“说不定你刚才不跟着我,现在已经收获了几样好东西了。”

钟锦贤摇了摇头:“哎,都是命啊!”

话音刚落,俩人就听到田萌萌问面前的年轻小贩道:“老板,这小盒子怎么卖啊?”

“哎呀,姑娘你真是好眼力啊。”

年轻小贩正在收拾东西,抬起来看了看香炉,马上就夸了起来:“不是我夸啊,这盒子可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他是从太监手里淘换来的,来历嘛你应该能猜到,对了,就是太监从宫里顺出来的。”

“我告诉你呀,这东西我以前还舍不得换,这不,现在金融危机没办法,只能忍痛割爱了,你要的话,我也不多要,你给八万八就行了。”

钟锦贤一听这话,哂笑道:“八万八,我看是八十八吧。”

年轻小贩摇了摇头:“小哥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八十八?这可是掐丝珐琅啊!知道什么是掐丝珐琅吗?在清代可是皇室专用,八十八连根毛都买不到。”

田萌萌说:“老板,你也别来虚的,如果是好东西能放这里?也不怕给人顺了。而且,说实在的,我也是觉得它还看好看才买回去准备当个花盆,一百块钱给我吧。”

“你拿这东西当花盆?”

“难不成还不能当花盆啊,我看这东西也就当花盆实在一点,一百块钱不能再多了。”

年轻小贩听了这话,有些不耐烦地说:“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一百块钱,你当打叫花子呢!”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田萌萌眉头轻皱,很是不满。

小贩站了起来,火气十足地大声说道:“我就这么说话,怎么滴啦!没钱就滚一边去,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钟锦贤一听这话也火了:“麻痹的,孙子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揍你!”

“有本事你来啊,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啊!”小贩气势也很足,不过从他闪烁的目光中,也能看出来他心中的底气可能没那么足。

见周围的人看了过来,孟子涛连忙劝了起来,旁边一位中年摊主也连忙起身,说道:“小朱,大清早的别那么大的火气,咱们生意人和气生财。”

小贩嘀咕道:“我也想和气生财啊,关键这盒子我一百五进的,她一百就想买,当我什么人啊,做慈善的吗?”

“行了,少说两句。”

中年摊主劝了小贩,接着面带笑容对孟子涛他们说道:“抱歉啊,我这位兄弟今天生意不好,心里有些不痛快。”

田萌萌忿忿地说:“不痛快也不能冲着我们火啊,再说了,他生意不好又不是我们的事,有本事多拿一些好东西,生意能差的了吗?”

中年摊主和颜悦色地说:“你消消气,要不这样吧,这盒子就算一百五,你别觉得贵,可以去打听一下,这种品质的盒子没三百真不容易拿的下来。”

田萌萌哼了一声:“不要,真当我稀罕它啊!”

小贩也哼了一声,坐回凳子上重新整理他的东西,孟子涛他们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没有多说什么。

大家被这个小贩搞得没了兴致,正准备离开,孟子涛注意到刚才那个劝架的中年摊主上的一只碗,于是又走了过去。

孟子涛拿起那只碗看了一下,这碗使用洋彩绘制而成。

顾名思义,从“洋彩”的“洋”字上,便知其与西洋有关。清代唐英曾这样表述:“洋彩器皿,本朝新仿西洋珐琅画法,圆琢白器,五彩绘画,摹仿西洋,故曰洋彩。人物、山水、花卉、翎毛无不精细入神,所用颜料与珐琅色同。”

此为黄地洋彩钩洋莲纹碗,造型端正,胎质洁白细腻,碗内罩白釉,碗心以矾红彩绘五只蝙蝠,寓意五福,外壁以明黄釉为地,敷粉彩绘百合,蝴蝶兰,荷花等六朵盛开的鲜花,配以茂密的绿叶和各色小花,足内施白釉书青花篆书年号“大清道光年制”款。

从碗的胎釉、色料等方面来看,这只碗应该是一件真品,各方面可圏可点,还是比较难得的。

田萌萌被孟子涛手里的碗吸引了过去,轻咦了一声:“咦,这碗很漂亮啊,是什么彩啊?”

“这是洋彩。”孟子涛也没多说,对着摊主问道:“老板,这物件多少?”

“这个数。”中年摊主对着孟子涛比了一个九的数字。

“这碗要九百啊,网上一套很漂亮的碗都不要这么多钱,实在太贵了。”田萌萌装作惊讶地说道,事实上,她也知道,既然是孟子涛看上的东西,肯定不可能只止九百块钱,她这么说不过是插科打诨,帮孟子涛砍价而已。

中年摊主也不气,笑着说道:“姑娘,我不是说网上的东西不好,但那不是古董,而且都是机器制出来的,哪能跟我这个比?况且,我这碗可不是九百而是九万。”

这时,旁边的年轻小贩插嘴道:“周哥,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就凭他们怎么可能付的起九万块钱啊,不是省省力气,做别人的生意吧。”

中年摊主回头瞪了小贩一眼:“小朱,我这可没你什么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生意吧!”

小贩闻言神色有些不虞,心道:“好心帮你不领情,我到要看你最后能卖多少钱?”

中年摊主双换了一副笑脸,对着孟子涛说:“小哥,我看你一眼就能看上这物件,想必应该懂的它的价值,我说九万真的不贵。”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老板,不是我说,就算在店里,这样的物件九万也用不到,我觉得两万就差不多了。”

“嘿,两万,你们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吗?”旁边的小贩又嗤笑了一声。

“小朱,少说两句!”

中年摊主心里有些不满了,斥了小贩一句,接着对孟子涛说:“小哥,你说我九万贵了,但你这两万也太低了,咱们各退一步,算七万怎么样?”

“四万!”

“真不行,最低六万五。”

“老板,我是成心想买,五万可以了。”

“六万,不能再低了。”

“五万六,我可以给你现金。”

摊主沉吟了片刻,同意道:“行,那就五万六吧。”

旁边的小贩本来就因为今天买卖不好生了一肚子气,现在见摊主居然就要做成一笔五万六的生意,他眼红了,嫉妒了,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周哥,你不会真信他的话吧?就他这模样,能一下子拿出五万五的现金出来吗?我看跟白日做梦差不多。”

小贩几次三番的不怀好意,让孟子涛心里也起火气,冷笑道:“如果我真能拿出这笔钱,你准备怎么办?”

小贩双手抱胸,冷笑道:“如果你马上就能拿出这么多钱,我的东西随便你挑。”

孟子涛哂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小贩为了保险起见,又加了要求:“对,就是我说的,不过你可不准去银行拿,而且只限于你一个人的现金。”

“行,答应你。”孟子涛对着小贩冷冷一笑,接着就拿出了他的手包。

小贩觉得孟子涛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这可是鬼市,谁来鬼市会带这么多现金啊,根本没有道理嘛。再加上刚才田萌萌杀价那么狠,让他自认为孟子涛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

但紧接着,小贩的表情就他的表情就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孟子涛从手包里,拿出足足六叠红彤彤的钞票。

说起来,就像小贩想的那样,孟子涛来的时候,确实没有带这么多现金,但加上先前卖翡翠的摊主付的,也就差不多了。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小贩整个人都呆住了,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不可能”这三个字,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

和小贩相反,中年摊主倒是相当的高兴,这碗当初他拿到手不过花了两百块钱都不到,现在一下子赚了两百六十多倍,心里都乐开了花。

正当中年摊主接过钱的时候,小贩回过了神来,此时他看着摊主手上的钱,那真是羡慕嫉妒恨,整个人都有些不理智了,脱口而出道:“周哥,这钱你可要看好了,上回老西卖了只执壶,收到的可都是假钱,教训不可谓不深刻啊!”

孟子涛深深地看了小贩一眼,原本他还不想把先前的打赌当回事,这回他可不会罢休了,说道:“验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你这么关心,要不要你也帮忙过过手?”

小贩闭口不言,毕竟他不是中年摊主的什么人,这话他不好接。

中年摊主花了不少时间,把钱一张张的验过一遍,反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笑着对孟子涛说:“小哥,这里一共五万六没错。”

小贩听了摊主的话,一张脸涨的通红,眼睛滴溜溜乱转,想要找个方法转移大家的视线。

不过,孟子涛可不会原谅他,他似笑非笑地对着小贩说道:“这位朋友,刚才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我如果拿出这笔钱,你就让我挑一件东西,这事我没有听错吧?”

那小贩此时根本不敢跟孟子涛对视,而且装聋作哑,不肯说到底怎么解决。

孟子涛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怎么,您只会对对嘴皮子!”

小贩肯定是不可能认刚才的赌的,他有些心虚地打了个哈哈:“我刚才有说过什么吗?没有吧,你们能拿出证据来,我就认了!”

小贩的不要脸,把大家都给气乐了,没想到居然能遇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钟锦贤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准备孟子涛一声令下就动手。

一旁的中年摊主也看不下去了,急忙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这样好了,我送个东西给你当做添头怎么样?”

孟子涛摆了摆手:“老板,你的东西我不要,这事我也不是我们强人所难,你看他是什么人,三番两次说些怪话,就算是泥人也有火气吧,今天这事,如果他不拿东西出来,我肯定没完!诸位,是不是这个理?”

孟子涛向周围看热闹的观众拱了拱手,众人也纷纷称是,只要是正常人,都认同孟子涛的话。

看着一边倒的局势,年轻小贩也怕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他肯定是不可能让孟子涛随便挑选他的东西的,不然他就亏死了。

“这可怎么办……咦,有了……”

年轻小贩突然想到了刚才孟子涛说的话,接着就弯腰从身后放古玩的箱子里翻找了一会,接着从中拿出了东西,递到了孟子涛跟前:“给你!”

众人以为小贩会拿出什么东西来,结果一看,居然是几枚铜钱,全都一阵无语。

钟锦贤顿时怒冲冠,骂了起来:“麻痹的,你这人要不要脸啊!”

年轻小贩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了,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吗?刚才他可说了,只要我拿东西出来给他就行,这话大伙可都听的一清二楚的。照理来说的话,我给他一枚铜钱也就可以了。”

钟锦贤给小贩的厚颜无耻给气乐了:“怎么说,照你的意思,我们还得跟你说声‘谢谢’啊!”

“你们想谢我也行。”

“信不信我抽死你!”

眼见钟锦贤想要冲上去了,孟子涛连忙把他给拦住了,说道:“算了,我刚才确实那么说过,咱是一口唾沫一颗钉,没必要和这种人为伍。”

说到这,孟子涛盯着小贩道:“把东西给我,今天这事就算了。”

见孟子涛这么说,小贩心里也松了口气,连忙把手里的几枚铜钱交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接过铜钱,对小贩说:“说句题外话,就你这样子以后还是别来潘家园了,太丢人。”

“就是!”周围观众也都异口同声表示赞同。

小贩很尴尬,连忙收拾了一下东西,灰溜溜地就走了,从此之后他也确实没有再来过潘家园,这是后话了。

拿着东西,三人走出了潘家园,钟锦贤边走说道:“子涛,不是我说,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换作是我,非得让那家伙脱层皮不可。”

田萌萌义愤填膺地说:“就是,这种人实在太不要脸了,而且你这么放过他,他也不会念着你的好。”

孟子涛神秘一笑:“你觉得我会吃亏吗?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钟锦贤接过铜钱一看,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枚咸丰元宝,怎么看起来和普通的铜钱不太一样啊。”

“给我看看呢!”田萌萌连忙问钟锦贤讨要,看了之后也啧啧称奇。

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实,这不是普通的铜钱,而是雕母。”

“雕母?什么意思?”钟锦贤和田萌萌疑惑地看着孟子涛。

孟子涛解释道:“雕母其实就是古代的母钱,也就是说,这是一枚‘咸丰元宝’母钱。关于清代雕母制作过程的文字记载非常少,常被引用的总结起来有两种:一是清人鲍康的《大泉图录》;二是《皇家文献通考·钱币考》。”

“鲍康在《大泉图录》中介绍道:每次开始铸钱币时,钱局先用质地纯净的上好象牙,按照拟铸造的钱币式样,雕刻成钱样,然后经钱法堂,即户部主管部门的官员审定通过。”

“再由有资质承接官方订货的铜匠铺中的熟练工匠,用精铜雕刻而成带有小方孔或小圆孔的钱形模具,被称之为祖钱或雕母。当时只有熟练工匠才能雕出高质量的祖钱,印模过程中不会挂砂,从而形成光滑的钱模。”

“准雕母须经钱局审定后,方可使用,而被称为‘金口’的穿孔,必须由钱局工匠完成开穿工序,使之成为印模翻铸次级的模具,母钱形态。然后,再经由母钱印模,正式铸造出大批的流通货币。”

钟锦贤恍然道:“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个雕母应该相当的珍贵吧?”

孟子涛笑道:“那是肯定的,因为雕母均为手工雕刻而成,枚枚不同,在钱币铸行流程中处于十分重要的位置。因其特殊的性质,加上钱局使用后往往存档入库,故民间流传相当稀有,而其工艺的特殊性又使雕母具有流通钱无法比拟的艺术观赏价值。像这枚雕母,以现在的市场价值估计足有百万以上。”

钟锦贤惊呼一声:“我靠,百万以上!那小子如果知道的话,我估计会吐血而亡吧。”

第五百三十六章 鬼市寻宝(五)(22/60)

听孟子涛说这枚雕母的价值居然至少能值百万以上,钟锦贤和田萌萌都相当惊讶,同时也幸灾乐祸。

田萌萌笑嘻嘻地说:“那家伙也是个睁眼瞎,这样的宝贝拿到手里,居然都没有看得出来。我估计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孟子涛笑道:“这到不是,你们看这几枚铜钱,其中就只有一枚是真的,其它都是现代工艺品,连做旧都没有。”

说着,他就把刚才得到的那几枚铜钱都拿了出来,钟锦贤和田萌萌一看,还真是这样,明白过来,不是那人没看出来,根本就是他早就下先入为主,认为这枚雕母是赝品了。

“这家伙可真够不要脸的,活该他‘走宝’。”虽说孟子涛占了便宜,但这还是让俩人有些生气。

孟子涛笑了笑:“不说这事了,咱们现在去哪?”

钟锦贤说道:“去吃早饭啊,刚才就已经很饿了,这样,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的早餐都是正宗的老口味,而且都是”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路上,孟子涛接到了舒泽打来的电话,说了要去的那家早餐店后,舒泽马上在电话里表示他也过来。

地方有点远,开车也要十几将近二十分钟。

到地方的时候,正好过七点,店门口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了,才几步路的功夫,孟子涛就看到两大盘的烧饼销售一空,店员连忙让前排的食客稍等片刻,食客们也没什么怨言,耐心等待,不过排在后面的人估计有些等不及了,嘀咕着走了。

钟锦贤是这里的老顾客,他跟店员打了一声招呼,店员就笑着让他们自己去楼上。

走进店里,孟子涛现店面不大,一共才五六张桌子,当然已经坐满了人。跟着熟门熟路的钟锦贤上了楼,只见楼上被分为两个房间,一个房间关着门,也不知道里面放什么的,另一个房间就连像包间差不多,不过比较简陋,但总体而言很干净。

“子涛,你想吃什么,要不要我推荐一下?”

“你推荐吧。”

钟锦贤介绍道:“这里的纯烤烧饼非常有名,不容错过,还有灌汤小笼包和炒肝也都很地道,你要觉得不够,再来碗面茶,不过面茶估计要等一会才好。”

“没问题,每样都来点吧。”

“炒肝和面茶你要大份还是小份?”

“大份吧。”

“这里的大份分量很足的哦。”田萌萌提醒道。

钟锦贤笑道:“子涛可是练武的,给他一头猪他估计都能吃下。”

孟子涛笑骂了一句:“你当我是饭桶啊!”

钟锦贤哈哈一笑,问了田萌萌想吃什么,接着去楼下点单了。

钟锦贤上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盘烧饼,后面还跟着一位店员,他手里的托盘里,装着两碗炒肝、一碗汤还有一碗酱肉。

钟锦贤坐到自个儿的位置,招呼道:“子涛,来试试这烧饼配上酱驴肉,不是我吹,一般地方根本做不出这样的味道。”

孟子涛照着钟锦贤的步骤,把烧饼配上酱驴肉。

烧饼是热乎乎刚出炉的,夹上店家自家的酱驴肉,一口下去,那叫一个脆,里面的驴肉也恰到好处,嫩嫩的只有酱香,不愧拥有天上龙肉,地下驴肉的赞美,不过这也是店家处理的好,处理的不好那就是暴胗天物了。

两三口一个烧饼下肚,孟子涛不吝赞美之声,接着就在钟锦贤的介绍下,品尝面前的那碗炒肝。

炒肝是京城地区的传统名吃。具有汤汁油亮酱红,肝香肠肥,味浓不腻,稀而不澥的特色。这里的炒肝汤汁油润透亮,爽滑的肥肠和鲜嫩的猪肝均匀地分散其中,再加上淡淡的蒜香,光是看着都不由得让人垂涎三尺。

孟子涛细细品味,猪肠处理的恰到好处,肥滑软烂,猪肝软嫩鲜香,整体而言清淡不腻,醇厚味美,让人吃了欲罢不能。

钟锦贤笑着介绍道:“这里的炒肝始终秉承着传统制作工艺,每一道工序都一丝不苟,所以做出的炒肝也保持着京城的最高水准。”

孟子涛对此表示赞同:“确实,阿泽也带我去一家小吃店吃过炒肝,但水准和这边的确实要差一些。”

钟锦贤说:“说实在的,阿泽还真算不上真正的老饕,找的地方算不上最好的。”

话音刚落,就听舒泽的声音从楼梯口传了过来:“怎么着,我不在你们就说我坏话啊。”

钟锦贤笑道:“本来我的也没说错啊。”

舒泽不屑地说:“切,你知道的地方我都知道,但你知道的地方,基本上都要预约吧,谁临时吃饭会还会提前预约?”

钟锦贤嘿嘿一笑:“嘿,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对对店名,看你知道的多还是我知道的多。”

“懒得跟你啰嗦。”舒泽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了看桌上东西:“有我的份吗?”

钟锦贤嘻嘻一笑:“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啊,自己点去。”

舒泽对着钟锦贤瞪了一眼,下楼去点单并且端了上来。

开开心心地吃完了早饭,舒泽对孟子涛说:“对了,子涛你给月澜配的药效果很不错,她说已经跟平常没什么俩样了。”

孟子涛说:“让她好好休息,这是她的错觉,哪有一晚上就能好的道理。”

“我也是这么说的。”舒泽点了点头。

田萌萌插嘴道:“月澜姐到底怎么回事啊?”

舒泽摇了摇头:“别问了,这事不太方便跟你们说。”

田萌萌嘀咕道:“什么呀,神神叨叨的,不会是中邪了吧?”

舒泽和孟子涛相视一笑,有时候女人的直觉还真够敏锐的,如果按传统说法,这事和中邪还真差不多。

田萌萌注意到了两人的神色,有些讶然道:“不会是真给我说中了吧。”

舒泽笑道:“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有些事情知道了可不一定是好事。反正不管怎么说,你肯定是不会中邪的。”

“不说就算了。”田萌萌撇了撇嘴,不过心里却因为认为自己猜中了,感觉到了丝丝寒意,就算舒泽想说,她都不太愿意听了。

舒泽岔过话题:“对了,你们早上有什么收获没有?”

钟锦贤有些唉声叹气地说:“我和萌萌运气不好,都没什么收获。”

舒泽听了这话,就看向了孟子涛:“看来子涛的收获应该不小吧?”

“不是收获不小,而是大的海了去了,我想起来就羡慕嫉妒恨啊!”接下来,钟锦贤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对舒泽这样的富豪之家,翡翠是不缺的,所以他对雕母反而更感兴趣一些,问孟子涛要过雕母之后,他就津津有味地欣赏了起来。

“当时,雕母都严格控制在钱局相关人员手中,极少流出,再加之清末民初、改开之后几代人不遗余力的大力搜罗,现在已经很难再新现开门到代的雕母了,而且现有的雕母大部分或流出海外,或入捐各大博物馆。留存在市面上的雕母,自然更是稀如星凤,往往是藏友们竞相争夺的对象。”

舒泽不停地用工具欣赏着手中的雕母,嘴里还一直介绍道:“而且,这枚‘咸丰元宝’还是当千大钱,那就更不得了了……”

钟锦贤忍不住问道:“怎么说?”

舒泽把玩着手里的雕母,笑着介绍道:“在当年,当五百、当千大钱,自咸丰三年十一月开铸,到咸丰四年六月停铸,铸造期仅七个月,市面上也没有见过这两种大钱,因此,这两种大钱当年很可能只停留在雕母阶段,并未正式开铸,你说珍贵不珍贵?”

孟子涛听了舒泽的介绍,有些好奇:“我可知道你不太喜欢收藏古泉的,对这钱怎么这么熟悉?”

舒泽嘿嘿一笑:“我上大学的时候,和我同宿舍的同学手里有过一枚当五百大钱雕母,时不时的跟我们现宝,你说记忆能不深刻吗?不过说来也好笑,就是因为他太高调了,大四毕业之前,他的这枚雕母被人给偷了,一个大男人哭了好几天。”

钟锦贤讶然道:“不是吧,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带到宿舍里?”

舒泽说:“没,大三的时候,他就交了个女朋友搬出去住了,如果在学校里丢的,肯定闹翻天了。”

说到这,舒泽笑嘻嘻地看向了孟子涛:“子涛,商量个事情,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不怎么样,看你这样子准没什么好事。”

舒泽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说:“是好事,我对天誓真的是好事。”

孟子涛笑道:“对,我也相信是好事,不过是对你而言是好事。”

舒泽笑眯眯地说:“别这么说嘛,我得了好处还能忘记你啊。”

“行了,你说说看是什么事。”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那个同学吗?自从那枚雕母丢了之后,他就一直念念不忘,誓一定要再找一枚,不过你也知道,这样的雕母很难得,没有缘份就算有钱也很难找到,所以……”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我的这枚转让给他?那我有什么好处呢?”孟子涛笑吟吟地反问了一句。

舒泽笑道:“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我那位同学家里有一方极品松茶石砚,如果你同意的话,我让他把那方砚台转让给你。”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我这只是一枚价值上百万的雕母,他会让给我吗?”

松花砚产于松花江流域,乃清王朝祥地,因而松花石制砚备受清帝推崇,并被康熙帝封为“御砚”,在一段时期内仅为皇宫专用,极少赏赐于王公大臣,民间流传甚少。

松花砚结构坚实,质地细腻,抚之无比冰凉,贮墨不固。赵朴初曾有赞言:“色欺洮石风漪绿,神奇松花江水寒。”可见大家对于松花砚之喜爱与推崇。

由于松花石砚和清皇室有关,价值当然不低,更何况舒泽认为极品,说不定就是皇帝用的,和皇帝沾边的砚台,市场价值和收藏价值都是毋庸置疑的,因此才有孟子涛这么一说。

舒泽笑道:“你不是刚刚得了一块‘木那种’方牌吗?我同学的父亲最喜欢收获高档翡翠,有了它应该就差不多了。”

孟子涛指了指自己,笑道“你当我傻啊,拿价值几千万的翡翠去换?”

这话一出,令大家都愣住了,过了半响,钟锦贤回过神来,表情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那块翡翠值几千万?”

“当然了,先前在摊位上你难道没有注意?”说着,孟子涛把那件翡翠大方牌拿了出来。

“这不是萌萌一直让我看她的手镯……嘶!”话还没说完,钟锦贤终于在自然光线下,看清了翡翠方牌的真面目,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舒泽也淡定不下来了,直接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翡翠,视线都在翡翠上面了。

田萌萌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块翡翠,嘴里念叨着:“美,实在太美了!”

过了五六分钟,钟锦贤见舒泽还不放手,有些忍不住了:“我说阿泽,现在可不是独乐乐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们也欣赏一下啊!”

“等等。”

这一等,又是几分钟过去了,钟锦贤嚷嚷道:“再让我们等,我们可就抢啦!”

“急什么急啊!”

舒泽抬起头来,看到钟锦贤和田萌萌凶狠的眼神,心里打了个颤,知道再不放手,就引来众怒了,只得不舍的把翡翠放到了桌上。

田萌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把翡翠抓到了手里,让舒泽看得都有些心惊胆战。

“子涛,你……”

“我怎么了?”舒泽的欲言又止让孟子涛有些奇怪。

“还能怎么,说你运气好啊。”舒泽有些颓然地说:“我都要怀疑,福神是不是天天住你家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孟子涛笑着摊了摊手。

“真想把你打一顿啊!”舒泽看着孟子涛的笑容,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这话说的,难道我捡漏有什么问题吗?”

舒泽冷哼一声:“哼!别跟我说话!”

孟子涛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舒泽调整了一下情绪,赞叹道:“说起来,这木那种确实不愧为高档翡翠品种,居然能出这么一大块精美绝伦的好料,怪不得现在会受到这么多人的追捧。”

其实,木那种翡翠被人重视已经有些晚了,主要的一点是6o年代后,整个帕敢场区出的翡翠料几乎是百赌百输,而上下木那的场口连出满色玻璃种,因此整个东南亚玉商,都对木那种翡翠原料趋之若骛,一些矿口原石仿木那、冒木那泛滥成风。

国人开始玩翡翠后,木那种翡翠于近年来在国内开始扬名起来,也受到了内地市场的极度追捧,木那这个名字也快得到了市场的认同。

在市场的推动下,木那种更是大卖热卖,色和种好一点的料子往往有市无价,从而导致了一种现象,大马坎场区、莫老埂、仙桐、莫敢场口,更是为了自己的料有点棉而欢呼雀跃。

说起来,孟子涛由于异能鉴定翡翠和玉石原料有不良反应,所以对翡翠不是很在意,但就算这样,木那种的大名还是如雷贯耳的。

先前看到这块翡翠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网络上形容木那种翡翠的一句话:海天一色,点点雪花,混沌初开,木那至尊。

先前,孟子涛觉得这句话太过夸张了一些,但这块美的令人都不敢相信是真品的木那种翡翠,却让他彻底服气了。

过了好一会,钟锦贤的视线从手中翡翠上移开,长舒了一口气道:“先前我听有人说,如果不懂木那种,就算看到了也会当做垃圾料。当时我还不以为然,现在我是彻底相信了,如果在不懂行的人眼里,这块完美翡翠,肯定会像那个摊主那样,当成是现代工艺品。”

田萌萌一脸痴迷地说道:“哼!那是他瞎,这么美的工艺品有多少我要多少!可惜啊,这东西不是我的,呜呜……要是能够天天抱着它睡觉该多好啊!”

田萌萌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接着对着钟锦贤说道:“钟锦贤,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如果找不到这样的翡翠,我等到老死肯定不会瞑目的!”

钟锦贤马上就变成了苦瓜脸:“萌萌,你这是强人所难啊,况且这样的翡翠,就算我有钱又从哪里去找呢?”

田萌萌皱了皱鼻子:“我不管,反正你一定要找到!”

见钟锦贤看向自己,孟子涛笑道:“你们可别打我的主意,这翡翠我肯定没有出让的打算。你们扪心自问,换作是你们会肯出让吗?”

“唉……”大家都沉默不语,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大家都受过良好的教训,而且家世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所以很快也就调整好了情绪。另外,东西还在孟子涛手里,想要欣赏也方便。

田萌萌好奇地问道:“说起来,这块翡翠按你们行里的说法算什么种啊,老坑玻璃种吗?”

“我觉得比老坑玻璃种要更胜一筹吧,估且算是吧。”钟锦贤回道。

舒泽笑了起来:“事实上,按行里的说法,在鉴定的时候,就没有说这是什么种,那是什么种的,不信你问子涛。”

钟锦贤微微一怔:“呃……子涛,难道你们真的不说的?”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我对翡翠这行了解的不够深入,不过据我了解,行家们在看到一件翡翠成品时,并不是凭这是什么种、什么色来确定翡翠的价值。他们也不会说:‘你说这是什么种,我认为是什么什么种,你同意吗?’或者‘我看这是什么什么色,你的看法跟我一吗?’这的话出来。”

钟锦贤接着问:“那行家是怎么鉴定翡翠的?”

孟子涛说道:“事实上,行家们谈一件翡翠其实很简单,一般会从种水、颜色、形状、大小、卖相几个方面来评定,比如关于种水,他们会说:‘这件翡翠翠水头好,种老;这件翡翠种干,水头不够,结晶太粗’,这么一句话,就把翡翠的种水分了类。”

说到这,孟子涛指着自己的翡翠说道:“比如我这块翡翠,行家们会说:‘这件翡翠的光度好,结晶真是够致密,而且颜色很不错,够浓,够鲜艳’之类的评价。”

“而如果翡翠颜色一般,他们会说,‘这件翡翠颜色浅一点;件翡翠颜色有点偏,带灰’等等……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会从浓、艳、正、匀以及多少这五个方面来考虑……”

第五百三十七章 姜铭宝的救助(23/60)

孟子涛把行家鉴定翡翠的标准跟大家讲述了一番,最后说道:“其实,不管是对于行家还是藏家,最重要的还是一件翡翠的卖相。价格很贵的翡翠中也有很多卖相不好的,买家买了它,虽然开始觉得买得便宜,但过一段时间就会不喜欢了,再出手也很难,即使卖掉也挣钱不多。”

“卖相好的翡翠不一定都是高档的,也有中低档翡翠但卖相极佳的。这样的翡翠买时可能觉得比同类翡翠要贵一些,但买回家去,越看越喜欢,这样的翡翠比其他翡翠升值快,一段时间以后就觉得买得非常值了,相比之下也比较容易出手.往往挣得很多。”

听了孟子涛的这番讲解,钟锦贤笑道:“当初别人跟我说,踏入这一行一定要有一个名师,往往可以省下不少功夫,少走不少弯路,当时觉得不以为然,现在才明白,这完全是至理名言啊,要是我当初有子涛这样的老师,现在不说成为翡翠专家,至少也是老手了。”

舒泽哈哈一笑:“子涛确实厉害,不过就算你跟子涛学,就凭你的懒散样,也比现在好的有限。”

田萌萌对此完全赞同:“舒哥说的对,你这人完全就是三分钟的热度,你说说你的那些兴趣爱好,有哪个是能够坚持到底的?”

“喂喂喂!”钟锦贤有些不满了:“怎么好端端的,我说了一句话怎么就成了我的批判大会了。”

“就要让孟哥他们批判你。”田萌萌嗔怪道:“别的不说,你说你才玩了多久的田黄,现在又想要玩鸡血石了,你不是三分钟热度是什么!”

孟子涛和舒泽都有些无语,这才多长时间,钟锦贤连田黄都没搞明白,居然又想要玩鸡血石了?

钟锦贤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我就是那么一说,又没决定要买。”

“你扪心自问会不买吗?”田萌萌无情的戳穿了他。

舒泽接过话道:“不是我说你,你在田黄上吃的亏难道忘记了?怎么又突其想玩鸡血石了?”

钟锦贤摆了摆手:“我真就是这么一说,而且我也不是买成品鸡血石,而是鸡血石原石。”

“你怎么会想买鸡血石原石?”舒泽有些好奇。

钟锦贤解释道:“还不是因为鸡血石这两年价格上涨的很快,我一个朋友他有路子,能够拿到比较便宜的原石,问我有没有兴趣,基本没多少风险。我琢磨着这生意能做,但因为我对鸡血石原石不熟悉,所以暂时还没有答应他。”

田萌萌反对道:“你又不缺赚钱的路子,去趟这个浑水干嘛?”

钟锦贤反驳道:“这怎么是趟浑水呢?都是验过了货才付钱拿料子,不对就不买呗。”

“听你的意思,你想找个人去帮你看料?”舒泽笑嘻嘻地看了孟子涛一眼。

“你可别找我,我对鸡血石原石真的不懂。”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对原石类的器物全用的异能都有不良反应,他可不想受罪。

见孟子涛态度很坚决,钟锦贤也有些遗憾,对田萌萌说道:“回头我回了我朋友总可以了吧?”

“哼!随便你!”田萌萌哼了一声,其实,她平时都不怎么管钟锦贤这样的事情,只不过钟锦贤最近一段时间老是贸然进入自己都不熟悉的行业,而且损失往往要百万以上计,她觉得不能不管,才借着今天的机会,提醒钟锦贤要慎重。

孟子涛马上换了一个话题,拍了拍手:“大家都吃好了吧,咱们接下来去哪?”

舒泽说:“去找我那同学啊。”

“你那同学也是京城人?”

“是的,他现在在帮他家里的公司跑业务。”

孟子涛问:“那他到底肯换砚台吗?”

“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听听他怎么说。”

说着,舒泽就拿出手机给他的同学打了个电话,电话没响起声就接通了,舒泽也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怎么说?”孟子涛又问道。

“他电话里说,让咱们去他那再说。”舒泽显得若有所思。

“他现在在哪?”

“诸老三的那家山庄。”

钟锦贤有些疑惑:“你好像和诸老三有些不对付吧?你那同学怎么让你去他那?”

舒泽说:“这到没什么,我和诸老三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不是吧,那家伙可是有些小肚鸡肠的。”

“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商业上的矛盾,本身并没有什么,商业上的事情你也知道,只有永恒的利益。”

舒泽接着说道:“不过,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我和他还是相互看不顺眼,如果没事我根本不会去他的地盘。”

钟锦贤说:“照你这么说的话,今天这事有猫腻喽?说实话,大早上的居然约你在诸老三那里见面,没什么事情才怪了。”

孟子涛接着问道:“那一会还要去吗?”

舒泽站起身来:“去,干嘛不去!又不是龙潭虎。不过,贤哥你先和萌萌一起回去吧,我和子涛过去就行。”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难不成还怕诸老三那家伙啊。”

钟锦贤摆了摆手:“行了,你就别说了,现在就走吧。”

舒泽没有多说,一行人下楼结账,分坐两辆车向目的地出。

舒泽说的地方是一家私人会所,四周风景优美,树木郁郁葱葱,鸟语花香,下了车走在林荫小道上,夏天的炎热都消散了一些。

舒泽和钟锦贤都有这里的会员卡,而且都是顶级的那种,这是会所开张的时候,舒泽之前说的那位诸老三亲自送到他们手上的,当然,当初诸老三和舒泽还没什么龌蹉。

不过,按舒泽的说法,诸老三是正宗的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就算后来两人之间起了龌蹉,诸老三的表面功夫也做的很好,简单来说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会所门口的保安检查了两人的会员卡,恭敬地请大家入内。

走进大厅,孟子涛现这里的装修风格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低调中带着奢华,非常符合来这的客人的身份。

一行人走进大厅,马上就有迎宾过来接待:“请问你们需要点什么?”

舒泽说道:“我跟姜铭宝约好了,你带我们过去吧。”

估计迎宾早就得到过交代,微笑着说道:“好的,麻烦贵客们这边请。”

由于现在时间还早,会所内没什么人,孟子涛一路上都没见到有哪位比较重量级的会员,所以除了一开始的新奇之外,也没多少意思。

没一会,大家就跟着迎宾走进了一间私人会客室,只见里面已经坐着六个人,其中四男二女。

那四个男的孟子涛一个都不认识,另外两个女的他就多看了几眼,没记错的话,她们应该都是国内的三线明星。

看到一行人进来,这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坐在右边的一位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年轻人,热情地打起了招呼:“舒少、钟少,好久不见。”

舒泽呵呵一笑:“没办法,我们都是劳碌命,不像诸少你这么轻松,一天到晚都不得闲。”

诸扬峰笑吟吟地说道:“工作要忙,身体也要休养,平时可以来我这里泡泡温泉运动一下,有益身心健康。”

“有时间再说吧。”舒泽对此不置可否,接着他看向刚才坐在诸杨锋左手边的一位青年,说道:“这位先生好像有点面熟啊,不知道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青年长相颇为英俊,不过却给人一种比较阴冷的感觉,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舒少有些贵人多忘事了,鄙人香江罗海旭,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这人虽然自称香江人,但一口普通话却非常的流利,不太像土生土长的香江人,而且,孟子涛对这人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舒泽一经提醒,马上就杨了起来,吡牙一笑道:“原来是你啊,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回内地,看来你不像传说中那么胆小怕事嘛。”

这个罗海旭并不是别人,正是步新知母亲的外甥,由于步罗两家关系很好,而且有些产业双方都有合作,之前也是舒家打击的对象,前段时间同样是损失惨重。

罗海旭打了个哈哈:“没办法,为了混口饭吃,也只能回来了,相信舒少应该不至于兴师动众地对付我这个小人物吧?而且我对舒家并没什么恶意。”

舒泽冷笑道:“呵呵,没有恶意,那我现在为什么在这里?”

罗海旭摊了摊手:“这个真的只是恰逢其会,不信你可以问一下你的同学。”

原先坐在靠中间位置的一个年轻胖子闻言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对孟子涛说:“子涛,今天叫你过来确实是我的不对,不过,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舒泽面无表情地说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一点。”

姜铭宝有些张口结舌地说:“前天我输了五千多万,把我家里的一些东西都偷偷当了,如果被我家里现了,非得揍死我不可。”

诸扬峰接过话道:“舒少,事先声明,姜少的钱可不是在我这里输的,我这也没有什么赌局。”

第五百三十八章 阴谋?(24/60)

诸扬峰的话,舒泽是相信的,这里也确实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业务,不然许多会员来都不会来。

舒泽打量着姜铭宝,冷笑道:“行啊,姜铭宝你现在能耐了,连赌都沾上了啊,不过,你叫我过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把抵押的东西赎回?”

“不不不!”姜铭宝连忙摆了摆手,有些慌张地示意在他左手边的中年人:“这位就是我的债主,他告诉我,如果我能邀请你过来,他可以做主免去我的利息。”

“呵呵,你刚才在电话里为什么不说清楚?”

舒泽哂然一笑,原先他还觉得姜铭宝挺老实的一个人,所以毕业后一直都有交往,今天的事情却让他大失所望。事实上,如果姜铭宝在电话里把事情说清楚,他也是会来的,而现在,他和姜铭宝之间的同学情谊算是彻底结束了。

舒泽接着看向那个中年人:“不知道你又是哪位?”

中年人面对舒泽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紧张的情绪,他微笑着说道:“鄙人伍通,今天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当然舒少您要是觉得我这人碍眼,事后也可以来找我。”

从中年人这番话可以看出,他的底气很足,不过这也正常,姜铭宝输了五千多万,以舒泽的了解,至少应该有上千万的债,能够放这么多债的人,而且还背靠着一家大赌场,如果没点底气也不可能。

不过,孟子涛听到中年人的名字,心头一动,这个名字他先前偶然听到郑成翰电话里提到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人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倒霉了。

舒泽吡牙一笑:“那行,这话我会记住的。”

伍通心里虽然有底气,但他也不敢膨胀到敢跟舒泽扳腕子,马上就换了一张笑脸:“舒少,您先请坐,听说您一直在找墨玉寿星像,正好我知道一位朋友手里有一尊能够满足您的要求,等今天事情结束了,我给你们牵线搭桥,您看怎么样?”

舒泽微微一笑:“我看不怎么样,要么现在就把寿星像拿过来,要么我立马就走,你二选一。”

伍通只怕舒泽不答应,闻言马上说疲乏:“那行,你们先坐着喝会茶,我去联系我朋友过来。”

诸扬峰请大家在另一边的沙入了座,并让服务员给大家重新上了茶和点心。

等服务员上了茶准备离开的时候,伍通也走了回来,笑着说道:“舒少,我朋友还有半个小时左右会到。”

“行,那就等你朋友到了再说。”舒泽点了点头,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氛也因此冷了下来。

这样的气氛有些尴尬,如果是平时,作为此地主人的诸扬峰肯定会积极协调,不过今天他只做为中间人,就没有这个打算了,打定主意两边都不得罪,就那么老神在在地坐着喝着茶。

孟子涛喝着茶,和舒泽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聊着天,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他注意到姜铭宝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向舒泽努了努嘴。

舒泽看看姜铭宝,就见姜铭宝朝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舒泽想了想,就叫姜铭宝过来,有些事情他必须要了解一下才行。

“阿泽……”

姜铭宝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刚开口就被舒泽打断了,他淡淡地说道:“今后你还是别叫得这么亲热了,我心里别扭。”

姜铭宝表情一凝,知道今天过后和舒泽的关系彻底玩完了,不过他确实已经想不到办法了,如果真让他付利息的话,除非现在马上就还掉本金,不然越拖他越还不了,可他欠的债除了那些抵押的东西之外,还有两千多万,就算杀了他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正因为这样,伍通告诉他,如果他能够让舒泽过来就能免掉利息,他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而且为了避免舒泽不来,他还特意隐瞒了实情。

要说,姜铭宝的行为也是人之常情,都这个时候了姜铭宝肯定要顾着自己,舒泽当然也能想的到,但同样的,站在他的角度他对姜铭宝的选择就十分失望了。

舒泽接着说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不过看在多年同学的份上,我或许可以帮你个忙,但在这之前,你得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姜铭宝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把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事情很简单,姜铭宝之所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主要还是因为争风吃醋造成的。

姜铭宝小时候定过一个娃娃亲,但两人打小就不对付,相互看不对眼,一直到大学毕业都没什么联系。

等姜铭宝回到京城,偶然之间现,曾经不起眼的小丫头,居然成了一个美女,而且正好是他中意的那种类型。于是他就借着机会去开始追求,慢慢的,对方也半推半就的同意了,成了他的女朋友。

老话说,女人是祸水,这句话虽然荒谬,但确实有一定的道理,至少漂亮女人身边永远不缺乏追求者,比如何婉奕现在就没有其他追求者吗?不过是被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而已。

但往往还有小部分女人做不到何婉奕那么坚决,觉得或许还能有更好的选择,或者很享受被人追求的感觉。而姜铭宝的女友就是后者,当然这不是姜铭宝亲口说的,而是大家的分析,但基本也是不离十的。

于是,姜铭宝免不了和情敌起冲突,事实上,以他的实力,现在也只有一个身份地位和他不相上下的情敌了,而且两人斗到现在都没能分出胜负。

前天,姜铭宝有事到京城某个娱乐场所,正好遇到了那个情敌,更让他受不了的是,他的女友居然也在,俩人还有说有笑的,这把他气得怒冲冠,差点就打了起来。

之后,情敌的意思是,斗了这么久该解决了,于是建议说两人对赌,谁输谁离开,姜铭宝脑袋一热就同意了,最终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姜铭宝说到最后,已经是欲哭无泪,早知道这样,他干脆认输就行了,现在这个结果比他认输惨多了。

听了姜铭宝的讲述,孟子涛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舒泽当然也是如此,他问道:“姜铭宝,你抵押古董又怎么回事?难不成你家的古董都在你的手里?”

姜铭宝苦笑道:“我大学毕业之后,家里的一些古董就已经交给我保管了。”

舒泽冷笑道:“嘿嘿,你家里人对你就这么放心。”

“咱们同学几年,你难道不了解我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前天会突然这么冲动,许多事情决定之前好像都不经过大脑。”

姜铭宝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实在想不通,前天他怎么会有那样的表现,都已经不计后果了,但如果那是他的本性,家里人又怎么可能把古董交给他来保管呢?

“还不简单,jng虫上脑了呗。”

舒泽讽刺了一句,不过心里觉得这事可能并不简单,说不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在内,于是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看罗海旭。

罗海旭正好也看了过来,笑吟吟地端着茶杯朝舒泽敬了一下。

舒泽也不理他,对姜铭宝说道:“你刚才说你们是比大小,在学校里,你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输的这么惨?”

姜铭宝在学校里就喜欢用骰子玩比大小的游戏,一般都是输少赢多,水平很高,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同意赌局。

“我也不知道啊,真是奇了怪了。”姜铭宝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场地提供的赌具有问题。但这种话他没有证据是不敢乱说的,不然会给他引来更大的麻烦。

舒泽暂时不想管这件事情,问道,“你手上的古董都被你抵押了?”

“是的。”

“都不在你手上了?”

“都拿去了。”

姜铭宝当时是写下欠条的,再加中这种事情他不敢告诉家里人,事后那些古董不得不给。

接着,姜铭宝小声说道:“你要的那件马少宣的鼻烟壶也在里面。”

我国内画鼻烟壶的有以下三个主要流派:京派内画鼻烟壶,鲁派内画鼻烟壶,冀派内画鼻烟壶。马少宣、叶仲三、周乐元和乌长安四人是京派内画的“四大名旦”。曾有民谣流传:“登堂入室马少宣,雅俗共赏叶仲三,阳春白雪周乐元,文武全材乌长安。”

马少宣为“四大名旦”之,他的内画寒烟书画并茂,富有诗情画意,他制作的内画算烟壶,最常见的是一面绘画一面书法,即使是同一题材,也常配有不同的诗句。

其题材主要以山水画和人物肖像为主,尤以人物肖像画见长,他在画人物肖像的时候,立于不败之地用明暗对比的浅黑调,画出来的人物肖像逼真,造型生动,在97年的时候,甚至拍出过46万的高价。

姜铭宝手里的马少宣制人物肖像鼻烟壶,并不比当初拍出高价的那件逊多少,也是舒泽的目标。不过到不是舒泽想要,而是他的生意伙伴有这个需求。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五百三十九章 逼迫(25/60)

这个生意伙伴对舒泽来说还算重要,所以姜铭宝手里的马少宣制人物肖像鼻烟壶,舒泽最好能够得到,但如果得不到也也没什么,因此姜铭宝先前却跟他说,东西是祖上传下来的,暂时没有出让的打算,他也没有强求,以致于现在有些被动。

“那松花石砚呢?”舒泽问道。

“松花石砚还在我爸手里。”

姜铭宝说到这的时候,换上了献媚的笑容:“阿……舒少,您看咱们多年同学的份上,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把我抵压的古董要回来啊?”

舒泽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让我怎么要?”

姜铭宝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要不这样吧,您把我抵压的古董赎回来,这些古董先放您那里,等半年我再给你您钱并且支付一定的利息,您看怎么样?”

舒泽不置可否,说道:“我有些好奇,伍通都说了不要你的利息了,怎么你反而愿意付我利息?”

姜铭宝苦笑着小声说道:“说实话,对您我很放心,但对他们……”

舒泽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地问道:“你一共抵了多少钱?”

“一共一千万。”姜铭宝十分后悔,到现在他想想还心痛不已。

舒泽说道:“你家的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到是有些奇怪了,半年之后,你怎么拿一千万还我?哦,还有利息。”

姜铭宝说道:“您不是一直想要那件鼻烟壶吗?我可以转让给您。另外,我o8年的时候,还进了一批翡翠毛料,您也知道这段时间翡翠价格涨的很快,我准备过年的时候,把这批东西给卖了,再凑一笔钱,应该可以还掉这次亏的钱了。”

“你o8年的时候进了一批翡翠毛料?”

舒泽对此有些惊讶了,因为他对翡翠的疯涨程度太了解不过了,而且为此还后悔不已。

因为,去年的时候,他遇到过一件比较极品的翡翠,有半包烟大小竖切的半包烟,翡翠是老坑冰种,阳绿,满色,当时卖家报价28o万,他还价到2oo万,但卖家不卖。当时他还感觉卖家傻不拉几的。也没有强求。

万万没想到,上个月的时候,他在朋友那又见到了那翡翠,朋友告诉他,翡翠是他花了19oo万买的,就这还是友情价,别人的话没有2ooo万完全买不到。

当时,他还觉得朋友肯定买贵了,回去一打听才知道,朋友确实没买贵不说,就算2ooo万都还算便宜的。

原本一个能一年翻七八倍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却没有珍惜,他怎么能不后悔?因此对翡翠的行情最近他很在意,知道今年毛料的价格也水涨船高。

舒泽的声音有些大,吸引到了不远处的伍通和罗海旭的注意,伍通还朝这边看了看,看上去有些感兴趣的模样。

“对,而且都是老坑的,品质非常好。”姜铭宝十分庆幸去年的这笔投资,不然的话,他根本没有办法还清这笔债务。当然,这也是因为免掉了利息,不然的话,他就只能跳楼了。

舒泽说:“既然这样,你现在干嘛不卖?”

姜铭宝说道:“这些毛料其实是和我朋友一起投资的,我也不好随便处理,而且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来看,大涨还在后头,要不是急需还钱,年底我还不想卖呢。当然,也是您帮了大忙,不然的话,我也只能忍痛处理了。”

舒泽哼了一声,心里却盘算开了,他最近关注翡翠行情,知道翡翠市场确实升的很高,这有市场因素,但“调控”因素占了大部分,而且翡翠这玩意储量有限,特别是有些高品质的老坑品种,所以像姜铭宝这样,囤一些翡翠毛料也是不错的生意。

孟子涛见舒泽看向自己,哪会不明白他的想法,直接拒绝道:“别看我,翡翠毛料我可不懂,而且也不想懂,你想做这个生意,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姜铭宝也懂了,连忙对舒泽说道:“您如果想做毛料生意,我可以介绍专家给您,他已经在这行做了二十多年了,经验十分丰富。”

“到时再说吧。”这个时候,舒泽并不想多聊这种事情。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一位中年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了会客室,他就是伍通的那位拥有墨玉寿星像的朋友。

相互介绍了一下,伍通的朋友就把寿星像拿了出来,只见玉质色重质腻,纹理细致,漆黑如墨,光洁可爱,确实是品质极佳的和阗墨玉,然而,雕工却令舒泽不太满意,有几处细节明显没有处理好。

但考虑到符合要求的墨玉寿星像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舒泽也只能将就了,最后可能是因为伍通的交待,他朋友给的价钱到也不贵。

完成了交易,罗海旭笑吟吟地对舒泽说:“舒少,现在能不能谈一下咱们之间的事情了?”

舒泽也想知道罗海旭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于是说道:“找个地方,就咱们俩个人。”

罗海旭点头道:“可以……”

既然有这样的要求,诸扬峰起身带着两人出了门。

三人一走,伍通对着姜铭宝换了一张笑脸:“姜少,我刚才听说你手里有一批翡翠毛料?”

姜铭宝见伍通对翡翠毛料感兴趣,表情有些僵硬:“是我和朋友合伙进的。”

伍通摆出了紧逼的态度:“既然是合伙,想必你也有处置的权利吧?”

姜铭宝苦笑道:“伍经理,不是我不同意啊,如果我现在就处理的话,朋友就有损失了,换您的话,您会愿意吗?”

伍通笑眯眯地说:“如果我是你现在处境,说不定就同意了。”

姜铭宝听出了伍通话中的威胁之意,额头又冒出了冷汗,他用手抹了一下,讨好地说:“伍经理,打个商量,咱能不能等到年底的时候再说,到时如果您还想要毛料的话,我优先给您,您看成不?”

伍通呵呵一笑,说了一个解决办法:“这样吧,咱们还是用赌大小来决定,十个回合,你只要赢三局,这件事情就算了。”

姜铭宝知道自己必须要有个决断了,拒绝伍通的提议,他现在肯定不敢,答应吧,他因为前天的赌局已经对自己没了信心。

沉思了良久,姜铭宝终于还是同意了,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已经没有了再退让的可能,更何况十局之中,自己再怎么也能赢三次吧?

姜铭宝一咬牙,问道:“伍经理,您想怎么比?”

伍通笑着说道:“规则你自己决定,是你摇骰我猜,还是我摇骰你猜,或者咱们各摇五次。”

姜铭宝想了想,他可没有电视里那种摇骰的水平,因此如果都是他摇的话,他没有信心,但如果都是伍通摇,他同样也没有信心,所以他决定还是每人各摇五次,这样赢机会应该大一些。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章 再赌(26/60)

会所虽然不涉赌,但如果客人们自己想玩,这里也不可能表示拒绝,所以像骰子、牌九之类的娱乐工具,这里也都备着。

没一会,服务员就把东西拿了过来,伍通笑着说道:“姜少,要不你先来?”

姜铭宝觉得自己先手至少能够有一点优势,也没客气就同意了。他深深的做了一个呼吸,把骰子放进骰盅就开始摇了起来。

姜铭宝并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以前他玩的时候还有规律,现在就上下左右乱掏一气,基本没什么花样可言,至于他的想法也简单,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然而,伍通既然会想到用赌大小这个办法解决争端,怎么可能没有能耐,于是等姜铭宝摇定离手之后,他就笑眯眯地说:“我压大。”

姜铭宝十分紧张地把骰盅拿起来,一看里面的点数分明就是“五五六”大,顿时有些傻眼。

过了半响,姜铭宝回过神来,苦笑道:“伍经理,您会听骰吗?”

伍通微微一笑,并没说他到底会不会,说道:“姜少你是打算认输吗?”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虽然觉得自己赢的机率太渺茫了,但第一局就认输,姜铭宝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第二局开始之前,姜铭宝擦了一下手里紧张的冷汗,又开始乱摇一气,最终还是被伍通猜中了。结果是五局下来,伍通就只是猜错了一把。

“子涛,这个姓伍的是不是真会听骰啊?”钟锦贤偷偷问孟子涛道。

孟子涛回道:“应该差不多吧,如果光凭运气的话,赢的机率不太可能这么高,而且我估计上一盘输他也是故意的。”

“故意的?”田萌萌有些不太明白。

孟子涛说:“我是以心理学来从分析的,因为这样可以让姜铭宝抱一丝侥幸心理,让他暂时还不想放弃,之后可以凭借总成绩的巨大优势,来消磨姜铭宝心中的抵抗情绪。”

“呃,有这么复杂吗?”

“社会上的事情,比这复杂的多了去了。”

姜铭宝接着说道:“不过,就凭他这个听骰的本事,如果去赌场那不是赚翻了?”

孟子涛笑道:“这到不见得,赌场现在掏骰都用的是机器,‘咚咚’两下就好了,再加上赌具也是定制的,靠听来猜出结果的可能性实在渺茫。”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姜铭宝有些好奇。

“我听阿泽说的。”孟子涛回道。

这边他们聊着天,另一边的赌局已经快结束了,不出孟子涛所料,换了伍通摇骰之后,姜铭宝一局都没有赢过,现在他已经满头大汗,表情无比的绝望了。

要说,姜铭宝把他的那份翡翠卖给伍通,因为有舒泽在,他其实并不会吃多少亏,但现在的价格和半年之后的价格肯定有差别,而且据他的分析差的还有点多,这就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了。

但依现在的结果,这事基本避免不了了,这令他十分沮丧,埋怨自己的无能。

正在这个时候,舒泽等人返回,从罗海旭阴沉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没有达成他想要的结果,气氛也随之有些压抑。

罗海旭坐下来,随口问了一下,伍通为什么在摇骰,听说了原因之后,他心里升出了一个想法。

罗海旭说道:“舒少,老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罗家主要做金融贸易,名下的实体产业也基本都在香江和岭南区域,说实在的,就算你们再怎样,也无法让我们罗家伤筋动骨,而且还要防着我们的报复,你说这又何必呢?”

舒泽哂然一笑:“报复?要不试一下?”

罗海旭呵呵一笑:“舒少,我还是那句话,生意人和气生财,我们两家又没有利益纠纷,有些事情真的没必要。要不这样可好,咱们也像他们这样赌大小,如果你赢了就当我没说过,如果我赢了还请你回去跟舒总说一声,我们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行。”

舒泽讥笑道:“我输了要答应你的要求,我赢了什么都没有,真的好‘公平’啊!”

罗海旭笑道:“舒少,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都没有问题。”

他其实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引起舒泽的兴趣。

舒泽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马上给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有两个要求,第一,姜铭宝手里的翡翠我要了;第二,你们罗家应该也有翡翠毛料吧,如果我赢了,你需要让五千万的货给我,而且我只要老坑毛料。如果你同意我就答应你赌,如果觉得不行就算了。”

罗海旭有些为难。“这……舒少,能不能再商量一下,你这两点要求……”

舒泽直接打断道:“没什么好商量的,你说同不同意吧。”

罗海旭和伍通对视了一眼,接着说道:“舒少,容我们商量一下。”

舒泽点头:“可以。”

罗海旭和伍通起身,走到一旁商量起来。

钟锦贤问道:“阿泽,如果他同意的话,你难道真会同意跟他赌啊?”

舒泽笑道:“如果他同意,那肯定是我占便宜,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钟锦贤摇了摇头:“你又不会听骰,只能凭运气,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坐在旁边的诸扬峰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心里也有些奇怪,按道理这可不是舒泽的作风。

舒泽贼笑一声:“山人自有妙计。”

过了片刻,罗海旭和伍通走了回来,罗海旭说道:“舒少,由于这事关伍经理的利益,他不想把希望寄托在别人手里,因此他想参与进来,如果你同意的话,那我就答应你。”

另一边,伍通对罗海旭歉意一笑。

见罗海旭这么说,旁边的姜铭宝连忙给舒泽使眼色,让舒泽不要答应。

舒泽根本没有理姜铭宝,说道:“没问题,不过我这也有其他人参与。”

“你说的是哪位?”

“坐在我旁边的这位朋友。”

孟子涛对着大家微微一笑,而钟锦贤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到舒泽的人选居然是孟子涛,罗海旭有些惊疑不定,他可不相信舒泽脑子有问题,会让一个对些一窍不通的人参加,既然如此,孟子涛虽然年轻,但不水平肯定低不了,他可不能鲁莽。

想到这,罗海旭看向了伍通,想听听伍通的意见。

伍通给罗海旭一个放心的眼神,他心里并没有罗海旭那么担心,因为听骰的水平一靠天赋,二靠时间。天赋他自认很高,时间更不用说,他的年纪差不多是孟子涛的两倍,花在这上面的时间,少说点也有两倍吧,他到不相信自己还赢不了,那真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既然伍通表示没有问题,罗海旭当然不会有意见:“舒少,一会咱们怎么比,还像刚才那样吗?”

舒泽摆了摆手:“不了,十局太麻烦,就五局三胜吧。”

罗海旭没意见:“那谁来摇骰?”

舒泽想了想,说道:“双方各摇两次,如果平局,那就后来者再摇,怎么样?”

伍通直接表示同意,罗海旭当然也没有问题。

接下来,以猜硬币正反面的方法,决出舒泽一方优先。于是,孟子涛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始准备摇骰。

“那我就开始了。”

孟子涛对着大家微微一笑,接着左手把三颗骰子往上面轻轻一抛,当骰子开始下落的时候,他用骰盅一抄,骰子落入骰盅,接着骰盅在他的手里如蝴蝶般翻飞起来。

此情此景,和电视、电影里的情节差不了多少,看得周围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伍通也是微微一怔,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就凭孟子涛的手法,他也知道孟子涛应该是个中高手,而且还是高手中的高手,比他要高出一个层次。

这令他心中很苦涩,心道:“早知道……算了,这个时候还想什么早知道干嘛,认真对待吧!”

“呯!”孟子涛把骰盅放在了桌上,微笑着看着伍通,等他的判断。

伍通此时很头疼,刚才骰盅里的骰子翻动的声音,对他来说就好像苍蝇一样在他的耳边一直嗡嗡响个不停,根本没有听出结果,既然如此,他也只能闭着眼睛蒙一个了,反正就只赌大小,二分之一的概率,就看自己运气好不好了。

“我压大。”

孟子涛把骰盅拿开,只见骰子的点数分明是“一三四”,小!

看到第一局就输了,罗海旭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伍通其实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急,所以努力调整着心境。

伍通轻舒一口气:“再来。”

孟子涛这回就没有玩什么手法了,看起来很简洁,然而,伍通根本不敢马虎,全神贯注,他觉得已经挥出了自己百分之一百二的水平,但就算这样,等孟子涛把骰盅放到桌上之后,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他好像听到有两颗骰子又动了一下。

这个变故让伍通有些抓瞎了,想到最后差一点就神经错乱……

第五百四十一章 小试一手(上)(27/60)

舒泽看着纠结不已的伍通,说道:“伍经理,还没有选好?”

伍通暗自叹了一口气:“压小。”

一看伍通这么没信心,罗海旭估计这局也完了,而结果也正是这样,开出的结果分明就是“五六六”大。

两盘下来,伍通就已经没了赢的信心,孟子涛也不想麻烦,在听力和直觉的帮助下,又赢了一盘。

面对这个结果,伍通那叫郁闷,实在是剧情的变化太快了,刚刚他还砍菜切瓜的赢了姜铭宝,现在居然掉了个个儿,他在孟子涛的手下变成了姜铭宝的身份,这都多少年他没有遇到这种事情了?

而且,他就算再怎么心有不甘,也知道凭他的水平是是赢不了孟子涛的,但话又说回来了,这个世界可不是单打独斗的世界,于是他对着孟子涛抱了抱拳道:

“我输的心悦诚服,不知小兄弟能否留个万儿,今后有机会再向你请教。”

因为孟子涛的身体不难调查,舒泽并没有选择隐瞒,他淡淡一笑道:“伍经理,有些话不要说的这么文绉绉的,他是我叔公的关门弟子。”

伍通微微一怔,紧接着他就想到了舒泽的叔公是谁,表情不禁古怪起来,郑安志那可是古玩鉴定大师,怎么教出来一个会听骰的关门弟子?

虽然觉得奇怪,但他并没有怀疑舒泽的话,孟子涛的身份他只要打听就能知道,舒泽并没有必要故意隐瞒。

但就这让伍通觉得很憋屈了,因为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同样也不是他能打主意的,郑安志的脾气也是出了名的。

“这赌我赢了,你什么时候完成赌约?”舒泽看着罗海旭问道。

罗海旭的心情比伍通好不到哪去,不过他可不敢反悔,于是说道:“我三天之内给你答复吧。”

“那我就等着了。”

舒泽微微一笑,接着又看向伍通:“伍经理,姜铭宝抵压的那些古董能不能赎回?”

伍通心里有气,这件事情也就不太痛快了,装作为难道:“舒少,真的很抱歉啊,我们公司的规矩是,抵压的东西和欠的债需要一起赎回,万一到最后还不起,我们也能少受一些损失,您看是不是这个理?”

姜铭宝一听这话,就不答应了,大着嗓门说:“胡说,你明明先前跟我说过,抵压的古董是可以提前赎回的。”

伍通淡淡地看了看姜铭宝:“我说过吗?说话要讲证据。”

舒泽对姜铭宝的反应也有些不满,怎么欠了债,智商也欠了,这个时候不说些好话,居然还敢强硬,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伍经理,这事不能打个商量?”

伍通摊了摊手:“抱歉啊,这个规矩是我老板定的,我一个打工仔怎么能够反对呢?”

“行。”舒泽淡淡地回了一句,他可不会赶着趟帮姜铭宝还债,这可是三千多万,如果达不到他想要的收益,别说现在了,就算以前,他也要考虑一下,以他和姜铭宝的情分帮帮小忙也就差不多了。

一看舒泽这模样,姜铭宝反而急了,连忙说道:“舒少,咱们能不能去那边商量一下?”

舒泽本来就是待价而沽,既然姜铭宝这么说,他就起身和姜铭宝走到一旁。

过了片刻,俩人又走了回来,舒泽对伍通说道:“伍经理,姜铭宝的欠条在哪?”

伍通也只敢稍稍拿捏下,于是说道:“在我们公司,您要的话,现在咱们可以去拿。”

舒泽也没什么废话,说道:“那就走吧。”

等大家把姜铭宝的债物处理了,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于是大家找了个地方先吃了午饭,之后在姜铭宝的带领下,来到他朋友那里。

姜铭宝的朋友就是做的翡翠生意,店面很大还有后院,其中前面被分割成了两个区域,左边专门经营翡翠饰品,但主要以中低档为主,右边是专门做翡翠赌石的生意。

这家店其实开了没多久,用姜铭宝的话来说,也就是去年合伙做毛料生意的时候,姜铭宝朋友的店才开业,到现在虽然做的也算有声有色,但在京城的名气不大,至少称自己为翡翠老玩家的钟锦贤说没有听说过这家店。

一行人走进店里的时候,就听见后院里一阵大呼小叫,一个三十岁左右,满脸络腮胡的青年从后院跑出来,对着一个店员说道:“小李,快去买鞭炮。”

这里已经出了京城五环了,所以能放鞭炮。

姜铭宝一听这话,就知道这里开出了好料子,连忙问道:“业哥,开出什么好料子了?”

柴承业因为太高兴了,这才注意到姜铭宝,接着哈哈大笑道:“刚才开出玻璃种啦!”

“玻璃种?”姜铭宝也即羡又喜,羡当然是羡慕别人开出了玻璃种,喜是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料子比起他去年进的那批还要差一些,现在的都能开出玻璃种,他之前进的还用说吗?

当然,万事没有绝对,但至少能给客户带来好印象嘛。

但紧接着,姜铭宝的情绪又失落下来,因为按照先前和舒泽的商定,那些毛料必须至少要转一半给舒泽,这让他既心疼又无奈。

“可不是嘛,我刚才也吓一跳,没想到那块毛料居然解出玻璃种了。”

柴承业握紧了拳头,显得十分激动:“特么的,前几天张老头还冷嘲热讽,说我这里毛料解不出玻璃种,今天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这个时候,店员拿了一整盘的鞭炮,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老板,鞭炮买回来了,现在就放吗?”

柴承业兴奋地说:“放,给我放!”

随着鞭炮声响起,有些人也过来凑起了热闹,纷纷想要看解出来的玻璃种。

这种打名气的事情,柴承业当然不可能不答应,只要不造成什么后果就行。

而孟子涛他们则因为姜铭宝的关系,被柴承业带到了靠到最前的位置。

此时,那块翡翠毛料已经解出了大半,已经能够看出整块翡翠的轮廓了。

田萌萌看了几眼,不禁撇了撇嘴:“这什么玻璃种啊,连点绿都看不到。”

钟锦贤笑着说道:“这是翡翠飘花,和子涛手里的满色玻璃种当然不一样了。”

“飘花是什么啊?”田萌萌问道。

钟锦贤解释道:“飘花嘛,就是翡翠上细点、丝带、条纹、水草等呈散开状的色形,并零散、无规则分布于底子的不同位置上。”

田萌萌接着问道:“那如果一团一团的颜色呢?”

孟子涛说道:“飘花其实就是翡翠的色形,如果色形体量过大,转化成为色块、色团,无疑已经脱离飘花的本意,是翡翠颜色的一个组成成分,对其的评价,需沿用浓、阳、正、和作为标准,对颜色而言,体量当然是越大越好,满色即是最大体量的色块色团。”

田萌萌明白了,恍然道:“哦,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看来这个飘花的价值应该比普通意义上的翡翠要便宜吧。”

“这也不一定,要具体问题具体对待。”

孟子涛说“飘花的形状有多种多样,好的飘花,脉络轮廓清晰、花形有条理、不混浊模糊,颜色浓淡适宜,具有质感光效,能够恰如其分地表现翡翠飘花源于自然天性的一面。”

“而且,飘花图案多非单一存在,而是组合出现,往往巧妙描绘出一副别致画卷,柔美平顺的更显格调。当然,飘花要好看,标准也是因人而异,自己喜欢最重要,所以价格也是因人而异。”

孟子涛解释到这里的时候,前面的翡翠已经被大致解出来了,翡翠的主人用手电把翡翠仔细打量了一番。

孟子涛眼神好,看得一清二楚,他暗自点了点头,这块翡翠质地细腻,水头足,确实已经称的上玻璃种了,翡翠只要能够达到玻璃种,价值就有了天壤之别。

不过,这块翡翠也不是没有缺点,一般来说,飘花出现在翡翠上的位置,有切割原料及加工时的有意为之,也有无心之作。无论是有意或是无心,飘花作为色形,它的颜色和位置,对翡翠成品的整体或局部效果必定产生或正或负的影响。

常见的飘花颜色为绿色或蓝色,分别称为绿飘花和蓝飘花,或飘绿花和飘蓝花,翡翠是以绿色为主的玉石,绿色飘花的价值显然最高。

这块翡翠的颜色为蓝飘花,价值就要差上一些,另外,差飘花的位置也有些不太好。

翡翠的主人放下手电之后,脸上就露出了喜色,旁边有位老人笑着说道:“钱老板,恭喜啊,我看这块翡翠形状不错,可以雕一个佛像挂件啊。”

钱老板也哈哈一笑道:“运气好,我准备回头就找个老师傅帮忙,今后就作为我家的传家宝了。”

听钱老板这么说,老人心里有些失望,旁边一些做翡翠生意的老板也是同样的心理,他们原本还想着能不能拿下这块翡翠,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孟哥,你说不能雕佛像吗?”

“嗯?”……

第五百四十二章 小试一手(中)(28/60)

“孟哥,你说不能雕佛像吗?”

“嗯?”钱老板有些惊疑地看向了田萌萌。

由于钱老板说他开出的翡翠准备自己留着,场面显得有些平静,再加上田萌萌的声音有些大,不单单是钱老板,里圏的一些人都听到这话,全都看向了田萌萌。

田萌萌见此情形,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暗自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这位姑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雕佛像?”那个老人先就起了难,因为雕佛像是他提议的,田萌萌这么说,就相当于打他的脸。

田萌萌觉得这事因她而起,马上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先生,抱歉啊,是我不会说话,您别在意。”

“我不管你会不会说话,现在大家都听到了,怎么着也得给个解释吧,不然这叫什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老家伙胡说八道呢。”老人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语气很不友好。

这时,旁边有声音响起:“我说老宋啊,就你这态度,人家小姑娘要被你吓死的,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说话那人比老人小不了两岁,估计五十三四的模样,老宋看到他,顿时更加不爽了:“我的事情需要你操什么心?”

那人耸了耸肩膀:“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别给人倚老卖老的印象。”

老宋听了说话斥道:“赵之祥,你是故意想找事是吧。”

赵之祥摊了摊手:“行行行,你继续,我退避三舍这总行了吧。”

“哼!”老宋冷哼一声,又把视现看向了孟子涛等人。

孟子涛站了出来,微微一笑道:“老先生,这话确实是我说的,道理嘛也简单,飘花的位置一般不出现在观音和佛的脸部,大家都都喜欢脸上干净的,脸上出现飘花就真不值钱了,一知道老先生你认不认同?”

既然对方说话这么不客气,孟子涛当然也没必要和对方客气,而且他说的也是行业内的共识,老宋也拿出不出反驳的证据。

但同时,钱老板的心情就不太好了,因为这块翡翠做成饰品,动的地方越少,损失也就越小,原本做成佛像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既然飘花的位置不对,那就只能放弃这个方案了,但如果换成别的方案,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孟子涛笑着说道:“钱老板,其实你这件翡翠的形状还是不错的,就算不雕成佛像,雕一些其它的图案也是可以的,比如连生贵子我觉得也挺不错的。”

说着,他就使用地上的粉笔画依翡翠的形状画了示意图,“连生贵子”是我国传统的吉祥图案,一般是由童子演奏笙,再加上旁边的莲蓬、桂花组成,其中莲与“连”、桂与“贵”、笙与“生”同音。

随着孟子涛画的示意图完成,钱老板脸上又再次露出了喜色。

孟子涛说:“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见解,雕刻师傅或许有列好的想法。”

钱老板哈哈笑道:“哈哈,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而且连生贵子这个寓意也很不错,说实在的,我还要谢谢小兄弟你呢!”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哪里……”

钱老板是高兴了,但老宋就高兴不起来了,而且感觉自己在大家的眼里,就好像跳梁小丑一般,心里憋着一股怒火的同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钱老板和孟子涛交换了名片,看到孟子涛名下居然有一家古玩店,心里挺奇怪,但马上他注意舒泽他们,就以为孟子涛是什么富家子弟,开古玩店只是为了玩玩而已,也就按下了心中的诧异。

由于这里解出了玻璃种,虽说不过是翡翠飘花,而且个头还不大,但再怎么样也是玻璃种啊,更何况,解出玻璃种的毛料价值才一千八,那块翡翠的价值至少五六十万吧飘蓝花等因素,想想这是多少倍的差距。

赌石之所以吸引人,正是因为赌石赌涨获利的空间特别的大,一旦赌准了一次,那么很可能就是一下子就收获好几百万甚至更多,也正是有着许多一刀致富,以小搏大的成功例子,才有众多人前仆后继的进入这一行。

现在,一千八赌赢五六十万的例子出现了,就是一个很好的噱头,于是许多人都纷纷挑选毛料赌石,柴承业也是忙了好一会,这才得闲。

姜铭宝找到柴承业把今天的来意说了一遍,柴承业的心情就不那么美了。

柴承业苦口婆心地说:“我的姜大少啊,这才涨多少啊,我都朋友说,现在已经有很多有钱人纷纷准备进入这一行,到时翡翠毛料的价格肯定会再涨,你现在就想要把毛料处理了,亏不亏啊?”

姜铭宝苦笑道:“业哥,我也是没办法啊,要不是我现在出了事,急需钱的话,哪会想把毛料现在就转让了?”

“你现在缺多少钱?”柴承业问道。

“比较多。”姜铭宝对此不想多说。

柴承业摆了摆手:“到底是多少,你说个数,可以的话,我帮你凑点。”

姜铭宝苦笑道:“千万朝上。”

柴承业愣了愣,同时也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姜铭宝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资金缺口?

见姜铭宝不想多谈的样子,柴承业也没有多问,想了想,问道:“你朋友买这批翡翠,是准备投资还是自己用掉?”

姜铭宝回道:“应该也是投资。”

柴承业松了口气:“我能和你朋友聊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

姜铭宝连忙去把舒泽叫了过来,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

得知了舒泽的身份,柴承业多少有些压力,说道:“舒少,实话实说,当初我和姜少合伙买下这批毛料的时候,就已经讲好了,必须至少等到年底才会把毛料出掉,不然姜少是要付一笔不少的违约金的。”

“当然,大家都是朋友,除非是逼不得已,不然也不可能到那个地步。现在姜少急需钱,我肯定也想要助一臂之力。但话又说回来了,我也有我的难处,在外面也有债务,所以还希望舒少能够通融一下。”

舒泽说道:“你接着说。”

柴承业说道:“是这样,舒少您要这些翡翠也是用来投资的,所以我想翡翠暂时还放在一起,等到处理的时候,咱们一起处理。”

舒泽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放多久我也等多久吗?”

柴承业笑道:“这肯定不现实,我说过,我的资金也有压力,最多等到明年春季缅甸翡翠公盘之后,这批毛料就必须要处理了。当然,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可以在我那部分中,分两百万的货给您,如果我处理毛料的时候,您想要接手的话,我也可以给您一个适当的优惠。”

舒泽问道:“柴老板,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呢?有些时候,数量大反而不是好事吧?”

柴承业笑着说道:“但至少能够证明我的实力强不是吗?”

舒泽知道,个中事情肯定不止话语中这么简单,于是问道:“柴老板,能否说的详细一些?”

柴承业摇了摇头:“抱歉,这属于我个人的,恕我不能多说。”

舒泽想了想,说道:“先看货再说。”

柴承业点头同意了下来,并没有一定要让舒泽马上答应他的要求:“那行,咱们现在就可以去仓库。”

“稍等一下吧,我请的掌眼师傅还没有过来。”舒泽他们几个人包括孟子涛,都对赌石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挑选毛料当然得请专业的人过来。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柴承业也不觉得自己会吃亏,毕竟他不可能让舒泽把好的毛料都选去。

舒泽请的师傅叫做毛老,已经将近七十岁了,七十年代就开始接触翡翠这行,赌石方面经验十分丰富,舒泽也是托了关系才请到的,对老人很尊敬。

堆放毛料的地方还有十分钟的车程,是一处比较老旧的仓库,守仓库的人是柴承业和姜铭宝一起找的,很可靠,另外,仓库周围还有比较严密的监控,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柴承业跟亲戚打了招呼之后,和姜铭宝一起用钥匙打开仓库的大门,只见仓库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为数众多的毛料,另外还有几个铁制货架,上面也摆放着毛料,这些是相对比较珍贵的。

柴承业有些得意地说:“这些都是我通过朋友的渠道,从缅甸进的的老坑毛料,包括一批老后江场区,现场市场上这等品质的老坑毛料已经不多见了。”

后江场区分老后江与新后江,均产于河床冲击砂中。其中,老后江产自冲击层之底部。出的翡翠皮薄呈灰绿黄色,个体很小,很少过o3千克,水好底好,常产满绿高翠,少雾,多裂纹,做出成品的颜色比原石更好,且加工性能好,是制作戒面的理想用材。

正因为这样,老后江场区的毛料十分抢手,柴承业能进一批过来,多少让舒泽有些意外。

毛老轻轻点了点头:“这里的毛料看着还不错,具体怎么样,得细看才知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三章 小试一手(下)(29/60)

舒泽客气地对毛老说道:“那就麻烦您老了。”

“不用这么客气,能一次见到这么多老坑毛料,也是一种福气。”

毛老笑着摆了摆手,接着径直向面前的一块估计有近两百多公斤重的毛料走了过去。

这块毛料应该是仓库里最大的一块毛料了,因此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于是全都随着毛老一块走了过去。

“毛老,这块毛料怎么样?”钟锦贤好奇地问道。

“急什么,毛老都还没怎么看呢。”田萌萌白了他一眼。

毛老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行家,虽然只是看了几眼,但他经验丰富,已经看出了一些门道。

于是,他笑呵呵地说道:“这是一块白沙皮毛料,一般这类毛料属于中低档的翡翠原石,其中,翻砂不均匀的白沙皮,虽然种老有水,但常有团块白绵。干一点的黄沙皮,种不够老,水短,常常会有紫罗兰,可能会有豆青绿,即春带彩。偶尔会见有翡绿紫三彩或飘绿的三彩。”

“您说的干是什么意思?”钟锦贤感觉这个字太抽象了,不太明白。

毛老笑道:“这个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看和这块毛料皮壳相比,这块毛料的皮壳看起来是不是要粗糙不少?”

钟锦贤看了看毛老指的那块毛料,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明白了。那这块毛料是不是就像您说的那样,种老但有团白绵?”

毛老笑着摇了摇头:“你要知道,这是全堵毛料,不解出来永远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靠表面的细节加以分析。就像我刚才说的结论,大部分时间可能是正确的,但机率伴有不确定性。所以实际情况,赌石可以用瞬息万变来形容。”

“当然,我这也不是说经验就没用了,实际前人总结的经验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皮壳上的沙粒有粗有细,有厚有薄,粗者如梳齿,细者如板块,厚者一厘米以上,薄者似是一张纸,无论何种表现的翡翠皮壳,都能直接反映底章的质地。所以常有沙翻得好,沙翻得不好的评说。”

“虽然未经切擦开窗,通过沙壳的表现,就能对底水有所判断和推测。这就是沙粗肉粗,沙细肉细,沙匀肉匀,沙圆肉饭,沙板肉木,沙紧肉圆。另外,翡翠皮壳几乎都有颜,如紫、黑、白、暗绿等,与其内部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而红、褐、棕等,却与内部没有直接的关系等等……”

毛老结合着面前这块翡翠毛料,给大家介绍了一些赌石中的常识。

虽然毛老说的比较简单,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经验,都经过了他几十年翡翠生涯的锤炼,如果能全都记住,并加以整理和吸收,只要再学一些基础知识,都可以堪比赌石老玩家了。

不过,现场也只有孟子涛有这样的能力,除此之外,得到好处最多的,就是行家柴承业了,他此时都恨不得去找一本本子把毛老说的都仔细记下来。

大家也不可能一直陪着毛老,于是舒泽就提议大家可以转转,而且先前他和柴承业也说好了,孟子涛他们可以挑选总价不高于一百万的翡翠毛料拿来玩玩,过过赌石的瘾,毛料的钱都算在他的头上。

“子涛,咱们今天要不比一比谁能赌涨,并且涨的高?”舒泽笑眯眯地说道。

“你是觉得我不玩赌石,所以想赢我一次。”孟子涛马上指出了舒泽的想法。

舒泽笑道:“我也不玩赌石啊,只是想看看光凭运气的话,咱俩到底谁厉害。”

孟子涛笑道:“我是没问题,不过你想怎么赌?这里的毛料价格差的可有些多,比如你选一块一百万的毛料,我选五十万的,实在没什么可比性啊。”

舒泽一想也是,说:“这样,咱们先选几块价值不多的,从中各自挑选一块出来。”

孟子涛没意见:“行,就这么办。”

接下来,在柴承业的帮助下,大家选出了十块翡翠毛料,这些毛料都是全赌毛料,价值都在三十到四十万之间。

舒泽对着孟子涛说道:“要不你先选?”

孟子涛说:“还是别了,咱仨抽签。”

刚才钟锦贤听到了打赌这事,极力要求他也加入进来。

抽签也容易,在纸条上写下“前、中、后”三个字,按抽到了字的顺序挑选,结果孟子涛抽到了“后”,最后一个挑选。

舒泽笑嘻嘻地说:“嘿嘿,那我就却之不恭先选了。”

“别废话,你就快选。”钟锦贤搓着手,显得有些兴奋,他一直都有赌石的想法,而且还学过相关的知识,但由于觉得自己自控力有些差,再加上田萌萌的强烈反对,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他可要好好的过一把瘾了。

舒泽早就有了决定,没怎么多做考虑,就拿起了一块毛料:“毛老,我选的这块还不错?”

毛老也注意到了他们的赌局,饶有兴致地过来看了一下:“这是得乃卡皮毛料,表现出来的特征挺不错的。”

得乃卡皮毛料,产于矿区的头层,为山石。此种皮壳,外皮砂很细,但是皮壳厚,如同得乃卡树皮一样,看起来很酥松,但实质是很硬的,其一般均较淡,砂呈黄白。含率高,容易赌涨,是高档赌石毛料中的一种。

“能赌涨?”舒泽连忙问道。

毛老把毛料拿到手里看了看,回头问道:“这块毛料的价钱是多少?”

柴承业说:“成本价差不多在三十五万左右。”

毛老点了点头,说道:“以我多年的经验来判断,这块毛料赌涨的机率还是很高的,至于能涨到何种地步,那就不好说了。”

舒泽听了毛老这番话,对着孟子涛得意地笑了起来,看起来好像准赢了一样。

钟锦贤迫不及待地说道:“毛老,能不说说我这块毛料呢?”

毛老接过钟锦贤的毛料,笑道:“哟,居然是块黑乌沙,你了解这种毛料吗?”

“这我还是知道的。”

钟锦贤马上侃侃而谈道:“黑乌沙赌石,是翡翠赌石毛料中比较常见的一种赌石类型,属于缅甸翡翠古河床砂矿之中的砾石状赌石,是翡翠砾石状赌石中产量最大的赌石。”

“在黑乌沙翡翠赌石的表层附着有一些暗绿或者黑绿的绿泥石类粘土物质皮层,皮层乌黑,质地松软,与内部的翡翠有明显的差别。由于内部翡翠被覆盖在表面的黑乌沙皮层所掩盖,很难根据皮壳的特征来预测内部翡翠质量的好坏,在赌石行内有“十赌九垮”之说。”

田萌萌听到这里,说道:“奇了怪了,既然这样,你还选这个干嘛?”

钟锦贤笑道:“这你就不懂了,黑乌沙虽说十赌九垮,不过一但赌涨了,那就不得了,很容易就能出玻璃种来。”

“那也要赌涨了才行,十分之一的机率,就能给你抓着了?”

田萌萌对“赌”深恶痛绝,原因是因为她父亲在她中学的时候,差点把家给输没了,要不是有家人和朋友帮忙,都不知道能不能东山再起,所以哪怕到了现在,印象也是异常深刻。

“别急嘛,听我说完。”

钟锦贤解释道:“先,这是黑乌沙中的油皮,是黑乌沙中水料中的极品,触之如婴儿的肌肤,特别爽滑,此类赌石开出来的结果,一般都在糯冰以上,而肉细腻棉少,价格甚高。”

舒泽闻言有些讶然:“没想到,你对黑乌沙这么了解,以前应该思学过?”

钟锦贤承认道:“确实学过一段时间。”

田萌萌马上一脸严肃地说:“我警告你,今后不能碰赌石。”

钟锦贤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基于兴趣爱好,学习一下,今天之前可从来都没有碰过。”

“哼,希望是这样。”田萌萌冷哼一声。

这时,毛老已经把黑乌沙研究过了:“除了它是油皮之外,你还有没有看出其它的特征?”

“有啊。”钟锦贤指着毛料上的一处地方说:“这是蟒带把?”

毛老摇了摇头:“错了,这不是蟒带,这就是个普通的凹进去的石凹。”

钟锦贤一怔,在大家带着笑意的目光注视下,显得有些尴尬,他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还有这个点点一样的癣花,癣下绿肉都露出来了,而且有力,说明入肉应该会很深,这个没错?”

毛老点了点头:“这个不错,不过光是这一点,把握也不大。”

钟锦贤闻言好像得到了鼓励,整个人也兴奋起来:“还有这些绿点,我以前看书上说的,买点买线不买一大片说的应该就是这种。”

田萌萌又不懂了:“还有买点买线不买一大片说法?”

舒泽回道:“这我到是知道,因为这句话中的一大片有可能是靠皮绿,虽然看起来范围很大,但只有表面薄薄的一层,买这样的毛料,你说是不是亏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五百四十四章 天价翡翠(上)(30/60)

田萌萌说:“那如果看到‘一大片’的翡翠原石,就是一律不要了吗?”

“你这么说就太绝对了,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对待。”

毛老笑着说道:“翡翠赌石中的绿色形状特点来说,一条线带子绿与一大片靠皮绿,是同一种绿色形状的两种表现形式,是线立性与片卧性的分别线的厚度是已知的,而深度是未知的,片的面积是已知的,而厚度是未知的。”

“这句格言的关键在于提醒人们,不要被翡翠表面上绿色的多与少所迷惑,要认清绿色立性与卧性的本质。因此,并不是真的见了有一大片绿色的翡翠也不买,而是提醒不要对绿色的厚度有过分的奢望。当然,如果没有绝对的信心,看到‘一大片’还是不要赌比较好。”

舒泽笑道:“反正我们今天只是玩玩,赌石是您这样的专业人士的事情。”

毛老点了点头:“十赌九输,能不赌还是好的,哪不像我已经陷入这一行了,想要离开也不容易。要知道,这行‘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那些一夜暴富的人是有,但更多的是因此家破人亡的。”

田萌萌拍了拍钟锦贤的胳膊:“听到没有,以后想要赌的时候,就想想毛老的话。”

“放心好了,我还不至于好日子不过,去冒那种风险。”

钟锦贤拍了拍胸口,接着说道:“毛老,您还是接着帮忙分析一下我的这块毛料吧。”

毛老说:“你这块毛料,怎么说呢,虽然各种表现还是不错的,但赌性还是比较大。”

钟锦贤愣了愣,连忙问道:“为什么啊?”

毛老指着毛料说道:“你看到这处裂绺没有,这其实是神仙断口,什么意思呢,简单来说就是大自然强行地质运动搞出来的,这种断口形成的时候可能会让里面有裂,虽然表皮上没什么裂。”

“当然,老话说的好‘龙到处有水’。这皮壳结晶细,结构紧密细润,如果里面有翡翠,翡翠的质量也会好,现在就要解开来看看,神仙断有没有对里面有影响了。”

钟锦贤看了看自己的毛料:“不管怎么说,我选定它了,至于结果怎么样,就看运气吧。”

最后还剩下孟子涛的毛料,舒泽看着孟子涛选的毛料,问道:“子涛,你怎么想到选这块毛料?”

孟子涛笑道:“你看这块翡翠毛料形似‘大白菜’,在玉石界依据谐音寓意为‘大财’,我就是依这个选它的。”

孟子涛之所以这么选当然不可能这么随便,异能他是不敢用了,但他有神奇的直觉,之所以用直觉来选择,也是由赌骰子想到的。

结果,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直觉告诉他,十块毛料都应该能够赚钱,但至于哪块赚钱多一些,就有些云里雾里了。

这个结果让孟子涛有些不信邪,于是又一一感应,孟子涛没有修仙学道,感应的办法也简单,就是对着毛料集中注意力,结果还真有微弱的变化。

在这个基础上,孟子涛就选了这块形似大白菜的毛料,但这么一来,脑袋都有些蒙,可能是因为消耗有些大了。

由此,孟子涛也是心生感慨,看来无论是异能还是直觉,在赌石方面都有局限性,直觉或许稍微好一些,也许以后有机会的话还能偶尔玩玩。

不过,孟子涛觉得自己现在并没有资金方面的强烈需求,而且捡漏赚钱已经够轻松了,对赌石的兴趣并不大。

听说孟子涛居然用这种办法选毛料,大家都有些好笑。

毛老研究了一下孟子涛的毛料,说道:“这块毛料砂翻的好,也挺不错的,算是中规中矩吧。”

舒泽闻言向孟子涛眨了眨眼睛:“子涛,你觉得今天还能赢吗?”

“是输是赢看结果。”孟子涛其实并不怎么担心自己会输,别的不说,他的运气可是一等一的。

舒泽笑道:“嘿嘿,那就看结果吧。”

三人之中,最心急的是钟锦贤,但这里没有解石机,解石得等到有店里去解。不过,舒泽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只得又等了一会。

在毛老的帮助下,舒泽在姜铭宝的份额中挑选了将近三分之二的毛料。

别看刚才取的都是全赌毛料,其实这里相当一部分是开了窗的半赌毛料,虽说风险越大收获也越大,但风险大到一定程度,商人们也就退避三舍了,所以市场上受欢迎的还是以半赌毛料居多。

签订好了协议,大家就往柴承业的店出,此时姜铭宝已经有气无力了,不过这都是他自作自受,实在没什么好可怜的。

十多分钟后,大家相继走进店里,此时后院已经冷清了不少,两台解石机只有一台围着人。

“绿,出绿啦!”

大家刚刚走进后院,就听到人群里有人大喊了一声,紧接着气氛就轰的一声爆开了。

“什么绿?”

“种水怎么样?”

“看起来好像是苹果绿啊,不过有些不怎么正。”

“种水像是冰种,不过现在还看得不太清楚啊,再擦一点呗。”

“老话说的好,擦涨不叫涨,我看还是卖给我吧,风险我来担,我出一万五。”说话这人就是和先前那位脾气不太好的老人不对付的赵之祥。

旁边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赵老板,您这价有些不地道啊,人家一万买的毛料,现在擦出了绿了,您只多五千这哪行啊?这位朋友,我出一万八。”

赵之祥冷哼一声:“我出两万。”

“两万一。”

“两万二。”

“抱歉了两位老板,我决定还是自己解。”看到两人一千一千的加着价,毛料的主人觉得有些腻歪,况且一万都花了,也不差这点钱,要是结果好的话,上十万都是很有可能的,而且他现在对毛料也很有信心。

解石师傅问了一下毛料的主人之后,就开始正式解石,由于毛料个头并不算太大,很快就有了结果。

“嘶,这是怎么回事。”毛料主人看着解出来的剖面有些傻了,只见好好的翡翠上,满是一个个黑色的小点,看起来就好像苍蝇拉出来的屎一样。

“这是蝇屎癣?”周围的人也都有些面面相觑。

癣是石头的皮壳上存在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点、条、片、块状黑色、灰色、淡灰色风化的印记。所谓的蝇屎癣就是形如苍蝇屎黑点,呈咖啡色,会追着绿色跑,不能赌。

“不对吧,癣是生在表面的,可是这块毛料表面没什么癣啊,如果有蝇屎癣的话,傻子才花钱买呢。”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就这个样子,这块翡翠已经毁了,好好的一块冰种苹果绿啊,哎,赌石的风险可真大。”

赵之祥和刚才开价的老板也都有点心惊肉跳,虽说两三万对他们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但个中的风险还是令他们多少有些害怕,要是一块几十万的半明料也来这么一出,那还不得哭死。

当然,这种情况实在太少见了,只能说毛料主人撞了“大运”。

这个结果令毛料主人很难受,接下来,他又让解石师傅把毛料解成几块,结果现那些黑点遍布毛料之中,基本没有了价值。

毛料主人长叹一声只得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结束,用袋子收起这些解开的毛料,准备留个纪念。

柴承业上前问解石师傅还有谁要解石,对方告诉他已经没有人了,于是钟锦贤急吼吼地拿上了自己的毛料。

“油皮黑乌沙!”赵之祥有些惊愕。

现在在这里围观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懂行,一看果然是油皮黑乌沙,全都一阵哗然,这样的毛料往往十分稀有,价钱当然也是价钱,这么一块黑鸟沙少说也得三四十万,没想到今天居然有幸得以看到,大家的兴趣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赵之祥看向柴承业,有些好奇地问道:“柴老板,你这居然还有这样的好料,怎么以前都没有看过。”

柴承业拱了拱手:“抱歉,这几块毛料其实是我合伙人的,暂时是非卖品。”

赵之祥听到“暂时”两字,换了一张笑脸:“柴老板,出货的时候可记得通知我一声哦。”

“一定,一定。”柴承业口头上先应了下来。

另一边,柴承业询问毛老道:“毛老,我这块毛料怎么解比较好?”

毛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你要同意的话,先从这里切一刀下去。”

毛老指的地方正是那个神仙断的位置,位置靠近表皮,断面比较平整,癣和绿点的位置也在背面,因此,钟锦贤稍稍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

解石师傅知道这块毛料不一般,画线的时候很慎重,万一多切了一块肉,那就是相当大的损失了。

接下来,嗞嗞的解石声,调动了所有人的神经,然而才过了半响,马上就有人叫了起来:“出绿了,真的出绿了!”

解石师傅马上停下了手里的机器,钟锦贤也冲上去,用水冲洗了下毛料,用手电一照现果然出绿了,而且颜色很正,这当即就令他脸上乐开了花。

第五百四十五章 天价翡翠(中)(31/60)

听说出绿了,一时间,周围的人争先恐后地向里面挤,柴承业见此情形急忙让工作人员维持秩序,总算没有引起混乱。

“这看起来有些像是玻璃种啦。”

“不见得,刚才我也看到了,好像达不到玻璃种的程度。”

“就算达不到玻璃种,那也差不了多少啊,你想想,现在这个位置都能解出翡翠,有可能大半块毛料都是翡翠吧?”

大家纷纷表示很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么一块翡翠价值至少上千万吧。一时间许多人脑子里都升起了羡慕嫉妒的念头。

柴承业当然也不可能不动心,不过他的心态摆的好,知道这些毛料将来他肯定还是要卖掉的,眼红其实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这也是一位成熟商人应该有的态度。

钟锦贤喜上了眉梢,不过解石才开了个头,具体什么情况,根本无从了解,于是他又向毛老请教,接下来怎么处理。

毛老仔细研究了毛料切口的位置,接着说道:“我的意见是还从原位置切。”

“听您的。”钟锦贤当然从善如流,让解石师傅接着动手。

由于毛料不是很大,解石使用的时间不长,片刻功夫后,这一刀就已经接近尾声了。

解石师傅关掉机器,把毛料拿了出来,让钟锦贤自己动手把石片揭开。

钟锦贤调整了一下情绪,伸手揭开石片的时候,才觉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自嘲一笑,自己平时也见惯了大场面了,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紧张,看来赌石这玩意儿,还真是考验人的心脏承受能力啊!

“啪!”

一声脆响响起,钟锦贤把石片揭了下来,扫了一眼,现石片上基本没多少绿色,从这一点来看,毛老的经验确实丰富。

紧接着,他向毛料的切面看了过去,脸上先是一喜,紧接着表情就凝固起来,不单单是他,周围的人看到切面的表现,也都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钟锦贤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苦笑着对毛老说道:“毛老,还是您火眼金睛啊,里面的翡翠确实被这个神仙断口破坏了。”

原来,毛料内部的翡翠确实够大,而且结晶很细,水头好,种老,颜色也够浓,够艳,属于艳绿色,但十分可惜的是,神仙断口确实影响到了内部,对内部的翡翠破坏的比较严重。

毛老摇了摇头,十分惋惜地说:“说实在的,这种情况我不真不希望自己猜对了,实在太可惜了!不过还好,你这块翡翠个头够大,虽然受了裂绺的影响,不过还是可以做一些小挂件、戒面之类的玩意儿,不出意外应该是能够赌涨的。”

能够赌涨无疑让钟锦贤稍微开心了一些,他向毛老作揖道:“承您老吉言了,您看我块毛料接下来应该怎么解?”

已经解出了一面,接下来就比较容易了,毛老划了几条线,让解石师傅照着线解。

既然这边已经差不多出了结果,舒泽就有些等不及了,问道:“柴老板,你也会解石吧?”

柴承业点头道:“行,我帮你解吧。”

舒泽说:“毛老,还要请您帮忙看一下怎么解。”

毛老说:“你这块需要稳妥一些,先擦石吧。”

擦石也是赌石行业中,一种通用的规则,就是用工具在容易出绿的地方,先擦掉一层外皮,以方便人们进行观察。这种方法比切石有一点好处,就是胜在安全。

舒泽又问道:“从哪里开始擦呢?”

毛老说:“老说说一擦蟒,二擦枯,三擦癣,四擦松花,先从你这块毛料上的白蟒纹开始擦。”

蟒纹,通俗的讲,在一块毛料上忽然出现了一条或一片,乃至缠绕大半个石头的不同沙粒排列的表皮。有点像被什么东西压、烫出来,出现的一种新的“花纹”,这就叫做蟒纹。

蟒纹是赌石玩家通过玉石的外表判断其内部有色无色,色浓色淡的主要根据之一。

白蟒纹也就是白色的蟒纹,一般也叫做白蟒,而的舒泽这块毛料上的蟒纹就是白蟒,还呈灰白色,这种颜色的白蟒,赌涨的可能性非常大。

决定从白蟒开始擦石,柴承业就换了擦石的工具,开始作业。

随着“嗞嗞”的擦石声响起,赵之祥和旁边一位围观的朋友讨论道:“还真是没想到啊,柴老板手里好毛料看起来还不少。”

“我以前到是听柴老板提起过,他托关系从缅甸搞了上千万的毛料回来,估计说的就是这么一批了吧。”

“既然这样,他刚才还说是合伙人的,实在没意思。”赵之祥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可没说不是合伙买的,说实在的,就凭柴老板的能耐,有能力的话,谁高兴窝在这个五环外的地方啊,早就去潘家园附近或者去珠宝城那片了吧。”

“呃,这到也是。”赵之祥眼珠转了转,笑着说道:“老黄,你和柴老板关系不错,有没有办法问他搞一些高品质的毛料啊。”

对方看看他,笑着说道:“你现在问的可不是时候,他要处理毛料最少要到年底,你想要的话,到时再说吧。而且,话又说回来了,你想要的话也要多备一些现金才行,我之前听他说毛料是不单卖的。”

赵之祥笑眯眯地说:“嘿嘿,这你就放心好了,如果都像他们拿过来的毛料这样,我就算砸锅卖铁,也得多做准备啊。”

那人笑了笑也不多说,心里腹诽道:“就你喜欢占便宜的德性,到时又肯花多少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看到还擦不出一丝绿意来,舒泽心情开始焦虑起来,这时,他注意到柴承业的手突然一顿,紧接着就停下了手中的吊磨,用水清洗了一下毛料,果然可以依稀看到里面一抹淡淡的绿意来。

“出绿了?”舒泽凑上前去,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现,此时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柴承业笑着点了点头,接着用强光手电一打:“很可能是苹果绿,种和水都很不错,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玻璃种。”

听到“玻璃种”三个字,舒泽心潮澎湃,而周围的人也都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好在店员有了经验,再加上现场人不多,才没有引起什么麻烦。

“我来看看。”

毛老接过工具,仔细打量了一下开出的窗口下面的翡翠,嘴里说道:“你们看,在光的照射下呈半透明一透明状,很有可能是老坑玻璃种。”

钟锦贤大呼小叫道:“老坑玻璃种苹果绿,你小子啦!”

舒泽得意洋洋地说:“到不至于,不过我看咱们今天打的赌,我是赢定了。”

“嘿,你还真是大言不惭,能不能赢,你还是看看最结果的吧。”钟锦贤有些不服气,不过大家只是娱乐一下,这种时候当然不能说什么晦气的话了。

舒泽哈哈一笑:“那你就等着被我吊打吧。”

接下来,柴承业继续擦那个窗口,随着窗口的加深和扩大,里面的翡翠也露出了真容,确实就像刚才说的一样,是老坑玻璃种苹果绿。

看到翡翠的色泽润的一塌糊涂,舒泽笑得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了,就凭这个表现,舒泽觉得自己的这块毛料肯定大涨了。

又出现了玻璃种翡翠,而且比无前那块飘花要好的多,围观的人也都眼热不已。

“柴老板,这样的老料子你也适当拿一些出来啊,总不能让我们光过眼瘾吧。”

“就是,就是,老话说的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一时间,许多人都异口同声地说,想让柴承业拿出更多好毛料出来。

柴承业连忙作揖道歉:“诸位真是对不住了,碍于一些原因,这些毛料估计还要等几个月才能跟大家见面,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见还有人显得不满,他委婉地说道:“诸位,真不是我不想卖,这么着可好,等到我出货的时候,我作主给你们打个九五折,怎么样?”

“切,柴老板太小气,九五折能少多少啊?”

钟锦贤看了看说话那人,说道:“我这块毛料五十多万,你说九五折能有多少?”

之前说的三十几万,只不过是现在的成本价而已,当着外人的面,当然不能把成本价说出来。

钟锦贤一句话,让大家都没了声音,有些人现在才想起来,这些毛料虽好,但价钱也不便宜,并不是他们能够染指的。

“得,还是老老实实过个眼瘾吧。”这是许多人此刻的心声。

舒泽的毛料换了一个地方擦石,同样也出了绿,不过颜色却不是那么正了,这也正常,因为一般情况下,翡翠满色还是同一种颜色的可能性是比较小的。但不管怎么说,这块毛料赌涨了,而且还是大涨。

另一边,钟锦贤的毛料也解的差不多,情况既好也坏,好的是翡翠的个头确实大,而坏就坏在众多的裂绺,对翡翠的价值影响很大。好在总体而言没有赌输,涨了有差不多一倍左右。

第五百四十六章 天价翡翠(下)(32/60)

最后只剩下孟子涛的那块毛料没有解了,舒泽得意洋洋地说道:“子涛,我看你还是干脆认输得了,这凭你这块毛料肯定赢不了我的。”

孟子涛笑道:“嘿嘿,我还你刚才对贤哥说的那句话,看我吊打你。”

舒泽笑嘻嘻地说:“一会到要看你是不是死鸭子嘴硬。”

舒泽的毛料正在解,钟锦贤的毛料差不多解完了,于是孟子涛就把毛料拿到他那边。同样的,解石之前肯定要问一下毛老的意见,毕竟孟子涛又没有透视眼,不可能知道毛料内部是什么情况,万一切错了一点,损失可就大了。

“也先擦石,从松花开始擦。”毛老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哪里有松花啊?”有人显得有些迷糊,而解石师傅同样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毛老指着毛料上的一个位置:“这是谷壳松花,比较难认。”

谷壳松花,顾名思意,形如谷壳一般都较难辨认,再加上这又是黄盐沙皮的料子,所以不容易看出来。一般来说,谷壳松花只要生在水头好的石头上,就值得赌,但风险还是有点大,开价要注意把握市场行情。

“这位老先生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厉害?”

“他你都不认识?毛成毛老啊。”

“啊,他就是被称为京城翡翠王的毛老?”

“不是他是谁,真没想到,这几位居然能把毛老给请来,估计身份不一般啊。”

“也是,这几个人一看就都是富家子弟。”

随着大家的议论声,擦石也有了结果,和先前舒泽那边不同的是,孟子涛的毛料结果却并不好,甚至说很差,因为居然擦出了黑雾。

赌石中所说的“雾”,就是存在于翡翠毛料皮壳与肉之间的一种物体。

雾有厚有薄,主要有白雾、黄雾、黑雾、红雾。雾虽然不能直接影响,但它是山石种嫩或种老的表现,即说明石头硬度高,种老。因而是判断玉石场口,质量和真伪的重要标志,也是决定开价的重要因素。

几种雾中,要数黑雾和红雾最让人讨厌,因为这两种雾最爱跑皮。特别是红雾,遇到这种雾的毛料,一般都是底子比较灰,这样的毛料也基本没什么价值了。所以大部分人不喜欢赌红雾,很容易让人一刀上了天堂,一刀又进了地狱。

而黑雾同样也不受欢迎,开出的翡翠底子灰,基本没什么价值。

“居然是黑雾啊,这块毛料不出意外应该废了,可惜了,这块毛料个头比较大,又是黄盐沙皮,估计也要五十万朝上。”说话那人一脸可惜地摇了摇头,但话语中总令人觉得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

“所以说十赌九输啊,不过今天也不错了,三块高档毛料两块都涨了,又都是蒙头料全赌毛料,这种机率也不多见了。”

“对,我也觉得等今天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等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估计柴老板的毛料都要供不应求了。”

就像大家说的,两块毛料都赌涨了之后,柴承业也放下了有些悬着的心,知道将来等自己出货的时候,肯定会热卖,而且有舒泽在,他还不用担心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摘桃子。

当然,如果孟子涛的毛料也能够赌涨的话,效果肯定更好,可惜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开出了黑雾,结果可就不妙了。

舒泽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人在世上总不可能一直一帆风顺的,看开一点。”

孟子涛说:“你这是安慰还是幸灾乐祸啊?”

舒泽耸了耸肩膀:“当然是安慰你了。”

孟子涛看着舒泽说道:“我怎么觉得幸灾乐祸的成分要多一点?”

“好,我就是幸灾乐祸,总算可以赢你一次了,我实在太高兴了。”舒泽哈哈笑了起来。

孟子涛对结果根本不担心:“别得意,结果是怎么样还不知道呢,现在只是一边有黑雾,另一边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那你继续,我到要看看你这块毛料怎么赢我那块。”舒泽这么说,当然只是开玩笑而已,他心里可并不希望孟子涛的毛料赌垮了。

接下来,解石师傅在毛老的指点下,又擦了几个窗口,却没有什么现,这让孟子涛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直觉会不会出错了。

毛老对高档毛料赌垮这种事已经见多了,所以并没有好意外的,他问道:“小孟,接下来你准备怎么解?”

照理说,孟子涛是准备让解石师傅干脆一刀切下去的,但这么做,他又担心万一能做手镯的料子,这么切了之后只能做挂件那就太可惜了。

于是,他考虑了一下,说道:“毛老,我想直接解,从黑雾的那面切您看怎么样?”

“不错,这个建议很好,就这么办。”毛老点了点头,按他的经验在毛料上划了线。

虽说孟子涛自以为情绪应该不会受到影响,但随着锯齿的推进,他的心跳也开始变快起来,心神也都系在了毛料身上。

等到切割完毕,孟子涛舒了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走到毛料边,手上轻轻用力把石片给揭开了。

看了看切片,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玉质,但同样的,黑雾也消失一空了,这令孟子涛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的心境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哪有那么容易看淡输赢。

再看原石切面,看起来并不是很显眼,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淡淡地紫来,孟子涛打开手中的强光手电照了上去,颜立即就充盈起来。

见此情形,毛老微微一怔,快步走上去打量起来,紧接着,他的脸上居然也露出了讶然之:“没想到,居然是玻璃种紫罗兰!”

“什么!玻璃种紫罗兰?这怎么可能!”

“紫罗兰是不多见,但怎么就不可能了?”

“我建议你去看看资料,有几个玻璃种紫罗兰的报道。”

紫罗兰翡翠是一种颜像紫罗兰花的紫翡翠,它是翡翠中的一种特殊的种类,珠宝界又将紫罗兰称为“椿”或“春”。

事实上,紫罗兰翡翠在上世纪不受重视,随着翡翠产量走低,紫罗兰原料的聚减,在加上人们常说的“紫气东来”,紫罗兰翡翠价位迅上扬,成就了紫罗兰在翡翠中仅次于绿的地位。

现在市场上的紫罗兰翡翠,中低档的紫罗兰还算常见,但高档紫罗兰,特别是玻璃种紫罗兰那就是凤毛麟角了。

舒泽一拳打在孟子涛的肩膀上:“你这小子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刚刚还以为你会赌垮了,没想到马上居然就满血复活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所以说,笑到最后才是赢家嘛。”

舒泽并不担心自己会输:“你别得意,我的翡翠已经快解出来了,不出意外一千多万应该是有的,到要看看你这块翡翠能值几个钱。”

当下,孟子涛和毛料商量了一会,在翡翠原石的切面边上,划出了那么薄薄的一片,准备让师傅帮忙切割。

解石师傅此时心理也很紧张,生怕出了一点意外,把翡翠给切坏了,这时,柴承进走了过来,让解石师傅先去休息一会,接着处理舒泽那块毛料的剩余部分,由于已经接近尾声,所以比较好处理。这也正合解石师傅的想法。

柴承进把毛料固定起来,打开解石机开始作业,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沿着划线的位置分毫不差,异常的娴熟。

孟子涛揭开光滑平整的石片,都不用清水冲洗,就能看到那一股沁人心脾的粉紫来。

孟子涛打开强光手电,在它的照射下,只见整块翡翠娇艳欲滴,是真正的老坑玻璃种,主体为紫罗兰,飘有绿花,缅甸人把此类春叫“桃花春”,这块“桃花春”底净无棉无裂,美轮美奂,看得周围的人都呆住了。

一般来说,翡翠上同时出现紫和绿非常少见,如果一块翡翠石头上同时有了这两种颜,则会受到更多的爱玉之人的喜爱,当然其价值也是不可估量了。

更何况,这块翡翠个头极大,最后解出来足有将近六公斤重,虽说还有裂绺方面的因素,但剔除之后,单块翡翠的个头也堪称巨大。

众所周知,翡翠的形成,对地质、气候等条件都有极高的要求,形成的周期非常漫长,像这么一大块翡翠,其形成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而成又能达到如此水准,纵观翡翠历史,也十分罕见,堪称造物的奇迹。

过了好一会,大家才从震憾中回过神来,但还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最后还是毛老率先开口道:“真是漂亮啊,能够见到这么漂亮,这等体积的春带彩,此生也无憾了。”

舒泽回过神,对着孟子涛竖起了拇指:“你厉害,下回我再跟你打赌的话,那我就是脑子坏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其实他此刻的心情也是相当不平静的,他也没想到这块毛料居然能解出这等翡翠来,就目前这样来看,价值至少数千万,如果翡翠再大一些,肯定上亿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五百四十七章 反馈(33/60)

等翡翠被解出大半的时候,所有人又是一阵惊叹,这块春带彩翡翠实在是太美了,堪称完美级别。

而当毛老表示,这块翡翠的价值在一亿五千万左右的时候,许多人都惊呆了。

已经输惨了的姜铭宝,听说了这块翡翠的价值,更是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用电影里一句名言来说,曾经有一份巨大的财富摆在他面前,他却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了已经晚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干脆就把毛料都给解开了。

当然,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况且如果不知道结果,他也不敢把毛料解开,现在也只能羡慕嫉妒恨了。

作为翡翠主人的孟子涛,内心十分感慨,虽然他相信直觉,但乍然给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还是让他觉得非常意外,而且就算他不缺钱,一亿五千万这笔巨款摆在他面前,还是让他情不自禁地心跳加。

有一瞬间,孟子涛甚至在想,今后要不要也多学点赌石的知识,干脆踏入赌石这一行算了,他觉得凭他的直觉,来钱度应该比古玩快多了。

但很快,孟子涛就自嘲一笑,觉得自己太禁不住金钱的诱惑了。

父母从小告诉他,赌这个东西不能碰,如果碰了,别怪他们不认他这个儿子。所以从小到大,哪怕他现在可以凭直觉在赌场上大杀四方,他还是抱着能不碰就不碰的态度。

要说,凭直觉赌石实际算不上赌,但外人可不知道,如果以这个为赚钱的手段,父母肯定会对此难以接受。

除了这一点之外,孟子涛认为靠直觉赌石也坚持不了多久,刚才选毛料的那么一会,他就感觉到一些不良反应了,那还只有八块翡翠,要从成千上万的毛料中选出能够赌涨的来,他觉得自己有可能会没命。

因此,孟子涛觉得赌石这一行,有机会的话可以玩玩,把它当成职业就有些不符合他的情况了。

言归正传,对柴承业来说,他的心情同样也十分复杂,但马上他就调整好了情绪,心情又愉快起来,毕竟毛料解出这样的翡翠,是相当稀罕的,能进到这样的毛料,本来来说就已经是一种运气了。

他相信,等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之后,他的店里会引来一批的消费者,他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才能把这件事情最大化的利用起来。

翡翠解出来之后,孟子涛并没有想怎么利用它,毕竟是一亿五千万左右的宝贝,而且现在翡翠的行情正在疯涨,现在出手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于是,孟子涛把毛料抱到了舒泽的车上,准备先把翡翠放在舒泽四合院的保险库中。

舒泽把毛老送回家,还给了毛老一个大红包并表示了谢意。

下车之前,毛老笑着对俩人说道:“恭喜你们今天都赌涨了,不过赌石还有不少学问在里面的,如果光靠运气的话,一次两次还行,但总不见得十次八次都能够赌赢,所以希望你们今后能够慎重对待吧。这是我这个老头子的一点见解。”

舒泽笑着说道:“明白,我们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毛老笑道:“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走吧,不用送我了。”

话虽这样,舒泽和孟子涛以及另一辆车上的钟锦贤他们,下车把毛老送到了他的住所门口。

回到各自的车上,舒泽问道:“子涛,这块翡翠你准备怎么处理?”

“你想要?”

“那是肯定的了。”

“那就让给你吧。”

“不后悔?”

“这有什么后悔的,要不是你的话,我也不可能会解出这块翡翠来。”

舒泽笑道:“哈哈,说起来这其中也确实有我一份功劳,不过翡翠就不要你的了,但要先放在我这边一段时间,你看行不行?”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不过,你要它做什么用?”

舒泽说:“是这么回事,我先前不是和柴承业聊了一会嘛,觉得现在翡翠这行确实行情挺猛的,适合投资。不过我当然不可能只搞毛料,所以准备投入资金先搞一家珠宝连锁店,而你这块翡翠做为店内的展览就再合适不过了。”

孟子涛说:“没问题,不过等珠宝店开业,也要一段时间的吧。”

舒泽笑道:“开新店当然要一段时间,不过在商业上也有一个词,叫做兼并购买。”

舒泽这个回答,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孟子涛笑道:“呃,还是你财大气粗啊。”

两辆车停到舒泽的四合院,刚下了车,田萌萌就对孟子涛说:“孟哥,你还记得我送给宝岛叔公的字吗?”

“记得啊,有什么问题吗?”孟子涛说。

田萌萌笑嘻嘻地说:“我那个叔公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有机会想要认识你呢。”

“呃……”孟子涛觉得奇怪了,这事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怎么现在才打电话过来,到底是不是诚心的啊。

舒泽那天也听孟子涛说过这件事情,所以他马上就问了孟子涛想的问题:“我说萌萌,这事都过了好几天了,你叔公才想到打电话过来,也未免太后知后觉了吧?”

田萌萌笑道:“我叔公在电话里也道歉了,说是他一直没有功夫看那幅字,刚刚才想到,看过之后立马就给我打电话了。”

钟锦贤笑着说道:“我看他不是没功夫看,而是看不起子涛写的字吧。”

事实上也确实跟钟锦贤说的差不多,当天田萌萌的叔公由于走的急,所以并没有当场就欣赏孟子涛的字,而且孟子涛的名气并不高,又是钟锦贤的同龄人,所以心里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于是一直到了今天,他的孙子在整理京城带回宝岛的礼物的时候,才又现了这幅字,抱着稍稍好奇的心态打开来看了看,这一下子,顿时就把他给惊呆了。

田萌萌的叔公因此也相当后悔,觉得自己有可能得罪了人,于是连忙打电话给田萌萌补救。

“要人多嘴!”田萌萌瞪了钟锦贤一眼,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孟哥,你看我怎么回复我叔公啊。”

孟子涛笑道:“跟他说,下回来京城,如果我也在京城的话,认识一下肯定没关系的。”

田萌萌眼珠一转,笑吟吟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其他时间不见他喽?”

“你是想搞事吧。”舒泽马上就戳破了田萌萌的想法。

“哼!”田萌萌轻哼一声:“本来就是嘛,我好心好意,特意让孟哥写了幅字送给他,没想到居然今天才看,这不是不尊重人嘛。要不是他是的长辈,我肯定都不想见他了。”

钟锦贤笑道:“以貌取人也是人之常情嘛。”

“得了吧,什么人之常情,我看他们就是太傲慢了。”

田萌萌显然对这些亲戚没什么好印象,接着说道:“算了,不提他了,免得坏了心情,回头他如果再打电话过来,我就照实说,他该怎么想就怎么想。”

钟锦贤提醒道:“你那些亲戚我觉得有些小肚鸡肠,到时你可别添油加醋,免得把子涛给记恨上了。”

田萌萌说:“知道啦,你就放心吧,我坑谁也不能坑孟哥啊。”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进厅堂,只见司马月澜正在看电视,舒泽连忙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子涛配的药很有效果。”司马月澜笑着跟大家打了招呼,以前她一点都不相信中医,但自从接受孟子涛的诊疗之后,现中医确实有中医的门道,让她对自己先前观念有了反思。

“对了,今天你们都做什么了?”

舒泽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指着刚刚放在桌上的包起来的翡翠说道:“这事一会再说,你先来看看这些翡翠。”

“这些都是翡翠?”

由于翡翠都被包着,司马月澜看不到翡翠的真容,但个头实在太大,特别是孟子涛的那一块,所以她表情显得有些疑惑:“你没骗我吧?”

“我有没骗你,打开来看了就知道了。”

舒泽笑嘻嘻地和孟子涛他们一起把翡翠取了出来,司马月澜的嘴巴也因为惊讶越张越大,当春带彩露出真容时,她已经是目瞪口呆了。

半响之后,司马月澜快步走过去,近乎痴迷地欣赏着那块春带彩,好久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司马月澜脸上带着一丝震憾之色,问道:“阿泽,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去哪里搞来这些翡翠的?特别是这块春带彩,我估计价值至少上亿了吧?”

“不止上亿,是一亿五千万,而且还是保守估计的价值。”舒泽笑着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得知事情居然如此复杂,司马月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今天能够赌涨,我都觉得是运气太好,撞上去的。”

田萌萌感慨道:“对呀,我也都觉得今天我们应该都是福星高照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仿黄宾虹山水画(34/60)

“喏,福星不就在这里嘛。”舒泽笑着指了指孟子涛。

“对呀。”钟锦贤打量着孟子涛说道:“你小子时不时的就能捡到,别人都难以想象的漏不说,今天居然还赌出了这样的惊天大涨,我看你小子八成就是福星转世,不然哪来这么好的运气。”

孟子涛笑道:“什么福星转世,你说我前世是大善人还靠谱一点。”

“有道理。”田萌萌连连点头,拍了拍钟锦贤的胳膊说:“老话不是经常说嘛,善有善报,你平时也应该多做些善事,就算不为自己,为咱们后代积点德也是好的。”

钟锦贤有些无奈:“怎么说了半天,我又在给自己找事做啊!”

“怎么,你不乐意啊!”田萌萌眼睛一瞪。

钟锦贤连忙举起了自己的手:“乐意,我很乐意。”

见钟锦贤缩头缩脑的样子,大家都暗笑不已。

要说,这一对还真是欢喜冤家,时不时的要拌一下嘴,而且别看田萌萌长得很萌,好像小鸟依人的模样,真的吵起来,往往最终是钟锦贤偃旗息鼓,因为完全说不过她,这一点从田萌萌的砍价水平就可见一般。

不过,俩口子吵架总要有一方要退让一下,不然结果往往会更糟糕。这一点,孟子涛觉得自己也要学习一下。

“对了。”司马月澜想到了一件事情,说道:“今天上午宣跃山过来了,好像是什么慈善晚会的事情,他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打过了。”舒泽说道:“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慈善晚会居然放在下个星期的周四,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事我知道。”钟锦贤嗤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猪头宣这人有多不靠谱,他之所以把晚会放在周四,完全是因为和华子他们几个打赌。”

“什么赌?”

“如果周四去的人能够达到他们约定的人数,并且捐款能够达到他们约定的数额,猪头宣就赢了。”

舒泽说道:“我记得晚会是他哥哥组织的吧,怎么会答应的?”

钟锦贤笑道:“很简单,如果华子他们输了,就各自捐三百万,他们一共有五个人,就有一千五百万了,你说他哥那个财迷能不答应吗?”

舒泽呵呵一笑:“要赢也确实容易,到时多拿点好东西出来,或者多抬抬价也就行了。”

“我看他们就是吃饱了没事做,闲的。再说了,就猪头宣他们家的德性,谁知道那些拍卖成交款最终能有多少真的用来做了慈善。”

田萌萌撇了撇嘴,又看向了钟锦贤:“到那天你不要拍什么华而不实的东西,而且价钱过的去就行了,太贵宁可不要。”

钟锦贤连忙点头称是。

司马月澜去拿了东西过来,说道:“这是他带过来的邀请函,还有这个是他带来的一幅黄宾虹的山水画。”

“黄宾虹的山水画?”大家闻言都有些诧异。

舒泽也很意外:“他在电话里怎么没跟我说起这事?”

司马月澜说道:“他跟我说,这幅画是他今早上,一位朋友送给他的,想请他帮忙办事,他对这玩意不懂,想到正好要过来,就带过来请你看一下,说是晚上他会过来取。”

舒泽嗤笑一声:“这家伙到是看的起我,而且,我觉得是他朋友送给他请他帮忙办事是假,想请我帮忙办事是真吧。”

司马月澜之前也没多想,现在马上就明白过来,如果不是想求舒泽帮忙,宣跃山怎么可能会这么放心把黄宾虹的作品放在这里?她眉头微微一皱:“那还是推掉吧,用黄宾虹的画来求你办事,估计事情不会小。”

“呵呵,这事一会再说,咱们先来欣赏一下黄宾虹的大作。”

大家先把桌上的翡翠收好,接着舒泽戴上专业手套,把作品从书画卷轴中拿了出来并展开,一幅大气磅礴的山水作品立即就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在我国近现代绘画史上,有“南黄北齐”之说,“北齐”指的是居住在京城的花鸟画巨匠齐白石,而“南黄”说的就是浙省的山水画大师黄宾虹。

早年的黄宾虹是新安画派的疏淡清逸一路,游历皖省后转而学习吴镇的黑密厚重的积墨风格,并以此为转机,黄宾虹开始由“白宾虹”逐渐向“黑宾虹过渡。以真山水为范本,参以过去多年“钩古画法”的经验,创作了大量的写生山水,在章法上前无古人。

在我国近现代画坛上,黄宾虹是一位非常重要的画家。其画风与丰富多变的笔墨,蕴涵着深刻的民族文化精神与自然内美的美学取向。几十年来,黄宾虹的绘画一直受到美术界的广泛关注,并逐渐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影响着当今中国画坛。

黄宾虹的作品之中,雨山、夜山是其最擅长、最经常的绘画主题,这幅画正是以雨山为主题,只见画中重峦幽谷、密林陡壑、隐舍悬瀑、岫云山径,层次颇多,山川浑厚,草木华滋。

舒泽正准备大声说好,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了孟子涛嘴角微微扬起,表情有些怪异,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连忙问道:“子涛,这幅画是不是有问题?”

孟子涛点头道:“对,这幅画不出意外,应该是一幅仿作。”

“啊,不是吧,我看这幅画和我家里的一幅黄宾虹的作品风格很相似啊,而且山川也给我一种十分磅礴的感觉,怎么不是真品呢?”

钟锦贤闻言十分吃惊,关键是他知道孟子涛应该不会无的放矢,如果这幅画是仿作,那他家里的那幅会不会也是仿作呢?

孟子涛说:“你家里的那幅我没看过不好定论,不过这幅画肯定是有问题的。”

相比之下,舒泽马上就相信了孟子涛的判断,不过他也看不出这幅画的问题,于是说道:“子涛,你给我们讲解一下这幅画的问题吧。”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就给大家解释了起来:“看一幅画的真假,总是从全图到局部,全图给人总体信息,读者得到总体感受,熟悉黄宾虹作品的人往往看到画作的第一眼心里便有了数。”

“因为一幅画能流露出作者的气息,这一点往往被熟悉画家的人最先感受到。我这里说的‘气息’,泛指流动于画面之上的时代与个人风格及构成这一风格的笔墨气韵的综合感觉。简单说,气息是指画家的笔墨风格出的信息。”

“咱们以黄宾虹来说,他代表性的笔墨风格是‘黑、密、厚、重’和‘浑厚华润’。他运用技法已出神入化,有法归于无法,作画不是玩弄技法,而是展示心境。心象墨象合二为一,画出神形兼备的作品,磊落大方,静穆渊深,笔墨纯真自然。”

“这幅画作表面来看颇像黄作,笔墨密集分明,但给人的综合气息不对,总体风格有些轻浮躁动,这一点一般外行是感觉不到的,只有熟悉黄作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孟子涛给大家讲解到这里的时候,舒泽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指了指桌上的画作道:“主人来了,你一会再说吧,免得还要说一遍。”

过了片刻,在佣人的带领下,宣跃山从外面走了进来。孟子涛打量了一下他,二十七八的样子,很胖,估计有两百几十斤,长着一张大饼脸,耳朵也奇大,再加上朝天鼻和大阔口,难道会被钟锦贤会叫他“猪头”。

宣跃山小跑了过来,本来他就胖,走起路来嘭嘭响,孟子涛都怀疑地砖会不会被他给踩碎了,而且他跑过来的时候,还带来一股风,风中带着一股有些刺鼻的香气,让孟子涛都忍不住打了喷嚏。

田萌萌先就受不了了:“猪头宣,你又去哪里买了劣质香水,比上回的还要难闻,给我死远一点啊!”

宣跃山抬起胳膊嗅了嗅,憨笑一声:“我觉得还可以吧。”

“可以个鬼啊!”舒泽皱着眉头说道:“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至于一天到晚喷香水吗?”

宣跃山呵呵一笑:“这不是我身上的味道有点重嘛,不喷还要难闻。”

钟锦贤没好气地说:“那你就不能喷淡一点的,或者去医院看一下?”

宣跃山连连摇头道:“我又不傻,怎么没去过医院?医生跟我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减肥,但减肥吧又要控制食量,这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田萌萌嗤之以鼻道:“那你就变成一只猪吧。”

宣跃山傻笑一声:“其实变猪也挺好,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这根本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司马月澜有些无语:“你这人没救了。”

“人生在世几十年,活的不痛快有什么意思?”

宣跃山肥手挥了挥,接着看着孟子涛,笑呵呵地说:“舒少,这位兄弟有些面生啊,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啊,能不能给介绍一下啊。”

舒泽为他简单介绍道:“这位是孟子涛,我叔公的关门弟子。”

第五百四十九章 汤老师相邀(35/60)

“啊呀,果然是耳闻不如一见呐,真个是仪表堂堂呐。”

听了舒泽的介绍,宣跃山赶忙上前抓着孟子涛的手摇了摇,热情的眼睛都好像要放光了。

这种感觉让孟子涛有些吃不消,客气了几句之后,稍稍一用力把手抽了回来。

宣跃山有些意外地看了孟子涛一眼,接着又指着桌上的画作,笑呵呵地问孟子涛道:“孟老弟,我这幅画怎么样啊?”

钟锦贤抢先说道:“一点都不怎么样,和真迹相差大了去了。”

宣跃山的笑容顿时凝固了,接着收起了笑容:“你说我这幅国是假的?”

钟锦贤嗤笑道:“你的东西难道就一定要是真迹?”

宣跃山板着脸说道:“你知道这幅画我是在哪里买的吗?”

钟锦贤老神在在地说:“别管在哪里买的,假的就真不了。”

宣跃山冷笑一声:“理由呢?”

“当然由专业人士跟你说了。”钟锦贤朝孟子涛看了过去。

宣跃山向孟子涛抱了抱拳:“还要请教,这幅画哪里有问题。”

别看宣跃山表现的很客气,但以孟子涛的眼光来看,就好像一座快要喷的火山,如果他说的不对就要喷一样,不过他心里可没什么压力,侃侃而谈,先把先前跟大家解释的内容讲述了一遍。

“接下来,咱们再看用墨。黄宾虹用墨有七法,即‘浓、淡、破、泼、积、焦、宿’,黄宾虹用墨结合用笔,主张墨从笔出,这与涂、抹、染出者不同。用墨效果灰暗无光,最多只能得形之似,神气不可得。而且画中的款书更是很拘谨,缺乏浓淡干湿与大小快慢等变化,显得呆滞不活泼……”

宣跃山摆了摆手,打断了孟子涛的话:“我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你说的什么感觉啊,意境啊,统统都感觉不到,能不能拿出一点过硬的理由出来?”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你说的对,上述综合气息、笔情墨韵不像黄宾虹,也是赝品的证据,但够不上是铁证,因为眼睛感觉的尚有争议余地,正方说不像黄宾虹,反方说很像黄宾虹,没有标尺可以衡量。”

“因此,对综合气息、笔情墨韵有了怀疑之后,最好找出更有力的证据。而这幅画最大的破绽就是留的钤印不对……”

“等等!”

宣跃山又插话了:“你说的这点不可能吧,这上面的钤印我可是和真迹对过的,尺寸什么的都完全一样,怎么可能不对呢?”

“印章的各项数据都对也不代表就是真迹。”

孟子涛说:“你看,画中写明作画时间是‘壬午之秋’,即1942年,而这里盖的可是‘冰上鸿飞馆’印。作伪者不知道此印是黄宾虹为庆祝抗日胜利于1945年之后才制作的,你说45年后的印怎么可能跑到42年去呢?”

宣跃山张大了嘴巴,完全找不到其它说辞,总不能说印章也穿越了吧

孟子涛接着又抬了一手:“不过呢,这幅画的作者确实很有功底,有些方面也确实做到了以假乱真的水平,应该是一位对黄宾虹研究的很透彻的画家所作。”

宣跃山感觉好像要咆哮了:“再好有什么用,假的就是假的亏我花了三百多万在拍卖会上买的,麻痹的,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卖赝品,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我现在就算账去!”

说完,他直接把画一卷,用胳膊夹着,跟大家说了一声就匆匆走了。

钟锦贤嘀咕道:“这家伙,越来越粗鲁了,真像猪一样!”

舒泽笑道:“你如果真把他当成猪的话,有的吃亏的时候。”

钟锦贤呵呵一笑:“我又不傻,当然知道他喜欢扮猪吃虎。”

这一点,其实孟子涛也看出来了,这宣跃山表面上装傻充愣,其实也是个精明人,这一点从他刚才虽然显得很气愤,但却没有说出拍卖公司的名称上就能看的出来。

钟锦贤说道:“不过他这家伙应该不会去小拍买东西吧,怎么大拍也有黄宾虹的仿作?”

孟子涛说:“事实上大拍不能保证没有赝品出现,只不过相对而言少一些而已,现在黄宾虹的伪作已经充斥市场,上当的人很多,在拍卖会上出现也并不少见,比如2oo4年有个拍卖公司春拍的时候,就推出5件黄宾虹山水画作,却全是伪作,并且全都被买走。”

钟锦贤讶然道:“那个公司想必名誉扫地了吧。”

孟子涛说:“差不多吧,反正这样的拍卖公司我是不会去了。”

舒泽说:“那是肯定的,我也不敢去。行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吃饱吧,那只猪走了也好,省得一会饭都不够吃。”

大家相继莞尔一笑。

…………

转眼到了周三,和这两天的行程一样,孟子涛正准备去部门的看书,走到半路上,却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接起电话,孟子涛才知道是那位汤老师打来的电话,这让他有些好奇他有什么事情。

汤老师在电话里告诉他,他那里有一件宝贝,问孟子涛有没有兴趣过去一观。

对于这位汤老师,孟子涛总感觉他有些神秘,再加上上回那位土夫子又搬走了,于是他也想去会一会,就答应了下来。

走进汤老师的古玩店,孟子涛看到汤老师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得津津有味,注意到孟子涛进来,他站起身放下手中的书,跟孟子涛打了招呼。

邀请入座之后,汤老师给孟子涛倒了茶,面带笑容地说:“冒昧请你过来,没有打扰到你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说句实在的话,你这有好东西,我就算在国外都会赶过来。”

汤老师哈哈一笑,接着把放在桌上的两样东西推到了孟子涛面前:“这是前两天得到的小玩意,不值什么钱,贵在有趣。”

孟子涛把东西拿到手中,这是两件琥珀小挂件,雕工到是挺不错的,不过却总给他一种不太自然的感觉,但一时又看不出不自然在什么地方,一时间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第五百五十章 长流匜和黑漆圆盘(36/60)

这是一对黄琥珀挂件,看品质还是挺不错的,雕琢也很有水平,一段枝杈上结三颗饱满桂圆,喜鹊栖落于枝,名为“喜报三元”。

古代科举制度的乡试、会试、殿试的第一名分别为解元、会元、状元,“喜报三元”即指解元、会元、状元连续及第,是对参加科举的人的吉利赠言或贺词。

这一对琥珀挂件品质精良,再加上巧工细作,可以算上品。孟子涛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对挂件到底有什么问题,只是由于汤老师的提醒,他细看之下感觉有些不自然。但一时又找不到哪里出了问题。

孟子涛观察了一会,从他的包里拿出了一些工具,又仔细研究了好一会,才摇头失笑道:“这对挂件的作者水平还真够高的,贴上去的外皮居然能够如此浑然天成,肉眼实在是难以分辨,只有在放大镜下才能看到接合的现象。”

说这话的时候,孟子涛也感慨作者真是有心了,居然能想到这样的作伪方法。

琥珀形成过程中,由于风化作用致使其表面形成一层颜色较深的外皮,在加工雕件时可利用其俏色,使得作品更加生动。

而这两件作品,应该是在琥珀成品在雕刻时出现不可去除的瑕疵时,或者本身的原料就有一定问题,便利用天然石皮在瑕疵处粘贴上外皮,如一片树叶,一朵花,或是一个小动物,使作品“锦上添花”。

这种方法虽然能美化琥珀的外观,毕竟留下了人工的痕迹,或许一些人能接受这种美的改善,但一般国人还是喜欢天然之纯粹。

当然,只要商家把商品情况如实相告,以供琥珀爱好者们选择适合自己的,也还是可以的。然而总有一些奸商为了多赚一些钱故意这么做,或者知道了也不说,这种东西就相当的头疼了,估计有不少人要在这上面上当。

好在,孟子涛相信手艺像这对挂件这么高的人应该不多,不然的话肯定有不少人会上当。

“那还是过不了你的火眼金睛。”

汤老师哈哈一笑,心里则多少有些诧异,说实在的,他还是听了朋友的指点才看出外皮的问题,虽说孟子涛也是听了他的提醒,但够凭自己的眼力就能看出来,眼力也很厉害了,不过这一点也证实了他的猜测,孟子涛应该师出名门,这也正是他拿出这对琥珀挂件的原因。

孟子涛摆了摆手,谦虚道:“哪里,要不是得了你的提醒,我肯定也不定能看得出来。”

说到这,他有些好奇地问道:“汤老师,不知道这对挂件是什么来历啊?”

汤老师说道:“这对挂件其实是我朋友让给我的,据他说,这种东西,市面上已经零星出现了,好些藏友都上了当,而且他那还有一件琥珀摆件,贴皮的技艺更加精湛,接合面十分紧密,仅仅留有一条十分细小的缝隙,只有在高倍显微镜下才能看清。”

“好在,由于与雕件恰好匹配的外皮可遇而不可求,因此市场上目前见到的都是在雕件较为平整的地方贴皮,比较好认。说起来,现在各种作伪方法日新月异,如果不经常在市场上逛逛,过不了多久就能把赝品当真品买。”

说到最后,汤老师不禁感慨起来,看起来对这种形式颇为忧虑。

孟子涛也不管他的情绪到底是真是假,接过话道:“说起来,我在不久之前也得知一种琥珀作伪的方法,在琥珀表面涂上一种特殊的黄颜色蜡,这样可以使琥珀的颜色变得更鲜艳,但与天然琥珀的颜色相比显得不自然。”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有色蜡用红外光谱仪是不易检测出来的,因此稍不留神就会成为漏网之鱼。”

汤老师有些惊讶:“还有这种办法?那怎么鉴定呢?”

孟子涛回道:“如果有经验的话,可以用针尖轻轻拨推,即可有黄色蜡状物位移或脱落,在表面微裂隙、凹坑等处也可见颜色较深的黄蜡富集区域。”

“原来如此,多亏了你,今天又学了一手。”

“我也是啊。”

俩人相视一笑,接着又东拉西扯地闲聊起来,汤老师不说邀请孟子涛过来的来意,孟子涛也不问,两个人就那么耗着,看谁先提起。

不过最终还是汤老师可能等不及了,让孟子涛先坐着,他起身去里屋拿了东西出来。

东西被放在一个硕大的锦盒里,汤老师让孟子涛先看,孟子涛客气了一下,就打开了锦盒。

只见里面里放着一件玉器,但器形有些少见,是一件长流匜。

匜是中国古代两周时期王公贵族举行祭祀典礼及重要礼仪活动之前盥洗浇水的用具;《左传.僖公二十三年》(公元前637年)就有“奉匜沃盥”的记载。早期匜为青铜制。汉代以后出现了作为酒具的金银匜、漆器匜、玉器匜。

1968年出土的西汉时期中山靖王刘胜墓出土一件银制匜。这是一个与此玉器类似匜带长嘴流的小壶,壶身作扁圆形,有鋬,有盖,这件银制器具,几经考证,最后确认是为危重噤口病人灌药之用的“灌药器”。

东汉张仲景《伤寒论》医学文献中,就有灌药救治昏迷病人的记载。这说明早在西汉时期古人从盛水盥洗的器具“匜”的型制上受到启迪,创造明了抢救病重张不开口或者不听话的小孩灌药用的用具。

这种东西的使用方法是捏住患者的下巴,用那个又长又尖的喙,从患者上下牙中间撬开道小缝,然后手一抬,药就灌进去了。后世的中医医疗器具中,也有银制、铜制及瓷器等类似匜的灌药器给昏迷病人灌药用。

但玉质的长流匜,说实话以前孟子涛真没见过,只见这件玉匜身为椭圆扁壶状,有细长流和鋬,盖上有纽有鋬,圈足底;玉匜通长,2o厘米左右,其中流长占差不多一半的长度,匜壁厚度薄如纸片。

盖纽顶面上浅浮雕四瓣柿蒂纹,柿蒂纹中心阴线刻三叉云纹;盖面饰一圈阴线回纹;盖鋬为螭龙。

匜身及长流外侧同样饰一圈阴线回纹;鋬手为螭龙双身对称镂空盘踞匜口;匜内光素无纹;圈足底略有外撇。

古人用整块白玉不惜工本精雕细琢,勾撤线条流畅,打磨细腻光滑,工艺精湛。深入肌理的斑斓沁色记载着两千多年岁月流逝的沧桑。孟子涛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件开门到代的出土玉器。

不过,这东西出土的时间应该不短了,表面已经有了一层包浆,说明应该是传世出土玉器。

汤老师笑眯眯地问道:“想必老弟应该能够认出这是什么玩意吧?”

孟子涛把东西放回盒子里,回道:“这是长流匜,铜质的比较多一些,玉质的我以前还真没见过。”

“哦,那人认为开不开门?”汤老师目光烔烔地看着孟子涛。

孟子涛喝了一口茶,笑道:“这个嘛,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不知道这件东西你要价多少?”

汤老师微微一笑,孟子涛既然那这么问,答案显而易见了,他笑着说道:“其实下面还有一件器物,其它的等你先看过之后再说吧。”

孟子涛本来还有些好奇,怎么一件并不大的长流匜放这么大一只锦盒里,拿出中间层的木板,现里面是一件比长流匜还要少见的器物。

这是一件黑色漆器圆盘,木质,分上下两部分。两盘中心有圆孔相通。上盘正面针刻六圆点,与盘心孔连成北匕斗七星图像。过圆有轻痕十字线,将圆盘四等分。盘边密钻一周小圆孔,共365个,皆不穿透。下盘逆时针不等距针刻二十八宿星名及距度,其星宿名正与上盘小圆孔相接。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时候,汝阴侯夏侯灶汉墓出土过一件类似的漆器,该盘所刻星宿及距度,与《甘石星经》和《开元占经》记载的数据及名称相符,是我国天文考古学的新现。

想必这面圆盘也是差不多时期的作品,不过和早前现的那面相比,这件除了尺寸要大一些之外,品相实在太完美了,看起来好像被制作出来没多久一样。

不过,孟子涛显然不会这么简单的认为它就是一件赝品,因为如果以前埋在一个比较封闭的环境里,保存环境良好,出土时间又不长的话,也会有这样的表现。

而且,孟子涛一眼看到这面二十八宿圆盘的时候,就感觉圆盘之中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他,但当他使用异能的时候却没什么反应,那种感觉就好像你面前明明有一样东西,想要伸手去抓却就是抓不到,十分郁闷。

不过,孟子涛知道直觉应该是不会欺骗自己的,另外从圆盘的各种表现来看,这也应该是一件真品。至于这件东西的来历,就凭汤老师的另外一层身份,不用说也能知道,应该是从哪个古墓里挖出来的。

第五百五十一章 晚会变动(37/60)

孟子涛其实很想知道,这件黑漆圆盘是从哪里出土的,不过这种事情,问了肯定犯了汤老师的忌讳,而且问了他也不会说,那还不如不问。

孟子涛把黑漆圆盘放回盒子里,抬起头来说道:“汤老师,东西的来历我就不问了,两样东西麻烦给个实价吧。”

汤老师明白孟子涛话中的意思,微笑着说道:“咱们一回生,二回熟,我凑个整数,算一百万如何?”

如果以市场价值来说,一百万这个价格不能不说太便宜了,但关键其中一件黑漆圆盘明显是生坑器,无疑要比正常价格要低上不少,所以一百万这个价钱不能并不能说很便宜。

这个价格也算不错了,再加上那件黑漆圆盘是孟子涛一定要拿下来的,于是他也没有多问,就同意了这个价钱。

孟子涛拿着东西和汤老师一起去银行转了账,在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

老人看了看孟子涛手上拎着的锦盒,笑咪咪地说道:“小汤啊,今天又做了什么大生意啦?”

汤老师称呼老人为何教授,显得十分热情,他笑着摆了摆手:“什么大生意,只不过混口饭吃而已。”

“小汤你就是太谦虚,小生意还能来这里?今后记得给我介绍几个生意啊。”何教授呵呵一笑,语气之中好像还带着一丝酸气。

“一定,一定!”

汤老师笑着应了下来,两人随便闲聊了几句,就告了辞。

走了没几步,汤老师回头看到何教授已经没影了,笑着摇了摇头:“这人真有意思,手里一大把的赝品,居然还想让我介绍生意给他。”

“怎么回事?”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他的事情吧,说起来还真有些好玩。”

汤老师讲述了起来:“他以前是物理方面的教授,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上了瓷器,于是就开始搞收藏,他搞收藏是出进不出,66续续地收了一屋子的瓷器,据他说价值上亿。”

“咱们这行你也知道,一般人哪有只进不出的道理,他一个老教授退休了也没有多少钱,几年下来积蓄花的差不多了,于是就起了卖一些藏品的念头,不过找了不少人,一件东西都没有卖出去。”

“前段时间我去他那看了,他的那些东西,一上手就能断出个八不离十,东西死沉死沉的,再看器物表面,有的只是火气十足的贼光。再仔细看,瓷器表面的划痕,都是人为做出来的。什么平等青、苏麻离青,都是清一气的现代化学料。就这种东西,你觉得卖的出去吗?”

“更有甚者,他那居然还有三十多件宋代的汝窑瓷,你说夸不夸张?”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要知道,现在有明确记载的汝窑完整器,仅现六十余件,大部分放在世界各大博古馆,那位何教授手里就有三十多件,真实性可想而知。

汤老师笑着说道:“而且更夸张的是,我把这件事情跟他说了,他还笑着说,他要过世界纪录。”

孟子涛听了之后也有些惊讶了,惊讶的是那个何教授实在太离谱了一点,连基本常识都不顾了,要说,古玩这一行,也不缺一根筋的傻子,但一位教授这么说,实在和他身份不符。

“那他的那些藏品现在怎么处理了呢?”

“能怎么处理,遇到同样的傻子就卖出一两件,剩下的还摆在家里。”

何教授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事后,俩人回到古玩店坐了一会,一起吃了午饭。

期间,孟子涛以对奇门遁甲感兴趣为由,跟汤老师做了一下探讨,汤老师到也没有怎么藏技,基本上能说都说了,也算是给了孟子涛不久之后的探宝之行一定的帮助。

虽然如此,孟子涛还是决定,今后跟汤老师还是能不接触尽量不接触为好,实在是拿出来的东西有些吓人,虽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并不用怎么担心,但真要被查到了,多少会有些尴尬的。

下午还是照样去部门看了一些藏书,回到舒泽那,看到舒泽还没回来,不过钟锦贤他们俩口子已经到了,并且孟子涛还从他们那听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消息。

“什么,明晩的慈善晚会变成慈善拍卖交流会了?”司马月澜有些讶异。

钟锦贤摊了摊手:“可不就是嘛,而且这事和那幅画还有关系。”

“怎么回事?”大家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钟锦贤说道:“那幅画不是有问题嘛,宣跃山就怒气冲冲地想要过去算账,结果宣跃山的大哥真有一手,居然以此为契机,入股了那家拍卖公司。”

司马月澜问道:“不是吧,那家拍卖公司能愿意?”

钟锦贤笑眯眯地问道:“佳华你们应该知道吧?”

“难怪呢。”司马月澜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原来,这家公司在京城也是比较大的拍卖公司了,前几天正好报出了财务丑闻,使得公司的流动资金出了问题,想必宣家就是以此为切入点才入了股。

钟锦贤说道:“也是他们运气好,正好找了这样的借口,差不多以白菜价入的股。宣家本来是想趁着明天的慈善晚会,为他们树立一个慈善家的名号,同时也能扩充人脉。”

“现在意外入股了一家拍卖公司,干脆拍卖都由这家公司处理,也改变了慈善晚会的性质,这样还能给拍卖公司打广告,可以说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司马月澜说道:“还真是如此,宣家人脉和号召力当然是有的,扩大规模也没有问题,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应该对原来邀请的客人多少有些影响吧。而且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这叫怎么回事?”

“我想不出意外应该会通知阿泽吧。”

钟锦贤的话音刚落,舒泽就从门外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宣跃山有没有把明天晚会的事情跟你说?”司马月澜直接问道。

舒泽走到沙前坐下,给自己倒一杯茶,边喝边点头道:“跟我说了,不然我也不会回来的这么晚。”

钟锦贤问:“他怎么说的?”

舒泽回道:“还能怎么说,反正这次拍卖会的档次应该不会低了,而且会邀请京城古玩圏子的一些有名有姓的人过去,这对子涛还是很有好处的,多认识一下,以后真要遇到点什么事儿,你自己也能吃得开。”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人脉这种东西,没有人会闲多的。

舒泽接着说道:“另外,明天的拍卖会,应该会有不少有带着东西过去,也是个难得的机会,你要不要也带些东西去跟别人交流?”

“会不会被交流没了啊?”田萌萌不无恶意地说道。

“那怎么可能。”

钟锦贤顿时乐了起来:“既然是有着‘交流’二字,谁能强迫子涛把东西捐出来啊?不然谁敢把东西带过去。当然,如果你把东西转让,只要跟主办方协商好,也可以上台竞拍,事后给一笔手续费而已。”

田萌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原先不是说,成交之后的所有款项都会捐出去吗?现在又是怎么说来着?”

“现在确实有了一些变化。”舒泽解释道:“原来准备参加拍卖的东西还是不变,成交之后的款项会捐出去,而且其它参加竞拍之后,上交的手续费,拍卖公司也是分文不取,全都会用来做慈善,简单点来说,等于用这笔钱来做广告。”

第五百五十二章 大龙邮票(38/60)

钟锦贤笑道:“论商业头脑,他们宣家确实厉害,什么事情都要最大化利用,不愧他们一家都有‘抠门宣’的外号。”

田萌萌说道:“猪头宣败家就不错了,不能算抠门吧。”

钟锦贤摆了摆手:“你这就错了,别看猪头宣确实花钱花的厉害,但他每一次花钱都是有目的的,真要觉得他败家就上了他的当了。”

“真的吗?”田萌萌问道。

“这事我哪能骗你,比如说……”钟锦贤讲了几个关于宣跃山花钱的事情,田萌萌才彻底相信下来,当然,她以前也不是不知道宣跃山比较精明,但还真没想到精明到这个份上。

“子涛你想好没有,明天准备带什么东西去?”舒泽问道。

孟子涛说道:“我本来准备带一幅我写的《陋室铭》去。”

其实,孟子涛本来打算写一幅五千言的《道德经》,但想到宣家的风评不是很好,虽然这种事情宣家肯定不会贪下这笔钱,但只要沉淀一段时间,就能做不少事情,想到不能这么便宜了对方,这才改成了《陋室铭》。

钟锦贤轻轻鼓掌道:“你这个想法好,就凭你的书法水平,就算别人不拍我也会拍下来收藏传家。不过,一会可得先给我们欣赏一下才行。”

孟子涛笑道:“没问题,等一会我去拿。”

舒泽又说道:“明天成了交流拍卖会了,你也不好只带一幅书法去吧?有没有别的东西?”

“这个嘛……”

孟子涛想了一下自己来京城之后的收获,像黑漆圆盘之类的东西他肯定是不好带的,影响不好,另外翡翠大方牌实在太简单粗暴了。剩下的,除了一套邮票之外,他还真没什么比较合适的了。

孟子涛想了想,马上就做了决定:“就带那套大龙邮票去吧。”

说起来,这套大龙邮票还是别人送到孟子涛手里的。

上个星期天,孟子涛照例去潘家园逛鬼市,不过由于舒泽和钟锦贤他们都有事情,他是一个人自己去的。

也许是周六好运气都用的差不多了,一个早上他的收获并不怎么大,除了清光绪青花缠枝莲纹赏瓶是大件之外,其它都是小件。

眼看摊贩们都准备收摊了,孟子涛也没有闲逛了的兴趣,于是,他就准备去市场外吃了早饭回去把东西放好了再说。

不过去吃早饭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一个不注意,和一位老人撞了一下。事实上凭孟子涛的身手,也不可能撞到别人,事实上是老人没注意撞到他的身上,只是当时他正在打电话,没有注意,所以没有躲开。

但那个老人却一口咬定,就是孟子涛打电话不注意,撞到他了,而且周围又没有摄像头,所以有些麻烦。

不过,老人也没什么损失,最多手上的一本本子掉到地上了,不过孟子涛扫了一眼,知道这不过是一本集邮册,掉到地上也没什么损伤。

既然如此,孟子涛跟他倒声歉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老头居然看上了他手里的赏瓶,说了一通歪理,想要用邮册交换孟子涛手里的赏瓶。

孟子涛当时也气乐了,不过他也没有鲁莽行事,先把邮册要过去看了一下,期间,老头还信誓旦旦地跟孟子涛说,这些邮票都是精品,孟子涛肯定不会吃亏云云。

这本邮册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了,但孟子涛一翻邮册顿时就乐了,什么“全国山河一片红”。还有一些大龙和慈寿邮票,既有成套的又有散票,并且是新、旧和真、伪混存,而且是新、伪多,真、旧少,就算是真品,也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品种。

正当孟子涛漫不经心地翻到最后一页时,一套二十五枚大龙邮票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1878年3月,赫德在李鸿章的支持下,在京城、津门、沪市等城市,试办近代邮政。海关邮局对公众邮件的开放,进一步促使邮票的面世。到了6月,正是大龙邮票诞生的重要时刻。

众所周知,印制行邮票是开办近代国家邮政的核心环节,最早设计的邮票图稿有塔图、云龙图和万年有象图等几种。沪市海关造册处最终采用龙为邮票主图,衬以水浪流云,设计图幅为225x26毫米,全套3枚。一个皇权的象征,一个没落前的大清帝国的最后光芒,在邮票上跃然而现。

1878年7月,第一批5分银邮票共125oo枚(共5oo全张)印制完毕,从沪市往津门。邮票采用半透明无水印薄纸印制,有壹分、叄分、伍分3种面值。图幅间距25毫米,通称“薄纸大龙邮票”。

“薄纸大龙邮票”整版25枚全张,为铜质版模,由雕刻家手工逐枚刻制印模。而邮册最后放着的正是这三张全面值的大龙邮票。

相信不少人一定听说过这种邮票,因为其名声早已经如雷贯耳,成为了任何一位集邮爱好者的向往和追求。但是随着年代的久远,收藏市场的消耗,这种邮票至今为止存世量寥寥可数,成为了邮票市场中的珍稀存在和香饽饽。

但是名声越大,市场价格越高,市场赝品越层出不穷,在很多情况下常常令人防不胜防,更何况邮册里的全套新票,品相完整,所以孟子涛不认为这是真品。

但紧接着,孟子涛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这套邮票上面的龙身图案刻画地极为细致,龙头金精火眼,须纹清晰,而且任何时候都是一条龙尾,这分明就是正品的标志。

因此,孟子涛心中升起了这会不会是真品的怀疑,考虑到物主正在面前虎视眈眈,他也不敢多看,使用异能之后,就面无表情地把邮册还了回去。

“小伙子,说实在的邮册里面的邮票都是相当稀罕的真品,一般你基本找不到第二本,换了之后肯定不会吃亏的。”老人碎碎念道。

孟子涛暗自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你怎么想跟我交换呢?”

老人做出一副很伤感的表情,说道:“哎,怎么跟你说呢,说实在的我也不想换啊,不过这本邮册是我夫人和我一起收集的,她前段时间因病去世了,我睹物思人,一看到它就有些受不了,正好你这只瓶子我很中意,对眼缘了,你就换给我呗,真的不会吃亏。”

孟子涛嗤笑一声:“就这么换了,你说不会吃亏就不会吃亏吗?”

这话倒是让那老人眼前一亮,听孟子涛话里的语气,好像并不是不想换,而是觉得自己会吃亏,那这样的话就有的商量了:“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换?”

孟子涛把自己心里想好的方案说了出来,“很简单,您既然看上了我这只赏瓶,那就花钱呗,我也不要多,你加上三千块和你这本邮册,就可以了。”

那老头心头一喜,紧接着又有些犹豫起来,因为他心里也有些担心,赏瓶会不会是真品,沉思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同意,觉得三千块钱实在太贵了。

等了一会,孟子涛有些不耐烦地说:“看来老先生对这个价格不满意,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慢着!”老人马上叫住了孟子涛,说道:“别忘记了,刚才可是你撞的我,我最多给你三百块,不然咱们就去找人评理。”

孟子涛当然不会受他的威胁,之后双方又是一阵讨价还价,最后以老人付六百块钱做了交换。

第五百五十三章 慈善拍卖交流会(上)(1/60)

老人花了六百块钱还挺开心,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因为那本集邮册只是他在一个小摊上花了二十块钱买下来当作赝品标本的,现在没想到六百块钱就换了一个两万多的光绪青花官窑赏瓶,真是相当意外的惊喜。

当然,如果老人知道他把一百多万的大龙邮票给丢人,就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了。

舒泽听说孟子涛明天准备拿大龙邮票去,笑着赞同道:“你那套大龙邮票市场价值百十来万,但在邮票领域又相当的珍罕,确实挺适合这种场合。”

“你什么时候又有大龙邮票了?”钟锦贤有些目瞪口呆。

“上周日我去潘家园遇到的。”孟子涛就把那天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

钟锦贤听说是这么回事,有些哑口无言:“呃……好吧,你这运气我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哪天你就算走路都能捡到了宝贝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钟锦贤的想法正是孟子涛想要的,这样下去,熟悉的朋友慢慢对他捡漏也不会觉得奇怪,就算有人怀疑,他们也可以做一些解释,这样无疑可以省去他许多麻烦。

原本是慈善晚会,时间被安排在晚上,但现在变成了交流拍卖会了,放在网上就不太合适了,于是变成了上午十点准时开始。

于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孟子涛和舒泽他们一起,带着东西前往慈善拍卖交流会的现场。

前去的路上,舒泽告诉孟子涛,原本宣家还打算请郑安志去,不过郑安志没有同意。这点不出孟子涛的意外,况且宣家还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请得动他师傅。

宣家其实对此也并不意外,因为邀请郑安志参加拍卖会完全是例行公事,郑安志是业界的泰山北斗,现在又在京城,如果不邀请他,未免失了礼数,给人落了话柄,所以不过是打个电话问问,完全没抱什么的希望。

既然郑安志不去,现在在京城的重量级人物,除了和宣家有些情分的之外,其他基本也不会去。

但宣家主要做的是酒店餐饮,在国内也颇有名气,因此人脉也非常广,特别是在他们的大本营,各方各面都有说的上话的。

所以,一些受了他们邀请的业界人士,哪怕碍于情面也会光临,再加上又有几位京城古玩界比较有名的前辈加入,他们对参加也乐意之极,还有原本有事,得知会去人都有谁之后,还把事情延后或者干脆推掉了的。

不止如此,就连一些非古玩圈子的商界人士,听说宣家办了这么一场拍卖交流会,也都眼巴巴地亲自去问或者托关系想要参加,可以说,原本一个只是小范围的慈善拍卖会,最后居然变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聚会。

话又说回来了,虽然“慈善”主题并没怎么变化,但到底有多少人是冲着这个去的就要打个问号了。

宣家是做酒店餐饮的,所以这回的场地当然也是他们自己的地盘,位于京城一家五星级园林式酒店。

这家酒店应该是请高人设计的,将自然景观和建筑和谐统一为一体,让园林渗透到酒店每一处建筑布局中,成为建筑的一部分。翠竹、曲桥、池塘、假山,园林里的元素,一应俱全,酒店融入在里面也没有一点突兀之处。

三人来到酒店门口,就看到了钟锦贤和田萌萌已经门口等着他们了,而且钟锦贤手上还拎着一只锦盒,也不知道是他要一会拍卖的,还是用来交流的。

大家打了招呼,就把邀请函递给了保安,保安检查一一仔细检查之后,面带笑容地请大家入内。

“子涛,你也来啦。”孟子涛正准备入内,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

孟子涛回头一看,声音的主人正是吕东辰,此时吕东辰还搀扶着一位老人,看模样两人依稀有些相像,不出意外,老人应该就是吕东辰的爷爷吕修齐。

吕东辰把邀请函递给保安之后,就为孟子涛介绍道:“这位是我爷爷。”

“吕老您好,没想到您今天也会来。”孟子涛礼貌地打着招呼。

吕修齐笑眯眯地说:“年纪大了,现在还趁着能走动的时候多走动一下吧。小孟,你和东辰是朋友,他经常跟我说挺佩服你的,以后有机会,还请你帮忙多指点他一二啊。”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顿时就明白,而且以他医者的目光来看,吕修齐的身体情况确实不太好,看起来都有些油尽灯枯的样子,估计就是想趁着身体还行的时候,多帮帮孙子的忙,积累一些人脉。看着吕修齐老态龙钟的样子,他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孟子涛笑着应了下来,吕东辰这人虽然有些时候比较优柔寡断,但为人还是挺不错的,指点一二当然没什么问题。

吕东辰当然也明白爷爷的想法,除了感伤之外,多少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和孟子涛差不多是同龄人,自己的爷爷却要求到孟子涛的身上,肯定会有些别扭。

好在就像吕修齐说的那样,吕东辰对孟子涛确实很佩服,所以那份尴尬马上就一扫而光了。

接下来孟子涛为双方做了下介绍,眼看来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许多都会停下来或者跟吕修齐打招呼,或者跟舒泽等人打招呼,再站在门口就有些不合适了,于是一行人6续走进了酒店的大厅。

“哎哟,吕老,舒少,钟少,你们一起来啦,抱歉啊,我刚才正忙着时面的事情,没有顾上你们,真是对不住啦。”

大家刚走进酒店大厅,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就快步迎了上来,一开口姿态就摆的很低。

吕修齐笑道:“宣总你不用这么客气,你忙你的,我们自己顾着自己就行。”

舒泽他们也都表达了相同的意思。

宣跃海脸上笑容大胜,连忙亲自带着大家进入拍卖大厅,并给大家介绍了一下这里的布局,接着就告辞去忙别的事情了。

随着一行人的进入,大厅里有不少人顿时眼前一亮,反应快的率先就往这边走了过来,纷纷迎上来跟舒泽他们或者吕修齐爷孙打着招呼。

相比之下,孟子涛在京城圏子里的脸还比较生,许多人并不认识,只有许佳仪和卢保呈,以及一位之前比赛中的选手过来打了招呼,不过他们都因为还有其他朋友要招呼,所以并没有和孟子涛多聊。

孟子涛暗自耸了耸肩膀,看来自己在人脉方面还任重而道远啊。

“嗨,想什么呢?”孟子涛觉得无聊正想着一个问题,突然就有声音从旁边传来。

孟子涛抬头一看,现是任可欣,他连忙四处张望了一下:“许老没有来吗?”

任可欣笑着摇了摇头:“这种场合他现在是肯定不会来了,只是让我过来见识一下。”

“也好。”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和任可欣聊了一会闲话。

“对了,方便的话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任可欣问道。

孟子涛问:“什么问题?”

何可欣指了指旁边:“这里有些不太方便,咱们去那边安静一点。”

“好。”

来到一旁的角落,任可欣问道:“那个……上次比赛之后的结果有没有通知你呢?要是不方便的话,你就当我没问。”

孟子涛原本就有些猜测,现在一听果然就是这方面的问题,如实说道:“对你到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有一位选手的履历有些问题,所以协会方面打算一视如仁,排除了隐患之后,再让咱们加入。”

任可欣恍然道:“我说呢,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的,我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呢,现在为了等协会的通知都耽误下来了,真是麻烦,别让我知道那人是谁,不然我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人家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哼!”任可欣抒了一下心中的不满,接着略微有些好奇地问道:“对了,你今天带了什么东西过来,有东西要拍卖吗?”

孟子涛笑道:“我写了一幅章草《陋室铭》准备拍卖,另外,我还带了一套大龙邮票准备拿来交流。”

“你还有一套大龙邮票?25枚版的?”任可欣张大着一双美目,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是的,全新未使用的,品相完美。”

任可欣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一会可得给我欣赏一下啊!”

今天的安排是上午拍卖会,下午交流会,于是孟子涛点头道:“没问题,等中午休息的时候,我拿给你。”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你今天带什么东西过来了?”

任可铁笑眯眯地说:“暂时保密,一会交流的时候我再拿出来。”

孟子涛看到任可欣手上也没拿着什么东西,估计应该是一个比较小的物件。

任可欣朝舒泽他们的位置努了努嘴:“好了,不耽误你了,你朋友叫你了,你快过去吧。我也去找朋友叙叙旧。”

“好,有事你就说……”

第五百五十四章 慈善拍卖交流会(中)(2/60)

孟子涛走到舒泽他们那边,钟锦贤就一脸坏笑地问道:“刚才那位美女是谁呀,看你们聊的很开心嘛。”

孟子涛有些无语道:“那是许老的外孙女,我们比赛的时候认识的,就是普通的朋友,哪有你想的那么龌蹉。”

“哪位许老?”钟锦贤闻言连忙问道。

“许有昊许老。”孟子涛回道。

钟锦贤得知了答案十分意外:“那不是欣姐吗?怎么变了一个样子了?”

“你认识?”这回换孟子涛好奇了。

钟锦贤目光寻找着任可欣的位置,嘴上说道:“怎么不认识,我爷爷和许老关系非常好,我小时候他老人家还经常带欣姐到我家来玩,将近二十年不见,怎么看起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了,一眼都没看出来。”

田萌萌说:“你也说了都二十年不见了,一时没看出来也正常嘛。”

“这到也是,萌萌,我带你过去认识一下,叙叙旧。”说着,钟锦贤就拉着田萌萌向任可欣走去。

孟子涛见此有些奇怪,这又不急于一时半会,怎么钟锦贤表现的这么着急。

孟子涛也没有多想,对着舒泽问道:“对了,你们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舒泽朝向旁边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介绍道:“子涛,这位是我在春城的朋友边默。”

“你好,孟先生,久仰大名。”边默面带笑容向孟子涛伸出了手。

“你好。”孟子涛跟对方友好地握了一下。

边默笑着说道:“孟先生,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

“你说。”孟子涛点了点头,心中对刚才钟锦贤的匆匆离去隐隐有了猜测。

边默解释道:“是这么回事,我父亲喜欢集邮,从他十几岁开始,几十年如一日,只要有什么他没有的邮票他都会收集,现在大部分珍贵的邮票收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可遇不可求的珍品他还在苦苦寻找。”

“我做为儿子能帮肯定要帮他,听说你有成套的大龙邮票,因此只能厚颜相求,不知道你能不能割爱?”

孟子涛心里暗道一声“果然”,看来这个消息应该是钟锦贤透露出来的,所以他才匆匆逃走,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他既然带了东西过来,肯定也没有隐瞒的想法。

但边默的请求却让孟子涛十分为难,前文也说过,成套的大龙邮票十分稀有,更何况是没有使用过,而且品相完美,很可能存世的就只有这么一套而已,如果给了边默,那他又去哪里再找一套呢?

当然,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毕竟孟子涛对集邮没有太大的爱好,如果边默能够拿一件一个级别,又正好是他感兴趣的古玩来交换的话,他也是愿意的,至于用钱来买,那肯定想都不用想了。

正当孟子涛准备回复的时候,旁边有工作人员告诉大家,拍卖会即将开始,请有物品想要参加拍卖的客人尽快前去登记。

“子涛,咱们的东西还没有登记吧?”舒泽马上提醒道。

“对。”孟子涛对着边默说:“边先生,邮票的事情我一会再回复你。”

边默笑着说:“没问题。”

孟子涛他们一起去做了登记,除了孟子涛写了一幅《陋室铭》之外,舒泽和钟锦贤都拿了上万价值的东西出来,太好的东西他们就不会拿出来了。

说到底,大家都很清楚,所谓的慈善,不过是一个幌子,宣家弄这样一个拍卖会,除了为自己搏一个好名声之外,最主要还是为了请大家一起交流交流,联络一下感情,增加一点人脉而已。

所以,有心捐献的,也都不会拿什么好东西出来,像舒泽他们更没那个必要,如果真要搞慈善的话,他们自己会派人处理,根本无须通过宣家这个平台。

登记之后,大家就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等待拍卖会开始。边默也并没有急于询问孟子涛的意愿,反正有的是时间。

由于并不是正规的拍卖会,大厅虽然也布置了一番,但布置的比较休闲,基本是一组沙加茶几的组合,茶几上还摆着一些水果糕点,大家喝着茶吃着糕点,和朋友闲聊着,气氛也十分轻松。

等时间差不多,宣跃海走上了讲台,先是跟大家说了一番客套话,接着说道:

“既然是慈善拍卖会,我们作为东道主当然也要有所表示,所以今天也准备了不少珍藏为慈善事业贡献一份力量,这部分以及各位朋友捐赠的拍品的成交额,以及还有部分朋友想要借今天这个平台拍卖的拍品成交之后的手续费,都会作为慈善资金,用来扶助边远山区的贫困儿童,到时欢迎在场的朋友监督。”

“另外,由于时间的关系,本次拍卖会关于捐赠的拍品,就不提供给诸位鉴赏的时间了,当然,事后如果有问题的话,完全可以来找我。”

这种面子上的事情,宣家还有其他的捐赠人肯定是不会作假的,不然的话,如果现有问题,那脸可都丢大了。

宣跃海微笑着说道:“好了,闲话不多说了,接下来有请专业人士给上台给大家介绍拍品。”

随着宣跃海走下讲台,一位西装革履的拍卖师微笑着走上台:“拍卖的规则我就不多说了,相信诸位应该熟悉,下面有请第一件拍品,由宣跃山先生捐赠的清代玛瑙龙凤纹双联烟壶。”

“此为异形双联烟壶,玛瑙质地,造型奇特,作卷轴状瓶形。两瓶各配红、绿碧玺盖,纹样一致,膛各为一体。瓶身上下琢出绳纹两道,绳纹之内上下各雕凤纹、蚕纹两道,腹部开光绘以抽象螭虎纹,线条流畅,风格典雅,饶有古意,雕工精湛,足底刻‘乾隆年制’四字篆书款,由专家鉴定为收藏精品……”

随着拍卖师的介绍,大家的目光也都放到了拍卖师右边的幕布上,上面显示着拍品的照片。

钟锦贤撇了撇嘴,不屑地说:“所以说抠门,本来这回打了赌,肯定会拿出更好的东西过来,现在出了变化,对赌就这么取消了,就拿出这样的东西出来,完全没什么诚意。”

田萌萌白了他一眼:“别说怪话,这才开始呢,能有什么好东西?”

“萌萌,你这就不懂了吧,拍卖会第一件拍品都是有讲究的,不能太贵但也不能太便宜,这件玛瑙鼻烟壶虽然看着不错,但现在的市场价值最多不过十万,由它就能看出后面拍品的价值不会高到哪去了。”

任可欣笑着解释了一下,别看任可欣和钟锦贤将近二十年不见了,然而熟悉起来很快,而且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没怎么多加交流,任可欣和田萌萌之间的感情就好的像闺蜜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田萌萌听说是这么回事,摇了摇头:“都说宣家抠门,看来他们也习惯了。”

接下来的拍品还真就像钟锦贤说的那样,确实算不上多好,好在算不上多差,而且多少也有些收藏价值,成交价至少有几万以上,而且并没有一件东西流拍,这也是大家愿意给宣家面子,不然流拍了那就好玩了。

舒泽对着孟子涛揶揄一笑道:“子涛,应该要到你的那幅书法作品了吧,紧不紧张?”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话虽这么说,孟子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毕竟这是他的作品第一次出现在拍卖会上,虽然这个拍卖会并不正规,但前来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拍的价格不理想,他也觉得脸上无光。

“口是心非吧。”舒泽嘿嘿一笑:“不过,如果一会价格低于二十万的话,我就拍下来收藏。”

钟锦贤马上就接过话道:“我说阿泽,这个便宜你不好占吧,二十万的话我也愿意啊!”

任可欣也说:“我也愿意。”

听到三个人这么说,边默的好奇心提了起来,如果只是舒泽一个人开价,那可能是要照顾孟子涛的面子,但钟锦贤和任可欣都这么说,那就表示孟子涛的作品应该值这些钱了,但想想孟子涛的年纪,这可能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对翡翠冰种飘花手镯竞拍结束后,就听拍卖师清了清嗓子,说道:“下面这件拍品有些特殊,是捐赠者自己的书法作品,来自孟子涛先生的章草《陋室铭》……”

拍卖师介绍到这里,台下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个孟子涛是谁啊?以前都没听说过,他的脸皮还真够厚的,居然捐自己的书法作品,他当自己是草圣还是什么?”

“别这么说,说不定人家对自己的书法水平很有信心呢?”

“有信心又怎么样,我对自己的书法水平也很有信心啊,但敢拿到这个场合来的,怎么着也得是个名家吧,这孟子涛是谁,我到要看看是哪一位?”

“这个名字我好像有些印象,在哪听说过来着……哦,想起来了,他好像是郑安志郑老收的关门弟子啊!”

一听这话,刚才冷嘲热讽的那位表情顿时一僵,咂巴了一下嘴,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第五百五十五章 慈善拍卖交流会(下)(3/62)

许多人得知孟子涛的身份之后,都议论纷纷起来,得了有些知情人士的提醒之后,马上就看向了坐在舒泽旁边的孟子涛,现居然是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小伙子,更是惊讶不已,看向孟子涛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或羡慕或嫉妒

“怎么回事,郑老怎么会收这么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为关门弟子啊?而且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不会是幌子吧?”

“这就不知道了,或许在天赋方面十分出色吧。不过他坐在舒泽的旁边,应该不是幌子。”

“哎,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啊,想我如果在这点年轻就能拜哪位前辈为师,到现在应该也能在这行有所成就了吧。”

得知孟子涛就是坐在不远处,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先前冷嘲热讽的那位顿时松了口气,说道:“咱实话实说,郑老的关门弟子天赋什么应该不会低,但他才多大啊,能写出多好的字,说句不好听的,不是郑老,谁知道他啊。”

“我说你呀,说话就不能别这么难听吗?以往你回为口无遮拦吃过多少亏了,还不涨记性。再说了,凭什么年轻人就写不出好字了,换个角度讲,他的字如果不好,那不是给郑老丢脸吗?你觉得人家会干这种傻事吗?”

“得了,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两个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而且你看,先前拍卖师介绍之后,后面会出现拍品的图片,现在呢?半天还是黑的,肯定是有问题嘛。”

说到这的时候,那人心里升起了幸灾乐祸的情绪,往孟子涛坐着的方向看了看,希望能看到孟子涛丢脸的样子。

这个时候,拍卖师开口道:“诸位,很抱歉刚才电脑出了一些问题,请大家稍等片刻。”

这样一等就等了五六分钟,等的大家都不耐烦了,拍卖师旁边的幕布上才重新出现了图像。

“嘶……”当孟子涛的书法作品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时,现场许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十分震惊。

“这……这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写的书法吗?他就算打娘胎里开始练字也没有可能写的这么好吧?”刚才还冷嘲热讽,现在看到作品立即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语起来。

坐在他旁边的朋友同样也异常震惊,同样他对此也十分不解,才这么点年纪的孟子涛,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好的字来。

当然不止是他们,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疑惑。

“会不会是请人代笔的啊。”那人回过神来又想到了一个自认为的可能。

“你这样就有点魔障了啊,按正常人的思维,你觉得这么做有可能吗?”

旁边皱起了眉头,觉得朋友让嫉妒控制了思维,正常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字这东西,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在别人面前显露,真请人代笔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本幅章草《陋室铭》起拍价一千块,现在开始竞拍。”

拍卖师的话音刚落,台下就有人出价一万,这之后价格更是节节攀升,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就有人出价过了十万。

“疯了吧,又不是什么名人,怎么会有人出这么高的价格。”刚才自己还对孟子涛冷嘲热讽,没想到眨眼之间的功夫,自己就被打脸了,那人的脸色能好才怪。

见他这个样子,朋友心里很无语,觉得他脑子也不好了,孟子涛这点年纪的时候,字都能写得如此出色,名气肯定会越来越大,现在不趁着名声不显的时候买,难道等孟子涛出名了再买?到时花的钱只有这么一点吗?

想到这,他往旁边挪了一下,觉得这种人今后还是尽量少接触比较好,说不定哪天又被情绪控制了大脑,做出了什么“大事”。

上面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因此,喊价声还是此起彼伏,没一会价格就过了二十万,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还参与竞拍的人数就明显少了许多,最后却是被吕修齐以三十二万的价格拍了下来。

毕竟大家都是商人,也要讲究一个性价比,未来充满了不确定,谁也不知道孟子涛将来有多大的成就,不过多年后,这些人每当想到今天这一都相当的后悔,曾经一个捡漏的机会摆在面前,自己却没有珍惜,等到他们想到买孟子涛的作品,想买都没有机会买。

钟锦贤摇头晃脑地说:“哎,被吕老买去了,不然我还真想争一争。”

“这个价钱我已经很满意了,再高也不太好,毕竟我还年轻嘛。”孟子涛之所以这么说,其实还是由于不习惯自己被摆在聚光灯下,觉得自己太年轻难以服众,容易引争端,惹来麻烦。

舒泽说道:“子涛,不是我说,你这个想法不对,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让所有人都认同的,做的再好总会有人鸡蛋里找骨头。所以说,该争的还是要争。”

钟锦贤对此也表示赞同。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知道怎么做的。”孟子涛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比较喜欢顺其自然,有些事情水到渠成就好不必强求。

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一件捐赠的拍品以十八万的价格成交,接下来就是有人委托拍卖的藏品了,由于时间的关系,这些人拿出来的东西,没有经过专家的鉴定,所以需要感兴趣的人一起上台鉴赏。

当然,一般来说,拿过来的东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如果出了问题,相当于在拆宣家的台了,但话又说回来了,古玩自古以来多赝品、仿品,所以也有可能本人都不知情的赝品出现。

这种场合孟子涛也经历过多次了,一般有兴趣就上台看一下,没兴趣就坐着闲聊。

拿到这个场合来的东西质量还是比较高的,价格也不便宜,但这也也是在座诸位感兴趣的物件,大家也都来了精神,随着拍卖会的进程,现场也是高潮迭起。

等一件明晚期五彩龙纹罐的成交,工作人员拿上来一个托盘,拍卖师笑着介绍道:“接下来的这件拍品,在场各位女士可能会喜欢,这是一套明代的饰品,分别为金手镯八支、金簪一对。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上来看一下。”

田萌萌和任可欣闻言都直起了身子往台上看去,显得很感兴趣的模样,当拍卖师示意大家可以上台鉴赏的时候,就起身马不停蹄地走了上去。

见此情形,钟锦贤连忙拉上孟子涛上台,因为刚才的拍品虽然大部分都是真品,但还有一两件被孟子涛看出来有些问题。

在饰类的金银器物中,以饰的种类和数量最多。常见的饰有簪钗,梳步摇、栉、金钿等。现今现最早的金银饰是商代的金笄。

魏晋南北朝时期,开始流行金银簪唐代簪头出现了各种造型,宋代簪头的变化更为多样,簪杆上还多錾刻铺号:到了明代,金银簪的制作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簪头的造型和装饰,既有人物楼阁、花草动物,又有极富民间色彩的吉祥物,制作工艺也更为繁复、精细,如京城西郊李伟墓出土的金凤簪等。

明代双鸾金簪、双层蝴蝶金簪、人物花簪、火焰纹花簪、塔形金簪、玉佛金宝簪等也都成为这一时期的代表作。清代金银簪与明代金银簪一脉相承。

孟子涛上台之后,现这套饰品都体现出了明代饰品的精工细作,只见那对髮簪为凤凰形状,凤身和足处各镶有红绿宝石,凤稳立於祥云之上,意欲飞状。凤身均采用细致的累丝工艺,金丝柔曲,丝丝入扣,整体给人一种珠光宝气的富贵气概。

金手镯共计八支,形制基本相同,造型较简,两支压有纹样,其余六只素面无纹。与其他装饰品一样,手镯作为一种饰,一直以来受到历代爱美之人的喜爱,而贵金属金制的手镯,不仅有着审美功能,更是用户身份地位的一种标志象征。

这对金簪与八只金手镯,工艺精湛,格调高雅,优美奢华,用工不惜工本,品相完美,是许多富贵人家向往的珍贵饰,难得一见,兼具艺术审美价值与历史收藏价值。

“感觉怎么样?”下台之后,田萌萌马上问任可欣道。

“我觉得挺不错的,”说着,任可欣向孟子涛看过去,问问他的意见。

孟子涛笑着点头道:“确实还不错,属于明代饰品中的精品之作。”

田萌萌眨了眨眼睛,接着换上了甜甜的笑容,抱着任可欣的胳膊说:“欣姐,你是不是也很喜欢这些饰品啊?”

“对呀,我想你一定会让给我的吧。”任可欣揶揄一笑。

田萌萌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欣姐,今天就让我一回嘛,我也不要多,只要那对金簪和一对手镯就行啦,另外两对手镯我拍下来送给你。”

任可欣咯咯一笑道:“好啦,开个玩笑而已,你也不想想我做什么,这样的金饰我家里也有的,你自己收着吧。”

第五百五十六章 秘色瓷?(4/62)

田萌萌欢喜不已,笑眯眯地说道::“欣姐你真好,不过我真不好独吞啦,咱俩见者有份,等我拍下来就把手镯给你。”

任可欣笑道:“好啦,这事一会再说,要知道,现场喜欢这套金饰的可不止咱们俩个哦。”

田萌萌有些不屑地说道:“我看一会谁能争的过我。”

田萌萌话虽说的霸气,然而,等拍卖师示意大家可以竞拍时,却有些傻眼了,只见在座的女士们纷纷举牌喊价,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这套金饰的价格居然硬生生的被抬到了三十万,这个价格在现在的市场上已经是比较高的价格了,差不多已经是极限。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有好几位穿着打扮十分靓丽的女子都没有放弃争夺,还在以一个有些令人惊讶的度不停地举着牌。

眼见价格过了四十万,田萌萌有些傻眼了,嘴上嘀咕道:“这些人都脑子有问题吧,还是钱多的没地花了?”

旁边的钟锦贤笑道:“你没看出来她们这是在争风吗?”

“呃……”田萌萌朝那几个还在竞价的女子看了看,果然现了这样的苗头,不禁有些不满道:“真的是,再怎么样也不用拿自己的钱过不去啊!可怜我呀,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套金饰,居然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钟锦贤笑道:“你如果想要的话,我直接花一百万买下来。”

“切!”田萌萌白了他一眼:“你敢花这么多钱买,我就直接丢你脸上。”

孟子涛正笑着看热闹,这个时候,却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恶意,他回头一看,立马在靠墙的一个位置上,现了正盯着自己的姜皓炎。

姜皓炎可能是注意到了孟子涛现了他,马上就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主席台的位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令孟子涛有些奇怪,他奇怪的并不是姜皓炎对他抱有恶意,而是刚刚明明就没有现姜皓炎前来,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怎么了?”舒泽注意到了孟子涛的神态有些异样,顺着孟子涛的目光看了过去,同样也现了姜皓炎。

舒泽的表情有些疑惑:“这人是谁,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孟子涛回过神来,解释道:“他叫姜皓炎,夏开胜的关门弟子。”

“哦。”舒泽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呀,我说怎么有些眼熟,不过这家伙先前我都没有注意到,是什么时候来的?”

孟子涛摊了摊手:“我也正奇怪呢。”

“我觉得你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对呀,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舒泽好奇地问道。

孟子涛说:“我和他没什么矛盾,不过是上回那事的过程中,出了一些事情,他迁就到了我的头上。”

“上回的事……哦,我明白了。”

由于选手们对比赛的所有事情都需要保密,所以夏开胜师徒俩涉嫌作弊的事情,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舒泽也是得了身份的便利,所以才知道一鳞半爪,不过脑补之下也能猜的不离十。

舒泽嗤笑一声:“这种人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不找个机会教训他一下?”

孟子涛轻轻摇了摇头:“这就不用了,虽说我也想把有些事情在萌芽阶段就解决,但总不能别人对我抱有恶意,我就采取行动吧?”

舒泽点了点头:“唔,这到也是,不过将来他敢找你麻烦的话,你要告诉我,夏开胜这老头子,我看不惯他很久了。”

“没问题。”孟子涛呵呵一笑。

正当孟子涛和舒泽低头说话的时候,那套金饰也完成了竞拍,最后被人以六十五万的高价买了下来,这个比市场价番了一赔有余的价格连孟子涛都觉得有些佩服。

而田萌萌更是咬牙切齿地嘀咕不已,把不满泄到了钟锦贤身上,扭了他胳膊好几下,钟锦贤挺着一张苦瓜脸,敢怒一敢言。

拍卖师对这个成交价也很满意,虽然这是慈善拍卖会,但他也是要佣金的,慈善要做,但也要吃饭嘛,而他的佣金就跟成交价有关了。

这个时候,工作人员把最后一件拍品拿了上来,拍卖师颇有些兴奋地说道:“接下来这件,是今天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品,由胡铁仑老师提供……”

说到这,拍卖师顿了顿,环顾了一下四周,把众人的反应都收入了眼底。

“胡铁仑这家伙也来了吗?”舒泽有些讶然的左右张望,却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这人是谁?”孟子涛好奇问道。

旁边的边默闻言有些意外:“你之前没听过他?”

孟子涛摇了摇头:“没有啊,难道他很有名吗?”

舒泽笑道:“他封自己为京城瓷王,你说有没有名。不过你不知道他也正常,这家伙混的是拍卖会这个圏子,手里的东西也基本都经过拍卖会成交的,你都没怎么参加过拍卖会,也就没有听说过了。”

孟子涛正准备问,就听拍卖师在台上介绍起来,结果拍品的名字一经说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紧接着就爆出一阵哗然。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拍品是一件唐代的秘色瓷龙纹葵口水洗。

秘色瓷到底什么样,一直是个谜。人们只是从记载中知道它是皇家专用之物,由越窑特别烧制,从配方、制坯、上釉到烧造整个过程都是秘不外传的。从宋、明、清迄今,学者们为“秘色”一词的确切含义一直聚讼不已。

直到上个世纪的法门寺地宫掘的过程中,现了藏在檀香盒子里、用画着侍女图的纸仔细包裹起来的瓷器,并且在第一道石门前、记录明晰的两块石碑上的碑文中,一清二楚地刻着“瓷秘色碗七口,内二口银棱,瓷秘色盘子、叠子共六枚”的字样,这才明确的记录终结了此前几百年来对秘色瓷的争论。

此时人们才知道,地宫里现的那十三件瓷器就是传说中的秘色瓷。

不过,学者们对此也有争论,因为这十三件瓷器其中有两口碗为黄绿釉色,明显区别于其他器物的青绿色,那这两件能否被算作是秘色瓷?

另外,在这些秘色瓷被现的地宫中室,人们同时还现了一只八棱净水瓶,此瓶的青绿釉色更接近于檀香盒子里的十一件秘色瓷,但是这只瓶子却没有被列入“瓷秘色”的账单里。

人们对秘色瓷的褒誉,最主要是集中在秘色瓷含蓄莹润的釉色,这种颜色,通常最令文人醉心,所以有关秘色瓷的诗句,从来不少。唐代6龟蒙《秘色越器》中说它是“千峰翠色”;五代的徐夤,则以“古镜破苔”、“嫩荷涵露”来形容。

尽管是文人创作,总不会偏离实物太远,而无论是山峰、青苔还是荷叶,无一例外皆是青绿色泽,不大可能偏黄。

这些形容恰能从侧面告知秘色瓷的真正釉色应该是碧莹莹的青绿色,远远望着总像有半碗水沉在底面。所以地宫里记录在案的十三件“瓷秘色”中偏黄的两件,很可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秘色瓷。

但既然那两口碗不是秘色瓷,又怎么会放到一起呢?而一件明显更像是秘色瓷的八棱瓶却没有列入。

如此种种,虽然解决了秘色瓷是否有无的问题,但秘色瓷到底是怎么回事,五代巅峰时期的秘色瓷又是什么模样,还需要更多的研究现。

言归正传,不管怎么说秘色瓷在古玩界如雷贯耳,哪怕是唐代的秘色瓷,出现在这里也是十分惊人的,在场的众人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有几个情绪激动的,几乎是像弹簧一样,腾的一下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冲上台去仔细看个究竟。

见此情形,拍卖师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说道:“大家稍安勿躁,由于这件瓷器的特殊性,我们要求大家在上手的时候尽量小心,但也给大家预留了充足的时间,诸位可以按顺序上台鉴赏。”

“另外,这件瓷器的拍卖时间被安排在午后,我们宣总在隔壁的宴会厅为大家安排了酒宴,如果等不及可以先去品尝佳肴,我们的工作人员会按排队的顺序通知大家的。”

拍卖师的话音还没落下,台下的人就呼啦一下站起身来,朝主席台冲了过去,那声势差点把拍卖师给吓跑了。

好在拍卖师的心理素质颇为强大,连忙指示旁边的工作人员维持秩序,接着按排队的顺序放号排,看到总算没有出什么差错,拍卖师也情不自禁地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孟子涛他们的位置也挺靠前的,但他们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虽然好奇台上的秘色瓷,但都没有表现的很着急,因此排队的号码已经很靠后了。

舒泽看了看大家,问道:“咱们怎么说?”

钟锦贤拍了拍肚子:“当然先去吃饭啦,今天早上都没有吃早饭,我都快饿死了。”

舒泽笑道:“行,那咱们就走吧。”

第五百五十七章 胡铁仑其人(5/62)

大家来到隔壁的宴会厅,找了一张比较安静的桌子坐了下来。片刻后,吕修齐爷孙俩也笑着走了过来。

“不介意我们坐一起吧?”吕修齐客气地问道。

大家当然不会介意,全都表示很乐意。

孟子涛帮吕修齐倒了茶,端起自己的茶杯,笑着示意道:“吕老,今天还要多谢您慷慨解囊啊,我以茶代酒先敬您一杯。”

吕修齐哈哈一笑,一饮而尽,接着说道:“你可不要谢我,说实在的我还要多谢你给我得到一幅墨宝的机会呢。”

“哪里,哪里……”

大家相互客气了一番,吕修齐带着好奇,问道:“小孟,问个不知当不当问的问题,你的书法师承何家啊?我看并不像是你师傅的风格啊。”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是自己琢磨的。”

“啊!”吕修齐爷孙和边默都露出了惊愕的神色,觉得孟子涛是不是在开玩笑。

舒泽帮忙笑着解释道:“子涛并没有骗你们,他的书法除了小时候进过学习班之外,之后都是靠他自己琢磨的。一开始我们也都觉得很诧异,不过这家伙就是个怪胎,完全不能以正常思维来论断。”

吕修齐知道这种事情应该不可能有假,而且这个世界有些天才确实难以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待,不禁感慨道:“我现在算是有点嫉妒郑老的运气了。”

吕东辰一脸羡慕地看着孟子涛:“天才,天才,天生之才,我现在知道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了。”

孟子涛微笑着说:“其实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就算有天赋,却只知道尽情挥霍不知道努力,早晚也会泯灭的,相反笨鸟先飞,也有可能第一个到达彼岸。”

“说的好。”吕修齐鼓掌看着孙子道:“你呀还是要向小孟多学习,不把优柔寡断的性子改一改,这辈子的成就都有限。”

吕东辰诚恳表示接受,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有问题,但又总觉得找不到方向,现在看来,孟子涛就是他的指路明灯。

服务员6续上菜,大家闲聊了一会就开吃了,由于下午的事情还没完,大家并没有要酒,之后就算有人过来敬酒,也只是点到为止。

孟子涛问道:“吕老,您刚才怎么没有先去鉴赏那件秘色瓷?”

吕修齐主要研究瓷器,对秘色瓷肯定很在意,而且以他的身份,至少也会被安排在前面,现在看来,吕修齐连看都没看都过来了,因此孟子涛才有这么一问。

吕修齐笑着说道:“先前小胡已经把东西拿到我看过了。”

听了这话,舒泽对结果很好奇,连忙问道:“结果怎么样呢?”

吕修齐微微一笑道:“结果嘛,还是你们自己看过再做结论吧。”

舒泽有些不太好意思,知道自己问的急了,有些犯忌讳,不过吕修齐既然这么回答,想必胡铁仑的那件秘色瓷很可能有问题。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看过秘色瓷的人,马上就分成了两派,一派说东西是真品,另一派说东西应该是一件高仿,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相比之下,田萌萌对胡铁仑这个人比较好奇,问道:“这个胡铁仑到底是谁啊,居然敢大言不惭地封自己是京城瓷王。”

钟锦贤笑着解释道:“我这么跟你说吧,古玩业界的生意人大致分为两种,一种做事喜欢站在后台,做了哪怕再大的买卖都无声无息。另一种就是喜欢站在前台,想要成为业界明星的,买了什么,卖了什么,恨不得闹的路人皆知,最好能够登报报上电视。”

“一般来说,前者多半是那种实力雄厚,有底蕴的生意人,他们往往不在公开场上做生意,比如你家那位王伯伯就是此中翘楚。后者则是因为财富膨胀得很快,又没有什么别的说法,于是公开一些拍卖纪录,算是说明他的财富来历没有问题,而胡铁仑就是这类人。”

田萌萌撇了撇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他怎么有脸说自己是什么京城瓷王啊?”

舒泽接过话道:“胡铁仑自封这个称号虽说也有夸张的成分,不过他的生意做的也确实很大,你可以问问你王伯伯,他会告诉你,他出手的瓷器至少也有好几万件了,私底下到底有多少更是无从得知,说不定多一倍都有可能。”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啊?”田萌萌有些目瞪口呆。

钟锦贤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瓷器也有好坏嘛,如果是普通民窑的品种,我也能收这么多啊。当然,胡铁仑既然敢这么说,肯定不可能全都是普通民窑货色,不然他也不可能夸下那样的海口,而且他在国内收藏界的地位也确实挺高的。”

舒泽摇了摇头:“我不太喜欢这家伙,做事总觉得有些不择手段,而且他身上的非议也有不少。”

一个人在世上不可能令所有人都满意,不过也许是胡铁仑为人太过高调,或者做事确实有些粗糙,对他持非议态度的不止舒泽一位,而是大有人在。

有人说他藏真卖假,自己收藏的大多数是真品,卖出去的大部分是高仿品。也有人说他的东西来路不对,一部分是从盗墓者手里买来的真东西,还有一部分是自己委托高手秘密生产的高仿品。

还有人在网上有鼻子有眼地披露,说他将从盗墓者手里买来的真东西和高仿先设法带去国外,弄张票做局。过了两年再报关回国,打上火漆“出口转内销”。这样一来,假东西披上“外销瓷”的外衣,而从盗墓者手里买来的真东西也逃避了《文物保护法》的追责。

边默听了舒泽的话,笑着说道:“说句可能不当讲的话,我虽然对古玩行业不太了解,但也知道这一行基本没多少人能够拍着胸口保证自己清清白白的。像胡铁仑这样至少表面上实话实说的人,至少还是可以一起做生意的。”

田萌萌对边默的话有些不服气,觉得边默说的太绝对了,于是就看了看任可欣和孟子涛,想听到他们的反驳。

孟子涛委婉地笑了笑,虽然他尽量保持自身“干净”,但所在的这个行业的现状就是这样,他也只能和光同尘,只是说,能够不沾就尽量不沾,但如果遇到出土的好物件,他肯定是要收下来的。

用一个有些大义凛然的理由来说,他如果不收,谁知道东西到底会到哪去,如果漂洋过海了,将来“引进”回来,无疑要花费更大的代价。

田萌萌现孟子涛给的示意,心里稍微有些失望,任可欣对她说道:“有道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有些事情也是没办法的,而且这个行业也有些特殊,或许将来可能会规范,但现在可不能以常理来论。”

田萌萌闻言马上就换了笑脸:“欣姐,你不用这么开导我,我又不是老夫子,会有那么迂腐。”

“呵呵,你能够明白就好。”

随着大家对胡铁仑的介绍,孟子涛也越对他感兴趣,要说这人也确实能耐,读初中的时候,父母相续因病去世,家里只剩下他和弟弟妹妹三个人,为此他还去要饭。

之后,他认识了倒卖古玩的同乡,帮那人在古玩市场上拉客,赚了一些钱之后,他就另开炉灶,捣鼓起来。他这人能吃苦,又勤奋好学,再加上一点运气,硬生生的有了现在这么大一个局面,不得不令人佩服。

第五百五十八章 交流会进行时(6/62)

吃过午饭,大家又聊了一会,才得到工作人员的提醒,说轮到他们鉴赏了。

大家都对秘色瓷很好奇,但也知道他们之中,就数孟子涛眼力最好,因此让孟子涛先去鉴赏研究。

孟子涛走到放置拍品的桌前,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了手套戴上,在几个工作人员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仔细研究起来。

这是一件龙纹葵口水洗,造型精丽,圆整。口沿为六葵瓣状、瓷身作四道箍边、分上下两道、中饰唐草枝蔓纹饰,此器最为难得的是从上往下看时如绽放的葵花,花瓣折和可爱有致,底壁刻花如葵之花蕊。

器物表面刻画不追求面面俱到,往往笔不到而意到,飞舞灵动,有吴道子用笔之画意,颇具唐风。

想要鉴定秘色瓷的真伪,肯定得从胎、釉、装烧方法等方面来判断。

秘色瓷是唐代越窑中极品,据研究它的釉有青和青绿两种,无光,有玉类的质感,用于进贡。但这件所谓的秘色瓷却差了一点味道,虽然是精品青瓷,但看起来和真正的秘色瓷还是有所差别。

至于说孟子涛为什么知道,原因是郑安志那有一件秘色瓷的碎片标本,他以前还仔细对比研究过,现在一经对比当然就能看出问题了。虽然差别可能不太大,但真伪之间也就是因为差之毫厘,所以才谬之千里。

再说装烧方法,秘色瓷烧造不是把瓷器接触炉火的,而是将秘色瓷瓷胎装入瓷质匣钵装烧,一器一匣,并以釉水来密封匣与盖之间的缝隙。

匣钵装烧法是为定窑瓷艺大师们对烧瓷技艺的一种明创造,初创于唐代,在当时具有极为重要的技术进步意义。匣钵的形状主要有两种,一种为筒形,适合烧制器形较高的瓶、罐、尊等作品;一种为漏斗形,可用于烧制洗、盘、碗等器形较低的作品。

匣钵装烧的优点是,器坯在窑炉中不直接受到火焰和烟灰的熏染而损坏瓷器釉面的光洁度,且匣钵装烧不仅适合各种特殊器形的装烧,也非常适宜气氛的还原,这对提高产品的质量无疑大有益处,故这个烧法一问世,即被各大窑口竞相效仿和学习,法喜共沾嘛,普及的很快也很广。

用这种方法制作出来的瓷器当然也有其特点,比如说法门寺出土的几件瓷器,在足底无釉处,可以明显看到有一圏点状斑痕,这是烧制瓷器时,用泥丸垫底所形成的痕迹。

而在越窑来说,中唐后期到晚唐,大量采用匣烧工艺,用薄形间隔具,因此,泥点分布,亦采用了比豆状更为好看的松子状泥点,排列细密。这在圆形垫具上,遗留的印痕就是例证。匣烧的玉璧底碗、盘等器物外底,呈微微的粉红色颗粒状遗痕,这种遗痕是胎体中氧化铁的反映。

然而,这只龙纹葵口水洗虽然也有这类痕迹,但和真品相比却有些不同,看起来更加的分散一些。

但你要说这是一件现在制作的赝品吧,又不太像,于是仔细观察过后,孟子涛最后又使用了异能,得出的结果印证了他的猜测。

孟子涛回到坐位,没一会,舒泽他们也看过之后过来了,问道:“子涛,怎么说,这是不是秘色瓷。”

“我看着不像。”田萌萌抢先摇了摇头。

任可欣笑眯眯地问道:“萌萌,你对秘色瓷也有研究吗?”

田萌萌摇了摇头:“我是对秘色瓷没有过研究,但相关的诗句我看过呀,至少这玩意和诗句相差很大吧?我觉得凭这一点,就能说它不是真品。”

钟锦贤表示赞同:“就是,如果这也是秘色瓷,那越窑的一些精品青瓷不都能算得上是秘色瓷啦!”

“子涛,你的意见呢?”任可欣微微一笑,看向孟子涛想听他的意见。

孟子涛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咱们分两个方面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开门到代的瓷器,而且算得上是一件真品,我认为年代应该在晚唐至五代那段时间,至于说是不是秘色瓷,那就要看各人对秘色瓷的理解了,毕竟现在对秘色瓷的认定还不统一,许多问题还有待解决。”

孟子涛虽然说的委婉,但话中的意思大家还是明白了,他并不认同这是一件秘色瓷。

“那如果是你的话,你愿意花多少钱买这件瓷器?”边默问孟子涛道。

孟子涛想了想说:“高于四十万,我就要考虑一下了,当然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愿。”

既然孟子涛都这么说了,相对于还不熟悉他的边默,舒泽他们更相信孟子涛的判断。

等孟子涛他们鉴定完拍品,差不多已经到最后了,没过多久,就见一位大概有两百几十斤,下巴好几圏肉,肚子看起来圆滚滚的大胖子,随着拍卖师上了台。

舒泽给孟子涛的介绍说,这人就是胡海仑。

拍卖师拍了拍手,等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这才笑开口道:“下面,我们有请拍品的主人胡海仑老师,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件拍品。”

在大家稀稀拉拉的鼓掌声中,胡海仑笑眯眯的起到了讲台前,呵呵一笑道:

“说起来,我对古玩的介绍一般都没多少兴趣,道理很简单,每个人对古玩都有不同的理解,有些时候往往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宣总既然要求我上台介绍一下,那我就来介绍一下吧。”

“大家应该知道,法门寺地宫出土十三件有明确宫廷记载为‘秘色瓷’的瓷器。这些瓷器造型端庄,浅灰色胎釉细腻致密,釉面晶莹润泽,色如浅色湖水。到了这个时候,人们这才搞清‘秘色瓷’原是一种贡品级的越窑青瓷。”

“而且唐代就有专烧这种御用瓷的记载,也印证了6龟蒙‘秘色越器’的说法,于是做出了‘秘色瓷’始于丁唐代,盛行五代十国和北宋初期的结论。”

“本人这件秘色瓷龙纹葵口水洗无论从胎、釉、工艺、画工等方面,都和以往现的秘色瓷可以相互印证。至于说有反对的意见,这也是很正常,毕竟许多人以前并没有见过实物,光从照片肯定是看不出一些特点的,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说到这,胡铁仑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心里稍稍有些得意,接着说道:“秘色瓷虽说是贡品,不准民间使用,但当时民间仍大量生产,其生产的地区也不限于越州。”

“当时生产出来的釉色虽有深有浅,亦有种种名称,但釉色区别却在依稀之间。所以,秘色瓷是唐代越窑中最佳者,且因大量仿制,流传颇广,秘色瓷也就成为唐代至五代越窑青瓷某类色釉的专称了。”

说到这,胡铁仑注意到有些人的表情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诊断,接着微微一笑,说道:“我刚才就说过,每个人对古玩都有各自的理解,在标准不统一的秘色瓷上尤为如此,可能有些朋友并不同意我的见解,这并没有什么关系,诸位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来决定参不参加竞拍。好了,我就不啰嗦了,希望接下来大家能够如愿以偿。”

说到这,胡铁仑从讲台上退下,换拍卖师上台,拍卖师也没啰嗦,直接宣布竞拍开始。

现场先是沉默了一会,马上就有人举牌报价,紧接着就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里面,加价的度都有些令人震惊,很快就从一万的起拍价加到了百万以上,这个时候才稍微慢了一些。

舒泽对此冷眼旁观,嗤笑一声道:“这些人还真够傻的,如果真是什么秘色瓷,他胡铁仑怎么可能拿到这里来竞拍,早就拿到大拍去了。”

孟子涛笑道:“大家也不傻,刚才可能是觉得想搏一丝机会,你看现在不就后劲乏力了?”

“现在都一百二十万了,就算结束,胡铁仑应该也赚翻了吧,你看他那得意模样。”钟锦贤向坐在不远处,笑得像尊弥勒佛的胡铁仑撇了撇嘴。

孟子涛笑道:“凭本事赚钱能赚多少是他的能耐,对买家来说,只要买到的是真品,最后还是能够有些慰藉的。”

“这到也是。”大家相继对此话表示同意。

任可欣现在对拍卖已经没了兴趣,向孟子涛看去:“子涛,你的那套大龙邮票现在应该可以给我欣赏了吧。”

听任可欣这么说,边默也是激灵了一下,连忙注意着孟子涛的动作。

孟子涛笑道:“当然没问题。”

说着,他就拿出锦盒,从里面拿出一本专门放置大龙邮票的册子,交给了任可欣。

任可欣戴上手套打开邮册,顿时眼前一亮,颇有些激动地用放大镜观察册子里的大龙邮票,看到最后,她的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之后,边默也讨要过册子观察,他因为父亲爱好的原因,对各种邮票也很有研究,一眼看到这套邮票,就知道八成应该是真品了。

证实了这套邮票的真伪,边默轻吐了一口气,面带笑容地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当然明白他的想法,说道:“想必你也知道这套邮票的珍贵程度,我到不是不舍得把它让给你,但如果用钱来衡量,我觉得并不合适。”

边默也明白了孟子涛想要表达的意思,但又确认了一遍:“你是想以物换物吗?”

“对。”

“这也可以,不知道你喜欢哪个类别的古玩?”

“最好是文玩。”

“好,我会尽快找到来的,还请你不要着急换给别人。”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如果不是阿泽,我还真不会有这个念头。”

边默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他和舒泽是老朋友了,这样的事情也无须客气。

目光再转到那件所谓的“秘色瓷”,经过一轮激烈的争夺,最后被一位老板以152万的价格竞拍成功,这让那位老板得意不已,觉得自己捡漏了。

不过,在座的许多都是聪明人,以这个成交价可以看出,这件东西的争议应该有点大,估计那位老板到头来肯定是一场空。

拍卖会算是圆满结束了,接下来是古玩交流会,这个环节就比较随意了,大家可以把各自带来交流的东西,拿到新搬来的三个展台上展出,每个人最多有二十分钟的展出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大家可以上台鉴赏交流。

最后,大家可以从今天带来交流的藏品中,选出前三名,到时可以获得一本证书,这本证书上会有现场几位前辈专家的签名,无疑会增加获奖藏品的价值。这也算是交流会的福利。

宣跃海宣布交流会开始,就有人自告奋勇拿着自己带来的藏品上了展台,随即也有人上台鉴赏。

孟子涛不急着上去鉴赏,对着任可欣笑道:“欣姐,你带来的藏品应该可以揭秘了吧。”

“喏,就是这本袖珍山水册。”任可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扁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本非常精致小巧的画册,一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孟子涛把画册小心打开,看到落款时就有些讶然:“这是董邦达所作?”

董邦达,为雍正十一年进士,乾隆朝官至工部、礼部尚书,多次任乡试、会试考官,并充经筵讲官,是备受皇帝宠信的词臣。他擅画山水,承“四王”正宗,密擦细皴,得苍润之趣,极得乾隆宸赏。

乾隆出游,常命邦达作纪游图,然后自题诗文其上,君臣合作,一时以为宠幸。今京城以及宝岛故宫所藏的董邦达画上,就每多此类诗题。

因为皇帝喜欢,董邦达又往往以自己得意之作进呈,而这套《袖珍山水》册就是这类进呈作品之一。此册在方寸之间作山河烟景,临江奇峰、渔村归鸦及竹石小景等,信笔点染,神清气远,是供奉内廷者难得的文人墨戏,故别具一种洒脱的韵味,

任可欣笑吟吟地说:“论珍贵,我这套山水画册比不上你的大龙邮票,但要论闲情雅致,你的邮票应该及不了我的这套画册吧?”

孟子涛哈哈一笑:“那是当然,而且你这类画册同样也比较稀有,又贵在‘袖珍’二字,在书画爱好者眼中,可比我的邮票珍贵多了。”

田萌萌伸着头欣赏了画册的内容,连连点头道:“对,以普通的人欣赏力来看,画册有意思多了。”

半响,田萌萌吐吐了舌头:“孟哥,别在意啊,我这么说并不是说你的邮票不好。”

“没事,况且你也没说错嘛。”孟子涛当然不会在意,本来每件古玩的价值标准就不一样,肯定不可能光以肯定不可能以价格高低来论“英雄”。

把画册欣赏了一番,孟子涛跟大家说了一声,就起身去展台,走到半路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异样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于是装作不经意往目光的方向看去。

目光的主人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身材比较消瘦,看到孟子涛看过来,他的脸上马上就换成了笑容,对着孟子涛点了点头。

孟子涛也微笑着点头回应,心里却觉得很奇怪,因为这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然而,在他的记忆中,却并没有这个人的身影,这让他颇为奇怪。

既然想不明白,孟子涛就把这个疑问先放在心里,先把展台上的东西鉴赏了再说。

既然是交流会,大家肯定免不了交流,孟子涛作为郑安志的关门弟子,来和他交流的人不在少数,孟子涛也不摆架子,每每都客气回应,也给大家带来了好印象。

时间过的很快,已经有近半的人拿着东西展览了,孟子涛注意到,那个令他似曾相识的中年人也拿着一件佛教法器上了台。于是他好奇地过去观望了一番。

法器是作法事时使用的器物。藏传佛教的法器类繁多,具有浓厚的神秘色彩。这些法器大体可以分为礼敬、称赞、供养、持验、护魔、劝导六大类。每件法器都有其不同的宗教含义,有的法器兼有数种用途。

藏传佛教法器大多以金、银、铜铸造为主,兼有木雕、骨雕、象牙雕、石雕、海贝壳雕以及布、丝织、锦缎等面料制品。其质材各异,造型奇特,制作构思巧妙,数量巨大,是藏传佛教艺术宝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中年人带来的法器,是一件藏传佛教祭祀用的法器。盒内盛米,每当主持重要法事时,便从此盒中将米撒向众生。寓意赐福众生。信徒如果能得到这样的米,乃一个人毕生的欢欣。

此法器由四部分组成,宝瓶式顶盖,上盖镶有一圈红珊瑚,盖中嵌绿松石藏文,下盖以松石、红珊瑚、青金石累丝镶嵌四臂观音像,本尊饰以银鎏金嵌宝石。四臂观音是雪域高原的守护神,头戴五佛冠,中央二手合掌於胸前,右手持水晶念珠。左手拈八瓣莲花与耳际齐,面貌寂静含笑,人物栩栩如生,神态庄严安详。

法器外部以青金石、红珊瑚和松石堆砌而成龙纹。做工精美细腻,鎏金工艺精湛,足以可见这件法器的级别与价值非同一般……

第五百五十九章 执壶(7/62)

这么一件法器,如果是真品的话,现在的市场价值最起码千万左右,因此当那汪庆彬(中年人的姓名)一经拿上来时,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人们纷纷争先恐后地想要一睹其真面目。

最后还是宣跃海出面,场面才控制下来,大家排队鉴赏。

由于孟子涛反应快,排的位置比较靠前,先把法器鉴赏了一番。

整体而言,这件法器是没有问题的,应该是一件真品,但细看的话,孟子涛还是现可能由于保存方面的问题,导致表面镶嵌的的青金石、红珊瑚等宝石有几颗脱落,后来又做了修补和做旧。

由于脱落的地方屈指可数,而且修补的那位师傅手艺高,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这样对整器的价值肯定会有所影响,不过影响到不是很大。

孟子涛把东西还了回去,向站在展台前的汪庆彬微微点头示意,随即就退了下去,不过,刚才他还是从汪庆彬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感觉,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

这时,就听排在他的身后的一位老板,开口问道:“汪先生,不知道这件法器你有出手的意思吗?”

听到这,孟子涛的脚步慢了一些。

就听那汪庆彬说道:“这个……实不相瞒啊,这件宝贝其实是代我朋友拿过来的,具体他想出不出手,我还真不好回答。”

“不知贵朋友是谁啊?”那位老板又问道。

汪庆彬如实回道:“我朋友叫杜易洲。”

“杜易洲杜掌柜?”问话那人有些惊讶,而且现场还不止他一个人有如此表情,紧张着,大家又流露出不信、鄙夷等神色。

孟子涛把大家的反应收入眼中,心里觉得这个杜易洲的人缘,或者说人品可能不太好,不然许多人也不至于生出这些负面情绪。

“对,就是他。”汪庆彬显然对这种反应已经免疫了,表情都没怎么变化。

问话的那位老板咂吧了一下嘴巴,接着笑呵呵地问道:“那杜老板有没有跟你交待,这件器物价值多少啊?”

汪庆彬伸出两根手指:“这到说了,两千万。”

听了汪庆彬的答案,只有少数人露出了震惊之色,其他人都是一幅了然的模样,显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那位老板皮笑肉不笑地说:“看来杜掌柜的开价还是如此狂野啊!”

汪庆彬摇了摇头:“这是一件古玩,更是一件法器,这个价钱懂的人自然懂。”

“呵呵,看来我是无福消受了。”老板看了一下台上的法器,摇着头退了下去。

钟锦贤拉着孟子涛走到一旁,问道:“子涛,那是法器吗?”

“你说的法器指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可以用来布风水局的好种。”

“它确实是一件法器,但肯定不能用来布风水局。”

钟锦贤被孟子涛的回答搞糊涂了:“子涛,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难不成它是邪器,应该不至于吧?”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那怎么可能,我说的也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这件法器表面镶嵌的宝石原来丢失过,现在虽然修补好了,而且修补的手艺很高,但影响很大。用风水学来解释吧,它的磁场没有一同修补,反而因此造成了紊乱,这种法器,你觉得能用来做风水局吗?”

钟锦贤闻言十分失望:“嗨,原来是这么一件东西,妄我还高兴了半天。”

这话让孟子涛多少有些好奇:“怎么,你想要一件法器?”

钟锦贤点头道:“你也知道,我们生意人嘛,风水之道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有些该做的事情也是要做的。对了,你那有没有法器?”

孟子涛回道:“真正的法器,我那没有。”

钟锦贤叹了一声:“哎,你那居然也没有法器啊。”

孟子涛说道:“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至今我还只得到过一件真正的法器。”

“是什么东西?”钟锦贤有些好奇。

孟子涛说:“是一把金刚钺刀,后来五千五百万转让给了别人。”

钟锦贤有些咋舌:“靠,这么贵,那人到也答应?”

孟子涛说:“答应了啊,而且当时他是带了一位姓唐的师傅过来了。”

钟锦贤微微一怔,连忙问道:“你说一下买家是谁。”

“好像叫钱国贤吧。”孟子涛回忆了一下说道。

“果然啊!”钟锦贤一拍大腿。

“你难道认识他?”

“有过几面之缘,不过你说的那位唐师傅帮他的布的风水局,可就出大名了,你不知道啊,从那之后,他接连获得了好几个上亿的单子,都赚翻了。”

钟锦贤不无羡慕地说道:“哎,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那件法器也不至于便宜了他啊!”

孟子涛摊了摊手:“我本来对风水之道并不怎么相信的,而且这种事情在常人眼里太过神秘,谁又知道那几个单子是不是就是风水起的作用呢?”

钟锦贤说:“这种事情确实也不好说,但唐师傅这人还是挺有本事的,请他解决的事情,九成都有一个好的结果,以这点来说,风水之道又不得不信。”

孟子涛点了点头:“算了,不说这事了,法器的话,我会帮你留意的,不过这种事情肯定急不得的。”

“我知道,有消息记得通知我啊。”

“嗯……”

大家一一把自己带来交流的藏品拿上展台展出,孟子涛带来的大龙邮票也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一些集邮爱好者,甚至愿意溢价三五成买下这套邮票,虽说孟子涛没有答应,但也让边默手上捏了一把汗,暗自誓一定要尽快找到合适的古玩跟孟子涛交换。

孟子涛拿着邮票刚刚下台,就现姜皓炎也拿着一只锦盒走了上来,他用冰冷的目光看了一下孟子涛,接着就从锦盒里拿出一把执壶。

孟子涛看了过去,只见这把此执壶为多级形盖,长颈,球形腹,圈足,通体施青釉。腹身雕剔缠枝大牡丹花,壶嘴为一完整的狮子,曲柄与壶口齐平,构思奇特,造型生动。

本来,孟子涛虽然对这把执壶很好奇,但考虑到物主是姜皓炎,就凭姜皓炎那一幅好像谁欠了他钱的模样,孟子涛实在不想去上手鉴赏。

然而,直觉却明白无误的告诉他,这把执壶对他很重要,如果失去了,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直觉的提醒引起了孟子涛的重视,他并没怎么考虑,让舒泽帮忙把邮票看好,他去排队。

排了一会,就轮到了孟子涛,姜皓炎看了看孟子涛,还是一副扑克脸,也没什么表示。

孟子涛也懒得理他,直接拿起执壶看了起来。

这把执壶从工艺方面来看,是典型的宋代耀州窑的风格。宋代耀州器胎色灰白与越窑胎相似,但淘炼细洁,比越窑细,且胎质坚硬,叩之声音清脆。露胎处泛氧化铁成酱黄色,胎制作比较规矩,此壶便有如此风格。

宋代耀州窑的釉质分两种,一种是似越窑之秘色,无光。另一种是亮釉,有玻璃光,此壶为后一种。

耀州窑瓷器一般以青釉为主,青中闪黄者最多,但因火度不匀,有闪灰或闪青的。釉多开小片,冰裂纹,还有橘皮坑及崩釉的。釉瓷化度较高,釉较厚,一般器上部较厚,往下渐薄。釉泡大而稀少。

另外,耀州窑瓷器内外切削整齐。底足浅,有的底足上因刀来回切削,用力不匀,呈平行。耀州器釉包底足者极少,但早年耀州器有釉包底足的,这种早年器胎硬而灰黄,釉色灰青,釉泡甚小,作粉未状浮于釉层中。

此器造型优美,胎体坚致,釉色青翠闪黄,底足包釉,刻花刚劲有力,洒脱自如,线条活泼流畅,纹饰层次清晰,花纹精美,如此种种,孟子涛认为它应该是一件宋代的真品。

最后,孟子涛内心之中不禁感叹起来,他感叹的并不是这件瓷器太过精美,而是修补的太好了。

原来,这件瓷器的底足部分,整个都脱落过,又不知被谁修补起来了,而且此人的修补水平实在太过高了,连他这位修补高手要不是得了异能的提醒,都差点没有看出来。

不过,这件器物包浆幽亮喜人,显然是经常把玩所致,而且应该是长久以来形成的,说明并不是近些年修补的,而是有些年头了。

有了异能的提醒,孟子涛也马上就明白了当初为什么这么做的含义。

这件瓷器,孟子涛肯定要想办法拿到手,而物主又是姜皓炎,所以他根本没有啰嗦,直截了当提了出来:“姜先生,不知道这把执壶你肯割爱吗?”

“你想要?”姜皓炎还是那个表情,但孟子涛却注意到他表情中的玩味之色,虽然不过一闪即逝,但谁让他现在的眼力太好呢?

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则在嘀咕姜皓炎表情之中的玩味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姜皓炎也知道这把执壶有问题吗?以他和他师傅的水平来说,这其实是非常有可能的。

姜皓炎淡淡地说道:“你想要的话,那就拿你的大龙邮票来交换吧。”

第五百六十章 摆上一道(8/62)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姜先生说笑了,你这件瓷器,至多也就值五六十万吧?”

孟子涛的意思很明显,你的姜皓炎这么一件东西,也想和大龙邮票交换,做白日梦吧?

姜皓炎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孟子涛看了看姜皓炎,随即呵呵一笑并没有气馁,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玉器,摆在了姜皓炎的面前。

这件玉器以上好的和阗白玉籽料为材,致密温润。局部有皮,呈洒金黄。雕灵猴呈坐姿,神情机敏,一爪挠腮。猴与侯谐音,在我国古代常寓意封侯拜相、马上封侯等美好人生意愿。

说起来,这件玉器也是他星期天的收获之一,属于清中期宫廷造办处制作的精品,市值还要比那把执壶还要高一些。

这件玉器孟子涛颇为喜爱,完本是想随身携带把玩,但由于今天没带其它东西过来,邮票又不能和姜皓炎交换,于是只能拿出这件玉器,虽然有些不舍,但这把执壶他是万万不会错过的。

“我拿这件玉器和你交换怎么样?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孟子涛很随意,也没有表现出势在必得的样子。

姜皓炎把玉器拿到手里打量了一番,也颇为喜爱,他抬起头看着孟子涛淡然的模样,心里冷笑了一声,嘴上答应道:“如你所愿。”

“那咱们什么时候交易?”

“现在就行,不过之后你得让后面排队的朋友接着鉴赏。”

孟子涛对此没有意见,总不能让其他人排了半天队却看不到吧,说道:“这当然没问题,可以立张字据吗?”

“可以。”姜皓炎闻言心头闪过一个念头,不过考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等两人完成了交易,一位青年走了上来,他有些惊讶地问道:“皓炎,你们这是做什么?”

“孟先生想要用这件玉器换我的执壶,我觉得不错就换了。”姜皓炎展示了一下那件玉器。

青年要过玉器看了一下,啧啧称赞了一声,接着笑道:“确实是一件上品的把玩件,皓炎你可是赚啦。”

说完,他还带着似笑非笑地神色看了看孟子涛。

其他人一听这话,都生出了一丝好奇之色,这件玉器和执壶相比,确实贵了一些,但看这个青年的意思,好像还不止这些。

姜皓炎的那张扑克脸上显露出了笑意,又看了看孟子涛,眼中之中还带着一丝不屑,好像在说,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一幕,正好被站在孟子涛身旁的舒泽看到了眼里,他本来就对孟子涛会换这把执壶有些奇怪,于是干脆借着这个机会问了出来:“子涛,这把执壶是有什么特点吗?”

“有啊。”孟子涛同样也看出了姜皓炎的反应,这点并不出他的意料,甚至接下来的情节他已经想好了,无非是姜皓炎或者他的朋友指出执壶的问题,让他丢脸。他当然不会给姜皓炎他们机会。

姜皓炎见孟子涛答的这以干脆,心里也是一怔,有些不明白孟子涛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他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周围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把执壶肯定有什么奥妙在内,孟子涛和姜皓炎更是借此在斗法,于是都兴奋了起来。

“什么特点?”舒泽连忙问道。

就听孟子涛说道:“也没什么,这把执壶的壶底应该脱落过,后来做了修补,不过修补那人水平很高,所以很难看得出来。”

大家听了这话,顿时愕然,姜皓炎内心之中更是升起了阴霾,因为既然孟子涛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会用玉器交换,那肯定是有理由的。再联想到刚才立了字据,孟子涛分明就是为了自己找不到反悔的理由,说明这把执壶肯定是有秘密,这个秘密能够让孟子涛付出几十万的代价,光是想想都让他郁闷。

舒泽也是同样的表情,脱口而出:“不是吧,既然这样,你还换它干嘛?”

“佛曰不可说。”孟子涛笑眯眯地看了看姜皓炎。

孟子涛的笑容在姜皓炎心中分外可恶,为了不想其他人看自己的笑话,他直接拂袖而走,剩下的藏品他都不想再看了,径直走出了大厅。

由于出了这个插曲,孟子涛的这把执壶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和议论。

“赵老师,那把执壶你也看过了,有没有现什么奥妙啊?”

“除了修补的痕迹之外,本人还没有其它现。”

“那孟子涛为什么换它,不会得了失心疯了吧?”

“你觉得可能吗?”

“那怎么回事?总不见得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吧?”

“那肯定没有,壶内我也看得很仔细,根本不可能藏什么东西在内。”

“那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现场的来宾每个人都把执壶看了又看,但都没有现其中的蹊跷之处,一时间议论纷纷,心中也充满了怀疑,有些阴谋论者更是觉得孟子涛这不过是故布疑阵而已。

孟子涛可不会去管这些,等所有人都看过执壶后,连忙把它放进锦盒,小心保管。

等回到自己的座位,钟锦贤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又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不过孟子涛还是没有回答,大家虽然疑惑,但也不好强求,只能暂且把这件事情放下。

交流会到达尾声,就是不计名投票的环节,来宾们经过讨论也有了决断,纷纷拿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中意的藏品的序号。然后,一个个上台把票投在箱子之中。

等大家投完票,宣跃海请工作人员计票,最后得出了本次交流会的前三名,不出所有人意料,汪庆彬带来的那件法器最终得了头名,第二名是一幅郑板桥的竹画,而第三名则为康熙青花龙纹大盘。

得了名次,宣跃海请几位专家在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不知道他怎么临时起意,居然直接找到孟子涛,想要他也在证书上签名,而且礼数很周道,让孟子涛都不好推辞,只得同意。

不过,想到汪庆彬给他带来的怪异感,而且刚才汪庆彬还信誓旦旦地说,那件法器价值两千万。要说,如果法器保存的完好,两千万还值的,现在连一半都值不了,因此孟子涛没有同意给法器的证书上留下自己的签名。

孟子涛在二三名的证书上留了签名,第一名反而没有留,这样的态度所代表的事情,大家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做,大家肯定还会质疑,但孟子涛的身份和先前的表现,让大家更倾向于孟子涛的判断,那件法器有问题,这样的话就好玩了。

宣跃海对此有些不明白,而且这个问题他必须要搞明白,不然的话,对今天的交流会肯定有影响,于是问道:“孟老师,冒昧地问一句,那法器……”

“无关真假。”孟子涛回了一句,

此刻孟子涛对宣跃海其实很有意见,既然把他当作专家,为什么不早点说,那样他可以在专家们决定之前,跟大家说一下自己的意见,现在这样分明就是先斩后奏,而且私底下,还能做一些通融,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想违心,也就只能这么做了,而这无疑有不给签了字的专家有面子的意思。

所以,孟子涛这么说无非是做一下说明,至少他刚才那么做没有表示签字的那几位前辈专家眼力不好的意思。

听说无关真假,宣跃海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接着问道:“孟老师,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啊。”

第五百六十一章 奇怪的玉器(9/62)

孟子涛看着宣跃海淡淡地说:“没别的意思,只不过不认同物主说的价值。”

宣跃海马上反应过来,先前汪庆彬可是说过,这件法器能值两千万,如果真是法器的话,两千万他也觉得没问题,但显然孟子涛并不认为它是一件风水法器。

当然,要说孟子涛可能对古玩研究比较深刻,对真正的风水法器了解的不多,所以只按古玩的价值来判断,但话又说回来了,现场的前辈专家,又有几个懂得真正的风水法器的?

宣跃海觉得自己失算了,因为汪庆彬得了证书之后,完全可以拿来作为证明,要说真是风水法器还好,但如果确实不是风水法器呢?

想到这,宣跃海有了决断,在证书上又加了一句风险提示,这样之后就还是以风水法器的名义把藏品转让出去,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而这一点,无疑打破了汪庆彬的算盘,心里对孟子涛咒骂不已。

交流会结束,本来宣跃海还准备了晚宴,不过孟子涛他们可没有呆在这里的兴趣了,直接告辞走人。

在临走之前,孟子涛收到了许多来宾的名片,相约有空一起坐坐,孟子涛客气答应,至于什么时候“有空”,那就另当别论了。

出了酒店的大门,边默也识趣地告辞了,他内心之中其实很想知道那把执壶的秘密,但由于和孟子涛的情谊还没到那个份上,因此也不好多问,至于其他人,则都回到了舒泽的四合院。

钟锦贤刚从车上下来,就迫不及待地问起了执壶的秘密。

孟子涛把早就想好了说辞说了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去年的时候,我偶然得到了一本笔记,上面有这把执壶的描述,说里面藏着一件宝贝。不过先前我一直没当回事,而且都快忘记了,没想到今天给遇到了。”

“那万一不是同一把执壶呢?”田萌萌问道。

孟子涛笑道:“器形、纹饰都一致,而且底部有修补,如果不是同一把执壶那我也认了。”

钟锦贤疑惑地说:“执壶我里里外外也都看过了,宝贝藏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呢?”

孟子涛笑道:“估计就在底部吧,一会打开来瞧瞧就知道了,不过在这之前,咱们是不是先吃饭再说。”

舒泽同意道:“对,东西又不会跑掉,先吃饭。”

毕竟惦记着执壶里的宝贝,饭都吃的快了一些。饭后,等佣人把桌子收拾好,孟子涛拿起工具准备把壶底卸下来。

执壶其实还过了一次窑,所以异常坚固,但这样难道不会把藏在里面的宝贝给烧坏吗?孟子涛在取下壶底的时候,心里产生过这样的疑惑,至于答案,只能等东西取出来才知道了。

花费了一些力气把壶底取了下来,由于小心,再加上修补的地方没有那么牢固,壶底还是挺完整的。

把壶身看了看,又看了看块壶底,钟锦贤脸上充满了疑惑:“这有什么东着?子涛,你不会被骗了吧?”

孟子涛掂量了一下壶底,说道:“有可能藏在这里面吧。”

“可能吗?”大家显然都有些怀疑,毕竟这不是古玩鉴定,大家也不可能对孟子涛的判断毫无怀疑之处。更何况这块壶底瓷片看起来很完整,而且厚度只比壶身厚那么一点而已,实在不像藏有宝贝的模样。

孟子涛只是微微一笑,接着使用工具小心地把壶底瓷片卸开,心里则感慨修补那人水平之高,居然能够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由于担心里面的东西受到损伤,孟子涛动作比较谨慎,片刻后,随着一块瓷片的剥离,藏在里面的东西还是露出了真空。

“这是什么?玉吗?”看到里面居然还真得藏着东西,大家都很意外,同时也引起了他们的好奇之心。

孟子涛把东西拿了出来,以这件器物的手感来说,看起来像是一件玉器,呈圆形,直径在四厘米左右,整块玉器薄如纸片,他都不知道当初的作者是怎么能够把它制作出来的,简直是鬼斧神工。

这一点其实还不是令孟子涛最惊讶的,他惊讶的是,这件类似玉器的器物,居然有两种色泽,一黑一白。

你要说它是块黑白玉雕刻而成的,但它的黑白两色却津渭分明,一边是墨黑,一边是羊脂白,两边都没有一丝杂色。

关键还有黑白两色的形状,居然组成了阴阳鱼,这样的组合完全出乎了大家的认知,如果是自然形成的话,那只能说连亿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到。

看到壶底果然藏着东西,而且还是这么一件奇特的东西,大家一时都有些愕然。等到孟子涛仔细研究了这件器物,陷入沉思之后,舒泽眼疾手快把器物拿到手中,一边欣赏一边感慨,看得钟锦贤在旁边抓耳挠腮,不停催促舒泽快点看完。

舒泽把东西放到迫不及待的钟锦贤面前,对孟子涛说:“子涛,这东西有些古怪啊,看起来似玉又不像玉,我以前都没见过这类东西。”

“难道不是玉吗?”司马月澜有些讶然地问道。

舒泽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刚才说的有些笼统,这么解释吧,这东西看起来是和阗玉中的籽料制作而成的,然而它的种种特征却表明,它纯粹的多,这么纯粹的和阗玉我以前并没有见过,甚至听都没有听过,但你要说它不是玉吧,又有玉的表现特征。”

“怎么说?”司马月澜和田萌萌都有些迷糊。

孟子涛解释道:“玉分硬玉和软玉,硬玉以翡翠为代表,软玉则是和阗白玉为代表,软玉一般以三点来判断真伪。”

“先其光泽为特征的油脂光泽,或带有油脂感的玻璃;其次,软玉是一种纤维状小晶体交织组成的玉石,可以见到纤维状小晶体交织组成的、稀疏不等的花斑,但却没有透明的颗粒状小晶体,也就是所谓的‘斑晶’。”

“第三为透明度,相对可能混淆的玉石而言,它的透明度相对较差,虽说是半透明至不透明,实际上大部分玉石是微透明的,而半透明的软玉已不容易见到。以这三点来判断,这件东西确实是使用某种玉制作的,但到底是哪种玉,我以前都没见过,也没有在书上有过类似的介绍。”

田萌萌讶然道:“啊,连你都没有见过?”

孟子涛点头道:“根本闻所未闻,咱们就说和这件东西相近的墨玉吧,它是因石墨沁入白玉和青白玉中形成。所以说,所谓墨玉其基本玉质为白玉、青白玉底质,在强光下观察墨玉边角及薄片时,应为白色或灰白色玉底。”

“咱们再说其它四种类似玉石,黑碧玉和黑青玉,这两种玉材在强光下观察边角,薄片时为绿色或青绿色,其硬度,油性等性质同碧玉;至于墨色蛇纹石强光下观察边角亦为绿色,但硬度仅4度左右,小于5度,用刀可划动;还有墨色石英岩,当地称为卡瓦石,不透光,硬度亦高,油性差。”

“但件东西的材质,它却没有我说的这些表现,在强光观察下,黑色部分边角还是黑色,没有变化,但它却有玉石的特征,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舒泽接过话道:“还有一点就是,一般来说,真正自然形成的玉石,两种颜色之间都有一定过渡,不可能像这东西一样泾渭分明,要不是没有人工痕迹,我一定认为它是人工制作的假玉。”

第五百六十二章 被发现(10/62)

舒泽接着说道:“关键你看这块玉的黑白两色,居然还组成了阴阳鱼,实在是难以置信。”

舒泽说的这些,也正是孟子涛疑惑的地方,他也完全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不符合常理的玉石出现。

钟锦贤把玩着玉石,问道:“子涛,你当然看到的那本笔记,有没有说什么?”

孟子涛摇了摇头:“没有,上面就是简单记载了一下,并没有说其它事情,所以当初我也没怎么在意。”

说到这,他也有些头大,老话说的好,一个谎要用千百个来圆,这件玉器肯定要给师傅看一下的,万一要这本完全不存在的笔记怎么处理?

舒泽说道:“那还是拿去给我叔公看看吧,他见多识广,说不定能够知道这是什么玉种。”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我明天拿去给师傅看一下再说吧。”

大家闲聊了一会,等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上午,孟子涛带着东西来到郑安志那。

孟子涛见师傅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师傅,您以前见过或者听说过这类玉石吗?”

郑安志回过神来,说道:“我以前在一本孤本典籍中,到是见过相差玉石的记载,但那上面记载的玉石,可比你这块神奇多了。”

孟子涛十分好奇:“什么玉啊?”

郑安志说道:“那叫阴阳造化玉。”

孟子涛怔了怔:“这名字怎么这么玄乎?您老看到的不会是什么野史小说吧?”

郑安志笑了起来:“差不多吧,是一本笔记小说,不过上面写的东西却都有根有据,至于这阴阳造化玉的作用,则是可以增加人的精神力量,从而开启人体内的宝藏。”

见孟子涛有些不太明白,郑安志说道:“前两天,我看到一个新闻报道,说一位年近7o的老太太在家里失火时,硬是把钢琴推到了屋外。火势过后,无论她怎么使劲,钢琴纹丝不动。这类新闻你应该看过吧?”

“是的。”孟子涛点了点头。

郑安志接着解释道:“人的生理极限往往因为受到精神因素的直接作用,而会表现出不同的状态。一些科学家从精神力量角度来探讨人的体力问题,把一系列人在危险事件中所显示出的巨大体力的事例进行比较总结从而现,精神力量和求生的意志能提高体力和忍耐力。而阴阳造化玉,就是能起到这类作用。”

孟子涛恍然道:“哦,我明白了,是不是拥有了阴阳造化玉就可以变成人?”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不过到底行不行我也不清楚,上面也没有详细的记载。”

郑安志说道:“当然,那毕竟是笔记小说,里面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也不清楚,也许是杜撰,也有可能真实存在,至于你这件玉器看起来像阴阳造化玉,但显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孟子涛也认为自己这块玉不可能是什么阴阳造化玉,因为异能给出的价值也就几百万左右而已,如果是什么阴阳造化玉,那肯定不可能就只有这点价值。

不过,他想到了一种情况,说道:“师傅,您觉得会不会是作者见过类似的玉石,或者就是因为我这块玉,所以才想出了一个阴阳造化玉的?”

“你这么说到也有可能。”

郑安志笑着点了点头,把玉石把玩了一下,对此物还是颇为好奇,想了想,提议道:“要不再做一下科学鉴定?”

“可以,只要没有损伤就行。”到底直觉告诉自己,这块玉石对自己有大用,孟子涛也不想有什么散失。

“那你先把东西放我这里吧,等你回陵市之前在到我这里来来。”

“行,没问题。”

师徒俩闲聊了一会,郑安志笑着说道:“子涛,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汤老师的土夫子?”

孟子涛微微一怔,内心之中也有些忐忑:“我确实认识,而且从他手里买过几件东西。”

郑安志笑着看着孟子涛:“是不是有一件黑漆圆盘?”

“对,前天刚买的。”孟子涛挠了挠头,有些可惜:“是不是要没收啊?”

“你说呢?”郑安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好吧,一会我回去拿一下。”孟子涛暗道一声倒霉。

郑安志呡一口茶,看着孟子涛说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吃亏了?”

孟子涛大方承认,这事在古玩这行很普遍,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师傅,道理我也明白,这不是当时不买的话,担心流落到别人手里吗?”

郑安志摇了摇头:“你呀,遇到这种事情,还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你也不想一想,你的身份是摆设吗?”

孟子涛低下头,显得有些惭愧。

郑安志表情严肃地说:“当然,你息事宁人的想法在业界是正常现象,但那是以前,今后要时刻牢记你自己的身份,别的我也不会管你,但遇到土夫子千万不能手软,知不知道?”

孟子涛连忙诚恳地表示一定牢记于心,接着问道:“那个汤老师已经被抓起来了吗?”

郑安志说道:“还没有,暂时还处于监控之中,准备通过他钓一条大鱼。今后如果他联系你的话,你还保持原来的态度就行了。不过,我听说你和他聊的好像挺开心的啊。”

孟子涛笑道:“主要是他这人在奇门遁甲方面很有研究,我又对这方面有兴趣,所以就多聊了一会。说实在的,就凭他这方面的学识,就算不当土夫子也完全没问题。”

郑安志说道:“其实,他也算是个苦命人……”

原来,这位汤老师本名汤忠显,从小就被父母遗弃了,被一户人家领养,好在那户人家对他还算不错,他自己也算争气,考上了大学做了老师。

汤忠显一开始的人生轨迹,和当初吕东辰介绍的差不多,不过几年前,他的养父母却双双都得了重病,他家的积蓄都花在了这上面,父母也没多少好转。

于是,汤忠显又去借钱,遇到的遭遇和当初孟子涛遇到的一模一样,肯借的少,不借的多,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汤忠显也没什么好怨的,但养父母的病得治啊。

正在这个时候,汤忠显的亲生大伯找上了门来,他大伯就是一个小盗墓团伙的头,他之所以找上汤忠显,就是因为偶然听说了汤忠显在风水方面的造诣(亲生父母那边还有联系)。

在大伯的鼓动下,汤忠显只能抓住了这根稻草,答应了下来。于是有了第一次收入,分了五万块钱。当他拿着五万块钱去医院付医疗费的时候,却传来了噩耗,养父病危,没有抢救过来,养母也因为伤心过度,紧随其后离世了。

汤忠显对自己怨恨不已,觉得是自己的盗墓所以才让养父母这么快就离世,因此想要不做了。

但上贼船了,哪有那么容易上岸,之后他被大伯半哄半吓地一起干了好几年。再往后,大伯跟别人一起搭班盗墓时被人独吞宝贝黑了命,活埋在盗洞里,大伯母求他帮忙,把家里剩下的东西在京城给卖了。

这之后,汤忠显就用积蓄开了一家铺子,也就是现在的这一家,本来他打算金盆洗手、规规矩矩做个古玩商人,但一入圈子深似海,大伯朋友又找上他,让他帮忙看风水。

他到底有些投鼠忌器,不过下墓他是不会再下了,谈好了要求,就时不时的给盗墓团伙看风水,当然钱也没少赚,他一看这么也行,就绝了不再碰这行的心思。

第五百六十三章 偶遇汪庆彬(11/62)

郑安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说起来,这个汤忠显也确实挺有能耐的,风水方面的造诣颇深,而且他还是自学成材,可惜用在了邪门歪道上。”

见师傅这么说,孟子涛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师傅,听您的意思,是不是想把汤忠显招安?”

郑安志呵呵一笑:“就看他犯的事情,有没有戴罪立功的可能了,不过牢狱之灾肯定是要有的,总要记他长点记性。对了,你怎么突然对奇门遁甲感兴趣了?”

“一直觉得这种东西挺神秘的,所以想到研究了一下。”孟子涛迟疑了片刻,还是并没有道出实情。

郑安志深深地看了孟子涛一眼,笑道:“了解一下也好,我这里也有一些资料,一会你带回去研究了一下吧。”

孟子涛心里一突,知道师傅肯定看出来自己有隐瞒了,想想师傅知道自己正在准备着什么也很正常,因为从他经常去部门查阅相关资料或多或少能看出一点来。但师傅却并没有说破,还给他一些资料,这让他内心之中多少有些忏愧。

其实他觉得宝藏的事情告诉师傅也没多大关系,然而,刚才还是下意识的说了谎,没有理由,好像是冥冥中的天意做出的选择。现在他到也想说,不过却鼓不起勇气,干脆就放弃了。

好在,虽然经过了这个插曲,气氛并没有多少改变,孟子涛心里也松了口气。

又坐了一会,孟子涛去师傅的书房拿了奇门遁甲的资料,随即就先告辞回去,准备把那件黑漆圆盘拿回来。

孟子涛前脚离开,郑安志就长叹了一声,就像孟子涛说的那样,他也确实猜到了孟子涛学习奇门遁甲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很可能是现了什么古墓或者宝藏之类,为此做着准备。

其实,他到不是想要孟子涛的秘密,只是担心孟子涛的安全,凭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太清楚涉及到奇门遁甲的宝藏或者古墓是多么危险了,有些甚至是九死一生的绝地,多少人因此而丧命,回想到一些遭遇,他现在都还有些胆战心惊。

虽然如此,郑安志还是没有多问,因为他相信自己这位关门弟子,知道孟子涛有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奇异之处,孟子涛也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而且他相信孟子涛行动的时候应该会叫上大军,大军会做出相应的判断,所以暂时把心中的担心给按下了。

…………

转眼又到了周六,不过孟子涛并没有去潘家园的想法,就呆在屋里研究师傅给他的那些关于奇门遁甲的资料,这些资料都是一些市面上找不到孤本,而且都很精要,他虽然已经学了一段时间,但看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不过,眼见节气“大暑”的日子越来越近,为了准备充分,就算再吃力,能多学一些也要多学一些,因为孟子涛隐隐感觉到,这回的寻宝之行可能不会一帆风顺。

上午将近九点的时候,孟子涛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接起电话,才知道是许有昊的表外甥董吉昌打来的。

董吉昌先是跟孟子涛寒暄了一番,接着就想请孟子涛到潘家园一家古玩店,帮忙鉴定一件瓷器。

孟子涛其实不想去,但考虑到董吉昌和许有昊的关系,而且第一次求上门来,他也不好拒绝,于是就应了下来。

董吉昌在电话里千恩万谢,在电话里忙把古玩店的名字和地址跟孟子涛说了一下,接着就挂了电话。

孟子涛跟佣人打了声招呼,接着自己开着舒泽为他准备的汽车,来到潘家园。

下了车,走到半路的时候,孟子涛脚步一顿,因为他看到汪庆彬和一位中年男子,勾肩搭背的从一家古玩店出来,俩人正在低头说着话,又是往前走的,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孟子涛。

对于汪庆彬,孟子涛心里总觉得他很古怪,但一时半会又不知道古怪在什么地方,所以很奇怪。

但考虑到汪庆彬也没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孟子涛并没有着手进行调查,不过今天偶然遇到汪庆彬,让他的心头又升起了一丝好奇,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调查清楚。

有了决断,孟子涛继续出,走到刚才那家古玩店里,他又停下了脚步,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进去探探情况,看看有没有关于汪庆彬的线索。

想做就做,孟子涛转身准备走进古玩店,不过在此之前,他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牌匾,写着“玩古斋”三个隶书大字。

一进门,孟子涛先打量了一下店里的情况,只见一排排博古架紧然有序的排放着,上面的器物基本以瓷器为主,而瓷器则以青花瓷为主,一眼望去有真有假。

门口柜台边的一位年轻伙计笑吟吟地问道:“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的?”

孟子涛边使用异能检查着靠近身边的瓷器,边问道:“哦,我刚才看到汪大哥从这里出来了,不过刚刚才想起来有件事情想要问一下他,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伙计笑道:“他和我们杜掌柜办事去了,一会就会回来,要不你在这等一会?”

孟子涛马上明白过来,刚才那个和汪庆彬一起的,应该就是交流会那天让许多人鄙夷的杜易洲了。

于是他说道:“哦,我还有事情,就不在这里等了。”

“先生,除此之外,你有什么需要的吗?”伙计随口问了一下,因为这里每卖一件东西,他都有提成。

孟子涛想了想,觉得不能白来,就点了点头,打量起来。

这里的东西,其实并不怎么样,孟子涛看了快一圏,都没有遇到什么比较中意的,不过正当他走到一个角落时,架子上摆的一件器物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对花鸟瓶,造型可爱隽雅,釉汁莹润洁白,所绘苍枝兀立,两鸟栖息其上,各具情态,深凝对望,意境幽雅,青花绘画、渲染均得其妙,尤推翎羽,细腻如真,颇见质感,洋溢出浓厚的王步绘制风格。

第五百六十四章 谁是傻冒(12/62)

由于担心汪庆彬他们回来不好解释,孟子涛不想在这里多呆,使用了异能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就对着站在他身旁的年轻伙计问道:“这对花鸟瓶多少钱啊?”

伙计面带笑容地介绍道:“这对花鸟瓶做工精湛,是清朝时期的官窑贡品,所以价格有些贵,至少要十万。不过,你是汪老师的朋友,我算你便宜一点,算八万吧。”

“还真会胡说八道。”孟子涛心里冷笑了一声,装作有些犹豫的模样:“不能便宜一点吗?”

伙计暗道一声“有门”,接着笑眯眯地说:“先生,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而且不瞒你说,汪老师都说它不错,准备过段时间买下来收藏,你今天不买,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呃……好吧,既然这样就帮我包起来吧。”孟子涛装作迟疑了片刻就同意了下来,并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

“真是傻冒。”

伙计见孟子涛居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他心里也挺担心孟子涛反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银行卡刷了卡,并给东西打了包。

孟子涛刚走没多久,杜易洲和汪庆彬有说有笑的回来了,看到伙计喜不自禁的模样,杜易洲笑道问道:“今天开张了?”

伙计比划道:“8万卖了一对花鸟瓶。”

杜易洲闻言有些讶然,担心伙计别给卖错了,连忙问道:“哪对花鸟瓶?”

“放里面的那对。”伙计指了一下刚才摆放花鸟瓶的地方。

杜易洲也有些印象,顿时就放了心:“唔,不错,干的好。”

伙计眉开眼笑地说:“那小子就是一傻冒,我报价8万,只是提了一下汪老师,他居然就同意了。”

汪庆彬听了这话就有些奇怪了:“你跟他提我干嘛,难道是认识我的人?”

伙计有些慌了,本来他不打算说这事,但由于太得意忘形了口无遮拦,现在既然都说了,只能硬着头皮把先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嗯?他长什么模样?”

汪庆彬有些恼伙计随便宰人,但也隐隐觉得有些奇怪,等到伙计描述了孟子涛的模样,他冷笑了起来:“你当别人是傻冒,我看你才是傻冒吧,你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杜易洲和伙计异口同声地问道。

汪庆彬说:“他叫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你觉得他会花八万冤枉钱吗?”

伙计猛地一怔,张口结舌地说:“不……不会吧,那对花鸟瓶我看着也挺普通的啊。”

杜易洲也点头道:“那对花鸟瓶都放在店里很久了,而且看过的人也不少,能有多少价值呢?”

汪庆彬呵呵一笑,也不多说,虽说他没有证据,但他是万万不会相信,孟子涛会傻到这种程度的,不然他又何必被逼到京城来呢?

杜易洲对着伙计踢了一脚:“你去找找他去哪了。”

伙计有些委屈地说道:“他都走了一会了,也许已经离开潘家园了。”

杜易洲狠狠瞪了伙计一眼:“让你找就找,废什么话!”

“是,我马上就去……”

话分两头,孟子涛从玩古斋出来,没走多久,来到了董吉昌说的那家古玩店。

走进大门,就有伙计迎了上来,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没看到董吉昌,另外店里的物件同样也以瓷器为主,不同的是,品质要比玩古斋那边好一些。

“我是过来找人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位叫董吉昌的客人。”

“哦,您说董老板啊,他现在正和我家掌柜在里面喝茶,我带您过去。”

“麻烦你了。”

“您客气了。”

伙计带着孟子涛走进了里面的会客室,此时屋里除了董吉昌之外,还有一位中年人,而且这人孟子涛还有些印象,他也参加过交流会。

看到孟子涛进来,俩人连忙站了起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许行知热情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孟老师,那天交流会后,就想请您一起坐坐,不过怕耽误你,一直没有冒昧相邀,今天托了董老板的福,总算又见到您了,真是三生有幸啊。”

孟子涛呵呵笑道:“许掌柜,您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董吉昌笑着打趣道:“许掌柜,你别这么夸张,要是把人给吓跑了,我可就为你是问了。”

大家寒暄了几句,董吉昌请孟子涛入座:“孟老弟,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事儿,而且要不你的话,我也不会收到这对宝贝。”

“什么宝贝?”董吉昌盯着锦盒,饶有兴趣地问道。

孟子涛把锦盒打开,从里面拿了那对花鸟瓶:“这是我在玩古斋那里买的一对花鸟瓶。”

“杜易洲的玩古斋?”许行知眉头轻轻一皱。

孟子涛回道:“对,就是那里。”

董吉昌有些迟疑地说:“你怎么在他那买东西啊。”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他这人有什么问题吗?”

董吉昌厌恶地说:“他这人不是有问题,而是大有问题,做生意坑蒙拐骗,根本就是京城古玩界的毒瘤。”

孟子涛问道:“既然这样,怎么没人治他?”

董吉昌不爽地说:“谁叫他有背景呢,一般人动不了他,而且他还算有点眼色,不会惹什么大麻烦,所以还能活到现在。不过,他现在名声也算臭了,本地人基本不到他那做生意,只能骗骗不知情的客人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我有可能上当受骗了。”

董吉昌笑道:“凭你的眼力,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吃亏。不过,这家伙还会玩掉包的把戏,防不胜防。”

“东西对不对,咱们先看看再说吧。”孟子涛笑着把那对花鸟瓶拿了出来。

董吉昌定睛一看,马上愣了愣:“这画风看起来有些像王步的风格,难道是王步制作的真品?”

孟子涛点了点头:“不出意外,我认为应该是真品吧。”

董吉昌有些咋舌,王步字仁元,别号竹溪,晚年其作品常署“陶青老人”,清代瓷都著名青花画师王秀春之子。他以青花绘瓷著称,运用水墨分水技法和泼墨笔法绘制青花山水、人物、花鸟。在诸多瓷绘作品中,寓意吉祥喜庆的动植物组合是其最常见的题材。

王步从9岁进入瓷都学艺到病逝,从事陶瓷艺术创作达6o年之久,平生所做釉上、釉下、堆雕、刻花等瓷作数以万件,尤其精于青花瓷的绘制。其晚年作品风格豪放,运用了国画泼墨大写意技法,独具面貌,人称“青花大王”。

现在的古玩市场上,王步的作品很受欢迎,o7年的时候,王步的一件青花人物图四方笔筒就拍出了35o万的高价,如果这对花鸟瓶是真品的话,价值肯定比笔筒要高。

“咦,这……”

许行知拿起一只花鸟瓶仔细仔细鉴赏,一开始也有些震惊,但紧接着又有些惊疑不定。

“怎么了?”董吉昌连忙问道。

“这对花鸟瓶的绘画风格看起来像是王步晚期的画风,但王步的青花瓷忌用纯白釉,而常用一种白里泛青光亮度较弱的釉,他认为这种釉比纯白釉和古代的重石灰釉含蓄,与青花结合有温厚的效果而无浮滑之感,而这对花鸟瓶釉色虽然看起来莹润洁白,好像有些不对吧……”

许行知说到这里的时候,又看了一下款识,现款识部位有些脏,看起来有些模糊,这就更让他有些怀疑了。

董吉昌得了提醒也注意到了,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孟子涛。

孟子涛微微一笑,指着瓶口说:“你们看看这里的釉色。”

董吉昌讶然道:“怎么回事,这里的釉色看起来居然正常了。”

许行知一开始也有些疑惑,但马上就恍然大悟:“明白了,整体釉色之所以看着不对劲,应该是被涂了掩饰层了吧?不过这掩饰层怎么看起业会显白,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一种比较奇特的药水。”孟子涛并没有多加解释,问道:“许掌柜,我需要一些材料配掉洗涤药水,不知道你这有没有?”

接着,孟子涛就把材料的名称都报了一遍。

许行知听了之后,说道:“有些有,有些没有,我让我这的伙计去买吧,马上就能买到。”

“好的,麻烦你了。”孟子涛表示了感谢。

许行知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客气的。”

等伙计帮忙去买了材料回来,孟子涛就开始配制洗涤剂,他并没有隐瞒配制方法,反正这种药水只对瓷器上的这种掩饰层有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配好了洗涤剂又静置了两三分钟,孟子涛拿一块绵布醮着洗涤剂把在花鸟瓶上轻轻擦拭,全都擦拭了一遍之后,放置了一会,再使用清水冲洗,一对光彩熠熠的花鸟瓶,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呵呵,许掌柜你们在欣赏什么宝贝呢?”杜易洲笑吟吟地跟着伙计走了进来……

第五百六十五章 谁是傻冒(续)(13/62)

许行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杜易洲说道:“杜掌柜,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杜易洲笑眯眯地说道:“这不是许久不见许掌柜了嘛,颇为想念,所以过来拜访一下,许掌柜不会介意吧。”

许行知笑道:“当然不介意了,久仰杜掌柜的学识,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能跟你交流一下呢。”

杜易洲看着许行知,总觉得里面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心里有些不舒服,紧接着,他就往桌上看去,第一眼看到桌上的那对花鸟瓶,他的眼睛就拔不出来了。

造型可爱隽雅,青料青中微带蓝黑,给人以庄重、浑厚、宁静之感,釉色白里泛着微微的青光,更能衬托出青料的色感,构图饱满但不凌乱,主次分明,虚实相生,栩栩如生。完全就是一件大师级别的精品之作。

“许掌柜,这对花鸟瓶不错嘛,不知道是从哪里取来的啊?”杜晚洲虽然觉得这对花鸟瓶有一咱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就凭现在的表现,他实在难以相信,这是他店里的那对。

当然,他也隐隐感觉到,很可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实,但他此时的心理,就像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一样,根本不敢往这方面想。

许行知呵呵一笑道:“这可不是我的,而是我孟老师捡的漏。”

杜易洲心里一紧,脸上装作讶然道:“捡的漏?能不能让我上手欣赏一下?”

许行知看向孟子涛,就见他点头道:“可以。”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杜易洲把花鸟瓶仔细研究了一下,当他看到瓶底“愿闻吾过之斋”的款识时,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许行知笑吟吟地问道:“杜掌柜,觉得这对花鸟瓶怎么样啊?”

杜易洲把东西放了回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看着有些像是王步的风格,不过我觉得还有些存疑啊。”

杜易洲其实也知道这对花鸟瓶应该是真品了,不过他心情不好,可不想马上就承认。

许行知冷笑道:“不知道疑在哪里?”

杜易洲呵呵一笑,反问道:“那怎么知道它们就是真品呢?”

杜易洲虽然找不出可疑的地方,但是他可以找出解释中的破绽,他也不图其它,只是想要恶心一下。

孟子涛给了许行知他们一个眼色,接着淡淡地说道:“很显然,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先,王步充分挥工艺材料特点,灵活自如的表现自己的艺术感受。他所使用的青料多由自己配制,一般来说,青中微带蓝黑,釉则使用白里泛青光亮度较弱的釉子。”

“其实,王步注重造型与装饰的完美结合。他的青花极为注意装饰与器型的统一关系,如一九六五年赴东瀛出展的青花釉红扁方瓶,以牵牛花为装饰题材,纹饰随器型旋转而变化。所画鲇鱼、双鸭大盘,均随器型用半刀泥刻成水波纹,即使青花形象突出又与微微下凹的盘面极为一致,独具匠心。”

“另外,王步用笔与用料都很独特。国画上的渲染在青花上叫作‘分水’,用青料在泥坯上分水与宣纸上泼墨作画不同,纸上作画当即可见效果,而青花‘分水’当时只是黑压压的一片,只有在烧成之后才能见到效果。”

“王步的大片分水,从浓到淡一气呵成,料分五色,浑然一体,除‘分水’之外,以线为骨,生平好用铁线描与折芦描,用笔圆润苍劲,其线条有如惊蛇走龙,疾驰于淋漓苍润的云水之中。”

“我说的这三点,在这对花鸟瓶上都有展示,符合王步晚年的风格,瓷胎等方面也完全没有问题,如果这样还说这对花鸟瓶是仿品或者赝品的话,我看他还是回去多看一些相关的书籍吧。”

孟子涛说的最后一句,令杜易洲很是难堪,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他脑子一转,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不过这样的玩意儿想要捡漏,我觉得应该不太可能吧?”

“平常来说确实不太可能,不过嘛,原先这对瓶子上,特意做了一层掩饰。”

说到这,许行知又看向了孟子涛:“不过嘛,孟老师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破绽,花了8万把它们买了下来,这不,刚刚把它们清洗了一下,就露出了庐山正面目了。”

“8万?”杜易洲眼珠一突,千不想万不想,现在看来这对花鸟瓶就是自己店里的那对了。

许行知一脸羡慕地说:“对呀,现在这对花鸟瓶保守估计价值8oo万应该有的吧。”

“8oo除以8……”想想两个数字之间的倍数,杜易洲脸色都变了,一阵红一阵白,感觉自己肚子里憋着一股气,顶的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杜掌柜,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许行知假意关心地问了一下。

“还行。”杜易洲摆了摆手。

许行知说道:“杜掌柜,身体是生命的本钱啊,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可得及时治疗才是,不然可容易出事的。”

“还不是被你们气的!”杜易洲心里对许行知臭骂不已,脸上挤出了些笑容,说道:“嗯,你说的对,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许行知挥了挥手:“慢走,我这还有客人,就送了。”

杜易洲走出许行知的古玩店,又回头看了看,心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当他想到那对花鸟瓶的时候,马上又心如刀绞,自己8oo万的东西,被8万给卖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最后只得在心里撂下一句狠话,咬着牙向自己的店里走去。

“呼!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另一边,等杜易洲出去后,许行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看来你以前在他手里吃过亏啊。”董吉昌说道。

许行知长叹一声:“哎,当初也是我自己不会看人,觉得他这人还不错,就给他介绍了几个生意,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白眼狼,之后几次交易佣金什么就不说了,居然还说我坏话,简直不可理喻。”

古玩这一行,掮客是一种很重要的职业,毕竟不是所有生意人,都有孟子涛现在这样的背景和人脉,所以必须跟掮客打好交道,提成方面也必须要处理好。

一般处理的好的店家,不但掮客第一次领着客人来买东西会给提成,就算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虽然客人没有再由前边这位掮客领来,店家也会把相应的好处费主动送到掮客手里。

这样一来,掮客不仅感到这位店家很够意思,还觉得自己欠了店家的情,一般情况有了客户,肯定是先领到这样的店家这里来的。

而这样的店家,路子肯定也会越走越宽,而如果以一时的得失来决断,觉得有些事情不必要做,很可能会错失商机。当然,对于那些从中卖假或者捣鬼的掮客,肯定是要唾弃的。

董吉昌说道:“杜星洲这种人,肯定会为他以往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是啊,我看他生意还能撑多久。”

许行知冷哼一声,接着有些歉意地孟子涛说:“孟老师,真是抱歉……”

孟子涛知道他想说的意思,摆了摆手道:“没什么,这种人就应该受些教训,让他体会一下,往常那些被他欺骗的客人得知自己被骗之后,是什么滋味。”

许行知点了点头,接着提醒道:“孟老师,姓杜的这家伙比较阴,很可能会找机会来找你的麻烦,你还是要注意一下。”

第五百六十六章 似曾相识(14/62)

孟子涛只是笑笑,对此并没有担心,他到不是自大,只不过由于已经决定调查汪庆彬,那么杜易洲肯定也要随带调查一下,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杜易洲想要报复自己,哪还有不知道的道理?

见孟子涛胸有成竹,许行知也没有再说,他们才刚刚认识,再说就有些交浅言深了。

接下来,董吉昌和许行知把花鸟瓶欣赏,探讨了一般,之后颇有些羡慕地看着孟子涛把它们放回了锦盒之中。虽然他们都有把这对花鸟瓶收入囊中的想法,但至少8oo万的价值,还是让他们望而却步。

“两位稍等片刻,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闲聊了一会之后,许行知出去把董吉昌要的那件瓷器拿了进来,却是一件仿哥窑三羊开泰尊。

董吉昌看到这件仿哥窑三羊开泰尊,眼睛都亮了几分,兴奋的不得了,不过他此时还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忍住了上手的想法,先让孟子涛帮忙鉴定。

不过,孟子涛心里却有些古怪,因为这件仿哥窑三羊开泰尊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同样的器物,这让他提起了精神,他的记忆应该不会出错,因此一般这种情况,东西是高仿的可能很高。

此尊仿哥窑仿古代青铜尊,撇口,短颈,丰肩,圆腹,圈足。敦实厚重,三羊均匀分布在腰颈相接处。通体施仿哥釉,釉面肥厚,釉色莹润呈灰青色,釉面布满大小不同的片纹,片纹深者如铁色,浅者呈金黄色。足底呈铁黑色,外底青花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

羊在我国古代是纯洁高贵的象征,汉字中的“羊”与“祥”相通,许慎《说文解字》曰:“羊,祥也”。商周时期的青铜器,也多见羊的形象。三羊组合的艺术造型和纹饰图案在清代非常盛行,除玉器外,陶瓷、绘画中也往往以“三阳(羊)开泰”为题作为岁称颂之辞。

三羊尊以其古雅敦实的造型同样深得乾隆皇帝喜爱。乾隆朝造办处档案中即有乾隆皇帝下旨烧造“厂官釉三羊尊”的记载。同时乾隆皇帝还将其他色釉装饰三羊尊,可见君王对此类器形独有的钟爱。

又记唐英《陶成纪事碑》称:“仿铁骨哥釉,为模仿宋哥釉之特色。哥窑是宋代五大名窑之一。乾隆朝仿哥窑无论开片和釉色都非常精致,堪称完美。”本尊即为如此。

此三羊尊端庄古朴秀丽,哥釉滋润腴厚,纹理变化丰富,耐人寻味。底部有“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书落款,篆法严谨,笔道挺拔清秀,为乾隆仿哥釉的典型器,达到了“仿古暗合,与真无二”的程度。

等孟子涛已经有了结果,许行知率先开口问道:“孟老师,不知我这件三羊尊如何啊?”

见董吉昌示意直说,孟子涛没有含糊,笑道:“不错,开门到代。”

董吉昌听到这个答案,脸上乐开了花:“老弟,麻烦能否介绍一二?”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接着侃侃而谈道:“说起清代仿哥窑,不得不提雍正时期的哥窑瓷,当时系由唐英受命驻御窑厂督陶,集名工匠师刻意仿古制作,摹古青铜尊、壶、觚等,型制新颖多样,规整秀巧,胎为铁灰色。经火烧结后,外表铁黑或泛油亮光泽,釉质光润,有油灰、灰青及粉青色。”

“由于胎体含铁而具有自然的紫黑色,施釉露骨,故亦能出现‘紫口铁足’。此时正值清代制瓷工艺水平的最高时期,仿制作器最为形肖。不过,尽管处理胎釉技艺高,由于时代的限制,仍不能与宋哥窑的自然特征相媲美。”

“而到乾隆时期还是唐英督理陶务,仍旧继续仿制哥窑瓷。乾隆皇帝虽然屡有谕旨,希望仿制瓷力求逼真,但由于客观条件所限,工艺上始终未有越。其工艺、造型、胎质、釉色等基本与雍正器相同。而这件三羊尊正符合乾隆时期的官仿哥窑特点……”

听了孟子涛一番详细的介绍,董吉昌彻底放下心来,接着就迫不及待地跟许行知出门商量价钱。

而孟子涛则继续仔细回忆,到底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器物,当俩人谈好价钱,有说有笑的回到会客室时,孟子涛总算想了起来。

孟子涛先前拜师之后,郑安志就给了他一些各类古玩的图册,上面的东西,有各种来历的,但绝大部分,都是全国各个博物馆的馆藏照片,细节方面描述的很详细。

孟子涛现在回忆起来,图册上面就有一件三羊尊的介绍,无论年代、胎釉、器型等方面,完全一模一样。你要说可能是一炉烧制而成,但连开片居然都没什么差别,那就有问题了,就算是高仿,也不可能做到连开片的大小都一致吧。

因此,孟子涛有理由相信,这件三羊尊就是图册上的那一件,然而,那件三羊尊明明就是地方博物馆的馆藏,肯定不可能拿出来变卖的,现在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内中的情况,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孟子涛想了想,就对许行知问道:“许掌柜,问个比较冒昧的问题,不知道这件三羊尊是什么来历?”

按古玩这行的规矩,孟子涛这么问是犯了忌讳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是要问清楚才行。

许行知怔了怔,紧接着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显得犹豫起来。

见此情形,董吉昌也意识到了不太对劲,急忙问道:“许掌柜,难道这件器物的来历有问题?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不会买的。”

孟子涛接过话道:“许掌柜,说实话,我也不想做恶人,但这件东西的来历肯定是有问题的,以我对它的了解,不太可能出现在市场上流通,所以希望你能把知道的事情说一下,如果确实和你没关系,我也可以为你做担保。”

许行知听孟子涛这么说,明白这事不能侥幸了,于是说道:“说实话,这件器物是我朋友转让给我的,价钱确实不太高,它的来历我也确实是不知情,但我之后偶然听另外一位朋友提起过,他是从某个小型交流会拍到的,如果确实有问题,我也是受害者。”

说到最后,许行知的表情有些苦涩,当初买这件东西他就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但小概率的事情还是被自己遇到了,他也只能感慨自己流年不利了。

孟子涛一听就明白了,说的好听是小型交流会,其实就是黑市拍卖会,这种拍卖会上的东西,来历有问题的多,没问题的微乎其微,看来这件三羊尊很可能就是以不法手段得来的。

董吉昌同样也听明白了,看着桌上的三羊尊心里十分郁闷,说到底,他还是不舍得放弃,于是问道:“老弟,你能不能说一下它的来历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事你就别问了,就算你花再多的钱,也是买不到的。”

听孟子涛这么说,俩人都若有所思,隐隐对这件器物的来历有了一些猜想。许行知更是觉得这事相当棘手,眉头都深深地皱了起来。

孟子涛说道:“许掌柜,如果事情确实跟你说的一致,我可以保你没事,至于损失你可以问你朋友讨要,如果他不同意也完全可以通过打官司来解决。不过,我建议你暂时不要联系他,等事情有了进展再说。”

许行知苦笑道:“我听你的,不过要回来的机率估计十分渺茫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 紫砂壶(15/62)

孟子涛问道:“怎么就要不回来了?”

许行知长叹一声:“哎,他之所以转让这件三羊尊其实就是为了出国,现在已经移民去了国外,哪还要的到哦!”

想到自己遭受的损失,许行知就欲哭无泪,他得卖多少东西,才能赚回这些钱啊!

董吉昌拍了拍许行知的肩膀,说道:“许掌柜,看开一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许行知痛心疾地说道:“整整一百多万啊,你叫我怎么看得开?”

董吉昌听到许行知说的价钱,表情有些古怪,不过想到以市场行情来说,自己刚才和许行知商量的价格并没有吃亏,他也就释然了,总不能让许行知把东西以捡漏的价格让给自己吧,况且现在还出现了这种意外。

孟子涛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现在的古玩市场很不规范,来历不明的商品大行其道,如果今天来的不是他的话也就不会生这种事情了。或许将来现问题的时候,东西已经转手很多次了,许行知肯定不会受到这样的损失。

因此,孟子涛暗自决定怎么着也要补偿一下许行知。

许行知郁闷了一会,问孟子涛道:“孟老师,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解决啊?”

孟子涛说:“我拍几张照片可以吗?”

“没问题,不过东西你直接拿去也没问题,只要写张条子给我就行了。”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许行知觉得自己态度应该要好一点,到时万一心血来潮想要把自己里里外外都调查一遍,那他以往买卖过生坑器事情被现了,也可以找孟子涛讲个情,不然他就要亏到姥姥家了。

“那再好不过了。”于是,孟子涛笑着给许行知写了一张收条:“对了,不知许掌柜你知不知道是谁组织的交流会?”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给你问一下另一位朋友,他或许知情。”

说完,许行知就给朋友打了电话,询问过之后,对孟子涛说:“我朋友说,是一个外号叫‘胖头陀’的老板组织的。”

“胖头陀?”

“说是长得像上世纪香江版本鹿鼎记里面的胖头陀,所以起这个外号。”

孟子涛呵呵一笑,既然这样肯定比较容易找,于是又表示了感谢。

在伙计打包三羊尊的时候,孟子涛笑道:“许掌柜,不瞒你说,我这人比较偏好文玩,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此类精品?”

这就是孟子涛想到的补偿办法了,时间长了总归能够弥补不了许行知的损失。

许行知想了想,说道:“我这比较出众的文玩藏品还真不多,不知道紫砂壶可不可以?”

孟子涛问道:“作者是哪位?”

许行知回道:“明代晚期的陈和之。”

陈和之,明代天启、崇祯年间陶都制壶高手。据明周高起《阳羡茗壶系别派》载:“陈和之,善仿友泉、君用,天启、崇祯间人。”可知,其人善仿徐友泉、沈君用,壶式高古清绝,书法有晋唐风。

明代紫砂器流传至今极为罕见。绝大部分为博物馆收藏、研究。纵观国内各大博物馆所藏明代紫砂器,京城故宫博物院藏品约5o件。迄今为止,国内各博物馆可能没有1件陈和之制紫砂壶。可见他的作品之珍贵。

因此,孟子涛十分欣喜,连忙请许行知把紫砂壶取过来。

明人饮茶习惯由煮砖茶改为沏泡散茶,由此茶壶开始兴起,紫砂泥因其天然的透气性决定其为茶壶的绝佳原料,从明初始创至明末已蔚为大观。

许行知拿来的紫砂壶是典型的明代式样,圆腹、丰肩、腹以下渐收,短弯流,肩部出提梁柄,圆盖子母扣契合,钮呈宝珠状,泥色绛紫、古朴浓郁,整体造型和谐饱满,壶身与提梁虚实相间,简洁素雅。底部楷书“陈和之”,字体规整稳重,笔锋清晰有力。

明代紫砂壶的传世品稀少,结合上世纪6o年代以来纪年墓及窖藏的出土文物分析,明代紫砂壶大致可分为三类。

一类多为赭红色粗砂泥制作的较为粗糙的作品,造型均简洁大方,不加任何装饰,是民间百姓的生活用品;二类是名人之作,较为精细的紫砂壶,这类作品多为达官显贵或文人墨客喜用之品;三类以紫砂作胎,外表上釉或包漆,这类作品多藏于故宫博物院,外界较少见到。陈和之款紫砂壶,应属于第二类,为明代名人之作。

这件陈和之款紫砂壶,形式优美,制作工艺非常严谨,盖与口合缝,既严密又通转。整个壶体各部结构比例协调,型体线条流畅。由于此壶用料讲究,绛紫色砂泥,有小的砂粒,经过长时间的把玩,器表光泽不知不觉中生变化,出现了陈旧的色泽即包浆现象,显得更古雅。

底中心刻“陈和之”三字人名款,结构舒畅,形笔有法,圆润遒劲,毫无拘谨,具有晋唐遗风。

现如今,孟子涛见过的著录之中,流传有序的陈和之款紫砂壶就只有一件,而这件紫砂壶从各方面来看,能够和著录中的那件紫砂壶相互印证,应该是一件真品,可遇而不可求。

孟子涛笑着说道:“没想到,许掌柜你这里居然有陈和之的紫砂壶,实在难得。”

许行知听了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不瞒你说,先前我还不能肯定这是一件真品,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孟子涛哈哈一笑:“那你可得给我鉴定费啊。”

“好说,好说。”许行知笑道:“另外你放心,这件紫砂壶的来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许掌柜,麻烦你给个价吧。”

“可以。”

俩人走到一旁,许行知开价八十万,孟子涛琢磨了一下,也没怎么还价就答应了:“行,就这个价钱吧。”

虽说自己开出的价格并不贵,但许行知也没想到孟子涛居然连价都没还就答应了,他也明白这是孟子涛为刚才的事情表达歉意,心里十分感动。

俩人直接去刷卡付了钱,并且交换了名片,孟子涛笑道:“许掌柜,今后如果得到宝贝可以联系我,价钱好商量。”

“那是一定的。”许行知哈哈一笑,心中感慨道:“老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诚不欺我啊!”

中午吃了饭,孟子涛跟许行知和董吉昌告了辞。考虑到今天由于董吉昌的邀请,自己不但捡了漏还得到一件陈知之的紫砂壶,而董吉昌却空手而归,这让孟子涛很不好意思,于是跟董吉昌说好,回头转让给他一件精品瓷器。

孟子涛按响了师傅家的门铃,没一会郑成翰就来开了门。

“师兄,你今天休息吗?”孟子涛有些好奇,今天虽然是周六,不过自己这位师兄可没有休息的概念,就算要休息,基本也是安排在星期天,如果周六休息,和太阳打西边出来差不多。

“这不是你师傅过几天要回陵市了嘛,我琢磨着老人家年纪大了,得多陪陪他,也算尽一下子女的孝心吧。”

自从接受了孟子涛的治疗之后,郑成翰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了,可以说,和以前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让他高兴的同时,心中也多了一份感慨,想着父亲年纪也大了,而且一年都陪不了几天,于是干脆就请了年假。

孟子涛笑道:“这样挺好的,想必师傅很高兴吧。”

第五百六十八章 又生变化(16/62)

郑成翰耸了耸肩膀:“哪里,他还怨我耽误工作呢。”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我觉得吧,他老人家只是嘴上这么说说而已,心里肯定别提多高兴了。”

郑成翰笑了笑,看着孟子涛手上拎着的锦盒,问道:“看样子又捡漏了?”

孟子涛说道:“捡了一个漏,另外现了一件有问题的瓷器。”

郑成翰说道:“你是跟你师傅说吧,我是不懂。”

孟子涛说道:“这件瓷器可能会麻烦到你。”

“嗯?怎么回事?”郑成翰有些意外。

孟子涛回道:“我现的这件瓷器很可能是一家地方博物馆的馆藏。”

郑成翰听了这个答案,虽然讶异,却并不是太意外,因为他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案子:“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还是见了师傅再说吧。”

“好。”

俩人来到厅堂,郑安志刚刚午睡起来,正在听京剧,他看看孟子涛的手上,笑道:“淘到什么好东西了?”

“您老先看看这件仿哥窑三羊尊。”孟子涛打开锦盒,把东西拿了出来。

“嗯?”郑安志打量了一会,脸上的疑惑的之色越来越浓,最后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答,说道:“您老是不是也觉得有些眼熟。”

郑安志看着三羊尊说道:“对,我觉得以前应该看过这件东西,但一时半会有些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见到的?”

于是,孟子涛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就是这么回事,估计博物馆里有硕鼠吧。”

“吃里扒外的东西!”郑安气愤地拍了桌子,接着说道:“成翰,一定要把这些硕鼠绳之以法!”

“是!”郑成翰习惯性的立正,紧接着苦笑道:“我这刚请的年假……”

郑安志挥了挥手:“心意到了就行了,你要有心今后有的是时间,我又不会马上就走。”

郑成翰笑道:“您老当然能够长命百岁了,那我以后去陵市陪您。”

接下来,郑成翰打电话叫人过来,准备记笔录,并把物证带回去。

接着,孟子涛把另外两件东西拿了出来,让师傅鉴赏。看到这样的精品,郑安志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师徒俩探讨了片刻,郑成翰边喝茶边说道:“明天的书法交流会你记得吧。”

孟子涛道:“记得啊,明天九点半开始吧。”

“时间是没变,地点也没变,不过交流会的内容却变了。”

“啊,变成什么内容了?”孟子涛很意外,怎么先前慈善晚会变成了慈善拍卖交流会,现在这个书法交流会居然也有变化。

郑安志笑着说道:“同样还是交流会,不过有了一个投票的环节,到时会邀请几十位书法爱好者对与会老师的书法作品进行投票,想必你应该不担心自己会垫底吧?”

对自己的书法水平,孟子涛非常有信心,根本不会担心自己的成绩,不过他还是很好奇,怎么突然改变了交流会的内容。

“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郑安志解释道:“说起来很简单,数字电视的教育频道在暑假期间为了弘扬书法,做了一档书法类的节目,导演也是一位书法好爱者,他听说有这样的交流会,就跟组织者商量了一下,最后改变了交流会的内容。”

孟子涛讶然道:“也就是说,到时交流会会上电视?”

郑安志笑着说道:“这是录播的,估计要八月份才会上电视,所以你到时不用紧张,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会删掉的。”

孟子涛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怎么突然就要上电视了呢?一点准备都没有。

接着,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问题:“怎么许老没有把这件事情跟我说呢?”

郑安志笑骂道:“这老家伙怕你怯场,打算你明天到了那,生米煮成了熟饭再告诉你。”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不禁有些无语。

郑安志笑道:“好了,这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了,记得明天一定要拿张奖状回来,我可是和老许打过赌,你可不能让我输了。”

孟子涛心里苦笑一声,师傅都话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驾车来到交流会举办地,京城一家知名度假村。

孟子涛到达度假村时还只有九点不到,许有昊还没有过来,于是孟子涛在度假村门口等了片刻,期间有多位与会者路过,其中还有两位参加了h1kd慈善拍卖交流会的客人,看到孟子涛热情的很,在门口聊了一会。

看到任可欣扶着许有昊走了过来,孟子涛跟人打了招呼就迎了上去。

寒暄了几句,孟子涛笑道:“许老,您老可将了我一军啊。”

许有昊哈哈一笑道:“我知道小孟你这人比较谦虚,所以也只能先斩后奏了,这是你的邀请函,一会凭这个登记比试。”

孟子涛摸了摸鼻子:“许老,我不要可不可以?”

许有昊笑眯眯地说:“你如果不怕你师傅揍你,你也可以不要。”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您老想的‘周道’,提前跟我师傅打了赌。”

许有昊笑呵呵地说:“所以有个俗语叫‘姜还是老的辣’,你要学着一点。”

“佩服!”孟子涛向许有昊拱了拱手。

任可欣在旁边咯咯笑了起来。

今天虽然有电视台来录制,但由于是小范围的交流会,知情者一般都是京城的书法好爱者,所以来的基本也都是这些人。另外也有一小部分是觉得交流会有趣,托了关系过来的。

孟子涛到不是不想请亲友团过来加油助威,只不过事不凑巧,舒泽和司马月澜有事回了金陵,钟锦贤和田萌萌则去国外旅游了,估计至少要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

而像卢呈保他们这些人,孟子涛总觉得隔了一层关系,干脆就没有邀请他们过来。

三人跟着迎宾走进宴会大厅,此时这里已经重新布置过了,最前排是特等席位,这里坐着的大部分都是一会要上台展示书法的客人,这些人之中,除了孟子涛之外,都是已经小有名气的书法家。

说起来,随着上次交流会的举办,现在孟子涛的书法也已经得到了认可,不过古玩和书法圈子虽然有交集,但多少还是有些不同,所以在真正的书法圈子里,孟子涛还有些默默无闻,就算有些人听说过孟子涛,但也只限于有印象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位京城书法界的老前辈也6续到场,许有昊为孟子涛和前辈们做了介绍。

听说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几位老前辈对孟子涛都比较热情,其中有位杨老,他是国内知名书法家,对草书颇有研究,他应该听说过孟子涛的书法水平,还热情地邀请孟子涛大会之后能去他家做客,孟子涛也礼貌地答应了下来。

正当大家闲聊的时候,孟子涛突然现任可欣的脸色一变,眼中闪过愤怒之色,孟子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现是一位和任可欣年纪仿佛,颇为风流倜傥的青年。

“欣姐,怎么了?”孟子涛问道。

任可欣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是我的前夫,是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混蛋!”

孟子涛对任可欣的家庭情况不是太了解,只知道她结过一次婚,三年之后和前夫离婚,一直没有小孩,据说离婚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一直没有生育的原故,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孟子涛就不太了解了,也没有多问。

没想到,今天这个场合,任可欣的前夫居然也会过来……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一鸣惊人(一)(17/62)

任可欣的前夫叫袁敬德,名字起的到是不错,然而人品确实不怎么样了,当然,孟子涛也是后来才了解到俩人之间的事情。

说起来,任可欣和袁敬德之间的故事,还真有些像是八点档连续剧里面的情节。

袁敬德是许有昊好友家的儿子,本身家庭就是书香门弟,袁敬德一手行书也写得颇有味道,再加上人长得有模有样,而且和任可欣年纪相仿,许有昊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就戏言将来也许能够结成亲家。

不过,一直等到大学毕业,俩人才谈起了恋爱,之后波澜不惊的结婚。然而结果几年,任可欣肚子却一点都没有动静,这可急坏了双方家长,任可欣也去医院做了检查,现自己没有问题。

既然不是自己的问题,那么丈夫有问题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于是任可欣动员袁敬德也去医院检查,不过袁敬德死活不同意,一来是觉得没面子,二来他坚信自己没有毛病,不能生育应该是多方面的原因。

这样拖拖拉拉到了将近结婚三年的时候,袁敬德突然说要和任可欣离婚,其实在此之前,任可欣就已经感觉到袁敬德对自己态度变化很大了,两人之间因为生育的事情,矛盾越来越大,袁敬德家人也对她很有意见。既然这样,俩人就好聚好散。

没想到,刚办了离婚手续,袁敬德就带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妖媚女人搬进了屋,任可欣哪能不知道袁敬德做了什么,气得七窍生烟,不过婚都离了,她还能怎么办?像泼妇一样,她也做不来,只能往肚子里吞。

但因为这事,两家之间的关系也跌到了底谷,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然而,这还不是事情的结局,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袁敬德现儿子的血型有问题,他是型血,妻子是型血,那么孩子的血型是型或者型,不会出现型或者型,但孩子的血型却是型。

这个结果对袁敬德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再三确认医院那边没有出问题,那结果就已经显而易见了。之后经过检查现,他是先天没有生育能力,当时他拿到检测报告的时候,整张脸都绿了。

之后的结果不用说,新婚妻子和孩子肯定都扫地出门,再想到任可欣的好,袁敬德就后悔当初离婚的决定,想和任可欣复婚。

不过,任可欣看清了袁敬德的为人,怎么可能会答应,一番纠缠之后,任可欣甚至报了警,之后两人就彻底变成了仇人。

孟子涛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对袁敬德颇有些幸灾乐祸,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言归正传,袁敬德走进大厅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任可欣,他冷笑一声,向自己大伯走去。不过半路上,他现前妻和旁边的小伙子交流的时候,看起来颇为亲密,特别是那个小伙子模样还不比自己差,心里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袁敬德咬着牙咒骂道:“不要脸的女人,早晚会让你跪在我脚下!”

上午九点半,交流会准时开始,只见布置的舞台上,出现了几位宫装少女,随着音乐响起,她们开始翩翩起舞,颇有大唐风韵,让台下的观众们看得津津有味。

一曲跳罢,少女们6续下台,紧接着就有一对俊男靓女走上台,正是华夏教育频道的两位节目主持人,男主持同样姓孟,单名成,女主持名叫冯丽雪。

俩人在说了几句开场白后,便开始介绍起了今天受邀请的嘉宾。和电视里一样,每念到一个人的名字,大家都会报以热烈的掌声,让第一次参加节目录制的孟子涛颇感新奇。

“青年书法家孟子涛先生。”

由于许有昊的推荐,孟子涛也是交流会的嘉宾中的一员,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孟子涛有些小紧张,连忙站起身来向大家示意。

“这个孟子涛是谁啊?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我也不认识,咱们京城应该没有这号人物吧?怎么会请他当嘉宾啊。”

“谁知道,估计是哪家的关系户吧。”

“嘿,面子可真大啊……”

看到年纪轻轻的孟子涛居然也是嘉宾,台下的观众不禁议论纷纷起来,不知情者都认为孟子涛是关系户。而袁敬协更是觉得组织方脑子坏了,怎么会请孟子涛当嘉宾。

一番介绍之后,终于是进入了正题。

冯丽雪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介绍了起了今天交流会的规则,具体来说还是比较随意的,不管是嘉宾还是观众,只要觉得自己有能力,都可以上台即兴创作书法,完成后就交给工作人员拍照用投影仪展出。

之后,现场包括嘉宾和观众都可以对作品进行投票,采用计分制,观众可以投1、2、3分,3分最高,而嘉宾的分数是观众的三倍,最后分数相加再排名次。

当然,既然是交流会,交流这方面肯定是少不了的,每件作品展出之后,观众们可以请三位嘉宾对作品进行点评,而嘉宾的点评对作品的得分肯定有很大的影响。

等冯丽雪介绍完规则,孟成面带笑容地说道:“那么就有请我们今天第一位参赛者上台!”

由于书法展示环节没有安排顺序,于是孟成的话音落下,现场也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左顾右盼,看谁第一个上台。

然而,让大家都面面相觑的是,等了片刻居然都没有人上台,气氛就尴尬的起来。

正当大家略有迟疑的时候,还是杨老最先上台,他微微一笑道:“老头子我等不及想要活动一下手脚了,就让我第一个来吧。”

杨老来到了台上早已准备好的书法桌前,闭目沉思了一会,接着深吸了一口气,提笔用草书写出了四个大字“楚辞离骚”。

“帝高阳之苗裔兮……”

到底是电视台的录制,安排的很到位,后面的幕布上也展示着杨老书写时的情形,只见杨老下笔有如神助,笔下字迹有如龙蛇飞舞,好像有一种韵律在内,令所有人都叹为观止。

第五百七十章 一鸣惊人(二)

由于时间的关系,杨老书写的《离骚》只是节选,当最后一笔落下时,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前排所有嘉宾也都起身鼓掌。

其他协会的成员也都是起身鼓掌。

“好!好字!”

“杨老的书法水平越来越高了!”

“哎,本来刚才还有心上台参与一下,现在我可是不敢去了。”

“也不能这么说,咱毕竟不是专业人士,重在参与嘛,再说这是交流会,又不是单纯的比赛,只要自己能够得到提高,成绩没必要看得那么重。”

“哈哈,也对,一会上台让各位老师点评一下自己的作品,能够知道自己的不足就已经不虚此行了。”

许有昊笑着说道:“看了老杨的书法,我等会都有些不好意思上场了。”

孟子涛知道许有昊这么说并不是谦虚,在书法的意境方面,许有昊确实要差上杨老一筹,但你要说一定会输那也不尽然,毕竟人的状态有好有坏,说不定许有昊就常挥了。

任可欣笑道:“外公,你可不是你的性格啊,哪能一开始就认输了。”

许有昊哈哈笑道:“你就不懂了,我这叫以退为进,再说了,今天的主角是小孟,我在后面摇旗助威就行了。”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您老可别这么说,我心里特惶恐。”

许有昊笑道:“嘿嘿,别人怎么想我可不管,但我认为今天第一名非你莫属了。”

正当他们闲聊的时候,两位主持人相继走到杨老身边,冯丽雪笑着介绍道:“第一位上场的杨老想必大家都很熟悉,作为国内著名书法家的他,作品屡次在各大拍卖会上拍出高价,今天他老人家的这幅《离骚》一如既往的表现出了非常高的水准,可谓是点划飞动、线条优美、气韵天成,令人神往!”

杨老谦虚地笑道:“过奖了,在我看来,我的字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老话说的好,活到老学到老,希望诸位同道能给我点评一二。”

孟成笑道:“杨老实在太谦虚了,不过,作为今天的环节之一,还请各位嘉宾点评杨老的作品。”

说到这,他向嘉宾席看了看。

这回就没有像一开始那样,不过半响,就见一位老人站了起来:“我先来唠叨一下吧,大家都知道,杨老的书法学自明晚期著名书法家傅山,傅山在书法艺术上主张‘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而杨老的书法就达到了这四点,而且青出于蓝。”

“具体到此卷书法,可谓是纵逸奇宕古拙雄健,字与字间不相连属,结字欹正相间,但笔意相连不断,观之有一种一往无前、信笔直书的气势,是一种大巧若拙、含而不露的境界……”

老人先是一通禾赞扬,但也说了书法之中的一些缺点,也确实言之有物。

接下来,主持人又让两位观众点了两位嘉宾做了点评,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

冯丽雪说道:“好,经过三位老师的点评,相信大家心里对杨老的作品也有了判断,下面有请大家投票,杨老,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杨老笑道:“毕竟我是第一个上场的,说实话心里还有些小紧张,大家可不要让我垫底啊,喜欢我的作品的朋友可记得要投高分哦!”

大家莞尔一笑,全都拿出投票器,按心里的想法,给杨老投了一票,最后总分相加,居然有341分,要知道总分才351分而已,杨老的分数无疑是一个高分了。

得知这个结果,杨老也十分高兴,向大家拱了拱手表示了谢意。

“嚯,没想到杨老居然得了341分,我原先还以为,这么高人分数要到最后才出现呢。”孟成的表情虽然夸张了一些,不过内心之中也确实很惊讶。

“为什么?”

“这不是好东西往往留在最后嘛,没想到杨老一开始就给大家来了个吓马威啊。”

杨老在台下拿着话筒笑道:“我属马,你的意思是说我自己吓自己啊。”

“哈哈。”大家相继都笑了起来。

孟成笑笑道:“杨老书法水平高,人也幽默,依我看,他的作品很可能问鼎冠军。”

冯丽雪配合着说:“虽然我也认为杨老的作品很棒,但现在才刚开始,你就这么肯定?”

“对,我认为可能性很大。”

“既然你这么说,要不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

“如果我赌了,也就是杨老最终获得了冠军,那今天在场的所有人的晚饭我包了,如果我赢了,那就由你来,大伙说好不好?”

“好!”这种好事大家哪有不叫好的。

孟成笑道:“你这个赌注可是有点大呀,不过为了不想让大家失望,这个赌我打了。”

大家又都叫了声好,不过别看这个赌表面有些吃亏,实际拿人手短,吃人手软,就算讨要几幅书法作品,也都赚回来了,不过相信俩人也不会这么肤浅,好钢要用到刀刃上。

因为打赌,现场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马上就有嘉宾上台展示自己的书法,这位是刚才第一位点评杨老书法的老人,姓诸,他写的一手行书令人称道。

诸老用行书书写了苏轼的《尘外亭》,用笔中侧并举,轻重相生,笔画的枯润浓淡,粗细方圆,无不大起大落而又层次丰富,把书法的意趣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样也让大家叹为观止。

第三个上台虽然也是一位嘉宾,不过是电视台的关系户,他的书法水平虽然比起一般人强,但却是没有办法和杨老和诸老相比较。

随着时间的推移,交流会有条不紊的举行着,嘉宾和观众们都一个个6续上台。总得来说嘉宾们的书法水平都相当高,观众大多只是书法爱好者,水平就有些参差不齐了,而这些上台的人也都是对自己有些信心的,总的来说相比普通人还是可以的。

由于都是现场展示的书法,接着还要请嘉宾点评,因此还是比较占时间的,等到中午的时候还没有过半,民以食为天,再加上嘉宾之中老人比较多,精力有限,于是大家先吃饭,又休息到一点才继续。

孟子涛虽然没有在上午展示书法,不过在和前辈们交流的过程中言之有物,再加上他又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因此并没有被看轻。

下午将近一点的时候,工作人员通知大家进场,孟子涛走出餐厅的时候,却现刚刚去洗手间的任可欣还没有回来。

许有昊有些奇怪:“可欣怎么还没回来,她好像去了有好一会了吧?”

孟子涛说:“要不我去看一下?”

“不用,又不是小孩子,上洗手间还能丢了不成。”

说到这,许有昊看到不远处正在走过来的任可欣,笑道:“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任可欣走过来,面带歉意地说:“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让你们久等了。”

许有昊关切地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任可欣笑道:“已经没事啦,咱们进去吧。”

许有昊点了点头,向宴会大厅走去。

“欣姐,到底怎么回事啊?”孟子涛抓了个机会小声问了一句,他眼神很好,看得出任可欣之前应该哭过,眼珠都还有些泛红。他估计任可欣之所以回来的晚,就是因为恢复了一下,不想让许有昊担心。

“真的没事。”任可欣向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是不是因为袁敬德的关系?”孟子涛问道。

见任可欣沉默了下来,孟子涛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对袁敬德的感观更加不好,都离婚这么多年了,一个大男人还这么不依不饶,心胸简直狭小到了极点。

于是,孟子涛向袁敬德所在有位置看了过去。

袁敬德正好也在注意着任可欣他们,眼神还有些阴冷,见孟子涛报以冷笑,他肚子里的怒火开始噌噌地往上冒,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非得采取一些行动不可。

交流会接着举行,当会程差不多过半的时候,主持人孟成拿着一份名单说道:

“很感谢各位老师创作的作品,今天无疑是一场令人无比享受的视觉盛宴,每一幅书法作品都令我心生佩服。接下来,我先念一下现在的排名,果然,现在得分最多,排在第一的还是杨老的作品,如果照现在的趋势,看来我的腰包是不用瘦身了。”

笑声响起,孟成继续念着排名,第二名是诸老,第三名是中年书法家吴卫家的行楷作品,他比较可惜,最后几个字没有处理好,要不然的话,他就算得不了杨老那样的高分,也可以排到第二。

很快,孟成读完了暂时的前十名,基本上现在排在前十的,都能够获得大家的认可,并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

另外,并没有观众能够跻身进入前十名,最好的成绩也就有21名,这也让大家认清了书法好爱者和专业人士之间水平的差距。

“子涛,你什么时候上台?”任可欣问道。

“许老还没上台,我可不着急。”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实说实在的,他到了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如果不是没办法,他都不想在现在这个场合出风头,不过既然到了这里,而且还是嘉宾之一,他不上台就说不过去了。

“得,既然你这么说,那老头子我不上台都不好意思了。”许有昊笑了笑,正好这个时候,前一位的作品点评好了,他起身打了招呼就走上台。

许有昊精通的是楷书,但他今天没有用他所擅长的,而是用草书书写唐代诗人李德裕的《长安秋夜》。不过许有昊用的并不是单纯的草书,而是行草,主要是他研究傅山和王铎草书学来的。

傅山和王铎草书都是从张芝和二王出来的,他们存世的临帖作品几乎全是草书,但在实际创作中他俩几乎都采用行草化,就是用草书笔法写行书,主要原因是明清展厅高大,尺幅大,笔画简约草书的结构不如笔画多的行楷结构视觉冲击力强。

其次傅山擅长用情创作,王铎擅长用笔,所以王铎多顿挫折笔,傅山多转提圆笔缭绕。

许有昊现在的草书,就是融入了傅王的书法特点,他最终的目的是想要能够将两位书法家的特点融会贯通。

不过,现在许有昊还在起步阶段,虽然以他书法水平,对观众们来说还能做到赏心悦目,但在孟子涛眼里就有那么一点问题了,更别说能够达到许有昊楷书作品的高度。

当然,许有昊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不过对他来说,名次还在其次,最主要能够通过这样的舞台使自己进步,从而达到自己的目标。

等到许有昊完成了他的作品,和刚才一样,由观众请嘉宾对许有昊的作品进行点评,结果巧合的是,观众居然请了坐在袁敬德旁边的一位五十多岁,头已经稀稀落落的老人,此人正是袁敬德的大伯袁正硕。

孟子涛知道许、袁两家关系很冷淡,心里有些担心,问道:“他不会说什么刺耳的话吧?”

任可欣冷哼了一声:“哼,谁知道,不过在这种场合,他这么说的话,就不怕引起别人的不满?”

不过,显然袁正硕并没有像任可欣说的那样,他说话很难听,一张嘴就让主持人都有些愕然:“许老,我要说句实话,你这个草书和你的楷书相比,可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到研究这样的书法?”

许有昊听了这番话,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同时也有些生气,觉得袁家人都有些不可理喻,是你自己袁家的子弟有问题,现在怪到自己外孙女头上不说,还要抓着机会打击报复,这心胸实在都有够狭小的。

不过,许有昊也并没有火,直接说道:“哦,那我可要跟你好好请教一下了。”

袁正硕淡淡一笑,说道:“想必你这草书是学自傅王二人吧,想要融会贯通?但你也不想想,他们两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格,能融会的了吗?”

第五百七十一章 一鸣惊人(三)

袁正硕接着说道:“这一点,从俩人的生平就能看得出来,傅山在明朝沦陷后,面对清军宁死不屈,即使入清之后还在秘密进行反清活动,一生为反清作斗争,而王铎大家都知道他是2臣,书风的创作更采取了儒家的‘中庸’之道,过着比较安逸的生活。”

“因此,在创作态度上,傅山多以率意任性而为,而王铎则是相对的比较理性的,所以傅山的作品在成功率上比起王铎是稍逊一筹。另一方面,傅山把晚明以来摆脱技法规则束缚、注重个性、宣泄的追求展到极致,这一点王铎比起傅山来则逊色的多。”

“除了性格,他俩在技法方面也有很大不同,王铎的用笔方圆结合、提按分明、中侧锋兼用,傅山以圆转缠绕为主、提按也较为分明但以中锋用笔为主。结构方面他们都欹侧分明,但王铎疏密变化丰富,傅山则以‘密’‘满’为主。”

“俩人在章法上字间有着错落分明、连绵的相同点,也有王铎疏密结合、傅山以‘满’、‘密’为主的不同点。墨法有着‘涨、湿、干’的相同点,但傅山较之王铎在‘渴’的运用要少的多。”

“所以说,从技巧和性格两方面来看,想要把俩人的书法特点融合在一起,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当然,我也不是说找不到一个居中的平衡点,但这样的困难度也不用多说。”

“这一点,从许老的这幅作品就能看得出来,它给我的感觉,就好像画虎不成反类犬,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比如说‘诏’字,‘疏密’不够,‘密满’也不足,差了好几分味道,另外……”

袁正硕一通洋洋洒洒的点评,大有把许有昊的作品说的一文不值的架势,当然,他也是摆事实,讲道理,听起来煞有介事,如果书法认知不到的话,还真不好反驳他的观点。

因此,现在的一些观众迷糊了,难道许有昊的作品真有那么差?但为什么在他们的眼里,却还是赏心悦目呢?

“这个袁正硕到底是干什么的?说出来的歪理一套一套的。”虽然刚才主持人有介绍说,袁正硕是知名书法家,但孟子涛对他并不了解,很奇怪他能说出这些歪理。

任可欣讥笑道:“他也算是‘有名’的书法家,不过搞的是所谓的‘现代派’书法。”

现代书法的流派笼统的可分为几类,一是传统派,是以尊重传统文化为前提的书法,遵循属于历史的自然沿袭,自然而然地形成。传统派的书法美学观点与书写是回归经典,以继承传统书法之笔法、结构、章法,讲求书法内容美与形式美的高度统一的气韵之美。这一派支持者众多,大多坚持传统书风。

第二是创新派,它与传统派一样,以书法是书写汉字为前提,所不同的是,创新派对书法美的观念与技法提出基本上与传统派不同的观点。简单来说,创新派尝试以现代人的思想方式进行创作。

有一点要说明,传统派并不是说不创新,只是坚持传统书风为重,在这个基础上创新。

第三个派别,就是任可欣说的现代派了,它是一批书法的探索者们借鉴现代西方美学思想,通过对生活的主观感受,以个人的审美把握来表现和反映客观世界的一种精神现象。

他们把汉字分解开来,运用绘画和书写、制作、装钸等多种手段和方法,运用不同的材料和工具,来体现他们对书法艺术的追求。由于大众对这一派认知度不高,所以并不是主流派别。

另外,孟子涛并不认同所谓的现代派,他认为,这不过是一些人利用绘画和书写、制作、装钸等多种手段和方法混合在一起的、四不象的东西,这些人认为这是书法,其实是搞错了,严格的说,现代派书法作品每一幅都是小手工艺品,而是和书法没有任何关系的东西。

“原来是搞‘现代派’书法的,难怪对许老的作品横挑鼻子竖挑眼。”孟子涛冷笑了一声。

任可欣对袁正硕对外公的书法点评也很气愤,不过她神色有些黯然:“都是因为我的关系,不然的话,你外公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丢人了。”

孟子涛安慰道:“欣姐你不用这么自责,在座的都是明理人,哪能看不出他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要不我来反驳他吧。”

任可欣摇了摇头:“先看看别人怎么说吧。”

袁正硕讲到最后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他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我的意见就这些,刚才说的话可能有些不好听,不过,我是对事不对人,希望许老您别在意啊。”

许有昊现在脸上已经没有生气的样子,他呵呵一笑道:“这肯定不会,你说的这些也是在为帮我进步嘛。对了,袁老师你还没有展示你的书法吧,一会我可要学习一下。”

袁正硕打了个哈哈,表示一会就上场,他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认为再怎么样也比许有昊写的草书要好的多。

接下来,又有两位嘉宾对许有昊的作品进行了点评,他们和许有昊既没有仇怨,也不像袁正硕那样,挖空心思想要让许有昊出丑,因此点评的内容就比较合理了,而且明里暗里还对袁正硕刚才的观点进行了反驳,算是拨乱反正了,这也能看出他们对袁正硕的不满。

事实上,在座的嘉宾对袁正硕都没有什么好感,今天的交流会本来很和气,大家的点评也没有什么火药味,结果被袁正硕一搅合,气氛就变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而且,接下来的投票环节也打了袁正硕的脸,虽然分数和杨老没法比,但也得了315分,这个分数挤进了前十名,排在第九。

这个结果让袁正硕比较难堪了,而且他心里更多的是不服气,认为许有昊这么差的书法,怎么可能得这么高的分,还排进了前十,实在是不可理喻。

“嘿,一群老朽,还是让我来给你们展示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书法吧!”

袁正硕起身走上了台,那模样好像一只准备战斗的公鸡。

袁正硕提笔之前,要过话筒说道:“在场的一些朋友知道我是研究现代派书法的,我的书法宗旨是清净、自然、纯真,下面由我来给大家展示一下。”

袁正硕书写的是苏轼的《西江月》:“点点楼头细雨,重重江外平湖……”

还别说,袁正硕的书法确实有些水平,自少看起来还是比较赏心悦目的,但这只是以普通人的标准而言,在孟子涛眼里完全不值一提。

孟子涛讥笑道:“呵呵,我还以为这个袁正硕有多高的水平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而已。”

许有昊看着幕布上的影像,感慨道:“袁正硕的天赋还是很高的,至少被他研究一些东西出来,可惜他这个天赋没有用到正道上来,不然的话,估计他书法水平应该不弱于我了吧。”

任可欣撇了撇嘴:“他这个人就是喜欢走捷径,不知道用功,空有天赋又能有多高的成就?而且您不知道,其实这个理论并不是他独创的,他不过是拿来主义而已。”

“怎么回事?”许有昊有些诧异。

任可欣说道:“他以前收过一个天赋很高的徒弟,也跟着他学现代派书法,这套理论其实就是他的徒弟想出来的,不过他这个人心眼小,嫉妒徒弟,再加上那个徒弟家里出了事情,急需用钱,他假意好心借钱,草拟了一份短时间根本还不上的协议,之后逼着徒弟把这套理论据为己有。”

许有昊有些震惊:“啊,还有这种事情?你以前怎么没提起过?”

任可欣说道:“还不是您老以前说的,不要背地里说他们家的事情,而且这事知道的也就他们家里人,如果传出去我怕惹来麻烦,现在既然他们这么不要脸了,我也不需要顾忌。”

许有昊长叹一声:“哎,可欣,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你。”

任可欣连忙说道:“外公,您千万别这么说,当初嫁入他们家也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是我自己识人不明。”

见爷孙俩情绪低落,孟子涛连忙安慰道:“以前的事情既然都过去了,也就不要提了,一切向前看才是正理。”

“小孟说的对。”许有昊说道:“可欣,这些年过去了,你也应该再找一个了,可别因为那个混蛋耽误了自己。”

任可欣受的伤太深了,对此毫无兴趣:“再说吧。”

由于交流会的氛围比较轻松,嘉宾们时不时的会进行交流,因此孟子涛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在台上的袁正硕也完成了他的作品。

主持人照例说了几句恭维的话,接着就让观众请自己喜欢的嘉宾对作品进行点评。

说来也巧,主持人点到的观众正是和孟子涛一同参加过上回的慈善交流拍卖会的,他估计也看不惯袁正硕,直接邀请孟子涛对作品进行点评。

第五百七十二章 一鸣惊人(四)

既然袁正硕刚才那么不客气,孟子涛也决定展现出自己强硬的一面,他拿起话筒,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感谢这位朋友给了我言的机会,在此之前,我先申明一点,接下来我表达的是我自己的观点,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大家听孟子涛这么说,全都精神一振,暗道有好戏看了,旁边的导演则向孟子涛频频示意,让孟子涛不要讲出什么离谱的话来,不要把气氛搞的太僵。

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先我认为,我们国家近代及当代书法一直到今天就没有被正名过的所谓‘现代派’,所谓‘现代派’说白了就是不爱临帖,盲求捷径。当然,我这么说也不是一竿子打死所有人,但至少现在,还没有让我认同的‘现代派’大师。”

“咱们就以袁老师的这幅作品来说,我们可以理解这个‘作品’的粗狂和苍劲而错落有致的味道,说造型艺术无需多议,但关键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书法作品。且不说临帖不深、笔法薄弱,也缺少结字美感,更别说所谓古意和韵致。不伦不类,与正统书法背道而驰。”

“说实话,袁老师这样的书法,不用临帖都能写,毫无技术含量,只不过单纯的追求结字奇异、笔触突兀、刻意求变、章法夸张,抑或‘书画一体’,求得画中有字、字中有画所谓‘美感’‘巧妙’等等。”

“当然,如果要说,所谓现代派书法就是要和正统书法背道而驰,不求正统,但求怪异,这样才有味道,那也可以当我没说。最后我要说的是,自古以来,华夏就从来就没有过靠花样成功的大师。”

看到袁正硕表面平静,双手却在微微颤抖,孟子涛暗自哂笑了几声,接着微笑着说道:“袁老师,我这些话说的可能有些重了,希望您别在意啊,我也是对事不对人。”

“玛得,你师傅是郑安志就不得了了吗?(现在大家已经知道了孟子涛的身份)居然这么狂妄,再怎么样,我也是长辈,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能这么说我?”

当然,这个念头袁正硕也是在心里嘀咕一下,他深深吸了口气,强撑着笑容说道:“现在有不少书法好爱者对现代派书法有些许的偏见,我认为这是事物展过程中的必然现象,良币总有一天能够大行其道,我相信随着大家的审美观念的提升,对现代派书法的认知会回到正常的轨道来。”

本来大家还觉得孟子涛虽然道理没问题,但说的有些重了,但袁正硕这番话,却让许多人暗道一声“该!”,你袁正硕的书法就是良币,我们的书法就是劣币,这叫什么话嘛!

看着周围人对鄙夷的神色,袁敬德心里也十分恼怒,而且由于觉得孟子涛和前妻关系不一般,让他更加的记恨孟子涛,他突然开口道:“孟老师既然认为现代派书法一无是处,是否可以展示一下自己的书法?也让我们能够心服口服?”

孟子涛朝着袁敬德微微一笑道:“这当然是没问题的,不过咱们也应该遵守大会的规矩,你说是不是?”

袁正硕呵呵一笑道:“这样吧,孟老师现在就可以上来,我主动退出,投票也就没必要了。”

其实他之所以做这个决定,一来是不想一会得了一个低分让自己更加难堪,另外他认为孟子涛的书法水平肯定高不到哪去,毕竟年纪摆在这里,他有些等不及想要报一箭之仇了。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孟子涛。

大家的想法和袁正硕的差不多,都认为孟子涛年纪小,书法水平高不到哪去,袁正硕的书法就算比不上杨老等人,但也有可圏可点之处,比起大部业余书法爱好者肯定要出色一些,并不是说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而孟子涛的书法水平能够好过袁正硕吗?大多数人心里都对此打了一个问号。

因为对孟子涛不了解,许多人都觉得孟子涛上台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到时不但是他丢脸,郑安志也跟着丢脸。

不过,现场也不乏喜欢看热闹的,当然事闹的越大越好。再加上对孟子涛能够攀上郑安志十分嫉妒,如果能够看到孟子涛丢脸,也能够满足他们的恶趣味,因此看到孟子涛上台,都兴奋不已。

冯丽雪心里更偏向孟子涛,帮着说话道:“孟老师,要不你先准备一下?”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就可以开始。”

冯丽雪心里微微一怔,想着孟子涛是真的有信心获胜,还是太狂妄自大了。

旁边的袁正硕心中冷笑连连,年轻人果然是年轻人,书法创作怎么着也得准备一下吧,就算是他对自己信心很足,刚才也是熟悉了一下笔墨,心里酝酿了一下才敢落笔。

另外,一幅好的书法,必须要把内容蕴含的意境表现出来,光是字好看,没有味道怎么行?

所以说,书法的题材内容的选择同样是很重要的,书写的时候还要融入感情在内,随随便便就能写好作品出来,孟子涛当他是书法大师吗?

孟子涛怎么可能不懂这个道理,事实上,他从得知要来参加书法交流会的时候,就已经在考虑自己要书写的题材,选好了之后,就开始感受其中的意境。所以说,并不是他狂妄自大,而是已经做在了前面。

孟子涛对旁边的袁正硕视若无睹,走到书法桌前,拿起毛笔感受了一下,醮了一些墨水,微微闭目,半响,他猛得睁开眼睛,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让旁边的主持人和袁正硕的心神都为之一震。

孟子涛下笔很快,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侠客行”三个大字落于白纸之上,仿佛一位独步天下白衣侠客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原本还想着过会好好嘲笑孟子涛的袁正硕顿时愣住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嘴巴都合不拢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其实不单单是他,就算是了解孟子涛的书法水平的许有昊和任可欣,此刻眼睛里也充满了震惊之色,更别说其他人了。

大家都觉得难以想象,为什么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能够拥有如此高的书法水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根本不相信这是孟子涛书写的,就凭这样的水平完全能称其为当代草圣。事实上,孟子涛的书法完全传至草圣张芝,说他是草圣当然也不为过。

当然落下最后一笔,收起手中的毛笔时,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沉静在孟子涛的书法作品中,久久不能自拔。

过了片刻,大家6续回过神来,冯丽雪镇定了一下心神,笑着说道:“说实话,今天这场交流会,给了我一个又一个惊喜,特别是孟老师的作品,就好像是珠穆朗玛峰,而我则是山脚下的蚂蚁,都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我对它的仰慕。”

孟子涛谦虚地摆了摆手:“您过奖了。”

冯丽雪笑道:“我说的一点都不为过,不信你问问大家的意见。另外,我也要谢谢您,您的作品一出,今天的晚饭想必就不用我请客了。”

孟成装作惊讶地说:“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之前的打赌啊。”

冯丽雪笑道:“没办法,小户人家只能精打细算,能省一点是一点啦。”

周围响起一阵轻笑声,气氛又活跃了一些。

“孟老师,咱们步骤还是要走一走的,不知道您想要哪位老师点评您的作品?”孟子涛都作出这样的书法作品了,孟成觉得规则也要变一变,干脆就让孟子涛自己指定点评的老师。

孟子涛看了看缩头缩脑的袁正硕,有些懒得理他,于是看向了嘉宾席,见许有昊朝他示意别让他点评,他就选择了杨老。

杨老有些情难以自禁,拿着话筒有些激动地说道:“老话说,达者为师,所以我要感谢孟老师给我的这次机会,另外,我内心之中也有些惶恐,担心自己点评的不到位,还请孟老师见谅。”

孟子涛客气地说道:“杨老您太客气了,被我师傅知道了,非得训我不可。”

“他如果敢训你,那我就亲自上门跟他说道说道。”杨老哈哈一笑,接着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说实在的,孟老师的草书,我认为可以已经可以和张芝、张旭、怀素等人媲美,我暂时总结了以下几点。”

“一是强烈的节奏感使作品产生出运动力和冲击力。在这一点上孟老师成功地将力运用到书法点画的变化上,使笔在纸上的运动过程中产生顿挫、仰侧、奇崛、突变,使个性的张扬挥到极致。整幅作品的气势如飞瀑直下,冲击涧鸣,又如轻风杨柳,炯娜多姿;充满着激情的用笔,就如同诗中的侠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二是通篇显现出变幻莫测的感觉,字势左右歌侧,笔致老辣,章法宕逸。使得作品拥有了险绝、突变、膨胀与内敛之势,我们仿佛能够听见字的点画在运动中阵阵作响。”

“三是墨象万千,酣畅淋漓。国画中有墨分五彩之说,利用墨之浓、淡、干、湿可使画面产生出无穷的变化,显现出生机勃勃的趣味。而孟老师在这幅作品中熟练的运用了这些技巧,从而增强了作品的视觉效果,把涨墨之法挥到极致。可惜的是用的墨差了一些,要是再配上好墨,啧啧……”

“四是孟老师的笔法。其笔法变圆转多变,运用夸张,激荡跳跃,方折劲挺,而且书法笔画起笔处夸张其落笔形态,展为落笔成点,翻毫平辅运行的方法,或圆点,或方点,或侧点,加上笔画的挺拔劲直,形成了其刚健的线质和激荡起伏的用笔节奏。”

“综合起来,此诗内容与孟老师的书法相得益彰,在他的笔下生动活泼地再现了李白诗中的侠客形象,整幅书法如骤雨旋风,纵横恣肆,给人以龙腾虎跃,奔蛇走马的艺术享受……”

杨老一阵慷慨激昂的点评,把整幅作品的特点一一指出,让孟子涛不无感慨其眼光之老辣,这才片刻功夫,居然能够看出这么多的内容,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令他不禁鼓起掌来。

其他人也都紧随其后,一时间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久久不能停歇……

第五百七十三章 一鸣惊人(五)

袁正硕伯侄俩的脸上没有半分光彩,原本以为可以让孟子涛丢脸,却现居然是这个结果,他们心里都憋屈的很。不过孟子涛的书法水平实在太高了,他们想在这方面反击根本就不可能,但如果想搞什么其它的小动作的话,就凭孟子涛的身份,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能有朋友要说,既然这样,他们招惹孟子涛干嘛?原因其实也简单,如果因技不如人而丢脸,郑安志也不好强出头,不然那就是仗势欺人了。

“早知道这小子是个妖孽,我跟他较什么劲啊!”袁正硕伯侄俩后悔不已,都想着早点开溜,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而袁正硕也是这么做的,刚才见情况不对,就悄悄下了台,连忙给袁敬德使了眼色,在大家正沉浸在孟子涛书法中的时候,只是跟导演打了声招呼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导演巴不得他们早点走,要不是他俩的话,好好的交流会也不会起了火药味,好在孟子涛展现出了惊人的书法水平,为交流会提供了话题。他相信,有了这个噱头,应该能吸引不少关注度,此时他已经在考虑怎么才能更好的宣传了。

随着孟子涛草书《侠客行》的现世,也给之前的纷争划上了一个句号,没有人再提刚才的事情了,也没有人在意袁正硕伯侄俩的离开,不过今天过后,想必他俩在业界的形象肯定会受到影响。

但同样的,孟子涛的书法也必然进入大家的视野,特别等节目播出之后,他的名声肯定大涨,今天这样的遭遇肯定是一去不复返了。

要说,最后悔的除了袁正硕伯侄俩之外,还有就是上次参加慈善交流会的那几位,他们也是后悔不已,因为等到节目一播出,孟子涛作品的价值肯定水涨船高,当初那幅作品的价值,很可能翻了一番都不止,而且还拥有极高的收藏价值,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就不应该那样轻易就放弃的,不然捡漏的就是他们了。

接下来的投票环节,孟子涛不出意外得到了全场的最高分,351分,已经可以确认,他就是本次交流会的第一名了,称的上实至名归。

孟子涛回到自己的座位,许有昊装作不悦地说道:“小孟,有件事情我可要批评你了。”

“怎么了?”孟子涛讶然问道。

许有昊说道:“当初你在我那里的时候,居然还藏着掖着,你说我要不要批评你!”

当初孟子涛在许有昊那里留下的书法作品,水平已经够高了,但和今天的作品一比,还是有着明显的差距。

孟子涛摆了摆手,解释道:“许老,您可冤枉我了,自从从您那得知今天的交流会,我就在准备了,这才有今天的效果。”

许有昊当然也明白即兴创作和准备充分之间的差距,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反正两幅作品的差距明摆着呢,你看着办吧。”

孟子涛道:“那您老想怎么办?”

许有昊说:“你把这幅《侠客行》送我就行了。”

孟子涛:“……咱能不能换个要求。”

说实话,孟子涛也是第一次写出如此高水平的书法作品,对他来说也有相当大的纪念意义,他还真有些舍不得送给别人。

还没等许有昊开口,就听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老许,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哪能就这么明抢啊,你问问大家答不答应?”

许有昊回头看到是杨老,说道:“我说老杨,这跟你有什么事情啊?”

杨老吹胡子瞪眼地说:“怎么跟我没关系了?东西又不是你的,我们见者有份,你敢独吞,信不信引起公愤!就你还是老前辈呢。”

许有昊说:“碰见了好东西,还管什么是不是老前辈,换你先下手的话,也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见二老争了起来,孟子涛连忙说道:“二老别争了,这幅作品我打算自己收藏,不过,我可以帮您二位写一幅作品,但这事不能仓促,因此要过段时间才能给你们。”

许有昊的目标也不一定是这幅《侠客行》,而且他之所以想要孟子涛的书法,总的来说还是为了研究所作,因此,听孟子涛这么说,忙不迭的就答应了。

杨老同样也是如此,不过他和孟子涛的关系到底淡了一层,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也已经想好了,会准备好相应的礼物送给孟子涛。

虽然有孟子涛在前,不过大家的心态都摆的很正,之后,又有人6续上台展示自己的书法,虽然这些书法作品肯定达不到自己的程度,但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孟子涛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等到交流会结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最后的分数孟子涛当然还是牢牢霸占着第一,而后面几位的成绩也没有生多少变化。

第一名的奖品除了一张奖状之外,还有一套价值数千元的书法家全集,其中包括了从古至今有名有姓的书法家的介绍和他们的书法作品,对孟子涛来说非常的实用。

虽说主持人先前打了赌,不过许多人都当成是笑言而已,再加上许多人也比较忙,见杨老、许有昊他们几位老前辈都推辞了之后,最后基本上都婉拒了主持人们的邀请。

由于时间还早,再加上先前也答应过了,交流会结束后,孟子涛跟着杨老去他家做客,许有昊和任可欣也一同前往。

杨老的住的也是四合院,不过面积比起郑安志的还要小一些,但地理位置不错,所以别看小,在这个年头就算有钱都很难买到。

一行人跟着杨老来到客厅的时候,杨老的夫人和女儿正在聊着天。

杨老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听说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弟子,母女俩都十分客气,但听说孟子涛的书法水平比杨老还高,她们就不禁半信半疑了。

杨老笑道:“你们不相信也正常,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孟老师,能不能把你的那幅《侠客行》展示一下?”

孟子涛当然不会拒绝,说道:“杨老,您称呼我小孟就行了,不然我真有些不好意思。”

杨老笑了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听习惯了也就正常了嘛。”

母女俩对杨老的性格太了解了,知道杨老别看挺好说话的,但论他热爱的书法,他骨子里却十分骄傲,如果不是十分佩服孟子涛,让他称呼孟子涛为“老师”,根本想都不用想。

正因为这样,母女俩有些相信杨老的话了,但想到孟子涛的年纪,她们还是难以置信,等到孟子涛展示他刚刚所作的《侠客行》,她们才在极度震惊中,接受了这个现实。

等到孟子涛收起作品,杨老的女儿杨乐萍迫不及待地说道:“孟老师,不知道这幅作品您有没有转让的想法?”

杨老摆了摆手:“这个问题你就别问了,这幅作品孟老师打算自己收藏。”

杨乐萍觉得十分可惜,不过既然父亲都这么说了,她就没有多劝。

杨夫人给大家端茶倒水的时候,说:“乐萍,你不是有件东西想让你爸看看嘛,正好许老他们也在,也能帮你定夺一下。”

杨老听了这话,眉头顿时一皱:“是不是又是什么老板,想托你的关系要我的作品了?”

杨乐萍有些无语道:“哪有的事啊,而且这是一幅明代文武官员封赏的诰敕,而且还是永乐时期的,如果只是为了您的作品,他敢送,我也得敢收啊。”

“永乐诰命?真的假的?”杨老的注意力马上就转到了这上面。

杨乐萍摊了摊手:“我也不能认定是不是真的,所以才来问您的意见啊。”

说话间,她拿出了一个锦盒,从中取出了一幅手卷。

大家起身来到一旁,把手卷放到桌上,小心展开。

明代文武官员封赏的诰敕,由金陵内织染局承制。诰命依例以五色紵丝织成,分为藏蓝、朱红明、明黄、白色、粉色五个部分,端藏蓝地织白色升降双龙纹,中织“奉天诰命”四字,尾端粉色地织白色篆书“永乐四年月日造”。中间部分书以内容,是为任命当时的一位将军的文书。

一般来说,此类传世品中以明中晚期、清代的诰命多见,明初诰命极为少见,而永乐五彩织造,宣德时期使用更是罕见,如果是真品具有极其重要的史料价值。

等大家都研究过之后,杨老问孟子涛道:“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像这样的诰命是相当的罕见的,而且市场上也属于比较小众的东西,伪造的难度比较大,只要见老,基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幅诰命也是这样……”

听了孟子涛详细的讲解,证明这幅诰命确实没有问题,杨乐萍心里十分开心,脸上充满了笑意。

不过,杨老有些严肃地说:“你说说看,这幅诰命是怎么回事?是谁给你的?”

杨乐萍一字一句地说:“爸,您就放一百个心,这是很正常的交易,是为了给我公公祝寿,我请人找来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杨老冷哼一声:“哼,你的事情我也懒得管,只不过提醒你,别给家里招麻烦就行了。”

“哎,难道我就这么让您不省心啊!”

杨乐萍摇了摇头,接着把东西收起来,拿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杨老请大家入座,对着孟子涛说道:“你可能觉得我太不相信我女儿了,不过我也是没办法,这丫头开了一家文化艺术公司,结实的人什么都有,让我不省心。上回就出了一件事情,让我那一阵子都提心吊胆的,好在最后平安无事。”

许有昊劝道:“老杨,你也别太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乐萍她开的这个公司也不是一两年了,怎么做事,她心里有数的。”

杨老摇了摇头:“如果有你儿女那么省心就好喽。”

杨老感慨了一下,接着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和孟子涛探讨书法,说着以往经历过的一些趣事,没一会就有说有笑起来。

在杨老家享用一了顿丰盛的晚餐,大家又坐了一会这才告辞回家,临走之前,孟子涛还和杨乐萍交换了名片。

…………

时光飞逝,孟子涛自己都没多少感觉,在京城就已经呆了十多天了,这里到底不是他的家,这么长时间在外地,他多少有些想念陵市的亲朋好友,而且他的事业都在陵市,这么长时间已经积压了一堆事情,他也要回去处理一下。

再加上寻宝的日程临近,孟子涛买了22号下午的飞机回陵市,于是当天上午就去师傅那打个招呼。

“这块玉已经做过了所有的检测。”郑安志把那块阴阳玉交给孟子涛。

“结果是什么?”孟子涛问道。

郑安志指了指桌上的检测报告:“材质应该是玉类,不过和现在已经现的玉类的成份有些区别,没有任何文献有相关玉类的记载。”

孟子涛打开检测报告,上面的数据他虽然都认识,但除了结论之外,其它都不怎么看得明白,另外,最后一条“建议做更详尽的检测”,被他干脆忽略了。

本来,这件玉器就对他十分重要,要不是师傅提出来,他还真不会做什么检测,天知道更详尽的检测是做什么,他可不想冒什么风险。

郑安志接着说道:“暂时就这样吧,等将来有别的现再说。”

“也只好这样了。”孟子涛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郑安志拿起电话聊了好一会,脸上不时散着怒色,这让孟子涛很好奇又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片刻,郑安志挂了电话,说道:“上回说的硕鼠已经被抓起来了。”

“是谁?”孟子涛连忙问道。

郑安志说:“是那个文物仓库的保安处长……”

原来,由于历史原因,那家博物馆的一些馆藏,被放在离博物馆有些距离的仓库,当办案警员去调查的时候,现仓库里的馆藏有许多都出了问题,损失足有上亿,这已经是大案要案了。

接着,办案人员就现一般人根本无法潜入文物仓库。外层有很高的围墙,围墙上有高压电网,大门是一扇厚厚的木门,木门里外都上了锁。

在院子里还养了三只大狼狗,只要听到外面有动静,它们马上就会狂吠着扑过来。听到狗叫,院里的保安马上就会赶到,调查是什么原因才导致的。这种事情,保安每天24小时都在执行。

除此之外,库房里面还安装了全天候的监控,基本上不存在任何死角。在如此严密的看守下,库房内居然有这么多藏品出问题,让办案人员都觉得匪夷所思。

他们说:“除非是世上真有电影或者小说里的那些可以穿壁破墙的飞天大盗,否则除开里面的工作人员,谁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进来!”

既然外部侵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么盗窃文物者最大的可能就是内鬼。

于是,大家迅加大了办案的工作力度,调整侦查方案,对保安处内部工作人员反复进行了甄别与排查。根据掌握的情况和种种迹象分析,保安处的处长嫌疑最大。

之后,保安处长被带走调查,结果都没有费多少功夫,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倒了出来,而他的动机,只不过是因为他老婆跟他抱怨,别人能够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为什么他就不能。

于是,经不住金钱诱惑的他,就踏入了偷窃文物的深渊……

第五百七十四章 回家准备

郑安志接着说道:“第一次赚了十万块钱之后,潘熊(保安处长)享受到了因此带来的财富,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也让他的生活得到了便利,在这之后,他就不不可收拾,将近四年时间,窃得了许多仓库中的文物。其中,大部分都流失至香江、宝岛,还有的走私去了国外,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孟子涛说道:“我有些想不明白,怎么潘熊能够从严密的仓库里取文物如探囊取物,难道真的是老话说的,日防夜防家贼长难防?”

郑安志说道:“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吧,多年来,潘熊每天上下班都背着一个大布包,同事们都以为这是他的生活习惯,谁也都没有想过,这个布包里面装的竟是一件件文物。”

“另外,按照规定,进入仓库时必须有两人以上,出库时也不能带任何东西。潘熊和其他同事起进入库房后,就安排他们到别的库区做日常工作,自己单独将些值钱的文物伪装好,等到与同伴一起出库后,再把盗得的文物藏起来,留到下班后再将文物装在他的布包里转移到家中。”

“如果是一些大点的文物,他采取其它办法,或是伪装成其它东西,或者借口拿去外单位展览,因为他第一次盗窃文物之前,就会事先请一位高手复制赝品,之后放在原来的位置上,这种偷梁换柱的把戏一般很难让人察觉,就算是有人提出异议,潘熊也能够找出各种理由搪塞。”

孟子涛讶然道:“靠山吃山来得就这么简单?简单得令人难以置信,只需一个内鬼,就可以无视所有严密的内部管理制度、安保措施和科技手段!难道除了潘熊之外,就没有人要为此承担责任吗?”

郑安志冷笑道:“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一些负责人当然也要为此负责,你不知道,潘熊这样的人,居然还能被接连评为单位的先进分子,他们得瞎眼到何种程度?”

孟子涛多少也有些无语,小偷居然被评为先进分子,实在够讽刺的。

“师傅,接收他东西的下家都有谁?”

郑安志说:“除了一开始是潘熊自己处理的之外,其它东西都是潘熊的妻子处理的,经过初步的调查,她是黑火的外围组织成员。”

孟子涛对此十分意外,没想到居然和黑火有关。

郑安志接着说道:“可惜这个组织太严密了,又只是抓到一个外围成员,暂时并没有多大的收获。”

孟子涛对黑火也是深恶痛绝,不过这“黑火”是一颗毒瘤,但却很难清除,就像上回在霸村受到袭击之后的调查,到现在都没有抓到老杆子,可见这个组织的厉害之处。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近几年,这种事情时有生,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借这个机会,做些什么事情?”

“你是说全方面盘查吗?”

“对。”

“事实上,盘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关键还是要一直严格遵守制度。”

郑安志给出了孟子涛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人就是这样,一开始往往会严格遵守制度,但时间长了就慢慢懈怠了,这是世界范围内的难题,关键国内还是一个人情社会,有些事情的处理就更加困难,即使要改变,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的。

当然,话是这么说,总不可能因为这个就不去改变现在的这种现状,郑安志也跟孟子涛说了一些案例,对孟子涛自己公司的管理也很有启。

在郑安志这里呆了一上午,吃过饭后,孟子涛就回去收拾行李,至于他先前得到的那些古玩,都已经安全托运回陵市了。下午五点多,他和大军一起坐上了前往陵市的航班……

晚上到家,看到十天半个月不见的儿子回来,孟舒良夫妇都十分开心,关切地问着孟子涛在京城的事情,问他吃住好不好,当然,健康问题是最主要的。

“你看我像不好的模样吗?”孟子涛笑道。

徐苹把儿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说:“唔,到还是那个样子,不过,听你说后天又要走了,什么事情这么急啊,不能在家多呆几天?至少也得赔婉奕几天吧。”

宝藏的事情现在不能说,孟子涛也只能找个理由,说道:“是工作上的事情,比较急,至于婉奕那里,我已经跟她讲好了,而且我们基本每天都在视频联系,您不用担心我们会有问题啦,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这么脆弱。”

孟舒良赞同道:“就是,男人趁年轻的时候不把事业搞好,难道还等年纪大了再说?”

徐苹瞪了丈夫一眼:“我是这个意思吗?再说了,事业重要,家庭难道就不重要吗?小涛,我告诉你,我就中意婉奕当我儿媳妇,你可别自己给搞砸了。”

孟子涛有些无语道:“妈,怎么您好像说的我和婉奕出了问题一样,还是说您听到了什么?”

孟舒良接过话道:“就是,你是不是又听哪个人嚼舌根了?”

徐苹说道:“对,我确实从别人那听说,婉奕以前处过的对象,从国外回来了,而且现在是一家跨国企业的高管,一年光是年薪就有好几百万。”

孟子涛听了这块就有些奇怪了:“这有些不对啊,我记得这个人才出国没多久吧,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变化了?不会是搞错了吧。”

徐苹摇了摇头:“搞没搞错我不知道,别人就是这么说的,反正我劝人还是要抓紧一点。”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妈,这事吧,我觉得您根本不用担心,先不提我和婉奕的感情很稳定,您要是知道婉奕和他是怎么回事,您就知道您的担心是根本不可能的。”

徐苹好奇地问:“怎么回事?”

孟子涛把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番,接着说道:“您应该也了解婉奕的性格,所以说就算没有我,他们之间也根本没有复合的可能。况且,这个人又凭什么跟我比呢?就因为几百万的年薪?呵呵,说实在的,如果我把手里的财富变现,一年存银行的利息都比他的年薪多。”

“你现在到底有多少钱?”夫妇俩听了这番话都震惊了。

孟子涛说:“具体有多少我还真没计算过,这么说吧,我前段时间在京城赌石解出来一块翡翠,价值就有上亿。”

孟舒良震惊之余,眉头皱了起来:“你说什么,赌石?”

孟子涛把赌石的事情解释了一下,笑道:“您放心,你们的交代我都记在心里呢。”

孟舒良心里放松下来:“你也大了,老生常谈我就不提了,希望你多想想因为赌而家破人亡的那些人。”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对母亲说道:“妈,现在您应该能够放心了吧?”

徐苹哼一声:“只有等你们哪天结婚生子了,我才会真正放心。对了,你们交往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们和婉奕的父母对你们的婚事也都没有意见,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还是说没有讨论过这件事情?”

孟子涛说:“我们也讨论过,有可能是明年上半年结婚吧。”

徐苹有些急了:“什么叫有可能啊,这事你们得要抓紧才行。”

孟子涛笑道:“这不是还没有最终决定嘛。”

徐苹急切地说:“抓紧点,越快越好,婚宴可以晚点办,先把证去领了再说,听没听到?”

孟子涛连忙举起双手:“好好好,我明天就找她商量,这总行了吧。”

徐苹满意了一些:“这还差不多,有了结果就跟我打电话。”

和父母聊了一会,孟子涛想到水果店的事情,说道:“水果店那边你们处理的怎么样了?这么久了,应该有人愿意接手了吧。”

夫妇俩对视了一眼,孟舒良说道:“水果店的事情你不提,我们也想跟你商量一下。”

“怎么了?”

“是这么回事,咱们小区的6建新你应该有印象吧?”

孟子涛回忆了一下,记忆中浮现出一个光头中年男子的形象,说道:“有印象,不过我记得他家情况有些不太好吧,拿的出那么多钱嘛。”

孟舒良摆了摆手:“钱的问题不是关键,我觉得他为人不错,可以做为合作伙伴,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孟舒良道:“是这样,他拿出两万块钱,占水果店的三成,之后就由他来打理水果店,我们只要拿钱就行了。今后他有钱了,可以慢慢把水果店买下来,这样等于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赚钱,比把钱放到银行好多了。”

孟子涛说:“如果他同意我们安排一位财务的话,我这边就没问题。”

孟舒良有些不满道:“一个水果店还要安排财务人员,你说行的通吗?”

孟子涛笑道:“爸,您别急啊,我是安排我公司的财务定期查一下账,这么做虽然他是麻烦了一些,不过合伙就是这样,必须把账本弄清楚,不然将来又是一件麻烦事。很多事情,不是用‘信任’两字就能解决的。”

徐苹认为有道理:“儿子现在事业这么大,你听他的,况且老话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孟舒良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吧,明天我就跟他说,如果不同意的话就算了。”

“我觉得正常情况,他应该会同意吧。”

两万块钱拿三成,孟子涛觉得除非是傻子,不然肯定会同意,不过他也有些想不明白,于是问道:“你们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呢?”

孟舒良说:“主要是上回他救了你妈……”

孟子涛闻言一怔,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徐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自己不小心,走路没注意,差点被车撞到,幸好被他拉了一把,不然现在有可能还躺在医院里。”

孟子涛舒了一口气:“您可一定记得要当心一点啊。”

“知道了,当时我也吓了一跳,脑子一片空白。”徐苹现在想想都还有点后怕,如果不是6建新拉了一把,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孟子涛说:“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了,我还等着给我们过百岁生日呢。”

“那不成了老不死了。”

孟舒良哈哈一笑,接着说道:“前些天,6建新的老婆不小心摔断了腿,你也知道他家的情况,父母身体都不好,常年吃药,一家都靠他们夫妻俩的工资生活,现在缺了一个劳力不说,还要治疗费用,就更吃紧了。于是我就想到了这个主意,怎么着,开水果店也比他们夫妇俩搞个卖菜的流动小摊赚的多吧。”

孟子涛点头道:“嗯,我没意见。”

孟舒良高兴地说:“好,那我明天去跟他谈吧。”

一家人又闲聊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孟舒良拍了拍额头:“哦,对了,老魏上个礼拜,又跟我说起龙鱼的事情。”

孟子涛说:“怎么,他还没有死心呐?不过就算他不死心也没办法,他又买不起。”

孟舒良摆了摆手:“不是,他告诉我咱们省里有人组织了一场龙鱼比赛,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到时如果得了冠军,你这条龙鱼的名气就大了。”

孟子涛笑道:“您想不想参加?”

“我无所谓。”

话是这么说,但孟子涛能够看出父亲有些意动,估计是想去见见市面,于是问道:“比赛是什么时候?”

“放是下个月2o号吧。”

“好,我安排一下,没事的话,咱们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徐苹对此不感兴趣。

“妈,一起去吧,权当旅游了。”

“就是,你一个人在家有什么意思。”

“你如果带上婉奕,那我也一起去。”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

第二天,大军驱车带着孟子涛来到古玩街,除了多了两个地摊之外,一切不出意料都没有生变化,

说起来,在古玩市场逛地摊也有窍门,不是每个摊都要蹲着细看,只要用眼一扫,如果地摊比较大,东西多,有时满满当当地会占两个摊位,在这样的摊位前就不要耽误工夫了,因为这样的地方往往多是假货比较多。

如果看见一个小摊位上东西不多,而且能有几件真东西,那么不要管这几件真东西价值如何,都要注意看看,因为这里可能有好东西。

有了这个窍门,就算是在京城潘家园那个偌大的市场,孟子涛也能够很快地就转完了。

这两个新增的摊位正好是这两种情况,其中一个摆放着玲琅满目的商品的摊位,孟子涛只是随便扫了一下,现都是一些骗骗新手的赝品,他就没了兴趣。

而另外一个摊位,就只有一二十件玩意的摊位,孟子涛则驻足打量,半响,他就看见这个地摊上摆着一块很不起眼的带齿牙玉片,上面包裹着尘土,在孔壁上还隐约带有一些褐红色的泥土痕迹,显然出土后一直没有引起人们的注主意。

孟子涛可以从形状上判断,这很有可能是一件商周时期的玉璇玑。

玉璇玑从宽泛的定义上看都属于玉璧,是玉璧的延伸又赋予其新的形式和内涵,且在玉器史上存在的时间相对较短,出土数量极少,至春秋战国时期逐渐消失。

璇玑的称谓见于《尚书·禹贡》:“璇玑、玉衡,以齐七政”。清代大学者吴大瀓认为:“玑、衡者,玑为转运,衡为横箫,运玑使动于下,以衡望之,是王者正天文之器。汉世以来,谓之浑天仪者是也”,将玉璇玑视为天文仪器。

目前,众多学者纠正了其用途的讹传,因其形似玉璧而称谓牙璧。带齿牙的玉璧最早出现于新石器时代晚期的龙山文化遗址中,齿牙多为三齿。

商周时期的玉璇玑外形作顺时针旋转状,内孔很小,有三个或四个齿牙,而这件玉璇玑有四个齿牙,玉为青白玉,质地看起来还算不错,有褐红色沁,中有孔,边缘有四个向同一方向旋转的凸脊,打磨的十分光滑,算得上精工细作。

孟子涛现这件玉器的沁色是从外向内渐淡的,即使局部一点在阳光的照射下,也能看到深浅不同,这次是仿吕所难以达到的直观标准。

另外,沁色零星而斑驳,颜色变化丰富,局部左右两块较大面积的沁色斑深浅有变化,另外沁斑显然在玉内,与仿沁的颜色浮在表面正好相反,根据这些特征,可以判断出这件玉璇玑的沁色是没有问题的。

接着,他又研究了一下玉璇玑的工艺,符合商代的工艺特征,而且是纯手工制作,没有一点机器打磨的痕迹。

综上所述,就算没有使用异能,孟子涛也可以肯定这是一件真品,虽然这件玉璇玑玉质确实算不上太好,但玉璇玑出土本来就少,能够找到一件真品可不容易,孟子涛当然不可能错过,于是,他直接问了价格。

摊主要价8o块钱,孟子涛还价5o,摊主就高高兴兴地同意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考校

孟子涛拿出5o块钱给了摊主,其实,凭这个价格也能证明这并不是什么赝品,道理很简单,从先前说的玉质,沁色和工艺三方面观察,能够做到如此逼真的,成本也不太可能会低于5o块钱,想想也知道做生意不可能亏本出售。

买下这件玉璇玑,孟子涛又打量了一下摊位上的其它东西,都是一些杂件,价钱都不贵,可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临走时,他又瞄一眼,现摊主脚边有个铜火锅,表面是一层很厚的黑色油泥,看起来品相不好,但好像没什么残缺。

孟子涛看到这个火锅的式样,心里微微一动,于是讨要过来,研究了一下,没感觉有什么毛病,哪也不缺,问了下价格,摊主说一样也只要5o块钱,他就买了下来,到不是这东西很珍贵,而想要研究一番。

孟子涛拿着东西走到正一轩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王之轩和一位和他年纪相仿,差不多五十岁左右模样的男子聊着天。

王之轩抬起头来正好注意到孟子涛,连忙请孟子涛进了屋。

孟子涛进来之后,王之轩就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那男子名叫伍允雄,是他多年的好友,西京人,同样也是行里人,在西京做古玩生意。

双方寒暄了几句,王之轩注意到孟子涛手上拿着的火锅,笑言:“你怎么想到买这么一只火锅啊?”

孟子涛笑道:“觉得它可能直接比较久远了,而且也不贵,买下来研究一下。”

伍允雄听了这话,说道:“孟掌柜,我到不是质疑你,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年代久远呢?”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虽然这只火锅还没有被清理出来,但还是能够看得出一些端倪,这只火锅整体是用生黄铜浇铸成。锅壁很厚且重,上面隐约可见弦纹,应该是浇铸成型后又经旋削加工的。圆度很规范,中间的烟囱是用紫铜片捶制搣(读ei)成。”

“火锅上面有一两个小窟降眼那是长时间使用的痕迹,锅盖中心部分是闪黄的一个后镶铜圈口,以前有句老话说‘铜镶铜,瞎糊弄’,意思是说铜和铜镶在一起不会太牢固,这大概是清代晚期或民时候的匠人手艺不佳给人们留下的印象,这个锅盖的镶铜圈口的确很结实,看不出有‘瞎糊弄’的地方。王叔,麻烦借我一块棉布。”

“好。”

王之轩明白孟子涛的意思,找了一块干净的棉布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用棉布在火锅上的一处地方探试了一会,接着说道:“真正的老东西只要不施以硬器比如砂纸,刀、打以及强酸、强碱溶液腐蚀,上面的包浆是不会轻易被破坏的。你们看,我用棉布擦拭了这么一会,厚重的包浆就出来了,老味儿老相赫然在目,说明存在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伍允雄显然还想考校一下孟子涛,问道:“那你知道这是什么时期的铜火锅吗?”

孟子涛马上就给出了答案:“具体的时间不好说,但我认为制作时间应该是清早期,最晚不晚于清中期。”

伍允雄又问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孟子涛微笑着解释道:“一般来说,一件实用器,都必须符合今胜于昔的规律,简单来说,产品的设计应该越来越趋于人性化和实用的科学原理。利用这个设计进化理念我们可以推论,火锅的结构经过了几百年的使用和改进,清晚期的产品设计原理一定比清早期的更为合理适用。”

“不知你们有没有看过清晚期的铜火锅,那个时候的铜火锅,一是炉膛高,二是烟囱高。炉膛高进风进氧量大;而烟囱高则‘拔火’,能保持一定的火势,使锅中的水能长时间地持一定的温度。这种火锅就比较实用,现在的铜火锅也基本上延续了这种样式。”

“再看这只铜火锅,素铜烟囱短粗,缺少‘拔火’的功用;炉的壸(kin)口高度仅在3厘米都不到,不会有更多的氧气进入炉膛助燃。这种锅肯定不太好使,制作工匠对燃烧与助燃原理的认识应用,与清代晚期相比较,显然要低上一个水平,还处于比较原始的设计理念。”

说到这,孟子涛又问王之轩要了一枚康熙通宝和一枚乾隆通宝,接着把两枚铜钱都放到了火锅上面。

“大家应该也了解,黄铜的冶炼纯度到了清代中期的乾隆时期,曾经达到了一个高峰的水平,表现为颜色金黄纯净,而且密度大、质量比重也大,有时我们见到乾隆时期的黄铜镜,或者清中期家具的原装铜活,都能产生这种对比感受。”

“鉴定铜器的最好办法就是与铜质标准器的对比,而清代铜质标准器是最容易找到的就是铜钱,我选了两枚清代黄铜制钱,一枚是康熙通宝、一枚是乾隆通宝,在包浆都完好无损的自然状态下,把这两枚铜制钱同时放到火锅的锅盖上,观察铜色的差别。”

“通过对比观察,康熙通宝的铜质闪紫,与锅体比较接近,而乾隆通宝的铜质闪黄,与锅盖镶口的铜质颜色比较相近,很可能是后补的,这样简单的铜质对比,想必你们应该可以很直观地从材质的纯度上,大致推测出铜火锅的制作时间。”

对孟子涛的这番解释,伍允雄思考了片刻之后,表示了赞同,接着他又问到了这只火锅表面油渍的清理。

孟子涛告诉他,油渍只要回去先用稀释的白醋水泡上一段时间,上面的陈年油渍应该可以从锅体表面剥离了,如果还有一些污垢,可以又用洗衣粉水清洗,而他也是这么做的,最后清理出来,现这是一件清早期相当完整而且精美的铜火锅,里外没有任何的缺损。

铜火锅的事情解释了之后,伍允雄又询问了孟子涛几个古玩方面的问题,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他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多,不过见王之轩没有表示,他估计里面应该有什么隐情,于是也耐心地做了回答。

闲聊了好一会,王之轩笑着问道:“小孟,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孟子涛回道:“昨天刚回来,不过明天有事又要出门了。”

“这么急。”

“没办法,这次的事情挺急的。”

“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估计最多也就十天吧。”

“哦。”

王之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在京城呆了有段时间了,事情比较多,我就不耽误你了。”

“行,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等到孟子涛出了门,王之轩笑着对伍允雄说道:“老伍,现在你应该能够对小孟有信心了吧?”

伍允雄感慨道:“确实不愧为名师高徒,基本功很扎实,而且什么都懂,我都有些难以置信。照理说,他应该是一位合适的人选,但我就怕他临场挥有问题啊。”

“这点你放心。”王之轩摆了摆手:“以我对小孟的了解,他的心性完全过关,你让他帮那个忙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那他会答应吗?”

“又不是什么犯罪的事情,以我的面子,除非他时间上有冲突,不然的话肯定会同意的。”

“哦,那行,我再考虑一下,反正还有好一段时间呢。”

“行,不过我劝你还是尽早决定比较好,我总要给他一点准备的时间。”

“好的,我尽快……”

另一边,孟子涛有些疑惑地走出了正一轩,摇了摇头就接着向自己的古玩店走去。

到了那,孟子涛从胡远亮口中得知,古玩店主这段时间生意很正常,而且营业额也稳中有升。他查了一下账本,确实不错,表扬了胡远亮,笑称照这个趋势,过年一定给大红包。

解决了店里的一些琐事,孟子涛就准备前往何婉奕那边去,一解相思之苦,不过他刚准备起身,就看到老牛带着刚才那位摊主走了进来。

孟子涛给了老牛一个询问的眼神,老牛就笑着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老六的远房亲戚,你叫他四指就行了。”

孟子涛刚才就注意到摊主左手只有四根手指,因此也能明白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听说四指是老六的亲戚,他表现的很客气,不过他心里对刚才从四指捡个小漏其实并没有多大负担,毕竟他先前又不认识四指,不过是正常的交易而已。

况且,四指刚才答应的那么爽快,也知道他应该是赚了钱的。

四指也没有提刚才的事情,脸上堆着笑容说道:“孟掌柜,咱们一回生二回熟,您看看这几件东西怎么样?”

说着,就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件用布包起来的东西,打开一看都是玉器。

孟子涛扫了一眼,就知道这几件东西是什么了,它们都是玉琥。

玉琥一词见于把它作为“六器”之一的《周礼》,“以白琥礼西方”。现无法证明古代礼器中的“琥”具体属于已现的哪一类玉琥。

考古现的最早玉琥是良诸文化玉琮上的虎头图案。其后历朝均有圆雕或片状虎形器,其中以商代为多,周至汉代虎形题材的玉器也较多。唐至清代,玉琥常作佩饰赏玩之用。

孟子涛点头示意道:“那我先看看。”

四指笑呵呵地说:“行,您先看。”

孟子涛花了一点时间,把四指拿来的六件玉琥都仔细研究了一下,抬起头来问道:“你是想这几件玩意都让给我吗?”

四指笑着点了点头:“您给个数就行了。”

孟子涛问:“咱丑话说在前面,我这人对刚出土的生坑是有忌讳的。”

四指连忙说道:“您放心,这几件玉器都不是刚出土的生坑器,这一点相信以您的火眼金睛都就看得出来。”

孟子涛微微一笑,他当然能够看得出来,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像刚才那么说了。

“既然你是老牛带来的,又是老六的亲戚,那也不占你便宜,这六件东西我给你三万,你觉得怎么样?”

四指先是一怔,紧接着就眉开眼笑起来,对着孟子涛竖起了拇指:“先前听牛哥说孟掌柜您很仗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孟子涛笑着朝老牛看了看,接着说道:“好了,你也别恭维我了,你想要现金还是转账?”

四指有些激动地说:“如果有现金的话最好了,没有的话转账也行。”

孟子涛直接拿出三叠钞票,放在桌上道:“你点点吧。”

“嗨,这有什么好点的,我信您。”说话间,四指直接把钱收了起来。

孟子涛笑道:“万一出了错那可别怨我。”

“那哪能。”

四指呵呵一笑,接着他搓着手,有些不好意地说:“孟掌柜,我中午请您吃饭可好?”

孟子涛看出他有事,直截了当地说:“有事你就直说。”

四指朝老牛看了下,见老牛示意没事,这才说道:“这个……我想麻烦您件事儿,这几件玩意儿您能不能指点我一下?”

孟子涛相信老牛有分寸,而且他一直认为,除了一些独门绝活之外,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有付出总有回报。

“我今天还有事情,吃饭就免了,不过这几件东西,我给你说道一下也没关系。先,玉琥是什么我就不多做解释了,你自己查一下吧,商代玉琥有片状和圆雕之分,圆雕王球常为写实状,周身琢有别地阳线纹般作回纹,云纹、鳞纹等。琥多为张口状形象较为凶猛,尾巴较长,腿较短,片状玉琥有点抽象,身体显得紧促。粗壮般呈张口卷尾状。”

“西周玉琥多为片状形体较小纹饰有云雷纹和阴线卷云纹,西周玉琥多有穿孔,应为佩饰而用,所以说,这两件玉琥应该是商周时期的。”

孟子涛把其中两件玉琥拿了出来,接着把春秋时期的玉琥特点一笔带过,之后说道:“其它这四件玉琥不出意外应该是战国时期的,战国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玉器制作更是异彩粉呈。此期玉琥琢制更加精美,造型新颖多变,常与玉组佩组合使用……”

孟子涛侃侃而谈,把各个时期的玉琥特征都讲解了一番,并说了一些鉴定的小技巧,另外他干脆把刚才从四指那买来的东西也都讲了一下。

第五百七十六章 不顺心

得知那件玉璇玑的真正价值,四指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另一方面,在古玩这行捡漏、卖漏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四指到也能够想的开,只是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多学点东西,这才能减少卖漏的机率。

同时,他对孟子涛也有些佩服,别的不说,至少孟子涛为人做事光明正大,该怎样就怎样,和这样的人做生意打交道,无疑是非常舒服的一件事情。

四指对孟子涛的讲解表示感谢,接着连连表示要请孟子涛吃饭。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是真的有事,处理了之后明天就要去外地,况且吃饭的事情也不急,今后有的是时间。”

既然孟子涛这么说,四指也就没有强求,笑道:“行,来日方长,对了,孟掌柜,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其实,刚才小钱跟我提起了你的身份,而且还说我可能卖漏了。”

“你说的小钱是哪位?”孟子涛问道。

“就是摆在老六摆位那个人。”老牛解释了一下。

孟子涛听了这话明白过来,肯定是因为当初自己在他那里捡了一个大漏,记恨上了自己,所以背地里搞些小动作。

老牛接着有些鄙夷地说:“这家伙别看不怎么说话,背地里阴着呢,要不是人是老六介绍过来的,我怎么着也得让他吃点苦头。不过老六也真是的,怎么认识这种小人的?”

到底是自家亲戚,四指帮着说道:“六哥其实也是身不由己,这个小钱的父亲,以前帮过六哥,找到六哥的时候,六哥也不好不答应,况且,六哥看他也挺文静的,谁知道会是这种搬弄是非的小人呢。回头我跟六哥说一起。”

“既然是你说的这样,那跟老六讲也是难做,要不我来处理吧?”老牛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孟子涛摆了摆手:“算了,你帮我传个话,第一次当作是警告一下吧,如果他下回还搞这样的小动作,那就别怪我了。”

老牛觉得这话也对,这人不过是歪歪嘴,如果就因为这个对他报复,孟子涛孙或许会给人跋扈的印象,这就出了他的本意了,于是他点头道:“行,就听你的。”

随便聊了几句,孟子涛因为急着要去何婉奕那,就跟俩人说了一下,老牛就领着有四指告辞了,而孟子涛则又跟胡远亮交待了一下,就出了门。

孟子涛让大军去准备东西,他驱车前何婉奕那边,随着时间的推移,想着何婉奕,他心里也开始稍稍激动起来,嘴角也泛起了笑意。

然而,当孟子涛行驶到能够看到何婉奕妇婴店的位置时,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马上就变成了怒容。

原来,此时何婉奕和她的员工,正和一对青年夫妇在店门口争吵,那对夫妇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而且男的嘴上大骂的同时,还有动手的打算。

见此情形,孟子涛以飞快的度停好车,“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跑了过去,心里真想给那男的踹上一脚,好在他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这一脚踹上去,事情会变得复杂。

“你们想干嘛!”孟子涛暴喝了一声,把那对青年夫妇吓了一大跳。

看到孟子涛过来,何婉奕脸上也露出了欣喜之色。

孟子涛看到已经将近二十天不见的何婉奕,心情也变得大好,不过眼前的事情很煞风景,其它事情无疑得等这件事情解决了再说。

于是,孟子涛问道:“婉奕,这是怎么回事?”

何婉奕有些气愤地讲述道:“他们的孩子把你送我的那件蓝水晶摆件给摔碎了,我要他们赔,他们居然还不承认,后来我调出了监控录像,他们才承认确实是他们孩子打碎的,不过却只肯赔我两百块钱。”

何婉奕说的那件蓝水晶摆件是孟子涛先前在正一轩那买的,东西清晚期制作而成,由整块蓝水晶整体所雕刻,底部承托以卷云形木质器座,生动地再现了鲤鱼凭江而跃,一飞冲天的动态场景。

器身通透圆润,光鲜亮丽,细节刻画极为传神,从画面中观者可以清晰地看见微张的鱼嘴,鼓动的鱼鳃,摇摆的鱼尾,闪动的鱼鳞,这一系列的形象完美地诠释了鲤鱼从水中冲跃而出的动感与力量,加上鱼尾部波浪纹的衬托,从侧面展示了鲤鱼克服水流冲击的勇敢与坚毅,表达出雕刻者对进取、开拓精神的赞许。

当初,何婉奕看到这件蓝水晶摆件,就马上喜欢上了,把它摆在了店里,因为摆在柜台后面,一般顾客也触摸不到,还是比较安全的。

没想到,刚才何婉奕跟员工讲一些事情的时候,这对青年夫妇的孩子居然偷偷摸摸走到柜台后面,看到了这件水晶摆件,就拿起来想玩。

这个时候,何婉奕和员工走回来,注意到了小孩,小孩吓了一跳,失手把水晶给打碎了。

这里要说一下,这对青年夫妇也是开店的,位置就在隔壁第三家,专门经营玩具、礼品等商品。

何婉奕当时就亲自去店里去找他们,商量这事怎么解决,她也是善良,觉得己方也有疏忽的错,想着也不要对方全赔,免得对小孩的成长有影响。

然而,何婉奕万万没想到,这对夫妇居然是对无赖,一开始就百般抵赖,之后何婉奕调出了监控录像,他们也只是打算敷衍了事,最后听何婉奕打算报警解决,更是对何婉奕破口大骂,居然还想要动起手来。

“打碎了别人家的东西赔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看向夫妇俩的眼神无比阴冷,把夫妇俩吓了一跳。

半响,男的胆气又升了起来,说道:“我们也没不打算赔啊,就你们那么一件东西,两百块钱还不够啊。”

孟子涛冷笑道:“我这是清代的蓝水晶摆件,你两百块钱买的到,有多少我要多少。”

夫妇俩先是一怔,接着那女的就忿忿地说:“你说清代的就是清代的啊,分明是想讹人嘛!”

男子指着孟子涛说:“小子,讹人之前麻烦打听一下我是谁,敢讹我,信不信我叫人把你的店给砸了!”

孟子涛怒极而笑,双手抱胸道:“行啊,有本事叫人来砸店嘛!”

何婉奕拉了拉孟子涛的衣服,说道:“别跟他啰嗦了,叫警察过来,该怎么样就怎样,咱不占他们便宜,他们也别想占咱们便宜!”

“你说的对。”

孟子涛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夫妇俩见此有些急了,他们其实到不是害怕报警,只是因为太溺爱孩子,担心万一警察找孩子问话,对孩子的心理有影响。说实话,作为父母这么考虑,当然是没问题的,但考虑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就敢偷偷摸摸拿别人东西,可见父母对他的溺爱到了何种地步,搞不好,长大了又是一个人渣。

言归正传,夫妇俩看到孟子涛打电话报警,情急之下,就想过来争夺孟子涛手里的手机。

“你们想干嘛,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孟子涛有些生气了,然而对方支不依不饶,他一把就把男的推了开来,用的力气也有些大。

孟子涛现在一身的怪力,稍稍用点力气,就把男的推出了三四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里出“哎呦”一声惨叫。

“老公,你没事吧。”女子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见丈夫嘴里呼痛,嘴里大声喊道:“救命啊,打人啦,杀人啦!”

“闭嘴,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

孟子涛狠狠地瞪了女子一眼,顿时就她噤若寒蝉。不过由于她的叫喊声,引起了更多路人的注意,一时间周围多了许多看热闹的路人。

“怎么回事啊,这青年人打人啦?”有些不明真相的群众问道。

“嘿,这不是明摆着嘛,估计又是仗势欺人的戏马,哎,真是人心不古啊!”有人摇头晃脑地感慨道。

“说什么屁话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胡说八道干嘛!”马上就有人训斥了起来。

那人嗤笑一声:“呦,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呢?”

对方把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下,看着那人冷笑道:“照你说的话,这孩子的父母还没问题喽?”

那人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道:“嗯哼,工艺品说成是古董,换我我也不乐意啊。”

对方哂笑道:“你看到什么东西了嘛,就知道不是古董?”

“很简单嘛,如果真是古董,她放店里难道就担心会被偷吗?”

“人家乐意,你管的着吗?”

“我是管不着,不过他们把古董放店里,总也要承担一些责任吧。”

孟子涛打完了报警电话,正好听到了这话,就向说话那人看了过去,冷笑道:“我就觉得好笑了,我把东西放在店里,而且又没放在你面前,打坏了我还有责任喽?”

“又不是换打坏的,你问我干嘛?”那人心里稍稍有些紧张,接着说道:“再说了,小孩子嘛,调皮捣蛋也是正常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你能把古董放在店里,想必也是有钱人嘛。”

孟子涛笑了起来:“这位先生,不知道你住哪里?”

“你想干嘛?”那人被孟子涛笑得有些胆战心惊。

孟子涛笑道:“我是觉得吧,你既然觉得这种事情没问题,我一定要建议你的左邻右舍的孩子,时不时去砸你家玻璃,想必以这位先生的大肚,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事情的,你说是不是?”

“哼!强持夺理!”那人嘴里嘀咕了一句,马上转身就走了。

周围的人纷纷笑了起来,有些事情嘴上说的轻松,但往往不过是事不关己而已,真要自己也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有些人的处理可能更加的不堪。

这个时候,小区的保安现事情不对,连忙跑了过来。

“让让,别看了,些许热闹有什么好看的。”领头的保安和个同事一起,想要把围观的人群驱离。

女子看到领头的保安,眼睛顿时一亮,连忙指着孟子涛说道:“表哥,这家伙欺负人,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孟子涛对此并不担心,而且这个时候,他其实已经知道今天的事情应该有个圆满的解决办法,因为这个保安他认识。他拍了拍何婉奕的手,示意她别在意,看着那个领头的保安,想听听他怎么说。

那个领头的保安一看是孟子涛,脸色顿时一变,瞪了女子一眼,接着连忙笑眯眯地询问孟子涛是怎么回事,得知了事情的详情,就目光严厉地对女子说,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女子看到表哥对孟子涛这么害怕,知道遇到了事情,于是带着他们一起去了自己店里。

搞古玩的人都有一种神经质,就是不论遇到什么场合,哪怕是看电视,当看到场面里古玩摆在那,其他的就什么也顾不上看了,只把那些古董古瓷瓶放在眼里。

孟子涛一进这个店,摆在柜台上,货架子上的那么多的各式各样的玩具、精品礼物反而不去看,两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地盯上了星角处一个货柜上面的一只青花瓷瓶。

这件瓷瓶,大肚,长脖,孟子涛一看便知,这东西其实是赏瓶。

赏瓶最早见于清雍正,是清代皇帝奖赏有功朝臣的赐品,赏瓶上常画莲纹,又多为青花器,取其“青莲”谐音,寓意“为政清廉”,自雍正后各朝都有,御容厂民窑作坊都有生产。

现在市场上仿品很多,有青花器、粉彩器,且仿制较为成功,器型、色、釉面、胎质仿制得很到位。应谨慎应对。

不过,一般有经验的古瓷玩家,不用上手,离远处一看,就能辨出新老,甚至年代。有人形容眼力好的玩瓷人,离着一站地都能认出一件瓷器是新还是老,这固然是有些夸张,但也是一种由衷的赞许。

赏瓶是清中晚期流行的器物。有青花的、粉彩的,纹饰多为缠枝花卉、人物的,其他博古的,龙纹的也不在少数,但没前两种多。

孟子涛看到的这件赏瓶是青花缠枝花卉的,看纹饰和特点,不出意外应该是产自清道光年间的,而且还是一件官窑器,东西还没上手,他就看出了个大概。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七章 成化斗彩鸡缸杯

不过,在这个时候,孟子涛也不好细看,靠近了之后,对头赏瓶直接使用了异能,结果证实了他的判断,这确实是一件光绪官窑赏瓶,价值在6至8万左右。

现在知道孟子涛他们是招惹不得的对象,夫妇俩就摆出了弱者的姿态,端茶倒水,显得格外热情,和前面一比简直判若两人。另外,夫妇俩之所以带大家来她的店里解决,主要也是为了占一些主场优势,让自己心里稍微有些底气。

那领头的保安其实是小区的保安处副队长,算是有点权势,正因为这样,他知道孟子涛的身份,也清楚孟子涛现在的别墅和隔壁那家店面的来历,因此对孟子涛十分忌惮,深怕一个不好引起孟子涛的不满。

“孟先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您打算怎么解决?”

孟子涛说:“我刚才已经报警了,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男店主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孟先生,您看还是咱们私下解决吧。”

女店主也连连点头称是,。

孟子涛有些不明白夫妇俩为什么对报警这么在意,说道:“我觉得有警察至少公正一些吧,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男店主讪讪一笑道:“这个……主要是担心孩子受影响,还请你通融一下。”

孟子涛见夫妇俩的表情不像是作假的模样,多少有些无语,再想到小孩的作为,分明就是对孩子特别溺爱的那种父母,如果将来孩子能够孝顺那还好,不然结局可能比较可悲。

当然,别人家的教育方法并不关他的事情,既然对方这么要求,只要事情能够解决也没关系,于是他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直接谈一下赔偿的问题吧。”

“行,麻烦你说个数。”夫妇俩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就被孟子涛说的数字给吓死了:“什么,十万!”

孟子涛淡淡地说:“这可不是我胡说八道,你们如果不信,咱们完全可以去做鉴定,如果低于这个价格,那我分文不要。”

夫妇俩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虽然他们很不愿意相信东西的价值,但孟子涛说话时如此笃定的模样,还是让他们十分慌乱,如果东西真值这么多钱,他们可怎么办,真赔这么多钱吗?

过了片刻,保安队长请求道:“孟先生,我们表妹家别看开着这么一家店,其实也不容易,两三年可能都多不下这么多钱,您看这个价钱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男店主接过话道:“实话跟您说,这个价钱对你们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对我们一家可是要了老命了,我们一家都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孟子涛当初买下那件水晶摆件当然要不了这么多钱,但也花了好几万,而且现在的行情十万也是比较低的价格了,所以他才说的如此笃定。

要说如果夫妇俩一开始态度好,他还可以作主减少一些,但这对夫妇刚才的态度却恶心到他了,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于是,孟子涛说道:“那就这样吧,你们出三万,再把这个赏瓶给我,今天这事也就算了。”

“你要这个瓶子?”夫妇俩顺着孟子涛的手指看到那件瓷器,心里十分诧异,难道这是古董?

见孟子涛点了点头,男店主心里转了一个念头,假装为难道:“孟先生,不是我不同意啊,这东西确实是我家祖传的,之所以放在这里,是因为这瓶子据说的能够增加财运,所以说……”

孟子涛看了看对方,多少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说道:“既然这件赏瓶这么重要,那我就不夺人所好了,你们直接给钱吧。”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顾着一只瓶子干嘛,而且这瓶子放在咱们店里这么长时间,也没见给咱们增加多少生意,能起到什么作用啊。”

女店主埋怨了起来,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孟先生,瓶子我可以作主给你,不过这钱能不能算了啊!”

孟子涛直接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亏太多了。”

接下来,夫妇俩轮番哀求能够钱能够少一些,孟子涛也勉为其难的降了一万,再多他就不肯了。

男店主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再打电话跟家里人再商量一下,你看怎么样?”

“可以。”

这个时候,何婉奕的店员叫何婉奕过去接电话,孟子涛示意这里有他就行了,而这个时候,警察也赶了过来,于是孟子涛出门去和对方打个招呼,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

另一边,男店主也拔通了家里的电话,把事情的原委一说,就被父亲好一通训斥。

“叫你平时不要太宠小孩,怎么样,闯祸了吧!该!”

“爸,事情都已经生了,您就别再我伤口上撒盐了吧。”

“呵呵,那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瓶子是祖传的,如果你敢给他,信不信我不认你。”

“爸,那我怎么办啊,如果不给他,我手里哪来那么多钱啊,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慧琴的父母……”

“他们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没钱你自己想办法!”

“您……”

“别跟我啰嗦,你哥有话跟你说……”

“兴伟,事情我刚才也听到了,你先跟我说一下,那个姓孟的叫什么名字?”

男店主连忙问了一下妻子的表哥,接着回道:“那人叫孟子涛。”

“嗨,还真是他,这样,你把情况给我稳住了,一切等我过来了再说,那瓶子你千万别给他。”

“哎……”他还想再问清楚一些,手机里却响起了忙音,不禁嘀咕了一句:“这叫什么事啊。”

过了片刻,孟子涛独自走了进来,开口问道:“你们怎么说?”

男店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孟先生,抱歉还要你等一会,我父亲委托我大哥过来处理。”

孟子涛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11点了,问道:“还要多少才能到?”

“最多一刻钟。”

“那我就再等一会,过时不候啊!”现在孟子涛的时间可宝贵的很,下午他还要去公司处理事情,根本没那么多时间耽搁。

“您放心,不会晚的。”

放着是不会晚,不过对方的时间观念显然并不准,直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孟子涛都有些不耐烦了,对方才姗姗来迟。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向大家抱了抱拳,表示歉意。

孟子涛看到这人的相貌有些熟悉感,稍微想了一会,就想起了这人是谁,因为他脸上的一条刀疤实在太明显了,而且关于这条刀疤的故事,古玩街的人也都听说过。

这中年男子名叫步建城,说起来,他也是一个文化人,以前在市里的报纸当记者,后来因为古玩收藏大热,于是想去写一篇相关的报道,于是去收集古玩材料,没想到从此就爱上了古玩这行。

因为他记者的身份,半年时间就认识了不少这行的朋友,有藏家、专家也有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也许是因为本身有这方面的天赋,步建城半年时间收藏知识和眼力都突飞猛进,而且运气好很是捡了几个漏,赚了有足足两三百万。想想工作赚的钱,古玩捡漏来钱实在太快了,他干脆就办理了停醒留职,专业搞起了收藏。

不过,就算步建城半年之内就突飞猛进,但还是和专家的眼力没办法比,况且专家也有打眼的时候,步建城当然也不例外。

有一天他踩到了“地雷”,亏了好几万,反应过来的时候,卖家还没走远,于是他就一阵猛追,还被他追到了。没想到卖家也是狠角色,最后都动起了刀子,在他的脸上狠狠地划了一刀。

因为那天是周日,古玩街人很多,所以步建城因为这事就在古玩街出名了,还被笑称为“拼命三郞”。

孟子涛看到步建城居然是男店主的大哥,觉得有些巧,不过他和步建城并不熟悉,因此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孟子涛点了点头:“原来是步老师啊,没想到这位是你的弟弟。”

步建城闻言有些欣喜:“没想到孟掌柜也认识我这个小人物,真是万分荣幸。”

孟子涛摆了摆手:“步老师,我还有事情,还是先把今天这事解决了再说吧。”

“可以。”

步建城说道:“孟老师,你先稍等片刻,我跟弟弟说一下。”

“别让我等太久了。”

“一会就好。”

步建城和弟弟说了一会悄悄话,接着就走了回来,说道:“孟掌柜,我先向你道个歉,是我弟弟没有教育好孩子,另外,我来之前我父亲就跟我交待了,赏瓶千万不能给别人,所以咱们能不能换个东西。”

“什么东西?”孟子涛对此无所谓,无论他能拿出什么,只要别让他吃亏就行了。

步建城呵呵一笑道:“就是我带来的这对成化斗彩鸡缸杯。”

这话一说出来,孟子涛都不禁微微一怔,“成化斗彩鸡缸杯”它是收藏圈内人人都梦寐以求的宝物。其实茶杯上面的图案内容很简单:两群鸡、三组花草、四只蚂蚱,外带“大明成化年制”六字款。茶杯上的色彩也很单调,用蓝色青花勾的边,用红绿黄紫四色填的彩。

说到底,这“吓人”就吓在钱上面:1999年,一只这样的杯子在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曾卖出2917万港元的天价。

古玩行里大家都知道一条收藏定律:“物以稀为贵”。就是说,同样时代、同样品质的东西,存世量越少越值钱。这成化朝斗彩鸡缸杯就符合了这一条,要是按照国内权威说法,目前全世界存量不到五只。

不过,孟子涛马上就反应过来肯定不是真品:“是仿品吧?”

“那是肯定的,不过仿的很精妙,应该是雍正时间的仿品,仿的十分精妙,肯定能够达到你的要求。”

说着,步建城就把他带来的一只斗彩鸡缸杯拿了出来:“你先看看。”

孟子涛点了点头,拿起鸡缸杯看了起来,此的第一眼的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它的胎釉色明显不太对,和真正的成化年制有一些差距,但你要说它是雍正时期的,看起来也有些差异。除此之外,其它方面特别是绘画技巧,让他都有一种东西是真品的感觉。

只见其外壁淡勾青花,以黄、深浅草绿、矾红二种等敷色填廓,通绘子母鸡图。一面见公鸡红冠绿尾,昂高鸣,一母率三雏紧随其后,觅食于野地,牝鸡羽翅朴色,凝神啄食,幼雏玩耍,一稚振羽立母背上。

另一面雌鸡觅得红翅昆虫,雄鸡回望,幼雏追看,左方另有小鸡一双,草丛前后捉迷藏。两面间饰浅黄萱草、艳红月桂,枝叶茂密,皆自青花寿石而出,色淡雅恬静,浅青柔绿甚相宜。底署成化六字双行双方框款。

一般来说,鸡缸杯精制妙造,从拉坯到窑烧,谨慎至微,巧作卧足,安置手中尤为宜适。成窑以其细滑瓷胎流芳,成化鸡缸杯也不例外。成化晚期御窑对胎釉慎选严控,论精细明净,诚景德镇历朝官窑之冠。对比宣窑,成化瓷胎含较高氧化铝但较低氧化铁,故火度更高,是以胎质白晳致密,瓷釉又含较低氧化铁及氧化钙,是以细腻均净,莹亮渗和光。

仔细观察之后,孟子涛内心之中更加诧异,因为这只鸡缸杯除胎釉看起来有些问题之外,其它各方面都符合真品的特征,施彩于浓淡之间,素雅、鲜丽兼而有之,收五代画师黄萱花鸟画的敷色之妙。整个画面神采奕奕,尽写生之趣。

孟子涛实在不明白,有哪个人能够在绘画技巧上达到如此以假乱真的地步。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正在这个时候,釉给他的感觉,突然让他心中一动,连忙使用了异能,结果差点让他惊呼出声来,这居然真是一件真品。

第五百七十八章 成化斗彩鸡缸杯(续)

孟子涛根本没料到这居然是一件真品,而之所以釉色不对,以他的经验判断,应该是使用的类似藏珍釉这类的东西,只不用使用者改良过了。

既然东西是真品,孟子涛当然不可能错过,但他又不能表现的太急切,努力按下心中激动的情绪,微微皱了皱眉:“步老师,说实在的,你这东西看起来仿的还算不错,不过和雍正时期应该有些差距吧?”

步建城呵呵笑道:“说实话,我对此研究的也不是很透彻,之前给几位老师帮忙掌过眼,他们之中基本上都认为这应该是雍正时期的。”

孟子涛暗自哂笑了几声,或许别人不知道这只鸡缸杯的来历,但他可是从老牛的嘴里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步建城也确实拿去给几位专家鉴定过这只鸡缸杯,但大部分都说的模棱两可,之所以没有明说,只不过是碍于步建城的面子而已。

不过,当初老牛也告诉过他,关于这只鸡缸杯,专家们也给出了中肯的评价,认为这件器物确实也算是可圈可点,而且应该有一定的年头了,是一件老仿,有一定的价值,甚至在绘画技巧方面,也可以做为标本使用。

也正因为这样,许建城才敢拿过来提这样的要求,不然的话,他还真没有那样的底气。

孟子涛手里把玩着这只鸡缸杯,说道:“说实话,这鸡缸杯除了釉色方面,其它确实还算不错,至于它的价值,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但你要说和我那件水晶摆件肯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看孟子涛有接受的意思,步建城心里也松了口气,笑着说道:“那孟掌柜你觉得怎么办好?”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这只鸡缸杯抵两万,再多肯定不行。”

步建城连连摇头道:“孟掌柜,你这价钱恕我难以答应,说句实话,如果只值两万,那我还不如不拿出来,如果你愿意的话,这只鸡缸杯至少这个数。”

步建城比划了一个8,孟子涛就算心里觉得已经大赚特赚了,表面上也不会同意,于是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算作五万块钱,步建城再补他两万,今天这事就算了。

这个结果已经让步建城很满意了,而孟子涛也去把那件水晶摆件碎片拿了过来,毕竟总不能空口无凭。

步建城眼力还是有的,能够看出水晶摆件确实值孟子涛说的价钱,而且在协议里也注明了,如果鉴定结果低于这个价格,孟子涛可以分文不要。

之后,俩人签订了协议,步建城把鸡缸杯和两万块钱交给孟子涛,今天这事就算结束了。

孟子涛不想在这里多呆,马上就提出了告辞。

看到孟子涛走进店里,何婉奕关切地问道:“事情解决了?”

“是的。”孟子涛把刚才签下的协议递给了何婉奕。

何婉奕接到手里看了一下,表情有些诧异:“两万块钱加鸡缸杯?”

“对的。”

“这个鸡缸杯应该是后仿的吧?”

“你怎么知道?”

“废话。”何婉奕白了孟子涛一眼,说道:“我又不是不知道成化斗彩鸡缸杯的价值,如果是本朝真品,他是脑子坏掉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只是奇怪,你怎么对这个也这么了解了?”

何婉奕理所应当地说:“你做这一行,我多少总要学习一点这方面的知识吧。”

见何婉奕居然为会自己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孟子涛心里十分感动,万千话语化成一句话:“婉奕,你真好。”

何婉奕娇嗔道:“行了,别肉麻了,你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孟子涛有些奇怪:“我做错什么了?”

何婉奕没好气地说:“那件水晶摆件的价值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早知道这东西值好几万,我放的时候也会小心一点,不会这么大意就这么放在柜台后面,再说了,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万一哪天被人碰了或者偷了,那不得悔的肠子都青了?”

孟子涛傻笑一声:“这事确实是我有些欠考虑,下次肯定不会了,咱们先去吃饭吧,你肚子应该也饿了吧。”

“等下,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事情可以之后再做,咱们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说着,孟子涛就跟店员打了声招呼,拉着何婉奕就出了店门。

等俩人出了门,一位女店员不无羡慕地说:“老板运气可真好,居然找到这么一位帅气有钱又有能耐的男朋友,咱们能够找到像老板男朋友一半这样的就好了。”

“好啦,这种事情羡慕也羡慕不来,好好工作,面包总会有的。”

“对了,上回老板同学过来,说是老板的前男友想要和她复合,你说这事老板会怎么处理?”

“这我哪知道,不过老板事后告诉咱们,下回她不在的时候,不要接待她那位同学,她的决定应该不难猜。”

“嗯,也是,老话说的好,好马不吃回头草,男女朋友分开之后想要再复合的机率应该很低,不过我听说那人年薪都有好几百万,而且人也很帅,真是怪可惜的呢。”

“行啦,你就别替老板操心了,被老板听到了,非得训你一顿不可……”

话分两头,孟子涛驾车带着何婉奕前往老张私房菜馆。上了车,孟子涛就兴奋地笑了起来。

“你干嘛呢?”

“哈哈,刚才我又捡漏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捡漏?”

何婉奕讶然道:“你不要告诉我,刚才那只鸡缸杯是真的!”

“嘿嘿,不出意外应该是一件真品,没想到啊,我的运气居然这么好,不对,应该是托了你的福!”说到兴奋处,孟子涛亲了何婉奕一下。

“要死啦,还开车呢!”何婉奕俏脸一红,打了孟子涛的胳膊几下,接着好奇地问道:“你说说呢,到底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道:“其实事情很简单,鸡缸杯之所以看起来像是假的,只不过是因为有人在它的表面涂了一层藏珍釉的原故。”

何婉奕讶然道:“又是藏珍釉?你好像得到过那几件类似的东西了吧,会不会它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孟子涛微微一怔,说起来,他到目前为止确实碰到藏珍釉掩饰的器物的机率有些不太正常,以他现在逆天的运气,说不定这些器物之间,确实有什么关系,不过就算有关,由于线索太少,他一时半会也搞不明白。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孟子涛摇了摇头,接着眉飞色舞地说:“说起来,当初我听到关于这只鸡缸杯的事情,还笑话过步建城,没想到最后我还是从他身上得到了好处。”

“咦,你以前听说过这只鸡缸杯?”

“是的……”

说起来,步建城一直对鸡缸杯情有独钟,之所以这样,缘于他以前经历过的一件事情,那天,他刚刚快走到古玩街的时候,就被一个“游击队”给叫住了。

那人神秘兮兮地从蛇皮袋里掏出一只布包裹,打开之后里面还包着好几层报纸,报纸里面又包了一只小纸盒,打开小纸盒,里面装着的东西让步建城目瞪口呆,正是一只成化斗彩鸡缸杯。

“到旁边去看吧,这里人太多了。”那人警惕地朝四周看看,把步建城带到旁边的一个角落。

那会的步建成入行才不到四个月,不过别看他入行不久,可他的文化底子摆在那,国内几本关于古瓷方面的权威著作他已经读了个遍,特别是对于历朝历代的一些个名贵品种的成交价格,以及基本特征和鉴定方法更是熟记于心。

他拿起那只鸡缸杯,看看釉面、看看色彩、看看绘画技巧、看看底款,结论是,胎质洁白细腻,薄轻透体,白釉柔和莹润,表里如一。杯壁饰图与型体相配,疏朗而浑然有致。底款字迹青花下沉、字形稚气中透出老道、手感润滑如玉,他有很大的把握应该是一件真品。

步建城心里十分激动,表面上勉强不动声色地问道:“多少钱?”

“1o万。”

“说个实价吧,如果真按你这个价钱,完全可以拿去拍卖会拍卖。”

“这可是清代官窑烧制的高仿,就算要少也少不了多少钱。”

听物主这么说,步建成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位是以为东西是仿品,所以才给了这个价格,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5ooo怎么样?”

“呵呵。”那人只是微微一笑,接着便重新将鸡缸杯装进小纸盒里,又用报纸一层层将小纸盒包要起来,装进了布包。

“最多八千,行不行?再不卖就算了,还不知道你这东西是真是假呢!”步建城虽然刚入行没多久,但也掌握了这行的交易技巧,知道这个时候急不得。

那卖主果然停下了“收工”的动作,诚恳地说:“这样吧,您要是存心买,我就说个实价,8万块!再少我就要赔钱了。”

“这嘛……三万吧,再多我也买不起了,况且就你这么一件仿品,三万也不低了。”

“抱歉,既然这样那这东西应该和你无缘了,下次再说吧!”物主根本没怎么废话,转身就走了。

等物主走了之后,步建城左想右想就觉得不太对劲,想到那只鸡缸杯心里更是痒痒的,等了片刻,他拔腿就追了上去,不过他也不傻,知道现在追上去也是挨宰的份,打算等物主卖不掉了再接看砍价。

谁知道他还没有追出多远,就现有人追上了物主,并花了五万块钱,将鸡缸杯买了下来。

步建城傻眼了,那位买家他眼熟,也是陵市古玩界的前辈,眼力特好。他能掏出五万块钱买下那东西,证明物有所值。看来那只鸡缸杯还真是老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亏大了!”

之后一段时间,步建城每每想到这件事情,就心情烦乱,追悔莫及。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步建城也把这档子事渐渐淡忘了,仍旧乐此不疲地逛着古玩街,一面交朋结友增加见识,一面疯狂地收藏着各类古玩。

可偏偏有一天晚上,他又看到了那只该死的鸡缸杯,不过这一次是在电视节目里看到的。这也是自从他入行之后养成的习惯,对于电视里的各大“电视鉴宝”类节目,他基本是每期必看。

那天,他就在电视里看到了那只鸡缸杯,并且从专家嘴里得知,那只鸡缸杯居然是一件真品,价值上千万,而物主正是那位老前辈。

孟子涛笑道:“其实,那个买家你也认识。”

“是谁?”

“到地方了,咱们一会边吃边聊。”

孟子涛先卖了一个关子,步入老张私房菜馆,俩人跟着服务员来到早就预定好的包间。

“先点菜吧,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孟子涛帮何婉奕打开菜单。

何婉奕随口向服务员问了一句:“现在有什么新品没有?”

服务员微笑着说道:“我们这里新推出了牛蛙火锅,很受客人的欢迎,你们可以点一份小份的试试看。”

“牛蛙火锅?什么样的?”孟子涛和何婉奕异口同声地问道。

服务员介绍道:“我们这里的牛蛙分为去皮和不去皮两种。而且可以根据客人的要求将牛蛙皮单独烹饪。根据客人的反馈,喜欢吃牛蛙的人往往对牛蛙皮情有独钟,所以我们这里的牛蛙火锅先是将牛蛙与秘制酱料一同爆炒,然后再加入特制的汤汁。”

“这样,牛娃皮的香、脆才能被完整地保留下来。而且,在食用时,最好先不要开火,等牛蛙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加热汤汁,继续涮菜。至于味道,我相信你们应该不会失望的。”

见服务员这么说,俩人都大感兴趣,孟子涛说道:“那就来一份不去皮牛蛙,牛蛙皮单独烹饪吧,两人份的就够了。”

“好的,不过这道菜是秘制的,所以时间可能要长一点,大概需要十五分钟左右才行。”

“没问题。”

点过了菜,俩人接着刚才的话题,聊了起来……

第五百七十九章 坦白26/62)

何婉奕等服务员出了门,说道:“你接着说,那个买到斗彩鸡缸杯的人是谁啊,而且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咱们市里有人拥有这样的宝贝呢?”

孟子涛笑道:“那人就是杨老。”

“哪个杨老,说清楚一点。”

“杨正信,大家都叫他老杨的那位。”

“哦,想起来了,就是咱们市那个不专门收藏瓷器老杨吧,不过不对呀,你好像从来没提起过他有斗彩鸡缸杯啊。”何婉奕有些讶异。

孟子涛笑道:“其实,他当初买的那只鸡缸杯也是一件仿品。”

“怎么回事?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也难怪何婉奕会糊涂,孟子涛刚才说电视鉴宝节目里说那只鸡缸杯是真品,现在又说是仿品,关键那台鉴定节目在国内很有名,上面的专家也是国内知名专家,难道他们都搞错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这年月,这类电视节目里的物件也不一定都是真的,这么说吧,,所谓的鉴宝专家上电视节目鉴宝,每场收入少则两千,高则五六千不等,更不用说一些大手笔的收藏节目。”

“对这些专家来说,一下午或者一个晚上就可以录好几场,如果按照每场2ooo元酬劳计算,月收入已经很是可观,有些专家还到处捞钱。行内一个小有名气的鉴宝专家参加商业鉴宝的出场费在一万元以上,机票食宿还都要‘五星标准’。”

“有一些所谓的专家做的还要过分,事先和持宝人商量好了,将赝品说成真品,再通过电视平台,将这种作假效果放大,以蒙骗看重电视公信力的藏家。”

何婉奕听得目瞪口呆:“不是吧,还有这样的事情?”

孟子涛说:“我们拍卖公司就经常会有一些人带着所谓的宝贝,捧着电视台出具的证书来找我们,说是上过节目,专家都说了可以卖多少多少钱,让我们按这个估价给拍卖出去,但经过我们公司的专家鉴定,他们的东西相当一部分都不值那个价格,有的甚至还是赝品。”

何婉奕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那些专家难道就不怕算账。”

孟子涛笑道:“算账对他们来说真没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说自己看走眼了,又能拿他们怎么办?当然,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承认自己眼力有问题的,无非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先拖着再说,在这行打官司的情况还是比较少的。”

何婉奕感慨道:“你一直说你们这行比较乱,没想到电视节目里的专家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孟子涛笑道:“我也不是说每个专家都有问题,也不好一概而论,至少我这人是诚实小郎君。”

何婉奕“扑哧”一声乐了:“哎,我不真没现,你的脸皮居然也这么厚呢?”

“因为和你在一起轻松啊。”孟子涛嘿嘿笑道。

“看你这笑的这个模样。”何婉奕白了孟子涛一眼,心里还是很受用:“对了,你接着说先前的事情吧,那个步建城后来怎么了?”

孟子涛道:“自从那事之后,他的态度就变了,原本他还懂得节制,之后就有些魔怔了,只要是成化的宝贝他都不想放过,往往对他认为是‘开门’的东西,都不惜一掷千金,那段时间,据说他家的积蓄都花在这上面了,为此还闹出不少的笑话,他也亏了不少钱,房子都差点卖了,这才算清醒过来。”

何婉奕有些无语:“他至于这样吗?”

“就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不甘心呗。”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说道:“至于这只鸡缸杯,是老牛的朋友卖给他的,据说是某回掏老宅子得到的,当时步建城买的时候,还花了好十来万,后来拿去给专家鉴定,说是釉色相差比较大,买亏了,为此步建城还去找老牛朋友的麻烦。”

“为什么呀?不是说这行不能算倒账吗?”

孟子涛笑道:“关键他们是在喝酒的时候成交的,步建城说当时他喝迷糊了,所以没有看清楚,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花十几万买釉色不对的仿鸡缸杯。”

“那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就像你刚才说的,只是守行规的玩家,除非是一些特殊情况,不然就没有算倒账的,步建城自诩是文化人,被老牛的朋友说了一通,他也捏鼻子认了,不过这也是因为鸡缸杯还能值点钱,如果是一文不值的仿品,估计他就不会善罢甘休了。”

“最后便宜了你。”何婉奕笑道。

“谁叫我认识上面涂的藏真釉呢,所以说,捡漏这其实也是一个技术活啊。”

孟子涛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不过,我回来之后,确实要去找一下老牛的那位朋友,问问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鸡缸杯,说不定能够现一些线索。”

何婉奕点了点头,接着关切地问道:“你这回到底有没有危险啊?”

孟子涛事先也跟何婉奕提起过宝藏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细说,到不是担心何婉奕透露出去,只不过单纯的不想何婉奕担心。

他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接着说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再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身手嘛。”

想到男友非人般的力气,何婉奕也稍稍放了些心,不过主要是她对宝藏所在地没什么印象,不然的话,她肯定不会乐意的。

“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小心,时刻想着我们,知道吗?”何婉奕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孟子涛郑重地答道:“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的。”

这个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热腾腾的火锅被端了上来,还有一些涮菜被放在火锅的周围,光是闻着火锅的香味,口水分泌开始旺盛。

孟子涛问了一下服务员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俩人就忍不住开吃了,夹起牛蛙肉放入嘴里,那肉质的嫩滑程度,简直令人难以相信,而且这东西吃了还不容易胖,对肥胖有顾虑的何婉奕吃的一点都不担心。

另外单独处理的蛙皮也是一绝,口感香脆,而且油而不腻,而且听服务员说还具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何婉奕更是吃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另外,配火锅的涮菜也极有特点,有小香肠、青笋、秘制豆腐等等,其中尤其是店主特别订制的小香肠,久涮而不碎,口感也一直香脆,而且是纯瘦肉制成,味道偏甜,很受女孩子的青睐。

另外,青笋也是这里点击率最高的一道涮菜,在涮过后可以吃出米的香味,根据服务员的推荐,一开始就加入青笋与牛蛙一同爆炒,由于时间长,入味深,口感更加的回味无穷。

一顿牛蛙火锅,俩人吃的是酣畅淋漓,回味无穷,何婉奕大呼要经常过来吃,不过这却不现实,因为这道菜处理起来有些麻烦,老板不想太累,今后都不会每天都有提供,他们也是运气好,才享受到了。

“真是舒服啊。”何婉奕喝了一碗汤,美美地长舒了一口气,接着有些可惜地说:“哎,要是能够天天吃到这样的美味就好了。”

“其实吧,菜肴这东西,就算做的再好吃,经常吃也会腻的,隔一段时间尝一次就比较不错。不过既然你喜欢吃,我跟老板打招呼,每回都让他给你留着。”

何婉奕摆了摆手:“不要啦,如果不能和你一起吃,可能就没有今天这样的感觉了呢。”

孟子涛脸上乐开了花:“那真是荣幸之至。”

“德性!”

何婉奕翻了翻白眼,接着想到了一件事情,神情突然有引起扭捏起来。

“怎么了?”孟子涛有些好奇。

“就是……那个,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何婉奕弱弱地说道。

何婉奕表现让孟子涛更加好奇了:“什么事啊?”

何婉奕好像做了错事一般,低头说道:“前几天我的同学来找我,跟我说了一件事情,那个人想跟我复合。”

孟子涛冷笑道:“那人真是奇葩,居然还有脸托你同学过来说,而且,你的同学难道就不知道你们先前是因为什么分手的吗?”

何婉奕有些气愤地说:“知道,只不过她觉得那人挺好的,而且现在工作也不错,所以觉得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孟子涛不屑地说:“嗨,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同学,你还是断了吧,不然说不定哪天被她给卖了。”

何婉奕连连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之后就交代我店里的员工,不要接待她。对了,你难道不关心我是怎么跟她说的吗?”

孟子涛笑道:“你既然都提起这个话题了,我还猜不出来那我就是傻了。婉奕,我对你是很放心,也很信任的,另外我对我自己的魅力也很有信心。”

何婉奕被孟子涛给逗乐了,“咯咯”笑了起来:“欧哟,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臭美啊!”

第五百八十章 子乍弄鸟尊 27/62

何婉奕笑过之后,表情变的正经起来:“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想到,那个渣男居然还有脸通过我同学联系我,实在太恶心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别管他,如果他敢再来骚扰你,你就跟我说,我保证他后悔。”

何婉奕笑道:“嗯,不过,你可别为了他这种人,做会影响到自己的事情。”

孟子涛点头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对了,上回问你的事情,你有了决定了吗?”

“什么事?”何婉奕问道。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你觉得咱们什么时候结婚好?”

见何婉奕有些迟疑,孟子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不过他知道何婉奕这段时间一心扑在工作上面,结了婚的话,重心肯定会放到家庭甚至小孩子上面,有所迟疑也正常,于是他说道:“没关系,等你好好考虑了再说吧,我也不是很急。”

“你真的不急?”何婉奕看着孟子涛问道。

孟子涛说:“嘿嘿,我的想法是最好咱们现在马上结婚,不过我也知道你的想法,而且咱们还年轻,可以等一段时间再说。”

何婉奕这回到有没有迟疑,说道:“关于结婚的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能不能先办结婚证,等明年咱们再办婚礼?”

孟子涛喜不自禁:“当然可以呀,那你觉得咱们什么时候去办结婚证?”

何婉奕说道:“让咱们父母先商量,不过咱们这是的风俗不是要先定婚再说吗?”

孟子涛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对的,那等咱们订婚了之后,就去办结婚证,你看怎么样?”

“看你跟猴急似的。”何婉奕觉得现在的孟子涛有些好笑。

孟子涛眉开眼笑道:“嘿嘿,实话跟你说,想和你结婚是我第一次认识你之后就有的愿望,你说我能不猴急吗?”

何婉奕听了这番话,心里很感动,也稍稍有些内疚,如果孟子涛也是自己的初恋那就完美了,不过她也没怎么纠结,毕竟她还是纯洁的。

“那等你回来之后,咱们两家就一起商量一下,你看可好?”

孟子涛当然没有意见,脑袋点的就像捣蒜一样。

饭后,孟子涛把何婉奕送到店里,接着就往公司赶去,车子刚起步,他就接到了胡远亮的来电,说是有个叫田明萱的年轻女子到店里来找他,问他到底见不见。

孟子涛马上就想起来,田明萱就是当初他在霸村解救出来的那个被拐卖的女孩子,不过她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到他这里来了?难道是为了报答当初的恩情?

虽然有些好奇田萌萱找他有什么事情,不过人家大老远的跑过来,不见肯定也不合适,于是就跟胡远亮说,他马上就回去。

来到自家店里,孟子涛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田明萱,和当初相比,她好像还要清瘦一些,不过整个人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孟子涛笑着打了招呼:“田小姐,好久不见。”

看到孟子涛,田明萱显得很开心,她起身来:“孟老板好,你叫我明萱,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公平起见,那你是不是也得换个称呼?”

“荣幸之至。”田明萱微微一笑。

孟子涛请田明萱入座,就见田明萱把放在桌上的一只锦盒推到了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看着田明萱问道:“你这是?”

田明萱郑重地说道:“这是我们全家送你的礼物,本来我父母应该是一起来的,不过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边旅游边散心,他们也不知道我今天会来这里,希望你别介意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其实这根本没必要,那天的事情对我来说也是举手之劳而已。”

“还请你务必收下,就算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相当于再生了。”

田明萱硬是要孟子涛收下这份礼物,孟子涛有些盛情难却,于是说道:“那我先看看里面是什么礼物。”

“其实就是一件铜鸟,是我太爷爷当初从地里挖出来的。”

田明萱说道:“你别误会,这东西挖出的来的时候,还是民国那会,所以现在的法律可管不着。”

“铜鸟?”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打开锦盒,紧接着神色有些讶然,紧接着连忙带着手套把东西从锦盒里拿了出来。

全器由青铜铸造,鸟昂,挺胸,双腿直立。鸟与身分体,用榫卯结合。尖喙,可开合。鸟饰羽纹、回纹和点纹。颈部饰变形夔纹,内填回纹肩部饰夔龙纹,背部饰高浮雕羽纹。腹部饰鳞纹和夔纹。足部饰云纹。

鸟尊上有错金铭文“子乍弄乌”四字,在甲骨文和金文中“鸟”与“乌”写得一模一样,难以分辨,故又称“子作弄鸟”。

看到是这么一件东西,旁边的胡远亮也惊讶万分,有些疑惑地说道:“我记得美国一家博物馆也有一件类似的商代青铜鸟尊吧?”

孟子涛赞叹道:“对,那件青铜鸟尊原为清宫秘藏,后流落到国外。我目测此鸟尊高约27厘米,和那件形状类似,同样制作十分精美,而且保存的这么完整,实属罕见。明萱,说实话,这东西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田明萱不太了解这件东西的价值,不过她认定了这是送给孟子涛的谢礼,并没有打算再收回去,于是态度坚决地说道:“礼物已经送给你了,我是不会再收回来的。”

孟子涛的态度也很坚决:“不行,我不能白要这东西,这样吧,咱们变通一下,我给你五百万算是卖给我的,怎么样?”

“什么,五百万?”田明萱听到这个数字顿时就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料到,这么一件三十厘米高的东西,居然能值这么多钱。

孟子涛说道:“五百万还是我占了便宜了,等回头我再查一下这件东西的具体价值,再补给你。”

“你没骗我?”田明萱还是一幅目瞪口呆的模样。

孟子涛说道:“这事我怎么可能骗你,我记得去年国内一家拍卖会上,就有一件春秋晚期的鸟尊,成交价是47o万左右,而且保存的还没有这件好,5oo万肯定是值的。而且,我也不可能拿自己的钱来开玩笑,你说是不是?”

“居然这么珍贵。”田明萱回过神来,但还是难以置信,她沉默了片刻,接着苦笑道:“看来我也禁受不住金钱的诱惑啊。”

孟子涛笑道:“这是人之常情,这世界上又有几位能够不把5oo万当回事呢?”

话虽这么说,田明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就这样吧,你也别补什么差价了,我虽然对你们这行不太明白,但我也知道,拍卖会上的东西是要交各种税的,不可能说拍出多少钱,物主就能拿多少钱。还请你务必答应。”

孟子涛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接着问田明萱要过银行卡,直接用网银给田明萱转了钱。

孟子涛打了转账的单子,交给田明萱道:“咱们不是同一个银行,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账,如果有问题,你就打我的电话。”

“嗯。”田明萱拿着单子,神情有些恍惚,过了片刻,她才清醒过来:“这世间的事情还真奇妙,没想到才这么一会,我居然成了小富婆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田明萱这样还算好的,他当初赚了第一个百万不比田明萱好到哪去。

这时,朱新跃的视线从鸟尊上移开了,问道:“老板,这件鸟尊到底是什么鸟啊?”

孟子涛说:“要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咱们要从上面的四个字来理解,先咱们先说这个‘鸟’字,一般认为此鸟尊为鸮尊,是猫头鹰造型,其实是一种误解,此鸟非鸮而是鹊,也就是“乌”。殷人为女直背景,他们以乌为始祖,有言曰:‘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就是浑身黑色的乌,即乌鸦。”

朱新跃讶然道:“原来这是乌鸦。”

孟子涛笑了笑,接着说道:“其次是‘子’,甲骨文,金文时代的“子”是权利符号,一贵族称号,郭沫若曾考证指出,甲骨文中的子就是王,但到了春秋时代这个“子”的地位明显下降,在贵族等级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中位第四位,再后来就变成了一种尊称,如孔子孟子等等,在现代汉语中子竟带上了贬义,如小子贼子等等。”

“‘乍’(zha)则是‘作’的本字,其本义是‘匠人’或‘制造’,后来本字被借作他用,古人才以形声方式重新造一‘作’字代替本字,仍然是‘匠人’和‘制造’的意思。”

“弄,会意字,金文弄字由‘玉’或‘王’,外加表示双手的‘廾’组成,从造字方式可知这个‘弄’字也是王者专有行为,与普通民众无关。此字原无贬义,是保有,专用,独享的意思。现在你应该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了吧?”

朱新跃恍然道:“老板我明白了,这上面的‘子乍弄乌’四字铭文说明,这个鸟尊乃是王者把玩之物,是‘子’令人匠人们制造出来的祭祀鹊祖的专用礼器。”

第五百八十一章 以假乱真的青铜器 28/62

孟子涛把铜鸟尊介绍了一番,就把东西收了起来,对着田明萱问道:“接下来,你准备继续旅游吗?”

田明萱摇了摇头:“我原本的打算找一份工作,过安稳的生活。”

孟子涛笑道:“那现在你应该可以做一些生意,或者完成自己的梦想了吧。”

田明萱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我的想法还没有改变,至于钱的话,我会给一部分我爸妈。”

既然田明萱是这个选择,孟子涛也没有多说什么,点头道:“在家乡找个轻松点的工作,陪陪父母也是不错的选择。”

田明萱很坚决地说道:“不,我要找工作肯定不会在家乡。”

孟子涛有些意外,再想到田明萱之前的遭遇,他马上就猜到了田明萱这么决定的原因,不出意外是因为受不了周围的流言蜚语。

就听田明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孟哥,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在这边找份工作?只要普通工作,哪怕前台都可以。”

“你确定?”孟子涛问道。

“确定!”田明萱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以前在大学学过会计吧?”孟子涛想了想,问道。

田明萱连忙回道:“是的,我有证书,不过我在这方面没有经验啊,另外,我大学都还没毕业呢。”

孟子涛笑道:“谁的经验都不是大风吹来的,至于学历也不成问题,你今后也可以通过自考等方式获得学历。这样吧,你愿意的话,我先安排你去跟我名下的拍卖公司的会计学习一段时间,到时我再给你安排,你觉得怎么样?”

田明萱开心地说道:“我没问题的。”

孟子涛说:“那行,我明天就要去外地,你如果觉得方便的话,咱们现在就去,怎么样?”

“可以的……”

孟子涛跟胡远亮他们交待了一下,之后带着田明萱前往拍卖公司。

孟宏昌正在和一位同事商量工作上的事情,看到孟子涛和田明萱一起走进公司,连忙迎了上来。

孟子涛为孟宏昌和田明萱做了介绍,孟宏昌说道:“哦,张总现在在会客室,小田工作的事情,一会你跟他说吧。”

“今天来了什么客人?”孟子涛问道。

孟宏昌说:“不是熟人,是有人带了两件青铜器,想要上拍。”

孟子涛有些意外地说:“青铜器不是不能上拍吗?”

孟宏昌说:“确实不能上拍,不过既然人家拿过来了,总要看一下吧,而且这两件青铜器都比较珍贵,其中还有一件牺尊。”

“牺尊?”孟子涛有些吃惊。

八十年前的1923年,鲁省现了一批青铜器,这批青铜器造型优美,工艺精巧别致,纹饰具有独特风格,出土后即引起了世人的瞩目。

因为生逢乱世,这批瑰丽的青铜器出世后饱经劫难,大部分流散于海外,国内仅存少数,部分珍品为沪市博物馆所藏。这其中便有一件堪称是古代艺术之瑰宝的被称之为“牺尊”的特殊青铜器。

这件牺尊集盛酒、温酒为一体,是现的青铜器中唯一的一件,在青铜器展中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由于其造型与牺尊近似,而在考古和文献中均未有合适的名称取代,便也沿用旧称把它命名为“牺尊”。

正因为世间独此一件,孟子涛才十分意外,而且这类的器物已经算的上是国宝了,如果在民间交易,一个不好,可能会出现问题。

孟宏昌点头道:“就是牺尊,我觉得看起来像是真品。”

孟子涛有些感兴趣:“那我先去看看,明萱你先在这里等一会。”

“好的。”

孟子涛敲了敲会客室的门,等里面应声,他才走进去。

看到是孟子涛,张景强先是一愣,接着喜道:“子涛,你总算来了,其它事情一会再说,你来瞧瞧这两年青铜器。”

孟子涛没有废话,向房间里的几位示了意,接着就向桌上的两件青铜器看过去,只见两件青铜器分别为青铜簋和青铜牺尊。

孟子涛对牺尊很感兴趣,于是先研究它。

这件青铜牺尊高约4o厘米、长约6o厘米,以数据来说,比现存的那件略大一些,整器作水牛形,牛腹中空,牛颈和背脊上有三个孔,中间一孔套有一个锅形器,可以取出。牛背上的三个空穴原来应该有盖,但已经缺失,牛尾也没有了,只留下一个不规则的窟窿。

整体来看,这件青铜牺尊和博物馆的那件,除了一些细节之处,其它基本类似,看起来确实像是一件真品。

另外,此器的铜锈闻起来有一种老土的醇香,像是刚刚出土的味道,现在做假铜锈的办法很多,有粘上去的、有烤上去的,有电镀上去的、有用化学土种植出来的,但不管使用哪种方法,都离不开化学原料,闻起来味道刺鼻。

以这一点来说,铜锈的气味还是很正常的,但这只是一般情况,孟子涛就知道有办法可以做到这种气味。再加上这件牺尊实在太珍贵了,鉴定的时候必须要仔细一些才行。

经过仔细的研究,孟子涛并没有从器物表面看出什么破绽来,不过他心里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再加上惯例,就使用了异能,得出的结果让他不禁心生感慨,居然有人能够把赝品做的如此逼真,以前都闻说未闻。

有些鉴定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当成真品的时候,怎么看都像是真的,但当得知东西是赝品的时候,却马上就能找出一些问题来,孟子涛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刚刚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的破绽,现在立马就找到了。

“关键还是自己眼力不行啊。”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放下牺尊,接着就又拿起了另外一件青铜器,相比之下,这件青铜器各方面做工就比刚才粗糙一些,都没怎么研究,他就现了好几处有问题的地方。

“可以了吗?”张景强问道。

孟子涛没怎么明确表示,说道:“咱们一起商量一下吧。”

张景强同意,接着对物主说道:“李先生,容我们商量一下。”

那位李先生眉头轻轻一皱:“这个还要商量?我这两件东西都是有正规机构出具的检测报告的。”

“什么证书?”孟子涛问道。

“喏,就是这个。”李先生把检测报告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拿过报告一看,只见上面的结论上写着,两件青铜器分别与商代和春秋时期的真品数据接近。一般来说,几乎所有品种的文物,只要能够上机测试,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就意味着东西不出意外应该是真品。

当然,除此之外,检测机构还必须要具有足够权威性的正规科研单位才行,这两份检测报告就是由权威机构出具的。

孟子涛看过之后,微笑着对物主说道:“这位先生,很抱歉,就算您有这样的报告,我们还必须商量一下才可以,毕竟您的这两件青铜器太过贵重……”

李先生摆了摆手,打断了孟子涛的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两件青铜器都不过是仿品而已。”

对于李先生的表态,孟子涛觉得十分诧异,但马上他就明白过来,他只能这么说,因为如果他承认东西都是真品,那就等于变相承认他非法获得国家一级文物,这可是能够判2o年以上的重罪。

孟子涛呵呵一笑:“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先商量一下才能做决定,不知道李先生你同意吗?”

“好吧。”见孟子涛坚持,李先生也只能同意。

一行人来到隔壁的房间,张景强开口问道:“大家是什么意见?”

“庆老师,您先说吧。”孟子涛说道。

庆强笑道:“那我就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先,那件代青铜簋器型没问题,纹饰也很逼真,但这都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现在科技达,使用电子设备就可以原样把真品上的纹饰、铭文等特征移植到新铸的仿器上,甚至可直接在铜器上雕刻。”

“另外,那个铜锈实在太过夸张,有新铜的腥味儿和化学味,应该是后弄上去的。最主要的是,这么厚薄匀称的青铜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找不到浇铸时于用于间隔内外范的垫片痕迹,简直不可想象,显然使用的是现代浇铸工艺,所以这件肯定是赝品无疑。”

说到这,他看了看大家,见大家都对他的观点表示认可,就接着说道:“另外那件青铜牺尊我认为是真品,春秋时期用失蜡法浇铸的青铜器,为了防止泥芯偏中造成器壁厚薄不匀,在蜡料包裹于泥芯外并雕塑好以后,古人将铜钉刺穿蜡层,扎入泥芯上固定。”

“这样的话,就必然会在器物上留下支钉的痕迹,摸上去甚至有扎手的感觉,那件牺尊就是这样的特点,另外上面的锈色,也非常自然……”

庆强侃侃而谈,越到最后越兴奋,一双眼睛都好像泛起光来,显然是因为见到这件珍宝太过激动的缘故:“综上所述,我认为牺尊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第五百八十二章 到达 29/62

对庆强的判断,刘宝元和孔月东都表示赞同,张景强问道:“子涛,你是什么意见?”

孟子涛说:“我认为两件青铜器都是仿品。”

“什么!都是仿品!”庆强等人都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

过了半响,庆强说道:“总监,我有些疑问,这铜锈一点化学味道都没有,如果说使用的‘点土喷锈’的作锈方式,应该通不过科学检测吧?”

“点土喷锈”一种传统的作锈方法,在民国时期由王德山创,用泡制的漆皮液体调制加入矿物颜料的多种色汤,分层次地用工具点拨喷涂到新作铜器的表面,不做锈的地方用稠泥浆遮盖起来,待喷过的色汤干透以后,将泥巴去除,即可获得层次感强的锈,而且锈色逼真,这种锈不足之处是用火烧即露原形。

除了火烧之外,就像庆强说的,这种方法也确实通不过科学检测,因为和标本数据对不上。

孟子涛说:“不出意外,应该是移植锈。”

庆强觉得不对:“移植锈也有化学味道吧?而且,移植锈应该做不到这么逼真吧?”

移植锈是在做好皮壳的铜器上镶嵌从一些真铜器残片上“挖”下来的锈体,用胶类物质将其粘贴镶嵌到新铜器上,这种仿品上由于有真锈存在因而欺骗性较大,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现其中的破绽。因为镶嵌的移植锈只能是局部,其余的锈蚀还是新做的。

孟子涛说:“确实如此,一般情况下移植锈确实做不到如此逼真,但它确实就是移植的,因为古铜锈下一般是呈黑褐色或是银白色的氧化膜,然而,刚才有一处地方却是明显的新铜色,这肯定不符合真品特征,另外……”

孟子涛指了了几个有问题的地方,顿时让大家面面相觑起来。

过了片刻,庆强感慨道:“真是人外人人,天外有天啊,居然能够做出那么逼真的仿品,已经称上的上神乎其技了。”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我也很好奇那件青铜器出自谁之手,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认识一下。”

庆强他们全都表现出了相同的想法。

“可是,为什么科学检测却查不出问题来呢?”张景强提出了疑问。

孟子涛笑道:“你听没听过‘老铜新炼’这种作伪方法,铜还是几千年前的铜,不过是提炼了一下,成份还是差不多的,科学检测的结果和标本数据相比当然没多少差别了,这也是科学鉴定的局限性。”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景强恍然大悟,接着有些惋惜地说:“可惜啊,如果牺尊是真品的话,那就好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如果是真品的话,你觉得他会把东西拿到咱们这边来?”

“呃,也不能这么说吧,或许他想碰碰运气呢。”

张景强接着说道:“算了,不提这事了,庆老师,你去告诉那家伙,他的东西咱们这里不收。”

“好的。”庆强他们三位专家相继告辞。

“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孟子涛把田明萱的事情说了一下。

张景强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闻言挥了挥手:“嗨,这点小事有什么好麻烦的,再说了,你自己安排一下不就行了。”

孟子涛笑道:“行了,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有些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公司不是咱们一起的,我肯定不会跟你啰嗦。”

张景强笑着摇了摇头:“你呀,有时候就是太较真了,一会我跟财务科打个招呼,对了,宿舍的事情要安排吗?”

“我来安排吧,如果田明萱确实是会计这方面的料子,我会另有安排的。”

孟子涛到不是挟恩图报,不过相比之下,田明萱肯定更不容易在关键时候闹幺蛾子,而且,田明萱现在手上有钱,也更不容易犯职务上的错。既然这样,他当然要委以重任了,当然,这一切要看田明萱有没有相应的能力才行。

“随你的便,不过咱俩之间可别那么客气,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那是当然的。”

俩人聊了一会,张景强说道:“对了,你应该知道阿泽准备收购珠宝公司的事情了吧?”

“对啊,怎么了?”

“你看我也进入这行怎么样?”

“这要看你自己,而且你难道不担心跟阿泽名下的珠宝公司竞争吗?”

“这应该没多少关系。”张景强摆了摆手:“我的打算是主要做中低档珠宝,而阿泽的打算主要做中高档珠宝,其实竞争并不激烈,相反还能有互补。”

孟子涛说:“生意方面,我还真不太在行,你觉得没问题就行,不过你怎么想起做这一行了?”

张景强叹了口气:“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我名下主要做出口生意的公司已经开始不景气了,我的打算是兼顾内地市场并且投入资金研新产品,这样一来,一两年之内估计不但不能给我输血,还要吸我的血,我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我还欠你的钱呢。”

孟子涛笑道:“我的钱不急,你手头紧张的话,晚点还也没关系。”

张景强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道:“知道你大气,不过我可不好意思老是欠着你的钱,过年的时候一定还你。对了,我建议你也学一些管理方面的东西,总让职业经理帮你打理也不是个事儿。”

孟子涛摊了摊手:“没办法,我这人没有管理方面的天赋,这方面还是请职业经理帮忙打理吧,反正只要抓好财务,应该问题不大。另外,我也会多学一些管理方面的东西,至少不会让人忽悠就行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

由于时间的关系,孟子涛并没有在拍卖公司多呆,和张景强聊了一会,安排好了田明萱的工作和住宿问题,接着去他的慈善基金会了解了一些情况,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来到工厂了解情况,忙的他都觉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解决完工作上的事情,孟子涛告别了亲朋好友,和大军一起向宝藏的所在地中原省出。

由于带的一些设备比较贵重,为了避免麻烦,俩人是开车去的。一路除了风尘仆仆之外,到也没什么事情,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嵩山风景区。

休息了一晚上,调整好了状态,孟子涛和大军打扮成驴友的模样,背着装备向目的地出。

少室山景,以峰奇、路险、石怪、景秀而著称天下。山中群峰争艳,千奇百异,有的拔地而起,有的逶迤连绵,有的象猛虎蹲坐,有的似雄狮起舞,有的若巨龙睡眠,有的如乌龟爬行,峰峦参差,峡谷纵横,三千米栈道穿梭山腰,山道弯弯,宛若丝带逶迤在崇山峻岭中。

少室东侧有一道盘绕弯曲的峡谷,名叫玉皇沟。东口叫吸风口,峡窄谷深,人行其中,时感吸风拔气,令人望而生畏。西口叫小寨口,可直通山顶大寨东天门。东天门下面有条东门壕,当地称之为“响潭沟”。

响潭沟壁如刀削,沟宽不过十余米,深却有数百丈,谷内经常云雾弥漫,袅袅白云在峡谷中奔腾翻滚,如风浪呼啸,奔腾谷外,当地人称其为“喷雾口”。峡谷中心,有一巨石状如猴子,飘浮云上,若隐苦现,惟妙惟肖,因而叫:“猴子观云海”。

山顶有个三皇寨,寨中有一座盘古洞,供奉着中华民族的三位先祖,黄帝轩辕氏、伏羲氏和炎帝神农氏。寨顶上边,还有5平方公里绝少有人涉足的原始森林,而孟子涛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这处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的深处。

由于有地图的指引,以及准备的充分,除了徒步有些辛苦之外,期间并没有生什么状况,而且老天爷也给面子,就算天阴沉沉的,但就是没有下雨。

在光线即将暗下来的时候,俩人走到了古墓的所在地,孟子涛对了一下地图,长舒一口气:“呼,总算到了。”

大军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现周围没有什么特征,心里不禁有些奇怪:“咱们不会走错了吧?”

孟子涛笑道:“那当然不会了,你看前面,是不是是一处山谷,正好处于两坐山峰之间。另外,想必凭你的经验,应该知道这边不远处必然有溪水或者小河之类的。”

大军俯身摸了摸此地的泥土,点头道:“应该是的,这有什么吗?”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如果你熟悉风水之道,就应该知道,这种地势其实就是二龙戏珠,算得上是大贵之地,再加上又有水,有山有水,更是一块天然的风水宝地,如果有古墓,十有**会在这底下。”

大军疑惑地问道:“可是入口在哪呢?”

孟子涛卖了个关子,笑了笑道:“不要着急,现在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在这里住一晚上,等明天再过去吧。”

大军也知道这个时候稳妥点比较好,点头道:“好的。”

一夜无事,然而第二天起来时,孟子涛却意外现周围升起了大雾……

第五百八十三章 诡异 30/62

事情上,如果只是普通的雾,孟子涛并不会觉得奇怪,毕竟天气阴沉,湿度很大,在森林里起雾也很正常,然而,这个雾却是突然出现的,而且在眨眼之间,变成了能见度都不足一米的浓雾,这就让孟子涛不禁觉得古怪了。

“这很不正常,我的建议是咱们直接回去。”大军表情严肃地说道。

孟子涛见大军这么说,内心中更加奇怪:“怎么,你以前遇到过这种事情吗?”

大军说:“是的,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结果那回,我们遇到了一系列的怪事,而且牺牲了好几位同事。”

“你们遇到了什么?”孟子涛面带好奇地问道。

“螣蛇。”大军说话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螣蛇?!”孟子涛目瞪口呆,实在是这个答案太过惊人了。

螣蛇又称腾蛇,中国民间传说中的一种能飞的蛇,在中国古代文献中有许多这方面的记载,称为“神兽”,有诸多代表意义。

螣蛇一词的典故出于《荀子·劝学》“螣蛇无足而飞,鼯鼠五技而穷”,指螣蛇虽然无足,却比多技的鼯鼠更能腾云驾雾,游走空中,借此比喻凡人做事理当专心一致,最终必能取得成功。《尔雅·释鱼》中亦有提及“螣”即“螣蛇”,东晋郭璞为其作注,指螣蛇为“龙类也,能兴云雾而游其中”。

但这可是神话传说中的神兽,怎么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呢,孟子涛完全难以置信。

“不会是变异的飞蜥吧?”

大军摇了摇头:“不是,就是螣蛇,除了身上长了翅膀之外,其它地方和蛇一个模样,而且剧毒,咬一口没几秒钟人就死了。不过,和传说中的相比还是弱了一些,除了体型细小,和竹叶青差不多大小之外,它的飞行距离有限,只有三四十米左右。”

“那就是滑行喽?”孟子涛稍稍松了口气,如果是滑行的话,那就没有那么夸张了。

大军点头道:“嗯,你这么说也对,不过它滑行的方法有些不同,是用身躯的力量弹到空中,接着再飞行的,不过它的度非常快,十米的距离,眨眼之间就能够达到,如果遇到它完全防不胜防。”

通过大军的描述,孟子涛脑海里升起了大军口中所说的“螣蛇”形象,接着说道:“明白了,那当初你们遇到螣蛇是在浓雾的环境中吗?”

“对。”

“那咱们就不应该走了,至少周围的环境咱们还能熟悉一点,如果出现你说的‘螣蛇’,至少咱们还有所准备吧,你说是不是?”

“呃……”大军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但如果只在这里呆着,他同样也有些忐忑不安,实在是那东西的度太快了,一两条的话,他还能对付,但像上回遇到的一下子出现五六条的话,他就只能无可奈何了。

孟子涛拍了拍大军的肩膀,笑道:“你放心,这个雾虽然奇怪了一点,但我的直觉并没有提醒我周围有些能够让我受伤的东西,不用担心,咱们先把早饭解决了,接着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吧。”

“好吧。”大军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只得同意,但内心之中却无比的警惕。

俩人很快就吃完了早饭,正准备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时,浓雾突然之间就消散了,和刚才一样莫名其妙。

“我建议咱们还是回去吧。”这种情况,令大军心里有些毛,虽说他也见惯了生死,但正因为见惯了,面对这种未知的诡异情况,他也更加紧张,时刻担心着周围会不会出现危险情况。

孟子涛微微皱了皱眉头,紧接着他就想到,这样诡异的情况,会不会是因为受到了墓地里阵法的影响,特别是现在这段时间正好“生门”打开,出现现在这种奇怪的情况也确实很有可能。

由于直觉还是没有出现警示,孟子涛表示没有必要急着回去,并把他的猜测跟大军说了一下。

“什么,这下面有阵法?”大军愕然。

孟子涛说:“我知道你见多识广,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一来我已经得到了阵法的图纸,这也是我为什么要选这段时间进入了原因;二来,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学习了很多这方面的资料,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问题的。”

说着,他把当初得到的那张图纸递给了大军,反正都这个时间了,给大军知道也无所谓了。

大军接过图纸看了一会,抬起头来说:“这已经差不多上百年了吧,万一阵法生了变化怎么办?”

“这一点我也有所考虑,如果真有一点变化,咱们就打道回府,直接让部门的人来处理。”

“说句不合时宜的话,其实你把东西交给部门,他们掘出来之后,也不会少了你那份奖励的。”

孟子涛微微一笑:“这么做我也考虑过,但人在世上,总不可能一直靠着别人,也不可能说一辈子都不会碰到危险情况吧?到那时怎么办?还指望着别人?另外,你觉得我行事鲁莽吗?”

大军勉强同意了:“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一会你能够听一下我的意见。”

“那是当然,你毕竟是专业人士嘛。”

俩人把东西收进背包,接着走向那个山谷,来到一处很明显的巨石边上。

大军看着这块足有几吨重的巨石,说道:“入口应该在这里吧,不过这么大的石头,咱们推的动吗?”

孟子涛也有些无语,因为图纸上并没有这块巨石的记载,这么大一块巨石,他们俩个能够推动吗?

“不怎么样,先试着推推看吧。”

孟子涛没有啰嗦,放下背包,先用了三成力气推了一下,结果巨石巍然不动。

“唔……”

孟子涛停下来沉思了片刻,马上就注意到了一处细节,拿出折叠铲在巨石边上挖了起来,没一会,果然挖一条人工的沟壑,看起来应该是巨石向旁边移动的轨道。

这样一来就好办了,孟子涛和大军挖了一会,见差不多了,又接着把巨石往轨道那边推,但显然即使有轨道也不容易,再加上巨石很久没动,可能有了一些下沉,这就更难推动了。

孟子涛使出了全力,正当他以为要无功而返的时候,巨石总算动了,而这一动接下来就轻松多了,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一个黑呼呼的山洞出现在了俩人的面前。

孟子涛面带喜色,拿着手电往里面一照,结果表情马上就凝固了:“咦,怎么回事,里面居然塌方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不禁嘀咕起来,怎么前很顺利的到达了这里,今天却接二连三的出现状况,难道是老天爷不想让我进去?

不过,孟子涛马上就把这个念头放到一边,既然都来到这里了,而且直觉也没有示警,他肯定不能空手而归啊,不然的话,这段时间的准备就都做了无用功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见大军看向自己,孟子涛想了想,说道:“用雷吧,之后再看看里面的情况,如果有危险,咱们就走。”

“好。”大军表示同意。

接着,俩人先在山洞外面停了一会,等山洞里的浊气排掉了一些,才进入山洞。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把雷放到塌方的石头缝隙里,固定了一下,点着了引线之后,两人迅逃了出去,“嘭”的一声闷响,塌方的石头被炸开了一些。

接下来,还是照着刚才的步骤,不过孟子涛并没有进去了,由大军一个人用了好几颗雷把塌方的地方炸开,形成了一个能够同时由两个人进入的泂口。

等了片刻,俩人收拾好东西,再次进入山洞,没走多远,他们就遇到了一个向下有阶梯,他们用手电向里面照了一下,现阶梯很深,俩人对视了一些,接着就小心地顺着阶梯往下走。

周围一片寂静,越往下走也越安静,安静的都让孟子涛心里有些毛了,而且这种诡异的安静也让周围的气氛越来越讶异,如果周围突然出现一个响声,非得能让孟子涛炸毛不可。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阶梯,孟子涛突然现前方的阶梯旁边左右各画着什么东西,走进一看,却现那是两头类似老虎,却长着一双翅膀的生物,看起来十分霸气,而且目光凶恶,如果一直盯着它的眼睛看,好像有一种要吃了他的感觉。

“这是穷奇?”孟子涛讶然道。

据《山海经海内北经》所载,穷奇的外貌像老虎,长有一双翅膀,喜欢吃人,更会从人的头部开始进食,是一头凶恶的异兽。

可是,同样在《山海经》中,〈西山经〉一篇却提到穷奇的另一种形象,该篇中的穷奇,外貌像牛,长著刺猬的毛,与〈海内北经〉所述者有很大的差别。不过二者都是喜欢食人的凶兽,这方面则没有分别。

孟子涛盯着墙壁上的画像看了片刻,接着摇了摇头:“咱们接着走吧,很可能快要到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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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 诡异 二 31/62

和孟子涛说的差不多,又走了大概一两分钟,俩人总算走到了下面,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孟子涛定睛一看,先映入眼帘的是铺地的砖石,砖石有黑白两种颜色,分为左右两边,在两百多平米的地方组成了阴阳鱼,另外在四周八个方向,有八扇石门。

至于孟子涛他们,现在的位置处于八卦阵的中心位置,往上看去,下来的阶梯就好像当初镇压海眼的金箍棒一般,直冲天际,蔚为壮观。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就算从眼前的八卦阵也可以看出,底下埋葬的人应该是一位君王之类的人物,但任何史书中,都没有记载有这位君王埋葬在这里的一丁点线索,确实是挺让人疑惑的事情。

孟子涛没有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直觉也没有反馈,于是就对着大军说道:“走吧,咱们从伤门入内。”

到了这,大军也知道孟子涛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了,表示同意。

接着,俩人一起来到伤门的入口,进入之前,孟子涛先用手电照了一下里面,只见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在通道的尽头是一面墙,那里应该有拐角。

孟子涛深吸了一口气,要说,面对未知,他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不过他也是艺高人胆大,再加上没有危险的感觉,也就没有多想,不过他已经做了决定,这回尽量拿一些值钱的东西之后,这地方再也不来了。

从伤门进入,孟子涛隐隐感觉有不对,但到底哪里在不对,他却察觉不到。

“大军,你觉得怎么样?”

大军说:“没什么问题吧,你感觉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吗?”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也没有,可能是紧张导致的错觉吧。”

眼见快要走到那面墙的时候,孟子涛突然感觉到有些疲惫,这顿时让他的脚步一顿。

“怎么了?”大军也连忙停下了脚步。

“你觉得疲惫吗?”孟子涛皱着眉头问道。

大军摇了摇头:“没有啊,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咱们出去吧?”

孟子涛没有回答,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

伤门!哦,明白了!

孟子涛恍然大悟,伤门主“损害、消耗、妨碍、受伤、伤心、伤痛”等等,就算现在伤门已经有了变化,但想来应该也有些作用,既然如此,现在疲惫的感觉很可能受到的是阵法的影响。

至于为什么大军没有感觉,想来应该是因为他的感觉比较敏锐的缘故。

不过,直觉还是没有提醒危险,孟子涛心里也不是那么担心,但紧接着,他又想到,万一直觉同样也受了阵法的影响怎么办?

“快看入口!”大军突然喊了一声。

孟子涛一个激灵,回头一看,现入口处居然无声无息的变成了一堵石墙,这么诡异的情况,令孟子涛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鼓。

看到大军准备回入口查探,孟子涛连忙制止道:“别,你忘记图纸上说的了吗?进入八门中任何一扇门,都不能按原路返回,不然的话,将会遭遇不测!”

大军顿时停下了脚步:“那咱们再接着往前走?”

“不管怎么样,既然进来了,咱们肯定也只能往前走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心里则在反思,自己会不会太依赖直觉了,只要直觉没有提醒就觉得没有危险,但要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万一有的危险即使直觉都感觉不到呢?

这个念头,在孟子涛脑子里一闪即逝,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走出去了再说。

俩人接着放前走,很快就到了那面墙的面前,和意料中的一样,前面出现了一个拐弯处,然而,前面出现的却还是一个个往下的阶梯。

孟子涛用手电往下一照,黑窟窿咚的一点都看不清楚,想到刚才下来估计就有好几百米,现在又出现了阶梯,这个墓到底有多深啊。

“大军,你们以前遇到过这么深的古墓吗?”

“如果是火山、峡谷之类有这么深,单纯的古墓还是第一次遇见。”

“也不知道墓主人是谁,居然能够建成这么浩大的工程,而且还没有一点历史记载,太神秘了。”

大军也“嗯”了一声。

孟子涛顺着阶梯往下走,边走边问道:“大军,先前你们遇到腾蛇的那次,能不能跟我详说一下?”

但过了半响,大军的声音却并没有响起,而且居然只能听到他自己的脚步声,这种诡异的情况,令他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往回看去,却现和刚才一样,后面变成了一堵墙,至于大军的人影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大军!”

孟子涛有些慌了,大声喊了一声,除了回音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声音。此时他也顾不得不能回头的说法,三两步跑到那面墙前拍了起来,然而,以他的力气,一掌拍下去,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相反还让他的手掌隐隐作痛。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孟子涛都有些手足无措了,说起来,他遇到的情况也够多了,但这么诡异的景象他根本想都没有想到过。

好在,孟子涛现在的心理素质还算强大,深吸了几口气,情绪总算平复了一些。

“想不通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过既然没有回路,那就只能往前走了,希望大军能够平安无事吧。”

孟子涛此时心里有些后悔了,后悔没有听大军的话回去,不过这世界没有后悔药可吃,谁能够料到会出现这样诡异的情况呢?

孟子涛定下心神,接着沿着阶梯向下走,这样走了七八十米,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可是古墓,现在这里已经是地下好几百米了,但这里的空气除了一些土味之外,闻起来还很清新,那这些空气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会不会有另外的出口?

想到这,孟子涛精神一振,只要有出口就有出去的希望,况且图纸上应该不至于无的放矢吧?只要能够找到大军并找到景门的入口,他一定马上出去,至于那所谓的宝藏,家谁谁吧,就算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

就这样在手电的照明下,孟子涛小心地走到了两三分钟,总算又踩到了踏实的地面,他心里也舒了口气。

下来后,孟子涛马上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却现面前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室,看起来应该是使用巨大的石砖砌成的,另外,在自己的右手边的墙上有一个烛台,除此之外,并没有去往其它地方的路。

孟子涛眉头紧锁,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要把我关在这里?显然不会吧……还是说,那张图纸上记载的内容其实是烟雾弹,是为了误导人?

想到这,孟子涛怔了怔,此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获得那张图纸之后,就没有证实过它的真伪,当然也没有办法证实它的真伪,但为什么他先前就没有想过,那张图纸上的内容其实并不是真的。

马上,孟子涛想明白了,因为图纸是他通过一个个巧合才得到的,再加上跟先前得到的东西吻合,他当然不会怀疑东西是假的,但万一是假的呢?

想到这,孟子涛额头都冒起了冷汗,如果图纸上的内容纯粹是为了误导人,而自己又相信了,那不但害了他,也害了大军。

“不对,不对,现在自己应该冷静。”

孟子涛连忙摇了摇头,努力扫除负面情绪,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振作起来,不然根本于事无补。

“对了,这里肯定还有机关。”

孟子涛想到奇门遁甲,马上就想到了机关,于是就向右边墙上的那个烛台看了过去,心想,难道这就是机关,这会不会太戏剧化了,难道古人确实喜欢把机关安在烛台?

不管怎么说,自己无论如何得过去试一下。

孟子涛走到烛台的位置,现烛台上还有一段粗壮的蜡烛,这个蜡烛看起来还没有使用过,看起来和普通的蜡烛差不多,*****但在蜡烛内部却能够看到一颗颗血红色的丝线,手电照上去,好像有一丝丝流光涌动,惊艳而神秘。

另外,烛台也很有特点,选以精料青铜,塑成鱼人托灯烛台。鱼人头顶烛台,烛台上可见蜡扦。这鱼人双手顶灯头,形象粗犷怪异,姿态独特,脸型眉目均清楚,额头凸起,深目高鼻,大耳垂肩,口微张。颈粗体胖,大腹便便,赤着身子。下身则是一条鱼尾。

“鱼人……难道这是长明灯?”

前文也提起过鲛人,以传说来说,它们全身是宝,它们的鲛绡,入水不湿,它们哭泣的时候,眼泪会化为珍珠。而鲛人的油,一旦燃烧将万年不熄,也就是古人所说的长明灯。

孟子涛稍稍一想,觉得这蜡烛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长明灯,不然又怎么会这么怪异,而且这么多年下来,这蜡烛居然还如此的白,显然也不符合常理。

不管是不是古人说的长明灯,孟子涛好奇了片刻之后,就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伸手抓住烛台,用力往左一扳,结果却纹丝不动……

第五百八十五章 诡异 三 32/62

孟子涛左转右拧,墙上的烛台就是纹丝不动。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个烛台不是机关?那自己又怎么出去呢?

想着想着,孟子涛突然之间来脾气了,抓住了烛台,用尽全力一拉,结果只听“咔擦”一声,烛台被他硬生生的扳断了。

由于用力过猛,力道没有收住,再加上他用的力量很大,孟子涛顿时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靠到了身后的墙上。

“自己的内心还是没有那么强大啊。”

孟子涛看着手里的烛台,不禁苦笑了一声,自己这段时间一直顺风顺水惯了,一遇到诡异的事情就现出了原形,想想都有些难堪。

不过,孟子涛的情绪历来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从小到大,哪怕再生气的事情,睡一觉脾气也就没影了,现在也是这样,片刻后他就调整好了情绪。

正准备起身,孟子涛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背后的墙有一丝晃动。他连忙转过身,用手电一照,现背后的一块墙砖形状有些不太一样,看起来像是菱形的,显得很特别。

刚才自己怎么没注意呢!

这么想着,孟子涛直接用手往墙砖上一按,现可以按动,连忙加大了力气,马上就听到身后传来“嘎嘎”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蜡台的那面墙上大概两米见方的墙壁开始缓缓下降。

孟子涛心中一喜,等墙壁下降到底部的时候,连忙往那边走去,但才走几步,却现那墙居然又开始缓缓上升,于是急忙冲了过去。

等他迅跑过了那个通道里,才不过几息时间,石墙又变成了刚才那种状态,他用手电一照,现严丝合缝,根本看不清一点踪迹,要不是他运气好,现了机关,鬼知道这里会有一道可以下沉的石墙。

孟子涛感叹工匠厉害的同时,内心之中也开始为大军担忧起来,不知道大军现在是什么情况,会不会也遇到这种隐蔽的机关,能否平安出去。

半响,孟子涛回过神来,现在这事多想无用,而且大军的经历不可谓不丰富,他遇到的诡异情况应该不少,相信凭他的能力应该是可以平安出去的。

孟子涛向前照了一下,现此处就像刚刚从伤门进来的通道,但手电却照不到头,只能往前走。于是,他把手里的拿着的烛台和那一根蜡烛放进包里,继续前行。

这样走了五六十米左右,通道突然变成了十字路口,这让孟子涛为难了,他往前方和左右看了看,实在不知道到底往哪里走。

孟子涛拿出图纸看了一下,上面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内心之中不禁埋怨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没有一丁点儿的记载,难道真的像他猜想的那样,这张图纸就是为了误导读者的吗?

不管怎么说,现在必须要先一条通道进入,孟子涛收起图纸,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嘴里说道:“如果是正就往前,反就往右,站起来就往左。”

他这么说,其实是不想往左,也没什么原因,就是内心之中不想往左走,紧接着他蹲下身,手在离地有二三十厘米的地方,把硬币放了下去,结果诡异的情况又出现了,硬币滚了几圏,居然就是没有倒下去!

孟子涛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不信邪地把硬币往地上一抛,结果硬币和正常一样,“叮叮当当”的滚了滚,倒在了地上。

“呃……”

孟子涛打了个一个激灵,难道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注意着自己吗?

想到这,他看了看左边的通道,拿起硬币起身之后,硬是往右边的通道走去。

“哼,让我往哪走就往哪走?我偏不!”

走着走着,孟子涛又停下了脚步,心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思想突然之间怎么变得这么幼稚,这好像不太对劲啊,不会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影响自己的思维吧?

越想越有可能,而影响自己的思维的东西,最有可能只可能是自己接触过的东西,一是空气,但如果是空气的话,想来应该不止是思维受一点点影响这么简单,最有可能的,就是刚才那个烛台。

想来也是,他正是因为接触了刚才的烛台,情绪才会生巨大的变化,那么始作俑者就呼之欲出了。

孟子涛连忙拿出烛台和蜡烛,现烛台没有变化,而那个蜡烛内部的红丝好像少了一些又好像没有变少。但话又说回来了,刚才那么一会,他也不可能数清楚蜡烛里面到底有多少红丝。

看着手里这一段蜡烛,孟子涛越来越感觉它那些红丝无比的诡异,好像一根根血管一般,那一道道华光,就好像血管里面的血液在流动。

半响,孟子涛心头一颤,直接把那蜡烛连同烛台一起扔了出去,烛台落到地上,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但那蜡烛碰到地面,眨眼之间就变成了蜡油渗入地板,无影无踪。

孟子涛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描述这种诡异的情形,他默不作声地停了片刻,随即转身准备走向左边的通道,然而,先前出现的情况又出现了,来路已经变成了一面石墙。

“¥%##”孟子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焦虑和愤怒骂了起来,骂了一会泄了情绪,他长吐了一口气,现在除了向前走还能怎么办?接着走吧。

通道很暗,也不知道是手电出了问题,还是别的原因,反正比先前要暗多了,孟子涛走路也变得小心了一些,就这样又走了好几分钟,他突然现前面的地上,竖着好几根石桩。

这几根石桩出现的很突兀,而且每根石桩上都雕刻着东西,具体的模样就像先前遇到的穷奇,只不过石桩上的穷奇没有翅膀,但却比先前看到的,模样还要狰狞、恐怖,不过看了几眼,孟子涛的心脏就狠狠跳动起来。

这么诡异的石桩,孟子涛肯定不会去碰触,连忙绕开走了过去。就在这时!他突然一阵心悸,感觉好像有大事生,而且后面还转来沙沙的响声。

转头一看,他突然现,那几根石桩居然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只猫科动物。

这几只猫科动物体长将近七八十厘米,如果加上尾巴足有一米多,它们的模样跟先前的石桩上的形象差不多,难道就是没了翅膀的穷奇?

此情此景诡异不说,也把孟子涛吓了一大跳,石桩居然奕也了“穷奇”,真是闻所未闻,难道像小说情节里写的那样,是被高人封印进去的,遇到盗墓贼就出现吗?

这几只“穷奇”可能是因为刚刚清醒,看起来还有些迷糊,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孟子涛。

见此情形,孟子涛哪敢怠慢,急忙收起手电,小心翼翼地慢慢挪动着步子,一点点向后移动着,争取不出一点响声。

也不知道退了有多少步,那几只“穷奇”还在那摇头晃脑的,没有清醒,孟子涛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啪!”

孟子涛浑身一僵,夭寿了,怎么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踩到什么东西了,他低头一看,现是一根小腿骨,可能是年代久了,已经很脆了,一脚踩上去就粉碎了。

在小腿骨的旁边是人的其它骨骸,只不过七零八落,上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啃咬的痕迹。

“难道这人就是被这几只‘穷奇’给吃了的?”孟子涛内心毛。

那几只“穷奇”听到响声,一起向孟子涛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当它们注意到孟子涛的时候,眼睛就好像突然光的红宝石,都亮了起来。

紧接着,中间的一只出了一声好似老虎的低吼,几只“穷奇”如风驰电掣般向孟子涛扑了过去。

这个时候,孟子涛哪敢耽搁,转身就跑,不过他也没有坐以待毙,拔出手枪,一个回头就朝其中一只“穷奇”射了一枪。

“呯!”

“幺!”

枪声和惨叫声接连响起,孟子涛边跑边回头一扫,看到被自己打中的“穷奇”掉在了地上,但马上,那只“穷奇”又爬了起来,表情看起来更加的凶残,奔跑的度都快了几分,而且身上也没有血液之类的东西流下来。

“靠!枪都没用!”

孟子涛暗骂一声,加快了度,向前方急奔,但显然那几只“穷奇”的度比他要快多了,特别是刚才被枪击中的那只,因为愤怒跑的更快,双方之间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度在缩短。

于是,不管手枪有没有用,孟子涛在奔跑中对着那几只“穷奇”就来了几枪,不过这几只“穷奇”异常狡猾,马上就吸取了教训,在孟子涛举枪的时候,就分别变换着位置,让孟子涛根本没有办法瞄准它们。

正当孟子涛心中焦虑的时候,左边朱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高约两米的门,这对他来说,就像救命稻草,急忙钻了进去,却现竟然又是一个封闭的石室,就算和刚才一样有机关,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的到的……

第五百八十六章 诡异 四 33/62

此时的孟子涛已经顾不上其它了,连忙从包里抽出一把砍刀,左手握枪,右手握刀就在门口隐蔽着。

滴答……滴答……

感觉过了有一分钟,那几只“穷奇”都没有进来,这让孟子涛心中很奇怪,正当他想要朝门外打量一下的时候,却见一只“穷奇”从门外一跃而入跳到了石墙上一弹,在空中一个转身,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凶狠地向孟子涛扑了过去。

别看说的复杂,不过只是一瞬而已,普通人都不可能反应的过来。

好个孟子涛,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不能退缩,而且一退就退到了门的视野里,无疑对自己的威胁更大。于是他暴呵一声,对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穷奇”一刀劈了下去。

孟子涛这一刀用尽了全力,度快如闪电,刀光一闪,他只觉得手上一震,那只“穷奇”哼都没哼一声,脑袋就被劈开了,呯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孟子涛心中没有喜悦,就地一滚,对着侧身又是一刀。

“吆!”

“嘭!”

随着一声怪异的惨叫和崩裂声响起,孟子涛手里居然只剩下了砍刀的刀柄,剩下的部分都留在了另一只“穷奇”的脖子上,“穷奇”的脖子被砍掉至少一半,眼见活不成了。

“呯……”

孟子涛沉住气随手把刀柄对着一只向自己扑来的“穷奇”砸了过去,左手手枪对着另一只扑面而来的“穷奇”连射,眨眼之间就把手枪(冲锋手枪)里的弹药倾泻而光。

近距离的射击,让这只“穷奇”的身体千疮百孔,掉落到了地上,抽搐了一下,也没有了声息。

“穷奇”一共有五只,现在孟子涛暂时制住了四只,还有一只异常狡猾,而且实力也最强,故意从孟子涛的身后进行攻击,在手枪倾泻子弹之时,它的血盆大口也即将咬到孟子涛的后颈。

孟子涛感觉到身后的恶风,躲是能躲,然而,他现在来不及换弹药,手上也没有砍刀之类的武器,形势对他来说异常危险。

“那就看谁的骨头硬吧!”

孟子涛心里狠,只是侧了一下身体,对着那只“穷奇”就是一拳轰出,打算来个硬碰硬。

“吆!”

一声还要凄厉的惨叫,从“穷奇”口中响起,同时它也被孟子涛的拳头砸飞,一声巨响后就砸到了墙上,这还不算完,眨眼之间,它的皮毛骨肉都化为沙粒,落到了地上。

突然的变故,让孟子涛微微一怔,剩下的那头“穷奇”的眼中更是泛起了恐惧之色,转身就想跑。

但这个时候,孟子涛怎么可能如意,如果在外面的通道,或许这只“穷奇”还能跑掉,但这个房间本来就十分狭小,想要跑掉可就不容易了。

只见他左脚用力一蹬,脚下好像安了弹簧一般,整个人一跃而起,好似一只巨鹰般对着那只“穷奇”扑去。

电光火石之间,孟子涛就追到了“穷奇”的身后,对着它就是全力一拳,“穷奇”直接被轰出了门,砸到对面的墙上,结果和刚才那只如出一辙化作了沙粒没了踪迹。

“呼!”

孟子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从刚才到现在,他整个人都无比紧张,现在虽然解决了这五头“穷奇”,整个人也没了力气,感到浑身都有些酸痛。

其实这也正常,虽然上面说的复杂,但从孟子涛遇到五头“穷奇”到现在解决它们,差不多也就两分钟的时间,而对孟子涛来说,这点时间,他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再加上太过紧张,现在他的心脏好像工作中的压缩机一样,“嘭嘭嘭”跳个不停。

长长地喘了几口气,孟子涛开始注意那几只“穷奇”的尸体,最后两只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在他的拳下变成了沙土,完全出乎了他的想象,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

至于剩下的三只“穷奇”尸体,此刻皮毛也已经不见了,变成了白骨,看起来就好像已经死了无数年一样。

孟子涛走过去打量了一下,骨头除了背部的位置有两个突骨,其它和猫的尸骨差不多,至于那两个对称的突骨,想必应该是长翅膀的地方吧。

他走过去想要翻看一下整体的情况,不过不敢用手,就用掉落到旁边的刀柄翻动,然而,刀柄刚接触到尸骨,“噗”的一声,骨头居然也变成了沙土,并且渗入了石砖里,没了踪迹。

诡异,太诡异了!

面对一系列的诡异情况,孟子涛有些不知所措,他顿了顿,接着拿出一部相机,对着剩下的两具“穷奇”尸骨准备拍照。但奇怪的一幕又出现了,数码相机的屏幕里,居然没有尸骨的影像,但东西却明明在自己面前……

孟子涛起身摇了摇头,难道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吗?如果是幻觉,那自己的刀断了又是怎么回事,刚才自己一系列的遭遇,难道都只是自己的癔想吗?

既然想不通,孟子涛不想去想,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拿出手电观察这间石室。

这间石室和先前相比,多了几样摆设,其中包括一张石方桌,围着方桌的四张石凳,还有靠近角落的一张床,另外,刚才没有仔细看,现在才现,桌上还有一张黑布,黑布下面好像还盖着东西。

孟子涛走过去,用刀柄把黑布掀开,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他还是很意外。

黑布下面是一具人的尸骨,它的头颅张大着嘴,盯着屋顶,虽然已经看不到它的表情,但孟子涛还是能够感觉到,尸骨的主人临死之前在控诉、在咆哮。

另外,尸骨旁边还睡着一头“穷奇”的尸骨,只不过这头“穷奇”背部的两根突骨,比刚才那五只要还要突起,似要长出翅膀一般。

另外,尸骨胸前还放着的一件饰品,而这件饰品正是孟子涛意外的地方,因为饰品中间镶嵌的东西,正是一块孟子涛先前得到的阴阳石,只不过小了一些而已。

现了这么一件饰品,孟子涛心里对先前战胜最后两只“穷奇”有了猜测,因为当初直觉提醒他那块阴阳石对他有大用,所以他一直贴身带在身上,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块阴阳石的关系,最后两只“穷奇”才那么好打?

孟子涛越起越觉得有道理,不然连刀枪都很难杀死的“穷奇”,怎么可能;被他用两拳直接给打了?

“幸亏自己长了一个心眼,不然的话,刚才小命都有可能不保啊!”孟子涛抹了一手虚汗。

由于一系列的诡异事件生,孟子涛不太敢把尸骨上面的那件饰品拿下来,但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东西说不定可能有用,还是戴上了手套,把那件饰品取了下来,接着又嘴里念念有词地对着尸骨拜了拜,见没有奇怪的事情生,这才放下心来。

孟子涛接着打量石室内的情况,除了左右两面墙上各有一个烛台之外,就没有其它东西了,另外,烛台上也没有刚才那样的蜡烛,看起来空空如野。

没有刚才那样的蜡烛,孟子涛心里轻松了许多,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出去,有了先前经验,现在最主要的当然是找到出去的路,也就是机关。

他先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所有的石砖都一个模样,没有像刚才那样有明显的区别,他翻翻石床、石桌、石凳,也没有一点现,于是就把目光放在了墙上的烛台上。

走过去一看,孟子涛惊讶的现,烛台里面居然还有已经泛黑的灯油,这就有些违背常理了,几千年下来,灯油难道就不会蒸?

紧接着,他就想到,或许这就是真正可以燃烧万年的鲛油吧。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里面的灯油,就不再关注,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出口,不然就算这灯油确实是珍贵无比的鲛油也没有半分用处。

和先前那样,孟子涛试着拧了一下烛台,却并没有并分用处,估计就算有机关,也不可能在这里。

既然这间石室里没有机关,孟子涛只能再出去寻找,他走出石室,顺着来路相反的方向走去,之后,他又接连遇到七间石室,布局却都差不多,但里面七零八落地散落着尸骨,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有被凶兽啃咬过的痕迹。

而且和最开始的那件一样,在这七间石室里,他也没有找到机关。

从第八间石室(算上第一间)出来之后,孟子涛沿着通道向前走,走了三四分钟,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扇石门,而且是关着的。

孟子涛心中一喜,难道这扇石门就是出口,他快步走了过去,先打量了一下,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双手用力推动石门。

“嘎嘎!”

随着一阵沉重的声音响起,孟子涛打开了门石,用手电一照,他的脸上立马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这又是一间石室,虽然这间石室是先前那几间的几倍大,但如果没有出口的话,对他来说也根本没有半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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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诡异 五 34/62

现这又是一间封闭的石室,孟子涛内心之中十分失望,不过再失望,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他又拿着手电开始打量。天籁小说|2

其它变化到是不大,不过这间石室内,却多了一具石棺,而且石棺的材质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的,看上去鲜红一片,好像表面泼着一层血水,在这种环境下,诡异而又恐怖。

看到这具血棺,孟子涛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心想,这里面不会关着什么妖魔鬼怪吧!

如果是以前,孟子涛肯定不会相信这样的想法,但刚刚经历过那几只“穷奇”之后,他的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升起了这方面的担心了。

但担心归担心,在石室其它地方没有搜寻到机关之后,孟子涛也只能把目光对向了那具血棺。

孟子涛有些紧张地走到血棺跟前,没有什么诡异的情况生,稍稍松了口气。接着他先检查了了一下周围,并没有现类似机关之类的东西,于是戴上防毒面具,深吸一口气,推动石棺的棺盖。

别看这石棺的棺盖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固定,但却非常难推动,孟子涛花了很大的劲,这才把棺盖推开。

棺盖被推开的一瞬间,孟子涛往后退了几步,观察了片刻,见没有小说里写的僵尸之类的出现,又等了一会,看来确实没有什么危险,这才举步上前。

孟子涛向石棺里看去,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男性尸体,但出乎意外的是,这居然是一具干尸。

通常情况下,人体死亡之后,体内细胞会开始其自溶过程,细胞中的溶解酶体释放出各种蛋白水解酶,使生物大分子逐步降解为小分子。除这一自溶过程外,还自然受到各种**分解,这是一个自然过程。

但是,干尸却违背了这一自然过程,没有腐烂,相反却以干尸的形式呈现在今人的面前。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主要由于埋葬环境干燥导致尸体脱水而自然形成的干尸。

比如著名的楼兰古尸就是由于该地区地势低凹,气候干燥,降雨量极少,尸体仅以粗制毛布和羊皮覆盖,上面压一层干树枝和沙土,并无密封良好的棺椁装殓,故尸体周围可接触外界流通的空气,在炎热干燥的荒漠之中,体内水分很快蒸,对细菌生长繁殖极为不利,即便已开始**的组织也逐渐减慢其**过程,最后处于静止的平稳状态,使尸体保存下来。

但奇怪就奇怪在这,孟子涛明显可以感觉到,周围虽然不说很潮湿,但也说不上干燥,如果干燥的话,灯油也不可能保存下来,哪怕就算是鲛人的油,也不可能。

既然如此,这具男尸又是怎么变成干尸的?这一点,孟子涛既震惊又想不明白。但话又说回来了,从进入古墓开始,诡异的情况见多了,出现干尸也不是什么太意外的情况,对他来说,只要不出现僵尸就行。

孟子涛接着仔细观察这具干尸,保存得十分完全好,它身上穿着锦袍玉冠,由于时间太久的关系,锦袍大部分已经变成了黑色,而且十分脆弱,估计一碰就会碎。

干尸的手放在胸口,面容看起来很安详,另外,在它的眼睛部位,还放着两片玉片。

两块玉片质地温润,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玉石,玉片为枣核形,表面弧凸,两端各钻一孔,背平,抛光细腻,线条简洁、流畅。

在我国,以玉入殓的传统至少可以追溯到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中晚期。死者或以玉琮、玉璧围绕、覆盖周身,或于双眼盖玉片、手中握玉、口中含玉,但当时口含、手握、眼盖之玉,其形状并不固定,具有很大的随意性。

先前孟子涛看过一个关于玉石的纪录片里有提到,五千年前和三千年前出土的一些墓葬里的尸体,在眼睛这里放置玉石或者玉片,代表这个人生前身份尊贵,极有可能是该部落的巫祝或巫师。

难道此具干尸生前就是一位巫师吗?

孟子涛脑子里念头一闪即逝,看了一眼眼睛上的玉片却并没有动它,他先前看过一本古籍,上面说,放在眼睛上的玉片其实是为了封印主人灵魂的,万一动了他担心生意外。

另外,干尸的玉冠、锦衣之类的物件他也没有动,除了他这次来的目的不是这些,也不想要这些东西之外,主要也还是担心生意外。

孟子涛接着观察,马上就现干尸的旁边有一把三尺长的宝剑,拿起宝剑,他注意到此剑的剑鞘是皮制,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皮制作的,浑身乌黑,而且没有什么老化的特征。

打量了剑鞘,孟子涛轻轻一用力,就把剑抽了出来,只见剑刃不长,剑脊凸起,剑身较宽,剑身通体墨黑泛光,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刃锋利,看着就让人心生一股寒意。

“这……”

孟子涛看着剑身上刻的图案,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夏禹剑?”

夏禹剑,许多人都称之为轩辕夏禹剑,但实际上,轩辕剑和夏禹剑其实是两把剑,夏禹剑除了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还有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

而这把剑的剑柄并没有雕刻这些,显然应该和传说中的夏禹剑有差别,而异能给出的结果显示,这把剑应该是三千多年前的夏朝产物,以年代来说,和夏禹剑的制作年代也有出入,以价值来说,也比夏禹剑要低上不少。

所以说,更有可能的是,这把剑其实是仿造夏禹剑而制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把剑经历了三千多年,都没有一点锈迹,就能证明它的价值。

其它东西不拿,这把剑孟子涛见猎心喜之下,就准备带走,而且古墓里实在太诡异了,有这么一把宝剑在手,关键时候,说不定能够解决一些麻烦。

把剑收起来,孟子涛现除了这把剑以前先前现的玉冠、锦衣和两块玉片之外,棺材里居然没有其它东西了,这实在有些不符合常理。

马上,他又想到古墓应该还至少有两层,这个石棺里的人很可能只是巫师或者手下,并不是墓主,只有这些东西其实也正常。

孟子涛向干尸拜了拜,接下来他搬动干尸,想要看看尸身下面有没有什么机关或者通道之类,不过并没有现。

失望的摇了摇头,孟子涛正准备离开,却突然注意到,干尸嘴里好像还含着东西,以以玉入殓的形式来说,嘴里含着玉石也正常,但他却现,干尸嘴里的玉石却有些像是阴阳石。

他稍稍迟疑了片刻,用手将干尸的嘴巴启开,拿出了嘴里的石头,定睛一看还真是一块阴阳石。

不过,这块阴阳石有些怪异,因为它居然是温热的,感觉有四十度左右。像先前他遇到能够热的东西,就只有那龙龟像了,但那只是稍稍有些温度,和这块阴阳石不能相提并论。

这个意外的现,让孟子涛马上就有了一个猜想,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块带着温度的阴阳石的缘故,再加上这具棺材密封性很好,日积月累之下,水分被蒸,这具尸体才会变成干尸?

接连现的三块阴阳石应该都不简单,肯定都是宝贝,但对孟子涛现在的困境却毫无帮助。他收起温热的阴阳石,接着重新又对干尸拜了拜,并把棺盖重新盖起来,紧接着他就有些迷茫了。

现在这间石室应该是最后一间,这里都没有现任何机关的线索,他又到哪里去找呢?

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老死在这里了吗?

孟子涛有些彷徨,一时间想不到没有任何办法,这时他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几只“穷奇”难道确实封印在那几根石桩里的吗?这显然太有违常理了,虽说从进入古墓开始,生了太多诡异的事情,但他还是不敢相信那几根石桩会变成“穷奇”。

想到这,孟子涛收拾好了东西,返回刚才出现“穷奇”的地方。当他即将走到那个位置,现原本已经消失的石桩又出现了,这让他脚步一顿,担心又突然冒出几只“穷奇”来。

孟子涛摇头一笑,自己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说其它,自己先前都能够一拳打败“穷奇”,如果“穷奇”再出现,不还是一样的结局吗?

“呯!”

就在这时,孟子涛突然听到了一声枪响,虽然声音很小,但以他现在的听力,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来,这枪声正是和他相同的冲锋手枪出的声音。

孟子涛心中激动了起来:“是大军!他还活着!”

但紧接着,孟子涛又紧张起来,大军既然开枪了,说明很可能遇到了危险,万一遇到的是“穷奇”,大军身上没有阴阳石,肯定很难战胜,那就很可能会遭遇不测……

第五百八十八章 会合 35/62

枪响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孟子涛心里也越来越紧张,十分担心大军遇到不测,但现在他根本不知道大军的位置,只能干着急。

枪声又响了几下,接着就停了下来,不知道是大军解决了危险,还是大军已经遭遇到了不测。

此刻的孟子涛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突然,他想到,既然他能够听到大军的枪声,是不是也意味着,大军可以听到他的枪声?

想到这,孟子涛拿出手枪,对着前方射击,“呯呯”枪响了几声。

还好,没几分钟,枪声又响了起来,孟子涛心里松了口气,而且他现,枪声居然是从通道底下传来的。

难道通道在底下吗?

孟子涛心中一喜,因为这符合他先前猜测,那几只“穷奇”并不是凭空由石桩变出来的,而是由石桩下面的通道上来的,既然如此,出口肯定就是石桩的位置。

孟子涛连忙跑到石桩那里,他先是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石砖,并没有现什么异样,既然如此,就只能检查石桩了。

眼前的五根石桩的位置,其中四根处于一个正方形的对角,还有一根在正方形的中间,位置很规则。

石桩除了表面雕刻的雕像之外,孟子涛马上又有了现,对角的四根石桩上面,各有一个三角形的标示,而中间那根上面,则是一个正方形的标志。

“这又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站了一会,脑子里突然划过了一道闪电,眼睛也亮了起来:“会不会是这样?”

孟子涛兴奋地抱着身边的一根石桩转动了起来,“嘎嘎”,石桩果然响了起来并开始转动。

既然符合了自己的猜测,孟子涛先走到中间的石桩面前,转动石桩把上面正方形的四角对着外围的四根石桩。

接着,他又转动外围的石桩,把石桩上的三角尖对准了中间石桩正方形的边角,随着最后一根石桩转到了位置,果然石桩处的石砖开始缓缓下沉。

孟子涛哈哈一笑,心里则开始埋怨机关的设计者,要不是他正好想到,谁会知道机关是这么开启的?

石砖下沉了大概有两三米就到底了,孟子涛看到眼前是往下的阶梯,此时,他满脑子想着尽快和大军会合,提不起研究那几只“穷奇”是怎么上去的念头,连忙顺着阶梯向下走去。而这个时候,那块石砖又开始缓缓上升。

这个阶梯就没几层,孟子涛不过三两步就走到了底,眼前还是一间石室,地上摆满了将近一米高的黑色陶罐,另外,在对面是一扇关着的石门,想来对面就是出去的地方。

由于担心大军的安全,孟子涛对周围的陶罐置之不理,直接跑向石门,在此期间,他注意到,在陶罐周围有几具“穷奇”的尸骨,还有几个陶罐已经破了,陶罐里面和周围有一层黑色的物质,已经凝固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推开石门是一条通道,通道的长度约在六七十米左右,出了通道后,孟子涛拿着手电一照,整个人顿时就呆住了,心中充满了震憾。

只见,通道门口是一条往下的阶梯,而阶梯前方则是足有两三平方公里的森林,在森林的中间,有一条河流蜿蜒而过。

而且,孟子涛居然还现,这里的天色居然有些蒙蒙亮,凭他的视力,就算关掉手电,都能够看得清楚。

森林、小溪、光线、“穷奇”……

一切的一切,带给孟子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震撼,让他彻底傻眼了。而最为关键的是,这下面还有一层,难以想象那里到底是什么光景。

到底谁创造的这一切?!

孟子涛满脑子都是疑问,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又是一声枪响传来,他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朝传来枪声的方向看过去,马上就看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的大军。

此时大军的模样有些狼狈,背包不知道被他丢哪去了,衣服破烂,胳膊上好像还挂了彩,情况显然不太好。

见此情形,孟子涛急忙向大军跑去,走下阶梯的时候,他看到了让大军如此狼狈的罪魁祸,三只浑身毛为金色,将近两米高的大马猴。

大马猴就是现在非洲的蓝面狒狒,在我国也叫山魈。由于它的颜面比较长,象马一样,所以民间又叫大马猴。

据说,这种动物在唐代以前我国尚存,之后就绝迹。现在只有在非洲中部还有少量栖息。

但像眼前这三只金色毛的大马猴,孟子涛还是头一次看到,当然,现在哪怕出现传说中的山魈,孟子涛都不会有一丁点奇怪。

那三只大马猴别看有两米高,行动却十分灵活,眨眼之间,就能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大军的手枪很难瞄准它们。

而且,这几只大马猴还拿石块之类的东西,不时砸着大军,东西砸到树上出嘭嘭的响声,如果砸到身上,肯定不会落下什么好。

大马猴们远远地注意到孟子涛急奔来,可能是感受到了危险,对着孟子涛吼叫了几声,转身就向树林深处飞奔,瞬间就不见了猴影。

孟子涛跑到大军身边,见大军的情况还算可以,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没事吧?”

大军看到孟子涛安然无恙,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摇了摇头:“没事,都是皮外伤,只要包扎一下就行了。”

孟子涛注意到大军左边胳膊上的血迹,说道:“伤口给我看一下。”

大军脱下外套,过程中还疼的吸了几口气,等他脱了外套,只见胳膊受伤处血肉模糊,显然不是单纯的皮外伤那么简单。

孟子涛皱起了眉头:“这还只是皮外伤?”

大军苦笑道:“刚才没多少感觉,只当受了点轻伤,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孟子涛放下背包:“我来给你清理,对了,你的背包呢?”

“放在那个山洞里了。”大军指了指一百多米外的一个山洞。

孟子涛看了过去,现百米远处也有一条阶梯,通往大军指的山洞:“你怎么会把背包放到那个山洞里的?”

大军解释道:“我从通道出来,就来到那个山洞里了,那里面有一头老大马猴,看到我的时候,就向我扑了过来,我反应也够快了,但还是被它在胳膊上抓了一下,就成了这个模样,不过那只大马猴也被我用枪打死了。”

“当时我把背包放下来,准备给自己包扎的时候,突然听到山洞外面传来猴子的叫声,我担心是你在外面遇到猴子了,就冲了出去,等到找到猴子的时候,现原来它们是和一条蟒蛇在搏斗,没一会它们就把蟒蛇给咬死了,还现了我,结果就对我起了进攻。”

说到这,大军苦笑道:“当兵这么多年,没想到居然解决不了几只猴子,实在太丢脸了。”

“有什么丢脸的,你以前见过两米高的金色大马猴吗?忍着点。”

说话间,孟子涛用消毒药水对大军的伤口进行清洗,大军咬牙忍住疼痛。

清洗完毕,孟子涛看到鲜红的血肉,说道:“万幸它的指甲里没有毒,不然你就惨了。”

大军呵呵一笑:“我的运气一向足够好。”

孟子涛边给大军包扎边说道:“是啊,你的运气确实够好,要是遭遇我遇到的东西,估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你遇到什么了?”

“没长翅膀的穷奇。”

“什么!真的假的?”大军目瞪口呆。

“我还真有些怀疑,我遇到的是不是都是幻觉。”孟子涛把刚才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遍。

大军砸吧了一下嘴:“看来还是我的运气够好,不然还真惨了。”

“你先前在通道里遇到了什么?”孟子涛对大军在通道里的遭遇很好奇。

大军说:“下阶梯后,没过几分秒钟,你的人影就突然不见了,接着我也想回去,现也多了一面墙,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打不开。我担心你遇到危险,只能顺着阶梯往下走,一路上我也遇到几处机关,好在我有经验,都被我躲过了,后来就走到了那个山洞。”

听到大军并没有遇到诡异的事情,孟子涛心里不禁有些嘀咕,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怎么就针对自己?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相比之下,与其让大军遇到这些诡异情况,孟子涛觉得还是自己遇到比较好,至少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帮大军包扎好后,孟子涛说道:“一起去拿你的背包拿吧,接着咱们就出去。”

大军说:“那些宝藏不要了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鬼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怪事,还是算了吧,钱再多没有命花也是枉然,况且,我也不是没一点收获。”

大军道:“嗯,不过你知道从哪出去吗?那个山洞到是有几个关着的石门,刚才我也没来得及查看,不知道能不能够出去。”

孟子涛说:“不管怎样,咱们先去看了再说吧……”

第五百八十九章 陶俑 36/62

走进山洞,孟子涛立即就注意到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一头大马猴,这头大马猴的毛大部分是金色的,还有一部分是白毛,应该是年纪大了的关系。天籁小说

除了大马猴之外,洞口对面的石墙,每隔三米左右就有一扇关起的石门,一共有八扇门,每扇石门的上方,各有一个八卦标志,正对应着奇门中的八门。

但这样一来,孟子涛不禁觉得奇怪了,他的那个通道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里的阵法其实按照的是九宫的格局?

孟子涛没有多想,之后还现山洞左右两边还各站着一批陶俑,陶俑身上装着铜盔甲,右手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但它们面目表情却极度扭曲,显得十分狰狞,好像张大了嘴都在咆哮一般,感觉很怪异。

另外,两边各有几具陶俑摔倒在地上,已经支离破碎了。

“不对!”孟子涛突然有了一个现。

“什么不对?”大军连忙问道。

孟子涛没有立即回答,走到其中一具破碎的陶俑身边,蹲在地上,用手电扒开了一块地上的碎片,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这好像是真人制成的陶俑。”

大军定睛一看,现陶俑断开的部位有白色的骨头,他拿手枪敲掉了陶俑一只断掉胳膊外面的陶瓷,里面果然是人类的臂骨。

大军看了一下四周,诧异万分地说:“难道这些都是真人制作的陶俑?”

孟子涛站起身,走到一个陶俑面前,用手电照着陶俑的面部,说道:“你看它的表情,仿佛正在出痛苦的喊声,而且不是止一个是这样,其它陶俑的表情也都差不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大军想了想,不可思议地说道:“难道这些人生前都是活着的,把活人做成陶俑,这也太残忍了吧!”

“确实很残忍,但另一方面,你没有考虑到,这些陶俑里的人虽然在烧制的时候是活着的,但从始至终,哪怕受到再大的痛苦,除了面部表情之外,他们的动作都没有生什么变化,说明这些人生前很可能是自愿被做成陶俑的。”

“这不太可能吧,怎么可能有人心甘情愿的制作成陶俑!”大军有些不可思议。

“在特定的情况下,我认为还是有可能的。”

孟子涛指着陶俑手里拿的兵器,说道:“你看这些兵器,有铜镞、铜戈与铜铖。镞有双翼形、圆叶形和四桂形。铜戈有曲内和直内两种,内上有圆穿或方穿,曲内。上铸云纹,直内后端有4齿;曲内戈通长3o厘米左右,直内戈稍短。铜铖是钺的一种,窄长身,刃部略外侈,身中部凸起,内与身间两侧有阑。”

“从这些特征来看,这些应该是三四千年前的夏朝时期的兵器,那个时期是什么社会你也明白,如果墓主是一位很有威望的君主,有人肯为他这么做,也是有可能的。”

“这座墓的主人是夏朝的君王?”大军有些震惊地说道。

孟子涛说:“凭我现的一些东西的特征来看,确实是夏朝时期的,至于是谁的墓还需要找到更多的线索才能确认。”

大军争论道:“可不对吧,那个时候会有这么高明的机关阵法吗,而且我记得奇门遁甲也不是那个时候明的吧?”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奇门遁甲产生于什么年代,来源于哪里,至今尚无定论。以我的理解,它的雏形很可能来源于当初的风后,也就是传说中,逐鹿之战帮助轩辕氏族和炎帝的那位风后。”

想当初在那场逐鹿之战中,蚩尤一族运用了行云布雨之法,使得轩辕氏族和炎帝部族无法辩明方向,也无法看清眼前景像,又不熟悉地形,被熟悉地形环境的蚩尤氏族轮番攻击,无法自顾。

风后为了扭转战局,以女娲氏族所独有的八风八方之法,进行布阵。

作战之时,如果把敌人的军队当成风,他们只可能从八个方向来袭,这八个方向分别是东、南、西、北,东北、东南、西南、西北。以此八方为据,安排军队,每支军队占据一个方位,指挥官占中,共九个方位,名为九宫。

这九个方位中,指挥官居中,有三支力量可供调配,名为三奇,每一方位,是为一门,共有八门,合称奇门,其中因指挥官隐于阵中,又以甲相代称,故名遁甲。

当时的奇门遁甲,是自造天地,每一门的队伍,共分为里中外三层,其中,中层为地盘,保持九宫格局不变。

作战之时,外层应时间变化,顺时运行,内层应外层之变,逆向交替,每个时辰变化一次,自成天地。

每次敌军来袭之时,利用阵法之变,将敌中的一部分人马困与阵中,迅判定对方的的五行能量属性(按对方的强弱程度及兵种分析判定),采取生、克、耗、助、泄五种能量关系的消长,最终化解对方实力。

最早的奇门遁甲,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外应天时(八风八卦),中定方位(九宫),内运五行。

风后用此阵法化解了蚩尤军队的攻势,蚩尤一气之下,强力直取风后,风后亦被杀,但帮轩辕氏打赢了那场战争,轩辕氏感其恩,也为了向凤姓部落交待,便许黎山为风后之地。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大军说道:“这个应该只是传说,并不能当真吧。”

孟子涛说道:“古代的一些传说,确实有大部分都是虚构的,但也有一部分,有现实的基础。说到奇门遁甲之学,现在经过研究,证明其源于古代的‘兵阴阳’学派,至东汉经道家学者整理,成为今日的规模,这一点是肯定的。”

“而‘兵阴阳’学派的五行八卦起源于上古时期,所以说,现在只不过是没有出土的证据来证明它的起源,并不能简单地肯定关于风后的传说完全是虚构的。况且,这些兵器的断代肯定没有问题,事实就是这样,你不相信也没办法啊。”

大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孟子涛听了这话有些好奇:“你先前应该经历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了吧,为什么对这个还接受不了?”

大军道:“我以前虽然也下过年代比这还久的古墓,但最多也只有巨石之类的机关,有奇门遁甲机关的古墓,最早的都要春秋时期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研究了一下陶俑之后,就把目光对向了前方不远处的石门。

原本,孟子涛准备打开景门后直接离开,但现实却并不让他如意,这八扇石门居然没有一扇能够打开的,就算俩人使尽了全力,石门都纹丝不动。

孟子涛有些郁闷,接着他又在周围寻找机关,结果也一无所获。他心里一狠,就想用雷把石门给炸开,但马上他就放弃了。

因为,先前孟子涛突然没影之后,大军也打过这样的主意,想把突然出现的墙给炸了,结果他差点出了意外。另外,这里的石门都十分厚重、坚硬,他们随身带着的雷数量太少,很可能炸不开石门。

孟子涛拿出图纸看了一下,上面并没有说怎么才能把石门打开,气得他差点把这图纸给撕碎了。

大军问道:“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说道:“现在只能去放置财物的地方看一下了,希望那边能够有线索,不然的话,就只能等人来救咱们了。”

虽说,孟子涛一开始对这次的寻宝之行很有信心,但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此,他临走之前,也给何婉奕留了信,并且他留了宝藏的详细地址,如果他一个星期都没有音讯,就跟他师傅说。

本来,这个措施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没想到现在还真有可能用的到,不禁让孟子涛感慨世事无常。

离开山洞之前,俩人先吃了一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从早晨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六个小时了,再不吃点东西,肚子就受不了了。

俩人就着牛肉罐头,吃了一些压缩食品,虽然味道不算好,但对他们来说,能够最大限度的补充体内流失的能量是最关键的。

吃过东西,他们背上背包走出山洞向目的地出。图纸上虽然没有标注具体的地点,不过上面也注明了东西就在一处标志性建筑物附近,这个建筑物是一块高大的石碑。

这块石碑其实刚才孟子涛已经注意到了,它耸立在森林的另一头,将近十米高,正因为这么显眼,哪怕此地光线不足,还是能够轻易地看到。

也正是因为石碑显眼,孟子涛在怀疑图纸真实性的情况下,还是决定去那边探查,说不定就算没有宝藏,也能找到一些线索。

走出山洞,没一会,他们就来到那条蜿蜒的小河边,这条河宽有一米五左右,深度应该也在一米多,河水很清澈,而且还是活水,甚至能在里面看到婴儿手指大小的小鱼。

第五百九十章 黑鱼 37/62

小河一直通向那块石碑,俩人干脆就沿着河岸行走。

孟子涛边走边说道:“说起来,这个地方有这么一条小河还是挺不合常理的。”

“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墓地,按风水学说,墓地里是不能有活物的,这样会引来活气,和死气相克,就会坏了古墓的风水。不过,这座古墓本来就完全不符合常理,再加上还有大马猴、蟒蛇之类的生物存在,有这条小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说到这,孟子涛表情严肃起来:“不过,正因为这样,咱们更应该要注意,那几只大马猴、蟒蛇明显都是这里的活守,而且我认为除了它们之外,可能还有更厉害的活守在这里。”

大军道:“你是说你先前遇到的‘穷奇’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担心是真‘穷奇’,长翅膀的那种。”

“应该不太可能吧。”大军语气有些迟疑,不过想到自己以前和这段时间的遭遇,他也不敢肯定,但如果真有这种东西,他们又怎么解决呢?

孟子涛给了一个安心的笑容:“我不是给了你一块阴阳石嘛,有了它就算遇到了你也不用太担心。”

大军笑了笑,他到底也是见多识广,担心那是正常人的情绪,但如果真遇到这种未知生物,他肯定不会畏缩。

由于担心那几只大马猴的突然袭击,他们行走间非常小心,但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那几只大马猴却根本没有身影,而且除了他们行走的脚步声之外,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可怕。

还有一点挺奇怪的,走了这么久,这里除了四周的大树之外,居然没有任何植物,这一点就不太符合常理了,要知道,并不是所有植物都需要阳光才能生长,比如桑寄生科属等等,更何况这里还有一定的光线,怎么可能只有树木呢?

种种诡异,让孟子涛不得不打起一百分的精神,时刻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在这种紧张的氛围里前行,不是舒服的事情,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然就是跟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了。

突然,孟子涛看到有一道如黑色闪电般的东西,向自己劈了过来,眨眼之间就到了自己身侧。好在他一直警醒着,轻喝一声,手里握着的那把先前得到的青铜宝剑,对着那玩意砍了过去。

这把宝剑的锋利程度,孟子涛在刚才吃饭的时候,也已经试过了,完全称的上是削铁如泥,这么锋利的宝剑,对着那玩意儿一剑,孟子涛都没什么感觉,那玩意的头部就被砍了下来,随即掉在了地上,黑红的血流了一地。

不过就算这样,那玩意的躯体还在地上活蹦乱跳,没一会就要跳回河里去了,被大军一刀给砍成了两段,不过大军的钢刀就没有那么锋利了,使了老大的劲才砍下去。

然而,就算这样,已经两段的身躯还在不停地扭动,生命力不可谓不顽强。

孟子涛现,这东西的整体长度大概在4o厘米左右,身体最小的地方,都有普通成年人的小臂粗,浑身乌黑,他打量片刻,有些诧异地说:“难道这是黑鱼?”

大军说:“看起来好像是黑鱼,不过会有从水里飞出来的黑鱼吗?”

孟子涛蹲下身研究眼前的这条黑鱼:“在这里到没什么好奇怪的,而且黑鱼这东西很凶猛,可能是为了捕猎进化出的一种手段吧。”

大家应该都知道,黑鱼是一种凶猛的肉食性鱼类,且较为贪食。捕食对象随鱼体大小而异。体长3厘米以下的苗种主食挠足类、枝角类及摇蚊幼虫等,体长3~8厘米以下的苗种以水生昆虫的幼虫、蝌蚪、小虾、仔鱼等为食,体长2o厘米以上的成鱼则以各种小型鱼类和青蛙为捕食对象。

黑鱼的游动度缓慢,但捕食一般不追赶猎物,而是隐藏于水草或其他隐蔽物附近,并高度注视四周的动静,一旦现有鱼类等适口活饵游经附近时便迅出击,一举捕获。

正因为黑鱼这样的习性,孟子涛才有了上面的判断。

大军说:“可它难道不怕回不到水里吗?”

“你看这是什么?”孟子涛用手里的宝剑翻开了一段还在蠕动的黑鱼身躯。

大军定睛一看,现那段靠头部的地方,居然长着一双脚,不由惊呼道:“怎么长脚了!后面有没有长?”

说着,他也用砍刀翻看了一下尾部那段,结果和正常的黑鱼一个模样。

孟子涛说:“可能是变种的黑鱼吧,虽然只有前面长脚,不过配合它的尾巴,我觉得它应该能在岸上行动一段时间。”

见大军表示同意,他又接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条河里类似这样的鱼可能不止一条,而且这鱼血的味道是不是重了一些?”

大军马上就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会有其它这样的黑鱼闻到味道赶过来?”

“嗯,快走吧,如果几十条一拥而上,我也受不了。”说到这,孟子涛的耳朵就动了动,急道:“已经来了,快走!”

然而,黑鱼来的太快了,他的话间刚落,就接二连三的有黑影从河里窜出来,好在它们的目标暂时只是地上那几块黑鱼的尸体,留了一些时间给孟子涛他们逃跑。

虽说现在窜出来的黑鱼只有五六条,孟子涛和大军一起也不是不能解决,但天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条这样的鱼。

而且这些鱼异常凶残,张起嘴里,可以看到嘴里密密麻麻有前后两排利齿,这要是咬到身上,还不得一咬一个窟窿。

再加上现在大军一条胳膊还受了伤,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于是,孟子涛和大军转身就跑,而那几条黑鱼也马上就注意到了俩人,只见有两条黑鱼身子一缩一弹,就仿佛子弹一般,向他们射去。

孟子涛感到背心有一种毛的感觉,再看一下大军的度,知道不解决背后这两条鱼是跑不到前面的树林了。

“大军,你先跑!”

孟子涛大吼一声,停下脚步,回身对着两条半空中的黑鱼一鱼一剑,随即也不管到底是什么结果,转身就继续向树树林跑去。

一口气跑进树林,孟子涛和大军才停脚步,回头一看,孟子涛瞳孔一缩,刚才那个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又出现了一条巨型黑鱼,而其它黑鱼都在一旁,看起来好像有些瑟瑟抖,显然这条黑鱼应该是它们之中的王者。

这条黑鱼明显和其它不同,不说它的长度将近一米五,更加威猛之外,它身后还多了一双脚,整体看起来,就好像长着黑鱼模样的巨蜥。

见这条巨型黑鱼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大军皱着眉头说道:“这东西看起来不好对付啊。”

孟子涛说:“咱们又不一定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现在咱们地形有利,想必它应该不会到树林来找咱们的,而且老话说的好,功夫再好也怕菜刀,我到不信它还能挡得住子弹。”

大军笑了笑,觉得也这是这个道理,这又不是皮糙肉厚的大马猴,不信用枪打不死它。

“江昂”

巨型黑鱼突然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孟子涛能够明显听出其中带着的愤怒。还没等叫声落下,它开始行动了,猛得开始加,向孟子涛他们冲过来。

这东西度非常快,不过眨眼之间,两者之间的距离居然少了近一半,这个时候,它突然大嘴一张,一道墨绿色的水箭从它嘴里向孟子涛射出,显然它认为孟子涛的威胁最大。

孟子涛感到一阵心悸,跟大军招呼了一声之后,急忙向后退去,就听到噗的一声,水箭击中孟子涛刚才呆着的那颗树上,居然把树撞击的摇动起来,可见力量大。

这还不算完,这道水箭居然还带有强烈的腐蚀性,树木被击中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度,在嗤嗤声中被腐蚀掉碗口大小,如果落到人身上,就这么一下,估计就没命了。

孟子涛虽然没有看到树木被腐蚀的程度,但从冒出的轻烟也知道意味着什么,再加上黑鱼的度,头皮都不禁有些麻。

相比之下,大军的反应就迅果断多了,拔出手枪,对着黑鱼就是连续不断的射击,直到把子枪全部打光。

这条巨型黑鱼虽然厉害,但常年生活在这里,根本没有遇到过枪这类的东西,虽然本能感觉到了危险,但反应还是慢了一拍,子弹中的三分之二都扑头盖脸地落到了它的身上。

然而,造成的结果,却完全出乎意料,除了在黑鱼头部的薄弱处,子弹嵌进了黑鱼的皮肤里之外,其它子弹居然连黑鱼的皮都没有破。

原来,这一切除了黑鱼的皮确实坚韧之外,还在于黑鱼的表面,有一阵粘滑的保护层,在保护层的作用下,子弹都滑走了。

看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孟子涛和大军面面相觑,面对这么一头怪物,现在应该怎么办?逃吧!

第五百九十一章 解决黑鱼 38/62

巨型黑鱼到底还不到刀枪不入的地步,虽然绝大部分的子弹没有把它怎么样,但落到身上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更何况它的头部还受了轻伤,于是,这条巨型黑鱼出奇的愤怒了,接连几声怪吼,就向孟子涛他们追了过去。

处于愤怒中的黑鱼,奔跑起来,仿佛身体里有一台大马力动机,那迅仿佛坐了飞机一般,而且还异常的灵活,就算周围都是树木,它的度也一点都不受影响。

这样的度,孟子涛和大军都明白,只能硬拼才有出路了,于是,俩人干脆就停了下来,孟子涛右手拿着宝剑,紧盯着奔跑中的黑鱼,准备在关键时刻,给它致命一击。

黑鱼看到孟子涛他们这个架势,在老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保持着警惕,一双眼睛冷漠而又凶残地盯着孟子涛和大军,好似在酝酿着什么。

孟子涛猜到黑鱼应该在准备着水箭,而且它的水箭数量应该是有限的,不然采用“放风筝”战术,他们很可能交待在这里了,至于说这东西有没有这样的智慧,肯定是不能小看的。

“大军,你有没有可能打中它的眼睛?”孟子涛问道。

大军也不敢保证:“它运动时的度太快了,我只能试一下。”

“好……”

孟子涛刚说了一个字,突然直觉又反馈有危险靠近,很快,三头贼兮兮的大马猴,就被孟子涛眼睛的余光观察到了。

大军也注意到了那三头大马猴,不禁咬牙切齿,这三头畜生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出现,肯定会平添许多变数。

孟子涛说:“大军,你对付那三头大马猴,我来对付黑鱼。”

“好。”大军点了点头,接着慢慢地向大马猴所在的方向移动。

大马猴们对着大军嗤牙咧嘴,但对黑鱼也没什么好脸色,很可能以吃过这条黑鱼的亏,因此没有轻举妄动。

一时间,三国鼎立,每一方都没有轻易动进攻,局势就这么僵持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巨型黑鱼显得不耐烦了,这也正常,这东西虽然有两栖的能力,但因为生物的特性,显然不能在岸上呆太久的时间,不说别的,它表面粘滑的保护层就会干涸失去作用。

于是,黑鱼不出意外的动了进攻,一连从嘴里吐出了三道水箭,进攻的对象正是孟子涛。

孟子涛暗骂一声,这东西真够狡猾的,三道水箭封了他的三个方向,而且可能是由于准备了许多的缘故,这三道水箭的度,跟手枪子弹的度相比,也低不了多少。

以孟子涛的度,到是能够躲过,但这样一来,他离大军的位置就远了,这可能就是黑鱼打的算盘。

至于黑鱼之所以没有把水箭对准大军,是因为孟子涛早就提醒了大军,让他在站位的时候注意好位置,再加上离的远,凭大军的身手,肯定能够躲过这三道水箭。

面对突如其来的三道水箭,孟子涛只能躲避,而黑鱼也和跟猜想的那样,向大军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三头大马猴也居然跟黑鱼一起,对大军起了进攻,一时间,大军处于危险境地,一个不好很可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孟子涛对此也早就有了准备,在躲避水箭的同时,大喝一声,手里的宝剑就按判断,向黑鱼前进的方向掷了过去。

然而,那黑鱼却突然“刹住了车”,一个灵活的转身,调了个头,反而向孟子涛扑了过来,显然,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它玩的把戏。

孟子涛没有料到,这条黑鱼居然还会玩虚实的把戏,而此记得,他手里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伤到黑鱼的武器了,形势十分危急。

“呯呯!”见此情形,大军连忙向黑鱼开枪,不过子弹还是不能对黑鱼产生多少影响。

孟子涛边躲闪着黑鱼的攻击,边对着大军大喊道:“大军,注意那几只猴子,别顾我,咱们现在是一体的!”

大军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虽然焦急,不过急而不乱,依着地形,对大马猴展开防御性进攻,争取不让大马猴帮助黑鱼,一边还向插在地上的宝剑挪动。

另一边的孟子涛也使尽了浑身解数,在躲避黑鱼进攻的同时,也采取一切手段,对黑鱼进攻,但一应手段,都被黑鱼表面的保护层给抵消了,就逄是他的拳头打在黑鱼身上,也找不到着力点,而且完事后,手上还火辣辣的疼,显然黑鱼身上也是有毒的。

而大军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那些大马猴看出了大军的目的,根本不让大军向地上的宝剑靠近。另外,黑鱼可能也知道那把宝剑是自己的克星,同样也不让孟子涛靠近。

孟子涛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的体能早晚都有消耗的一天,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自己必须尽快想到一个解决办法才行。

眼见黑鱼向自己张开了血盆大口,差之毫厘即将咬到自己,孟子涛甚至能够闻到黑鱼嘴里的腥臭味,在这千钧一之际,他极力躲避的同时,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得自棺材里的阴阳石,朝黑鱼的嘴巴就丢了进去。

黑鱼哪怕再聪明,这个时候也没有料到孟子涛会这么做,一口吞下阴阳石,紧接着身体就突然顿住了,鱼眼都突了出来,开始疯狂地向四周吐着水箭,想要把刚才吞进肚子里的阴阳石给吐出来。

这让孟子涛很狼狈,差点就被一道水箭击中,如果击中了,估计他也就没想再出去了。

黑鱼大概吐了有了十五六道水箭,就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了,又爬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就没有了声息,紧接着,以肉眼可见的度,它的身体开始干瘪,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见此情形,孟子涛有些目瞪口呆,他刚才只是想到先前对付‘穷奇’,所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试一下,没想到阴阳石有效果不说,效果还出人意料。

大军走了过来,把宝剑递给孟子涛:“那三只猴子还真够狡猾的,一看形势不对,居然跑了。”

“别管它们,只要注意一点,危险性不大。关键还是要防范这类怪物。”孟子涛指着黑鱼干尸说道。

“刚才你是怎么解决它的?”两人靠的比较远,再加上光线的缘故,大军没有看清楚,现在忍不住了起来。

“就是我给你的阴阳石,不过是棺材里的那块。”

说话间,孟子涛用宝剑把黑鱼的尸体解剖,在靠近咽喉的位置,找到了那块阴阳石。

大军表情有些奇怪:“凭黑鱼的食道结构,怎么会吐不出这块阴阳石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孟子涛用水冲洗了一下阴阳石,眉头轻皱:“这块阴阳石没有温度了。”

大军接到手中:“还真是这样,想必应该是在刚才消耗了吧。”

“看来还真是这样,哎……”孟子涛摇了摇头有些可惜,不过再怎么珍贵的宝贝,也没有自己的生命来的重要,这么一想,他心里就只剩下庆幸了。

“你说会不会还有类似的怪物出现?”大军有些担忧地说。

孟子涛想了想,不太肯定地说:“老话说,一山容不了二虎,应该没有类似的怪物了吧。”

“希望如此吧……”

接下来,两人休息片刻,喝了水吃了些东西,补充体力后继续前进。

一路上,俩人小心翼翼,好在并没有厉害的怪物出现,他们终于走到了那块巨大的石碑之前。

第五百九十二章 少康墓 39/62

石碑周围是一片上百平米左右的空地,这块空地一看就知道是事先准备好的,为了防止树木生长还铺上了石砖,空地中央正是那座看起来十分宏伟的石碑。

“总算到地方了。”

平安到达目的地,孟子涛心情放松了一些,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现不远处,还有一座占地有七八十平米的石屋,石屋门口左右两边,分别立着一只石雕穷奇,形象生动,仿佛真的一样。

大军看着眼前这座令人震撼的石碑,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文字?看起来有些像是甲骨文。”

孟子涛用手电照着石碑,说道:“和现在现的商朝甲骨文有区别,很可能是更早的文字,结合前面的判断,这很可能就是夏朝的文字,如果能够证实的话,那就是考古学一个重大的现了。”

到现在为止,夏朝到底存不存在,如果夏朝存在,夏朝到底有没有文字,都一直是学术界的争论,孟子涛和他的师傅一直认同夏朝是存在的,并且也有文字这个关点,可惜一直都没有证据来证明。

如果这座石碑上的文字确实可以证明是夏朝的文字,而且上面也有夏朝的记载,无疑是一个能够令全世界考古界震动的现。

孟子涛精神一振,接着说道:“等我辨识一下,说不定能够知道这座墓到底是谁的了。”

孟子涛现在的记忆力惊人,学习文字当然比较容易,国内的古文字中的大部分,他都能够认得。

所以,眼前石碑上的文字,哪怕他以前没有学过,连猜带蒙之下,也基本能够猜出个中的含义了。

这块石碑上的文字主要说的是“太康失国”和“少康中兴”两件事情,其中“少康中兴”的篇幅占了大部分。

夏朝天子姒启的晚年,生活日益腐化。他喜欢饮酒、打猎、歌舞,而疏于朝政。启死,其子太康继位,也沉湎于声色酒食之中,政事不修,促使内部矛盾日趋尖锐,外部四夷背叛。

东夷族有穷氏领后羿看到夏王朝内部矛盾重重,借太康外出狩猎数月不归之时,乘机掌握了夏的政权。太康死后,其弟仲康继位,仲康势弱,当了傀儡。仲康死后,其子姒相继位。后羿把姒相赶走,自己当了国王,这就是史书上称作“太康失国”和“后羿代夏”的故事。

而“少康中兴”是我国历史上个出现以“中兴”二字命名的时代。少康是夏朝的第六代天子,其父姒相被敌对的寒浞派人杀死。

少康是遗腹子,他自幼生活在有仍氏部落,长大之后,少康谋得了有仍氏管牲畜的官职。寒浞之子浇使人前往捉他,他逃到有虞氏,做了有虞氏的厨官。

有虞氏是舜的后裔,其部落领虞思感于大禹的功德,不忍看到禹的后人无以为继,就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嫁给少康做妻子,并把伦划给少康做封地,少康从此才算站住了脚。

于是,少康积蓄力量,施行德政,争取民心,招揽夏的遗臣遗民,开始恢复夏的统治。而此时寒浞纵情声色,与其子同恶相济,频繁用兵,民众怨声载道。

于是,少康立志复夏兴国。他派女艾往寒浞之子浇处为内应,又派儿子季杼去诱杀寒浞的另一个儿子殪,不久便将寒浞父子3人相继攻杀。

少康建都于禹旧都阳翟。他重整社稷,吊死扶伤,安抚百姓,大有先王禹之风范。

至此,夏王朝自太康时后羿夺取政权,经三代人约1oo年的艰苦斗争,夏王后人又重新掌握政权,恢复夏后氏奴隶主贵族阶级的统治。后世史家称少康重建夏王朝这段历史为“少康中兴”,少康都黄河北岸的“安邑”。

后来,世人把太康流亡和死葬的地方叫做夏王朝的南都,又因在安邑的南面,所以又叫“阳夏”,以示和夏王朝的北都相对应。

据史料记载,少康在戈地祭祀先祖太康王时,病死在此,并埋葬在太康陵墓一侧。少康在位2o年而卒,其子予继位,为夏朝第七个国王。相传,予曾派人为太康、少康二王守墓,守墓人代代相传,居处渐成村落。

不过,时事变迁,到了现在,那里只剩下太康陵墓,而少康陵墓经多次被盗挖,经过岁月冲刷已经没有了封土,陵碑也被破坏,又在上个世纪那段岁月期间多次毁坏,现在仅存陵墓前的一个标有“少康陵”的标牌,一些陵碑的碎片则散落在陵墓之上,除此之外,陵墓已经没有地面的标志。

而按照石碑上的记载,现在的那处墓地不过是少康的衣冠冡,这里才是少康真正的陵墓。

不过,这处空间并不是当初挖掘建造的,而是天然形成,当时的巫师和工匠只是稍加修造,加入了异兽、阵法和机关而已。

至于真正的古墓还在下面一层,这是孟子涛的猜测,石碑上并没有相关记载,所以真正的墓里有什么机关,是什么样子,有什么异兽,他是不清楚的,但这里都已经这么危险了,天知道真正的墓里有什么东西存在?

反正孟子涛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自找麻烦再下第三层,不然他就是拿自己和大军的生命在开玩笑。

听孟子涛解读了石碑上的内容,大军也不禁啧啧称奇,万万没想到,这里居然才是真正的少康墓。

大军说:“难怪呢,如果这里是少康墓,先前那些活人甘愿烧成陶俑也就能够解释了。”

“确实。”孟子涛点了点头,转了一圏并没有其它有用的线索,接着说道:“走吧,咱们去那个石屋看看,里面有没有咱们想要的东西。”

说完,他带着大军一起向那个石屋走去。

到了石门前,孟子涛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现在石门旁边的墙上有一个钥匙模样的凹槽,他走过去看了一下,现形制和当初他得到的那把玉质钥匙一个模样。

当初得到那把玉质钥匙却在山洞里没有派上用场,孟子涛一直怀疑它还用其它作用,看来就是用在这里的。

另外,当初孟子涛从马脸身上得到的玉佩和铜钥匙(293章),也被他从师兄那要了过来,说不定这回也能派上用场。

孟子涛拿出那把玉钥匙,按进了凹槽里,不过却并没有生什么情况,这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马上就想起来,或许这只不是打开石门的媒介而已,于是就去推动石门,石门很轻松地被推开了。

考虑到这可能是一间封闭的石室,俩人先在外面呆了一会,这才走进石室。

只见,石室里只放着孤零零的一只木箱子,显然和图纸上写的光是黄金都有十万两,另外白银和宝物无数的记载有着非常大的出入。

你要说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但石碑周围已经显目的地方了,除非金银财宝被埋在地下了,但这种可能性也极小。

因此,孟子涛更相信,自己得到的羊皮图纸是有问题的,信它的结果就是进入古墓,差点没命。

其实,关于什么黄金都有十万两之类的说辞,凭进入古墓后的总总遭遇,孟子涛就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么重的黄金光拿进古墓都要多少时间,期间又要遇到多少危险,当初那位难道就不要命了敢这么做。

正因为这样,能否在这只大木箱里找到出去的方法,孟子涛是存疑的,但不管怎么说,总要看看才行,不能浪费每一个线索。

孟子涛走到木箱前,现木箱被一个铜锁锁上了,另外,这还不是一个简单的铜锁,锁柄处还连接着一个深入木箱的金属杆,很可能也是一个机关,为了是避免有人采用暴力手段,打开木箱。

孟子涛拿出一把铜钥匙,一试果然是这上面的钥匙,不禁笑了起来:“还要感谢当初那个马脸,要不是他的话,这回估计只能白跑一趟了。”

“哪个马脸?”

“太行山那回你忘记了吗?”

大军恍然之余又有些惊讶:“两者之间居然有联系?”

孟子涛呵呵笑道:“当初的主人为了藏东西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由于年代久远,铜锁生锈了,孟子涛花了好久才把铜锁打开,随即打开了木箱。

大木箱内被分为几个区域,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放在左边的一根根金条。

孟子涛随手拿起一根,现居然是五十两金条切件,上面打有“务场官押”、“义验讫”、“烧验讫”等戳记,凭他的经验应该是南宋时期的。

由于黄金白银是贵金属称量货币,使用起来需要验色和称量,有时还会写明验定成色的人员名,如“烧验讫康端义验讫”、“烧验讫叶师武验”等。

如果是属官方用途的,还钤上用项和官员名,如“务场官”。但这种有官方铭文的金铤非常少见。在使用时,有时会根据用量分割使用,就出现被切割过的痕迹,或一半、或缺角等,这是古代人们使用金银的真实反映。

第五百九十三章 总有收获 40/62

箱子里这些都是这种非常少见的官方铭文的金条,数一数足有一百根,这样的金条以现在的市场价值估计有二十多万,就算数量有点多,处理起来至少二十万还是有的,一百乘以二十,光是这些金条都有两千万以上。

不过,孟子涛掂量了一下,一根金条的重量就至少有6oo多将近7oo克的样子,算一下一百克的重量,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根本都背不动。

哪怕孟子涛背它很轻松,但在现在这种危险不可知的情况下,他也不太想背这些金条。

于是,孟子涛又把目光投向箱子里的其它东西,有玉器、珠宝、兵器居然还有一件瓷器。

看到那件瓷器的时候,孟子涛眼前一亮,连忙拿到手中仔细鉴赏。

这是一只斗笠碗,敞口,斜直腹,圈足,该碗胎体细白。装饰朴素自然。内外施黑釉,釉面布满点状白斑,就是常人说的鹧鸪斑。

鹧鸪鸟的羽毛为紫赤相间的条纹,外观同鹌鹑、沙鸡相像,胸羽白点正圆如珠,为其他鸟类所没有,“鹧鸪斑”就是鹧鸪鸟其胸部遍布白点正圆如珠的羽毛,因为这种胸部散缀圆珠白点的羽毛,正是鹧鸪所独具的风韵。

鹧鸪斑是一种结晶釉。用含铁量不同的两种黑釉,在生坯上挂釉两次,以稍低于烧制其他结晶釉的温度焙烧,因较多的铁元素在釉里结晶,黑色釉面便呈现鹧鸪羽毛一样的花纹。

“鹧鸪斑”的烧成比“兔毫”难,因此比“兔毫”更名贵,这点从古窑址的掘就可以看出。在建窑古窑址“兔毫”瓷片到处都是,而“鹧鸪斑”的瓷片几乎见不到。

这只斗笠碗上的鹧鸪斑形状变化剧烈无常,有明显的立体感,层次感。另外胎体白度高,质地精细,甚至比白瓷的胎体还要精细,胎壁很薄,露胎处没有粗大的轮旋纹和粗大砂粒,釉层均匀光滑,釉面平整光亮。

如此种种,再加上孟子涛可以肯定这只斗笠碗使用覆烧法烧制而成,那么它的品种就呼之而出了,正是定窑中相当稀有的黑定。

宋定窑以白瓷著称,但也烧造高质量的黑釉瓷器,称为“黑定”,又称“兔毛花”。黑定胎与白瓷胎一样,均为白胎。《格古要论》:“有紫定色紫,有黑定色黑如漆,土具白,其价高于白定。”

孟子涛清楚地记得,o2年的时候,有一只北宋定窑黑釉鹧鸪斑碗被拍出了13oo多万的高价,七年过去了,这只碗是什么价值难以想象。而这只斗笠碗他认为比那只还要出色,又会是什么价值?

可以说,光是这只碗,孟子涛就觉得这一趟虽然危险,但至少没有白来了。

孟子涛爱不释手地把这只斗笠碗看了又看,过了好一会,他才把碗收起来,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盒子里面。

接下来,孟子涛研究了剩下的玉器、珠宝,无一不是少见的珍宝,加起来的价值足有两三亿。

至于兵器,也都异常精美,刀(剑)身都嵌有各种宝石,做工十分精良,另外从它们都没有锈迹这一点,可以看出都颇为不凡。

孟子涛最后拿起了箱子里的一把短剑,这把短剑的剑鞘朴实无华,他打量了一会儿后轻轻一抽,就有一股腥味扑面而来,稍稍一闻,孟子涛就觉得有些不太舒服,连忙把它离自己远一点。

这把短剑剑刃不长,估计最多一尺半左右,通体墨黑,手电照上去,而且还能隐约看到淡淡的蓝光,另外,在剑身上还刻有两个字,字体为篆书,孟子涛辨认出为“隋刃”二字。

这让孟子涛很是惊讶,喃喃地说道:“难怪刚才有些不舒服,原来它就是隋刃!”

隋刃亦名浪剑。剑身用毒药炼铸,伤人即死。《新唐书|南诏传》:“隋刃,铸时以毒药并冶,取迎曜如星者,凡十年用成,淬以马血,以金犀饰镡,伤人即死。浪人所铸故亦名浪剑。”

“这就是隋刃?”大军也有些讶然。

“你以前也听说过?”

“是啊,据说这把剑其实是为暗杀而制。”

“这么说也对,一剑封喉,想不死都难。”孟子涛把剑收回剑鞘,递给大军道:“这把剑给你吧,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有用的多,不过使用的时候必须要注意一点。”

大军也没有客气,接过隋刃感受了一下,觉得很合手,就收了起来。

东西都看过了,孟子涛却并没有现这些东西上有留有原主人的只字片语,这让他多少有些苦恼。

于是,他暂时没有管这些东西,起身在手电的帮助下,打量着石屋。

石屋里除了这只木箱之外,并没有其它东西,另外,这里的面积只有三十平米左右,显然不符合石屋的大小,这么说来,石屋至少被分成了两部分,中间有石墙隔着,但没有大门,显然应该还有机关。

既然如此,孟子涛和大军一起寻找机关,有了先前的经验,俩人很快就找到了机关,就在石墙右边的地上是一块呈圆形的地砖。

用力踩着地砖,石墙上就有一块两平米大小的石砖慢慢下沉,露出了另外那间屋的样子,只见屋里放着大概十几只刚才那样的大木箱,另外,在房间正中的位置,还竖立着一块五十厘米左右高的石碑。

见此情形,孟子涛说道:“大军,你在外面呆着,好有个照应。”

“好的。”

孟子涛走进石室,由于有大军踩着机关,石砖并没有升起。孟子涛先看了一下那块石碑,这块石碑有些粗制滥造,并且上面的文字是繁体楷书,显然和古墓没有关系,应该是后来放在这里的。

孟子涛看了石碑上的文字,正是关于古墓机关的进出方法。

进入古墓的正确方法,其实是在进入伤门的时候就有要求,不能两个人同时进入,必须相隔至少九息才行,不然的话,就会触阵法,导致进入危险的通道,至于阵法是怎么知道有两人同时进入了,此人也没有探究出来,只说是神乎其技。

另外,出去的方法到也不难,只要对着景门连拍九下,景门就会自动开启,不过通过景门通道的时间最好在一柱香之内,期间千万不能被任何事情耽搁,不然会引来大祸。

最后,立字的那人说,房间的箱子里放着的都是金银珠宝,如果有需要就尽管拿,但一定要记得以恢复祖上的荣光为己任,而且也不要在这个房间呆太久云云。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一直想着祖训,信念可够强大的。”

孟子涛嘴上嘀咕了一句,接着就走到一旁的箱子前,准备打开来看一下。这些箱子上并没有铜锁,他打开其中一只,只见里面都是金灿灿的黄金,光看着都觉得过瘾。

接二连三地打开木箱,里面的东西就像石碑上说的一样,都是一些金银珠宝,并没有兵器和古董。

当孟子涛准备打开最后一只箱子的时候,他突然有些心悸,顿时停下动作,仔细感受了一下,却并没有现危险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地面突然开始微微震动起来,紧接着,孟子涛就注意到那块石碑的位置,开始慢慢向下沉去,而他那种心悸感也越来越强烈。

孟子涛这时哪还不知道,肯定又有什么怪物即将出现,连忙对着正踩着机关的大军喊道:“快松脚。”

说话间,他就向石门扑了过去,一个闪身就到了外面那间石室里。

“快跑出去!”

孟子涛又对着大军大喊了一声,大军直接跑出了石室,而孟子涛则跑到那个木箱前,直接抱了起来向室外跑去。

跑出门外,孟子涛有些焦急地取出石室门边的钥匙,这个时候,就有一声怪吼声从里面的石室传了出来,光是听着这个声音,俩人都有些头皮麻。

而这个时候,那块石砖还只是升起了三分之二,孟子涛和大军不约而同看到了怪吼声的来源,分明就是一只张着翅膀,站着都有近两米高,类似猛虎一般的动物,不用说就知道,这是一只真正的穷奇。

穷奇的眼睛着红光,它注意到了孟子涛和大军,眼睛里的红光大盛,直接朝快要上升到顶部的石砖撞了上去,只听呯的一声,石室都有些经不住它的撞击,震动了起来。

第五百九十四章 诡异 终 41/62

见此情形,孟子涛和大军皆心生骇然,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看起来比先前那条恐怖的黑鱼还要厉害,他们根本对付不了。

本来孟子涛还打算把玉钥匙拿出来,不过却死活拿不出来,那只穷奇撞的又狠,眼见石室的那面石墙上已经出现裂缝,就快支撑不住了,他干脆跑进石室把石门拉出来,想要拖延一下穷奇的度。

没想到那石门关起来还挺迅,最后都不用孟子涛用劲,它自己就合上了,紧接着,玉钥匙也自己弹了出来。

孟子涛暗骂一声,自己刚才实在太不淡定了,接着跟大军打了声招呼,扛起那只大木箱,朝山洞的方向撒腿就跑。

一路上俩人使出了浑身的劲,除了跑就是跑,过了大概两分钟,孟子涛隐约听到一声轰响,很可能是石屋被穷奇给撞踏了。

孟子涛十分焦急,知道就凭他们现在的度,十有**躲不开拥有翅膀的穷奇,那他们怎么办?

这时,就听大军边跑边说道:“我刚才散了一些药粉,那头穷奇通过嗅觉很可能找不到我们。”

如果是以前遇到的那些猛兽,大军对自己的药粉有很强的信心,但面对刚才那头穷奇,他心里就没底了。

“不管怎么说,尽人事,听天命吧,不过,我的运气一向很好,想来咱们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交代在这里。”这个时候,孟子涛也只能这么安慰一下自己了。

片刻后,俩人又听到一阵“嘭嘭”的巨响声,其中还夹杂着穷奇的努吼声,同一时间,孟子涛心头的那份危机感也已经消失了。

突然的变化,让孟子涛很惊讶,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原因他是不敢去探究的,这个时候跑还来不及呢,去探究原因那完全是自寻死路。

俩个人一口气跑到了山洞,孟子涛还扛着那只大木箱,就算他体力惊人,也有些累了。

就算这样,孟子涛也没打算在这里休息,一切等出去之后再说,于是他走到景门的入口前,对着石门连续拍了九下,随着“嘎嘎”的响声,石门自动打开了。

手电对着石门后的通道照了一下,现只是一条长长的通道,看不出有什么其它东西。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孟子涛看着这条通道,又有些淡淡的心悸,于是就站在门前犹豫起来。

这个时候,大军率先走进了门里,孟子涛急了:“大军,你这是干嘛,万一有机关呢,不要命了?”

大军笑着说:“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在前面给你探路。”

“你这家伙。”

既然石碑上说要尽快通过这条通道,孟子涛也只能选择相信,连忙走进通道,快步跟了上去。

和先前一样,随着孟子涛的进入,石门又自动关上了,显得很诡异。

孟子涛担心先前遭遇的诡异情况又会出现,所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大军则尽着自己的职责,仔细地查探周围有没有机关。

“等一下。”

大军挥了挥手,示意停一下,孟子涛连忙停下了脚步。

接着,就见大军爬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前面有构子的伸缩杆,一边匍匐前进,一边用伸缩杆在前面探着。

大概这样过了片刻,孟子涛以为没问题时,又听到一阵“嘎嘎”的响声,大军突然爬起身来,嘴里喊着:“快回头跑。”

孟子涛急忙转身奔跑,就听到一阵嗡嗡声和东西撞击产生的叮当声传来,他边跑边回头一看,头皮都有些麻,只见地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钢箭,有些还钉在墙上以及地上,分明是从左边和顶上射下来的,要是在那个范围之内,肯定成刺猬了。

等了片刻,大军又走回去,从地上捡了一只钢箭看了一下:“这箭制作的时间应该长不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说夏朝那会肯定没有钢,就算那会有钢,几千年下来,机关也已经生锈损坏了,这分明就是后人重新设制的。

想到这,孟子涛不禁暗骂一声混蛋,居然连这样的机关都没有记载,分明就是想让他们送死啊。

“大军,你是怎么知道有机关的?”

大军指着地上说道:“你看地上铺设的石砖,有两种颜色,排列的也很有规律,而且只有这一段才有,凭我以前的经验,有机关的可能性比较大。”

孟子涛一看果然如此,有些忏愧自己不够仔细,今后还要细心一些才行。

由于时间的关系,俩人并没有在这里多耽搁,接着小心而迅地往前走。

可能设计者觉得,没有几个人可能平安通过刚才那个机关,接下来一路上都平安无事。

这样快走了二十分钟,离石碑上说的一柱香的时间(三十分钟)已经很快就要到了。

大军拿出仪器看了一下,说道:“以海拔来计算,咱们离出口应该挺近了,如果不绕弯的话。”

孟子涛点了点头:“尽量小心一点,我觉得这个时候出幺蛾子的机率比较大。”

说话间,俩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一个房间,房间的一边是一道通往上方的阶梯,阶梯并不长,大概只有三四十米左右,在阶梯的那一头就是一扇石门。

按照刚才大军的说法,那扇石门后面很可能就快要到出口了,这让孟子涛心中一喜,于是跟着大军一起向阶梯那边走去。

刚走了几步,孟子涛突然感觉到自己脚下的石砖往下沉了一下,他反应也快,嘴里大叫着小心机关,自己就来了一个懒驴打滚。

大军的反应也很迅,心里则埋怨自己刚才怎么没有现机关,实在太不应该了。

但等了半天,周围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孟子涛都觉得有些迷糊了,他站起身来走过去看了一下,现石砖又慢慢地恢复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机关年久失效了吗?”孟子涛说道。

“可能是吧。”大军也有些搞不明白,想到这座古墓的年代,机关年久失修也是很正常的。

没有机关就好,接着俩人顺着阶梯向上前走去,到了门口,大军推了一下机关,现打不开石门,于是又对着石门连拍了九下,但石门还是没有反应。

孟子涛稍稍一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会不会刚才那个机关其实是用来打开石门的?”

大军觉得很有可能,之后坚决要他下去动机关,孟子涛也只能如他所愿。

大军踩上了那块石砖,随着石砖下沉,石门果然可以推动了,而一旦石砖上浮,石门又慢慢地关上。而那块石砖必须要有一百多斤的重量才能够下沉。

也就是说,必须要两个人才能打开这道石门,但如果动机关的那位就没有办法出去了,不得不说设计机关的那个人太阴险了。

孟子涛看了一下,现石门只能在里面推开,外面有没有控制石门打开的机关,他就不清楚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想到了一个笨办法,推着石门不让石重新关上。

“大军,照我说的做,你动机关后,就快些往上冲,不要管其它事情。”

“好!”大军踩下石砖,就开始往阶梯上冲。

孟子涛推开了石门,就在外面顶着,随着石砖重新上浮,他感受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地上只有光滑的石砖,他没办法着力,只能一只脚撑在门框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凭他都有些受不了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好在大军的度够快,马上就到了门口,孟子涛让他先出去,紧接着他就大喝一声,往门外一滚,电光火石间,那扇石门就轰的一下给关上了,周围甚至都因此震动了一下。

“好家伙,差点要命。”

孟子涛甩了甩有些麻的手,接着说道:“有道是行一百半九十,咱们快走吧。”

说到这,他看到大军有些迟疑,问道:“怎么了?”

大军有些犹豫地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刚才我跑上来的时候,有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在我耳朵说,让我别走。”

孟子涛讶然道:“嗯?我没有听到啊。”

大军有些不确定地说:“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这处古墓很诡异,应该不是错觉,不管了,咱们先出去再说。”

“好。”

石门外就是一条通道,他们沿着通道向前走,大概走了五六十米就走到了通道外,正是入口处的阴阳广场。

走到这里,孟子涛才彻底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出来了,这种鬼地方,我是永远不会来了。还好,拼了老命总算有些收获,这一趟没有白来。”

大军呵呵一笑,心里不知为什么还想着刚才那个声音,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由于古墓给孟子涛的阴影太大了,他们只是休息了片刻,就踏上了广场中央的阶梯往上走去。

一路无事,俩人也即将走到出口处。

这个时候!孟子涛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柔弱女子的声音:“不要走,留下来陪我们吧,我们好寂寞,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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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 解决诅咒 41/62

孟子涛听到这个声音,心头一颤,连忙加快了脚步,然而,越接近山洞口,语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魅惑,快走到山洞口时,他差点就回头了。

孟子涛知道不对,连忙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疼痛让他顿时清醒过来,趁这个时候,他迅地冲出了山洞,大口地喘起气来。

见此情形,大军连忙询问孟子涛怎么了。

孟子涛拿出水喝了一口,接着问道:“你刚才难道没有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吗?”

大军摇了摇头:“没有啊,从那个房间出来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听到那个声音,你刚才听到了吗?”

“不但听到了,而且就像苍蝇一样,在我的耳朵嗡嗡不停,我差点就想要回去了。”说到最后,孟子涛还有些心有余悸,实在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大军很惊讶,没想到孟子涛的遭遇居然比他严重的多,难道这世界真有什么鬼神?这显然不符合他的价值观。

半响,孟子涛说道:“不管了,咱们尽快离开这里,这地方实在太玄乎了。”

大军说:“你看现在的天色,还是不要走夜路吧。”

孟子涛抬头一看,才现天已经暗了,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晚上将近十点了。

本来他们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而且深山老林里走夜路肯定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最好还是等明天再回去,好在现在已经出了古墓,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等明天再处理吧。”

说完,孟子涛和大军一起把外面那块掩饰山洞的巨石重新推好,并把轨道重新掩饰了一下,接着去昨天露营的地方过夜。

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阵,孟子涛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袋子,把金条装进去,深山老林扛着一只箱子也不太合适,而且孟子涛用异能鉴定过,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木箱而已。

整理好了东西,孟子涛对大军说:“等回去后,这些金条分你一半吧,你是想存着还是变现随你。”

大军微微一愣,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说实在的,这回我都没帮多少忙,要不是我的话,你可能还容易一些。”

孟子涛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啊,不说别的,如果不是你的话,景门一开始遇到的机关我就躲不了,而且如果不是有你的话,我都打不开那扇门。好了,算我提前送你的新婚礼物吧,千万不要拒绝!”

见孟子涛态度坚决,大军也只能接受了,至于感谢之类的话,就凭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用多说。

由于太累了,俩人早早的入睡了,一晚上到没生什么事情,但孟子涛却都没有睡好觉,一直处于噩梦之中,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都醒不来。

“别走啊……”

“去你玛!”随着一声大骂,孟子涛嚯的一下起了,此刻他满头大汗,精神也有些萎靡。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现身处熟悉的帐篷里,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他向一旁边的大军看去,现大军皱着眉头,满头大汗,虽然还睡着,但眼皮下的眼球却不停地转动,很可能也做着恶梦。

于是,孟子涛连忙起身,拍了拍大军:“大军,起来了!”

大军的眼睛猛得张开,可能是习惯反应,对着旁边的孟子涛就是一拳,好在孟子涛厉害,这一拳对他没什么影响。

见大军还准备挥拳,孟子涛大喝一声:“大军,是我!”

随着这声大喝,大军也回过神来,看起是孟子涛,身体这才放松。

孟子涛说:“你也做恶梦了?”

大军点头道:“嗯,梦里一个没脸的古装女子,一直缠着我,还一直边拉我边让我不要走,后来我其实知道自己做梦了,但就是醒不过来。。”

孟子涛说:“我也是这样,不行,咱们得快走了,我怀疑我们被诅咒了。”

凭错先前的经验,大军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他也没有多说,直接开始收拾东西。

俩人吃了一些干粮,背上东西开始返程,一路无事,在傍晚时分,他们到达了先前下榻的宾馆。

一晚上的噩梦,让俩人都没什么精神,于是早早的睡了,准备明天起个大早赶回家。

不过万万想到,晚上又是一夜的噩梦,孟子涛感觉在梦里挣扎了许久,才醒了过来,而大军还是和昨天一样,直到孟子涛叫了他,他才醒过来,精神状态比昨天还要差。

大军苦笑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必须得想办法尽快把诅咒去除,不然一天比一天严重,早晚会醒不过来。”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你现在还能支撑的住吗?”

大军说:“还行,以前比现在精神更差的时候都有,暂时还没关系。”

“那行,咱们吃了早饭就出。”

孟子涛还是决定自己开车回去,因为无论坐火车还是做飞机,不是马上就能走的,而且飞机虽然快,还要转乘交通工具,这样算下来,还不如开车回去。

风尘仆仆地回到陵市,大军感觉累的都快要睡着了,孟子涛到是还行,但受了两天噩梦的影响,同样是浑身难受。

回到别墅,孟子涛带着大军来到地下室,找到那幅关公画像,当他拿起画像的时候,耳边就响起一声尖叫,紧接着整个人仿佛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孟子涛精神一振,说道:“大军,你把手放到这幅画上。”

大军闻言照做,顿时,孟子涛就看到从他身上冒出了一股黑烟,消散在了空中。

“感觉怎么样?”孟子涛问道。

“感觉整个人轻松多了。”大军笑着说道,接着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幅画,说道:“这是什么画?居然有这样的效果。”

孟子涛说道:“这是清代一位道士画的,按古代的说法,有驱邪的能力,我也是偶然之间现的。”

“新亏有它,要不然的话,这回我就惨了。”大军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

“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只能请教师傅了,想必他应该有办法吧。”孟子涛说。

大军摇了摇头:“这可不好说,以前我出任务的时候,也遇到过有队员中了诅咒之类的手段,结果想尽的办法,最终却没能救的过来,哎……”

孟子涛闻言多少有些意外,像大军这样的人,肯定不可能说故意不救,也就是说,没有救治的手段,难道他的这幅画是唯一的吗?

从古至今,有名有姓的天师、高僧大德不知凡几,想来这样的画应该不至于就只有一幅,只不过有可能没传下来,或者没有被人现。

孟子涛也不去管他,说道:“累了好几天了,今天咱们可以放心休息了。”

大军笑着点了点头,也许是太累了,听到休息两字,整个人开始犯困。

孟子涛还不是人,也不比大军好多少,于是俩人随着吃了点东西,休息去了。

孟子涛一觉睡到了九点多,起床之后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洗漱过后,孟子涛就接到了胡远亮的来电,说是老杨有事找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在电话里让老杨稍等片刻,他马上就过去。

吃了几块面包,孟子涛现大军还没有起床,去看了一下现没事,就给大军留了一张纸条,自己独自驱车前往古玩街,至于师傅那边,因为有事耽搁还在京城,还要过两天才回来。

孟子涛来到古玩街,意外现那个小钱的摊位一片凌乱,而且一些瓷器还被砸碎了,有一些路人还在议论纷纷。

孟子涛看到四指,打了招呼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孟掌柜,您回来啦。”四指打了招呼,接着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下。

原来,摊主小钱前段时间和朋友去掏宅子,在一个老人家里现了一对赏瓶,这对赏瓶有些磕碰,但由于是清代嘉庆时期的官窑,还是能够值点钱的。

之后,俩人一言一语跟老人说,这东西破了,就算原本值点钱,现在也不值钱了。并说这瓶是解放后生产出来的,诸如此类,反正用尽了贬低价值的一切花言巧语,弄的这位九十岁高龄的老人心头动摇了,觉得这两人说的对,这对花瓶既然已经破了,可能就没啥用,也不值钱了,就同意把它们卖了。

小钱和他的朋友心里高兴坏了。顺手从包里拿出三十块钱递给老人家。老人家接过钱,说了句:“三十块钱,少了点吧?”

小钱和他的朋友又有说词,说这瓶应该十块钱一只,;因为照顾你才多给你十块,给三十已经不少了。

老人这么大年纪,平时又是朴素惯了,觉得三十块钱也不是小钱,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孟子涛听到这里,就摇了摇头,小钱和他的朋友还真是用心良苦,孟子涛听到这里,就摇了摇头,小钱和他的朋友还真是用心良苦,孟子涛听到这里,就摇了摇头,小钱和他的朋友还真是用心良苦,

第五百九十七章 仿瓷高手 1/62

ps:祝大家新年新气象,更上一层楼!另外,先前章节名出错了,其实这才是596章。

四指撇了撇嘴道:“其实,原本也不会打起来,不过小钱这人品性确实有问题,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他还死活不承认,最后甚至还对老人的儿子骂骂咧咧,结果人家家里其实还装了监控,哪会认不出他来。”

孟子涛问道:“那现在他们去哪了?”

四指说道:“警察过来把他们都带走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笑着对四指说道:“我店里还有事,有时间咱们一起坐坐。”

四指笑呵呵地说:“好,您先忙。”

跟四指告别之后,孟子涛一路上跟几个熟人打了招呼,闲聊了两句,不长的一段路,花了十多分钟。

走进自己店里的时候,他现除了老杨等人之外,桌边还坐着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

看到孟子涛进来,大家都站了起来,相互打着招呼。

老杨为孟子涛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肖利凯,之所以麻烦你赶过来,就是他有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孟子涛说:“什么事啊?”

这个时候,有顾客走了进来,孟子涛看老杨的神色不像是小事,说道:“咱们去里面再谈吧。”

孟子涛带着俩人走进里面的会客室,胡远亮进来给大家倒了茶。

老杨说道:“其实是这么回事,我这位朋友是瓷都人,专门做高仿明清瓷器,水平很不错,最近家里出了一点事情需要用钱,就想把家里存的一些世故品处理一部分,不过因为东西比较多,处理起来有些麻烦,所以想请你帮下忙。”

孟子涛闻言有些好奇,因为老杨能说肖利凯水平很不错,那就是真的不错了,这引起了他的兴趣,问道:“能不能让我先看看样品?”

“这回我只带了一只鸟食罐过来,其它都是照片,您先看看满不满意。”

肖利凯说完,就打开了他手边的小盒子,从中拿出了一件瓷器,放到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看到这只鸟食罐直筒形,与蟋蟀罐相同,较常见鸟食罐大,如果在古代,这种鸟食罐应为饲笼仙鹤及海东青等大型飞禽之用。

此器唇口,玲珑巧制,把手可玩,外壁通景绘云鹤纹,仙意盎然。运笔流畅肆意,极具写意之风。器物虽小,但精工细作,更通过纹饰赋予吉祥寓意。

釉光晶莹通彻,青花色沉着,尚有嘉靖遗风,如果不是早知道这是一件仿品,这只鸟食罐给孟子涛第一眼的印象,肯定是万历的官窑器。

孟子涛把鸟食罐拿到手中仔细打量了片刻,抬起头来笑道:“如果不是在包浆等方面有些出入的话,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看来肖师傅你在这方面应该花了不少功夫吧?”

肖利凯如实说道:“确实如此,比如万历官窑款识多以‘大明万历年制’六字行楷门款为主,兼有篆书,多用青料书写。万历前期青花官窑款色调浓艳;中期除部分浓重外,大都出现浅淡或灰暗的色调。”

“款识的布局,继承嘉靖官窑的遗风,字与字之间的距离宽松;有的上以覆莲映衬,下以折枝莲托护,好像一块招牌;有的则用花形来表现。字体端庄中寓瘦劲,但写款时往往横划轻,竖划重,显得拘谨刻板。落款的位置变化较多,有的写在足边,有的写在口边,有的写在肩部,有的写在器低。”

“所以毫不夸张地说,光是款识这一项,我一共都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研究,制作了数百件试验品,最后才得以神似。”

老杨笑道:“想当初,我就是在一家小拍上,遇到了你的成熟产品,结果打了眼,这都是被你害的。”

肖利凯神情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不光是你,现在社会上对我们这一行有看法的不在少数,实际上我们这行有自己约定俗成的规矩,绝不将自已的产品当真品卖给顾客,至于顾客买了我们的东西去做什么用,我们也不能过问。像我做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一般去我那买瓷器的,基本都知道。”

孟子涛笑道:“肖大哥我明白,不然的话,想必你也不用把东西拿到我这里来吧。”

肖利凯憨笑一声,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如果他真想不考虑后果把东西给卖了,他完全不用大老远地从瓷都赶过来。

之后,肖利凯又拿了一些照片出来,照片上都是他制作的高仿瓷器以及标价,比如一件“清顺治青花人物花盆”标价5万,“明万历五彩人物八宝花式折沿盆”标价75万,“明正德青花八宝罐”标价27万,诸如此类一共有二十多张各类瓷器的照片。

肖利凯接着说道:“在我那,这些东西的价钱都是透明的,咱们国内的人来买,香江、宝岛还有老外也来买过,不过我在这方面有顾虑,基本上只卖给国内的买家,至于他们怎么处理我做出来的东西,我就管不了了。”

说到这,肖利凯感慨道:“其实,我也知道这些高仿流入市场后,的确有相当一部分被当做真品出现在市场上,说实在的,我心里也不太好受,但我就是热爱这一行,而且也只有这一门手艺能拿来吃饭,不卖的话就没有饭吃了。而且因为这些高仿,我也吃了好几次亏。”

“怎么回事?”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肖利凯说道:“大概十几年前吧,那时候我水平也算不错了,就根据一些信息,制作了一件‘清康熙五彩描金山水人物折沿盘’,做好之后,我一个朋友看到了,就死乞白赖的把东西给买走了,而且还当真品找到了买主,后来他们正在交易的时候被警察当场抓住,说他们非法交易失窃文物。”

“结果一审讯我那朋友就招了,说是高仿品,还把我供了出来。警察根本不相信我朋友的话,半夜三更就到我家去了,一开口就问我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我当时就有些懵,直到被警察带到所里,我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当时我就跟他们说,东西确实是我做的,而且把我做的高仿和真品的差别指了出来,就这样,我还是被关了几天,最后朋友帮忙我才出来。”

孟子涛说:“你可真够倒霉的。”

肖利凯无奈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我吃这碗饭呢。反正吧,这十多年我遇到的这类事情够多了,有的人买了我的东西,就跟买家编一大堆骗人的故事,像什么祖传宝物、地里挖出来的、朋友赠送之类的事情。”

“还有一些在器物底下打上海关的火漆,然后再编个海外回流的曲折故事,甚至还有人把东西找个地方埋起来,然后假装土夫子深更半夜带古玩商或者藏家去挖。诸如这些事情,只要被抓起来的,总要找到我的头上,都快把我烦死了。”

“这回我女婿又出事了,把我做的一件高仿卖给了一位老外,好死不死,我做的那件仿品的标本失窃了,之后就把那件高仿当成了真品,我去说了无数次,无论是警察还是专家都不信是我做出来的。”

孟子涛对此有些好奇:“怎么回事?”

肖利凯尴尬地说:“这事也是我不好,那件东西是我花了不少功夫,力求完美才制作出来的,为了逼真,我还托朋友的关系,找了个古墓放了好几年,还用了一些药剂,就算是仪器都不能鉴定出来。”

老杨听到这里插嘴道:“我看你也是活该,明知道可以以假乱真,你还让你女婿拿去卖掉。”

肖利凯据理力争道:“我之前跟你说了,我没有让我女婿拿去卖。”

老杨说:“那东西怎么会被卖掉了?”

肖利凯有些支支吾吾地说:“当时我只是让他拿回去给他父亲欣赏一下,没想到他居然偷偷摸摸找了一个买家。”

老杨摇了摇头:“看来你这个女婿不行啊。”

肖利凯哼了一声,脸上带了一丝愠色:“奉子成婚,我有什么办法。”

老杨笑道:“看来你女婿挺厉害啊。”

肖利凯有些恼怒地说:“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抓了,要不是我外孙都出世了,我女儿整天哭着求我,我都懒得理他!”

孟子涛微笑地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肖利凯长叹了一声:“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把我以前做的东西都处理了,两家凑一笔钱,先把人捞出来了再说。”

孟子涛说:“东西明明是你做的,又何必用这种办法解决呢?找几个专家出一份鉴定报告就行了,总不可能高仿和真品的每一处细节都一样吧?”

肖利凯表情苦涩:“没办法了,权威部门都已经出具鉴定报告了,想要推翻结论实在太难了,像我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还是选择花财消灾吧。”

在这件事情上,孟子涛并没有多说什么,一来他和肖利凯刚认识,并不熟悉,而且他还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不是跟肖利凯说的一样。另外,他还有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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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肖利凯其人 2/62

孟子涛对肖利凯的技术还是挺感兴趣的,他心里也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过这得对肖利凯有所了解才行,而且并不急于一时,没必要表露出来。

孟子涛说道:“东西我都觉得不错,如果实物能够令我满意的话,我可以全部吃下来……”

肖利凯闻言十分高兴,还没等孟子涛把话说完,连声说着感谢的话。

孟子涛摆了摆手:“你别激动,我刚刚从外地回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瓷都的话,我得过两天才过去。”

肖利凯问道:“要几天啊?”

孟子涛琢磨了一下,说道:“最晚星期天应该能够到瓷都了,如果你急的话,我可以先派人过去。”

“不用了。”肖利凯连忙说道:“你星期天过去完全来得急,而且我也想想让那臭小子在里面多呆几天,清醒一下。”

孟子涛笑道:“那行,我到了之后,就给你打电话。”

肖利凯连连点头道:“好的。”

接下来,大家又聊了一会,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孟子涛初步了解了肖利凯的性格,用现在的话来说,肖利凯其实就是一位技术宅,生活上的话题他基本聊不来,但一说到高仿瓷技术,他就开始滔滔不绝。

一番交流下来,孟子涛其实挺乐意跟这种人接触的,别的不说,至少肖利凯比较纯粹,说话也不怎么绕弯。

比如,孟子涛问肖利凯是怎么研究技术的,肖利凯也直言不讳地告诉他,除了家传的手艺之外,主要还是靠御窑厂出土的瓷片来研究。

因为御窑厂是明清两代专门为宫廷制作瓷器的部门,为了保证送入宫中的瓷器都是精品,瓷器出炉后凡是有瑕疵的都会被敲碎扔掉,这个情况直到清代乾隆时期才有所改变。

正因为如此,至今在窑址下,仍埋有大量残瓷。虽然御窑厂被保护起来,但有道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当时居然有人想到了一个办法,故意在御窑厂周围租了些店面,白天开门做生意掩人耳目,晚上打地道盗挖地下的残器和瓷片。

肖利凯获得的瓷片中的相当一部分,都是这个来源。

当然,这些都是初步的了解,具体的还要通过打听和接触才能知道。

孟子涛起的晚,又跟肖利凯和老杨聊了好一会,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中午,于是,他做为地主请俩人吃了饭。

本来肖利凯是打算结账的,但被孟子涛推了,于是他干脆就把那只鸟食罐送给了孟子涛,以表心意云云。

临走之前,老杨悄悄跟孟子涛说,他之所以介绍肖利凯过来,也是因为肖利凯这人比较纯粹,眼里就只有他的技术,而且为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拐弯抹角,而且特别不舍得卖掉他做出来的东西,就算要卖掉也要看人而定。

正因为这样,他做这一行这么多年了,水平比他高的也没几个,但还是不怎么出名,而且钱也没赚几个,赚的钱都被他花在研究上了。

孟子涛对此还是比较相信的,就说他之前听说过的一位仿古瓷艺人,水平还没肖利凯高呢,几年下来,身家就足有好几千万了。凭肖利凯的技术,十几年下来,身家上艺也是很有可能的。

下午,孟子涛先去工厂看了一下,厂房正井然有序地施工,估计再有两个月就能大部分就能完工,但等到开工就要到年底了。

孟子涛这家工厂的定位主要是高档用纸,除了仿澄心堂纸之外,还会生产一系列的高档艺术用纸。

不过,想要在这一行做出一个名堂来,也不容易,甚至孟子涛的主要精力都不在这上面,他原本的打算就是请一位职业经理人来帮他打理,如果没问题的话,他就做一名甩手掌柜。

但随着厂房的建设,孟子涛内心之中就有些犹豫,毕竟是自己的产业,而且澄心堂纸一旦面世,肯定会引起业界的极大关注,到时阿猫阿狗都可能会跳出来,到时完全交给一位不熟悉的职业经理合适吗?哪怕他已经安排了杜亮,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除此之外,不论采取何种原材料,在轻工这块,造纸所造成的水污染都是非常严重的。漂染,尤其是制浆等环节所排放污水,容易造成严重的影响。

虽然,这里主要生产高档用纸,注定一年的产量有限,但污染如果处理不好,也是一个相当大的问题,孟子涛可没有赚黑心钱的打算。

如此种种,孟子涛想到了不少问题,考虑到最后,有如一团乱麻,最后苦笑着想到,实体产业果然不像开家店那样小打小闹,不得不说实在太麻烦了。

离开工厂怀揣着心事,当孟子涛看到何婉奕的时候,一应事情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何婉奕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还累吗?”

孟子涛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已经没事了。”

“知道你肌肉多,行了吧。”何婉奕咯咯一笑,说:“你下回出远门还是做其它交通工具去吧,开车实在太累了。”

孟子涛道:“这回主要是一些东西没办法带,不然谁高兴开车过去,不过,这回要不是遇到一些个怪事,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累。”

何婉奕心里莫名一紧:“什么怪事?”

孟子涛笑道:“别紧张,你看我完整无缺,也不像有事的样子是吧。”

何婉奕轻哼一声:“哼,那你说是什么怪事?”

孟子涛说:“一会去别墅再聊吧,今天我给你做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何婉奕笑眯眯地说:“好啊,我到要尝尝某人的菜是什么味道。”

“放心好了,保证让你赞不绝口。”

孟子涛嘿嘿一笑,不过这可不是他说大话,他做饭的水平以前就不错,而且也是久经锻炼。

想当年,第一次做饭是他在六岁的时候,那时父母都上班不在家,他自己拿着一张小板凳垫脚煮了两碗面,其中一碗喂给他家当时养的狗,他到现在都还隐约记得那碗面的味道,以及小狗吃得欢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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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进阶 3/62

自从第一次开始做饭,而且还算可口之后,孟子涛就开始时不时的掌勺,最后练就了一手还算不错的厨艺,只不过因为在家经常都是妈妈做饭,他不怎么显身手而已。

何婉奕笑道;“可别说大话哦。”

“咱凭事实说话。”孟子涛嘿嘿一笑,等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带着何婉奕一起去市买了菜,随即返回了别墅。

回到别墅,孟子涛看到大军给他留了纸条,何婉奕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孟子涛说:“大军留的纸条,说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明天才会回来。”

“哦。”何婉奕说道:“大军也快要结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他假啊?”

孟子涛说:“我先前也跟他说了,让他早点回家准备,他说家里有父母处理,准备九月中旬再回家。”

何婉奕点了点头,随即问了一个她早就想问的问题:“大军结婚后他的工作怎么安排呢?总不能老是夫妻分隔两地吧。”

孟子涛说:“这一点要看他的意思了,如果他愿意的话,我还是希望他一家能够定居在咱们这,另外,我也不想让他一直跟着我,会耽误他,我希望他能够开办一家安保公司,也算是对口专业,客源的话,我和阿泽都可以帮他介绍。”

何婉奕赞同道:“这样确实挺好的。”

“看大军怎么说吧。”

说完,孟子涛就提着食材去厨房做饭,何婉奕也跟了过去,边帮忙边好奇地看着孟子涛做菜。

清炒山药西兰花、如意香干、糖醋排骨、牛肉土豆、蒜蓉大虾加上一道三鲜汤,这就是孟子涛花了近一个小时烧出来的菜。

“味道真不错呀。”何婉奕先吃了一块糖醋排骨,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

孟子涛笑嘻嘻地说:“那当然了,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想我可是诚实可靠小郎君,怎么着也不会在你面前吹牛。”

“你就嘚瑟吧。”何婉奕咯咯一笑,看着一整桌的菜,说道:“你干嘛烧这么多啊,咱们俩个吃得完吗?”

孟子涛拍着胸口说道:“你剩下的我先包了。”

何婉奕掩嘴而笑:“也是,你可是头能吃的猪呢。”

孟子涛嘿嘿笑道:“我是猪的话,那你成什么了呢。”

何婉奕笑道:“我是养猪的,不行吗?”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猪要给养猪的做饭吃。”

“怎么,你不乐意!”

“那怎么可能,能够为你做饭,肯定是好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何婉奕上下打量着孟子涛:“哎,真没想到你还有花言巧语的天分呢。”

孟子涛连忙举起右手:“天地良心,我说的都是实话!”

何婉奕笑道:“人与人之间要多点真诚。”

孟子涛抓住何婉奕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何婉奕害羞地别过头去:“肉麻。”

孟子涛握着何婉奕的手,轻声说道:“婉奕。”

“干嘛。”

何婉奕重新回过头,看向孟子涛,彼此都沉默不语,心跳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

看着何婉奕娇羞的模样,孟子涛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感觉口干舌燥,不禁咽了口唾沫,终于心潮涌动,缓缓地凑向了女孩的唇边。

当俩人的嘴唇碰触到一起的时候,孟子涛甚至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紧接着,他感到无比的甜蜜,那种感觉美妙得难以用言语形容,只觉得这一刻最好到天荒地老。

“唔……你个大色狼,想憋死我啊!”何婉奕用尽现在能使出的全部力气,推开了孟子涛,紧接握着粉拳,对着孟子涛的胳膊捶了几拳。

孟子涛享受着女朋友的娇嗔捶打,脸上傻笑着说:“这不是第一次嘛,以后就有经验了。”

“哼!懒得理你!”何婉奕端起手边的一杯水,以掩饰自己的羞涩。

孟子涛看着何婉奕羞的有如苹果般的俏脸,心中的火焰又开始升起,不过他马上就回过神来,他知道何婉奕的性格,这样的事情最好还是水到渠成,今天已经算是很大的突破了,过犹不及,退一步说,结婚之后有的是时间。

气氛虽然有些尴尬,不过就像孟子涛想的那样,这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特别是在当今社会,他们这样已经是太纯洁了,所以何婉奕并没有觉得不妥,回想起来还挺甜蜜的。

“何婉奕,没想到你也是个女色狼!”

何婉奕心里骂了一下自己,见孟子涛并没有“乘胜追击”,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还没有准备好,如果孟子涛强烈要求的话,她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到底是自己选择的男人。”何婉奕看着孟子涛,甜蜜地想道。

俩人甜蜜地吃完了晚饭,孟子涛说:“星期六我要去陶都,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为什么要我一起去?”何婉奕好奇地看着孟子涛。

孟子涛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家在陶都也有亲戚,不过平时不怎么来往,但子女结婚还是要邀请的。星期六,就是陶都的一位堂姐结婚,你跟我一起去也算认认亲戚。”

何婉奕有些犹豫地说:“这合适吗?”

孟子涛笑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爸妈可都已经定好了,等十月份就订婚了。”

何婉奕想了想,说道:“那好吧。”

孟子涛见何婉奕答应,顿时喜笑颜开。……

第二天,孟子涛走进自己的古玩店,就看到已经许久不见的老牛正和胡远亮愉快地聊着天。

“哟,这不是牛老板嘛,稀客呀,最近到哪去财了。”孟子涛笑着走了过去。

老牛笑道:“你就可劲埋汰我吧,就我们这些跑道的能什么财啊,为了赚点钱,每天还要东奔西跑的,你看我都瘦了十斤了。”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老牛,确实和以前相比清瘦了一些:“正好减肥了。”

老牛挥了挥手:“得了,这种肥还是不要减为好,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人爱面子,我还真想回来摆摊,说不定还能轻松一些。”

孟子涛说道:“别这么说,至少你在往高处走,还有你别说现在赚的钱不如摆摊啊。”

“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老牛耸了耸肩膀,接着神色认真地对孟子涛说道:“我要郑重向你道个歉,是我识人不明,给你添麻烦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老牛,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什么为人我还不清楚?况且那个小钱的事情也怨不得你。”

老牛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人是我介绍来的,有些责任我也要背,而且昨天居然还出了那种事情,我都觉得丢人,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剩下的摊位费我给他,让他去别的地方摆摊。”

老牛确实也是一个认死理的,换句话就是比较倔,做了决定一般不会回头,因此孟子涛也没有多说,当然,那个小钱早点滚蛋也符合他的心意。

闲聊了一会,说了一些平日里的见闻,老牛说道:“今天过来,除了主要想跟你道歉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我在锡城有个多年的好友,他主要是做高古玉收藏玫研究的,人怎么说呢,就是一个纯粹的文化人,说好听点叫研究型学者,说难听点就是认死理的书呆子。”

“不过,他的收藏品味确实挺高的,玉器的年代最迟是汉代,手里有不少良渚文化、红山文化的器物,不说件件都是国宝吧,但一般藏家还真达不到他的程度。而且,他的每件藏品都研究的很透彻,虽说也有打眼的,但至少有九成以上都是真品。”

说到这,老牛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不过,这家伙有个毛病,只出不进,有人都愿意花五百万把它的东西包圆了,他都没肯,还说自己除非快穷死了,不然一件藏品都不会从手缝里流出去。”

“没想到,前些天,他这句话就给应验了,他儿子出了车祸,肇事者跑掉了,家里存款连五百都没有,没办法,他把一件红山文化勾云形玉佩以十万块钱卖给了一位老板救急。”

“没想到,三天之后,那位老板找他退货,说是经专家鉴定,东西是赝品,连几百块钱都不值。那个时候,他已经把钱交给了医院,根本拿不出来,于是只得据理力争,争来争去,那位老板干脆去公安局告他诈骗,现在人已经被拘留了。”

孟子涛听到这里,问道:“会不会是他确实打眼了?”

老牛摇了摇头:“应该不会,那件勾云形玉佩我也看过,材质没问题,而且雕刻很有水平,中心镂空作勾云状回旋,四边出勾角和圆突,有正反面之分,正面磨出与中心纹饰走向相一致的浅槽,反面光素无纹,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认为都是真品无疑。关键鉴定的那两个专家,其实是锡城圏子里的两位活宝。”

“哪两位?”

等老牛说出那两位专家的名字,孟子涛也笑了起来,这两位一位是博物馆鉴定小组的成员,只要不是他研究过的东西,在鉴定的时候,都是先把东西当成赝品,只要找到一点他认为的可疑之处,就全盘否定,为此还闹出过不少笑话。

另一位也好不到哪去,他也算是锡城古玩圏的老前辈了,不过眼力还真不怎么样,只要东西仿的到位,他都认为是真的,一开始还有朋友找他推荐,后来吃过几次亏后,就没人再找他了。

不过,这位老前辈的理论水平确实很高,在国内多个权威杂志上表过一些著作,知名度还是挺高的。

孟子涛笑道:“警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请这两位去做鉴定。不过,他们的风格差异很大,一般情况下,应该不至于看错吧?”

老牛并不同意:“谁知道他们是怎么看的。”

孟子涛说:“那你想我怎么办呢?让我去做鉴定,那边的警方会同意吗?”

老牛说道:“我的意见是请他的家属去申请再做鉴定,这回邀请京城权威部们的专家过来,所以,我想请你的师兄帮忙,之后无论是什么结果,他家都认了。”

说到这,老牛向孟子涛拱了拱手,郑重地说道:“这回确实挺麻烦你的,不过我这位朋友为人不错,而且以前也帮过我的大忙,我实在不想他有牢狱之灾,还请你能够帮帮忙。”

做为朋友,老牛既然都这么表态了,孟子涛点头道:“行,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吧。”

孟子涛给师兄安明杰打了电话,等他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老牛心头一紧,问道:“有问题吗?”

孟子涛说:“我师兄因为这段时间有事要处理,来不了锡城,不过嘛,我可以去帮忙鉴定。”

这时,他又加了一句:“我现在也是故宫的研究员了。”

“啊!”老牛和胡远亮他们全都有些目瞪口呆。

“等明天我的证件到了再给你们看。”

孟子涛笑着摸了摸鼻子,说实在的,他从师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惊讶,同时有些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从师兄口中得知,这是加入协会之后给他安排的身份,他这才恍然。不过一想到他现在居然成了故宫的研究员,心情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说起来,之前在京城比赛他获得了第一,再加上师傅的担保,他加入协会已经没有问题了,只不过由于要对一位选手完成审查之后,他才能够正式加入协会,但各种福利其实已经到了他的名下,比如获得故宫研究员的身份。

另外,本来证件需要去京城才能办理,不过因为他的师傅,再加上师兄的帮忙,证件最迟明天早上就能到他的手中。

老牛回过神来,想到孟子涛的师傅,对孟子涛能够获得这样的身份并不感到意外,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但凭孟子涛的能力,获得这样的身份也是实至名归。

于是,他哈哈笑道:“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

“明天吧,今天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孟子涛接着问道:“不过,有件事情我要问清楚,那东西是新坑还是老坑?”

老牛微微一怔:“我当初看的时候,还是新坑吧。”

“多久之前得到的?”

“半年之前。”

“那他得到之后有没有处理过?”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依他的性格,可能不会处理,而且买家也不是傻子,会买一件处理过的东西。”老牛苦笑了一声。

“如果没处理的话,那就惹上麻烦了。”孟子涛说道。

按照文物法,文物如果是“三盗”而来的出土、出水、馆藏文物,而不是从市场购买的文物,或家传文物,抑或其他合法途径而来的文物,那肯定是要没收,而且还要负法律责任。

一般情况下,出土不久的文物容易辨别,一旦出土时间较长,依目前的鉴定技术,比较难区分是出土文物还是家传文物。

现在,老牛朋友的那个东西买的时候是新坑器,也就是刚出土不久,如果没有处理,八成能够鉴定出来,既然是国家一级文物,那老牛的朋友肯定要讲清楚它的出处。

如果说是在市场上买的,那就必须要指出卖主,而这类东西的获得渠道肯定不可能正规,又上哪去找卖主去?

但如果说不出卖主,那会是怎么结果?肯定会说东西是你自己挖出来的,之后又拿出去做了交易,那是什么罪?相比之下,诈骗判的年头还少一点。

第六百章 帮忙 4/62

老牛先前到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情,现在经孟子涛提出来,他也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一定的事情,于是有些无奈地说:“不管怎么说,先去鉴定了再说,接下来的事情,一步一步看吧,至少将来还有将功赎罪的希望。”

孟子涛说:“行,那咱们明早出吧,到时我联系你。”

“好……”

第二天一早,孟子涛如约拿到了他的证件。

何婉奕看着证件啧啧稀称奇道:“你居然是故宫的研究员了,而且还是高级研究员,我保证你拿出去,别人肯定会怀疑你是从办假证那里买来的。”

孟子涛笑道:“很好解决,他们不相信就打电话查。而且实话跟你说,我这人喜欢闷声大财,这种证件我还真不稀罕。”

何婉奕笑道:“你就得了便宜卖乖吧。”

孟子涛嘿嘿一笑,接着说道:“既然证件已经拿到了,那咱们就走吧,争取早点把事情解决了,咱们就去陶都。”

“嗯。”

大军昨天下午就已经回来了,今天照例还是他开车,带着孟子涛他们,又去接了老牛,车子往锡城出。

到锡城的时间还早,由于孟子涛时间紧,他们干脆就直接来到关押老牛朋友的警局。

到了门口,老牛朋友的妻子和她弟弟已经到了。

老牛先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之后老牛朋友的妻子就把现在的情况说了一下。

老牛在做收藏之前,其实是一所高中的语文老师,教了十几年的书,也算老李满天下,再加上他为人性格不错,所以也有些人脉,只不过他到底是书呆子,不懂交际,所以认识的人小忙能帮,大忙帮不了。

正因为这样,老牛朋友现在被拘留,但申请重新鉴定马上就通过了,只等着孟子涛他们的到来。

不过,当老牛介绍说,孟子涛就是今天过来帮忙鉴定的专家时,对方明显愣了愣,显得很不可思议。

孟子涛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出示了证件,这才让他们放下心,不过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同时也有些担心,毕竟这年月还有一种人叫关系户,谁知道孟子涛的证件是怎么来的,但想到人是老牛带来的,想必对自己应该是有力的吧。

一行人走进警局,找到了负责处理老牛朋友案子的警官。

“这位是故宫的专家?”办案警官听了介绍,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孟子涛对此并没有意外,拿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许警官,你可以打电话到故宫去鉴定我的证件的真伪。”

许警官看到孟子涛镇定的模样,心里也信了几分,不过该做的事情肯定是要做的,总不能对方怎么说,他们就怎么认定。

看到证件上注明了,孟子涛的身份居然是高级研究员,许警官心里更加的诧异,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孟子涛这人肯定不简单,不是背景强大,就是能力很强,而他觉得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让人去核实了孟子涛的身份,得知没有问题之后,许警官对着孟子涛也客气了几分,接着就让人把那件玉器拿了过来。

孟子涛正准备鉴定的时候,一位将近六十岁的老人走了进来。

许警官看到老人,微微一怔,接着笑道:“欧阳老师,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欧阳老师面带笑容道:“我今天正好在附近办事,听说那件连云纹珮要重新鉴定,所以过来看看,跟着专家老师学习一下。”

孟子涛一听这人复姓欧阳,就知道这人是谁了,正是先前鉴定玉器的那位当地博物馆鉴定小组专家团成员欧阳卫。

“信你才怪,不就是仗着局里有人,给你通风报信嘛!”许警官心里嘀咕了一声,接着就介绍道:“这位就是故宫来的专家孟老师。”

欧阳卫看到孟子涛的时候,明显愣了愣,紧接着脱口而出道:“故宫什么时候有这么年轻的专家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我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但现在不就有了嘛。”

许警官接过话道:“孟老师确实是故宫的专家。”

欧阳卫闻言心里有些忿忿,自己申请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能够进入故宫,你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成为故宫的专家呢?

如果孟子涛知道欧阳卫的想法,肯定会笑起来,就凭你欧阳卫鉴定风格,一辈子也别想进故宫。

见欧阳卫还准备再说,孟子涛时间紧,可不想跟他啰嗦什么,说道:“许警官,那我开始鉴定了。”

勾云形玉佩因其有镂空的卷云形孔而命名,是红山文化时期的代表**物。

此件勾云形玉佩整体扁薄,呈长方形,正面饰瓦沟纹,纹饰对称工整。兽面,具有漩涡形的双眼及獠牙,两侧侧面龙依稀可寻。此种外形对称,带齿的兽面纹,应当是一种动物图腾的图案化,当时古人用作图腾祭祀的神器。

东西一入眼,孟子涛就基本可以肯定,这是一件开门到代的老物件了,仔细研究后,更是证实了这个判断,异能同样也没有问题,他实在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件开门到代的物件,怎么会被有鉴定成赝品的?

见孟子涛放下手中的东西,老牛朋友的妻女忙不迭地问道:“老师,不知道这件玉器是不是真的啊?”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是真品。”

孟子涛肯定的答复,让她高兴不已,而欧阳卫则皱起了眉头,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这不对吧,怎么可能是真品?”

“怎么就不可能呢?”

孟子涛对欧阳卫这种专家很不感冒,直接以事实说话,侃侃而谈道:“红山文化玉器的制作工艺,除用竹、硬木、牙、骨器具带动砂浆完成外,玉器的打磨,主要用皮革带动极细的解玉砂浆。”

“操作时,用手拉动皮革片的两端,压紧砂浆来回带动磨琢,故玉器边缘留有钝刃之感。玉器的阴线刻纹,除用上述方法外,还可能用动物肋条带动解玉砂完成。玉器表面的凹槽,用石器或木棒带动解玉砂完成。”

“红山文化玉器因采用特殊的工具和方法琢磨玉器,故总的特点是粗壮有力,神妙之极。这不仅是一种创造明,而且为今日鉴别红山文化玉器的真伪留下了依据。在这件玉器上,完美的体现了红山文化玉器的制作工艺,我不知道欧阳老师,是怎么认为它不对的?”

说到这,孟子涛看了看欧阳卫,心里鄙夷道:“嘿,就你还配做博物馆专家鉴定团的成员!”

欧阳卫注意到孟子涛的眼神,心里很不舒服,他也有理由反驳,说道:“你说的这些都对,但这些不能说明什么,至少我知道,有人可以用原始工具手工制作的红山玉器,可以达到这种程度。但工艺是一回事,包浆你怎么解释?”

孟子涛哂笑一声:“这件玉器不是挺正常吗?红山文化的遗址靠近沙漠地带,风沙大,空气干燥,所以那里的干窑比较多,墓葬中出土的玉器就不会出现沁色、包浆等现象,欧阳老师你连这点都不知道吗?”

欧阳卫嗤笑一声:“你说正常就正常了?”

孟子涛说道:“不知道欧阳老师有什么高见?还是说,你研究出新的关点,认为现在世界各大博物馆馆藏的干窑红山文化玉器都有问题?”

欧阳卫有些哑口无言,同时因为孟子涛咄咄逼人的态度,心中十分恼怒,有些和孟子涛争一争,但马上他就想到,要是争赢了还好说,输了他的老脸往哪放?

于是,欧阳卫干脆就拂袖而走,心里忿忿不已:“哼!到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孟子涛打心眼里看不起欧阳卫这种人,如果欧阳卫想要争辩,他肯定奉陪到底,既然欧阳卫走了,他也懒得搭理,笑着对许警官说:“许警官,我给你出具旁证材料,汪老师那边应该没问题了吧?”

这位许警官显然对古玩很熟悉,有些为难地说:“孟老师,如果只是单纯的古玩,有了您的旁证,我们登记处理后,汪老师马上就可以出去了,但您应该也知道,这件玉器的价值,汪老师能够证明这件东西的来历清白吗?”

汪老师妻子有些慌了,急忙说道:“许警官,这玉器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是我家老汪真金白银买来的啊。”

许警官解释道:“但他是出土文物,按咱们国家的法规,是不允许买卖的,除非汪老师能够指出是谁卖给他的,不然他就会有麻烦。”

汪老师的妻子问道:“那如果找不到呢?”

许警官给了一个抱歉的表情,个中意思不言而喻,接着说道:“这样,我让人去请汪老师过来,你们也做一下他的工作,让他千万不要自误。”

“好的,好的!”汪老师的妻子连忙表示感谢。

过了片刻,汪老师被带了过来。

汪老师本名汪治顺,先前在路上听了老牛的介绍,孟子涛也了解到了他家的情况。

汪治顺对高古玉器非常痴迷,认为这是人类文明的结晶,是历史不可取代的一部分,同时从中也可以研究历史,展现历史,因此他一有闲钱就就花在了高古玉器的收藏上。

正因为这样,他家现在住的还是上个世纪学校分配给他的房子,有6o平米,但相当一部分面积,被他用来安放藏品以及相关的东西,其实只要卖掉几件件他收藏的藏品,完全可以换一个好的多的环境,但他就是不肯。

汪治顺这人的相貌和穿着,也能表现出他生活的不宽裕,身上穿着一件早已洗的黄的白衬衫,领口和袖口都被磨的起了毛,下身穿的是一条绿军裤,这种裤子质量还是不错的,但也已经洗的白。

就他这个样子,要不是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和黄土地的老农也没什么区别。

汪治顺被带到房间后,许警官就把情况跟汪治顺一说,汪治顺虽然诧异孟子涛的年轻,但还是颇为兴奋地跟孟子涛紧紧握着手。

“孟老师,老牛,这回真是谢谢你们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

老牛说:“也是你的东西争气,不然我们也没办法。”

闲聊了几句,大家就把话题带到了正事上,汪治顺听说要他说出卖家,一时间有些犹豫起来。

汪治顺的老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你一定要在里面呆上几年才甘心吗?”

许警官说道:“汪老师,你也知道,我们一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有自己的生活,总不想为了犯罪分子让自己深陷囹圄吧?”

别看汪治顺平时书呆子气很重,遇到一些事情容易顶牛,但面对这些警察,他可是畏之如虎,更何况,现在还关系到自己,于是马上就同意了下来。

见汪治顺同意,大家也松了口气,之后许警官让人帮汪治顺办理手续,又把孟子涛请了出去。

“孟老师,不知能够请您帮个忙?”

“什么?”

“我想请您帮忙鉴定一件瓷器,不知道可不可以?”

“好,我先看看。”

许警官很高兴,带着孟子涛来到旁边的一个房间,又让人拿了一件瓷器过来。

这是件粉彩瓷器,不过孟子涛一年就知道,这是嘉庆时期的。

嘉庆一朝,瓷都御窑厂己无专司其事的督陶官。由地方官兼管,瓷器的制作上处于因循守旧的状态。乾隆皇帝虽然已经逊位,但仍以“太上皇”的地位威慑朝政5年之久。

因而,嘉庆初年御窑厂的烧制不过是乾隆瓷的延续,其造型式样、图案等,均因袭前朝旧制,不敢僭越,因而有“乾、嘉窑”之说,而品种和数量卻己远远不及乾隆盛世。

然而,相比之下乾隆粉彩,这件粉彩瓷胎更加厚重,釉面不够平整,色彩较凝厚,图案纹饰的线条也较粗,口沿及底足所施绿松石釉颜色更加深一些。

第六百零一章 狗血情节 5/62

孟子涛把瓷器放了回去,接着对旁边的许警官说道:“这件瓷器应该是清代嘉庆年的官窑瓷器,做工精湛,算是少见的个中精品。”

许警官讶然道:“啊,不是乾隆时期的吗?”

孟子涛笑着说道:“你们应该是看到这个款识,所以以为是乾隆时期的吧?其实并不是,如果熟悉历史的话,就知道,乾隆给嘉庆退位还做了五年的太上皇,这段时间的瓷器的烧制其实并没有生改变,不过是乾隆瓷的延续。”

“比如嘉庆时期粉彩沿袭前朝乾隆粉彩的制作工艺,主要是色地勾莲器皿,装饰上,则圆器多采用扎到工艺,琢器多采用缠枝‘洋花’做色地进行装饰。料彩、金彩则作为瓷器口沿及足边的装饰,瓷器腹部常做镂雕装饰,并题开光诗。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孟子涛侃侃而谈,把两者之间的相同点和不同点都说了一遍。

许警官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在市场上这件瓷器多少价值呢?”

孟子涛琢磨了一下:“保守估计应该在一百四十万左右。”

“啊!这么贵?!”许警官对这个价格很惊讶。

孟子涛点头道:“虽然这件瓷器和乾隆时期的精品相比确实有些不足,但也算是一件难得的精品之作了,在嘉庆时期很少见,这个价格还是合适的。”

许警官看了一下桌上的瓷器,咂吧了一下嘴,显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这个结果正是他想要的,马上就露出了高兴的神色。

“孟老师,还要麻烦您帮忙写一份旁证材料,不知可不可以?”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拿起旁边的纸张,写了一份旁证。

许警官跟孟子涛握了握手表示感谢,接着问道:“孟老师,不知道这两天你还会待在锡城吗?”

孟子涛说:“我下午就要去陶都,直到星期天上午的飞机去瓷都,这段时间有事可以来找我。”

说着,他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许警官。

许警官接过名片一看,有些讶然道:“孟老师你在陵市做生意?”

“我是陵市人。”孟子涛用陵市话回了一句。

见孟子涛居然是陵市人,许警官十分高兴,他负责的案件经常会遇到古玩鉴定的事情,能够有一位故宫的高级专家帮忙鉴定,那肯定是在好不过了。

当然,他也不会得寸进尺到有什么事情就请孟子涛过来,孟子涛是故宫的高级专家,而且又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没有背景?为了鉴定东西让孟子涛随叫随到那根本是痴心妄想的事情,自己拿过去让孟子涛帮忙鉴定才差不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般的东西,让锡城的专家鉴定就行了,也用不到孟子涛。

双方客气了几句,许警官还给了孟子涛一些辛苦费,虽然不算多,但也能够表现出他的诚意了。

处理好汪治顺的事情,大家一起吃了顿饭,汪治顺的家人本来要给孟子涛一些费用,不过孟子涛推掉了,他之所以来锡城完全是因为老牛的面子,对方要感谢也是感谢的老牛。

饭后,孟子涛他们出前往陶都,由于已经提前联系好了,他们直接找到了孟舒良夫妇。

孟子涛是在嵩山的时候,得知陶都的堂姐结婚的,于是他就跟父母说,干脆就早去几天,在陶都游玩。

孟舒良夫妇也都同意了,在孟子涛回来的前一天就先到了锡城玩了两天,接着就到陶都游玩。

下午,一家人其乐融融地逛了几个景点,晚上跟陶都的亲戚聚了聚,亲戚们都对孟子涛和何婉奕连连夸赞,听的何婉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周六,快中午的时候,一家人来到结婚的大酒店,看到酒店的大厅里,左右各站了一对新人,其中一对是孟子涛的堂姐和堂姐夫,另外一对,其实是堂姐的同学和她的新郎。

要说两人之所以同一天,又在同一家酒店结婚,也是因为堂姐和她的同学非常要好的关系。她们从初中开始就同桌,高中也是同桌,大学又考了同一个学校,关系可谓是情同姐妹。

而且,她们长得也都漂亮,属于那种很甜的女孩,在初中的时候,就被称为两朵金花。

正因为关系好,两人又都准备差不多时间结婚,干脆就定在了同一天,同一家酒店,将来想起来,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孟子涛一家和堂姐他们闲聊了几句,又一起拍了张照片,就准备坐电梯去宴会大厅。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突然气势汹汹“杀”入了酒店,冲到了孟子涛堂姐同学的面前,声嘶力竭对着她喊道:“彭欣怡,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仗着自己有钱,就夺别人的男友,你这个臭……”

女子对彭欣怡好一阵怒骂,接着又指着旁边的新娘骂他劈腿,爱财,看到别人漂亮家里又有钱,就做陈世美,还花言巧语地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根本就是人渣负心汉。女子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甚至满脸都是眼泪。

看着情绪几近崩溃的女子大吵大闹,孟子涛一家,以及周围的宾客等人全都目瞪口呆。彭欣怡更是脸都白了,而新郎也是一幅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大家看着好像电视上的狗血情节,都觉得很新奇,当然,对新娘新郎两家人来说,那就是丢人的事情了。

新郎感觉到周围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恼羞成怒,对着女子大吼道:“秦艳,你闹够了没有!”

秦艳激动地说道:“沈舟你还有脸说,是我想闹吗?!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当初是怎么跟我山盟海誓的,当初是怎么跟我规划婚后的生活的?最后你除了留给了我欺骗,还留给了我什么?!”

站在沈舟旁边的妇女闻言怒斥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我家沈舟当初对你不好吗?他难道没有花十万给你买蜜蜡手串,难道……”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秦艳冷笑了起来:“亏你好意思说,这串蜜蜡手串要十万?在地摊上连一百块钱都不要的东西居然说要十万!也就是当初是我傻,才被他给骗了!”

说完,她可能是气急了,直接把手串往地上一扔,由于大厅的地面比较光滑,手串除了一些被摔碎了之外,还有一部分直接滑到了孟子涛他们面前。

这时,孟子涛就看到堂姐兴冲冲地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手串,递给孟子涛道:“子涛,你帮忙看看这条手串是不是真的蜜蜡。”

见堂姐神色不虞,孟子涛就知道她的意思,也不管前面的争吵,就接过手串看了起来。

孟舒良好奇地看了看:“我上回听老张说,这种深棕色的蜜蜡就是老蜜蜡吧。”

孟子涛抬起头道:“这可不对,这种深棕色的蜜蜡其实是经过高温烤色而成的。这串蜜蜡咱们先不说真假,如果确实能值十万的话,它必然是有些年头的老蜜蜡制作的,至于判断是不是老蜜蜡,一般来说有两个方面的依据。”

“先开片是检验是否老珠的标准之一,通常情况下,天然形成的开片有点儿近似珠子受外界环境温度影响,热胀冷缩而在表面形成开裂,再由于天长地久。这些开裂又自然愈合。所以往往真老珠开片是摸不出裂的,裂是隐在内部的。”

“不过,开片也不是全部唯一的条件,一般情况而言,全透明老琥珀或半珀半蜜开片会明显些。但完全不透明蜜蜡质,久未盘玩的,或会肉眼见到。但经常盘玩的,有时会肉眼看不到开片。所以说没开片不等于不是老珠子。当然,说到这条手串,上面的开片却能够摸的出来裂痕,所以多少有些问题。”

说起蜜蜡的开片,现在对开片的认识,有时让人哭笑不得,多少也有点儿误区。说白了,开片其实就是天长日久,日晒雨淋,或珠子入土,或多少有点儿保存不当,由于外界温度骤冷骤热变化而而起的风化损坏。而这个损坏的痕迹,现在反而成了大家的喜爱。

反而保存得当,或觉得主人喜欢的,如下图的老珠子,由于表皮太光,肉眼见不到开片,反而大多数人觉得不如一些带开片的老珠,不知是不是该说造化弄人。

言归正传,孟子涛接着说道:“除了开片之外,不得不说另外一个重要的时间记录,即孔道部分。老珠的孔口因穿佩紧绳长久磨损,以致逐渐形成喇叭口状或轮齿孔状。通常也叫‘钥匙孔’这也是辨别老蜜蜡的一个重要标志。你们看这上面的蜜蜡珠,就没有‘钥匙孔’。”

“也就是说,这是假的?”堂姐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这珠子其实就是用蜜蜡粉压制在一起形成的蜜蜡。特点是,里面的纹路是规则的搅拌纹路。而天然蜜蜡是不规则的,很自然。就像那位女士说的那样,这样的一条手串确实连一百块钱都要不了。”

第六百零二章 无耻一家 6/62

正当孟子涛鉴定手串的时候,另一边的主角也吵的不可开交,酒店一方见此,也十分棘手,经理保安齐上阵,想要把秦艳劝离,不过秦艳死活不走,最后更是赖在了地上。

“闹成这个样子,又何必呢?”

“这种渣男,就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这样的男人确实应该声讨,可是新娘不就受到无妄之灾了呀。”

“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没今天这事,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认识这个渣男?等有了孩子还要麻烦。”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一闹,女方的面子往哪搁?反正要我说,那男的女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一时间,周围议论纷纷,孟子涛的堂姐得到手串是赝品的结论之后,拿着手串气势汹汹地朝彭欣怡那边走去。

这时,沈舟对着秦艳怒吼道:“给我滚!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哈哈,让我走?哈哈,还要报警?”

秦艳歇斯底里地笑着,笑得让沈舟都有些胆寒,心里也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接着,就看到秦艳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随后直接把信封给撕了,把里面的十多张照片往地上一扔。

“我走,我马上走!不过走之前我还要揭穿你,沈舟你个人渣,快要结婚了还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我到要看你怎么说,嘿嘿!”

只见照片上面,沈舟和一个年轻的狐媚女子,亲密拥抱在一起,做着一些恋人才做的动作,一眼就看知道关系不一般。

秦艳拿出来的照片,可谓是重磅炸弹,彭欣怡一家都呆住了,沈舟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做什么是好。

半响,沈舟回过神来,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假的,这些照片都是假的,是合成的,秦艳,你污蔑我!”

秦艳哂笑道:“嘿嘿,现在的合成技术难道能够做到这么天衣无缝的地步了吗?”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妄我家欣怡对你百依百顺,居然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这个时候,彭欣怡的母亲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脱下了脚上穿着的皮鞋,朝沈舟打了过去。

“哎!别打人啊,你凭什么打人啊!”

“儿子这个样,爹妈也不是什么好人!”

“哎哟,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怕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心头肉,看到儿子被打,做母亲的冲上去拦着,马上就变成了拉扯,争吵,周围双方的亲戚连忙上去劝架。

在这种混乱的场景中,彭欣怡崩溃了,捂着嘴,泪流满面地跑出了酒店,孟子涛的堂姐也急忙跟了出去。

好好的婚礼居然变成了这样,大家都始料未及,徐苹看了看大家:“咱们怎么说?”

孟舒良说道:“上楼呗,总不能两家都不办吧。”

“哎,所以说,女人找另一半一定要找靠谱的。”徐苹摇了摇头,接着对孟子涛说:“子涛,你今后可一定要好好对待婉奕,如果将来听到你欺负她,别怪我和你爸不客气。”

孟子涛苦笑道:“妈,这都哪跟哪啊,婉奕我宝贝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欺负她?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人啊。婉奕,你说是不是?”

何婉奕笑眯眯地无声地说道:“谅你也不敢!”

一家人来到婚礼的宴会厅,找位子坐好了,接下来6续有亲戚到来,碰到熟悉的亲戚,大家也都打了招呼闲聊。

生了刚才的狗血情节,闲聊的时候不出意外也聊到了,一位比较了解个中内情的远房姑姑,给大家说了一遍。

原来,沈舟和秦艳曾经是大学同学,在大学的时候,他们的关系非常好,俩人几乎整天腻在一起。

和大部分大学情侣差不多,毕业后,由于工作原因,沈舟和秦艳一直相隔两地,尽管见面的机会比过去少了许多,但电话短信天天都有,感情保持得还算不错。

但时间长了,激情慢慢退去,而且工作中遇到的诱惑渐多,沈舟的心也渐渐开始浮躁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因为工作来往,彭欣怡闯入了我的生活,他之所以喜欢上彭欣怡,原因也挺简单,一是彭欣怡的父亲是他工作上的大客户,对他的业务非常照顾;二是,为了填补和秦艳分隔两地的空虚。

不过,等到沈舟和彭欣怡确定男女朋友关系,沈舟都一直没有敢开口和秦艳说,还一直保持着关系,简单来说,就是脚踏两条船,甚至三条船。

但令沈舟没想到的是,秦艳居然为了他,努力工作被公司调到了锡城的分公司做经理,顿时就让沈舟慌了。

于是,沈舟就改变了想法,装作越来越不愿意待在秦艳身边的样子,最终,还是跟秦艳说出了“分手”两个字。

至始至终,沈舟都没有告诉秦艳爱上了别人这件事,他也不敢告诉。不过,秦艳当然不同意分手,为了挽救这段感情,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哭过、吵过、闹过。

可沈舟当时实在没办法再脚踏两条船了,于是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信息,希望她能早点主动放弃,结果也确实好像死心了,两个月来一直没有信息给沈舟。

但沈舟万万没想到,就在他和彭欣怡举行婚礼的这天,弄出了这么一场巨大的风波,婚结不成不说,还给他惹来了大麻烦。

这一切,孟子涛的远房姑姑只是说了其中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是后来听堂姐在网络上跟他说的。

大家得知沈舟的为人,都纷纷唾弃,而且都快结婚了,居然还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正当大家义愤填膺地声讨着沈舟时,堂姐走进宴会厅,把孟子涛叫了出去。

“姐,现在是什么情况?”

堂姐咬牙切齿地说:“还能怎么,婚肯定不能结了,那个人渣的父母也有意思,急急忙忙想要欣怡家把彩礼还给他们,真好意思!欣怡还没问他们家要精神损失费呢!”

孟子涛问道:“就应该问他们要精神损失费,不给就别想把彩礼要回去。”

堂姐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孟子涛问道:“不过,我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堂姐道:“我叫你肯定要原因的啦,他家先前送给欣怡一枚天珠,当初他们家说这枚天珠价值上百万,而且还有一份鉴定机构出具的鉴定证书,所以欣怡家就认为它是真品,但现在嘛……”

孟子涛明白堂姐的意思,既然那条手串是假的,天珠当然也有可能是赝品。

姐弟俩走进一间小型会议室,只见彭沈两家坐在会议桌的两边,气氛看起来剑拔弩张,另外,两位主角并没有到场,这也是担心俩人在场会把事情搞僵。

看到姐弟俩进来,沈舟的母亲马上就斥道:“朱倩,你不要告诉我,这个小伙子就是鉴定专家啊!”

彭欣怡的父母虽然相信朱倩,不过孟子涛实在太年轻了,实在不像是鉴定专家。

孟子涛实在懒得啰嗦,直接把他的专家证拿了出来,心道:“幸亏有这个证件,不然有的扯皮。”

看到孟子涛居然是故宫的高级研究员,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沈舟的父母同时还露出了不信之色,孟子涛这才多大,故宫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高级研究员?

孟子涛淡淡地说:“如果不信,你们可以拔打故宫的电话查询。另外,一会鉴定之后我会出具旁证,是负法律效用的。”

虽然孟子涛这么说,不过沈舟的父母还是打电话查询了证件的真伪,而且还连续问了好几遍,让故宫那边的工作人员都有些不耐烦了,这才无奈地相信了。

接下来,就是鉴定天珠的真伪,不过这之前,孟子涛先让堂姐去忙自己的事情,别把婚礼给耽搁了。

这是一枚五眼天珠,此天珠代表东方金刚部、南方宝部、中央佛部、西方莲花部、北方羯摩部五方佛的加持,成就身、口、意、功德、事业,并得五方财神护佑家业,大利富贵者巩固和突进事业权势等。对五行不利、生克复杂的人来说,极为宝贵,可以圆润五行,调和命气,在天珠中十分珍贵。

当然,这里说的是真品天珠,至于这枚五眼天珠,孟子涛一眼就能看出它有问题,当然,他还是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几遍。

彭欣怡的母亲把有一份文件递给了孟子涛:“这是这枚天珠的鉴定证书。”

孟子涛接过文件扫了一眼,接着说道:“天珠,其实就是未处理的天然玛瑙涂上碱性化合物,加热使其白化,之后涂上加热后可形成黑色线条纹路的物质加热制成。这种天珠,年代久远颜色亦不脱落,乃是真品至纯天珠。”

“也就是说其实真品天珠的所有颜色都是镶蚀的结果,而不是天然的玉髓底料的颜色,所以很多贩卖天珠的人说‘我这个天珠是纯天然的,图腾也是天然的。’其实那是不懂装懂的外行话,让人笑掉打牙,哪怕他真的是在流通真品天珠。”

“所以,天珠的所谓鉴定证书我个人觉得毫无意义,因为鉴定仅仅是鉴定底料的真假、矿石品种,他是不会帮你鉴定是何种镶蚀工艺作成的天珠,或者是否是假冒天珠的,所以我建议不管在买什么样的天珠,基本不需要看什么所谓的检测证书,那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即使底料是‘天然玉髓’,但镶蚀工艺不对的话,还是假冒天珠。”

彭欣怡的母亲听了这番话,顿时有些恼怒地说道:“也就是说,这枚天珠是假的喽?”

沈舟的母亲急忙反驳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能胡说八道呢?鉴定证书是权威机构出具的,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孟子涛说:“证书当然是没问题的,但还是我刚才说的,它没有意义,它上面说的也是材质没有问题,并没有说镶嵌的工艺也没有问题。”

沈舟的父亲开口了:“别以为我也不懂天珠,这颗天珠的白色图腾是深入珠体内部的,鉴宝师都说这才是真品的标志,难道他还说错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是请哪个鉴定师帮你看的,但事实却并不是这样!如果你们见过真品至纯天珠的残珠就能看到,珠子的内部、线洞附近都应该都是白色的,而且是有一定厚度的,表面深色部分的延伸反而是比较浅的,不会深入到线洞部分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真品至纯天珠是分两道镶蚀的,先是整体白化,从里到外都是白色或者乳白色的,第二道再镶蚀表面深色的部分,所以白色的是完全的,深色的反而是比较肤浅的。”

沈舟的母亲冷笑道:“你们是一起的,当然帮着说话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请不要张口就来,还是那句话,我出具的鉴定结果,会负法律责任,当然,如果你们硬要是不信的话,那就另请高明。”

彭欣怡的母亲说道:“别理她,孟老师你接着说。”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一般而言,鉴定天珠真伪,先看它的风化纹。所谓风化纹是指老化表面特征,最具代表年代长短的标志,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可以现许多自然而不规则的风化纹路,深浅不一,似鱼鳞纹又似凤爪纹,尤其在黑棕色纹路上观察比较清楚明显。”

“然而,这枚天珠上的风化纹,就有如用刀子在叶子上划一刀一样,其内部沟槽呈整齐的v字形,一点都不自然,”

说着,他把放大镜递给彭欣怡的父亲,让他观察。

彭欣怡的父亲看过之后,阴沉着脸说道:“果然是这样!难怪你们沈家会教出这样的儿子,连送的彩礼都是假的,真够无耻!”

沈舟的母亲耍起了无赖:“谁说是假的,就凭他几句话,就能证明我们花钱买来的天珠是假的吗?!而且还是你们叫来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颠倒黑白,他说的我们不认可!”

第六百零三章 前往瓷都 7/62

沈舟的父亲也显得十分不满,边站起身来,边说道:“就是,这枚天珠还有朱砂点呢,居然还说它有问题,真是笑话!”

孟子涛笑了起来:“所谓朱砂点是一种红色的斑点,是天珠与人体的磁场融合所成长出来的,但并不是每一颗天珠上都有朱砂点,也不表示有朱砂点的天珠就是好货。天籁小说|2它仅是供判断新旧天珠的标志之一。”

“而且,朱砂点是从里到外自然生长在天珠的珠体上的,你这枚珠子上的朱砂点,我好像没有看一这样的特征吧?”

沈舟的父母闻言都愣了愣,沈舟的父亲接着说道:“哼!反正你们要认为这是枚天珠有问题,那就去让我们认可的专家来鉴定,否则免谈!”

说完,两个人直接就走出了房间。

本来,彭欣怡的母亲还想让他们别走,把话讲清楚,不过却被丈夫拦了下来。

“他们现在摆明了要赖账,你拦他们有什么用,咱们也别跟他谈了,直接起诉他们!”

彭欣怡的母亲气愤地说:“好,起诉他们,我到不信了,到了法院他们还能怎么说!”

之后,彭欣怡的父亲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钞票,跟孟子涛说道:“孟老师,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这些辛苦费你拿着。”

孟子涛连忙推辞道:“叔叔,辛苦费就不用了,不然我堂姐非得骂我不可,你总不想让我难做吧。”

“这哪行啊,一码归一码。”

两人来来回回的客气了一会,最后孟子涛盛情难却,还是象征性地收了一张,并给“天珠”写了一份鉴定报告,言及今后有什么鉴定方面的问题,可以去找他。

看着孟子涛走向宴会厅,彭欣怡的母亲长叹了一口气:“哎,欣怡这是做了什么孽,居然找了那么一个畜生!”

“人是她自己看中了,还谈了差不多两年的恋爱,居然还没有看清他的为人,她完全是自作自受!”

彭欣怡的父亲语气中带着一丝怒火,今天的事情太让他丢脸了,特别他还是生意人,丢了这么大的脸,估计要好长一段时间都抬不起头来,肚子里的怒气可想而知。

母亲听到这话,也火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你是不是当父亲的啊!”

“哼!”父亲怒哼一声,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气归气,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还是挺心疼的。

…………

另一边,孟子涛回到宴会厅,就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大家对沈舟的父母又是一阵声讨。

今天虽然生了狗血的一幕,不过孟子涛堂姐的婚礼还是很成功,没有任何波折,最后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宴席结束,亲朋好友们相续离场,父母在一边跟着许久不联络的亲戚长辈们聊着天,孟子涛和何婉奕在就在不远处看着。

见何婉奕看着不远处的堂姐,眼神中带着憧憬,孟子涛握着何婉奕的手,温柔地说道:“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能跟我堂姐和姐夫一样了。”

何婉奕看看孟子涛,微笑地点了点头。

孟子涛嘿嘿一笑:“到时生一群儿女。”

何婉奕轻轻打了孟子涛一下:“你当我是猪啊,还一群儿女!”

孟子涛笑道:“你可是我的大宝贝,怎么会是猪呢?”

何婉奕笑道:“油嘴滑舌。”

孟子涛凑到何婉奕耳边:“那你要不要试试。”

何婉奕感到孟子涛的呼吸,脸一下子就红了,娇嗔道:“要死啊,这么多人,说这种话。”

孟子涛正笑着准备开口,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现原来是许警官的来电。

聊了几句,孟子涛说了酒店的地址,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

“许警官打来的电话,他们去搜查了一位犯罪分子的住所,拿到了一些古玩,正好犯罪分子的住所离这不远,所以想我帮忙鉴定一下,估计一会就会过来。”

“哦。”

跟亲朋好友打了声招呼,孟子涛就下楼去等许警官,过了五六分钟,就看到许警官的身影。

“孟老师,真抱歉,打扰你了。”许警官热情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

“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孟子涛笑道。

许警官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对我们来说可就是帮了大忙了,东西在车上,咱们现在就过去?”

孟子涛点头道:“还请你带路。”

许警官带着孟子涛出了门,而这一幕正好被孟子涛的堂姐夫妇俩看到了。

“倩,刚才和你堂弟出去的那位,好像是市局的许海宁啊。”

“那又怎么了?”

“小笨蛋,这个许海宁可不简单,背景大着呢,你刚才不是还说帮欣怡找人吗?他对你堂弟这么热情,你让你堂弟帮忙带句话不就行了。”

朱倩有些犹豫:“这合适吗?我和我堂弟其实并不熟悉,从小到大见过的次数都不到一个巴掌呢。”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说到底你们还有亲戚这层关系嘛,而且关系也是靠走动进步的,接触的多了,不就熟悉了吗?”

“哼,我看是你想跟我堂弟多走动吧。”

“对,我有这个想法也正常嘛,况且,我又没想过借你的堂弟怎么样,咱是真诚交往,什么事情都摆在面上,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想必你堂弟也不会说什么吧。”

“就你歪理多。”

“我这怎么是歪理呢,对了,你堂弟到底做什么是什么身份啊,刚才我还听你说故宫什么的,难不成他在故宫有关系?”

“他是故宫的高级研究员。”

“啊……”

话分两头,孟子涛跟着许警官上了一辆商务车,许警官就把打包好的古玩拿出来,请孟子涛鉴定。

古玩一共七件,都不大,其中五件是瓷器,两件玉器,孟子涛扫了一眼,心里就有些讶异,之后就不动声色地把这几件东西都鉴定了一遍,最终却只有一件五彩龙凤纹盘可圏可点。

这件五彩龙凤纹盘为敞口,浅腹,圈足。盘内外皆以五彩为饰。除红、绿、黄等主色外,还有釉上青花,加褐彩,使画面愈加富丽醒目,五彩缤纷。整器以五彩绘龙凤穿花纹饰,飞龙舞凤,构图繁密,画意华美。

盘心双圈内饰追龙赶凤,围绕中心间次排列,龙凤各二,四相对,中间以牡丹花卉间隔开来;内壁亦绘有双龙双凤,龙凤纹随形作环绕配置,周围填花卉,雍容华贵;盘外壁与内壁构图相似,绘双龙双凤,与内壁的龙凤缠枝纹相互辉映。

许警官问道:“孟老师,这些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包括这两件玉器在内,这六件东西都是赝品。”

“啊,都是赝品?!”这个结果令许警官十分震惊。

“对。”孟子涛把这几件东西的问题都一一指了出来。

许警官低着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来,注意到孟子涛还有一件瓷器没有点评,于是说道:“那这件五彩龙凤纹盘呢?”

“这是一件真品,而且价值不菲。”

孟子涛解释道:“龙凤纹是明、清瓷器常用的装饰题材之一。龙为百兽之长,凤为百鸟之王,属于神兽瑞鸟。由龙凤组成的画面,称为“龙凤呈祥”,属于内府专用经典的吉祥纹饰。”

“常见御瓷之中多装饰一对或二对龙凤纹,但这件器物则品格非凡,一器之上装饰六对龙凤纹,在清代十分罕见,只有康熙一朝出现,后世清宫御瓷再没见同类烧造。其盘底双圈书‘大清康熙年制’六字两行楷书款,运笔遒劲,秀润而不失锋芒。”

“此器造型端庄周正,胎骨精细,釉面细腻润滑,釉汁莹白似玉,整体纹饰精美,描绘精细,花团锦簇,绚烂夺目;设色丰富,诸彩明快妍丽,与釉下青花相映成趣;加之所绘龙凤寓意吉祥,构图疏密得当,系康熙五彩官窑典型器,海内外重要公私收藏机构均有典藏,是清康熙朝宫廷用瓷中的佳作。”

许警官越听眼神越亮,最后连忙问道:“现在市场价值有多少?”

孟子涛说:“这只龙凤纹盘器型比较大,是我见过的此类器物中最大的,而且做工也异常精湛,这两点都为它加分不少,保守估计,它价值应该在四百万左右。”

“好!”听说这件瓷器至少值4oo万,许警官不禁低声喝了一声好,接着就对孟子涛表示感谢。

鉴定结束,孟子涛跟许警官告了辞,走回酒店在大厅被堂姐叫住了。

“姐,什么事?”

“你和许海宁关系怎么样啊?”

孟子涛微微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堂姐说的许海宁指的是许警官。

“我和他其实不怎么熟悉,只不过是因为他想请我帮忙鉴定,所以才很客气。”

“哦,原来是这样啊。”朱倩显得有些失望。

孟子涛说:“你是有什么事情想找他帮忙吗?”

朱倩点头道:“是呀,我本来想找他帮帮欣怡,现在看来只能找别人了。”

孟子涛笑道:“要不我帮你找人问一下?”

朱倩一喜:“好……麻不麻烦啊,如果麻烦的话就算啦。”

“没什么麻烦的。”说着,孟子涛就给舒泽打了电话,聊了几句,他问朱倩道:“姐,你想让那个沈舟怎么样?如果只是单纯想要经济和精神上的损失,到也不用做什么,如果还让他沈舟倒霉的话,那就要看你和你朋友的想法了。”

朱倩喜道:“怎么样都行?”

孟子涛笑道:“半夜扔太湖里都可以。”

朱倩摆了摆手:“呃……那到不用,这样,等我跟欣怡商量一下吧。”

孟子涛点头道:“行。”

朱倩一个电话打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这傻丫头心眼实在太好了,居然到现在还对沈舟心软,真是气死我了……哎,算了,就听他意见,小小教训一下沈舟就行了。”

孟子涛说:“嗯,我把对方电话给你,后续你们联系吧,有什么问题你们再打电话给我。”

朱倩感谢道:“好的,谢谢你了,子涛。”

孟子涛摆摆手:“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

由于明天就要坐飞机去瓷都,家里还有一些行李要整理,于是孟子涛一家并没有在陶都多呆,下午就回去了。……

第二天中午,飞机降落在瓷都飞机场,孟子涛和大军从机场出口处出来,就看到了举着写着孟子涛姓名的牌子的肖利凯。

“肖老师您好。”孟子涛笑着迎了上去。

肖利凯很热情地跟孟子涛寒暄着,之后就亲自驾车,带着孟子涛和大军前往预定好了的酒店。

路上,肖利凯对孟子涛说:“孟老师,你看看身边的锦盒。”

此尊粉彩罗汉坐像,罗汉单腿盘起,塑造一罗汉盘坐于石椅之上,面带微笑,双手结手印,身着霁青色团凤纹僧袍,左肩披黄锦云纹袈裟,神态安详和谐,造型端庄,显现出佛家大士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悲悯之意。此瓷塑佛像线条柔和衣袂飘飘。工艺细腻,彩绘精湛,形象生动传神,为清代雕瓷人物中之精品,十分罕见。底部还刻着“东六”两字

据《活计档》油木作记载,乾隆四十五年十月,乾隆帝曾传旨:员外郎五德、催长大达色、金江来说太监鄂鲁里,传旨,宁寿宫玉粹轩现供庙珠子宝石金塔,着配香几玻璃,再养和精舍楼上现供磁罗汉紫檀木供案四张,俱将进深改窄三寸。从这条档案可知道乾隆时期宫廷内有供奉瓷塑罗汉,并放置在乾隆皇帝预留给自己颐养天年的宁寿宫,可见为名贵品种。档案里面提到现供磁罗汉紫檀木供案四张,从紫檀木案四张这个数量可推测当时供养的罗汉像不止一尊,非常有可能是一整套十六或更多尊。

本对罗汉坐像底部各刻“东六”两字,非常有可能就是为辨认罗汉次序排位而刻。本拍品虽没落款,但造形端庄规整,细部精致入微,人物表情灵动传神,釉彩亮丽纯净,当为景德镇御窑厂出品,为内廷供奉而烧造。

第六百零四章 张会的热情 8/62

虽然,凭孟子涛的眼力认为这是一件非常难得的精品之作,但考虑到肖利凯的高仿水平,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仔细看过没问题之后,又用上了异能,结果确实是一件真品之作。

孟子涛把罗汉像放了回去,笑道:“肖老师,不知道到你对这尊罗汉像有什么打算啊?”

肖利凯摸了摸额头,有些不舍地说道:“我先前不是跟你说,想要把我留下来的器物转让给你吗?不过,我回来之后看到这些东西,就有些舍不得了,思来想去,我觉得这些东西是我多年的心血,实在不忍心转让,所以我想着,还是把这尊罗汉像给你吧。”

说到这,肖利凯带着歉意道:“孟掌柜,真是对不起啊,希望你别介意。”

说实话,如果对别的一些有其他想法的人来说,肖利凯这样出尔反尔肯定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心里也会不舒服,这尊罗汉像虽好,但又能赚多少钱?而那些足以心假乱真的高仿,又能赚多少钱?

当然,对孟子涛来说,他并没有把高仿当真品出售的打算,也不想赚这样的昧心钱,所以肖利凯拿出这尊精品罗汉像,也符合他的心意。

孟子涛笑道:“没关系,其实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这尊罗汉像,当然,如果能够购得一些你制作的高仿那就更好了。”

肖利凯琢磨了一下,暗自咬了咬牙,说道:“没问题,等到了我那,我一准再给你挑两件我以前的作品。”

孟子涛笑着拱了拱手:“那就太谢谢了,对了,这尊罗汉像要多少呢?”

肖利凯说道:“就算三百万吧,如果觉得贵了,咱们可以再商量。”

孟子涛觉得有些好笑,肖利凯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不会做生意的,哪有自己还没说话,就说可以再商量的道理,也就是自己觉得肖利凯有合作的可能,换成是别人,肯定会“顺着竿子往上爬”。

既然如此,而这尊罗汉像的市场价值又有将近四百万左右,孟子涛也就没有讨价还价,说道:“行,你把银行账号给我,我马上让人给你转账,或者你要支票也没问题。”

“不用支票,直接转账就行了。”肖利凯先是一怔,惊喜不已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孟子涛压价,没想到孟子涛居然马上就答应了,实在是意外之喜。

于是,肖利凯马上靠边停止,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一边感谢一边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笑着表示不用客气,之后就打了个电话,让人帮忙把钱打到肖利凯账上。

对肖利凯来说,有了三百万入账,钱的事情基本已经没问题了,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人也健谈了不少。

到达酒店,等孟子涛和大军收拾好了行李,肖利凯带着两人去吃了饭。

饭后大家又做了一会,肖利凯就接到了银行到的转账短信,激动的同时,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孟子涛笑道:“肖老师,你是有什么事吧?”

“这个……呵呵,我想去把我女婿的事情处理好了。”肖利凯说道。

孟子涛说:“那我就不耽误你了,要我帮忙吗?”

“不用麻烦你,我已经联系好人了。”

“那你快去吧。”

肖利凯点了点头,有些歉意地说:“孟掌柜,真是抱歉啊,本来打算下午带你们去我那的,现在看来只能等明天了。”

“没关系,正好我也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孟子涛来瓷都确实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他跟肖利凯告了辞,就去买了一些礼物,跟大军一起坐出租车来到一处别墅小区。

孟子涛打电话跟准备拜访的那位前辈通了声气,对方就让小区保安给他们放行了。

根据保安的指引,俩人来到一处别墅前,只见一位白苍苍但精神抖擞的老人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孟子涛客气地说道:“张老,您好,我就是孟子涛,冒昧来访还请见谅啊。”

“客气了。”张老摆了摆手,哈哈笑道:“还真是耳闻不如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另外,说抱歉的应该是我,要不是我一直霸占着你那件洪武釉里红梅瓶,你也不用大老远跑一趟了。”

这位张老本名张会,就是先前王之轩介绍给孟子涛的修复大师。梅瓶早就带给张会了,而且修复好了有一段时间,后来张会又说想要研究一下,孟子涛琢磨着他也不急着把东西卖掉,就答应了。

张会前段时间就跟孟子涛说,研究的差不多,让孟子涛可以来他这取,只不过这段时间孟子涛实在太忙了,所以一直没有时间过来拿,这才趁着这回来瓷都,前来拜访,当然,如果没有肖利凯的事情,他也会尽快来瓷都一趟。

孟子涛笑道:“没事,反正东西我也不急着转让,放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张会闻言眼睛一亮:“梅瓶你打算转让吗?”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今后就说不准了。”

“那如果你想转让的话,可要通知我一声啊。”

孟子涛看到张会希冀的眼神,笑道:“没问题,您老肯定有优先权的。”

“那我先谢过了。”张会哈哈一笑,说道:“咱们进去再说吧。”

“好。”

跟着张会走进张会的工作室,孟子涛打量一下,现房间里放着一张硕大的工作台,工作台上除了一部分工具之外,剩下的都是瓷器,林林总总有三十多件而且无一不是精品,只不过这些瓷器要么是因为各种原因破碎的,要么是修补好的。

张会走到工作台前,笑着问道:“小孟,有什么感觉啊?”

孟子涛回答的很简单:“新奇还有敬佩。”

张会摆摆手:“可别佩服我,说实在的,我这人在这方面的天赋还真不怎么样,之所以有这么多人信我,唯手熟尔。”

孟子涛呵呵笑道:“您老谦虚了。”

说到这,他看到旁边桌上一件青花缠枝花卉纹扁壶,顿时有些好奇,因为这件瓷器他可以肯定,应该是清雍正官窑的精品,然而,它却使用的是金繕工艺修补的。

金缮是金漆瓷器修补技艺,本质上是漆艺的范畴,常用作于瓷器和紫砂器的修复,除此以外也可用于竹器、象牙、小件木器,玉器等。

此工艺修补瓷器时,是将破碎的器皿,粘好后在接缝处用金粉进行绘画,这是一种因地制宜的自然修复技巧,不但可以修复器物,也可能诞生一件独特的全新作品,让那些美丽的器物复活。

但这么修补的瓷器,到底不那么纯粹了,所以一般情况下,并不会用来修补高档瓷器,因为很可能会影响瓷器的价值,但这件瓷器却这么做了,这正是孟子涛好奇的地方。

张会一看就知道孟子涛是什么意思,其实他也是同样的想法,有些无奈地说道:“没办法,这是主人自己的意思,他一定要用金繕法修补,我也不好强求,要不是担心他去找其他人,结果比现在还要糟,我肯定不会帮他修补的。”

孟子涛说道:“这也只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了。”

张会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就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放到桌上,打开之后,就看到里面是一件釉里红梅瓶。

“你先看看,满不满意。”

孟子涛看到这件修补好的釉里红梅瓶,眼神就不禁一亮,因为从外表上,真看不清楚有修补过的痕迹,就算以他现在的手艺,想要有这样的效果也不容易。

孟子涛小心地把梅瓶拿出来,不禁赞叹起来,实在是修补的太好了,虽说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原先破碎的地方,但基本没有多少影响不说,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美,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您老的技术我真的无话可说,难怪当初王叔会那么极力推荐我来找您!”

“小王就知道帮我吹牛。”张会哈哈一笑,不过能够令孟子涛满意,还是一件让他十分高兴的事情。

聊了几句,孟子涛问道:“张老,不知修补的费用是多少?”

张会摇了摇头:“费用就算了,你把东西放在我这么长时间让我研究,已经够了。”

“这可不行。”孟子涛哪能同意,就准备从包里拿出支票本。

张会用手按住了:“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如果有心的话,下回遇到”

孟子涛坚持道:“想必您也知道,我这件修补好后瓷器能够增值多少,如果您不收,那我还真不好意思了,回头王叔肯定会说我的!”

“他如果问起,你就跟他实话实说就行了。”

“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倔呢,好啦,这样吧,如果今后你遇到手艺好一点的锔瓷,你自己或者托人带过来,这种行了吧?”

张会这番话里说的锔瓷就是用锔钉修补好的瓷器,孟子涛看到桌上也有用锔钉修补的瓷器,对张会这个要求就有些好奇:“张老,您说的手艺好一点的锔瓷是什么意思啊?”

张会说道:“你知不知道,以前有专门用锔钉装饰的工艺?”

孟子涛听了这话,顿时就明白了,在过去,锔瓷不仅仅是为了修复瓷器了,锔瓷本身成了一种装饰。明清时代,有些人开始把品相完好的紫砂壶特意装上豆子,再倒入水撑裂,请锔匠锔好,有时还要锔出特定的图案来,以此来把玩和炫耀。

明末时的周伯高就是这样的人,他在《过吴迪美朱萼堂看壶歌》中说:“供春、大彬诸名壶,价高不易辨。予但别其真,而旁搜残缺于好事家,用自怡悦。”

由这句话就可以看出来,玩残壶的人自古就有。当把一把新锔的紫砂壶,养到锔子和茶壶融为一体的时候,看到壶上的锔子成为壶本身一部分的时候,那时的锔钉给紫砂壶所平添的几分古朴,就别有一番韵味。

只不过锔子在古代很盛行,可如今快要成为失传的工艺了,所以想要找到这种锔瓷也不容易,况且,就以张会的水平,想必他想找的肯定是精品。

孟子涛点头道:“行,只要我找到一定给您带来。”

张会笑道:“也不用那么刻意,找的到就行,找不到就算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虽然张会这么说,但他可不会这么随意,总要尽力去找的。

接下来,俩人就着修补这个话题聊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张会越来越惊讶,他完全没有料到,孟子涛在修补方面居然也有经验,而且水平还不低,虽然这令他有些奇怪,但也令他十分高兴,干脆和孟子涛长谈起来。

由于张会太热情,要不是第二天事实清楚有事情要做,孟子涛差点就住在张会家了。

又是一个星期一,孟子涛四点多就起了床,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就和大军一起直奔瓷都国贸广场。

他们穿过一条临街店面,一个地摊市场豁然在眼前。虽然时间还早,但市场上却已经摩肩接踵了。

孟子涛看到,这个市场大约有两条道,呈一个倒“1”形。一条道上全部是古瓷片的摊位,另外一条道上就是杂项混杂的摊位。摊贩们把自己的货物散放在地上,一片一片地连接在一起场面甚是壮观。

只见这里摆了约有4oo多个摊位,沿道铺开的蛇皮布上,是一堆堆古瓷片、书籍字画、铜器木雕,人们打着手电筒,三五成群,或蹲着细细把玩物件,或红着耳根子讨价还价,或站着看热闹。

这里便是瓷都的“鬼市”,而且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只有星期一才有。

要说瓷都的“鬼市”形成于何时?据孟子涛的了解,在上个世纪8o年代,瓷都饭店门口出现了最早的古玩早市,这便是“鬼市”的前身。上个世纪9o年代初,这个“鬼市”转移到了人民广场一带,并逐渐形成了规模。

这里商贩们的货源,主要从附近乡村收购,而赝品则来源于瓷都几个规模很大的仿古瓷生产基地,古瓷残片则在散布于全市城乡的建筑工地及未受保护的民窑遗址等处挖取或拾取。

第六百零五章 瓷片

前文说过,瓷都实际上是建立在古代窑业废墟上的城市,无论什么基础建设,只要动土,就可能会出土大量古瓷片。

虽说这些古瓷片因其严重残损,绝大多数不具备文物价值,但却是初学者观摩学习的重要标本。

因此,孟子涛环顾四周的时候,就现前方不远处,一位老师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位脸上还带着之妻的年轻人在摊位上挑选着瓷器,那位中年人还不时点评着瓷片,如果孟子涛没有猜错的话,很可能是陶院的老师带着学生前来淘宝。

到了现在,孟子涛对鬼市已经完全不陌生了,稍微观察了一下四周,他就带着大军一起走到一个专卖瓷片的摊位前打量了起来。

说起来,我国的制瓷史源远流长,无论是在瓷器烧制、贸易运输,还是在使用的过程中,都产生了大量的瓷器碎片。几年前,即使是古瓷片,价格都是非常低的。

只不过,古瓷片的收藏之前一直是不受重视的,会收藏古瓷片的人,除了少数的烧友,很多人只是收藏原器的时候顺带着拿上几片,更多的是一些专家学者出于教学或科研的目的去收集瓷片。

然而,现在随着古玩市场的兴盛,珍品瓷器也在拍卖市场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新高,这也导致瓷片价值的提高,有些珍品瓷片的价值甚至高达几十万元。这在以前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老话说,瓷器带毛,不值分毫。

当然,自古也有“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的说法,但其实这句话被很多人误解了,它其实说的是钧瓷的稀有,而不是钧瓷的价值。

北宋的时候,钧官窑为皇家烧制贡品,只求器物精美,可以不计工时,不计成本,好的送入宫廷,坏的打碎深埋,不准流入民间,除非得到皇帝的赏赐。所以达官贵人都以拥有钧瓷为荣,是一种炫富的心态,说的并不是钧瓷在当时的价格标准。

当然,稀有和价值也是呈一定关系的,稀有的东西肯定价值很高,但并不是说,稀有的东西就一定是天价,关键还要看人们的接受程度。

言归正传,孟子涛对瓷片价值的提升也是感同身受,想他五年前刚入行那会,当时古瓷片的价格非常低,明代官窑的瓷片一件也就几十块钱,现在一片有“大明成化年制”底款的瓷片就值上千,即使只有当中一个字的一片瓷也能卖好几百块钱。

眼前摊位上的东西都是瓷片,以瓷片的大小分成了几堆,看起来瓷片的质量还算不错,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些赝品,这东西以前是没人仿制的,但现在随着瓷片价格高涨,有了利润也就有人着手了。

孟子涛就蹲下身观察,现好的品种,就拿到手里研究一下。

事实上,在瓷片这个领域,专家和民间的玩法是不一样的。

比如孟子涛看到一块好瓷片的激动,是完全不亚于看到一个原器的,因为他看到了比原器更重要的价值。

这是因为如果是一件原器,我们是无法清楚地看到它内在的胎质、釉色等,而一片古瓷片却能给孟子涛提供许多重要的信息。甚至通过现代科技手段,就能知道瓷土产自哪个山脉,能够看到它的元素组成、质感肌理、微观结构及制作工艺等等。

这些数据,无论是对提高鉴定水平,还是研究都有极大的帮助。

孟子涛先从小瓷片的开始挑选,没一会到也有些收获,当然,能够入他眼的,肯定不是普通品种。

最后,孟子涛的目光放到大件瓷片上,说它们是瓷片也不对,因为这些器物有些损坏虽然严重,但还是成型的,最好的能有五分之四的完整度。

然而,这些大件虽然保存的要比一般的瓷片好一些,赝品的机率也要高出不少,虽然现在光线不太足,但孟子涛一眼看过去,还是看出至少有四件有问题。

孟子涛大概地扫视了一遍,就从中现了一个盘子,这个盘子看起来是完整的,不过被敲成了四块,盘心为一侧面团龙,以黑彩勾勒龙纹轮廓,绿彩填涂,龙身边围以绿彩祥云纹。

这条漂亮的龙纹,甚至比我在很多博物馆里看到的龙都要漂亮,令孟子涛大感兴趣,上手一一看才现,原来皇帝御用的五爪龙的脚多画了一只爪子,变成了六爪龙。

估计当时画瓷的人画得太熟练了,一不小心多画了一只爪子,并且还进窑烧制了,原本这样的瓷器若被现,所有人是要被砍头的,估计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当时被敲碎,然后偷偷埋到了土里,最后又人挖了出来。

像这样独一无二的瓷器,虽然不是整器,但孟子涛相信如果流入市场,价格也是不菲的。

不过,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在古代的官窑,有几个窑工会出现这样的错误,而且还通过了审核,进窑烧成了,这个机率实在太低了。

另外,孟子涛现,这只瓷器的款识部分有些确失,只有“大明成”这三个字是完整的,剩下一个“制”字只留了三分之一,另外的字都不见了,虽说剩下的字看起来没有问题,也不能不说是一个疑点。

想必正是因为这样,这只明明很珍贵的盘子,才留了下来。

不过,既然遇到了,孟子涛怎么着也得仔细研究才是,万一是真品呢?

观察现,这只绿彩瓷盘整体器形敞口,弧壁,圈足。底釉平整光润,内外壁均为绿彩龙纹。

外壁口沿一圈青花花叶纹装饰,釉下暗刻海水礁石纹饰,主题纹饰为两组四条绿彩行龙,二龙前行,二龙回,均以黑线勾勒绿彩填涂。整器集合釉下青花、暗刻、釉上黑线勾勒填彩等多种技法于一身,工艺复杂,制作精细,令人叹为观止。

孟子涛认为,凭自己的经验,实在不相信这会是仿品,于是他使用了异能,心里笑了起来。

孟子涛默不作声地把瓷盘放到自己刚才挑选的瓷片一边,正准备询价,心里一动,觉得这样不行,于是又从大件里面挑选了一件精湛的高仿,这才对摊主开口。

“老板,麻烦开个价吧。”

老板是位将近四十岁的中年人,头乱糟糟的,他看了看孟子涛选的东西,笑眯眯地指着小件瓷片说道:“那种的一千,那种的两千……另外这两件就有些贵了,加起来五万,一共加起来算你六万五千块吧。”

大家都知道,完好的瓷器虽然因品相、纹饰等的不同价格差别很大,但总体而言依据年代还是有一个大概的价格系统,而瓷片买卖则没有对应的价格系统,但在玩家圈里会有一个约定俗成的价格。

以o9年的价格,比如明代官窑瓷片,有一个字的瓷片大概2oo块,六个字就是12oo块;清代的官窑瓷片,一个字大概是一百块,六个字的一片瓷片大概6百块左右。

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如果遇到珍品或者保存的好的瓷片,价值就贵了,比如现在宋代五大名窑的瓷片相对比较难找,一片汝窑瓷片的价格,已经从几十元涨到了几千元,品相较好的钧窑瓷片,有的甚至上万元。

所以说,按照这个价格来计算,摊主开的价格就贵了,而且不是一般的贵,贵了好几倍。

孟子涛知道,摊主是看自己年轻,又是外地口音,故意宰自己的,这种场面他也见多了,无非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而已。

于是,双方你来我往,最后以一万三千块钱成交。

点了钱,摊主找了几张旧报纸,把孟子涛的东西包起来装进一只塑料袋里,递给了孟子涛:“有需要再来啊。”

“再来我就破产了。”孟子涛挥挥手,拎着东西转身就走。

摊主闻言心里一乐:“你破产才好呢,不然我怎么财?可惜啊,这种棒槌太少了,要是一个月有两三个,我就啦。”

孟子涛如果知道摊主是怎么想的,也会笑起来,有些人就是这样,自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其实吃亏的往往是他们,不过老话也说的好,无知是福嘛。

有了刚才那件收获,孟子涛已经觉得这趟鬼市来的值了,在又收获了几件东西之后,他也算心满意足了,准备随便看看,如果还有中意的就收着,没有的话就去填饱肚子。

这鬼市上,除了瓷片什么的之外,也是应有尽有,比如孟子涛面前一个奇石摆位,一个两米见方的摊位上面摆着的各种各样的石头,大大小小的,不下四五十块。最大的,大概有四五个成年人拳头这么大,至于小的也有两根手指那么粗细。

说起来,这奇石的形态也是丰富多彩,它们天生就有着各种各样的形态,再加上人为的想象力,这其中蕴含的趣味,也就逐渐的深远起来了。

就好比摊位上的一块肉型石“东坡肉”,那栩栩如生的模样,让每一个见到的人,都不由赞叹。

……

(9/62)呆会应该还有一章

:。:

第六百零六章 重逢

只不过,这些石头好看是好看了,但是,其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而言都不会太高。毕竟不是什么名石,只要品质不到位,哪怕是形态再怎么逼真,在收藏者眼里看来,也不过就是块奇特一些的石头而已。

除非是翡翠原石、鸡石石原石一类的名石,那价值就另当别论了。当然,那就是赌石,和单纯的奇石就没什么关系了。

虽然如此,摊位前到也不冷清,这一切得益于摊位上的奇石都很惟妙惟肖,像刚才令人赞叹的肉型石,桃子般的清水石,以及或白或粉绿的花朵随意分散在黑色的大理石中,状如牡丹,浑然天成,妙趣横生的牡丹石,都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此时,摊位前正有几个人,看着一块石头,指指点点,和朋友相互打趣着,却是一块好像男女相拥的土黄颜色的奇石。

孟子涛觉得有趣,就走到摊位前,蹲下来随意地捡了几块奇石上手打量,但给他的感觉并不太好,因为这些奇石固然还算好看,不过大部分品质不怎么样,手感并不怎么细腻,而且种类也很多,基本几块重样的。

当然,孟子涛原本只是好奇,并没有想要买几块奇石的打算,也就没有多在意。

“孟哥?”

孟子涛正打量着手里的一块奇石,突然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就看到陈仲锋那张有些惊喜的笑容。

“仲锋,你怎么也到瓷都来了?”

孟子涛看到陈仲峰也十分高兴,说起来,两人至从郢都之后,就一直没时间碰面,不过,他们到是一有机会,就在网上闲聊探讨学问,也越的熟络。

陈仲锋笑道:“临时过来有些事情,跟我舅舅一起过来的,琢磨着今天是鬼市,我就一个人过来转转,看看有没有收获,没想到居然能够遇到你。”

“怎么样,有收获没?”孟子涛笑道。

陈仲锋耸了耸肩膀:“还行吧,和你肯定不能比了。咦,你手上这块石头,我怎么觉得好像翡翠原石啊?”

“确实是翡翠原石,不过并不怎么样吧。”孟子涛把原石递了过去。

陈仲锋对翡翠原石也懂一些,看了看孟子涛递过来的翡翠原石,光从外皮来看的,并不怎么样,属于那种没什么可赌性的蒙头料,不过是形状比较有意思,像一头大象,至于其它也就没什么特点了。

“这玩意也只能当奇石卖了。”陈仲锋把原石递了回去。

“差不多吧。”孟子涛笑着把原石放了回去,接着起身道:“走吧,咱们一起再逛逛。”

“行……”

陈仲锋话音刚落,突然就冲过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青年指着摊位上一个暗红色的石头,问道:“老板,这块石头多少钱?”

“一千……”

摊主只是说了一个开头,旁边突然有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迅从口袋里数出一千块钱,放到摊主面前,直接抱起石头就准备离开,让周围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青年顿时就急了,拉着老人的手就是不让他离开:“哎哎哎,你这老头怎么回事,我先问的价格,有没有先来后道的观念。”

老人忿忿地说:“给我放手,这石头我先看上的,要说先来后到,也应该是我吧?”

“放屁,问问大家,你是不是后来的?”

“那是因为我凑钱去了。”

“那也是你的问题,谁叫你一开始没带足钱的。”

“我跟老板说好了,老板,你说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有吗?”摊主有些迷迷糊糊地说道。

老人也急了:“怎么没有,我清楚地记得,我问你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位穿黑裤子的大姐。”

摊主努力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好,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吧。”

“你看,老板都这么说了。”老人对着青年说道。

青年说:“你都没有付订金,根本不算。”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什么我不讲理,不讲理的明明是你吧?”

“懒得理你,给我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来呀,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青年和老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而且谁都不肯退一步,要不是周围有人劝说,说不定就打起来了。最后,两人干脆说要报警解决,看得周围人都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回事啊?”陈仲锋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刚才那块奇石还是什么宝贝不成?”

孟子涛摇了摇头,刚才那块引起双方争夺的石头,他也看过,造型到还算不错,像是一个侧卧的水牛,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

他也上手仔细观察过,石头的表面,颇为光滑,质地也比较细腻,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块石头的品种,应该是鸡肝玛瑙,买回去当作观赏物的话,还是不错的。

陈仲锋有些不确定地说:“我刚才注意了那块奇石,从石质来看,有些像是战国红玛瑙,这两位不会都当成是战国红了吗?”

孟子涛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鸡肝玛瑙因其颜色比较像鸡肝而得名,但是在传统和玛瑙种类中是没有鸡肝玛瑙这个分类的,鸡肝玛瑙也不是玛瑙,它是一种不透明、含有大量杂质的玉髓,鸡肝玛瑙只是现在人们的一种叫法,也有叫做鸡肝石。

鸡肝玛瑙大多有红色、红褐色、绿色、暗绿色、黑色等,是一种低档玉石,但和战国红玛瑙有些像。

“这到有可能,不过他们的眼力得差到什么地步,才会把鸡肝玛瑙当成战国红的?”

孟子涛这么说也是有依据的,鸡肝玛瑙只是一种不透明的,含有大量杂质的玉髓。由于有些鸡肝石玛瑙的色彩上与战国红玛瑙有些相似,在加上人工处理,市场上会出现很多用鸡肝石来冒充战国红玛瑙的现象,而一串鸡肝石手串也就几十块钱,与战国红玛瑙几百、几千的价格相差甚远。

鸡肝玛瑙的内部也有丝状结构,这种丝线有黑色也有白色,多存在表面上,,常用冒充战国红的大都是白线,但无论是颜色还是质地都非常僵硬。抛光后的鸡肝石表面很光滑,但内部的润透性没有,这与战国红玛瑙的润透是个很大的反差,战国红玛瑙的颜色从里到外,丝质也都非常自然流畅,不同颜色有过渡,很润泽。

所以说,鸡肝玛瑙和战国红玛瑙的差别还有些大,只要稍微有些研究,就不至于看错了。

陈仲锋听那是鸡肝玛瑙,也露出了恍然之色:“呵呵,说不定他们都是新手呢?”

“新手么?”孟子涛嘀咕了一句,接着就不去管刚才的事情了。

接下来,仨人一起逛了一圏,却没现几件中意的东西,眼见时间已经将近七点,许多摊贩已经收摊了,他们就在附近找了一个小吃店,准备吃早餐。

点了几个本地特色小吃,他们就闲聊起来。

陈仲锋说道:“孟哥,最近我遇到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你帮我分析一下,怎么样?”

“什么事,说来听听。”孟子涛说。

陈仲锋说道:“是这么回事,我有个远房表姐,关系还不错,前段时间结婚了,不过她这个丈夫长的太俊了,而我的表姐虽然不能说有多丑,但比路人也好不到哪去,关键我表姐家没什么钱,照理说,他们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孟子涛笑道:“你这么说就有些绝对了,万一是真爱呢?”

“如果是真爱到好了,我肯定祝福他们,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奇怪了……”

陈仲锋这位远房表姐的丈夫名叫伍昊,前阵子陈仲锋有事去表姐家,接连去了好几次,伍昊都推脱说妻子有事出门了。关键陈仲锋打她手机,手机居然还关机了。

在陈仲锋追问下去,伍昊竟然说表姐去山城看望朋友。陈仲锋一听就知道伍昊是睁眼说瞎话,以对表姐知根知底,她在山城根本没有朋友。

于是,陈仲锋就问伍昊,怎么表姐的手机关机了?伍昊说已经换了一个号码,并给陈仲锋拨通了。

陈仲锋接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的确实是表姐的声音,然而他却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怪,和记忆中表姐的声音有些不一样,他正准备细问的时候,表姐突然以有急事为由把电话给挂了。

之后,陈仲锋就问伍昊要了表姐的电话号码,回头又联系了几回,但每回表姐都是一幅不耐烦的语气,问她什么时候从山城回来,也是不确定。这样就更加让他觉得奇怪了。

陈仲锋那段时间正好迷侦探电影和电视,这件事情不免让他浮想联翩起来。会不会伍昊给表姐买了巨额保险,受益人填了他的名字,再为了保险金而谋杀表姐?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事先找了一个和表姐口音像的人假装?

孟子涛听到这,就笑了起来:“我说你未免想太多了吧,再说了,保险公司收钱是很起劲,但想要赔偿可就不容易了,调查肯定是很仔细的,有一些蛛丝马迹就能现问题。”

……

(1o/62)思路有些问题,这章重写了。

第六百零七章 猜测和消息

陈仲锋说道:“这点我也想过,不过这个世界并不缺一些自以为自己最聪明的家伙,而且事实上,我现他以前的经历也有一些疑点。”

“怎么回事?”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陈仲锋讲述道,因为有了这方面的怀疑,他就请朋友帮忙调查伍昊过往,没想到却现伍昊居然有过一段婚姻,而且他的老婆居然也是意外死亡的,据说还留给他一大笔遗产。

这就让他更加怀疑了,于是,他又到伍昊那边去试探。

伍昊看到陈仲锋又来,显得很不耐烦,陈仲锋就告诉伍昊,他朋友昨天看到表姐回来了,问伍昊表姐是不是在家。

伍昊很果断地说:“不可能,她还在山城呢。”

陈仲锋继续问:“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伍昊说:“这我也不知道。”

陈仲锋见这么问也说不到重点,于是直奔主题:“伍昊,我听说你以前结过婚,上一任妻子是失足落水出事的,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岸边目睹事故经过?那你怎么就没有救他呢?”

伍昊听了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我不会游泳下去也是死,除了去叫人之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看来当时你的头脑很清醒啊,呵呵!”

陈仲锋笑声之中带着讽刺,接着说道:“别人说她给你留下了一笔数额可观的遗产,是这样吗?”

“这事和你有关系吗?”伍昊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对不起,我有点累,想要休息了。”

有了这次的试探,陈仲锋心中的怀疑更甚,于是他聘请了私家侦探调查伍昊,24小时监视他的行踪,等陈仲锋收到私家侦探的报告后,更加确信自己的怀疑是对的。

因为,私家侦探现,伍昊有一回去跟一个女子见了面,这位女子的长相和他的表姐有些相像,从照片上来看,比他表姐更加要漂亮一些,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孟子涛说:“我打断一下,万一你表姐去做了整容手术呢?至于她不联系你,可能是有别的原因呢?”

陈仲锋问道:“那她为什么不待在家里?”

孟子涛说:“这个事情就不好说了,不过你要真怀疑,干脆就报警解决吧,想必你应该有些关系吧?”

陈仲锋说道:“我也报过警啦,警察也调查过了,说虽然没有见到本人,但已经视频联系过了,没问题。”

孟子涛说:“既然这样,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陈仲锋挠了挠头:“我就是觉得怪异,一个人就算有变化,也不可能变化这么大啊,而且这都将近两个月了,连本人都没见到。”

孟子涛呵呵笑道:“你是疑心太重了,以后侦探片什么的,还是少看一点吧。”

陈仲锋苦笑道:“我也希望我猜错了,不然的话,哎……算了,不提这事了。”

这个时候,服务员把他们点的东西都端了上来。

说起瓷都的小吃,不得不说冷粉,冷粉虽然很多地方都有,但是瓷都用的冷粉不一样,粉条比较粗,大概相当于普通筷子的粗细,其制作虽然简单,但风味独特,物美价廉,备受当地人的喜爱。

不过,可能是口味不同,陈仲锋觉得好吃,孟子涛的话就觉得口味有些重了,相比之下,他还是喜欢吃饺子粑,薄薄的皮包上各种各样的馅再放到蒸笼里面一蒸,透过皮里面的馅都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了,肉末豆腐丁和腌菜肉丁,吃着特别香。

两个人边吃边聊,没一会,就聊到了现在还没有落网的黑猫身上。

孟子涛感慨道:“黑猫这家伙,我觉得他干脆叫耗子得了,实在太会躲了。”

“其实很正常,这家伙在郢都经营的时间可不短了,而且有利益相关的人不少,你要让他们拼命做不到,但打个掩护还是可以的。对了!”

陈仲锋拍了拍额头:“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我来之前有听到一个消息,说黑猫的老大好像盯上了一座古墓,最近上面盯得紧,他们这伙人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以我对这伙人的了解,他们应该不会放弃的,说不定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找到黑猫,甚至把他们一网打尽都有可能。”

孟子涛问道:“你从哪听说的?”

陈仲锋说:“一个生坑贩子那里,这家伙也是神出鬼没,要找到他也不容易,不过他当时跟我透露了古墓的位置。”

说到这,他找来笔和纸,把古墓的位置写到了纸上。

孟子涛说了声谢谢,接过纸看了下,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吧,不算太熟。”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陈仲锋愣了愣,眉头轻皱:“当时我们在喝酒,感觉都喝的差不多了,所以听他提起这事我下意识的以为应该是真的,现在想来,就凭他平时严实的口风,应该不会讲这类事情的。也就是说,他是为了借我的嘴误导你?”

孟子涛点头道:“咱们试着分析一下,他这么做有可能基于三种可能,一是他和黑猫那个团伙有仇,想通过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帮他报仇,但他知道你有帮他报仇的能力吗?”

陈仲锋摇了摇头:“那伙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我怎么有能力帮他报仇?”

孟子涛接着说道:“那就是了,另外,照理来说,他应该不认识我,也不太可能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他就更不可能因为想通过你报仇,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所以第一个可能性可以排除了。”

“第二就是他确实喝多了,无意间把事情说了出来,但你说他嘴很严实,而且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无话不谈的程度,喝多了无意说出来这种可能性也不高。”

“最后,就是你说的,想通过你把这个信息传给我,然后产生误导的作用,现在综合看来,这种可能确实要更大一些。如果确实是这样,他肯定和黑猫那个团伙有联系,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一个突破口。”

陈仲锋微微点头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孟子涛问道:“是他联系的你,还是你联系的他?”

陈仲锋说:“这家伙神出鬼没的,我哪能联系到他,这么说来,他确实很可能是有预谋的。”

孟子涛说:“这也算打草惊蛇吧,说明他们现在处境不太妙,可能想借这个机会做点事情。”

陈仲锋问道:“那这事应该怎么处理?”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咱们就别管了,由专业人士来处理吧。”

陈仲锋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挺好奇,但他并没有多问,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惹来麻烦。

吃完早饭,仨人离开小店,准备把鬼市上收获的东西放回酒店,之后再去古玩市场逛逛。

仨人正准备去叫出租车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争吵声,孟子涛定睛一看,现其中一位还认识,正是刚才和老人争夺奇石的青年,正在和他拉扯的,也是一位老人,年纪还要大一些,看起来已经有七十多岁了。

青年厉声斥道:“老头,快放手,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人紧紧抓着青年的手:“你不把钱还我就是不放!”

看到周围有路人围了上来,青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这老头怎么这么不讲理,刚才我们有逼着你买奇石吗?”

老人的脑袋摇的好像拨浪鼓一样:“是你们做局骗了我,还是那句话你把钱还我,我就放!”

“呸!”青年对着老人的脸上就啐了一口:“麻痹,老不死的,别给脸不要脸啊!”

看到青年这么对待老人,旁边一位壮汉看不下去了,指着青年斥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懂不懂尊老爱幼啊!”

“关你什么事!”青年狠狠地瞪子壮汉一眼。

“现在就关我事了,你准备怎么滴吧!”壮汉也是个暴脾气,闻言气势汹汹朝青年走了过去。

青年一看壮汉这架势,直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匕,表情狰狞地对着壮汉怒道:“信不信,我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壮汉一看青年居然连匕都拿出来了,脚步不禁一顿,周围原本打算看热闹的路人,许多都害怕地后退了几步。

青年冷笑一声,然而,他本来以为自己拿出匕来老人会放手,却没想到老人还是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这令他不禁愤怒起来:“老头,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

老人看着青年手上的匕,轻蔑一笑道:“怎么着,我不信你还能刺我啊!告诉你,不把钱拿出来,你就别想走!”

正好这个时候,有警车的声音传来,青年脸色一变,目光变得凶狠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麻痹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话间,他就对着老人的手就划了一刀。

“啊!”

老人惨叫了一声,然而他却还是没有放手,于是,青年的神色更加的凶厉,对着老人的肚子就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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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突发事件

周围有那么多人,而且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家原本都以为,青年应该不可能会动手,然而,结果却出乎了大家的意料,青年不但动手了,而且根本就是想要把老人置于死地。天籁小说

现在可正值夏天,本来就穿得少,青年这一刀下去,直接就刺进了老人的肚子。

这回,老人再也无力抓着青年的手腕了,一声惨叫,就倒在了地上。

此情此景,把周围的路人都吓着了,不少人纷纷逃跑,甚至一边跑一边叫了起来。

“杀人啦!”

离青年近的那位壮汉见此情形,也是一个激灵,不过他并没有逃走,指着青年怒道:“你别想跑!”

虽然壮汉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但能有这样的表现也不错了。

“麻痹的,敢过来我一刀捅死你!”青年对着壮汉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匕,接着转身就准备跑。

这个时候,孟子涛他们赶了过来,大军掏出手枪,对着青年怒喝道:“给我站住,不然就开枪了!”

青年看到大军手中的枪,心头苦,暗道,怎么这么倒霉,居然遇到拿着枪的警察了。

注意到地上躺在血泊中正在呻吟的老人,青年知道被抓到,自己就别想再出来了,于是他一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对着不远处一位二三十岁的女子就冲了过去,目的不言而喻,想抓他做人质。

青年的度虽然很快,但他再快也快不过大军手中的枪,只听“呯”的一声枪响,青年一个趔趄就摔到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哀嚎起来。

孟子涛可没功夫去管那个青年怎么样,急匆匆地跑到老人跟前,检查了一下老人的伤口,现水流如柱,再看老人已经面如薄纸,就知道应该刺中要害处了,再不止血,连救护车都等不到了。

紧急时刻,孟子涛让陈仲锋拿着他的东西,顾不得手上的血迹,打开手包翻找了一下,从中拿出了银针,稍微消一下毒,对着关键穴位就刺了下去。

慢慢的,血流的越来越少,最后总算不流了,孟子涛稍稍松了口气,不过看到老人气若游丝的模样,地上的一大滩血,还是令他很担心老人能不能够救的回来。

今天瓷都有鬼市,所以警察来的很快,看到不但有人被刺伤,而且还动了枪,他们都十分头大,不过看了大军的证件,又了解了实情之后,都纷纷松了口气。

另外,以青年的表现来看,很可能他身上还有案底,把青年的照片传回警局,没一会就传来了消息,这青年身上果然有案底,而且还是网上追逃人员,几年前打架伤人,而且还死了两个,难怪他刚才死活要跑了。

现这么一位重要的犯罪分子,说实话,警察心里还是挺兴奋的,不过他们也没有忘记正事,了解了老人的情况,连忙通知救护车加紧过来。

由于医院离的不远,没一会,救护车就到了,医护人员了解了情况后,多少有些诧异孟子涛针灸止血的能耐,不过现在不是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时候,把老人抬上救护车,带上孟子涛他们往医院赶去。

由于老人身上还有银针,而且担心出血不能马上拔出来,于是到了医院后,孟子涛也进了手术室,直到医生说没有问题的时候,才把银针拔出来,这同样也令手术的医护们啧啧称奇,要不是现在正在手术,非得问个究竟不可。

既然没自己什么事情了,孟子涛去清洗过后,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看到有一对四五十岁的夫妇等在手术室门口。

陈仲锋为双方做了介绍,这对夫妇正是老人的儿子和媳妇。

老人的儿子名叫施宝荣,紧握着孟子涛的手,就连连表示感谢,随即担忧地问道:“孟先生,不知道我父亲现在的情况怎么了?”

孟子涛说道:“施老先生失血过多,再加上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情况可能有些不容乐观,不过你也请放心,我觉得应该能够抢救过来的。”

这个时候,一名护士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谁是施安康的家属?”

“我是!”施宝荣连忙举起了手。

“你是他的什么人?”

“儿子。”施宝荣焦急地问道:“护士,我父亲到底什么情况?”

“是这样……”

护士简单说了一下,施宝荣顿时愣住了,因为匕刺中了老人的大肠,由于抢救及时到也没什么问题,但关键是,在旁边现了病变部位,医生判断很可能是肠癌,至于到底是良性还是恶性,则需要病理活检检查,但情况可能并不乐观。

得知这个结果,现场一片安静,施宝荣都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了,不过,护士又说,不幸中的万幸是,就算是恶性,也很有可能是早期,现在早期结肠癌治愈率可达9o%以上,这也令施宝荣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施宝荣问道:“护士,不知道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护士说:“麻烦你跟我去签一下文件吧。”

“好的。”

施宝荣点了点头,接着对孟子涛说:“孟先生,麻烦你们稍等一下,我一会就过来。”

孟子涛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说实话,我们也有事情要处理。”

冯真珍对着丈夫说道:“宝荣,你跟护士去吧,我和孟先生谈谈。”

“你……”施宝荣看了看妻子,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之后就跟着护士签文件去了。

冯真珍面带笑容说道:“孟先生,刚才听这位小哥说,你们是做古玩生意的?”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

冯真珍苦笑道:“这个,说实话有些难以启齿,我公公现在这种情况,想要治好肯定要一大笔钱,但指望那个挨千刀的畜生应该是指望不到了,我家呢,经济条件也不太好,所以没办法,只能把我公公以前买的一些古玩变现,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忙接手?”

孟子涛听冯真珍这么说,心里就冷笑连连,他刚才就注意到,冯真珍左手上戴的一只翡翠手镯,种水应该有冰种,而且色泽表现很不错,这样的手镯,没有几万块钱就买不到的,就算变现也不会便宜。

况且,冯真珍的穿着打扮虽然不起眼,但他也能看出做工不简单,综合来看,这冯真珍的家庭情况,显然跟她说的截然相反。

就算这样,冯真珍居然还先想着把公公的藏品变卖了换钱,可见这人是什么品行,要不是考虑到就算他不答应,冯真珍很可能也会去问别人,他肯定会掉头就走。

孟子涛按下心中的厌恶,淡淡地说道:“只要东西好,我确实可以收,不过,东西既然是老人家的,现在虽然还在手术,但为了将来避免麻烦,我觉得还是要有一些文件,所以等施先生回来之后再说,你看怎么样?”

冯真珍觉得孟子涛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做不了主,心里有些不满,不过她看到旁边像门神一样的大军,还是把肚子里的小心思按了下去,微笑着说道:“也可以,等我丈夫回来了再说吧。”

过了没一会,施宝荣就愁眉不展地回来了,紧接着就被冯真珍拉到了一边,俩口子你一言我一句的商量起来,不过没说几句,他们好像生了争执,冯真珍显得有些激动,说话时还手舞足蹈的。

“这娘们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陈仲锋努了努嘴道。

孟子涛哂然一笑:“老人还在手术室呢,就惦记着他的家产了,也真够奇葩的,不过也是,大千世界什么人都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陈仲锋小声问道:“你什么打算?”

孟子涛道:“虽然这种人很讨厌,但如果她打定主意要卖老人的收藏,只是能够满意咱们就接着,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咱们。”

陈仲锋赞同道:“也是这个理。”

另一边的俩口子争执了一会,施宝荣就不再言语了,冯真珍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得色,显然最终是她获得了胜利。

俩口子走了回来,冯真珍掩饰了一下心中的喜悦,对着孟子涛说:“孟先生,我们商量好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带你去看看我公公的藏品。”

孟子涛点头道:“可以,不过施先生能不能写一张申明给我?”

施宝荣问道:“什么申明?”

“你们代父亲出售古玩的申明。”孟子涛说道:“施先生,希望你别误会,我到不是不相信你们,只不过是先小人后君子,我觉得吧,你父亲的脾气比较倔强,万一他醒过来又不想卖他的藏品了,那我就麻烦了,你说是不是?”

刚才为了一点钱,老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这种人的性格可想而知,孟子涛可不想将来为自己惹来麻烦,所以还是防范于未来比较好。

对自己父亲的脾气,施宝荣还是比较了解的,孟子涛说的情况也很有可能生,再加上他是儿子,所以并不想卖掉父亲的藏品,不过,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家有悍妇,他又制不住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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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姑侄

看到丈夫犹犹豫豫的模样,冯真珍瞪了他一眼,马上又换了一张笑脸,对孟子涛说:“稍等一下,我们马上写一份声明给你。天籁小说|2”

施宝荣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从孟子涛手里拿过笔和纸,默不作声地写了一份声明。

拿着夫妻俩共同签字的声明,孟子涛一行人坐着出租车,来到了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

下了车,冯真珍带着大家向小区门口的一位二十五六的年轻人走了过去,随即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

年轻人是冯真珍的侄子冯慎明,冯真珍介绍说冯慎明也是做古玩生意的,在市里开了一家古玩小店。

相互介绍后,冯慎明就把姑妈叫到一边,小声聊了起来。由于离的不远,再加上孟子涛现在听力越来越好,于是就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姑侄俩的说话声。

冯慎明有些不满地对姑妈说:“姑妈,既然要卖老头子的藏品,怎么也不先让我看看啊。”

冯真珍呵呵一笑道:“给你看了又能怎么样,你买的起吗?”

冯慎明不服气地说:“我怎么就买不起了……”

冯真珍还没等侄子把话说话,就打断了他的话:“我还不知道你,你手里有个屁钱,上个月你还问我借了五千块钱,你想买也行,先把钱还我再说。”

见冯慎明呐呐不言,冯真珍摆了摆手道:“好了,我这不也是给你赚钱的机会了嘛,只要能成交,我就给你一笔劳务费,卖的越多,你拿的也越多。”

“姑妈,既然这样,咱们在商言商,您能给我几个点呢?”

如果是别的亲戚,冯慎明就不这么问了,但自己这位姑妈实在太精明,不事先把费用说清楚,卖了几十上百万都有可能只给他几百块钱,说实在的,要不是先前问别人借不到钱了,他才不会问这位姑妈借钱。

冯真珍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还几个点,你当我是你姑妈吗?”

冯慎明腆着脸笑道:“您这话说的,您当然是我的姑妈了,不过您都吃肉了,总要给我喝口汤吧,我也不要十个八个点,您只要给我六个点就行了。打个比方,我给您把东西卖到一百万,您只要给我六万块钱就行了,这很合算吧?”

冯真珍怒道:“亏你说的出口,你也不想想,以前你遇到困难来求我,我哪次没有帮你啊!”

“你是帮我,但哪回你没有占我便宜,上个月借我五千,半年后还给你还要带利息五百块,要不是没办法,鬼才找你借钱呢!”

冯慎明心里嘀咕了几句,笑着说道:“正因为这样我才只要六个点啊,如果换别人的话,非得管你要十个点不可。”

冯真珍冷哼一声:“那我去找别人,我到不信了,动动嘴皮子居然要这么多钱!”

冯慎明呵呵笑道:“您要找别人也可以,不过别人可不一定会站在您的角度考虑,差不多就行了,就好比一件东西,原本估价应该在八到十万,买家开到八万,他就说差不多了,您又不懂,不就亏了一到两万吗?而我肯定会为您考虑,为您争取最高的售价,说到底,我这也是吃的技术饭,和光动嘴皮子可是两码事。”

冯真珍被这番话说的心动了,确实,侄子到底是自家人,两家关系也还可以,再加上钱的诱惑,肯定不至于坑自己,但外人就说不一定了,但想到东西每卖一万块钱就要给侄子六百块,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六个点实在太多了,最多我给你一个点,你看,如果东西能卖得了一百万,你就能赚一万块钱,这不过是你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还有什么比这个赚钱度更快的?”

“姑妈,我刚才都说了,这是两码事,再说了,一个点实在太少了,谁知道老头子的藏品值几个钱啊?当然,您到底是我的姑妈,我再少一点,您给我五个点就行了。”

听着姑侄俩在那讨价还价,孟子涛暗自觉得好笑,姑侄之间要防成这样,也够可以的。

过了片刻,姑侄俩总算达成了协议,不过从冯真珍肉痛有表情来看,显然对结果不太满意,但没办法,交给别人的话,她更加的不放心,于是重新打起精神,看着孟子涛暗道:“一会无论如何,得从这小子上多赚一点才行!”

想到这,冯真珍失了张笑脸走到孟子涛跟前:“孟先生,让你久等了,咱们进去吧。”

“好的。”

老人的房子位于一楼,要说一楼虽然对老人来说比较方便,但一楼湿气重,不利于身体健康;其次,嘈杂,一楼的通道或电梯是使用最频繁的;另外,一般下水道出问题的大多都是一二楼,而且如果地势太低的话还要考虑到雨季涨水会不会不安全。正因为这样,大部分人买商品房都不太喜欢买一楼。

老人的房子位于一楼当然也有这样的缺点,而且孟子涛一走进去,就闻到房子里有一股子怪味,可能是因为通风不太好,再加上房子湿气重霉等等夹杂在一起的味道。

这样的环境,住着不太舒服不说,对老人的健康也有影响,而且对古玩的保存肯定也是不利的,特别是对书画等对湿气比较敏感的物类来说更是如此。

当然,这是别人的房子,孟子涛也没有多说什么。

冯真珍客气了几句,接着又带着大家来到一个房间,房门一打开,孟子涛就感觉嗓子有些痒,实在是房间里面的味道,比外面还要明显。

陈仲锋也闻到了,皱着眉头说道:“什么怪味儿!”

冯真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家老头子比较怪,现在又是一个人生活,屋里不太打扫,所以有些味道。”

陈仲锋轻轻摇了摇头,他虽然眼力还不怎么样,但也知道这种怪味很有可能是古玩做旧之后,遗留下来的化学味等综合起来的味道,所以对时面的东西质量就有些不太看好了。

冯真珍打开房间里的灯,请大家进入之后,说道:“你们可以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咱们一会再谈。”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

房间里的东西比较乱,也没什么博古架之类的东西,藏品不是放在地上,就是放到房间里的几张桌椅还有一张长桌上,显得有些杂乱。

好在,老人也对自己的藏品做过分类,虽然乱,但没有乱到让人下不去脚的地步。

孟子涛打量了一圏,对房间里东西的成色就有数。简单来说,房间里的藏品,奇石占了一半左右,剩下的一大半是瓷器,另外就是一些零碎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了。

至于这些东西的价值,先说奇石,一眼望去就没有看到过有什么名贵品种,至于瓷器,大部分火气十足,显然不用抱什么希望,至于杂七杂八的东西,看那破破烂烂的模样,就更别说了。

对奇石,孟子涛并不怎么感兴趣,所以目光也没放在上面,至于那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他一开始也没有注意,于是拿起一件瓷器查看起来。

这是一件绿釉陶奁(1ian),所谓奁其实就是古代汉族女子存放梳妆用品的镜箱。圆形,直壁,有盖,一般腹较深,下有三兽足,旁有兽御环耳。流行于战国至唐、宋间。

这件陶奁的年代到是久远,观其特点应该是汉代器物,而且做工也精致,可惜保存的不好,三足缺少了一足,表面也很斑驳,大大的影响了它的价值。

这样的器物,买下来做研究还可以,收藏的话,意义就不大了。

“孟哥,这玩意做工还挺不错的,比较少见。”陈仲锋指着不远处的一件瓷器说道。

还没等孟子涛看过去,冯真珍就开口了:“那是当然,不瞒你们说,这是我公公最喜欢的一件东西,平时隔三差五的就拿出来摸上几遍,说实在的,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我还得打电话给我家那位商量一下才行呢。”

陈仲锋连连摇头道:“那就不需要了,这种东西我是不会买的。”

冯真珍闻言一怔,不禁腹诽起来:“说好的是你,说不会买的也是你,你到底要闹哪样?”

冯慎明走到姑妈身边,小声说道:“姑妈,这是谷仓。”

“什么谷仓?”冯真珍的声音有些大。

冯慎明解释道:“就是古人的陪葬品,相当于现在的纸人纸马。”

冯真珍听了这个解释,脸都有些绿了,心里又尴尬又气愤,暗骂道:“老不死的东西,什么东西不好买,买这种玩意,真是晦气!”

孟子涛到不管东西是不是谷仓,毕竟真要说的话,汉八刀玉蝉还恶心,那是放尸体嘴里的,还有其它玉塞就更恶心了。当然,恶不恶心另当别论,东西好不好,还是要看它的工艺和艺术价值。

这件谷仓是青白釉釉里红楼阁式谷仓,这种形式的谷仓,还是比较少见的,特别以其工艺来看,这还是元朝时期的,那就更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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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螭吻像

除了器型少见之外,做工也十分精湛,楼阁的上下左右有人物二十四个,姿态各异。天籁小说而且瓷匠独出心裁地把青白釉、红釉、褐釉和釉下彩青花集于一件器上,使得整器色泽绚丽,造型奇特,可谓是精绝无双。

孟子涛记得,在瓷都博物馆里,有一件类似的谷仓,只不过那件谷仓人物只有十八个,另外在一些细节之处也有些不一样,当然,墓主名肯定也不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保存不善的原因,墓志铭已经很模糊了,只能隐约看出,墓主应该姓张。

但无论怎么说,这件谷仓的价值还是很大的,如果刚才冯真珍说的话出自别人嘴里,孟子涛很可能就相信了,但冯真珍说的嘛,肯定假的不能再假了。

一般来说,谷仓在市场上价值并不高,这主要缘于人们的忌讳,但什么东西一但能够认定是精品,其它事情就可以先放放了,而这件谷仓正是这样。

当然,孟子涛虽然很想把这件东西收入囊中,但也不想太便宜冯真珍,钱到了她的手里,能够给老人留多少还真不好说。

于是,等孟子涛仔细打量过后,开口道:“东西确实比较少见,如果是别的器形,我收下来到也没什么,不过这谷仓嘛……”

说到最后,孟子涛表现出十分纠结的模样。

冯真珍见此,心里转了几个念头,问道:“孟先生,你是真得看上这玩意了吗?”

孟子涛犹豫地说道:“嗯……这东西不错是不错,不过一来是谷仓,二来么又是你公公喜欢的东西,价钱应该很贵吧?”

冯真珍听出了孟子涛的言外之意,无非是觉得东西可能会很贵,又是谷仓所以不太乐意,如果是因为价钱的关系,她到觉得没问题,自从知道这玩意儿就好比现在的纸人纸马之后,她就巴不得尽快把它卖掉才好。

冯真珍装作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我先去问问丈夫,听听他怎么说。”

“那好吧,我先看看别的。”

“好。”

说完,冯真珍出去打电话,当然这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而孟子涛则继续鉴赏别的东西。

过了一会,冯真珍回来了,接着又把冯慎明叫了出去,估计是商量东西的价值。

片刻后,孟子涛就把瓷器部分都看过了,这里的瓷器以民窑居多,看起来纹饰繁复,但做工和绘画技巧只能算普通,并不能入孟子涛的眼。

至于剩下的几件官窑,不是保存的太差,只是比瓷片好上几分,就是干脆是赝品。

接着,他开始翻看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和他先前想的差不多,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没有价值的,估计是因为各自有些特别,所以老人才买了下来,就像奇石那样,胜在一个“奇”字。

孟子涛随便看了看,正打算把目光投向旁边的奇石时,一块砚台进入了他的视线,让他心中为之一动,因为这块砚台的颜色,和先前他遇到的“囚牛”等雕像的材质差不多。

把砚台拿到手中,孟子涛有些失望,因为砚台的手感和雕像差太多了,而且也没有异样的感觉,应该不是同一种东西。

但正在这个时,他的手正好碰到砚台背后一处地方,居然有异样的感觉传来。他连忙把砚台翻过来,却现砚台的背后有一小块地方雕刻着一条螭吻。

螭吻又名鸱尾,龙的九子之一,它的形态最早出现在汉武帝修建的“柏梁殿”上。当时有大臣建议大海中有一种鱼。尾部好像鸱,它能喷浪降雨,不防将其形象塑于殿上,以保佑大殿免生火灾。

所以,脊兽鸱吻起初并不是龙形的,有鸟形的,更多的是鱼龙形的。到清朝以后龙形的鸱吻增多,表面龙纹四爪腾空,龙怒目做张口吞脊状,背上插着一柄宝剑,立于建筑物的尾脊上,被称作“好望者”。据说此物能吞万物,就叫它负责看护房屋建筑横脊;它喜欢登高俯瞰,因此在民间被视为祈求降雨和避火消防的饰物。

孟子涛现这里居然雕刻着一条鱼龙形的螭吻,而且手指碰到它,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顿时知道这就应该是自己找的东西。

但马上,他又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单单只有雕刻螭吻的位置才有这种感觉呢?仔细一看才现,原来螭吻周围有一圈缝隙,只是因为缝隙太小了,需要仔细观察才能现。

由此说明,这条螭吻其实是镶嵌在这方砚台里的,所以砚台才没有那种异感。

正当孟子涛心中窃喜的时候,估侄俩重新走进了屋里。

“孟先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看中其它东西啊?”冯真珍笑呵呵地问道。

孟子涛摇了摇头:“没有看到我喜欢的。”

冯真珍有些失望,脸上撑着笑容:“那真是可惜了,不过,我丈夫刚才跟我说了,我公公现在情况不好,再加上我们家经济也不好,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东西可以再收,但命只有一条,所以这个什么谷仓如果你要的话,就拿去好了。”

听冯真珍这么说,房间里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暗自撇了撇嘴。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就太好了,那不知道要多少?”

冯真珍说道:“这东西我公公买的时候也花了少钱,太便宜我也不好出手,不然将来实在不好交代,当然,考虑到你是我公公的救命恩人,我给你便宜一点,五万块钱,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笑了笑:“冯女士,我跟你这么说吧,到目前为止,拍卖市场上获得成交的谷仓,最贵的成交价来自o7年的一次拍卖会上,你知道那件谷仓罐的成交价是多少么?”

“多少?”

“33oo?”

“真的假的?”冯真珍睁大了眼睛,显得很不可思议,拍卖会上才卖这么多,那私低下能值几个钱?不过,紧接着她就有些疑惑,孟子涛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而且又是这么冷门的东西。

孟子涛当然不可能告诉她自己差不多已经能够做到过目不忘了,说道:“现在网络这么达,像拍卖会的成交价还是很容易就能查到的,不信你可以问一下冯先生,是不是这样。”

冯慎明说道:“谷仓因为其特殊性,确实很少出现在拍卖市场上,但也正因为出现的少,成交价当然不可能高到哪去,所以,我认为不能光以拍卖市场的成交价来定论谷仓的价值,至少这件谷仓只值几千块钱,我觉得是有待商榷的。”

孟子涛微微一笑:“那你觉得应该多少比较好?如果要说五万,那我也只能放弃了。”

冯真珍看了看侄子,接着说道:“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孟子涛装作想了想,这才说道:“两万我觉得差不多了。”

冯慎明马上拒绝道:“两万肯定不可能,如果你诚心想的话,我们最多可以再便宜三千。”

“还是贵了,两万四我就要了。”

“……”

你来我往一番交锋之后,最终俩人以三万九千块钱外加那方砚台成交。

对这个价格,姑侄俩都十分满意,孟子涛就不用说了,光是那方砚台,他甚至愿意花百倍的价钱买下来。

虽然开了张,但如果只有这点的话,姑侄俩都不会满意,这个时候,冯真珍叫大家搭把手,把靠墙的一张桌子给搬开。

孟子涛他们照办了,只是不知道冯真珍这是要做什么,但当他们搬开了桌子,并看到冯真珍掀开了地上的一块大木板,露出了一个黑呼呼的洞口之后,马上就明白过来,屋子下面居然还被挖出了一个地下室。

孟子涛惊讶之余,对这户人家的感观下降了一个等级,就这偷偷摸摸的样子,不用说也知道,这个地下室是偷挖出来的,这样的地下室,对整幢楼很可能有不良影响。

到时万一让整幢楼都受到了影响,期间生点什么自然灾害,你主人家死了到没什么,但楼上的不就受到无妄之灾了吗?

对这种损人利己的作为,孟子涛打心眼里厌恶,原本他还有些同情那位老人,现在完全没有这种情绪了。

冯真珍对这个地下室也没多做解释,自顾自的顺着洞口的楼梯往下爬去。

孟子涛连忙问道:“冯女士,这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冯真珍笑呵呵地说:“不会不会,你们放心,我公公以前是做建筑的,地下室牢固着呢,完全不会有什么问题。当然,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我把地下的东西一件件拿上来,不过就要有一点时间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孟子涛实在不想下去,而且这个地下室很可能没什么通风,他可不想下去受罪。

于是,孟子涛呵呵一笑道:“那还是劳驾您,把东西拿上来再说吧,我们等得及。”

“那好吧,你们稍等一会。”

冯真珍下到地下室,等了一会,她拿了几件小件出来,对着大家笑了笑:“不瞒你们说,其实外面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正的好东西,全都在这个地下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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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 灵璧石

冯真珍率先拿出来的是三枚小型山子,三枚山子材质并不相同,分别为和阗白玉、和阗碧玉以及鸡血石。天籁小说|2

这三枚山子的材质都很优秀,而且雕工也各有千秋,十分出色,拥有大师级别的水平,确实称得上是精品。

可惜,这三枚山子都不大,最大的才8厘米不到,最小的一块长度只有5厘米左右,再加上这山子虽然算精品,但还算不上其中的佼佼者,综合来看,孟子涛认为三枚山子的价值应该在三十万左右。

当然,这三十万指的是市场估价,他要买的话,当然不可能给出这样的价格,不然他赚什么?

在孟子涛观察这三件山子的时候,冯真珍又拿出了两件东西,不过这回是两件瓷器,接着,她就从入口处爬了上来。

“冯女士,地下室里就只有这么几件东西?”陈仲锋从入口处往下看了看,虽然下面的灯光十分昏暗,但他还是看到地上还摆着其它东西。

冯真珍笑呵呵地说:“慢慢来,我一下子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上来,也没地方摆是吧,再说,也要看你们喜不喜欢啊。”

孟子涛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无非是觉得如果自己开价低的话,她就不想把东西拿出来了。

孟子涛也不去管她,继续仔细观察了两件瓷器,心里不禁感慨起来。他到不是感慨东西太好了,而是感慨这里不愧为瓷都,随随便便就能遇到两件相当精湛的仿品,虽说比不上肖利凯的水平,但也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冯女士,咱们先说说这三件山子吧。”

“行,这三样东西你都要吗?”

“对的,还要麻烦你们给个价。”

冯真珍看向侄子,只见冯慎明沉吟了片刻后,就直接开口道:“这三件山子的品质,想必孟先生应该能看得出来,我给个实价,四十五万!”

“你们姑侄俩还真都是一个德性,死要钱!”

孟子涛暗自撇了撇嘴,也就是冯慎明给出的价格还不算太离谱,不然的话,他都不会还价,直接就说不要了。

“如果你们诚心想出售的话,二十万!”

“二十万?!说实话,我也是吃这碗饭的,价钱开可不高,孟先生,你这杀价也杀的太狠了吧!”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或许眼力比不上一些个专家,但对价值的判断,我自认不比专家差,也别四十五万了,如果你能四十万卖出去,我名字倒过来写。”

见孟子涛语气有些不善,冯真珍连忙打起了圆场:“大家买卖不成仁义在,和气生财。”

说到这,冯真珍对着侄子说:“慎明,孟先生到底是我公公的救命恩人,咱们就算亏本卖又算的了什么呢?”

孟子涛暗自撇撇嘴,说的好听,真要你亏本卖,那比老母猪上树还要困难吧。

冯慎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到确实是我的不对,不过二十万实在太低了,这个价格相当于捡漏了,这样吧,我们吃点亏,就算你三十万,这个价格可差不多要亏本啦!”

孟子涛根本不想听什么亏本不亏本的,直接说道:“吉利一点,28万,你们如果不同意就算了。”

姑侄俩对视了一眼,马上就同意了。

冯真珍见又有28万进账,窃喜不已,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出来了几条:“孟先生,这两件瓷器你觉得满意吗?”

孟子涛淡淡一笑道:“不错到是不错,不过我的心理价位想必你们应该不会同意的。”

“说说看,说不定我就同意了呢。”冯真珍呵呵笑道。

孟子涛指着两件瓷器说道:“这件龙泉花叶翻口尊,我出一万,另外这件粉彩云蝠荸荠瓶我出三万。”

“什么!”冯真珍有些目瞪口呆。

冯慎明听了这话也顿时愣了愣,紧接着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你不会认为这两件是仿品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也不多说,但这样的态度让大家都知道了他的看法,看来他确实认为这两件是仿品。

其实别说姑侄俩,旁边的陈仲锋也相当的意外,不过,想到孟子涛的身份,他还是相信了孟子涛的判断,打算一会再了解一下详情。

“孟先生,你不会是看错了吧?”冯真珍皱着眉头说道,她可不了解孟子涛的身份,第一个念头觉得孟子涛这是想要压价才提出的说辞。

孟子涛说:“你们认为我看错了那就看错了,不过对我来说,我最多只会花刚才说的价格买这两件瓷器,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呃……”冯真珍见孟子涛说的这么绝,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想让她以这么便宜的价格卖掉这两件瓷器,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虽然瓷器没有卖出去,但有了28万开张也算不错了,于是冯真珍又爬到地下室去,搬了一块奇石上来。

这块奇石可不同于房间里的这些,品种为古代四大名石之一的灵璧石。

“灵璧一石天下奇,声如青铜色如玉”,这是宋代诗人方岩对灵璧石出的赞叹。而明代文震亨在《长物志》描述道:“灵璧石出……在深山沙土中,掘之乃见,有细白纹如玉。不起岩岫。佳者如卧牛、蟠螭,种种异状,真奇品也。”

从古至今,灵璧石一直被文人雅客所喜爱,而且灵璧石具备的天然艺术品唯一性和资源不可再生性,也就具有了值得期待的升值空间。

由于存世的“老灵璧”多是体量巨大的园林景观,又多保存在如故宫、大相国寺、苏城园林等名胜之地,能够上市的“老灵璧”十分罕见。因此,现代灵璧石精品价格不断飚升。

如1994年香江苏富比拍卖行的一件45厘米高的灵璧石拍品,成交价达到68万美金。

此件灵璧长约二十厘米左右,形如骆驼,上有双峰高低错落,下有两足横跨支撑。供石沟壑纵横,纹理天然,以手叩击声如铃铛悦耳动听。此件灵璧可置几案,亦可缀小景,如同漫步墨云间,细品书香气,虽然器型不大,但已颇为难得。

更何况,孟子涛惊讶的现,奇石下方可见几个刻款,不过最上面的一条不知被谁破坏了,已经看不清楚姓名,而余下的几个刻款,则是清代颇为名气的文人雅士,不过这几位名气有限,到了现在,除非是专业人士,不然根本不知道这几位是谁。

看到款识被破坏,孟子涛心中十分惋惜,好在他有异能可以加以判断,结果证实,第一位留款之人应该是北宋时期。

说起来,历史上对灵璧石曾有两次较大规模的开掘和收藏。一次是北宋中后期,先是当地人士采石筑园,或为清供,经苏轼、米芾等称扬,名声愈噪,直到徽宗修筑艮岳石,达到高峰。

现留款之人是北宋时期的,孟子涛最希望留款的是苏轼或者米芾,当然最好是宋徽宗,但如果是这三位的话,想必没几个人会把他们留下的款识破坏了。

因此,如果款识是被有意破坏的,很可能留款之人名声不好,这么一想,孟子涛觉得有可能是蔡京这位奸臣了。

当然,这一切只是孟子涛的猜测,现在款识已经被破坏,也不可能复原了,所以具体是谁也不得而知,或许他猜错了,只不过是位普通人呢?

言归正传,不管怎么说,这年月老灵璧石在市面上已经不多见了,更何况还是北宋时期的老灵璧,那就更加少见了。

孟子涛说道:“这块灵璧石我比较喜欢,麻烦给个实价吧,你们老是给出高价,浪费彼此的口舌,双方都累,又何必呢?”

冯慎明呵呵笑道:“刚才是我没有想到关键,那我就给你一个实价吧,五十万!”

孟子涛一听他开出的价格就知道,冯慎明没有看出这块灵璧石的准确年代,以为这是一块清代的灵璧石,但如果是清代的灵璧石,以其表现来看,五十万肯定是贵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冯先生,你这样的话,那咱们就没办法再谈下去了。”

“五十万还贵?”冯慎明一幅不可思议的模样:“这块灵璧石上可是留有三位名家的款识的,就这还贵吗?”

孟子涛淡淡一笑:“那你能否说出这三位有什么令人瞩目的成就?”

“呃……嗯哼!”冯慎明清了清嗓子,多少有些尴尬,因为他先前只是用手机查了一下,现网上只有寥寥几句介绍,更多就没有了,让他怎么可能说出一二三来。

“不管怎么说,这块灵璧石的品质,想必孟先生应该认可的吧。”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们开价了,但这也不意味着,我需要用天价买下它吧?”

冯慎明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么说就太夸张了,五十万怎么就成了天价了呢,这年月老灵璧石的成交价想必你也清楚吧,你再看这块灵璧石的造型、品质、特点,再加上又至少得到四位古代名家的赏识,五十万真的不贵了。”

“我可并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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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 上一课

经过一场相对激烈的交锋,最终孟子涛把这块灵璧石的价格压到36万就再也压不下去了,他也见好就收,装作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接下来,冯真珍又下到地下室拿出了两件瓷器,这两件瓷器到都是真品,价值都在十几万左右,考虑到不能让陈仲锋白跑一趟,于是孟子涛把这两件瓷器都让给了他,让他高兴不已。

最后谈下来,两件瓷器被陈仲锋以23万拿下,加上先前的成交额,一共91万不到。

这个时候,冯真珍已经不想再拿东西出来了,不提她不想把鸡蛋放在同一只篮子里,给侄子的那笔劳务费都让她心疼不已,实在舍不得了。

以她对自己公公的了解,花几十万看病,很可能会舍不得,到时她再嘀咕几句,说不定能让老人在家等死,到时剩下的东西还不是她的吗?

而且自己又不缺钱,东西也不急着卖掉,完全可以待价而沽,她认为价钱肯定可以卖得更高。

而对冯慎明来说,成交价当然是越高越好,而且他记得这里还有一件好东西,当初老人是在他的建议下买的,那玩意如果能卖掉,再加上现在得到的劳务费,相当于他一年赚的钱了。

于是,冯慎明把姑妈叫到一边,在她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冯真珍刚开始眉头不轻皱,显得不太乐意,在冯慎明的劝说下,她的眉头舒展开来。

老头子是个怪脾气,谁知道到时他又怎么想了?万一不把东西留给唯一的儿子,那自己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想到这,冯真珍觉得还是落袋为安的好,于是同意了侄子的意见,又下去拿了一只锦盒上来。

打开锦盒,孟子涛看到锦盒里面放着一面铜镜,圆形,弦纹钮,外饰一周凹面环带及一周绹纹。主题纹饰为一周凹面的八内向连弧纹,连弧纹周围饰蟠龙纹。以云雷纹及涡纹作地纹。素卷缘。

此镜形制规范,纹饰精美,铸造精湛。宽疏的连弧纹和繁密的地纹,构成清新而强烈的对比,颇为华丽。整体构图线条活泼流畅,结构变化得心应手。

观其特点,应该是战国时期的工艺,而且保存完整,锈色看起来还算自然,如果是真品的话,价值不菲。

然而,东西一上手,孟子涛就感觉到锈有些刺手,这显然不是真品应该有的手感,再仔细查看了一下,就明显感觉到这件铜镜不自然,而且重量也有些不对。

孟子涛暗道一声“可惜”,不过也是,如果这面铜镜是真品的话,那可是能在一般的博物馆坐镇的角色,这类铜镜往往是可遇不可求的,哪有这么容易遇到?

见孟子涛把铜镜放回锦盒,冯慎明就笑吟吟地说道:“这面铜镜不错吧,说实在的,当初要不是下手的是施爷,我都想不顾规矩把东西抢下来。”

这话到不是他随便说说的,当时他只是觉得这面铜镜显老,这才让老头子把铜镜买了下来,后来回去一查才现,那面铜镜居然是战国时期的,价值几百万,当时他悔的肠子都青了,也想从老头子手里把铜镜骗到手,但老头子太精明了,他试了两次,反而让老头子提高了警惕。

“哦,那我就不夺人所爱了。”孟子涛淡淡地说道。

冯慎明正想着自己即将能够拿到不菲的中间费了,孟子涛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棒,整个人都有些傻眼了。

半响,他回过神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孟子涛摊了摊手:“很简单,这面铜镜我不想要。”

“不想要?!你怎么就不想要呢!这可是战国的精品铜镜,十足的宝贝,你怎么就不想要呢!”冯慎明有些急眼了,当实他为了这面铜镜可是茶不思饭不想了好不阵子,怎么孟子涛说不要就不要呢?

孟子涛冷笑道:“哎,你这人有些意思啊,我不想要你还能逼着我要?”

冯慎明还是不死心:“不是,这是战国时期的铜镜啊,你就不心动?”

孟子涛呵呵一笑:“你觉得是战国的,就是战国的吧。”

冯慎明瞪着眼睛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战国的?”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这不明摆着吗?”

“我不信!”冯慎明连连摇头:“你有什么理由说它不是战国的?”

孟子涛哂然一笑,双手抱胸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告诉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冯慎明呐呐不言,接着一咬牙,说道:“你如果告诉我原因,这屋子里的东西你任意选一件。”

冯真珍顿时不乐意了:“哎哎哎,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我们家的,我还没同意呢,凭什么你给我作主啊!”

冯慎明拍着胸口说:“要什么价钱算我头上,不过咱事先说好了,你说的原因必须要让我信服!”

孟子涛正想说他凭什么要答应这个条件,突然心中一动,用异能扫视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马上心中一喜,表面装作淡定地说道:“才一件是不是有点太廉价了?”

还没等冯慎明开口,孟子涛就摆了摆手道:“行了,今天也算有些收获,我就善心,给你上一课吧。”

孟子涛清了清嗓子,就侃侃而谈起来:“别青铜器真假,讲究重量、嗅觉声音和锈色的程度,比如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表比商周器轻薄,若重量相反,则存疑。正因为材质上的讲究,所以对铜质声音的辨识是鉴定青铜器很重要的一环。”

“因为战国时期的铜器是以铜锡合金铸成,敲击的声音自然清脆,而后仿的青铜器往往用黄铜铸成,或浇铸而成,敲击的声音混浊,若偏薄,则脆而散。有的是修补的伪器,四周敲出的声音就会不一致,加入其他材料修补的,更有一种沙哑感。你自己敲敲这面铜镜试试,听听是什么声音?”

冯慎明试着敲了一下铜镜,结果脸色立马有了变化,铜镜的声音居然分外混浊,不过这个时候他还嘴硬,说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因为在埋葬的环境有区别呢?”

“呵呵,你要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孟子涛不屑地笑了笑,接着说道:“观察古铜器表层和锈层也很重要,因为当从器形或制作工艺上难以确其真假时,可以通过鉴别其表面锈色的好坏来断定是真品还是赝器。简单来说,铜器出土有土气味,作假的器表总散出酸味,这铜镜的味道嘛……”

冯慎明连忙闻了一下味道,心里又是一沉。

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由于青铜器埋于土中上千年,铜锈会层层出,但各个地域的青铜器表锈色却不甚相同,这与不同的地下水质和其他有机物腐蚀其表面,产生不同的化学反应有关。南方铜镜皮色多碧绿、黑色、俗称‘绿漆骨’、‘黑漆古’。北方铜镜多红色、绿色皮色。”

“这面铜镜上的皮色为绿皮色,但皮色的深淡和层次的变化不够复杂自然,亮光一致。另外,皮色也不是正宗绿皮色,颜色比较深,这明显就是使用各种漆调颜料做成的皮色的特点……”

孟子涛接连指出了铜镜上的问题,每说出一个,冯慎明的脸色就苦了一分,最后都成了正宗的苦瓜脸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冯慎明烦闷无比地挥了挥手。

孟子涛嘴角带笑,说道:“信了?”

“哼!”冯慎明冷哼一声,算是做了回复。

“你这脸色摆给谁看啊!”

孟子涛心里一声冷笑,说道:“那么冯先生,你是不是应该兑现刚才的承诺了?”

冯慎明闻言差点骂娘,不过看到大军虎视眈眈的眼神,他还是不敢反悔,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你选吧。”

当然,话是这么说,不过要是孟子涛挑选的东西价值太高的话,他肯定会反悔的。

孟子涛看了看房间里的东西,假装拍了拍额头:“到是被你摆了一道,这房间里剩下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冯慎明暗自得意一笑,不过看到姑妈眼睛又亮了起来,他心里马上又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算了,这里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好选的,就这块奇石摆件吧。”孟子涛指了指不远处一块黄颜色的奇石摆件说道。

冯慎明看到孟子涛的选择,稍稍松了口气,看起来自己应该不用太破费了。

因为铜镜的关系,冯真珍心情奇差,没有再卖其它藏品的打算,既然这样,孟子涛就收拾了一下东西,紧接着一行人就去小区外面不远处的银行转了账。

从银行出来之后,孟子涛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冯真珍,让她以后如果想要出售剩余的藏品的时候,可以联系他,随即仨人就坐出租车走了。

冯真珍看着孟子涛的名片,脸色都黑了几分。

“姑妈,你这是怎么了?”冯慎明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还问怎么了!你看看他是做什么的!”冯真珍气愤地把孟子涛的名片往冯慎明身上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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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三章 姑侄翻脸

冯慎明捡起地上的名片看了一下,说道:“不就是一个古玩店的老板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天籁小说而且你介绍的时候,不就说他爱好古玩吗?所以我在跟他讨价还价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当成生意人死命抬价了。再说了,你这几样东西能卖将近91万已经很不错了。”

冯真珍冷笑道:“你说不错就不错,我还说你卖亏了呢!”

冯慎明听了这话,也来了脾气:“姑妈,你这么说就有些过了吧,难道我先前没有尽力帮你吗?换成是别人,刚才能那么尽力地帮你抬价?”

冯真珍说道:“谁知道那几件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既然你觉得卖亏了,那刚才为什么不拒绝呢!”

冯慎明心里很气愤,觉得自己尽心尽力帮她,到头来却还要被她怀疑,真是吃力不讨好。

冯真珍冷哼一声:“你现在别跟我说这个,我就想问你,你说当他是生意人,那最后那块奇石你怎么没多看看,难不成姓孟的是傻子,会要一个没用的东西?”

“呃……”冯慎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硬着头皮说道:“那又不是名贵的奇石,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老头子又不傻,好东西早就放地下去了。”

冯真珍的嘴巴好像一把机关枪一样:“我虽然对你们这行不太懂,但在报纸上也看到过,就算是专家都有走眼的时候,那个老不死的是专家吗?既然不是专家,你又怎么知道他没看错呢?我请你帮忙,你看都没看,这是应有的态度吗!”

冯慎明念头一转,说道:“谁告诉你我没有看,你下地下室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过了。”

冯真珍怒斥道:“放屁!我下去才多久,你就说看过了?而且你不觉得和你刚才说的话自相矛盾吗?”

冯慎明据理力争:“谁规定,鉴定一件东西要花很长时间的?再说了,那玩意本来就不值钱,总不至于让我翻来覆去看上十几半个小时吧?”

冯真珍冷笑道:“行,既然你这么一个态度,那就别想让我把钱给你!”

冯慎明先前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个结果,不过当冯真珍真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是彻底愤怒了:“我这么辛苦帮你赚钱,你说不给就不给我了?!”

冯真珍不屑地说:“动动嘴皮子就值几万块钱?你还真当钱有这么好赚的?”

“你……”冯慎明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半响,他指着冯真珍的鼻子喝问道:“你给不给我!”

“给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冯真珍嗤笑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去。

冯慎明气得手指都微微颤抖,恨不得打她一顿,不过对方毕竟是长辈,他一时还下不去手,他转念一想:“好!你不给是我吧,先前借的钱也别想让我还你!”

自己能对别人无赖,别人怎么可以自己无赖?

于是,冯真珍也炸毛了:“你敢不还我!”

冯慎明双手抱胸,冷然道:“我就是不还你咋啦?”

冯真珍指着冯慎明怒道:“那我就去法院告你,别忘记了,我手里还有你写的欠条!”

冯慎明呵呵一笑:“利息过银行4倍就不会受法律保护,你那张欠条是无效的!”

“你……老娘跟你拼了!”

话音刚落,冯真珍就扑到冯慎明跟前,对着他又抓又挠。

“哎哟,麻痹的,没以为我不敢打你啊……给我放手……去你玛的……”

孟子涛仨人不知道他们走了之后,姑侄俩居然会打起来,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只会说一句“活该”。

在出租车上,和孟子涛聊了一会,陈仲锋笑着问道:“孟哥,最后那块奇石,想必应该不是你随便选的吧?”

孟子涛笑着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陈仲锋“反正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无的放矢的。”

“那你难道刚才没有看一下那块奇石?”

“到是看了一下。”

“觉得怎么样?”

“觉得有些像是的翡翠毛料,是不是?”陈仲锋虽然也可以认出某些翡翠原石的种类,但他到底不是专业人士,并不是什么种类的翡翠原石都能认出来的。

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对,这确实是一块翡翠毛料,而且还是黄梨皮。”

陈仲锋好奇地问道:“这种毛料有什么特点?”

孟子涛简单解释了一下,黄梨皮是大马坎最具代表性的原石,外表像是成熟的黄梨,略有些透明,如果皮壳上再有点绿色,那赌涨的可能性极高,这种毛料一般都是上等的赌石毛料。

陈仲锋惊讶地说道:“也就是说,你选的这块毛料,很可能可以开出高档翡翠?”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这块黄梨皮毛料是蒙头料,我又不是神仙,在还没有解开之前,就知道它里面到底有没有翡翠,更何况还是高档翡翠。况且,这块毛料也有缺点,它的底部有几处小绺,这行有句经验之谈,叫做‘不怕大裂怕小绺’,所以这块毛料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一般来说,裂绺对翡翠的危害极大,直接影响取料和美观。大的裂很容易观察到,容易看清它对翡翠的影响程度。而小绺因为细小并且极易生变化,或大或小,或深或浅,令人难以捉摸。

绺的种类很多,但不管是什么样的绺,重要的是要观察和分析它在翡翠内部的展,变化和影响。由于小绺具有隐蔽性和变化,令人难以把握,所以才被称为‘不怕大裂怕小绺’。

经过解释,陈仲锋算是明白过来,问道:“既然这块毛料有这样的缺点,你怎么还选它啊?”

孟子涛笑道:“你也看过房间里的东西,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奇石,与其选它们,我还不如选块毛料,说不定运气好,能够解出翡翠呢?”

“这到也是。”

陈仲锋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有些跃跃欲试地说:“要不咱们一会把它解开看看?”

孟子涛说:“解开到没有什么,不过得有工具才行啊,这边有什么做翡翠生意的店吗?”

陈仲锋笑道:“我这边有一位朋友就是做翡翠原料生意的,咱们现在就去?”

孟子涛说:“先把东西放回酒店,吃了饭再去吧。”

“行。”

孟子涛和陈仲锋并不住在同一家酒店,陈仲锋觉得孟子涛住的酒店比他的环境要好,干脆和舅舅打了声招呼,在这边开了个房间。

把东西放好,他们一起去吃了午饭,之后就在陈仲锋的指引下,来到他朋友开的翡翠毛料店。

这家店的位置不太好,又是星期一,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而且大家走到店门口才现,门口还竖着一块清仓大甩卖的牌子。

这让陈仲锋有些没想到,脸上带着惊讶,领着孟子涛和大军走进店里。

孟子涛看到店里摆放的货架至少一半空着,剩下的一些毛料,就算孟子涛在翡翠这行只是初学者,也能够看得出来,都不过是一些中低档的毛料,哪怕有高档毛料,也没什么好的表现。

此时,店里就只有两个客人,正在挑选毛料,也没人招呼很是冷清。

“小胖,你爸呢?”陈仲锋拍了拍收银台。

收银台后面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胖子,此时他盯着电脑,孟子涛瞥了一眼,上面正在播放现在的热剧《人间正道是沧桑》。

小胖抬起头看到是陈仲锋,招呼道:“是锋哥啊,我爸正在后面解石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从屋后面传来嗞嗞的解石声。

“那你接着看吧,我们先进去了。”

“行。”

孟子涛跟着陈仲锋走进后面的一个房间,只见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正聚精会神地解石,在他的周围,围着三个岁数差不多的男子,从穿着打扮来看,这三个人的手里至少是有点钱的。

听到脚步声,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朝他们看了看,因为相互之间都不认识,他们又回过头盯着解石。

孟子涛走到解石机后,看到正在解石的是一块两个拳头大小的白盐沙皮料子,这种料子是白沙皮中的上等货,如果能够解出翡翠的话,可能会出高档料子。

此时已经进入到切石这个步骤,由于毛料不大,因此度很快,片刻功夫,就已经切出了一半。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伸出头张望了一下,表情显得有些失望:“现在都不出绿,看来这块毛料又难赌涨了。”

旁边一位耳朵下方的脸颊部位长着一颗大黑痣的男子,闻言有些没好气地说:“大伟,你这人性子就是太急了,结果都还没出来了,你急着下结论干嘛?也就是这块毛料是你的,要是别的毛料你这么说,非得骂你不可。”

另外一位中年男子笑着说道:“我看你这姓子还是别赌石了,一惊一乍的早晚会得心脏病。”

那个叫大伟的中年男子挠了挠额头:“你们说的有道理,这种容易引起情绪激动的事情,确实不适合我,不过既然是最后一次,老天爷就保佑一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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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又涨了

听男子这么说,旁边的二位都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只要让老天爷保佑一下就能赌涨,那大家都会赌涨了。

陈仲锋的朋友叫司马,姓司名马,不是复姓,他解完石关掉了机器,说道:“郑老板,要不要你自己把切片揭开?”

“行,我自己来揭吧。”

郑大伟表情有些紧张,他侧着头,伸手拿着切片稍微一用力,就把石片揭了下来。接着,他半眯着眼睛慢慢地向毛料上看去,那模样让大家见了都觉得好笑。

郑大伟看到切面的表现,半响都没出声,之后他长叹了一声:“哎!怎么又垮了呢!我说老司啊,这都已经是第三块毛料了,而且还都是中高档的毛料,居然全都垮了,你这里的毛料品质,我真是没话可说!”

司马听了这话也有些尴尬:“这不都是压仓底的货了吗?赌涨率不高也是很正常的。”

见郑大伟闻言有些不舒服,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脸颊长痣的男子就开口说道:“三块毛料才五百块钱,这么便宜的毛料,你还想有什么结果啊,如果这都能赌涨,那赌石的人都大财了。”

郑大伟说:“话不能这么说,毛料再差也有机率赌涨啊,哪有三块毛料连绿影子都没见到的道理。”

“那你还想怎么样,赌石这行十赌九输,你算算赌张能有多大在的几率?”

“好吧,好吧,算你们说的对,我闭嘴总行了吧。”郑大伟冷哼一声,显得很不高兴。

见此情形,两位中年男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笑意。

“司大哥。”陈仲锋跟司马打了声招呼。

司马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瓷都的,也不通知我一声。”

“前几天临时有事过来的,这不今天一空就找你来了。”陈仲锋呵呵一笑。

司马笑道:“你呀,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话间,他又从旁边拿出了一块毛料,放到了解石机上。

“你这话说的,难道我一定要有事才来找你啊。”话是这么说,不过如果没有孟子涛的那块毛料,陈仲锋还真一定来这里,心里多少有些忏愧。

“有事的话等我把这块毛料解开了再说吧。”

司马笑了笑,接着对脸颊有痣的男子说:“孟老板,你想怎么解?”

孟令越道:“这块毛料又没什么表现,你就直接切吧。”

“好的。”

虽然孟令越让直接切,但司马不可能太随便,毕竟万一涨了,却因为切的位置令翡翠受损,那就是他的问题了。于是他仔打量了一会毛料,这才根据自己的经验下刀。

这是一块水翻沙皮的料子,这处料子是山石,表皮有水锈色,一片片或一股股,少数呈黄黑色或黄灰色。大多数场区均有。

这块料子表面的沙翻的还可以,只不过没有其它表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毛料同样不大,因此解石的度同样也很快,没过多久,司马就把毛料出来,关了解石机。

孟令越就没有郑大伟那样的做派了,直接上前一用力,把切片揭开看了一下。

“咦!”

紧接着,孟令越就轻咦了一声,石片上居然出现了淡淡的绿意,他连忙看向毛料那一面,讶然道:“这居然还真出绿了。”

郑大伟愣了愣,大声说道:“快让我看看!”

紧接着,他就大失所望:“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豆种。”

豆种翡翠因其晶粒粗糙,故玉件的外表也难免粗糙,其光泽、透明度往往不佳,通常被翡翠界称为“水干”。正因为极为普通,质量较差,属于低档玉种,在市场上比较常见,价值当然也不会高。

“能有豆种就不错啦,而且上面还带着绿色,一百块钱买的,能有这样的表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豆种翡翠一些带有青色者,被称为“豆青”或“淡豆”;带有绿色者,被称为“豆绿”,再加上翡翠一般以绿为贵,“豆绿”在市场上还是很好销售的。

再加上毛料又便宜,孟令越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指不定能出多少肉呢。”郑大伟有些酸溜溜地说。

“你这家伙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孟令越手指对着郑大伟点了点,笑道:“一会请你吃饭总行了吧。”

郑大伟一听这话,知道自己太小家子气,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哪天等你赌石大涨了再说吧。”

孟令越笑道:“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接下来,孟令越让司马解出了两面,里面翡翠玉肉的多少已经能够看得出来了,差不多可以做三块挂件还有几个戒面,令孟令越很满意。

一块边角料能解涨,作为店主的司马也很高兴,对陈仲锋说:“小锋,到你了。”

陈仲锋笑嘻嘻地说:“我真是过来看你的,另外,我这位朋友有块毛料想让你解一下。”

司马闻言露出了果然的神色,不过他并没有再开玩笑,问孟子涛把毛料要了过去。

“咦,居然是块黄梨皮。”司马看到毛料有些惊讶。

孟令越等人原本准备告辞了,看到这块黄梨皮又改变了主意。

郑大伟讶然道:“这就是黄梨皮?”

孟令越有些羡慕地说:“对,这就是黄梨皮,别看不大,没有上万肯定买不到。”

郑大伟撇了撇嘴:“就算是黄梨皮,也得看表现怎么样吧?”

孟子涛笑着说:“表现确实不太好,底下有几处小绺。”

郑大伟干笑了一声。

司马闻言连忙把毛料翻过来,看到那几处小绺,显得很可惜,接着,他就拿出手电对着毛料打光,可以看得见时面隐隐有绿意出现,这正是黄梨皮的特点。

孟令越看着毛料在灯光下的表现,说道:“虽然有小绺,但就凭这样的表现,也值得赌了。”

司马点了点头,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想怎么解?”

孟子涛说:“这几处小绺都在一个平面上,既然这样,干脆就直接解石吧。”

“可以。”

司马观察了一下毛料,随即在毛料上用笔画了一条线,把毛料放到解石机上,戴上眼镜,打开开关,就开始切割起来。

“嗞嗞!”

随着刺耳的切石声响起,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锯齿的部位。

这块毛料比郑大伟的那块大了一倍还多,再加上解石机刚刚够用,因此度不快。

正当快切到一半的时候,站在旁边的郑大伟突然揉了揉眼睛,嘴里嘀咕道:“我是不是眼花了?”

“你说什么?”

“我刚才好像看到出绿了。”郑大伟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司马本来想一口气把毛料解开,听了这话,连忙把解石机停了下来,拿起旁边一个装了清水的瓶,对着毛料的切口洒了一些水,用手电一照,果然看到了丝丝绿意。

“还真出绿了,而且看起来还是阳绿!”孟令越相当吃惊地说道。

“种水呢,种水怎么样?”郑大伟也激动想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毛料是他的呢。

“你自己不会看啊。”孟令越回了一句,接着有些不确定地说:“好像至少能到冰种吧。”

“冰种阳绿,那也是中高档的翡翠了,这块毛料你花多少钱买的?”

郑大伟是心直口快,直接问起了价格,不过话说出口他就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我这人说话不太动脑子。”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其实这块毛料是别人送给我的。”

“送的?”这个答案出乎了司马等人的意料。

“怎么就没有人送我呢?”郑大伟羡慕地嘀咕了一句。

孟令越说:“接下来就看那几处小绺了,只要没有深入进去,这块毛料肯定就大涨了。”

“对呀,不过绺这种东西实在不好判断啊,不然也就没有‘不怕大裂怕小绺’这样的老话了。”

大家纷纷点头,对于这几处小绺的影响,除了孟子涛心里有数之外,其他人都判断不出来,现在只能把毛料解出来才知道,于是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解石机又重新开动了起来。

“嗞嗞”的切石声中,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焦急,正是这种赌石带给大家的氛围,让不少人沉迷其中。

说实话,孟子涛心中其实多少也有些紧张,因为异能对赌石有着限制,虽然他知道这块毛料中的翡翠价值应该不会低,但价值多少,他就不得而知了。

这样的翡翠,如果能大一点,没有绺裂的话,价值几百万肯定有的,如果运气好甚至能够价值上千万,如何能不让他心动?

当解石机的锯齿又停下来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结果的到来。在这种气氛影响之下,孟子涛揭开石片的手,都因为紧张捏了一把汗了。

把揭开石片放到眼前,孟子涛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见上面带着一丝淡淡的绿色,而表面的小绺,看上去也没有深入到里面,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接下来就要看翡翠的表现了。

司马清洗了切面,用强光手电打上去,只见翡翠呈阳绿色,而且种老,质地细腻,水头很足,应该是老坑冰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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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交个朋友

孟令越等人相当震惊,没想到,毛料上的小绺没有渗入进去不说,而且看切面翡翠的成色也相当出色,玉肉的面积也够大,这样的大涨在孟令越将近十年赌石生涯中,还真没见过几次。天籁小说|2

“老坑冰种阳绿,这是大涨啊!”郑大伟目瞪口呆地看着切面,心里充满了羡慕和嫉妒,想着要是赌涨的是自己那该多好啊。

陈仲锋哈哈笑道:“孟哥,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如果他们知道是这个结果,非得气死不可。”

孟子涛当然也很满意,他笑着说:“现在还没完全解出来呢,是不是大涨,还是到时再说吧。”

司马问道:“全解出来?”

“对。”孟子涛点了点头。

作为翡翠爱好者,司马当然也想一睹毛料中的这块翡翠的风采,因此孟子涛的决定正合他意,打量了翡翠玉肉的走势,他拿起笔慎重地划了一条线,现在不慎重可不行,万一切多了玉肉,损失可大可小。

正因为慎重,解石的度反而比刚才还要慢一些,孟令越看了看正在解石的毛料,又看了看旁边气定神闲的孟子涛,随即就走了过去。

“朋友,不知怎么称呼啊?”孟令越笑呵呵地问了一句,并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孟子涛和陈仲锋。

孟子涛看了名片,现孟令越是一家翡翠珠宝店的老板,他也回了一张名片。

孟令越见孟子涛名下居然有一家古玩店,稍稍有些惊讶,接着又说了几句客套话。

“孟掌柜,不知道这块翡翠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复,反问道:“你有意收购?”

孟令越笑道:“这是当然,遇到这种好料子,不心痒都不可能。”

孟子涛想了想,说:“先看看再说吧。”

孟令越见孟子涛没有明确回答,心里稍稍有些失望,不过现在还不急,他笑道:“行,那等翡翠解出来再说。”

翡翠解出了两面之后,接下来就比较好处理了,司马的度也加快了不少,没过多久,翡翠的原貌就进入了大家眼中。

这块翡翠很大,玉肉有三公斤多一些,而且质地出色,颜色均匀,没什么绺裂和瑕疵,凭孟令越的经验,取出来的玉肉完全可以做两副手镯,这可就不容易了。

大家都知道,翡翠手镯如果出现断裂,再怎么拼接镶嵌,其价值都会大打折扣。也正是因为这样,对于加工翡翠手镯的原料要求就会很高,玉料不能有明显的绺裂和瑕疵。

而且别看翡翠手镯看起来不大,但却是所欲玉器里面最耗费原料的一种。当把一块好的毛料放在玉雕师面前,那么他先考虑的一定是如何能切割出更多的镯子。

因为手镯都是要把中间掏空的,考虑完镯子之后,其次才会考虑用镯芯制作其他小饰品,比如戒面、挂坠、耳钉等等,再小的边角料就会考虑磨成珠子什么的。

所以说,一般相对好的翡翠料子都会优先做成手镯,这就是翡翠手镯贵的原因,当然也是合情合理的。

另外,手镯大一点点,就说明需要一块更大的、无瑕疵的翡翠原石,因此其价格就会贵出很多。这也就是为什么相同种水的情况下,平安镯的价格往往比贵妃镯要高的原因。

正因为这样,一块翡翠毛料能切出来多少手镯,也是估算这块毛料价格最直接的方式。行内经常有这么一句话,说手镯是左右翡翠市场的一个风向标,翡翠毛料涨价,那么手镯也势必会涨价。

而这块翡翠完全可以做两副福镯,福镯的式样是内圈圆,外圈圆,条杆圆,因为讲究圆圆满满,所以称为福镯。这种镯子极为经典,流传已久,讲究精圆厚条,庄重正气。镯子大小要正好,不能像现在的镯子那样卡在手腕上。

由于福镯有这样的要求,所以费工费料,现在高档翡翠日渐稀少,这种式样在平常也就不多见了,而这块翡翠能够做两幅福镯,不提种水等方面,光这一点价值就要高许多,再加上还可以做一些挂件和戒面,孟令越估计光是明料的价值,就有六七百万。

在现在这年月,翡翠因为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喜欢,再加上原材料受控制,涨势惊人,但事实上,涨的多的是中高档的翡翠,中低档相比之下就差多了,而高档翡翠也是最受客户喜爱的品种,因此店里有多少高档翡翠的存货,也是衡量一家翡翠店实力的标准。

说起来,这段时间,孟令越正为高档料子而苦恼,这到不是说他买不到高档翡翠,只是这种料子谁都想要,他又是小商人,不能跟大公司比,拿货的价格就贵了,他也需要掂量一下。

因此,现在居然被自己碰到了机会,他当然要抓住才行,不过孟子涛是做古玩生意的,对翡翠的价格和走势很可能也清楚,他也不知道需要花多少代价把翡翠拿下。

胡思乱想了一会,孟令越回过神来,面带笑容地问道:“孟掌柜,这块翡翠不知道能不能让给我?”

舒泽和张景强现在都准备做翡翠生意,这样的料子他们肯定想要,孟子涛也当然会这把料子留给他们。

不过,正当孟子涛准备婉拒时,孟令越可能看出了他的意思,抢先一步说:“72o万,怎么样?”

孟令越直接给出了高价,虽然看似他有些吃亏,但一来有了这块翡翠明料,他的店里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用着急寻找高档料子,另外,这样的料子是每个翡翠商人都需要的,哪怕溢价都在所不惜。

所以说,如果现在还有一位有实力的翡翠商在这里,说不定就算72o万他都不一定能够拿的下来。

72o万已经是高价了,孟子涛当然也有些心动,不过想到舒泽和张景强,他还是有些犹豫。

孟令越一咬牙:“75o万,就当交个朋友,怎么样?”

孟子涛看了看孟令越,笑了起来:“行,就当交个朋友。”

孟令越见孟子涛答应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相当兴奋,连忙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孟掌柜,实在太感谢了,这份情谊我会牢记于心的。”

孟子涛笑道:“不用这么客气,说到底还是我占了便宜啊。”

“哈哈,是双赢。”孟令越哈哈一笑,马上说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去银行转账,可以吗?”

“没问题。”

于是,孟子涛和孟令越等人一起去银行转了账,之后双方又闲聊了一小会,孟令越就兴高采烈地拿着翡翠,跟朋友们一起告辞了。

孟子涛返回司马的店里,看到司马已经换掉了工作服,正和陈仲锋一起喝茶聊天。

孟子涛走了过去,把刚才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了司马:“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司马把红包推了回去:“你是小锋的朋友,可别这么客气了。”

孟子涛强行把红包塞进司马的手里:“这是应该的,你就别推辞了,当我是朋友的话,你就收下。”

“司马哥你就收下吧,孟哥可不缺钱。”陈仲锋笑道。

想到孟子涛刚刚才赚了75o万,司马就没有再推辞,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司马给孟子涛和大军倒了茶,大家闲聊了起来。

陈仲锋问道:“司马哥,你清仓了还做这一行吗?”

司马点头道:“肯定要做,不然我靠什么来赚钱养家呢?不过,现在这家店的名声已经臭了,我准备换个地方开店了。”

陈仲锋有些讶然,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之前来你这里的时候,你这生意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司马苦笑道:“也是我遇人不淑,信错了人,结果搞了一批有问题的毛料回来,当时我也没有注意,等到接二连三有客人买到有问题的毛料,我才反应过来。”

“有问题的毛料?”

司马咬牙道:“对,假毛料,我这里还剩下几块,我去拿给你们看一下。”

由于翡翠原料往往是赌货买卖,刺激、风险大,而且原石有皮壳,因而造假的方法常常隐蔽难辨,所以一些不法商贩,就利用一些方法制作假毛料,让买家上当。

司马去里屋拎出了一只麻袋,里面装的都是毛料,这些块毛料看起来表现十分出色,都是中高档毛料,也就是司马指出这些都是问题毛料,不然就凭陈仲锋的眼力,还真看不出来。

司马从中拿出两块毛料说:“这两块毛料用的是染色和注色的方法,这两种方法比较多,一般是将整块原料进行化学处理,染入绿色染料,使其皮色变绿,以提高玉石档次。有的石头染过后还经过局部褪色处理,以造成颜色不均一或并不是特别的好的表象,但实际上这样也已把档次提高许多。”

“还有就是在一些水头较好、但色较差的玉石中斜打孔注入绿色染料,然后封口,并在上面开‘门子’,让买家从窗口见到毛料内部很绿,潜在价值大,从而提高卖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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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一模一样

司马在讲解的时候,把毛料递给了俩人,并把毛料上有问题的地方指了出来,感慨道:“说起来还是我自己不好,如果仔细一点,早就会现毛料有问题了。”

“到底谁骗的你啊?”陈仲锋问道。

“我先前那个伙计,你还记得吗?”司马问道。

陈仲锋顿时目瞪口呆:“什么!居然是他?他和你不是远房亲戚吗?”

司马咬了咬牙:“这年月就算是亲兄弟还有为家产而反目的,更何况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

正在看电视剧的小胖回头接了一句:“什么远房亲戚,都已经出了五服了,也就是你还当他是亲戚。”

司马闻言有些羞恼地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小胖撇了撇嘴,也不说话,又回头去看电视剧了。

司马冷哼了一声,接着叹了口气道:“说实在的,我对他不薄,不但工资和提成给的高,还给他交养老金,比起别人已经够可以了,谁知道他是头养不熟的狼,和其他人合伙来骗我!”

司马的这位伙计玩的手段也简单,就是放长线掉大鱼,先取得了司马的信任,让司马放松了警惕,直到最后再干一票大的,让司马损失惨重,开了近两年的翡翠赌石店,就这么毁了。

“哎,你们也要以我为戒啊!”

司马仰天一声长叹,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不提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咱们接着说这些问题毛料。”

说着,他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块毛料:“其实,这两种方法到还好,因为毕竟是化学方法,看起来不自然,有点经验的人,还是能够现的,但使用‘移花接木’的就不一样了。”

“移花接木?”

“对,顾名思义,这种手法是将一些高档翡翠料切开后,取出精华,然后填入低劣碎料,再重新胶合,并植上假皮。另外,也有将一些劣质料从中间或任意位置切开,放入或夹上小块绿色翡翠或绿色玻璃,然后再重新胶合,并植上假皮,再在其附近开窗口,以造成该料有高色的假象。”

司马指着他拿出来的问题毛料说:“这块就是其中做的十分出色的,一开始连我也都差点上当,直到揭开这块石皮才现了它的真面目。”

接下来,司马从口袋里拿出一些不同类型的毛料,给大家讲解其中的问题,给他们涨了很大的见识。

特别是孟子涛,他记忆力惊人,已经把司马讲的都记在了脑子里,今后遇到同类型的问题毛料,他肯定马上就能看出来。

大家聊了一下午,之后又一起吃了晚饭,这才返回酒店。

第二天,孟子涛和陈仲锋准备在瓷都游玩一天,不过正当他准备吃早饭的时候,肖利凯就打电话过来。

说起来,昨天一直没有肖利凯的音讯,孟子涛还以为他过河拆桥,不准备把他制作的高仿卖给出自己了。

“孟掌柜,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啊?”

“怎么了?”

“我……”肖利凯沉默了一会,才低落地说道:“我被人骗了。”

孟子涛怔了怔:“啊,怎么回事?”

肖利凯欲哭无泪地说:“我联系了一个人,想托他把我女婿弄出来,结果给了他钱之后,就联系不到他了。”

孟子涛嘴角抽搐了一下:“被骗了多少钱?”

“全都被骗走了。”肖利凯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了:“我只是想我女婿马上就能出来,怎么就这么难呢!”

孟子涛无语了,警察都已经定性你女婿销脏了,就算打点过了,你又没有强大的背景,怎么可能马上就能出来?书呆子就是书呆子,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说句不好听的,骗子不骗你骗谁呢?

“那你报警了没有?”

“已经报警了,昨天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所以没有联系你。”

“那警察怎么说?”

“说是尽力,不过没有给出准确的时间。”

这个答案孟子涛也猜到了,全国一年诈骗案不知多少,又有几个被骗的钱能够完整无缺的追回来呢?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还是原先的打算,只能把我的那些作品卖掉了。哎!没想到转了一圏又回来了,我又是何苦呢?”肖利凯长叹了一声,心中无比的惆怅。

孟子涛心道,就凭你的脑子,就算一开始把东西都卖给我,那笔钱也是被别人骗去的份。

“孟掌柜,你今天有空吗,要不我现在就来接你?”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咱们先去一趟警局。”

“去警局做什么?”肖利凯有些不明白。

“你不是说,你女婿卖掉的那件东西,是你做的吗?我去鉴定一下,如果能够现问题,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孟掌柜,不是我小看你啊,这里面有两个问题,一来,我做的那件东西很逼真,连我都要费好大的劲才能指出几个小问题,但这些警方是不认可的。另外,你又以什么身份去呢?”

“我以故宫高级研究员的身份去,行不行?”

“什么?故宫高级研究员,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我现在身份就是这个,有没有问题?”

“当然没有问题,可……”

“可什么?”

“没什么,那我现在马上就去接你。”

肖利凯其实想说,为什么你没有早点提起,你有这有这个身份呢?但一想到自己和孟子涛并不熟悉,而且自己做的那件瓷器太像了,就算孟子涛去也不一定能够现问题所在,说到底,他其实还是不太相信孟子涛的眼力。

其实,孟子涛一开始没有这么提议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给肖利凯一个教训,没事做这么逼真的仿品干嘛,要是卖出去,又有多少人上当受骗,更有可能会让一个家庭家破人亡。

其实,孟子涛并不是反对肖利凯仿古瓷,但你肖利凯在仿古瓷的同时,做点措施,比如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留下一个暗记,这回的事情也就不会生了,而且也能避免很多问题。

有人会说,这样一来,肖利凯做的东西还能卖出去吗?孟子涛认为凭肖利凯的技术完全没问题,而且肖利凯仿古瓷本来就是因为热爱,许多东西做了都没有出售的打算,做一个暗记又能有多少影响呢?

当然,这是孟子涛站在一个纯粹的古玩商的角度看的问题,说到底,他并不喜欢像肖利凯这样的仿古瓷,认为会扰乱古玩市场,所以他就没有打算站出来帮忙鉴定。

至于现在又有了这个打算,那是因为他觉得肖利凯应该已经得到了深刻的教训,自己帮忙可以获得肖利凯的人情,有利于接下来的打算。

至于肖利凯会不会因为他一开始没有这么做,而怀恨于心,孟子涛觉得到不用太担心这个问题,肖利凯这人比较简单,他有办法消除这方面的不良影响。

言归正传,孟子涛让肖利凯到酒店的餐厅,一天不见,肖利凯憔悴了许多,而且嘴边都起泡了。

“有没有吃早饭呢?”

“不用了,我现在不饿。”

孟子涛笑着说:“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就算去警局那边,也没人接待,你就安心吃了早饭再说吧。”

肖利凯想了想,没有拒绝孟子涛的提议,不过他只是要了一碗绿豆粥,就着小菜吃了起来。

孟子涛问了一下肖利凯被骗的情况,心里更加的无语,原来,肖利凯托的人居然他都不认识不说,事前居然都没有自己再打听一下对方有没有帮忙的能力,看对方人五人六,好像很牛气的模样,居然就相信了,直接把钱给了对方。

听到最后,孟子涛他们觉得,如果他们是骗子的话,肯定会在肖利凯身上贴张标签:“人傻,钱多,来。”

孟子涛看到肖利凯没精打采的模样,安慰道:“钱没了可以再赚,关键是吸取这回的教训,下次别再这么轻信别人了。”

肖利凯唉声叹气地说:“我老婆说,今后家里的钱都要放在她那里,就算骗子想骗我,也骗不到钱了,可是……”

“可是什么?”

肖利凯支支吾吾地说:“可是男人手里怎么可以没有钱呢。”

大家听了这话,差点就笑出声来。

吃过早饭,大家又坐了一会,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坐着肖利凯的车来到警局。

肖利凯带着大家找到了办案的警官,孟子涛说出了他们的来意,并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警官打电话证实了孟子涛的身份,不过还是嫌太麻烦,而且案件已经定性,不想再起波折,所以没有同意。

孟子涛见此,就让其他人出去等着,拿出了他的另外一本工作证件。

警官一看这本证件,顿时一怔,连忙又打电话证实,之后态度就和蔼了许多,接着就在孟子涛的劝说下,带着孟子涛来到放置证物的房间。

“呐,就是这件五彩龙凤纹盘。”

孟子涛看到这件瓷器,顿时一怔,因为五彩龙凤纹盘和上回许海宁让他鉴定的那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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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 协调解决

孟子涛心中虽然惊讶,但在鉴定完了实物之前并没有多说什么,之后他就戴上了专用的手套,把瓷器拿到手中仔细研究了一会,最后使用异能,没错,这确实是一件仿品。

说起来,如果没有真品的对比,孟子涛还真的很难现这件瓷器上的问题,就算先前已经仔细观察真品,还是让他花了不短的时间,才找到有问题的地方。

见孟子涛看得差不多了,旁边的警官开口道:“孟老师,不瞒你说,我们对这件证物也很慎重,邀请了多位咱们市里的专家鉴定过,他们一致认为这件瓷器应该是真品,其中就包括张会张老。”

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哦,张老也认为没有问题?”

警官迟疑了片刻,说道:“这么说吧,张老认为有些小瑕疵,但应该不足以证明它是赝品,很可能是古时烧制的时候产生的问题。”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说:“张警官,很抱歉,我要推翻那几位专家的结论了,这确实是一件仿品。”

张警官眉头皱了皱:“请问孟老师,这件瓷器到底哪里有问题?”

孟子涛说:“这么说吧,我不久之前,帮一位警官鉴定过一件一模一样的瓷器。”

“啊!”张警官顿时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真的一模一样?”

“对,尺寸什么都一模一样,当然,那是一件真品,正因为有了那件真品做对比,所以我能找出这件李鬼有问题的地方。”

说着,孟子涛就指出了这件瓷器的问题之处。

张警官到底不是专业人士,虽然孟子涛讲的煞有介事,他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关键案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想要推翻重来,也不是光凭孟子涛的判断就能决定的。

孟子涛当然也明白这一点,说道:“张警官,需要什么手续你能否跟我说一下,如果需要把锡城那件拿过来,我也可以帮忙协调。”

“那就麻烦你了。”

张警官见孟子涛这么说,当然求之不得,此时他也已经反应过来了,现在既然已经有了这个变故,无论怎么样也得调查清楚才行,不然万一判了却现案子有问题,不提别人,他肯定是会倒霉的。

从房间里出来,孟子涛和大家会合,接着就把结果说了一遍。

见事情居然有了这么出人意料的展,大家也都相当惊讶。

肖利凯惊讶过后,相当地高兴,握着孟子涛的手,激动地连连表示感谢。

孟子涛笑道:“肖老师,不得不说你也是运气好,要不是我先前见过真品,这回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虽说,孟子涛确实可以凭异能鉴定瓷器的真伪,但异能这东西又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而如果没有看到真品的对比,他很难找到有问题的地方,结果那就不好说了。

肖利凯摸了摸脑袋,感慨道:“这回确实够危险的,今后必须吃一堑涨一智了,不能光凭兴趣行事,不然下回还会吃大亏。”

孟子涛笑道:“其实你也不必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只需要一点小措施,就能避免这样的风险。”

“什么措施?”肖利凯好奇地问道。

“这事一会咱们再详谈,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好的。”

之后,孟子涛跟许海宁联系过了,许海宁那边比较好说话,只让这边的警局办理一些手续,可以派人把东西拿过来。

事实上,许海宁之所以这么好说话,除了因为孟子涛的关系之外,也是因为瓷器的主人对他们那边的案件有帮助,双方完全可以联合办案。

张警官向上司打了报告之后,同样也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因此也没有生什么波折。

由于瓷器要从锡城拿过来,就算坐飞机也需要一段时间,而且现在也不可能马上就坐上飞机,于是大家商量了一下,准备明天再过来。

临走之前,肖利凯去见了女婿,告诉了这件事情,他女婿当场就喜极而泣了。

从警局出来,看时间还早,肖利凯就提议去他家,孟子涛当然没意见,而陈仲锋得知肖利凯是一位仿古瓷高手,也早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识一下肖利凯的作品了。

路上,肖利凯就问起了先前那个问题:“孟掌柜,不知道你先前说的措施是什么呢?”

孟子涛笑道:“其实很简单,你自己做一个独门暗记不就行了,如果你觉得摆在明面上会影响效果,那就把暗记落在隐蔽一点的地方,比如瓷器内部等等。”

“对呀!”肖利凯拍了拍方向盘,有些懊恼地说道:“这么简单的方法,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如果这回我做了暗记的话,怎么可能有这么一系列的事情生?”

孟子涛笑道:“也许是当局者迷吧。”

“哎,或许吧……”

大家随便聊了一会,马上就到了肖利凯家。其实,说是他家也不太对,这是一处小型的窑厂,他因为对制瓷太痴迷了,干脆建造窑厂的时候,也造了宿舍,他和妻子平时就住在这里,至于真正的家则空着,一年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前文说过,肖利凯烧制仿古瓷大部分是为了兴趣爱好,因此厂里除了一个学徒之外,就没有其他工人了,连门卫都没有。

而这段时间由于生了太多的事情,肖利凯没有心思开窑,连那位学徒都被他放假了。因此,这段时间厂里除了他妻子之外没有其他人,不过,今天窑厂门口还停了一辆黑色奥迪,应该有客人来了。

肖利凯看了看车牌,先前完全没见过,心里有些奇怪,怎么妻子没有打电话给他,难道这辆车不是来访的客人停在这里的?

正想到这里,肖利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妻子打来的电话,问道:“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呢?怎么接个人需要这么长时间?”

“刚才去警局了。”

“啊!小毅那边又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小毅那边已经没事啦,估计这两天就能出来了。”

“怎么突然就没事了,你不会又被人骗了吧?”

肖利凯一听妻子这么说,顿时就不满了:“难道我是猪脑子,一天到晚被别人骗啊?”

“哼!你到是还有一些自知之名!”

“你这叫什么话啊!”

“那你说,小毅突然就没事了呢?”

“就是我去接的孟掌柜帮忙解决的。”

“真的?”

“我还煮的呢!”

肖利凯有些恼怒,说道:“外面的车是谁的?”

“是香江来的一位客人的,他想要购买你之前的作品。”

肖利凯断然拒绝道:“告诉他,我不卖!”

“必须卖,别人大老远从香江慕名而来,你就这么拒绝了?”

“你还嫌我不够麻烦啊!是不是想要让我也去吃官司你才高兴?”肖利凯低吼道。

“我不管,今天你无论说什么,都得卖两件瓷器给他们,你要是不卖,那我帮你卖。”

“你……你敢!”

肖利凯直接把电话挂断了,怒道:“这娘们,真是反了她了,如果她真敢卖我的东西,我就跟她离婚!”

孟子涛连忙劝道:“肖老师,别激动,或许她只是一时气话呢?”

“哼!我可不信她说的是气话,不行,得快去看看,别真被她给卖了。”

肖利凯顿时慌张了起来,连忙带着大家走进窑厂,径直走进了会客室。

孟子涛走进会客室,看到房间里的客人有些意外,因为其中一位赫然就是上回在京城遇到的汪庆彬。

先前经过了调查,孟子涛已经知道汪庆彬到底是谁了,他其实是失踪了有一段时间的薛文光的表弟,而且他跟薛文光关系非常好。当初薛文光出事之后,他也受到了牵连,最后没办法,只能把生意搬到京城。

得知这个结果,孟子涛这才明白,汪庆彬看他的眼神为什么不对了。

另外,通过对汪庆彬的调查,孟子涛得知,薛文光已经通过汪庆彬的关系去了香江,好像准备在香江定居,对此,孟子涛多少有些遗憾,如果薛文光还在国内的话,他还可以找薛文光的麻烦,现在就鞭长莫及了。

房间里,除了汪庆彬之外,还有仨人,其中一位是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一看就像是成功人士,另外一位是三十多岁的青年,穿着普通,长相也普通,不过一双眼睛太贼了,给孟子涛的印象不太好。

除了他们之外,房间里还有一位女子,看起来三十五六的样子,模样比较靓丽,如果年轻十岁的话,肯定风姿绰约。

肖利凯看到桌子上摆的一件瓷器,一张脸顿时涨红了,快步走了过去,拉着女子就出了门,没一会,孟子涛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争吵声。

这一幕,让孟子涛内心之中有些古怪,暗道,这位不会就是肖利凯的妻子吧?如果不是二婚,那保养的够好的。另外,肖利凯这家伙还真够可以的,他这个书呆子,居然能够找得到这样妻子,还能够驾驭的住,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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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章 能说会道

肖利凯怒斥道:“凌瑞虹,你反了天了,居然真敢卖我的东西!”

凌瑞虹冷笑道:“什么你的我的,如果你再说东西是你的,我马上就把东西拿回去!”

肖利凯虽然在气头上,但正准备复述一遍这段话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妻子准备跟他划清界限啊!

要说,他先前确实说的信誓旦旦,如果妻子真把东西给卖了,他就准备离婚,但真到这个时候,他又不敢下这个决定了。天籁小说|2

“说呀,怎么不说了?”凌瑞虹冷笑着看着丈夫。

肖利凯恼羞成怒,色厉内荏地说:“我告诉你,你别逼我啊,大不了就那啥了!”

“那什么呀?啊!那什么呀?你到是说啊!”凌瑞虹怒气冲冲地上去就狠狠地在丈夫胳膊上打了两下。

“你这娘们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啊。”看到自己胳膊上两道红彤彤的印子,肖利凯心中忿忿,但又不敢回敬过去,一时间郁闷不已。

“哼!打是轻的,下回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用鸡毛掸子抽你!”

凌瑞虹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说道:“你这人就是蠢,也不看看我拿出来的是哪件瓷器,都是五年前的了,再放着,还等着长霉啊!还是说,你觉得你现在的技术还比不上五年前?”

肖利凯连忙摇了摇头:“那肯定不会,不过我留下的瓷器,都是可圏可点的,就这么卖了多可惜啊。”

“那你觉得能从上面吸取到什么经验?”

“这个嘛……”肖利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凌瑞虹一看这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早晚要被你气死!”

“就算这样,但我就是不同意卖掉。”

“就因为你担心为自己惹来麻烦?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凌瑞虹真是恨铁不成钢:“把东西卖他的时候,你不会让他写一份协议,上面注明之后的事情跟咱们无关,今后就算出了问题,警察难道还能找上咱们?”

“呃……”肖利凯顿时有些愣住了。

凌瑞虹没好气地说道:“你真是个鱼木脑袋,对了,小毅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没事了?”

“其实是这么回事……”肖利凯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凌瑞虹皱着眉头说:“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肖利凯斥道:“别人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怎么就不是好人了呢?”

凌瑞虹道:“他想帮忙的话,难道就不知道早点帮忙?不然你也不会被骗了。”

肖利凯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和他才认识多久啊,他凭什么要付出人情,帮咱们的忙?”

“那我又要问了,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要帮忙了?还不是想要打你的主意?”

“打我主意又怎么了?不是看中了我的那些作品,就是看上我的手艺了,只要不是违背我的本心,又有什么关系?”

“行行行,你有理总行了吧,早晚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我有那么傻吗?”

“你好意思说这话?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拍着胸口保证,你找的人肯定没问题的?我就纳闷了,当时我怎么也犯了邪就相信了你的话呢!”

肖利凯据理力争道:“这是两码事,孟掌柜也不是那样的人。”

“哼!懒得理你……”

话分两头,会客室里的孟子涛回过神来,对着汪庆彬笑了笑:“汪先生,真是巧,咱们又见面了。”

“幸会了。”

汪庆彬也笑了笑,心里其实很郁闷,腹诽道:“怎么在这居然都能遇到这小子,真是阴魂不散呐!”

那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用一口香江普通话对着汪庆彬笑道:“汪老师,能不能介绍一下?”

汪庆彬反应过来,连忙为双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中年人站起来,和孟子涛交换了名片,此人名叫云崇飞,在香江经营着一家资产管理公司,至于这家公司是什么实力,孟子涛就不清楚了,至少他脑海里的那些资产管理公司的名单之中,没有这家公司的名字。

双方寒暄了几句,云崇飞笑着说道:“孟掌柜,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古玩想要拿到香江去出售,如果有的话,可以委托给我,保证可以让你获得较高的收益。”

孟子涛笑吟吟地问道:“无论什么古玩都可以?”

云崇飞轻笑一声:“当然还是要守住法律的底线的。”

孟子涛看着对方,心道:“信你才怪。”

其实孟子涛这么想,道理也简单,如果是普通的古玩,委托给云崇飞帮忙交易,云崇飞又能有多少赚头?他吃饱了撑的要赚这样的钱。

当然,如果云崇飞其实并不是什么有钱人,连这种蝇头小利也要,那就另当别论了,但这种可能性可以说微乎其微。

于是,孟子涛笑道:“如果有什么合适的东西,我会考虑的。”

云崇飞也看出了孟子涛态度中的敷衍,不过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况且,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说不定将来孟子涛需要钱的时候,就想到他了呢?

大家沉默了一会,肖利凯夫妇俩就从外面走了回来。

凌瑞虹为肖利凯做了一下介绍,接着说道:“云总,我和我丈夫商量好了,这件瓷器可以卖给你,但你必须要跟我们签订一份协议,注意之后一应问题和我们无关,如果可以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云崇飞也是聪明人,立马就听懂了这番话的意思,点头道:“没问题,你开价吧。”

“一口价二十万。”凌瑞虹笑着说道。

云崇飞听到这个价格,眉头轻皱:“这个价格贵了一点吧。”

凌瑞虹撩了一下旁边的头,轻笑道:“云总,我丈夫做出来的东西虽然贵,但贵也有贵的价值,并且,这件瓷器是五年前的作品,已经看不出什么火气了,想必你应该能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云崇飞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但东西毕竟是高仿,和真品的价值必然是不能比的。”

凌瑞虹笑道:“这不是显而意见的事情吗?一件真品现在值多少钱呐,至少好几百万吧?你花二十万,买一件和真品至少九成相似度的高仿,这笔生意还有什么不划算的?”

云崇飞轻笑一声:“老板娘还真是能说会道,不过二十万这个价格,恕我难以答应,你们诚心出售的话,我出五万。”

“天呐!”凌瑞虹装作吃惊的模样:“你这价杀的也太狠了吧,这一件瓷器你知道花了我丈夫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多少成本制作出来的吗?五万块钱,连成本都不够,如果你只肯给这么多,那咱们也只能买卖不成仁义在了。”

云崇飞饶有兴致地看着凌瑞虹的表演,轻笑道:“呵呵,那好吧,最低多少,给个实在价。”

凌瑞虹用手比划了一下:“你是从香江过来的,也不容易,我最多再便宜两万。”

“只能便宜这么多了?”云崇飞起起身,作出想要离开的模样。

凌瑞虹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云崇飞呵呵一笑:“十万,如果同意的话,我立马付现金。”

凌瑞虹看看丈夫,见他一脸不舍的样子,说:“十五万,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云崇飞想了想,笑着向凌瑞虹伸出了手:“好,就当交个朋友。”

“成交!”凌瑞虹也欣然跟对方握了握手。

云崇飞直接从包里拿出十五万现金,放到了桌上。

凌瑞虹看到桌上的钱,眼睛都亮了几分,连忙用点钞机点了两遍,接着就把瓷器放进一只锦盒里,推到云崇飞面前:“合作愉快。”

云崇飞笑着点了点头,对着肖利凯说道:“如果肖老师还有作品想要出售的话,还请务必联系本人,价钱方面,肯定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一定,一定。”凌瑞虹笑着回应,而肖利凯则是面无表情,连说话都欠奉。

云崇飞先前就打听到了肖利凯的性格,所以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客气地跟大家告了辞。

前脚把云崇飞送出了门,凌瑞虹就啐了一声:“流氓。”

“怎么了,他占你便宜了?”肖利凯嗤牙咧嘴地问道。

凌瑞虹冷哼一声:“老娘是什么人,哪会让他占到便宜,只不过他刚才看着我的眼神实在太令人讨厌了。”

肖利凯连忙说道:“那下回还是别做这种人的生意了。”

凌瑞虹冷笑道:“就你一天到晚把东西便宜卖的德性,不做这些老板的生意靠什么吃饭啊?”

孟子涛听到这话,顿时就知道她意有所指,暗自摇了摇头。

肖利凯也听懂了妻子这句话的意思,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沉默了片刻,孟子涛开口道:“肖老师,能不能带我们去看一下你的那些作品?”

“没问题。”肖利凯连忙答应了,带着孟子涛他们一起前往他的储藏室,凌瑞虹则在后面有些气得跳脚。

跟着肖利凯走进他的储藏室,只见里面放着为数不少的瓷器,其中许多都是珍品,让孟子涛都有些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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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 孟子涛的打算

肖利凯的储藏室的防盗措施做得很严密,完全能达到银行级别,储藏室周围安装了36o度无死角的监控,大门也十分厚重,比起孟子涛别墅的地下室的安全等级有过之而无不及。天籁小说|2

据肖利凯自己介绍,当时造窑厂的时候,大部分的费用都花在了造这个储藏室上。

跟着肖利凯走进储藏室,孟子涛看到瓷器主要被分成左右两个区域,左边的瓷器是清一色有青花瓷,而右边的瓷器主要是粉彩之类的有色瓷器,看起来件件都是精品之作,让人叹为观止。

另外,在正前方的桌子上,还摆着瓷器,但只有寥寥几件,这几件瓷器都是相当名贵的瓷器品种,而且看起来要更加的自然一些。

孟子涛笑着问道:“想必前面的这些瓷器,应该都是真品吧?”

“好眼力!”

肖利凯向孟子涛竖起了拇指:“这几件瓷器都是真东西,是我这些年收藏的珍品,花了我不少积蓄,光是那件乾隆粉彩开光缠枝花卉双龙耳瓶,我买的时候,就花了一百多万,现在应该值价值就在八百万元以上了,如果不到实在没办法了,我是不会卖它的。”

“不过,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以此为原形,我也做了一件相当逼真的仿品,当时卖了有三十多万吧,听说后来上了一次拍卖会而且还成交了,卖了五百多万。”

陈仲锋好奇地问道:“既然卖的这么好,你干嘛不再做几件?”

肖利凯笑了笑,表示在销售的时候,他做过保证,5年之内,不会再做第二个同样的瓶子,所以这一两年之内,他是不会再做这样的瓶子了。

“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信誉,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信誉的人,哪怕手艺再高,也没几个人会去光顾。”

孟子涛对此也很理解,古玩这东西就是物以稀为贵,一件高仿和十几件高仿的价值相差悬殊,而且多件高仿一经出现,很容易就被被人现是仿制器,这肯定会影响买家的利益,如果不是想把高仿当真品卖,这些买家又何必花高价买高仿呢?

估计买家打听到作者做第二件一模一样的高仿时,就会急眼了:“我花了那么多钱买你的高仿,你怎么还卖给人家?那我的还值什么钱?”

肖利凯接着说道:“说起来,高仿瓷我是真不太乐意卖,就像从我这买一件高仿,最贵也要不了五十万,而最后如果能上拍卖会的话,成交价往往有1o到1oo倍。说句难听点的,助纣为虐不说,最后赚的却是小头。”

凌瑞虹说道:“你觉得钱被别人赚去了,心里不舒服,那你自己争气一点啊,我一直让你做普通日用瓷,赚的虽然少,但量大之后利润也很丰厚,每次跟你说,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

肖利凯轻轻咳嗽了一声:“做日用瓷实在太耽误我的时间了。”

凌瑞虹怒道:“那我到要问你了,是你的爱好重要,还是吃饭重要?”

肖利凯挥了挥手:“行了,这事以后再说。”

凌瑞虹气不打一处来:“你……早晚要被你气死!”

肖利凯劝道:“哎呀,别生气了,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凌瑞虹冷笑道:“嘿,我到要看你这句话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夫妻俩的对话,大家也不好插嘴,就把目光放在房间里的这些瓷器上。

不过,孟子涛还是能够感觉到,凌瑞虹对肖利凯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再这么下去,两人之间的婚姻肯定会出现问题。

而且凌瑞虹虽然年纪不小,但保养的比较好,虽然人看起来比较精明,但也没什么大问题,就算离婚了,再找一个也比较容易。

相反,肖利凯技术宅的性格,再找一个像凌瑞虹这样自少是持家有道的妻子那就容易了。

而且,孟子涛能够看出来,肖利凯很爱妻子,如果离婚了,指不定会出现什么结果,这可和他的计划有着冲突。因此,就算为了他自己,他也必须要劝肖利凯同意他的计划。

孟子涛欣赏了肖利凯为数不多的几件真品瓷器,接着继续欣赏房间里的高仿。这些高仿做的都十分逼真,没有一件瓷器的相似度低于真品的九成以下的,就算是专家都不一定能看出问题。

人一旦专心起来,时间不知不觉间就流逝了,凌瑞虹也早就出去张罗中午的饭菜了。

肖利凯笑着说道:“孟掌柜,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去吃饭吧,东西可以下午再看。”

孟子涛见已经过了十一点半,点头说好。

凌瑞虹为大家安排了丰盛的饭菜,而且味道还很不错,大家都大快朵颐。

孟子涛跟肖利凯碰了碰杯,说道:“肖老师,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肖利凯怔了怔,有些奇怪地问道:“什么,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孟子涛说:“我是想说,你对自己的事业有什么打算?”

肖利凯不善饮酒,刚才多喝了一点,现在脑子有些糊涂,没有转过弯来,说道:“没什么打算呀,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自己的脚被踢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妻子,不满地嘀咕道:“干嘛踢我?”

孟子涛他们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来。

凌瑞虹狠狠瞪了丈夫一眼,有些歉意地对孟子涛说:“抱歉啊,他喝了点酒就是这个德性,你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尽管说。”

肖利凯马上拍着胸口说道:“对对对,尽管说好了,能办的我尽力办。”

凌瑞虹轻扶额头,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孟子涛笑道:“肖老师,我的想法是咱们合作办一家瓷器公司,专门做高档瓷器,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肖利凯挠了挠头:“还要办公司?就凭我这个脑子,肯定办不好啊。”

见丈夫这么说,凌瑞虹真是恨铁不成钢,气得牙痒痒,暗道:“回头跟你算账!”

与此同时,她面带笑容地问道:“孟老板,能不能详细说一下你的计划啊?”

孟子涛笑道:“其实肖老师也不用担心经营问题,我会请专业人士处理的。对于肖老师你的工作,其实和现在也没多大区别,你主要负责对古瓷的研究,抽时间再教一两个徒弟就行了。”

“关于你的工资,我有两个方案,第一,你可以选择公司的股份,当然这并不是说不给你开工资,只是相对会少很多,而且公司近两年之内,肯定会把利润投入经营,想要在这段时间分红不太现实,当然,长远看来,肯定是选择股份合算。第二个方案,我每年给你开一百万的工资……”

“什么!你给我开一百万工资?”肖利凯有些目瞪口呆,凌瑞虹惊讶之余,也有些激动。

孟子涛笑着说道:“一百万也算不上什么,我认为你的手艺值这个价钱,另外,按公司每年的经营情况,我还会给你分红,如果公司经营的好的话,工资翻几番也是有可能的,不知道这样的条件你满意吗?”

“这……这也太高了吧。”肖利凯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并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但光是工资就能有这么多,那就出乎了他的意料了。

孟子涛笑道:“我还是那句话,凭你的手艺,这份工资完全没有问题。当然,这要看你到底怎么选择了,是要股份还是工资。”

肖利凯纠结了一会,说道:“我要……”

凌瑞虹打断了他的话:“孟老板,这事我们还是考虑一下再说吧,还有你的经营范围,只限于合法范围吗?”

肖利凯马上也反应过来,自己对孟子涛所说的公司还不了解呢,怎么就轻易下决定了,看来喝酒误事啊。

孟子涛点头道:“这是应该的。至于经营是不是合法这上问题,我这么说吧,至少将来咱们公司自己的销售部门卖出去的东西,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夫妇俩对视了一眼,凌瑞虹问道:“你能不能讲的再清楚一点。”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我准备把肖老师制作的高仿,拿到国外去出售,不过这和先前在你这里订购高仿的商人不一样,我的打算是直接把高仿卖给老外,或者从老外手里换到咱们国家的文物再带回国内。”

事实上,孟子涛这样的想法有了一段时间了,至于原因,则是和当初在京城和舒泽他们的聊天中谈起的事情有关。

大家都知道,随着一只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瓷罐在2oo5年,以将近23亿的天价成交之后,天价中国文物在国际拍卖会上频频亮相,也引燃了收藏市场的热情。

但不得不提的是,在这件鬼谷子下山瓷罐拍卖之前,从苏富比等老牌拍卖行成立那一天算起,拍卖成交价过百万rmb的元青花瓷器总共只有21件,但这件天价瓷器出现后,相应的拍品居然出现了2o多件(到o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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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合作

而且,这些高价元青花瓷器的成交,大部分都是在国外的拍卖会上,而且拍品主要集中于佳士得拍卖行。

凭这一点,孟子涛就觉得里面或许有一些猫腻存在,事情很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当时,舒泽告诉大家,他那段时间查阅了相关的一些资料,现,高价拍卖出的瓷器,除少数一些顶尖级别的拍品之外,大部分中低档元青花的买家均为国内的富豪。

而且,这不是舒泽随便说说的,他也看过几件从国外花高价买回来的瓷器,东西到确实还可以,但相同品质的瓷器,在国内花的价钱,和国外相比,却相差了好几倍,其中的差价,不都是被老外赚去了么。

同时,随着“鬼谷子下山图罐”天价成交后,内地旋即掀起了新一轮古董收藏热,再加上媒体的最捧,这轮热潮一直延续到了现在,而且还越演越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静下来。

而这段时间,内地的收藏人数激增几十倍,其中包括不少国内的富豪,他们往往挥舞着手里的钞票,不停地在世界各地的拍卖市场上,以高价购买着一件一件国内文物。

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关系,将宋元明清瓷器的价格抬上了一个又一个新的巅峰。

而这个时候,媒体却多以国内实力提升,民族地位提高等许多人赞美之词,来形容这一轮热潮。

而对老外来说,这一切并没有让他们提高对我国的感观,相反他们还嘲笑这完全是“人傻,钱多,来”的标志,在这段时间,不知道有多少财富,被老外赚到了腰包里。

说到最后,舒泽不禁感慨道:“其实,那些富豪在国外高价买到的所谓宝贝,在国内事实上都是普通的货色,那些老外不傻,好东西他们自己留着,国外一些顶级的博物馆的馆藏,也不见得有任何减少,反而在逐渐增加,也不知道这些人除了炫富之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孟子涛到并不像舒泽想的那么悲观,毕竟钱虽然被老外赚去了,但也让国内的藏家看到了国外古玩市场,甚至有人组团去国外淘宝,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大路货,但至少也有一些漏网的宝贝,被从国外带了回来。

当然,老外这么做,其实就是在炒作古玩概念,随着热度的增加,古玩价值的提升,肯定会让他们这些手里握着相当数量中国古董的商人,赚的盆满钵满。

这一点,是孟子涛十分厌恶的,国人的钱怎么可以让老外这么轻松就赚去呢?

在舒泽感慨之后,钟锦贤就笑称,老外既然不仁,咱们干脆就不义,国内的高仿大师这么多,完全可以制作一些足以以假乱真的高仿,拿去骗老外。

当时大家都笑着表示这个办法可行,不过在那天的闲聊之后,这个主意就被束之高阁了,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没时间来做这个事情。

而且,这个主意是有风险的,要是被老外现了背后是他们在搞鬼,肯定会惹来很大的麻烦。

当然,只要小心行事,自己隐藏在幕后,这个办法还是可行,孟子涛也把它记在了心里,直到遇到了肖利凯之后,这个想法又冒了出来。

肖利凯有些弱弱地说道:“这……这会不会有些不太好啊?”

孟子涛表情严肃地问道:“那你觉得老外骗咱们好不好?”

“这当然很可恶了。”话是这么说,不过肖利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孟子涛说:“肖先生,想必你对历史也很了解,老外是怎么对咱们的文物的?烧杀抢掠拿回去了,现在又以高价来卖给咱们,这是不是空手套白狼?而且你觉得这几年的古玩热潮,真的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吗?”

接下来,孟子涛简单复述了那天聊天的内容,并说了大家的判断。

孟子涛接着说道:“当然,这些由于没有证据,都只不过是猜测,但你想想,到目前为止,得到好处最大的谁?明明是咱们国家的古玩,老外得到的好处却最大,你觉得这正常吗?”

肖利凯挠了挠头:“骗老外到是没什么,但要是转来转去,最后被咱们国家的人买到了,那怎么办?”

“你管这事干嘛,至少咱们赚钱了不是?”

凌瑞虹在旁边看着有些心焦,直接给丈夫做了决定:“孟老板,这事我觉得没问题,不过最后的收入怎么分配呢?你也别怪我太爱财,这种事情我觉得还是先讲清楚了比较好。”

“你说的对,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这事先讲清楚好。”

孟子涛对这一点到是比较赞同的,说道:“我是这么打算的,最后所得结算成钱,其中百分之二十给肖老师,剩下的部位,我会抽取一部分,余下的投入仿古瓷的研究,由你来支配。这么说吧,不低于百分之二十。”

这样算下来,肖利凯能够接触到的钱有百分之四十了,就算那百分之二十的钱想要使用的话,要通过一些手续,但这样的条件,比起单纯把东西卖给别人,肯定合算多了。

因此,凌瑞虹对这个条件也十分满意,不禁喜上眉梢。

就听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咱们得事先说明了,这事肯定是不能落到任何文件上的,算是口头协议。”

“这事我们明白的。”夫妇俩笑着点了点头,而且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至少自己拿到的钱肯定不会少,而且孟子涛如果对他们隐瞒也能看得出来,大不了到时取消合作得了,反正他们不会吃亏。

“那行,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孟子涛问道。

“有的……”

接下来,夫妇俩询问了几个问题,不过都是小问题,孟子涛也没什么为难的地方,一一做了回答。

夫妇低声商量了一下,肖利凯就做出了答复:“孟掌柜,我们同意和你合作了。”

孟子涛笑道:“不考虑一下了?”

“这么好的条件,我们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肖利凯开心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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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商量

见夫妇俩已经商量好了,孟子涛心里也很开心,于是又问道:“那你们是想要股份呢,还是工资加分红的方案?”

虽然刚才已经商量好了,但肖利凯这个时候又有些犹豫了,因为他打心眼里觉得拿股份比较合算,虽说短时间内看到的收益不高,但长远打算,他觉得肯定拿股份的收益要高,甚至有可能要高很多。天籁小说

不过,凌瑞虹却对公司的未来没多少信心,或者说,她觉得即使将来公司经营的好,股份的分红算下来,估计也不会比工资加分红这种方式高到哪去。

而且,她又是那种信奉钱最好落袋为安的性格,所以坚决要求工资加分红的方案,并最终把肖利凯说服了。

现在肖利凯的想法又有反复,凌瑞珠就频频向他使眼色,最后还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

肖利凯虽然有心想要变卦,不过迫于妻子的压力,还是只能同意下来:“还是工资加分红吧。”

“可以。”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他也能猜出凌瑞虹的想法,毕竟大家现在还谈不上熟悉,不信任自己也是正常的,不过,在不久的将来,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而事实也正是这样,多年后,凌瑞虹每每想到今天的决定,就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那咱们这事就说定了,在一个月内,我就会派人跟你联系签约,确定新公司的地址,到时有什么技术上的事情,就要麻烦肖老师你了。”孟子涛笑着敬了夫妇俩一杯。

肖利凯呵呵笑道:“没问题。”

孟子涛接着有些严肃地说:“另外,刚才那件事情,希望大家不要往外传。”

“一定,一定。”

大家全都信誓旦旦地表示没问题,而作为无关人士的陈仲锋则多少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

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孟子涛觉得陈仲锋这人还是不错的,嘴比严实,比如说,就算他现在在论坛里的名望已经很高了,陈仲锋也是论坛里的风云人物,现实生活中认识不少论坛的坛友,但陈仲锋却从来都没有向谁透露过他的情况。

还有,现在他说的只是意向而已,具体怎么操作,烧制哪一种瓷器,他肯定不可能当着陈仲锋的面说。

饭后,大家坐了一会,又继续去肖利凯的储藏室欣赏他的作品,等大家看完了,肖利凯问大家对哪件作品感兴趣?

孟子涛笑道:“说实在的,我还是对真品比较感兴趣,至于你的作品嘛,选一件就行了,就这件仿康熙的青花五彩山水人物纹将军大罐吧。”

肖利凯的作品好不好,说实话都非常出色,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但孟子涛来说,仿的就是仿的,和真品相比,他感觉其中缺少了一点灵性,因此并不太喜欢,而之所以拿这件仿康熙青花大罐,他也是因为有其它作用。

见孟子涛这么说,肖利凯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孟子涛要上好几件,他还真不好拒绝。

肖利凯同意之后,又问陈仲锋有什么选择。

陈仲锋也知道,自己是托了孟子涛的福,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又经不住眼前这些瓷器的诱惑,最终还是选了一件仿清雍正五彩山水人物笔筒。

肖利凯给了两个一个十分优惠的价格,之后又带着大家去他的工作室参观,并简单的做了一些讲解。

肖利凯介绍说:“我这里所有瓷坯的绘画工作都在这里完成,之后再为瓷器进行上色、勾画,通过打磨,让它们看起来符合它们应有的朝代。这个过程,让我有一种还原历史的感觉,每当完成一件作品,就特有成就感。说实话,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让我沉迷其中。”

孟子涛对此表示理解,他当初之所以会喜欢这一行,能从上面感受到历史的沧桑,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看着房间里各种不同器型、尚未烧制的瓷坯,有的已经画上了图案,等着上釉,陈仲锋心里有些好奇:“肖老师,这些作品是你的订单吗?”

“不是,大部分都是我的兴趣所作,只有这一件,是我朋友请我做的,我实在拗不过才答应下来。”肖利凯指着房间里的一件还未完工的粉彩瓷器说道。

陈仲锋又问道:“那如果别人想请你制作瓷器,直接来找你就行了吗?”

肖利凯笑着摇了摇头:“像我们这些人一般不轻易见外人,只有熟悉的买家,才有可能看到我们的作品,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安全,但这样一来,也就不容易展新客户。”

“所以,有些高仿作者,会安排一两个线人,让他们去现一些潜在的买家,成交之后就给线人一笔不菲的中介费。不过,我并没有安排线人,一般都是别人慕名而来,而且到我这儿订制产品的,多是一些和拍卖行有关的人。”

陈仲锋讶然道:“哪里的拍卖行?”

“一开始基本上都是国外的,这些老外到我这里来,会同时把样品拿来,我按照仿品给他们生产,这些人就把这些高仿拿到他们相关的公司去拍卖。说实话,无论什么时期的作品,只要有样品,我都能仿。”

说到这里,肖利凯脸上露出了傲然的神色,不过凭他储藏室里的那些作品,他也确实有傲然的资本。

肖利凯接着说:“一开始,我对这事不太了解,直到后来出事了,给我惹来了麻烦,我就不怎么给老外做了,不过那些老外也都是人精,我不给他们做,他们就让国内的人帮忙订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不给我惹来麻烦就行了。”

孟子涛问道:“肖老师,如果要跟你学做高仿的话,需要什么样的人才行?”

肖利凯笑道:“如果需要到我现在的水平,天赋和勤奋肯定都少不了。当然,这样的人才实在太难找了,就说我现在这个徒弟,都达不到我的要求,只能将就。”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其实我是为了公司做打算,到不用像你这样的水平。”

肖利凯想了想,说道:“这样嘛,我觉得从瓷土研究,到瓷器绘画,最好具有高学历的专业知识,这样的人可以经过短时间的培训,就可以上手。”

孟子涛问:“那我要到哪去找这样的人呢?”

肖利凯笑道:“很简单,从咱们瓷都陶瓷学院相关专业出身的毕业生里面找就行了。说句实在话,现在只要舍得花钱,高级的人才还是很好找的。”

孟子涛笑道:“我可不懂烧瓷技术,这方面只能由你来负责了。”

肖利凯拍着胸口保证道:“你放心,到时我肯定给你选到合适的员工。”

看着肖利凯跃跃欲试的模样,孟子涛有预感那些面试的员工可能遇到的遭遇,不过这也正合他意。

接下来,肖利凯又讲了一些行内的事情,让大家涨了几分见识。

在肖利凯这里呆了一下午,肖利凯又热情地邀请大家在他这吃了晚饭,之后,大家就准备告辞。

临走之前,孟子涛和肖利凯单独商量了一会,讨论将来拿到国外去的瓷器品种。

孟子涛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肖老师,现在既然元青花这么受追捧,咱们干脆就研究元青花,你看行不行?”

肖利凯对自己的技术非常自信,他说道:“元青花可以研究,但咱们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由于元代的作品少,市场上的真品极为罕见,懂行的人都知道是假的,因此就算做出来,可能也不容易卖,或者说容易被识破。”

“相反,明清时期的作品就不一样了,清代的瓷业达,数量大,亦有散落在民间的官窑制品,很多人怀着捡漏的心理,这类瓷器就相对比较好卖。”

孟子涛说道:“你说的对,但咱们还得考虑到,东西是要卖到国外去的,最好是老外喜欢的品种。”

肖利凯点头道:“也对,那你觉得咱们做什么好?”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元青花的仿制难度比较大,还是先放一下吧,我听说很多老外藏家都喜欢收藏唐三彩,而且国外唐三彩的价格比国内贵很多,就是不知道你对这个有没有研究?”

“唐三彩啊。”

肖利凯咂吧了一下嘴,说道:“要说,现在仿唐三彩的技术确实已经很成熟了,真品唐三彩和仿唐三彩的相似度非常高,高到什么程度呢?相似度可以高达99%,仅仅只有1%的不同,并且,很多制作仿唐三彩的人都是研究唐三彩的专家,因此,所制作出来的唐三彩非常逼真。”

“但正因为这样,老外对唐三彩也不像先前那么放心了,当然,我有信心可以做出能够骗过老外眼睛的唐三彩,但关键,我以前只是粗略了解过唐三彩的工艺,如果要烧制到能够骗过老外眼睛和仪器的地步,需要至少几百万的花费吧,而且花的时间也不短,我觉得有些不太合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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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 商量 续

“唔,这到也是的。”

孟子涛觉得有道理,有道是术业有专攻,瓷都毕竟是元明清时期的官窑所在地,此地的高仿人士,一般也只会以这三个时期的官窑作品作为自己的研究方向。

“肖老师,你最拿手的是什么瓷器品种?”孟子涛问道。

肖利凯说:“最拿手的当然还是明清瓷器了,不过如果涉及到苏麻离青料,逼真程度会打一个折扣。”

孟子涛觉得这很正常,如果苏麻离青料这么容易仿制的话,高仿元青花早就泛滥了。

肖利凯可能有些对不起孟子涛付给他的高工资,连忙又说道:“其实除了明清瓷器之外,我对宋代名窑以及龙泉窑也有一定的研究,只要不大的投入和不长的时间,应该就能出成绩。”

孟子涛看出了肖利凯的想法,呵呵一笑道:“肖老师,也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有道是术业有专攻,你现在的水平就已经很厉害了。而且,咱们讨论的是公司研方的方向,如果你都已经懂了,那又何必要研呢?”

肖利凯一想这话也对,心里紧绷着的弦,立马就放松了下来:“呵呵,是我想岔了,要不咱们还是研究唐三彩吧?”

“不!”

孟子涛摇了摇头:“你刚才说的那番话也对,现在对唐三彩的研究已经达到很高的程度了,除了在做旧方面有些困难之外,仿制唐三彩对一些专家来说难度不大,既然这样,咱们就没必要踏入这个瓷器品种。”

肖利凯问:“那咱们研究什么,元青花?”

孟子涛还是摇了摇头:“不,我暂时不打算研究这个,你刚才说对宋代的名窑也有研究,不知道这其中包不包括建窑?”

肖利凯回道:“建窑我也研究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因为资金问题,再加上那段时间我一时在做单子,所以后来就荒废了,不过我现在也马上就能拾起来。”

孟子涛笑了起来:“既然这样,咱们就从旁边的邻居开始吧。”

“旁边的邻居?”肖利凯怔了怔,马上就反应过来:“你是说东瀛?”

孟子涛笑吟吟地说道:“对,咱们研究的目标放在天目瓷上,最终的目标就是曜变天目。”

天目瓷原指建窑瓷盏,。也称“天目釉”,主要指古代建窑和吉州窑的黑釉窑变瓷器。

天目瓷器中最好的就是曜变天目。现在确认是曜变天目的在东瀛只有三件,全世界也只有五件。排在第二的是油滴天目,接下来就是禾目天目和木叶天目。这个就是天目的排序。

这个排序是在15世纪东瀛的足利将军时代就已经排好的了。打个比方,以价格论,如果曜变是一万,油滴是五千,建盏是三千,吉州窑的就是一千。

16世纪室町时代记载有相关的目录,其中最贵重的是油滴天目和一个曜变茶罐。当时,这个茶罐就可以与很多东西交换,是很珍贵的东西。

相信肯定有很多国人认为这个民窑的东西有什么珍贵的?但是在东瀛,这种东西最早是在足利将军时代传来的,就显示了它的重要性,在东瀛是国宝,什么东西都不能换。

据记载,室町时代的足利将军是用了很多有知识的人去搜集这些瓷器,执行这种任务的人被称为“同恒重”,他们既是武士,又是艺术家,有很强的鉴赏能力,是东瀛最初的学艺员。由此也可见当时这类东西在东瀛的珍贵程度。

现在一代一代传下来,东瀛人对天目瓷器还是相当的热爱,特别是曜变天目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就更加不得了了,如果有一件宋代完整的曜变天目瓷放在他们面前,完全可以卖出天价。

听了孟子涛的打算,肖利凯非常的兴奋,连忙答应道:“行,我这里完全没有问题,我最快半年之内,一定能够拿出一个让你满意的成果。”

孟子涛笑道:“不用这么急,这件事情我不急,咱们慢工出细活,现在科技这么达,想要瞒过仪器的眼睛,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到的。”

肖利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不过在心里,他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必须尽快完成目标。

“稍等一下。”

说着,孟子涛打开公文包,拿出支票本,写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交给肖利凯道:“这笔钱,算我先期投入研究的费用,如果在公司还没有开业之前就用光了,你再跟我说。”

既然都已经打定了加盟孟子涛公司的决定,肖利凯也没什么犹豫的,接过了支票,说道:“行,每一分钱我都会用在刀刃上的。”

说完,他就给孟子涛写了一张收条,他虽然对金钱其实并不是很看重,但也知道亲兄弟也需要明算账的道理。

接下来,两人又谈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之后孟子涛就告辞回去了。

把孟子涛一行送上了自己叫来的出租车,肖利凯带着妻子返回窑厂。

“明天咱们一起去取钱。”肖利凯淡淡地说道。

“什么钱?”

“当时是老板给的钱了。”

由于刚才孟子涛和肖利凯是单独商量了,凌瑞虹对支票的事情并不知情,接到支票之后,顿时有些目瞪口呆:“难道这是给你预支的工资?”

肖利凯说道:“公司学没有开业呢,哪来的工资啊,这是他给我提前研究的费用。”

“切,我还以为什么钱呢?”凌瑞虹有些失望。

肖利凯没好气地地说道:“这笔钱可都归我支配,还难道还不好?”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总行了吧。”凌瑞虹又看了看支票,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肖利凯有些得意地说:“那是,我虽然待人接物差了一点,但看人还是有点水平的。”

凌瑞虹想到孟子涛开出的条件,也不禁笑了起来:“算你运气好,能够遇到这样的老板,我熬了这些年,总算熬出头了。”

肖利凯嘿嘿一笑道:“老婆,你说有没有奖励啊?”

凌瑞虹一看肖利凯这模样,就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俏脸有些红:“死样,都老夫老妻了,还不死心,就依你,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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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老外

回到酒店,孟子涛电话联系了舒泽,跟他说了准备成立陶瓷公司的计划,以及将来的经营目标,问他有没有兴趣入股。天籁小说

舒泽听到孟子涛这个想法,笑言孟子涛动作够快,居然率先付诸行动了,希望孟子涛能够成功从老外手里赚个盆满钵满云云。

至于入股,舒泽说他现在手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件事情他就不涉足了,当然,如果孟子涛需要用到他,他肯定义不容辞。

孟子涛也没客气,他先让舒泽帮他特色陶瓷公司的管理者,另外,他缺少把东西拿去卖给老外的渠道,这也需要舒泽帮忙。

舒泽一口答应下来,让孟子涛稍等几天,他会尽快把这两件事情处理好的。接着,他问孟子涛什么时候能去金陵,到时大家聚一聚,他也有些事情想跟孟子涛商量,不过具体什么事,他在电话里没有明说。

孟子涛也不清楚自己具体什么时候回家,而且回陵市之后,他总要把公司的事务处理一下,还有人生大事也要安排,于是他告诉舒泽,到时再说。

第二天,肖利凯神清气爽,而凌瑞虹也是容光焕,俩口子吃过早饭,联系好了孟子涛,夫妇俩就坐车前往酒店,接上孟子涛和大军,至于陈仲锋因为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并没有一起过去。

然而,到了警局之后,原本肖利凯夫妇俩原本的好心情,因为张警官的一番话又被破坏殆尽。

张警官告诉他们,那位买瓷器的老外得知了现在的情况之后,说要告6君毅(肖利凯的女婿)诈骗。

凌瑞虹得知这个消息,当即就飙了:“这人怎么回事啊,我们事先都已经沟通好了,怎么突然就变卦呢?”

此时,肖利凯的女儿肖倩倩也在,她也怒道:“以前我朋友还说老外注重契约精神,我看完全是在放屁!”

孟子涛问道:“你们当初是怎么跟他说的?”

“这个……”一家三口看了看张警官,估计原因有些不太方便当着张警官的面说出来。

张警官笑了笑,他当警察的时间也不短了,许多常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见过,有些犯罪分子的家人往往也会采取一切对已方有利的手段,来为犯罪分子推脱或减低罪名,所以对肖利凯一家做出任何应对方法,他都不觉得奇怪。

接下来,孟子涛向张警官询问了那位涉案的老外的处理情况,张警官告诉他,老外虽然涉案,但由于他只是买家,而且当时6君毅只说瓷器是祖传的,并不知道其它的情况,更不知道那是盗窃得来的东西。

再加上6君毅也说老外只是他找到的买家,而且对方又是外国人,所以并没有被拘留,但因为那件瓷器珍贵,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6君毅一直没有承认瓷器是他盗窃的),老外也必须要随叫随到。

之后,孟子涛又单独向肖利凯一家了解了其中的情况,其实他们和老外也没怎么交流,当时只是让老外在关键的时候,说他知道瓷器是高仿,老外如果答应的话,除了损失之外,肖利凯还会付老外一笔酬劳答谢,老外当时也信誓旦旦地答应了。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差不多有些明白了:“会不会是因为老外认为自己拿不到额外的酬劳了,所以才突然变卦的?”

肖利凯恍然道:“肯定是这么回事,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变卦了呢?”

肖倩倩忿忿地说道:“鬼佬实在太可恶了,根本就是死要钱啊!”

孟子涛心道,老外虽然可能贪得无厌,但这事也是有因才有果,要不是你丈夫把高仿当成真品卖给老外,也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了。

当然,反正又不是坑的国人,自己将来也会这么做,他也没觉得6君毅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的。

而且老外很有可能知道国内的法律,如果在知情的情况下,还花大价钱购买瓷器,他肯定是想着,用非法渠道带出去,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你们跟他沟通一下,能够用钱解决最好。”

“那我再联系一下他吧。”肖利凯觉得很憋屈,不过没办法,谁叫这是自己女婿惹出来的事情呢?

这个时候,锡城那边的人带着东西过来了,张警官也去把那件高仿拿了出来,把两件瓷器摆在了一起,就好是一对孪生兄弟。

不过,这是对不懂行的人来说,像孟子涛这样的专家,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两者之间多少有些一些差别。

接着,孟子涛就向张警官指出了其中的问题,又有着对比,两件瓷器的差异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张警官接过孟子涛写的旁证,有些歉意地说道:“孟老师,抱歉啊,我们领导对这个案件很重视,所以还需要有其他专家出具的旁证才可以。”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如果需要我出面的话,你给我打电话就行了,这两天我还会待在瓷都。”

张警官笑道:“好的,麻烦你了。”

孟子涛客气地说:“该这么说的是我。”

客套了几句,肖利凯神色有些难看地走了回来。

孟子涛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问道:“那老外胃口比较大?”

肖利凯深深吸了一口气,跟孟子涛说:“是,他不但要先前我们答应他的三倍赔偿,还要你也一起去一趟。”

“为什么要我去?”

“他听说你是故宫的专家,想要让你帮忙鉴定古玩。”

孟子涛呵呵笑道:“这事好办,另外,你也不用担心,他要多少也不是他自己随便说说的,他想漫天要价,咱们就落地还钱。”

“好,就是又要麻烦你了。”肖利凯面带歉意地说。

孟子涛笑道:“这也没什么麻烦的,而且咱们现在处在同一条船上,有些事情也无需客气。”

肖利凯笑了笑,别的不说,这位认识没多久的老板,至少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是很感激的。

大家从警局出,坐着肖利凯的车,来到一家五星级度假酒店。之后,他们跟着服务员来到那个老外的房间。

老外有个很常见的名字詹姆斯,是个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估计有两百多斤的中年胖子,一双小眼睛骨溜溜的,第一印象就知道是个精明人。

老外房间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穿着却有些暴露的女子,据肖利凯说,这个女人是老外请的翻译,不过天知道除了翻译之外,还要做什么其它事情。

老外的房间是套房,有单独的客厅,走进房间,孟子涛注意到房间的一张工作台上,放着三件瓷器,一件青花梅瓶,一件双龙耳盖瓶还有一件龙泉窑玉壶春瓶。

孟子涛注意到那件珐琅彩的时候,心中一动,又多看了几跟,随即不动声色地坐到沙上。

肖利凯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詹姆斯得知孟子涛就是故宫专家,不禁有些愕然,很难相信有故宫有这么年轻的专家,直到孟子涛拿出他的证件,他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不过,对孟子涛来说,老外信也罢,不信也罢,和他没有关系,因为他完全有把握把事情顺利解决。

双方没什么交情,因此马上就进入了正题。

肖利凯带着兴师问罪的语气,对着詹姆斯说道:“詹姆斯先生,你明明先前已经答应我们了,为什么又突然变卦了?”

詹姆斯听了翻译,用一口半生不熟的中文说道:“哦,我又不是foo1,你们难道还会按先前讲好的条件,把酬劳给我吗?”

接着,可能是因为说中文太费劲了,詹姆斯还是选择使用英文,大意是,6君毅确实骗了他,他要先前谈好的三倍酬劳,没有任何问题。

先前肖利凯一家准备拿出十万块钱,让詹姆斯同时做出有利于6君毅的证据,现在詹姆斯要三十万,肖利凯一家怎么可能会答应。

于是,双方就争了起来。

詹姆斯到底是老外,双方语言不通,再加上那个女翻译水平又有限,孟子涛在旁边听得感觉头都大了,于是说道:“詹姆斯先生,我听说你让我过来,是想让我鉴定古玩,不知是不是就是桌子上的这三件?”

“对,就是这三件。”

“我能不能先看看?”

“可以,不过请尽量小心。”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接着在詹姆斯的注视下,戴上手套,这才拿起他关心的那件双龙耳盖瓶。

此器,瓶口折沿,束颈,颈饰双螭龙耳,宝珠钮拱形盖,整体造型高贵典雅。此瓶制作精细,设计独特,工艺仿晋之珐华器,以泥线堆出纹饰轮廓,再依纹饰的不同特征,逐一剔除多余的泥层,然后填饰各色釉料,使纹饰呈现逼真形象的立体感。

外壁整体均以宝石蓝色为地,上饰粉彩寿山福海的吉祥图案。宝珠形钮、螭龙耳及边饰以金彩描绘。内壁及底部施以松石绿釉,刻有“大清乾隆年制”篆书款,并描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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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又现失窃品

珐华釉又名“珐花”、“粉花”,是一种在高温烧成的涩胎上以紫、孔雀蓝等色作地,在凸起的花纹轮廓线内填黄、白、紫等色低温二次烧成的品种。

瓷都窑仿烧珐华器,始烧于明代宣德时期,正德、嘉靖时期器较多见,均为瓷胎。

清代乾隆年间,因为乾隆的爱好,瓷都御窑厂大量仿烧前朝名窑器物,仿古之风盛行,除大量仿烧前朝名窑外,也盛行仿各种手工艺品,烧造品种之丰富,装饰之华丽,令人赞叹,无一不体现出乾隆时期高的制瓷技艺,堪称巧夺天工。

当时的官窑也仿烧过珐华瓷器,但数量极其有限,目前已知流传者,只有寥寥几件。

孟子涛印象中,曾在2oo5年香江佳士得春拍记录中,有一对清乾隆粉彩仿珐华莲池水禽纹盖罐,同此盖瓶造型相仿,工艺相近,当时以两千四百多万港币成交。

这还是四年前的价格,现在此类瓷器在拍卖市场的价值又是多少?

可以说,这件双龙耳盖瓶如果是真品的话,肯定是相当珍贵的,当然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一件真品。

接下来,孟子涛把另外两件瓷器都鉴定了一遍,两件瓷器也都是珍品之作,三件瓷器加起来,现在的市场价值保守估计有两千万左右。

这么贵重的东西,也难怪孟子涛在鉴定的时候,詹姆斯时不时地注意着了。

等到孟子涛把那件龙泉窑玉壶春瓶放回去,詹姆斯就笑眯眯地用英语问道:“孟先生,不知道我这三件瓷器怎么样,是不是真品?”

孟子涛现在的英文水平很高,不需要翻译就能听明白,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面色有些难看的肖利凯一家,问道:“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他最低不要我们二十五万。”肖利凯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愤怒。

“那就别给他了,这事我来解决吧。”

孟子涛笑了笑,直接用英文跟詹姆斯说:“詹姆斯先生,你这三件瓷器确实都是价值不菲的真品,冒昧地问一句,它们都是你的吗?”

“当然。”詹姆斯有些得意地说:“这我花了不菲的代价购得的,看来应该没有让我失望。”

这个时候,詹姆斯看到女翻译向自己施着眼色,问道:“丽莎,有什么事情?”

女翻译对着孟子涛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老板,他刚才让肖先生别给你钱了。”

詹姆斯脸拉了下来,语气生硬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饶有兴致地看着詹姆斯,笑呵呵地说:“很抱歉,詹姆斯先生,你的这三件瓷器中,有一件是我国某家博物馆的失窃馆藏,如果你不能解释清楚它的来历,那我只能宣布,你将面临逮捕。”

说到这,想必大家应该明白了,那件双龙耳盖瓶正是前一段时间,那家失窃了许多珍贵文物的博物馆馆藏之一,孟子涛没想到,这只双龙耳盖瓶并没有被销往回外,而是出现在了这里,真是意外之喜。

随着孟子涛话音落下,坐在旁边的大军,马上站了起来,并掏出了手枪。

突然的变故,让房间里的一片寂静,那个女翻译吓得脸都白了,整人个都颤抖起来。

詹姆斯的表现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他猛得站了起来:“不!这件瓷器根本不可能是失窃物!你们想要污蔑我,我要打电话给大使馆投诉!”

见詹姆斯手忙脚乱地准备拿起电话,孟子涛向大军示意了一下,大军快步走了过去,不过三两下,就把詹姆斯给制住了,当即让詹姆斯疼的嗷嗷叫。

孟子涛冷冷地看了旁边女翻译一眼,让她不要轻举妄动,接着说道:“詹姆斯先生,你要联系大使馆没有问题,但不是现在,请你保持冷静,不要做什么无意义的事情,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詹姆斯愤怒地嚎叫着:“你们是土匪,强盗!你们没有逮捕令,快把我放了,不然我一定会控告你们的……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孟子涛呵呵一笑,示意大军帮詹姆斯闭嘴,他现在的行为确实不合程序,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特别是对面一个想要敲诈肖利凯的老外。

大军对老外可不会客气,直接“赏”了詹姆斯一记掌刀,詹姆斯连吭都没吭一声,就晕了过去。

孟子涛看着被吓得噤若寒蝉的翻译道:“放心,只是让他小睡一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翻译连连点头,就以目前的形势,就算大军把詹姆斯杀了,她也不敢吭一声。

肖利凯张口结舌地说:“老……老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啊?”

孟子涛笑道:“当然是让警察过来处理啦,你不会也以为我是随便找个理由的吧?”

说着,他拿出手机,直接联系了部门在瓷都的办事处,这么做主要是他所在的部门级别比较高,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老外不老外的。

见孟子涛这么坦荡,肖利凯一家也都反应过来,看来孟子涛并没有乱来啊。

然后,凌瑞虹就后悔了,因为就凭一个能够随身带着枪的保镖,也知道孟子涛的背景必定不一般,既然如此,孟子涛想开陶瓷公司,能开不好吗?来几个关系户就能赚的盆满钵满吧。

于是,她后悔了,懊恼昨天没有答应孟子涛选择入股的方案,现在就算她想变卦,不说她开不出这个口,而且也根本不敢开口。

现在,她只能以孟子涛人比较好,到时公司赚了大钱不会亏待肖利凯来安慰自己。

肖利凯彻底放心了,马上就把目光放到眼前桌子上的三件瓷器上面,紧接着就入了神,嘴上不时出啧啧地轻叹声。

“肖老师,觉得这件双龙耳盖瓶怎么样?”孟子涛轻笑着问道。

肖利凯注意力还在瓶子身上,直到孟子涛又问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非常精彩,我都有些手痒了。”

凌瑞虹闻言,没好气地说:“你这是又准备给家里找不自在了是吧!”

肖利凯反应过来这是脏物,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有些好奇地问道:“老板,这是哪个博物馆的馆藏啊?”

孟子涛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所以说,以后你做高仿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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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开怀

肖利凯笑着点了点头:“有道是吃一堑涨一智,今后我肯定不会像这回这么鲁莽了,这次的经历已经让我终身受用了。天籁小说|2”

孟子涛笑了笑,肖利凯的性格比较谨慎,甚至可以说有些胆小,不过这也正合他的心意,如果肖利凯有魏栋梁一半的贪婪,他就要考虑一下,要不要跟肖利凯合作了。

孟子涛对着坐在沙上的女翻译笑了笑,说道:“丽莎是吧,你知不知道这三件瓷器的来历?”

丽莎已经坐立不安,闻言顿时有些惶恐的连连摇头道;“我对它们的来历并不知情啊。”

孟子涛脸色沉了下来:“你是他的翻译,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我是真的不知情啊!”

丽莎哭丧着脸,为自己辩解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名义上我的是他的翻译,实际上我主要负责陪他,这三件瓷器是他大清早出门的之后带回来的,当时我还在床上,根本不知道他去哪搞来的东西,当时我一时好奇问了他,他还威胁我别多管闲事。”

孟子涛能够看出丽莎应该没有说谎,但就算这样,也不是她说什么自己就相信什么,需要等调查人员经过查证才行。

接下来,孟子涛又问了丽莎几个问题,但丽莎除了知道詹姆斯是艺术品商人之外,其它一无所知,说到底,她就是一个拿钱“办事”的。

不过,得知詹姆斯的职业,孟子涛就知道他先前的猜测成真了,这个詹姆斯来国内应该是不怀好意的,很可能有不少珍贵文物通过此人的手,被带到了国外。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孟子涛希望这家伙能够牢底坐穿。

没一会,部门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带着几位警察,以及酒店的工作人员一起到来了。

孟子涛拿出自己的证件,并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之后就是取证等工作,等全部完成了,一行人坐车前往办事处的所在地。

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詹姆斯就清醒了过来,一开始他还大喊大叫,但看到警察以及对他的逮捕令,就老实了下来,但他一个劲地表示,他对东西是失窃品并不知情,而且他也是受害者。

不过,大家可不那么好忽悠,就算东西不是失窃品,詹姆斯也不应该买这三件瓷器,因为他买了也带不出国。

而且如果说,詹姆斯来内地的时候不知情,但经过了肖利凯女婿的事件,他也了解相关法规,既然如此,他还买它们干嘛?他在国内可并没有私人住所。

另外,詹姆斯还讲不清楚卖瓷器的卖家,一会说不认识,一会又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既然东西在詹姆斯手里,而且孟子涛刚才还对詹姆斯的话录音了,也容不得他抵赖,如果找不到卖家,他的麻烦还要更大。

但就算明知是这样,詹姆斯还是采取不合作的态度,说明其中可能还有更大的隐情。

孟子涛对于案件的调查不感兴趣,再加上他又不是瓷都办事处的人,工作人员客气地询问孟子涛要不要参与这个案子,他只是请工作人员在调查结束后,通知自己一声。

除此之外,孟子涛还提起了肖利凯女婿的事情,问这事现在怎么解决。

工作人员表示可以先让6君毅出来,并且还暗示可以让詹姆斯不找6君毅的麻烦。

这正合孟子涛的心意,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结束瓷都的行程回去了,于是连忙对工作人员表示了感谢。

听到这个消息,肖利凯一家也是欣喜万分,一个劲的感谢孟子涛的帮助,之后,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来到警局。

此时,张警官已经邀请了专家过来鉴定瓷器,其中还包括张会张老,可惜孟子涛和他们并没有碰到。

有了真品的对比,专家们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再加上詹姆斯那里也没问题了,6君毅也就没有问题了,于是办理了手续之后,已经憔悴万分的6君毅被放了出来。

解决了6君毅的事情,这次瓷都之行也基本圆满了,至于陶瓷公司的组建,以及答应帮张会寻找的瓷器,都需要慢慢解决。

……

孟子涛回到别墅,把这次的收获都放到地下室,因为先前碰到了宋逸明兄妹,知道师傅已经回来了,之后就去问候了师傅,并把先前的寻宝之旅详细地说了一遍。

“师傅,就是这个情况,这是我当时拍的碑文,您看一下。”

郑安志慎重地接过孟子涛打印出来的照片,接着就沉迷在其中了,过了好一会,他才长舒一口气,兴奋地说道:“好!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现!下回遇到诸葛他们,我就可以用这些来打他们的脸了!”

说到最后,郑安志高兴地开怀大笑起来,又把照片看了几遍,整个人都有些亢奋。

不过,当郑安志抬起头,看到面带笑容的孟子涛时,脸又拉了下来:“你说说你呀,怎么就这么鲁莽呢?别以为自己身手好,就胆大包天,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回要不是运气好,是什么结果?”

“还有,不要以为把事情跟部门说,自己就会很吃亏,世间的事情,有舍才有得,你又不是神仙,一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少?再说了,别人你不信,难道信不了我?”

孟子涛挠着头,表情有些尴尬,接着,他诚恳地说道:“师傅,这回的事情我确实做的鲁莽了,觉得以为有一张图就没有问题了,不但想的太简单,而且也小瞧了天下人。”

郑安志见孟子涛说的诚恳,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孟子涛毕竟是年轻人,犯的也是年轻人容易犯的错误,说到底还是吃了经验不足的亏,看在孟子涛态度诚恳,而且孟子涛还是那种不太需要操心的人,他也就没有再批评。

郑安志语重心长地说:“这次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吸取教训,下次遇到大事之前多想想自己的家人,以身犯险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再做了,明不明白?”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师傅,您放心,下回再遇到此类事情,我肯定不会鲁莽了。”

“你能记住就好。”

郑安志喝了一口茶,接着笑吟吟地问道:“接下来咱们来说说你获得的收益吧,你准备怎么处理那些东西?提醒你一句,别把大家都当傻瓜,你在京城总部看了那么多五行阵法之类相关的书籍,可别一句因为感兴趣就把别人打了。”

孟子涛干笑一声:“那还是分部门一半吧,不过,我这回的现也是历史性的,您老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得一些奖励啊?”

“没想到你这小子也是财迷,脑子里尽想着钱。”

郑安志笑骂了一句,接着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既然你已经不准备再去那里了,我做主你先前的收获就归你一个人吧。但是,之后的收获就没有你的份了,到时你可别后悔。”

“不会后悔,那鬼地方我肯定不会再去了。”

孟子涛连连摇头,接着有些担心地说:“我建议还是不要再下去了吧,那地方实在太危险了,而且那头穷奇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郑安志对此到并不怎么担心:“它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头畜生而已,厉害不过枪炮。况且,难道古人就比咱们厉害的多,能够完全驯服这样的奇兽?以我以前的经验,古人很可能对这样的奇兽施加了一些限制,其实并没有那么危险。”

孟子涛一想觉得也是,如果那头穷奇没有被施加什么限制,他们有可能跑不出来吧。

就听郑安志接着说道:“当然,该做的准备也必须做,不会拿人的性命开玩笑的。说实话,要不是年纪大了,我也想去那里见识一下。”

看到师傅脸上的向往之色,孟子涛笑着说:“等确认那里确实没有危险了,我一定代您再下去一趟。”

郑安志哈哈一笑:“好,我就等着那一天了。”

……

转眼间又过去了两天,这天上午,孟子涛去接了何婉奕,前往一家婚纱影楼,眼见俩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婚纱照肯定需要尽早拍好。

停好了车,俩人又找了一会,才找到目的地。

“这地方也未免太偏僻了吧?”看着地处一条幽静小巷的影楼,何婉奕心里稍稍有些失望。

孟子涛笑道:“也许人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呢?先前程哥他们的婚纱照你也看过了,要对他们的摄影师有信心嘛。”

程启恒和王梦晗就是在这家影楼拍的婚纱照,看起来非常的唯美,当初何婉奕看了之后也很心动。

这两天,俩人讨论婚纱照在哪里拍,孟子涛就提起了这里,何婉奕也欣然答应下来,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孟子涛接着道:“再说了,今天咱们过来只是参考一下,阿泽就推荐了金陵的几家影楼很不错,如果你觉得不行,咱们就去阿泽推荐的地方。”

何婉奕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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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影楼冲突

何婉奕说道:“不过,去金陵拍婚纱照是不是有点远?我还是希望这里水平能够高一些吧,免得跑来跑去的。”

孟子涛笑道:“人生就只有这么一次嘛,总要完美一点,现在交通达,去金陵拍婚纱照不会很累的,再说了,我还打算到国外去拍呢。”

何婉奕有些意外:“啊,还要去国外拍?”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是呀,我打算国内拍一套古典的,国外去拍一套现代的,这样就完美了,你觉得怎么样?”

何婉奕心里到是有些意动,想了想说:“还是不要了吧,麻烦不说,而且还浪费钱。”

孟子涛看着何婉奕说:“麻烦是有些麻烦,不过咱们玉当旅游了,另外你老公我钱多,不怕浪费。”

何婉奕噗呲一笑,轻轻打了孟子涛一下:“我觉得你现在很像土豪。”

孟子涛嬉皮笑脸地说:“我是土豪我骄傲。”

何婉奕咯咯笑道:“行啦,别贫了,咱们进去看看吧。”

“那就走吧。”

影楼名叫天使爱婚纱摄影,虽然地处偏僻,但其它方面和一些大牌影楼一致,比如门口两旁,放着各种式样的婚纱的玻璃橱窗。

一般来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很少有女人不喜欢洁白的婚纱。

于是,何婉奕看着玻璃橱窗里的那些婚纱,情不自禁地怪出了赞叹之声:“子涛,这里的婚纱都好漂亮啊。”

听到何婉奕的话,孟子涛笑了笑,说道:“先前小晗不是说了嘛,这里可是陵市出了名的影楼,有著名设计师专门为这里设计婚纱,而且好多婚纱都是只此一件。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吧,如果你看上了,咱们就买。”

何婉奕闻言有些嗔怪地说:“你傻不傻啊,如果我看上全部婚纱,难道你还给我全买了?”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你全都要,我肯定全都买。”

“哼,看你真的越来越像土豪了。”何婉奕哼了一声,但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孟子涛含情脉脉地看着何婉奕:“我这个土豪专为你而生。”

何婉奕注意到孟子涛的目光,俏脸微微一红,紧接着说道:“别肉麻啦,咱们快进去吧。”

孟子涛笑道:“嗯,咱们现在就去试试这些婚纱。”

何婉奕听了这话,眼睛里立马泛起了光彩,她平时虽然比较矜持,但女人的天性是改不了的。不是都说穿上婚纱的女孩子是最美的么,何婉奕作为一个女生,自然也是想要试试看的,反正试试又没关系。

此时,何婉奕已经忘记了,别人在他们没有决定在这里拍摄婚纱照的时候,会不会给她试婚纱。但话又说回来了,光凭这些婚纱,何婉奕心中的天平就已经向这坐影楼倾斜了。

走进影楼,一阵优雅的音乐声随之传来,马上就有迎宾迎了上来:“请问两位有预约吗,是准备拍摄婚纱照吗?”

何婉奕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她又反应地过来:“我们没有预约,想先看看你们这里的作品。”

“没问题,您二位请随我来。”迎宾面带微笑,准备带领他们来到一旁的会客间详谈。

正在这时,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突然气势汹汹地推门走了进来,紧接着就大声啷啷起来:“负责人呢,你们这里的负责呢!快给我出来!”

迎宾怔一怔,但显然她拥有良好的职业素养,并没有因此慌乱,先对着孟子涛和何婉奕道了声歉,这才向年轻男子走了过去。

“先生,请问您贵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年轻人板着脸,气哼哼地说:“我姓萧,两个月前刚在你们这里拍过婚纱照。”

迎宾礼貌地问道:“萧先生,请问您是觉得照片不满意,还是其它问题呢?”

年轻人火气很大,斥道:“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不是就把负责人叫来!”

迎宾微笑着说:“我们唐经理很快就会过来,能否请您说一下您遇到的问题?”

年轻人质问道:“我就想问一下,你们这座影楼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在我们的婚纱照上,打上了你们影楼的名字!”

“拍摄婚纱照片,我们是付费用的,版权不仅不归我们,选取相册外的照片要另收费用不说,还在我们的照片上印上商家的标识和名称,我们哪里还有自己的肖像权了?”

孟子涛对影楼在照片上打广告的情况,也有所耳闻,主要是现在市场竞争激烈,一些影楼都在制作的产品上标注了自己影楼的名称,如果其他影楼不印上去,那就落后了!

而且这也是市场竞争的“产物”嘛!影楼在他们的产品上标注自家名称,打了广告,还不用额外付费。

这时,一对年轻男女正好从楼上下来,听到了男子的话,年轻女子就问旁边的工作人员道:“你们这还在照片上标注影楼的名称啊,刚才我们来选样片的时候,照片上也没有这些标识和名称啊。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要讲一个‘权’字,你们如果这么做,至少要和我们打声招呼,声明一下吧。”

旁边的男子闻言皱了皱眉:“好好的一张照片,多加的那些标识和名称,可是挺碍眼的,而且,你们这里的照片虽说拍的好,但价格可也不低,现在什么东西都讲究一个服务,你们这样做实在太不尊重我们了吧?”

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解释道:“不不不,王先生您搞错了,我们印影楼的名字,会事先说明的。”

就听那年轻人接着说道:“商家在消费者消费前有明确告知产品相关情况的义务,在消费者同意的情况下,则达成合同的要约,这样就不算侵犯消费者权益。所以,商家应该是先告知消费者在照片上印标识和名称这一情况,并征得其同意后才可以制作。”

这种行为产生了无费用的广告效应,商家在消费者的照片上印上自家的标识和名称,这种做法是不合理的。由于照片涉及到顾客的肖像权,因此影楼在行使著作权时应遵守《民法通则》的规定,即营利性使用照片,必须事先取得肖像权人的许可。虽然影楼拥有著作权,但是也不能任意用作商业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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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耿雁

大家看着年轻人在那侃侃而谈,心里无不想道:“这人这么了解法律,不会是位律师吧?”

王先生关注点不在年轻人能说会道上面,他问旁边的工作人员道:“你刚才不是说,打你们影楼的名称会事先告知吗?但像这位先生这样激动,像是事先告知的样子吗?”

工作人员对此也有些疑惑:“不应该啊,我们影楼确实有这样的规定,而且如果照片上打我们影楼的名字,我们也会在费用方面打相应的折扣,以作补偿,因为我们老板说了,我们这里卖的是技术,不需要占客户这些蝇头小利。林女士您可以回忆一下,我先前应该也跟您提起过这事,不过您没有同意。”

林女士想了想,点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先前确实有说过,不过我在看照片,所以随口就推掉了。”

“我怎么没听到?”王先生问道。

林女士回道:“你今天刚才不是肚子不舒服,去洗手间了嘛。这事我也没当回事,就没告诉你。亲爱的,我可不是故意的哦。”

“知道啦。”

王先生呵呵一笑,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有没有可能是这人的未婚妻没有告诉他啊。”

林女士道:“有可能,不过这样的话可就不好了吧,这么重要的事情,总要跟对象说一下呀。”

另一边,迎宾也跟年轻人做了相同的解释,并且表示在签合同的时候,会有注明的,年轻人如果不信,她可以去把合同拿过来。

正当年轻人表示要工作人员拿出合同的时候,一位长相甜美的年轻女子急匆匆地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女子,孟子涛表情显得有些讶异,正好被何婉奕见到了,轻声问道:“你认识她吗?”

孟子涛回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她很可能是我的初中同学耿雁。”

初中三年,耿雁一直坐在他的前面一桌,而且当初他和耿雁之间的关系还不错,后来他有些朦胧地感觉到,耿雁对他有些好感,不过,当时他的心里已经被何婉奕填满了,他并没有确认,关系因此也并没有更进一步。

孟子涛和耿雁最后一次相见,还是初中毕业一年之后的同学聚会上,一直到现在,有7年多没见了。

年轻女子正是耿雁,她走到年轻人面前,埋怨道:“正豪,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干什么?”萧正豪露出有些不可思议地表情,接着突然想明白了:“是不是你同意在婚纱照上印影楼的名字的?”

“对,是我同意……”

还没等耿雁把话说完,萧正豪就怒斥了起来:“为什么你要答应这件事情,是觉得我没钱啊!还有,既然你知道这事,为什么没有提前跟我说!”

耿雁委屈地说道:“我跟你说了呀……”

萧正豪质问道:“什么时候说的!”

“定下婚纱照的那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为什么我不记得?!”

耿雁急道:“你好好想一想呢,我明明说过的。”

萧正豪一字一句地说:“耿雁,我告诉你,我还没有老年痴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会不记得吗!”

耿雁对此事很在意,焦急地回忆了片刻,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跟你说的时候,当时正好有电话打给你。”

萧正豪冷笑道:“哦,你也知道当时我正好在打电话,那为什么你事后就没有跟我再说一遍呢?”

耿雁说道:“我以为你知道了呀,而且那天之后,你就去出差了。”

萧正豪冷笑连连:“照你的意思,这事还是我不对了?”

耿雁拉着萧正豪的手说:“正豪,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不喜欢,那咱们再要一套没有印影楼名字的照片,怎么样?”

“重印照片难道不需要钱吗?我丢的脸,还能再收回来啊!给我放手!”

萧正豪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居然硬生生地抽出手不说,还推了耿雁一把,接着也不管耿雁怎么样,直接转身就向影楼的大门走去。

由于萧正豪用的力气很大,耿雁趔趄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就往后仰了过去,眼见即将要摔倒,而她身后正好是一只五彩瓷大花瓶,撞到上面,天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迎宾轻呼了一声,快步上前想要拉一把耿雁,但哪还来得及?心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啊(小心)!”

眼见耿雁即将撞到花瓶,大家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孟子涛出现在了耿雁的面前,一把拉住了耿雁。

“给我站住!”孟子涛看着惊魂未定的耿雁,心里升起了一团怒火,对着萧正豪大喝了一声。

萧正豪停下脚步,看了看面色有些白的耿雁,还是面无表情地打开影楼的大门。

何婉奕也看不下去了,对着萧正豪斥责道:“喂,这可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够这样,还是不是男人呀!”

“就她这个样子,配做我的妻子?”萧正豪轻蔑一笑,没做什么表示就扬长而去了。

萧正豪的表态,让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婚纱照确实也是一件大事,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说是两人的沟通有问题,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就这么绝情吧。

耿雁听到这么无情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片刻,她泪如雨下,手捂着嘴,蹲在地上,唔唔地哭了起来。

何婉奕拿出纸巾递了过去,劝解道:“为这种男人哭,真的不值得。”

旁边的王先生接过话道:“就是,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我都看不下去了。”

接下来,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对耿雁进行劝解,大家都是一个意思,萧正豪实在太不是东西,大家都表示了唾弃。

过了片刻,耿雁停止了哭泣,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先对大家表示了感谢,接着就向门口走去。

孟子涛看到耿雁的眼神空洞,担心她会出事,想跟过去看看,正准备跟何婉奕说的时候,何婉奕就善解人意的主动说了出来。

于是,俩人跟迎宾说了待会再来,就急忙跟了上去。

没想到,耿雁走的度还很快,孟子涛他们刚刚出来,耿雁就已经快要走到小巷口了。

“小心!”

孟子涛一把拉住了耿雁,就见一辆轿车呼啸而过,要不是孟子涛眼疾手快,肯定撞上了。

轿车驾驶员伸出头来看了一下,现没事,长舒了一口气,对着耿雁骂了几句,在孟子涛的道歉声中,开车离开了。

孟子涛斥道:“耿雁,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至于吗?”

“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耿雁喃喃自语着,突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那悲痛欲绝的模样,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何婉奕正准备劝解,孟子涛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这么做,等耿雁哭够了再说。

这一哭就哭了足足五六分钟,哭得耿雁嗓子都有些嘶哑了,眼睛哭得肿的跟个桃子似的。

见差不多了,何婉奕又递了几张纸巾给耿雁:“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谢谢。”

耿雁擦了擦眼泪,悲凄地说:“你不懂的。”

孟子涛开口道:“耿雁,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耿雁这时才注意到孟子涛,看着孟子涛熟悉的相貌,讶然道:“你是孟子涛?”

孟子涛微微一笑:“老同学,咱们又见面了,这是我的未婚妻,何婉奕。”

耿雁看了看何婉奕,又再看了看孟子涛,心里暗赞好一对金童玉女的同时,也更加的凄凉,如果没有今天的变故,她今后的生活也不会差吧?

孟子涛接着说道:“前面有一家休闲茶吧,咱们过去坐一下吧。”

耿雁张了张嘴,本来打算婉言谢绝,但她内心却很迷茫,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点头同意了。

进入茶吧,孟子涛要了一个包间,点了茶和几样小点心。

孟子涛说道:“耿雁,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好受,但再怎么样,你也得想想阿姨,她一个人把你带大不容易,可别让她再伤心难过了。”

耿雁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她父亲就因为事故去世了,因为是女孩子,爷爷奶奶不喜欢她,外公外婆身体又不好,而且她妈妈因为担心再嫁亏待了女儿,一直没有再找,所以,耿雁是是她妈妈一个人辛苦拉扯大的。

本来,孟子涛以为自己这么说,耿雁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没想到耿雁接下来的话,完全出乎了孟子涛的意料。

“其实,我妈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孟子涛怔了怔,注意到耿雁悲痛的神色,连忙道歉道:“对不起,这事我真不知道。”

耿雁凄然一笑:“没关系的,这事我也没有告诉过初中的同学,这些年下来,我也已经习惯了。”

沉默了片刻,孟子涛说道:“我觉得阿姨的在天之灵,应该希望你过的幸福。”

耿雁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再傻了,我妈把我养大不容易,我不能就这么糟蹋自己,不然连我都不会看得起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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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人不能惯

孟子涛听耿雁这么说,十分开心,笑道:“这就好,我建议你,这段时间可以散散心,争取早日忘记这一切。天籁小说|2”

“将近五年的感情,有这么容易忘记吗?”耿雁苦涩地说道。

原来,萧正豪和耿雁是大学同学,不是并不是同一个学院,萧正豪比耿雁高两届,在新生报道的时候,看到耿雁一时惊为天人,就开始追求耿雁。

当时耿雁母亲去世没多久,耿雁内心正十分痛苦和迷茫,萧正豪无微不至的追求和照顾,正好填补了耿雁心中因母亲去世留下的空缺,再加上萧正豪又是陵市人,有共同语言,于是就接受了萧正豪的追求。

耿雁是个死心眼的女孩子,交男朋友也是冲着结婚去的,对萧正豪可谓是百依百顺,虽然将近五年期间,两人的关系也磕磕碰碰,但至少坚持下来了,并且持续到了现在,没想到在临门一脚上却停了下来。

听完了耿雁讲述的自己的故事,何婉奕说道:“耿雁,可能我说话不好听,不过我认为,到今天这一步,除了萧正豪的原因之外,你的原因也比较大,男人和女人其实都是不能惯的,会被惯怪。萧正豪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情,就这么对你,还是不是因为你先前对他太迁就,导致他认为你太软弱,太好欺负。”

耿雁苦涩地说道:“难道喜欢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他也有错吗?”

何婉奕说:“没有错,但爱他并不是说样样事情要迁就他,总不能他对你做了不利的事情,你也要默默忍受吧?或许一次两次还好,三次四次,他就习以为常,不拿你的感受当回事情了。”

孟子涛接过话道:“耿雁,我建议你好好想想,为了今天这件事情,萧正豪就做出这么决绝的事情,他的内心之中还有多少对你的爱呢?”

耿雁低着头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来,对着俩人问道:“难道我们的这段感情,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何婉奕反问道:“你觉得都这样了,你们还能再延续下去吗?”

耿雁急道:“可是,我们都要结婚了呀。”

何婉奕说道:“结婚了都还有离婚的,更何况你们还没有结婚呢。当然,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大事,我们也不好帮你做决定,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这种人还是了断的好。说句不好听的,天知道刚才的事情,是不是他故意的。”

孟子涛也同意何婉奕的说法,就像他打电话的时候,很少听漏旁边朋友的话,哪怕听漏了,等他打完电话他还是会再问一下,更何况还是关于婚纱照这么重要的事情。

虽说,换到别人身上,也不能说的太绝对,但孟子涛还是觉得很可疑。

耿雁连连摇头道:“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孟子涛和何婉奕对视了一眼,都微微摇了摇头,孟子涛说道:“耿雁,我建议你冷静一下,多想想这段时间和萧正豪之间的事情。这可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我希望你能够慎重对待。”

说完,孟子涛见耿雁呆愣呆愣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不过,做为同学,他又能怎么做呢?

何婉奕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换一个方向,于是问道:“耿雁,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耿雁弱弱地说道:“我现在的工作辞掉了。”

“做的不开心吗?”孟子涛问道。

耿雁说:“不是,是他让我辞职的,说是专心准备结婚的事情,钱的事情不用担心,由他和他父母解决。”

孟子涛可不相信,萧正豪会对耿雁这么好心,于是问道:“你和他一个公司?”

耿雁点头道:“是呀,他是律师,我是学行政管理的,毕业后,他就把我介绍到他的公司工作了。”

说到最后,她的脸色突然苍白起来。

何婉奕连忙问道:“怎么了?”

耿雁强颜欢笑道:“没什么。”

孟子涛说:“真的没什么?你是想到什么事情了吧?”

“我……”耿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孟子涛问道:“耿雁,你能不能说一下先前工作的地方。”

“加以律师事务所。”

“好,那我先出去一下。”

耿雁不笨,知道孟子涛这是想要做什么,她想要孟子涛不要这么做,因为她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何婉奕劝道:“耿雁,长痛不如短痛,况且,你就算像驼鸟一样,难道事情就不会生了吗?”

“好……好吧。”

孟子涛出去了十多分钟,这才走回房间,看着坐立不安的耿雁,他摇了摇头道:“其实你的同事都已经提醒过你了,为什么你就不相信呢?”

耿雁听了这话,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何婉奕看着孟子涛,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孟子涛凑过去,小心地说了一下。

原来,那家律师事务所前半年前新来了一位妇女实习律师,相貌和耿雁不相上下,但为人处事以及装束打扮,比起耿雁高出不下一个档次。

这位实习律师进入事务所之后,就跟着萧正豪学习,结果没过多久,俩人就眉来眼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新欢战胜了旧爱,正宫娘娘被一脚踢飞了。

“真是人渣!”何婉奕怒骂了一声。

这个时候,耿雁突然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我要找他问个清楚!”

孟子涛和何婉奕连忙一起把她拦了下来。

“你现在过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他既然都已经这么对你了,你觉得他还能回心转意?或者说,你还想他回心转意吗?”

“我……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耿雁又哭了起来。

孟子涛说:“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太善良,太好说话了。”

何婉奕接着说:“其实,我觉得善良到是没有错,关键还是看错了人。不过,你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你没有和这种人渣结婚,不然有了孩子再遇到这些,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了。”

接下来,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对耿雁做了开导,总算让她的情绪平稳了下来。

耿雁咬牙道:“既然他都这么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全都了断吧!多年之后,我相信他会后悔的!”

孟子涛笑着说:“说的对,如果你想让他被事务所开除,我也可以帮你办到。”

“我……”耿雁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拒绝了这个提议:“算了,我想靠自己。”

孟子涛说:“那好吧,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耿雁想了片刻,说道:“我要去拿我的衣物,另外,再找一份工作,好好生活。”

孟子涛说:“工作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我现在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拍卖公司,名下还有古玩店、慈善基金会、高档纸业以及一家正准备开办的陶瓷公司,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在其中挑选一家。”

耿雁越听越是惊讶:“不是吧,你现在都成了大老板啦?”

孟子涛笑道:“都是些小生意而已。”

“你这样还是小生意,那什么才算是大生意啊?要我说的话,我们初中那些同学,现在应该是你最厉害了吧?”

说到这,耿雁笑了起来:“我记得当初上英语的时候,你和钱胖子两人对话,你扮演经理这个角色,当时大家还都笑话你,都觉得你不可能成为经理,现在你成了管经理的人,如果他们知道的话,非得大吃一惊不可。”

接下来,耿雁说了孟子涛几个趣事,逗的何婉奕直乐,孟子涛也觉得当初的自己其实有些傻里傻气的,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气氛总算不再压抑,孟子涛把自己的公司介绍了一下,问耿雁愿不愿意去。

“有靠山哪有不靠的道理啊。”耿雁轻笑一声:“我想好了,我准备去你的慈善基金会工作。”

孟子涛稍稍有些意外:“哦,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其实我一直有进入慈善基金会工作的想法,至于原因也简单,因为我当初能够顺利地读完大学,也是靠了好心人的帮助,虽说他们没有让我报答的想法,现在我有能力了,还是要回报社会的。”

其实,耿雁工作之后,每个月都会捐出一部分工资用作慈善,虽然如此,她还是想要去基金公司帮助更多的人。

“不过,我这人其实也有些自私,没有想过为慈善贡献一生,所以有可能并不会一直待在基金会,希望你别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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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宝剑 上

孟子涛笑道:“这我怎么可能会介意啊,你能够有这份心已经很不错了,到时你不想做了,可以跟我说一声,无论换工作岗位或者离开我的公司,都是没问题的。”

“孟子涛,真的谢谢你!”

耿雁感激地说,心里则有些感慨,孟子涛的性格从那时到现在一直都没多少变化,好说话而且乐于助人,可惜自己没有何婉奕这样的福气。

既然有了决定,大家就离开茶吧,去取耿雁的衣物。

由于即将要结婚了,两人已经住在一起,耿雁的衣物也在萧正豪的新房里,不过到了小区,门口保安却告诉耿雁,萧正豪已经把她的衣物都打了包,放在门卫了。

这让耿雁既伤心又愤怒,因为这证明萧正豪确实提前准备好的,不然哪来这么快的度?

孟子涛对萧正豪的行为十分鄙夷,说道:“这样也好,省得你费力收拾,不过你也得看看有没有东西少了。”

耿雁对萧正豪已经彻底失望了,默默地打开行李箱查查看了一下。

都到了这个地步,萧正豪如果不傻的话,肯定不可能再搞什么花样,再加上耿雁只是带了一些春夏的衣物过来,行李并不多,过了片刻,她就起了身:“都齐了。”

“那咱们走吧。”

临走之前,孟子涛想了想,对门口保安说道:“这位大哥,麻烦你见到萧正豪之后,帮我带句话,让他好自为之。”

保安笑呵呵地表示可以,他也认识耿雁,觉得萧正豪实在太不是东西。

孟子涛又说了声谢谢,帮耿雁把箱子拎到了车上。

上了车,耿雁就开口道:“麻烦把我送到基金会去吧,我想今天就入职。”

孟子涛提议道:“要不你还是休息几天再上班吧?”

耿雁摇了摇头:“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还容易胡思乱想。”

何婉奕笑了起来:“你们俩个呀,今天是星期天,公司那边有人吗?”

孟子涛和耿雁都微微一愣,紧接着嘴角都露出了笑意。

既然这样,耿雁就问孟子涛要了基金会的办公地点,表示明天她自己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孟子涛让何婉奕把地址写下来,交给了耿雁,心里琢磨着,回头要打个电话,让基金会那边的人平时多注意一下耿雁,不要耿雁为了忘记萧正豪,工作到废寝忘食,影响了身体健康。

耿雁的家在市里的一处老旧小区,当初还是耿雁父亲分配到的,在当时能够分配到这里,已经是令许多人都羡慕的事情了,没想到耿雁的父亲还没有享受多久,就出了事故。

对耿雁来说,父母都是在这里去世的,这里就是她的伤心地,原本,她以为自己结婚应该可以离开这里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她回到了起点,想想她都觉得自己比较可悲。

耿雁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旁边传来一个讶异的声音:“小雁,你这是?”

耿雁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李奶奶,我回来住了。”

“啊,你不是要和小萧结婚了吗?”李奶奶更加诧异了。

耿雁强颜欢笑道:“我和他分了。”

李奶奶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是他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吗?”

何婉奕说道:“那人又有新欢了。”

李奶奶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自己真的说对了,顿时怒冲冠:“没想到这小子看起来仪表堂堂的,本质上还是一个衣冠禽兽,小雁多好的女孩,他居然都不知道珍惜,实在太不是东西了!小雁,这种人没了就没了,赶明儿奶奶给你找个更好的。”

耿雁说:“李奶奶,谢谢你,不过我暂时不想这方面的事情了。”

李奶奶也能够明白耿雁的感受,说道:“行,只要你想了,就跟我说一声。”

耿雁轻轻点了点头,接着打开了防盗门。

李奶奶热心地说:“小雁,今后有生活或者工作上的事情,就跟我说,我能帮一定帮的。”

“嗯,谢谢你。”

李奶奶笑眯眯地说:“傻丫头,谢什么谢呀,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就像我的孙女一样,说实话,要不是我孙子年纪太小刚刚考上大学,我都想让你做我的孙媳妇呢。”

耿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一直把你当作我奶奶呢。”

李奶奶笑道:“那就是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奶奶说啊。对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到我那里去吃吧。”

耿雁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们去饭店吃就行了。”

李奶奶装作不悦地说:“呐,刚才还说一家人呢,吃顿饭又怎么了?再说了,饭店的菜好吃是好吃,但哪有家里干净啊,什么地沟油,黑心菜,天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耿雁说:“李奶奶,真的不麻烦你了,而且今天我同学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总要感谢一下他们吧?”

“这事又不急于一时,你们说是不是?”李奶奶看着孟子涛和何婉奕,生怕他们不答应。

孟子涛见李奶奶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样子,知道这事估计很难推掉了,而且他其实也想让李奶奶平时照应一下耿雁,于是笑着说道:“那就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家人嘛。”

说着,李奶奶就帮忙把行李拎进了屋,拉着耿雁招呼着大家上了楼。

李奶奶开门请大家进去,就看到一位和李奶奶年纪仿佛的大爷走了过来,看到是耿雁,心里有些奇怪:“小雁,你今天怎么回来啦?”

李奶奶直言道:“小雁跟那个人渣分了。”

大爷也是一愣:“啊!怎么回事?”

李奶奶忿忿地说:“那家伙找了别人了。”

“这种人分了也好。”

大爷摇了摇头,接着对大家说道:“快请进来吧。”

换了拖鞋,大家在客厅坐下,耿雁先为双方介绍了一下。

大爷也姓李,他盯着孟子涛看了一会,有些兴奋地问道:“你是不是聚赏阁孟老师?”

见孟子涛笑着点头,他连忙站起身来,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哈哈,没想到今天能见到孟老师,真是三生有幸啊!”

孟子涛笑道:“其实我就是个生意人。”

“您这么说就太谦虚了。”

李大爷对着大家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孟老师的书法水平堪比草圣张旭,被多位书法名家评为当代草圣。”

原本,大家还奇怪李大爷为什么对孟子涛这么热情,听了这番话之后,就连知道孟子涛参加过书法节目录制的何婉奕都惊讶了,怎么孟子涛居然成了当代草圣。

孟子涛没记错的话,上回录制的节目应该是在昨天晚上播出了,不过他昨和何婉奕待在一起,等到回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所以并没有看到这期节目,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从李大爷的反应来看,想必效果应该不错吧,也就是说,他应该是出名了。

说实在的,出名虽然有好处,但孟子涛的理想是锦衣夜行,出了名有些事情做起来就不那么方便了。当然,现在既然已经出名了,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孟子涛谦虚地说:“其实那只是一场小范围的交流会,算不上什么的。”

李大爷笑道:“杨老他们都认可您了,我不相信还有谁会反对。而且您的作品电视上也有展示,就算我这样的半吊子,也能看出您的书法已经到了一个常人都难以企及的水平,我认为您被称为当代草圣完全是实至名归!”

孟子涛对自己的书法水平当然是非常有信心的,不过他本来就不是张扬的性格,而且又是在这种场合,实在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丰功伟绩”大说特说。

双方客套了几句后,李大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孟老师,其实我也练习了多年草书,不知可否点评一二?”

李奶奶没好气地说:“就你那猫爪似的字,也好意思拿出来见人啊!再说了,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李大爷回头一看挂在墙上的钟,连忙道歉道:“对不住,忘记时间了,咱们先吃饭。”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那我一会看看您老的作品?”

“好好好。”李大爷高兴的连声说好,紧接着就张罗起饭菜来。

这房子算起来其实是二室一厅的格局,不过还有一间小的储物室,被李大爷改造成了他的书房。

于是,酒足饭饱,李大爷就带着大家来到他的书房,由于房间比较小,里面只放着一张书桌和一个书柜,另外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看起来应该是李大爷自己的作品。

李大爷从书柜里小心地拿出一幅装裱好的书法作品,展开之后请孟子涛点评。

说起来,以常人的眼光来看,李大爷的书法水平已经不错了,至少能够谈得上赏心悦目,但对孟子涛这个专业人士来说,李大爷的书法,连三流水平都比不上,其实,这正是专业和业余之间的区别。

打个比方,就以咱们的国球乒乓球选手为例,专业选手从小经过的是正规训练,每一个技术动作都要联系无数遍,虽然起初几年内他们都不会参加比赛,可一旦参加比赛,只要双方水平不至于差的太多,每次接球,他们几乎不加思索,仅凭下意识就能把球打到理想的位置。

而业余选手由于没有这种精力用到强化基本功上,导致技术不全面、不牢固,往往把取胜的希望寄托在一些所谓的绝招上,一旦遇到专业选手,“绝招”不灵了,就感到黔驴技穷。而且,受基本功不足影响,业余选手打到一定程度就难进步了。

学书法也是这样,很多人不肯静下心来在基本技法上做刻苦深入的练习,却急功近利,只为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寻找各种捷径,这样就算能够令自己满意,但从长远看是没有大的展前途的。

而李大爷的书法就是这样,虽然看似不错,但就从笔法技巧来看,孟子涛就能找出几个有问题的地方。

当然,李大爷可能只是因为兴趣爱好才喜欢的书法,只要能够自得其乐,其实也不用那么辛苦的补足书法基本功,因此,孟子涛只是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李大爷听明白了孟子涛想要表达的意思,犹豫了片刻,问道:“孟老师,我如果要补上基本功的话,要花多少时间?”

孟子涛说:“这个主要看个人的天赋,至于时间的话,应该以年来计算吧。说实在的,如果您只是因为兴趣爱好的话,完全不用那么辛苦,平时花点时间练练就行了。”

李大爷显得有些纠结,最后还是长叹一声:“算了,我还是随便练练吧。”

耿雁说道:“李爷爷,其实您的字已经够好了,至少我是自叹不如的。”

李大爷呵呵一笑:“如果我比现在年轻十岁,肯定还是要多练练的,现在嘛,不服老不行啊!”

说到这,李大爷弯下腰,从书桌下面的一只小箱子里,拿出了一把剑,放到孟子涛的面前,说道:“孟老师,这把宝剑是我早些年得到的,也不值几个钱,有道是宝剑赠英雄,这把剑就送给您吧。”

孟子涛看到这把宝剑的时候,就想起了当初老牛跟他讲的一个故事。

几年前,老牛从乡下收了一把刀,这把刀看起来可圏可点,刀刃尖锐锋利,寒光凛冽,刀柄处有几处磨损,上面还裹着包浆,一看就知道是开门到代的老玩意。

但唯一的遗憾是,刀鞘已经没有了,单单只剩下一把刀,如果这样出售的话,肯定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不过,老牛对此并不担心,自己回家用用旧木头做了合适的个刀鞘,然后刷上油漆,再买把小米,细细的撒在漆上,然后用砂纸打,打的差不多了,再重复了这个动作。

如此循环往复,看着刀鞘差不多了,就找几个旧铜片贴上当作装饰,这么一来,鲨鱼皮刀鞘就做好了。

当然,刀鞘完工了也不行,还得做旧,于是他又把刀鞘放在厨房,烟熏火燎了一阵子,用布擦一擦,把刀往里一插,整把刀看起来古色古香。

接着,他又把刀放到自家柴房一阵子,积了一层灰,接着就可以出货了。

老牛在鬼市的那天,把这把刀拿了出来,那天人络绎不绝,但看重这把刀的人数不多,眼见鬼市要落幕了,终于,来了个老者,一看这刀,立刻上手观赏起来,嘴里随口问:“老板,这是鲨鱼皮吗?哪儿收的啊?”

老牛满脸堆笑地说:“哟,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皮,不过不是收的,是我老姨托我卖的。”

接下来两人讨价还价,最终这把刀被卖了2ooo块,买卖双方都很满意,还成了要好的朋友,到现在还是如此。不过这个时候,老人已经知道那把刀他看走眼了,不过他也没生气,古玩这行打眼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言归正传,这把宝剑的剑鞘其实也这和那把刀一样,是后加的,不过做工还算不错,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孟子涛并没有明说,毕竟李大爷这是好心,总不能马上就给人家泼一头冷水。而且指点一下李大爷的书法,对他来说真算不上什么,于是就推辞了。

老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大爷夫妇俩的性格差不多,一个劲地要求孟子涛收下,不收下他还不乐意。孟子涛没办法,只得同意看看。

经过观察,这其实就是一把清代的普通宝剑,市场价值也就五六百百块钱的样子,还需要是原装剑鞘才行,现在嘛,价钱无疑还要便宜一些,孟子涛连异能都没有使用。

孟子涛实在是盛情难却,最后只得收下了,接着他就投桃报李,把一些练习书法基础的心得写了下来,如果李大爷有意的话,完全可以照着这份心得练习,虽然谈不上能够事半功倍吧,至少能够少走几条弯路。

得到这份心得,李大爷那真是喜不自禁,而且这又是孟子涛留给他的,到底是什么价值就不好说了,反正低不了。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苦恼的是,他手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谢礼了,于是他琢磨着一定要找一件合适的礼物才行。

在李大爷这坐了一会,孟子涛和何婉奕就告了辞,又去耿雁那坐了一会,这才离开。

上了车,何婉奕感慨道:“耿雁真可怜啊,父母都没有了不说,好不容易以为遇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却是这个结果。”

孟子涛说:“希望她今后能够幸福吧。”

“嗯。”何婉奕轻轻地说:“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哦。”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那是当然了,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何婉奕微笑道:“我信你。”

孟子涛看着何婉奕,温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问道:“咱们现在去影楼?”

“没什么心情了呢,咱们去公园走走吧,明天再去影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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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 人贩骗子

去市效的公园游玩了一会,两个人的心情都大好。

傍晚时分,俩人准备回去,孟子涛说道:“今天晚上到我爸妈那去吃饭吧?”

“今天有什么事情吗?”何婉奕问道。

孟子涛笑道:“没什么事,只是这两天太忙了,都没什么时间陪我爸妈,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过去,让他们高兴一下。”

何婉奕说没问题,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孟子涛父母生日呢。

“对了,你爸妈是什么时候过生日啊?”

“他们都过农历生日,我爸是十月初四,我妈是十一月十九,还有一段时间呢,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咱们都快订婚了,我还不知道你爸妈的生日,你觉得好吗?”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起来,我也还不知道你爸妈是什么时候生日呢,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不关心你了?”

何婉奕笑道:“你们男人都是马大哈,我也没指望你会问这件事情,到时等我爸妈生日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你现在问起,我就提前跟你说了,到时你可别忘记了!”

孟子涛拍着胸脯保证道:“你说是什么时候,我肯定认真记下来,每天背诵五十遍,肯定不会忘记。”

何婉奕笑了起来:“你呀能记住就行,记不住也没人怪你,我爸的生日是八月二十一,我妈的生日也是十一月份,不过是十四。”

孟子涛讶然道:“八月二十一,那就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吗?你也不早点说。”

何婉奕问道:“他又不是过大寿,为什么要早点说?”

孟子涛笑道:“这不是我准备把他的宝贝女儿取回家了嘛,总要准备礼物拍拍马屁啊。”

何婉奕白了他一眼:“你尽搞些形式主义,我爸呀,只要你能够对我好,就已经很高兴了。”

孟子涛搂着何婉奕道::“对你好这是肯定的,不过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嘛,行了,这事你别管啦,我心里有数的。”

“提醒你,别铺张浪费搞得我爸心里不舒服。”

“你还真当我是暴户啊,就放一百个心吧,保证让咱爸满意。”

“厚脸皮……”

准小俩口说说笑笑地朝停车的地方走去,快走到那的时候,现停车场旁边多了十几个黑不溜秋的酒坛子,这些酒坛子的主人是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看穿着打扮很可能是旁边村子的村民。

看到孟子涛和何婉奕走过来,村民连忙高声问道:“老板,要酒不,自家纯糯米酿的蒸馏酒,至少放了十年了。”

孟子涛得知是存了十年的酒,顿时兴趣大增,走过去问道:“大哥,这酒真的存了有十年了?”

“不骗你,真的有十年了,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一下。”

说话间,村民立马打开一个酒坛,顿时就有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出来。

村民用酒勺子从酒坛里舀了一点出来,邀请孟子涛品尝。

孟子涛接过之后先看了看,只见酒液泛黄,挂杯很重,他小口偿了偿,酒很柔和,喝起来都感觉不到辛辣感,给人一种酒精不重的感觉,但凭孟子涛的经验,他知道这种酒看似柔和,其实性子最烈,让人不知不觉的就喝醉了。

接着,他又把酒液倒在脚边的地砖上,酒液一开始聚成一团,用打火机都点不着,等过了片刻,酒液散开才点着,燃起蓝色的火焰,烧了许久才熄灭。

何婉奕讶然道:“这酒的度数怎么这么高啊。”

孟子涛解释道:“农村的酒都有这么浓,一般酒精度数都有六七十度。”

陵市农村一些人都喜欢自酿粮食酒,采用的是完全传统的酿酒工艺,以粮食一般为糯米为原料,经煮熟后加入曲药拌匀自然酵一定时间,得到米酒,这种米酒度数不高,但很好喝,许多人都喜欢。

不过,也有人不喝米酒,直接和酒糟一起经高温蒸馏后得到的白酒,当然,单纯的酒糟也是可以的,无非是蒸馏得到的白酒多少而已。

何婉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还喝的下啊?”

村民笑道:“习惯就一样了,像我就喜欢喝自家酿的酒,什么茅台、五粮液,好是好,但要真论喜欢的话,还是这个酒好。老板,这酒要吗?”

“多少钱一斤?”像这样存的十年的纯酿还是很难得的,孟子涛当然也有兴趣,无论是自己喝也罢,送人也好,都是不错的选择。

村民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我是打算整坛卖的,两千块钱一坛,一坛原本是四十多斤,不过十年下来肯定要挥一些,具体多少我也不太清楚,但你也看到,大半坛还是有的。”

孟子涛琢磨着这一坛酒三十多斤应该还是有的,就以三十斤计算,两千块钱才七十块钱都不到,这肯定是很划算的,别的不说,至少两三百块钱的酒是比不上这种十年纯酿的。

另外,凭他的医术,他还可以再添加一些珍贵药材进去,可以达到提高人体免疫的作用,或者可以达到美容养颜的作用,到那时可就千金不换了。

孟子涛大包大揽道:“行,你这些我都要了。”

“啊!你全要?”村民有些愣神。

孟子涛道:“有问题吗?”

村民回过神来,喜不自禁地摆了摆手:“没问题,不过,老板你准备怎么运走啊?”

“你是怎么运来的?”

“我和我老婆一起用板车运过来的。”

“哦,那你叫不叫的到货车?”

“我先问一下吧。对了,我家还有几坛时间更长的酒,不知道你要不要?”

“只要价钱合适,我都要。”

既然孟子涛这么说,村民就和他商量了一下价格,一共五坛十一年的,两坛十二年的,再加上眼前这些十年纯酿,最后算下来一共五万块钱。

谈好了价钱,孟子涛先把这些酒都验了一下,都没有问题,村民也叫了一辆厢式小货车过来,小货车到来之前,村民的老婆也把剩下的那几坛酒都用板车运了过来,孟子涛也都一一验证了。

把酒坛都搬到车上,大家一起去银行的自动柜员机上转了账,临走之前,孟子涛还留下了自己的名片,他能看得出,那对夫妇应该是临时急用钱,才会卖掉这些陈年纯酿的。……

看着一屋子二十多个酒坛,何婉奕笑着摇了摇头:“你平时又不怎么喝酒,不知道你买这些酒干嘛。”

孟子涛神秘一笑:“如果我能用这些纯酿调制出一款可以美容养颜的酒呢?”

女人对美容养颜的关注度就不用多说了,何婉奕也不例外,眼睛都亮了几分,喜道:“真的?”

孟子涛笑道:“我敢骗你吗?不过,想要达到药效,最起码要等半年的时间,时间越长效果越出众。”

何婉奕在孟子涛的左脸上吻了一下:“算你做了回好事,就当奖励你了。”

“这边呢?”孟子涛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右脸。

何婉奕娇笑道:“等你把酒酿出来了再说。”

孟子涛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还要等那么长时间啊!”

“要不了多久,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还不满意啊?唔……”

何婉奕羞答答娇艳欲滴的样子,看得孟子涛眼睛都直了,心头一片火热,有些忍不住了,向何婉奕诱人的红唇,吻了过去。

良久之后,何婉奕浑身无力地打了孟子涛几下:“色狼,快放开我,还想不想去你爸妈那了?”

孟子涛也是见好就收,半搂着何婉奕笑道:“那咱们现在就走?”

“哼,走什么走呀,总得让我整理一下吧。”

何婉奕白了他一眼,走到洗手间打扮整理了一下,这才出来。

上了车,何婉奕问道:“你难道准备让我空手去啊?”

“这有什么关系,你人去就行了,我爸妈那边也没什么东西缺的。”

“那多不礼貌,水果什么总要买点吧。”

孟子涛拗不过何婉奕,只得出了小区找了个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

从水果店出来,俩人正准备上车,何婉奕往旁边一看,脚步顿了顿。

“怎么了?”

“那边那个好像是我的初中班主任。”

孟子涛看了过去,现一位六十多岁有些谢顶的老人,正蹲在一个路边的小摊前,打量着上面的东西。

说那是小摊其实也不对,因为东西只有两三件不说,地上干脆铺的就是报纸,孟子涛一看就知道,十有**又是骗人的。

听了孟子涛的猜测,何婉奕急道:“我们班主任是个好人,可不能让他被骗了。”

“那咱们过去看看。”

走近之后,看到老人对那几件瓷器颇感兴趣的样子,还询问东西的价格,何婉奕有些着急,连忙开口道:“华老师。”

华老师回头一看,迟疑了片刻,恍然道:“你是何婉奕吧?”

何婉奕点头道:“是我,华老师,好久不见了。”

华老师说:“确实很久了,有七年了吧?我都有些不认得你了。”

何婉奕笑道:“嘿嘿,我长大了嘛,不过您还是一点都没变呢。”

华老师笑着摆了摆手:“老了,你看我头都掉了不少,你师母经常跟我说,头再掉的话,可以去少林寺了。”

何婉奕笑道:“那师母可舍不得您。”

“她呀,巴不得我去当和尚,省得她经常唠叨。”华老师呵呵一笑,看着旁边的孟子涛道:“这是你的对象吧?”

何婉奕抱着孟子涛的胳膊,甜蜜地介绍道:“对,这是我的未婚夫孟子涛。”

孟子涛伸出手跟华老师握了握:“华老师您好,等我们结婚的时候,还请您能够光临。”

“一定,一定……”

看到大家说的没完没了,旁边摆摊的骗子有些受不了,直接插话道:“这位老先生,东西你还要不要啊,不要的话,我就走了。”

华老师正准备开口,孟子涛抢先说道:“我们先看看再说。”

孟子涛蹲下身,随便看了看,凑近之后闻了一下味道,接着就站起身来:“华老师,如果不想家里经常有苍蝇的话,还是不要买这几样东西了。”

华老师闻言顿时一怔,而那个摆摊的骗子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小子,你是准备找事是吧!”

孟子涛一脚踩在压报纸的石头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怎么说,准备练练?”

骗子正准备开口时,眼睛的余光注意到孟子涛刚才踩的那块石头,只见原本好好的一块石头,现在已经四分五裂了,这让他的小心肝直颤。

石头是他拿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有多结实,孟子涛居然能够把石头硬生生给踩碎了,那还是人吗?

于是,原本到了嘴边的脏话,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不过好不容易能够开张了,却被孟子涛破坏,还是让他很不甘心,于是临走之前,还落下了一句狠话。

华老师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糊涂:“小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人是骗子?”

孟子涛说:“对,那些瓷器都是假的,在古玩街那边,卖几十块钱都没人要。”

华老师苦笑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亏我还以为自己捡到便宜了呢,看来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千万别信。”

孟子涛说:“其实许多人都会范这种错误,只要下回小心一点就行了。”

华老师感谢道:“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肯定被骗了。”

客气了几句,华老师得知俩人要去孟子涛父母那吃晚饭,就提出了告辞,临走之前,孟子涛也给了他一张名片,让他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去他的店里看看。

告别了华老师,俩人上了车,何婉奕就问道:“你刚才说招苍蝇是什么意思啊?”

孟子涛笑道:“很简单啊,因为那东西是从粪坑里泡出来的。”

“呃,怎么这么恶心啊!”何婉奕觉得有些反胃。

孟子涛说道:“其实这是很常的,中低档次的瓷器仿品出于节约成本的目的,往往会采用在釉面上涂抹化学品,或者恶心的方法来造效果。不单单是瓷器,其实古玩做旧的方法,有些讲起来同样恶心。”

“比如青铜器做旧,是把成品扔在尿池子里泡,然后放在土里埋,铜锈就上去了;有些玉器的作旧就比较残忍,像给玉器上做血沁,有一种方法是找只活羊,在羊腿上拉个口子,把玉器放进去,缝上伤口,等过段时间就行了。”

何婉奕听得头皮都有些麻了:“咦,好恶心啊,谁想起来的这种办法,是不是变态啊!”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道:“是不是变态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歪门邪道,不过高档次的仿古瓷就不太一样了,有用中药浸泡的方式造老瓷效果,不过掌握这种做旧手段的师傅数量并不多。”

“用中药煮泡做旧也会因对象不同而略有差异,比如,为了造粉彩瓷蛤蜊光效果,会在中药里加少许酒精,而为了消釉下彩瓷的亮光,会滴入一些化学品等等……”

说着说着,正在开车的孟子涛现何婉奕有些走神,问道:“怎么了?”

何婉奕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接着说。”

孟子涛也没在意,继续讲述古玩做旧的一些门道。

闲聊中,孟子涛驶进了小区,看到路边不时有人议论,心里多少有些奇怪,不过因为时间不早了,他也没多问,拎着水果跟何婉奕一起回家。

“回来啦,快进来。”

徐苹打开门,看到儿子和准儿媳妇,脸上充满了笑容,连忙把俩人迎了进来,看到孟子涛手上拎着的水果,她又埋怨了起来:“咱家就有水果店,你们买水果来,不是浪费钱嘛,以后人来了就行了,东西就别带了,知道吗?”

孟子涛推着妈往客厅走去:“行啦,妈,这是您儿媳妇买给你们吃的,味道肯定和咱们店里的不一样。”

徐苹笑眯眯地说:“那到是,婉奕买的肯定好吃,晚上我多吃一点。”

何婉奕就在旁边听得直乐:“水果适量就好,多吃了反而对身体不好。”

“嗯,我听婉奕的。”

徐苹笑道:“行了,你们去洗手,过来吃饭了。”

孟子涛和何婉奕问候了孟舒良,去洗了手坐到餐桌前,看着一大桌的菜肴,俩人都十指大动,徐苹一声令下,纷纷开吃。

吃了一会,孟子涛问道:“妈,今天咱们小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徐苹说:“隔壁单元的一个小孩,被人拐跑了。”

“啊,怎么回事啊?”孟子涛和何婉奕都很是惊讶。

徐苹说:“让你爸说,他比我知道的清楚。”

孟舒良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其实说到底,还是孩子的家长不好,有事没事的,就把孩子的一些照片,信息之类的东西,放到网上的那个叫博客的东西上。”

“骗子得到了这些信息之后,等孩子从学校放学了,他就跟孩子说,自己是受了孩子爸爸、妈妈的委托,来带孩子回家的。当时有家长表示怀疑,但骗子能够叫出孩子以及孩子父母的名字,而且还知道他们家的住址,几位家长都没有怀疑。”

何婉奕诧异地问:“小孩应该不认识骗子吧,难道就不闹吗?”

孟舒良摇了摇头:“那骗子知道孩子喜欢变形金刚,就买了一套给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还会闹啊。”

“爸,既然您知道的这么清楚,小孩应该找回来了吧?”孟子涛问。

孟舒良点头道:“也是运气好,之后骗子带着小孩上的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正好认识孩子父母,才没有让骗子得逞。而且,事后才知道,原来那个骗子居然是孩子父母的同事,因为炒股赔光了钱,没办法就铤而走险,想到了拐卖孩子的主意。”

这事没有出乎孟子涛的意料,虽然博客上的内容确实也有一部分原因,但了解的这么清楚,如果不是熟人也不容易办得到。

徐苹说:“你说这人也够傻的,居然会想到这种办法。”

“有时候人被逼急了,确实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正当孟舒良说到这里的时候,何婉奕突然开口道:“啊!我想起来了。”

“什么事?”

“刚才咱们开车的时候,不是正好路过一个路口嘛,那里有个老头抱着一个七八岁正在睡觉的小孩子,我总觉哪里见过他,不过一时没想起来。刚才总算想起来了,这个小孩是个扒手,前些天我跟小云逛街的时候,差点被他偷了钱。我想,这个小孩子是不是被骗子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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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宝剑 下

何婉奕经常在网上看到,有人贩子拐走小孩子之后,就让他们做小偷,或者直接把孩子打成残疾博取大家的同情心进行乞讨。

而那个小孩子前些天才是个小扒手,现在居然被老头抱着乞讨,而且还一直昏睡着,于是何婉奕就有了这方面的担心。

不但是何婉奕,孟子涛一家听了何婉奕的讲述,同样也升起了相同的想法。

想到孩子不但被人贩子拐走,还要受到逼迫和折磨,徐苹就有些急了:“那些人真缺德,子涛,你得想办法去查一下,如果孩子确实是被拐的,可不能再让他受苦了。”

“我明白。”

孟子涛点了点头,问道:“婉奕,是不是在小区转弯那边?”

“是的,就是那里。”

“那我先让小区的保安去看看,人还在不在。”

孟子涛拿出手机打给小区保安,拜托他们去看看人还在不在。

没一会,保安队长就打来电话,说那边已经没有何婉奕说的那对老少组合了,而且这对老少组合第一次来,他以前也没见过。

于是,孟子涛又打电话给赵林伟,请他帮忙调查,对警察来说,使用监控录像获得孩子的相貌,还是比较容易的。

打完电话,孟子涛对着大家说:“我朋友说尽快处理,不过如果确实是被拐卖的孩子的话,那些人反侦查能力不很高,可能调查需要一定的时间。”

孟舒良叹息道:“哎,希望不要像咱们想的这样吧。”

徐苹忿忿地说:“就算不是被拐的孩子,这么点年纪就出来做小偷、当乞丐,孩子的父母也是作孽的。”

孟子涛说:“妈,您放心,不管怎么说,我也会尽力让那个孩子今后的生活轨道恢复正常的。”

徐苹知道现在儿子有能力做好这件事,顿时放下心来。

孟舒良说:“这是好事,不过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前几天看新闻,有个懒鬼,为了让自己生活舒服,让女儿去做小姐,女儿不肯,叫邻居来劝说,结果那人却把邻居打死了。”

徐苹不可思议地说:“不是吧,还有这么做父亲的?”

孟舒良说:“老话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别说这种了,更奇葩的人都有。”

徐苹连忙说道:“子涛,那你可别以身犯险啊。”

天下的父母绝大部分都是一个样子,涉及到自己孩子的安危,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

孟子涛笑道:“我刚才打电话的朋友就是警察,不用我亲自去的。”

“哦,那就好。”……

晚上,孟子涛把何婉奕送回家,路上,何婉奕显得心事重重,觉得如果自己能够早点想起那小孩是谁,或许可以早点把孩子解救出来。

孟子涛安慰了一会,内心之中打定主意,如果明天赵林伟那边还没有消息的话,他一定要请其他人帮忙。

孟子涛回到家里,从后背厢里拿出李大爷送他的那把宝剑,他直接把剑鞘取了下来,这种后加的东西,他是不喜的,直接扔到了垃圾箱里。

宝剑到还算不错,看样子应该是用精钢打制的,这么多年下来,都没有什么锈迹。

孟子涛手里握着宝剑,一时兴起,照着以前看过的电视上的“剑法”挥舞起来,没想到还舞起了兴致,挥剑的度也越来越快,肉眼只看见一道道虚影闪现。

正当孟子涛挥舞的酣畅淋漓的时候,宝剑的剑身突然从剑柄脱离,并以惊人的度刺中了不远处车库的铁门,直接钉在了铁门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孟子涛吓了一大跳,幸亏周围没有人,而且宝剑钉到了铁门上,要是冲着人去的,十有**直接就把身体刺穿了。

“真是坑爹呀。”

孟子涛看了看手里剩下的剑柄,有些无语,不过他马上又有了现,只见剑柄和剑身的接口处,居然有胶类物质。

这让他心中一动,连忙走到剑身前一看,剑身顶端果然被东西封住了,里面果然有东西存在。

孟子涛有些想笑,难得一件没有使用异能的宝剑,居然就有意外的结果,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同时他也提醒自己今后还要认真,如果他认真一点,就算不用异能,也能看到剑身和剑柄连接的地方有问题。

孟子涛去拿了工具把剑身从铁门上取了下来,接着在工具的帮助下,把藏在剑身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一件玉器,非常的小巧,孟子涛估计长度只有两厘米不到的样子,不过材质非常出众,属于顶级的羊脂白玉,白度纯正,细腻可人,油性极佳,散着脂状光泽。

这件玉器通体雕琢一条螭龙,昂阔步,四足前后张扬,除了线条的优美,龙四足还体现出十足的肌肉体量感,动态十足。龙双目圆睁,张口露齿,简单线条即展现出生动的形态。龙尾后翘并卷起,其上琢刻精美弦纹。

看到玉器的雕刻工艺,孟子涛顿时震惊了,想想看,这件玉器最长只有两厘米不到,用这么小的玉石雕刻一条螭龙,在雕刻、打磨上颇具难度,但玉器碾琢细腻,刻画生动,展现出了作者高的雕刻技艺,龙尾上的弦纹,甚至只有头丝大小。

紧接着,孟子涛又有了一个现,在玉龙的腹部,还雕刻着比半粒米还小的两个字,仔细辨认,却是“子冈”两字。

看到这个款识,孟子涛既惊讶又恍然,很显然,也只有6子冈这等人物,才能雕刻出如此精美绝伦的螭龙像。

6子冈琢玉前有非常严格的原则,就是对原料选择非常严格,必须是上等好玉才可入选。然后他再针对原料的特点、形状等方面,非常周密细致地进行构思设计。

6子冈的玉雕技艺可谓是独树一帜,他用自己的绝技昆吾刀法,采用减地浅浮雕、高浮雕、镂空、立雕等手法,在方寸小空间雕刻出宏大空间和壮观场景,特别是在一般人不注意的细节之处,都同样注入极大的心血,一丝一毫从不马虎懈怠,对艺术精益求精,独步当时的玉雕行业,甚至于在我国玉雕青史留名于今。

孟子涛曾经在他的师傅那里,见过一枚真正的6子冈所刻的小玉牌,那块玉牌同样不大,高5厘米左右,宽在3厘米左右,6子冈在玉牌上雕刻出了一幅高士图。

上面既有数个高士人物、童子,又有山水、林木,还有小桥流水及水中天鹅戏水、水流湍急,激起浪花,另外配有亭中楼阁、白云朵朵。

整副图案构图繁复、意境高深、布局合理,连小桥下水流之情都跃然画面,并且他还在背面雕刻了诗句,其字体功力同样可比肩书法大家。

而这条小小的螭龙像上,正是凝聚了多种玉器的雕刻技巧,除了6子冈之外,孟子涛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位玉雕大师,能够拥有这样的技术了,可惜的是,6子冈的雕刻技艺没有留传下来,让他有些扼腕叹息。

另外,说起6子冈,不得不说他的一个习惯,其一生所琢玉器均要刻“子冈”或“子刚”款识,他这一习惯和其生性高傲固执的性格也成为其最后人生悲剧的隐患。

传说,他之所以会死,正是因为他曾为万历皇帝雕一个玉壶,却在玉壶的流口内偷落了子冈款,后被皇帝现,震怒其欺君,将6子冈砍头示警。这也导致了他的独门昆吾刀技艺随他消失。

当然,这只是专说,6子冈到底怎么死的,正史上并没有相关记载,但一件玉器到底是不是6子冈所作,款识也是重要的一个方面。

经过仔细观察,就算不使用异能,孟子涛已经可以认定,这件玉器确实是6子冈所作,异能的结果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意外获得一件6子冈的玉器,孟子涛顿时喜笑颜开,特别是他本来就喜欢这类东西,更是爱不释手,把玩的都不想睡觉了。

正因为这样,他十分感激李大爷,想着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感谢。

……

第二天,孟子涛刚刚吃过早饭,张景强打电话让孟子涛去一趟公司。等快到九点的时候,他独自驱车前往拍卖公司,至于大军,因为上头需要了解地下古墓的情况,他已经去京城了,估计明后天才会回来。

孟子涛的慈善基金会的办公地点和拍卖公司位于同一座大厦,他停好了车,乘坐电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耿雁,于是他干脆带着耿雁去人事部办了入职手续。

考虑到耿雁的要求,孟子涛把她安排在了事业部,至于具体的工作,他并没有多加干涉,由部门经理根据耿雁的能力和要求来安排。

和耿雁告了别,孟子涛下楼来到拍卖公司,得知张景强就在他的办公室,就走了过去。

“咚咚。”

“请进。”

孟子涛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张景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手里的鼠标在啪啪乱响,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张景强抬起头来看到是孟子涛,笑脸相迎道:“子涛,你先坐着喝会茶,我一会就好。”

孟子涛好奇地问道:“你在干嘛呢?”

张景强嘿嘿一笑:“前些天,我听了朋友的介绍,加入了一个炒股群,里面都是些高手,这几天我已经赚了好十几万了。”

孟子涛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吧,你还玩这个?别到时候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钱。”

一听到这种事情,孟子涛就觉得对方是骗子的可能性极高,道理很简单,网络上那些自称为股神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骗子。如果是炒股能够稳赚不赔,自己赚钱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告诉别人?

张景强挥了挥手:“我心里有数,而且就只是玩玩,投入不多,才三四十万而已。”

“三四十万几天时间就能赚十几万?”要说如果论到赚钱,孟子涛自认比这个度快多了,但他毕竟只是个例而已。

张景强不以为意:“这是炒股,一个涨停板就能赚三四万了,十几万不过是几个涨停板的事情。要不我介绍你加入这个群,也不要投入太多,就当赚个饭钱得了。”

“我还是不用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你是在一只股票上赚的钱吗?”

“这到不是。”

“那不就是了,除了那些能够得到内部信息的能人,能够接连看准涨停板的人那可是股神了。”

张景强说:“是我没说清楚,这个群里的高手不是一个,我选的股票都是综合推荐的,也是我运气好,正好选到几只股票都大涨了。我们群里也有人选别的方案亏了的。”

孟子涛笑道:“万一那些亏的人,是对方请来的托呢?”

张景强有些迟疑地说:“应该不至于吧?”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怎么就不至于了呢,如果我是骗子的话,我肯定会经常请人在群里念叨,自己选别的方案亏了,看着你们赚大钱非常羡慕,今后一定要听群主的建议,就选推荐的方案云云。如果是你的话,经常听到这样的话,还会不会选别的方案?”

“那应该不会吧。”

张景强挠了挠头:“被你说的,我都有些想要退出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至于退不退出,还是由你自己决定吧,反正几十万对你来说也只是毛毛雨而已。”

张景强道:“话是这么说,但如果真被骗的话,我心里肯定也不会舒服。”

孟子涛笑道:“反正你想清楚了再说吧,别到时万一没赚能赚到的钱,你又怨我多管闲事。”

张景强有些不悦地说:“你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当然相信你的为人,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该提醒的也一定会提醒你。”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无需多说,于是他们中止了这个话题。

孟子涛自个儿倒了一杯茶,说道:“完工了跟我说一声啊。”

“算了,没兴趣弄了。”

到底还是受了孟子涛这番猜测的影响,张景强暂时不打算再买群里推荐的股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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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北宋官窑

张景强起身坐到孟子涛旁边的沙上,笑眯眯地说道:“孟大师……”

孟子涛当即就打断了张景强的话:“得,有话直说,别打糖衣炮弹,不然我把糖食吃掉,炮弹给你打回去。”

张景强笑呵呵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向你求一幅字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字到是小事,不过你总得说清楚,求字的人到底是谁吧?”

张景强说道:“是我认识的一位长辈,叫诸文青,是一位国学大师。”

孟子涛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位,而且能够被称为国学大师的,肯定不是默默无名之人,但他确实没有听说过,这就令他感到有些奇怪了。

但话又说回来,张景强不是那种人云亦云之人,能够被他称为国学大师,肯定是得到他的认可的。

张景强介绍道:“诸老师出名门,他传自王守仁弟子王艮一脉,据一位国学前辈说,他已经得王艮真传,虽说他在国学圏子里确实不算有名,但只要和他接触过的人,没有哪一位不佩服他的学问的,也都公认他为国学大师,不过诸老并不承认这一点,他觉得自己还在求索阶段,完全当不得国学大师的称号。”

孟子涛知道王艮,作为王守仁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一位,其学术成就是不用置疑的,如果诸文青确实能够得到王艮真传的话,那肯定当得起国学大师这个称谓。

紧接着,孟子涛又好奇起来:“他怎么想到找我的?”

张景强摇了摇头:“这事我就不知道了,他没有说原因,我也没好意思问。”

孟子涛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问道:“那他要什么内容呢?是他自己定,还是随便我写?”

张景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想要让你用金文写一篇道德经。”

“道德经?还是金文?”孟子涛惊讶之余顿时有些无语,那可是五千多字的道德经,而且还要用金文书写,如果只要求能够挥普通水平,对他来说到也不甚困难,但对方既然是国学大师,怎么也不可能只要普通水平吧?他也不可能拿得出手。

张景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事我也知道有些难,不过诸老说他也不急着要,而且他也不是白要,到时可以给钱,或者以物换物也是可以的。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也是可以的。”

“唔……”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诸文青这个要求有些奇怪,对自己也是一个挑战,不过他最终还是同意了:“那好吧,权当挑战一下自己,不过一时半会肯定完成不了,你让诸老稍等一段时间吧。”

张景强笑道:“没问题。”

孟子涛说:“那他有没有说要选择哪个版本?”

道德经粗略地说是五千言,但是具体的不同版本有很大的不同,有些版本有很多的“之乎者也”之类的虚词,比如马王堆帛书本、王弼本等,总字数可达到五千四五百字左右,但也有些版本虚词较少,接近五千字的数目,比如河上公的诸本,最为接近的是敦煌的一个写本,总字数4999字。

张景强“他说了,要郭店楚墓这个版本的。”

孟子涛讶然道:“郭店楚墓简本?”

不得不说,这又是一个奇怪的要求,郭店楚墓是1993年现的一座战国时期的古墓,掘出竹简共8o4枚,为竹质墨迹。其中有字简73o枚,共计13ooo多个楚国文字,楚简包含多种古籍,其中三种是道家学派的著作,其余多为儒家学派的著作,所记载的文献大多为次现。

其中,《道德经》的内容和篇幅都和现今的通行本有很大的差异。最为让人困惑的是,它的总字数只有17oo多,编排的顺序也和今本大不相同。

现在由于缺乏更多的考古现作为佐证,所以不好说究竟是郭店楚墓简本更接近于原貌,还是说这个本子在当时就只是一中“非主流”。但是这个本子确实是目前现的最早的版本。

“是不是觉得挺奇怪?其实我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明白他怎么有这要的要求,你要是觉得为难就别写了。”张景强耸了耸肩膀。

孟子涛笑了笑:“那到不至于,他选郭店楚墓简本还容易一点,至少字数少了三分之二。”

“你决定写了?”

“嗯,你就跟他说,我写好了会联系他的。”

“好。”

孟子涛喝了口茶,接着问道:“你不至于就因为这件事情所以叫我过来吧?”

“那肯定不会,如果只有这件事,打个电话就行了。”

张景强说道:“主要是我早上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我朋友的朋友因为订单出错,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所以准备出一些东西救急,其中就包括一尊墨玉雕寿星像。”

孟子涛表示,既然这样,那就赶快出吧,不过张景强告诉他,他的朋友刚刚从苏城回来,还会一会才能到。

等了半个小时,张景强的朋友赶到了,看到他的相貌,孟子涛心里有些想笑,因为他长得很像机器猫里的主角大雄,而且巧合的是,他姓仓单名一个雄字,朋友们干脆就叫他大雄。

当然,出于礼貌,一孟子涛还是称呼其仓总。

仨人客套了一番,接着就出了,因为张景强一会还有事情,他自己也开了一辆车,三辆车浩浩荡荡的向目的地出。

仓雄朋友就住在他工厂旁边的自建别墅,当然,这片土地其实也是工业用地,真要说的话,肯定是有些问题的,只不过民不举官不究而已。

大家停好车,仓雄的朋友就迎了上来。

仓雄的朋友姓李,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应该是焦虑的缘故。

相互介绍后,大家寒暄了几句,李总就把大家迎进了别墅的客厅,请佣人给大家倒了茶。

接着,李总就感慨了起来:“说起来,我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我是做出口食品生意的,你们也知道,欧美对食品进口卡的很严,我们厂里做的也都符合标准,没想到,前段时间突然出现很离奇的消息,说是我们厂里生产车间现一个死人,而且此人此前已失踪很长时间。”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不言而喻,这意味着工厂的管理有漏洞,而且生产的产品的质量就有了可疑之处,。

而且据李总介绍,没过几天,外商代表居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对产品作抽样检查,结果却有些许问题,导致外商做退货处理,而且还要求他们进行赔偿。

“哎!”李总满面愁容地长叹了一声:“我现在的处境就像搭积木,底下有问题,其它的都有问题了,一些外商得知了消息之后,纷纷中止跟我的合作,一下子就把我击垮了。唉,早知道这样,我做国内的生意也就没有这些麻烦事了。”

本来,孟子涛对李总还有些同情,但李总的最后一句话,却把他恶心到了,李总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国内就算有点问题也没关系,难道老外比国人高贵?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人大有所在,也是见怪不怪,但李总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就让孟子涛分外厌恶了。

张景强和仓雄也听出了李总话中的潜台词,不约而同地微微皱眉,不过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关键是李总既然有了这样的观念,就算说了又能怎样?

李总这番话一出,大家对他的感观都差了几分,和他说话的兴趣也是寥寥,气氛就有些古怪。

李总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心里微微有些诧异,搞不明白怎么一会功夫有了这样的变化。

于是,原本还想多聊一会,拉拉感情的他,只得把话题转到了他要出售的古玩上面,带着大家来到一张方桌前。

“桌子上的这几样东西,就是我这些年在拍卖会上的收获,你们先看看,如果喜欢的话,价钱好商量。”

李总想要给大家看的古玩一共有四件,分别是一幅画、一件瓷器、两件玉器,墨玉寿星摆件正是两件玉器之一。

孟子涛看到桌上的墨玉寿星摆件,顿时眼前一亮,只见其颜色漆黑如墨,色质均一,质地厚重温润,不仅继承了和田玉温润如脂的质地特征,其如墨如漆的皮色,还给人一种端庄厚重,光洁典雅之感。

这件摆件的材质分明就是一块极品的和阗墨玉籽料,完全符合舒泽的要求,另外,这件摆件的雕工也十分精湛,

只见寿星手持仙桃,侧脸含笑,瞩视身侧的童子,和蔼可亲。童子左手替寿星扶杖,拐杖上挂经卷,中间挂一葫芦,右手拉扯寿星袖口,迎视寿星,天真可爱。

膝下还雕有灵鹿两只,口衔灵芝,簇向寿星,寿星指南极仙翁,寓意长寿。鹿音同“禄”,象征高官厚禄,财源广进。葫芦谐音“福禄”。三者结合,意为“福禄寿”,充满吉祥喜庆之意。

这件玉器整体造型优美,雕工精湛,神态逼真,构思巧妙,可谓是独具匠心。

材质和雕工都没有问题,孟子涛肯定要帮舒泽把这件摆件拿下,而且这样的玉器可遇不可求,就算贵一些也没关系。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玉器放了回去,接着又拿起另外一件玉器,这是一块仿子冈牌,雕刻也算可圏可点,但昨天他已经见过了6子冈的真迹,两相对比,可以说是大巫见小巫。

接下来,孟子涛又拿把剩下两件东西一一做了鉴定,结果让他暗自摇了摇头,两件东西都是高仿,如果确实像李总说的那样,可就亏太多了。至于说拍卖会上出现高仿,那就是见怪不怪了。

张景强小声地问道:“子涛,你觉得怎么样?”

“两件玉器,咱们一人一件吧。”孟子涛模棱两可地回道。

张景强一下子就听出了孟子涛话中的意思,只有两件玉器是真品,这让他暗自有些咂舌,他可是很看好那幅画的,没想到居然有问题。当然,他肯定相信孟子涛的判断,就算再诧异也马上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张景强点头道:“那好,我选这块子冈牌,李总给个价吧。”

李总笑着说道:“子冈牌的话,是我两年前拍下来的,当初成交价是二十三万,你给我二十五万就行了。”

孟子涛觉得这个价格差不多,于是给了张景强一个暗示。

张景强得了暗示之后,问道:“李总,不能再便宜一点了?”

李总摇了摇头:“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而且两年才加了两万,说实在的,我要不是没办法,这个价钱真舍不得。”

张景强见李总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再还价:“那好吧,这件寿星摆件呢?”

李总说:“这件玉器的品质想必你们也能看得出来,价钱嘛,我也不多说,凑个整数,五百万。”

张景强怔了怔,接着就笑了起来:“李总,不得不说,你还真也开价啊!”

孟子涛也觉得这个价格贵了,而且不是贵的一点两点,他虽然愿意以高价买下这件玉器,但并不表示,他会当冤大头。

李总解释道:“张总,我这个价钱真的不贵了,不瞒你说,当初我拍下来就好几百万,这几年和阗玉价格飞涨,而且墨玉又是其中的稀有品种,五百万真的不高了。”

张景强呵呵一笑道:“李总,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拍的贵,那我们也不可能就要按你拍的价格还要上浮几层吧,别说是我们,你问问你自己,遇到这种事情你愿不愿意?”

李总笑了笑,问道:“那你觉得要多少?”

张景强说道:“说实话,半价我都还嫌贵。”

李总摊了摊手:“既然这样,那只能说明它跟你无缘了。”

张景强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对着孟子涛问道:“你怎么觉得?”

孟子涛装作有些犹豫地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李总,如果你一定要五百万的话,那我还是算了吧。如果你成心想出售,还请你给个实价。”

“唔……最多我再让你五十万。”

“一口价,四百二十万。”这个价格虽然还是贵了一些,不过也能让孟子涛接受了。

李总犹豫了片刻,苦笑道:“好吧,就这个价钱吧。另外这件雍正豆彩瓷碟,和齐白石的《猫戏图》,你们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微笑着摆了摆手:“这就不用了,我对它们不太感兴趣。”

张景强呵呵一笑道:“我也不感兴趣。”

李总闻言当即愣了愣,仓雄先前可是介绍过张景强,只要能够赚钱的古玩,他不可能不要的,现在张景强怎么一反常态了呢?

“不对,这其中肯定表问题,难道是……”

李总当即就想到了一个他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他走眼了。于是,他连忙向两人拱了拱手:“说实在的,我这人眼力有限,东西也都是在国内一些大拍上拍的,所以还请两位能够给个准信,这两件东西是不是都有问题。”

孟子涛只是笑了笑,算是做了答复,笑话,他都说了东西是大拍上拍到的,自己再说东西是赝品,那不是凭白得罪人嘛。

再说了,大拍又怎么样了,不说瓷器,现在的书画市场就是这样。

书画行业有句老话叫做“真画真价,假画假价;好画好价,差画差价;特殊好画特殊价”,这三点往往反应出书画作品的价值规律,千万不要一听便宜就上手买。

但事实在市场上,由于假画卖价相比真画而言要低,有价格优势,容易出手,利润又高,所以手里有真画的卖家就不愿意将真画上拍。所以也导致一些书画商愿意出售假画获利而留下真画惜售。

长此以往,市场上假画交易多而频繁,进而拍卖市场上也是如此,甚至有人打趣说,如今市场上是“傻子买、傻子卖、还有傻子在等待”,可见书画拍卖市场的氛围之恶劣。

所以说,在拍卖会上拍到仿画一点都不奇怪。

李总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也明白了孟子涛和张景强的意思,但心里肯定不想认为自己的东西有问题的,只当他们看错了。

但这样一来,他就尴尬了,因为他原本算好了,这四件东西如果都卖出去,可以解决他现在的资金压力,现在只卖掉两件,而且玉牌的价值还不高,算上寿星摆件,不过才能解决三分之一的瓷金而已。

这么一来,他只得再去拿几件古玩出来,让孟子涛他们看看了。

于是,李总请孟子涛他们稍等片刻,他拿着瓷器和画走上了楼。

趁着这个时候,孟子涛和大家说了几句闲话,同时打量了一下四周,紧接着,摆在左前方一张小茶几上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过去。

这是一件三足莲花香炉,底三足外撇,下为圆形鼎形,鼎盖上有状如乳钉六个,鼎盖上沿开为八个莲花辨的敝口。通体淡青釉略泛绿,玻璃质感较强,釉面开大裂纹片,并且纹如鳝血。

看到这里,孟子涛顿时心神一震,难道就是稀世珍瓷,北宋官窑?

由于宋代汴京遗址已沉入地底,至今日为止,尚未掘出北宋官窑遗址,对于北宋官窑遗址缺乏考古掘地资料和充足的文献资料的支撑。

因此,时至今日,关于北宋官窑遗址在何处,仍有不同说法,一般有三种说法:一说北宋官窑即为汝窑;二说否认北宋官窑的存在;三说为北宋官窑与南宋时的修内司官窑先后存在。支持第三种说法的人较多。

北宋官窑其器物主要有碗、瓶、洗等。胎体显厚,且呈黑色,釉为淡青色,莹润温雅,尤以釉面开大裂纹片着称,不同于南宋官窑和汝窑及龙泉窑瓷器,它也有“紫口铁足“的特征。

另外,谈及北宋官瓷,不得不提一句形容它开片纹路的赞美之言,“纹犹鳝血裂冰肤”。

这句话是北宋官瓷艺术特征的精确提炼和概括,来自清乾隆帝赞叹北宋官瓷的一句优美诗句,其言北宋官瓷的瓷釉开片,不仅纹如鳝血,且随着鳝血纹路的开裂,还同时形成一如冰镐振冰、冰片莹莹的纹裂“冰肤”的艺术效果。

而这件香炉的开片,正是这个特点,再加上它的釉色,孟子有九成的把握,认为它就是北宋官窑。

要知道,北宋官窑传世极少,十分珍稀名贵,到目前为止,孟子涛记忆中除了沪市博物馆有四片瓷片,宝岛某博物馆有一片瓷片,以及我国文物考古部门在北宋官窑的窑址曾掘出土几件残器和瓷片外,全世界迄今没有一件完整器。

如果这件香炉确实是北宋官窑的话,孟子涛光是想想都兴奋的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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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轻松到手

还好,孟子涛并没有望形,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连忙把心中的激动和兴奋隐藏起来,但紧接着,异能给出的结果就令他浑身一颤,好在张景强和仓雄正在聊天,才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天籁小说|2

好不容易抑制心中的激动之情,孟子涛正准备细看的时候,李总拿着东西走了回来。

孟子涛心头一动,装作有些歉意地对李总说道:“抱歉,我平时比较喜欢香道,看到这个香炉见猎心喜,所以就上手欣赏了一下。”

李总并没在意,笑道:“没想到孟总监也好香道啊。”

孟子涛装作感兴趣地说:“哦,听李总你的意思,同样也喜欢香道?”

李总摆了摆手道:“我对香道不感兴趣,主要是这玩意实在太费钱,几万块钱的沉香,随便用一下就没了。不过,我妻子喜欢过一段时间的香道,只是她这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给她买了一套香道的工具,没几天就不感兴趣了。”

“于是,大部分的香道用具都被我束之高阁,只有这只香炉我觉得不错,就当摆饰了。孟总监如果觉得喜欢的话,那我送给你吧。”

“这难道就是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孟子涛顿时有一种被钱砸晕的感觉,头脑都有些晕乎乎的,好在他也是习惯了,光是那块价值惊人的翡翠,就把他练起来了,因此瞬间就恢复正常,笑着说道:“这有些不好意思吧。”

李总笑呵呵地说:“这有什么,你花了几百万买我一件玉器,我送你一件几千块钱的香炉又有什么关系?”

为免将来麻烦,孟子涛摇了摇头道:“我这人有个习惯,一般不收别人送的古玩,这样,我花钱买行不行?”

李总到也没多想,既然孟子涛有这个习惯,也就随他了,说道:“那好吧,这香炉我当初花了三千块钱买的,你按原价给我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直接拿出三千块钱给了李总。

李总接过钱,笑着说道:“我手里其实还有一套香道用具,本来是打算拍给我妻子用的,后来她没兴趣了,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要不要我拿过来看一下?”

孟子涛暗道一句:“难怪会想把香炉送给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不提拿人手软,就凭他捡了大漏,刚才又说自己喜欢香道,也不可能拒绝,于是点头说好。

李总把拿过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接着又返回房间里去拿香道用具。

李总这回只是拿了两件东西过来,分别是一只大清雍正年制和一座铜鎏金人物楼阁式座钟。

两件器物都相当之精美,特别是座钟,外观有着巴洛克和洛可可以及当时流行的亭台楼阁中国式风格,通体铜鎏金,满雕花卉,呈严整的对称布局,有着精湛的铸造和雕刻工艺以及镶嵌和鎏金工艺。

而且,座钟的制作时间应该是在清中期,现在至少从表现来看,整座钟应该没有问题,这就已经颇为不易了。

如果这座钟还能运转的话,孟子涛估计市场价值足有六七百万,但如果已经不能运转,那价值肯定会打一定的折扣。

等李总拿着香道用具过来,张景强就问道:“李总,这件座钟还能运转吗?”

李总说道:“已经不能运转了。”

张景强不无遗憾地说道:“看样子保存的这么完好,居然不能运转,实在太可惜了。”

李总点头道:“确实可惜,不过如果能运转的话,当时可能也不会给我拍下来了。”

“但如果只是作为摆设的话,那就有些没意思了呀。”张景强有些犹豫,要不要买下它。

而旁边的孟子涛则已经开始关注李总拿过来的香道用具了。

话说,我国用香、品香的历史悠久,可以说香肇始于远古,萌于先秦,初成于秦汉,成长于六朝,完备于隋唐,鼎盛于宋元,广行于明清。两千多年来的中国上层社会、文人骚客、高僧大德也始终以香为伴,对香推崇备至。

因此,在古时闻香与品茗、插花、挂画并称为“四般闲事”,是古人怡情养性的优雅生活。

而如今,与我们隔海相望的东瀛,书道、茶道、花道已成为他们的国粹,香道这门纯粹、高雅的传统文化也在东瀛遍地开花,甚至快要被他们申请成为自己的文化遗产了。

而且,近几年,东瀛方面屡屡有香道大师及专家来我们国家访问,但偌大的中国竟无人接招,不能不说这是华夏文明与传统文化备受冷落的一个反映。

孟子涛其实也有心改变这一点,正因为这样,他才动念开办陶瓷公司(制作高仿卖给老外只是原因之一),为传播华夏文化贡献自己一分力量。

言归正传,孟子涛对香道确实有所研究,不过研究的并不深,当然,香道用具他还是能够分辨的。

这套香道用具一共六件,四件是使用和阗白玉制作而成。

其中,白玉香炉乃用整料挖成,呈海棠型,带盖,上饰兽面纹及如意云头纹,刻画细腻流畅,造型典雅端庄,选料上乘,难等可贵。

香插呈花觚型,是用于插放线香的带有插孔的基座,同样选用优质和阗白玉雕刻而成,器身上下饰焦叶纹,器身中部四面雕饕餮纹,此香插玉质细腻,包浆自然,纹饰古朴大方。

白玉香盒呈海棠口,玉质温润,盒盖上饰螭龙捧团“寿”字,螭龙两两相对,身体成几何形弯曲;器身口沿上下饰一圈回纹,整体器型精巧别致,雕工精致流畅,不可多得。

白玉香碟巧雕呈荷叶状,卷边,阴刻荷叶脉络,反面浮雕茎干,整体刻画流畅自然,纹理细腻,是一件独具匠心之作。

剩下两件香道用具,一为拨香所用,以沉香制柄随形而成,柄、身一体,前端以黄金打制,整体浑然天成,沉香包浆自然厚重;另一件也为黄金打制的添香之匙,柄细长,造型极为简洁大方,富有古韵。

总体而言,这一组清晚期的香道用具极具文人情趣,而且都颇为实用,如果用它们来品香的话,定然是一种视觉享受。

孟子涛对这套香道用具颇为喜欢,而且他本来就有心研究香道,说不定在不久之后能够用它们来品香。

孟子涛在观察香道用具的时候,张景强已经和李总商量好了那件牛血红瓷碟的价值,至于座钟,虽然也同样珍贵,但由于已经不能运转,张景强不感兴趣。

于是,李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孟子涛,想让他接手。

虽说孟子涛在李总这捡了大漏,但李总之前的言语还是恶心到他了,他现在的心态完全是在商言商,座钟他可以要,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接下来,孟子涛和李总一阵你来我往,最终以三百二十万的价格,拿下了座钟和那套香道用具。

都是大忙人,既然完成了目标,开出了支票,验证没问题了,大家就提出了告辞。

临走之前,张景强跟孟子涛聊了一会:“子涛,一会我有事,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至于诸老那边的事情,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嗯,我好了之后就联系你。”

“好的,另外仓雄那边的中介费就不用你操心了。”

就凭俩人之间的关系,孟子涛也没什么好推辞的,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从李总这边出,孟子涛的车往何婉奕的店驱去,他准备下午带着何婉奕去影楼把婚纱照定下来。

很快,车子从郊区进入市区,正当路过城东的一处商业圈时,孟子涛注意到路边有一个穿着t恤的,看起来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正向一个巷子走去。小男孩走路时一瘸一拐的,一时有痛苦的表情从脸上闪现,看着就有些心疼。

小男孩似曾相识的模样,让孟子涛心中一动,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现确实很像是昨天何婉奕提起的那个疑似被拐卖的小孩,只不过,他当时只是惊鸿一瞥,一时不能确定。

于是他靠边停车,给何婉奕打了个电话,询问小孩子的相貌。

何婉奕在电话里描述了一下,有些惊喜地问:“难道孩子已经被找到了吗?”

孟子涛如实说道:“我刚才看到了一个相貌很像的小孩,也不知道是不是他。”

何婉奕一口笃定道:“肯定是他,今天星期一,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在上课。”

孟子涛说道:“那行,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可能要一会才会到你店里了。”

何婉奕有些担忧地说:“那些逼迫小孩当扒手的人,肯定不是善于之辈,你还是让警察调查吧。”

孟子涛笑道:“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十个八个成年人一起我都能轻松解决,而且这事不能拖,万一被头目听到什么风吹草动跑了,那不还是治标不治本吗?不过放心,我肯定会注意自己的安全,不会鲁莽的。”

“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何婉奕叮嘱道。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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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内幕

孟子涛下了车,连忙走向小孩刚刚进去的那个巷子,只见小孩还在慢慢地走着,但走路的时候异常警惕,随时随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天籁小说|2

看到小孩这番表现,孟子涛知道自己应该没有找错人,但正因为这样,为了找到老巢,他势必不能让小孩现自己在跟踪他,于是用上了跟大军学习的侦察手段,开始跟踪。

虽说小孩已经够警惕了,但他毕竟是小孩子,经验不足,哪是经过专业人士指点的孟子涛的对手,无惊无险间,孟子涛就看到小孩子通过一扇只露出五六十厘米空隙的卷帘门,钻进了一间沿街的门面房。

不出意外,这里应该就是老巢了。

孟子涛并没有贸然行事,他先打电话跟赵林伟联系了一下。

赵林伟得知孟子涛无意间找到了疑似老巢的地方,表示马上就让派人过来的同时,心里多少也有些忏愧,不过孟子涛并没有怪他,毕竟监控设备也不是万能的,而且孟子涛现,那个小孩在行走过程中,会时不时地避开监控设备。

想想看,连小孩都有这样的意识,更别说大人了,这说明对方肯定受过专门的训练。当然,这也更加表明对方有问题了。

打完了电话,担心期间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孟子涛并没有马上离开,正好不远处有一家小吃店,于是他在小吃店找了个方便的位置,暗中监视那边的情况。

孟子涛随便点了一碗这里的特色宽粉,见店里也没什么客人,于是等老板端着一大碗特色宽粉过来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了老板。

“老板,能不能跟你打听一些事情?”

老板看了一眼孟子涛递过来的香烟,笑着接过道:“什么事,你尽管问,只要是周围地方的,很少有我不知道的。”

孟子涛笑道:“看来老板如果在古代的话,肯定是一类的人啊。”

老板一拍大腿:“嗨,你还真说对了,想当初我还年轻的时候,就觉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很厉害,打算将来也做这样的人物,不过没办法,生活所迫,只能用锅碗瓢盆讨生活了。”

见老板说话比较风趣,孟子涛也就顺着打趣了几句,拉近了一些关系。

“小兄弟,我一会就要忙起来了,说吧,你要打听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我想做一些干货生意,觉得周围小区不少,想要在这里开家店,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店铺?”

“你要在这边开干货店?”

“对,除了咱们常见的干货,还卖山珍海味,我有比较可靠的货源,品质方面有保证,你觉得行不行?”

老板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要卖高档干货,说实在的,这里的生意够呛,低档的嘛,大家又都去菜市场买了,所以我建议经营中档无档干货,顺带着一些高档货色。不过,生意好不好,我也不能给你一个保证,但至少这周边的消费能力还算不错的,只要货好,不愁没生意。”

“听老板这么一分析,我心里也有数了。”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问道:“对我来说,货源没有问题,但没有合适的店铺就有问题了,不知老板有没有什么好推荐的地方?”

“呵呵,这事嘛……”

见老板卖起了关子,孟子涛又给他了香烟:“你放心,只要能够找到我满意的店铺,肯定不会忘记老板你的。”

老板听了这番表态,这才接着说道:“看小兄弟你也是实在人,那我就给你找找看吧,不知道你要多大的面积?”

孟子涛说:“最好有你这家店两个这么大,如果能够再大一些也可以。”

老板轻皱着眉头说道:“你要这么大的店铺,可就有些难办啦。”

“难道就没有一间合适的吗?”

“唔……你的店多久才会开?”

“我到是不急,不过最多半年之内,肯定要把铺子定好。”

“这样的话,我到确实有个推荐。”老板笑了起来。

“哪里?”孟子涛装作惊喜地问道。

老板指着刚才小孩进去的地方说:“看到那扇半拉着的卷帘门没有?那里最多一两个月就会搬走了。”

孟子涛看了过去:“那里能不能满足我的要求啊?”

老板说:“面积的话肯定绰绰有余。”

“那就好。”

接着,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那里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都这个点了,还关着门?”

“歪门邪道。”老板有些不屑地说。

“什么歪门邪道?”

“黑网吧。”

“啊,咱们这还有人开黑网吧?难道不怕查吗?”孟子涛相当惊讶,他也想到过各种情况,但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以黑网吧来掩护自己。、

老板不无羡慕地说:“人家有关系,有人罩着,又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不瞒你说,这里还有人贩子出没呢。”

“啊!”孟子涛震惊了,怎么这个老板居然还知道那里会有人贩子,不会是一伙的吧?

“老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老板可能看出了孟子涛心中的疑惑,笑着说道:“我可和那边的人没关系,只不过我认识的一位朋友的小孩,差点着了道。”

孟子涛直接把一包烟放到老板面前:“老板,方便的话,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也要吸取一下教训。”

“你才多大,都有孩子了?”老板有些疑惑。

“我都二十五了,有孩子也正常吧。”

“什么,你都二十五啦,我还以为你还没满二十呢,看着够年轻的。”

老板呵呵一笑,也没再啰嗦,就把他朋友孩子的事情简单地跟孟子涛说了一下。

原来,老板的朋友是西蜀人,在陵市一家单位打工,他有个十岁的儿子,小名小金,在他的印象中,儿子小金一真是都很懂事,父母工作繁忙时,儿子还会担当起买菜做饭的义务。平时对妹妹也是谦让有加。

有时儿子不听话,老板的朋友就会严格责骂,甚至还打了屁股,小金也从来不顶嘴。但由于家庭原因,小金8岁后就和他以及后妈生活,平时很少和家长交流。

而且,小金这孩子性格虽然内向,但平时在学校喜欢跟同学搞恶作剧,成绩也不直不太好,老师和同学们都太喜欢他,去年的时候,还曾经离家出走过一次,最后是被警察带回来的。

本来,有了一次离家出走的经历,老板的朋友应该要多加照顾了,一开始也是这样,但好景不长,因为工作原因,没多久又疏于管教了,而小金又不听后妈的话,于是情况又愈演愈烈。

上个月,小金独自一人来这家黑网吧上网,当晚将近十点的时候,他准备回家,就被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逼上了楼。

小金也曾想要反抗,但周围人不搭理他,那两个孩子也比他结实多了,最后只得乖乖上了楼。

接下来的遭遇,小金没有多说,反正从第二天开始,他就被要求去街上偷东西,没有“进贡”就要挨打。每天“收工”后,他就只能待在黑网吧,这里会给他二三元钱买个面包或牛奶,当做一天的食物。如果不听话,就会挨打。

据老板交待,小金因为一次他逃跑被抓回来,被竹条抽遍了全身,打的遍体鳞伤。

后来小金自己交待说,他曾多次路过学校和家,但不敢打电话,也不敢求助老师和家长,因为这里的人要是知道他告密,以后会打得更重,而且还会散布他偷东西的消息。小金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哪能不害怕,只能忍气吞声。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觉得奇怪,既然是老板朋友的儿子,怎么那些天,老板就没有通知他朋友一声,其实道理很简单,老板说是他朋友,但其实只有几面之缘而已,根本不认识小金。

至于说为什么黑网吧没有被查封,里面的人为什么没有被抓起来,孟子涛觉得事情很可能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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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搞错了么?

小金后来还是在学校附近出现,被同学现了,通知老师才被找到的,不过当时小金显得很慌,跑到了一家便利店藏了起来,直到父亲赶到才被带回的家,才得知生了什么事情。天籁小说|2

之后,警察对那家黑网吧立案调查,不过据老板说,这里才关了几天,又开始有小孩子出入了,基本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大家都说有大人物罩着那里。

听到最后,孟子涛心里有了几个疑点,既然老板和小金父亲只不过见过几次面,为什么他会对这里面的情况了解的这么多,难道他真是“包打听”吗?

其次,刚才明明有客人进来,老板为什么不去招待客人,反而要把小金的事情说的那么详细,而且多次表示那里的主人不好惹,给他一种好像在警告他的感觉。

还有一点,刚才他过来的时候,明明看到有家店门口写着旺铺转租,而且这家店铺比较合适他,老板为什么不介绍这家,反而提起那家黑网吧呢?

如果只是其中一点,孟子涛还只会有些许的怀疑,但有了这三点疑问,老板估计没那么简单了,有可能他和黑网吧的人有交集,甚至有可能就是望风的,所以想要通过这种隐晦的方式,让自己别多管闲事。

孟子涛暗自一笑,事实上他就没打算亲自出面处理这件事情,如果老板不说这些,他也不会找老板的麻烦,但现在老板自己跳出来了,那他肯定要让赵林伟对此人进行调查了,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呢?

赵林伟来的很快,老板刚刚讲述完小金的事情后,他就带着几位警员出现了。

孟子涛装作讶异地问道:“老板,怎么又有警官过去啊?”

老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接着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例行公事吧。”

孟子涛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赵林伟等人行事,就见赵林伟拍了拍卷帘门,开门见山地让里面的人打开卷帘门,他们有事要问。

过了片刻,有个中年人把卷帘门拉了上去,面带笑容地客气地几句之后,请赵林伟等人进去。

“小兄弟,你对那里感兴趣吗?如果同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业主。”

“我再考虑一下吧。”

“那好,如果想好了,可以打我的电话。”老板指了指店内墙壁招牌上写的电话。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接着边吃宽粉,边注意着“黑网吧”那边的情况。

还没说,这里的宽粉味道还可以,酸酸辣辣的很开胃,宽粉也够劲道,吃了感觉还想再吃一碗。

不过,等他吃完了这碗宽粉,赵林伟就带着警员出来了,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收获。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中有些疑惑,结账之后,就走了出去,先赵林伟一步走出了街道。

等到赵林伟带着人出来,他打了声招呼,问道:“赵哥,有什么有什么现?”

赵林伟摇了摇头:“刚才开门的人叫谢山子,他说小孩是他的儿子,他有小孩的户口可以证明,我们暂时没有现可疑的地方,所以只是警告他让小孩尽快上学。”

孟子涛说:“可是现在小孩在当小偷啊。”

赵林伟摊了摊手:“关键要有证据,没有证据我总不能把人带回去吧。”

孟子涛也知道按照正常程度,赵林伟现在确实拿谢山子没办法,总不能强行把人带去警局。

至于何婉奕那边,虽然她能够指认那个小孩,但她同样也没有小孩偷窃的证据。况且,只要小孩不是被拐卖来的,就算有证据证明他是小偷又能怎么样呢?

紧接着,孟子涛又有了一个想法:“万一小孩子是冒名顶替的呢?”

赵林伟说:“确实有这个可能,我回去后会再进行查证的。”

孟子涛感谢道:“那真是麻烦你了。”

赵林伟笑着表示道:“举手之劳而已。”

“对了,那里原先是个黑网吧,这事你知道吧?”

赵林伟说:“这事我只是有所耳闻,至于到底怎么回事,我还真不太清楚,另外谢山子说他不是那里的负责人,只是帮忙看一下那里而已。”

孟子涛总觉得事情很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但关键他只有猜测,没有证据,于是只得把他先前的现,以及老板刚才说的那些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唔……”赵林伟沉思了片刻,说道:“这其中确实有些复杂,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尽力调查的,谢山子的身份信息我也已经做过检查和登记,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孟子涛说了声谢谢:“赵哥,一起去吃个便饭吧?”

赵林伟笑着婉拒道:“下次再说吧,我下午还有公务要出门,现在就要回局里准备。”

既然赵林伟这么说,孟子涛也没有强求,就跟赵林伟告了辞。

驱车来到何婉奕那边,她正和员工一起吃着盒饭,而且还帮孟子涛准备了一份。

何婉奕把快餐盒打开,放到孟子涛面前:“先吃饭吧,这里林兴旺那里的快餐,味道很不错的。”

孟子涛本来吃的就多,刚才一碗宽粉根本算不上什么,开心地吃了起来,因为小孩的事情比较复杂,所以他并没有吃饭的时候说。

吃过饭,收拾好了餐盒,等何婉奕跟员工做了交待,就和孟子涛一起出了门。

上了车,孟子涛边开车往影楼出,边向何婉奕解释了一下小孩那边的情况。

“我觉得肯定是拐来的,哪有让自己孩子当小偷的父母啊!”何婉奕得知居然是这么回事,显得很诧异。

孟子涛说:“这个真不好说,我前几天看到新闻上说,有地方的父母出租孩子,长租两三万一年,短租几十一天,在这些孩子往往被盗窃团伙租去负责偷东西。”

何婉奕有些目瞪口呆:“啊!不是吧,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他们是疯了吗?”

孟子涛感慨道:“家里穷,生了养不起,人又懒,拿自己孩子当牲口,所以才想到这种丧尽天良的主意吧。不过,我也觉得这事有蹊跷,希望赵林伟那边能够调查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吧。”

如果赵林伟那边调查出来,孩子确实是谢山子亲生的,那孟子涛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说,那个小孩投错胎了吧。

“希望如此哦。”

因为这件事情,何婉奕有些不太开心,直到到了影楼,看到影楼提供的一些样照,情绪才有所好转。

看过样照,孟子涛和何婉奕商量了一下,就在这里拍了,拍摄就邀请影楼的席摄影师。

不过,由于席摄影师比较忙,在他们前面还有好几位新人需要拍摄,轮到他们估计要半个月之后。好在他们并不着急,不然的话,就让舒泽帮忙了。

定下了拍摄的时间,俩人就走出了影楼。

孟子涛说道:“可惜这里没有出国拍婚纱的业务,不然就在这里一起订了。”

何婉奕笑道:“你还真想出国拍婚纱啊?我看还是算了吧,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钱。”

孟子涛道:“咱们结婚就这么一次,当然要拍好一点啦,权当咱们去国外旅游得了。”

孟子涛劝了几句,何婉奕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吧,不过摄影师到哪去找呢?”

孟子涛道:“让阿泽帮忙推荐吧,我今天不是给他买了一件寿星摆件嘛,我跟他说的时候,他让我尽快去陵市,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何婉奕想了想,说道:“那你送我去店里,我要安排一下,明天咱们一起去陵市吧。”

“没问题。”

孟子涛把何婉奕送了回去,接着就去了自家的古玩店。

来到店里,除了胡远亮和朱新跃之外,还有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说起来,这位老人也是古玩街的名人,本名姜衡,不过大家都叫他老姜,是姜是老的辣的意思。

姜衡其实是一位作家,当然,原本别人也不叫他老姜,背地里都叫他傻冒,因为他一来古玩街,基本都是睁着眼睛瞎买东西。

于是,古玩摊主和掌柜们都心头暗喜,轮流着给姜衡“上课”讲故事,用一文不值的所谓“祖传珍宝”,换了姜衡手里的红票子,只不过,几个月之后,姜衡突然不到古玩街来了,这样消失了一年多,大家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了当红作家,他的书就叫做《古玩骗术揭秘》。

听说,光是稿费,就让他赚了百十来万,当然,具体多少也没人得知,至于他写这本书打眼的花费,有心人计算了一下,顶天了也不过十万。

这让那些以为自己占了便宜的掌柜和摊主位尴尬了,没想到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好在大家都赚了钱,因此对姜衡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至从姜衡成为当红作家之后,古玩街只是偶尔来,每次来也会下手买些自己中意的东西,不过大家却现,姜衡的眼力不说特别好吧,但也不差,证明他以前根本就是装的,从那之后,大家就叫他老姜了。

看到孟子涛进来,姜衡起身打了招呼。

孟子涛笑着回应了一句,接着问道:“姜老师,这么急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姜衡向孟子涛拱了拱手:“孟掌柜,江湖救急,还请你能够帮帮忙。”

“到底什么事啊?”

“帮我朋友鉴定一幅书法作品。”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心里有些奇怪,陵市有名的书法鉴定师也不少,姜衡怎么单单找到他的呢?

孟子涛说:“姜老师,鉴定到是没什么,但你总得跟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姜衡道:“咱们可不可以边走边说?”

孟子涛点了点头,之后跟着姜衡走出了店门。

“我朋友家离这不过五六分钟,咱们走着去就行了。”

见孟子涛没意见,姜衡就把朋友那边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故事其实也比较简单,姜衡的朋友喜欢书法,平时也收藏一些书法作品,由于他手头有些拮据,一般也买不起大名家的作品,只是买些小有名气的作家的作品解解馋。

一个月前,他偶然遇到了一幅刘墉的作品,一番欣赏之后爱不释手,和主人讨价还价,最终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买下了这幅作品。

之后,他邀请诸多朋友前去鉴赏,姜衡也去看了,结果一看到那幅书法作品,就暗道“坏了”。

其实,姜衡的眼力还不足以看出那幅书法作品的真伪,但他明明在他的一位长辈那里,看到过一幅一模一样的书法作品,他相信以那位长辈的眼力,是不可能收藏赝品的。

而且,因为有了长辈那幅真品的对比,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几处有问题的地方,所以这幅刘墉的作品肯定是有问题的。

不单单是他,还有其他人也觉得这幅作品有问题。

姜衡的朋友听说是这么回事,顿时急了,连忙拿着东西去找了专家,回来之后,就茶不思,饭不想,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身体也日渐衰弱,而且怎么劝就是不听。

孟子涛听到这里,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姜老师,这事你找错了人吧?你朋友得的是心病,我就算去了也有心无力啊!”

姜衡说:“我知道常规的办法肯定不行,现在只能用非常的办法,才能让我的朋友恢复正常了。”

孟子涛说:“什么非常的办法?你不会是想让我把作品说成是真品吧?”

“是的。”

孟子涛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却没想到姜衡想到的办法还真是这样,顿时让他心生不悦。他到不是说不想救姜衡的朋友,如果使用正常一点的办法,那到没什么,但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你姜衡的朋友的生命重要,但我孟某人的声誉就不重要了吗?

再说了,如果能够救得了性命到也还算了,但关键作品有问题,就算他说这是一件真品,难道别人就不会反驳吗?到时又能怎么办,难道拿他的声誉做赌注?可以说,这完全就是一个治标不治本,只是短时间有效的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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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搞错了么? 续

姜衡看到孟子涛不悦的模样,也知道自己想的这个办法,对孟子涛的声誉确实不利,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朋友再这么下去,人肯定会垮,甚至有生命危险。

想当初,他还年轻的时候,和朋友在一家工厂上班,当时他的工作是操作机床,因为家里有事,连续几晚上都没睡上好觉,结果操作机床的时候,把衣服卷进机床了,要不是朋友动作快,现在很可能就没有他了。

他这人秉承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理念,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所以他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朋友就这样郁郁而终。

接下来,姜衡先跟孟子涛说了他和朋友之间的事情,接着说道:“孟掌柜,我也知道这事对您的声誉不利,但我现在实在没别的办法,只能这么一试了。不过您放心,事情我已经跟朋友的老婆说过了,咱们现在去,不会有其他人在的,另外,事后我也会把东西买回去处理掉,不会再让其他人看到它。”

孟子涛问道:“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不干脆就把东西买下来呢?”

姜衡郑重地说:“我们是真正的朋友,所以还请孟掌柜能够帮帮忙,期间的费用,我肯定尽可能让你满意。”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说道:“恕我直言,咱们市里鉴定书法的名家也有几位,为什么你要找我呢?”

姜衡笑道:“杨老等人都称您为当代草圣,我觉得应该没人比您更合适了吧。而且,说实话,我朋友先前是让于业祥帮忙鉴定的,他在陵市书画界的地位,一般人还真比不了,除了您的话,我还真找不到合适的。”

说到最后,姜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姜衡,姜衡说的于业祥,是席正真那里的席鉴定专家之一,如果要推翻于业祥的结论,除了名声至少和于业祥相差无几之外,还要不怕惹得于业祥不快。

毕竟,虽说姜衡考虑的已经很周全了,但谁知道会不会传到于业祥的耳朵。

因此,许多专家可能会因为顾忌于业祥,不想接这样的活,但孟子涛就没问题了,现在古玩街的人都知道,他和席正真不对付,和席正真请的那些掌眼也都没有交集,即使交恶也没关系。

因此,对姜衡来说,孟子涛无疑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姜老师,费用方面你看着给吧。”

他这么说,主要还是要看一下姜衡的表现来决定接下来的决断。

姜衡早就有所准备,他从随身带着的一只口袋里,拿出一只锦盒,打开之后递到了孟子涛面前。

“这是我的先前捡漏得到的老红丝石砚,你看看吉不喜欢。”

红丝石砚,其石产于鲁省,因为石中多呈柑黄地红丝,紫地黄丝纹等,丝纺十余层次第不乱,故称红丝石。

在唐朝,红丝石砚台居四大名砚之,至宋末石源枯竭,历朝虽有产出,但数量相当稀少。

原本的红丝石砚产出自青州黑山红丝石洞,后因其原料枯竭清后以临朐老崖崮为主产区,其颜色比古代的青州黑山红丝石鲜艳,但墨效果却相差很远。

姜衡带来的这块红丝石砚,正是使用老红丝石制作而成,虽然和现在的红丝石相比,没有那么鲜艳,整体红黄相间,呈不规则的象形图状,比较有趣,墨池一圈刻夔龙纹,背仿古青铜簋,琢工精致,一丝不拘。落“桂馥”款。

桂馥为清代篆刻家,文字训诂学家,字末谷,号冬卉,别署渎井复民,乾隆五十五年登进士,其藏书甚富,好考订文学源流篆刻宗秦汉玺印,刀法挺拔,不求时尚,非至好不能得其所刻,作品流传至少。

从这方砚台表现的雕刻特征来看,应该是桂馥的真迹,再加上又使用的是老红丝石,颇为难得。

“这方砚台确实不错,但实在太贵重了。”

说到底,今天的事情,他只是担了一个名声受损了风险,如果姜衡确实能够做到他说的那样,风险还是很低的,而这方砚台价值至少有二十万左右,作为辛苦费实在太多了一些。

姜衡摆摆手:“说实在的,就算以市场价值而论,孟掌柜你如果能够救我朋友一命,对我来说也花的太值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孟子涛还是推辞了一番,最后盛情难却之下,才说道:“这样吧,如果事实能够圆满完成,那我就收下它。”

姜衡忙不迭地点头道:“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姜衡就硬要把砚台先交给孟子涛,说是想讨个好彩头,孟子涛笑了笑就暂时先收下来了。

俩人接着往姜衡朋友的小区走去。

“姜老师,你能否说一下这方砚台的来历啊?”

姜衡笑道:“这方砚台其实是卖家当作添头送给我的,我都没有花钱,那人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的红丝石砚而已。”

孟子涛知道这其实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因为如果按一般现在收藏新矿红丝砚的人来说,他们不可能会认为这方砚台是高档红丝砚。为什么?因为它色淡,石面的缝隙里,还有白色的物质,比不上现在的红丝石砚那般靓丽。

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老红丝石砚其石质所含有大量的碳酸盐,所以经水泡后就会出现一种油样滑腻的盐渍膏腴,有了这种膏腻,它与磨出来的墨相容后,就如油艳,磨墨也比著名的老坑端砚更下。所以当时就在盛名的端、歙、澄泥“四大”名砚中,它被排在第一。

这种黑山红丝石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这种砚用久了,由于它里面所含的碳酸盐渗透出来像膏腻的物质因凝固而干后,会在砚的侧面出现一层极细的白色显现于石面的乳峰间隙里,这层聚集的白色一般是洗不掉的,但湿水后就看不见了。这是古代黑山红丝砚的独有特征。

所以,老红丝砚用起来就有些麻烦,用前要以水浸泡,用后也要用盒密封养护,以免其水分蒸而使石质变得干燥。

另外,因为经常用水浸泡,砚台内部的矿物质会变少,这种老红丝石里面所含的红色部分,经时间久了就会氧化,氧化后的红就会慢慢变成淡紫,淡紫时间久了又慢慢变成黑和淡黑以致消失,消失后就像普通的粗石一样,甚至连普通石都不如。

其中呈现的黄色的部分,时间久了也会成由黄变白,白时间久了又由白变青成泥黑色而燥烂起层、风化脱落使砚自毁,当其慢慢地在岁月的氧化中自毁之时,它就与一般普通石的色泽毫无二致。

于是人们就会把它当成很普通很普通的烂石,甚至拥有者还会很不解地出疑问:以前的人怎么这种普通石都会拿来制砚?

其实,这是因为这种蜕变的过程,是要经过很多代人的使用才会慢慢演进形成的,平时使用不易感觉这些微弱变化,再加上使用者很多又都不是专门研究古砚的人,自然也就不会现。

也正因为这样,以前的红丝石砚很难传到现在,就算传到现在了,面对一块普通的石头,大家也不会在意,或许当垃圾扔掉了。

一路上,俩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姜衡朋友那个不区。

跟着姜衡来到他朋友家,按动门铃之后,没一会就有人过来开了门。

开门的是姜衡朋友的老伴,整个人愁容满面,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上十岁,看起来有七十多的样子了,看到来人是姜衡,脸上的愁容顿时就淡了不少。

姜衡为双方做了介绍:“嫂子,这就是我说的孟老师,别看他年轻,不但师出名门,而且被国内多位老前辈评为当代草圣,而且上个星期刚刚上过电视。”

老太太一开始还惊讶孟子涛的年纪,不过听了之后的介绍,马上就释然了,别的不说,她相信姜衡是不会骗他的。

老太太抓着孟子涛的手:“孟老师,今天就麻烦你了。”

孟子涛微笑着说?:“不用客气,我一定尽力而为。”

等俩人客气了几名,姜衡就问道:“嫂子,老殷今天的情绪怎么样了?”

提起自己老伴,老太太不由长叹了一声:“哎,这老头子真的太倔了,我都快说破嘴皮子了,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除了吃饭上厕所,一天到晚就是睡在床上生自己闷气,再这样下去,离死真的不远了。”

知道自己的这位朋友最喜欢钻牛角尖,情况没有好转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样一来,就只能继续先前的计划了。

姜衡说:“嫂子你放心,今天过后,一定让他重新变得生龙活虎。”

老太太张了张嘴,最后时刻又改了话语,说道:“希望能这样吧。”

老太太带着俩人来到客厅坐下,正准备泡茶,姜衡连忙说:“嫂子,茶我来泡就行了,你去让老殷出来吧。”

“好,茶叶在那里,你自己拿吧。”

老太太走进卧室,没一会功夫,就传来喝斥声和抱怨声,过了好几分钟,才看到怒容满面的老太太,带着一个瘦得快成竹竿的老头从卧室走了出来,这人正是姜衡的朋友殷万财。

姜衡轻皱着眉头说道:“老殷,你看看你,至于为了一幅书法作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吗?”

殷万财怨气十足地说:“我不是为了那幅书法作品,我是怨自己太傻,明知道古玩市场上假的多,真的少,我还用掉我全部的积蓄来买,我完全是自作自受。”

姜衡无奈地说:“你钻什么牛角尖啊,就算东西是赝品,你现在这样能解决什么事呢?”

殷万财沉默不语,看得姜衡都觉得心焦:“老殷,振作一点,当初那个敢做敢为的你到哪去了?再说了,我不是说了嘛,那幅字到底是不是后人伪作,还不知道呢?”

殷万财说道:“你对书法鉴定只是一知半解,连我都不如。”

“我是一知半解,这不是请了位专家过来了吗?”姜衡看向了孟子涛。

“他是专家?”殷万财看着年轻的不像话的孟子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姜衡说:“这是聚赏阁的孟掌柜,难道还称不上专家?”

殷万财也听说过孟子涛,闻言惊讶于孟子涛果然如大家口中的年轻之外,连忙对孟子涛道了歉。孟子涛不以为意,表示没关系。

就听姜衡继续说道:“老殷,你还不知道吧,孟掌柜被杨老他们称为当代草圣,你觉得他有没有资格称为专家?”

“什么!”殷万财顿时有些目瞪口呆:“哪位杨老?”

“当然是京城那位杨老了。”姜衡回道。

“这……”殷万财觉得自己是不是睡觉多了,产生幻觉了,什么时候,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居然能够被评为草圣了?而且还能够获得杨老等人的认可,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姜衡说:“这什么这,都上了电视了,还能有假啊。”

殷万财虽然觉得姜衡不可能开这样的玩笑,但内心之中还是非常不可思议,当然,他这样多少有些不礼貌,于是又对孟子涛表示了歉意。

“没关系,不过是几位前辈抬爱而已,当不得真。”孟子涛笑着摆摆手,谦虚了几句。

姜衡道:“老殷,还等什么,快把那幅字拿出来吧。”

“哦……好好好,我马上去拿。”

没一会,殷万财从房间里把那幅作品拿了过来,邀请孟子涛鉴赏。

刘墉字崇如,是乾隆年间的重臣,历任多个重要职位,嘉庆初官至体仁阁大学士、加太子少保,卒谥文清。因为一部热剧,刘墉“刘罗锅”在全国可谓是家喻户晓。

但事实上,刘墉并不是“罗锅”,据考证,清代选拔官吏有全面而严格的标准。概括起来有四个字:“身、言、书、判”,“身”指相貎端正,体格健壮;“言”指口齿伶俐,表达清晰;“书”指字体工整,笔法清秀;“判”指断事精准,思维敏捷。刘墉作为清朝官员,定然要通过这四项审核。

倘若刘墉是个“罗锅”,不仅难立官威,而且有损国体,即使他才气再高,也不能入朝为官。

至于“刘罗锅”这个称谓,其实源于嘉庆,嘉庆帝即位后,刘墉已年过八旬,身体自然有些弓腰驼背,嘉庆帝常常以“刘驼子”称之,这一称谓逐渐传播开来,民间就误以为刘墉天生就是驼背了。

言归正传,刘墉在书法上的造诣也颇深,他的书法由董、赵入手,而后遍临晋唐宋诸家,尤得力于苏东坡、颜真卿和晋唐小楷,融会贯通,自成格局。其书点划丰腴处短而厚、细劲处含而健,对比强烈;结字内敛拙朴,而决不拥塞,端重稳健中透出灵秀;章法轻重错落,舒朗雍容。

总的来说,刘墉书法的整体风格含蓄蕴籍,精气内敛,浑若太极,貌端穆而气清和,有硕儒老臣的持重,无恃才傲物的轻佻,似乎包有万象而莫测高深,洵然可敬。

殷万财的这幅书法,是幅行书作品,整休风格和刘墉基本一致,但在一些细微的地方却稍有区别,给欣赏过真迹的孟子涛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另外,作品钤印为朱文“刘墉信印”,也是稍显呆板,就凭这枚钤印,一般情况下,这幅作品就可以被判定为伪作了。

但经过仔细查看,孟子涛却现这幅书法作品并不简单,他拿出放大镜一点一点的查看,最后又掂了一下纸张,心里就有了数。

“孟掌柜,这幅作品到底是真是假啊?”殷万财无比忐忑地看着孟子涛。

孟子涛看了看频频向自己使眼色的姜衡,微微一笑道:“这幅作品不能说它是伪作……”

孟子涛刚刚说到这里,突然有人打了门,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孟子涛看到来人,心里稍稍有些诧异,因为其中一位正是之前鉴定这幅作品的正主于业祥。

紧接着,孟子涛就对着于业祥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因为他太知道,于业祥是个什么货色了。

老话说的好,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席正真那个人以个人利益最重,邀请的掌眼专家,也基本都是臭味相投的,于业祥当然也不例外。

当然,于业祥能够让席正真看重,水平肯定不会差,而且孟子涛相信,如果于业祥能够亲自鉴定的话,肯定不会把这幅作品看错,但前提是他亲自鉴定,

而在平时,请于业祥的鉴定,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人物,其他都很少亲自动手,而是让店里其他专家代劳,但鉴定费还是那点。

你说有没有看错的,当然有,但很少,最后找上门来的那就更少了。而就算找上门来,大不了免除了对方的鉴定费,再加以稍许赔偿,并指出是因为种种第三方原因,才搞错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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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压岁钱

对孟子涛来说,席正真请的那些专家,除了一位之外,就没有跟他和的来的,不过,那一位只是临时去席正真那客串一下,最多只能算是特邀嘉宾而已。

看到孟子涛居然也在这里,于业祥也不由微微一怔,搞不明白,孟子涛为什么会在这里,但紧接着,他就看到桌上的那幅书法作品,顿时想到,孟子涛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分明就是不相信他先前的判断啊!

更何况,于业祥打心眼里厌恶孟子涛了,觉得孟子涛不过靠了郑安志的名声,才达到目前的地步,至于说一些大家大书特书的捡漏经历,他认为不过是孟子涛运气好,如果他先一步遇到那些宝贝,早就没有孟子涛的机会了。

其实说白了,不过是于业祥嫉妒孟子涛而已。

于是,于业祥十分不悦地对着带他进来的那个中年男子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相信我于某人就早说!”

中年男子是殷万财的儿子殷翔,他带于业祥过来房间的目的和姜衡差不多,只不过他秉承着解灵还是系灵人的理念,托了关系,花了不菲的代价,才让于业祥答应过来帮忙。

只不过,令殷翔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和姜衡撞车了,这就令他有些尴尬了。

紧接着,于业祥就冷哼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开。

殷翔肯定不会肯让于业祥就这么离开,连忙说道:“于老,麻烦您听我解释……”

这个时候,孟子涛打断了殷翔的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于业祥:“于老师,怎么刚来就走了?”

于业祥脚步顿了顿,冷笑道:“我来还是走,和孟掌柜你没关系吧?”

孟子涛笑吟吟地说道:“先前是没关系,现在嘛,说不写就有关系了。”

于业祥表情冷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殷万财怒气冲冲地开口道:“你把我的藏品说成是赝品,你说是什么意思!”

站在旁边的姜衡从来没想过,于业祥的鉴定结果会有出错的时候,更何况正好落到自己朋友身上,所以一开始有些不明白孟子涛为什么会站出来这么说,于是,殷万财的表现,顿时就让他急了,自己带孟子涛过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可不是为了坑孟子涛啊!

于是,他连忙把冲上去的殷万财拉了回去,对着于业祥说:“于老师,对不起啊,我朋友情绪有些激动。”

殷万财忿忿地说道:“老姜,到底我是你的朋友,还是他是你的朋友,我花了钱去找他鉴定,结果看错了,我情绪激动一点难道不正常?”

姜衡张了张嘴,正准备说出实情时,孟子涛就把事情先说了出来:“殷师傅,今天姜老师带我过来,原本的打算是准备让我‘指鹿为马’,但看到作品之后,我现我并不需要这么做了。”

听到这里,大家只要不傻,都能明白孟子涛想表达的意思,姜衡他们顿时都有些呆愣,搞了半天,原来还真是于业祥搞错了。

如果是平时的话,孟子涛这么说,他们还可能只会半信半疑,但现在于业祥在这里,孟子涛如果没有点确凿的证据,怎么可能表现的这么信誓旦旦?

于业祥突然笑了起来:“孟掌柜,听你的意思,东西是我看错了?”

自己知道自家事,他确实有收钱自己不办事的时候,但关于这幅刘墉的行书,他还是有印象的,当时他还扫了一眼,别的地方不说,光是那方钤印他就能肯定不对,钤印都是假的,难道作品还是真的?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孟子涛微笑着说:“对,我确实认为你看错了。”

于业祥讥笑道:“呵呵,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真当自己无所不能了?你说我看错了,理由呢?”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答,说道:“你是觉得钤印有问题,所以觉得这幅作品是赝品吧?”

“难道这还不能证明吗?”于业祥哂然一笑:“我都不知道郑老是怎么会收下你这个关门弟子的!”

孟子涛笑了起来:“同样,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专家的。”

于业祥脸色阴沉了下来:“古玩鉴定讲的是证据,不是争嘴皮子,你说我看错了,还请拿出理由来,不要插科打诨!”

孟子涛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你要理由吧,行,我给你,不过在这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刘墉因为在书法创作上的一个习惯,在书法界有个名号,请问叫什么?”

于业祥脑中灵光一闪,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但嘴上还是说道:“刘墉的名号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孟子涛冷笑道:“刘墉因为喜用浓墨,时号为‘浓墨宰相’,这事你应该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吧!”

于业祥羞怒道:“你别胡说八道,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孟子涛说:“好,就算你没有想到,我现在说了他的名号,你还不知道殷师傅的这件藏品是什么回事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有急事,小赵,马上送我回去。”说话间,于业祥转身就准备离开。

孟子涛哈哈笑了起来:“大名鼎鼎的于老师也不过如此,居然连自己看走了眼都不敢承认。当然,这对于老师来说也正常,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某人经常拿钱不干正事,这种事情遇多了,脸皮厚了也正常嘛。”

于业祥听了这话,脸色都有些绿了,不过这事他反驳不了,特别是现在事实清楚的情况下,他就算想找理由也基本找不到。

于是,于业祥的脚步只是顿了顿,紧接着就撒腿走出了房间。

于业祥的表现,相当于证明他确实看错了,这令殷万财一家异常的气愤,殷万财更是忍不住骂了起来。

“这老家伙当初我请他鉴定,还花了上千块钱,他钱拿得挺开心,却不给我办正事,实在太不是东西了!而且还害得我这段时间搞成这个样子,这事没完,我一定要找他赔偿!”

听到“赔偿”两字,殷翔脸色一变,忙不迭的追了出去:“于业祥,你给我站住,把钱还给我!”

殷万财一看儿子这架势,也明白过来,儿子打的主意应该和老友类似,要不是正好有孟子涛在,肯定又被于业祥得逞了,这让他对于业祥更加的愤怒,嘴里不停念叨着,找于业祥算账云云。

姜衡安慰老友道:“老殷,别生气了,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子可得不偿失,而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东西你是在席正真的店里鉴定的,就算于业祥跑了,到时你也可以去尚古斋讨个说法。”

殷万财狠狠地点头道:“你说的对,这回无论如何我也得去讨个说法,不然就去法院告他们。”

在姜衡的劝说下,殷万财夫妇俩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一些,于是又把目光放到了眼前的这幅书法作品上来。

“孟老师,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这件藏品确实是刘墉的真迹?”殷万财一脸希冀地问道。

孟子涛轻轻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殷万财又急眼了:“到底怎么回事,您能不能给个准信啊?”

孟子涛不卖关子了,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揭二层’这种方法?”

到底是写过和古玩骗局相关的畅销小说,姜衡顿时明白过来,把“揭二层”解释了一遍之后,看着桌上的书法作品道:“也就是说,就其实是揭出来的作品?”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我刚才说过,刘墉因为喜欢用浓墨,被称为‘浓墨宰相’,所以他的作品被‘揭二层’也是正常的现象。但因为是下面一层,笔墨达不到第一层那样的效果,有些地方还有缺失,所以作伪者又做了修补,才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不过,作品到底是脱胎于原作,所以严格来说,它也是真品。只不过,因为揭二层导致内容有所缺失,再加上修补的水平有限,所以它的价值肯定比不上第一层。以这幅作品来说,可能相差的有些大。”

殷万财急忙问道:“那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价钱取决于买家的喜好程度,所以我也说不好。”

殷万财十分失望,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问道:“孟老师,您能不能给个准数啊!”

孟子涛看了看姜衡和老太太,最后还是说道:“最多也就几万块钱吧。”

这个数目,又让殷万财呆住了,老太太马上就说道:“亏了就亏了,至少你不是买的假货,还值点钱呢。”

姜衡接过话道:“老殷,想开一点,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得想想嫂子和你儿子。殷翔为了你,差点都被于业祥骗了,你再有个不是,他还要花钱,难道这符合你的想法么?”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是我儿子,我能这么想吗?”

“既然这样,那你就不要再钻牛角尖了,不然你垮了,嫂子和殷翔也都遭殃。”

殷万财沉默了一会,咬牙道:“好,我亏的钱,钱早晚凭自己赚回来!”

见殷万财有可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老太太顿时急了,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姜衡向她示意别说,他自有办法。

对姜衡来说,殷万财只要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就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至于将来,他会给老友灌输古玩市场的骗局,让老友谨慎行事的。

过了片刻,殷翔从门外走了回去,气愤地说,于业祥跑的太快,他没有追到,准备明天去尚古斋讨个说法。

殷万财马上表示,他也一起去。

接下来的事情,和孟子涛就没多大关系了,于是坐了一会之后,就提出了告辞。

殷万财一家把孟子涛和姜衡一直送到了小区门口,这才返回。

接着,孟子涛就跟姜衡讨论那方砚台的事情,以他的想法,他还没有资格得到这么高的报酬,但姜衡却一定要让孟子涛收下,俩人一番推让,最终姜衡还是拗不过孟子涛,收下了孟子涛一笔钱。

孟子涛和姜衡分开之后,就往古玩街走去,走着走着,看到路边有个农民工打扮的男子,正在卖东西,看起来像是腌制过的肉类。

孟子涛不太感兴趣,正准备路过的时候,男子突然开口道:“老板,要不要咸野猪肉,是我在老家腌制带过来的,本来准备自家吃,不过我老婆生病了,只能把它卖了,你如果要的话,我可以便宜一点。”

野猪肉可是滋补身体的绝佳保健食品,它所含有17种人体必需的氨基酸。野猪肉含有较高的亚油酸和亚麻酸,可降低血脂有利于动脉硬化所致的冠心病和脑血管硬化性疾病的防治,对人体肠道出血症也有明显的疗效。

亚油酸能促进脂溶性维生素的吸收和减少胆固醇在血管壁沉积。同时亚油酸有抗凝、抗血栓和抗组织细胞氧化的作用。所以常吃高含量亚油酸的野猪肉对于高血脂、高血压、动脉硬化有良好的抑制作用。青少年常吃野猪肉能促使爆力、耐久力。

另外,野猪肉可提供血红素铁(有机铁)和促进铁吸收的半胱氨酸,能改善缺铁性贫血。

当然,这些是需要常吃才能得到的效果,难得吃上一两次那只不过是满足一下口腹之欲而已。

孟子涛也算是吃货,对野猪肉还是挺感兴趣的,但路边的东西,他实在不太放心卫生,正准备婉拒时,看到男子走上戴的一枚铜钱,顿时有些感兴趣。

“大哥,冒昧打扰一下,你手上的那枚铜钱能不能给我看看?”

男子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脱下来给孟子涛看了一下。

这是一枚青铜质的铜钱。钱面“五铢”二字,反书。穿上下“宜官”二字。背穿上北斗七星纹,从穿上左旋读:大利宜子孙。正背文字均篆体书兼有隶意,古拙而有意趣。特别是大利的利字,书写者有意把立刀置于禾字的右上部,这样即充分考虑了空间的限制,又让文字富于变化,增加了艺术感染力,这就是缪篆的妙处。缪是绸缪之意,缪篆指文字屈曲缠绕,随体诘诎,是流行于秦汉时期的一种篆体,这样的篆法,在秦汉印章、钱币和文字瓦当中经常运用。(4o/62)

第六百三十八章 猪肉换银币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铜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这枚铜钱应该就是汉代的厌胜钱。天籁小说|2

可能许多人不知道厌胜钱是用来干什么的,用现在的理解来说,其实这东西就相当于咱们现在的压岁钱。

厌胜钱在钱币系列中它被归为花钱类,其来源于古代方士的一种巫术厌胜法,当时人们认为运用厌胜法就可以制服他们想要制服的人和物。

厌胜法的“厌”读作ya,据《说文解字》解释:“厌,笮也,令人作压”。所以通常又把厌胜法称作压胜法。压胜钱实际上就是据厌胜法的本义,人们为避邪祈福而制造的一种饰物,以供人佩戴赏玩。名曰钱,实际上并不作货币在市场上流通。

至于为什么又被叫作压岁钱,据说是来源于一个民间故事,说的是古代的时候,有一家姓管夫妻俩老年得子,视为心肝宝贝。到了年三十夜晚,他们怕“祟”来害孩子,就拿出八枚压胜铜钱同孩子玩。孩子玩累了睡着了,他们就把八枚铜钱用红纸包着放在孩子的枕头下边,夫妻俩不敢合眼。

半夜里一阵阴风吹开房门,吹灭了灯火,“祟”刚伸手去摸孩子的头,枕头边就迸道道闪光,吓得“祟”逃跑了。第二天,夫妻俩把用红纸包八枚压胜铜钱吓退“祟”的事告诉了大家,以后大家学着做,孩子就太平无事了。

因为“岁”与“祟”谐音,于是这样的铜钱又被称为压岁钱,从这之后,晚辈得到压岁钱就可以平平安安度过一岁这个习俗被一代代的保存了下来。

言归正传,孟子涛拿着厌胜钱问道:“大哥,不知道这枚铜钱你卖不卖啊?”

摆摊的男子笑呵呵地说:“小兄弟,如果你买的猪肉多,这枚铜钱送给你也一样!”

既然对方这么说,孟子涛也就顺势应了下来,低头看了看男子面前的那些咸野猪肉。

“小兄弟,你放心,这些野猪肉真的都是我自家吃的,除了肉香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异味,不信你闻闻看。”

孟子涛拿起一块猪肉放到鼻前闻了一下,确实只有一股香味,没有什么异味,而且猪肉的颜色很自然,看起来品质非常不错,他觉得男子应该没说谎。

既然如此,孟子涛就感起兴趣了,毕竟这年月纯正的野猪肉一般情况下是很难买到的,既然有幸遇到,那肯定要买下来,除了自己吃,也可以送给亲朋好友偿偿。

“大哥,你这猪肉多少钱一斤?”

男子有些忐忑地说:“六十吧,你看行不行?”

孟子涛觉得这个价格还是挺便宜的,这年月上等的纯野猪肉都要好几十一斤,腌制的这么好,更要涨些价,六十一斤很合算,于是他问道:“我如果买你的猪肉的话,这枚铜钱真的送给我?”

听孟子涛这么一说,男子的注意力就放到了铜钱上面,想到这枚铜钱自己从小一直戴到大,已经好些年了,不会是什么古董吧?

如果是古董的话,他肯定不会同意就这么送给孟子涛,但他又是好面子的人,先前既然这么说了,让他反悔又不好意思,于是说道:“小兄弟,看你好像很喜欢这枚铜钱,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啊?”

男子老实巴交的模样,更让孟子涛觉得他应该没有说谎,再加上这枚厌胜钱也算不得多好的东西,他就直截了当地说:“大哥你猜对了,这枚铜钱确实是一件古董,它叫厌胜钱,你如果同意把它让给我,算上你这些猪肉,我可以给你两万块钱。”

男子有些吓了一跳:“两万?”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你没有听错,当然,如果你觉得不行,那我只要这些猪肉也可以。”

男子又相当惊讶:“我的这些野猪肉你都要?”

“对,都要。”

“这里一共可有八十多斤哦。”

孟子涛微笑着说:“我自己吃不下,可以送人嘛,你考虑考虑,觉得可以的话,我可以直接付现金。”

男子琢磨了一下,自己这些猪肉如果按6o块一斤来算,差不多5ooo块钱,也就是说,自己的这枚铜钱可以值一万五,这笔钱对自己家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他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他又担心自己把古董卖便宜,一时间就有些犹豫。

孟子涛笑着递给男子一张自己的名片:“大哥,你可以多考虑一下,或者找人打听一下这枚铜钱的价值,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清楚了,可以拿着铜钱去我的店里,到时还是现在这个价钱。”

男子接过名片又犹豫了片刻,说道:“价钱还能再高一些吗?”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以一万五来算,这个价钱已经很公道了,不可能再高了。还是那句话,你可以先去问问别人再说。”

孟子涛说的是实话,这个价钱虽然他还有些赚,但也不可能赚多少了,换作别人不太可能给出这个价格。

男子还是很犹豫,毕竟他家里不宽裕,一分钱恨不得按两分花,所以很担心自己卖亏了,不过想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老婆,最终还是决定把铜钱卖给孟子涛。

他虽然见识不广,但也知道如果是他自己拿着东西去卖,人家肯定会压价,而且孟子涛态度实诚,他觉得孟子涛说的价钱就算低一些,也不可能低太多。

关键老婆那边催着要钱,自己实在等不及了。另外,这样的铜钱,他家里还有一枚,只不过字不一样,他回头可以找人问问价钱,到时如果价钱相差太多的话,他非得去孟子涛的店里讨个说法不可。

“好,就你说的数吧。”

孟子涛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递给了男子:“你数一数吧。”

男子仔细地把钱数了两遍,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钱正好,不过这么多猪肉你怎么拿啊,如果近的话,我可以送一下。”

孟子涛笑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拿,不过你的扁担和箩筐得借我一下了。”

男子呵呵笑道:“借什么借啊,都送你了,我帮你收拾一下。”

“行,麻烦你了。”

男子把猪肉放回箩筐,孟子涛用扁担很轻松地挑起来,往古玩店走去。

不过,还没等他走多久,就听到背后有人在喊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得有些獐头鼠目的老人,气喘吁吁地向自己跑了过来。

“老先生,不知道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孟子涛问道。

“小伙子,这筐里装的是咸野猪肉吧。”说话间,老人就伸出手,想要撩开箩筐上面盖着的布。

老人的这种行为让孟子涛有些不喜,他干脆趁着转身的时候,把箩筐换了一个方向。

孟子涛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老人呵呵笑道:“小伙子,帮个忙,卖点这个猪肉给我行不?我也不要多,卖我十斤就行了。”

之前孟子涛盘算一下,自己的亲朋好友多,八十多斤肉看着我,真要分的话,每个人也分不到多少。

再加上对老人的印象不太好,孟子涛就拒绝道:“抱歉啊,这些肉我都有用。”

老人面带笑容地说:“小伙子你就帮个忙吧,我这也是为我老伴买的,她得了癌症,给她熬点汤补补。”

“这是咸肉,合适吗?”孟子涛心道,就你这红光满面的模样,事实真像你说的那样吗?

“腌肉中磷、钾、钠的含量丰富,还含有脂肪、蛋白质等元素,而且腌**有开胃祛寒、消食等功效,再加上野猪肉比普通猪肉营养价值更高,再合适不过了。帮忙卖点给我吧。”

“这个嘛……”

“你一共八十多斤野猪肉呢,少十斤算上什么吧。要不这样吧,我听说你喜欢铜钱,我这里有一枚光绪银币,是非常少见的版本,你如果愿意把猪肉卖给我,这枚银币就是你的了。”

说话间,老人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币,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看到这枚银币的时候,心头猛得一跳,随即装作漫不经心地接过了银币。

此银币形制仿照制钱,中心凿一圆孔。正面铸“光绪元宝”四字;背面上端下方,分别铸“厂平”、“五钱”,左右两侧分列满汉文“吉”字。分明就是大名鼎鼎的光绪“吉”字圆孔厂平五钱银币。

这种银币造型,在我国的银币史中独一无二,而其来历也是斗争的结果。

清晚期,清廷内部的斗争愈演愈烈,甚至扩展到了银元单位问题上,从而引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关于银币单位问题的争论,史称“两、元之争”。其中,所谓的“两”单位,其渊源于旧有的银两制度,是祖宗遗制;而所谓的“元”单位,其承接于外国银元的体制,是外来新制。

两派中,保守势力的一方,主张以“两”为单位;维新势力主张以“元”为单位。结果,保守势力一度得居上风。光绪三十一年,清廷制定颁布“银币分量成色章程”,内中规定银币以库平一两为单位。此后,中央及部分地方先后有以“两”单位的银币铸造。

但由于“两”单位银币不符合民间积习,故推出后不久,就遭到市面抵制,于是,光绪三十三年七月,清廷重新拟定“铸造新银币分两、成色章程”,规定库平七钱二分(元)为银币单位,货币重又回到先进的“元”单位的展轨道之上。

而吉省筹措“两”单位银币的时节,正处“两”单位银币穷途末路之际,所以当时铸造的以“两”单位银币均为试铸样币,未及正式行,这正是孟子涛手中的这枚银币的来历。

这种银币属于我国银币的大珍品,数量极其稀少,孟子涛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一枚真品,居然还被用来换猪肉,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老人笑问道:“小伙子,觉得我这枚银币怎么样?”

孟子涛有些迟疑地说:“这样的银币我以前还真没有见过。”

老人笑道:“这银币是我家祖传的,都已经不少年了,你看表面都有包浆了,不会假的。”

孟子涛听老人都知道“包浆”两字,知道老人应该对古玩有所了解,有可能是知道此类银币的。至于为什么老人把银币当成是赝品,原因也不难猜测。

“吉”字圆孔五钱银币,依据文字及制作特点不同,此币可分为两种版别,其最明显的区别在于齿边与光边。均极其稀罕。按旧时估算,齿边、光边相加,共计不七枚。

而在马定祥先生手里,就有不一枚齿边版本,老人有可能也只知道齿边版本,于是看到这枚光边版本,就下意识地认为它是赝品了。

当然,事实是不是这样,孟子涛不是老人肚子里的蛔虫,也不得而知,但好东西送到自己的手里,他哪有不接受的道理呢?更何况这老人有可能还不怀好意。

于是,孟子涛拿着银币,装作踌躇地说道:“这银币我真没听见过啊。”

老人面孔一板:“小伙子,我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能为了几百块钱骗你啊?”

孟子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行,我信你一回。”

老人又笑了起来:“这才对嘛,小伙子,这世界人与人之间要多份信任,心里没有阳光,看任何事情都会觉得阴暗。”

“说你胖你居然还喘上了。”

孟子涛暗自吐槽了一句,接着说道:“不过,我这里没有称啊,要不你跟我去借个称吧?”

“不用这么麻烦。”

老人为免夜长梦多,直接打开箩筐上的布,从里面挑选了一块野猪肉:“这块差不多,好了,我还要回去做饭,先回去啦。”

说完,他转身撒腿就走。

孟子涛一看老人拿的那块肉,足足有十五六斤之多,心中十分无语,这哪是差不多,分明就是差太多了!

不过,孟子涛到底占了个大便宜,也没有多说什么,当然,老人这样的行为,让他也挺心安理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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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 园林式别墅

晚上,大军打电话给孟子涛,说是还要在京城待几天再回去,于是第二天上午,孟子涛自己驱车带着何婉奕前往金陵。天籁小说|2

车停孟子涛在金陵买的别墅前,何婉奕下了车之后,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眼睛张的很大:“这就是你先前买的别墅?”

别墅的大小何婉奕早就从孟子涛嘴里听说了,但没想到经过重新装修之后,会这么漂亮,在外面看起来好似一处园林一般。

孟子涛面带笑容,并没有多说,直接拉着何婉奕的手道:“走,咱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苏城园林是我国南方建筑的代表,园中绿荫葱葱,移步换景,美不胜收,何婉奕一直梦想有一天能够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如果能够实现这个梦想,她觉得自己做梦都会笑醒。

要说,孟子涛在陵市的别墅,已经差不多能够实现她这个梦想了,但由于面积小了一些,再加上装修工人水平有限,总觉得差了一分味道,这让她心中多少有些遗憾,当然,这对她来说也无伤大雅,毕竟能够和心爱的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已经是叨天之幸了。

何婉奕没想到,自己的梦想居然就如此实现了,只见经过改造后的别墅,成了典型的苏式园林别墅,传统的灰黑色屋顶,白色粉墙,栗壳色的梁柱和装修,灰白色的台基等等,使得整个建筑显得素净和谐、淡雅秀丽,分别就是一座粉墙黛瓦的江南别院。

再加上精心设计的人工湖以及楼、榭、亭、廊组成的湖畔园林,充分诠释了精致建筑、精致文化、精致生活的内涵,可谓一处真正“吴头越尾”的鎏金地。

看着这些优美如画的景致,何婉奕如坠梦中,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孟子涛笑道:“怎么样,喜欢吗?”

何婉奕激动地连连点头:“太喜欢了,不过你是怎么办到的?”

孟子涛笑道:“这都靠阿泽帮忙,还有香山帮的那些能工巧匠。”

改造的别墅和整个别墅区的风格不同,如果没有一定的关系,物业根本不可能让这么改造,好在有舒泽帮忙,不然光靠孟子涛,就算想要达成所愿也不那么容易。

何婉奕有些好奇地问:“你说的香山帮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解释道:“他们是一群能工巧匠的集合体……”

所谓的香山帮匠人,其实是一个集木作、水作、砖雕、木雕、石雕等多种工种的建筑群体。

在古代,一开始,木雕由木匠兼营,砖雕由泥水匠兼营。清朝乾、嘉以后,建筑雕刻风格趋向细腻繁琐,业务需求量增多,促使木雕、砖雕向专业化展。

他们将汉族传统建筑技术与建筑艺术巧妙结合起来,创出了中国建筑史上的重要的一个流派。后来,以香山帮模式建造的房子,就叫苏派建筑。营造技艺被称为香山帮传统建筑营造技艺。有史称“江南木工巧匠皆出于香山”之说。

自明至今六百余年来,香山帮匠人的作品,从民间的府第、城市的园林、道佛教的庙宇到皇帝的宫殿。又从国内展到国外,在国外营造的仿古工程项目,比如加拿大温哥华的逸园、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明轩、澳大利亚墨尔本的朝天宫等。

香山帮匠人,自古以来不仅从业者如云,相传多时达5ooo余人,而且能工巧匠层出不穷,在华夏的建筑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只不过近些年(至o9年),由于匠人的收入低、劳作苦,再加上西方建筑文化的渗透,香山帮也面临着后继乏人、技艺失传的尴尬局面。

听了孟子涛的介绍,何婉奕说道:“那想要请他们出手,应该不容易吧。”

孟子涛说道:“这也不一定,主要是老师傅比较难找,当然,咱们这里是请老师傅做的,不过我没花多大心思,都是阿泽帮忙请的人。”

何婉奕笑了起来:“你到是安心做甩手掌柜。”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老话说的好,能者多劳嘛,而且,咱们这也是给当了小白鼠,前两天阿泽还跟我说,如果不是因为太麻烦,他真想把他的别墅重新装修。”

何婉奕看着欣赏着四周的景致,心中十分欢喜:“不管怎么说,咱们得好好谢谢他。”

孟子涛挥了挥手:“都是朋友,没必要兴师动众,回头我找件他喜欢的古玩送他就行了。”

孟子涛认为,真正的朋友就是那种会尽最大能力帮助对方,不会觉得“他欠我个人情”之类,而且不用苦心维系彼此的关系,即使长时间不见,也不会感到陌生。

虽说他和舒泽之间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但他自认和舒泽之间的友谊,已经能够到达这种程度,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俩人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逛完别墅的每个角度,何婉奕雀跃地规划着别墅每个区域的功能,不过到最后却愁眉苦脸起来。

孟子涛连忙问道:“怎么了?”

何婉奕有些为难地说:“我已经彻底喜欢上这里了,但我又不想舍弃陵市的生活,这可怎么办?”

孟子涛哈哈一笑:“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其实现在你正处在新鲜期,等习惯了也就那样了。到时咱们可以两边都住一段时间,现在交通这么达,到这里才两个小时不到,随时都可以来这里,而且还能保持新鲜感,这不挺好的吗?”

何婉奕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是这样,就像一直住在山边的人向往城市里的生活,而城市里的人向往山里的生活一样的道理。

小俩口正规划着不久的将来结婚之后的生活,舒泽打电话过来,问他们到了没有,听说已经在别墅了,就让俩人去他那里。

于是,孟子涛和何婉奕来到不远处的舒泽那边,跟着佣人进入客厅,只见舒泽和司马月澜一起,正陪着一对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说着话。

这对中年男子从衣着打扮来看,应该非富即贵,不过气氛却显得有些剑拔弩张,显然关系不太好。

这就让孟子涛有些不明白,这对不对付的中年男子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请舒泽为他们居中协调?

看到孟子涛和何婉奕进来,舒泽马上起身笑着跟大家做了一下介绍。

这对中年男子一个叫冯吉铭,一个叫钟亚诺,都是陵市有一定身家的老板,舒泽跟他们都认识了有两三年了,关系都差不多。

相互寒暄之后,舒泽就说道:“冯老板,钟老板,你看要不咱们先吃了饭再说?”

钟亚诺客气地说道:“舒少,不用了,我一会还要赶去香江的飞机,等我从香江回来,咱们再一起坐坐如何?”

“到时再说吧”

舒泽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既然钟老板要赶飞机,那你们二位就把东西拿出来吧。”

冯吉铭和钟亚诺闻言对视了一眼,就各自从口袋里拿出一件玉佩出来,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舒少,还要麻烦你了。”冯吉铭和钟亚诺相续说道。

“这事麻烦的可不是我,而我兄弟。”舒泽把两件玉器放到孟子涛面前,接着说道:“他是我叔公的关门弟子,你们放心好了,他是不会看错的。”

看到孟子涛那张比舒泽更加年轻的面孔,就算有郑安志关门弟子的名头,冯吉铭和钟亚诺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却还是有些许的不放心。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说阿泽,你总要跟我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吧?”

舒泽笑道:“其实很简单,你只要鉴定一下,这两块玉佩的真伪,并且估算一下它们的价值就可以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对冯吉铭和钟亚诺说道:“俩位是觉得我年轻,不太相信我的鉴定结果吧?”

冯吉铭和钟亚诺就算再傻,也不会在舒泽面前表现出心中那份不信任,纷纷表示没有的事情。

孟子涛微微一笑也没有多说,直接拿出自己的证件放到茶几上:“你们可以看一下我的证件,也可以去查证一下真伪。”

其实,如果不是帮舒泽办事,他才懒得拿自己的证件出来,他们爱信不信。

冯吉铭和钟亚诺连忙摆了摆手表示信得过孟子涛,当然看到证件的名字,还是让他们十分惊讶。

孟子涛不去管他们到底信不信,拿起冯吉铭的玉佩看了起来。

这件玉佩为牌形,白玉所制,玉质细腻光润,抛光精良,莹润光亮,玉牌呈长方形,上部浮雕勾云纹,主体一面为“刘海戏金蟾”的传统题材,画仙人刘海俯身探看龙女化身的三足蟾,此图有福神带来财富之吉祥寓意。玉牌另一面对头鸟托篆书“刘海戏蟾”四字,刻划规整。

从雕工等方面来看,这应该是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所制,为不可多得的把玩佳器。

另一块玉牌应该是件熟坑器,已经有些年头了,白玉质表面略带微黄色沁,呈扁方形,正面镂雕一穿湖石之龙纹,背面光素无纹。龙伏趴于湖石之上,神态昂扬挺拔,凶猛彪悍,旁有一火焰珠,石下有海浪纹,前后并有灵芝为饰。

从龙的形态以及雕刻特点来看,符合元代玉器的特点,不过,在孟子涛手中放大镜的观察下,还是看出了些许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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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巨然的作品?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孟子涛清了清嗓子,说道:“先从这件‘刘海戏蟾’的玉牌说起吧,这玉牌的刀工婉转流畅,起刀落刀之间干净俐落,毫不滞碍,线条运用的恰当好处,人物造型生动准确,布局巧妙合理。天籁小说|2”

“总体来说,玉牌画面传神,洋溢着愉悦的喜感,惟妙惟肖地讲述了民间传说中刘海戏金蟾的故事,玉质也是上等的和阗白玉,应该是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制作的精品,保守估计,现在的市场价值在三十五万左右。”

冯吉铭听了孟子涛的讲述,脸上露出了笑容,内心对孟子涛的讲解十分满意。

见此情形,钟亚诺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冯吉铭正想针锋相对,就听孟子涛开口对钟亚诺的那件玉器做了一番简单的点评,说道:“虽然这块玉牌以玉质和雕工方面来说可圈可点,但在沁色方面,却有些问题。”

钟亚诺闻言一怔,急忙问道:“什么问题!”

孟子涛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玉器的沁色有问题。玉器上正常的沁色一般都由表及里地去分布,有一种层次感、灵动感和通透感,看上去很自然,很舒服。而人工沁染的玉器,色死,附在表面,内外两张皮,没有层次感……”

钟亚诺迫不及待地说:“我怎么觉得很自然,或许就是你看错了呢!”

冯吉铭冷笑道:“某人急什么,难道连等孟老师说完的时间都没有?”

钟亚诺冷着脸说道:“关你什么事儿!”

冯吉铭哂然一笑:“嘿,你这不是废话吗?不关我的事,我坐这里干嘛!”

舒泽一看俩人又有争吵的架势,打起了圆场:“好啦,两位别吵,咱们先听子涛把话说完行不行?”

舒泽的话还是要听的,但钟亚诺和冯吉铭之间当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件玉器除了色比较死不自然之外,沁色不透明也是一个问题。当然也有一部分的古玉的沁色是不透明的,但这种沁的边缘和层次也是很清楚的,不像人工沁染的那样模糊一片。”

“另外,在古玉沁色之中,还有一种情况,沁入或者接触的物质,与古玉的玉质成分生化学反应后,形成的新物质容易脱离玉体,使古玉生缺损,这种形象叫做侵蚀或腐蚀。”

“而这件玉器从风格等方面来说,是元代时期的,真品距今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一般来说,这么长的时间只有活性大的或者酸咸性大的物质,才能够穿透玉皮,进入玉里,其他物质只能附在表面。但如果是这类物质的话,玉器不可能只有这点沁色,也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被腐蚀……”

孟子涛指着玉器上的一丁点被腐蚀的地方,对着大家解释了一番,总而言之,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一般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钟亚诺不服输,说道:“我并不是认为你说的不对,但你也说了,这是一般情况,或许我这是特殊的原因呢?”

孟子涛觉得钟亚诺有些强持夺理,不过他并不以为意,他又指着玉牌表面黄沁旁边的白沁说道:“上面这一层类似于葡萄皮上的白霜,叫做石灰沁,石灰沁轻者在玉器的表面形成一层薄薄的灰白色或青灰色膜,需要四五百年时间。而重者,玉内开始变得红,像小孩子的脸色,称为‘孩儿面’需要千年以上时间。”

“这件玉器内部已经红,属于比较重的石灰沁,然而,从元代一现在才七百年不到,按科学来说,是不可能形成这样重的石灰沁的。另外,真正的石灰沁,用水一抹,沁色将消失了,可水干了之后,沁色又会出现了,是真是假,咱们试一试就行了。”

说着,孟子涛就准备去取一些纯净水试一下,没想到钟亚诺脸色阴沉地表示不用试了,紧接着,他就跟舒泽告辞,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冯吉铭开口问道:“喂,你先前说的还算不算数?”

钟亚诺看着冯吉铭,面无表情地说:“我钟某人还不至于耍这种无赖,从现在开始,咱们以往的事情一笔勾销,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急冲冲地走了。

“哎,我对老钟真是没话可说。”

冯吉铭摇着头感慨了一句,紧接着他也提出了告辞,并对舒泽和孟子涛表现了感谢。

等冯吉铭离开之后,孟子涛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我说阿泽,他们俩个到底怎么回事?”

舒泽说道:“说起来事情也挺简单,他俩原先是朋友,关系还算不错,前段时间合伙买了一件古玩,后来卖掉了赚了一笔。不过,前段时间,这件古玩出现在一场拍卖会上,最终以六百万成交,而他们的售价不过只有两百万而已。”

“当初定价的是冯吉铭,于是钟亚诺就怪上了他,说冯吉铭眼力不行,明明不懂还胡乱开价。冯吉铭说,当初钟亚诺在他开价的时候,也没有反对,而且类似东西从来没有拍出这么高的价格,完全是不可预料的结果……”

就这样,俩人在饭店的大堂你怪我,我怪你,原本是朋友的俩人变成的仇人,差点还打起来。

那家饭店舒泽经常去,那天正好带着司马月澜一起去吃饭,由于都认识,也出面劝了几句。最后,他们在舒泽居中调解下,想了一个办法,各自花四十万买一块古玉,最后比谁买的古玉价值更高,输的那方同意赢的那方的条件。

至于他们事先说的条件是什么,因为是私底下说的,舒泽也不得而知,但想必应该和那件古玩有一定的联系。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多少也有些感慨,有句话说的好,只有在真正经得起考验的友情面前,钱财才能如粪土,否则钱财永远是钱财,但这世上又有多少友谊能够经受的起金钱的考验呢?

司马月澜道:“这事我觉得还是钟亚诺的问题,他同意把东西按那个价钱卖出去了,事后反悔到没关系,但把事情都怪在冯吉铭的身上,那就有些无理了。”

舒泽微微一笑:“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之间的事情,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呢?行了,不管他们的事了,咱们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菜过五味,孟子涛问舒泽道:“你先前过来说,有事情想跟我商量,到底是什么事啊?”

舒泽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这么回事,我想买你那块翡翠做我珠宝店的镇店之宝,你看行不行?”

孟子涛笑道:“你这是给了我一个大难题啊,不过,你的想法怎么突然又变了。”

那块价值至少一亿五千万的春带彩翡翠相当的稀有,平常人就算想看都看不到,孟子涛原本的打算也是准备把翡翠收藏起来,至少一二十年之内,除非特殊情况,不然他是不会卖的。

他这个想法跟舒泽提过几次,舒泽都没有露出过想要购买的打算,因此他现在就有些奇怪了。

舒泽说:“我可是一直想要买下你的这块翡翠的,只不过以前一直可有可无,但这段时间,有不少人在看过翡翠后,表示想要购买用它制作的翡翠饰品,有些人我都不太好拒绝,所以……”

孟子涛听明白了,舒泽的背景虽然很强大,但在国内比他更强的人也不少,再加上人情关系,他确实不太好拒绝。

你要说,舒泽完全可以告诉别人,翡翠是孟子涛的,但那样一来,不就把麻烦引到孟子涛身上了吗?

司马月澜白了舒泽一眼,嗔怪道:“你这人有些时候做事就是欠考虑,明明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当初还要借子涛的翡翠展览,完全是自作自受!”

舒泽苦笑道:“这事我之前确实欠考虑了,觉得只要做出说明就行了,子涛,这事确实是我对不住你。”

“这样吧,用那块翡翠帮婉奕做一套饰,剩下的就是你的了。”孟子涛心里琢磨着,翡翠毕竟是死物,虽说确实很稀有珍贵,但或许自己将来能够找到更好的呢?而且舒泽平时帮了自己那么多忙,把翡翠卖他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舒泽马上拍着胸脯保证道:“行,我一定在上面取最好的料子。另外,剩下的翡翠,我暂时按百分之二十的涨幅给你,剩下的等两年后我再算给你,到时多就不用退了,少了肯定补给你。”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你这样,连朋友都没得做。”

舒泽哈哈笑道:“我知道你这人够义气,不过我也不能让你吃了亏,况且我从来没有想过靠着你的翡翠赚钱,要不是有些成品我要拿去做人情,不然我帮你代卖都没有问题。”

孟子涛态度坚决地说:“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块翡翠是什么来历,能够卖这么多我已经很满意了,其它你就别提了,不然我肯定跟你急。”

司马月澜说道:“子涛,这事你就别拒绝了,不然他心里不好受,时不时地跟我念叨,他怎么会犯这样的差错。你答应他,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吧。”

孟子涛也知道舒泽在有些方面会表现出完美强迫症的征兆,过于追求完美,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判断失误对他来说很难接受,也因此他才想着要多加补偿孟子涛,以弥补他的失误。

其实,对孟子涛来说完全没有必要,但想到舒泽的感受,他还是同意了。

见孟子涛答应,舒泽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又有说有笑起来。

午饭吃的差不多了,孟子涛就把那尊墨玉寿星像拿了出来,舒泽看过之后十分喜欢,认为肯定可以让外公满意。

让人把钱打给孟子涛,舒泽说道:“我介绍的其中一位摄影师还在国外,要坐晚上的飞机回来,咱们先到另外一位摄影师那看看怎么样?”

“他们的地方离的远不远?”

“半个小时的车程吧。”

孟子涛和何婉奕商量了一下,说道:“那既然这样,就明天一起去吧,省得明天还要跑了一趟。”

“随你啦。”

舒泽对此无所谓,于是大家就东拉西扯的闲聊起来。

“对了,忘记一件事情。”

舒泽拍了拍额头,对孟子涛问道:“子涛,你会修复书画吗?”

孟子涛说:“这个不能一概而论,修复书画有难有易,要看是谁的画,保存的什么样等等,搞清楚这些问题,才能知道到底能不能修复,修复的效果怎么样。”

舒泽说:“是一幅巨然的话,至于保存的情况确实不太好,但到底是什么程度,就要你亲自去看了才能判断了。”

“你说什么?!巨然的画!”孟子涛闻言眼睛都大了几分,显得十分不可思议。

巨然是钟陵人,确切的生卒年已难以考证仅知他的主要活动期在五代末至北宋初。他先是钟陵开元寺的僧人,后因擅长画山水得名,成为南唐后主李煜的宝客。

南唐灭亡,李煜降宋,巨然跟随后主一起到了汴梁,居住在开宝寺中。之后他曾在学士院玉堂北壁画壁画,赢得了朝野士大夫的称赏,遂驰名中原地区。他在绘画史上与荆浩、关仝、董源并称为四大家,对我国山水画的展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然而,巨然毕竟是五代末至北宋初人,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年的历史了,就算是宋代的绘画作品,在市场上都十分少见,能够流传后世的大多进入了大博物馆,市场上一旦有宋代绘画作品亮相,往往会以高价位甚至天价成交,更何况是五代末至北宋,而且还是大画家巨然的作品!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才非常惊讶。

舒泽说道:“我一开始其实也有点不相信那是巨然的作品,后来看了之后现,整幅画长林叠嶂,岭壑森严,蹊径屈曲,构境繁密而气象雄伟,很可能确实是巨然的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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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信息的含义

舒泽接着说道:“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就在咱们一个别墅区,走过去都不要几分钟。天籁小说|2”

孟子涛表示可以。

因为司马月澜表示她不想去,于是和她比较谈得来的何婉奕也留了下来。

孟子涛跟着舒泽来到几分钟路程的别墅前,按响了门铃后,主人得知来者是舒泽,连忙亲自出来迎接。

别墅的主人名叫李清晨,五十多岁的人,相貌比较普通,但很有气势,应该也是长时间身处高位。

舒泽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李清晨得知孟子涛的身份,只不过稍稍有些讶异,瞬间就恢复正常。

在得知俩人的来意之后,李清晨十分高兴,带着他们直接来到他的书房,请俩人入座,就从书柜下的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书画卷轴,放到桌上。

期间,李清晨对着孟子涛介绍道:“这幅画其实是我父亲在八十年代初的时候,从一家废品收购站得到的,一直被他视如珍宝。只不过他缺少专业知识,并不清楚古书画的收藏,二十多年下来,保存地越来越差。”

这着,他就戴上手套,把作品拿了出来,轻轻展开,画卷的全貌显现在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看到画卷,眉头就不禁皱了起来,这幅画的保存实在太不好了,不但有虫蛀痕迹,还有老鼠咬过的痕迹。而且,受潮霉也很严重,对画产生了十分不利的影响。还有,饰色画面也缺乏光泽等等,问题不少。

如此种种,以孟子涛现在能力都觉得分外棘手,修复的难度可想而知。

李清晨见孟子涛在扫视了画作一眼之后,神色就凝重起来,忍不住问道:“孟老师,是不是觉得修复起来比较困难?”

孟子涛点头道:“说实话,这幅画的品相实在太差了,想要修复好很不容易。”

李清晨苦笑了一声:“我先前也找个多位专家,他们都是同样的看法,有些专家还说,如果水平不到家,修复不好不说,还会造成别的损伤,让我都不敢拿出去修复了。”

孟子涛同意道:“确实是这样,如果没有一定水平,肯定是修复不了这幅画作的。”

舒泽问道:“子涛,这幅画到底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李清晨也有些想不明白:“是呀,我父亲平时对这幅画的保存已经很仔细了,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呢?”

孟子涛说:“我先问个问题,您父亲是不是一直把画悬挂起来的?”

李清晨说:“对呀,难道画不能一直挂着吗?”

孟子涛道:“是的,字画是不宜长期不加保护地悬挂。如果将字画从大年初一一直挂到年终三十夜晚,甚至几年不换下,长期风吹日照,易生风化,久而久之,会使纸质脆,容易破碎,画面也会黯然失色。”

李清晨说道:“但字画主要的作用是用于欣赏或者布置环境,如果书画不这么挂着,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如果一件古玩没有欣赏价值,也不可能有收藏价值吧?”

孟子涛说:“你说的对,但书画作品因其特殊性,在保存方面有许多要注意的地方,比如可以将字画托裱好,四周用绫或绢镶边,再根据字画大小配上镜框,这样就可避免风化和灰尘污染。”

李清晨挠了挠额头,恍然道:“对呀,这到、确实是个好办法,看来我们还是缺了专业知识的亏啊。”

“这并不是你们一个人的问题,一幅字画,特别对于名贵字画,在保养方面有很多地方要注意,有些买家花了大价钱把画买回去,却不知道怎么样妥善,几年下来会对书画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孟子涛说道:“像这幅画,哪怕水平再高,也不可能修复到原本的模样了。”

“那能修复到几成?”

“容我先看看再说吧。”

孟子涛仔细地戴上手套,拿出放大镜,开始一点一点的仔细观察着眼前这幅恢宏的山水画作。

只见远处的山峰以枯润相间的墨法,侧峰勾点而成,与山体皴法融为一体,尽得山峦之浑厚秀逸,以人物到山中屋宇,至溪流瀑布而至远山,使观者的视觉空间感随景物依次递进而延伸。

画作内容主次分明,有远有近,有虚有实,丰富多变。近、中、远,层层递进,使观者不由自主地心生向往,由传统方式的被带入画中变为主动进入画中,仿佛身临其境,真正人画合一。也使得整幅画面不仅停留于观者的视觉层面,更一步地升华至精神领域,无论笔墨把握还是色彩运用,技法堪称劲健纯熟。

以艺术角度而言,这幅画作无疑是相当精湛的,然而,以鉴定角度而言,孟子涛在观察过程中,却越来越觉得这幅画不太对劲。

巨然为南方山水画派之祖,在构图和笔法上,巨然借鉴了山水画家董源的作品,但他的画中所表现出的意趣和境界又自成一派。

他在传统江南画的基础上揉入了一些北方山水画特有的构图风格,笔锋较为粗犷,虽不做烟雾迷蒙的景色但画中透漏出来的湿润之气却是不可忽略,他尤其擅长用粗重的大墨点,用鲜明和老辣的手法描绘江南山河,所以他的画更加淡墨而粗放。

从古至今,巨然的画作深受绘画专业人士和收藏爱好者的喜爱,也有不少学习山水画的人研究过巨然的画,但从来没有人能够达到他那样的高度,用现在的话可以说“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越”。

具体到这幅画来说,它在各个方面,都有巨然的风格,但再像也只能说是形似而神不似,达不到巨然的高度。

所以说,这幅画是一幅古画是毋庸置疑的,但它是不是巨然的作品,那就存疑了。

当然,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一幅高水平的画作,就算不是巨然的作品,价值也低不了,拥有修复的价值。

因此,孟子涛在得知这并不是巨然的真迹之后,同样还是看得非常仔细,没有放过画卷的每一处地方。

但也正是这样,孟子涛在靠近装裱的裱袖部位,意外地现了一条信息。

过了足足二十多分钟,孟子涛才重新站直了身体:“李总,这幅画修复起来很困难,而且时间也不短……”

“需要多久?”

孟子涛琢磨了一下:“因为你这幅画损坏太严重了,补洞、帖断纹、全色、接笔等步骤必须要仔细做,花的时间可不少,如果让我来修复的话,至少半年时间吧,如果修复的过程不顺利,时间还会花的更多。”

孟子涛还有一点没有说,他并不是全职,不可能所有时间都花在画作的修复方面,这无疑也会耽误不少时间。

李清晨问道:“那修复之后的效果呢?”

孟子涛说:“至少普通人看不出这幅画是修复过的。如果你觉得时间太长,或者想要修复的更好,可以再考虑一下别的专家。”

如果修复的效果真能够达到孟子涛说的水准,李清晨觉得可以接受,不过书画修复毕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这幅画还是巨然的作品,又是他父亲的珍藏,对待起来当然得慎重才行。

于是,李清晨考虑了片刻之后,说道:“孟老师,容我再考虑几天,到时我再打你电话,你看怎么样?”

这正合孟子涛的心意,当然表示没有问题,之后他就询问能不能让他对作品拍几张照片,给出的理由则是为了考虑作品的修复。

李清晨也没有意见。

孟子涛拍了照片,他和舒泽又在李清晨这里坐了一会,随即就提出了告辞。

出了门,舒泽就忍不住问起了那幅作品的真伪。

孟子涛说:“风格方面和巨然很像,但还达不到巨然的程度,应该是一幅高仿,创作时间有可能在宋元时期。”

说着,他就让舒泽进行了一番讲解。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惜了。”舒泽一开始还有些惊讶,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之后,就只剩下可惜了。

“这幅画还是不错的,能够从宋元时期流传到现在,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又怎样,还不是因为保存不善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要我说的话,到时就算李清晨想让你修复,你也别答应了,不是巨然的作品,根本不值得你出手。”

孟子涛闻言笑了起来:“既然这样,你还带我过来干嘛?”

舒泽笑道:“我先前不是以为是巨然的作品嘛。”

孟子涛笑道:“这幅画也是可圈可点的,而且,刚才我在观察的时候,还现了一条信息。”

舒泽愣了愣:“什么信息?”

孟子涛说:“我在裱轴处现了八个蝇头小字‘虎落平阳,荣归故里’。”

舒泽又是一愣:“什么意思?而且这两个成语算是反意词吧?”

虎落平阳是因为失势,而荣归故里则是得势,这对意思相反的词写在一起,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嘛。

孟子涛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这两个成语,不过写得那么隐蔽,应该是有意思的吧。”

舒泽说:“这事也不一定,万一只是写得人想要开玩笑呢?”

孟子涛说:“这种可能性不太大吧,成语是写在裱轴里面一层的,如果不是因为破了,根本不可能被人现。况且,他就算想要开玩笑,又何况写这样的词呢?”

舒泽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对方如果真要搞什么恶作剧的话,完全可以写清楚一点,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走,先进去再说。”

俩人走进客厅,只见何婉奕和司马月澜正聊得起劲,孟子涛稍微听到一点,都是女人的话题,连忙收起了耳朵。

何婉奕似笑非笑地看着孟子涛,随即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孟子涛有些不明白何婉奕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嘴上回道:“他没让我动手修复,我们还待在那里干嘛?”

“是觉得你年轻,不相信你?”司马月澜问道。

孟子涛道:“有这个因素吧,不过这样正好。”

舒泽岔过话题:“别提这个了,你还是说说那两个成语的事情吧。”

“什么成语。”何婉奕和司马月澜都露出好奇地神色。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司马月澜疑惑地说:“‘虎落平阳,荣归故里’?这算什么意思,会不会是装裱用的材料上正好有这八个字,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何婉奕觉得不对:“不可能吧,子涛说了都是蝇头小字,如果不用放大镜都看不出来,谁会那么无聊在上面写这样字呢?要说巧合的话,那未免也太巧了一点,实在不太符合常理。”

“那你有什么看法?”孟子涛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因为给的信息太少,只能瞎琢磨。

何婉奕反问了一个问题:“你能不能确定装裱的时间呢?”

孟子涛说:“画肯定不是原装原裱,不过最近一次装裱应该至少有上百年左右的历史了吧。”

何婉奕思考了片刻:“当时正好是动乱时期,会不会是有人在某地藏了宝贝,所以写下了这两个暗语呢?”

孟子涛笑道:“你说的完全有可能,但话又说回来了,咱们怎么才能知道暗语的意思呢?”

何婉奕说:“既然暗语出现在画卷上,会不会和内容有什么关系呢?”

孟子涛笑了起来:“婉奕,你太聪明了,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刚才临走之前,还拍了几张照片。”

何婉奕白了孟子涛一眼:“那你就不知道早点说吗?下次再这样,小心我揍你。”

孟子涛脖子缩了缩,连道不敢了,让舒泽和司马月澜都不由会心一笑。

接下来,四个人研究了孟子涛刚才拍下来的内容,然而经过观察和讨论之后,他们却根本没有找到和这两个成语相当的内容,顿时又一筹莫展了。

“你们说,会不会成语和画的内容无关啊?”舒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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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章 油纸伞

司马月澜说道:“咱们又不知道暗语的意思,就算想破了头,也不可能知道暗语到底和画的内容有没有关系。”

舒泽有些可惜地说:“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司马月澜说:“不算了还能怎么办,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没有明确的线索,光凭想象,谁知道暗语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啊?”

孟子涛也表示同意,说道:“对,还是别浪费脑力了,再说了,谁知道暗语代表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就算代表的是宝贝,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能保证宝贝还在原地?”

“呃,这到也是,那就这么算了?”舒泽还是有些不甘心。

孟子涛笑道:“算了吧,别钻牛角尖了。”

“好吧,那就不想了……”

大家换了一个话题开始闲聊,由于聊的很开心,感觉没过多久,又到了晚饭时间。

舒泽招呼大家入席,不过刚坐下,他就说道:“子涛,你觉得暗语会不会和巨然有关?”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还在琢磨这个事情?”

舒泽笑眯眯地说:“主要是因为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

司马月澜说:“他这个人有些时候就喜欢钻牛角尖,你们别管他,没一会就好了。”

舒泽突然认真起来,反驳道:“‘钻牛角尖’又怎么了,我觉得,生活中除了会灵活应变的同时,态度上要有种‘钻牛角尖’的精神,要不是我有这样的精神,以前几次公司上的问题,哪有那么容易解决?”

司马月澜嗤之以鼻道:“那你把暗语解决了?”

舒泽有些得意地说:“至少有了一些眉目了。”

司马月澜说道:“有话快说,别卖关子!”

“我觉得‘虎落平阳、荣归故里’这两个成语,正好对应着巨然的后半生。”

舒泽笑着解释道:“北宋开宝八年,宋太祖赵匡胤灭南唐,后主李煜被掳往汴梁。南唐翰林图像院天然崩溃,不少画院画家被钳制到汴梁,在宋朝的翰林图像院里供职,如徐熙之孙徐崇嗣、董羽等。巨然在这种景象下从建业来到京师,居开宝寺为僧。这段时间,算不算是虎落平阳?”

“而在这之后,他画名鹊起,曾为度支蔡员外作、二轴,画中‘古峰陡峭,宛立风骨;又于林麓间多用卵石,如松柏草竹,交相映衬,旁分小径,远至幽墅,于野逸之景甚备。’”

“他又在宋朝的最高文明组织学士院北壁上制作岩画,被其时的文人传为美谈,并赋诗颂之。巨然在北宋时间,为追求在北方的艺术位置,不得不效法李成之作,如仿李成的寒林山水,在构图和笔法上都略异于董源,但意趣仍是江南画。也因此让他糅合了独特的南北风格,开创了一大画派。”

“然后呢?”

孟子涛说道:“就算暗语符合巨然当时的境况,但这又能表示什么呢?”

“呃……”

孟子涛的话,好像给舒泽当头一棒,迟疑了片刻后,说道:“或许,暗语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宝贝在汴梁呢?”

孟子涛摊了摊手:“那又能怎么样呢,整个汴梁城那么大,咱们也不可能掘地三尺啊。”

舒泽神色有些沮丧了,说道:“难道我想了半天的结果,实际上是做了无用功?”

孟子涛笑道:“也不能这么说,这东西其实就是要靠运气的,如果运气好,说不定随便一句话,就能找到确切的地方,但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也许一辈子民都找不到。”

舒泽有些无奈地说:“好吧,那我也不想了。”

司马月澜说:“本来你花这个心思干嘛,再说了,子涛他运气好,暗语又是他现的,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就找到了线索呢?”

舒泽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这样,就凭孟子涛逆天的运气,说不准过上几天,就打电话给他,说已经找到线索也不一定。

“子涛,如果找到线索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啊。”

孟子涛笑道:“那是一定的。”……

大家吃完晚饭,又聊了一会天,于是就各回各处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大家吃过早饭后,舒泽就亲自驾车带着大家前往他推荐的摄影师的工作室。

到那之后,大家欣赏了摄影师的作品,孟子涛和何婉奕都觉得非常满意,水平和陵市影楼的那位席摄影师不相上下,而且因为是一个圈子的,舒泽介绍的摄影师也对其推崇备至。

既然对这位摄影师的水平很满意,而且舒泽先前也说过,两位摄影师除了风格有所不同之外,其它方面都相差无几,于是孟子涛和何婉奕都不想再麻烦,就定在这里。

这位摄影师的行程也比较紧张,就算有舒泽的面子,最多也只能插个队,不能马上就进行拍摄。

不过,孟子涛和何婉奕都没意见,反正他们并不着急,正好给他们安排办理护照的时间。于是就把时间定到九月份,可以等陵市那边拍好了国内部分再拍。

从工作室出来,由于时间还早,大家商量了一下,前往附近的景点游览起来。

何婉奕和司马月澜叽叽喳喳地在前面说着话,虽然俩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已经很亲密了,孟子涛和舒泽都有些嘀咕,看不懂女人们之间的感情,当然这也是他们想看到的。

时不时地拍些照片,点评一下周围的景色,大家都很惬意。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聊起了文化传承的话题,为有些已经失传的传统手工艺品感到惋惜。

等到吃完饭,大家准备接着游玩时,外面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司马月澜把手伸出屋檐,感受着雨滴落到手上的感觉:“刚才还见到太阳,现在居然下起雨来的,还真是天公不作美啊!”

“雨又不大,干脆我去买几把伞,咱们来段雨中游历怎么样?”说话间,舒泽看了看大家。

大家都没有意见,孟子涛指着不远处的一间便利店说:“咱们就去那买吧,正好淋不到雨。”

“行。”司马月澜边走边说道:“说起雨伞,我就想起小时候用过的油纸伞,又漂亮又好用,可惜现在想要买到那样的油纸伞已经不容易了。”

油纸伞在我国已有几千年的历史,相传是由鲁班妻子云氏明。以手工削制的竹条做伞架,以涂刷天然防水桐油的皮棉纸做伞面。

而经常使用的尼龙钢架伞是19世纪英国人根据我国油纸伞的开合原理,使用现代材料,工业化生产改进而来,由于方便携带、价格低廉,慢慢的油纸伞就被尼龙钢架伞所取代,现在在国内已经很难见到了。

舒泽说:“没办法,现代生活,大家看重便捷,别的不说,手工制作一把油纸伞最快需要1周时间,包括穿伞头、网伞边、湿纸、糊伞面、顺伞、上油、穿线等1o9道工序。这年月能够单独制作一把油纸伞的工匠都寥寥无几了。”

孟子涛说道:“其实是我说的话,尼龙钢架伞虽然便捷,却是毫无生命的工业品,传统油纸伞那种雅致天成的美感,是尼龙钢架伞永远无法比拟的。”

“小哥说的太对了,看看我这把油纸伞,咱们平常买的尼龙钢架伞哪能比得上?”这个时候,旁边一位胡子拉碴,左眼部位还有一条长疤的中年人,突然插了一句话,还给大家展示了手上拿的一把油纸伞。

油纸伞上的图案以传统国画常见题材为主,如花鸟、山水等,也有以古典文学名著内容如、的情节为题材,伞柄和伞骨均保留素材原来的颜色,带有古朴的韵味。

中年男子手中的油纸伞以山水为主题,水墨风格,再加上作者水平不错,给人赏心悦目之感。

司马月澜看着有些眼热,问道:“大叔,你这把油纸伞是哪买的?”

男子笑着说道:“没有现成的出售,你如果要的话,可以订做。”

司马月澜又问道:“那到哪去订做呢?”

男子笑眯眯地说:“就在我的店里。”

舒泽笑了起来:“这位大叔,你到是打的一手好广告啊。”

男子摆了摆手:“哪里,就是混口饭吃而已,这年月,油纸伞的生意可不好做,虽然看着漂亮,但因为价格贵,许多人都觉得不合算,像我只能糊口而已。”

大家对这话都深表同意,另外除了价格贵,也和现在没有什么人撑油纸伞有关,如果撑着一把油纸伞出门,可能会引来异样的眼光,一些脸皮薄的当然也就不会买了。

何婉奕说:“老板你也别急,等闲情雅致的人多了,你的生意会好的。”

“那我先谢谢你的吉言了。”

男子呵呵一笑,接着说:“要不咱们一起去我那边看看?”

大家纷纷同意,跟着男子来到他的店铺。

男子姓邓,他的店铺并不大,估计最多只有三十平米而已,店里大部分地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油纸伞,剩下的地方,则摆放着各色古玩。

见此情形,孟子涛有些好奇,问道:“老板,你还做古玩生意啊?”

邓老板笑道:“这不是古玩市场繁荣,很多人是抱着靠买古董大财的目的进入市场,让许多人都了财,于是,我就在朋友的提议下,去夫子庙那边开了一家古玩店。”

“一开始,那些人看着就像棒槌差不多,只要看着像古董就买下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的收藏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都希望能买到真品。但市场上哪有那么多真品,越买真品自然会越来越少。这样下去,一般人对古玩就失去了兴趣,也就不愿意再花钱去买古玩了。”

说到这,邓老板神色有些黯然:“我在这方面又没多少渠道,生意就一落千丈,最后都亏钱了,没办法,只能把夫子庙的店铺关了,东西就剩这几件还没处理好。”

邓老板的遭遇,孟子涛相信许多古玩商都能遇的到,不过他觉得关键还是用不用心的问题。

一般来说,只要热爱古玩这行,喜欢学习,就能够以较低的价位淘到好东西。再拓展人脉,多加了解各地的最新信息,并且树立自己在业界的良好口碑,如此种种,总会吸引到新老客户的。

当然,知易行难,道理确实简单,真能够这么做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邓老板感慨了几句,就把话题又转到了店里的这些油纸伞上:“其实,油纸伞除了美观之外,还寓意吉祥,油纸与‘有子’音近,伞架为‘人’字形,伞从繁体字角度看,是人字头下面四个小‘人’字,自古寓意为五子登科。”

“而且最传统的油纸伞大多是大红色,据说是在颜料里拌了猪血,有辟邪的作用;桐油和代表五行的五色丝线,也是辟邪的……”

听了邓老板的一番介绍之后,何婉奕也十分感兴趣:“老板,听你说的我也想买一把了,不过,油纸伞的保存是个问题吧?”

邓老板哈哈一笑道:“油纸伞是最适合雨雪天使用的。下雨时,你可以放心的使用它,不论大雨还是小雨,皆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这是因为油纸伞的伞面是完全防水的,伞面经由天然桐油的处理,已具有相当的韧性,石子、冰雹都很难将它砸坏。桐油与纸的结合,体现了我们先人的智慧。”

“淋过雨后,伞面会稍有些松软,可以用抹布将上面的雨水擦干,不需要撑开来晾干!很自然地收起来,靠在那里晾就可以了,几小时后,伞面就会变得紧绷而有弹性。”

“使用过几次后,你会现,伞面变得更亮、更润泽、颜色更鲜亮了,好像有了一层‘包浆’,这是因为经过雨水的‘滋润’,伞面的桐油与外界产生了氧化,产生了一层保护膜,所以油纸伞是越使用、越有弹性。”

“反之如果总是把它束之高阁或仅仅是挂起来作装饰的话,是不利于油纸伞的。因为总不用,伞面上的桐油会干掉,使伞面逐渐失去弹性,伞面会向中间干缩、变小,等你那天想起来用时,伞面可能就打不开了。”

第六百四十三章 上门邀请

司马月澜听了邓老板的讲解,说道:“听老板你的意思,存放的时候,只要不让伞太干燥就可以了是吧?”

邓老板回道:“是的,如果在干燥的环境下存放,可以半年一次用湿抹布擦一擦或下雨时用一用。天籁小说因为桐油的缘故,如果环境太潮湿也不好,伞页可能会粘在一起打不开,所以潮湿的环境下伞不能收拢的太紧,稍微宽松一些就行,如果现伞页油纸之间粘住了,可以喷一些7o度左右的热水,就会分开。”

司马月澜了然之余又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基本就这些了,哦……”

邓老板拍了拍额头:“你们女孩子可能会用到遮阳伞,如果使用是的油纸伞的话,最好太热的天气里,不要晒的时间过长,不然的话,扇面有可能会开裂。当然,不是太热的天气,一般问题还是不大的。像我说的这样保养,一般至少3年还是能够用的。”

邓老板的解释归纳一句话,只要不干燥、不潮湿就没有问题,这样的话,保养起来并不太麻烦。

于是,何婉奕和司马月澜看着满屋子的油纸伞,产生了购买的兴趣。

邓老板见此情形,也连忙给她们介绍起来,讲解一些挑选油纸伞的方法。

孟子涛和舒泽都已经体会过女人们挑选商品时的时间观念,知道一时半会她们是挑选不好的,正好旁边还有一些古玩,干脆走过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店里的古玩主要以文玩小件为主还夹杂着两三件玉器,这些器物看起来都是普通品种,没有太过醒目的器物,这也正常,如果是好东西的话,早就被处理了,哪能留到现在。

舒泽把东西看了一遍,现只有一件玉器还算入得自己的眼睛,拿到手中打量了一下。

这件玉器是一件摆件,材质为青白玉表面有石灰沁,质地还算不错,雕工也还可以,整体雕一麒麟,昂怒吼,弓身探爪,造型生动。

舒泽叹息道:“可惜是件赝品。”

“怎么说?”孟子涛问道。

舒泽笑着说道:“很简单,看麒麟的造型就知道了。”

邓老板介绍的有些渴了,去倒了杯水喝,正好听到了舒泽这句话,好奇地问了起来:“这麒麟的造型难道有问题??”

舒泽没有打算卖关子,说道:“以咱们现在来看,这个麒麟确实没有问题,但从沁色、雕工等方面来看,这是一件汉代时期的玉摆件,那这个麒麟形象就大有问题了。以前有古人归纳过汉代麒麟的基本特征:‘麋身、牛尾、马足、黄色,圆蹄、一角,角端有肉。’这和咱们现在的麒麟形象除了角之外完全不同。”

旁边的司马月澜正好听到了这番话,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麒麟和长颈鹿很像啊?”

舒泽笑道:“麒麟的基本形象确实很像长颈鹿,但又与长颈鹿有所不同。长颈鹿短尾,而麒麟是长尾;长颈鹿是尖蹄,而麒麟是圆蹄;长颈鹿为双角,而麒麟是独角。”

“那麒麟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司马月澜又问道。

舒泽解释道:“这是因为南朝皇室对麒麟作了一次意义重大的彻头彻尾的改造,与传统形象相比,只有角被保留。这种改变不仅彻底而且是突变,南朝以前麒麟形象虽然仍不统一,但基本分属两大相似的类别,鹿和马。”

“一般来说,鹿科是麒麟的原型,至少从现存的文献看是这样。但马的形象在麒麟形象的演变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在稍晚的先秦文献里提到了骐驎,马旁。一种意思是指身上有花纹的良马,另一种意思就是指麒麟。而从东汉起,马形骐驎形象出现在墓中的频率越来越高,大有取代鹿形麒麟之势。”

说到这里,舒泽顿了顿,司马月澜瞪眼道:“你能不能别卖关子啊?”

舒泽嘿嘿一笑道:“这不是话说多了有些口渴嘛。”

“对不住,是我招待不周。”邓老板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拿出一次性杯子,准备给大伙倒茶。

“别听他的,他是随便说说的。”司马月澜踢了舒泽了一脚:“还不快说!”

舒泽也连忙说道:“邓老板,别忙活了,我是开玩笑的。”

不过,邓老板手脚利落,一会功夫已经给大家都倒好了茶。

舒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接着解释:“这种情况一直到了南北朝时期,当时南朝皇室需要一种越以往的守护神兽,象征天命所归。素称四灵之的麒麟,在汉代又代表五方之中土,在礼制体系中代表仁(也有说代表信),象征太平,圣王见而麒麟现。”

“于是他们选用了麒麟,但麒麟之温和、不杀生,似乎又不能震慑邪恶,因此他们改造了麒麟的外在。不过,当时的改造也非另起炉灶,他们直接抄袭了东汉神道石兽中的天禄形象,以天禄之实体、麒麟之名称,打造了一种新的神兽。”

“从此,南朝史书中的《符瑞志》里再也不见麒麟之现。新麒麟与原来的鹿造型也不是没有一点瓜葛,它的角就类似鹿角,还略带分杈,由于石材的关系,角向后弯曲,紧贴头顶。”

“经过南朝的大改造,传统麒麟形象受到冲击,虽经唐人短暂的拨乱反正,但再也不能永久恢复了,宋以后麒麟造型更是越走越远,但南朝威严之态仍然有所继承。”

说到这,舒泽又拿起了那件玉器摆件:“所以说,这件玉器肯定是不对,作者虽然手艺还算不错,无奈文化水平太差,想当然地以为自古麒麟都差不多。”

听了舒泽的解释,邓老板恍然大悟,说道:“其实我对高古玉器并没有多少研究,这件玉器也是我偶然得到的,难怪放了这么久都没有人要,原来是这么回事。”

舒泽笑道:“其实,这件玉器除了做旧这一点,其它方面还算是可圏可点。”

邓老板闻言道:“如果小哥喜欢的话,我把它送给你,权当刚才的学费了。”

舒泽摆摆手道:“不过是一些比较简单的知识,就当交流了,哪要什么学费。”

孟子涛接过话道:“就是,刚才你都讲了那么多油纸伞的保存方法,就算有学费,也已经绰绰有余了。”

“这不一样……”

“邓先生在吗?”

邓老板正准备细说的时候,门外有几个人走了进来,孟子涛看了过去微微一怔。

“宋掌柜,您怎么来了?”孟子涛有些惊讶道。

来者之一正是宋修平,说起来,自从和宋修平认识之后,孟子涛先前每回来金陵只要没事,都会去他那坐一会,交流一下,不过现在孟子涛越来越忙,连金陵都没多少时间来,宋修平那边也已经很久没去了。

“你们也在?”宋修平看到孟子涛和舒泽都在,很是纳闷,难道他们是先自己等人一步吗?:

见此,站在宋修平旁边的的一位肚大腰圆的中年人,小声问宋修平道:“你们认识?”

宋修平不知道孟子涛和舒泽的来意,只是做了简单的回应。

这时,邓老板开口问道:“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中年人一看正主出现了,也懒得再问孟子涛他们是谁,笑容满面地向邓老板伸出了手:“邓先生您好,本人杜智轩,昨天晚上跟您联系过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

“原来是杜总,真是失敬。”邓老板客气地跟杜智轩握了握手。

杜智轩笑呵呵地说道:“其实我本来上午就应该到您这里的,只是临时生了一些事情才耽搁到了现在,还请您见谅啊。”

“哪里,哪里!”邓老板态度十分客气,但这样的态度也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客气了几句,杜智轩笑道:“邓先生,不知道我昨天电话里跟您说的事情,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邓老板直接摆了摆手,婉拒道:“杜总,既然你能够找到我,想必也已经打听过了我的过往,说句实在话,如果我有一点想出山的想法,也不可能在这里安心开一家这样的小店,所以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听到这里,孟子涛和舒泽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位邓老板以前肯定不一般,说不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这让他们都兴趣大增。

杜智轩微笑着说道:“邓先生,我也能理解您,不过,您还年轻,一手出神入化的赌石本领就这么放弃了,我都替你觉得可惜。”

舒泽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位隐退的赌石高手,再对比一下邓老板的年纪和相貌,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了,这顿时让他高兴地差点笑出声来。他先前还在为自己新开的珠宝公司,没有能够坐镇的赌石名家而烦恼,没想到转眼前居然就送上门来了。

邓老板摇了摇头:“杜总,你别说了,我没有重新出山的打算。”

杜智轩连忙说道:“邓先生,您先别急着拒绝,我们集团还是很有诚意的,先薪酬方面,肯定按高标准来定,另外,您儿子的成绩非常好,我们集团完全有能力让他进入英国最好的五所大学读书。”

邓老板本来神色还正常,但当杜智轩提到他的儿子时,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语气生硬地说道:“杜总,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重新出山的,你请回吧。”

杜智轩见此情形,表情也有些尴尬:“邓先生,我建议您别先拒绝,好好考虑一下,晚些时候我再来。”

他可能是不想听到邓老板的拒绝,话音刚落,就告辞离开了,宋修平也跟着一起走了。

出了店门,杜智轩就小声怒骂起来:“什么玩意,真当你邓淞是不可能替代的吗?我亲自过来邀请,居然还跟给我脸色看,要不是你还有点用,非得让你尝尝我杜某人的厉害不可!”

杜智轩的话正好传入了宋修平的耳朵里,令他微微皱眉,堂堂一个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居然这么说话,肚量实在太小了,难怪随着老一辈的去世,集团的业务越来越差,看来确实是有原因的。

既然这样,宋修平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断绝和杜智轩的来往,刚才还有把孟子涛和舒泽身份告诉杜智轩的想法,也随之消散一空了。

话分两头,舒泽看到邓淞强硬拒绝了杜智轩的邀请,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有些犯愁,自己应该怎么才能成功邀请到杜智轩?

在舒泽思索对策的过程中,司马月澜和何婉奕都挑选到了心仪的油纸伞,付了钱之后,大家告辞离开。

司马月澜用手在舒泽面前挥舞了一下:“喂,到底在想什么呢,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舒泽回过神来,笑道:“这不是想着,怎么才能把邓淞邀请到我的公司吗?”

“邓淞?你是说刚才那位邓老板?”

“对,就是他,你们不知道,他其实是一位赌石技术非常高的能人,被称为赌石界的鬼才。”

“为什么叫他鬼才?”大家对此都十分好奇。

舒泽解释道:“因为他除了翡翠之外,对其它赌石也都很精通,比如鸡血石,他曾经五赌五涨,一次就赚了上千万。”

司马月澜讶然道:“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会金盆洗手了?”

“因为贪婪。”舒泽说道:“我说的贪婪不是指的他,而是一些不法分子,看中他的赌石能力,想要逼他帮忙赌石,甚至拿他的家人威胁他。要不是因为他朋友警觉,那次的后果很可能非常严重,他眼睛上的那一条长疤,就是那次造成的。”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算是明白刚才邓淞的脸色为什么突然会变了,你杜智轩把邓淞的儿子调查的这么清楚,将来会不会也有可能用儿子去威胁邓淞?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的怕井绳,邓淞之前有过这样的遭遇,现在当然也会有这样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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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前公司的变故

舒泽说了一些邓淞过往的赌石经,诸如一万块钱买的毛料赌涨千倍;明明已经被人放弃的砖头料,却解出了天价翡翠;还有和赌石高手对赌大赢对方等等,都可以写一部赌石了。

孟子涛见舒泽说的兴奋的模样,笑道:“你是不是想把邓淞请进你的公司?”

舒泽笑道:“那是肯定的啊,这样的高手遇见了不请进公司,那不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吗?”

孟子涛道:“那你想到什么办法没有,我刚才看邓淞的意思,可确实没有出山的意思。”

舒泽有些沮丧地说:“邓淞肯定不缺钱,用钱咂肯定不行,而且强扭的瓜不甜,也肯定不可能强来,所以我现在是一筹莫展啊。”

孟子涛拍了拍舒泽的肩膀道:“老话说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会有办法的。”

“就怕他的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舒泽耸了耸肩膀:“这事我也不强求,如果实在不答应那就算了,总不能没有他邓屠夫就吃带毛的猪了吧。”

孟子涛笑道:“这到也是,凭你的能耐肯定能找得到不相上向的专家。”

“你可别这么恭维我,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办的到。”

舒泽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算了,不说这事了,接下来咱们去哪玩?”

司马月澜说道:“我想买一些有民俗特色的艺术品。”

“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舒泽问道。

司马月澜指了一下手中的伞:“这不刚买了这把油纸伞嘛,我觉得房间里摆放一些民俗特色的艺术品应该挺好看的。”

“也行,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古玩市场?”

“去古玩市场买啊?”

“不然你想去哪买?”

“咱们金陵有没有专业的艺术品市场?”

舒泽想了想,回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一般这样的民俗艺术品我除了让别人帮着买之外,都是去古玩市场取的。”

说着,他就看向了孟子涛。

“你都不知道,我哪会知道?不过你说的对,这类东西还是去古玩市场看看比较靠谱。”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子涛想到一件事情:“对了,我听说,22号南艺后街那里的古玩艺术品市场开业了,据说这个市场很大,到时肯定有很多全国各地的摊贩过去,遇到好东西的机率比较大,反正还有两天,要不咱们等到那天去看看?”

舒泽欣然同意:“行呀,我听说那里有一百多家古玩精品店,还有一千两百多个露天摊位,到那天肯定很热闹。”

既然孟子涛和舒泽都同意了,何婉奕和司马月澜也没有反对。

由于雨势越来越大,游玩不那么方便了,大家干脆就回别墅打牌。

接下来两天天公作美,大家在金陵好好游玩了一番,都玩得尽性了。

22号是周六,几个人起了个大早,洗漱后吃了早饭,就前往新开业的艺术品市场。

虽然他们已经去的够早的了,但一千多个摊位,再加上数不清的游客,还是把整个古玩市场挤得水泄不通。

看着面前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孟子涛和舒泽脸上都露出了兴奋之色,尽管他们都知道市场上往往假的多,真的少,每样东西都在挑战自己的眼光,但淘宝的乐趣也体现在此。“打眼”固然沮丧万分,“捡漏”自然欣喜雀跃。两种心情,云泥之别,却都是人生的一种体验。

当然,对拥有异能的孟子涛来说,想让他打眼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一直使用异能,这种淘宝的乐趣就大大的降低了,这也会影响他的心情,正因为这样,他才尽量少用或者最后一刻才使用异能。

言归正传,对孟子涛和舒泽来说,他们无疑想要溶入这样的环境中,体会淘宝的乐趣,但对何婉奕和司马月澜来说,这样的场景就让她们憷了,如果不是没办法的时候,她们真不想进去人挤人。

孟子涛正准备进入市场,转过头,看到何婉奕和司马月澜的表情,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她俩的想法,同样的,舒泽也看出来了。

说起来,何婉奕和司马月澜都是回头率极高的美女,让她们在市场里面挤,孟子涛和舒泽也都觉得不好,但如果到了这里又不进去,对他们来说就太可惜了。

司马月澜笑着说道:“你们进去吧,我们在附近随便逛逛,反正有兰姐在,我们的安全肯定没有问题的。”

何婉奕也笑着表示不用管她们。

兰姐是舒泽今天特意带来的女保镖,本来就是为了防备万一人多拥挤,但没想到拥挤的程度乎大家预料,就再她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人堆里保护好何婉奕她们。

司马月澜接着说:“不过,你们得给我们挑选几件礼物,如果不能令我们满意的话,可是要受惩罚的。”

“什么惩罚?”舒泽笑着问道。

司马月澜笑眯眯地说:“婉奕对子涛有什么惩罚我不知道,不过你嘛,我会让你站在冰块上。”

舒泽愁眉苦脸地说:“不用这么狠吧。”

司马月澜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就尽想着惩罚呢,如果买的礼物能够令我满意,我不是还会有奖励给你嘛!”

“对对对,是我错了。”舒泽笑嘻嘻地问道:“不过,有什么奖励啊?”

司马月澜白了他一眼:“等我看到了礼物再说。”

正当舒泽和司马月澜说笑的时候,孟子涛凑到何婉奕的耳边,问道:“你想要什么礼物呀?”

“我如果直接跟你说了,那还有会意思啊?”何婉奕掩嘴笑道:“再说了,我要你把星星送给我,难道你也能送吗?”

孟子涛眼珠一转,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尽量。”

何婉奕嗔怪道:“你就别吹牛啦,鉴于你不老实,我要把难度提升一倍。”

“啊!能不能降低一些难度啊?”孟子涛愁苦地说。

“不行!”何婉奕笑嘻嘻地说:“另外,难度的定义也是由我自己说了算。”

孟子涛作揖道:“姐姐,给小生一条生路吧。”

何婉奕笑了起来:“那就看你的表现啦,说不定我一高兴就让你过关了。”

孟子涛说:“那过关的奖励是什么,也让我有点期盼。”

何婉奕笑道:“奖励一会再说,你先记好了,如果不能令我满意的话,你就回去跪键盘吧。”

孟子涛哀嚎道:“不用这么狠吧。”

何婉奕咯咯一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快去吧,争取满载而归哦,我会默默地帮你加油打气的。”

孟子涛和舒泽走到一起,俩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接着相互搭着肩膀,像舍生就义一般向市场走去,逗得何婉奕她们纷纷笑了起来。

要说,市场的摊位确实多,但东西以晚清式样的居多,有古玩、字画、珊瑚、钱币、玉器、瓷器、青铜手炉等,另外还有高档艺术品,也算是琳琅满目了。

对孟子涛和舒泽来说,普通的东西基本不会令他们满意,但这年月毕竟好东西被淘的差不多了,也不可能随便就能见到,于是俩人都抱着淘宝的心态,轻松地逛着市场。

“子涛,这是什么牙?”舒泽指着前方摊位上摆放的牙齿问道。

“我看看。”

孟子涛朝着那个摊位看了过去,摊位上摆了不少动物的牙齿,他隐约听到摊主说这是大猫牙。

狮子老虎都算大猫,当然,不管是狮是虎是豹都无所谓,如果是真大猫牙齿,肯定很贵,但摊主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拿出来卖,所以说,这肯定不是什么大猫牙。

孟子涛看了一下牙齿的形状,心里就有了数:“不出意外,应该是骆驼牙。”

“骆驼有这样长的牙齿吗?”舒泽有些意外。

孟子涛微笑着说:“你如果看过骆驼头骨标本就明白了,骆驼有大燎牙,而且骆驼的大牙后面有很大的空虚是没牙的。因为嘴吻突出,所以骆驼牙牙根的弯度很大,这是骨骼形态决定的。另外还有一点,只有雄骆驼才有这样的大牙,不是所有骆驼都有的。”

“还有,这些牙齿都是打磨过的,为什么要打磨?因为可能是食草的原因,骆驼牙特别粗糙,而食肉动物的牙要光滑很多。这样打磨过后,杀伤力就大多了,不熟的人很容易就打了眼。”

“原来如此。”舒泽恍然大悟。

这就样,俩个人一边走,一边挑选着中意的东西,舒泽遇到不懂的也都会问孟子涛,孟子涛也会做简单的解答。

片刻后,舒泽手里多了好几样东西,他笑着说道:“我现你真是个百科全书,什么事情都懂。”

孟子涛笑了笑,正准备开口时,意外现了一位许久不见的熟人在摆摊,这让他心里很惊讶,于是跟舒泽说了一声,向那个摊位走了过去。

“老板,你这个玉牌多少钱啊?”孟子涛变了个声音开口问道。

“这玉牌啊……”摊主抬起头来,现居然是孟子涛,笑了起来:“我说孟大掌柜,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这么大的场面,我不来才奇怪呢。”

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问道:“相反,李哥你怎么会到这里业摆摊的?难道你辞职啦?”

没错,摊主就是孟子涛原先公司里的同事,入古玩这行的领路人李先乐,因为两人不在一个公司上班,没什么时间产生交集,除了先前有几次孟子涛请老宋吃饭的时候叫上他一起,以及在古玩市场遇到几次之外,已经很久没见了。

没想到,李先乐居然来这里摆摊,难道他辞掉了公司那份轻松的工作,他家里人会同意吗?

李先乐闻言,脸上露出了奇怪地神色:“你难道不知道?”

“知道什么?难道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孟子涛讶然道。

李先乐说:“公司都要被谢明旭卖掉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孟子涛一怔:“啊,没人告诉我呀,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等我先招待了客人再跟你说吧。”李先乐有些为难地说道。

孟子涛看到李先乐摊位前还有不少客人,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忙你的,我找别人打听一下。”

李先乐说:“好的,一会我再联系你。”

毕竟是待了好几年的公司,而且因为康岩的关系,孟子涛在公司待的也挺舒心,要不是拥有异能的关系,他和命运或许跟李先乐差不多。

现在得知公司生这么大的变化,孟子涛怎么着也得打听一下情况,于是,他跟舒泽说了一下,就找了一个还算僻静的位置,跟老宋老了个电话,电话没有响几声就接通了。

“老宋,忙什么呢?”

“嗨,今天不是周六嘛,在外面钓鱼呢,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

听到老宋轻松的声音,孟子涛又疑惑了,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李先乐肯定不可能骗自己,那难道是老宋已经找到满意的公司了么?

“没什么事,刚才我遇到李先乐了,他说公司被卖掉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老宋恍然道:“哦,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新老板是谢总的朋友,公司的业务没什么变化,一些老人也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孟子涛暗道“难怪了”,凭老宋的关系和能力,就算新老板也不会想要辞退他,当然对他就没多少影响了,至于李先乐为什么辞职,一会问问他就知道了。

当然,谢明旭卖公司的事情,孟子涛还很好奇,就向老宋打听起来。

“其实说起来也挺简单,你走之后,谢总还是一直买古董,前段时间听别人介绍,买了一幅叫什么范宽的画,结果被人给骗了,亏了不少钱……”

孟子涛听说谢明旭居然敢下手买范宽的画,心里也十分无语,范宽那是北宋的绘画大师,能够流传到现在,哪幅不是天价?真品的机率又能有多高?

说起来,谢明旭也够小心的了,买之前还做了碳14鉴定,结果证明画应该没有问题。

但碳14鉴定古画是很有问题的,因为有聪明人早就想到了好办法,回收老旧的书籍,回浆,做纸,这样做出来的书画,纸张上仪器检测是可以骗过仪器的,谢明旭正是着了这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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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五章 陨石

说起来,谢明旭和许多人一样,都有些迷信高科技,但古玩这行并不同,不是说高科技得出来的结果不对,而是作伪者实在太聪明了,想出了不少办法,可以让现在的高科技得出他们想要的结果。天籁小说|2

而谢明旭已经吃太多这样的亏了,光是孟子涛听说过的都有好几件,却还是没有吃一堑长一智,居然就带了朋友介绍的掌眼师傅过去,谁知道里面是不是猫腻,特别是在谢明旭最终买到了赝品的情况下。

得到那幅画之后,谢明旭就邀请朋友去鉴赏,结果迎来了当头一棒。因为购买这幅赝品,他花光了差不多所有的流动资金,所以只能把名下的资产处理掉了。

孟子涛得知是这么回事,心里十分无语。

先前孟子涛辞职那天,帮谢明旭鉴定了那对康熙仿鸡缸杯的时候,谢明旭就信誓旦旦地说,今后一定不会盲目购买古玩,结果才一年时间,就落得了这个下场,他都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孟子涛和谢明旭关系普通,对方落得了这个下场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但父亲的朋友,当初对他多加照顾的康岩他就不能不在乎了,于是他又向老宋打听了一下康岩的近况。

老宋在电话里说:“康总最近比较倒霉。”

“怎么了?”孟子涛连忙问道。

“你也知道,康总先前就提过几次,如果不是因为谢总的关系,他早就离职了,所以这回公司被谢总卖了,他也提出了辞职,不过因为谢总朋友接手要一段时间,于是康总也准备了过一个月时间再走。这眼看着也快一个月了,没想到前天因为公事出差,他就出了一个车祸……”

孟子涛听到这,急忙问道:“啊,他人没事吧,有没有生命危险?”

老宋说:“他也算运气好吧,驾车过桥的时候,被一辆大卡车撞到桥下,正好下面有条大船经过,车子掉到船上,还好那辆大卡车没掉下去,不然船都得沉了。康总被救出来,人到没多大事情,不过右手却断了,需要至少休息两个月吧。”

孟子涛说:“那还好,只要人没有事问题都不大。”

老宋笑道:“是啊,他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孟子涛又问了康岩现在住的医院,想着回去之后去看望一下,毕竟当初在公司康岩那么照顾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去。

随便聊了几句,孟子涛挂了电话,接着又打电话给舒泽,问他现在在哪,不过响了几声就是没接,估计是有事,或者环境嘈杂没听到,于是他就向刚才过来的方向走去。

刚才没注意,一个转身孟子涛才现,在他的旁边有一个小摊位,上面除了一些乌漆麻黑或者黄褐色的各种大小的石头和一块写着字的硬板纸之外,没有别的东西,那硬板纸上赫然写着“出售各类陨石”。

大家想必都知道陨石是什么东西,简单通俗地说,当太空中以自身旋转状态或静止状态漂浮着的“石头”,经过地球附近时,被地球的引力所吸引,拉进地球,穿过大气层,与空气高摩擦而引起自燃,也就是说其表面基本处于一种“熔解”状态!没烧尽的,撞击到地球表面的便是陨石。

说起陨石,现在国内收藏的人还真不多,先是一件东西想要被大家所重视必须要有一个热点,陨石显然还没有到达这个程度。

其次,陨石这东西对常人来说比较稀罕,毕竟能够最终掉到地上,并且能够能被普通人现的陨石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少见的,再加上科学深奥度的缘故,几十年来,全球陨石收藏家和爱好者一致徘徊在1oo人左右。

这情况,直到2o13年俄国陨石事件给国际陨石收藏热潮强劲升温,令原本小众的陨石收藏瞬间升华至全球收藏家梦寐以求的高端奢侈品,才得以改变。

当然,现在才是o9年,陨石收藏还算是个大冷门,不过也正在改观,因为孟子涛听说国内陨石组织成功举办了一次交流活动,说要推广陨石的收藏和交流。

但今天毕竟还是第一年,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效果,这从四周经过的行人,除了一些好奇的停下脚步看一下摊位上所谓的陨石之外,其他人基本都只是随便看两眼就没了兴趣,就能看得出来。

孟子涛打量了摊位上的所谓陨石之后,他觉得大家不敢兴趣也是正常的,因为其中一块陨石居然有两个足球大小,这块陨石说大到也不大,但如果确实是陨石的话,就算孟子涛对陨石市场不太了解也知道,这玩意价值至少也得值几万吧,而且还是以美元计。

这么贵重的东西,摊主能拿到这里来售卖吗?可能性显然极低。

而且,这块陨石看起来还异常干净,如果是真正的陨石,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陨石掉到地球上会直接击进泥土,哪么高温迅间冷却,会与周围的泥土、杂质相粘合,这样的东西是非常难以清洗出来的,所以说,一般情况下,陨石是不会非常“清洁”的!

另外,鉴定一块石头是否为陨石,先用肉眼判断,外部是否有熔壳、气印、熔流线,破损处是否有球粒、金属闪光点等,切面上是否有球粒、金属闪光点、维氏相等。

比如真正的陨石由于穿过大气层时温度特别高,将棱角都烧得圆滑了,虽然形状不规则,但都是圆边。并且,陨石表面都有一层黑色的熔壳。

从这些方面来说,孟子涛可以肯定,这摊位上大部分根本不是什么陨石,很可能只是一些铁矿石而已。至于剩下的会不会是陨石,孟子涛觉得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这个时候,一位年轻人可能是出于对陨石的好奇,蹲下身打量着摊位上的一块块“石头”,嘴上问道:“老板,你这真是陨石,怎么看着不像啊?”

摊主神色不悦地说:“这怎么可能不是陨石?它们可是我多年的珍藏,要不是因为急用钱,我还舍不得拿来卖呢。”

年轻人撇了撇嘴:“这个,老板不是我说你啊,总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又没有其它证据,就能证明它是陨石吧?”

摊主信誓旦旦地说:“怎么没有证据,我的陨石是可以拿去切割的,基本上每块都有维斯台登构造。”

“什么构造?”年轻人一头雾水。

摊主微微摇了摇头,好像在感慨年轻人没文化,不过还是耐心解释道:“简单来说,‘维斯台登构造’是具有由铁纹石和镍纹石片晶构成的图像。据统计,8o%以上的铁陨石都具有这种图像,比如铁纹石和镍纹石片晶呈八面体排列的铁陨石,命名为八面体铁陨石。小兄弟,你看我这块陨石就经过切割……”

说着,摊主就拿出一块“陨石”和放大镜,给年轻人观察。

看到这一幕,孟子涛觉得想笑,摊主说的是对,但就像公鸡是鸡,但鸡不一定是公鸡一样的道理,有这种现象的并不一定是真陨石。

就在前几天,孟子涛刚刚和他经常上的古玩论坛中的一位坛友交流过,当时这位坛友感慨他和以前同学的差距,其中就谈到了他的一位在科研机构的同学。

那位同学在炫耀工作的时候,就举到了一个例子,说是把镍与铁粉配比好,一起融化。在缓慢降温时,用电磁设备设置4-6个方向的环境磁场。相互切换。模防地磁偏转。

磁力可以把铁屑拉长成丝,让镍铁原子产生方向性排列。镍与铁的导磁性有细维的区别,熔点有细微区别。缓慢冷确的磁场拉丝可以产生慢地拉花纹。这样就会形成“维斯台登构造”。

而且这个试验其实并不是专门为了制造“维斯台登构造”,只是为了电解猪粪的偶然现而已。

孟子涛想一到这件事,就莫名想笑,因此就更加不在意摊位上的东西了。他不打算在这里耽搁,但由于习惯的缘故,转身离开之前,还是对着摊位用了异能,结果却令他的脚步一顿。

令孟子涛没想到是,这个摊位上还真的有陨石,而且居然有四块之多。不过,其中三块不过只有拇指大小或者稍大一些而已,它们都被摆放在摊主面前的小玻璃盒里,剩下一块有拳头大小,看起来不太起眼,就放在孟子涛的右手边,并且价值和其它三块相比,完全是天价。

说起来,孟子涛对陨石确实没什么研究,连陨石的市场价格他都不太清楚,对陨石的鉴定更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好在他有异能,到也不用为真伪烦心,只不过由于陨石是天然形成的,没有经过人工干预,刚才使用异能之后,令他脑袋有点生疼。

孟子涛揉了一下眉心,稍微舒服一点之后,就在摊位前蹲了下来,嘴上也嘀咕道:“这些真是陨石?”

刚才那位年轻人被摊主一阵忽悠之后,花了两千块钱,把摊主刚才拿出来的那块陨石给买了,听到孟子涛的话,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没好气地说:“你看我像傻子吗?”

说完,他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

孟子涛有些无语,自己随便那么一说,又不是针对你,居然就起了脾气,脾气还真够大的。

摊主笑呵呵地说:“年轻人火气比较大,你别在意。”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老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难道我就不是年轻人吗?”

摊主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说错了,兄弟你别在意啊。”

孟子涛淡淡地说:“我很在意,老板你能不能来得实际的?”

摊主呵呵一笑道:“好好好,一会我一定给你打折。”

“我又没说要买,你激动个啥呀。”孟子涛表现的有些喜怒无常。

“你特么拿我开涮是吧!”

摊主心里有些恼怒,脸上还带着笑意:“那你先看看再说。”

孟子涛面无表情地扫视了摊位上的东西,随即抬起头来问道:“老板,你说陨石算不算是星星?”

“呃,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哎,这不是我女朋友嘛,跟我说,如果她想要星星,我是不是也能帮她买到,我当时也没多想就说肯定能买的到,事后一想坏了,我这人比较好面子,回头要是买不到,那就丢脸了。”

摊主脸上露出了然之色,笑道:“其实女人嘛也就那以回事,回头哄一下就行了。当然了,如果你能完成这么高难度的事情,肯定能令她刮目相看。咱们言归正传,你要问这陨石是不是星星,以科学的定义肯定不算,但以咱们常人来说,它也算是星星。”

“怎么说?”

“流星也算是星星嘛。”

摊主哈哈一笑,指着摊位上一块两个拳头大的“陨石”说:“这块陨石比较像兔子,你买回去给你女朋友肯定会喜欢。”

“太大了,拿着不方便。”

孟子涛摇了摇头,又犹犹豫豫地最终选了目标,说道:“就这块吧,多少钱?”

见孟子涛选了一块小的,摊主稍稍有些失望,不过对他来说能卖一块是一块,于是说道:“就算你一千五吧。”

“太贵了吧,刚才那人买的那么大才两千,而且你刚才还说,要给我打折的。”

“那你说要多少?”

“最多给你5oo。”

“小伙子你这价杀的也太狠了,总不能让我亏本卖给你吧,你诚心想要,给13oo吧。”

“6oo。”

“12oo……”

“我最多给8oo块,不行就算了。”

摊主装作犹豫了片刻,最后苦笑着答应了,实际上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孟子涛心里同样也是一乐,拿着东西继续去找舒泽。

快要走到刚才和舒泽分开的地方了,孟子涛忽然现,前方不远处被围的水泄不通,看起来好像生了什么事情。

好在市场这边早就制定好了各种预案,马上就有市场管理人员前来疏散引导客流,并把事主带到办公室解决问题。

孟子涛赫然在其中看到舒泽的身影,连忙追了上去:“阿泽,怎么回事?”

舒泽看到孟子涛过来,说道:“别提了,遇到了无妄之灾。你这件玉冲牙被摔坏了。”

说着,他打开了一只小盒子,只见里面放着摔成了三段的玉器。

玉冲牙很像食肉动物类门齿,酷似野猪牙。旧石器时代晚期考古现中,动物牙齿已作为装饰物出现在古人头颈上,一般佩于颈部。非洲及美洲印第安人常将其佩挂在颈部、腰间、手脚等部位,不但象征力量与美感,还是强者、征服者的标志。

野猪牙也常被古人用来钻孔、解绳结,是古人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工具。综合推断,玉冲牙应是仿照动物牙齿而做。初期可能作工具用,后来作佩饰用,又被称之为玉觿(xi)。

孟子涛刚才买到的玉冲牙以黄绿色玉制成,呈半透明,全器呈弯弧的角形,一端为虎头,一端做成尖形,虎头为长尖耳、张口,上向上有涡纹。全器以阴线刻边和阳纹,卷云纹相结合,空隙处填以斜线纹。口部有一圆形系孔。

经他辨认,应该是战国时期的风格,纹饰制作的异常精美,工艺精湛,只不过因为保存的有些问题,边缘部位稍微有些磕碰,考虑到这是战国时期传到现在的器物,能有这样的表现也实属不易。

孟子涛原本打算回去之后,凭自己的手艺对其处理一番,外表肯定会有所改观,没想到原本完整的玉器,却摔成了三段,这让他心疼之余,不禁有些恼怒。

“阿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事也怪我不小心吧……”

说起来,这事的原委也挺简单,肇事者就是走在前面的一老一少。其中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是摊主,另外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是买家。

年轻人刚才在老人那里买了一件玉器,这本来也没什么,但老人说话太满了一些,当时跟年轻人说假一赔三,年轻人欣然答应购买。

年轻人本来挺高兴以便宜的价格买到一件中意的玩意儿,觉得自己捡了漏,回去的半路上遇到一位长辈还给他鉴赏了一下,没想到长辈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年轻人觉得自己在长辈面前丢了脸,又想到摊主刚才的保证,于是气势汹汹地跑回来算账。

年轻人脾气比较冲,没说几句话,就和摊主对骂了起来,骂的还相当难听,这下子摊主就不满了,走出自己的摊位跟年轻人理论,一来二去两人就动起了手。老人哪是年轻人的对手,被年轻人推了一把,就撞到了不远处的舒泽身上。

要说,舒泽对这种热闹其实并不感兴趣,他也想走,无奈周围的群众看到有热闹可看,纷纷围了上来,眨眼之间就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想走都走不了,最后遭了殃。

舒泽有些忏愧地说:“说起来,要是我反应迅一点,也不会出这种事情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只是意外,和你有什么关系,真要说的话,我也有责任,不应该把东西放到你这。所以说,咱们也就别纠结这个事情了,反正东西肯定是他们要赔的。”

舒泽向走在前面的摊主和年轻人说:“你看他们这模样,能赔的起吗?”

“嗤,赔不起就慢慢赔,赔完为止,总不能让受害者倒霉吧。”孟子涛嗤笑一声。

一老一少都是成年人,难道就不知道刚才那样争执会引起意外?特别还在古玩市场这种场合,万一一个不小心把摊位上的商品给踩了呢?

孟子涛相信他们其实应该都有数,却被愤怒冲晕了头脑,如果他们能够克制一点,这事就不会生了。

一行人来到市场办公室,年轻人和老人又吵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一大把年纪活到哪去了?东西我是在你这买的,当初也说好了假一赔三,我觉得你一大把年纪做了这样的保证,就信了你,没想到真像网络上说的那句话一样,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小伙子,不要信口雌黄,我确实跟你说过,东西假一赔三,但我的东西是假的吗?”

“怎么就不假了,我买的是商周的玉饰,不是上周的!”

“嘿,我就纳闷了,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这玉器是商周的?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年轻人眼珠一转:“你明明说过!”

摊主嗤笑一声:“那你说我怎么说的?商周的玉器我敢正大光明买卖吗,真是笑话!”

“我记得很清楚,你就是说过。”

“证据啊,你说我说过,你总要把证据拿出来吧。”

“你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难不成来这里买东西还得全程开着录音?”

“你看看,又强词夺理了吧……”

两个人争了半天,都是在有没有证据上扯皮,就这样扯下去,就算到晚上都拿不出结果。

当然,对其他人来说,他们可以肯定,年轻人肯定撒谎了,因为很简单,这位摊主可不是菜鸟,不可能会犯落人口舌的事情,不然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保证假一赔三。

见俩人扯皮个没完没了,孟子涛和舒泽都有些等不及了。

“喂,我说能不能把我们这边的事情先解决了再说?”舒泽不耐烦地说道。

市场管理一方话道:“也对,你们先对这位先生进行赔偿吧。”

摊主拒绝道:“是他推了我,我才撞到这位先生身上的,凭什么要我赔钱,这锅我可不背。”

“那还是你惹的事,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

“你说我惹事?那我就要问了,刚才是谁先骂的我,还骂的那么难听?”

“你不卖假货给我,让我在长辈面前丢脸我会骂你吗?”

“我……”

见两人又争了起来,市场管理方连忙把俩人劝开了:“行了,你们这样得吵到什么时候!难道想让大家都陪着你们耗?我告诉你们,如果再这样,那你们就到警察局解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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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 小冲突

听工作人员这么说,摊主和年轻人都没了声音,他们都担心警察介入之后,惹出更大的麻烦。天籁小说|2

见两人有些老实了,管理处的工作人员让孟子涛和舒泽把摔碎的玉器拿出来,并且询问他们玉器的价值。

孟子涛把这件玉器简单介绍了一下,最后说道:“综上所述,我认为这件玉器的价值保守估计应该在2o万左右。”

“什么!2o万?!你怎么不去抢啊!”年轻人听到价格当即一蹦三尺高。

关系到自身的利益了,摊主也是一致对外,说道:“就是啊,这东西你说2o万就2o万吗?”

孟子涛微笑着说:“没关系,咱们可以请专家前来进行鉴定。”

年轻人见孟子涛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心里也有些怵,嘴上说道:“专家肯定是要请的,不过费用得你自己出。”

“为什么?”

“法律上有规定,谁主张谁举证,既然你说这东西值2o万,你不得举证吗?”

孟子涛笑了起来:“好,请专家的费用就由我来出,不过某人只说不做,就没意思了吧?”

大家一开始没有理解后面一段话的意思,不过没一会也都6续反应过来,孟子涛这是在讽刺年轻人。

摊主想通了这一点,说道:“对呀,你说我告诉你玉器是商周的,也得拿出实际点的证据来吧?”

年轻人没想到,绕了半圏自己居然被绕进去了,一时有些哑口无言,同时也把孟子涛给记恨上了。

孟子涛懒得理他,拜托管理处的工作人员,找一位能够令大家信服的玉器专家过来,这么做主要是为了避嫌,免得当事方又叽叽歪歪。

大家稍等了片刻,就有一位五六十岁,长得很精神的老人走进了管理处,此人正是管理处请来的鉴定专家任奕鸿,他在金陵的古玉界名气不小,就算在全国的古玉界也占有一席之地。

正因为这样,任奕鸿和舒泽是认识的,看到舒泽居然在这里,他稍稍有些惊讶,紧接着又看到了站在舒泽旁边的孟子涛,令他觉得有些眼熟。

看到舒泽给自己递了一个眼色,任奕鸿就没有多说什么,跟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寒暄了几句后,了解到了个中的情况。

工作人员为大家做了介绍,询问摊主和年轻人,对任奕鸿鉴定有没有意见,他俩当然表示没有。

任奕鸿开始鉴定,东西一入他就知道是开门到代的物件,不由心生惋惜之情,战国时期的玉牙冲能够保存到现在已经颇为不易了,就这么毁了实在可惜。

“哎,可惜啊……”

摊主和年轻人听到这里,心里都是一喜,不过任奕鸿接下来的话,又给他们泼了一头冷水,因为东西是真品不说,刚才孟子涛说的价格还很保守,如果上拍卖会的话,就算过三十万也很正常。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不知道俩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摊主闻言马上就把自己摘了出来:“这事和我可没什么关系,要不是这小子推我,我也不会撞到他身上。”

“那……”

舒泽见年轻人还要狡辩,当即就不耐烦了:“一个大男人,老是叽叽歪歪干啥,难不成不是你推的人?好,就算事出有因,你的责任占大部分总没有问题吧?”

年轻人沉默了片刻,憋出了一句话:“我没钱!”

孟子涛淡淡地说:“没钱那就赚,等什么时候还完为止。”

“凭什么!”年轻人怒目圆瞪。

“就凭这件事情是你的责任。”孟子涛挥了挥手:“好了,话我也不多说了,这事报警解决吧,你不同意那就上法院。”

说完,他懒得啰嗦,直接拿出手机报了警。

年轻人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当即就耍起了无赖,反正就一个意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正在这个时候,年轻人的那位长辈闻讯赶了过来,得知出了这等变故,也不禁吓了一跳,客气地跟孟子涛商量起来:“先生,我这侄子家庭条件确实不好,父母都是药罐子,不知道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想我怎么通融?”孟子涛问道。

年轻人的长辈干笑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件玉器是捡漏得到的吧,你看……”

孟子涛听懂了他的意思,觉得这人也有些不可理喻。

对孟子涛来说,年轻人算是弱者,在社会上弱者需要同情,需要怜悯,需要关爱,但得区别对待。弱者,那要看他们为什么弱?弱在哪里?是不是真正值得同情。

孟子涛觉得,对一些没有工作能力或者天生残疾的,帮助和关心他们是无可厚非的,但对一些打着“弱者”旗号不劳而获的虚伪、自私的群体,爱心只会怂恿和坚定他们誓做社会蛀虫的行为和信心。

像今天的事情都是年轻人因为自己的不理智惹出来的,凭什么就要孟子涛自己来承受损失呢,难道就因为年轻人相对而言是弱者?

孟子涛对着年轻人的长辈说:“这位老先生,你作为他的长辈,是不是应该在金钱方面支持一下他呢?”

对方打了个哈哈道:“这是自然,但2o万我也拿不出来啊。”

旁边的舒泽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没看错的话,你穿的衬衫应该是先驰吧?”

先驰是意大利顶尖衬衫品牌之一,它分成3个系列:机器制造的预制系列、半手工系列和全手工系列。其中,预制衬衫的售价,从136美元到325美元不等,定制衬衫售价在195美元到425美元之间。

年轻人长辈身上的穿的正是全手工定制的,价格靠近4oo美元,穿着这么高档的衬衫,却说自己没钱,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舒泽一句话,把对方说的是哑口无言。

正好这个时候,警官过来了,了解了情况之后,先进行了协调,不过哪怕只赔一半的价钱,年轻人都不会愿意,更别说其它了,最后当然也是不了了之。

既然这样,孟子涛就按原先的计划,通过法院来解决。

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件事情,一看时间都快9点了,孟子涛暗道一声“晦气”,这事实在太耽误时间了,或许一些好东西也因此而失之交臂了。

从管理处出来,舒泽就接到了司马月澜打来的电话,问他们有没有完工,舒泽就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司马月澜听说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舒泽多加小心。

挂了电话,舒泽就笑着对旁边的任奕鸿说道:“任老,你怎么又在这里开店了?”

任奕鸿笑着说:“我原先那个店面比较小,而且位置也不太好,原本朋友们一直让我换个地方,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现在这边正好有合适的,我就琢磨着在这边开一家,如果生意不错的话,就把那边关了。”

说着,他拿出了新的名片,递给了孟子涛和舒泽,并出了邀请:“一会要不要到我那去坐坐?”

舒泽跟孟子涛交流了一下,说道:“没问题,不过我们想先逛一会。”

“那我就恭候二位光临了。”

任奕鸿呵呵一笑,随即和俩人告了辞,径直来到自己的店铺。

整个店铺布置的十分古雅,走进大门,感觉心都静了一些,这样的风格也让任奕鸿越来越觉得满意。

由于市场第一天开业,店里的客人不少,不过大部分都只是看看并没有购买的想法,这也正常,不然古玩这一行也不会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老话了。

看到任奕鸿进来,一位原本正在招待客人的青年迎了上来:“爸,苏老过来了,他现在在会客室等你。”

“好,我马上就过去。”

任奕鸿点了点头向会客室走去,刚走几步,他突然想到了孟子涛的身份,眼睛也亮了起来:“原来是他啊!”

话分两头,孟子涛和舒泽又在市场上逛了一会,选了几件司马月澜应该喜欢的工艺品,就去找她们。

走出市场,舒泽拨打了司马月澜的电话,刚一拔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怒骂声。

舒泽心头一紧,连忙问道:“月澜,你们那边是怎么回事?”

“你们快过来,遇到了几个疯婆子。”司马月澜的语气显得很愤怒。

舒泽急忙询问了地点,就和孟子涛一起匆匆赶了过去。

司马月澜给的地方是一家刺绣馆,这里主要经营各类苏绣制品。

苏绣起源和展于苏城,有着2ooo多年的历史。工艺是以绣针引彩线,在丝绸、棉布等面料上刺缀运针,通过绣迹构成花样、图案、文字以取得艺术效果。苏绣是我国著名的手工艺品,素以绣工精细,针法活波,图案秀丽,色彩雅洁弛名中外,多次被国家领导人作为国家级礼品送给外宾。

这家苏绣馆的作品琳琅满目,而且都是高水平的作品,令人赏心悦目。但此时的孟子涛和舒泽,可没什么心情来欣赏这些作品,径直向正在店中争吵的司马月澜等人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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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熟人”见面

孟子涛拨开围观的人群,来到何婉奕身边,看到她手背上一条清晰可见的挠痕,心头顿时窜起了一把无明业火,好似要冲破天际。

孟子涛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看了看旁边忐忑不安的兰姐,心里多少有些奇怪,为什么兰姐没有保护好何婉奕,就凭对面三个女人显然难不倒她。

不过,这并不是了解清楚这些的时候,他开口问道:“婉奕,你这手上是怎么回事,谁抓的?”

“我抓的!”对面一位妙龄女子当即就站了出来。

孟子涛忍住打人的冲动,阴沉着脸说:“为什么抓她!”

女子冷笑道:“亏你好意思问,她勾引别人的老公,难道不应该吗……”

“你放屁!”

还没等女子把话说完,何婉奕也忍不住飙出了一句脏话:“我什么时候勾引你老公了!”

孟子涛现在太了解何婉奕了,以她的性格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对着女子说:“说话之前,麻烦你把证据拿出来!”

“要证据是吧!”女子冷笑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照片上的是不是她!”

孟子涛定睛一看,只见照片上是一对男女比较亲密照片,由于手机屏幕较小,看得不太清楚,乍一看照片中的女人还真有些像是何婉奕,但细看就有些差别了,比如何婉奕鼻子旁边没有一颗黑痣等等。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女子愤怒地对着何婉奕大声质问道:“亏你长的这么漂亮,却不用在……”

孟子涛怒喝一声:“够了!你再仔细看看,照片上的是同一个人吗!”

司马月澜接过话道:“你个疯婆子,用你那双死鱼眼仔细看看,我朋友鼻子旁边有痣吗?”

“你才是死鱼眼,你们全家都是死鱼眼!”女子怒骂了一句,紧接着她又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心里暗道一声“坏了”,自己确实认错了人。

不过,女子显然不想担这个责任,嘴上说道:“这有什么,激光除痣都不要多久就能去除。”

“那耳朵呢,耳朵难道也是整的?”

孟子涛怒气冲冲地说:“我到纳闷了,小耳朵还能整成大耳朵了。”

“这……可能是照片里的成像有问题。”女子还是狡辩道。

“编,有本事你再编!”何婉奕冷笑连连。

“别管她,咱们报警!”司马月澜怒道:“都什么人嘛,眼神不好使不说,错了居然还百般抵赖,就你这话,你老公没有外遇才怪!”

“你有种再说一遍!”女子立马变成了怒的猫,张牙舞爪的样子好像要吃人。

眼看着双方又要起冲突,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匆匆赶了过来,对着孟子涛他们礼貌地说道:“你们好,我是叶惠蓉,是本店的老板,有什么问题,咱们里面去谈怎么样?”

孟子涛他们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人这么围观多少也有些不好,特别是这种事情,谁知道将来会传成什么样子,于是纷纷表示可以。

叶惠蓉带着大家来到会客室,让服务员给大家上了茶,期间也了解了事情的情况:“小燕,这事确实是你做错了,你给他们道个歉。”

邹燕嘀咕道:“谁叫她们长得那么像的,说不定就是她们是姐妹呢!”

叶惠蓉严肃地说;“就算是姐妹又怎么样,你不分青红皂白打人就是不对,快给他们道歉!”

孟子涛挥挥手,淡淡地说道:“别,这样的歉,不道也罢。”

叶惠蓉瞪了邹燕一眼,如果换位思考,她也不会接受这样的道歉,不过到底是自己的晚辈,怎么着也得把事情解决了再说,于是面带笑容地问道:“几位,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尽可能地满足你们。”

孟子涛看向何婉奕,问她是什么想法。何婉奕说听他的。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我只有一条,在咱们省的晚报上面刊登你的道歉信,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

何婉奕对这个提议很满意,她手上虽然被抓了一条痕迹,却并不严重,赔钱的话最多赔个几百块就不得了了,这点钱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肯定不能抚平刚才受到的惊吓和愤怒。

邹燕听到这个要求,反应很激烈:“休想,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休想让我这么做!”

孟子涛不理她,对着叶惠蓉说:“我的要求就是这样,如果她不答应,那我们就只能深表遗憾了。”

叶惠蓉当然能够听得出话中的威胁之意,而且她也能看得出来,孟子涛他们或许真有能力办到,加上邹燕油盐不进的样子,令她十分头痛。

“算了,我一个外人这么操心干嘛。”

叶惠蓉自嘲一笑,让大家稍等片刻,接着就出门给邹燕的家人打了个电话,对方表示马上过来。

叶惠蓉打完电话,正准备回去,店里的工作人员跟小说地汇报了一句,顿时令她十分震惊:“她真是这么说的?”

“对,千真万确,她说肯定没有认错。”

“这可有点麻烦了。”叶惠蓉露出了苦笑的表情,接着又重新拨打了刚才的电话,说了刚刚得到的消息。

“哎,希望别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吧。”打完电话的叶惠蓉担心地想道。

邹燕的家人来得很快,不过五六分钟就到了,但令双方都感到惊讶的是,居然还是“熟人”,邹燕的爷爷正是刚才那位年轻人的长辈。

邹世松十分惊讶,更多的则是恼怒,孙女得罪谁不好,为什么要得罪舒泽的朋友,而且做错了事情还不承认,这不是老寿星上吊,闲自己命太长了吗?

除了这事之外,刚才的事情也是一件隐患,说不定也会为自己家惹来麻烦,好在,得知对方是舒泽之后,他也做了一些准备,希望能够让舒泽不要惦记自己家吧。

邹燕对自己的爷爷还是有些惧怕的,看到爷爷居然过来了,心里也是一阵忐忑,同时对叶惠蓉也开始埋怨起来,叫谁过来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叫自己的爷爷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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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 苏老的惊讶

邹世松虽然对孙女的行为大为不满,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狠狠瞪了孙女一眼,接着面带笑容地说道:“几位,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这事确实是我孙女不好,是我们管教不严,我向你们道歉……”

孟子涛没心情跟对方啰嗦,挥挥手道:“好了,来得实际的吧,我就问你们,道歉信登不登?”

邹燕根本不给邹世松说话的机会,直接严辞拒绝了:“我还是那句话,休想!”

“邹燕,你这是什么态度!”

邹世松心里十分愤怒,平时觉得自己这个孙女挺机灵的,怎么今天这么没有眼色,难道连他的低声下气都看不出来?!还是说,平常骄纵惯了,关键时候连自己的话也不想听了。天籁小说|2

此时,邹世松多少有些后悔,小时候没有好好管教邹燕,让她形成了骄纵的性格,现在除非是吃了大亏,不然是改不过来了。

邹燕见爷爷这么凶自己,心里无比的委屈,不是整天跟我说人活在世上,脸面最重要吗?难道还真要我在报纸上道歉?

此时此刻,邹燕真想一走了之,不过她还没有骄纵到这个地步,现在如果敢走,今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但要她答应也难,一时间就坐在那里低着头沉默不语,算是一种无声的对抗。

见此情形,邹世松气愤之余也有些无奈,他了解孙女的性格,知道自己强行定下来孙女也不会说什么,但肯定会在心里留下一下疙瘩,搞不好将来还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他考虑了一下,决定岔开这个话题,先是跟孟子涛他们又道了个歉,接着问道:“孟先生,不知道你对书画作品有没有兴趣?”

孟子涛说:“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邹世松有些忏愧地说:“刚才我想过了,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侄子,而且家里有困难,作为长辈能帮还是得帮一下,不过要我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也不现实,这不,正好家里有一幅老画,所以想问问你的想法。如果同意的话,我马上就让人把那幅画拿过来。”

“什么画?”

“山水画,留的是范宽的款,不过和他有差距,但可以保证是古画,价值我相信应该差不多。”

听说是仿范宽的山水画,孟子涛也没怎么在意,毕竟从古至今仿范宽的山水画多了去了,随便遇到几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因为要看何婉奕的意思,孟子涛看了过去,问她是什么想法,如果不同意,那直接拒绝就行了。

不过,何婉奕没有多想就接收了,这令孟子涛多少有些奇怪,直到听了何婉奕小声解释,他才明白过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何婉奕是觉得有仿范宽的作品送上门来,会不会和先前现的线索表关。

孟子涛觉得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如果有这么巧的事情,那他还不如天天去买彩票中大奖得了。

不过,就像何婉奕说的,哪怕不是也没关系,道歉又不能当饭吃,还是落袋为安比较好。

当然,这也是因为何婉奕受到的伤害不深,不然的话孟子涛可不会答应。

既然孟子涛答应了,邹世松连去打电话让人把东西拿过来,事实上,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因此,大家只是等了没一会,一个中年人拿着东西走了进来。

刚走进房间,中年人就地着邹燕狠狠地瞪了一眼,从俩人相似的容貌来看,很可能是父女关系。

闲话不多说,中年人把书画锦盒交给了皱世松,皱世松先把桌子擦干净,接着又戴上手套,这才把画拿了出来,显得颇为专业。

孟子涛看向画卷上的内容,这幅画松高林茂,岗回路转,主峰雄峻,岩壑幽深,结构、气象颇得北宋范宽壮伟的风格。

然而,其中又夹杂着不同的风格,比如取王叔明之遒劲,却以简淡易其浓郁繁茂;色墨淡宕,融洽分明,清丽明润而不失浑厚,一似赵松雪之都雅;而一笔一墨,于层迭繁复中显其清空悠远,于纯熟挥洒中显其生拙,其书卷气息,则与董其昌同一格韵。

综合来说,这幅画虽然主要风格类似范宽,但细节上又融合了多位名家的绘画特点,而且巧妙的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自己独特而又鲜明的风格。

因此,画卷的内容一入眼,孟子涛心中顿时一震,和先前他见到的那幅仿范宽的作品相比,论和范宽作品的相似程度,这幅画肯定没有那幅画,但这幅画已经到了意到笔随的境界,他也更喜欢这幅作品。

而这样的作品,没有大师级别的水准是画不出来的,但既然是大师所作,对方又为什么不留下自己的钤印和笔墨呢?

孟子涛再仔细观察,注意到一些特征时,心里顿时暗骂一声“暴胗天物”。

原来,这幅画原先应该是有画家的钤印和笔墨的,但不知道是为了伪造成范宽的作品,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居然把钤印和笔墨的那一部分去除了,所以整幅画的尺寸看起来有些怪异。

这对孟子涛来说,不是暴胗天物是什么呢?

不过,从装裱的特征等方面来看,这一切应该有百年左右的时间了。

以这幅画以艺术性来说,价值无疑是很高的,只不过因为被人为伪造成了范宽的作品,所以邹世松可能只当他是一幅高质量的仿作来判断。

但对孟子涛来说就不一样了,异能可能确定作品创作的时间和价值,之后可以用排除法很轻松的确定作者。

“孟先生,不知道你对这幅画满意吗?”邹世松有些忐忑地问道。

孟子涛装作有些犹豫不决,又跟何婉奕说了一通“悄悄话”,这才说道:“好吧,看在你诚心的份上,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咱们签份协议吧。”

邹世松顿时长舒了一口气,摆摆手道:“协议其实无所谓的。”

“别,有道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别临了又闹什么幺蛾子。”

孟子涛心里不无来意地想道:“要是你们知道这幅画的价值,非得反悔不可。”

既然孟子涛这么要求,邹世松也就同意了,随便起草了一份调解协议,最后还在孟子涛的“指点”下,加了一条“今后所有事情跟孟子涛无关”的说明。

双方签了字,事情算是靠一段落,孟子涛和邹世松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对于邹燕来说,除了丢脸还是丢脸,这个地方是一刻都不想呆了,起身就准备要走。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何婉奕开口叫住了邹燕。

“喂,你不要再得寸进尺啊!”邹燕恼怒地说。

“怎么说话呢!”

邹世松气得差点打她,自己好不容易把事情解决了,你难道又想搞出一些幺蛾子?

紧接着,邹世松就换了一张笑脸,问道:“姑娘,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啊?”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想问一下,刚才那张照片中那个女的有没有详细一点的信息。”

这世界上不同父母但相貌相像的人也并不少见,但何婉奕来说却异常的新鲜人,要不是她知道父母一直很恩爱,都差点以为是不是父亲的私生子了。

这个问题,邹燕到是没有隐瞒,直接说道:“这女叫罗诗怡,有可能是西京人,但具体情况我就不太了解了,如果我知道她的详细信息,早上上门去堵这个狐狸精了!”

说到最后,她又咬牙切齿起来,不过马上她又恢复正常,拿着东西离开了。

孙女走了,自己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邹世松也想走了,临走之前,他又客气了几句,这才带着心痛和惋惜走了。

本来,何婉奕和司马月澜还想在这里买几些东西,出了这个变故,她们都没了兴致,于是也跟着告辞离开。

司马月澜提醒何婉奕道:“那女的指甲上也不知道涂的什么指甲油,你这个伤口还是要尽快处理一下。”

孟子涛也连连点头道:“别的不说,应该先去消毒。”

其实,孟子涛如果用灵液的话,马上就可以把何婉奕治好,但那样也太惊世骇俗了,他觉得还是小心些为妙。当然,如果遇到生命威胁,那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大家都是相同意见,何婉奕也没有反对,不过她忧心的是手上会不会留下痕迹,直到孟子涛再三保证不会,她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孟先生,今天是我失职了。”旁边的兰姐诚恳地表示了歉意。

司马月澜连忙说道:“这事和兰姐没关系,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让兰姐吃那碗水果布丁的。”

舒泽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是不是里面有山楂?”

对于一般人来说,吃点山楂并没什么问题,然而,兰姐却一吃山楂就过敏拉肚子,少则一两次,多的要六七次才会好。

刚才兰姐正是吃了含有山楂肉的布丁,熬不住了上厕所,期间生了这些事情,要不然,凭她的身手也不可能让何婉奕受伤。

“是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怎么会有山楂的。”司马月澜一脸歉意地说。

孟子涛听了解释也表示可以谅解,毕竟这只能算是意外,谁知道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疯婆子,而且罗诗怡和何婉奕长得那么相像呢。

说起这事,大家也都纷纷表示惊奇,司马月澜笑道:“如果本人真和照片上那么像的话,我都可能会认为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

何婉奕笑道:“其实我也挺纳闷的,没想到居然有人跟我长得那么像,回头我就问问我爸妈。”

司马月澜怂恿道:“别回头了,现在就问吧。”

反正去医务室还有一会,何婉奕就给母亲打了电话,曾秋华听到这件事情也觉得有些新鲜,但她并没有听说过,双方亲戚里面有个叫罗诗怡的,于是又把问题抛给了何兴怀。

何兴怀沉思了片刻,说道:“要说世界上两个人相貌相似度很高,也是有一定机率的,这一点咱们不提了,就说亲戚吧,我觉得有一个可能,这女孩子可能是被领养的妹妹的女儿。”

原来,何兴怀父母以前很不宽裕,正好遇到国家困难时期,生了孩子按家庭条件没办法养活,但总不见得让孩子饿死,只能忍痛让别人抱养。

据说,那个孩子是什么模样,何兴怀的父母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情也沉到了大家的心底,没起什么波澜,现在听说有个人和自己女儿长得很像,就让何兴怀不禁想到了这件事情。

“当然,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具体是不是这样,还得找到人再说。”

说到这,何兴怀沉默了片刻:“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要慎重一点吧,万一是的,有可能会扰乱人家的平静生活,”

何兴怀想不想见一下自己这位未成谋面的妹妹?他肯定有些想的,但其中也有着不少的问题,很可能还会造成一个家庭的隔阂,所以他觉得必须要慎重才行,如果造成的结果不好,还不如不见。

大家都能理解何兴怀的想法,舒泽拍着胸脯说,这件事情就由他来处理,保证能够令大家满意。

何婉奕手上的伤口只是挠破点皮并不碍事,消消毒就没事了,一会功夫就处理好了。

大家正准备商量接下来去哪里的时候,舒泽接到了任奕鸿的来电,再次邀请大家过去坐坐,说是他那还有一位老朋友,想要认识一下孟子涛。

反正大家现在都没什么事情,舒泽就在电话中答应了下来。

片刻后,一行人根据任奕鸿在电话里的指引,来到了他的店铺,马上就有人迎上来,得知来意之后,带着他们来到会客室。

此时在会客室里,除了任奕鸿之外,还有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年纪看起来比任奕鸿还要再大一些。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您老人家啊!”

舒泽看到这位老人,脸上立马就露出了笑容,连忙迎上去问候了一声。

这位老人其实是郑安志的好友苏家润,他在金陵书画界很有名气,除了一手好笔墨之外,最厉害的是鉴定书画的水平,堪称“火眼金睛”。

因此,舒泽一经介绍,孟子涛也马上就反应过来,连忙带着大家上前问候。

苏老看着孟子涛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果真是一表人才,可惜我没有老郑的服气哦。”

舒泽插话道:“您老这话说的,星哥和杰哥无论是书法水平还是眼力,都是大家公认的水平。”

苏老笑着摇了摇头:“他们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要是能有小孟一半的实力,我做梦都能笑醒。”

说了几句闲话,苏老就把话题放到了书法上面,孟子涛当然不怕,全程侃侃而谈,听得苏老眼睛都亮了几分。

任奕鸿也在旁边连连感慨,有生之年居然能够遇到这等妖孽,年纪轻轻对书法的理解居然就能够到达这等地步,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感觉都没有聊多久,时间就过了11点,任奕鸿笑着邀请大家吃顿便饭,并且说已经订好了,大家也都没有意见。

包厢里,大家纷纷入座,等上菜期间,任奕鸿提起上午的事情,说可以尽些绵薄之力。

“不用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孟子涛把后来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苏老提起了一些兴趣:“仿范宽的画?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有些不太方便,要不咱们饭后去任老那边再说吧。”

“没问题,我又不急。”苏老笑道。

在闲聊中,大家结束了午餐,又返回任奕鸿的店铺。

当孟子涛拿出那幅画的时候,苏老明显怔了怔,眼中泛起不可思议的神色。

舒泽有些讶异,问道:“苏老,怎么了?”

苏老回过了神来,摆了摆手道:“等等,我先看看再说。”

大家虽然觉得好奇,不过并没有多问,让苏老仔细鉴赏。

舒泽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道:“喂,你小子又捡漏了吧,看苏老的表现,这幅画不会是真迹吧?”

孟子涛笑道:“光是看看纸张你也应该知道这不是真迹,不过作者应该也大有来历。”

“是谁?”舒泽连忙问道。

孟子涛回道:“不出意外,应该是明末清初时期的著名画家王鉴。”

王鉴出生于书香门第,家藏古今名迹甚富,为王鉴学习临摹历代名画真迹提供了良好的条件。其摹古工力很深,笔法非凡,擅长山水,成为画坛正宗。

王鉴仿范宽的作品比较早,也比较多。按一般的绘画常理,仿某人的作品,从内容到形式都应与原作品一致,但王鉴所仿并没有完全按照范宽的模式依葫芦画瓢,而是夹杂着自己的想法。

这点也有他的论述相印证,比如在沪市博物馆藏有一件王鉴63岁时所绘的《仿范宽山水》。他在画中自题道:“近时丹青家皆宗董、巨,未有师范中立者,盖未见其真迹耳。余向观王仲和宪副所藏一巨幅,峰峦苍秀,草木华滋,与董、巨论笔法,各有门庭,而元气灵通,又自有相合处。客窗而坐,独仿其意,不敢求形似也。”

这段话中的“独仿其意,不敢求形似”是说王鉴仿范宽之画是取其意,而并非取其形,是希望用董、巨的画法来改造范宽画法,这说明王鉴的仿古画不是“死”仿。他这么做的效果极其显著,让他成为“清六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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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光头男的来电

舒泽很是惊讶:“你是说,那个被称为清六家之一的王鉴?”

孟子涛笑着说:“对,这幅画我认为应该是王鉴晚期的风格,在他的作品之中属于是佼佼者了。”

“好小子,这样都被你捡到漏了。”

舒泽一听这话顿时羡慕不已,王鉴的名头就已经很大了,如果是创作的精品,价值无疑更大,于是问道:“王鉴晚年的精品之作,以往的成交价有多少?”

孟子涛回忆了片刻,说道:“我记得o7年国内一家拍卖行,拍卖过一幅王鉴晚年的设色仿赵松雪山水画,成交价格好像是11oo多万,我认为这幅应该也有千万左右吧,可惜题跋之类都被去除了,不然价格还会更高。当然,如果不是王鉴的作品,那价格就不好说了。”

大家对孟子涛的判断还是比较相信的,纷纷感慨他的好运气。

这个时候,大家现苏老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拿着放大镜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苏老这样的专家,更加珍贵的书画作品也欣赏过不知多少,哪会因为看到这幅作品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不用说也知道,其中必然包含着什么隐情。

过了十几分钟,苏老抬起头来,顾不得有些酸麻的腰腿,郑重其事地对着孟子涛说道:“小孟,向你讨个人情,这幅画转让给我可好?”

孟子涛就没有收藏这幅画的想法,他原本打算回去之后处理一下,然后拿到拍卖会上当压轴拍品,现在苏老既然想要,当然是没问题的。

“苏老您客气了,既然您要,这幅画就是您的了。”

“谢谢,谢谢!”

苏老连连作揖表示感谢,有些感怀地说:“你们应该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吧,其实,这幅画原本应该是我外公的珍藏。”

“啊!”大家纷纷表示惊讶,难道是有人偷了这幅画?

苏老多少能够看出大家的想法,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幅画其实是在解放前因为战乱不慎遗失的,我外公一直为此耿耿于怀,时不时跟我们说这幅画的特点,临走的时候,还对这幅画念念不忘,叮嘱一家老小,希望能够找到这幅画。”

“说实在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这幅画还在不在世,特别是这幅画还因为有人不识货,把它改成了这幅模样,所以我们也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够见到它,圆了我外公的梦,在此,我代表我一家人谢谢你。”

说完,苏老又郑重地对孟子涛表达了谢意,孟子涛也连忙客气了一番。

苏老接着说道:“这幅画我以市价……”

见孟子涛想要开口,他马上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一码归一码,咱们之间该怎么就就怎么样,说句不好听的,我这个老头子占你便宜,说出去也不好听。”

见苏老坚持,孟子涛盛情难却之下也不好推辞,就答应了下来。

但紧接着,苏老就有点羞惭:“这个,小孟啊,我手上暂时难不出这么多钱来,你看咱们要不以物换物可好?”

“当然可以。”

孟子涛对苏老也有些了解,知道苏老非常喜欢收藏名家字画,手上的钱基本都花在这上面了,让他一下子拿出千万资金来,根本拿不出来。

苏老高兴地说:“那行,咱们马上去我家。”

孟子涛笑着答应,正准备离开,注意旁边的任奕鸿欲言又止的模样,笑问道:“任老,不知你有什么事情吗?”

任奕鸿十分客气地请求道:“我想向您求一幅墨宝,不知道可不可以?”

自己的字虽然已经开始值钱了,但人情还是要做的,孟子涛同样也答应了下来。

任奕鸿高兴之余连忙叫人拿来上好的笔墨纸砚,孟子涛问了任奕鸿的要求,酝酿了一下,写下了“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这条名言警句。

期间,精湛异常的书法技巧,又让大家大声叫好。

这之后,大家就准备前往苏老那,临走之前,任奕鸿还准备给孟子涛一笔润笔费,不过却被孟子涛推辞了。

任奕鸿也没有强求,毕竟这只是他该做的姿态,孟子涛这份人情也不是区区一点润笔费能够还得清的,再说,还清人情也不是任奕鸿想要的目的。

一路上,大家愉快地聊着天,快到苏老住所的时候,孟子涛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他接起一听,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他稍稍一想,就回忆起来,电话那头的应该就在京城的时候,汤老师介绍的那位光头盗墓贼。

说起这个光头男,前段时间,他们已经联系过一回了,当时光头男问孟子涛要不要好东西,孟子涛问他是什么,光头男告诉他,要过几天才会出来,不过可以肯定是汉代的老物件。

孟子涛一听就知道,这些人又现了一座汉代的古墓,当时想到师傅的教导,就准备虚与委蛇,乘机把他们一网打尽。于是告诉他,因为不知道他的东西是真是假,所以不敢下手。

光头男就在电话里告诉他,让汤老师帮忙长眼就行了。

不过孟子涛在电话里没有答应,说一定要看到东西出土才行,光头男没有立即答应,说是要考虑一下,就挂了电话。

之后,孟子涛还试着回拔过去,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可见这伙人确实很警惕。

本来,这么多天没有联系,孟子涛以为光头男退缩了,没想到他居然打电话过来了,看来有戏。

“孟老板,不知道我这的东西你还感不感兴趣啊?”

孟子涛说:“我还是那句话,除非让我亲眼看到东西出土,不然我是不会要的。”

车里的其他人听到“出土”两字,全都好奇地向孟子涛看了过去。

光头男在电话里犹豫了片刻,这才有了决断:“您看这样行不行,要是出了东西,您如果能包坑我就答应您的要求。”

包坑是盗墓圏内的黑话,意思是买下整个古墓里的所有出土文物。

“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选择啊,万一只不过是一些陶罐之类的,我不是白跑一趟吗?”

“这个,东西还在地下,我也不能保证墓里面到底有什么,但可以保证一定是汉代的大墓。”

孟子涛也装作犹豫了片刻,说道:“那行,不过咱们得说清楚了,我要亲眼见到东西出土,而且里面的东西如果是事先埋进去的,我可不认啊!”

“看您说的,我们做这种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赚的良心钱,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孟子涛有些无语,亏你也好意思说,盗墓难道也是赚的良心钱。

“老板,那咱们说好了,您包坑,我们就等您了,不过最多等您三天,过时不候啊。”

“那你也得告诉我去哪吧?”

“您到西京火车站的xx旅馆这,我会去接您的,再说一遍,我最多等您三天啊!”

等孟子涛同意,他就挂了电话。

舒泽连忙问道:“子涛,你和土夫子联系上了?”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其中的缘由简单说了一遍。

得知孟子涛的想法是最终抓住这伙盗墓贼,何婉奕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我听说这些人都十分凶残,为了钱财甚至有会把同伙给杀了,很危险的。”

孟子涛笑道:“没事的,我主要是为了收集证据而已,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对付一位金主的。”

话是这么说,何婉奕还是挺担心:“难道不能让别人代你去吗?”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这肯定不行,另外,这其实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总不能临阵退缩吧?”

苏老听了这话一时有些迷糊,但马上就想起了一些事情,再联想到郑安志的事迹,也就了然了。

舒泽也不太同意孟子涛以身犯险,接连劝了几句,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说他会见机行事的。

因为这件事情,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何婉奕下车之后都一直沉默不语。

孟子涛见这样下去不是回事,于是和何婉奕单独谈心。

孟子涛柔声说道:“婉奕,我也知道你这是不想我陷入危险之境,但我总不能遇到危险就退缩,遇到好事就冲上前,那样别人会怎么看我呢?我想,这也不是你心目中如意郎君的形象吧?”

何婉奕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化作一声叹息:“哎,我也知道我这么想自私了一点,但你是我的爱人,我真得很担心你的安危,万一……”

孟子涛摆了摆手:“没有万一,我都说了,我是以买家的身份去的,而且钱货两清,他们能怎么对我呢?混江湖的,诚信最重要,他们如果敢搞什么花样,今后还有谁敢跟他们做生意。另外,你要对我的身手有信心,现在就算一头牛在我面前,我都能把它给打飞喽!”

“你就吹牛吧。”

何婉奕白了他一眼:“再说了,现在又不是古代,个人再厉害遇到枪械不还是由老虎变成了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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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新的线索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么说吧,先不提我不是待宰的羔羊,我的直觉也很灵验的,如果这次行程有危险的话,直觉应该会提醒我的。或许你觉得这实在太玄乎了,但以往的经验告诉我,我的直觉确实可以预测吉凶。”

说到这,他又举了实实在在的几个例子,为的是告诉何婉奕这事千真万确。

何婉奕总感觉这事有些神神叨叨,不可不信又不可全信,但孟子涛又不像只是为了安慰自己而说谎,但无论怎样,涉及到孟子涛的安危,她都不想轻易妥协。

接下来,孟子涛只得又劝了一会,何婉奕才勉强同意,但必须约法三章,不能轻易涉险,孟子涛当然也一一答应了下来。

小俩口回到苏老家的客厅,见他们已经没事了,苏老就带着大家来到他的藏宝室。

作为书画鉴定专家,苏老家里的收藏当然也以书画作品为主,而且收藏颇丰,房间里的空处,都摆满了藏品,但凌而不乱。

另外,房间也是经过特殊布置的,防虫、防潮、防火,其次是可控制和调节存放环境的温、湿度等等,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书画的收藏安全。

一般来说,市面上的古画最好都要放在这样的环境中收藏,但又有几位能够做到呢?

言归正传,苏老笑着让大家随便欣赏屋子里的画,如果是收起来的书画作品,可以拿到一边的工作桌上鉴赏,

大家表示没有问题,于是纷纷开始寻找各自的目标。

不过,孟子涛正准备行动的时候,苏老又交待了他几句,话里的意思是让孟子涛如果找到有什么值得商榷的作品可以指出来,毕竟他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每幅作品都能判断正确,难保有漏网之鱼。

当然,能够拿到这里的书画作品,无一不是经过苏老重重验证的,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孟子涛随口答应下来,就开始欣赏房间里的书画作品。

房间里的书画作品,不愧为苏老多年的珍藏,无一不是名家作品,诸如仇英、徐渭、蓝瑛、丁云鹏、王时敏、石涛等等。

这些珍藏中,最为珍贵的就要数赵孟頫的楷书作品了,连孟子涛欣赏过后都不禁赞叹连连。

欣赏过赵孟頫的真迹,舒泽笑眯眯地说:“苏老,冒昧问一下,有传言说您曾经收藏过一幅顾恺之的作品,有没有这回事啊?”

孟子涛闻言不禁一怔,顾恺之那可是东晋时期的大画家,多才多艺,工诗赋、书法,尤精绘画,尝有才绝、画绝、痴绝之称,大名鼎鼎的《洛神赋图》就是他的作品。

顾恺之提出了传神论、以形守神、迁想妙得等观点,主张绘画要表现人物的精神状态和性格特征,重视对象的体验、观察,通过迁想妙得来把握对象的内在本质,在形似的基础上以形写神。顾恺之的绘画及其理论,为我国传统绘画的展奠定了基础,拥有极高的地位。

“苏老能够收藏到他的真迹吗?不会是临摹本吧?”孟子涛如是想道。

果然就像孟子涛猜想的那样,苏老笑道:“确有其事,不过嘛,这幅画到底是谁所作,我也没有研究出所以然来。”

“您老的意思是说,这幅画不是真迹?”舒泽稍稍有些失望。

“当然了,如果哪怕有一丁点真迹的希望,我也不可能秘而不宣啊。”

苏老呵呵一笑,接着走到他专门摆放各类临摹高仿的地方,郑重其事地从一个木箱中拿出一幅画来。

这是一幅设色绢本,正是顾恺之的代表作《斫琴图》,此幅图描绘的是古代文人学士制琴的场景。画中有14人,或断板、或制弦、或试琴、或旁观指挥,还有几位侍者(或学徒)执扇或捧场。

图中每个人都被刻画的惟妙惟肖,而且作者恰到好处地把握人物的内在性情,人物传神至极,令观者无不叹为观止。

说起来,《斫琴图》已经有一幅宋代摹本,现藏于故宫,而这一幅作品,给孟子涛的感觉,比故宫的那一幅在绘画技巧方面,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直追真迹。

当然,真迹孟子涛没有欣赏过,也无从得知,但这幅画从绢纸等方面,他可以肯定其并不是真迹,有可能也是宋代的作品。

舒泽问道:“苏老,您觉得这幅画是谁的作品?”

苏老笑着回道:“我到是有几个人选,就是不太确定,小孟你觉得呢?”

在异能的帮助下,孟子涛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应,他假装犹豫了一会,就把那个答案说了出来:“我觉得有可能是米芾的仿作吧。”

苏老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哦,何以见得?”

孟子涛笑着对大家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米芾换画》这个故事?”

《米芾换画》讲的是宋代大书画家米芾以仿品偷换名画的事。戴嵩是唐朝著名的画家,以善画牛而闻名。他的作品常被视为价值连城的宝物,为人们所珍藏。有一天,正在涟水做官的宋代大书法家米芾见一人拿了戴嵩的一幅牛图沿街叫卖。他越看越爱,便对卖画人说暂借一天观赏,第二天奉还。

米芾的临摹手段极其高明,所临的作品几可乱真;他因此常将临作归还人家,自己留下真迹。这一次他如法炮制。谁知卖画人拿到米芾归还的牛图后不久,又找上门来,一口咬定说米芾归还的是赝品,要求他将真本归还。

米芾大吃一惊,问他何以如此肯定此为赝品。卖画人说:“真本的牛眼里有牧童的影子,你看看你这幅牛眼中什么都没有,这怎么瞒得过我呢?”

戴嵩画的牛眼里居然有牧童的影子,这是米芾万万没有想到的。所以他只好尴尬的将真品还给了人家。

舒泽笑道:“这毕竟只是一个故事,谁知道米芾的绘画技巧到底有多高呢?”

孟子涛说道:“这确实是故事,真假不定,但史上关于米芾的绘画水平可是有不少的文献记载。例如,宋周挥《滑彼杂志》卷五望记载:‘米老酷嗜书画,尝从人借古画自临拓,拓竞,并与真赝本归之,俟其自择而莫辨也。’这不就有了证明了吗?”

“同时,米带也是是宋朝文人画的起人之一,他本人虽然没有留传后世的绘画作品,但是其绘画思想对后世有着深远的影响。一个主要点,米带的画与宋朝和唐朝画法有明显的不同,他喜欢高古,而取法的对象正是顾恺之。这一点,相关典籍也有记载,你也可以去找找看。”

舒泽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说的应该是正确的,但说这幅画是米芾的作品,总要有点实证吧?”

孟子涛摊手道:“一切只是我的猜测,毕竟米芾的画作没有传世作品,想了解他真实的绘画风格也无从下手,哪来的实证呢?还有关键一点,这幅画上没有其它成名画家的风格,所以我认为作者是米芾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苏老笑道:“小孟说的对,我也有这个想法,但一直苦于没有实证,也许要等到将来有新的现,才能得以证实了吧。”

大家就着这幅画讨论了片刻,接着苏老就把画卷收起来,准备放回去。

到底年纪大了,忙活了半天,刚才把画拿出来的时候,孟子涛就觉得苏老有些吃力,于是让苏老告诉他怎么安放,他来帮忙。

放好书画,孟子涛正准备离开这个角落的时候,直觉突然对他突然有了提醒,他连忙扫视了一下四周,目光马上就放到了眼前一幅标签显示为巨然的山水画上。

孟子涛心中一动,难道这幅画和得到的线索有关?

想到第六感不可能无的放矢,孟子涛相信了自己这个判断,于是询问苏老能不能鉴赏这幅画,苏老当然没什么意见,把画卷从博古架上拿了下来。

小心地把画卷展开,看到画卷上的内容时,舒泽顿时一怔,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地神色。

因为,这幅画上的内容和先前看到的那幅仿巨然画的内容**不离十,大部分都是相同的,只不过在山间小径上多了一位骑着马的僧人,这一点不同而已。

而且,两幅作品的绘画技巧极其的相似,要说它们之间没关系,显然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虽然两者在保存方面有差异,但纸张等方面来看,应该也是一脉相承的。

见此情形,舒泽都有些呆愣了,先前还说孟子涛运气好,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撞上门来,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居然就应验了,他都有些哑口无言了。

孟子涛也有些感慨,先前何婉奕跟他说,会不会跟先前得到的一个关于范宽的真迹有关(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他还觉得不可能,而事实也是如此。

但没想到一转眼,拐了个圏,他们居然在苏老这里现了一幅这样的画,他心里都不禁感慨,女人的直觉实在太灵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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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 记录

舒泽看到这幅画之后惊讶的神态,被苏老收入眼底,这让他有些奇怪,问道:“小舒,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舒泽看了看孟子涛,接着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先前在朋友那里,看到过一幅内容非常相似的画作,所以觉得有些惊奇。天籁小说|2”

苏老也来了兴趣:“难道绘画技巧都差不多么?”

舒泽说道:“我觉得差不多,但具体就要问子涛了,他的眼力比我好多了。”

孟子涛接过话道:“我认为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作。”

“那你判断出是谁的作品了吗?”苏老连忙问道,这幅画他查证了很长时间,但就是查证不出作者是谁。

孟子涛说:“我也不太清楚作者到底是谁,不过从绢纸等特点来看,应该是宋元时期的画家所作。”

苏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宋元时期能够达到这等水平的画家,应该不太会名声不显吧,你觉得会不会是黄公望所作?”

黄公望山水师董源、巨然。晚年变其法,自成一家。所以说,黄公望确实有可能是作者,但孟子涛拥有异能,得知两幅画的创作年代,和黄公望所在有年代相差不少,可以肯定他不是作者。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别的不说,这幅画上可看不出黄公望的个人风格。”

“这到也是。”苏老对此也表示赞同。

孟子涛接着说道:“另外,宋元时期,社会动荡,有些文人墨客避世不出,此人名声不显也是有可能的。”

苏老点头道:“说的对,不过这样一来,想要搞清楚作者就不容易喽。”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说道:“苏老,这幅画能不能让给我,我想做一下研究。”

苏老到没有多想,以为孟子涛只是单纯为了研究而已,就笑着答应了:“这有什么问题,但如果有机会的话,可要通知我一声。”

“那是一定的!”孟子涛笑了笑,又接着问道:“冒昧地问一下,不知这幅画是什么来历啊?”

苏老呵呵一笑道:“这幅画其实是我几年前去汴梁会友,在当地古玩市场的地摊上得到的,算是捡了个漏吧。”

孟子涛心里一动,难道背后的秘密真和巨然的生平有关?可惜是在地摊上捡漏得到的,估计很难通过这一条线索,找到原先的主人了。

接下来,又欣赏了几幅书画作品,大家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时间已经不早了,只能有些遗憾的表示下次再来欣赏。

最后,孟子涛又选了一幅郑板桥的梅竹图,此图构图简洁,只有疏竹两竿,老梅一株,但充满生机,竹以浓墨写意法画成,梅树干笔双钩而成,墨色、笔法形成对比,为郑板桥少见的佳作。

这幅梅竹图和刚才那幅佚名作者的仿巨然山水图,两者相加的价值将近千万,差也差不了多少,但关键佚名作者的作品,有可能夹杂着线索,不能以单纯的价值而定。孟子涛觉得已经差不多了。

本来苏老还想让孟子涛再拿一幅小尺幅的作品,不过孟子涛没有同意,苏老也没有硬塞。

从苏老那出来,大家坐车返回别墅,上了车,舒泽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现新的线索?”

何婉奕和司马月澜也都现出了好奇之色。

孟子涛笑道:“这幅画保存的那么完整,哪有那么容易现线索啊。”

舒泽有些失望,说道:“会不会线索也有装裱内部?”

孟子涛说:“这就不好说了,说不定在内部,说不定这幅画其实并不包含什么线索。”

舒泽笑了起来:“我相信你的运气,如果没有线索,这幅画应该不可能‘自投罗网’的。”

何婉奕和司马月澜也都笑着说事。

“那等回陵市后,我就去揭裱。”

“怎么还要回陵市再说啊?如果需要专业的工具,咱们马上去买不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你以为揭裱就这么简单吗?”

一幅老画的揭裱是非常繁琐的,以普通宣纸画而言,先,要将画面原来那层命纸(指附在画面背后的那层纸)撕下来,然后将作品背面朝上,用水浇湿,摊平,再上浆糊、贴命纸(又称为“小裱”)、上板,等待自然干燥。

自然干燥后,经过方正(用尺子、刀子等工具裁剪命纸多余部分)、上绫、大裱,再经5至7天的时间自然风干,最后上天干和地支,一幅揭裱的画就完成了。揭裱前前后后共有3o多道工序,一般需要耗时一个星期。

舒泽对揭裱的步骤也有所了解,说道:“咱们只需要找到线索,哪来那么麻烦啊。”

孟子涛说道:“那揭下来的画呢,难道就放着不处理啊?我明天就要去西京了,哪来那么多时间处理。”

司马月澜接过话道:“老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吧,谁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关系着什么事呢?”

舒泽摸了摸鼻子:“好吧,那等子涛你回来再说。”

孟子涛笑道:“放心,到时一定会通知你的。”

“好了。”司马月澜拍了拍手:“今天忙活了一天,你们是不是把上午的收获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阿泽,如果我的礼物不能令我满意的话……”

说到这,司马月澜给了舒泽一个“你懂的”眼神。

舒泽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于是先把孟子涛推出来:“子涛,你先。”

孟子涛对自己的礼物信心十足,笑眯眯地说道:“阿泽,如果让我先拿出给婉奕准备的礼物,你就……嘿嘿!”

“是骡子是马,先拿出来溜溜。”

今天上午,除了孟子涛打电话那段时间之外,俩人一直在一起,舒泽还真不信孟子涛能够拿出多么惊人的礼物出来。

“行,那一会你可别后悔啊。”

孟子涛哈哈一笑,接着从他的公文包里,把那块陨石拿了出来,大家看到是这么一块东西,全都有些呆愣。

舒泽突然哈哈大笑道:“子涛,你傻了吧,这么一块石头居然也拿得出手?”

孟子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眼神啊,连陨石都看不出来。”

“啊!这是陨石?!”后座上的人都呆住了。

“当然了,你们看看,这个很像在面团上按出的手指印,叫做‘气印’,是在熔壳冷却的过程中,空气流动在陨石表面吹过的痕迹……”

孟子涛指着陨石上的一些特征给大家进行了讲解,虽然他懂得也不是很多,但其他人懂得就更少了,听得一愣一愣的。

“真得假的啊?”舒泽接过陨石仔细看了看,确实有些像是在电视里看过的那些陨石的样子,但感觉又有些不太一样。

孟子涛信心十足地说:“是真是假,去科研机构鉴定一下不就行了,反正我认为**不离十。”

“今天太晚了,明天咱们去鉴定。”舒泽说。

“好……”孟子涛拍了拍额头说:“忘记了,明天我早上快9点的飞机。”

“我去就行了。”何婉奕甜美地笑道:“其实不用鉴定也可以,我相信你,一定会是陨石的。”

舒泽想到孟子涛以往的运气,顿时变成了苦瓜脸。

孟子涛把陨石放到何婉奕手里:“这个礼物你满不满意?”

何婉奕看着手里的陨石,笑道:“感觉有些丑。”

孟子涛柔声道:“丑虽丑,但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就像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样。”

司马月澜笑道:“喂,你们谈情说爱能不能顾忌一些别人的感受啊?”

何婉奕笑道:“你不是有泽哥吗?”

司马月澜嗔道:“哼!拿个礼物都磨磨蹭蹭的!”

舒泽马上媚笑道:“好东西不都是最后一个出场嘛,你看,这是我给你选的礼物。”

“什么东西?”

司马月澜打开舒泽递过来的盒子,只见里面是一把玉梳,上部为弓形背,三道起阳玄纹,梳背镂空雕对视双凤,具隐隐动感,艺术表现力极强,下部为梳齿,完整无损。

看到这把雕工精湛的玉梳,司马月澜当即就喜欢上了,不过比起孟子涛送给何婉奕的礼物,至少在新意上要落了一筹,于是说道:“哼,算是马马虎虎,不过还是要罚,罚你每天用它给我梳头!”

听说是这个要求,舒泽长舒了一口气,高兴地说道:“好,我保证每天都给你梳。”

“哼,我看你到底能不能说话算话,如果哪一天不梳的话……”

舒泽看到司马月澜玩味的笑容,心里一颤,知道自己说话说的太满了,连忙想要补救,不过司马月澜却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打算。

见此情形,孟子涛和何婉奕会心一笑,孟子涛小声问道:“婉奕,我的奖励是什么啊?”

“你想要什么奖励?”

“什么奖励都可以吗?”孟子涛眼睛大亮。

“送你一个成语,白日做梦!”何婉奕轻轻点了一下孟子涛的额头,娇笑了起来。

…………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孟子涛刚刚走出西京飞机场,就接到了何婉奕的来电,在电话里,何婉奕兴奋地说,陨石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是非常稀有的月球陨石。

得知这个结果,孟子涛既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惊讶是因为这居然是一块月球陨石。

可能大家会觉得奇怪,怎么月球怎么会变成陨石掉到地球上的?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大家都知道月球存在众多的环形山,这一点表明月球在很早以前曾遭到许多流星体的猛烈轰击,随机生的深度撞击,有可能把月球不同区域的地壳深层的物质抛向外太空。

这些陨石离开月面后,并非马上飞往地球,而是进入围绕地球的轨道上运行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并最终屈从于地球的引力,经过大气层的‘洗礼’,最后落到了地上。

这就是月球陨石形成的由来,同样的还有火星陨石,因为这类陨石比较稀有,所以市场上的价格当然也比普通的要高。而孟子涛觉得理所当然,也正是因为以异能给出的估价而言,也只有稀有的陨石才能达到了。

在何婉奕的叮嘱声中,孟子涛挂了电话,坐出租车先来到西京三号部门的办公地点,做一些协调工作。他可不傻,关系到自家安危,必须要做足准备才行。

由于昨天已经联系过了,再加上有郑安志的关照,这边的部门已经做好了准备,孟子涛领了一些设备后就离开子。

中午吃过话,孟子涛坐车来到光头男说的那个旅馆。

前台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客气地问道:“先生,是需要住宿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我姓孟,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提起过我?”

女子查了一下,接着问道:“你是江南来的孟子涛先生吗?”

“对,应该就是我。”

“稍等片刻,我先电话联系一下。”

“好的。”

过了一会,女子挂了电话说道:“胡先生让你先去2o8客房等他,他马上就到了。”

“好的,麻烦带我过去。”

女子朝后面大声叫了一个名字,就有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女前来带着孟子涛上了楼,打开2o8房间的房门后,她就下去了。

孟子涛坐在房间里没一会,光头男就到了。

“孟老板,好久不见啊。”光头男进来后,就把房门关上了。

孟子涛说道:“平时我就是想见你也见不着啊。”

光头男嘿嘿一笑:“我们这行不经常挪窝也不放心啊,不过有好东西的话,肯定给您留着的,您看这回不是联系上您了吗?”

“是不是好东西到时再说吧,咱们先把这次买卖的方法商量一下。”

“应该的。”

“那你能不能说一下,你们以往包坑的办法?”

接下来,两个人商谈起来,经过一番讨寸价还价后,双方达成了口头协议:不管从墓里出土多少东西,也不论其价值如何,只要是完整件,青铜器大器大件一万,小件两千,玉器大件一件七千,小饰件一件三百,陶瓷器一件一百。

当然,光头男也不傻,如果有特别珍贵的物件,必须临时议价,另外,一些孟子涛感兴趣的残破物品,一律免费送给他。

接着,按照商量的结果,孟子涛先预付了定金五千块钱,光头男确认无误后,就带着孟子涛下了楼,上了一辆老式的面包车,前往古墓的所在地。

一路上,孟子涛并没有问古墓的所在地,只是打听了盗墓的一些注意事项,光头男也基本是知无不言。

傍晚,他们在镇上一家小饭店吃了晚饭,在这里,孟子涛也认识了另外两位成员,据光头男介绍,都是他的亲戚,因为做这种事情,必须要找知根知底的人,不然很容易生谋财害命的事情。

晚饭后,一行人四人开着那辆面包车,驶进了山区,也不知道是有危险即将降临,还是受了即将盗墓的影响,孟子涛觉得浑身都有些冷,整个人都提高了警惕。

不过,这样一来,光头男等人就更加相信孟子涛只是一个胆小的城里人,不会坏他们的事。

光头男的表弟本就有些看不惯孟子涛,看到这一幕就以壮胆为由,说了一些他们以往盗墓的故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在这种环境中早就吓着了。

孟子涛当然不是一般人,不过为了降低这群人的警惕性,也装作害怕的样子,最后要求对方不要再讲了。

在光头男的警告眼神中,光头男的表弟有些意犹未尽地闭口不言了,不过看向孟子涛的眼神之中,尽是嘲弄之色。

这一切,孟子涛尽收眼底,暗自讥笑了一声:“有你哭的时候。”

就这样,快到晚上十一点时候,汽车就停到了一户老乡家的门口,随即一行人拿下绑在汽车底盘下面的工具,接着开始步行前往古墓所在地、

孟子涛紧了紧衣服,问道:“还要多久啊?”

光头男扛着装备走在孟子涛旁边:“快了,大概一个半小时不到的样子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们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要一点了,这是因为孟子涛把自己装成了菜鸟,走山路缓慢的原故。

这让大家稍稍有些不耐,但也更理所当然。

在一弯月芽的映照下,孟子涛隐约分辨出这是一个处三面环山的山谷,再加上不远处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这里确实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此地有古墓的可能性极大。

光头男没有跟孟子涛多加解释,找到了他们先前做好了标记的地方,就把身上扛着的东西都放了下来,紧接着就开始动工。

在动工之前,按照盗墓者的规矩,光头男先拿出一瓶酒和祭品,在墓前进行了祭祀,无非是什么祖宗别怪罪,祖师爷保佑之类的话。

仪式很简单,没一会就好了,三个人都叩了几个头,就拿起工具准备开工,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已经被孟子涛使用微型设备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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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 木牍

光头男三人分工很明确,两个干活,一个放风,过段时间就换个人,让大家尽可能的保持挖掘的度,孟子涛则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作业。天籁小说|2

在此期间,孟子涛现光头男的表弟时不时地看他一眼,眼神之中还带着些许不善,这让孟子涛多少有些奇怪。

自己和光头男的表弟又没什么交集,更别提有什么矛盾了,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不待见?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另外,从遇到光头男之后,自己总感觉有些压抑,是不是直觉在提醒自己,一会会出什么事情呢?

好在就算是直觉提醒,应该也没有什么危及自己生命的事情生,不然的话,他肯定要采取一些措施了。

“不管怎么说,这地方人生地不熟,自己必须要小心行事,小心行得万年船。”

孟子涛如是想着,表面看起来还很平淡,实际上心中已经提高了警惕。

也不知道光头男他们挖了多深,就看到他们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行了,可以用雷了。”

孟子涛好奇之余连忙走了过去一看,由于没有任何经验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情况,问道:“怎么现在就放雷了,万一把里面的东西炸了怎么办?”

“嗤!”光头男的表弟嗤笑一声:“真是少见多怪,我们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生瓜蛋子,每座古墓开挖之前,挖多深,用什么雷,用多大的药量,哪个不是先计算好了,真要什么准备都没有,这墓不知得挖多久呢!”

“行了,少说两句!”

光头男皱了皱眉头,觉得表弟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回头等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光头男朝孟子涛笑了笑,接着就让大家站远一点,准备开始。

这时,孟子涛问道:“就么炸的话,不会被人现吗?”

光头男笑道:“肯定听不见,声音很小的,再说这荒郊野外的哪有什么人会过来,就算有人过来,这边我也都已经打点好了,不会有事的。”

果然和光头男说的一样,片刻后,孟子涛只听到了一声不大的闷响,这点声音根本就传不到多远的地方去。

等到洞口不冒烟了,孟子涛连忙走过去查看,现已经炸出了一个能够容得下一人进出的洞口了。

接下来,光头男做了一些准备工作,随即就独自下了洞口,其他人待在洞口盯着。

在这个过程中,孟子涛感觉到光头男的表弟就像毒蛇一样盯着自己,心生不快,如果在平时的时候,他非得弄明白不可,现在么就暂时忍着了。

过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光头男带进去的绳子动了动,连忙把他拉了上来。

光头男气喘吁吁地说:“运气不太好,这墓被人搞过了,里面还死了一个。”

孟子涛心中一动:“有机关?”

“又不是大墓,哪来的机关。”说话间,光头男让自己的表弟进去了,他在外面看着。

孟子涛当即有了答案:“被人活埋的?”

光头男有些感慨道:“嗯,所以这行才必须用知根知底的,不然人财两空了。”

这种事情从古至今不知凡几,特别又是盗墓这种行业,孟子涛也只是稍稍感慨了一下,就把注意力放到墓葬上:“那还有多少东西在里面?”

“已经不多了,不过多少有些收获吧。”光头男拿过水喝了几口补充了一下体力。

接下来又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从古墓里带出了十几件墓葬,其中九件玉器,都是葬玉,诸如玉握、九窍塞之类,三件陶器,还有几片木牍。

一般而言,把字写在狭长的竹片或木条上叫做竹简或木简;写在较宽的竹片或木板上叫竹牍或木牍。

孟子涛扫视了一眼,这几片木牍为长条形,尾两端侧边刻有凹槽,此为穿绳连接之用。每牍书两行篆书,字体比较草率。

汉代的书法,起初,汉承秦制,初用篆书,后来篆书呈现出衰落的趋势,隶书得到蓬勃的展,并在东汉进入鼎盛时期;草书(章草)在汉代展成为比较成熟的一种字体;楷书和行书也开始萌芽

因此,从字体来看,这个墓也有可能是西汉时期的,当然,具体哪个时期从木牍的内容上就能看得出来,不过由于光头男护着,孟子涛根本没有办法看到上面的内容。

现墓里居然还有保存完好的木牍,光头男颇有些兴奋,因为木牍这东西往往记载着当时的一些重要的资料,对历史研究具有很高的价值。

这类东西一般老外比较喜欢,而且卖价不菲,国内的话当然也有人喜欢,但因为文物法,这类东西最多只能私下交易,一经现,除非是老坑不然肯定会被没收,所以价值当然也就上不来了。

因此,光头男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几片木牍通过关系卖给老外。

孟子涛多少有些明白光头男的想法,但好不容易遇到几片新鲜出炉的木牍,他可不想被光头男给糟蹋了,说道:“这几片木牍我都要了,你开个价吧。”

光头男有些犹豫地说:“呃,这可有些贵啊。”

孟子涛说:“你先开价,合适的话咱们就谈谈。”

光头男琢磨了一下,说道:“咱也算熟人了,就算你十万一片。”

孟子涛直接摇了摇头:“这价有些不合适吧,万一上面只记载着一些常见的或者只是墓主生平的内容呢?另外,如果木牍是全的,这个价格我也能接受,只有这么几片,说明有可能剩余的被前面的人拿去了。”

光头男狡黠地说:“说不定你运气好,这几片木牍上的内容很重要呢?”

孟子涛说:“花了十万的代价却要靠运气来决定好坏,你说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光头男老神在在地说:“这就要看你的意思了,你觉得合算就买,不然算了。”

孟子涛说:“你看我大老远来一趟,就这么几件东西是不是太磕碜了,稍微便宜一点吧,我都要了。”

光头男琢磨了一下:“好吧,再便宜一万,不能再多了。”

孟子涛说:“八万,我都要了,而且我马上可以准备好现金。”

光头男想了想,觉得钱这东西还是落袋为安的比较好,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除了上面这些东西之外,剩下还有一件青铜器,一共算下来,七片木牍就要56万,剩下这点东西只要6万,要不是有这些木牍,此行就算赚也赚不了多久。

算下来能有62万,兄弟三人喜出望外,孟子涛却注意到,光头男的表弟高兴之余,却有些患得患失,这明显不对劲。

孟子涛把这些异状放在心里,一行人把东西都打包好,准备拿到车上去。

虽然已经很劳累了,但可能是金钱作祟,光头男等人都很兴奋,行进的度不慢。

这样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孟子涛拿出手机一看,现有了信号,紧接着就收到了何婉奕来的几条短信,无不是在询问孟子涛安不安全。

看到短信的时间,才只有四五点钟,这个时候原本何婉奕还在睡觉,孟子涛心里挺感动,马上回了“一切安好,稍后再聊”几个字。

接着,孟子涛问光头男道:“我叫我朋友送钱过来,是不是送到这里?”

“不用,咱们一会去别的地方。”光头男还是十分警惕的。

“用的着这么麻烦吗?”孟子涛假装有些不以为然。

光头男表弟又刺了一句:“被抓了你们有钱人只要出点钱就摆平了,我们呢?”

光头男瞪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我这个人的习惯就是这样,在哪挖的,总要离远一点才放心。”

孟子涛看了一眼光头男的表弟,说道:“行吧,那咱们现在去哪?”

光头男笑呵呵地说:“一会你就知道了,放心,不会坑你的。而且在那里不有几件或许你感兴趣的玩意儿。”

其实,以孟子涛原本商量好的布置,现在已经可以收网了,但他总觉得光头男的表弟有些不对劲,所以决定再等一下,主要是为了避免他身后万一有人打草惊蛇了。

一行人来到停面包车的地方,虽然小路偏僻,但还是受到了几位村民的注目,不过光头男根本没怎么在意,或许是早就打点好的缘故,或许已经习惯了。

光头男让大家把东西放回面包车上,自己则走进了那户村民家,出来后就让大家出。

兴奋过后往往会带来疲惫,光头男他们也是这样,上了面包车之后,就接连打起了哈欠。

光头男强忍着睡意开车,让其他人闭目养神。

一晚上不睡觉对孟子涛来说并不算什么,再加上又有事情,他并没有多少睡意,于是就想把木牍讨要过来看一下。

光头男微笑着说道:“孟老板,我这人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最多只能给你两片看看,剩下的等你付了钱,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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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 木牍内容

孟子涛也能理解光头男的想法,以己度人,这木牍最重要的就是上面的文字,如果全都被他记下来了,那他买不买都无所谓了,因此他并没有多言就同意了。

光头男让表弟从木牍中选出两片,对方有些不太乐意,先狠狠地瞪了孟子涛一眼,这才在七片木牍之中选了两片递给了孟子涛。

反正也快接近真像了,孟子涛懒得和他一般见识,拿着木牍就辨识了起来,只见木牍上写着,墓主姓张名镜,是汉朝的一名官吏,为绣衣直指。

汉武帝天汉年间,民间起事者众,地方官员督捕不力,因派直指使者衣绣衣,持斧仗节,兴兵镇压,刺史郡守以下督捕不力者亦皆伏诛。后因称此等特派官员为“绣衣直指”。绣衣,表示地位尊贵;直指,谓处事无私。后亦称“绣衣使者”。绣衣直指本由侍御史充任,故亦称“绣衣御史”。

如果要类比的话,绣衣直指性质就相当于明朝的东厂和锦衣卫。

看到墓主居然是“绣衣直指”,孟子涛顿时精神一振,这类特殊机构的官员,很明显掌握着不少秘闻,说不定木牍上面写的就是这些呢?

于是,孟子涛连忙看了下去,木牍上果然写了一条秘闻,说的是,张镜的任务是协助官军抓捕一伙盗墓贼,但临死都没有完成任务,心中有愧云云,于是写了一些关于这伙盗墓贼的事迹。

据张镜说,这伙盗墓贼十分厉害,祖师始于战国时期,技术高,每个成员都是个中能手,似门派但结构又相对松散,无数年来他们已经盗取无数墓葬,可以说富可敌国,孟子涛估计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派他督查此事。

两片木牍上根本没有多少信息,孟子涛看着正起劲,就嘎然而止了,这让他心里有如猫挠似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不过,表面上孟子涛还是不动声色,要是让他们看出自己在意这些木牍,那还不得坐地起价,至于相信一伙盗墓贼的诚信?别开玩笑了。没看到光头男的表弟一直注视着他吗?

说起来,这家伙一开始还哈欠连天的,没想到一会功夫居然精神抖擞了,而且眼神之中,还不时泛着兴奋、残忍之色,显然有着极大的问题。

但令孟子涛纳闷的是,直觉一直没有太大的变化,难道又像上回进入古墓之后一样了?

不管这些,孟子涛假装自己辨识木牍上的文字有些困难,眉头时不时紧锁着,以此来麻痹对方。

在这个过程中,面包车渐渐行驶到城乡结合部,一处已经计划拆迁的村子,孟子涛就纳闷了,怎么光头男就喜欢到这种地方呢?

正要停车的时候,孟子涛突然心头一悸,暗中一瞥,现光头男的表弟越加的兴奋了。

到这时孟子涛如果还不明白,对方是正准备让自己自投罗网,那就没长脑子了。

既然涉及到了自身安全,孟子涛无论如何得小心了,他连忙启动了通讯装置,在下车的过程中,隐蔽的通知暗中跟着的办案人员,提高警惕,随时准备进行抓捕。

下了车,光头男让人拿着收获,他带着大家前往他的落脚处,边走还边跟孟子涛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随着目的地的接近,孟子涛心中那股心悸感越来越强烈,甚至已经到快要威胁自身安全的地步了。

“啊呀,鞋带松了,你们先走,我系一下。”

孟子涛蹲下身,装模作样的系鞋带,暗地里出了抓捕的命令。

在孟子涛系鞋带的时候,光头男走到一处民居前,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突然现,道路两头出现了数名气势汹汹的男子,并向自己等人急奔来。

光头男十分警觉,一看这架势不对,迅开门准备进屋躲避,然而只见其中有人却拿出了手枪,嘴里呼喝着:“放下手里的东西,都不许动!”

“去尼玛的!”

光头男把手里拿着的袋子往天上一抛,里面装着的出土文物都被抛到了空中,紧接着他整个人就逃进了屋里“呯”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留下了手足无措的两兄弟。

“叮叮当当!”

孟子涛看到落在地上的文物,心疼不已,但再心疼他也得顾着自己的安危,如果再进一步的话,就会让自己步入危险的境地,至于危险的来源,他猜测可能是炸弹这类东西。

想到炸弹,孟子涛就想到了黑火这个组织,因为以前也只有他们对自己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当然现在事实不清,是其他人的可能性也有,但黑火的嫌疑最大。

见办案人员准备向门口跑去,孟子涛连忙制止了他们的行动,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让他们迅派人去后门看着,免得让人给跑了,同时也组织周围人疏散,并让人喊话让光头男的表弟过来。

听说有炸弹,办案人员吓了一大跳,虽然他们有些难以置信,但这种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急忙按照孟子涛的方案布置行动。

看到办案人员拿着枪对着自己,光头男的表弟顿时慌了,他很想躲进屋里,但紧闭的大门阻断了这个想法,最后只得乖乖地走到了孟子涛跟前,靠墙蹲着。

孟子涛说道:“说吧,里面的人都准备了什么东西迎接我?”

“我不知道。”光头男的表弟摇了摇头。

办案人员厉声喝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抱着侥幸心理?!”

光头男的表弟内心中对孟子涛非常愤恨,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早点行动抓住孟子涛,形势应该和现在不一样了。

“真是悔不当初啊,我应该把这件事的原委告诉表哥的!”

也许有人会奇怪,他为什么不告诉光头男,其实是因为他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九九,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把表哥取而代之了。

这个时候形势比人强,他再后悔也没办法,只能老实交代:“我是真不知道,是他们联系我的,说只要把人带到,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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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 伏诛

“你不知道对方是谁,你会答应?说谎也得长点心啊!”

孟子涛哂然一笑,接着对旁边的负责人说道:“李队,你指挥吧,不过要注意安全,最好不要再向前靠近。天籁小说”

李队长表示明白,先让同事对光头男的两个同伴进行审问,接着询问周围居民疏散的度,得知已经疏散的差不多了,而且封锁道路严禁出入,就让人用扩音器进行喊话。

办案人员喊了半天,里面都没有人出声,李队长皱着眉头说道:“这样下去不行,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孟老师,里面是不是真的有炸弹啊?”

“是的。”

为了避免危险,哪怕孟子涛不能确定也必须这么说,只希望自己不要猜错,不然多少有些尴尬。

李队长沉吟了片刻道:“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说不得只能强攻了,我去联系一下支援。”

“好……”

不过,孟子涛的话音刚落,门突然开了,一个声音对着外面怒吼道:“退后,外面的人都给我退后,我手里不但有人质还有炸弹,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说话间,也不知道是谁从屋里向外面扔了一个点燃的雷,半响,就听到轰地一声巨响,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这一来,炸弹到是确认了,但人质的话就让孟子涛有些糊涂了,难不成里面的人把光头男当人质了?但如果这样的话,对他们来说能有什么威胁?

正当孟子涛心生疑惑的时候,光头男浑身绑着炸弹,小心翼翼地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举着双手,嘴上激动地喊道:“别开枪,我是被胁迫的啊!千万别开枪啊!”

而紧接着,屋里居然又响起了孩子的哭声,紧接着有一位女子哭喊起来:“求求你,千万别伤害我的孩子!”

李队长一看事情不对,连忙喊话,让里面的人不要冲动,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接着喝问光头男的表弟道:“怎么里面还有人质啊,哪来的?”

光头男的表弟也有些懵:“不知道啊,我只是事先给了一把这里的钥匙,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质。”

“真不知道?!”

“我对天誓,如果我知道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孟子涛插话道:“会不会是周围的居民被挟持了?”

这个时候,屋里的人又开始喊话了:“我要孟子涛进来,不然的话,就杀了他们!”

“怎么办?”

孟子涛心中有些犹豫了,人都有私心,在遇到这种危及自己生命安全的情况下,他肯定不想涉险,但问题是,如果对方以自己为目标,劫持了无关的人质并令他们遭遇到了危险,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心里那条槛都过不去。

“现在情况不明,你千万不能过去。”李队长明确表示了反对意见,接着一边尽量让屋里的人保持冷静,一边请示上面,请求支援。

在支援到达期间,李队长一直在稳定着屋里人的情绪,对方则一直叫嚣着,再不让孟子涛进去,他就把人质处决了。

不过,这人手里除了两名人质之外,应该没有多少底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但却并没有下手。

而这个时候,上级的支援也到了,专业的谈判人员登场,走到屋门口跟里面的人谈判。

过了一会儿,谈判专家走了回来,将得到的一些信息说了一下。

歹徒只有一人,看起来很年轻,估摸着只有二十岁左右,他左手拿着手枪,看样子应该是黑作坊制作的,右手拿着一个遥控器。人质是一对母女,就租住在附近,母亲在附近一家市工作,女儿还在上幼儿园,具体怎么被劫持的,暂时不得而知。

现在歹徒就翻来覆去就只有一个要求,要孟子涛进去,不然他将会在半个小时后就会引爆光头男身上的炸弹,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以现在的情况而言,此人应该和孟子涛有仇,不然也就不会一直提让孟子涛过去的要求了。

孟子涛想了想,接着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展示给谈判人员:“是不是这个人?”

谈判人员点头道:“对,就是他。”

原来,此人正是魏栋梁的儿子魏小飞,这条“漏网之鱼”在黑火的帮助下,在魏栋梁放火自焚的那天,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直没有被抓到,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得知歹徒是魏小飞,大家就更不可能让孟子涛过去了,原本魏小飞还会过一会才引爆炸弹,孟子涛一过去,说不定当即就引爆了。

谈判人员和现场指挥交谈了一下,又走回屋前跟魏小飞交流,结果又是无功而返。

谈判人员再次回来,向现场指挥汇报情况,魏小飞还是坚决要孟子涛过去,别的条件他一概不答应。

魏小飞坚持己见,看来是一定要报“杀父之仇”了,因此如果让孟子涛过去,对局势根本于事无补,相反可能还会更加糟糕。

于是,现场指挥商量,能不能从后门进入,解救人质,结果回复说不行,因为后门和窗户都做了防护,如果硬来的话,很可能会引起魏小飞的警觉。

那就只有一个方案狙击魏小飞了,但通过谈判人员的回复,魏小飞很狡猾,待的地方是个死角,而且他把母女挡在自己面前,阻击的话很可能会使母女一方同样也受伤。

现场指挥这边激烈商量方案,谈判人员则又回去,不过这次回来的很快,说是魏小飞要一个对讲机,想要跟孟子涛对话。

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样有助于稳住魏小飞,同意了这个要求。

“孟子涛,你这个鼠辈,居然躲在后面,是不是觉得别人的命没有你的值钱啊!”

魏小飞已经有些歇尸底里了,说话间,就用拿着枪狠狠地在前面的孩子头上狠狠地砸了两下,巨痛让小女孩“哇哇”哭得撕心裂肺。

小女孩的母亲马上哀求:“求求你,要打就打我,别打孩子啊!”

孟子涛瞋目切齿地吼道:“魏小飞,对孩子下手,你还是人吗?”

魏小飞神经质地笑道:“这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你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这么对她吗?孩子她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女子痛哭流涕道:“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答应这人的要求吧,求求你了,如果你答应的话,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魏小飞哈哈大笑道:“孟子涛,你听到了没有,想要证明你自己不是伪君子,不是懦夫,你就过来吧,不然的话,我相信有人会把你的行径传遍整个世界的。”

说完,他都不想听孟子涛怎么说,就关闭了对讲机。

“真是畜牲!”

孟子涛咬了咬牙,情绪有些激动,旁边的李队长连忙劝他道:“他用的是激将法,千万别被他激怒。”

孟子涛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他的把戏,但如果让母女俩涉险,我也做不到啊。”

说到这,他沉默了片刻,做出了决定:“这样,我去会会他……”

“不行,太危险了。”话还没说完,就被现在指挥否决了,就凭孟子涛的身份,他们也不敢鲁莽行事。

孟子涛笑了笑,用轻松一点的语气道:“你们放心,我还没活够呢,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的,我的计划是这样……”

听了孟子涛的想法,现场指挥还是觉得危险性太高,孟子涛又只能搬出了师傅,通过电话后,这才同意了他的方案。

孟子涛的计划其实很简单,他准备主动出击,化防守为进攻,让魏小飞还没做出动作之前,把人给解决了。

在孟子涛的要求下,另一边的警察被要求退出至少百米的位置,另外,孟子涛自己要了一把枪,装进自己的口袋,接着深吸一口气,镇定地向房子门口走去。

随着自己越来越靠近光头男,孟子涛的心悸感也越来越强烈,这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暗道:“看来自己是猜对了。”

孟子涛先前就猜测,令自己感到威胁的就是炸弹了,现在直觉显示,炸弹很可能都绑在了光头男身上,对他来说,只要光头男不在他周围,他就应该安全了。

随着距离的接近,孟子涛的脚步也越来越快,都能看清晰的看到光头男头上的汗珠了。

紧接着,孟子涛的动作就大大出乎了光头男和魏小飞的预料,猛得对着光头男身上就是一脚。

光头男只觉得身上一痛,紧接着整个人就开始腾云驾雾起来,飞出了好几十米才重重地落到了地上,看得周围的人都呆了,这特么还是人吗?不是披着人皮的怪兽吧!

“魏小飞,我来了!”

紧接着,孟子涛嘴上大喝了一声,与此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枪,对着魏小飞惊愕、呆滞的左眼就是一枪。

“呯!”

枪响过后是短暂的平静,紧接着屋里的母妇女二人就惊叫起来,周围的警察纷纷冲了过来,而魏小飞带着惊愕的表情,仰天靠在了身后的墙上,死不瞑目。

“呼!”

孟子涛长舒一口气,别看他好像很轻松,但第一次遇到这种经历,说不紧张肯定是不可能的,身上起了一层白毛汗。

“厉害!”

李队长检查了魏小飞的情况后,就对着孟子涛举起了拇指,原本他还不太相信孟子涛能够做到这一点,事实却表明,孟子涛不但能够做到,而且结果堪称完美。

孟子涛笑了笑,对他来说,除了紧张之外,到也算不上什么。

这时,母亲抱着吓得直哭的女孩在众人的护送下,往救护车的方向走去,在走到孟子涛面前时,她突然出声愤怒地斥道:“既然你这么能耐,为什么不早点过来!我女儿如果被吓出问题,你要负责!”

说完,她抱着女儿匆匆走向了救护车。

面对女子的指责,孟子涛除了苦笑之外,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要说,母女俩确实受了无妄之灾,但这一切难道都怪他吗?另外,是谁刚才信誓旦旦地表示,愿意做牛做马的?

“想开一点,人家应该是在气头上。”李队长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安慰了他一句。

孟子涛强颜欢笑道:“没事,毕竟事情因我而起,被骂两句也没什么。”

接下来,警察收拾现场,孟子涛则把地上的出土文物,特别是那几根木牍都小心收起来,不幸中的万幸是,除了一根木椟有些受损之外,剩下六根基本没有多大问题。

于是,孟子涛连忙对木牍上的文字进行解读,却现除了一根木牍上文字有相关的记载之外,剩下四根(除去看过的两根)上的内容都记载的其它信息,而且都不全比较凌乱。

见此情形,孟子涛知道剩余的木牍除非是没有现或者泯灭于时光之中,应该都被先前盗墓贼给拿出去了,想要追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好不容易看到有意思的事情,却嘎然而止,再加上刚才女子的指责,令孟子涛的心情很不好。

这个时候,光头男身上的炸弹也已经被拆了下来,通过对他的审问,得知屋里还有一些还未出手的出土文物,于是邀请孟子涛进行鉴定和评估。

孟子涛欣然同意,来到光头男放置东西的房间,在光头男的交待下,把东西从一块隐藏在地板下面的洞里拿了出来。

这些出土文物基本以瓷器为主,基本都是一些民窑的产品,但都是民窑之中的精品,说明墓主很可能是明晚期士绅家族的成员。

除了瓷器之外,还有玉器和金银器等物,也全都是精品之作,出现在市场上都是抢手货。

沉浸在文物中的孟子涛忘记了先前的不快,而且通过文物的鉴赏,心情也好了一些。

孟子涛拿起一只银鎏金錾花香盒,盖和身均錾刻珍珠地。器身饰树叶一周并施鎏金,器盖錾刻人物游春图,工艺精细,小巧雅致,算得上一件难得的银器。

欣赏了一下外表,孟子涛就打开了盒子,然而盒子里面的东西,却令他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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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假扮

孟子涛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着一件玉器,这本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这件玉器雕刻的是叠起来的两个骷髅,并且两个骷髅看上去在痛苦地咆哮,活灵活现的样子都能令人想象得出表情有多么狰狞,胆小一点的,很可能会吓出心脏病。天籁小说

当然,这对现在的孟子涛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然而,直觉却在提醒他,这件玉骷髅隐藏着什么秘密,这就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了。

紧接着,他又对玉骷髅使用了异能,然而,异能的反应却很古怪,感觉就像有劲却使不出力来一样,半天都没有吸收到任何的灵气,但玉器里面可以肯定存在着灵气。

孟子涛一头雾水,不知是怎么回事,不过像先前遇到的龙之九子的雕像等奇珍一样,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对它们也都抱以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理念,说不定哪天就得知了它们的用法,反正这类东西肯定是宝贝就对了。

孟子涛仔细打量了玉器,这玉骷髅雕工到是比较精湛,但玉质就已经普通了,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最多也就万把块钱,另外它表面的一些沁色,证明它是一件生坑器。除此之外,玉器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要不是直觉在提醒着自己,孟子涛根本不会另眼看它,但既然有了直觉的提醒那就不一样了,怎么着也得把它收入囊中。

现在房间里没谁盯着自己,他完全可以把这件玉骷髅收起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这可不是他为人处事之道,于是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师傅,把玉器的事情说了一下。

既然只是一件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玉器,郑安志没说什么就同意了,权当是孟子涛这回精彩表现的奖励。

另外,孟子涛也说了木牍的事情,郑安志惊讶之余也觉得颇为可惜,表示会交待人追查的,至于线索全都在古墓里的那具盗墓贼尸体上了,如果年代久远的话,很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

最后郑安志告诫孟子涛,以后不要轻易涉险云云,虽然都是老生常谈,但孟子涛能够从中体会到师傅对自己的爱护,他比较喜欢这样的感觉。

收起手机,孟子涛心安理得地收起玉器,当然了,该走的手续还是要走的。

评估了这些东西的价值,孟子涛的任务就完成了,再签了一些文件,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

说起来,这回的事情,对孟子涛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除掉了魏小飞,而且想到魏小飞现在居然这么疯狂,万一找到机会想要害自己的亲朋好友,后果不敢想象。

不过,孟子涛对魏小飞这么疯狂的原因,也有些奇怪,是确实因为所谓的“杀父之仇”呢,还是黑火在后面搞鬼?

这个问题的答案,由于缺乏信息,孟子涛也无从得知,但在孟子涛临走之前,光头男的表弟总算交待了一个重要人物曹爷。

这位曹爷是西北地区盗墓圏子里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他的关系网十分复杂,一件新坑器到了他的手里,没过多久就能出现在国外某个古玩市场上,散货渠道异常的强大。

要说,通过曹爷出手的新坑价值相比之下确实不错,但一来曹爷要手续费,二来,曹爷只做大生意,小打小闹的他都懒得搭理。

这回的事情,光头男的表弟坦白说,就是曹爷派人接触他的,承诺事成之后,只要是他拿过去的东西都可以接受,而且还可以免除一定的手续费。他脑子一热,当即就答应了。

凭光头男表弟的口供,显然是不能拿这位曹爷怎么样,毕竟不是他亲自来的,完全可以推个一干二净。但这回的事情,影响可不小,枪和炸弹哪个都不是小事,特别还和孟子涛以及黑火有关,这位曹爷想必也会因这事惹上大麻烦。

另外,孟子涛猜想,这些人原本的计划应该是魏小飞和所有人都同归于尽,线索中断就没他们什么事了。至于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孟子涛有直觉提醒,应该是魏小飞计划不严的缘故。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孟子涛没有直觉提醒的话,可能被魏小飞得逞了也说不定。

最后,孟子涛还有一点疑问,黑火的人怎么会知道光头男和自己有联系的?

带着这个疑问,孟子涛先和何婉奕和舒泽等人报了声平安,接着去酒店订了房间,洗漱之后美美地睡上了一觉。

……

孟子涛是被饿醒的,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起床去吃了些东西,觉得没什么事情了,想着剩下的一点时间去周围逛逛,明天再去拜访。

孟子涛和冯正生一直有联系,他俩的关系有点像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一般孟子涛有什么难题,冯正生得知了会主动提出来。

因此,孟子涛知道冯正生的儿子冯振琰的治疗情况。

上回冯正生竞拍得到了《格致余论》之后,去找那位名医,一开始那人还是不肯,直到冯正生“三顾茅庐”,他才勉强答应。

经过这段时间的系统治疗,冯振琰的情况到是有所好转,但不知道是为什么,小家伙每隔一段时间,脾气就变得很差,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位名医说很可能是心病,只能慢慢治疗云云。

孟子涛对此多少有些奇怪,不过因为没有见到小家伙,而且人家名医的方法确实有疗效,当然也不能随口乱说,但这回来了西京就可以诊断了。

本来,孟子涛计划的很好,但刚刚出了酒店,他就接到了王之轩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王之轩先是问孟子涛现在在哪,得知在西京很惊喜。

“小孟,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

“您尽管说。”

“是这样,上次在我这里的伍允雄,你还有没有印象。”

孟子涛马上说道:“有印象,他是西京人吧,是不是他有事情啊。”

“对,其实是这么一回事情……”

伍允雄以前有个朋友,此人是在西京古玩城摆摊卖东西的,此人姓土,又因为身材长得有些像土豆,就有了相同的外号。

当时,伍允雄还没有做古玩生意,只是一位古玩爱好者,“土豆”和伍允雄挺谈得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俩人比较熟悉了,“土豆”便提出伍允雄可以拿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由他代卖,成交后以他们协商好的价格结算。

这是一笔看起来不错的交易:伍允雄清了存货,“土豆”添了新货,大家还都有所获益。

于是,伍允雄一拍即合,回家翻出一件和阗白玉手把件以及一件明代风格的青花高士图大罐给了“土豆”,他们商定的价格是成交后按1ooo元一件的价格结算。

过了几周,“土豆”摊上的白玉把件不见了。那个时候,伍允雄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问他是否卖出去了,只在装着路过他的摊子时一探口风。

“土豆”说已经有人看上了玉器,把东西拿回去研究,确定后就来付钱,最后还拍着胸口保证,东西是熟人拿去的,不会丢,如果丢了他负责赔偿。

既然“土豆”都这么说了,伍允雄也不好意思再多问,这件事情就这么放着了。

这一转眼就一个月过去了,伍允雄现青花大罐也从摊上消失了,但玉器的钱都还没有结算呢。

伍允雄有些不好意思地去问了下,“土豆”还是同样的说辞,说是几天后买家就过来结账,接着又是一番拍着胸脯的保证。

又过了几周,不仅东西没有回来,钞票没有结算,连“土豆”也消失了。打他的电话,倒是接听了,说是在外地收货呢,过几天就回来。

但这一等就等到了三年前,伍允雄才又一次在古玩城见到了胖得让他差点认不出来的“土豆”,此时的“土豆”已经升级成了土哥,手指上戴着几枚玉戒,一幅暴户的气势扑面而来。

再次相见,“土豆”很是热情,说到那两件东西时,他说都退回来了,东西现在在家里呢,没带过来,明天再一起带来。

伍允雄又不傻,怎么可能再次信他,况且,那个时候他眼力大涨,已经开了一家店铺,每当想起那件青花大罐,他就后悔,因为很可能他走了眼,东西是明代空白期时期的瓷器,如果能够证实,那可是价值至少四五十万的宝贝。

所以,伍允雄一直想要找到“土豆”,问一下东西去了哪里,看有没有机会再要回来。

现在遇到了“土豆”,而且他还说东西还在他手里,伍允雄哪会轻言放弃,连忙表示如果有时间的话,现在一起去把东西拿回去。

土哥当时客气地表示可以,但一眨眼的功夫就借着尿遁跑了,人也彻底失踪了。

去年冬天的某天,伍允雄从一位朋友那得知,“土豆”是凭一只空白期的青花大罐开始迹的,之后也不知怎么着,开始涉足古玩赝品这一行,而且做得风生水起,短短几年间就了大财。

说起来,西京制作古玩赝品是有底蕴的,它是仿古作伪较早的地区,在真器上錾刻伪铭便始于西京。西京不仅仿制铜器,做汉罐、唐三彩也是一绝,所以很多人慕名前来。现在也成为全国有名古玩赝品集散地之一了。

言归正传,伍允雄得知这个消息,马上就反应过来,让“土豆”迹的那件青花大罐应该就是他的,这让他气得冒烟。

你如果确实没有赚到钱就算了,但你明明已经赚到了钱,连一口汤都不给喝不说,居然连一分钱都没给,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于是,伍允雄打听到了“土豆”现在的住所,就准备去讨个说法,结果“土豆”干脆就说没有那回事,要伍允雄拿出证据。最终的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

从此之后,两人就成了仇家。

听到这里,孟子涛对“土豆”的品行十分鄙夷,做人做到这个地步,也够“厉害”的,同时也再次验证了一句老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之轩接着说,伍允雄因为吃了一个大亏,一直想着要讨回来,最简单的办法举报“土豆”的制作赝品的作坊,但他到底是古玩这行的从业者,如果这么做的话一个不好会陷入众矢之的。

但别的计划又都以失败而告终,而且让“土豆”越来越警惕,也让伍允雄一筹莫展。

也是伍允雄运气好,偶然的机会,他得到了一种延时墨水,用它写出文字或绘出图画之后,墨迹会消失,过几天它才会慢慢显现出来。(现实中确实有这种墨水)

伍允雄不清楚个中原理,但他只要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就行了,于是就又制定了一个计划。

得知有这种墨水,孟子涛脑子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用它在合同上做文章。

伍允雄的计划正是这样设计出来的,他的想法就是让“土豆”卖给孟子涛一件或者几件赝品,而在合同上注明如果东西是赝品,会被罚以巨款赔偿,到时就可以“土豆”算账了。

给“土豆”这种人设局,孟子涛并没有什么罪恶感,并且他全程只要做一位购买古玩的阔少而已,最多就是签个字,其它事情和他并没有关系,钱也不用他来出。

不过,得知有这种药水,孟子涛觉得自己应该长点心,他非常信任王之轩,至于只见过一面的伍允雄,就一点都不了解了,谁知道是不是个道貌岸然之辈,老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们这次的目标是“土豆”手里的唐三彩,现在这年月,经过制胎、上釉、烧造、药水泡、黄土埋这几个步骤,以假乱真的唐三彩俯拾皆是。

而“土豆”的作坊里面制作出来的唐三彩,和真品相似程度至少有九成五以上,就算精通的专家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为了避免闹笑话,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所以才找到孟子涛假扮阔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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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假扮 2

王之轩在电话里说道:“事情的原委你应该知道了,如果你答应的话,他答应可以送你一件精品文玩,你觉得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把他的电话给你,你跟他联系一下。”

孟子涛对此事没有什么负担,说道:“到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还想问一下,伍允雄到底要那人付出什么才甘心?不会是想要让那人倾家荡产吧。”

王之轩说道:“这到不至于,他跟我说,最多只要赔给他,那件空白期青花大罐现在的价值就行了。”

既然伍允雄不贪心,孟子涛也就痛快的答应了,不过具体还要听其言观其行。

从王之轩那得到了伍允雄的手机号码,孟子涛就打了过去,伍允雄得知孟子涛现在就在西京,在电话里没有多说什么,约好在一家私房菜馆详谈。

出了酒店,孟子涛上了一辆出租车,就报了那家私房菜馆的地址。

司机是一位中年大叔,他边动车子边提醒道:“小兄弟,别怪我多嘴啊,那家店的位置可不好定,临时去没有位置的。”

“谢谢,不过我朋友已经事先订好了。”孟子涛笑了笑。

司机呵呵一笑:“哦,是我多嘴了。”

问了下到那要二十分钟的样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孟子涛就开口问道:“师傅,听你的意思,那里菜的味道很不错?”

“岂止不错,那里我也去过一次,真是此生也难忘啊。”司机表情陶醉,马上又说道:“不说了,再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反正这么说吧,我吃了西京无数的饭店,就数那里的味道最好。”

“哦,那我可要好好尝尝。”孟子涛也提起了兴趣,想到旅游总少不了品尝当地的各种美味小吃,既然司机显得对本地美食很熟悉,他就请教起来。

司机也确实是一位老饕,说起西京的美食是滔滔不绝,完全是一本西京美食手册。

不知不觉间,车子到了那家私房菜馆所在的胡同口,由于汽车进去不方面,孟子涛就在胡同口下了车,在下车之前,孟子涛还问司机要了一张名片,打算有时间再向他打听一下西京美食。

这家私房菜馆位置其实算不上好,但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菜肴美味再加上每天位子有限,也就不怕没有生意了。

走进私房菜馆,服务员笑脸相迎,问孟子涛有没有预约,孟子涛提了伍允雄的名字,服务员就带着孟子涛前往包间。

跟着服务员走进包间,房间里只有伍允德在,俩人打了招呼,纷纷入座。

要说,这家私房菜馆的装修确实很有特点,古色古香不说,室内还有鱼池,鱼池中有微型假山,假山上还有一小股水潺潺流下,流下的水也滋养了它周围的水草。鱼池里养了一些金鱼,有大有小,颜色各异,追逐嬉戏。

在这种环境之中,喝茶吃饭确实是一种享受。

“这里的装修还真有特点,想必是请高人设计的吧。”孟子涛笑着说道。

伍允德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别看只是在房间里设计一个鱼池,其实是很讲究的,比如在此之前,这里也是开饭店的,同样也设计了鱼池,但因为方位不对,结果停业关门了,现在只是听专家的意见重新设计了一下,结果生意兴隆。”

对于风水之说,孟子涛说实在的还是抱着不可不信不可全信的态度,所以他认识一家饭店停业显然不可能只是因为风水的原因,不过他对这方面了解的也不是太多,并没有表什么意思。

闲聊了几句之后,孟子涛就说道:“伍掌柜,不知道王叔跟我说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

“稍等,还有一个朋友没来……”

说到这,敲门声响起,伍允德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请进。”

房开打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笑着跟伍允德招呼了一声。

伍允德起身,寒暄之后就给双方做了介绍。

中年男子万莫里是伍允德多年的好友,他对“土豆”对伍允德的所作所为也是义愤填膺,于是得知了伍允德的计划之后,自告奋勇担起打入敌人内部的重任,也获得了成功。

孟子涛明天正是要在万莫里的配合下,完成伍允德的计划。

大家商量了一下计划,孟子涛的任务简单,主要是对东西进行鉴定,别到时买的是真品,那肯定是不符合计划的。

平时是想着能够捡漏,这回是努力做到“打眼”,孟子涛总觉得有些新奇之感。

说到最后,伍允德拿出了一只小锦盒,推到了孟子涛面前:“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孟子涛客气了一下,打开盒子一看,现里面是一条手串,一颗二眼天珠配以蜜蜡,异常夺目。

孟子涛估计,这条手串的价值应该在一万五左右,算是一件厚礼了,当然,和完成计划之后伍允德获得的收益相比,到也成正比。

万莫里看到这条天珠蜜蜡手串,顿时眼前一亮,笑着对孟子涛说:“孟老师,手串能不能给我欣赏一下?”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就把手串放回盒子里后推了过去。

万莫里仔细打量着手串,片刻后,他抬起头来说:“孟老师,这条手串能不能让给我?”

由于注意到了伍允德的疑惑,万莫里解释道:“这不是我闺女下个学期就是高三了嘛,而二眼天珠于阴阳交替的现象界,拥有调节转化的作用。据说佩戴此珠者,能使思想和行动一致,进而达到理想的目标。所以我想送给我闺女,让他能考个好成绩,我拿这条虫珀手串交换。”

说着,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淡黄透明的手串,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拿出手串一看,现手串上每颗珠子都是虫珀,里面的小虫子清晰可见,以市场价值而言还要比天珠蜜蜡手串要高一些。

进一步观察后现,琥珀肯定是琥珀,但里面的虫子孟子涛总觉得有些别扭。

对琥珀玩家来说,虫珀可以说是琥珀中最难得亦是最珍贵的一种,它充满着生命力及神秘感,将远古时代的某一瞬间凝固至此,是大自然的巧合之作。虫珀价格昂贵,非常稀有,也非常适合收藏,观赏起来也非常有味道。

但凡事有利就有弊,一些不法商贩正是利用这一点,大肆造假虫珀,然后以高倍价格出售,以赚取丰厚的利润。

其实天然的虫珀本身产量并不多,但是市面上却有非常多的虫珀售卖,而且很多虫化石体积大、形态完整,这些都是不正常的,虫珀中很少有很大的昆虫,最大的基本也就2厘米左右,因为大的昆虫很容易从树脂中逃走。

这些珠子里的小虫到也不大,但虫子的形态却有问题,未免太过自然了一些,可能有些朋友觉得奇怪,这虫珀不是自然形成的吗,怎么里面的虫子太自然也不对?

真正的虫珀在起初树脂包裹虫子的一刹那,虫子都会有挣扎的痕迹,呈现出蜷缩状,所以要是虫子的姿态很自然很舒展,跟固定标本一样,那基本就是假的了。

而这条手串的虫珀珠大多都有这样的问题,显然是不对的,孟子涛用异能鉴定的结果也是这样。

“这是不是想考验我的眼力啊?但你伍允德难道没有从王叔那得知我的水平?”孟子涛心里嘀咕了起来,稍稍有些不快。

不过,孟子涛考虑到万一是万莫里看走眼了,错怪了伍能德也不好,所以他就把手串退了回去,解释自己更喜欢自己那条手串。

万莫里心里有些不快,觉得自己诚意够足了,而且还说了理由,你孟子涛还不肯换,是不是有些王不给面子?

不过,万莫里并没有表现出内心中的不快,而是又客气地向孟子涛请求。

这样一来,让孟子涛有些相信,确实是万莫里走眼了,于是就看向了伍允德。

伍允德心中一动,让万莫里把手串给他,片刻后,他说道:“老万,你这手串有些妖啊。”

万莫里顿时一怔:“不会吧,我是从老华那里拿的啊。”

“我不管你是从哪拿的,这条手串确实有问题。”

伍允德解释道:“想要鉴别也不难,一般来说,如果里面虫子的颜色很鲜艳那就很有可能是假的,因为虫珀的形成要历经千万年,这么多年的时间里虫子体内的能流失能分解的基本都走掉了,比如脱水、褪色、组织分解等,这使得虫子不可能还是五颜六色的,说通俗点基本都是干巴巴的了。”

“这条手串里的虫子就太新鲜了,另外,这里面的虫子也太自然,你想想,咱们如果用一滴水滴到蚂蚁身上,蚂蚁会不会挣扎?同样的道理,虫子陷入树脂里,怎么可能会不挣扎呢?”

伍允德接着说道:“虫珀还是要看虫子本身,不要以为琥珀没问题,里边的虫子就没问题,现在的造假手段真是五花八门,只有咱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反正一句话吧,不懂古生物的最好不要碰虫珀!如果你懂古生物学就能知道,你这里面的虫子明显有些问题的,和当时不一样。”

伍允德解释的很通俗易懂,万莫里也听明白了,要过自己的手串一看,脸色顿时尴尬起来,老脸都有些微红,再想到先前自己心里的不快,此时的他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孟老师,真是对不住,这事确实是我的不对,今天这顿饭我请,就当是我向你赔罪了。”

孟子涛连忙表示没关系,打眼是这行常见的事情,他也能够理解。

伍允德笑着说道:“行了,老万,你要请客就换个日子,今天这顿肯定是我请。”

万莫里说道:“那行,我就换成明天吧,还请孟老师务必赏光啊。”

孟子涛有些盛情难却,于是就答应了。

接下来,伍允德通知服务员上菜。没一会,服务员就端着一道道精心烹饪的美味佳肴上桌,哪怕孟子涛肚子还不饿,都吃得津津有味。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又闲聊了一会,随即大家就分开了。

送走了孟子涛,伍允德对万莫里说道:“你刚才不会是故意的吧,不然凭你的眼力不太可能看不出来啊。”

万莫里苦笑道:“我真的是大意了,没想到被老华那家伙摆了一道。现在的人呐,做生意越来越不讲究了,老华那人平时还感觉还可以啊,没想到也开始有花花肠子了。”

想到以前认识的同行,这几年为了多赚一点,也有几位搞起了歪么邪道,伍允德多少也有些心生感慨,不过他也是老江湖,杀熟的事情也见多了,见怪不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要不要我帮你把东西退回去?”

“我才去丢那个人呐。”

“你呀,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

第二天,孟子涛吃过早饭没一会,万莫里就打电话给他,说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他了。

孟子涛在酒店门口坐上万莫里的车,俩人寒暄了片刻,万莫里就驾驶着车子,往目的地驶去。

路途中,万莫里跟孟子涛介绍了一下“土豆”现在的情况,在这里,咱们还是称呼“土豆”的本名吧。

经过几年的展,土瑞圭现在已经鸟枪换炮了,因为现在市场上对元青花比较热衷,他也仿起了元青花,而且请了手艺高的老师傅,

他那制作的高仿元青花,从原料选择到泥料加工完全采用传统工艺,并用“柴烧窑”,烧出的瓷器釉面润度、气泡特征、青花晕散、器底修足做旧后的特征跟老器非常接近,万莫里说他的有些高仿瓷是很难辨认真假的,至少对一些眼力不高的藏家来说是这样。

至于土瑞圭的老本行,烧制的唐三彩那就更不得了了,前几天,万莫里还从他那看到一件高仿唐三彩,要不是土瑞圭得意洋洋地告诉他,那是一件高仿,他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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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假扮(三)

按计划,孟子涛这回的目标并不是土瑞圭手里的高仿,万莫里之所以跟孟子涛说起土瑞圭的高仿事业,就是让他不要看错了,把赝品当作了真品,影响了判断。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

之后,万莫里又说道:“孟老师,我们在合同上写的违约金是一百万,所以一会如果他开的价高一些也没关系,只要能够保证能达到老伍的要求就行了。”

孟子涛笑道:“行,反正我是扮演的是二世祖嘛。”

万莫里呵呵一笑,看到路上车不少,就专心开车了。

土瑞圭所在的地方已经是西京农村了,据说主要是为了方便去窑厂。

孟子涛远远的便看见了土瑞圭的别墅,因为太显眼了,足有三四亩地的面积,一般来说,农村的宅基地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这幢别墅占地当然也不是宅基地,而是跟附近农民买的农田。

至于为什么没有人过去查,一来是土瑞圭上下打点好了,另外地方比较偏僻,一般人不可能去那里,民不举官不究,也就相安无事了。

下车之前,孟子涛从包里拿出一幅平光眼镜戴上,又做了一些打扮,在万莫里眼中,孟子涛和刚才只是稍微有些变化,但如果以前不认识他的人,就不容易看出来了,至少不会认为他是电视时的那位书法大师。

万莫里随口问了一下,孟子涛解释说是为了以防万一,万莫里也就没有多问,带着孟子涛见到了土瑞圭。

土瑞圭的外号是“土豆”,不过孟子涛见了却觉得应该叫他“地瓜”比较名副其实,那体重足有三百多斤,感觉胖的都有些不成样子了。

万莫里为双方做了介绍之后,大家寒暄了几句,土瑞圭就请大家入座,孟子涛看着他土瑞圭屁股底下凹陷下去的沙垫,真有些担心,沙会突然“罢工”。

说了几句客套话,孟子涛就表现的有些不耐烦了:“好了,我时间比较紧张,一会还要去朋友那,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土瑞圭面带着笑容,说道:“王少(孟子涛用了假名),我想再确认一下,你确实要唐三彩?”

孟子涛皱着眉头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要不是为了唐三彩,我要到你这里来干嘛?你别告诉我,你这里没有唐三彩啊!”

土瑞圭笑呵呵地说:“唐三彩嘛我这里肯定是有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告诉你,别玩我啊,如果让我白跑一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孟子涛威胁道。

“唐三彩我这里有,但可能没有能令你满意的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真要白跑一趟了!”孟子涛怒目圆瞪,那模样好像要把土瑞圭给吃了一般。

万莫里接过话道:“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昨个儿晚上不是跟你说好了嘛,怎么又没有了?你这样让我下回还怎么给你介绍客户?”

土瑞圭苦笑道:“我这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啊,我家那口子手欠,把那件胡人骆驼唐三彩给摔了,我都心疼死了。”

“还真是巧啊,能不能给我看看呢?”孟子涛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好,我让人把东西拿过来。”

土瑞圭让佣人拿过来一只盒子,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放着一堆陶瓷碎片,孟子涛拿出来看了一下,确实都是同一件唐三彩的碎片。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孟子涛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王少,请稍等片刻。”土瑞圭连忙叫住孟子涛。

“还有什么事?”

“不知道你对康熙粉彩感不感兴趣?”

孟子涛直接问道:“价值有多少?”

土瑞圭回道:“百万以上吧,不知能否令王少你满意?”

“马马虎虎吧。”孟子涛说道:“说实在的,我这人不太喜欢大众化的东西,百万级别的粉彩虽然也不错了,但比较大众化,没多大意思。”

土瑞圭笑道:“我这件康熙粉彩是福禄寿五子登科题材的,作为长辈的礼物是再合适不过了。”

孟子涛踌躇了片刻:“唔,那好吧,大老远跑一趟,空手而归就太没意思了。”

土瑞圭笑道:“那行,我让人把东西拿过来。”

说着,他又吩咐佣人去拿东西,不过在佣人刚刚转身的时候,他又把人叫了回来:“你把好件玉器也一道拿过来吧。”

等佣人离开后,孟子涛就问道:“什么玉器?”

土瑞圭没有直说:“就是一件雕像摆件,雕的比较有意思,你可以看看喜不喜欢。”

“希望如此……”

随便聊了一会闲话,佣人就把两件东西都拿过来。

就像土瑞圭所言,那件玉器确实比较有意思,孟子涛的注意力也先放在了它的上面。

这件雕像主题是少年献珠,一位少年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颗珠子,好像是在向某人献珠,另外有些奇怪的是,少年身上还盘着一条大蛇。

这种题材,孟子涛还是头一次见到,但不得不说,玉器的雕工确实精湛,全器线条婉转,打磨精整,少年和大蛇都刻画得精细入微,惟妙惟肖。

再加上玉质上佳,算得上是一件精品玉器。

孟子涛打量着这件玉器,脑子里想着题材的出处,要说,少年献珠这一幕,他总觉得有些印象,但总是差了临门一脚,死活想不起来在哪看到过。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孟子涛按习惯用了一下异能,结果汹涌的灵气直扑而来,而且还多了一次“观宝”的机会,异变差点令他神色大变,也亏他心理素质强大,才没有令在场的两位觉。

这次的变故之后,孟子涛隐隐感觉异能又有所变化,不过现在并不是时候,他没有仔细体会,装作有些兴趣地把玉器翻看了一下,就放了回去:“不错,这东西有些意思。”

土瑞圭笑道:“王少对它感兴趣吗?”

“还行,不过这事等我先把瓷器看过再说。”

说着,孟子涛就拿起旁边的粉彩观音瓶看了起来。

这件观音瓶通体施白釉,釉面均匀莹润洁白,温润如玉。腹部主饰福禄寿人物图,图中红蝠轻盈,人物衣衫飘逸有致,神态形象生动。此器人物众多,敷彩亦是层次丰富,绘工精细。背面绘五子登科,孩童欢快嬉戏,有多子祝寿之意。底书“大清康熙年制”六字楷书款。

然而,孟子涛现这件观音瓶虽好,但釉面有细微的瑕疵,并且是在制作过程中形成的,这在康熙官窑成品中基本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一般会被认为是赝品。

孟子涛仔细鉴定,确实此瓶是真品,瑕疵应该是在制作过程中,因为工艺等方面原因造成的。

照理说,这样的瓷器孟子涛是不能要的,因为它是真品不符合计划目标,但孟子涛注意到坐在旁边的万莫里时,心中一动,想起了先前的一些事情,隐隐有了一些想法。

于是他装作有些不悦,指着观音瓶上有瑕疵的地方,说道:“这瓶子有些不对劲啊,怎么这里还有瑕疵啊?”

这句话让正在闲聊的土瑞圭和万莫里都愣了愣,随即朝孟子涛指的地方看了过去。

土瑞圭讶然道:“咦,还真有瑕疵啊,我以前还真没注意啊。”

“你骗鬼呢,这么明显的瑕疵居然都没有看到?”孟子涛嗤笑一声,接着说道:“行了,东西你收回去吧,肯定是赝品!”

土瑞圭说:“王少,你这么说就有失偏颇了吧,有瑕疵确实不好,但赝品肯定是不可能的。”

孟子涛哂笑道:“这又不是小的瑕疵,如果是乾隆时期那还有可能,但康熙时期那就有问题了吧?”

据史料记载,自雍正七年始,遂“将次色脚货按件酌估价值,造成黄册,于每年大运之时一并呈进,交储内府。有可以变价者,即在京变价,可有供赏赐者,即留备赏用”,至乾隆八年初“总属如此办理”。

而康熙官窑次品没有明确这方面的记载,所以孟子涛的说法也是正常的。

土瑞圭摇了摇头道:“你说的是次品,但这么一些许瑕疵应该还不到次品的程度。”

孟子涛说:“呵呵,那我就要问你了,如果这样的东西呈给康熙,他看到瑕疵会有什么后果?”

土瑞圭反驳道:“那就算它是次品,但这种程度显然没有达到就地销毁的地步,说不定存进了库房幸免于难呢?”

“让我看看呢?”

万莫里拿起瓷器打量了一会,接着说道:“以我的经验判断,这件观音瓶应该是真品,从胎釉、器形、色料等方面都没有问题,至于瑕疵的问题,我觉得也应该到不了残次品的地步。当然,毕竟有了瑕疵,价值方面肯定要打些折扣,另外,王少对这此有顾虑也是正常的,咱们可以以合同来约定嘛,王少你看如何?”

说完,他就给孟子涛使了一个眼色。

孟子涛显得有些不太乐意,考虑了片刻后,说道:“行,只要价钱合适,合同上也能够保证它是不真品,那我就买了。”

土瑞圭犹豫片刻后说:“这个嘛……行吧,那就签合同!”

孟子涛说:“先说价格,这观音瓶我最多出三十万!”

土瑞圭苦笑道:“王少,你这价格我肯定办不到,三十万的话,我血亏了,你如果诚心想要,我给个实数12o万。”

“得了吧,你这个可是有瑕疵的,还要12o万?”孟子涛嗤之以鼻:“最多给你5o万,你爱卖不卖!”

土瑞圭连连摇头:“恕我不能答应啊。”

“那就算了。”孟子涛摆着一幅油盐不进的模样。

土瑞圭踌躇片刻,说:“王少,要不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8o万,行咱们就成交,不行就算了。”

孟子涛也犹豫了一会,说道:“8o万也可以,但你得把这件玉器送给我。”

土瑞圭苦笑了起来:“能送的话我肯定送了,但实在是没办法啊,你再意思一下加五万,让我也捞回点本钱,可不可以?”

“唔……那好吧。”孟子涛同意了下来。

土瑞圭笑着点头道:“好,那我起草一份合同。”

“别,他做中间人,让他起草吧。”孟子涛指着万莫里说道,他注意到,自己这么说的时候,万莫里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这让他心里冷笑了一声。

接下来,大家三言两语起草了一式两份简单的协议,孟子涛拿到手中看了一下,心里又冷笑了一声,因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协议分明是用过段时间字迹就会彻底消失的墨水书写的,这种墨水他家里都有,而且还是同一种型号的,根本瞒不了他。

既然如此,万莫里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他根本就是无间道,说是帮伍允雄,其实根本是和土瑞圭一伙的。

如果不是他的灵机一动,很可能要等到伍允雄现自己上当了,才会觉万莫里的真面目。

不过,土瑞圭和万莫里这回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他们以为这件观音瓶是赝品,事实上它确实是真品,因为瑕疵的原因,价值可能会低一些,但也有一百二十万左右了,有四十万的利润,也能够挽回伍允雄的损失了。

孟子涛在合同上签了字,因为土瑞圭这里就有移动式pos机,于是直接刷卡付了钱,之后就拿着东西告辞了。

上了万莫里的车,孟子涛说道:“真是没想到啊,土瑞圭居然舍得拿真品出来,不过这么一来,就没有完成伍掌柜的目标了,感觉有些忏愧!”

万莫里呵呵一笑道:“还行吧,虽然没有达成所愿,但观音瓶是真品也算赚了,能够挽回老伍的损失了。”

孟子涛点头道:“这到也是,回头问一下伍掌柜,看看他的想法,如果觉得不满意,咱们再商量一下怎么办。”

万莫里说:“放心好了,以我对老伍的了解,他要求其实不高,只要能够出一口气就行了,能够拿回损失他应该满意了,回头肯定请咱们吃大餐。”

看着前面正在驾驶的万莫里,孟子涛心里冷笑不已:“你也好意思吃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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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 异能的变化

既然看清了万莫里的为人,孟子涛也就提不起和他交谈的兴趣,干脆就闭目养神起来,正好也能感受一下异能的变化。

说起来,从上一次异能生变化,获得“观宝”能力后,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期间孟子涛更是从古玩中吸收了不少灵气,包括在京城期间,去各大博物馆吸收馆藏中的灵气。

不过,就像一个池子早晚会被灌满,孟子涛能够吸收的灵气也有一定的限度,在京城期间,孟子涛就感觉身体已经饱和了,异能虽然还能吸收灵气,但体内已经不能再增加一丝实质的灵气。

至于被吸收的灵气到底去了哪里,孟子涛也研究过,却并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一直觉得,随着积累,肯定会有结果的。

而就在刚才,这个瓶颈被突破了,孟子涛明显感觉到现在的身体又可以吸收灵气了,而且容量扩大了不少,打个比方,原本像池子,而现在则是湖泊。

除了容量扩大了,能够容纳更多的灵气之外,孟子涛现自己居然可以控制灵气深入东西内部查探了。

比如,孟子涛现在坐在汽车上,手贴着车体,就可以控制灵气深入车体内部查探,随着灵气在汽车内部延伸,孟子涛的脑海里随着反馈的信息,逐渐模拟出了车身内部的结构,甚至于材质的密度等等,好像身处在微观世界里一般。

孟子涛沉浸在这种新奇的感觉之中,但随着查探的深入以及时间的推移,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孟子涛连忙回过神来,立马就吓了一跳,原来刚才那么一会的时间,体内的灵气至少用掉了五十分之一。

这可是灵气,不是能够通过修炼恢复的内力,用掉了就用掉了,而这五十分之一的灵气,至少相当于价值上千万的古玩内部的灵气。

孟子涛暗叹一声:“哎,这种能力虽好,但消耗也太大了,看来只能在关键时刻使用了。”

一转眼的功夫,万莫里驾车来到了西京古玩城,下车后,万莫里带着孟子涛走向伍允德的古玩店。

西京古玩城是西京最大的两个文物市场之一,这里有固定营业的文物商店5oo多家,另外有两个交易大厅。而且古玩城逢周六有早市,是西北地区最大的古玩交易早市,其时临时摊位有3oo多户,一些南方城市如南通等的商户也来此交易。

在整个古玩城,瓷器、玉器、字画、像章、书籍、古币等都有专门的店面,另外也有商店属于小而全类型。在这些店里,几乎每家都出售古陶、青铜器、玉器、唐三彩、宋元明清瓷器、古旧家具乃至字画收藏等等,应有尽有,只要你想找的,每家商店的古董商人都可能给你拿出来。

当然,是不是真品,那就得看买家自己的眼力了。

由于要去伍允德那,孟子涛只是走马观花,准备先熟悉一下,等有时间再来这里转转。

万莫里走到半路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听之后,就抱歉地对孟子涛说:“孟老师,我有些急事,我先带你去老伍那就要去办事了。”

“行”

对于万莫里提前离开,孟子涛早就有心理准备,没什么好奇怪的,

万莫里带着孟子涛走进一家古玩店,只见伍允德正在给一位客人介绍一件壮罐。

伍允德看到孟子涛和万莫里进来,笑着打了声招呼,让俩人先坐着,并让店里的伙计给俩人上了茶。万莫里马上就表示他有急事要去处理,随即就告辞了。

片刻后,那位客人空着手走了,伍允德走到桌边,孟子涛问道:“没看上?”

“眼高手低,精品买不起,一般的又觉得太次。”

伍允德笑了笑,看着桌上的锦盒,来了兴趣:“这是成了吧?”

孟子涛有些歉意地说道:“伍掌柜,真抱歉,事情有了些变化……”

听了孟子涛的讲述,伍允德笑道:“我对结果的要求不高,能够赚四十万的话我也满意了,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

孟子涛笑道:“这是你的,当然可以。”

伍允德打开锦盒,看到观音瓶的时候,眼前一亮,连忙小心地拿到手中鉴赏起来,片刻后,他有些可惜地说:“可惜有瑕疵,不然就完美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如果没有瑕疵的话,他就不会便宜这么多了。”

伍允德点了点头,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奇怪地说:“不对呀,就凭土瑞圭的性格,他应该不可能只是因为瑕疵就卖这么便宜吧?”

孟子涛微笑着说:“单是瑕疵当然不可能,但如果他因为这个瑕疵就把它当成是赝品了呢?”

伍允德摇头道:“这更不可能啊,既然他当成是赝品,怎么可能会答应签订合同呢?而且合同还量老万草拟的。”

孟子涛把那份合同从包里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万事皆有可能,我给你一个信息,这纸上的字比刚才要淡了不少。”

“什么!”

伍允德大吃一惊,拿起合同一看,果然现字迹比较淡,隐隐约约的好像快要消失了一般。

伍允德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感慨道:“那家伙可真狡猾啊,居然做这种手脚!不过还好,他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赔了夫人。”

说到最近,伍允德轻笑了起来,心里非常痛快。

这个时候,孟子涛开口道:“伍掌柜,你刚才可能没听清楚,我是说,笔是你朋友自己的。”

他还特意把“朋友”两字加重了语气。

伍允德顿时一怔,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是说老万……这……这不可能吧!”

孟子涛说:“这事要你自己判断了。”

伍允德右手扶额:“等等,你让我捋捋,老万从我这里得知了我和土瑞圭的事情,表示要帮我的忙,结果到头来,他其实是和土瑞圭一伙的?这可能吗,我和他可是七八年的老朋友了!”

孟子涛说:“人都是会变的,你也可以想想,他家里没有没出什么事,或者急用钱,当然,他原本就和土瑞圭是一丘之貉也是有可能的。”

伍允德显然有些难以接受这件事情,他又找到了一个理由:“那有没有可能,老万其实知道这是一件真品,故意跟土瑞圭说它是赝品?”

孟子涛说:“你这个想法到也有可能,但他是不是在临走之前跟你说一声呢?况且,他刚才在车上可一点口风都没有吐露给我。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到底怎么回事,还要由你自己判断。”

伍允德沉默了起来,以常理来分析,万莫里的嫌疑确实很大,但如果以感情来分析的话,他显然不太相信这是事实,一时间心里有如一团乱麻。

孟子涛和伍允德算不上熟悉,也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安慰他,在这种情况下,他打算告辞,让伍允德自己静静。

“伍掌柜,我还要拜访朋友,就先告辞了,如果有事的话,你可以打电话联系我。”

伍允德回过神来,本来,结果虽然有差别,但他的损失还是挽回了,按道理他应该好好谢谢孟子涛,但现在出了这个事情,他心情全无,于是说道:“孟老师,今天的事情真得谢谢你,本来我准备请你吃顿便饭,不过现在我心里就像团乱麻,因此想改个日期,还请你见谅。”

孟子涛表示可以理解,并应了下来,随即就告辞了。

走出古玩店,孟子涛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先回酒店,把玉器时的宝贝拿出来再说,至于古玩城今后有的是时间来逛。

有了决定,孟子涛就向古玩城外走去,正走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气冲冲地走到前面不远处的古玩店。

青年手里捧着一只盒子,站在门口就大声朗朗起来:“高掌柜,我虽然刚入行才两三年,但怎么着咱们也算是同行吧,咱们平日你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应该蒙我,这根本不是永乐釉里红!”

孟子涛原本急着回酒店,听到“永乐釉里红”顿时放慢了脚步。

这家古玩店的掌柜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闻言之后眉头轻皱,问道:“你找哪位行家看的,他有什么根据说不是永乐釉里红?”

“是瓷语轩的叶掌柜帮我看的,他说这把执壶的绘画风格和永乐时期的不同,肯定不是永乐的。”

说话的时候,青年还把盒子打了开来,孟子涛眼尖,正好可以看到盒子里的执壶。

高掌柜冷笑了起来:“叶语期说的你说信,我说的你就不信?”

“叶掌柜是咱们西京圏子里有名的瓷器鉴定专家,他说的话我能不信吗?”

“叶语期也就骗骗你这样刚入行的,我高某人不蒙人也不骗人,是正经的买卖人!”

“行,既然你说你是正经的买卖人,那就退货吧!”

“东西我认为没问题,凭什么退货!”

“既然你认为东西没有问题,那退货又有什么问题!”

“咱们这行有退货的规矩吗?”

“高掌柜,你这话就没意思了,我信你才买的,结果给我搞这一出,实在太没意思了吧!”

接下来,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吵了起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个时候,孟子涛走了上去,笑眯眯地说道:“两位,能不能听我一言?”

两人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其实心里也有些后悔了,毕竟一个货可能有问题,一个要求退货,这在古玩这行都是有些忌讳的。不过,他们都是不服输的性格,谁也不肯落入下风,局势就僵持了下来。

因此,现在孟子涛插足,虽然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但也能顺势让局势缓和一下,于是就停下了争吵。

“小兄弟,你想说什么?”高掌柜问道。

孟子涛笑着对青年说:“大哥,你手里的执壶能不能给我看看?”

青年或许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站在自己这一边,并没有拒绝,把手里的盒子放到旁边的货架上,说道:“你看吧。”

孟子涛把盒子里的执壶拿到手中察看,此壶流与颈部有云形横板相连,曲柄。制作工艺复杂,所有纹饰均先暗刻后绘釉里红而成。颈、肩及流饰缠枝灵芝纹。腹饰菱花形开光,内绘折枝葡萄,硕果累累,藤蔓翻卷。开光外饰折枝花纹,近足处饰蕉叶纹,足墙饰海水纹。

此器釉里红色浓艳,胎质坚硬,底足无釉,细砂底,无款识,露胎处呈现火石红色。

孟子涛心里有了数,笑着对青年说:“大哥,你是不是想要退货?”

青年点了点头,对高掌柜说道:“高掌柜,我要求也不高,你只要把我的货款还我就行了。”

高掌柜嗤笑一声,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孟子涛抢先说道:“这位大哥,这把执壶你是多少钱买的?”

“136万。”

“那行,钱我给你,东西转让给我可好?”

“你真要?这可是叶掌柜鉴定过的。”青年有些愕然。

“当然,你是要去银行转账还是现金支票?”

“我……不是,我答应了你可别后悔。”

“你放心,肯定不会的。”

青年盯着孟子涛看了一会,这才看了一下时间,说道:“快中午了,现在去银行转账也来不及了,就现金支票吧。”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高掌柜,借你的桌子开张支票可以吧?”

高掌柜还要谢谢孟子涛帮忙,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青年拿着孟子涛开的支票仔细检验了一番,并没有现问题,又在孟子涛的建议下立了一份协议,完成了交易。

看到这个结果,围观人群中就有人议论起来:“这小伙子还真是挺好玩的,都听说了叶掌柜的鉴定结果,居然还把东西买下来,也不知道是无知者无畏呢,还是根本没听说过叶掌柜。”

旁边的人笑嘻嘻地说:“除非他不是咱们西京人,或者是新入行的,不然哪能没听说过叶掌柜啊?”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狂妄自大是再正常不过了。”

“什么狂妄自大!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当代草圣,郑安志郑老的关门弟子,会看不出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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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 建文官瓷

说话那人的声音很大,周围的许多人都听到了,现场马上安静下来,都向孟子涛看了过去。し

虽说,那天的节目算下来收视率其实并不高,但那是因为感兴趣的只是书法爱好者或者相关的从业者,基数算下来不多的缘故。

因此,或许在别的地方,没多少人能够认得出孟子涛,但这里可是古玩城,就算不是节假日,现场也有几位观众看过那天的节目,得了提醒之后,也马上认出了孟子涛。

于是当即有人兴奋地说:“真的是孟老师,没想到居然有机会见到本人了。”

说着,此人三两步走到了孟子涛面前,一脸激动地说:“孟老师,我是您的粉丝,能不能帮我签个名啊?”

孟子涛根本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明星一般的待遇了,有些不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对于眼前第一位向自己要签名的粉丝,又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的要求,他还是答应了。

“你要我签在哪里?”孟子涛和气地说。

老人翻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却没有找到纸张,表情有些尴尬起来,他想起以前在新闻上看到情节,就看向了自己的衣服。

孟子涛猜到了他的想法,他可不想在好好的一件衣服写字,说道:“我这有便签,可以吗?”

老人连连点头道:“当然没问题,麻烦您了。”

孟子涛从包里拿出笔和纸,问了老人姓名之后,就用草书写下了“祝某某阖家幸福”最后落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老人有些激动地接过孟子涛递给他的便签纸,虽然纸张不大,但上面的字迹还是吸引了他的目光,看过之后连连叫好。

有了老人这个率先吃螃蟹的,其他人一看孟子涛这么好说话,也都跃跃欲试想要获得孟子涛的签名,不过先前说话那人反应却比大家都快,直接拉着孟子涛走了。

看着孟子涛离开,高掌柜和青年都不约而同的有些后悔,因为得知了孟子涛的身份之后,他们也都不太相信孟子涛会看错,而且连价都没还就直接买了,并且还要求签了转让协议,从这两点来看,孟子涛肯定认为那把执壶的价值很高。

所以高掌柜后悔自己卖的便宜了,不过想到自己不过是花两万买的,能卖一百几十万已经是捡了大漏了,所以他很快就摆正了心态。

而青年就不一样了,虽然没有亏钱,但也没有赚钱,而且名气还可能受损,可以说是吃了大亏,所以他当即就把叶语期给记恨上了。

话分两头,孟子涛跟着那人走了没几步,就笑着问道:“冯大哥,你今天怎么会来古玩城的?”

“我是过来拿沉香的。”

拉走孟子涛的那位正是冯正生,他接着假装有些不悦地说:“我说子涛,你可真不够意思,到西京来居然都不跟我说一声?”

“这不正好有事嘛。”孟子涛把之前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本来我已经准备去拜访你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冯正生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道:“那先前的事情就不说了,这回可要在西京多呆几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孟子涛开玩笑道:“没问题,混吃混喝我最喜欢了。”

冯正生哈哈一笑,接着就把话题转到刚才那把执壶上:“子涛,你刚才是不是又捡漏了?”

孟子涛笑着直言道:“确实,不过那个姓叶的也没说错,这把釉里红执壶确实不是永乐时期的。”

“哦。”冯正生提起了兴趣:“那是什么时候的,洪武还是宣德?”

孟子涛摇了摇头:“都不是。”

冯正生诧异道:“那不对呀,再晚的话应该写款了吧,难道是元朝的?”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了一句:“洪武和永乐之间是什么年号?”

冯正生稍稍一想,恍然道:“你是说建文?可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现建文时期官窑瓷器的记载吧。”

孟子涛说:“这事咱们暂且不说,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建文在位四年,你说官窑有没有给他烧制瓷器?”

冯正生说:“那肯定不可能没有,应该是都被损毁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众所周知,朱棣为了使自己抢夺到的皇位能够“名正言顺”,他必须彻底消灭建文在南方以至整个民间的号召力,他上台后不但擅改和不承认建文历史,继而毁灭建文文化,而且通过其掌握的宫廷锦衣卫在全国四处搜寻建文下落。

为了皇权的巩固,朱棣对建文旧属进行了惨无人寰的极刑,建文时期一应文化痕迹被大肆破坏,消失的烟灰云散,在整个明朝期间由于朱棣的极端的阻断和毁灭,是不可能允许建文文化痕迹存在的,建文时期的官瓷也不可能留在宫中继续使用。

另外,纵观瓷器史,还有一种寄托前朝年号的寄托瓷,因为做皇帝的都是朱棣的子孙,也不可能生产“建文”寄托瓷的,民间更不会仿造,那是官吏与窑工掉脑袋的事!

虽然进入明朝晚期,由于社会的动荡,官瓷生产技术泄露,朝廷再无法顾及建文历史文化的存在,但由于常年来的惯例,也不可能生产相关的寄托瓷,而且历史上也没有这样的记载。

至于清王朝时期,更不可能让一个类似南明王朝“朱三太子“的幽灵文化,来影响满清政权的稳定,所以在清朝也不可能有建文寄托款瓷器出现。

综上所述,建文文化在明朝历史上是神秘的,为何建文官瓷在数百年之中不见踪影,历史上也鲜见建文官瓷的生产资料,大概也不难解释了。

孟子涛说道:“建文官窑肯定生产过贡瓷这个事实是不可否认的,而大面积的销毁,也不可能说百分之百就没有漏网之鱼存在,而这把执壶我认为应该就是幸运遗留下来的建文官瓷。”

“至于原因,先是瓷器的制作工艺和处理方式与与明初永宣时期烧制的青花和其他品类的瓷器十分相似,另外在绘画方面,即像洪武时期的特点,又有永乐时期的影子,这种特点符合承上启下的作用,另外……”

孟子涛侃侃而谈,把执壶的工艺特点等方面分析的头头是道,让冯正生大为认同。

冯正生笑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如果真是建文官瓷的话,那价值太大了。”

孟子涛颇有些兴奋地说道:“那是肯定的,先不说物以稀为贵,它的现对进一步研究和鉴别明代初期的官窑瓷器十分重要。在重新认识‘建文瓷器’的同时,也对之前的洪武时期和其后的永乐和宣德两个时期的无款瓷器如何正确划分提供了宝贵依据。”

看着孟子涛兴高采烈的模样,冯正生也替他感到高兴,至于个中价值他也没问,因为他相信孟子涛是不会卖的。

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走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冯正生就把一只小盒子递给孟子涛道:“对了,帮我看看这块沉香怎么样,入药的话合不合适。”

孟子涛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埠长方形的沉香,这块沉香,非常规矩,有一根根的“筋”一样的黑色条,颜色黑油亮,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块上等的沉香。

孟子涛拿出放大镜仔细看了一下:“不错,是块顶级的沉香,入药肯定完全没有问题,不过,一般治病也用不到这种级别的沉香吧?有些浪费了。”

从2oo8年起沉香的价格是一天一个价,每年都有3o%以上的涨幅,盒子里的沉香虽然不大,但以现在的市场价格而言,也有十几万了,孟子涛觉得完全不用拿这么好的沉香入药。

冯正生说道:“这个我也不懂,是医生配给振琰用的,当时跟我说越好的沉香,效果越好。”

孟子涛觉得奇怪了,怎么给冯振琰治疗居然要用到这么贵重的沉香,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冯大哥,我先前跟你提起过,我在医术方面也算有些成就了,如果你信得过我,一会我帮振琰看看,怎么样?”

冯正生马上说好:“说实在的,虽然现在的治疗有效果,但我对现在治疗进度也有些受不了了。”

孟子涛询问了一下,治疗进度确实有些慢,就像原先冯振琰脾气过了五六个小时才会变好,现在经过治疗,情况虽然好转,但也不过从五六个小时减少到四五个小时而已,基本没多大变化。

当然,孟子涛没有看到冯振琰之前,也没有妄下结论,但总令他感觉有些奇怪。

汽车经过半个小时的行驶,停在了一幢上千平米的别墅里,孟子涛下了车跟着冯正生走进了别墅,还在门口,他就听到了屋里传来小孩的咆哮声,还有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冯正生听到声音脸色顿时一变,急忙带着孟子涛进了屋,只见冯振琰居然跳到了桌子上,对着站在桌边的钱嘉琳以及两位佣人大吼大叫,这和孟子涛当初见到的那个胆小怕生的小孩子简直判若两人。

ps:感冒已经十几天了,一直不见好,这几天码字的度也大降,有时完全想不出情节,也导致了这段时间更新量降低,在这向大家道声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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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章 药方问题

孟子涛原本以为,冯振琰脾气变化,充其量只是焦躁不安,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大的改变,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这让他对那位名医的治疗,产生了极大的疑问,这到底是在治病还是害病啊!

另一边,冯正生对现在这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连忙跑到桌边,跟着妻子钱嘉琳一起好言好语地劝着儿子。

一开始的时候,冯振琰情绪还是相当的暴躁,这样过了十多分钟,才稍微安静了一些,但从他的神态等方面来看,还是相当的不正常,并且也不愿意从桌上下来。

冯正生夫妇俩对此既焦虑又无奈,关键孩子手上还有一件金属制品,他们担心强硬拽下来会让孩子受伤。

孟子涛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他如狸猫一般走到了冯振琰的身后位置,轻轻一跳就上了桌子。

见此情形,冯正生微微一怔,不过并没有大惊小怪,钱嘉琳就差点叫出声来,接着他们就看到孟子涛在儿子颈后轻轻一抹,就看到儿子晕了过去。

孟子涛抱着冯振琰下了桌子,就对紧张的夫妻俩人说道:“不要紧张,只是让他睡一觉,不会受伤的。”

钱嘉琳急忙查看,现儿子呼吸平稳,也没有痛苦的表情,和平时睡觉时没什么两样,顿时放心了一些。

冯正生到没有那么担心,见儿子没事,注意力就放到了刚才孟子涛让儿子瞬间昏睡的手法上了:“子涛,你刚才是怎么办到的?”

孟子涛说道:“说起来也简单,就像电视电影里,点了昏睡穴一样,不过这是比较专业的手法,就不给你说了。”

冯正生闻言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要是自己能做到孟子涛这样就方便了。

接着,就听孟子涛说道:“我现在帮振琰做一下检查,可以吧?”

冯正生连忙表示没问题。

孟子涛把小男孩放到沙上,先是把脉,接着又询问了冯正生夫妻几个问题,就搞清楚了小男孩现在的情况。

“子涛,振琰的情况怎么样?”冯正生有些紧张地问道。

孟子涛回道:“这么说吧,用中医的理论来说,振琰他是阴虚火旺。”

“啊,阴虚火旺和脾气这两者间是什么关系啊?”冯正生有些迷糊,钱嘉琳更是明显不相信孟子涛的说法。

孟子涛解释道:“其实,这都是互为因果的,阴虚火旺会导致脾气大,比如说肝阴不足,人不舒服就脾气大;肾阴不足的人也容易火、容易妄动,喜欢不停地动;脾阴不足的人也容易躁动,而且胃口特别好,总想吃东西。”

“振琰现在是严重的脾阴不足,那么脾阴不足和脾气暴躁是如何互为因果的呢?比如,如果家长给孩子的压力很大,会造成他肝火旺盛,引起肝阴不足,导致孩子脾气暴躁,进而引起他脾阴不足。”

“反过来,孩子脾阴不足也会引起肝阴不足、肾阴不足……慢慢都阴不足了,就导致阴虚了,阴虚又会进一步让脾气大的毛病加重。这就是为什么说脾气大和脾阴不足互为因果的原因。”

“实际上,人体每个脏器的阴虚不是孤立存在的,这个器官的阴不够了,会向别的脏器‘借’,长久下去,各个脏器就都会阴虚了,一损俱损。”

孟子涛又说道:“其实,照理说,振琰不太可能有这么严重的阴虚症状,而且以前我也没有现他有这方面的征兆,说实在的,这一点是我有些比较难以理解的。”

钱嘉琳对此事深有体会,说道:“我也觉得不对,原本他最多也就是比较怕生,不喜欢跟孩子玩,经过治疗虽然这方面改善了,但得了这个毛病,我觉得还不如以前呢!”

“难道真是治疗的问题?”冯正生皱着眉头说道。

孟子涛说:“有没有之前的药方?”

“有的。”

冯正生让人去把药方拿了过来,孟子涛看过之后现,这些药方多以静心宁神为主,有些药材的使用确实很有门道,当得上名医。但后面的几张方子就让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了。

孟子涛琢磨了片刻,结合冯振琰现在的情况,可以确定,应该是药方的缘故。

“这几张药方怎么说呢,换我是不会这么开的。”

虽然孟子涛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但意思夫妻俩都明白了,冯正生阴沉着脸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振琰现在的情况就是吃错了药的关系?”

孟子涛指着几张药方说道:“问题应该就出在这几张药方上,这几张方子上使用的药材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但关键药材的使用量,如果大人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效果很好,但小孩的话,以这个用量相当于是虎狼之药。”

冯正生拿过药方看了下,随即对旁边的佣人说道:“查一下,这几张药方是什么时候开的。”

钱嘉琳满面怒容地说:“不用查了,这方子肯定是老不死的儿子开的。”

“怎么回事?”孟子涛有些意外。

冯正生也想了起来,原来,之前有段时间,那位名师身体不舒服,随即就让他儿子过来,因为提前有了交代,所以他们并没有反对,而且那段时间吃了药之后,冯振琰的情况还好的快了,所以后来冯振琰的情况有了变化,他们也没往这方面想。

钱嘉琳火冒三丈:“气死我了,这事没完!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这件事情肯定要有个说法。”

冯正生同样十分生气,其实不单是他,无论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相当气愤的。

孟子涛心里同样对这人没什么好印象,现在中医处境为什么不好,除了药材的问题之外,一些个庸医也为现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特别是患者如果是孩子,父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很长一段时间对中医反感。

而且,孟子涛也反感那位名医的做法,既然是自己负责的患者,就算自己身体不舒服,难道等儿子回来看一下药方都不行?如果他负责的话,儿子第一次开药方不对他就能现了。

不过,孟子涛还有一个疑点,那位名医的年纪已经有七十多岁了,他儿子应该也有四十多岁,加上家学渊源,应该不至于犯这种错误,难道是为了报仇,故意这么做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此人心肠极其歹毒。

孟子涛没有多想,对他来说现在关心的还是治疗的问题:“冯大哥,这事暂且再说吧,你如果觉得没问题,我现在给振琰开药方,再给他做一次针炙。”

钱嘉琳有些担心孟子涛太年轻了,但冯正生却并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以他对孟子涛的了解,孟子涛只有在自己有把握的情况下才会答应,所以他虽然奇怪孟子涛的医术由来,但还是马上就答应了。

孟子涛很快就开出了药方,递给了冯正生:“怎么熬药我都写好了,只要照着上面做就行了,这是一个星期的药量,估计在两百块钱左右。”

“这么便宜?”冯正生有些讶然。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药不是越贵越好,关键是要对症下药,另外,我的治疗以针炙为主。”

“要多久见效。”钱嘉琳问道。

“等我针灸了就能见效。”孟子涛笑道:“这可不是我吹牛,效果怎么样,一会就能看出来。”

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既然孟子涛都这么说了,如果一会结果不是这样的话,钱嘉琳肯定会劝丈夫不要让孟子涛着手治疗,如果言行确实一致,那就皆大欢喜了。

孟子涛把银针都消毒之后,就着手开始针灸。过程中,他现异能突破之后,针灸起来越加得心应手了,度因此也加快了几分。

而这一切,在冯正生夫妻眼中,只能以眼花缭乱来形容,可以说,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针灸如同孟子涛这样的,但这一来,也让他们对孟子涛的治疗增添了信心。

十多分钟后,孟子涛收起了银针,此时他额头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汗,这是因为要动用灵气,消耗不小。

“辛苦了。”冯正生笑着把纸巾递给孟子涛。

“小意思。”孟子涛擦了擦汗:“等振琰醒过来,应该就不会那么暴躁了,接下来按时吃药,等我回家之前会再给他做一次针灸,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再喝两个月中药调理就行了。”

冯正生高兴之余,问道:“今后不需要再做针灸吗?”

孟子涛说:“不需要经常做,每半个月我会来一次。”

“好。”冯正生笑道:“走吧,咱们先去吃饭。”

等大家快吃完饭了,冯振琰迷迷糊糊的起来了,钱嘉琳连忙过去,看到儿子没有暴躁的迹象,心中一喜,嘴上关切地问道:“小琰,感觉怎么样啊?”

冯振琰低着头,低声下气地说:“妈妈,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对你脾气的。”

钱嘉琳轻摸着儿子的脑袋,笑道:“妈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会怪你的。”

冯振琰小脸上露出了笑容:“妈妈你真好。”

钱嘉琳温柔地说:“傻儿子,我是你妈妈,当然会对你好啦。”

这时,她看到儿子眉头皱了皱,急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冯振琰摇了摇头:“妈妈,我肚子饿了。”

钱嘉琳心里一松,笑道:“咱们吃饭去。”

看到儿子无恙地走进餐厅,冯正生也是眉开眼笑,对着孟子涛竖起了大拇指:“子涛,要是早知道你有这么高的医术,我哪还要厚脸去求那个老不死的啊!”

孟子涛笑道:“别这么说,我刚才也看了他的药方,还是有些水平的,如果不是他儿子开的药方有问题,现在振琰可能已经快要康复了。”

钱嘉琳怒哼一声:“哼!开错了药方的还不是他的儿子,有道是子不教父子过,更何况他还包庇,骂他都是轻的。”

想到儿子这段时间受的苦,冯正生心中的怒火又升了起来:“这事必须要有个说法,不然也太便宜他们了,而且他还让我买了沉香,得亏没用,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后面的药方开的应该没有问题,不过你买的沉香太好了,只要十几块钱一克的就绰绰有余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才o9年,要是几年后,十几块钱一克的沉香就要卖几十块钱一克了。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他儿子开错药方的事情确实要好好算一下,好在经过了后面的弥补,情况得以纠正,不然的话,将来育都可能有问题。”

冯正生觉得自己有些等不及了:“要不咱们下午就去。”

“没问题。”孟子涛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钱嘉琳说道:“我建议是明天再去。”

“为什么?”

“这事你准备去哪找他算账?如果去他们家的话,就太便宜他们父子了,所以我觉得去他们的诊所比较好,不过据我了解,一般下午老不死的儿子并不在诊所,所以我建议明早去。”

冯正生觉得妻子这个想法很好,但关键带着孟子涛去,就意味着让孟子涛和对方结下不解之仇,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孟子涛看到冯正生犹豫,稍稍一想就猜到了他的想法,笑道:“没关系,咱们可是朋友,我和你站在一条线上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况且他这种人我也很看不起。”

既然孟子涛都这么说了,冯正生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决定明早直接去诊所讨要个说法。

之后,冯正生邀请孟子涛住在他这里,见孟子涛有些犹豫,不悦地说:“我这么大的地方,还容不下你啊?酒店那边我让人去帮你退了。”

孟子涛对此到也无所谓,笑着应了下来。

这时,钱嘉琳提议道:“正生,要不要通知一下爸他们?”

“对,今天是个好日子,要跟爸他们说一声。”

想到儿子要不了多久就会康复,冯正生就非常高兴,得了妻子提醒马上给父母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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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隋侯之珠

接到冯正生的电话,冯老夫妇俩没一会就赶到了。

冯老夫妇俩一共养育了四个儿女,三个儿子以及幺女,和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冯正生的小妹,冯正雪以及老大冯正伟的女儿冯秋凤,至于老大和老二因为工作有事要等会才会过来。

一行人到了之后,看到生龙活虎的冯振琰,都非常高兴,得知问题出在药方上之后,也全都义愤填膺。

冯洛明神色相当不快:“卫封荣这老不死的太不负责了,就算冯家以前对不起他,前些年也通过一些渠道补偿过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冯正雪义愤填膺地说道:“我记得三哥应该还送他一本珍贵古籍吧,有道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他难道是这么做事的?而且我记得他儿子还被称为仁者医心,这样的人,算是什么仁者,他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冯正生摆了摆手道:“这事没什么好说的,等我明天去会会他们,看他们到底怎么说!”

“那我明天也一起去!”冯秋凤说道。

冯正生说:“不用了,咱们家里人去多了也不好,免得让人觉得咱们冯家以势压人,有我和子涛一起过去就可以了。”

听冯正生提到孟子涛,大家的注意力又转到了孟子涛身上,因为孟子涛实在太年轻了,哪怕有事实证明他的医术,还是让他们有些难以置信,更何况,孟子涛还是做古玩生意的,感觉就更加奇怪了。

冯洛明忍不住问道:“孟老师,不知你的医术师承何人啊?”

孟子涛连忙说道:“冯老,您叫我小孟或者子涛就行了,至于我的医术其实都是自学的。”

孟子涛的答案让大家都为之一怔,甚至觉得孟子涛不太实诚,中医能有这么容易自学吗?如果真有这么容易的话,那中医又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局面?

冯正生帮孟子涛解释道:“你们觉得奇怪也正常,不过子涛他可以过目不忘,人又聪明,学习起来当然快了。”

“啊,这世界上还真有过目不忘的人啊!”冯秋凤惊异地看着孟子涛。

冯洛明到底见多识广,没有像孙女那样奇怪,说道:“过目不忘的人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我以前就认识过两位可以过目不忘的。”

说到这,他看着孟子涛笑道:“说来也是,如果你没有这样的天赋就说不过去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言。

这时,冯秋凤眼珠一转,开口道:“难得有神医过来,帮我们也把把脉吧,有病治病,没病防身。”

“小凤,别这么没礼貌!”冯洛明斥道,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孙女,哪能看不出她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说到底还是有些不信孟子涛的医术。

“没关系,我给大家把把脉吧。”孟子涛对此到并不在意,正好还可以增加自己的经验。

既然孟子涛自己都同意了,冯洛明当然不会再说什么。

接下来,孟子涛一一给大家把脉,冯洛明身体很好,基本没什么毛病,不过他的夫人血压有些高,孟子涛给开了药,另外准备待会再做一次针炙。

冯正雪的身体也没什么问题,只是睡眠不太好,孟子涛给她讲了几个小技巧,基本照做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改善。、

至于冯秋凤,孟子涛在帮她把脉之后,就给她开了一张药方。

冯秋凤见此,表情不悦:“你瞎说的吧,我身体怎么可能有问题?”

孟子涛微笑着说:“吃了我开的药,你每个月就不会那么不舒服了,当然,你不吃也没关系,等你有了孩子,这种情况就会大为好转的。”

冯秋凤一听就明白孟子涛说的是什么事情,俏脸微微一红,一把抓过药方,嘴上嘀咕道:“早点说清楚不就行了。”

冯正雪笑着在冯秋凤的额头上点了一记:“你这丫头有让人家的机会吗?”

大家相续莞尔一笑。

等到孟子涛帮冯老夫人做了针灸,而且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之后,大家对孟子涛的医术就再也没有怀疑了,对孟子涛的态度又客气了几分。

傍晚时分,大家坐车来到冯家名下的一家大酒店,走进酒店大堂,孟子涛就遇到了冯正生的大哥和二哥两家以及妹婿。

冯正生为孟子涛做了介绍,大家寒暄几句后,酒店总经理就带着大家前往包间。

在路上,经理趁机给了孟子涛一张烫金卡片,上面烙印着vip字样,拿到手中就很有质感。

经理客气的对孟子涛说道:“孟老师,这是我们酒店的贵宾卡,以后您来这里一应消费,一律可以记账并且年底结算,我们会给您打折。”

“好的,谢谢了。”孟子涛把卡片放在了自己的包里。

这不过是件小事,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本来他一年来几次西京就不得了了,他没打算真的来这里吃多少次饭。而且,人家给他这个尊重是一回事,他不可能真经常来这里占便宜,他也不是那种人。

一路上,冯秋凤绘神绘色地讲述着孟子涛高的医术,就好像成了孟子涛的粉丝,让冯正生大哥夫妇俩感觉有些怪异,相续看了看孟子涛,觉得他温文尔雅,又有本事,而且和女儿年纪相仿,都不经有些心动起来。

冯正生的大哥大嫂都是想到就做的性格,等大家入座之后,冯正生的大嫂就笑眯眯地对着孟子涛问道:“小孟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孟子涛微微一怔,马上就猜到对方的想法,连忙说道:“我有女朋友,已经准备订婚了。”

“哦,这样呀。”冯正生的大嫂稍稍有些失望,冯秋凤眼睛里闪现出一丝的失落。

冯洛明心里也有丝遗憾,不过他也没多想,对着二儿子说道:“正秦,我让你拿的东西有没有带过来?”

“拿过来了。”说着,冯正秦就拿出一个用布包起来的东西,放到了父亲的面前。

冯洛明把东西放到孟子涛面前,说道:“小孟,你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我也没什么好感谢的,这点小礼物还请你务必收下。”

孟子涛摆摆手:“冯老,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和冯大哥是好朋友,都是我应该做的。”

冯洛明笑道:“他是他,我是我,东西你先看看再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冯正生在旁边也劝孟子涛收下。

“那我先看看。”

孟子涛也不好推辞,打开包裹一看,现里面是一件雕填漆器。

漆器由于漆法不同,分为平漆、雕漆、雕填、剔红、戗金、填漆、堆红、螺嵌等等。其中的雕填指的是在器物上涂几层漆,漆没干时,雕刻花纹:挖成凹状,再用各种颜色的漆填平。由于先雕后填,故称之为雕填。雕填不同于雕漆,也不同于填漆。

雕漆,是在器物上涂几层红漆或杂以其他颜色的漆,雕刻花纹。在漆上雕刻,故称雕漆。填漆,是用五彩稠漆,一次按花纹所需之不同颜色而堆成,然后磨平。

从技术上讲,雕漆较容易些,雕填是两道手续较难些。填漆也是两道手续,先堆后磨。不过,由于填漆的技艺要求是一次绘成,不准修饰,一笔画成,不能描,这就比雕漆难些。

所以一般来说,雕填漆器的艺术价值是比较高的,而这件雕填漆盒就是这样。

此盒呈花菱形,平盖面,腹部呈菱花状外鼓,子母口扣合,高随形圈足。器表髹朱漆,漆色暗红,光晕古朴。以填彩漆,戗金等技法绘制主题图案和边饰。盖面戗金勾勒卍字纹作为锦地,在其上又填彩漆绘制芙蓉花,菊花,寿石,彩蝶等动植物,形成具有富贵长寿,益寿延年等吉瑞纹饰。

此盒纹饰刻画细腻,意趣横生,极富意境,具有中国传统山水画的风韵。另外,足底阴刻戗金“大明嘉靖年制”,六字楷体款识。

东西一入眼,孟子涛就知道这件漆器是一件难得的精品,市场价值也有三十多万左右,打开盒子,里面还放着两件东西。

一件是“罗小华款垚香圆墨”,罗小华是明代制墨名家,他制的墨采用桐油煤烟制成,有“坚如石,纹如犀、黑如漆,一螺值万钱”的美誉,当时有人重资争购。

别看此墨只有巴掌大一块,但能够完整的保存到现在也不容易,价值也有四五万左右。

两件东西都深得孟子涛的喜爱,而另外一件东西,只能以惊喜来形容了,这是一枚睚眦雕像。

睚眦是龙的二子,豹身龙,性格刚烈,好勇擅斗,嗜杀好斗,总是嘴衔宝剑,怒目而视,常被雕饰在刀柄剑鞘上以增加自身的强大威力。

此像雕刻的惟妙惟肖,关键它使用的材质,孟子涛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龙之九子的雕像之一。

仔细看过这几件东西后,孟子涛说道:“这三件东西都很不错,但实在太贵重了……”

冯洛明打断了他的话:“觉得喜欢就行了,其它的话就别说了。”

孟子涛犹豫了一下,就没有再说什么违心的话:“行,东西我收下了。”

“这才对嘛。”冯洛明爽朗一笑,接着就让服务员上菜。

这家酒店的菜肴确实不错,孟子涛虽然觉得和昨天去的那家私房菜馆相比差了一丝,但也已经颇为难得了。

这时,冯正生指着孟子涛面前的一道新上的菜说道:“子涛,尝尝这道葫芦鸡,是用古法制作的,是这里的招牌菜。”

“那我尝尝。”孟子涛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嘴里,眼睛顿时一亮。

葫芦鸡,是西京的传统名菜。正宗的葫芦鸡必须要用西城城南“倭倭鸡”,这种鸡饲养一年,净重1ooo克左右,肉质鲜嫩。制作时经过清煮、笼蒸、油炸三道工序,成品以皮酥肉嫩、香烂味醇而著称,被誉为“关中第一味”。

不过,这葫芦鸡的诞生却有些残忍。相传,葫芦鸡始于唐玄宗礼部尚书韦的官厨。韦氏用菜极为讲究,穷奢极欲,命家厨烹制酥嫩的鸡肉,第一位厨师先炸后煮,韦氏嫌肉质太老,便重罚鞭打;第二位厨师先煮后炸,这样做出来的鸡着实美味,但韦氏嫌鸡肉不成形,不好看,竟将厨子活活打死。

直到第三位厨师,他吸取了前两位厨师的经验教训,把鸡捆扎起来,然后先煮后炸。这样做出来的鸡肉不但香醇酥嫩而且形似葫芦,后人便将其称之为“葫芦鸡”。

当然,葫芦鸡是否确实是这么诞生的,也不得而知,现在的人只需要知道它的美味即可。

说起来,昨天在私房菜馆孟子涛也品尝过葫芦鸡,但这里的葫芦鸡明显要更胜一筹,色泽金红,皮酥肉嫩,香烂味醇,吃到肚中真是回味无穷,孟子涛甚至觉得自己天天吃都吃不腻。

品尝着美味佳肴,闲聊着各种趣事,一顿晚宴大家都相当尽兴。

回到别墅之后,孟子涛和冯正生又闲聊了一会,等时间差不多了,孟子涛来到安排的客房。

稍微洗漱了一下,孟子涛就把那件玉雕拿了出来。

仔细翻看了一下,孟子涛现除了玉雕底部有一处圆形区域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之外,并没有怪异的地方,看来东西很可能就是由那里放进去的。

从包里拿出各种小工具,孟子涛准备把那处地方打开,然而试了一下才现,封口处却异常的坚硬,硬度不比玉石来得差。

孟子涛用高高得到的异能深入查探,得出的结果却是封口很可能是用玉粉混合着某种牢固的胶水填入封口处的,其实已经和周围的玉石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孟子涛没办法,只能采用暴力手段,一点一点的雕刻工具把封口处挖开了。

花了不少时间的精力,封口处总算被清理干净了,也亏的孟子涛的体力变态,不然根本不可能一气呵成。

长舒了一口气,孟子涛接着从中倒出了一颗差不多有鸽蛋大小的圆形珠子,这颗珠子外面还以蜡状物质封了起来,因此并不起眼。当然,单单这么一颗珠子,如果是自然形成的,就已经举世难觅了。

孟子涛小心地用指甲外层的蜡状物刮掉,当他看到珠子的原貌时,顿时就呆住了。

这颗珠子看起来有些晶莹,而且表面还散着有些夺目的光彩,只不过因为灯光的缘故,光线看起来有些朦胧暗淡。

于是,孟子涛马上把珠子放到桌上,去拉上了窗帘,又把灯关掉,一瞬间,一片有如月光一般的光芒从珠子上散出来,孟子涛感觉自己面前就好像多了一轮明月,和他的夜明珠相比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片刻后,孟子涛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一些,开始在自己的记忆中翻找这颗宝珠的记忆,结合着玉雕,他马上就有了猜测,这颗宝珠应该就晃传说中的隋侯珠。

在我国古代历史上,有两件齐名天下、为历代帝王所必争的宝物,那就是和氏之壁与隋侯之珠。

《韩非子》中关于这两件宝物有详尽的记载:“和氏之壁,不饰以五采;隋侯之珠,不饰以银黄,其质其美,物不足以饰。”《吕氏春秋·贯生篇》则用“隋珠弹雀”来比喻大材小用的道理:“今有人以隋侯之珠弹千仞之雀,是何也?”

每一种美好的事物,都伴随着一个动人的故事,和氏之壁与隋侯之珠也不例外。关于和氏之壁的典故,人们或许已耳熟能详,而有关隋侯之珠的美丽传说,则知之甚少。

相传,西周的隋侯例行出巡封地。一路游山玩水,这天行至渣水地方,隋侯突然现山坡上有一条巨蛇,被人拦腰斩了一刀。由于伤势严重,巨蛇已经奄奄一息了,但它两只明亮的眼睛依然神采奕奕。

隋侯见此蛇巨大非凡且充满灵性,遂动了恻隐之心,立即命令随从为其敷药治伤。不一会儿,巨蛇恢复了体力,它晃动着巨大而灵活的身体,绕隋侯的马车转了三圈,径直向苍茫的山林逶迤游去。

这之后没多久,伤愈的巨蛇就化身一少年前去报答隋侯,礼物正是一颗珠子,这颗珠子显得特别洁白圆润,光彩夺目,近观如晶莹之烛,远望如海上明月,一看便知是枚宝珠。

据说隋侯得到宝珠的消息传出后,立即引起了各国诸侯的垂涎,经过一番不为人知的较量,隋珠不久落入楚武王之手。后来,秦国灭掉楚国,隋珠又被秦始皇占有,并被视为秦国的国宝。秦灭亡后,天下大乱,隋珠从此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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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 找上门去

对于这种传说变成现实的事情,孟子涛也见得多了,到也不是太奇怪,当然,如果说巨蛇化身成人,那就太扯了一些,明显是不可能的。

自古以来,隋珠到底是什么材质,可谓是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它是珍珠。比如《史记·龟策列传》记载“明月之珠,出于江海,藏于蚌中”。

可是这里面说的淡水珍珠一般比不上随侯珠之大,且珍珠的成份是碳酸钙,容易分解很难流传于百年以上。而从墨子记随侯珠(战国早期)到李斯谈随侯珠(战国晚期)中间已隔数百年,如果随侯珠是珍珠的话,其到李斯时代早就分解了。

就像孟子涛当初得到的那颗月华珠,因为保存时间太久,被他吸收了内部的异能之后,整颗珠子就化为了粉末。

另外,也有人认为随侯珠是自然形成的矿物。例如汉代的王充的《论衡。率性》篇有相关记录,这段记录除了记载了隋珠之外,还涉及了珠宝的制作问题,为现代人提供了重要历史信息。

其一,随侯珠有自然珠和人工珠之分。前者他称为真珠,人工珠是以药制成的,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而且,曾侯乙墓的确出土了173颗玻璃珠,其表面布满圆圈纹,最大者直径23厘米。这应证了王充“随侯以药作珠,精耀如真”之说,是有考古根据的。

但因为王充“随侯以药作珠精耀如真”一说中,有“如真”二字,“如真”也者,似真而非真也。这就意味着,随侯在制作珠子之前,他手里还有一颗真珠,它是唯一的。因此,曾侯乙墓里的珠子不是随侯珠。

但由此也可以间接证实,隋候珠很可能是矿物,这才符合当时科技能够制成以假乱真之珠一说。

另外就是随国有很达的制珠技术和产业,这样才能加工出如此完美无瑕的宝珠。

到了现代,有人根据随侯珠于夜间光的特点,判断随侯所拥有的真珠是金刚石。其理由是金刚石属于晶体,多呈珠球状,无色透明、光泽强烈。

问题是,随地存在藏有金刚石的矿带吗?这个问题,有学者通过长期的地质调查现,在当地确实有有宝石级金刚石存在,共捡到金刚石4o余颗。这些金刚石虽然不似传说中的隋珠那样大,但其特征是一致的。

如果隋珠确实是金刚石的话,那么当时的随侯现此宝确实是有可能的。

现在孟子涛拿着这颗宝珠欣赏,可以证实它确实不是珍珠,应该是矿物,但是不是金刚石就难说了,因为你要说在日光的照耀下光到还没什么,但在暗室之中能够出这等磷光吗?

所以说,是不是金刚石只有经过鉴定才知道,但这等宝贝,孟子涛可不想拿去鉴定,还是独乐乐比较好。

欣赏着美轮美奂的宝珠,孟子涛久久都没有睡意,但想到明天还有事情,他还是恋恋不舍地把宝珠收了起来。

虽然晚上睡的晚,不过第二天孟子涛还是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锻炼身体,几遍拳法练下来,孟子涛整个人就精神抖擞了。

“子涛,你可真够勤奋的,身手已经够好了,还这么用功。”冯正生笑着说道。

孟子涛笑道:“主要是习惯了,一天不练浑身难受,而且我这太极拳对地方的要求也不高,就算在酒店的客房也能施展的开。”

冯正生想到了一件事情:“你说过这门功夫可以练成内力吧,可不可以让振琰也试试?”

孟子涛说:“这到没问题,不过振琰还小,等他到了初中再说吧。”

冯正生有些诧异:“不是说学武要从小开始吗?”

孟子涛笑道:“人的最佳练武时间是12岁到15岁左右,最好时间是15岁,这是人的最佳状态,包括身体的成长,肌肉生长,软组织韧性,所以你不要被小说里的情节误导了。当然,我这里说的是练武的年纪,平时锻炼就没有那么多限制了,只要安排合理就可以。”

以前,孟子涛也以为学武要从小开始,但孟子涛后来通过了解才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而且年纪大学武有成之人也是存在的。

比如,晚清民国时期的唐维禄35岁才跟形意拳大师申万林习武学艺,后唐维禄经人介绍,拜李存义为师。此时,唐维禄已经4o多岁了,起初李存义认为他年纪太大,不愿收,经人“通融”后,李存义才勉强答应留下。

后来结业考核时,正经八百习武的弟子都很难顺利过关,经常干杂活的唐维禄却一路顺利过关,由此,李存义对这位大龄习武“农民”的看法彻底改变。离别时,李存义把自己的嫡传秘方五行丹传给了唐维禄,也算是对他的认可。

冯正生听说是这么回事,不由感慨道:“小说还真够误人的。”

孟子涛笑道:“不是小说误人,你要想想什么是小说?如果写的东西都是真的还能称之为小说吗?”

冯正生笑了起来:“这到也是。”

吃过早饭,等时间差不多了,孟子涛和冯正生就准备出,不过临走之前,冯正生给了孟子涛一本证书。

“什么东西?”孟子涛接过一看,惊讶地现这居然是一本行医资格证。

冯正生说:“咱们去踢馆关键的东西当然得准备好了,免得让他钻了空子。而且就凭你的医术水平,有这个资格证是当之无愧,换成是其他人我也可不会这么卖力。”

“还是你想的周道。”孟子涛收下这本新出炉的行医资格证,不夸张的说,论中医医术,这世界上还真没有几个比他高的,因此对此事也是心安理得。

即将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孟子涛老远就看到,数百平米的诊所有多位患者在等待就医,但和原本孟子涛以为的人满为患却有些差距,于是询问是怎么回事。

冯正生有些不屑地说道:“卫跃辉靠的是他老子卫封荣,没有卫封荣就凭他的医术,连这点患者都没有。”

孟子涛点了点头,说句难听点的话,一个能把气撒到小孩子身上的人,医术就算再高也高不到哪去。

就听冯正生接着说道:“说实在的,就凭他这个医术,我对上门打他脸一点压力都没有。”

孟子涛呵呵一笑,这番话可谓是深得他心。

走进诊所,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左手边是抓药的地方,右手边是收营处,整个诊所一共有四名中医,其中两位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另外两位三十多岁。

经过冯正生的介绍,位置最好但患者却最少的一位中年医生就是卫跃辉,至于他的挂号费则是1oo块钱。

1oo块的挂号费贵吗?说实在的,孟子涛还真没见过比这更高的,当然要说一些名医也有这个价格,甚至更高,但那无一不是业界知名的老前辈了,就凭这个靠着父亲名声的卫跃辉,不知道他何得何能敢要这么高的挂号费,也难怪他面前的患者最少。

看到冯正生进来,卫跃辉点头示意,并让冯正生坐着稍等片刻,那模样分明是摆足了架子。

孟子涛见此,示意冯正生稍安勿躁,他想要通过卫跃辉开的方子看看卫跃辉的医术水平。

接下来,孟子涛通过观察现,卫跃辉在望闻问切方面确实比较仔细,诊断的结果也没有问题,但他开出的药方却比较普通,可以说很中庸。

这样的方子能治好病,但疗效相比之下就比较长了,换孟子涛开出的药方,至少比他高效三分之一。

这会是水平的问题吗?孟子涛觉得并不尽然,因为有张药方只要是资深从业者就能开出更高的药方,没道理卫跃辉会不清楚,如此一来,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卫跃辉这么做是故意为之,至于原因嘛,当然是为了收取更多的费用。

而且这种手段还比较隐秘,因为卫跃辉开的药方是有效的,那么患者肯定不会产生这方面的怀疑,而且就算怀疑,医术不到达一定的程度也看不出来,这样一来也就不会影响他卫跃辉的声誉。

孟子涛暗自哂笑一声,看来这个人确实道德有问题,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看来卫封荣的人品很可能也不咋滴。

由于卫跃辉的患者不多,很快就轮到了冯正生。

卫跃辉淡淡一笑道:“冯总,沉香已经买到了吧,我现在就通知我父亲过来。”

冯正生摆摆手:“通不通知都无所谓,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儿子的病不用你们插手了,另外咱们还要好好说道一下。”

卫跃辉表情凝固了,马上眉头一皱,语气生硬地说:“冯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正生把那几张有问题的药方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怒斥道:“我还想知道你卫跃辉是什么意思呢!”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患都都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全都看了过来。

冯正生接着怒斥道:“我就问你,这几张药方是不是你开的!”

(2o/62)(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六百六十三章 比试医术 上

卫跃辉看到冯正生拿出的那几张药方,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知道是东窗事了,不过他可不会承认的。

这时,他注意到旁边正走过来的保安,如果把冯正生暴力赶走,事情很可能会一不可收拾,连忙制止了,这才说道:“这几经药方确实是我的开的,但我记得一清二楚,当时你儿子吃过我开的药方后,情况大为好转,这一点你难道不承认吗?”

冯正生冷笑道:“但我的儿子后来每隔一段时间性格就生大变,难道不是药方的问题?”

卫跃辉有些义愤填膺地说:“冯先生,你说话要讲证据!”

冯正生说:“你要证据是吧,子涛,你给他说。”

孟子涛面带冷笑地说道:“你把成年人的药量给孩子服用,我就问你会不会出问题!”

卫跃辉打量着孟子涛:“你又是谁?”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是谁不重要,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卫跃辉面无表情地说:“我开的方子自有道理,另外,你懂中医吗?”

“你说我懂不懂?”孟子涛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行医资格证。

卫跃辉对孟子涛拿出行医资格证到并不是太奇怪,毕竟冯正生不可能带一个不懂行的人过来,但这又怎么样呢,就凭孟子涛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想在他面前指手画脚还嫩了!

卫跃辉不屑地说:“年轻人,好好学学医术再出来,中医不是西医,靠着各种机器就能看病,就你这点年纪,我还没有出师呢!”

孟子涛针锋相对道:“别以己度人,说实在的,就凭你开出的方子,我建议你还是回炉深造比较好,免得误人误己。”

卫跃辉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听孟子涛的意思,难道是看出他刚才开出的药方上的问题?但紧接着,他觉得不太可能,原因还是觉得孟子涛太年轻,应该不可能有那么高的医术,想来是孟子涛为了打击自己故意这么说的。

于是,卫跃辉的脸拉了下来:“难道你师傅没有教导你做人该有的礼貌吗?”

冯正生阴冷地说道:“礼貌那是相对而言,草菅人命的人,配谈礼貌吗?”

卫跃辉脸上冷若霜冰:“冯先生,你这话说的就太过了吧!而且再说一遍,说我开的方子有问题,要讲证据,不然的话,我可会告你诽谤的!”

对于冯家的势力,卫跃辉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父亲不在世了,或者不在诊所,他肯定夹着尾巴做人,但现在这个场面,他一但落入下风,声誉就会受到致命的打击,因此他肯定不可能会承认药方有问题的。

孟子涛抽出一张药方质问道:“那我问你,洋金花的药量是怎么回事!”

卫跃辉冷笑道:“还是那句话,我自有我的道理,跟你说你会明白吗?”

孟子涛讥笑道:“说到关键之处你就顾左右而言它,是不是觉得我的医术不如你?既然这样,那你敢不敢和我比试医术?”

比试医术?

孟子涛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在场谁不知道卫跃辉的医术虽然比不上他的父亲,但在西京这座城市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不然的话,他的挂号费凭什么要1oo块,真当来找他看病的人是傻子吗?

而反观孟子涛,大家对他根本不了解不说,年龄那么小,看起来只有二十左右的样子,比试医术怎么可能会有赢的可能性?

“这年轻人是脑子抽了吗?居然会想到要跟卫跃辉比医术。”

现场除了冯正生之外,所有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卫跃辉闻言也是一怔,孟子涛居然会想到跟他比试医术,这令他差点笑起来,他这种行为,说好听点叫初生牛犊不怕虎,说难听点叫狂妄自大。

卫跃辉想都没想就准备拒绝,因为如果赢了也不是什么涨脸的事情,但转念一想,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别的不说,至少自己赢了可以有理由把冯正生打走,之后的事情就让父亲出面解决吧。

“你想怎么比试?”卫跃辉的神色冰冷。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很简单,找两个身患疑难杂症的病人,我们分别进行治疗,看看谁治疗效果好,谁治疗效果好就算谁赢!”

卫跃辉正准备答应,但马上就反应过来,冯正生完全有能力在病人身上搞手脚,万一给他的是重患,那他不是输定了吗?

于是,他说道:“你这个方法根本不公平,不说别的,你怎么保证两个病人的患病程度相当?”

孟子涛说:“你可以事先进行诊断,判断两位病人的病情,而且可以让你先选病人。”

听孟子涛这么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几乎大部分人都看着孟子涛,有人差点就要问出心中的疑问了。

你说你是不是傻啊,你知道你对手是谁吗?提出比试医术不说,居然还敢让卫跃辉先挑选病人,你是不是找死啊?

绝大多数的人的想法就是孟子涛输定了,但马上又有脑子活络的人率先反应过来,孟子涛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脑子秀逗的人,他敢这么说,肯定是因为他的有很大的把握能够赢。

那么赢的前提是什么呢?一是孟子涛的医术水平确实很高,二是孟子涛已经提前想好了对策,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猫腻。

而基本所有人都相信,第一种可能微乎其微,第二种可能性非常大。

卫跃辉也是这么想的,他看了看孟子涛,并没有贸然答应。

孟子涛冷笑道:“怎么,不敢答应?”

卫跃辉正准备开口,就看到一位老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伴进入诊所,心里顿时有了一个想法,指着轮椅上的老太太说道:“你能答应为她治疗吗?”

孟子涛回头一看,现老太太口眼歪斜,应该是得了中风的症状,不过他也没有贸然说同意,先问了老太太的病情:“老太太是什么情况?”

“患者半年前曾得过中风有后遗症,本身患有高血压和糖尿病,具体情况你可以先诊断一下。”卫跃辉似笑非笑地看着孟子涛,他相信如果孟子涛敢答应的话,他赢定了。

这位老太太姓雷,高血压和糖尿病都已经十分严重了,之后又得了中风,有严重的后遗症,由于雷老太太丈夫以前帮过卫封荣一些忙,所以之前也做过诊断,卫封荣当时就表示,治愈的难度极大,只能用药石加针灸治疗试试,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看运气了。

卫跃辉认为连他父亲都这么说,孟子涛治疗的疗效又能够有多好?

老人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觉得很奇怪,搞了半天才明白是什么情况,对于这么年轻的孟子涛,他先的想法就是不信任,连连摇头道:“小伙子,你还是另找其他人吧。”

见老人摆明了不信孟子涛,卫跃辉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过他并没有多嘴,想要看看孟子涛的笑话。

孟子涛微笑着对老人说:“老先生,我明白您的想法,是不是觉得我太年轻,所以医术不高?”

老人七十多岁了,一生见过许多大场面,说起话来也很坦承:“小伙子,说句实在话,我能看出你很自信,但我老伴实在经不起折腾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孟子涛笑着说:“老先生,其它事情咱们先摆在一边,容我对老夫人做一下诊断可不可以?”

只要孟子涛不着手治疗,老人到觉得没多大问题,于是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孟子涛经过细致的诊断,对老太太的情况有了了解,对她的治疗方案也已经了然于心。

孟子涛微笑着说道:“老先生,我还是刚才的话,治疗的事情咱们先放在一边,等我解决了我和卫医生的问题,咱们再说,你看怎么样?”

老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老伴的模样,最终还是同意了,说到底,他心里还是不想放弃希望,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能够令他心动。

孟子涛走了回去,说道:“我同意接手这位患者,不知道卫医生还有什么问题!”

卫跃辉没想到孟子涛还真同意了,暗道孟子涛可真够狂妄的,不过狂妄就应该付出狂妄的代价:“我也没问题,不过既然是比试,那就应该需要有赌注,你觉得如果你输了,应该有什么交代?”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如果我输了,我可以跪下来给你赔礼道歉,如何?”

周围的人包括那位老人,听了这话都怔怔地看着孟子涛,他们没想到孟子涛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赌注,难道他真以为自己可以治好老太太?

或许对于一些新来的患者,他们还有些半信半疑,但知道雷老太太的人全都认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卫跃辉这个当事人,听到孟子涛说出这样的赌注,惊讶之余差点就笑出声来,孟子涛已经不能用狂妄自大来形容了,根本就是一个傻子啊!

不过,孟子涛既然敢这么说,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说道:“行,这场比试我应下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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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比试医术 下

孟子涛说:“不过什么?”

卫跃辉淡淡地说道:“治疗这种患者可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见效的,咱们是不是要定个期限?”

“你觉得多久合适?”孟子涛不置可否。

“三天。”

卫跃辉之所以把时间定为三天,那是因为他手里有秘方,三天治疗下来,就可以让和雷老太太病情仿佛的患者达到很好的疗效。

可能大家觉得奇怪,既然这样,为什么卫跃辉不用秘方治疗雷老太太呢?难道是为了多赚一些钱吗?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卫跃辉之所以不用秘方,一是因为秘方配置出来太过昂贵,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因素是由于秘方是靠着激人体潜力来治疗病痛的,表面上虽然有所好转,但事实上过了一年半载,人就会衰弱下来,并且不能治愈,所以卫封荣严禁卫跃辉使用这种秘方。

不过,在现在这种生死关头,卫跃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相信父亲也会同意的,用一句流传很久的话来说,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好,我同意。”孟子涛并不知道卫跃辉的想法,不然的话肯定更加唾弃他。

卫跃辉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这样,这场比试就开始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想一想,怎么说服患者家属再说吧。”

孟子涛冷冷一笑道:“这事一会再说,你还没说你输了的赌注,总不能做无本买卖吧?”

“我会输?”

卫跃辉笑着摇了摇头,其他人也都觉得孟子涛在异想天开,不提别的,卫跃辉都已经行医二十多年,拥有扎实的理论基础和极其丰富的临床经验,孟子涛不过才二十岁出头,就算长得年轻吧,也不可能过三十岁。

两人对比的话,大家的天平肯定都朝着卫跃辉倾斜。

和其他人不同,冯正生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如果没见过孟子涛的医术,肯定也会担心,现在他已经等着看卫跃辉输了之后是什么表情了。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卫医生是觉得我输定了吗?但万一我的赢了呢?”

卫跃辉觉得孟子涛无视自己,心里也有些怒了,说道:“如果你赢了我也跪着向你赔礼道歉,并且拜你为师!”

孟子涛呵呵一笑:“那就不用了,我还看不上你这么愚钝的弟子,只要你承认医术不如我就行了。”

“一言而定!”

卫跃辉咬牙切齿地答应了,暗道:“等你输了,我要一定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我磕头!”

“现在,你们可以去找合适的患者了!”卫跃辉下了逐客令:“哦对了,走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把患者家属说服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不用这么麻烦,给我半个小时,我就能让老太太正常说话。”

“什么!”

包括冯正生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老太太明显有着严重的中风后遗症,眼歪口斜,就这个样子,孟子涛居然敢说经过半个小时,他就能够让老太太说话,这是得了失心疯吗?

孟子涛给了冯正生一个安心的眼神,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老人,笑着说道:“老先生,您没有听错,我确实有把握让老夫人在经过我的治疗之后正常说话。”

“你没骗我?”老人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孟子涛笑着说道:“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怎么可能骗您呢?而且我愿意付法律责任的。”

老人见孟子涛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哪怕再不相信,也觉得无论如何要试一下才行,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先问一下神智清醒的老伴。

只见雷老太太连连点头,含糊不清地表示愿意接受孟子涛的治疗,实在是现在这种情况太遭罪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试一下。

老人说道:“好,我们同意了,麻烦医生着手治疗吧。”

“等等。”

在孟子涛准备着手治疗之前,卫跃辉率先出声,随后走到雷老太太面前,做了诊断,现和上回治疗后的情况相比,基本没多大变化,这才相信他们应该没有串通做假。

“卫医生,这下我可以开始了吧?”都这个时候了,孟子涛懒得跟卫跃辉多废口舌,一切用事实来说话吧。

“哼,请便。”卫跃辉冷哼一声,他到不信了,孟子涛真得能够在半个小时之后,就能令雷老太太正常说话。

在孟子涛准备工具的时候,老人问道:“医生,咱们要做什么准备吗?”

孟子涛说:“不用,我是做针灸和按摩,只要这里就行了,免得让人误以为我搞什么小动作。”

说着,他轻蔑地看了卫跃辉一眼,随即把他拿出的银针一一消毒。

针炙用的毫针有长短之分,短针多用于耳针及浅刺中之用,长针多用于肌肉丰厚部穴位的深刺和某些穴位作横向透刺之用。孟子涛要在老太太头部用针,用的都是短针。

消过毒后,孟子涛安慰了老太太几句就开始下针,他下手如电,人们都没有看清,只觉得一片残影闪过,老太太头上就出现了十几根银针。

此情此景,顿时引起周围一片哗然之声,卫跃辉也是惊疑不定,别的他不知道,就凭孟子涛这手针灸之术,就不是寻常医生能够企及的,甚至他父亲都达不到这种程度,难不成孟子涛确实能做到他说的那种程度?

“不会,不会的!这小子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医术,再说了,针灸确实能够有对中风有治疗作用,但半个小时就能达到他说的那种效果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他又不是扁鹊华佗这样的神医!”

正当卫跃辉脸色阴晴不定的时候,孟子涛开口道:“麻烦请大家能够安静一点。”

老人也回过神来,连连对周围的人作揖道:“诸位朋友,还请大家能给我老头子一个面子,千万不要大声喧哗,我在此先谢谢诸位了。”

对于老人的请求,大家也都表示谅解,而且大家的注意力也都放在孟子涛行针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此刻,诊所只剩下了大家的呼吸声,如果有一根针掉到地上,大家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孟子涛以不可思议地度捻动着银针,时间也在慢慢地流逝,而老太太的情况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好转,还是一如刚才那样口歪眼斜。

见此情形,卫跃辉的嘴角也慢慢地拉起了一根弧度:“我就说嘛,光凭针炙怎么可能达到那样的效果。”

二十分钟后,孟子涛轻轻一拂,收起了老太太头上的银针。

老太太看起来好像精神了一些,但在大家眼中,情况却并没有什么好转,一时间,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许多人都是一个意思,孟子涛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难道还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能够出现奇迹?

老人欲言又止,暗自叹了一声,看来这回又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了,但紧接着,随着孟子涛的按摩动作,老人的表情突然生了变化,眼睛也睁的越来越大。

“好了,好了!”

“什么好了?”

“就是啊,怎么会好呢?”

“你眼瞎啊,没看到老太太的嘴角慢慢恢复正常了吗?”

“咦,还真是啊!而且眼睛也开始恢复正常了。”

“嗨,神了!我先前还不信,没想到居然才一两分钟的时间,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还是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根本就是神医啊!”

“对了,既然这样的话,那药方的事情……”

一时间,许多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卫跃辉,如果孟子涛只是小医生那就算了,但孟子涛既然有着神医的水平,他说的话可信程度就水涨船高了,但如果卫跃辉真得开错了药方,那问题可就严重了,说草菅人命确实不为过。

此时此刻,卫跃辉紧紧握着拳头,眼神之中充满了慌乱之色,万一孟子涛取得了他说的疗效,对他来说可就是没顶之灾了。

此时的卫跃辉心里充满了后悔的情绪,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应该把话说的那么满,如果世界有后悔药的话,无论多贵的价格,付出多大的代价,甚至倾家荡产,他都一定会买下来。

然而,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吃,卫跃辉也必须为自己当初的一时恶念负责到底。

孟子涛停下了手上的按摩动作,微笑着对雷老太太说道:“奶奶,您现在试着说说话吧。”

雷老太太心情有些紧张,她轻轻咽了一口唾沫,意外现自己的舌头已经能够听从自己的指挥了,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我……我好了,我又能说话了!”

“好了,哈哈,你真好了!”老人惊喜的同时,眼中都不禁泛起了泪花。

大家议论纷纷,绝大部分人都赞叹孟子涛高的医术,感慨其医术的神奇。

孟子涛心情也很不错,当然,这单纯只是治好病人给自己带来的快乐,看着激动的老夫妇,他提醒道:“奶奶,您千万别激动,这地您的身体恢复不利。”

老人连忙说道:“对对对,听神医的,等咱们康复了,该怎么高兴就怎么高兴。”

雷老太太连连点头,感激地说道:“神医,真得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说不了一句完整话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是应该的。

“咦,卫医生到哪去了?”

“哎,刚刚还看到他人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嘿嘿,还能怎么着,见形势不对跑了呗。”

“呸,那也太没担当了吧。”

“就是,如果他真得敢说敢为,跪下来跟神医磕头道歉,那我还会高看他一眼,现在他在我眼里就跟跳梁小丑差不多,亏我一直还信他,有什么头疼脑热就来他这里看病,没想到这家伙骨子里根本就是一卑鄙小人。”

“是啊,是啊,这种地方我下回可不来了,别到时吃了开错的药方没了命。”

听到周围的议论,孟子涛和冯正生相视一笑,他们一直注意着卫跃辉,怎么可能没看到卫跃辉见形势不对逃之夭夭?不过他们却并没有阻止,而因此带来的结果也正是他们心里估计的一样。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了,孟子涛就准备走人了,于是对老人说道:“老先生,咱们先出去吧,一会找个方便的地方,我再给奶奶开张药方。”

老人连忙说好,随即推着老伴走出诊所,孟子涛和冯正生也一同走了出去。

“退钱,我不信你们这里的医生了,给我把药给退了。”

“对,把我的挂号费也退了,就你们这样的医德就不配做医生。”

一时间,诊所里面的患者都吵着要退钱,把员工搞得是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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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 画马高手

一行人出了诊所在大门,孟子涛问老人道:“大爷,你们住哪里啊?”

老人有些歉意地说:“我们住的有点远,走路大概要二十分钟。天籁小说要不这样吧,你就在这里写方子也一样,免得大老远跟着我们回去。”

孟子涛觉得这样也好,省得浪费时间了,正好前面不远处的路边有休闲桌椅,说道:“那行,咱们去那边吧。”

还没走几步,一位穿着打扮看起来像是成功人士的中年男子凑了上来,面带笑容地说道:“神医,可不可以麻烦您一件事情?”

孟子涛认出此人是先前最后一个请卫跃辉诊疗的患者,也没停下脚步,边走边问道:“不知你有什么事情?”

中年人拿出刚才卫跃辉帮他开的药方:“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的看一下这张药方?”

孟子涛心里有数,到也没有拒绝:“可以,不过等我先开了药方。”

“应该的。”中年人十分高兴。

孟子涛帮雷老太太开了药方:“老先生,煎药方法我已经写在上面,按时服用就行了,半个月后你再联系我吧。”

说着,他连同自己的名片一起递给了老人。

“太感谢您了。”

老人接过药方和名片看了一下,脸上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孟子涛一眼就知道老人惊讶的是什么,笑着说道:“您没看错,我其实是做古玩生意的,我平常也不会给人看病。”

老人他们得知这些很是愕然,旁边的中年人说道:“那对病人的来说,这可就是一个天大的损失了。”

孟子涛说:“你的想法我也能理解,不过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现在这个行业,如果硬要专职做医生,做的不开心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中年人连忙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太可惜了。”

冯正生插话道:“我这位朋友在古玩这行造诣以及名气还要高,如果不做了你说可不可惜?”

孟子涛说:“这个话题没什么好争的,老先生,你现在就可以去配药材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打我的电话。”

老人点头道:“好的,另外这个费用……”

孟子涛笑道:“费用这回就算了,就算让你们参加刚才的赌注的报酬吧。”

“这怎么好意思啊……”

“没关系,来日方长嘛。”

看着夫妇俩人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孟子涛对着中年人说道:“这位先生你是什么不舒服?”

孟子涛先了解了中年人的病情,接着拿过药方看了一下:“这药方确实可以治愈你的病,不过,疗效可能会慢一些。”

中年人听孟子涛这么一说,当即就明白了,表情很是愤怒:“特么,这个卫跃辉实在太不是东西了,为了赚点钱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他也不想想,这以做对他的口碑有什么好处。”

这世界上许多生意人都知道口碑好的好处,就算一些品德有些问题的商人也不例外,关键还是要看个人对长短期利益的看法,而卫跃辉可能觉得自己的名声够了,再加上自以为做的隐蔽,也就不那么讲究了。

孟子涛说道:“这药方还是可以的,你是想在继续按它配药呢,还是让我开一张?”

中年人理所当然地说道:“那还用说,我当然服用你开的药方了。哦,对了,不知道费用怎么算?”

孟子涛不收老太太的治疗费那是他的问题,自己可不能想要占孟子涛这个便宜,这是应有的礼貌。

“就算一百块钱吧。”孟子涛可没有义务看病的想法,不过开的价格也不贵就是了。

“神医,您可真厚道。”中年人笑着拿出一百块钱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随即就给中年人开了一张药方,并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而在这之后,刚才跟过来的其他患者也纷纷请求孟子涛能否给自己诊断,一时间周围十分热闹,而且还有路人以为有热闹看纷纷围上来。

眼看要变成大场面,孟子涛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费尽了口舌才得以脱身。

孟子涛苦笑道:“下回这种事情我可不能再做了,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冯正生哈哈一笑,正准备开口却注意到刚才那个中年人也跟了上来,不由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中年人面带笑容道:“我父亲前两年中风,一直瘫痪在床,不知道神医您有没有时间过去看看?”

中年人马上又说道:“我这几年也收藏了几件古玩,您如果能够治好我父亲的话,我愿意用古玩来支付您的酬劳,哪怕治不好,我的藏品也可以转让给您。”

既然中年人这么说,孟子涛也来了一些兴趣,简单地询问了中年人父亲的病情之后,就坐着中年人的车出了,至于冯正生因为工作上还有事情要处理,并没有一同前往。

中年人叫路宏思,他是一位个体户,主要做中高档茶叶生意,至于为什么他会购买古玩,据他说是受了他大哥的影响。

他大哥路宏振同样也是位生意人,但喜好国画,并且研究起来废寝忘食,连家都不顾了,导致他的老婆孩子都舍他而去,生意也垮了。

路宏思劝过大哥,让他不要这么痴迷了,但他就是不听,依然我行我素,并且还时不时的跟路宏思说一些民族文化的魅力,结果路宏思反而被他大哥说动了,之后因为机缘巧合学习了一些古玩知识。

不过,路宏思只把古玩当成是一种生活的调剂品,并没有大哥那么痴迷。

汽车驶进一个小区,停在了一幢小型别墅门前,随后,两人下了车进了别墅。

路宏思为母亲和妻子介绍了孟子涛,并描述了孟子涛医术的神奇之处,虽然路宏思说的信誓旦旦,但母亲和妻子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原因也就不用多说了。

孟子涛这此也是见怪不怪了,客气几句之后,先让路宏思带着他去见病人。

一家人带着孟子涛走进老人的房间,由于常年卧床,再加上老人已经八十岁了,身体异常的虚弱。不过好在家里人照顾的好,看起来到没有骨瘦如柴。

孟子涛做了仔细的诊断得了结论,斟酌了一下说道:“路先生,老人年纪毕竟大了,而且得病的时间比较长了,所以治疗起来有些棘手,另外也不可能说通过治疗可以让他恢复的像正常人一样,希望你能够明白。”

路宏思到觉得应当如此,如果孟子涛打包票说可以把自己父亲治好,就算路宏思已经见识过孟子涛的医术,反而也会产生怀疑。

“孟医生,您尽管放心治疗,只要能够让我父亲正常一点,别受这么大的痛苦,我就已经满意了。”

“那就好。”孟子涛点了点头,说道:“那我现在就开始先针灸。”

路宏思高兴之余,马上说道:“那咱们要不要先去看看古玩?”

“这事等我针灸之后再说吧。”先前孟子涛在车上已经对路宏思的手里的几件古玩有了一些了解,所以并不担心。

“好……”

随着孟子涛展现他那出神入化的针灸手法,路宏思的母亲和妻子都开始相信他的医术,特别是针灸之后,老人的症状有了明显的好转之后,她们的态度更是和刚才相比有了18o度的转变,认定孟子涛确实是神医。

“孟医生,针灸多久一次啊?”路宏思的母亲关切地问道。

孟子涛说:“半个月吧,到时我会再来的,平时只要按时吃药,注意防寒保暖就行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打我的电话。”

“好的,谢谢医生。”一家人对孟子涛千恩万谢。

这之后,路宏思带着孟子涛来到他的书房,并把几件藏品拿了出来。

路宏思的藏品有一半是瓷器,不过对孟子涛来说,基本都是比较普通的品种,现价在三五万之间,剩下的除了一件青铜器之外,全都是文玩,文玩也只是马马虎虎。

路宏思一一对自己的藏品做了介绍,他对唯一的那件青铜器特别的喜爱,介绍的篇幅了也长了一些。

这件青铜器是只四足鼎,方唇外折|双立耳,直壁四隅有棱脊,腹壁饰兽面纹,四足作长鼻兽形。器底阴刻铭文“周公作文王鼎供”。

然而,孟子涛一眼就能看出,鼎身通体布满的铜锈显然是化学腐蚀而成的,这只鼎其实是仿作。

不过,这只四足鼎仿作的也算可圏可点,而且还是清晚期制作的,到也还有些价值,但充其量也就几千块钱而已。

路宏思说到最后又沉默了片刻,心中暗下了决心,这才说道:“孟医术,等治疗结束,我想把这只鼎送给您,还请您务必接受。”

孟子涛暗叹一声,本来他是不想多嘴的,但路宏思居然想到把这只鼎送给自己,那他肯定不能让自己吃了亏,于是间接说了此鼎有问题:“路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西京造’这个词?”

金石学在我国再度兴起的道光、咸丰年间,翰林院的金石学者搜集青铜器注重铭文。而有的不识金文的官僚,选购铜器也要有铭文的。传说当时西京有位知府姓刘,他买铜器没字的不要,有字的多加钱,西京古董商便设法在无铭文的真器上錾刻文字,以投其所好。

另外,1852年卖给老翰林、金石学家陈介祺“毛公鼎”的西京古董商苏亿年,在卖掉“毛公鼎”之前,拓下了鼎身上的铭文从而进行摹仿錾刻,成为西京錾字作伪的名家,渐渐地也就诞生了青铜器仿制流派“西京造”。

一般来说,“西京造”的仿铸三代铜器,以錾刻伪铭见长,而真器上的伪铭,也大部分出自西京。

路宏思当然也听说过“西京造”,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愕然道:“您的意思是说,这只鼎有问题?”

孟子涛遗憾地点了点头,接着就指出了鼎身的问题:“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四朝,西京錾刻名匠是‘凤眼张’、苏兆年、苏亿年等人。这只鼎就有苏亿年的风格,但是不是他制作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路宏思不由苦笑起来:“难怪当初我买这只鼎会那么便宜,搞了半天还是我贪便宜吃了大亏啊!”

古玩打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这个时候孟子涛除了安慰几句之外,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两人不过刚认识,他可不了解路宏思的性格。

路宏思振作了精神,道起歉来:“孟医生,实在抱歉,不过我真不是故意的,还请您不要误解。”

孟子涛摆了摆手,表示不会的。接下来,他在路宏思的劝说下,挑选了一条价值数千元的1o8颗沙汀珊瑚手串,算是作为治疗的先期费用。

这个治疗费高吗?说起来还真不高,别的不说,像老人这种情况,上一次医院要多少钱,至少也要几千块钱吧,又能有孟子涛这么好的治疗效果吗?

所以,路宏思给的理所当然,孟子涛拿的也是心安理得。

眼见快要中午了,路宏思邀请孟子涛吃了饭再走,孟子涛也没有拒绝。

上了餐桌,路宏思问母亲道:“大哥又不下来吃饭?”

“别管他,他饿了自然会下来吃。”一提到自己的大儿子,老太太心里就有气,好好的生意不做,家也不顾,就知道画画,如果能赚钱还算了,结果他画的画从来就没有卖过,到现在要不是有弟弟接济,估计早就饿死街头了。

路宏思对自己的大哥挺有感情的:“他老是这样也不是一个事儿啊,我去劝劝他。”

老太太说:“等吃了饭再说,你先现在就算去了,他也不会下来。”

想想大哥平时的饭点,路宏思同意了。

享用过丰盛的午餐,孟子涛原本打算走人,但他对路宏思的大哥很好奇,于是想要拜访一下,路宏思当然不无不可。

路宏思带着孟子涛上了三楼的一间书房,只见一位五十多岁,颇有文人墨客气质的老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画着画,对两人的前来完全没有反应。

孟子涛对着准备出声的路宏思摆了摆手,轻轻走到路宏振旁边,看向画卷上的内容。

路宏振画的是一幅工笔重彩花鸟画,虽然只是完成了大半,但也能看出此画立意高古,布局典雅,设色十分考究,画得既细腻又生动,已经能够比得上一些名家之作了。

孟子涛到是没想到,路宏振的绘画水平居然有这么高了。

路宏振画好一片花瓣,轻舒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弟弟以及孟子涛。

“宏思,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听了弟弟的介绍,路宏振连忙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医生,真是对不住,早知道您来了,我肯定早就下楼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事,随即就把话题转到了路宏振的画作上:“路老先生,您这幅花鸟,既细腻又有生气,相当不凡啊!”

路宏振连忙拱手道:“过奖了,其实我对花鸟的研究还不透彻,画的马到是还可以见人。”

路宏思接过话道:“这点我到可以证明,我大哥临摹的徐悲鸿的马,完全可以做到似假乱真的地步。”

孟子涛一听这话心里有些惊讶,马是最好画的动物,体格强健,身形高大,相貌英俊,怎么画都会出彩。但马又是最难画的动物,要想把它画出特点,画得与众不同,形神兼备,则难之又难,特别是在徐悲鸿的马面世之后,画马就成了吃力不讨好的选择。

熟悉的人都知道,齐白石画虾,李苦禅画鹰,黄胄画驴,李可染画牛,再加上徐悲鸿画马,是当代画动物的五座高峰,炉火纯青,已臻化境,不说后无来者吧,但想要载他们也是万难的事情。

其实,当初徐悲鸿选择画马,也是有几分冒险,因为历史上画马的高手很多,都各有千秋,且有定评。比如,唐朝画马最出名的画家是韩干、北宋画马高手李公麟,、元初的赵孟俯也是画马大师等等,想要越他们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过,徐悲鸿画马也有自己的优势,他不仅对传统画法烂熟于心,下过多年苦功,而且又留法数载,掌握了西洋画法的注重比例、透视等科学技法,这就是古人所无法比了。所以,他笔下的马,既有西方绘画中的细腻造型,又有我国传统绘画中的泼墨写意,融中西绘画之长于一炉。

当然,除此之外,对马细致的观摩和研究也是徐悲鸿成功的要点。

徐悲鸿曾经说过:“我爱画动物,皆对实物下过极长时间的工夫,即以马论,写稿不下千幅,并学过马的解剖,熟悉马之骨架肌肉组织,然后详审其动态及神情,方能有得。”

不管怎么说,徐悲鸿笔下的马确实是当下不可逾越的境界,现在路宏思居然说,路宏振临摹的徐悲鸿的马可以做到似假乱真的地步,这不由让孟子涛提起了兴趣。

你要说这不过是兄弟俩吹牛,但从路宏振笔下的花鸟就能看出,他的绘画水平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因此孟子涛对他笔下的马就充满了期待了。

“路老先生,不知能否让我欣赏一下您的画作?”孟子涛客气地说道。

“当然没问题。”

路宏振十分爽快的答应了,随即从身后的书柜之中,取出了一幅画来,收拾了工作台之后,就把画作展开。

孟子涛看到画卷上的内容,顿时一惊,只见画中绘五马于江边饮水,三聚两疏。五马外形各异,白马、黑马、棕马、花斑马,或低头深饮,或回头眺望,或远处驰骋,虽处不同境地,亦相互关怀,心灵互有牵系。

这分明就是徐悲鸿著名的《五骏图》啊!

那幅画孟子涛也有研究过,可贵之处在于汇合徐悲鸿一生中画马的姿态,饮水马、回马、立马、奔马,一应俱全,难能可贵;同时也表现了徐悲鸿向往自由的心声,四处奔走的斗志,也借此唤醒民众、支持抗战而不遗余力地奔走呼号,募捐、义卖,以实际行动谱写了一篇可歌可泣的雄壮诗篇。

在孟子涛眼中,眼前这幅画除了在意境方面可能达不到徐悲鸿的高度之外,其它地方可以说惟妙惟肖,这并不是说,整幅画好像是一模子里刻出来的,而是说在笔法、意境等方面已经无限接近于原作了。

孟子涛不由叫起好来:“好!妙笔生辉,图中之马栩栩如生,而且意境也足,和原作相比也**不离十,画得太好了!”

路宏振笑道:“夸奖了,不过说实在的,为了画马,我也学徐悲鸿,对马的肌肉、骨骼以及神情动态,作过长期的观察研究。之前经常去马场画写,并精研马的解剖原理,期间吃过不少苦,也花费了不少钱,为此,我妻子都跟我离了婚……”

说到最后,路宏振的情绪就开始低落了下来,不过马上他又回过神来,重新露出了笑容:“不过,我现在觉得我吃的这些苦都是值得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对于路宏振的精神和毅力,孟子涛是表示佩服的,但对他这种不顾家庭的做法,说实在的,他不太能够认同,不过个人有个人的想法,他不不便多说,此时他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路老师,如果请您再挥笔作此佳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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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西园雅集

孟子涛之所以让路宏振再画一幅仿徐悲鸿的作品,并不是单纯想要伪造徐悲鸿的作品售卖,他想赚钱也无需用这种办法,主要是为了算计诸如席正真这样的。

说起来,自从步家倒台之后,席正真在明面上就再也没有跟孟子涛做过对,不过孟子涛略有耳闻,在私底下席正真一有机会就会说他的不是。

因此,孟子涛相信,只要被席正真找到机会,他肯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再加上,席正真手上有些货并不清白,对于这种人,孟子涛当然最希望把他一棍子打死的好,而且不会有心理负担,就是苦于没有机会。

现在遇到了路宏振,孟子涛脑子里就升起了几个念头,这才有了这么一问。

路宏振看了看孟子涛,沉思了片刻后,说道:“这到也不是不行,但我有要求,如果你可能答应的话,那我这边也没问题。”

孟子涛说:“只要合理,没什么不能商量的。”

路宏振说:“想必你也知道,绘画需要心情畅快,生活安逸,才能全神贯注。像这幅画其实是我几前年,还略有薄财的时候完成的,以我现在的情况,想要完成这样的作品,肯定不太可能了。”

孟子涛表示理解,直接说道:“您如果能够仿作徐悲鸿关于马类题材的作品,我愿意出资供养您,三万块钱一个月,供您两年,两年之后,您只要给我两幅有这幅画这样水准的作品,再加上这幅作品就可以了,到时咱们再以作品的尺幅以及艺术性来决定作品的收购价。”

以去年的统计数据计算,西京在岗职工的平均工资一个月才25oo都不到,孟子涛直接给路宏振三万一个月,相比之下已经很高了。

路宏振对此比较满意,说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个要求。”

“大哥,已经可以了。”

路宏思见大哥还要提要求,就觉得有些贪得无厌了,换成是其他人,怎么可能在买你的画之前,还给你两年加起来72万的生活费啊?更何况,孟子涛现在还在为自家父亲治病呢。

“没事的,路老师您接着说。”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这个世界是这样,有本事的人哪怕提再多的要求,只要合理就没有问题,路宏振有这个能力,当然也有这个待遇。

路宏振说道:“孟医生,我这个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就听路宏振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能够提高我的名气,哪怕只有三四流画家的名气也就可以了。”

孟子涛笑了起来:“这事对我来说很简单,我名下有家拍卖公司,而且在全国也算小有名气,到时我可以安排您的画上拍,相信在宣传之后,凭您的实力完全可以达到您的目的。”

其实,以孟子涛现在的能力,完全有把握让路宏振成为国内一流画家,路宏振也有这样的实力,不过,这么做花费的资源就大了,凭他们现在的交情,孟子涛还不值得这么做,简单一句话,到时看路宏振的表现了。

自己的两个条件孟子涛都答应了,那对路宏振来说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两人立了字据,以两年为期,路宏振至少仿作两幅徐悲鸿的画作,在这期间,孟子涛每个月初按时给路宏振三万生活费。完成之后,孟子涛再负责打响路宏振的名声。

立好了字据,孟子涛问路宏振要了银行卡号,直接就转了三万块钱上去,路宏振异常高兴,马上就表示今天开始就认真创作。

在提醒路家兄弟俩除了家人之外,千万不要把事情透露给别人之后,孟子涛就告辞了,兄弟俩客气地把孟子涛送出了门。

本来路宏思准备送孟子涛回去,不过被孟子涛推掉了。

现在回冯正生那边没什么事情,再加上自己在西京待不长,最多后天就要回去,于是孟子涛坐着出租车前往西京古玩城。

今天没有集市,大部分商铺基本都临近中午才开的门,所以孟子涛来的时间也算是恰到好处。

不过,孟子涛还没逛多久,就现了一个问题,有人从刚才他走进古玩城之后,就一直跟着他。

孟子涛不动声色的走出了一家店铺,躲在一个视觉盲区,等那人靠近时,突然出手制住了他。

“哎哟哟,快松手呀,痛死我了。”那人痛呼起来。

孟子涛稍微放松了一些手上的力气,冷然道:“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那人苦笑着说道:“孟老师,我没有恶意的啊,能不能先松手我再说啊。”

孟子涛见这人好像确实没什么恶意,就放了手,淡淡地说道:“说吧,你是谁,有什么事情?”

那人活动了一下手臂,感觉舒服了一些,这才说道:“我姓薛,大家都叫我小薛,之所以跟着孟老师您,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您有没有什么需要?”

孟子涛冷笑一声,明显并不相信此人的说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刚才为什么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不直接跟我说?”

小薛不好意思地说:“如果我能够确认您确实是孟老师,我肯定直接上来了,但我并没有看那次节目,不过是昨天在吃饭的时候听朋友说了一下,并不能确认。”

“那你打算一直跟着我?”

“当然不会,我已经跟朋友联系过了,他马上就过来,哦,说曹操曹操就到,那就是我的朋友。”

小薛指着前面不远处正匆匆走过来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卖给他执壶的那位。

青年走过来先自我介绍了一下,他叫徐欣庆,是附近一家古玩店的老板,不过他属于新手入行,用他的话来说,边做生意边学习,好在有家里人帮忙,所以并没有亏本。

双方客气了几句,孟子涛就问小薛,到底手上有什么好东西。

小薛神神秘秘地说:“孟老师,我有一幅李公麟的《西园雅集图》,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孟子涛一听这话,就有些想笑了。李公麟那可是北宋著名画家,擅长画马和人物。他画的人物,据说能够从外貌上区别出“廊庙馆阁、山林草野、闾阎臧获、台舆皂隶”等社会各阶层人的特点,并能分别出地域和种族的具体特点,及动作表情的各种具体状态,时推为宋画中第一人。

李公麟的画作传到现在,哪个不是国宝级别?更何况还是《西园雅集图》。

古代文人的聚会称为“雅集”,历史上最著名的雅集有两个,一个是生在东晋绍兴的“兰亭集”,一个是生在北宋汴京的“西园雅集”。兰亭集之所以出名是因为王羲之的字,而西园雅集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李公麟的画和米芾的题记。

西园是北宋驸马都尉王诜的宅第花园。宋神宗元丰初,王诜曾邀苏轼、苏辙、黄庭坚、米芾、秦观、李公麟、以及日本圆通大师等当代十六位文人名士在此游园聚会,会后李公麟作《西园雅集图》,米芾书写了《西园雅集图记》。

由于苏轼、苏辙、黄鲁直、李公麟、米芾等等都是千年难遇的奇才,后人景仰之余,纷纷摹绘《西园雅集图》。历代著名画家马远、刘松年、赵孟頫、钱舜举、唐寅、尤求、李士达、原济、丁观鹏等,都曾画过《西园雅集图》。以致《西园雅集图》成了人物画家的一个常见画题。

说起来,《西园雅集图》的真迹以前是清宫旧藏,1912年,清廷溥仪退位,但仍然居住在故宫内。期间,溥仪曾把故宫收藏的大量珍贵书画通过各种渠道偷盗出宫,换取银钱,其中就包括这幅宋代李公麟名画《西园雅集图》。

《西园雅集图》被当时京城琉璃厂的“伦池斋”买走,并通过伦池斋卖到香港,从此漂泊境外。

o5年的时候,国内某家拍卖公司的文物征集人员从东瀛的一家博物馆将其征回。经国内所谓的权威专家鉴定为“真迹”,估价达万元,并以275o万成交。此次拍卖至于是被谁所买走,拍卖公司一直未予公布。

对于这幅画的真伪,孟子涛认为是存疑的,而且,275o万的成交价格,也远远低于这幅画应有的价值,不过具体怎么样,他没有看过那幅作品,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另外,孟子涛也听过一个传闻,说是真迹目前仍藏在东瀛,据说东瀛方面对苏门学士极为推崇,所以对《西园雅集图》的估值远国内,因而不会将真迹归还我国,更不可能认同12oo-16oo万元的估值,所谓被征回的“真迹”更多的可能是历代的仿作或根本就是赝品。

言归正传,孟子涛笑着说道:“小薛,我觉得你没有诚意啊。”

小薛也知道孟子涛的意思,呵呵一笑:“孟老师,真迹我肯定是没有的,不过我手里的那幅临摹作品肯定包老,而且直追真迹,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不信的话,您问一下徐哥。”

徐欣庆说道:“说句实在话,我对鉴定古砚、印章和瓷器颇有功底,但鉴赏字画只知皮毛,对那幅画心里也没什么底,不过,当时小薛找我的时候,正好有位懂书画的朋友在场,他说确实临摹的到位,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徐欣庆说的实诚,孟子涛也来了一些兴趣。

小薛趁热打铁道:“如果您同意的话,我马上让我家婆娘把快拿过来。”

“远吗?”

“不远,最多十分钟,咱们去那边的茶馆坐一下,马上就会到了。”

考虑到周围有些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认识自己的人肯定会变多,这种情况下逛古玩市场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孟子涛就顺势同意了下来,心里则嘀咕着,下回逛古玩市场必须要装扮一下了,免得扫兴。

三人来到茶馆,找了个安静点的位置,随即徐欣庆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昨天那把执壶的问题,孟子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将实情告诉了他,令他不由扼腕长叹,后悔之色溢于言表。

过了五六分钟,小薛的老婆带着画卷匆匆赶来,小薛将它放到孟子涛面前,请他鉴赏。

孟子涛打开画卷,仔细观赏。

此画的原作是由王诜请善画人物的李公麟,把自己和友人苏轼、苏辙、黄鲁直、秦观、李公麟、米芾、蔡肇、李之仪、郑靖老、张耒、王钦臣、刘泾、晃补之以及僧圆通、道士陈碧虚画在一起,取名《西园雅集图》。

李公麟以他创的白描手法,用写实的方式创作而成,其中主友有16人,加上侍姬、书僮,共22人。松桧梧竹,小桥流水,极园林之胜。宾主风雅,或写诗、或作画、或题石、或拨阮、或看书、或说经,极宴游之乐。

只见画中的这些文人雅士挥毫用墨,吟诗赋词,抚琴唱和,打坐问禅,衣着得体,动静自然,书童侍女,举止斯文,落落大方。所有人物栩栩如生,描绘的异常生动,令人叹为观止。

在接下来半个小时,孟子涛细致研究,看画、看字、看印迹、看纸张,平看、侧看、悬看,边看边琢磨,只看不说话。

小薛坐在一旁有些紧张了,等孟子涛抬起头来,马上就问道:“孟老师,您觉得我这幅画怎么样?”

孟子涛稍微舒了口气,并没有马上回答,先提了个问题:“小薛,不知道你能不能说一下这幅画的来历?”

小薛说道:“这没什么不好说的,这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去冰城访友收来的,据原主人讲,他爷爷是太监收养的,这幅画是从当初溥仪丢失的传世珍品,我肯定不信啊,不过看到这幅画的原貌,便认为是真东西,随后就买了下来,等回来之后才琢磨出不太对劲。”

孟子涛叹了一口气说:“这幅画确实不对,别的不说,有些地方的笔法就有问题,达不到真迹的程度,不过东西确实是老的,而且临摹的还算不错。”

小薛听孟子涛这么说,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问道:“孟老师,这幅画您要了?”

“价钱合适就没问题。”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

做古玩买卖看好了东西,紧接着就是问价。买家问价,卖家报价。这是商品买卖中的重要程序,报价有很大学问,这一问一一报,不单单是一种商业活动中的商业战,还是看不见的心理战。

一般来说,古玩买卖中的报价,常常是高报低走。就是古玩行里常说的,“头戴三尺帽,拦腰砍一刀”,最后的成交价也要看买卖双方对商品价值把握。

当然,报价也有实价实报的,就是常说的不砍价,就是卖多少,报多少。不多要,当然也不能砍价。

小薛考虑到孟子涛的身份背景,不敢多要,但也不会亏了自己,于是琢磨了一会后说道:“这幅画卖给别人少了十五万不卖,孟老师您要的话,给十二万就行了。这是实价了,您可别再还价了。”

孟子涛一听,这样的价格还还什么价,因为这个报价比他的理想价位还要低。

你道这是为什么?其实,孟子涛刚才有些话没有说出来,这幅画虽然不是原作,但和原作也是有关的,它其实是原作的第二层,真迹揭走后,照二层绢纸上的印迹描绘而成的。

因为作者的水平原因,达不到原作那般境界,但又由于依托着原作而成,所以能够基本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次样的作品无疑是仍有价值的,更何况,这幅画之中还藏着一个关于真迹的秘密,所以哪怕价格再高上几倍,孟子涛也会花钱把它买下来。

至于小薛没有开高价,不仅是因为他考虑到这幅画是仿作,他买来的价格不高的原故,还考虑到要给孟子涛留点份,好让孟子涛有利可图,今后孟子涛有了这份情,可能还会再上门做他的生意,一句话,他想让孟子涛成为回头客。

作为卖家,回头客比什么都重要,特别是干古玩这行的,没有回头客想要把买卖做好,那是不太可能的。更何况,孟子涛还是特别优质的客户,能够保持联系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小薛没有孟子涛那样的眼力,没有看透这幅画是幅“揭二层”,也没有透视眼能够看到画里面的秘密,不然也不可能开出这么个低价,至少也得开出几十万才是。

孟子涛赶紧给小薛转了账,之后又给了小薛一张自己的名片,并言及如果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联系他,就算他没时间过来,也会派人过来的。对他来说,小薛这样的人其实也是相当重要的。

小薛接过孟子涛的名片,贴身收好,心里高兴又得意,今天进账这十二万几乎是白赚的,不过刚才的事情,他也没有说谎,画作确实是在冰城得到的,只不过原主人被他侃晕了,以“白菜价”卖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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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奇异烛台

交易完成,一行人走出了茶馆,等小薛和他的老婆兴高采烈地走了,徐欣庆开口邀请孟子涛到他店里坐坐,孟子涛看看时间还早也就答应了。

徐欣庆的店比较小,店里的商品主要是古砚、印章以及一部分瓷器,不过据徐欣庆私下里告诉孟子涛,其实他也售卖青铜器,而且其实更喜欢青铜器,只不过因为青铜器的交易在国内有着一些限制,所以基本不会摆在名面上。

另外,徐欣庆觉得现在三代青铜器的价格太便宜了,他不舍得卖,而且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代青铜器的价格肯定会回到其本身应有的价值上来。

对徐欣庆的看法,孟子涛还是比较同意的,这年月受了商业价值观影响,古物市场不断变化,收藏家越来越多的放弃艺术而从投资和增值率着眼。

对现在的人来说,同样的价格,许多人都喜欢玩明清瓷器,而不会去买一件搬运费力的青铜器。尽管罕见的夏商周三代铜器乃稀世之宝,但其售价还赶不上一件清代官窑瓷器,实在可悲可叹!

以前孟子涛也跟一些朋友谈及这个问题,他们往往表示,夏商周年代久远,不了解当时历史,而且青铜器实在太复杂,有些连名称叫不出来或者说不准,还有纹饰、铭文也看不懂,而且很多人都觉得锈色看着也不好看,所以就没兴趣。

事实上,只要认真观察,就能现当时造出的青铜器都是铜质优良,绝无砂砾杂质,做工精细,式样美观,尺寸合度,花纹秀丽,文字匀净,确实算得上鬼斧神工。历代真正的鉴赏收藏家、古董家也皆以获得三代青铜器为荣。

而且,现在随着人们欣赏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欣赏三代青铜器,价值肯定也会恢复到原有的水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毕竟三代青铜器离现在这么长时间,由于历史原因,市面上许多都是出土文物,国家又有这方面的明文规定,所以想要恢复其应有的价值,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两人聊着青铜器方面的话题,由于孟子涛的博学,徐欣庆越聊兴致越高,接着就让孟子涛稍等片刻,他去拿了一件青铜器过来。

这是一件青铜甗,甗是古代一种炊蒸器,由甑和鼎组合成器。上部的甑为侈口,窄缘,短颈,圆腹,但下腹收敛,底有箅,双附耳外撇。一道宽素带纹将腹部分为上下两区,上区饰蟠龙纹,下区仅近素宽带饰目雷纹和三角垂叶纹。下部的鼎为圆口,平沿,短颈,圆腹,三蹄足。上腹两侧各有一环钮套环,腹中部饰一凸弦纹。

此件青铜器不高,通体才二十厘米不到,看起来比较小巧,而且通体包浆厚重,应该是件传世器。

徐欣庆笑眯眯地问道:“孟老师,你觉得我这件青铜甗怎么样?”

孟子涛说道:“做工比较精细,应该是件老物件,你认为它是什么时期的?”

徐欣庆听到后面这句话,顿感不妙:“难道不是战国时期的?”

孟子涛摇了摇头:“此甗纹饰旋转型态仍与上古铜器有所不同,事实上最关键的差异在于眼睛上错金的使用,至今尚不见于西周中、晚期的铜器装饰带上。通身器表不见范线,应该是使用失蜡法制作而成。”

“以失蜡法铸造的铜器,通常在器物表面出现大小不等的砂眼,一方面是由于铜质的问题,另一方面,失蜡法是整模铸造,蜡胎严实,没有出气孔,往往有铜液灌注不到之处,就形成了一个个小缩孔。孟子涛以前见过的一件宋仿西周青铜三足鼎,腹部就也现了不少砂眼。陶范法铸造的铜器,极少出现这种砂眼现象。”

得了孟子涛的指点,徐欣庆果然现这件青铜甗的问题,不由沮丧起来。

孟子涛就安慰道:“其实,这件青铜甗还是不错的,市场价值应该也有十五万左右,你当初买下它如果在这个价位附近,就算亏也亏不了几个钱。”

徐欣庆当即长舒一口气,一脸庆幸:“还好,还好!看来下回如果没有足够的眼力,这种东西还是不能下手。”

说到这,徐欣庆亲自起身,恭敬地给孟子涛倒了杯茶:“孟老师,谢谢您能够为我解惑,就是不知能否再多讲一点?”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孟子涛说的这些对他来说只是很简单的知识,根本谈不上什么藏私,就又说了一些判断真伪三代青铜器的方法。

“其实,这行说到底还是要看实践,学再多的书本知识,没有实践练不出眼力也是枉然。”

徐欣庆表示明白,又对着孟子涛说了一些感激的话,对孟子涛来说这些算不上什么,但对他来说就帮了大忙了。

喝了会茶,眼见时间不早了,孟子涛就准备告辞,正在这个时候,一位年轻人带着一位身穿布衫的老人走进了屋里。

徐欣庆看到那年轻人,眉头就皱了皱:“小岳,你跑我这里来干嘛?”

叫小岳的年轻人面带笑容,客气地说道:“徐哥,这位大爷有件青铜器要出手,你也知道,我们是不收这东西的,掌柜的就让我带他过来给你看看。”

徐欣庆皮笑肉不笑地说:“叶掌柜到是有心了。”

一听这话,孟子涛有些明白过来,这个叫小岳的年轻人很可能是叶语期店里的伙计,所以徐欣庆才不太客气。

小岳好像没有听出徐欣庆话语中的调制,上前小心对着徐欣庆说了一句:“我刚才拍了几张照片传给了我家掌柜,他说东西还可以。”

徐欣庆肚子里充满了对叶语期的怨气,特别是在得知执壶的实情之后,怨气又大了几分,不过老话说有理不打上门客,况且叶语期这算是示好来着,也就表现了客气一些。

徐欣庆笑着说道:“这位大爷,能否让我看看你的东西?”

大爷把放在布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原来是一件提梁卣。

卣是古代盛酒器具。古文献和铜器铭文常有“秬鬯(junetg音巨唱)一卣”的话,秬鬯是古代祭祀时用的一种香酒,卣在盛酒器中是重要的一类,考古现的数量很多。器形一般都是椭圆口,深腹,圈足,有盖和提梁;腹或圆或椭或方,有也作圆筒形,作鸱鸮(chixiao音吃消,猫头鹰一类的鸟)形,或作虎吃人形的等等。

“不瞒你说,我这东西是我爷爷那辈,从地里挖出来的,一准是老物件,而且里面还有字,不信你们看看。”

说话间,大爷把卣盖取下来放到一边,指着器物内部的一个位置给大家看。

孟子涛和徐欣庆往器面一看,还真四个字的铭文,而且铭文自然,看起来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另外,卣的提梁两端饰以羊面,羊角盘曲成圆形,别具匠心。铜色清润,青绿斑斑,其光泽如玉,是土中自然形成的锈色。

以器身的种种特点来看,这应该是西周时期制作的提梁卣,再加上内有铭文,还是比较珍贵的。

徐欣庆看了器身之后,觉得没有问题,这年月这种器物也不多见,见猎心喜之下,就开口问起了价钱。

老人一口价给出了五十万,而且表明不能还价。

徐欣庆有些犹豫,五十万这个价钱到是不高,但也不低,再加上他心里没什么底,就给了孟子涛一个询问的眼神。

孟子涛原本也觉得这件提梁卣没问题,正准备答复时,却注意到老人好像稍稍有些紧张。

“好好的,紧张干嘛,难道东西有问题?”

孟子涛稍稍一想,再注意到老人左手边的卣盖,定睛一看他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大爷,你这盖子为什么藏得这么严实啊。”

老人闻言一怔,突然间就爆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盖子就在桌上,什么叫藏得严实?东西我不卖了!”

说完,他直接就拿着东西走了。剩下徐欣庆和小岳面面相觑。

“到底怎么回事啊?”小岳到现在还有些迷糊,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笨,这事不明摆着吗?提梁卣的盖子是后配的。”

徐欣庆瞪了他一眼:“行了,你回去吧,带我向叶掌柜带声‘好’!”

小岳心里苦笑了一声,本来听自家掌柜的意思,是想要借这个事情跟徐欣庆倒个欠,没想到欠没道成不说,还增加了隔阂,看这事闹得,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小岳离开之后,徐欣庆就骂了叶语期几句,孟子涛也不好说什么,虽说表面上来看叶语期的想法是想跟徐欣庆缓和关系,但谁又知道叶语期到底有没有看出卣盖的问题呢?

徐欣庆骂了几句解了气之后,又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说实在的,要不是有孟子涛在,刚才他肯定已经入手了,到时吃的亏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徐欣庆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事无论如何也得感谢一下孟子涛,于是又让孟子涛稍等片刻,去拿了一件瓷器过来。

“孟老师,刚才的事情要不是你的话,我很可能就吃了大亏了,我也无以为谢,这件烛台是我前年偶然之间得到的,这件东西也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玩意,不过做工很精致,但胎釉方面却又不符合历代官窑特征,很是奇怪……”

说话间,徐欣庆把东西放到了孟子涛面前。

看到这件器物时,孟子涛突然心中一震,因为直觉又在提醒他,这件东西对他很重要。

好奇之余,孟子涛把它拿到手中观赏,只见烛台由莲花台,莲池柱,莲花如意高足三部分构成。敞口,利唇,沿下深雕四重瓣仰莲花瓣;柱短,雕繁密的卷莲叶蔓;高足穹形外撇,穹面浮雕双重覆莲接三如意花拱门,下连三柄如意外卷高足。

就像徐欣庆说的那样,以烛台的工艺特点来看,很像是明早期官窑的特点,但此器底顶露胎,胎极细滑,釉质是白中泛黄,但又凝厚如脂,这种情况完全不符合孟子涛以往见过的明早期瓷器的特点。

而且更让孟子涛觉得诡异的是,异能居然不能从烛台中吸取哪怕一丁点的灵气。

这让他诧异之余,又使用异能对查探,然而,当异能即将接近烛台的核心部位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处屏障正在阻止着他继续向内部探索,并且,他还现在了一个现象,这处屏障好像是圆形的,而且分为两边,以左右来边的话,左边给他一种炙热感,而右边却给他带来一股寒意。

“这算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心里有些迷糊了,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既然直觉提醒自己,这件烛台对他来说肯定是有用的。另外,他心里还隐约觉得刚才异常探查到的事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到在哪见过。

“孟老师,烛台您喜欢吗?”徐欣庆问道。

孟子涛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这烛台还不错,而且确实和我以前见到的官窑器不太一样。”

徐欣庆猜测道:“可能是哪位民窑大师制作的吧,可惜古代对匠人很不重视,没有相关方面的记载,想要查找都不知道去哪找。”

孟子涛表示赞同,心里则觉得,这烛台可不是一般的大师能够制作的,不然哪会有刚才那样的异状。

徐欣庆接着客气地说:“孟老师您喜欢的话,还请拿回去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可不行。”

徐欣庆连忙说:“实话跟您说,这烛台当初我买下来不过花了一百都不到,和您刚才让我避免的损失相比,实在太微不足道了,还请您务必收下。”

“这真不行,我没有这样的习惯,况且刚才的事情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如果你能够注意的话,也能看出其中的破绽。”

话是这么说,烛台孟子涛肯定要的,于是说道:“当然,这只烛台我还是比较喜欢的,麻烦你开个价格吧,可别以成本价给我。”

接着两人商量了一个双方都觉得合适的价格,算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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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邀请康岩

本来,徐欣庆还想要请孟子涛吃顿便饭,不过由于冯正生打电话过去说是有事,孟子涛婉拒了。天籁小说|2

回到冯正生的别墅,孟子涛见冯正生正老神在在地喝着茶,看起来不像有事的模样:“你急忙叫我回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冯正生嘿嘿一笑,指着桌子上的一只锦盒道:“得到件好东西,你看看怎么样。”

孟子涛走过去,打开锦盒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颗足有高尔夫球般大小的球状玉器。

此玉器使用上等田阗青花籽料雕刻而成,黑白分明,白如雪、黑似墨,玉质细腻、光泽油润。而且巧合的是,黑白结合处正好如阴阳鱼的形状,于是工匠巧雕成了一颗阴阳球。

看到这颗阴阳球时,孟子涛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先前得到的那颗一边内部有熔岩流动,一边则生成寒雾的珠子。再想到那件奇异的烛台的口径,分明和那颗珠子的大小差不多,会不会,烛台和珠子就是一起的?

想到直觉给自己的提醒,以及烛台核心区域的异状,孟子涛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子涛,感觉怎么样?”冯正生笑着问道。

孟子涛回过神来,说道:“确实不错,从哪得来的?”

“朋友那买的,送给你了。”冯正生直截了当地说道。

“怎么想到送给我?”

“你给振琰治病,我送你这么一个小玩意难道有问题啊?可别拒绝。”

“哈哈,对你这个土豪,我会拒绝才怪。”孟子涛哈哈一笑。

冯正生笑了一会,说道:“卫封荣那个老不死的打电话给我,跟我道歉,还说要把先前我送给他的那本医书还给我。”

“这是应该的吧。”

“哼!算老不死的好运,如果他对这件事情一点都没有表示的话,我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冯正生要不是看在受过卫封荣恩惠的人比较多,有些跟脚的份上,他可不会像今天上午那么客气,早就“砍菜切瓜”般把事情解决了,就令卫跃辉颜面无存了,他还有些不解气,如果卫封荣就一点表示都没有,他肯定会进一步行动。

冯正生接着说道:“老不死的还在电话里,拐弯抹角的打听你,想跟你见见,你有没有兴趣?”

孟子涛摇了摇头:“完全没兴趣,而且我决定明天就回去了。”

“啊,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先前我就在金陵住了一段时间了,再不回去,家里的事情都要堆成山了,况且,半个月后我还会来的。”

“好,那到时我再陪你在西京好好转转。”

“没问题。”

第二天,孟子涛乘坐飞往沪市的飞机再转车回了陵市,路上难得没有一分钟的耽误,回到家正好能赶上吃饭。

吃过午饭,孟子涛忙不迭地来到别墅的地下室,把那颗珠子拿出来,放到了烛台上,只听“啵”的一声轻响,珠子严实合缝地嵌入烛台口部。

孟子涛心中一喜,但一开始却看不出珠子有什么异样,但紧接着,他就现,一边的熔岩和另一边的寒气好像在缓慢的融合着。

要知道,这差不多就是冰与火的融合,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但眼前却真实地生了,连见多识广的孟子涛的眼中都充满了震惊。

但紧接着,孟子涛心里升起了危险之感,而且随着冰与火隔合的加深,这种危险的感觉也越来越大。

这又令孟子涛紧张起来,心惊胆战地想道,不会引起爆炸吧。

好在,这个危险感到达一定程度后,就不再提升了,还在孟子涛的承受范围之内,他也长舒了一口气,但因为危险之感总是环绕在心头,他已经不放心把嵌着珠子的烛台放在这里了,万一真得生了爆炸,从而把地下室里的藏品毁了,那他可就欲哭无泪了。

第二天,孟子涛驾车去医院看望康岩。由于当天他就跟父亲打过电话,父亲早已去看望过了,今天他一个人过去看望。

康岩住的是双人间,本来没有病人到也安静,不过正好今天住进来一位病人,就热闹起来了,孟子涛走进病房,新来的病人家属还在吵着,病房里闹哄哄的,吵得人无法安宁。

说实在,孟子涛对这种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的人也颇为不喜,这不仅是公民道德素质低下的体现,更会影响周围人的健康。如果一个人经常生活在喧闹的环境中,他的心脏、听力等生理机能都会受到影响。如果再加上不堪入耳的脏话,更容易使人产生心理焦虑等症状。

正在打吊针的康岩就有些忍不住了,提醒道:“我说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这里是医院,我还要休息!”

一个中年妇女闻言,当即讥讽道:“真是好笑,我们说事碍着你啦,有能耐住单人病房去啊!”

康岩一听这话顿时火了,不过他也不想跟对方争吵,直接按了呼叫铃,叫护士来处理。

中年妇女冷笑一声,接着又和其他病人家属争了起来。

孟子涛听到了几句,应该是在为病人的医药费争论,中年妇女不肯多出钱,还扯出了一大堆道理。

孟子涛看了一眼老态龙钟,没有半分精神的老人,心里觉得挺悲哀的,对中年妇女这种人也很反感,明明手上截着好几万的翡翠手镯,却不肯给老人一两万的医药费,真得没谁了。

不过,社会上这种人也不在少数,而且听意思,中年妇女还是老人的亲闺女,性格不好跟老人的教育也有关系,还是老话说的好,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孟子涛走到康岩病床前,问候了一声,康岩看到孟子涛过来,也很高兴,脸上露出了笑容。

两人还没有说几句,护士就进来了,得知是什么事,就提醒旁边的病人家属,不要大声喧哗,会影响其他病人的休息。

接下来的一幕却是大家都没想到的,那中年妇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争得火气上升,听了护士的话,对着护士的头部就是一拳打了过去。

“哎哟!”

护士痛呼了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脸叫唤起来,结果那人还不解气,又对着护士的腰间踢了过去。

那女的穿的是尖角高跟鞋,这一脚踢上去,如果踢实了,还不得把护士的半条命给去了。

千钧一之际,还是孟子涛反应过来,直接一把推开了那女的,怒斥道:“做错了事还打人,你可真够霸道的啊!”

孟子涛含恨力,这一推力气也不算小,直接把那女的推的撞到了墙上,女子也怒呼了一声,接着就骂了起来,骂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孟子涛心头火气,他平时不会打女人,但眼前这个是泼妇,算不上正常的女人,而且还犯了他的忌讳,少不得要给出她一个教训了,于是阴沉着脸走了过去。

女子看到孟子涛的模样也有些怕了,不过嘴上还是不服输:“我告诉你,你敢打我,等着吃官司吧!”

孟子涛笑了起来:“居然还想着让我吃官司?你把护士打成这样子,怎么不想想你自己!”

女子趾高气昂地说:“切,不就打了她一拳嘛,就想让我吃官司?真是好笑!”

“二姐,你说什么胡话呢!”

这个时候,女子的亲戚走了过来,先斥了女子一句,接着对孟子涛说:“小兄弟,真对不住,我二姐脾气有些暴躁,再加上我父亲又得了病,心情不太好,还请您能够谅解。”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歉的话,跟这位护士说吧。”

女子看起来很不服气,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又被亲戚制止了,接着又听了亲戚的几句悄悄话,刚才的嚣张气焰也消散一空,不过脸还是拉得很长,好像别人欠了她很多钱一样。

说了这么多,其实时间才过去了一会,护士的同事看到她受伤,纷纷跑了过来,查看伤情,询问是怎么回事,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也都义愤填膺。

接着又有保安过来,带着女子和她的亲戚去解决了。

院方可能考虑到两位病人之间起了冲突,马上就把新来的病人转移到了别的病房,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现在的人啊。”康岩摇了摇头。

“还不是觉得自己家有些权力就无法无天了。”

孟子涛嗤笑一声,接着说道:“算了,不提这事了,康叔,您恢复的怎么样了?”

康岩抬了抬受伤的手臂:“伤筋动骨一百天,一时半会是好不了喽,不过也好,正好让我休息一下。不说我了,听你父亲说,你现在的事业做的很大?”

“也不算什么。”孟子涛把事情的事业简单地说了一下。

康岩听得都有些目瞪口呆:“这……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没想到这才多久,你名下居然有了这么多产业了。”

孟子涛谦虚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运气好而已。”

康岩笑道:“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啊,不过做为长辈,说句可能扫兴的话,这个时候,你可千万要把持住自己,千万别盲目扩张,不然可能会吃亏的。”

孟子涛连连点头道:“您放心,我不会盲目的,不过您也知道我还年轻,经验不足,容易走弯路,所以我想请您帮忙,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我?”

“是呀,我在您手下工作了四年,对您的能力太了解不过了,以前我也有过这个想法,不过那时我也知道您不太可能辞职的,所以也就没有联系您。”

“这……我对你们古玩没什么了解啊,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孟子涛笑着说道:“康叔,其实您如果去帮我的话,根本不需要了解古玩,我主要也是想让您负责高档纸和瓷器的销售渠道的建立。”

“这样啊……”康岩沉思了片刻,这才说道:“容我先考虑几天,再给你答复吧。”

“没问题。”孟子涛知道康岩的性格,知道他这么说的话,就已经**不离十了。

接下来,孟子涛跟康岩简单地说了一下工作的设想,又闲聊了一会之后,就起身告辞了。

之后几天,孟子涛处理了自己的事情,影楼又打电话给他,说是摄影师有时间了,于是又和何婉奕一起拍摄婚纱照。

由于考虑到拍摄效果的问题,足足拍了两天婚纱照,虽说这样时间更充裕,也不至于太累,但摄影师是个精益求情的人,孟子涛和何婉奕也都不想马虎,两天拍摄下来,连孟子涛这么强壮的体魄都觉得累了,更别说何婉奕了。

不过在拍摄期间,他们也看了一下原片,觉得所有的累都是值得的。

忙碌的这几天,孟子涛一直没有去古玩街,正好今天是周六,他早早的出去了古玩街。

刚走进古玩街,孟子涛就听人说,今天有“飞虎队”过来,而且好东西看起来还不少。

前文介绍过“飞虎队”,这些小贩手里往往会有好东西,孟子涛因此提起兴趣,连忙朝“飞虎队”的位置快步走了过去。

走到所在的摊位时,孟子涛现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有几个人的里还拿着东西,甚至有人手里拿的居然是镶铜口的定瓷。

当然,大家下意识的就认为这是仿品,但谁又能肯定自己不是捡漏呢,只不过在这种场所捡漏的机率微乎其微而已。

孟子涛朝着那只定瓷碗看去,仔细看了看,心里就有了数,因为那种镶口工艺他也会做。

对他来说,定瓷的镶口工艺还是挺简便的,用料不多,只是手工要很精巧。

镶口是用紫铜叶,呈黄色的紫铜叶需做旧日。做旧的方法有两种:用木炭磨紫铜叶十,磨后抹香油,再用煤油灯火吹烧,紫铜叶便呈栗色;在紫铜叶上涂抹硝酸银,则呈黑色后反深绿色。一般用栗色镶口的多。

工艺的关键活儿是吹焊接头和嵌入。过程是:先量准器皿口部直径,乘以三算出圆周长度,下料,吹焊接头,长短准确不差分毫,接头处不露焊接痕迹。做凹再做圆套入瓷口,必须严丝合缝不大不小,再用手工压紧,用蜂蜡或用孩儿茶封住,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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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 红定

ps:回看内容的时候现了一个bug,599章把“老六”写成了“老牛”,现现在改动有些麻烦了,就将错就错吧,幸好对情节进展没多少影响,在这给大家道个歉。

正因为对这方面的工艺了解的这么清楚,所以孟子涛一眼就能看出,那人手里的瓷器上的镶铜是后加的,而且工艺不怎么样,这样的东西是真品的可能性基本不太存在。

于是,孟子涛回过头,打量身前摊位上的东西。

摊位上的东西基本都是瓷器,而且有相当一部分看起来见老,当然这部分之中又有大部分是民窑器,就算是官窑器也或多或少有些缺,又不是名贵品种,偶尔的名贵品种,已经被人抢到手里,正在询价了,因此对孟子涛来说,剩下的这些就让他兴趣缺缺了。

在打量摊位上东西的同时,孟子涛还注意到,几个“飞虎队”的小贩东西不贵,所以生意非常好,摊位上的东西以肉眼可见的度正在减少,毕竟其他人并不没有孟子涛那么高的要求。

看了一圏,没有看到有特别中意的东西,孟子涛正准备起身走人,旁边一位客人有些犹豫地把手里的一件瓷器放了回去。

孟子涛眼睛余光瞥了一眼,也是一件疑似定窑的瓷器,口沿部同样镶着铜口,同样的手艺。

本来,这样的东西,孟子涛没什么兴趣,然而,这件瓷器却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见没人拿起,他急忙拿到了手中。

这是一件洗,斜壁深腹,平底略内凹。器身通体施釉,仅口沿覆烧处无釉所以镶以铜口。釉色呈月白色,积釉处略呈青色,可谓是白中闪青。外壁刻有四层莲瓣纹,洗心刻有二鱼戏水,刻划简洁,生动传神,形制、纹饰均似定窑神态。

不过,孟子涛并没有认定它是定瓷,而以胎质轻薄细腻,致密洁白,釉质透明度高,光泽度强,温润如玉,刷釉加厚,使釉色莹润青翠,白中透青,青中泛白,近似玻璃透明状,积釉处呈湖水绿色,等特点来看,这分明就是湖田窑的特征。

北宋中后期,湖田窑在定窑的影响下,开始使用瓷质复烧匣具,大小不同的多件器物可以一匣复烧,故出现了芒口器。因此,孟子涛认定这应该是宋朝湖田窑所制仿定窑器。

虽然不是真品定窑,但宋代湖田窑产品同样珍贵,而且还是一件保存完好的精品,那就更为难得了,市场价值也在三十万左右。

于是,孟子涛询价,那摊主也是走了眼,像别的东西一样开价不高,只要五百。

这么点钱孟子涛都懒得还价了,直接付了钱。

摊主本来还想着孟子涛会还价,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但孟子涛却偏偏没有,这让他有一种看走眼的感觉,但看到孟子涛年纪不大,想来眼力也不会高,因此就没有多想。

但对认识孟子涛的人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见孟子涛出手买下一件定窑瓷器,心里都不约而同地乱想起来,孟子涛不会又是捡了个大漏,买到一件真品定窑瓷器了吧?

当初老六介绍过来的小钱也看到了这一幕,脸色立马就被阴沉了下来。

说起来,以小钱现在的名声想要在古玩街混下去已经不可能了,他也打算把手里的货能清则清,接着到别的城市去展。

本来按计划这是他在陵市的最后一次集市,结果却遇到了他认为的罪魁祸孟子涛。

想到自己自从遇到孟子涛之后这段时间的遭遇,小钱就对孟子涛愤恨不已,低头沉思了片刻,脑子里就闪过了几个念头,不过想到孟子涛的背景,他又有些无力,就凭他的小身板想跟孟子涛过手,跟蚂蚁想要推倒大象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他连做生意的兴趣都没有了,反正自家摊位上也只有几件普通玩意了,他就收拾一下准备走人。

再说孟子涛,意外得到一件湖田窑仿瓷十分高兴,而且觉得今天状态奇佳,就打算多逛逛。

孟子涛今天的运气确实不错,接下来他又6续收到了一些精品,虽然只是小件,价钱不高,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也让他心情愉悦不少。

没一会,孟子涛走到老牛的摊位前,打了声招呼,见没几个客人在他摊位前,就问了起来:“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凑合。”老牛笑呵呵地说:“你也知道我,平时有什么好东西早就联系你们了,集市不过走个过场,赚点烟钱而已。”

说起香烟,孟子涛从口袋时掏出一包,扔给了老牛:“我不抽烟,这盒送你了。”

老牛接过香烟一看,顿时愣了愣:“大熊猫,真的假的?”

孟子涛没好气地说:“你说真的假的,不要还给我。”

“这哪能啊!”老牛嘻嘻一笑,他是嗜烟之人,迫不及待地拆开烟盒从中抽出一支,放到鼻前深深一吸,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急忙用打火机点燃香烟,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脸上尽是陶醉的表情。

孟子涛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说不还是香烟嘛,至少这么夸张?”

老牛陶醉地摇了摇头:“此烟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你不懂烟,这其中的感觉你是体会不到的。”

“得,你就体会吧,没事我就走了。”

孟子涛转身就准备离开,不过被老牛叫住了:“等等,我这有个好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什么东西?”

“鼻烟。”

说话间,老牛就从屁股底下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到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打开盒子一看,只见里面装着一只好似鼻烟壶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粉末一样东西,正是鼻烟。

鼻烟其实就是酵烟叶粉末调香而成,以鼻吸用的无烟烟草制品。鼻烟的粗细度、湿润度、色泽、刺激程度及香味,根据配方多种多样。

说起来,鼻烟传入我国是在明代万历年间。明末清初,鼻烟在皇上家有,老百姓不知道有这路东西。起初,国内也没“鼻烟”这个名词,外国人叫它什么咱们也跟着叫,各国的叫法又不同,有叫“布鲁灰6”的,有叫“克伦士那乎”的,也有叫“士那乎”的。“士那乎”好叫,皇家便称它为“士那乎”。

到了雍正那会,他觉得这名字不好听,就命名为“鼻烟”,所以“鼻烟”这个名词是雍正年间才有的。

从雍正开始,鼻烟这东西就开始随着赏赐传播开来,最后越来越广,外国人也因为输入鼻烟赚了不少钱。

鼻烟这东西作为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用的起的奢侈品,当然也讲究品味。说鼻烟和脚巴泥一个味,是不会品味的人说的。

一般来说,细品鼻烟才会闻出有股膻味,又跟羊肉的膻不一样或者有股煳味,可跟煳饽饽味不一样还有有股酸味,又不同于醋味另外有股生豆子味,像是生豆子的那种甜味,又不是豆腥味等等,到底是什么味?总的来说,主要有膻、煳、酸、豆、苦,其味美无穷。

一般来说,闻得时间长了,就能品出这些味来,不过要真品出味来,也就有瘾了,想戒掉就不容易了

鼻烟分三六九等,以颜色来区分,以深的为上品,色淡的为下品,黑色的为上品,黄色的为下品。也有白色的,只是不常见。

最上品的鼻烟,颜色深紫而近于墨色,质厚气醇,俗称“豆沙色”,是稀世之宝。黄色的鼻烟有数种,颜色深黄像蒸栗,此为上品颜色浅黄呈淡金色,有宝光,味很酸,也不错如果质薄色淡,气味像市井中豆豉、霉菜气味的鼻烟,是下品。

孟子涛并不吸鼻烟,他知道的这些都是从他师傅郑安志那听来的。

郑安志有段时间因为工作和家庭的事情太忙碌,偶然的机会吸了鼻烟提神,效果不错,就吸了一段时间,后来有瘾了,他觉得不好,就下决心给戒了,虽然如此但也积累了不少鼻烟的识别经验,并且对鼻烟也情有独钟。

老牛拿出来的是大金花鼻烟,这种鼻烟相当有名,是在研磨极细的优质烟草末中,掺入麝香等名贵药材,并在密封蜡丸中陈化数年以至数十年而成。吸闻此烟,对解除疲劳起着一定的作用。

孟子涛看了看瓶子,应该是清中期进口的,而且瓶子密封情况不错。

也许有人要问了,这都是两百年左右的鼻烟了,还有用吗?其实,鼻烟界有句俗话“鼻烟如酒,越陈越香”,当然前提是保存恰当。

现在每种欧美鼻烟上,均未标注保质期,大家应该知道欧美企业品质及标识的管理是严苛的,这直接表明只要采取防潮、防晒、防串味等必要措施,鼻烟是可以长期保存的。

孟子涛对鼻烟的鉴定水平还不够,只能看出里面的鼻烟色泽深沉,应该是好烟,就准备拿给师傅去看看。

“这东西我要了,钱的话我回头给你。”

老牛对孟子涛很放心,不担心孟子涛会占他多少便宜,笑着应了下来。

聊了几句,孟子涛正准备走人,老牛指着旁边不远处的一处摊位说道:“那摊位上的东西挺有意思的。”

“怎么了?”孟子涛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老牛指的那个摊位。

老牛说道:“东西应该都是高仿,卖的价钱比较贵,不过仿的很逼真,买回去做下旧就有很高的利润。”

孟子涛说:“那你怎么不去买?”

老牛耸了耸肩膀:“我对高仿一般没什么兴趣,有那钱和功夫,我还不如干点别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你懒。”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那我过去看看。”

问老六要了个结实点的袋子,把东西都装进去,接着孟子涛走到了那个摊位前,由于位置偏僻,再加上卖的价钱比较高,摊位前的人只有寥寥几个,都没孟子涛熟悉的。

孟子涛低头打量摊位上的瓷器,现确实像老六说的那样,这些瓷器都是高仿,而且制作的水平很高,虽然和肖利凯相比差了一些,但也已经很难得了,这些瓷器只要做了旧又有渠道,完全可以赚大钱。

因此,孟子涛也有些不太明白,这人怎么会把这些高仿拿到这里来售卖,难道真像老牛说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念头在孟子涛脑子里一闪即逝,就觉得有些好笑,对方只是拿了一些高仿来出售,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自己胡思乱想干嘛?

暗自一笑,孟子涛接着打量了一下,觉得这些高仿瓷器只要价格不是太贵,买下来也有利可图,不过这笔生意他不准备自己来做,免得认识他的人又多想。

正准备离开,孟子涛眼睛余光注意到一件红釉莲瓣纹壶上,觉得这器物给他的感觉不一般,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

孟子涛心中一动,向摊主问了一声,接着就蹲下身拿起壶看了起来。

这把壶通体施红釉,色均匀,釉面光洁莹润。整器呈圆球状,短小流,曲柄,盖顶贴饰蒂多瓣的小花。壶肩模印重迭莲瓣纹,下刻划如意头莲瓣纹,矮圈足,底中心刻有“官”字款,旁有一注酒的小孔。

看到小孔,孟子涛明白这是一只倒流壶,使用的时候把壶倒置后从底孔注酒,此孔同连接隔水管,将壶正置时,利用连通器液体等高的原理,酒从流嘴流出,但不会溢自壶底孔。

另外一点,就令孟子涛非常激动了,他没有看错的话,这其实是一件真品定窑瓷器,而且还是被称为稀世珍宝的红定。

苏东坡在咏定瓷中有这样一句“定州花瓷琢红玉”,说的是什么样呢?谁也不清楚。因为这里有两个字扰乱你的视线,一是“花”字,二是“红”字,到底是一个红定窑,还是一个花定窑呢?谁也说不清楚。后来经过大部分学者的统一,认定是一个红定窑。

红定到底有多珍贵呢,宋人邵伯温闻见录中“定州红瓷”条目中说:“仁宗一日幸张贵妃阁,见定州红瓷,帝坚问曰安得此物,妃以王拱宸所献为对。帝怒曰,尝戒汝勿通臣僚饙送,不听,何也因以所持柱斧碎之。妃愧谢久之,乃已”。

这个故事说的是宋仁宗,北宋的第四个皇帝,就是“狸猫换太子”里的那个太子。

宋仁宗是个非常俭朴的皇帝,有一天他跑到他的宠妃张贵妃那里,突然看见一件定州红瓷器。他就问:“你这个东西是哪儿来的啊?”这妃子就跟他说:“是一个叫王拱辰的大臣送的。”

皇帝当即愤怒了:“我经常告诉你,不要接受大臣的馈送,你为什么不听呢?”说完以后,手持柱斧,当场把它打碎了。

这个故事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先说明这个红定瓷在当时是非常贵重的东西,要不然皇上犯不着着急上火。家里多一个瓷碗,如果是普通的玩意,肯定是不可能火的。当时定州红瓷器在烧造上有相当的难度,所以底下的大臣才开始拍马屁,去送礼。想送皇上,因为皇上节俭,不敢送,所以就送了贵妃。结果惹皇上生气。

咱们姑且不说这个故事有没有偏差,就说以邵伯温身份地位,也不可能凭空杜撰出一个子虚乌有的红定来,说明红定在当时确实异常珍贵。

而且,现在有专家从窑址调查中现,在定窑作坊中只有部分作坊生产紫定瓷器,产量很主要是碗、盘、碟等,瓶罐之类的瓷器更少,釉色纯正美丽的紫定、红定瓷片极难现。这些产量极少的红定,制作困难,都是定窑作坊特别制作皇家用瓷。

到了现在,传世的红定更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孟子涛居然在这里现了一件真品,惊喜可想而知,但紧接着他就觉得奇怪了,怎么好端端的真品会被当成仿品出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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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无耻行径

孟子涛暗笑一声,自己关心这个事情干嘛,既然东西自己确认是真品,那无论如何得把它买下来才行。

“老板,这东西多少钱?”孟子涛开口问道。

摊主是个三十左右的青年,他刚才就注意到孟子涛拿着瓷器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就有了计较,见孟子涛询价,马上就说道:“三十万。”

孟子涛心中狂喜,看来对方肯定是把它当成仿品了,当然这是废话,如果对方没走眼,他也就没有捡漏的机会了。

但仿品就有仿品的价值,这件东西三十万肯定不可能有的,于是,孟子涛坚决地摇了摇头:“老板,你这可是仿品,三十万肯定不可能,如果你同意的话,十万我拿了。”

摊主笑而不语,他刚才就注意到孟子涛对这件瓷器很在意,而且古玩这行,一般来说年轻人的钱比较好赚,他可不会轻易降价的。

这个时候,旁边突然有人开口道:“咦,这壶不错啊,老板,要多少钱啊?”

孟子涛回头一看,眉头微微一皱,心生厌恶,因为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小钱。

看小钱有想搞事的样子,孟子涛心里很不爽:“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才三十万而已,不过这位兄弟已经先问价了。”摊主指了指孟子涛。

小钱看着孟子涛笑道:“原来是孟掌柜啊,以孟掌柜的身家,三十万不过是毛毛雨而已嘛,怎么还没下手呢?”

摊主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喜,看起来这两人有矛盾啊,而且这年轻人居然还是古玩店的掌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早知道这样,他开价应该再高一点的。现在自己已经开了价就不能再变了,但想要让他降价就不太可能了。

孟子涛心中十分厌恶小钱的做派,这根本就是在揭他的底,想要破坏他的生意!说实在的,这已经破坏了这行的规矩,除非不想在陵市古玩这行混了,不然这么做肯定得不偿失。

小钱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反正他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也无所谓了,而且他还要做的再过分一些,趁着孟子涛犹豫的瞬间,开口道:“看来孟子涛是不想要了,要不,老板把这把壶让给我吧?我可以出二十万!”

孟子涛看了看小钱,这根本就是不顾行里的规矩,已经是不择手段了,这分明就是对自己的挑衅啊!

“还真以为离开了陵市我就对付不了你了吗?”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不过他也并没有和小钱费什么口舌,也根本都不想理这种小人。

摊主心中惊喜,没想到小钱居然会不顾规矩,不过这正好符合他的心意,于是笑着说道:“老板说笑了,我已经说出来三十万那就肯定不会变了,总不能在人家那里三十万,到了你这就少了,这也不公平嘛。”

摊主笑呵呵的模样,好像把自己化身为了正义使者。

孟子涛扫了小钱一眼,淡淡地说道:“老板,帮我把东西包起来吧!”

“我出三十二万!”小钱见孟子涛无视自己,心头火起,索性将无耻进行到底。

摊主此时有些迟疑,钱可是好东西,他也不是道德模范,更不是专业做古玩生意的,心中当然会偏向出钱更多的小钱。

接着,小钱又学着孟子涛的口气道:“老板,帮我包起来吧!”

这个时候,刚刚走过来的老牛,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你特么什么玩意儿,不懂规矩是吧,要不要让我来教教你!”

没想到小钱根本不搭理老牛,只不过对着老牛冷哼一声,就又对摊主说:“老板,度一点,我还有事情呢!”

孟子涛对着火的老牛摆了摆手,对小钱说:“你拿得出这么多钱?”

“拿不拿得出是我的问题,和孟掌柜你没关系,如果你想要这东西,价钱比我出的高不就行了。”小钱得意洋洋地说道。

孟子涛冷冷地看了小钱一眼,便朝着摊主道:“老板,行里的规矩想必你是清楚的,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我手里两件玉器,你若喜欢的话那就拿走,你若是不喜欢,我也不强迫!”

说着,孟子涛从手上拎着的口袋里拿出两件用报纸包好的玉器。

摊主讪讪一笑,他的想法还是那样,谁出的价格高就选择谁,于是就看着孟子涛的动作,看看玉器能否令自己满意。

孟子涛拿出的两件玉器尺寸都不大,而且乍看还有些不起眼,但仔细欣赏就能看出两件玉器玉质极佳,雕工精湛。

便听孟子涛介绍道:“清中期白玉雕双童嬉戏珮,以上等和阗白玉随形巧雕双童嬉戏,两童子面庞圆脸,头饰髻,稚嫩可爱,相顾而笑,环抱相拥,欢闹玩耍,场景诙谐,喜庆祥和,一童子颈上饰绳穿铜钱,一童子脚旁落祥蝠一只,整器雕刻精巧细致,线条婉转流畅,寓意多子多福,吉祥如意。”

“这件是清乾隆白玉雕玉兰花挂件,同样以上佳和阗白玉为材,其质温润,凝白如脂,巧雕玉兰花束,蓓蕾饱满,娇嫩待绽,花枝蜿蜒,迂回盘曲,花上巧色处恰落蝴蝶两只,全作雕琢精细,线条流畅,脉络清晰,构思奇巧,耐人寻味。”

“这两件玉器你可以拿出国内有名的拍卖会竞拍,加起来的成交价如果低于三十万,你可以来找我。”

孟子涛这一招令小钱愣住了,摊主也有些呆愣,马上就是一喜,他能看出这对玉器的精湛,如果能够上拍的话,都算得上是抢手货,别看不大,但三十万完全有可能。

小钱见到摊主表情变换,眼神惊喜,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心思,这种人就是有奶就是娘的货色,所以他马上就哂笑一声:“别怪我没提醒你,上拍卖会的话,就算成交也是要手续费的,而且不确定性也很高!而我的钱可是马上就能够给你的!”

小钱的“提醒”令摊主回过神来,有道是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现钱无疑给他的吸引力更强,但两件玉器同样也有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的价值会越来越高,将来的收益应该比现金高多了。

一时间,摊主又犹豫起来。

“老板,愿不愿意麻烦说句话。”

孟子涛可不想跟他浪费时间,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更多的人过来看热闹,如果被一些人现自己看中的是真品红定,肯定又要起一番波澜。

老板呵呵一笑道:“小兄弟,你这玉器虽好,但不是我喜欢的啊,不知道有没有瓷器呢?”

见摊主一幅贪得无厌的样子,孟子涛心里有些腻歪,不过他马上就调整好了心态,自己捡漏让对方占点便宜也没什么,于是又拿出那件湖田窑仿定瓷:“这件是宋代湖田窑仿定瓷,价钱多少我就不说了,如果你想换,必须再给我五万。”

其实这件仿定瓷也就三十万左右,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摊主产生错觉而已。

摊主一见孟子涛拿出来的瓷器,两眼都放光了,连忙问孟子涛讨要过去欣赏起来,过了片刻,他笑呵呵地说:“这位兄弟,如果你诚心想要我这件东西,咱们就这样换吧。”

“不行,不加钱我就太亏了。”孟子涛马上拒绝了,他不拿捏一下,说不定会引起摊主的怀疑。

摊主眼珠一转,呵呵笑道:“那我再补你五千,太多我也亏了。”

接下来,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摊主再给孟子涛一万块成交。

小钱冷哼一声,如果他手里有钱的话,非得让孟子涛再付出代价不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道一句:“你以后千万别后悔!”说罢,转身离去了。

那摊主朝小钱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心道:“傻冒,真当我一点都不懂啊!”

当下,摊主就与孟子涛交换了双方宝贝,为了以防意外,孟子涛还特意与摊主签署了一份协议,摊主也担心孟子涛反悔,当然乐意之极,喜滋滋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小心翼翼地把瓷器收了起来,之后连生意都不做了,就开始收摊。

孟子涛如愿以偿得到了宝贝,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情逛集市,拿着东西就走向自己的店铺。

旁边的老牛好奇之余,也跟了上去。

由于时间还早,胡远亮和朱新跃都还没有到,孟子涛打开门带着老牛走进店里。

老牛盯着孟子涛手上的倒流壶说道:“我说孟大掌柜,你花那么大的代价换到这件东西,想必不凡吧?”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道:“具体你看看就知道了。”

“那我看看再说。”

老牛拿起倒流壶,越看脸上的惊色越浓,最后忍不住问道:“这难道是真品?”

孟子涛笑道:“不是真品我花那么大的代价干嘛?”

老牛手一抖,差点没拿稳,只觉得手上的东西重若千钧,当然,如果换成钱的话,也确实差不多。

半响,老牛张口结舌地问:“这……这釉色,难道是传说中的紫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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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 大军的消息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紫定的颜色要深一点,这应该是红定。”

“嘶……”老牛倒吸一口凉气,不管是紫定还是红定,对他来说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在他眼里有如金山银山一般的存在。

良久,老牛才回过神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这颜色是怎么划分的,我怎么觉得里面夹杂着一些酱色的味道。”

“你不会以为当时能够烧制出大红釉吧。”孟子涛哈哈一笑。

我国陶瓷艺术源远流长,千百年来在众多色彩斑斓的瓷器中唯独没有大红色高温红釉瓷,这是因为红色釉不耐高温,烧制非常困难,被喻为千窑一宝十窑九不成之说,因此烧制大红釉成为世界史上一道千古难题,更是历代能工巧匠们的梦想。

红釉的出现可以追溯到北宋初年,但真正纯正、稳定的红釉是明初创烧的鲜红;到嘉靖时,又创烧了以铁为呈色剂的矾红。

孟子涛接着说道:“北宋定窑酱釉瓷的色调差异很大,窑址出土的酱釉标本中,大多数呈较浅的酱黄色,此外还有酱红、酱紫、黑褐等色,并有大量的窑变现象。这种千差万别的色调,说明定窑早期酱釉瓷的烧造工艺尚不成熟。由此推断,文献中提到的‘定红’应该是酱色釉中色调偏为红色的一个品种。”

“你如果去故宫看过‘紫定六葵口折沿盘’,就应该知道,其表面釉色主体既不是‘紫色’,也不是‘红色’,更不是‘芝麻酱色’,确切的色泽介于红色与酱色之间。酱色中泛橘红,且较一般酱色艳丽,比熟透的枣色略浅一些的酱红色。”

老牛听了这番解释,有些疑惑:“既然这样,为什么当时人们会称它为紫定呢?”

孟子涛侃侃而谈道:“就像你认为的这样,一些专家学者都认为‘紫定’应是葡萄紫,‘红定’就是红色,酱釉瓷不是文献中的‘紫定’和‘红定’。但事实上,我认为这个推断是有些偏颇的。”

“就像古人称釉下钴料蓝彩为青花,青白瓷为影青等等,这其实是古人对瓷器称谓的约定俗成,并不能光以颜色来认定。”

“古人崇尚紫色视其为高贵的色彩,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由此古人把定窑这类稀缺的接近‘紫’、‘红’的酱红、酱紫色釉瓷称其为‘紫定’‘红定’以彰显其珍贵,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牛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明白了。”

孟子涛笑道:“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理解,别人到底认不认同就不好说了。”

老牛笑道:“至少这件倒流壶以颜色来说,我觉得确实更接近红色,说它是红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另外,我记忆中,好像没有出现过这种颜色的定瓷吧?”

孟子涛说:“我师傅那里到是有一件,不过有缺,而且颜色没有这么正。”

“连郑老手里都只有残缺器?”

老牛又是一怔,紧接着啧啧赞叹道:“看来你这件红定可不得了喽。”

孟子涛呵呵一笑:“价值怎样我就不去说它了,反正我也没想着卖。”

老牛说:“换我我也不卖啊。”

这样的宝贝,除非是没办法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卖掉,难道以为卖掉了还能再买回来?

说笑了几句,胡远亮就来了,连忙跟孟子涛和老牛打了招呼,当他看到桌上的红定时,表情跟老牛差不多,等确认之后,也是羡慕不已,连忙追问是怎么得到的。

老牛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忿忿地说:“小钱那瘪三,刚才居然这么做,要是我的话,非得给他两巴掌不可。”

胡远亮说:“要我说,这种人打他也没意思,打蛇打七寸,直接让他没有立足之地就行了。”

老牛拍了拍额头道:“对了,这瘪三要离开陵市了,难怪这么肆无忌惮。”

孟子涛微微一笑:“别管他了,等他落脚之后,我总有办法让他尝尝别样滋味。”

对于孟子涛现在的能耐,两人都有所了解,小钱将来命运会是如何,他们也有些期待,当然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看待的。

老牛坐了一会就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后脚朱新跃也赶来了,虽然没有迟到,但看到孟子涛在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忐忑。

孟子涛并不是苛刻的老板,对此当然不会在意,接着就了解了一下最近的生意情况,问问两人有没有困难之类,再做一些布置,他就拿着东西离开了。

出了门,孟子涛去正一轩拜访王之轩,得知王之轩出了远门,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之后,孟子涛驱车返回小区,拿着东西去拜访师傅。

“师傅,这是我刚到手的鼻烟,你看看品质怎么样?”孟子涛先拿出鼻烟。

“哟,是大金花,这东西可相当稀有啊。”

郑安志眼前一亮,连忙把鼻烟拿到手中鉴赏,最后面带笑容地说:“不错,确实是极品鼻烟。”

孟子涛问道:“能值多少钱啊?”

“对爱烟人士来说,算是无价之宝,市场行情嘛,大概十万吧。”

说到这,郑安志指着旁边的锦盒问:“这是什么?”

孟子涛卖了个关子:“具体是什么,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郑安志精神一振,凭他对这个徒弟的了解,既然卖起了关子,那就表明盒子里的东西应该是珍宝了。

于是,他擦了擦手,这才把盒子打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接着他小心地把东西拿出来,一点一点的鉴赏,都有些痴迷了。

将近半个小时后,郑安志长舒了一口气:“东西哪来的?”

听着孟子涛把刚才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郑安志哈哈一笑:“收了你这个徒弟有个好处,可以经常一饱眼福。”

孟子涛嘿嘿笑了几声:“实在是运气好。”

“那你可要经常保持啊。”郑安志笑道。

“我也想啊,不过运气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孟子涛挠了挠头。

师徒俩愉快地聊了一会,孟子涛问了一个问题:“师傅,您知道大军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他去京城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起来,从大军去京城那天算起,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本来,孟子涛以为大军是不是去执行机密任务去了,但按照常理来说,大军会事先联系他,现在却杳无音讯,这种情况实在有些反常。

不过,孟子涛认为以自己和大军之间的关系,就算大军有什么意外,应该也会通知他的,所以并没有太担心。但刚才来的路上,他却突然想到,大军去京城有可能是因为那座古墓的事情,万一大军作为见证人又去探查古墓呢?

想到古墓的危险,孟子涛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现在看到师傅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的反应,他就有些急了:“师傅,大军不会真得又去那座古墓了吧?”

郑安志知道瞒不了了,郑重地说道:“子涛,你应该也知道那座古墓的价值,就算暂时不能掘,也得有个实地调查报告。”

孟子涛焦虑起来:“您说的我都能理解,但关键现在已经不是进入古墓的时间了啊!想要调查的话,有的是时间,等明年难道就不能进去吗?”

郑安志说道:“对许多人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有些人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他们想要在能走的动之前,去见识一下这个奇迹。”

孟子涛能听懂这番话的意思,他很想说,这些人死就死了,凭什么要大军也跟着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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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救援 1

郑安志当然也能够理解孟子涛的想法,说道:“大军毕竟还是军人,需要他的时候,必须要服从命令,而且你也不用太担心,一同前去的也有奇门遁甲高手,而且还有各种先进的现代化设备,再加上大军丰富的经验,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样,但孟子涛还是不能理解,而且心里的不安也更甚:“我知道他们去肯定会准备充分,但准备的再充分,他们那群人里面有谁能比的上我吗?”

说到这,孟子涛拿起桌上的一只杯子,用力一捏杯子立马就碎了,又用力磨了几下,摊开手掌,就见掌心里全是粉末。

“师傅,实话跟您说,我做到这步连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没用到,就算这样,我都对那座古墓十分害怕,您能想象那里有多危险吗?”

这令郑安志吓了一大跳,表情也严肃起来:“真有这么危险?”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我可以肯定,而且现在时间不对,阵法有了变化,情况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说到这,他心里就不禁有些埋怨,明明自己先前已经说了那里的危险程度,怎么就是不听呢?难道一定要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代价才好?

郑安志拿起旁边的电话,边拨打号码边说道:“事情都已经生了,咱们现在也只能做好补救措施了。而且这事你也不用着急,昨天我还联系过那边,那边说没有问题。”

话是这么说,但孟子涛心里依然焦虑,而且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盛,此时的他多少也有些怨师傅不早点跟他说,不然也不会令大军一个人涉险了。

郑安志通过内部电话联系了那边,得到的消息是包括大军在内的一些人已经在今天已经进去了,暂时还没什么消息。

听说人已经进去了,孟子涛急了:“他们已经走进通道了吗?”

郑安志说:“是的,连同大军一起,一共进去了九个人。”

孟子涛坐不住了,起身道:“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郑安志劝道:“子涛,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这次去的专家并不少,就算他们遇到事了,你又不是人,能解决多少问题?”

孟子涛信誓旦旦地说:“至少我对那里比其他人熟悉,而且我也有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况且,我既然知道这件事情了,坐在这里实在放心不下。”

郑安志了解孟子涛的性格有些倔,决定的事情不会放弃,于是叹了一声道:“你想去就去吧,但一定要记得注意安全。”

孟子涛看着师傅,突然感觉有些忏愧,就像自己不准备把去古墓的事情告诉家里人一样,师傅不告诉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呢?

“师傅,对不起。”

郑安志笑了起来:“你这孩子,跟我说什么对不起的,硬要说的话,我也有问题,有些马虎大意了,应该提前问一下你的看法。行了,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去收拾一下,我派人马上送你过去。”

“好的。”

孟子涛返回自己家,整理好必要的衣物,考虑了一下,他又去拿了那把万仞剑,此时的万仞剑看起来寒光凌冽,没有准备的人,光是看一眼就会被吓得噤若寒蝉。

不过,孟子涛觉得宝剑还差了那么一层意思,可能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这件事情,他肯定不会拿出来。

另外,孟子涛又把那颗融合的珠子带了过去,本来他并没有准备带它,不过走之前他阴差阳错的走到放置这颗珠子的保险箱前,灵机一动,觉得可能有用,也一同带走了。

由于这颗珠子的特点,孟子涛干脆就叫它阴阳珠,也好记一点。

另外,那幅关公画也是少不了的,到时如果又遇到诅咒,这幅画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出之前,孟子涛跟父母以及何婉奕,还有一些关系好的朋友打了招呼,说自己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估计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打完电话,孟子涛又来到师傅那。

“都准备好了?”

“是的。”

“那好,一会就有人过来接你。”

说到这,郑安志把一只长匣推到孟子涛面前:“你带着它一起去吧,到时或许可以帮你的忙。”

孟子涛打开长匣,现里面是一把宝剑,此把宝剑白玉为柄,其上打孔以为剑眼,用以穿系绳坠。圆剑,剑格镂空阴刻而成,白玉晶莹润泽,温润若脂。剑颚吞口包银,其上錾刻面面相对的草龙纹。

抽出剑身,也不知是用何物制作而成,表面散着乌光,通体布满细密自然的花纹,如行云流水,曼妙绝伦,另外,剑身之上还刻有“大梁”两字。

郑安志介绍道:“这把剑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大梁氏剑”,其它作用暂时没有现,但之前证实它可以削铁如泥。”

大梁氏剑,即南北朝时期梁武帝萧衍命陶弘景所造的13口神剑。其中《剑记》有云:“梁武帝命陶弘景造神剑十三口,以象闰月。”而《水经注》中则说:“梁国多沼,时池中出神剑,至令其民像而作之,号大梁氏剑。”

不过此套神剑没有更多详细的记载,所以到底存不存在,如果存在又流传到哪去了,都没有记载。

这把剑到是有皇家气息,而且包浆也很醇厚,但到底是不是大梁氏剑那就不得而知了,孟子涛使用异能鉴定,现时间到也对得上,但价值和传说相比却差了一些,可能并不是大梁氏剑。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也已经非常珍贵了。

可惜自己已经有万仞剑,这把剑就不需要了,于是孟子涛把剑推了回去,说道:“师傅,我已经带了一把宝剑,这把剑您收起来吧。”

“什么剑?”郑安志顿时有些好奇。

“万仞。”

“什么!许逊的那把万仞剑?!”郑安志当即目瞪口呆。

“是的。”孟子涛把剑拿了出来:“这把剑有些凶,看之前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郑安志郑重地点了点头,不过就算有了准备,当他抽出这把名剑时,还是多少吓了一跳,半响才回过神来,不禁赞叹起来:“这样剑才能称得上是宝剑!你是怎么得来的啊?”

孟子涛把万仞剑的情况简单说了下:“不过我觉得它还恢复,要不是有用,我还不会把它拿出来。”

郑安志点了点头,看了看时间,就有些不舍地把宝剑还给孟子涛:“接你的人应该快来了,你准备一下吧。”

“等我回来了,再给您鉴赏。”

“好,走之前再提醒你一句,到那之后千万要小心,别逞强。”

“我会的。”

来接孟子涛是一位军人,他开车带着孟子涛直接去了机场,先坐运输机,之后换乘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停在原始森林旁边,孟子涛跟着接应他的工作人员,前往古墓的所在地。

“现在是什么情况?”孟子涛问道。

工作人员客气地回道:“现在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不过按时间来说,应该也快了吧。”

孟子涛又问:“能否说一下你们原先的计划吗?”

这位工作人员有些地位,知道详细的计划,就跟孟子涛简单说了一下。

按计划,先期一行九人主要下去主要是查探环境,了解阵法的运转,到了阵法的出口,他们就会返回,之后再汇集信息,试着破解阵法,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接下来会有更多的人进入古墓探险。

这个计划说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些人偏偏没有考虑到古墓的危险程度可能过他们的预料,结果可能就大相径庭了。

由于担心大军的安危,孟子涛前进的度比较快,但就算这样,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夜间了。

孟子涛到了营地,就有坏消息传来,下去的九个人一个都没有出来,而按原计划,他们早就已经出来了。

因此,现没有一个人出来,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生怕进去的人都出了问题,那损失可就太惨重了。

现在营地的负责人姓申,是位考古学教授,已经参加过好几次比较秘密的行动,经验十分丰富。

孟子涛找到申教授:“我要进去。”

申教授皱着眉头说:“孟先生,不是我不同意让你进去,现在情况不明,你进去的危险性实在太大了。”

孟子涛可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万一出了事情,他可担待不起。

孟子涛说:“申教授,你的想法我能够理解,但咱们在上面光等着又有什么作用呢?古墓里的情况非常复杂和危险,也许咱们在这里多等一分钟,就意味着里面一个生命的凋零。”

申教授说:“但你进去又能做什么呢?而且我们也不是没在想办法,你要对我们有信心。”

“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出来,你居然还在谈信心,信不信我啐你一脸!”

孟子涛真想这么刺他一句,好在他还有理智,说道:“别的不提,至少里面的情况我比你们熟悉!”

见申教授还在犹豫,孟子涛直接说道:“你如果不放心,我让我师傅跟你联系,之后如果出了问题,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孟子涛要过一台卫星电话,跟师傅联系上了。

郑安志得知这个情况,也倍感焦虑,听说孟子涛想要进去,马上劝了几句,孟子涛还是坚持己见,反过来还对郑安志做了一番解释。

想到毕竟是九条人命,郑安志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而且孟子涛又异常坚决,只得依了孟子涛,但还是叮嘱孟子涛要小心谨慎云云。

既然郑安志都同意了,申教授也不好再反对。

顺着熟悉的楼梯下到八门前的广场,孟子涛看到地下的阴阳鱼时,微微一怔,因为此时的阴阳鱼和当初见到的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已经转动了一个角度。

想想,这可是两百多平米的空间,下面铺的还都是地砖,这种情况又是怎么办到的?

先不提这个,现在阴阳鱼有了变化,阵法肯定也生了改变,如果再以伤门进入的话,很可能会出问题。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又看到了一位熟人,正是那位一直帮盗墓贼寻找古墓的汤老师汤忠显。

“汤老师,你怎么也在这里?”孟子涛好奇问道。

汤忠显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孟子涛,不过他到没有对孟子涛摆脸色,呵呵一笑道:“我这也算将功赎罪吧。”

孟子涛表示理解,不过今天这事这对汤忠显来说并不是好事,他参与进这件事情里,估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见光”了,毕竟这座古墓牵扯太大。

孟子涛现在没心情管这件事情,说道:“汤老师,这里的情况想必你应该很了解,他们先前是从哪个门进入的?不会还是选择的伤门吧。”

“不是,他们选择的是休门。”

“休门?他们怎么会选这道门进入的?”孟子涛有些想不明白了。

休门属水,旺于冬季,特别是子月,相于秋,休于春,囚于夏,死于四季末月。休门居坎宫为伏吟,居离宫反吟,居巽宫入墓,居坤艮二宫受克,居乾兑二宫大吉,居震宫次吉。

休门为吉门,利于求见领导和贵人,上官赴任,嫁娶迁徙,经商建造,但不利行刑断狱。

虽然休门同样也是吉门,但以孟子涛原先的判断,这座阵法是不能光以八门的吉凶来判断是否可以进入,而是要结合着季节来判断。

更何况,休门相于秋,如果结合季节,现在正好是秋季,就算不是死门,也差不多了!

这时,就听汤老师苦笑一声:“其实我原本也建议他们选择生门进入,但他们并没有采纳我的意见。”

就像孟子涛想的那样,生门旺于四季末,特别是丑、寅之月,相于夏,休于秋,囚于冬,死于春。

以季节来判断,生门是比较符合的,而且生门大吉,利于求财、征战出行以及嫁娶建造,孟子涛实在不明白,对方怎么会不同意从生门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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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救援 3

孟子涛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旁边墙壁上的两盏烛台,想着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中毒了,所以产生了幻觉,这才出现了刚才这些不合常理的现象?

孟子涛觉得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毕竟你要说穷奇之类的奇兽,那还有可能是远古异种,但眼前这一切就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

进而,孟子涛觉得很可能他在进入通道之后,就已经中了毒了,产生了幻觉。可惜的是,先前因为想到不能返回去,所以没有亲手检查突然出现的石门,不然很可能可以现异样了。

但难道“进入八门不能原路返回”这条提醒有问题吗?孟子涛就不太清楚了,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现在他也不可能为了证实这件事情,返回去看看。

当然,还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但这对孟子涛来说就有些麻烦了。

“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吧。”

孟子涛运转内力,检查身体,并没有现明显的问题,既然如此,结合先前经验,有可能是中了诅咒之类的东西。

于是,孟子涛拿下背在身上的画筒,从中拿出了关圣画像来,而当他准备画出现的一刹那,他突然感觉心神有些恍惚,紧接着,身体就觉得十分沉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挤压着自己的身体,不想让自己有下一步的动作一般。

此时此刻,孟子涛心里的喜远远大于惊,因为这种异相无疑在表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嗨!”

孟子涛大喝一声,顶着巨大的压力,把画卷从画筒中拿了出来,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周围的空间产生了一阵涟漪,有一种拨云见日之感。

然后,还没等孟子涛把画卷拿出来,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好像是夹杂着恶臭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孟子涛连忙摆出了防守的架子,眼前却一片模煳,好像蒙了一层纱布一样,完全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

接下来,随着画卷的展开,他的视线也越来越清楚,而眼前的场景还是令他吓了一跳,只见整个石室内部布满了黑色腥臭的血迹,以及无数弹壳,而且还有人类的断肢,这里明显生过激战。

由于血迹等都集中在另一边的通道入口处,所以孟子涛现在的位置,并没有多少影响。

孟子涛担心大军的安危,三两步就走到了血迹集中的区域,他先是观察了地上的残肢,断口处很不规则,看起来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咬下来的一样。

“是异兽吗?”

孟子涛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马上又仔细观察了残肢,现残肢应该不是大军的,他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另外,从血迹观察,这里明显有两种血迹,一种腥臭无比,光是闻着人都会觉得有些头晕,这种血迹比较多,想来应该是异兽所流,而且从血迹的数量来看,它很可能受了重伤,但现场没有现异兽的残肢断臂,应该是伤而不残。

另一种血迹虽然也很腥臭,但比较起来,却要好一些,孟子涛猜测这应该是人类的血迹,只不过可能沾染了毒素,所以起了变化。

按人们的印象,异兽的生命力一般很顽强,所以哪怕流了这么多的血,很可能伤势都没有断肢的人来得严重。

接着,孟子涛往前方的通道内部看去,现里面也有激斗的痕迹,血迹随处可见,而且血迹向通道尽头延伸。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万分焦虑,要是落入下风的异兽还好,如果不是,大军那方的处境就堪忧了,而以现在的情况来从分析,后者的可能性无疑要大很多。

于是,孟子涛当即行动,往通道走去,不过才走几步,他就反应过来,自己不可能一直拿着这幅画啊,但如果放回去的话,他又担心受到影响,这可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人大军他们是怎么破解的。”

孟子涛回过神来,不管怎么说,他认为墙壁两边的烛台不是什么好东西,先把它们去掉再说。

孟子涛拔出万仞剑,快步走到左边石墙前,一剑下去就把墙壁上的烛台斩了下来,但在那一瞬间,他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剑身接触到烛台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一道电弧闪过,而烛台之中,好像也有一股青烟升起。

孟子涛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眼花了还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烛台里面,却现除了一些灰烬之外,空空如野。

孟子涛觉得有些稀奇,难道这把万仞剑也有破邪之能?再一想,这剑连蛟龙都能杀,破邪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如果确实如此,到也正合他的心意,于是他又走到对面的石墙,在斩下烛台之前,先一跃而起,看到烛台底部还有些许蜡烛,那蜡烛就像先前在伤门之中看到的蜡烛一样,其中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十分诡异。

另外,孟子涛还隐约闻到一股异香,紧接着胸口有些闷,整个人很不舒服。不过,这种情况马上就因为拿着画卷的手上传来一股凉意而消散了。

孟子涛落到地上,对着烛台一剑斩去,这一回他全神贯注了,果然现有道电弧闪过,接着烛台又有青烟飘起,而落地的烛台之中,除了一堆灰烬之外,那小段蜡烛已经无影无踪了。

随着这段蜡烛的消失,孟子涛感觉自己心神一轻,那就感觉就好像原本有一块石头压着,现在已经搬掉了。

看来,引起幻觉的罪魁祸就是这烛台!不过,它又是怎么影响到百米之上的通道,是不是还有其它因素?

孟子涛有些疑惑,不过他马上就回过神来,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救援大军要紧。

收起画卷,孟子涛手握宝剑,往另一边的通道跑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子涛只觉得危险感越来越强烈,而从四周血液的凝结情况来看,他离大军他们也应该越来越近。

跑了将近五十米的距离,孟子涛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前方出现了一具血肉模煳的尸体,看衣着打扮,这人应该是大军的同伴,而且很可能是先前遗留的残肢的主人。

尸体看起来惨不忍睹,而且造成的原因孟子涛一眼就能看出来,应该是此人采取了舍生取义的方式。

孟子涛沉默了片刻,对着他敬了个礼,接着继续出,没几步又是一个十字路口,到不用选择,直接顺着血迹继续前进就是了。

又前进了二三十米,孟子涛只觉得危险感越来越强烈,差不多就快要能够威胁到自身安全了,这令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一直又想不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

对于自身的安全,孟子涛肯定是特别在意的,正当他想停下脚步思索的时候,他突然感到生命受到了巨大的威胁,而且还是从四面八方包围他。

孟子涛知道不对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身后退去,那度不说快如闪电,但在其他人的眼中,也只能看到他的身影了。

与此同时,上下左右四面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个小孔,孟子涛都能够感觉到细孔中隐藏着夺命光芒。

“怎么还有这玩意!”

孟子涛使出浑身解数,拼了老命向回跑,但紧接着,他又大惊失色,因为不知何时,对面的通道出现了一颗圆形巨石,正对着自己滚过来,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被巨石碾压肯定会被直接压成肉饼。

此时此景,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而且这还不算完,现在孟子涛来时的那条通道已经被石门赌上了,而另一边,地上的石板已经没了踪影,变成了一个将近十米长,两三米深的深坑,里面插满了利刃,而且利刃表面乌油油的,应该还染着巨毒。

这种布置,分明就是想置闯入者死于死地啊!

“特么,这是有多大的仇怨啊!”

孟子涛忍不住怒骂了一声,好在,他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这次危机,只是用哪种办法让他有些犹豫。是选择陷坑那边,利用万仞剑的锋利逃过一劫呢,还是直接硬撼巨石?

由于担心陷坑那边还有其它幺蛾子,他马上就选择了硬撼。

上面说了这么多,但实际上时间只是对了一瞬间而已,孟子涛右脚在地上用力一踏,整个人顿时腾空而起,紧接着,孟子涛只觉得脑后生风,一支支利箭从墙上小孔中射出,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就算看不到,他也感到头皮一阵麻。

落到地上,孟子涛把宝剑插回剑鞘的同时大喝了一声,双脚牢牢地钉在地上,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巨石对他的撞击。

孟子涛只感觉自己胸口一闷,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到了身上,他连忙使出卸字诀卸掉了近四成力,但即使这样,他的身体还是承受不住,于是他回头一看,已经没有箭矢再出来了,干脆就顺势被击飞了出去,在空中做了几个翻滚,安稳地落到了地上。

看到巨石滚了几下,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他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只感觉双手一阵酥麻,知道是刚才的硬撼应该受了伤,他连忙甩了甩双手,又动用了灵气梳理,手臂很快就恢复了。

孟子涛有些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周,得亏是他,要是普通人遭遇此番危机,那是必死无疑了。

但这也是孟子涛奇怪的事情,为什么大军他们就没有触动这些机关呢?这古墓也不可能有灵智,单单对他启动这些机关啊!

半响,孟子涛有了一个猜测,会不会是因为那异兽通过了这里,所以才启动了机关。

孟子涛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这些机关很可能是第二道防护措施,是为了在异兽保护失效的情况下而设的,至于怎么判断异兽离开了或者死亡了,他就不太清楚了。

但这样的话,也意味着这里有破绽,只要有人能够不令异兽现,就能安然通过,当然,想要做到无疑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有人能够做到呢?

孟子涛不再多想,接着在通道中前进,这个期间,他心中的威胁感又越来越强烈了,但还远远不到刚才的地步,所以虽然谨慎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大概又走了将近三分钟的样子,孟子涛突然闻到了一股腥臭的气味,比凝固的血液传来的味道大多了,并且除此之外,他还隐约听到前方传来撞击声。

孟子涛精神为之一振,不出意外,这是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了,而且只听到撞击声,意味着有两种结果。

一是大军一方已经全军覆没,但这显然不太可能,如果全军覆没了,那异兽为什么要撞击?既然如此,也就说明,大军他们找到方法逃过一劫了。

想到这,孟子涛心中欣喜,但又有些担忧,不知道他们付出了什么代价,大军有没有受伤,或者更严重的后果。

孟子涛吐了一口气,不管是什么结果,无疑是自己要面对了,于是他小心地朝着目标靠近。

慢慢的,孟子涛只觉得腥味越来越浓,特别是对他这种嗅觉异常敏锐的人来说,这种味道简直令人作呕。

又走了两三分钟,孟子涛总算看到了那头异兽,顿时有些愕然。

这头异兽远看像是鳖,却只有三足,但又有和普通的鳖有明显的不同,它长三米,高两米,刚好可以从通道通过,这么大的鳖孟子涛还是头一次看到。

另外,它有一长一短两根尾巴,那根短尾比较粗壮,而且一直垂于地下,很可能是起到平衡身体的作用。另外,它的头上和长尾上还长着一根根尖刺,如果大家看过刺龙的图片,应该就能够想象的出来是什么模样了。

除此之外,长尾顶端还长着一颗珠状物,此时,它就挥动着长尾,对着一扇石门撞击着,每一次撞击都能形成一个小小的凹坑。

这还是因为这扇石门很可能加厚了的缘故,但即使这样,石门上已经有了裂缝,想来要不了多久,它就能够破开石门了……

(1/62)(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五章 救援 4

由于担心观察的时候引起三足鳖的注意,孟子涛一早就把头上的矿灯关掉了,改用夜视仪观察。

不过,夜视仪看东西到底没有那么清楚,比如现在孟子涛只知道三足鳖的前左脚有伤,至于伤成什么样子,还看不出来,这无疑会对判断受到影响。

然而,还不等孟子涛想到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时,只见那头三足鳖的尾巴重重地敲打在石门之上,紧接着,哗啦一声,那块石门变成了块块碎片散落四周。

石门后面是一间石室,孟子涛只见到里面有影影绰绰的身影,马上就有爆炒豆子的枪声传来。

那三足鳖应该是有了应对经验,在枪声都还没有响起之前,它就身子一侧,保护好它的脆弱部位,使用自己的甲壳来防御,紧接着无数子弹打到甲壳上,“乒乒乓乓”脆响的同时,甲壳上火花四溅,密集的子弹居然没有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孟子涛表情凝重,不知道自己的万仞剑能不能破开它的甲壳,如果不能的话,那就麻烦了。

枪声突然间就消失了,紧接着,孟子涛听到了一声怒吼:“畜生,去死吧!”

怒吼声还在石室内回荡,突然就响起了爆炸声。

“轰!”

随着这声巨响,那三足鳖被炸出了两三米,身体翻滚,三脚朝天。

孟子涛暗道“好机会”,当机立断,一跃而起,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手握长剑,对着三足鳖的头部刺去。

动物对危险觉知的本能很强大,特别是这种异兽,在孟子涛一跃而起的那刹那,它就察觉到了孟子涛的存在,两条尾巴对着地面一用力,就想要翻身,度那是奇快无比。

它快,孟子涛的度更快,眼见手中的刀仞剑即将刺到三足鳖时,孟子涛却又预感到了致命威胁。

现在的他,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按原计划剑刺三足鳖的头部,但这样虽然有机会击杀三足鳖,但也会让他陷入危险的境地;如果要保证自己的安危,那他只能放弃攻击的机会,选择躲避了。

面对自身安危,孟子涛的选择再正常不过了,只能放弃原本的打算。

而这个时候,孟子涛隐约看到了一枚高弹头击中了三足鳖,紧随其后的又是一声惊天巨响,分明是大军那边的人使用了手持式火箭筒。

受此影响,孟子涛耳朵里嗡嗡地直响,但他更关心的是,三足鳖有没有被解决。

如果按照常理推断,三足鳖是不可能还活着了,但随着石室内一声愤怒地“江昂”声响起,大家都知道了,那头三足鳖应该还没有死。

不过,三足鳖虽然没有死,但也不是没有受伤,甲壳上被炸出了一个口子,腥臭的血液随之喷涌而出,但马上就止住了。

三足鳖随即采取了行动,在愤怒的叫声中朝着那个房间冲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个结果彻底丧失了信心,还是在酝酿更强的攻击,这个时候居然连枪声都没有响起。

此刻,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郁闷,如果没有刚才的火箭筒,他很可能已经把三足鳖击杀了。

不过这事也怨不得别人,他刚才因为想要快隐蔽地进攻,所以并没有出任何的声响,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对方如果知道自己的存在,除了大军之外,其他人说不定还会埋怨自己,怪自己坏了他们的计划。

不管怎么说,孟子涛肯定不可能让三足鳖冲进石室,于是大喝一声,手持宝剑,对着三足鳖攻去。

此时三足鳖总算注意到了孟子涛,不过对于迅接近的孟子涛,它并没有采取特别行动,还是向石室冲了过去。

眼见孟子涛即将接近时,三足鳖抡起长尾,对着孟子涛就扫了过去,孟子涛心中冷然一笑,对着异兽的长尾来了一招太极剑法中的削剑。

万仞剑连蛟龙都能够斩杀,更何况是眼前这头三足鳖,电光火石之间,孟子涛只觉手中之剑轻轻一震,三足鳖的尾尖就被削了下来。

而且,万仞剑还带有破邪之效,这一剑下去,不但削掉了一小段尾巴,尾巴好像烤焦了,断口处嗞嗞作响,不断有青烟冒起。

“江昂!”

三足鳖出了痛苦的叫声,因为剧烈的疼痛,它把尾巴不停的在地上以及石墙上拍打,但万仞剑的作用有如附骨之疽,如果这么容易就能去除,怎么可能对得起万仞神剑的名号。

三足鳖试着“断尾救生”,却因为尾巴太短,嘴根本就咬不到,于是凶性大,不管不顾地朝着孟子涛冲了过去。

别看这三足鳖体型庞大,又只有三只脚,行动起来却无比迅猛,再加上凶性大,右扑右咬之快若雷霆。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在一连串的进攻中,至少已经险象环生了,但孟子涛可不是一般人,在躲避过程中,他还能够抽出手使用太极剑法反击。

说起来,孟子涛平时对太极剑法没有多练,但凭错他惊人的记忆力以及天赋,比起一般人,至少在技击方面还是要厉害多了。

孟子涛平时并没有练习什么套路,大多练习的是基本剑法,可别以为基本剑法简单,其实太极剑的基本剑法十分丰富,其动作名称虽不完全统一,但它们都是以击、刺、格、洗四类剑法为母剑。

其中所谓击法是指用剑刃的前端剑锋去点啄、敲击,如点剑、崩剑、击剑等剑法。刺法是指通过手臂的屈伸,用剑尖进攻对方,如各种方向或方式的刺剑。格法是指通过剑刃的滑动或剑的挥摆,其着力点形成一条直线或弧线,如带、抹、抽、撩、削等剑法。

而洗法为古代剑法,包括平洗、斜洗、上洗、下洗等内容。在现代剑法中,洗法已为撩、带、抽、截、斩、扫等法所取代。剑法术语更趋向细腻|分门别类,因而洗法一词,现在已很少使用。

言归正传,虽然孟子涛只练习基本剑法,但在万仞剑的加持下,他自信能够对付眼前这头三足鳖,一剑剑刺、砍中三足鳖,在它的甲壳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可惜由于三足鳖在进攻的时候,也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脆弱之处,不然孟子涛很可能已经结束战斗了。

眼见自己居然对付不了眼前这个“弱小”,三足鳖彻底愤怒了,只见它头一缩,紧接着就对着孟子涛所在的位置张开了嘴巴。

孟子涛心里打了个激灵,暗道不对劲,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而来,击打在身上,不但衣服经受不住爆裂开来,脸手等没有遮挡物的地方更是传来阵阵剧烈的刺痛,而且整个人更是随之倒飞了出去。

突如而来的攻击方式,让孟子涛有些懵,眼见即将撞到墙上,他连忙采取了措施,一个侧身,右脚在墙上用力一蹬,飞向了远处的地面。

落地之后,孟子涛现那头三足鳖好像萎靡了一些,证明刚才的那一招,对它本身也是一种消耗,但那一招又是什么呢,他脑子一转,回忆起来,三足鳖好像有以气伤人之能。

紧接着,他又想到,三足鳖在和大军他们的斗争中,想来已经用过多次这种能力了,不然也不太可能只用了一次就有会有些许萎靡。

想到这,孟子涛就对大军等人非常佩服,在三足鳖的全盛状态下,居然都能坚持下来,能力不可谓不强。

脑中念头一闪而过,孟子涛现那三足鳖一击不中之下,又开始酝酿刚才那一招。

“真当我是活把子吗?”

孟子涛哂然一笑,在三足鳖动进攻的一瞬间,他当即来了几个翻身,之后向三足鳖扑去。

眨眼之间,一人一兽瞬间接近,孟子涛手中长剑对着鳖眼直掠而去,但迎来的,却是它的尾巴。

以孟子涛的度,肯定是可以躲过这一记的,但他并没有躲避,而是和鳖尾狠狠地对了一招。

之后孟子涛竟然向右一滚,一个弹跳,腾空,手持长剑从空中落下,落到了甲壳之上。

那三足鳖的智商也颇高,知道不对劲,居然主动翻身,瞬间向一边倒去,刚上去的孟子涛也直接被甩了出去。

孟子涛以违背物理规律的度,落地、转身、然后一个翻滚就到了三足鳖的后面,对着三足鳖的尾部薄弱处一剑刺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江昂!”

三足鳖出了凄厉的吼声,在孟子涛拔出宝剑的一刹那,长尾使出浑身解数,朝孟子涛拍了过去。

那长尾的度快若闪电,但孟子涛的反应却还要迅,抽出长剑之后,就如鬼魅般逃离了此地。

孟子涛那一剑对三足鳖来说其实还谈不上致命,但如果算上剑是破邪的刀仞剑,那就要了三足鳖的老命了。

接下来,三足鳖疯似地用尽一切手段,破坏着四周能够破坏的一切,而在这个过程中,它的度也越来越慢,足足折腾了三五分钟,才彻底停歇,没了声息。

孟子涛小心地上去观察了一下,未免其死而不僵,一剑把三足鳖的头砍了下来,腥臭的血液喷洒的周围四处都是。孟子涛已经有了准备,身上并没有落到半点。

之后,孟子涛顾不上其它,连忙朝那处石门走去,为免误会,他边走还边呼喊道:“大军,你们还在吗?”

半响,里面并没有一点声音传出,孟子涛心神一紧,连忙跑进石室,重新戴上矿灯,却现石室左边七零八落的躺了八个人,其中就有双目紧闭的大军。

孟子涛急忙跑了过去,见大军面色灰暗,浑身沾满了黑暗色的血迹,而且还散着阵阵腥臭,不出意外,应该是中了毒了。

试了下大军的脉搏,十分微弱,犹如风烛残年,孟子涛马上给他喂了一滴灵液,接着检查他的伤势,现最严重的是肚子和右胳膊的位置,不但深可见内脏(骨),而且伤口已经暗化脓了,显然是中了毒的影响。

这种伤势根本耽误不得,孟子涛急忙拿出各种工具,开始为大军治疗,就算以他的医术,再加上体内灵气,以及外用灵液的配合,十多分钟后,大军的伤口处才出现鲜红的血液。

这还是因为大军上回经过孟子涛的调理,体质恢复的缘故,不然的话,估计都等不到孟子涛来救援,就已经呜呼哀哉了。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大军的伤势,孟子涛接着查看其他人,他们之中,有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和一位中年男子,因为伤势太严重,身体都已经僵了,眼见是活不成了。

另外五位全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年纪最小的大概在二十三四左右,他的伤势最严重,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剩下四位伤势也不清,只不过比他稍微好一些而已。

孟子涛检查了他们的伤势之后,就开始着手治疗,伤势较轻的四个人到还好,最年轻的那位,能不能活过来就只能看天意了。

一番治疗花了孟子涛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才得以休息。紧接着,他环顾四周,马上就有了现,在对面,居然还一具尸体,不过这具尸体的年代太长远了,已经变成了白骨。

另外,孟子涛在其中还现了一件骨雕筒。

这雕筒的上下端和中间刻缕出凸起的弦带纹,将之分成上下两个部分,中间弦纹带密度较厚,有7周~8周弦纹,这使整件器物显得均衡沉稳而富于立体感。

弦纹带之间、上下两部分的空地中,各嵌有五枚绿松石小圆饼,雕筒上疏朗有序的几点,真是生花之妙笔,器物也因此显得清雅而不失华贵。在饰绿松石圆饼的另一侧,雕筒的上部有上下两排共四个穿孔,今人已难揣其意。

以孟子涛的经验判断,这种雕筒为新石器时期大汶口文化所独有,在其他文化和地区均不见。其质地分兽骨和象牙两种,可分别名之为骨雕筒和象牙雕筒。这两种雕筒现的数量不是很多,据统计共5o件,它们的造型和刻镂工艺大致相同,估计其用途也是同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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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 救援 5

这件雕筒是孟子涛见过的,在同类里面保存最为完好的一件,从这一点上来说,可以说十分稀罕。

更况且,这件雕筒是在尸骨的腹腔位置找到的,并且除了风化的衣物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东西存在了,这一点看来不太符合常理,不得不让孟子涛深思了。

他不禁想道,这雕筒难道是这人故意吃进肚子里的?那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说起来,这类骨牙雕筒多出自随葬器物较丰富的大中型墓葬之中,说明拥有者有着不凡的社会地位,推测他们生前可能是巫师之类的角色。

在史前的部落社会中,巫师能“通天绝地”,通俗点讲,他是人和天、地之间的“联络员”,身份极为尊贵,地位仅次于当时的领。当时部落社会只有两件大事,即祭祀和战争,巫师司职祭祀一项,权力几执牛耳,有的部落领干脆亲自充当巫师。

由此说来,大汶口文化的雕筒很可能就是巫师执事时的宗教礼器了。

孟子涛仔细观察手中的雕筒,其实雕筒的外在造型已约摸显露出了它本身蕴涵的宗教信息,雕筒的中空的圆柱体似乎与良诸文化中象征天圆地方的玉琮(琮体亦中空,平面内圆外方,象征天地)有着相似的通天地的功能,大概当时的巫师就是以这种神器作为通天地的工具来神化自己的地位的。

正因为此物是宗教礼器,对古人来说非同寻常,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不知道对应的事情,光是这么一件雕筒根本没什么用,而且,孟子涛使用异能也没有现异样的地方。线索太少,当然也就寻找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既然如此,孟子涛就把它收了起来,又检查了一下男子的尸骨,又有了新的现,此人后脑部位有用钝器器打的痕迹,说明此人应该是被人杀害的。

这就有些好玩了,是因财被杀,还是因这件雕筒所杀,或者其它什么原因?而且,他是怎么现这里的,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孟子涛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不过从尸骨的模样等方面来看,这人死在这里已经不是短时间的事情了,又没有其它信件、文字之类的东西留在这,想要找到原因基本是不太可能了。

正这在这个时候,孟子涛听到一声呻吟声传来,听声音应该是大军的,他连忙跑了过去,现大军确实有苏醒的迹象。

“大军,大军……”

随着孟子涛的呼唤声,大军眼皮跳动了一会,才缓缓睁开了。定定地看着孟子涛好一会,他才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这是哪?”

由于受伤太重,失血过多,他的声音十分沙哑。

孟子涛安慰道:“还在古墓里,不过那头三足鳖已经被我杀了,你放心吧。你要不要喝点水?”

大军有些吃力地点了点头,孟子涛马上拿出了加入灵液的水喂给他喝。

喝了水,大军的精神好多了,连忙问道:“其他人呢?”

孟子涛回道:“一个老人家还有一个中年人已经死了,年纪最小的那位性命堪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求生本能了,另外四位问题应该不大。”

大军长叹了一声:“哎,任务失败了。”

孟子涛没好气地斥道:“就你这样子还想着什么任务,不是我说,要不是我赶到,明年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了!”

大军沉默不语,他也知道孟子涛说的是实情,不过伤亡这么惨重,还是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孟子涛说:“行了,这事你就别多想了,老话说人力有时而穷,只能尽人事而待天命,就凭我对那头三足鳖实力的了解,你们没被它吃了就已经不错了。对了,我进入通道后,就因为中毒引起了幻觉,你们难道没有遇到吗?”

“没有遇到。”大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我进入通道后,你送我的那把隋刃就开始热,后来注意到,它的剑身的颜色越来越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大军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会不会是隋刃吸收了毒素的缘故,才使我们幸免于难。”

孟子涛觉得可能性不小:“那把隋刃现在在哪?”

大军说:“被三足鳖的毒液腐蚀掉了,不过也幸亏有它,不然我根本没有机会令它的脚受伤,我们也逃不了全军覆没的命运。”

孟子涛看到大军说话很吃力,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再说吧。”

大军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还撑的住,现在最关键是怎么出去。”

从走进这个石室一直到现在,孟子涛一直都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现在马上反应过来,观察了一下四周,现这里确实没有门和通道的痕迹,甚至连什么烛台、石桌都没有,整个石室空空荡荡。

这让孟子涛感到奇怪了:“你们先前有没有找过机关之类?”

大军说:“找过,我们已经把这里翻遍了,没有一丝痕迹。”

孟子涛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这么长时间,大军他们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的,看来出口应该不在这里。

于是他说道:“你在这里安心休息,有事情就叫我,我去外面看看。”

“好的。”

临走之前,孟子涛又检查了一下另外那几位伤员,其他人到是伤势平稳,但最年轻的那位情况就不好了,已经可以说是气若游丝了。

孟子涛暗自一叹,又给他服用了一滴灵液,如果还是不能好转的话,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因为三足鳖尸体的存在,外面的房间有一股恶臭,其实在里面,恶臭就已经很明显了,只是孟子涛用了一些手段,所以还能忍受,但出了石室,孟子涛就感觉自己好像处在茅坑里一样,那种滋味实在太“酸爽”了!

另外,孟子涛还现,连同三足鳖被他砍下来的头一起,它所有的血肉都化为一滩乌黑恶臭的污水,只有三足鳖的甲壳被留了下来,但考虑到这东西浑身剧毒,孟子涛可不敢贸然去翻看。

也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毒,孟子涛喷洒了一些使用灵液制作的解毒药剂,足足用掉一瓶,房间里的味道才算好一些。

孟子涛接下来观察石室四周,却现这里的情况的刚才的石室一模一样,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这令他有些头疼,难道这是一处死地?通道在另外两个路口之中?不过那边有已经被巨石堵死了,想要过去还得费一番周折。但如果出口就在那边,哪怕周折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孟子涛皱了皱眉,就走向通道,准备去看看那块巨石的情况,正走着路,他眼睛的余光突然留意到一道昏暗的闪光,要不是他反应快,说不定可能错过了。

孟子涛连忙停下脚步,朝闪光的方向看去,在灯光的照射下,又出现了一道闪光,就朝那个地方走去。走近之后他才现,原来闪光的地方是一个贴在墙上的铜镜,这么多年下来,居然都没多少锈色,还能够反光,可见制作之精良。

不过,在这里放一面铜镜是什么意思,和这里的出口有关吗?

接下来,孟子涛试了各种能想到的办法,却并没有现一点异样,他都有些气馁了。

“对了,会不会是这样啊!”

孟子涛心中一动,用矿灯对着铜镜,顺着反射的光看去,却现对面的石墙上,一片黑暗之中,居然出现了一道十分暗淡,类似门户的光影。

孟子涛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撞对了,走到墙边,对着刚才光影的位置用力一推,果然出现了一道转门,制作之巧妙令人乍舌,另外在转门后面又是一道道阶梯。

有了这个现,孟子涛精神一振,这个时候,他听到大军的呼喊声,急忙跑了过去,原来是又有人醒了。

醒过来的这位名叫吕九重,是位研究员,孟子涛给他喂了一些水,精神也好了一些,接着他就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

孟子涛表示无事,又去检查了另外几位伤员,令他倍感遗憾的是,那个年轻人到底还是没有撑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大军和吕九重都沉默了。过了半响,吕九重愤然道:“这事绝大部分都是6圩的责任,千挑万选了这么一条道,这就不说了,他还贪生怕死,要不然小赵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吕九重说的小赵正是刚刚去世的年轻人,小赵也是战士,专门负责保卫6圩,结果这个6圩贪生怕死,在战队中不听指挥,想要临阵脱逃,结果被三足鳖钻了空子,要不是小赵挺身而出,那一回估计要伤亡大半。

不过,6圩也因此受了重伤,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算是罪有应得吧。

孟子涛劝说道:“老话说,人死如灯灭,6圩已经死了,也没必要再说了,回去之后,是非自有论断。而且你现在的情况,最不适合动怒,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你还是静心休养吧。”

“哎,我就是为小赵的不值。”吕九重悲叹了一声。

“说个好消息吧。”孟子涛淡淡地笑道:“我刚才已经找到了一处出口。”

“啊!找到了?!”吕九重眼睛猛的一亮,大军同样也十分高兴,有生的机会,谁会想要死在这里。

孟子涛笑道:“所以现在我想问问你们意见,我是自行先去查探呢,还是咱们一起去?不过说实在的,让我一个人去,我对你们还真有些不放心。但咱们一起去的话,你们几个我也不好带啊。”

大军努力地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却还是没有撑起来,脸上露出了苦笑之色。

别看大军的伤势比吕九重还要重多了,但事实上,吕九重因为身体素质的关系,比大军还要不堪,连手都抬不起来。

大军说道:“算了,我们还是呆在这里吧,除掉了三足鳖这里应该还安全,如果跟着你的话,我们反而是累赘,一但遇到危险,会连累你的。”

吕九重也同意大军的观点。

“那行,我先去探路……”

说到这,孟子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等等,我觉得咱们原路返回或许才是个好主意。”

“怎么了?”大军讶然问道。

孟子涛说:“道理很简单,假如说,我通过了休门,那咱们通过哪个通道出去呢?”

大军想了想还真是这样,如果选择景门的话,最后出去必须要在两个人的配合下才能出去,但他们都是伤员,根本跑不动,到时又怎么安然出去呢?

至于选择其它通道,鬼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万一又是三足鳖这类的异兽,或者更加危险的东西,那他们可就十死无生了。

所以说,现在按原路返回无疑是最适当的选择。

大军说:“原路返回也好,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又出什么问题。”

孟子涛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要先去把巨石除掉才行。”

“什么巨石?”大军和吕九重都有些疑惑。

于是,孟子涛就把刚才的遭遇说了下,虽然孟子涛说的简单,但大军和吕九重还是听得胆战心惊,要是他们遇到这种情况,会是什么结果?

之后,孟子涛找了一些工具,准备前去把巨石除掉,走出石室后,他又把刚才打开的门给关了,免得有什么东西跳出来,就麻烦了。

孟子涛回到巨石的位置,先用刀仞剑砍了几下,轻而易举就砍下了石块,不过这样的度实在太慢了,他干脆挖了几个孔埋上炸药,点燃之后,轰的一声巨响,巨石就四分五裂了。

使用同样的办法,孟子涛解决了来路上的石门,接着就返回大军那边。

大军他们安然无恙,只是又有一人醒了,大军挣扎着过去喂水给他喝,结果又导致伤口裂开了,被孟子涛说了一通。

之后,孟子涛也反思自己做的不好,应该把伤员搬到大军身边,这样至少方便一些。

安顿好大家,孟子涛按原路返回,这回到是一路无事,没有遇到丁点危险,也不知道先前得知的古墓中不能原路返回是骗人的呢,还是因为机关年久失修已经坏了,亦或是先前那位中了诅咒,受了幻觉影响的缘故。

看到孟子涛出来,申教授非常高兴,但孟子涛衣衫褴褛的模样,也让他心头一惊,连忙询问情况到底如何。

现在救人要紧,孟子涛暂时不想跟他多做解释:“申教授,这事咱们边走边说,现在先让人去把伤员抬出来。”

“有多少位伤员?”申教授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现在有五位伤员。”

“那其他人呢?”

“全都牺牲了。”

“什么!全都牺牲了!”申教授顿时目瞪口呆,旁边的其他人也都愕然不已,照孟子涛的说法,进去的所有人就没有完好的。

“要不是我去的及时,就已经全军覆没了!”孟子涛语气有些不客气,而且说实话,他现在想到这次行动没有预先告诉自己,就特别气愤,要不然根本不会有这么严重的伤亡。

“梁老呢?他也牺牲了吗?”申教授焦急不已。

孟子涛说:“你如果说的是位老人,确实也牺牲了。”

“混蛋,他们是怎么保护的啊!”申教授顿时爆了。

孟子涛同样也爆了,怒斥道:“他们拼死拼活,你居然还说这种话,别以为你年纪大就不得了,再敢这么说,信不信我照样揍你!”

申教授也是气极了,怒道:“他们都是军人,这是他们的使命!现在就是渎职!”

“渎职?!”孟子涛气乐了:“不是我说大话,这世界上也就是我,要不然就凭他们伤势的严重程度,你以为能够救得活他们?他们一只脚都踏在鬼门关上了,你居然还说他们渎职,还真够铁石心肠的!算了,我也不想跟你啰嗦,你们几个抬上担架跟我过来。”

被孟子涛指的那几个人看了看申教授,申教授挥了挥手,而后说道:“我到要看看你的医术到底有多神奇,否则的话……哼!”

孟子涛懒得理他,带着大家走进通道,一路上,他把他所遇到的情况简要地复述了一遍。

当大家看到舍生取义的那位战士的尸体时,全都悲痛万分,默默地敬了礼。接着又看到孟子涛遭遇的机关,更是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实在难以想象,孟子涛是怎么才能脱身的,简直可以说是人了。

而当大家看到那巨大的鳖甲时,震撼到无以复加,多少能够想象的到,先行部队遇到的是何等的危险。

申教授喃喃说道:“这东西如果和古墓同一个年代的话,那不得几千年了,这段时间它又是靠什么生存的呢?”

这一点,孟子涛到也有考虑过,他觉得可能在另外的通道会有答案。但话又说回来了,三足鳖的个头那么大,不可能全靠事先准备的食物,除非它能够绝食几千年,但这显然有违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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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暂时搁置

这世界上确实有些动物能够不吃不喝活很久,比如洞螈,但是它们的一生都只在水下度过。在这种环境条件下资源是非常有限的,所以它们可以不吃食物生活长达6年。

6年和几千年相差也太多了,按常理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三足鳖有这样的能力,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只三足鳖如果一直处在虚弱状态都这么强大了,实在难以想象,它全盛时期会有多么厉害!

孟子涛不想再插手古墓中的事情,因此也不想考虑三足鳖的事情,随后他带着大家走进石室。

大军等人都安然无恙,而且又有一位伤员醒了过来,孟子涛检查了一下,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性命应该无忧了。

接下来由其他医生逐一检查伤员的情况,得出的结果令他们大为惊讶,别人暂且不提,就以大军的伤势而言,别说在这种条件下,就算及时送到大医院,也是九死一生的结局,更别说短短这点时间就能够清醒而且有所恢复了。

面对这个结果,就算申教授心里有火也不出来了,更别说,当他看到牺牲的队员,以及鳖甲和上面的伤痕的时候,就知道大军他们已经尽力了,而且要不是孟子涛神奇的医术,很可能都活不下来。

不过话是这么说,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这之后,通过对大军等人的问询,大家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说起来,大军他们的遭遇,比起孟子涛还简单一些,可能是那把隋刃以及那位赵老身上戴了一颗避毒珠的缘故,他们并没有中毒,也没有幻觉,下了阶梯后,就到了那个有烛台的石室。

那间石室的通道原先是关闭的,赵老找到了机关把通道打开,结果他们身后的石墙突然转动,那头三足鳖随之而出。

再之后就是激动和逃亡,进入了最后他们待的那间石室,此时他们已经油尽灯枯了,接二连三的倒下,最后只剩下一位叫陈静方的队员还保持清醒,三足鳖攻破石门后,也正是他起了进攻,之后因为伤势过重陷入了昏迷。

护送着一众伤员返回地面,申教授把孟子涛请到僻静处:“孟先生,我先向你道个歉,先前是我没有了解清楚,说的话过了。”

申教授诚恳的态度让孟子涛对他的感观也好了一些,摆了摆手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事就放到一边吧,不知道申教授还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的话,我准备休息了。”

孟子涛觉得申教授单独找他没什么好事,而且他也确实累了。

“确实有些事情。”申教授试探着说道:“我们这些人之中,对古墓最为了解的应该非你莫属了,所以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接下来我们对这座古墓应该怎么处理,是接着进行探索?还是暂时搁置?”

孟子涛直接给出了早就想好的答案:“申教授,很抱歉,我不会再参与进这件事情,还请你另请高明吧。”

申教授眉头轻皱:“孟先生,要知道这座古墓对我们国家的考古研究等方面的意义非常重大,希望你能够不吝指教。”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我知道这座古墓的意义,但哪怕再重要,也不应该是用人命换来的。”

申教授深吸一口气:“我也不想有人牺牲,正因为这样,我才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孟子涛冷笑了起来:“你们想必应该早就知道,最合适进入的古墓的时间是在大暑之后,但你们都听了吗?”

申教授有些哑口无言,因为当初他也觉得现在进入古墓就算有危险,但是凭他们的装备,应该能够解决,天知道这座古墓居然会是这样的存在。

申教授到也敢于承认错误:“我们先前的决策确实有问题,但现在既然已经有了进展,休门也已经……”

孟子涛马上打断了他的话:“谁告诉你休门已经没有问题了?”

“难道不是吗?”申教授有些惊讶。

孟子涛说:“你以为接下来的行程就一帆风顺了吗?另外,7号就是白露了,以我的判断,这座阵法应该是跟随二十四节气运转的,到那天,我觉得阵法又会生改变,如果我没猜错,你认为休门还会是原貌吗?”

申教授有些难以相信:“呃……这个应该不至于吧,哪怕再变,它难道还能把地形给变了?”

孟子涛嗤笑一声道:“既然你都认为我的看法有问题,又何必问我的意见呢?”

申教授连忙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我还是那句话,我认为合适的时间应该等到明年的大署节气,虽说也有可能有更合理的时间,但是找到它可能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孟子涛心里叹了一声,他也知道,要这些人放弃对古墓的考察是不可能的,到时说不得还会邀请他过来,但那必须等到明年的“大暑”,不然他肯定不会答应。

申教授见孟子涛坚持己见,也不好再劝,他琢磨着,等到7号再看看,如果阵法确实又有变化,那就再重新考虑。

之后,孟子涛就去吃了点东西休息了片刻,天就亮了。考虑到山路难行,孟子涛没有再睡,检查了伤员的病情,之后和大家一起,抬起伤员和那几具尸体出山。

一路无事,出了山已经有多架直升飞机待命了,孟子涛和伤员一起上了飞机,飞机把他们送到医院,之后就是一系列的检查。

到了这个时候,孟子涛才彻底松了口气,并给师傅打电话,把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

郑安志长叹一声:“哎,老赵虽然名声不显,但他是咱们国家顶级的考古专家,就这么走了实在可惜,本来以他的身体情况,再怎么样活个五年十年应该没问题的。你也别怪他执意要进古墓,要是你被一个问题难住了几十年,得知古墓之中的描述会解决难题,也不会比他好多少。”

孟子涛马上表示不会,人都已经去世了,再纠结那就是心胸狭窄了。况且,以对方以往的经验,这么做想来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没想到古墓的危险程度乎想象。

接下来,郑安志又询问了大军的身体情况,孟子涛告诉他,至少要休息两三个月才能完全康复,好在凭大军的身体素质,到他结婚的那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不然婚礼就只能推迟了。

郑安志没有多聊,让孟子涛回去之后再细说。

医院里的医生得知伤员都是孟子涛救过来的,感到十分神奇,一直去叨唠,搞得孟子涛不厌其烦。

于是,孟子涛干脆在当天办理好了手续,和大军一起回到陵市,本来大军不跟着回来也可以,但没有孟子涛的治疗,恢复起来就慢了,婚期都会受到影响。

…………

回来之后的两三天,日子过的风平浪静,大军的恢复情况也不错,一切向好的方向展。

这天,孟子涛来到古玩店,店里只有胡远亮和朱新跃,孟子涛走进店里的时候,胡远亮正在教授朱新跃鉴别古墨,看到孟子涛进来,胡远亮就停了下来,孟子涛示意他继续。

可能觉得这是老板在考校自己,胡远亮打起了精神,侃侃而谈起来:“墨的构成必须有胶,由于空气等侵蚀,年代久远,胶质极易干枯,所以年代久的墨自然会有破碎。”

“正因为这样,明墨流传到现在,完整者已不容易见到了,更何况宋代以前的。而墨的完整与否,其价值差别很大,所以常常有人将旧名墨破碎的小块重新粘合起来以博取高价,但是绝不掺杂伪质,并且都依照原来的样式制作。所以,见到年代久远的名墨,却看起来完整如新,基本都是这种情况……”

接下来,胡远亮从墨质、漆皮、包浆等方面,对古墨的鉴定进行了详细的阐述,朱新跃也听得津津有味,有些关键之处,他还用笔记了下来。

孟子涛笑道对朱新跃说:“讲的真不错,你可要仔细记下来。”

朱新跃憨笑着点头道:“胡哥跟我说的事情,我都牢记于心的。”

胡远亮接过话道:“小朱确实很认真刻苦,而且有天赋,我觉得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独当一面了。”

朱新跃连忙谦虚地表示,自己还要多多学习。

孟子涛对朱新跃的态度和天赋还是挺赞赏的,笑道:“做人不可骄傲自满,也不能妄自菲薄,接下来,我建议你可以结合自己所学的知识去研究实物,但这不是我要让你贸然下手,咱们这行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多看少买,这样才既长了经验,又不至于打太多的眼。”

朱新跃郑重地说:“您说的我都会记住的。”

孟子涛微微一笑:“好,那一个月后我来抽查你的成果,如果能够令我满意的话,我会有奖励给你。”

虽说对于古玩店,孟子涛的要求不高,但光是靠胡远亮一个人也有问题,而且胡远亮也不知道会否又生出自力更生的打算,这样一来,培养朱新跃成才,既能够做为胡远亮的助手,如果胡远亮想自己单做了,朱新跃也能顶上。

听说有奖励,朱新跃异常兴奋,暗自为自己打气,今后一定要好好表现自己。

闲聊了一会,孟子涛注意到老六手里拿着东西走了进来。

孟子涛打了招呼,笑道:“听说六哥最近了大财了。”

这两天,古玩街盛传老六做了一笔大买卖,赚了不少钱,都要买房买车了。

老六抱怨起来:“什么呀,我这是钱没赚上几个,倒惹了一身腥。”

“怎么回事?”孟子涛闻言有些好奇。

老六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老六在金陵有个朋友,姓赵外号“方眼”,之所以起这个外号,并不是说他的眼睛是方的,而是因为他太爱财,一听到赚钱的事情,眼睛里只有钱,所以才起了这个外号打趣他。

好在他这人除了爱财之外,到也没有其它不良嗜好,交友还算广阔。

方眼其实是大“铲子”,经常有人邀请他去乡下看货,前几天,又有人给了他一个消息,说是某某村里有个件宋哥窑瓷器,问他有没有兴趣。

方眼觉得瓷器根本不可能是真品,要是真的,哪还轮到他啊!所以朋友叫他去他也不去。

这时,正赶上老六去金陵找他,于是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老六,说:“我有个朋友邀我去乡下看货,我有事脱不开身,要不你跟他们去看看?”

老六为人比较勤快,一听这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跟着方眼的朋友去了乡下。

到了那之后,老六才知道,原来那户人家是捡破烂的,收集了一些古旧器物贩卖,东西还都是论堆卖的,价钱也不太贵,一堆一千,一共五堆,如果都买的话,可以送一件六方贯耳瓶。

老六一看那件六方贯耳瓶就愣住了,因为此物虽然是仿哥窑,但却是乾隆官窑仿的。

这种好事,老六哪有不接的道理,于是讨价还价,花了四千五买了一堆东西,再加上那件瓶子。

之后,老六就叫车直接把东西拉回了陵市,他走时也没告诉方眼。这也是因为老六知道方眼这人的品行,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回家的当天,老六一位朋友去他家窜门,看到这件仿哥窑六方贯耳瓶当即如获至宝,让老六无论如何转让给他,再加上价钱又合适,老六就同意了。

让老六没想到的是,他朋友居然把这件事情宣扬了出去,而且还传到了方眼的耳朵里。

方眼听说有这件事情,就红了眼,得到消息的当天就从金陵赶到陵市,找到了老六说,瓶子的消息是他给老六的,赚了钱可不能没他的份,得平分。

老六一听就火了,又不是事先说好的买卖,凭什么要平分?原本,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也想给方眼一笔好处费,现在方眼居然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他干脆就什么都不给了。

于是两人吵了起来,最后还是在双方友人的劝解下,老六给了方眼一笔好处费才算了结。

但事情到这还没有结束,昨天老六的那位朋友居然又把东西退了回来,说是他觉得东西有些不太对劲,很可能是后仿的。

老六当场就怒了,你这人做事可太不地道了,买了自己的东西瞎嚷嚷,搞得方眼跑过来,等自己给了方眼钱了,你又把东西拿过来,说是东西不对,哪有这样的道理!

老六那位朋友也坦诚自己的错误,不过接着他就开始哭穷,还请老六能够帮帮忙,把钱退给他,至于老六给方眼的钱就算在他的头上了。

考虑到双方是多年的朋友,自己也没什么损失,最后老六还是硬不起心肠,同意了下来。

“喏,就是这东西,还要请你帮忙看看对不对。”

说话间,老六把他说的那件六方贯耳瓶拿了出来,放到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拿起瓷器,仔细研究了片刻,说道:“这确实是后仿的,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同泰祥的精仿。”

老六惊呼道:“啊,同泰祥的?”

大家都知道,明清官窑瓷器是我国陶瓷器物的珍品,向来为收藏家和富贵人家所青睐。因其金贵,民国时期明清官窑仿品屡屡现身。当年,津门锅店街的同泰祥便精于此道,其所出真假难辨,扑朔迷离,给收藏界造成极大的危害。

同泰祥仿明清官窑瓷器比当时京城的德泰之所仿,色彩、品种要多,数量也大,国内外现存明清官窑瓷器中的赝品,不少是同泰祥于上世纪2o年代和3o年代在瓷都仿制的。

2o年代中后期,居住在津门租界地的官僚政客和大户人家,包括溥仪,庆王爷的后裔,军机大臣那桐,北洋军阀曹锟、黎元洪,以及王占元,李纯,还有孙传芳等人,都买过同泰祥的仿官窑瓷器。

据说,当时大名鼎鼎的古玩藏家沈吉甫,就是在同泰祥制作的赝品上打了眼,有了他“八万元听一响”的故事。

想那沈吉甫玩了一辈子古玩,基本没买过假货上过当,却在同泰祥制作的赝品上打了眼,可见其仿制水平之高。

老六接着问道:“仿的和真的区别在又在哪里呢?”

孟子涛说道:“款识真的和仿的不太一样,具体来说蓝色的深浅不同,真的深,仿的浅,另外这个‘乾隆御制’款在官窑瓷器上并不多见,而且仿制者还留了记号,‘御’字篆书少写了半笔,你看是不是这样?”

老六仔细看去,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孟子涛接着说道:“不过你也别恼,这东西毕竟是同泰祥仿的精品,虽然不能和真品相提并论吧,但至少你买的不亏。”

老六苦笑一声:“这事先不说了,我现我好像做错事情了。”

“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古铜釉印泥盒的照片,注意这个款识。”

老六掏出手机,选了几张照片给孟子涛看。

孟子涛看了照片,现款识和六方贯耳瓶一样,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同泰祥制作的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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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有问题的瓷板画

孟子涛说:“你拍的这些照片都不太清晰,不过款肯定有问题,是不是同泰祥仿制的就不好说了。”

老六道:“不管它是不是同泰祥防制的,应该是有问题吧?”

孟子涛说:“确实有问题,不过这和你做错事有什么关系?”

老六苦笑道:“我把它转让给梅老了。”

“你说的是梅志明梅老?”孟子涛有些讶然,梅志明已经是陵市眼力颇高的藏家了,怎么会没有看出瓷器的问题。

老六点头道:“就是他,东西给卖了三十万,关键是事先我知道这件东西有些问题。”

孟子涛说:“你既然知道东西有问题,还卖给他就不大合适了。他这人还是不错的,而且我记得他以前也经常光顾你的生意吧?”

老六说:“对,他对我非常照顾,其实我原先也没想卖给他,只是觉得东西有问题,请他帮忙看看。不料他看上眼了,还滔滔不绝地跟我讲起乾隆时瓷仿铜釉的特点等等。其实,我原本是想要告诉他这东西有问题的……”

“为什么不告诉他?”孟子涛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老六说:“你想想,他正说这东西好,我说这是假的仿的,这不是当面驳他面子吗?”

孟子涛能够理解老六想法,有些奇怪地说:“照理说梅老看瓷器的眼力很高啊,这次怎么打了眼呢?况且,款识还有问题,他怎么就同看出来呢?”

老六说:“梅老现在年纪大了,眼神也有些不好使了。”

孟子涛想到梅老前段时间去做了白内障的手术,可能是受此影响,而且古铜釉是利用茶叶末釉加以变化烧造而成。这种结晶釉在窑里烧的时候,掌握火候要从高温缓慢冷下来,降温中有学问。火候掌握好了,虽是仿的也跟真的差不多。

他接着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办呢?”

老六挠了挠头道:“咱们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东西是他看上眼的,一个劲儿地夸好,然后要我转让给他的,打个比方,我没下钩他就咬上了,这也怨不了我啊。而且吧,现在我再去找他也怕他误会,还是今后找机会再补偿他吧。”

老六的顾虑也有道理,虽说梅老好说话,但他对自己的面子也很看重,万一因此产生误会可就不美了。

孟子涛想了想,说:“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这事儿就不要往外说了,传出去对他、对你的名声都不好。”

老六说:“也只能先这样了。”

在孟子涛这坐了一会,老六就带着心事离开了,片刻后,孟子涛也出了门,前往正一轩。

走进正一轩,孟子涛现程启恒也在,有段时间不见,程启恒都福了,脸都胖了一圏。

“程哥,婚后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嘛。”孟子涛笑着打趣道。

程启恒嘿嘿一笑道:“这叫心宽体胖。”

王梦晗冷哼一声:“你如果再胖下去,信不信我把你给休了。”

程启恒连忙讨好道:“那肯定不会,我现在不是你每天都在锻炼身体嘛。”

“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你也好意思说!”王梦晗没好气地说道:“反正我的话放在这里了,做不做的到你看着办吧!”

看程启恒吃瘪的模样,孟子涛暗笑不已,给了他一个只求多福的表情。

这个时候,孟子涛听到王之轩的声音从会客室传了出来:“是小孟来了吗?”

“是的。”孟子涛回了一声,就问程启恒道:“里面还有谁在?”

王梦晗说道:“有两个,应该是同行,不过我都不认识。他们带了一块瓷板画来,想请我爸帮忙鉴定。”

孟子涛听到王之轩又在喊他进去,于是说道:“那行,我先进去看看。”

走进会室客,孟子涛现其中一位是在铜都有过一面之缘的蒋乐贤,另外一位则不认识。

孟子涛有些奇怪,蒋乐贤不是和席正真关系比较好吗?怎么鉴定东西不到席正真那,反而到这里来?

通过王之轩的介绍,孟子涛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另外一位中年男子是蒋乐贤的朋友,也姓蒋,名叫蒋余顺,他先前在席正真那里买了一块王琦的瓷板画,蒋乐贤看了之后,觉得有些不对劲,又不好去找席正真,就拿到王之轩这里来了。

孟子涛已经注意到了桌上的瓷板画,听说是王琦所作,多少有些讶异。

王琦为民国初年瓷都绘瓷名家,“珠山八友”之。号碧珍,别号陶迷道人,斋名匋匋斋。王琦幼年读私塾时酷爱绘画,曾从捏塑面人学艺,17岁到瓷都以捏面人为生,初改习没骨法画佛像,后以钱慧安仕女画为蓝本绘工笔粉彩。

中年后学黄慎画风,运用写意法画衣纹,西画法描绘人物面部,草书题记,富有新意。其作品曾在1915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获一等奖。

在o8年的时候,国内的一家拍卖行,拍卖过一块王琦制作的瓷板画,最终以24o多万的价格成交,而桌上这块瓷板画,尺寸还要大一些,而且绘画内容也十分深动,为隋唐时期的“风尘三侠”。

王之轩为双方做了介绍,寒暄了几句后,孟子涛就进入了正题。

隋末唐初虬髯客、李靖、红拂女合称“风尘三侠”。以孟子涛的判断,这块瓷板画,应该是王琦师承了黄慎画风所创作,技法上勾勒侧锋用笔,线条简洁流畅,顿挫有力,挥洒奔放。

此画中,作者注意人物明暗光感的变化,衣纹简略流畅,遒劲有力。虬髯客行走至前,回与两人交谈,虬髯客的豪爽大气,李靖的忧国忧民,红拂女的秀美灵气跃然板上,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但随着观察的深入,孟子涛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好像跟他在师傅那看过的王琦作品有所差别?

孟子涛有些迟疑,继续观察题识和钤印,当他注意到铃印四周的釉色时,心中一动。

“瓷器胎质细腻,造型完美,瓷板平整,厚薄均匀,不见疵点,这一点符合真品的特征。另外,人物勾线用笔老辣,顿挫有力,衣纹虬结生姿,刚中有柔,整而不乱,介乎于中国传统减笔描与枯柴描之间,衣衫的表现以中锋用笔,有黄慎恣纵的笔意,线条简略流畅,准确凝练,遒劲有力尽显精神,有以草书入画的放达和力度。”

“整体而言,其用笔豪放,线条自由生动,运用粉彩所画人物形神兼备,面部极具立体之感,衣纹以写意法画就,富有新意变化,晕染手法独特,条屏上部大量留白,只于左上角题字画章,字体遒劲,笔法豪迈,将诗书画印融于一体,气韵悠长,文气十足。除了王琦之外,还有谁有这样的艺术水平?”

在孟子涛观察过程中,蒋余顺表自己的看法,接着说道:“贤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幅瓷板画真品的特征这么明显,是赝品的机率微乎其微吧!”

蒋余顺这番话说的信誓旦旦,就差说蒋乐贤是多此一举了。

蒋乐贤说道:“你别先急着下结论,听听王会长和孟老师的看法。”

“好吧。”蒋余顺答应了下来,但态度上却显得有些不耐:“王会长,你刚才也鉴赏过了,不知道能否表一下你的看法?”

王之轩斟酌了片刻后,说道:“虽说这幅瓷板画在绘画风格、笔墨特点、题识印款与王琦十分相像,但总是感觉缺了一丝神韵。比如人物的衣纹确实迅疾、流畅,用笔枯劲,顿挫有致,有八怪黄慎的笔意,但在西洋画技法的表现方面却有些差强人意,比如光影、明暗的对比等等,我觉得不太符合王琦在这个年月应该有的能力。”

王之轩指了指落款时间,算下来正是1932年所作,这个时间,王琦的用笔已经十分老辣了,肯定不可能会出现王之轩说的问题。

见王之轩这么说,蒋余顺有些不以为然,说道:“王会长,我觉得你说的几个方面没问题吧,而且感觉这事,各人有各人的判断,除非你要说两种风格相差太大了,不然的话,也不好拿来当作仿品的证据,是吧?”

蒋余顺的话确实有道理,事实上,王之轩和蒋乐贤一样,对这幅瓷板画都感觉不对劲,却找不出这幅瓷板画具体的问题,所以才让孟子涛过来帮忙。

这个时候,孟子涛开口道:“诸位等我一刻钟,我去拿点东西过来。”

蒋余顺有些不满道:“哎,你先说东西到底对不对啊,我的时间都很宝贵,哪有功夫在这里耗着啊!”

孟子涛听了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心道,我的时间比你宝贵多了!

想到这人是蒋乐贤拉来的,看在蒋乐贤的面子上,他也不想跟对方一般见识,于是说道:“你这东西有问题,至于原因,等我把东西拿过来之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也不等蒋余顺反应过来,他就走出了会客室。

蒋余顺皱起了眉头:“这人到底是谁啊,说话这么牛!”

“小孟的眼力比我厉害多了,牛气一点很正常嘛。”

王之轩也对蒋余顺的态度很不满,虽然他没有介绍孟子涛的背景,而且也不可能逮到哪个不认识的人就把孟子涛的老底揭一次,但他也介绍孟子涛名下有古玩店,这么年轻能开古玩店,能没有两把刷子吗?

“行了,你少说两句!”蒋乐贤给蒋余顺使了个眼色,自己这朋友有点不好,与人相处的时候,容易高高在上,不过他确实有高高在上的资本,但这些资本面对孟子涛,就不值一提了。

蒋余顺到也不是不识好歹,收到蒋乐贤的眼色,知道孟子涛能耐不小,于是就闭口不言了。

没到一刻钟,孟子涛手里拿着一只玻璃小瓶走了进来,小瓶里面是一些淡蓝色的液休,也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

孟子涛没有多作什么解释,直接说道:“蒋先生,接下来我就要展示证据了,不过这对你的瓷板画有损伤,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不验证了。”

听说会有损伤,蒋余顺就有顾虑了:“什么样的损伤?”

孟子涛说:“我这损伤是把作假的地方显示出来,损伤应该是原来就存在的。”

“不会破坏本体?”

“是的。”

“那就做吧。”

“好,为了避免将来麻烦,我建议你可以用手机录像。”孟子涛又提出一个建议。

蒋余顺觉得应该这样,连忙拿出手机准备录像。

孟子涛拿出工具,蘸了一点瓶子里的液体涂在瓷板画上:“咱们先在完好的地方试一下……看到没有,没有损伤吧?”

蒋余顺仔细看了一下,点头道:“没有损伤。”

“那咱们就正式开始了。”

说话间,孟子涛把液体涂在了钤印的地方,没想到,才一会功夫,钤印就慢慢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蒋余顺目瞪口呆。

孟子涛说道:“这是一种作伪手法,具体你应该明白,而这幅画的作者很可能是王璞。”

王璞为王琦的弟弟,传世作品极少见,偶尔出现绘画风格、笔墨特征、题款与印款均与王琦十分相似,就作品笔墨风格来看,曾有王璞就是王琦一说,但经多方考证,王璞并非王大凡用艺名,而是王琦的三弟,并随王琦学瓷画并继承其绘画风格。

在1921年瓷都影印出版的一书中,有王璞以及王琦、王大凡、汪野亭等人瓷画粉本纸画48幅,王璞的画稿为《麻姑献寿图》,可见王璞也是研究社起人之一。

王璞和许剑缘、乐子安、张玉珊等一样,应为晚清瓷画遗老,且为瓷业研究社的重要成员,可能离世较早,存世作品不多,应是民国新粉彩瓷画的奠基者之一。其作品与王琦画作风格极像,目前出版过的王璞画作也与王琦有相同内容和形式的瓷画。

据说35年王琦患中风之后,一直是由三弟王璞支撑匋匋斋,由于早年兄弟俩共同完成过许多作品,在36年左右,所有王琦风格的作品全部是属王璞款,并且风格极似王琦风格,1937年王琦去世,王璞护灵回老家,在返回瓷都途中,王璞被土匪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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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 卢俣

“王璞是哪个?”蒋余顺很是诧异。天籁小说|2

“王璞是王琦的弟弟。”孟子涛把王璞介绍了一番,又解释了他为什么判断画作是王璞所作的原因。

“如果是王璞,那就正常了。”王之轩和蒋乐贤都恍然大悟。

蒋余顺内心很难接受这个结果,问道:“王璞的东西,价值有多少?”

孟子涛说:“王璞作品在市场上的价格也不错,当然比起王琦肯定差远了,顶级作品估计有十倍的差距吧。”

“玛得,亏我还是老客户,席正真居然敢这么骗我,太不是玩意了!”蒋余顺顿时火冒三丈,他花了两百多万买的这块瓷板画,现在一下子贬值了最少几倍,关键是钤印被破坏,对瓷板画价值的影响更深,这就不止贬值几倍的事情了。

想到这,蒋余顺干脆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匆匆走去尚古斋算账了,蒋乐贤也打了声招呼,急忙跟了上去。

等俩人走了之后,王之轩忍不住问起了心中的疑问:“小孟,你这药水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笑道:“这是我刚才去配的,至于我是从哪里学来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鬼手王?”

“鬼手王?!”王之轩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马上就丰富起来,显得相当震惊:“你居然会鬼手王的手艺?”

孟子涛笑道:“只是机缘巧合才学成的。”

王之轩定定地看着孟子涛,一时间没有消化掉这个消息。

孟子涛接着说道:“王叔,您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王之轩道:“那可是鬼手王的手艺!想当年我就遇到过一件早年用鬼手王的手艺修补的东西,简直跟完整器一模一样,要不是后来你师傅上手看出了问题,估计我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孟子涛嘿嘿一笑,鬼手王传承下来的修补手艺确实堪称巧夺天工,而且说实话,他觉得以他现在的水平,都可以试一下师傅的眼力了。

王之轩说道:“我记得鬼手王好像有一条祖训,手艺不能用来故意做伪,刚才的瓷板画应该是故意的了吧?”

毕竟除非是动了邪念,不然不可能会故意把瓷板画的钤印给抹去,现在又搞了一方王琦的钤印上去,对方故意为之的可能性非常大。

孟子涛表示确实有这一条忌讳,不过祖训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这也是为什么鬼手王一门选徒比较严格的原因。但话又说回来了,人性复杂,就像当初被抓到那位鬼手王的传人一样,肯定不可能保证几百年的所有传人都是谦谦君子。

王之轩叹道:“哎,也不知道刚才那块瓷板画的‘作者’是谁,还健不健在,如果还健在就有些麻烦了。”

鬼手王的传承十分隐秘,想要找到传承人很困难,孟子涛也没有办法,而且他跟席正真的关系势如水火,亲自去肯定打探不出消息。

“王叔,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从席正真的店里掏出一些那块瓷板画的消息啊?”

王之轩说道:“我尽量吧,有消息的话,我再通知你。”

“好的。”

在王之轩这坐了一会,孟子涛出去何婉奕的母婴店。

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孟子涛心血来潮,停下车,走了进去。

此时花店里只有一位年轻顾客,长得仪表堂堂,这种类型应该比较受女人喜欢。不过,这人给孟子涛的感觉不太好,到不是说他一下子买了999朵玫瑰,而是给人一种趾高气昂的感觉。

不过既然不认识,这人是什么性格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等鲜花店的服务员把花抬出去,孟子涛看了看店里,现已经没什么好一点的玫瑰花了。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店员笑脸相迎。

“本来想要一些玫瑰,不过我看你这已经没货了。”孟子涛道。

“不知道您是准备送给女朋友?”

“未婚妻。”

“大多数人第一时间都会想到玫瑰,甚至红玫瑰。其实,代表爱情的鲜花有很多,我们不一定‘非玫瑰不送’。像百合、郁金香、马蹄莲、蓝色妖姬、勿忘我等都很适合您的要求。”

“哦,你有什么好的推荐。”

“我给您推荐郁金香吧,红色郁金香表示‘我爱你’,紫色郁金香表示‘忠贞的爱’。”

郁金香的开花时间一般是三到四月,不过现在科技达,可以调控开花的时间,但反季节的花肯定贵了。

价钱这对孟子涛来说完全没有问题,别说999朵,就算再加两三个9都没有一丝压力,不过之前他跟何婉奕讨论送花的事情时,何婉奕就跟他说过,别送什么999朵鲜花,那完全是浪费钱,她会不高兴,这些钱还不如用来做慈善来得实在。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要了99朵紫色郁金香。

片刻后,孟子涛付了钱拿上包好的鲜花,驱车继续出。

把车子停好,孟子涛走向母婴店,老远他就看到母婴店周围聚了一些看热闹的路人,另外有一大束鲜花摆在母婴店门口,刚才那个男子站在鲜花旁边,而何婉奕则冷着脸,让他把花拿走。

孟子涛怔了怔,不会这么巧,这家伙就是何婉奕前男友吧?

紧接着,孟子涛就火了,当着自己的面想要撬自己的未婚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卢俣,请你拿着你的东西给我离开!”何婉奕怒道。

卢俣摆出一副哀求的姿态:“婉奕,先前是我的不懂事,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何婉奕早就看清卢俣的真面目了,根本不为所动:“我再说一遍,把东西拿走,离开这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见卢俣准备再说,孟子涛走了过来,看着卢俣冷笑道:“敢当着我的面骚扰我的未婚妻,胆子挺大的啊!”

“是你!”

卢俣心道这世界还真够小的,买花居然都能遇到情敌,而且,听这话的意思,两人即将要结婚了,这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不过这年月,结婚的都能离婚,更别说还没结婚了。

于是,他打量了一下孟子涛,现这人模样虽然比自己差了一点,但气质却比自己强多了,令他看得有些刺眼,心里更加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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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风水

卢俣之所以亲自过来谋求和何婉奕复合,经济实力是一方面,颜值是另一方面,结果看到孟子涛虽然颜值不如自己,但加上气质就比自己更胜一筹了,这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同时十分不爽了。

更何况,何婉奕居然要结婚了,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如果来之前得知这个消息,他肯定会想一个周全的法子,不会用送花这种方式。

当然,想让他放弃对何婉奕的念想,他还办不到,特别是放久不的何婉奕比起以前更加娇媚的许多,这让他不无嫉妒地想,会不会是得了男人的滋润的缘故。

想到自己和何婉奕交往了那么长时间,最后却一点实际性的进展都没有,他对孟子涛就恨之入骨。

不过再看到孟子涛的穿着打扮,以及自己现在的经济实力,卢俣又恢复了信心,他并没有搭理孟子涛,对着何婉奕说:“婉奕,我知道以前确实伤了你的心,但我保证已经痛改前非了,只要你同意,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生活!你以前不是说要环游世界吗?都没有问题!”

说到最后,他还看了看孟子涛,又看了看孟子涛手上捧的鲜花,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之色,那意思好像就在说,孟子涛根本没这个实力。

何婉奕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怒斥道:“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孟子涛接过话道:“限你一分钟之内,把这些花都收走!”

说完,他走到何婉奕面前,把花递了过去。

何婉奕很自然地接过郁金香,娇嗔地说:“这郁金香我很喜欢,不过下回可别一下子买这么多了,就跟有钱没处花的棒槌一样。”

何婉奕故意提高了说话的音量,围观的人基本都听到了这番话。

卢俣听到这番话,脸都差点气绿了,因为这句话正好戳中了他的痛处。

原来,当初卢俣还在大一的时间,喜欢上一位大二的学姐,那位学姐非常漂亮,用网上的话来说,不是校花也算得上系花了,这种美女当然也不缺少追求者,富二代什么更是少不了的。

有一天,一位富二代请那位学姐吃饭,并且在酒店门口摆出了999朵玫瑰,正好那天卢俣路过那边,看到了这事就酸溜溜地说了一句“有没钱处花的棒槌”,结果恰巧被那富二代的跟班给听到了。

卢俣如果是路人那还好说,但都是一个学校的,而且卢俣大小也算是个名人,哪会不认识他,于是之后就遭到了富二代的报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卢俣一生不灭的耻辱,何婉奕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他当然就火冒三丈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卢俣当初劈腿的事情,对何婉奕的影响又小到哪去,在现在这种场合讥讽一两句又能怎么样呢?

卢俣可不会这么想,当场就骂了起来:“贱人,别tm给脸不要脸……”

如果卢俣就这么离开了,孟子涛或许只会小小惩戒他一番,但卢俣居然破口大骂,而且越骂越难听,孟子涛当然不会客气了,直接冲上去,右手一挥,拳头飞快地击中了卢俣的小腹。

卢俣痛得弯下腰,孟子涛左脚一提,膝盖对上了卢俣俯下的面门。

这一记,直接让卢俣仰天倒在了地上,本来,他就被孟子涛那一拳打得失声了,这下一来,更是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孟子涛对着卢俣冷笑一声,接着把不远处的小区保安招过来,让他们把地上花都处理了。

保安队长带人过来,把围观的人群驱散,人们现保安居然听孟子涛的指挥,顿时明白孟子涛肯定也不是好相与的,一些怕事的,直接走了,另外还有一些爱看热闹的,就选择较远的位置看着,有些人还拿出手机想要录像,结果被保安现上前制止了。

过了好一会,卢俣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抹了一下还疼着的鼻子,现并没有流血,不过众目睽睽之下被孟子涛揍,让他颜面无存,怒上心头,面目狰狞地对着孟子涛怒吼道:“你敢打我!”

孟子涛哂笑道:“再不滚,信不信我再来几下更狠的!”

说话间,他往前踏了一步,把卢俣吓得后退了几步,当即让他恼羞成怒地孟子涛放下了狠话:“你……好!有本事你等着!”

卢俣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报警自己也讨不了好,哪怕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从长计议了。

看着卢俣灰溜溜地离开,孟子涛冷哂一声,事实上,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卢俣,比如刚才那一拳,其实就夹杂着暗劲在里面,今后一段时间,卢俣肚子有的疼,而且他的手段很隐秘,就算去医院查也查不出来。

另外,孟子涛还让舒泽去调查卢俣,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和舒泽通完电话,孟子涛拉上面带歉意的何婉奕去吃饭。

上了车,孟子涛笑着说道:“今天的事情又不是你的问题,不用对我抱歉的。”

何婉奕叹道:“我算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了。”

“错!我觉得红颜祸水不过是个伪命题。”

孟子涛不同意这个观点,说道:“一般来说,‘红颜’对事情的展往往有推进作用,但主动权在当事人手里,因为自制力,贪婪,*等等导致失败,又没有豁达的胸襟,只好推卸责任,而处于弱势地位的红颜,当然就是一只最好的替罪羊了。”

“再说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只要是美女就一定是祸水?说到底,这不过是人的本性而已。所以说,你也别多想了,你不高兴,我也不会开心的。”

“好吧,我不会这么说了。”何婉奕有些担忧地说:“不过,我知道卢俣的气量比较小,他肯定不会的善罢甘休的。”

孟子涛笑道:“你老公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啊,他敢来,信不信我把他三条腿都打断。”

“什么三条腿?”何婉奕怔了怔,马上就反应过来,轻啐了一声:“尽不说好话。”

孟子涛嘿嘿一笑:“好了,咱们说点开心的事情,刚才阿泽在电话里说,你那位被抱养的姑妈已经找到了。”

何婉奕惊喜道:“啊!真的啊,现在她在哪呢?”

孟子涛说:“现在人在山城,做点小买卖,日子过的还可以吧。”

“哦,那就好。”何婉奕问道:“那个长相和我相近的女孩子,是我姑妈的女儿吗?”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她叫罗诗怡,之前在金陵读书,不过她三观好像有些问题,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插足别人的婚姻了。”

“呃……”何婉奕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先前感情上的经历,她对这种人特别厌恶,现在现自己素未谋面,而且长相相近的表妹也是这种人,心里很不能接受。

孟子涛看出了何婉奕的想法,说道:“不要多想,她是她,你是你,不喜欢她别跟她接触就行了。”

何婉奕轻轻吐了口气:“没事,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别扭。”

这种小事,孟子涛觉得何婉奕能够处理,岔过话道:“等回头,你问问咱岳父大人,到底要不要去相认。”

“嗯……”

俩人去的是一家才新开了三四个月的饭店,据说是地道的本帮菜,口碑还不错,他们品尝过后现口味确实很不错,而且环境也非常优雅,可以列为平时和朋友们聚会场所。

吃过饭,孟子涛和何婉奕有说有笑地正准备出门,孟子涛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他回头一看,原来这人正是当初从他手里买了风水法器的梅国贤。

梅国贤带着他的司机快步迎了上来,热情地跟孟子涛握了握手。

双方寒暄了几句,梅国贤面带笑容地说:“我前段时间运势大好,都是托了孟老板福啊,本来一直想着感谢一下孟老板,可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

这种客套话当然没什么好信的,孟子涛笑道:“梅总你客气了,咱们是正常的买卖,也没什么谢不谢的。”

“哪里……”梅国贤又客气了几句,接着问道:“孟老板,不知道明天你有没有时间啊?”

孟子涛对此并没有意外,问道:“不知梅总你有什么事情?”

“我想请你鉴定法器,不知可不可以?”梅国贤问道。

孟子涛说:“这事我觉得唐师傅应该更合适吧?你难道没有邀请他?”

“唐老出国有段时间了,我想请他帮忙这段时间也请不到啊。”

孟子涛点了点头:“可是我并不算专业人士,不知道法器合不合适你的要求啊。”

风水法器往往有很多禁忌,就比如说常见的八卦镜,将其挂于门窗的上方,即可起到化解煞气,转换气场,驱除不利地势对自身的影响;将八卦镜挂于房内或摆放于桌上,可以调节房间内气场与磁场,使人心情平和,微调身体内平衡,慢性疾病逐渐恢复。

但需要注意的是,通常情况下,八卦是一种符号,只会化煞,不会构成不利。但如果八卦上方有三叉或刻画神将,骑虎、手执神器,便会对其他住宅构成不利。因为三叉是尖锐物,神将手执的神器或骑着的白虎也带煞,故不宜挂于向着其他住宅的方位。

诸如此类,风水法器往往会有不少说道,并不说是只要认识是不是法器就行了。

梅国贤摆了摆手道:“到时只要你鉴定法器的真伪就行了,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孟子涛说:“我再问一句,要到哪去鉴定?”

梅国贤说:“金陵,不知道方不方便?”

孟子涛心里安排了一下时间,觉得没问题这才同意了下来。

…………

第二天,孟子涛安排好大军的药剂,独自开车前往金陵,他已经计划好了,今天帮梅国贤鉴定完法器,就去西京,等西京那边的事情处理了,他就要和何婉奕一起出国旅游顺带拍婚纱照了。

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他的行程安排的还是有些紧张。

孟子涛按照导航仪的提示,来到梅国贤说的地方,这里是一处依山傍水的别墅小区。

通过保安的检查,孟子涛开车进入小区,一路上也观察着周围的地理环境,

按风水学来说,最理想的居住环境是前有小河,后有山坡。风水住宅讲究“藏风聚气”,山坡靠山,恰好能起到这一作用;而“前低后高”的地形稳如泰山,也是风水学推崇的。

小河弯弯则让明堂开阔,视野绝佳。河流呈圆形、半圆形或弧形围着房屋或宅楼,又被称为“玉带环腰”,九曲玉带有如古代高级官员的腰带,与房屋、宅楼相绕,能带来财富和好运。

值得一提的是,“依山傍水”的“水”必须是活水、好水。因为风水学上把水分成死、活两种水,死水是指浑浊、污染、不流通的水,这样的水缺乏生命能量,易引导人堕落犯罪。

至于活水则是指流动的水,能够为人带来活力和好运。而且水的形态也有讲究,最好是水流平缓的河流或者湖水,这才是好水,波涛汹涌则是大忌。

风水学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就算凭孟子涛的记忆力,想要学到一定的程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还需要理解。

言归正传,孟子涛通过观赏现,这处小区的环境非常好,特别是梅国贤的住宅,明显就是一处旺宅。

汽车在梅国贤的别墅门口停了下来,此时梅国贤已经在门口迎接了。

带着孟子涛走进别墅,梅国贤笑着问道:“孟老板,不知道你觉得我的这幢别墅怎么样?”

孟子涛说:“很不错,是处旺宅,想来应该是一位懂行的帮你挑选的吧?”

“孟老板一语中的,这里其实唐师傅帮我挑选的,自从往在这里后,我家庭和睦,事业兴旺。”

说到这,梅国贤长叹了一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我家里接二连三的出现怪事,前几天我妹妹过来,差点出事导致流产。如果单单只是一两件,我到也不会多想,但多次出现,我知道这事应该坏了。”

“唐师傅没有给你什么建议吗?”

“有的,这回让我请法器也是他的想法,说是暂时顶一阵,等过段时间他回国之后,再来好好看看。”

说到这,梅国贤问了一个问题:“孟老板,不知道人对风水了解多少?”

孟子涛一看就知道梅国贤有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马上说道:“略知一二吧,不过你可别让我帮人出什么主意,风水这事可马虎不得。”

梅国贤呵呵一笑道:“法器还有一会时间才会到,咱们要不先转转?”

闲着也是闲着,孟子涛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有唐师傅这位高人看过别墅,孟子涛认为别墅一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然而,没走几步,他却现了一个问题。

“梅总,稍等片刻。”孟子涛在一棵树前停下来。

古语云:“树向宅则吉,背宅则凶”,自古以来,国人就很看重树与家居的关系,在庭院种植树木,可美化环境,若能依照风水之道,合理布局,还能在风水上取得良好的结果。

但树木的种植也有一些忌讳,有道是地气养育万物,若地气萧条则万物沉寂。假使庭院的所有树木均枯萎败朽,那可能此地的地气存在问题。住宅立于无气的地上,也会顺气而衰,自然人的运气也会下降。

若门前面对枯树,不是运气衰竭,也属阴气太重。久居于此,会对居住者的工作、生活会造成消极的影响,严重的还会损害气场较弱的老人,或导致居住者霉运不断,由富转贫。另一方面,若庭院前有枯树,也会影响人的情绪。

因此,如果住宅前有枯树,就应该立即砍除再植新树、新草坪,若重新种植,树木还是枯死,就要考虑搬家了。

孟子涛眼前这棵树看起来郁郁葱葱,很是不错,但给孟子涛的感觉,好像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这棵树有什么问题吗?”梅国贤有些疑惑地说道。

“稍等,我看看再说。”

孟子涛仔细观察树木,片刻后,他抬起头来,问道:“梅总,不介意我用工具检查一下吧?”

“不会。”梅国贤虽然以有疑惑,但他很相信风水之道,这段时间接连的怪事,已经让他有些神经质了,所以哪怕他觉得这棵树没问题,还是抱着不可不信的念头,让孟子涛出手检查。

孟子涛拿出一把小起子,对着树根枝干部位取样,马上他就现了问题所在。

“梅总,你过来看看。”

梅国贤走过去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啊!这树已经会腐朽啊!”

孟子涛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但这种情况相信你应该也了解,在风水学上是不利的。”

梅国贤连连点头道:“这我知道,不过好好的树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不太应该啊?难道我家的情况就是因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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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一章 风水问题

梅国贤相当的惊愕,以他有限的风水知识也知道,这种情况对自家不利,而且一棵看起来郁郁葱葱的树木居然腐朽了,很可能是由外在引起的,一时间不禁紧张起来。

这时,孟子涛说道:“梅总,我觉得这事你还是打电话问问唐老,听听他的意见吧。”

“哦对!”梅国贤回过神来,连忙打电话给唐师傅,结果传来的是无法接通的信息,而且打了几次都这样。

梅国贤有些急了:“怎么老打不通,明明先前还通了电话的啊。”

孟子涛说:“会不会是在国外,信号不好的原故?”

“不知道啊。”梅国贤有些焦虑,关键时刻怎么能找不到人呢?

“要不你找找其他的专家吧。”孟子涛提议道。

“这座别墅是唐师傅帮忙布置的,其他人我都不放心啊。”梅国贤摇了摇头,他看向孟子涛,说道:“孟老板,要不你帮我先看看吧?”

孟子涛摆了摆手:“不行,不行,我对风水只是略有研究,而且都没什么经验,完全是纸上谈兵而已。”

梅国贤说道:“孟老师您谦虚了,要不是您的话,我完全看不出这棵树会变成这样。”

就凭孟子涛一眼看出这棵树有问题,梅国贤就觉得孟子涛有两把刷子,说话的语气都客气了几分。另外他其实只是想让孟子涛先看看,看出来最好,看不出来也无所谓,而且这之后他肯定会再邀请唐师傅过来的。

孟子涛其实对风水之道多少也有些好奇,再加上梅国贤的盛情相求,最终还是同意了。

“梅总,我在风水这方面才疏学浅,看看可以,但说错了,你可别见怪。”

“那肯定不会。”梅国贤笑着做了个请势。

一般来说,树木死亡无非是自然和非自然两种因素,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非自然因素的可能性占绝大部分,甚至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在风水上来说,大树死是衰气聚集,不是好兆头。所以必须要找到原因,如果解决不了,只能搬家。

孟子涛先查看了一下大树的四周,现并没有特别的情况,当然,这有可能是他经验匮乏的关系。

于是,孟子涛扩大范围查看,结果一切正常,好的不能再好了。

正当孟子涛觉得院子里没有问题的时候,车库旁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犬吠声。

“大黄,乱叫什么!”随着梅老将一声呵斥,那狗马上就不叫了。

孟子涛心中一动,走过去一看,现那是一头系着狗绳的金毛犬,在它身后则是一间像模像样的狗屋。

孟子涛见狗屋很新,看起来像是新建的:“梅总,这狗屋是你新加的吗?”

梅国贤说道:“是的,我夫人又怀孕两个月了,狗在家里不太好,就给它新建了个狗屋。”

“这事你就没有问一下唐师傅的意见?”孟子涛说。

梅国贤讶然道:“只是加一间小小的狗屋,难道在风水上还有什么说法?”

孟子涛闻言心里多少有些无语,梅国贤这么相信风水之说,却对风水知识一知半解,连一般的常识居然都不知道。

“梅总,你知道吗,像狗屋这种情况,在风水上来说叫做‘背布袋’,又称为‘拖虎尾寮’、‘埋儿屋’。指的是在住宅宅旁边加建一间小屋,如鸡舍,狗屋或储藏室工作间、车库等,距离住宅越近,影响越大。”

梅国贤大惊失色:“啊,还有这种说法?那它会对运势有什么影响?”

孟子涛解释道:“自己房子的周围环境,都与住宅有密切关系,如果已住进宅内,后来,因某些原因而需要增建宅,或增建宅侧,对主宅都是有影响的。这种房子主要应验伤残,如果夫妇主卧室窗户下有此类小屋,更应慎防胎儿先天残疾、天折,流产等。”

“背布袋屋”全国各地的案例极多,很多居住者都是因为宅旁有空地,觉得空着很可惜,就增建了。又有很多宅主也认为后面是庭院或防火巷,就把它用来扩建,施建成厨房,无形中也形成这种坏风水。

其实这都是非常不明智的,贪图一点点的方便,却不知为自己的运势埋下了祸患。由此可见,人实在不可贪求,有足够的空间运用,即应满足。

也许有人要说,全国各地这种情况很常见,又没几个人因此而倒霉,这种说法肯定是唬人的。

事实上,一些坏风水,只是说增加了隐患,至于会不会真出现这种情况,就要看机率了,或许一辈子都遇不到,但你也不能说它就有问题。

所以归根到底,这还是信与不信的事情,老话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命是一个要素,而自身努力则是另外的要素。风水不是决定一个事物展成败的绝对要素,只是一个助力。

当然,以现代科学来说,“背布袋”也是有一定依据的,大家都知道人体有生物场,每个细胞都具有正负的离子运动,凡环境周围的物质摩擦,必然会产生连带的生电现象,这些电的质量,会对居住者造成影响。

当然,你要说我非建不可,而且本人又信风水,这种情况难道就不能破解了?这到也不是,如果非建不可,最好在动工之前,请高明的风水师实地查勘,妥善解决方位、择日、高度等问题,且兴修过程中家人尽量搬出去住,建完再入住,可避开灾厄。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梅国贤傻眼了:“我以为不过是一处狗屋,当初就随便叫人建的,其他什么都没看。”

说到这,梅国贤狠狠拍了自己的大腿:“我想起来了,这段时间生的怪事,确实都是在建了狗屋之后出现的,这狗屋很可能就是罪魁祸!孟老师,求您无教我怎么破解这个局面。”

孟子涛有些为难地说道:“照理说,这狗屋只要拆掉就算破解了,但这种事情破得好能财,破不好雪上加霜。而我又欠缺经验,所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梅国贤一想还真是这个理,于是说道:“那好吧,我再打一下唐师傅的电话。”

刚才唐师傅在飞机上,所以这回电话一打就通了,梅国贤在电话里把事情说了一遍,被唐师傅说了一通,并表示他快回来了,等他回来之后看了再说。至于这几天,如果有法器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有了唐师傅的说辞,梅国贤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带着孟子涛来到客厅。

闲聊了一会,梅国贤说的卖家来了。

此人名叫方亮,是专门做法器生意的,据说能耐颇大,就算几百上千万的珍贵法器,只要给他时间,都能找得到。

寒暄了几句,方亮就倒起了苦水:“梅总,您这回给我的时间可够紧的,也是我运气好,不然的话,还真找不到令您满意的。”

梅国贤摆了摆手:“知道你辛苦,只要东西能令我满意,价钱肯定也能令你满意。现在把东西拿出来吧。”

“好咧。”方亮连忙把他带来的三样风水法器拿了出来,指着其中一件法器说道:“梅总,我建议您请这件法螺,它可是由高僧加持过的。”

方亮指着的那件法螺看起来异常精美,光从外表来看,就比另外两件抢眼多了,梅国贤一眼就喜欢上了。

梅国贤戴上手套,小心地把法螺拿到手中欣赏了片刻,随即就放到孟子涛面前:“孟老师,您看看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下来仔细打量这件法螺。

此法螺乃是以白螺为胎,通体包金錾刻纹饰,间饰红绿宝石,边镶金翅,其上錾刻有莲花生大师咒:阿省班杂咕噜叭嘛悉地省。

莲花生大师是印度高僧,传为释迦牟尼之子罗罗转世,藏传佛教的创始人。吐蕃王赤松德赞准备创建一座佛教寺院,遭到了极大的阻力,于是便派遣使者迎请了莲花生大师前来扶正压邪,降妖除怪,创建佛寺,弘扬佛教。

以这件法螺的造型,喻意着当人们吹响法螺,就念动莲花生大师咒,便可得其护佑。

这法螺异常精美,在古代只有帝王权贵,才有资格使用,常人难得一见。再加上有高僧加持,确实是一件非常合适梅国贤的风水法器。

孟子涛检查了法螺之后,梅国贤急忙问道:“孟老师,这件法器合适吗?”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我再看看剩余两件吧。”

孟子涛的回答,让梅国贤和方亮都怔一怔,桌上的这三件法器,明显是这件法螺最为出色,孟子涛居然还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法螺有问题?

方亮暗中撇了撇嘴,他觉得孟子涛完全是在哗众取宠,不过是想多表现一下而已。

孟子涛可不会去管方亮怎么选,他鉴赏了剩下的两件法器,这两件法器一件是辟邪,另外一件则是铜葫芦,都是比较不错的法器,相比之下辟邪更好一些。

“梅总,如果你一定要三选一的话,我建议你选这件辟邪。”孟子涛表了他的看法。

居然没选自己花了很多精力和代价才找来的法螺,方亮心里十分恼怒,要是鉴定的是唐师傅这样的高人,他就不说了,你这个毛头小子又是什么玩意儿?

“孟老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选法螺呢?”方亮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孟老师你尽管说吧。”梅国贤呵呵一笑,他对此也很感兴趣。

孟子涛看向方亮:“如果按古玩市场的价值来说,法螺应该是三件当中最贵的,但以法器的角度而言,它不但是三件之中最差的,而且使用它不但没有好处,还有坏处。”

“愿闻其详!”方亮肚子里冷笑连连,心道:“居然敢这么说,如果一会给不出令我信服的理由,可不会客气!”

孟子涛说:“问题就出在上面镶嵌的宝石上,这到不是说宝石是假的,而是说,宝石应该是后补的。”

方亮闻言一惊:“后补的?你有什么证据!”

孟子涛指着法螺上的宝石说道:“不知道方老板对古玩鉴定有没有经验,你可以对比一下这几颗宝石,这颗宝石上包浆非常明显,而这几颗却非常新,这是不符合自然变化规律的。”

方亮的仔细一看现还真是这样,顿时有些目瞪口呆。

孟子涛说:“想必方老板应该能够明白,这件法螺为什么不能作为法器了吧?”

法器为什么会起作用,用现在的解释,还是气场的原因,现在原宝石掉了,补上了新宝石,它们之间的气场会不一致,从而导致气场紊乱的后果,这样一来,当然就不能作为法器使用了。

当然,如果有高人重新加持这件法螺,也能起到作用,但关键方亮没有啊,又因为东西是朋友帮他找来的,没有多加鉴定,导致了现在这样的问题,这就尴尬了。

“梅总,抱歉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为表歉意,如果您想请这尊辟邪,我愿意以三十万让给您。”

梅国贤笑着点了点头:“好,那就不好意思了。”

“说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方亮连连表示歉意。

接下来,梅国贤给方亮转了账,方亮就拿着东西告辞了。

“孟老师,今天的事情真谢谢你,我前段时间得到一幅古画,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孟子涛明白梅国贤的意思,笑着表示可以,梅国贤就让人把画拿了过来。

孟子涛凝视,只见图画纸质泛黄,上面有几个明显的虫蛀孔眼,看起来十分斑驳,品相不佳。

至于图画的内容,则是童子礼佛图。

此画的作者,笔力十分的精妙,只见画卷之中,在大士前,两位童子拜佛,抑或尚在玩耍的童子正要赶来,其情致和懵懂神态,寥寥数笔,便跃然绢素之上。

整个画面淡雅且沉静,大面积背景下看似不经意的涂抹却是画家巧妙的构思,与整个画面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烘托出画中童子天真自由的内心世界,也充分体现了当时佛教信仰在百姓的日常生活中对儿童的熏陶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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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 桃木剑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整幅画卷,无章无印,更没有题跋落款。

说起来,对于书画来说,落款铭文钤印,相当于现代人的身份证明。有了这个身份证明,才可以准确的知道,才能够确定书画的具体年代,作者是谁。

但是佚名的作品,什么也没有,只能凭书画风格上来判断作者到底是谁,这就很难断代了。

因为古代许多文人墨客,或者隐士之类,往往有着很高的文学素养和艺术水平,他们的书画作者或许不比一些名家来得差,只是因为名声不显才没有广为人知。

正因为这样,也就造成了佚名书画断代的困难,除非能够有明显的风格特征,不然的话,那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

虽然不知道作者是谁,不过这幅画的艺术水平很高是显而易见的,孟子涛也颇为欣赏,只不过当他使用异能之后,心中却惊讶起来。

梅国贤笑着问道:“孟老师,不知道这幅明代的画作你喜欢吗?”

孟子涛笑道:“这幅画确实不错,不过冒昧地问一句,您怎么知道它是明代的画作呢?”

梅国贤笑道:“其实这幅画是我一位朋友家里流传下来的,先前我帮了他一个忙,他就把这幅画送给我了,想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骗我。再说了,既然它是佚名作品,那么先可以确定一点,东西是赝品的可能性不大,对不对?”

“嗯。”孟子涛立即点头同意。

人们为什么制作赝品,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钱。但是在书画这一块,也只有名家的作品才值钱,仿了半天你仿了一幅佚名作品这又是为哪般?

制作者肯定不傻,他们绝对不会花费大力气,去伪造这样的东西?不然的话,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反过来推断,市场上的佚名作品,一般不会有假。

至于说仿作或者临摹作品,那就更不可能呢,作者为什么要仿或者临摹?不非是为了出名、学习等等,所以一般情况肯定会留下落款。

梅国贤见孟子涛赞同他的观点,才继续说道:“既然不是赝品,更不可能是仿作,那就是真东西了。众所周知,鉴定一件东西是不是真品,肯定是比较困难的事情。但是知道东西是真的,再反过来推导,就相对简单容易了。”

梅国贤接着说道:“我这人吧,虽然对书画作品没什么研究,但因为名下有一家造纸厂,对从古至今的各类纸张都有过研究,所以我从书画的纸质判断,这是明代很流行的一种绢纸,这幅画自然就是明代的。不知道孟老师觉得我这关点怎么样?”

“啪啪!”孟子涛鼓掌道:“梅总说的很到位,这幅画我也认为是明朝的,而且作者水平很不错。”

“您喜欢就好,这幅画就送您了。”梅国贤呵呵一笑,接着又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到孟子涛面前:“另外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事实上,梅国贤原本只是准备给孟子涛这个红包,但后来孟子涛又帮了忙,看出了风水上的问题,他觉得准备的这个红包就不太够了,但送太贵重的东西也不太合适,这才拿出这幅佚名画作。

孟子涛连忙摆手道:“梅总,这幅画就已经足够了,这你还是拿回去吧。”

梅国贤劝道:“别,今天您辛苦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还请您务必收下。”

孟子涛有些盛情难却,最终还是收了下来,接着又聊了几句,见没什么事情了,就准备告辞。

“孟老师,吃了饭再走吧。”梅国贤挽留道。

“不了,我最近比较忙,马上还要去西京,咱们以后有时间再联系吧。”

“好的,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耽误你了。”

接下来,梅国贤起身把孟子涛送到了别墅门口。

临走之前,孟子涛说道:“梅总,我建议那棵树的问题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下,我感觉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

“好的,唐师傅明后天应该就会过来,我会把情况详细告诉他的。”

“行,那我就先走了。”

和梅国贤告了辞,孟子涛驱车出了小区,不过汽车刚通过小区的大门,孟子涛就注意到方文亮在前面对着他挥手。

孟子涛有些奇怪,怎么方文亮还在这里,难道他知道自己马上就离开,这不太可能吧?

孟子涛在方文亮旁边停下车,看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方文亮的汽车后胎破了。

“方老板,打电话给修车的没有?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方文亮笑呵呵地说:“已经打过了,他们马上过来。”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不知道方老板还有什么要事?”

方文亮笑道:“到也没什么事,只是对孟老师您十分佩服,想结个善缘。”

说着,他拿出自己的名片,给孟子涛递了过去,出于礼貌,孟子涛也给了他一张自己的名片。

方文亮接过名片一看,脸上露出了一丝讶色。

孟子涛笑道:“别奇怪,事实上我确实不是做风水这一行的,只是略有兴趣而已。”

方文亮收起讶色,满心佩服道:“孟老师,您不是这行的,对风水法器都这么熟悉,相比之下,我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孟子涛谦虚道:“别这么说,术业有专攻,别的不说,在法器经验上,我肯定比你差远了。”

方文亮苦笑道:“说实在的,我也就有些经验而已,但这行还是要靠天赋,我的天赋就太差了,接触法器十几年,对法器鉴定还都没什么把握,大部分东西的鉴定都要靠我爷爷才行,要不在的话,刚才也不至于出那样的丑,如果等将来还是这样的话,我估计就要告别这一行了。”

孟子涛心中一动,随即笑道:“方老板也别这么悲观,而且你不是还有朋友嘛,到时完全可以请朋友帮忙。”

方文亮摇了摇头:“呵呵,有道是同行是冤家,如果真要到那一步,事事找朋友,估计这朋友也做不成了。”

说到这,方文亮试探着问道:“孟老师,您难道对法器生意不感兴趣?”

孟子涛笑着说道:“还是那句话,术业有专攻,如果遇到法器的话,我当然不会错过,但平时我并不会主动去找法器,也没有改行的打算。”

方文亮心中一喜:“孟老师,我有个提议,咱们合伙不知可不可以?我负责找法器,您负责鉴定。”

孟子涛笑道:“合伙就不用了,如果你有法器想要鉴定,尽可以来找我,我只按法器的价值,收取少量的鉴定费就行了。”

方文亮稍稍有些遗憾,不过这样也不错了,毕竟只是刚刚认识而已:“那行,如果我有需要,打您的电话。”

“好的,不过我最近一个月比较忙。”

“没关系。”

俩人聊了一会风水的事情,说到兴处,方文亮拿出一串五帝钱,请孟子涛鉴赏:“这是我收集的一套宝源局的五帝钱,您看看怎么样。”

一般来说,清代铜钱以宝泉局和宝源局是天下钱局之。自顺治至宣统,宝泉局从未间断铸钱,清代同一钱局的十帝钱,只有宝泉局可以凑齐,同一钱局的五帝钱,则泉源两局都能凑齐。如果是同一钱局的钱币,当然效果最好。

方文亮拿出来的这套五帝钱,以品相来说很不错,都属于个中精品,不过孟子涛还是现了一个问题。

“方老板,要说你这些五帝钱品相确实不错,但这枚顺治钱我觉得不太好。”

方文亮惊讶道:“啊!怎么了?我感觉气场很平和啊!”

孟子涛没有说气场的问题,而是说道:“以我的经验,这枚顺治钱应该是生坑。”

孟子涛指出了这枚铜钱上的生坑特点,方文亮当即有些愕然,半响,他长吐一口气:“哎,我现在对自己都快没多少信心了。”

孟子涛没有多言,而且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到底他不是风水界人士,对风水界鉴定法器的方法并不太了解。

方文亮马上振作起来,客气地对孟子涛感谢道:“孟老师,又承您的情了。”

孟子涛笑道:“别这么客气。”

“孟老师,麻烦您过来一下。”

方文亮把孟子涛带到他的车边,打开后备箱,把里面一只樟木箱子拉出来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些法器,像铜葫芦、八卦镜、铜铃、罗盘等等。

孟子涛打量了一下,目光忽然落在了箱子里放着的一把两尺多长的桃木剑上。

“孟老师,箱子里的这些小玩意,如果您喜欢的话,可以挑几件,就算我的刚才的谢礼。”

事实上,除了感谢之外,方文亮还有心想要考验一下孟子涛,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他瞪大了眼睛。

“我先看看再说。”说话间,孟子涛就把手伸向了那把桃木剑。

“孟老师,您是怎么想到选这把桃木剑的?!”方文亮一脸吃惊的脱口问道,因为这把桃木剑是箱子里最好的法器,孟子涛又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觉得它最合心意啊。”孟子涛淡笑着回道。

“最合心意?”方文亮心里暗暗称奇,因为想要鉴定一件法器可不是容易的事。

虽说,各家风水师鉴定法器的方法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至少要拿在手里仔细的感受一下才能决断,像孟子涛这样一下子就能做到心里有数,他还真没见,怎能不让他吃惊?更猜不透看不懂孟子涛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在他看来,就是自己爷爷也不可能这么度!

孟子涛没有在意方文亮吃惊咋舌的样子,手里握着桃木剑,感受到桃木剑内充沛的灵气,也是暗自惊讶,因为这明显就不是一把普通的桃木剑,主材至少有上百了。

自古以来,桃木就被认为有镇宅、辟邪、纳福等作用,更是安康长寿的象征,还被称之为“仙木”,“降龙木”“鬼怵木”。

桃木五木之一,而五木指的也就是桑、榆、桃、槐、柳。

同样,桃木更是五木之精,“桃木,五木之精也,故压服邪气者也,桃木之精生在鬼门,制御百鬼。”

百年桃木剑不用说也知道相当的珍贵,怎么会放在后备箱?孟子涛暗自有些奇怪,难道是方文亮看走眼了?

“方老板,这把桃木剑是你制作的?”孟子涛扭头问道。

方文亮笑了笑,摇头道:“我哪里有这个本事,这把桃木剑是我叔叔留给我的,同样也不是我叔叔制作的,至于是谁制作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六百八十三章 鉴宝活动

原来是这样。”孟子涛点点头,把桃木剑放了回去。

方文亮拿起桃木剑,感叹道:“我叔叔给我这把桃木剑的时候,说过有一天这把桃木剑可能会救我一命,一开始我还当它是宝贝,一般都带着放在车上,但是没想到,去年的一天,我遇到一次车祸,车祸不大,但当时这把桃木剑刺向了我的眼睛,要不是我反应快,眼睛肯定刺瞎了。”

“当时,我觉得只是意外而已,并没有多想,没想到,后来我带着它去一处区宅,居然见到了鬼……”

“等等,你说鬼?”孟子涛惊讶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确定遇到的是鬼?”

方文亮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当时只觉得迷迷糊糊的,周围隐隐绰绰,而且我隐约看到有个人没有头颅,一切感到既真实,又虚幻。所以到底是鬼还是我产生的幻觉也不能确定。”

孟子涛说:“那你听说过有人见到过鬼吗?或者说,你们风水这行有人能够见到鬼吗?”

方文亮说:“没有任何一个风水师说自己真正能够见到鬼吧,至少我从没有听说过有风水师号称自己见过鬼。”

听到方文亮这么说,孟子涛心里就有点奇怪了:“既然这样,你怎么觉得自己看到鬼了呢?”

方文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要还是当时的感觉太过梦幻了吧,孟老师,你觉得鬼到底存不存在?”

孟子涛思索了片刻,说道:“照我的认知,鬼这种东西,就和风水界的法力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因为没有人能真切的看到,至于所谓的捉鬼驱鬼,多半是一些人为了钱或者其它原因故意搞出来的。”

“另外,也有可能是一些不好的风水气场对人产生的影响,导致出现了幻听和幻觉,所以看到了鬼怪。当然,我也不是风水界的人,像这类可以使人产生幻听和幻觉的气场从来没有遇到过。”

说到这,孟子涛突然想到,古墓中的情况,会不会是风水局引起的,还是受了毒气的影响,或者两者皆有?

这时,就听方文亮说道:“风水气场引起的幻觉我到是听说过,我一位朋友的客户是做工程的,工程做到一半的时候,工人们突然就遇鬼了,于是请了我的朋友去看看,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地理因素,风声吹过的时候,产生了特殊的声音,人听了之后心情烦躁,产生了幻觉。”

孟子涛有些奇怪地问道:“你还是觉得你遇到的是鬼吗?”

“怎么说呢,反正我也不好确定吧。”方文亮有些犹豫,可能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桃木剑是辟邪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说我还能相信它会救我一命吗?所以,尽管我能够感觉这把桃木剑有些不凡,但还是打心里对它不喜,要不是它是我叔叔送给我的,我都不会把它放在车上。”

孟子涛暗道一声“正合我意”,就开口说道:“方老板,不知道这把桃木剑能否让给我?”

“你要?”方文亮很是惊讶,听了他的述说,孟子涛难道还一点都不在意吗?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对,不知方老板肯不肯割爱?”

“这……”因为桃木剑到底是叔叔送给他的,方文亮显得有些犹豫,不过想到有了这把桃木剑之后的几次遭遇,心里的那份犹豫马上就被他抛弃了:“既然孟老师您喜欢,那我就把它送给您了,不过我建议您还是考虑一下才好。”

孟子涛摆了摆手:“这就不用了,不过,这到底是件法器,送我我可不好意思,还麻烦方老板开个价吧。”

“我说送你……”

“别,咱们来日方长。”

既然孟子涛坚持,方文亮还是听从了他的意见,给了一个非常优惠的价钱,算是皆大欢喜。

这之后,两人又聊了片刻。

方文亮曾经说过自己的风水上的造诣上不得台面,但接触下来,孟子涛感觉方文亮在风水上的知识还是挺扎实的,只是可能天赋的原因,在鉴定法器上比较弱,导致其现在事业的尴尬。

而对方文亮来说,孟子涛虽然在风水一道上不比自己懂得多,但关键孟子涛聪明,一点就透,和同龄人相比,已经很了不起了。对他来说是个合作的好人选。

两人聊了没一会,修车的人到了,孟子涛也乘机提出了告辞。

“方老板,那我先告辞了,日后如果有法器鉴定方面的问题,大可以找我,虽然我能力有限,但还能帮到你的。”方文亮讲道。

“那先谢谢孟老师了,以后少不了麻烦您的。”方文亮欣然答应,他想了想,说道:“孟老师,我那还有一些绝版的风水学资料,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方文亮之所以会提出这个想法,主要还是想要提高孟子涛在风水上的造诣,于己也有便利。

孟子涛现在已经能够做到过目不忘,对此当然也欣赏同意:“那就麻烦方老板了。”

方文亮笑道:“一点不麻烦,资料放着也是放着嘛,那等您有空了,我就把资料拿过去。”

“好的……”

回到金陵的别墅,孟子涛先是叫了一些吃食解决了午饭,接着就拿出了那幅铁名《童子礼佛图》。

展开画卷,孟子涛先是浏览了一下作品,接着心神就沉入了作品之中。

先前在梅国贤那里,孟子涛并没有沉下心欣赏这幅画,现在一看果然不同凡响。

这画面看起来十分地单纯,但这份单纯不是简单幼稚的单纯而是高贵完美的单纯,犹如一束光骤然照进迷茫的心灵,使人心神振奋,心情畅达,心灵净化。

而这种单纯又离不开画家的纯真与赤诚,离不开画家自我的本真生命与宇宙的大生命间的息息相通,是画家以自己的精神生命去体合自然的生机,以默而识之的观照态度进入亮光朗照的澄明之境的结果。

另外,让孟子涛的感兴趣的,还有图画中隐藏着的若隐若现的晦涩气息。

沉浸在画中足足半个多小时,孟子涛这才回过神来,紧接着,他的脸上出现了讶色,因为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居然一点疲惫感都没有,反而神清气爽,身体之中充满了活力。

一幅画居然能够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变化,孟子涛感觉十分不可思议,他对着画左看右看,又用异能试探,还是先前那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接着,孟子涛又试着将心神沉入这幅画中,但这回却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原本一幅活着的画,突然沉寂了。

“奇了怪了。”

孟子涛喃喃自语,不过他并没有气馁,还是研究了将近一个小时,却还是相同的结果,最后只能放弃了。

相到自己拥有的异宝,孟子涛摇了摇头,现在只能随它去了,相信自己应该可以在不久的将来,现它的秘密。

…………

又一次踏上西京的土地,由于时间紧凑,孟子涛马不停蹄地给患者们进行了诊疗,每个人恢复情况都很好,符合预期。

正因为这样,每个患者的家属都成为了孟子涛的拥趸,对他的医术深信不疑。

到西京的第三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冯正生对着孟子涛问道:“子涛,这回准备在西京待几天啊?”

孟子涛说:“我马上要出国拍婚纱照,这回又待不了多久了。”

“准备去哪个国家拍?”旁边的钱嘉琳饶有兴趣地问道。

“暂定是西欧和北欧国家,准备选几个有代表性的景点。”孟子涛回道。

“真不错。”钱嘉琳看了看冯正生:“说实在的,能够成为子涛你的妻子够幸运的,不像你冯哥,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就跟个碗里的芋头一样,要拔一下才会动一动。”

冯正生被妻子说的有些尴尬,为自己辩解道:“哪有的事情?”

钱嘉琳没好气地说:“还哪有的事,你现在去看看咱们的婚纱照,怎么简单怎么来。”

孟子涛笑道:“其实婚纱照也就是一种仪式,冯哥可能当时对此不太在意,不过嘛,等你们银婚、金婚、钻石婚那会,完全可以再去拍嘛,那会意义更大一些。”

冯正生对孟子涛竖了一下拇指,笑眯眯地说:“子涛这话我爱听,等到时,咱们家怎么拍就怎么拍。”

钱嘉琳道:“这话我可记下了,到时你可别反悔!”

冯正生对天誓说,自己肯定不会忘记的。

说说笑笑吃过早饭,冯正生对孟子涛说:“咱们去西京体育场,今天那边有西京电视台与国内知名古玩杂志社等,一起合办了一届古玩鉴宝大会,据说会邀请国内不少重量级的专家,相信去的持宝人应该也不少,咱们到那瞅瞅怎么样?”

孟子涛听说有这个活动,眼睛亮了几分,马上就同意了。

对很多民间收藏爱好看来说,他们平时想鉴定一件东西鉴定费都不低,这就算了,关键要找到合适或者有名气的专家的专家也不容易。

当然,社会上也有大大小小的鉴定大会,但就像孟子涛先前在金陵遇到的那次,能不被坑就谢天谢地了。

而电视台举办的活动那就不一样了,请来的可都是一线出名的专家,而且相对来说,个中的猫腻也比较少,所以很多人也都盯着这样的鉴宝大会,知道哪里有的话早早的就会做准备。

正因为去的人多,又有知名专家的鉴定,于是也就吸引了一些商家前去碰运气,这样一来,又会有一些收藏爱好者是拿着东西来出售,或者换几件其他想要的宝贝。

于是,一场鉴宝大会顿时热闹了起来,不但有普通的买卖双方,甚至连一些拍卖公司的工作人员也会出现,这可能是一开始组织鉴定大会的电视台方面没有想到的。

坐着冯正生的车来到目的地,孟子涛就看到体育场内已经人山人海,异常热闹了,据说古玩爱好者都来了足有数千人。

下了车,孟子涛就跟着冯正生走进了体育场,很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这等规模的鉴定大会,他还是头一次遇到,感觉分外新奇。

“冯先生,您来了!”

刚进体育场,孟子涛还在想冯正生有没有什么准备,迎面就走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这男子长相很普通,看起来也比较憨厚,但一双眼睛却非常灵活,看起来有些狡黠,这种人可不能被他的表面所骗了。

冯正生点了点头,又指了孟子涛说了一句:“老山,这是我兄弟,一会如果我有事离开,你就跟着他,要是被我知道你怠慢我兄弟,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老山看了看孟子涛,觉得孟子涛应该不是那种难说话的,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马上拍着胸口保证自己肯定不会怠慢。

“行了,那就走吧,今天到底有多少收获,就看你的了。”说话间,冯正生先给了老山一个红包。

老山连忙笑容满面地接过红包:“冯先生您放心,这次保证会让你们满意!”

接下来,老山就带着大家往前走。

走着的时候,冯正生小声对对孟子涛解释道:“这人是西京古玩界小有名气的掮客,对这种活动很熟,他知道哪些人的东西是想往外卖的,哪些人的东西是不想卖的,还能避免一些骗子,回头有交易成功的东西,咱们只要给他三个点就行了。”

孟子涛表示明白,一般来说,像这类大型鉴定活动,都有这样的掮客,他们借助对鉴宝活动熟悉的优势,帮一些不经常参加这类活动的人节省时间,也能帮一些真正想淘宝的人淘换到想要的东西从而获取酬劳,可以说是多赢。

鉴宝活动上午九点才开始,现在才八点半还没过,工作人员还没让大家进场。于是体育场的人随意的在四周蹲着或者站着。很多人面前都有一个盒子或者箱子,有的干脆就是抱着个瓷器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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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 鉴宝活动 2

由于鉴宝的专家们是在场馆内进行鉴定,能够同时进去的人数总归会有限制,所以哪怕一会开始鉴宝,场馆外面的情形,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一部分持宝人在外面闲不住,就跟周围的人交流起来,不管他们认识不认识手上的藏品是他们沟通的最好工具,虽然东西有真有假,但也不妨碍他们享受着收藏带来的乐趣。

有些人说到兴处眉飞色舞,把自己的藏品说成是天下第一了。对面这种情况,有些人笑而不语,还有一些不服气的,少不了争上两句,更有甚者争的是面红耳赤。

“冯先生,那边几个人手里的东西都可以转手,我先前也盾过了,东西都不错,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一看!”

走了一会,老山指了一下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正在交流的几个人小。

老山是今天最早来体育场的那部分人,来之后,他就注意前来的持宝人,觉得合适的,就会过去攀谈一二,凭自己的眼力鉴定一下东西的真伪,以便为了更好的为雇主服务。

而且,老山对冯正生也很了解,知道惹了这位主不快,不会有好果子吃,当然,如果伺候好了,他的好处也是不少的,所以更加的不敢怠慢了。

老山朝着那几个人看了一下,问道:“那几个人手里都是些什么?”

“观赏器和文房用品,都是瓷器,要不去看看?”老山回道。

“哦。”

冯正生其实对古玩的兴趣不太高,之所以过来,也是为了照顾孟子涛的爱好,于是转头问了孟子涛的意见,这才答应。

老山一看冯正生的动作,心里一动,看来这位年轻人在冯正生心里地位很高,自己待会一定要小心对待。

老山带着大家来到那几个人面前,对着其中一位问道:“兄弟,可以看看你的杯子吗?”

那人对老山有印象,而且估计也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鉴宝活动了,看看孟子涛他们,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当然也乐意之极:“是你啊,看看到是没问题,不过可得小心一点,这可是宣德青花,十分珍贵。”

孟子涛看到那人手里的杯子,心里就有些想笑,这杯子是一只兔头和长杯结合起来的瓷器,杯身上绘有龙纹,兔头上有点点青花,而且看起来还有一点憨态可掬。

这样的东西,说好听一点,叫做古人的想象力丰富,事实上根本就是一件癔造瓷器。

不过,东西到手之后,孟子涛心里有些感慨,别看这东西是癔造品,但做工还算讲究,制作不马虎,特别是青料都能够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说明作者是有一定功底的。

但再怎么样,赝品就是赝品,也只能买回去当个摆设了。

在孟子涛打量这只杯子的时候,那人口若悬河地说开了:“说实在的,我这杯子可是祖传的,想当初是我爷爷的爷爷,从一个宫里的小太监手里买到的,除了它之外,还有别的东西,不过已经被我爷爷给卖了,前几天,有位老板想要买我这只杯子,开价八十万,我琢磨着今天来参加鉴宝大会,给专家鉴定,所以没有卖。”

老山听这人这么说话,凭他的经验,对这只杯子的真伪已经有了一定的判断,于是说道:“我看八十万已经不低了,不卖就可惜了。”

那人呵呵一笑道:“这可不好说,兴许我这只杯子被专家评定为西京民间国宝呢?”

孟子涛差点乐了,把杯子还给了主人:“那我先祝您好运了。”

那人好像没有听懂孟子涛话中的意思,笑道:“那我先谢您吉言了。”

出师不利,老山不禁暗道一声晦气,好在除了这人之外,其他几位手里的东西都有出手的打算,于是又问其他人讨要过藏品鉴赏。

接连看下来,东西到都是真品,但不是普通民窑的作品,就是有残修补过的,没有一件能够令孟子涛感到满意。

看到孟子涛没看中一件,老山也有点急了,带着大家又来到不远处一个人那里。

那人和老山认识,一看老山带人过来,就开口道:“老山,咱也是老相识了,我的规矩你也知道,不同意那咱们也就无缘了。”

“明白。”老山给大家讲了一下,原来这人是资深“包袱斋”,这“包袱斋”指的是古玩行内有的人眼力好,但没钱开店,便用蓝色布包袱到各家古玩铺“搂货”,然后转手卖出。这种人一般称其为“包袱斋”。

这人手里的东西一般都是精品,然而,他有个规矩,他的东西都是一口价,谢绝还价。

对孟子涛来说,只要东西好,价格合适,一口价当然不是什么问题。

接下来,男子就把他脚边的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对赏瓶,而且男子介绍说,这对赏瓶都是“居仁堂制”款。

“居仁堂”是堂号,其来历是袁世凯及其幕僚在秘密筹备称帝之时,不光密电全国要求各省“劝进”,更为称帝的吉时、礼制、舆辇、龙袍以及登基用品作了精心的安排。特别是在瓷器这一项上,更是费尽心思。

袁氏仿效历朝制度,设御官窑,专门拨出巨款一百四十万银元,派遣心腹—对古玩艺术品造诣颇深的郭世五到景德镇监制“洪宪瓷”。“居仁堂”原名海宴楼,为慈禧太后所建。袁世凯称帝后,将该殿作为寓所,并改名为“居仁堂”。

“居仁堂制”款瓷,为正宗“洪宪”瓷,是民国五年袁世凯称帝改元“洪宪”时的特制瓷器,也是景德镇御窑厂烧造的最后一批御用瓷。因为洪宪瓷在中华瓷器史上的独特价值,历来为藏家所重视。

但由于袁氏的“洪宪帝国”太过短暂,以至于很多瓷器未及烧造成功便窑火渐冷,所以不管是“洪宪年制”或是“居仁堂制”的袁氏瓷器均鲜有真品面世。这就给民国以来的洪宪瓷仿制者以可趁之机,各种各样的仿品、赝品均加“居仁堂制”款识鱼目混珠,借以牟取暴利。

“居仁堂制”款的瓷器对孟子涛来说并不陌生,甚至他闲来无事,还统计过市面上不同此款的数量,居然不下数百种,要知道,袁世凯才在位多长时间,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多不同款识。要知道在大清鼎盛时期的康熙,著名堂款号“中和堂”在六十年间也不过才三种款识而已。

所以说,市场上的“居仁堂”瓷器乱象横生,尤其要多加注意,当然,如果遇到真品也是极好的。

孟子涛拿起其中一件赏瓶,此瓶胎质洁白,釉色莹润。外壁绘粉彩博古高士图,高士宽袖博衣,席地而坐,灵芝、花觚、古书等博古之物陈列左右,一派仙风道骨。足书红彩“居仁堂制”篆书款。

一般来说,真正的“居仁堂制”款瓷器以粉彩和珐琅彩器较为多见,造型秀美,画工精细,质量较高。此瓶正符合这些特点,算得上是个中之精品。

孟子涛心中喜悦,紧接着拿出了另外一件赏瓶,乍看之下一模一样,非常精致,但以孟子涛老辣的眼光,半响之后,就现此瓶的包浆有些不太对劲,再细看,绘画风格也略微有些不同。

等孟子涛里里外外仔细观察过,心中不由赞叹起来,这件仿品和真品相比,足有九成五的相似度,得亏是他,要是换成其他人,非得被骗不可。

“老板,不知道你这对赏瓶要价多少?”孟子涛不动声色地问道。

“三十万。”男子比划了一下。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对着他说道:“贵了一点,十五万还差不多。”

孟子涛说的价钱是单独一只赏瓶的价钱,如果是一对的话,当然不止三十万,男子给出的价钱当然是低了许多,如果没有看出那件高仿,肯定会贪便宜买下。

正因为孟子涛给出了准确的估价,男子心中微微一怔,明白孟子涛应该看出了问题,惊讶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拒绝了。

老山也是人精,马上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当即对着男子狠狠瞪了一眼,马上就带着孟子涛他们离开了。

没走几步,老山就忐忑地说道:“冯先生,今天真的很抱歉,要不咱们再去看看别的吧?”

这么长时间,居然一件古玩都没有收获,冯正生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不过正当他开口的时候,有电话打给他。

“子涛,公司有事要我过去,要不你跟老山逛着吧。”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逛逛就行了。”孟子涛觉得自己一个人还自由一点。

“行,有事就打我电话。”

老山见此,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他又没有决定权,只能告辞了,好在冯正生并没有要回红包,到也没有白忙不场,不过他还是特生气,回头就去找刚才的男子算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山和自己犯冲,孟子涛独自一人逛了会,马上就有了收获,而且还是“居仁堂制”的精品瓷器。

孟子涛把钱给了对方,暗自笑着摇了摇头,拿着东西走了会,他突然有些内急,不过体育场内人山人海,只能去外面找个方便的地方。

解决完人生大事,孟子涛抱着瓷器正返回体育场,刚走进体育场没一会,就被一个行为举止稍显鬼祟的年轻人拦了下来。

孟子涛还以为这人想要求购自己手里瓷瓶,但他却不是求购的,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嗨,兄弟要鉴定书吗?”

“什么鉴定书?”孟子涛心里好笑,反回了一句

见到孟子涛回话,对方立马来了兴致,“豫省文物鉴定中心的鉴定书,保真的!”

“保真?可我手里这个瓷罐似乎值不了鉴定费?”

“不用,你这粉彩瓷器,我看着像是清代官窑,你稍花费一点,到时候我请专家帮着点不就得了?”那人侧着身子,觑着孟子涛表情纠结,趁热打铁道:“写鉴定书可是要担着责任的,花一点钱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情呀!”

孟子涛稍稍迟疑:“还是别办了,这证件太金贵。”他心里通亮的紧,这样的一张纸谁都可以些,哪里用得着单责任,因为有些所谓的专家本身就没名气,何况鉴定书名义上还是鉴定中心开出的。

做这种事的人,总会多几分耐心,见到事主来了兴致,也不怕多分工夫,自然要解释得清楚一些,“不用太多,一张纸才三五百,比起你的瓷罐价值要低多了,要是能够卖出去,那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呀!”

孟子涛笑了笑,揶揄道:“哦?那你这生意就不是一本万利了?”

“兄弟说笑了,我算什么生意,不过赚两个辛苦钱罢了。专家总不是那么好请的,几百块也不多,谁都能付得起,就看你有没有胆量捞一笔了!”那人不断怂恿着,话里话外充满了蛊惑。

孟子涛做出思考的姿态,半响摇头道:“我还是在这边等等看吧,这边鉴定免费,我还是想要看一看我这传家宝贝究竟如何?”

“兄弟,你听我一句劝,这节目有什么好上的?你别看那些个专家说得好听,也许给你估价几十万,也许你那瓷器也就值个十几万也说不定,他们夸大的太多。”那人不依不饶,苦苦劝道。

这件事孟子涛倒是清楚,他昨晚看了一期鉴宝节目,了解了大致流程,大约看出在估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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