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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个男神》


第2章 去而复返

苏芙蓉处心积虑地横刀夺爱将沈沉占为己有,一方面是出于她喜欢抢夺苏芳菲东西的习惯,另一方面是沈沉家世、样貌都比较出众,感情方面也相对专一,才会让刚刚被男友抛弃不久的苏芙蓉盯上他。

她虽然远没有苏芳菲那么漂亮,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沈沉又怎么抵抗得了她的亲近?

苏芙蓉越说越得意,毫不掩饰的放声大笑道:“苏芳菲,沈沉哥哥早就已经和我好上了,这下你总该死心了吧!”

她显得十分的激动,看上去面目有些狰狞。

苏芳菲活得越悲惨,苏芙蓉就越痛快淋漓,这些话她早就想当着苏芳菲的面大声说出来,这时候打电话说出来,尽管打了个折扣,可是有沈沉在旁边听,也算是稍稍地发泄了苏芙蓉心头积聚的怨恨。

片刻后,苏芙蓉没听到苏芳菲任何的回应,不禁迟疑地看了看手机,才发现她说得畅快,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已经挂断电话,直气得她跺着脚大骂苏芳菲贱人。

苏芳菲木然看了一眼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想到苏芙蓉此刻的神情,她阴郁的心情总算是稍稍一亮,然而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先把手机充上电,随后看了看静静躺在病床上的苏诚,暗暗打算:不可能再指望陈飞飞和苏芙蓉,好在现在只需要输液和住院,没有太昂贵的花费,以苏芳菲这两年做兼职的收入应该还能继续坚持一两个月。

陈飞飞和苏芙蓉的残酷无情让苏芳菲心寒,沈沉的背叛,说不难过不在乎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在经过七岁离家出走的孤独无助后,苏芳菲变得更坚强,即使天塌了,她也不会绝望。

苏芳菲怜悯的目光落在病床上正自瑟瑟发抖的怪鸟身上,这鸟儿本来就长得不怎么好看,被雷电烤得半生不熟后就更是惨不忍睹,能够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她将鸟放到棉被下,只留了一个光秃秃的脑袋露在外面,又从包里取出一瓶水用盖子喂它喝了一些,默默地道:你这可怜的鸟儿,就算是全世界所有人都抛弃了你,至少还有我愿意收留你,或许当年养父苏诚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正是十月中旬,苏芳菲想了一个晚上,终于决定还是学完这个学期再说。

交了的学费没法退,她也只好先做兼职供苏诚住院治疗,辛苦一点也无所谓。

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养父苏诚,苏芳菲准备重新再找一个扩工过来,毕竟她既要上学又要去做兼职,哪有时间?再说了男女有别,终究还是不太方便。

大雨下到半夜才停,饿得苏芳菲睡意全无,好不容易等到雨停之后,她才跑到医院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两片面包,自己吃了一大半,剩下的喂给了鸟儿。

怪鸟总是一动不动,要不是它偶尔会颤抖,很容易让人以为它死了。

第二天,天气放晴,苏芳菲长长吸了口气,安慰自己道:不管她要面对怎样的狂风暴雨、雷电交加、痛苦侮辱,这一切统统都会变成过去,太阳依然会照样地升起。

她在网上找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护工专门照顾养父苏诚,代价是每天二百块;她不忍舍弃那只怪鸟,于是将它藏在包里带在身边,好在这家伙容易养,也不太挑食,除了吃就是睡,给苏芳菲死气沉沉的生活带来了一丝生趣。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苏芳菲一边努力学习,一边做兼职,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她唯一感到欣慰的是,从此以后,再也不用看陈飞飞和苏芙蓉那对恶母女的脸色生活。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怪鸟渐渐地恢复生气,样子与当初捡到的时候大相庭径,不仅卖相生得很好看,而且还带着些许高贵和不凡。

七天后,苏芳菲带着怪鸟到了学校的后山,她双手捧着鸟儿轻轻地放在地上,抚摸着它漂亮的羽毛,道:“谢谢你陪我度过这艰难的七天,现在好了,你也应该去寻找那片属于你的天空了。”

看着眼前这像鸡又像鸟的家伙,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来几分依依不舍。

怪鸟向前走了几步,回头望了苏芳菲几眼,随后展翅向着天空飞去。

殊不知,苏芳菲在雷雨交加那天捡到的怪鸟并不是凡鸟,而是修炼数万年的重明鸟明扬。

明扬近日遭遇死劫,差一点落得个身死道消的惨淡下场,想不到在关键时刻,却是让一个女子所救。

他看着地上苏芳菲曼妙的身影渐渐地走远,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几天,明扬都与苏芳菲朝夕相处在一起,对她身边所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他是恩怨分明的人,再怎么说,苏芳菲都是救了他一命,这样一走了之并不是他的风格。

明扬想到医院的事,心想既然苏芳菲那么辛苦都要救医院里那个人,那么他只要救活那个人应该就可以抵偿她当日的救命之恩了。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想要救醒一个植物人,比登天还难,然而对明扬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他现在虽然法力只剩不到一成,可是要唤醒一个植物人,还是不难。

想到这,明扬飞快的朝着苏芳菲飞了过去。

他现在法力很微弱,自然不能轻易地使用,以免遇到不可控的危险,以现在这样跟着苏芳菲去医院,无疑是最为简单快捷的方式。

听到天空中的叫声,苏芳菲下意识地回头,便见刚刚已经飞走了的怪鸟正向她飞了过来。

她不由地愣了一下,难道这鸟儿舍不得她?

看着鸟儿越飞越近,苏芳菲难得的笑了笑,将手臂前伸。

明扬落在她手臂上,不肯离去。

苏芳菲常听人说动物会通人性,对于这怪鸟的去而复返,非但没有觉得意外,反而感到十分的惊奇。

她温柔地抚摸着它,道:“既然你不肯走,那就留下来跟我作个伴!”

一只鸟儿还懂感恩,比冷酷无情的陈飞飞、苏芙蓉以及沈沉不知道要好多少,人有时候禽兽都不如,果真如此!

第3章 滚

苏芳菲正准备将怪鸟藏到包里,便见一对在学校后山幽会的情侣被他们一人一鸟吸引过来。

那名模样清秀的女生惊叫一声道:“好漂亮的野鸡!”

说着,她见怪鸟停在苏芳菲手臂上不飞,忍不住好奇的伸手想去摸它的羽毛。

明扬心里腹诽:你才是野鸡,什么眼神,神兽重明鸟竟然都被她说成是野鸡。

他蓦地尖叫一声,作势伸嘴去啄她的手。

那女生吓了一跳,不禁下意识地缩回手。

苏芳菲也是一惊,连忙将手臂闪到一边,喝叱一声道:“小乖,不可以伤人!”

她这几天看到怪鸟乖巧温驯,于是就给它取名小乖,想不到它会排斥陌生人,如果它真的啄伤了人,那么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对小乖这个名字,明扬自然是强烈反对,若是让那些人知道英明神武的他被一个女生取名叫作小乖,一定会让人把他笑话死。

奈何他现在的情况极其特殊,况且随时都可能离开,也就对这名字听之任之。

那男生见此情形,微笑道:“这位同学,这鸟是你养的宠物吗?”

他方才注意力都集中绝美的苏芳菲身上,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明扬听得要吐血,这货居然说他是宠物,看来不是傻就是瞎了。

苏芳菲只想带鸟儿尽快离开,随口说声:“算是吧!”

随后,她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望着苏芳菲远去的身影走远,那男生情不自禁地道:“好漂亮……”

突然意识到不对,察觉到身旁的女友正用想杀人的眼光看着他,又急忙地补救道:“那鸟儿真漂亮!”

苏芳菲虽然在学校里很低调,可是无法掩盖她清纯脱俗的美貌,早成了人尽皆知的校花。

那女生一把揪住男友的耳朵,道:“给我老实一点,还想装蒜?”

她看了看苏芳菲,道:“听说苏芳菲她爸出了车祸,现在已经变成了植物人,想不到她还在养宠物。”

那女生刚才没有认出苏芳菲,不然也不会带着男朋友自讨没趣。

那男生不以为意地笑笑道:“那有什么,她男朋友沈沉家有钱,就算是苏家的钱用光了也没有大碍?”

苏芳菲和沈沉在交往的事情,在学校里不算是秘密,他们的家世同样是如此。

那女生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她不过是投胎投的好,一出生就有了个好家世,上天又给了她一副祸国殃民的容貌。”

她的语气中充满羡慕和嫉妒,恨不得能够取而代之。

那男生没有反驳,要知道苏芳菲成绩出众是全校众所周知的事,至少说明她聪明才智远胜于一般人。

他当然不会说破,在女友面前找不痛快。

苏芳菲离开学校又去了医院,她惊奇的发现养父苏诚的病情似乎是好了很多,而与之对应的是神采奕奕的小乖变得萎靡不振,几乎跟那天刚捡到它时一模一样。

她只以为是小乖还没有康复,放飞的时候伤了元气,才会这样,心里不由地感到很内疚:如果晚几天再放飞它,或许就不会弄成这样了,事到如今,也唯有以后加倍小心地照料它。

苏芳菲刚喂了一些水和食物给小乖吃下,就听病房外面有人大喊着她的名字,苏芙蓉和陈飞飞全然不顾医院众人异样的目光,不管不顾地闯进病房。

苏芙蓉和陈飞飞完全不懂得公司的运营,在沈沉的花言巧语下,几天的时间,就掏空了苏家的公司。

沈沉给她们画了一个大馅饼,告诉她们只要再投入两千万资金,她们就可以轻易地赚取几倍的利润。

陈飞飞想尽办法,这才筹措到七百多万,却是没有听从她女儿苏芙蓉卖房卖车的馊主意。

她犹豫着将钱交给沈沉打理,结果不到两天这笔钱就没了踪影。

沈沉再三地保证,只要再有一千万资金,她们就可以得到利润。

陈飞飞左思右想,决定再相信沈沉一次,不惜找人借钱甚至贷款筹措到了钱,然后又全部打了水漂。

事情变成了这样,陈飞飞和苏芙蓉差点就要急疯了,现在她们根本不敢再奢望什么利润,只希望能够尽快地把投入的钱收回。

然而,沈沉好不容易利用陈飞飞和苏芙蓉她们母女帮助沈家公司度过了难关,又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还钱给她们?

被她们追得急了,沈沉于是抛出了一个联姻的幌子,想要彻底地摆脱她们俩。

听说对方的公司资产规模达到数亿之多,苏芙蓉顿时有点心动,不过当她知道联姻已经四十多岁后,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今年才十九岁,怎么可能会答应嫁给跟她爸年纪差不多的人。

沈沉见到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神色不善,立即改口他不是想让苏芙蓉去联姻,而是让苏芳菲去联姻,接着说了一堆他怎么可能舍得苏芙蓉的甜言蜜语。

他喜欢着苏芳菲,无奈苏芳菲保守得很,结婚之前根本不让碰,走到这一步,沈沉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要能够摆脱陈飞飞和苏芙蓉就好。

在苏芙蓉的眼里,苏芳菲这些年吃她们家住她们家花她们家的,要是就这样子算了的话,那也未免太便宜她了。

眼下苏家遭了难,也应该是向苏芳菲要债的时候了。

再说,让她嫁给一个大富豪,她苏芳菲也不算吃亏。

苏芳菲很了解苏芙蓉的德性,不觉得她会幡然醒悟、良心发现,跑到医院来送钱送温暖,多半是又有什么企图。

她淡淡地道:“有事就快说,没事出去,不要在这里打扰病人。”

如今养父已经变成了植物人,苏芳菲也懒得再演戏,自然不会给她们好脸色。

陈飞飞和苏芙蓉连苏诚都可以置之不理,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情面对她们讲?

苏芙蓉想不到是这样的回应,勃然大怒道:“贱人,你说什么?”

一直以来她在苏芳菲的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恩人,要不是她爸爸好心收留,哪有她苏芳菲的今天,居然胆敢这么跟她说话。

“滚!”

苏芳菲正眼都懒得看她一眼,伸手指着病房的门口。

第4章 忘恩负义

苏芙蓉略一错愕,冷笑连连道:“苏芳菲,你不过是我爸从外面捡回来的野种,这些年要不是我们苏家,你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现在我爸都还没死,你居然就这么忘恩负义的对待我们?”

她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苏芳菲是她爸爸苏诚捡回来的野种和乞丐,哪里会管什么大庭广众、众目睽睽?

边上的人听到苏芙蓉这么说,都是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苏芳菲,还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她们见苏芳菲和苏芙蓉都长得那么漂亮,尤其是苏芳菲更是惊艳,因此难免有点八卦心思。

这么美的女生,又跟私生女、忘恩负义扯到了一起,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却轻易地引起了众人的好奇之心。

“我忘恩负义?”

苏芳菲笑了笑,道:“没错,我是你爸收养的义女,然而当你爸出事的时候,你跟你妈却把他的医药费全部卷走了,护工是我请的,人也是我在这照顾,这几天你们母女有过来看上一眼吗?”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像你这种不孝,而且又没有教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放肆?”

苏芳菲忍受陈飞飞和苏芙蓉,已经不是一两天时间,她们处处针对她就罢了,既然现在连养父都抛弃,还有什么必要给她们留情面?

旁边几个知道一点内情的人都纷纷点头,这些天确实是苏芳菲在照顾着苏诚,而苏芙蓉和陈飞飞基本上都没露过面,显然大家更愿意相信苏芳菲说的话。

两相对比之下,一个劲在医院大声嚷嚷的苏芙蓉实在是差得远了。

苏芙蓉一张脸气得几乎铁青,偏偏又没有办法反驳,听到边上众人一边倒的指责她们母女,不禁又气又恨险些暴走。

陈飞飞拉住她,笑着对众人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我们这些天忙家里的事,这不一有空就来了医院……”

她到底没有苏芙蓉那么冲动,非常清楚她们今天是来说联姻的事,若是现在跟苏芳菲闹得水火不相容,那这一趟岂不是等于白来了?那些投进去的钱又怎么去收回来?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都是连连点了点头,觉得陈飞飞到底是长辈,不像苏芙蓉脾气那么冲。

就在这个时候,护士长朝着这边走过来。

她看到这边聚焦了那么多人,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

护士长看到陈飞飞和苏芙蓉,不满地道:“住院的钱不是早就已经退给你们,在这闹什么?”

当初陈飞飞和苏芙蓉找护士长退住院费,有些争执,她还以为她们又来闹事,当然不高兴。

护士长看不惯盛气凌人的陈飞飞苏芙蓉,当她得知她们将植物人苏诚扔在医院不管的事情,更是鄙夷:连自己的老公和父亲都抛弃,她们还能算是人吗?

众人听到陈飞飞和苏芙蓉当真把医药费全部都卷走,不禁都对她们流露出浓浓地不屑神色。

他们大多患病,或者是有亲人家属患病,对于这种抛弃病人的事,自然都是感到深恶痛绝。

陈飞飞一看形势有点不太妙,连忙拉着女儿苏芙蓉先离开了医院。

她埋怨地道:“你去跟那个贱人吵什么,弄成这样,还怎么跟她说联姻的事?”

陈飞飞这几天心情非常不好,感觉苏芙蓉有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都是因为她配合沈沉那个小王八蛋捣鬼,才会让苏家越陷越深的。

现在她们所有的希望都在苏芳菲的身上,她倒好一见面就和苏芳菲撕破脸面,这联姻的事,还怎么说?

苏芙蓉不以为然地道:“都怪苏芳菲那贱人太可恨,要不然我也不会忍不住!”

她眼珠转了转,若有所思道:“其实不用找苏芳菲那个贱人联姻……”

今天已经彻底地撕破了脸面,看这情形,苏芳菲也不会答应联姻,既然如此,就只有另外想一条出路。

陈飞飞没好气地道:“不找苏芳菲联姻,难道你去?”

她也只是说说,真让苏芙蓉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她心里也觉得无法接受。

苏芙蓉摇摇头,道:“不是,我是觉得妈你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以后就这么一个人生活,实在可惜!”

在她眼里反正父亲已经没了,如果她们能够找到一个更好的靠山,那以后的日子还不好过?

陈飞飞也不傻,难以置信地道:“你想让我去联姻,简直是疯了!”

虽然现在苏诚落得半死不活,可是让她嫁给其他人,陈飞飞压根就没有想过。

苏芙蓉劝道:“有什么不好,那人比苏家富裕得多,再说妈你也不可能就这样守一辈子寡……”

她只想过回原来那种好日子,要是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就更好了。

陈飞飞听完后,迟疑了片刻,道:“都一把年纪了,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这几天她做梦都在想钱的事,哪里时间去想其他的,此刻听苏芙蓉这么一说,心里不禁也有几分意动。

陈飞飞年轻时长得还算漂亮,此时尽管已四十出头,可是由于保养得比较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

苏芙蓉伸手搂住陈飞飞的腰,笑道:“当然有可能,现在我们两个站在一起,跟人说你是我姐姐绝对很多人相信。”

她跟沈沉交往,多少还是学到一点东西,哄别人难,要哄她妈陈飞飞却容易。

陈飞飞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轻盈了很多,若是真的能够联姻成功,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正如女儿所说,她不可能就这样一个人生活一辈子,有个大靠山,当然好了;何况她们现在泥足深陷,再不快点想办法顺利地脱身,随时都有可能破产。

苏芙蓉成功的劝说她母亲陈飞飞去联姻,立刻打电话给沈沉邀功。

在她的意识里,像这种好事,与其白白的便宜了苏芳菲那个贱人,还不如让她妈强顶上去。

只要事情办成,不但可以化解他们两家的资金困难,而且还能多一个大靠山,她跟沈沉的关系也会更加牢靠亲密。

第5章 倾家荡产

沈沉听到苏芙蓉邀功的说出让他便宜岳母陈飞飞去联姻,差点没有吐血,他委实没有想到她们母女奇葩或者说是蠢到这个程度。

她们感情是将联姻对象当成是收废品的了,什么人都敢提出来去联姻,人家拥有的资产达到数亿,无非是想要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为配偶,又怎么可能会看上四十多岁的陈飞飞?

更离谱的是,陈飞飞的老公苏诚还躺在医院里没有死,既谈不上丧偶,也没有离婚,她这种情况,还去联姻,实在是沈沉这辈子听到最冷的一个笑话了,也更加坚定了沈沉甩开苏芙蓉和陈飞飞的决定。

这么蠢的人,跟她们搞在一起,迟早都会被她们害死,苏诚就是例子,更何况她们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只可惜苏芳菲,那么美的人,没有得到手。

沈沉和沈家人联合起来将陈飞飞和苏芙蓉骗得团团转,现在已经掏空了苏家的资产,她们母女俩还有什么用?

本来他还想唆使她们让苏芳菲去跟人联姻,想不到苏芙蓉和陈飞飞会有这样的想法,沈沉真担心她们还会再鼓捣出么蛾子来,已然是迫不及待地想甩脱这两个包袱。

于是沈沉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她们俩母女,然后开始玩起了神秘失踪。

随着苏芙蓉和陈飞飞离开医院,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

苏芳菲看着病床上的养父苏诚,有点愧疚:虽然她刚才说得一点没错,也非常痛快,可是说到底,苏芙蓉和陈飞飞都是养父最为亲近的人,当着他的面那样说她们,想必他听了一定不会好受。

她恍惚发现苏诚的身子动了动,仔细一看,又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只道是错觉。

没想到的是,明扬用他身上仅有的一点法力救治了原本永远都不可能醒过来的苏诚。

虽然没有能够让苏诚立刻苏醒,却是让他恢复了意识,将刚才发生的事都听在耳里。

他没有想到表面上关系融洽的苏家一家人,竟然会变得如此水火不容;更没有想到,苏芙蓉、陈飞飞竟然会把他住院的费用全部席卷一空……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苏芳菲和护士长说的话,苏诚实在无法相信他的妻子和女儿居然会这么对待他。

他很想跳起来质问她们为什么,偏偏身体一动不能动,只能急得发狂。

苏芳菲不知道苏芙蓉和陈飞飞找到医院来是想干什么,看她们也不像是会回心转意准备医治养父,现在苏家所有的钱财都落到她们的手里,还想怎么样?

她本能地觉得多半没什么好事,不过既然已经撕破脸,也就无所谓了。

接下来几天,苏芳菲仍然是在学校、医院以及兼职的地方过着三点一线的简单生活,虽然很辛苦,但是也过得很充实和平静。

老话说得好,树欲静而风不止。

苏芳菲固然不想再见到陈飞飞和苏芙蓉那丑恶的嘴脸,然而她们却没有轻易放过她。

陈飞飞和苏芙蓉在联姻的事情上面碰得头破血流之后,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根本没有脸再出去见人,雪上加霜的是开始不断地有人向她们要帐。

当初她们为了筹措足够的资金,不止把公司和家里备用的钱全部掏空,还不惜借钱、甚至于贷款。

出了这种事,那些债权人理所当然要赶紧把他们借出去的钱要回来了。

苏诚躺在医院里还不知道能不能够醒过来,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名声也彻底地搞臭了,不找她们要,还能找谁?有些人急了眼,索要债务的电话都打到了苏芳菲那里。

苏芳菲才知道陈飞飞和苏芙蓉在几天的时间里将苏家败了个倾家荡产,明白过来她们那天找到医院里的原因。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们连养父治病的钱都能席卷一空,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够使走到今天这一步。

陈飞飞和苏芙蓉走投无路之下,很自然的想到苏芳菲。她们现在不仅没有大笔钱财,而且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名声也败坏了,再不赶紧想办法解决困难,恐怕房子、车子都会被人全部收走,到时候她们就和乞丐没什么差别了。

在医院里发生上次的事情以后,她们也不想再去医院,再说苏芳菲在医院的时间少,于是她们又找到了学校。

在她们看来,要还清所有债务,只能推到苏芳菲身上,不管她是去卖,还是去联姻,都没有所谓。

正在上课的苏芳菲被陈飞飞和苏芙蓉从教室里找出来,她不想见她们,却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上课,只好是按捺住性子走出来。

“有话就说?”

苏芳菲正眼都懒得看她们一眼,淡淡地道:“我说了,我跟你们母女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别来了!”

那天在医院当众撕破脸的时候,她就曾经特意地声明过对她苏芳菲有恩的人是苏诚,她照顾苏诚为他治病都是义不容辞的事,跟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没有任何关系。

事实上也是这样,这些年来苏芙蓉在陈飞飞和苏芙蓉身上没有感到一丝亲情和温暖,有的只是排斥、刁难、侮辱……

从她懂事起,陈飞飞和苏芙蓉就看不起她,不断地在暗中害她排挤她,如果不是养父的坚决维护,这些年她根本就不可能在苏家生活下去。

苏芙蓉张大了嘴巴道:“姐姐,你怎么能够这么说话,要是爸爸听到,还不知道他会有多么难过。”

她们来之前,陈飞飞再三告诫苏芙蓉一定要沉得住气,不然联姻泡汤,她们母女俩就得喝西北风,要不然苏芙蓉也不可能这么地心平气和。

“你还知道,你还有一个爸爸?”

苏芳菲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他还好好的躺在医院里呢!”

她稍稍一顿,又道:“废话就不用多说了,这里没人,没有必要演戏。你们没有事,我还要上课!”

苏芳菲大致地猜到她们是为了什么事而来,要债的人电话都打到她这,想必她们的日子不会好过,这就不是她所关心的事情,也没有闲情逸致看她们笑话。

第6章 我信你个鬼

听到苏芳菲这么说,苏芙蓉脸色变得很难看,陈飞飞神色也有点尴尬,她拉住准备发飙的苏芙蓉,挤出一抹笑意道:“芳菲,阿姨这次来找你,是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

为了能够摆脱眼前苏家的困境,陈飞飞只有对苏芳菲说的风凉话选择性的置若罔闻。

“有好事等着我?”

苏芳菲轻蔑一笑,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太婆坏得很!

相处了这么多年,她哪里不知道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德行,更不用说,现在要债的电话都已经打到了她这里来。

苏芙蓉看到苏芳菲流露出浓浓地不屑一顾,很不悦地道:“苏芳菲,你居然敢这么跟我妈说话?”

再怎么说陈飞飞都是苏芳菲名义上的养母,她们看不起苏芳菲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苏芳菲敢这么对陈飞飞,那就是不孝、而且是忘恩负义。

陈飞飞故作大度地阻止了苏芙蓉再说下去,转过头又对苏芳菲道:“你妹妹她还小,不太懂事,你这个做姐姐的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她是想先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然后再设法说服苏芳菲答应去联姻,若是一见面就闹得太僵硬,联姻的事自然不可能成功,她们又怎么摆脱眼下的困境?

苏芳菲噗哧一笑,道:“还小?你是专门来这里搞笑的?”

苏芙蓉今年都已经满了十九岁,交往过的男朋友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陈飞飞竟然还有脸说她小,简直是搞笑。

苏芙蓉顿时一恼,勃然大怒道:“苏芳菲,会不会说话?”

她听着苏芳菲阴阳怪气的语调,非常不爽。

陈飞飞情急地瞪了苏芙蓉一眼,不以为意地道:“芳菲,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这次特意到学校找你,就是想给你说门亲事。”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接着道:“这女人嘛,不管怎么样,长大了终究还是要嫁人的。读再多书,还不如嫁一个好点的老公!”

在陈飞飞的眼里,女人不需要读太多的书,更不需要有多强的能力,只要能够嫁个厉害的老公,就全都有了。

“给我说门亲事?”

苏芳菲淡然一笑,道:“我的亲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要想嫁人,你们自己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俩打什么鬼主意!”

她就知道没好事,这陈飞飞话是说的好听,实际上还不是想把她卖了好给她们还债,苏芳菲又不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子,怎么可能答应她们?

苏芙蓉不满地道:“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妈一片好心让你去与一个大富翁联姻,你不知道感激她就算了,还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本来还不想联姻便宜苏芳菲,实在是她们已走投无路,哪知道苏芳菲非但不领情,还趁此机会来折辱她们。

“那什么大富翁,我又不稀罕!”

苏芳菲漫不经心地道:“你要是喜欢的话,你自己去吧!”

她只是想拥有一份平凡的爱情,钱多钱少,没那么重要,不像是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钻钱眼里,为了一点钱,连自己的老公和父亲都能抛弃。

苏芙蓉气鼓鼓地道:“苏芳菲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想让我去嫁给一个四十多年的糟老头子?”

她跟陈飞飞一起去见过那个人,除了有钱,他那副尊容,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别说是她,就连陈飞飞心里,都不太乐意。

苏芙蓉本来就处处看苏芳菲不顺眼,听到苏芳菲说让她自己去联姻,等于是踩到她的尾巴,当场就发作起来。

“你都不肯答应,凭什么要我答应?”

苏芳菲不由好笑,道:“懒得跟你们废话,我去上课了。没什么事情别来找我;有什么事,来找我也没有用!”

虽然她早有预料,可是亲耳听到苏芙蓉将实情说出来后,还是让苏芳菲再一次刷新了这对母女俩无耻的高度。

说完,苏芳菲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

苏芙蓉哪里能够继续忍受得住,追上前大声道:“贱人,你不过是我们苏家捡回来的野种,有什么好得意的?”

既然苏芳菲不肯答应她们联姻,她也不会让苏芳菲好过,不仅要让学校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而且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苏芳菲不是出身名门苏家,而是苏家从外面捡回来的一个野种、一个乞丐。

此时,学校里正是上课的时间,安静得很。

苏芙蓉的那番话,像一个炸雷,在苏芳菲教室附近传开,震得几个班的师长都是目瞪口呆。

同学们看到苏芳菲面无表情的回到教室里,忍不住开始议论了起来。

上课的老师见状,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不想上课的人,自己出去!”

他看了一眼教室外面的苏芙蓉,走出去道:“请你们立刻离开这里,不要来影响我们上课,否则就只好让保安请你们出去!”

苏芳菲不仅是福城大学的校花,而且是名列前茅的学霸,为人处事又一向低调,自然是让学生和老师都喜欢,平时对她也比较维护。

苏芙蓉还想再说,却是被陈飞飞连拉带扯给劝离了学校。

继续这么闹下去,苏芳菲固然会颜面扫地,不过她们也会丢人现眼,更重要的是一旦苏芳菲跟苏家脱离关系,那她们的债务就只能自己背负,岂不是太便宜了那个贱人?

联姻的事泡了汤,陈飞飞和苏芙蓉也只好再另外想办法。

她们拍屁股走了,然而苏芳菲却要留下来面对那些冷眼、讥讽嘲笑。

学校里喜欢苏芳菲的不在少数,羡慕嫉妒她的人也很多,毕竟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以前苏芳菲容貌美得清纯动人,成绩好得让人望尘莫及,家世清白得无可指摘,可以说得上完美的无懈可击;而现在有了个大八卦,苏芳菲竟然是苏家从外面捡回来的,说难听点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这无疑是给了那些嫉妒痛恨苏芳菲的人很好的攻击话柄。

很快,苏芳菲是苏家人捡回家的消息就传遍了福城大学里各个角落。

第7章 后悔莫及

苏芳菲自幼聪慧过人,再加上身世不同于常人,因此在学习方面十分的刻苦努力,成绩不知道甩了苏芙蓉多少条街。

她在整个有名的福城大学都是一只手数得过来的尖子生,而苏芙蓉只是勉强上了一个不入流的大学,她们关系又一向水火不相容,苏芙蓉自然不会没事跑到福城大学找刺激。

苏芙蓉虽然成功的勾搭上沈沉,可是沈沉只是在利用她,当然不会把他们的事弄得学校里的人知道;苏芙蓉几次想去福城大学向苏芳菲宣示自己的主权,都遭到沈沉的拒绝,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苏芙蓉,更不知道她与苏芳菲之间的关系。

苏芳菲所在的班级,汇聚了各方面的佼佼者,不仅学习成绩在学校里遥遥领先,而且家世才能方面,也比其他的班级要出色得多。

这里面,既有出身于权贵家族,又有出身于豪富的子弟。

这些人的家族可以说是站在众人的肩膀上面,拥有社会大多数资源,包括美女。

基因遗传非常重要,他们生出美貌的女子或帅气的男子,无疑要比寻常人的几率高很多。

福城可谓洞天福地、人杰地灵,福城大学更是汇聚了绝大部分英才,可想而知能被评论为福城大学的校花有多难,恐怕连万里挑一都不止。

福城大学四位校花,苏芳菲所在的班级就占了其中两个。

苏芳菲和萧若晴都被评为校花,偏偏又分在同一个班级,难免会让人拿来比较。

事实上,她们完全不是一类人。

苏芳菲,清纯可人、聪慧伶俐,为人处事都很低调沉稳;而萧若晴,性感妖艳,言行举止张扬跋扈,一心想要跟苏芳菲较个高低,只可惜一直都没机会。

一来苏芳菲无意去跟她争什么,二来她找不到能攻击苏芳菲的地方。

想不到,今天有人把这么好的机会送了过来。

萧若晴听到有人过来找苏芳菲,就很好奇是什么人这个时候来找她,哪里知道会听到这么有趣的事?

虽然萧若晴不知道苏芙蓉跟苏芳菲什么关系,可是她们显然是认识,既然苏芙蓉那么说,想必就是属于苏家的人,那么她说的就不会有错。

苏芳菲,其实是苏家人从外面捡回来的野种。

想到这,萧若晴眼神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终于让她找到攻击苏芳菲的弱点。

她现在都已经有点急不可耐了,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苏芳菲被人议论、嘲笑、鄙视的一幕。

一下课,萧若晴就让她的跟班杨虹、段亚丽四处去散播听到的消息,这么劲爆欢乐的事,怎么能够不与众人分享?

只要能打击苏芳菲,让她颜面扫地灰头土脸,萧若晴就会不遗余力。

片刻间,苏芳菲便被福城大学的舆论给推到了风口浪尖。

对于别人的议论、嘲笑、鄙视,苏芳菲并没有放在心上,仍然是在学校波澜不惊的学习。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她读完这学期就会退学,离开这里,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看到苏芳菲此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萧若晴有点坐不住了。

按理说,发生这事,就算苏芳菲没深受打击、方寸大乱,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跟个不相关的没事人一样。

萧若晴在不解之下,于是让杨虹去试探试探,这苏芳菲到底是真不在乎还是有什么隐情。

杨虹慢慢走到苏芳菲的座位前,敲了敲桌子,提高了声调道:“喂,今天找你那两个人都是什么人?”

这不止是她很好奇,其他的同学也非常好奇,这话一说,立刻吸引了班上很多人的注意,都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芳菲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望萧若晴的座们看了看。

她当然知道这杨虹是萧若晴的头一号狗腿子,没有萧若晴点头怂恿,杨虹又怎么可能来找她的麻烦?

杨虹不禁愣了一下,笑笑道:“是没有关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苏芳菲打断道:“既然没关系,那你还问,是不是傻?”

苏芳菲无意争什么,却是不喜欢身边有苍蝇,不止讨厌,还很恶心。

她从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虽然不喜欢,但是也不介意伸手拍死一只苍蝇。

杨虹被她一通抢白,挤兑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掉头不忿地道:“不过是苏家捡到的野种,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非但没有如愿以偿地让苏芳菲丢脸,反而当众吃了哑巴亏,心里当然很不痛快,于是将苏芙蓉骂苏芳菲的话搬了出来。

众人都是拭目以待,看苏芳菲会有什么反应,这等于是当着众人的面揭她的短,就是不知道苏芳菲会怎么去应对。

苏芳菲猛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杨虹!”

她说着,迈步向杨虹走了过去。

杨虹闻声回头去看,只见一向在学校里人畜无害的苏芳菲气势汹汹地向她走来,不免有点心虚地道:“你干什么?”

苏芳菲身材高挑有一米七多,跟身高不到一米六的杨虹站在一起,高大半个头,无形中给了杨虹很大的心理压力。

“啪!”

苏芳菲抬手给了杨虹一巴掌,淡淡地道:“既然你嘴贱,我就替你家长管教下!”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出身,但是也不会让人任意侮辱,有机会她还会抽苏芙蓉两巴掌!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素来低调、不喜欢与人争吵的苏芳菲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方面。

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替杨虹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像这样当众被打脸,不仅是身体上感到疼,而且人性尊严上也是一种很严重的伤害。

杨虹顿时傻在那里,整个人被一巴掌打懵了,她的脸上又红又肿,甚至有点耳鸣的感觉。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芳菲会表现得如此暴力,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哪里还敢过来招惹她,心里感到有点后悔莫及,同时也对怂恿她的萧若晴有了一些怨恨:都是萧若晴出的鬼主意,才会让她挨耳光丢脸。

第8章 暗中调查

萧若晴有一点懵逼,怎么也没有想到苏芳菲突然间就改变了性子,变得如此蛮横和强势?

打狗还得看主人,苏芳菲明明知道杨虹是她的跟班,竟然还这么不留情面,无异于当众打她的脸。

萧若晴霍然起身,神色间不太自然地道:“苏芳菲,你在教室里动手打人,未免太放肆了!”

她看到苏芳菲此刻俨然化身一头择人而噬的母老虎,战斗力几乎快要爆表,当然不想跟苏芳菲发生肢体冲突。

如果她们打起来,必然会成为福城大学的新闻头条。

“她嘴巴不干净,抽她一巴掌还算轻的!”

苏芳菲神色一冷,淡然道:“人先自辱,然后别人才会侮辱她!”

其实她不想跟某人针锋相对,在学校搞得剑拔弩张,只是关系到尊严问题,苏芳菲才会悍然不顾地出手打人,无非是希望给其他的人一个警示,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免得随便一个人都跑到她身边来聒噪,落个烦不甚烦。

同学们议论纷纷,虽然苏芳菲的举动似乎有点过激,可是想想又无可厚非,换位思考一下,大多数人都会支持苏芳菲的做法。

萧若晴见此情形,冷哼一声道:“走着瞧!”

她没想到杨虹在气势上完全被苏芳菲压住,不仅没让苏芳菲成为众矢之的,而且还傻傻的把自己陷了进去。

这事本来就是杨虹骂人在先,她们根本就不占理,更何况学校里的师生大多站在苏芳菲那边,谁叫她成绩特别好,又懂得装纯、假正经。

萧若晴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会找更好的机会在更合适的地方狠狠地教训苏芳菲,以泄她的心头之恨。

她听说苏芳菲一直都在做兼职,到了外面,还怕没有对付苏芳菲的机会吗?她倒要看看到时候还有谁会替苏芳菲撑腰?

怪不得,苏芳菲明明出身不错,却是不断地做着各种兼职,原来她是苏家收养的野种,这就都解释得通了,萧若晴想明白这些,心里就有了一个对付苏芳菲的计划。

既然那天那个女子对苏芳菲充满敌意仇视,那么她萧若晴为何不能假借那个女子来对付苏芳菲?

既不用花费太多的心思,又能狠狠打击折磨苏芳菲,何乐而不为?

那个女子是苏家人,相信只要稍微调查一下苏芳菲,就能够找到她的踪影。

萧若晴决定找人先调查一下苏芳菲身边的人和动向,再考虑怎么去对付她。

经过杨虹的教训,福城大学虽然是少不了议论苏芳菲的人,可是却也没有人再当着苏芳菲的面议论些什么,总算是让她的生活慢慢地平静下来。

苏芳菲眼下有两份兼职工作,一份是帮助初三女生王晓红做家教,这是长期又比较稳定的兼职,苏芳菲已经做了一年多时间,王家的人比较好相处,为人也比较大方;另外一份是属于临时性的销售工作,按天计算,当天结账,一般是节假日或者是周末的时候才有时间做。

苏芳菲选择给王晓红做家教,主要还是王晓红的出身跟她有点像。

王晓红父母在她几岁的时候就正式离婚了,王家人一直想要男丁,平日里对王晓红母女俩不好,于是双方协商之后就选择了离婚,王晓红自然是跟着母亲李丽娟。

虽然王家人不喜欢李丽娟和王晓红母女俩,可是也给了她们一笔丰厚的赡养费,足以让她们安逸的生活几十年。

由于父母亲离异,王晓红在学校受到同学们的冷眼和嘲笑,以致于她性情大变。

原本活泼开朗的她开始变得内向抑郁起来,学习成绩也是跟着一落千丈。

李丽娟心急之余,只能慢慢地开导劝解她,希望女儿能够尽快地恢复过来。

王晓红转学几次,情况逐渐有所好转稳定,然而学习成绩终究还是落下一大截。

李丽娟无奈之下,只好找家教来想办法提高女儿的成绩。

在她眼里,女儿王晓红就是她的所有一切,当然很用心。

为了避免发生乱七八糟的事情,李丽娟只找女生做家教,不过要想找到一个很好的家教,显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几年来,李丽娟钱花了不少,可家教效果却微乎其微,王晓红的学习成绩基本上都没有什么起色。

直到一年多之前,苏芳菲通过一条招聘广告找到李丽娟,双方经过一番长谈后,立马一拍即合,签订了聘用合同。

苏芳菲出身不低,又是个养女,不仅仅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学习成绩优秀得一塌糊涂,更难得的是她跟王晓红的处境有几分类似,很容易得到王晓红的信任和好感,接受她的教导和帮助。

对于苏芳菲来说,这样的家庭背景很简单,也是件好事,更不用担心个人安全方面的问题。

果然不出所料,王晓红很快就把苏芳菲当成了她的老师、最亲密的朋友,开心的一起学习、生活。

这一年多,王晓红不止成绩有了突飞猛进地提高,她的性情也重新变得乐观开朗。

李丽娟和王晓红隐隐把苏芳菲当成了家人,甚至于恩人。

如果不是苏芳菲的出现,也许王晓红永远都会沉浸于抑郁之中无法自拔,而她母亲李丽娟也会为此耿耿于怀、黯然神伤。

苏芳菲就像是一抹阳光,照亮了王晓红的心扉,赶走了她和李丽娟生活和心里的阴霾,让她们的世界更清净明亮。

而王晓红和李丽娟就像是一面镜子,警示着苏芳菲怎么面对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又应该怎样去树立自己的目标,从而最终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王晓红从苏芳菲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学习方面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怎么做人,怎么正视自己、怎么处理各种问题、怎么找到人生的方向……

这些东西都是花钱也买不到的财富,相比之下,家教的那一点工资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看到王晓红的进步和改变,李丽娟由衷地感到高兴万分,同时对苏芳菲充满了感激:她们能够有今天的美好日子,苏芳菲可谓居功至伟。

第9章 恨屋及乌

再说苏芙蓉和陈飞飞到福城大学劝说苏芳菲答应联姻的计划破灭以后,被沉重的债务逼得走投无路的她们仍然是不肯放弃,又去了学校里找苏芳菲,可惜因为她们在学校闹事,结果被门卫拒绝入内。

她们犹自不死心,于是在学校门口堵苏芳菲,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苏芳菲在这个时候置身事外。

苏芳菲知道苏芙蓉和陈飞飞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她没有答应她们的要求,她们必然还会过来找她,早就跟门卫的人打了招呼,不要放她们进学校。

她猜到陈飞飞和苏芙蓉可能在学校门口堵她,故意躲着,让她们白白的等了两天。

陈飞飞和苏芙蓉在福城大学的门口等了两天,愣是没有看到苏芳菲,却是见到了萧若晴、杨虹、段亚丽等。

萧若晴认出苏芙蓉就是那天在学校大骂苏芳菲野种的人,主动上前道:“你们是来找苏芳菲吗?”

她正愁找不到对付苏芳菲的计策,想不到刚想要打磕睡,就有人把枕头送了过来。

苏芙蓉不禁大喜,连连点了点头道:“你们认识苏芳菲?”

她不知道这些人跟苏芳菲的关系,自然不会什么话都对她们说出来,眼下找到苏芳菲才是关键。

杨虹冷冷的道:“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

那天被苏芳菲当众扇了一个耳光,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天,可是在杨虹仍然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

那种耻辱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过去而逐渐地消逝,恐怕一辈子都难以释怀。

所谓是恨屋及乌,杨虹恨苏芳菲,自然对来找苏芳菲的人没有好感。

苏芙蓉愣了一下,正想要说什么,就听陈飞飞抢先一步道:“同学,你是不是对苏芳菲有意见?”

她听出杨虹语气之中充满了对苏芳菲的不满,不想让对方误会她们是苏芳菲亲人,她们是想要找到苏芳菲,而不是跟对方起什么冲突。

杨虹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若晴明明早已经认出了苏芙蓉,却没说破,笑着解释:“我们和苏芳菲是同学,这位叫杨虹,在学校里跟苏芳菲同学有些矛盾冲突,才会对你们这样的,还请见谅!”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和苏芳菲只是寻常同学,殊不知她这几天一直都在暗中调查想对付苏芳菲。

苏芙蓉一听杨虹和苏芳菲不对付,忍不住道:“苏芳菲就是个贱人,到处得罪人!”

原本觉得杨虹很没有礼貌和教养,然而听说她跟苏芳菲有矛盾冲突,在苏芙蓉眼里顿时变得漂亮可爱起来,大概就是同仇敌忾的味道。

苏芙蓉从小就讨厌和排斥苏芳菲,认为苏芳菲的存在抢走了原本是属于她的东西:零食、玩具、甚至父爱……

然而,苏芳菲表现得十分的乖巧,聪明懂事,使得绝大部分的人都对她称赞有加,把平庸的苏芙蓉映衬得几乎一无是处。

苏芙蓉很不服气,她觉得苏芳菲为人太虚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偏偏又没有办法将其拆穿。

难得见到对苏芳菲充满敌意的人,她下意识的就对杨虹充满了好感。

杨虹听到苏芙蓉这么大骂苏芳菲,也是觉得非常的痛快,附合道:“确实是贱人,你们来这里找她做什么?”

她以为苏芙蓉和陈飞飞是苏芳菲的亲朋好友,一开始不想搭理她们,没想到她们居然对苏芳菲充满了怨恨,似乎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禁顿生知己之感,大有找到组织的感觉。

陈飞飞看到杨虹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也是好奇苏芳菲在学校里做了什么,会让这位同学那么痛恨。

她迟疑了一会儿,幽幽地道:“你们不知道,苏芳菲从小就被我们苏家收养长大,这些年来我们供她吃穿住用这些不说,还供她上学。可惜没有想到的是,如今她养父出了意外,为了给他治病我们家欠下了一大笔外债,这苏芳菲倒好,丝毫不理会抚养她多年的养父,一心想跟我们苏家断绝关系……”

说着,陈飞飞有泪水快要流下来,她当然不会将实情如实告诉她们,反正这些人不认识自己母女,更加不会知道苏家发生的那些事情,还不是随便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苏芳菲。

她之所以流眼泪,不是痛心苏芳菲背叛苏家,又或者是她入戏太深,而是这几天被沉重的债务折磨得厉害,都快要疯了。

陈飞飞声情并茂,将苏芳菲描绘成一个不知感恩的小人,配合着她不经意地泪水,完美地契合了她的演技。

杨虹听完这番话,骂道:“苏芳菲这个贱人,忘恩负义、禽兽不如!”

在她的潜意识中,苏芳菲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卑鄙小人,陈飞飞的述说无疑是坐实是她的观点。

萧若晴微微一愕,想不到陈飞飞竟会这么说,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了一抹怪异笑意。

她这几天让人去暗中调查苏芳菲,还真的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苏芳菲的确是苏家人收养的野种,虽然让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厌恶,可是却得到了苏诚无比的信任和呵护,不仅是把苏芳菲抚养长大,而且蓄意栽培于她,甚至想把苏家的公司交给她打理。

谁也没想到的是,前不久苏诚遇到一场车祸,不幸的变成了植物人。

萧若晴从医院那边了解到真正抛弃苏诚的人,不是苏芳菲那个贱人,而是她们面前的这对母女;不用多想,也知道所谓为了治病欠下的巨额债务,必然是她们瞎编的满口谎言。

她当然不会说破,难得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奥斯卡都欠陈飞飞一个最佳女配奖。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对母女俩不仅冷酷无情,而且无耻:苏芳菲摊上她们这家人,萧若晴都有点好奇和同情她这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萧若晴有了兴致,她很想看看苏芙蓉和陈飞飞究竟找苏芳菲做什么,不管怎么样,应该很有趣。

第10章 气得冒烟

这几天,萧若晴让人暗中调查苏芳菲,除了知道苏家的一些事情之外,还知道了苏芳菲在福城一处高档小区给一户人家做家教的事情。

她虽然不知道苏芙蓉和陈飞飞找苏芳菲的目的,但是能够给苏芳菲带来一些麻烦,还是她喜闻乐见的事情。

陈飞飞跟着苏芙蓉、杨虹痛斥了苏芳菲一番后,满怀期待地看着杨虹道:“小杨,你知道苏芳菲在哪里吗?”

她看到萧若晴几个,就数杨虹最为痛恨苏芳菲,因此她对杨虹也最是亲切和期待。

杨虹闻言不禁一愣,摇了摇头道:“我看苏芳菲那贱人一向不顺眼,哪会注意到她死去了哪里?”

好不容易才碰到两个志同道合的人,杨虹自然而然地将最真实的一面表露了出来,毫不掩饰她对苏芳菲有多么的痛恨。

听到杨虹这么一说,苏芙蓉和陈飞飞大失所望,骂完苏芳菲爽是爽,可她们的困境并没有解决,马上就要流落街头了,又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眼看着失魂落魄的苏芙蓉和陈飞飞正准备离开,萧若晴若无其事地道:“苏芳菲,我好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看到过她……”

然后,她说了那小区的名字和位置。

虽然萧若晴不知道苏芳菲做家教的人是男是女,可是如果能跟男女之事扯上关系,那就有趣了。

苏芙蓉和陈飞飞不禁都是喜出望外,对萧若晴几人连连表示感谢后,便匆匆忙忙地向那个高档小区赶过去。

她们急急忙忙地赶到那个小区门口,却发现根本就进不去,更不用说找苏芳菲了。

这小区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富贵人家,管理方面非常的严格,那些找家教的人至少也有两三百个,陈飞飞和苏芙蓉连苏芳菲究竟是给什么人做家教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进得了小区?

苏芙蓉撒娇没有用,陈飞飞抛媚眼,也不好使,气得她们是直跺脚,差点快冒烟。

她们在小区门口等待了两个多小时,仍然是不见苏芳菲的丝毫踪影,在咒骂苏芳菲无数遍之余,开始怀疑萧若晴是不是在唬弄她们,又或者是萧若晴等人跟苏芳菲联合起来耍她们母女俩玩。

转念想想杨虹对苏芳菲的痛恨之意,又不像做戏给她们看,一时间,陈飞飞和苏芙蓉都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看看时间已经是到了晚上九点多钟,她们估计今天等不到苏芳菲了,于是给杨虹打电话让她明天一放学就把苏芳菲的动向告诉她们,总比在这里傻等要强。

苏芙蓉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杨虹痛恨苏芳菲的人,就彼此间留了电话,想不到这么快派上了用场。

如今她们在苏芳菲身边安排了眼线,以后想要找到苏芳菲那个贱人,就容易多了。

得到杨虹肯定答复,陈飞飞和苏芙蓉松了口气,欣喜地离开了小区。

她们所不知道的是,苏芳菲不仅是在王晓红家里吃的晚饭,而且还是在王家过夜,她们就算是在小区门口等一个晚上,也不可能见得到苏芳菲。

前面几天苏芳菲在学校、王家、医院来回地跑,身体都有点扛不住,这也是她为苏诚请护工最主要的原因;而她会在王家临时吃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躲开陈飞飞和苏芙蓉的纠缠。

李丽娟和王晓红知道苏家最近发生的变故以后,就让苏芳菲到她们家吃晚饭过夜,她们早就把苏芳菲当成了自己家人,当然不希望她那么辛苦。

苏芳菲也没有拒绝她们的一番好意,再加上医院那边已经请了护工,苏诚的状况逐渐稳定下来,不需要时刻在那盯着。

她不想将苏家的事告诉李丽娟母女,然而苏芳菲突然提出预支工资,还是引起了李丽娟的关注,才知道苏芳菲的养父苏诚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李丽娟到福城医院探视苏诚的时候,获悉陈飞飞和苏芙蓉将苏诚的医疗费全撤走,苏芳菲不得不想尽办法补交医疗费,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狠心的人,如果说没钱就罢了,而苏家明明有不少的资产,她们偏偏还要那样做,着实让人觉得极其可恨。

李丽娟见苏芳菲这段时间日渐消瘦,出言安抚道:“芳菲,别担心,先好好学习,到时候阿姨再借钱给你,人生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她是真心的把苏芳菲当成朋友亲人,这些年也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知道现在是苏芳菲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当然要尽力帮上一把,以免因为一场意外毁了苏芳菲的大好前程。

“谢谢阿姨的关心!”

苏芳菲不由地一笑,道:“说不定,我爸过两天就醒来了;如果我需要帮忙的话,肯定来找你!”

她当然知道苏诚不可能容易醒过来,要不然当初医院的人也不会劝他们放弃治疗;她这么说只是自我安慰,心里早就已经做出决定。

如果在自己的前程,和养父苏诚醒过来之间做出一个选择,那么苏芳菲毫不犹豫地会选择后者。

万一,到时候苏诚的状况没有好转,那苏芳菲也只有放弃她的学业,努力赚钱为养父赚医疗费。

李丽娟不禁点点头,道:“一定会,苏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你就尽管放宽心好了。”

无论如何有个希望,就算非常渺茫,总归要好过没有希望,这种事,也就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其实,将来的事情,苏芳菲并不是非常的担心,她已经做出了决断,不管结果怎样都无怨无悔;反而是陈飞飞和苏芙蓉欠下的债务,是个大麻烦,苏芳菲明知道躲着不是办法,却也无计可施,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她并不关心陈飞飞和苏芙蓉的死活,只是担心她们欠下的债务会影响到她的生活和养父的医治,让她现在窘迫的状态更是雪上加霜。

本来苏诚苏醒过来的希望就很渺茫,如果再发生什么意外,那他清醒过来的几率就会变得更低,这绝对不是苏芳菲想要看到的结果。

第11章 低声下气

此时苏芳菲完全不知道陈飞飞、苏芙蓉已经和杨虹勾结到一起,准备第二天放学的时候在福城大学门口堵她。

第二天放学之后,苏芳菲刚从学校出来,就被早就得到消息、一早藏匿在一旁的陈飞飞和苏芙蓉堵个正着。

苏芙蓉不无得意的道:“你以为你躲着,我们就找不到你了?”

她们这几天等苏芳菲等得不知道多辛苦,要不是杨虹在暗中帮她们报信,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堵到她。

“你们还想怎样?”

苏芳菲陡然见到阴魂不散的苏芙蓉和陈飞飞出现在她的面前,确实是感到有点意外,想不到这样小心谨慎,她们还是能够找得到她。

然而,听到苏芙蓉这么一说,再联系到苏芙蓉和陈飞飞似乎是早有预料的藏在这里,很显然不是机缘巧合,而是她们早就知道她会从这里离开,如此一来,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学校里有人给她们通风报信。

知道苏芳菲从哪个方向离开的人并不多,而会暗中把她的行踪透露给苏芙蓉和陈飞飞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想来想去,应该就是萧若晴和杨虹那些人做的。

陈飞飞猛然上前拉住苏芳菲道:“芳菲,你就帮我们这一回,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她们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否则陈飞飞也不会死缠烂打、低声下气地找苏芳菲帮忙。

“谁跟你一家人?”

苏芳菲甩开陈飞飞的纠缠,冷冷地道:“我爸是你老公,你都可以把他扔在医院里,这就是你说的一家人?我算什么?”

如果说以前看在苏诚面上,苏芳菲还和陈飞飞、苏芙蓉母女保持着和睦,那么当她们果断抛弃苏诚的时候,苏芳菲就和她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苏芙蓉听到苏芳菲对她们如此不留情面,不忿地道:“苏芳菲你这贱人,要不是……”

她刚想说要不是苏家收养,苏芳菲早就已经是一堆白骨,立马被一旁情急地陈飞飞捂住了嘴巴,向苏芳菲笑着道:“就算你不把我们当成家人,那也应该看在苏家教你养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帮苏家渡过这次的难关,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你爸的公司关门倒闭吗?”

现在可不是任由苏芙蓉任性妄为的时候,再不快点想办法解决外债问题,她们可能会无家可归,流落街头。

陈飞飞知道没有那么容易能说服苏芳菲,才会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苏芳菲为了苏家答应去联姻。

在这个关键时刻,陈飞飞当然不能让苏芙蓉一时冲动把她们最后的一丝希望掐灭掉。

“我是不想看到爸的公司落得关门倒闭,只不过又能有什么办法?”

苏芳菲不由一叹,道:“以后别来找我,找我也没有用!”

她当然不希望养父一手创办的公司倒闭,可惜的是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飞飞欣喜的道:“只要你不希望我们苏家的公司倒闭,就一定有办法。”

听到苏芳菲说出不想看到苏家公司倒闭,陈飞飞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趁热打铁地道:“联姻也不错,对方除了年纪稍微大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嫁过去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不定以后我们苏家还要仰仗你呢?”

她必须趁着苏芳菲心软的时候将联姻这件事情落实到位,否则一旦变卦,那她们就会失去最后的翻身机会。

“你想得太多了!”

苏芳菲像是看傻子似的看了陈飞飞一眼,道:“苏家的公司落到你们手里这才几天,就到关门倒闭的地步,别说我没办法解决问题,就算是我有办法,也不会给你们帮忙,所以你们现在可以彻底地死心了。”

她实在是很讨厌看到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俩的这副嘴脸,如果不是她养父苏诚还在医院里躺着,苏芳菲早就已经离开福城去了别处。

陈飞飞顿时一愕,原以为在经过她苦口婆心的劝说之后,苏芳菲会答应帮助她们渡过这次难关,哪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脸色极其难看的道:“你这是在耍我?”

苏芳菲先是给了陈飞飞一个美好的希望,然而到头来却都演变成了失望,那种从云端跌落谷底的巨大落差,让陈飞飞感到彻底绝望。

“的士!”

苏芳菲招手拦了辆出租车,丢下一句“我没有那么无聊”上车扬长而去。

等到陈飞飞反应过来之时,苏芳菲早已经拉开门上了车,苏芙蓉则是刚才被陈飞飞劝到了一旁,免得她冲动之下会坏了她们的大事。

起初,苏芙蓉看到她妈陈飞飞和苏芳菲谈得还算是可以,就没有去打扰,想不到说了没有几句,苏芳菲就扔下她们母女俩坐车走了,只留下陈飞飞一个人在那里气急败坏。

她立刻朝出租车追了上去,大骂:“苏芳菲你这个野种、不要脸的贱人……”

此时正是学校放学的时候,到处都是人,引得众人都是对她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苏芙蓉上前扶住有点站立不稳的陈飞飞,咬牙切齿地道:“我早就说不要相信苏芳菲那个贱人,你还不信?”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又道:“既然那贱人不让我们好过,那她也不要想有好日子过。”

这几天苏芙蓉和陈飞飞为躲避讨债的人,只好东躲西藏,没有一天的安稳日子可过,而苏芳菲却屁事没有,苏芙蓉心里能平衡才怪。

陈飞飞失魂落魄的看着苏芳菲坐车而去,六神无主地道:“你想做什么?”

联姻已经没希望,她们所投进去的那些资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来,而欠下的债务又应该怎么去偿还?

陈飞飞绝望之下,也有点想破罐子破摔。

苏芙蓉目光阴狠恶毒地朝着苏芳菲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那贱人不是在高档小区做家教,那我们就去告诉别人她被人包养了,让她在学校丢人现眼、落个身败名裂;然后再去那个小区把她的差事给搞砸了。”

她本来还对苏芳菲抱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现在希望没了,那就干脆谁都不要想好过。

第12章 虎落平阳

陈飞飞迟疑了一会,道:“还是算了吧!我们先去昨天那个小区找苏芳菲好好的谈一谈,她要是不肯答应再说。”

她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她不恨苏芳菲,又或者是比苏芙蓉善良,而是在陈飞飞的眼里,比起陷害苏芳菲来说,远没有解决她们眼下的困境重要得多。

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陈飞飞也不想让苏芳菲好过,可是她们现在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候,此刻陈飞飞哪里还有心思处心积虑地去害苏芳菲?

苏芙蓉点了点头,道:“那就去试试,晚点再跟那个贱人算账!”

明知道苏芳菲回心转意的希望很渺茫,然而无路可走的她们也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正是放学的时候,福城大学门口人多来往车辆也多,很快陈飞飞就和苏芙蓉打车去了昨天的小区。

王晓红家所在的那个高档小区离福城大学不是很远,平常走路过去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苏芳菲以前大多是步行过去,今天是为了躲避陈飞飞和苏芙蓉,才会破例的打车过去。

她知道王晓红还要十多分钟才会放学,趁着还有点时间就在小区前面的公园里转一转。

经过几天的修养,小乖已经恢复过来。

苏芳菲左右看看没有什么人,于是把小乖从她的包里放了出来。

小乖迟早要离开,因此苏芳菲一有机会就放它出来,希望它能尽快地适应外边的环境,能够自由自在地活着。

它静静地站在那,既没有走,也没有展开翅膀高飞,除了偶尔会动弹一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在发呆的木鸡。

突然,一阵狗叫声传了过来,一只白色的宠物狗朝着小乖一边叫一边跑来。

苏芳菲不由一惊,连忙上前将小乖护住在她的身下,心怕小狗会伤害到它。

谁让这怪鸟长得跟鸡一样大,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很容易就能让人捉住。

明扬陡然睁开眼,看了一眼前面不远处的白色小狗。

想不到他竟然会沦落这地步,一只狗居然敢朝他叫?

要知道妖魔鬼怪,豺狼虎豹,不要说见了它的影子,只要一听到它的叫声,就会吓得浑身发麻没命似的逃跑,还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歁。

明扬决定留下来,不是他舍不得离开,而是一方面想治好苏诚报答苏芳菲,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以他现在的法力,根本就不可能回到上界。

虽然他很容易就能躲开宠物狗的攻击,可是为了他的安全以及尽快地恢复,明扬还是决定找个机会化为人形。

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朝着这边小跑着过来,口中不断地叫着:“来福、来福……”

当她看到白色宠物狗正盯着苏芳菲身下的一只鸟儿,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用手轻轻地拍着规模伟岸的峰峦,笑着对低头护住鸟儿的苏芳菲道:“抱歉,我家来福吓到了你的鸟儿!”

她见苏芳菲穿着学生的校服,并没有觉得什么意外,却是对颜色靓丽的鸟儿赞不绝口:“你这宠物鸟好漂亮,是在哪里买来的?”

要是野生的鸟儿,看到人和狗早就已经吓得飞跑了,哪能像这样一动不动,很显然是一只宠物鸟。像这么乖巧漂亮的宠物鸟儿,她见了都不自觉的喜欢,忍不住想要买一只来养着。

“我也不太清楚!”

苏芳菲微微一怔,她也不好告诉对方其实是捡到的,说了别人还以为是故意唬弄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将小乖放进随身的包里,要是早知道会在这遇到狗和人的话,她就不会放它出来了。

少妇这才看到苏芳菲的容颜,想不到她竟然会如此的清纯美貌,心中一动道:“美女,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附近福城大学的学生?”

她的名字叫朱静,在七八年前是娱乐圈的一颗新星,可惜的是,在她名声鹊起的时候,她却选择了嫁作人妇,成为了福城富豪蒋天正的妻子。

蒋天正身价百亿,娱乐、餐饮、酒店、影视各个行业都有涉及,是名符其实的大富豪,在福城富豪榜中甚至可以排到前十里面。

他愿意迎娶朱静,除了喜欢她年轻貌美的姿色之外,更看中了她在影视圈的巨大潜力,才会花费大价钱成功的将朱静收入怀中。

蒋天正当然不是想独自欣赏、享受朱静的才艺美貌,作为商人,他自然不会轻易地做亏本的生意。

新婚三个月之后,他就让名下的影视公司为娇妻朱静量身制作了一部电影,准备把朱静的名气推到一个新的高度,彻底打响影片公司的名声,既而在票房上赚一个盆满钵满。

让人没想到的是,耗资三亿的大制作,最终只得到了七千多万的票房收入,这一次蒋天正可以说是血本无归。

蒋天正并不认输,半年后又花费上亿的资金以朱静为主角拍摄一部电视剧,结果仍然是反响平平,收效甚微。

此后,朱静彻底地退出了影视娱乐圈,回到家当起了全职太太。

虽然她和丈夫一样很不甘心,可是不得不面对惨淡票房的事实。

不久,有人总结出蒋天正朱静拍戏失败的经验教训,认为朱静玉女印象早已深入人心,陡然转变为家族主妇,一时间让人感到难以接受;另一方面电影和电视剧都是着重突出女主角朱静,而把男主角以及其他配角弱化了,以致于出现整体失衡的感觉,才会让观众不买账的情况。

两次投资失利后,蒋天正的影视公司几乎一蹶不振,尽管他并没有因此冷落妻子朱静,可是她心里不太好受,一直希望能够想办法帮助丈夫的公司走出困境。

复出已经不可能,前面那两次电影和电视剧的失败已经透支了朱静的名声,再想翻身比登天还难。

朱静也是一个不肯服输的人,她认为一个人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找到好的剧本创作人,找到很有潜力的演员,然后找到合适的时机,一炮打响……

然而,很多东西很多事都可遇不可求,一晃眼就过去了七八年,朱静仍然是一无所获。

第13章 盛意邀请

这几年来,蒋天正的影视公司一直徘徊在倒闭的边缘,如果不是从其他分公司抽调资金弥补亏欠,早就已经关门。

虽然他们公司陆续拍了一些电影电视剧,只可惜都是波澜不惊,丝毫没有什么起色。

前不久,蒋天正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将旗下的影视公司打包出售,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年年亏损钝刀子割肉,还不如干脆忍痛亏本出售。

这影视公司固然是他的心血,也对他们夫妻有着不一般的意义,然而在现实的利益面前,终究是一笔生意而已。

朱静当然不希望他们家的影视公司倒闭,她还想着有一天能够风生水起、卷土重来,因此不断地四处寻找天才的剧本创作人和出色的演员。

她费尽心机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的剧本,不过却一直找不到很出色的演员。

有名气的演员大多身价不斐,自然看不上已经是穷途末路的蒋氏影视公司;没有出色的演员,即使有好的剧本,也难以取得好的收视成绩,这也是那些天价演员的底气所在,因为他们就代表着人气、名气、票房、代表收入和利益。

想不到,就在朱静快要陷入绝望的时候,居然让她在无意中见到了苏芳菲。

朱静不得不承认,苏芳菲的美貌和气质更甚她当年,要是能够好好的栽培,必然能够成为一个时代的潮流人物,又怎么能不让她见猎心喜?

“对啊!”

苏芳菲点了点头,道:“有什么问题吗?”

她看着面前这个戴着一副大墨镜的女子,奇怪她怎么会问这么明显的问题?难不成是看上这只怪鸟了,想把它买回去当宠物?

朱静见苏芳菲盯着她的墨镜,动作优雅的顺手摘了下来道:“没什么问题,就是想跟你聊聊!”

她还不知道苏芳菲什么情况,当然不会贸然地乱说,决定先了解清楚再说。

苏芳菲看到朱静摘了大墨镜,露出一张极美的脸庞,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她轻轻地摇摇头,道:“我还有点急事,不好意思!”

苏芳菲感觉这人很莫名其妙,无缘无故,找她闲聊,很像那些骗子的套路,看她样子又不像。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起身就准备离开。

此刻朱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追上前道:“美女,我没有恶意,真的只是想跟你聊一聊。”

好不容易发现一块精美璞玉,她自然不会轻易地放弃。

“抱歉!”

苏芳菲回头笑笑,道:“我真的有急事!”

她不知道这女子有什么企图,总感觉就像是假借推销化妆品的骗子。

朱静仍不肯放弃,又追上前道:“美女,其实我是朱静,就是以前拍过电影和电视剧的朱静……”

她见苏芳菲似乎没有认出她,只好表露她的身份,心怕苏芳菲没有听说过,还特意解释一番。

“朱静?”

苏芳菲脚步一顿,又回头看了一眼朱静,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怪不得我觉得有点眼熟!”

她虽然很少看电影和电视剧,可是前些年朱静名气很大,整个福城各个角落都有她宣传海报,想不认识她的样子都不太可能,何况是天资聪明,几乎过目不忘的苏芳菲。

苏芳菲听说朱静最红的时候嫁给了福城的大富豪蒋天正,后来就逐渐地退出了影视圈,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已经过去七八年,看朱静的样子似乎是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那么年轻那么美貌,怪不得她会戴上一副大墨镜。

这时候,朱静无暇再打听苏芳菲的家世,直白地道:“实话对你说,我发现现在的你,比起当年的我,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要强出一大截,所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往影视方面发展?”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没有多久,要是再找不到合适的演员,不仅那个好不容易弄到好剧本泡汤,而且他们家的影视公司也完了。

这阵子,朱静找了很多演员,却是没有一个能合乎心意,怎能不急?

“谢谢!”

苏芳菲微微一怔,有点不敢相信地道:“听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拍戏?”

她曾经设想过将来去做什么,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做演员,原以为朱静是对怪鸟感兴趣,此时才知道对方是看中她的发展潜力。

朱静不禁笑了笑,道:“我是觉得你的条件很好,如果你想往影视圈发展,我相信你会比任何人都走得更顺畅、也走得更远。”

当演员不是儿戏,想当就当,朱静会看中苏芳菲,只是觉得她的条件很好,比其他人更容易获得成功。

“让我考虑一下!”

苏芳菲略一沉吟,道:“我以前根本没想过这个,也从来没接触过,更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好……”

为了给养父治病,苏芳菲早就已经准备放弃学业,然后努力的赚钱。

这些天,她想过很多赚钱的路径都显得差强人意,如果真能当演员,或许是一条捷径。

只要苏芳菲红了,到时候片酬、广告、代言等等,收入绝对不是打工能够相提并论的,这对急需大笔钱财给苏诚治病的苏芳菲来说,无疑充满了巨大的吸引力。

只不过,苏芳菲也听人说过娱乐圈很乱,水很深,她不希望把自己搭进去。

听苏芳菲这么说,朱静也暗暗松了口气,点点头道:“那我给你三天时间,咱们先留个电话,你考虑好了再给我打电话就成,或者是直接拿着这个到蒋氏影视公司找我。”

要是苏芳菲一口就答应下来,朱静还担心出乱子,现在看苏芳菲头脑清醒,没有被出名和荣誉之类的东西迷惑,她就放心了。

苏芳菲接过朱静的私人名片,照着上面的号码拔了过去,听到朱静包里的铃声响起就挂断了。

不管她会不会去,这至少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值得她用心去好好考虑。

朱静从包里取出手机看了看,问清苏芳菲的名字,一边输入进去一边笑着道:“你名字很美,人更美,真心期待能与你合作!”

说完后,她抱起白色宠物狗,跟等候在一边的两名女子一起上了公园边上的一辆车迅速离去。

第14章 老天不公

苏芙蓉和陈飞飞紧跟在苏芳菲的后面不远处下了车,她们发现苏芳菲没有往那个小区里面走,而是去了公园,只道是她去与人约会,于是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要是能趁此机会抓住苏芳菲的把柄,以后要对付她就容易得多了。

她们没有想到,与苏芳菲见面的居然是一个女子……

更加没有想到,那女子居然是以前的大明星朱静,现在是大富豪蒋天正的妻子……

万万没有想到,朱静居然是准备找苏芳菲去拍戏……

如果不是正巧亲耳听到朱静和苏芳菲的对话内容,陈飞飞和苏芙蓉做梦也不敢相信天底下会有这种好事情:苏芳菲在公园里瞎逛,竟然偶遇朱静,还被朱静亲自邀请拍戏。

当苏芙蓉听到朱静对苏芳菲说出我发现现在的你,比起当年的我,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要强出一大截,所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往影视方面发展的时候,心里嫉妒羡慕得快要发狂。

苏芳菲这贱人也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天上会掉那么大一个馅饼,这可是苏芙蓉梦寐以求的事情;而她这段时间却倒霉事不断,老天爷对她实在太不公平了。

其实,并不是苏芳菲运气好,又或者是机缘巧合,而是明扬的功劳。

朱静那白色宠物狗来福不是寻常的宠物,身上带有一丝灵兽的气息,不仅听觉和嗅觉远胜于寻常的宠物狗,而且有了一定的灵识,能感知到一定范围内的气息。

此时明扬身上的法力很微弱,无法掩盖他的气息,才会被异常敏感的宠物狗来福所发现。

朱静等开车从公园旁边经过,突然见到来福狂吠,只好带着它下车查看究竟,于是来福很快就找到了明扬,间接的让朱静和苏芳菲在公园见了面。

苏芙蓉自然很想取代苏芳菲,受到朱静的青睐和欣赏邀请她去拍戏,不过陈飞飞担心她会冲撞朱静,才没有让苏芙蓉贸然地出来。

陈飞飞当然也想巴结上朱静,她老公蒋天正可是福城真正的大富豪,身价达到了上百亿;要是有朱静帮忙,她们那点债务算什么,说不定还能利用他们的影视公司把苏芙蓉捧成一个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到时候要名声有名声要钱有钱,那不比什么都强?

陈飞飞担心苏芙蓉一时冲动,非但不能巴结朱静,反而得罪了对方,才会死死拉住苏芙蓉不让她贸然露面。

她们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再经不起一点意外,由不得陈飞飞不小心谨慎一点。

苏芙蓉还想找机会认识朱静,哪知道朱静跟苏芳菲说完就直接走了,使得她空欢喜一场,不禁埋怨了起来。

她从小就梦想成为家喻户晓、风光无限的大明星,今天这么好机会,居然白白地错过了,怎么可能不懊悔?

陈飞飞显然没有想到会这样,连忙指了指正准备往小区走去的苏芳菲道:“朱静是走了,可苏芳菲还在这,咱们未尝就没有机会。”

朱静在她眼里,是个高不可攀的大人物,想得到朱静的青睐和器重,谈何容易,还不如从苏芳菲身上下手。

只要苏芳菲肯把拍戏的机会让给苏芙蓉,朱静想必也不会再说什么,这可比她们去求朱静要容易得太多了。

苏芙蓉径直走到苏芳菲面前,道:“拍戏的事情,你不用再考虑了,直接把机会让给我,就算是报答苏家这些年对你的养育之恩!”

为了能够出名,为了当明星,苏芙蓉连债务的事都暂时抛到了一边,嘴角不自禁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苏芳菲想不到苏芙蓉和陈飞飞会追到这,淡漠地道:“你们俩还真是阴魂不散,想拍戏,找我没用,自己想办法去找影视公司吧!”

她对苏芙蓉和陈飞飞的纠缠,可以说是烦不胜烦,看来她们已经将刚才她和朱静的谈话都听在耳里,难不成她们一直在暗中监视?

苏芳菲很清楚苏芙蓉的为人,贪婪自私、自以为是,一旦答应了她,往后必然会变得更加得寸进尺。

苏芙蓉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歇斯底里的道:“苏芳菲你这个贱人,简直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苏家这些年来教你养你,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她当明星的希望彻底地破灭,哪里还顾得那么多,伸手指着苏芳菲就破口大骂。

她们刚走到公园的一处出口,而前面不远就是王晓红家那个高档小区的入口处,此时正是放学不久,出入小区公园的人非常的多,见到有人起冲突,都是驻足看起了热闹。

陈飞飞不太喜欢被众人围观,奈何根本就劝不动来了性子的苏芙蓉,只能无助的站在那里静眼旁观。

心想:反正苏芳菲不让她们母女俩好过,那就她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最好是能够把她的雇主引出来,让苏芳菲在这小区混不下去。

陈飞飞想到这,遂放下脸面开始向众人哭诉起来。

说她们苏家是如何收养如何善待苏芳菲,好不容易才将她抚养长大,而如今苏家遭到一场灭顶之灾:她丈夫苏诚不幸遭遇到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她们为了给苏诚治病花光所有的钱财,还欠下了巨额的债务……

然后,陈飞飞越说越是激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在这特殊时刻,苏芳菲却想着与苏家一刀两断。

不得不说的是,陈飞飞虽然人品不太好,可是演技十分的逼真动人,让围观的人都是对她深信不疑,不断对苏芳菲进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长这么漂亮,那么没良心!”

“你们看她都没话可以说了,总算是还知道羞耻!”

“这苏家人真的是太可怜了,居然会收养这种人,遇到这种倒霉事!”

“我怎么看她好像有点眼熟……”

苏芳菲不想跟苏芙蓉和陈飞飞争吵什么,也无意跟这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解释那么多,只想尽快摆脱这些人迅速离开这个地方,她可不想被人当成猴子一样围观。

不料,苏芙蓉死死的拉着她偏不让她走,结果不到片刻的功夫就被围观的众人团团围住,无法脱身。

第15章 朱静来了

陈飞飞见到围观的众人都是听信了她的说辞,越发肆无忌惮地道:“这个不要脸的臭丫头,仗着她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勾引男人,我听说她名义上是在这个小区给人做家教,实际上是想勾引别人……”

她们本来就准备让苏芳菲出丑,最好是把她给人做家教的事搅黄,让她没有好日子可过。

诬蔑和陷害苏芳菲,对陈飞飞来说,既没有心理负担,又轻车熟路、信手拈来。

围观众人听到陈飞飞这么一说,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情绪立马变得激动起来。

要知道不管苏家命运有多悲惨,陈飞飞和苏芙蓉有多倒霉和可怜,苏芳菲有多忘恩负义,都跟围观的人没有任何关系,除了几个自诩正义斗士的人出言指责苏芳菲之外,其他人顶多也就是对苏家不幸的遭遇表示同情,更多的人还是以看热闹的心态袖手旁观。

然而,当边上那些妇女听到陈飞飞说苏芳菲勾引男人,并且是在这个小区做家教的时候,就都无法淡定了。

这时,那个刚刚说我怎么看她有点眼熟的妇女突然叫道:“对了,这不就是李丽娟她们家请的那个家教吗?”

她听到陈飞飞说苏芳菲在这个小区做家教,顿时想起来这人是谁。

苏芳菲给王晓红做家教已经有一年多时间,平时经常在这个小区里面出出入入,自然是有人认识。

围观的人见到有人认识苏芳菲,没想到她真是在这个小区做家教,不禁好奇的打听起来。

有人询问道:“你是说我家楼下的李丽娟?”

她见那妇女点点头,又迟疑地看了一眼正自说个不停的陈飞飞道:“她们家没有男人啊!”

李丽娟在这小区的名声可比苏芳菲大得多,大家都知道她跟老公离了婚很多年,独自一个人抚养女儿长大,却从来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

大家听到她这么说,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劲,难道这母女俩在说谎?

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阵骚乱,有人欣喜若狂地叫:“朱静来了!朱静来了……”

有人迟疑不决地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猪进来了,把它赶出去不就好了。”

旁边就有人扯了扯说话的那人,压低声音道:“不是有猪进来了,而是以前的大明星朱静过来了!”

刚刚说话那人一听,吓了一跳,道:“她怎么会来这?”

朱静不仅是大明星,而且是福城大富豪蒋天正的妻子,要是让她听到这些话,就麻烦了。

听到朱静来了之后,围观众人都翘首以待,想要看看以前的大明星长什么样。

苏芙蓉没想到朱静会去而复返,于是她放开了苏芳菲,心里充满了殷切期待。

她已经错过了一次,这次机会,无论如何,也要把握。

陈飞飞失去了听众,暂时停下了她的表演。

大家的心思都没有放在她身上,她表演得再逼真感人,有什么用?

这样,非但不能达到让苏芳菲出丑的目的,而且还会让她变成讨人厌的小丑。

苏芳菲不由地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还是低估了苏芙蓉和陈飞飞不要脸的程度,对她倒打一耙不说,还诬蔑她四处勾引男人,几乎让这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信以为真。

虽然这样发展下去,这些人未必会伤害她,可对她的名声还是有一定的影响,想摆脱苏芙蓉和陈飞飞的纠缠也没那么容易。想不到朱静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无形之中替苏芳菲解了围。

苏芳菲冒出个念头:朱静突然间来到这里,难不成是跟她有关联?

事实的确就是如此,朱静见到苏芳菲之后,觉得她很有发展潜力,于是当场向她发出了拍戏邀请。

然而,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朱静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拍戏,更不可能随便找个人去当女主角,尤其是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她与苏芳菲在公园里分别以后,立刻就派人去打听苏芳菲的情况。

以朱静的身份地位,想要打听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人,自然不难。

很快,就有人将苏芳菲的情况从各个渠道汇报给朱静。

苏芳菲是苏家养女,真实的身份来历不明,今年二十岁,在福城大学上大三,学习成绩非常优秀,并有着多年的兼职经历……

不久前,苏芳菲的养父苏诚出了交通事故,经过治疗,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却成了植物人,而苏诚女儿苏芙蓉和妻子陈飞飞一向视苏芳菲为眼中钉。

朱静没想到苏芳菲的身世竟然如此的复杂,好奇之余,也想更深入的了解她。

随后,朱静详尽地知道了苏芙蓉和陈飞飞将苏家资产掏空的事情,她们还为此背负了一大笔债务。

出乎朱静意料之外,苏芙蓉和陈飞飞将苏诚弃之不顾,而作为养女的苏芳菲却没有放弃,毅然决然地拿出了所有的积蓄为养父苏诚医治。

得知苏芳菲正在附近的一个小区里做家教,朱静通过关系找到李丽娟的电话,联络上她,想要向她当面了解苏芳菲的为人,没有想到在路上被人认了出来。

李丽娟刚接到电话,还以为是遇到了骗子,二话不说就挂断电话,直到朱静解释清楚后,才明白怎么回事。

她女儿王晓红从小就喜欢追星,可惜一直没机会接近,李丽娟听说朱静找她,不禁感到喜出望外。

李丽娟见到朱静后,将她们与苏芳菲接触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了她,并坦言相告苏芳菲对她们来说,就像是亲人和朋友一样。

听说朱静准备找苏芳菲去拍戏,李丽娟也为苏芳菲感到高兴不已。

她以前虽然觉得苏芳菲很漂亮,可是从来没有往拍戏这个方面想,之前明知道苏芙蓉和陈飞飞欺负苏芳菲,却也没有办法。

如果苏芳菲能得到朱静的器重,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受那对恶母女的欺负了,更重要的是苏芳菲从此会有一条很好的出路,有个好前程,说不定也能像朱静一样嫁入豪门一飞冲天。

听到李丽娟对苏芳菲赞不绝口,确认了苏芳菲不肯放弃苏诚的事,朱静也是暗暗地点头。

第16章 两只苍蝇

娱乐圈反目成仇、翻脸不认人的事太多太多,朱静不得不考虑她费尽心机花费无数的资源财富培养出来一个新人,等到新人有了一定的名气之后背叛她的可能。

因此,选人的时候人品就变得十分的重要,而苏芳菲能够不放弃对她养父苏诚的医治,显然不是一个忘本的人。

朱静跟李丽娟谈完,为免被路人围观议论,正准备离开之时,就听到身边的保镖告诉她前面有人在为难苏芳菲。

李丽娟担心苏芳菲,朱静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她们朝苏芳菲这边走了过来。

朱静在两名女保镖的护卫下如众星捧月般走到近前,她看了一眼被围在中间的苏芳菲,道:“芳菲,怎么回事?”

经过初步了解苏芳菲的情况后,朱静对她更是多了几分期待。

“谢谢静姐的关心,刚被两只苍蝇盯上了。”

苏芳菲想不到朱静这么关心她,心里多少有点感动。

本来不想麻烦朱静,可是苏芙蓉和陈飞飞确实烦人,如果能够利用朱静的关系彻底摆脱她们的纠缠,对苏芳菲来说无疑是扔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苏芙蓉不禁愣了愣,上前数落道:“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跟静姐说话呢?”

她做梦都在想跟朱静拉上关系,哪会轻易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围观众人都感到有点难以置信,苏芙蓉刚刚还把苏芳菲骂得简直禽兽不如,怎么这一转脸,又亲热地叫起姐姐?这苏芙蓉可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听到苏芙蓉这么说,朱静不禁皱了皱眉头,淡淡地道:“你就是苏芙蓉?”

这女子叫苏芳菲姐,显然就是苏芳菲养父苏诚的女儿苏芙蓉。

朱静之所以不高兴,一是听说了苏芙蓉抛弃自己父亲的事情,二是苏芙蓉很自来熟的称呼她为静姐。

她让苏芳菲随意称呼她为静姐,是为了拉拢苏芳菲,但不代表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这么叫她,更何况她对苏芙蓉非常的反感?

苏芙蓉谄媚地上前道:“是的,想不到像静姐这样的大忙人居然还知道我?”

她听到朱静知道她,不禁是感到喜出望外。

朱静眉头皱得更紧,冷冷的道:“想不知道都很难,你们母女俩被姓沈的一家骗得团团转,不止是掏空了苏家,还欠下了一大笔外债,早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苏家和沈家在福城没什么名气,却是瞒不过上层人物的耳目。

朱静之前不太关心这些小事情,自然没有兴趣了解,不过在她了解苏芳菲的情况时不可避免的知道了一些内情。

苏芙蓉想不到朱静不仅知道她们苏家的事,而且当众把她们的丑事说出来,不禁愣在那里。

围观的众人都知道朱静的身份,不认为她会说谎话,苏芙蓉又是哑口无言,于是有人发出疑问:“这人刚才不是说为了给她丈夫治病,才欠下巨额债务的吗?”

那人指了指陈飞飞,谁让她演技几乎炸裂,众人都是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李丽娟冷笑一声道:“大家不要相信她们,她们不仅没有借钱给病人治病,而且还把原本用来治病的钱卷走了,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到福城医院问问。”

她听说了苏家的事,就对陈飞飞和苏芙蓉十分反感,想不到她们竟然找到这里来对苏芳菲倒打一耙。

李丽娟忍不住将陈飞飞和苏芙蓉抛弃苏诚、而苏芳菲却不肯放弃为养父医治的事情说了遍,也好让大家认清楚这对母女俩的真实面目。

围观众人有人不信的道:“这怎么可能呢?再怎么说那个人也是她的丈夫,她怎么可能会弃之不顾?”

也有人相信朱静和李丽娟的话,反驳道:“这有什么不可能,这年头抛夫弃子的人还少吗?”

立刻就有人附合道:“大明星怎么会说谎,况且人家说了到福城医院问问,就会知道真相,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还会有假的?”

很快,众人都开始怀疑指责陈飞飞苏芙蓉:“想不到有这种狼心狗肺的人,为了自己享乐,抛弃出车祸的丈夫,真是恶心!”

“对,亏她们还有脸来这闹事,我刚才差点就被她们给骗了,真够无耻的!”

“像她们这种人渣,就应该天打雷劈才对,被人骗钱也活该!”

“这小姑娘真倒霉,摊上这么一对贼母女,这些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我就说这小姑娘不是那种人,你们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陈飞飞怎么也没想到刚刚都还向着她的人,突然就掉转矛头,将她们母女骂了个狗血淋头,全力维护着苏芳菲。

苏芙蓉一心想着能巴结上朱静,就算不能当大明星,至少也能对她们欠下的债务有个交代,哪知道朱静一来就把站在悬崖边上的她们推到了谷底,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她的希望彻底破灭,心里恨死了苏芳菲和朱静等人,也没有脸面再呆下去,正要离开这里,就见朱静对身边的两个女保镖使了个眼色,把苏芙蓉和趁人不注意溜走的陈飞飞拦截了下来。

陈飞飞极为忌惮地看了看朱静,怯弱地道:“你还想做什么?”

她知道朱静的身份,真要是对付她们的话,就跟伸手捏死两只蚂蚁差不多,更别说是现在,她们已经被巨额的债务逼得快要走投无路。

就是因为这个事实,陈飞飞才不敢对一来就把她们推入火坑的朱静怎么样。

朱静扫了陈飞飞和苏芙蓉一眼,淡漠地道:“你们苏家的事,我没有兴趣理会也不想多问,不过如果你们以后再敢来找苏芳菲的麻烦,我保证让你们母女俩在福城混不下去。”

她无非就是看在苏芳菲的面子,才出面过问这件事,既然是送作顺水人情,那么干脆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彻底地免除掉苏芳菲的后顾之忧。

以朱静的身份地位,谁也不会怀疑她的话,想要两个人在福城生活不下去,就一句话的事。

不过,大家好奇的是朱静怎么会帮苏芳菲,她们有什么关系?

第17章 救命稻草

刚刚还气势嚣张的陈飞飞和苏芙蓉,让朱静和李丽娟拆穿真相之后,立马就被围观的众人骂得猪狗不如。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朱静仅仅只是和苏芳菲见了一面,就会偏帮她到这个地步。

如今苏芳菲有了朱静这座大靠山,颜面尽失的陈飞飞和苏芙蓉哪里还敢在这里纠缠苏芳菲?

她们在众人哄笑下,正准备离开,就听到苏芳菲的手机响了起来。

“什么,我爸醒了?”

苏芳菲接起电话后,由于边上人多声音吵杂,再加上她情绪激动,说话的声音不自禁变大。

她根本没有想到养父苏诚这么快就会醒过来,感觉有点像是做梦,不敢相信。

李丽娟欣喜不已的道:“真的吗?苏先生真的醒来了?”

她曾经到福城医院了解过情况,获悉苏诚能够清醒过来的几率微乎其微,想不到他这么快就醒了过来,着实是出乎意料。

“谢谢静姐的关照!”

苏芳菲用力点点头,对朱静表示由衷地感谢,婉言谢绝了朱静派人送她去福城医院的好意。

朱静作为公众人物,自然不好在这里多停留,更不方便去医院那种地方引人注目,于是她安慰苏芳菲几句就带人离开了。

苏芳菲看向李丽娟,歉意地道:“我现在去医院一趟,今天可能没办法过来帮小红补习了。”

这两年,苏芳菲给李丽娟添加了不少的麻烦,尤其是苏诚出事后,隔三差五的要跑去医院,难免会对王晓红的补习造成不利的影响。

王晓红正在上初三,还有半年就会面临中考,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苏芳菲作为聘请的家教,却是频繁的出状况,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李丽娟轻轻笑了笑,道:“没关系,你爸的病情要紧,他醒过来就好了。”

顿了顿,又道:“晓红的学习成绩,这段时间已经有了显著提高,少补习几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就说苏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很快的苏醒过来,果然是这样。”

李丽娟笑着安抚道:“别想那么多,我估计这个时候不太好打车,还是开车送你去医院吧!”

这时候,正是放学下班的高峰时期,而她们这小区的人大多有车,因此不容易等到出租车。

“那就麻烦娟姐了!”

苏芳菲在这里做家教一年多的时间,当然知道这一点。

她还不知道医院那边是个什么状况,也没有料到养父苏诚会这么快苏醒,只想尽快地去一趟医院看看。

苏芙蓉跟苏芳菲离得较近,她走的时候听到一个大概。

得知父亲苏诚苏醒,万念俱灰的苏芙蓉立刻有了盼头,不由分说地拉着母亲陈飞飞就往福城医院赶去。

想不到,变成植物人的父亲会在她走投无路时醒过来,无疑成了苏芙蓉和陈飞飞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李丽娟在路上给女儿王晓红打电话说了声,然后开车送苏芳菲到了福城医院。

护士长看到苏芳菲过来,笑意盈盈的道:“你爸的情况现在大有好转,身体机能已经大致恢复正常,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事实上,从医学角度上来说,前阵子的苏诚清醒过来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想不到几天的时间就有了截然不同的好转,简直就是医学界的一个奇迹。

不过这也在大家的理解范围之内,就像是中彩票一样,尽管可能性只有几十万甚至几千万分之一,可还是有那样的幸运儿。

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一切都是明扬消耗自身法力的结果。

苏芳菲这才知道她刚才听错了,对方不是说她养父醒了,而是说他随时都有可能会醒过来。

不管怎么说,这对苏芳菲来讲都是一件大好事,不由对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表示非常的感谢。

为了不打扰病房里的病人静养,护士长特意把苏芳菲和李丽娟请到旁边的护士站交谈。

她们交谈了一会,就听到隔壁病房传来了争吵声。

苏芳菲和李丽娟进到医院不久,苏芙蓉就和陈飞飞打车赶到了医院。

当苏芙蓉发现病床上的苏诚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时,顿时发飙:“不是说我爸已经醒过来了?怎么会这样?”

苏诚的苏醒已然是苏芙蓉最后的救命稻草,如今希望彻底破灭,她的心神瞬间就崩溃了。

苏芳菲请的护工压根就不认识苏芙蓉和陈飞飞,她见苏芙蓉自称是苏诚的女儿,倒是没有赶她们出去。

想不到苏芙蓉却在病房里大吵大闹,护工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于是请她们离开病房。

苏芙蓉只想向医生问个究竟,哪里会把一个护工放在眼里,自然是我行我素、不与理会。

护工对心智有点不太正常的苏芙蓉没有办法,只好找人帮忙,向护士站的人求助。

护士长看到病房里的苏芙蓉和陈飞飞,眉头一皱道:“她们怎么也来了?”

她一边让人叫保安过来,一边跟苏芳菲、李丽娟等人朝病房走了过去。

李丽娟随口把苏芙蓉和陈飞飞到小区去找苏芳菲麻烦的事跟护士长说了。

苏芳菲不想和苏芙蓉、陈飞飞计较,可李丽娟却看不得苏芙蓉她们母女欺负苏芳菲,有机会就想替苏芳菲讨回一个公道。

护士长听到苏芙蓉和陈飞飞对苏芳菲倒打一耙,说苏芳菲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把她们欠下的巨额债务推到给苏诚治病上面,不禁气得牙根痒痒,暗骂一声厚颜无耻。

当她听到陈飞飞恶言中伤诬陷苏芳菲仗着有几分姿色四处勾引男人时,更是气得差点跳脚,忍不住回头从柜子里取了一份资料出来交给李丽娟。

这本来是属于病人的隐私,医院方不可以随意的透露出去,然而陈飞飞和苏芙蓉的所作所为激起了护士长强烈的反感,才会违规的把资料交给李丽娟。

李丽娟一时间不明白护士长的用意,看了好一会,只知道上面写着苏诚跟苏芙蓉的名字和资料,到底什么意思仍然是一头雾水。

第18章 难以相信的真相

李丽娟不解的道:“你给我这血型化验单做什么?”

她对医学方面的知识了解得很少,根本不知道这两份化验单上说了些什么。

护士长迟疑了片刻,解释道:“苏诚刚刚送到医院的时候需要大量的输血,正好血库资源比较紧张,医院方于是提出让病人家属献血,结果化验之后发现,苏芳菲、陈飞飞、苏芙蓉的血型都和苏诚的匹配不上。”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还不算什么,更有意思的是苏芳菲和苏芙蓉居然都不是苏诚亲生……”

根据苏诚、陈飞飞、苏芳菲、苏芙蓉几个人的血型化验结果,可以明确无误的得出结论,苏芳菲和苏芙蓉都不是苏诚和陈飞飞的女儿。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李丽娟不禁大为错愕地道:“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的不要脸,着实可恨!”

她既比陈飞飞年轻,也比陈飞飞更加美貌艳丽,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求。

李丽娟即使离婚了,也仍然是表现得洁身自好,从来没有不好的绯闻传出;她对出轨和背叛这种事,尤其不能容忍。

苏芳菲不由地一怔,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件事。

她虽然一向不喜欢陈飞飞这个人,可是怎么也没有陈飞飞居然会是这种人,她根本无法想像养父苏诚知道这件事后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护士长收回苏芳菲手上的化验单,诚挚的道:“我破例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其一是看不惯那对母女,其二是不想芳菲跟你爸蒙在鼓里,你们知道就可以了。”

要不是陈飞飞和苏芙蓉做得太过,护士长也不会把这种事情说给苏芳菲听,毕竟她这是违规的做法,真要追究起来,还是会比较麻烦。

“谢谢!”

苏芳菲知道护士长这样做肯定要承担一定风险,尽管这事实让她难以相信,可是断然不可能是假的。

她对遗传方面的知识不是很了解,却也知道些,像是血型这么基本的资料,根本不存在作假的可能。

苏芙蓉看到苏芳菲和护士长、李丽娟等人出现,怒不可遏地道:“苏芳菲,你这个贱人,竟敢骗我!”

正是听苏芳菲打电话说苏诚醒了,苏芙蓉才和陈飞飞迫不及待地赶到医院,哪知道苏诚完全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自然是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了苏芳菲的头上,以为苏芳菲故意骗她们过来。

苏芳菲没有去理会苏芙蓉的责难,她若无其事地对护士长道:“为了不影响病人的休息,请你让人把这只乱叫的疯狗赶走。”

看在苏诚的情面上,以前苏芳菲从来不跟苏芙蓉和陈飞飞母女俩计较什么,如今既然知道了苏芙蓉并不是养父苏诚的女儿,而是陈飞飞与人私通所生,苏芳菲哪里还会对她们客气?

护士长配合地说好,随后呼叫保安快一点过来。

苏芙蓉想不到苏芳菲会骂她疯狗,更想不到苏芳菲会要求医院的人赶她走,偏偏医院的人还答应了,不禁歇斯底里地道:“苏芳菲你不过是一个野种,竟然敢骂我?”

她对于苏芳菲这个苏家养女来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如果不是她们苏家的收养,苏芳菲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苏芳菲应该要对苏家和她苏芙蓉感恩戴德才对,有什么资格跟她相提并论?

苏芳菲猛然走上前,一巴掌扇在苏芙蓉的脸上,淡淡地道:“不仅敢骂你,而且敢打你!”

她个子比苏芙蓉要高出近半个头,居高临下地对被打懵在那里的苏芙蓉道:“你根本就是我爸生的,而是你妈跟别人私通生下的野种,本来我不想说,偏偏要逼我!”

苏芳菲本来不想把这种丑事外扬,以免对养父苏诚的名声带来不利的影响,可她实在是看不下去苏芙蓉的这副嘴脸,才会当面说出来。

陈飞飞听她这么说,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惨白。

她想开口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气急败坏地站在那里:“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片刻后,苏芙蓉终于是反应过来,状若疯狂地朝苏芳菲扑去,口中叫道:“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她当然不会相信苏芳菲所说的话,无法容忍有人这么诬蔑她。

苏芙蓉想上前撕烂苏芳菲的嘴巴,可惜被闻讯赶来的两个保安给挡了下来。

苏芳菲看了看还在那里不停张牙舞爪的苏芙蓉,漫不经心地道:“这事是我爸亲口说的,那天他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回来的时候跟我说有人跟他开玩笑说两个女儿都长得那么漂亮,但是没有一个像他亲生的……”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于是我安慰他,开玩笑的事,怎么能当真?结果我爸突然情绪激动地说要是开玩笑就好了,然后他从包里拿出一份亲子鉴定证明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苏芙蓉和苏诚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苏芳菲不好把护士长给她看化验单的事说出来,只好随意地编了一个借口。

反正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有没有问题。

苏芙蓉不断地挣扎,发狂似的嘶吼道:“贱人,你还想骗我,我要杀了你!”

她不会相信苏芳菲,更不相信苏芳菲说的这事。

苏芳菲见她不死心,伸手指了指角落里脸色苍白的陈飞飞道:“你不相信,可以问你妈,就是因为你不是我爸亲生的女儿,他才会宁愿把公司交给我,也不给你们。”

她委实是厌倦了苏芙蓉和陈飞飞,只希望她们能彻底地从她的世界里消失,说话自然没有再留余地。

苏芙蓉本来还不信,然而当她看到已然失魂落魄的陈飞飞时,心神动摇了:苏芳菲表现得言之凿凿,还有可能是说谎骗人,可是陈飞飞非但没有反驳,而且还露出惊恐失色的神情,显然另有内情,由不得边上的人怀疑。

她无力的跌坐在地,喃喃地道:“这不是真的,妈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苏芙蓉彻底崩溃了,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第19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陈飞飞看着女儿苏芙蓉发狂,偏偏又没有办法安抚。

她原以为苏芙蓉不是苏诚亲生的事情,只要她不说出来就谁也不知道,想不到苏诚早已经知晓,还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告诉了苏芳菲。

陈飞飞根本不知道苏芳菲其实在说谎,苏诚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就更不用说告诉苏芳菲知道了。

之所以会相信苏芳菲说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心虚,陈飞飞以为将秘密隐藏得很好,却不料被苏芳菲当众一口说破内情,她哪里还会怀疑什么,正因如此万念俱灰的陈飞飞才会忘记了怎么去为自己辩解。

就像她一直在苏诚面前掩饰得非常好,然而谁又知道苏诚是不是也在她面前掩饰?

看着心神崩溃的苏芙蓉和陈飞飞被医院保安从病房里强行带走,李丽娟忍不住叹道:“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母女俩一个口口声声骂别人野种,结果自己才是真正的野种;另一个与人私通生下私生女,却诬陷别人勾引男人,我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

她丝毫不同情苏芙蓉和陈飞飞的遭遇,甚至隐隐觉得她们是罪有应得。

医院里有不少人认识她们,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都是觉得大为解恨:这陈飞飞与人私通在前,抛弃患病的丈夫在后,像她这种人,在古代是要浸猪笼的,现在被人骗钱,也是她们活该。

看到陈飞飞和苏芙蓉被保安驱赶出去,却是没有几个人同情可怜她们,反而有不少人指指点点、非议谩骂:这母女俩不仅为人恶心,而且还蠢得要命,看着就让人生厌。

她们虽然很快离开了医院,可是有关苏芙蓉和陈飞飞母女俩的事迹却成为了医院里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在福城各个角落流传开。

病房里渐渐变得安静下来,苏芳菲的世界也一下变得清净许多,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病床上的苏诚将刚才发生的一幕全部听在耳里,刻在心上。

经过明扬的法力救治之后,苏诚早就恢复了意识,只是暂时还没有办法清醒过来。

他做梦也没想到在他晕迷的这段时间,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苏诚很想跳起来,找妻子陈飞飞问个清楚,无奈的是一动也不能动,只能是躺在那里着急。

看到苏诚仍然没有醒过来,苏芳菲觉得留在医院没有多大意义,于是跟护士长和护工交谈一番,请她们帮忙照顾苏诚,然后她就跟李丽娟坐车回到了王家。

王晓红见到李丽娟拿给她的朱静签名,欣喜若狂。

李丽娟知道女儿王晓红喜欢明星朱静,今天能有机会见到朱静,自然就特意向她要了一个签名。

对比较喜欢追星的人来说,名声一向很好的朱静自然很受欢迎,更何况朱静最终还嫁到了福城,无疑要比其他明星更加地亲近一些。

福城虽然说得上人杰地灵,可是活跃在娱乐圈的明星却非常少,朱静即使是淡出娱乐圈七八年,也比那些籍籍无名的明星要有名气,王晓红自然喜欢崇拜她。

虽然平时对女儿要求很严,可是李丽娟对王晓红的疼爱却是比一般的母亲多得多。

毕竟单亲家庭,比寻常人家少了父爱,李丽娟难免会对女儿有点愧疚,就想在其他方面补充她。

好在王晓红一直都很懂事,这也让母亲李丽娟少操了很多的心。

当王晓红听说朱静亲自来找苏芳菲去拍戏的时候,就更是羡慕,还开玩笑的说要把苏芳菲以前给她讲解的试卷和草稿好好保存下来,等到苏芳菲拍戏火了以后,再拿去拍卖大赚一笔,搞得苏芳菲和李丽娟啼笑皆非。

晚饭还是在王家一起吃的,李丽娟不经意问苏芳菲道:“芳菲,你真的准备拍戏?”

她作为过来人,对娱乐圈的事肯定比苏芳菲和王晓红知道得多。

苏芳菲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一旁王晓红跃跃欲试地道:“芳菲姐,这么好的事还考虑什么?你长得这么漂亮迷人,人又那么好,不去当明星太可惜了!”

王晓红很向往娱乐圈明星,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希望身边的苏芳菲能够往娱乐圈发展。光是想想自己的身边有一个大明星,就能让她高兴得睡不着觉。

苏芳菲坚持叫李丽娟娟姐,王晓红又坚决不愿意叫只比她大几岁的苏芳菲为阿姨,于是她们干脆各叫各的。

李丽娟离婚后,并没有变得自暴自弃,而是认真的过好每一天,不断地充实自己。

她虽然比苏芳菲大十多岁,可是身材保养得很好,再加上她样貌出众,看起来也就才二十多岁,苏芳菲当然不好开口称呼她为阿姨。

看到王晓红开口插科打诨,李丽娟不满地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子,道:“你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只知道明星的风光耀眼,却不知道背后的龌龊肮脏,大明星哪有那么好当?”

她没有接触过娱乐圈的人,可没吃过猪肉还能够没见过猪跑吗?娱乐圈各种内幕,听到得还少?

王晓红不忿地道:“这有什么大不了,娱乐圈是有很多潜规则,可凡事都有例外,朱静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你不能因为一两个败类,而否定所有的明星人物。”

对娱乐圈的事,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毋庸讳言。

李丽娟摆摆手,道:“懒得跟你理论!大人说话,小孩子听着就好了,不要随便插话胡搅蛮缠!”

她停顿了一下,转而对苏芳菲道:“这不是说笑,你要想清楚!”

李丽娟一向都把苏芳菲当成家人看待,自然不希望苏芳菲吃亏。

“我会想清楚,谢谢娟姐!”

苏芳菲笑了笑,道:“我决定去试试,前提条件是不接受任何潜规则,不然的话,还是算了吧!”

她选择去拍戏,并不是为了扬名立万,更不是想利用美色上位,而是为了有份稳定丰厚的收入,还有一部分想报答朱静恩情的意思。

朱静对她赏识,又出面帮了她这么多,如果能够皆大欢喜的话,苏芳菲自然不介意跟她去拍戏。

第20章 求之不得

李丽娟点点头,道:“芳菲,你这么聪明,这么理智,我就放心了!”

她还真担心苏芳菲会没头没脑的扎进去,谁都知道,娱乐圈的水不仅混而且深得很。

吃过完饭后,苏芳菲帮着李丽娟把饭碗和盘子放进自动洗碗机里,随后就到书房里帮王晓红辅导功课。

然而,王晓红今天却没有多少心思放在学习上,她一直在想着朱静邀请苏芳菲进娱乐圈的事情。

苏芳菲见她心神恍惚,于是用笔敲了敲王晓红的额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其他的事情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想的。”

王晓红揉了揉额头,冲着苏芳菲吐了吐舌头,想要反驳几句,却终究还是听话的拿起笔开始认真的听着苏芳菲的辅导,一边向苏芳菲提出疑问。

等辅导完王晓红的功课之后,苏芳菲如同前几天一样在王家住了下来。

躺在床上,苏芳菲无心睡眠,李丽娟和王晓红的关心让她温暖和感动。

她在苏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只有养父苏诚真正的把她当成家人,陈飞飞和苏芙蓉都是视她为仇寇,而李丽娟母女和苏芳菲相处才一年多时间,她们就对她关怀备至,不是亲人更胜亲人。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还真是难以言喻。

仅仅只是陈飞飞和苏芙蓉那对母女俩就让苏芳菲感到头疼不已,一旦进了娱乐圈,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

纵使朱静答应她不接受任何的潜规则,苏芳菲心里也难以心安。

想着想着,已经到了深夜十一点多钟,苏芳菲脑子里一片纷乱。

养父苏诚还在医院躺着,即便他的病好了,清醒过来后却发现所有的家产没有了,还遭到陈飞飞和苏芙蓉的背叛,又该怎么面对去这个事实?

这些年,苏诚为她遮风挡雨养育她长大,她如今已经是成年人,也该是她回报父亲的时候了。

就这样,苏芳菲在各种想法中陷入了睡梦之中。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早上苏芳菲洗漱过后,就给朱静打了一通电话。

即便苏芳菲没有说明来意,朱静在看到她的号码时就已经明了。

两个人约定好了时间地点,苏芳菲带着朱静要求的一些资料匆匆赶了过去。

推开玻璃门,苏芳菲一进屋就看到了朱静已经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等着她,尽管提前了半个小时出发,想不到还是迟到了。

“很抱歉,静姐,让你久等了。”

苏芳菲没有解释迟到的原因,不管怎么解释都无法改变她迟到的事实。

朱静摆摆手,毫不介意地道:“先坐吧,我知道你喜欢喝蓝山,就擅自给你点了一杯。正好也是刚刚端上来,不影响口感。”

苏芳菲看着眼前的咖啡,有一瞬间惊讶,对方连自己喜欢的咖啡都知道。

不过很快也就释怀了,无论是之前朱静会出现在小区门口的事情,还是今天这杯咖啡,都说明了她已经调查过自己。

苏芳菲也能理解,朱静如此的看重自己,必然要清楚自己的情况。

朱静看着苏芳菲宠辱不惊的表情,心里很是满意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说着,朱静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放到苏芳菲的面前:“这是我们华宇传媒有限公司的艺人合同,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合同,你虽然是新人,我给你开的条件相对其他人还是有所不同的。”

停顿了一下,她向苏芳菲展现了自己最大的诚意:“当然,如果你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的实力,以后华宇肯定会把最好的资源给你。”

苏芳菲扫了一眼文件封面,抬眸看向朱静:“静姐,首先要感谢你这么信任我,不过在签这份合同之前,我有一个要求。”

朱静静静地等待着苏芳菲要提的要求,只听苏芳菲神色平静地道:“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潜规则。”

听了苏芳菲的要求,朱静一笑,原来就是这个事情。

朱静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后,放到杯垫上,笑了笑道:“我之前也是个艺人,我也很讨厌潜规则,因此我们公司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当然正常的应酬还是会有的。”

听到朱静这么说,苏芳菲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翻开面前的协议书,仔细地看了看,认真的审视每一行每个字,这薄薄的十多张纸片,就将在一定程度上决定她的前途和命运。

确认没有问题后,苏芳菲在签名那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朱静欣慰地一笑,接过合同再看了一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握住苏芳菲的手道:“欢迎加入!”

她突然想起什么,又道:“有件事想找你帮下忙,我有个朋友去了国外,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回来,他要我找人帮忙照看他的房子,你看方便吗?”

帮忙照看房子?

苏芳菲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只是话从朱静嘴里说出来,显然不会有错,再想想朱静认识的都是超级有钱的人,肯定不会在乎那点租金,找人照看房子倒也不足为奇。

既然朱静提出来,苏芳菲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无家可归,总不能一直住在人家李丽娟她们家,更何况养父苏诚随时可能会醒过来,也要有个落脚之地。

苏芳菲笑着道:“却之不恭、求之不得!”

她当然知道这是朱静送给她的人情,不然哪里会有这种好事等着她?

朱静见苏芳菲答应,便道:“房子就在西郊那带,空气和环境都是非常好,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我带你去看看。”

也没有见她去结账,就径直和苏芳菲出了咖啡厅,让保镖开车带着她们去看房子。

坐在朱静豪华的私人专车上,有种不一样的感受,苏芳菲静静地坐在朱静旁边,感觉外面的世界突然之间变得模糊起来……

苏芳菲心里想着:从今天开始,她的人生将和以前截然不同,或许这就是娱乐圈跟现实世界的距离。

第21章的住处

房子虽然是在西郊,可是位置一点也不偏僻,相反还很是繁华热闹。

苏芳菲跟着朱静还有两个女保镖从地下停车库出来,走进了电梯。

朱静漫不经心地跟苏芳菲介绍道:“房子在27楼,可能有点高,你如果有恐高症的话,就不要到外面去。”

她刚说完,立刻就有一个保镖按了楼层的按钮。

苏芳菲微微一笑,道:“高点好,安静、风景也好!”

她没有恐高症,甚至隐隐有点喜欢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这或许跟苏芳菲的出身和身材有点关系。

朱静笑了笑道:“那就最好,到了!”

电梯的速度非常快,不知不觉就到了27楼。

朱静带着几人来到房子门口,她先帮苏芳菲录入了指纹,然后让苏芳菲重新设置密码,那两名女保镖分立两旁,目不斜视。

不得不说,这公寓的安保措施做得非常好,不仅在各个关卡要道、楼层走廊、转角、楼梯、电梯里装有闭路监控,而且24小时有保安巡视。

开门进去,眼前阔然开朗,精致的装修和简约的摆饰让苏芳菲眼前一亮,这种时尚而又温馨的风格让人宾至如归。

朱静带着苏芳菲在房子里四处浏览了一遍,笑着道:“这房子定期有人过来打扫一下,所有装修和家具都是新的,你完全可以拎包入住,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跟我说!”

这个楼盘都是朱静她们家的资产,在把大部分房子出租出售之余,也留下了少部分房子,这套房子就是其中之一。

苏芳菲连连摇头道:“谢谢静姐,不用了!”

虽然她早有预料,可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说是房子,其实是一处公寓,一处面积将近三百平方的复式公寓,并且是不久前才装修好还没有人入住过的公寓。

朱静看到苏芳菲对房子很满意的样子,微微点头道:“那就行了,你慢慢熟悉习惯一下,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转身道:“对了,鉴于你刚刚入行,我特意给你安排了一个私人助理,负责你生活和工作方面的一切事宜,晚点我会让他联系你的!”

朱静这么厚待苏芳菲,并不是她有多喜欢苏芳菲,而是她看中了苏芳菲的潜力。

说到底,朱静现在已经不再是娱乐圈的明星,而是一个生意人。

她付出这么多,自然是想到更多的回报。

要不然,朱静既不是喜欢做好事的雷风,又不是苏芳菲的家人,她凭什么要对苏芳菲那么好?

朱静一离开,苏芳菲整个人就松懈下来,开始打量起新的住处。

在自己的领地里巡视了一圈之后,苏芳菲把怪鸟从包里拿出来,放在靠窗的位置,欣喜地对它道:“小乖,这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了,你喜欢吗?”

她抿了抿嘴唇,摸了一下小乖的脑袋,又道:“小乖,我要进入娱乐圈了,你也在替我担心吗?”

自从捡到这只怪鸟后,苏芳菲发现自己的运气越来越好:先是养父苏诚的病情大为好转,随时都有可能会醒过来;接着又有朱静亲自来找她拍戏,然后在朱静的帮助下彻底地摆脱了陈飞飞和苏芙蓉那对贼母女的纠缠……

有时候,她会把自己的心事都说给它听,将它当成了倾诉对象,感谢它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感谢它为她带来好运。

明扬虽然本体是只鸟,可也是上古神兽重明鸟的后裔,多少还是有点人类的情感,跟苏芳菲相处得久了,自然对她有了些好感。

他同情苏芳菲在苏家和学校里受到排挤,感动她的善良和孝顺,喜欢她的坚强和聪慧……

这些天,明扬将苏芳菲说的话听在耳中,身边所发生的事也全都看在眼里,

公寓一面临街,站在阳台上可以俯瞰下面的繁华街景、车水马龙;另一面是一座小山,山上长满了花草树木;小区里种满了风景树和各色各样的花朵,中间还有一个人工湖,真可谓是依山傍水、环境优雅、风景优美。

别说是苏芳菲,就连明扬都有几分喜欢。

苏芳菲无力地斜躺在舒适的沙发上憇息,这几天她的精神都很紧张,突然间松懈下来,加上她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觉,很快就在浓浓的倦意下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苏芳菲醒了过来,她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到冰箱里找点吃的东西,才发现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呼啸的风声夹杂着雨点从窗外飘落进来,天空中不时有耀眼的闪电划破天际,偶尔还会响起几声响彻云霄的炸雷。

这一幕,跟她那天捡到小乖的时候很像,苏芳菲下意识地往窗边看了一眼,小乖居然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芳菲听到楼上似乎有什么动静传出,她顿时心神一紧,连忙看了一眼房门,没有什么问题,难道是错觉?还是说……

苏芳菲想到这,迅速地往楼上走去,这房子就只有她和小乖,不可能还有其他人。既然小乖现在不在这里,肯定是跑到楼上去了。

她听到动静是从楼上的主卧传出来,可奇怪的是房门竟然是关上的,苏芳菲没有多想,只道是小乖从窗户飞进去的。

苏芳菲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迟疑了一会,终于是轻轻地打开了门。

随着打开的门缝越来越宽,苏芳菲看到她的衣物被扔得房间里到处都是,就连她放在最底下的内衣裤也不例外,看起来就像是遭到了盗贼的洗劫一般。

苏芳菲正准备发火,就见到房间里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正拿着她的运动服往身上穿。

那男人身高而体长,将近有一米九,而苏芳菲虽然身材修长,可是也只有一米七三,好在运动服比较宽松,就算是小了些,还是勉强可以穿上去。

只是不知道是他不太会穿衣服,还是太过紧张,头伸进衣服里面却没能顺利地从领口钻出来,看上去样子十分可笑。

然而,苏芳菲见到这一幕丝毫不觉得可笑,而是紧张得要命:这男人是谁?他是怎么进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2章 私人助理

那男人努力试了几次,终于是顺利地将衣服套在他的身上,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眼睛就看到了门口呆住的苏芳菲。

男人正是小乖所变,经过这些天的休养生息,他总算是恢复了一小部分法力,顺利地羽化成为人形。

他看到苏芳菲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就迫不及待地从鸟体变成了人类。

明扬没有想到的是,这公寓看起来十分奢华,然而却是没有一件多余的衣物。

他总不能赤果果地呆在公寓里面,想来想去,只好去找苏芳菲的衣物先穿着,然后再想办法换衣服。

明扬以为苏芳菲不会那么快醒来,肆无忌惮地在她的房间里面四处翻找衣物,不仅是弄得动静很大,而且将苏芳菲的衣物弄得到处都是。

当他见到在门口愣住的苏芳菲时,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

“你就是那个助理?”

苏芳菲不由地一怔,随即醒过神,落落大方地道:“静姐跟我说过,很快会有一个私人助理来帮我,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她知道现在这间公寓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这个横空出现的变态男人似乎是没有伤害她的打算,不然她睡着的时候早就已经为所欲为,绝不会偷偷的跑到房间里折腾她的衣服。

既然形势已然如此,苏芳菲当然不会贸然地去刺激对方,以免对她造成伤害,决定暂时先稳住对方,然后再想办法找机会脱身。

这时候,她也顾不上想这男人到底是怎么进来公寓里的,这件事跟朱静到底有没有关系。

明扬对于苏芳菲与朱静相识的经过一清二楚,听到她说自己是助理,于是点了点头道:“说的没错,我就是静姐给你找的助理。”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衣服全都被淋湿了。到了门口,发现门没锁就直接进来了,我看到你在沙发上睡觉,就没有打扰你,准备先洗个澡再说。”

明扬正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会出现在这里,看到苏芳菲把他当成是她的助理,就顺坡下驴承认了。

他知道朱静离开的时候苏芳菲没有确认关门,以为朱静已经带上了,于是利用这一点解释他的出现。

明扬随即就把苏芳菲跟朱静的一些说了出来,表示是朱静告诉他的。

苏芳菲听到这些话,不由变得有点将信将疑:有些事情,除了她和朱静之外,就连女保镖都不知道,难道他真是朱静找的助理?房间门,她记得朱静离开的时候带上了,难道真的没有关好?

她的目光落到满地的衣物的上面,就算这家伙真是助理,他怎么会赤身果体,跑到她房间将衣物翻得到处都是,胡乱把她的运动服穿上?

明扬看到她的目光,连忙解释道:“我的衣服淋了雨水,就想放在窗台吹干,谁知道都让风吹走了,没有办法,只好先找你的衣服来穿……”

他之前作人很多年,加上最近经常跟苏芳菲相处在一起,随机应变还是懂得。

听到明扬这么一说,听起来似乎是合情合理,苏芳菲微微点头道:“知道了,我收拾下,你先到楼下去坐一会。”

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和解释,不管怎样,先稳住他,才是关键。

苏芳菲曾经想过转身立刻逃出去,不过经过认真的分析,她得出最终的结论:如果这人真的要害她,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跑出去。

听完明扬的解释后,苏芳菲已然相信了大半,何况她也没办法逃走,不如干脆就相信他,把他哄走,然后再想办法找机会脱身,证实这家伙的身份。

明扬稍稍点了点头,道:“好的!”

说完后,他目不斜视地去了楼下。

苏芳菲的运动服穿在明扬的身上,很明显比他的身材小了两个型号,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看到明扬大大咧咧地往楼下走去,苏芳菲都有种这里是他家的错觉,难道这家伙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迅速地将房门关上反锁,冷静下来想打电话找朱静证实,才想起她上来得匆忙,手机放在沙发上忘记拿了。

这时候,苏芳菲也不想冒险下楼,万一那变态的家伙对她图谋不轨,那岂不是在劫难逃?

在这里,至少还有房门可以抵挡,就算是他想破门而入,应该也没那么容易。

苏芳菲在房间里白白担心了半天,门外始终是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总算是让她稍稍地放下了戒备。

刚才她的心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都忘记了其他的事情,此时心神松懈下来,顿时就感到十分饥饿。

苏芳菲今天一天就只是早上吃了一点点早餐,中午都没来得及吃饭就睡着了,这会儿已经到了晚上,不饿才怪。

就在她迟疑要不要出去叫外卖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响。

苏芳菲的神经立马变得紧张起来,随后她就听到敲门声,响起那个男人的声音:“芳菲,出来吃饭,外卖到了!”

明扬从苏芳菲的房间走出去以后,也没多想他的身份被拆穿会怎样,干脆走一步算一步。

他在楼下等了很久,迟迟都没有看到苏芳菲从房间出来,心里想到可能是他的突然出现,吓到她了。

明扬一个人很无聊,就在楼下四处翻翻找找。

他看到一个盒子里,放满了各色各样的卡片,既有订餐、也有装修、还有各种各样服务,应有尽有,也不知道是装修的人还是谁收集的。

明扬想到苏芳菲也一天没吃饭了,就拿起她沙发上的手机照着卡片的电话为两人订了餐。

他觉得穿苏芳菲的运动服不舒服,正好在洗漱间发现了从来没有用过的睡衣,于是干脆洗了一个澡,把运动服换成了舒适睡衣。

等到外卖送来之后,明扬从苏芳菲的包里拿出钱结了帐,然后就去叫她吃饭。

“等下!”

苏芳菲迟疑了片刻,随口应了声,既是不希望激怒对方,也是不想惹来麻烦。

她贴在门边听了听,很快就听到下楼的声音,不由地渐渐地放了心。

第23章 共处一室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苏芳菲还是开门下了楼。

如果这个男人真要对她不利的话,有的是机会,根本用不着骗她出来,她就算是能守得住这道房门,难道还能够一直守下去不成?

既然如此,苏芳菲决定冒险一试,不管怎么说,那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多坏的人。

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看到明扬正在桌上摆弄那些饭菜,他身上原来的那套运动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睡衣。

明扬看了一眼苏芳菲,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若无其事地道:“你的衣服太小了点,我在洗漱间发现有新的睡衣,就换了过来。”

看这情形,他完全没有为翻她衣物穿她衣服的事道歉之意。

苏芳菲也不想提这事,看着一桌子七八个菜样,吃惊的道:“这么多!”

她此刻着实有点饿了,招呼一声,就开始尽情地大快朵颐。

“几点了?”

片刻之后,苏芳菲轻轻地放下了她手上的筷子,若无其事地过去拿放在沙发上的手机。

她现在跟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男人单独在公寓里一起吃饭,怎么可能会没有丝毫顾虑,又哪里会有胃口畅快地吃喝?

苏芳菲担心明扬会起身来阻止她,好在证明只是她瞎操心,他正肆意地在那狼吞虎咽,注意力全放在面前的饭菜上,根本就没有留意她此刻在做什么。

她心里开始怀疑起来:难道他真是朱静给她找的私人助理?不然的话,怎么会表现得如此有恃无恐?

苏芳菲不由地往明扬那边看了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就让她差点跳脚。

只见明扬在吃完他那份盒饭之后,似乎还不够,看到桌上苏芳菲吃剩下一半的那盒饭,想也不想就拿过去吃了起来。

这些天来,他作为鸟体一直与苏芳菲共饮共食,如今化作人形吃苏芳菲的剩饭也是自然而然,没有丝毫觉得不妥。

苏芳菲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这变态的家伙连她的衣服都穿,更何况是吃她的剩饭?还是先找朱静证实他的身份再说。

她想到这,慢慢的往门口走去,一边留意着明扬的反应。

苏芳菲顺利地走到了门口,发现明扬坐在那里仍然是无动于衷,她总算稍稍放了心:看起来,这家伙似乎并没有要对她不利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任由她离开这里。

无论如何,她都要打电话找朱静问清楚才行。

没有想到,电话打过去竟是迟迟没有人接听。

不知为何,苏芳菲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朱静找她拍戏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想把她推给公寓里的这个男人,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苏芳菲还以为是朱静给她回电话过来,拿起一看才发现是李丽娟打过来的,顿时心中一暖:这个世界上,除了养父苏诚以外,恐怕就只有李丽娟最关心她了。

这时候她才想起跟朱静签完合同以后,都还没来得及跟李丽娟打个电话,想必是担心她这么久都没有打电话过去,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对不起,娟姐,都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苏芳菲连忙接起电话,歉意地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她和朱静签完合同就来了这里看房子,然后就睡了一觉,接着是面前这家伙的突然出现,让苏芳菲根本没有时间打电话给李丽娟报平安。

对面传出李丽娟关切的声音:“芳菲,你没事吧?”

今天早上苏芳菲去与朱静见面的时候,李丽娟本来想开车送苏芳菲过去,没想到王晓红也要跟着去,为了不对苏芳菲和朱静造成困扰,李丽娟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事啊!”

苏芳菲轻轻地笑了笑,道:“等这边安顿好,我就过去看你们!”

她现在也没法确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能是先弄清楚真相,才好跟李丽娟她们解说。

李丽娟不禁愣了一下,道:“芳菲,你跟朱静他们签了合同没有?”

她听到苏芳菲这么说,似乎是对朱静家的事还不知情,不然也不会如此的镇定自若。

“签了啊!”

苏芳菲本来暂时不想跟李丽娟她们说,然而对方问了,她也只能是实话实说:“娟姐,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妥?”

昨天晚上,王晓红就几次提出要跟苏芳菲一起去见朱静,苏芳菲没有答应她,也不知道那丫头还有没有生她的气。

李丽娟略一迟疑道:“我刚刚听到消息,朱静的老公蒋先生出了意外,好像病情十分严重……”

她也是刚刚收到这个消息,还以为苏芳菲早已经知道,哪知道苏芳菲仍然是全然不知。

“怎么会?”

苏芳菲听了大吃一惊,道:“怪不得我打静姐的电话都没有人接。”

她刚才还在想朱静是不是在骗她利用她,此刻听到李丽娟说的消息才知道是误会了朱静。

李丽娟叹了口气道:“这人就最怕有病,就算是再有钱也逃不过生老病死。听说福城医院对蒋先生的病情束手无策,准备明天一早转到省城或者是京城的医院去……”

她离婚前也是福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虽然风光不再,可是一些重要的消息还是能够比一般人知道的早知道得多。

更何况是蒋天正这样有名的福城大亨,他的妻子又曾经是娱乐圈的明星,关注他们的人自然很多。

“谢谢娟姐关心!”

苏芳菲想不到她刚跟朱静签完了合同,那边蒋天正就出事了,难道她真像苏芙蓉和陈飞飞那对母女说的是个灾星?

为了将苏芳菲赶出苏家,苏芙蓉和陈飞飞一有什么事就怪罪到苏芳菲的头上,上次苏诚出车祸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以前苏芳菲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这次的事未免也太巧合了:蒋天正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她一签完合同就出了事。

她听说有钱的人都比较相信风水命运,而朱静又详细的调查过她,不可能没有听说过灾星的事,那么朱静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不接她的电话?

第24章 焕然一新

苏芳菲与李丽娟通完电话后,略一思索,便决定去一趟福城医院。

首先她不想跟面前这陌生的变态男人单独呆在这里,其次她想去见见朱静,就算是什么忙都帮不上,也可以顺便去看看养父苏诚,第三外面的雷雨大风已经过去,出行方面不会有什么困难。

苏芳菲转过身去拿她的包,才想起小乖不知去哪了,于是问正在津津有味吃着的明扬道:“那个谁,你看到窗边的那只鸟儿了吗?”

她看出这人应该是对她没有什么恶意,才会从门口回过身去拿包,不然也不会冒这个险。

明扬怔了一下,道:“你说什么鸟儿?”

他明明是上古神兽重明鸟,居然被她说得好像是什么宠物鸟一样。

“没有说什么!”

苏芳菲摇摇头,道:“我去一趟医院!”

听明扬这么说,她以为他没有看到鸟,想必是它在暴风雨来之前受到惊吓就自己飞走了。

苏芳菲打开包随意看了看,猛然发现少了二千块钱,不由看向正在收拾的明扬道:“喂,我的钱怎么少了二千多块?”

即使叫外卖用她的钱买单,也不可能会要这么多钱。

在这公寓里面,就只有她和这个男人,除了他之外,还能够有谁?

更何况如果是窃贼或小偷,就不会只偷二千多块钱,至少也会把剩下的两百块钱都偷走。

明扬不以为意地道:“我刚才叫外卖,买单的时候,发现你包里还有点钱,就让那个人随便再给我买身衣服送过来。”

他在公寓里面可以穿睡衣,然而出去外面的时候总不能再穿着睡衣或者是苏芳菲的衣服,于是买单的时候就顺便让送餐的人给他买身衣服送过来。

明扬当然想穿好点的衣服,然而苏芳菲的包里就只有二千多块钱,减去订餐用掉三百块,就只剩下不到二千块钱了,就算全花光,也买不到什么。

好在要求不高,除了给送餐的人二百块钱好处之外,剩下的一千五百多块,只要给他买套合身的衣服、裤子、鞋子,就可以了。

送餐的人一天累死累活的,也就只能赚二百多块钱,现在随便去买身衣服,就能赚到二百块的外快,他当然愿意了。

虽然要点时间,可是还能从中赚一点,这笔小买卖,还是很划算。

那送餐的人对这附近的配套设施和路线非常地清楚,很快就去买好了衣服、裤子、鞋子,一起才花了一千块钱不到。

他犹豫了一下,又花费一百多块钱替明扬买了内裤、袜子、皮带,然后忐忑地回去交差。

明扬话音刚落,随后就响起了门铃声。

苏芳菲走过去,看到视频里门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手里提着几个袋子,满头大汗而又心神不宁的等着,想必就是明扬所说送衣服的人。

她迟疑了一下,打开门没好气的道:“有什么事?”

那送餐的人陡然见到苏芳菲的样貌,神情一滞,慌乱的道:“衣服买来了……”

他想不到这屋子里的女主人居然如此的美若天仙,送餐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送餐的人看出苏芳菲似乎是不太高兴,连忙解释道:“时间比较紧,就没有开发票了。”

他没有要发票,一个是时间比较紧急,更重要的是他从中贪墨了近两百块钱,当然要先提出来,免得让人起疑。

明扬见到那个送餐的人出现在门口,从他手里接过袋子道:“你可以走了!”

他随意的看了一眼袋子里的衣服,顺手关上门。

那送餐的人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情绪离开了公寓,忍不住在电梯里大叫了一声:今天还真是幸运,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赚了近四百块钱,还见到了一个绝世大美女,收获实在不小。

苏芳菲正准备去医院,就听明扬道:“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苏芳菲此时已经相信明扬是朱静给她找的私人助理,要不然也没有办法解释。既然如此,他要求跟她一起去,也是合情合理,再说蒋天正出事,他们去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她虽然对明扬乱用她的钱感到不满,不过这时候顾不上那么多了:蒋天正出事,朱静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心思和条件拍戏。

很快,明扬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他只是让那送餐的人随便买一身衣服,想不到那人还给他把袜子、皮带这些买好了。

一双黑色皮鞋,一条黑色休闲西裤,再加上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虽然价格不高,布料一般,可是穿着还算是舒适合身。

看着面前焕然一新的明扬,苏芳菲顿时眼前一亮。

在认可了他的身份之后,她发现这变态的家伙其实是挺帅的,几乎比她所有见过的男人都帅,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还以为他是什么大牌明星呢!

之前苏芳菲不知道明扬是什么人,自然不会去关心他长得什么样,现在认定明扬是她的私人助理,才发现这家伙帅得有点过分:随便一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像是那些超级模特一样。

明扬本身是上古神兽重明鸟的后裔,化作人形自然是完美得无懈可击。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芳菲又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样子不太像是助理,身上隐隐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既然这家伙是她的私人助理,总该知道他的名字,方便以后称呼。

说起来,这家伙除了第一次见面给她的印象很坏,还有乱用她的钱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让人讨厌的地方。

“明扬!”

明扬随口应道,“朱静的老公出了事,不知道会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他想恢复修为,显然不能只依靠既无权力又没有钱财的苏芳菲,而苏诚的财产已经被苏芙蓉和陈飞飞败得一干二净。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利用朱静这层关系,用他们的财富和势力帮助他搜集和收购他想要的东西。

没有想到的是,朱静的老公蒋天正会在这个时候出事,这无疑是明扬所关心的事情,因此才会想跟苏芳菲一起过去看看情况。

第25章 我或许能治好他

“这个我也不知道,先去看看再说吧!”

苏芳菲边走边说,与明扬一起从公寓里出来向电梯走去。

听到明扬这么问,总算是让她对这个私人助理信了几分。

两人走进电梯后,明扬若无其事地道:“你说什么鸟儿,对你很重要?”

这些天与苏芳菲朝夕相处,他多少对她产生了一些感情。

“我捡到的鸟儿,谈不上有多重要,只是它突然飞走了,我心里感觉有点舍不得。”

苏芳菲稍稍一顿,接着道:“不过,它飞走了也是好事。”

她跟鸟儿相处的时间不长,也不可能对它产生深厚感情。

明扬不解地道:“舍不得?那怎么不去寻找他,还说飞走了也是好事?”

他虽然跟苏芳菲形影不离,可是她心里怎么想却不知道。

苏芳菲漫不经心地道:“这一阵子,它陪我渡过了人生最艰难地日子,可以说是我最亲近最好的朋友,然而它终究只是鸟儿;它有属于它的天空和自由,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把它强行留下来,就像是你看到一朵盛开的鲜花,不能因为喜欢而把它摘下来独自欣赏,那样花很快就会枯萎……”

当初,她就准备放飞鸟儿,只是后来鸟儿它又飞了回来,现在飞走了,还找什么?

明扬轻轻地一叹,道:“相聚离开,都是缘分,我们不应该强求才是!”

苏芳菲看了看他,总感觉他不像是做助理的人。

他们到了医院后,先去看了下苏诚,见他没有什么变化,于是向护士打探了消息。

得知蒋天正此刻在重症室,苏芳菲便与明扬一起过去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重症室外面站着好几个保镖,其中有两个女保镖认出了苏芳菲。

她们都是朱静的贴身保镖,跟苏芳菲见过几次,见到她跟明扬走过来,于是上前道:“你们先回去吧,蒋先生突然出了这事,夫人刚才说了谁都不想见。”

苏芳菲能体会此时此刻朱静的心情,正准备走,就听旁边明扬淡淡地道:“等等,他的病我或许能治!”

明扬知道朱静对苏芳菲有多么重要,清楚蒋天正对他恢复修为有帮助,如果能够治好蒋天正,那么就算是消耗些法力也无妨。

门口的一名男保镖冷笑道:“搞笑,连福城医院最好的医生都没把握,他居然敢夸口说能治好蒋先生!”

他见明扬最多就二十出头,一身穿着毫不起眼,哪会相信对方说的话。

旁边有人应声道:“骗子,这家伙一定是骗子!”

不管他们怎么看,明扬都不像医生,更不像是能够治好蒋天正的医生。

两名女保镖都是愣了一下,显然她们也不相信明扬说的,两人互视一眼道:“你们还是走吧,夫人不会见你们的!”

她们不知道这人跟苏芳菲什么关系,也不想把话说太死。

明扬淡淡地一笑,道:“你们去跟静姐说一声,又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对你们没一点好处。”

他不一定非要救治蒋天正,毕竟需要消耗法力,而福城有钱有势的人,又不是蒋天正一个人。

那为首的男保镖不屑地道:“装逼,还上瘾了!你要是能治好蒋先生,我就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他自认识人无数,打死他都不相信明扬能够治好蒋天正。

其他男保镖都是嗤之以鼻,那两名女保镖互相看了一眼,一时之间有点迟疑不决。

很快,一名女保镖微微点头道:“你先等一下!”

经过一番考虑后,她还是决定如实地告诉朱静。

正如明扬刚才所说她进去告诉朱静,顶多就是被骂一顿,丢掉这工作,可如果这人是说真的,那她岂不是害了蒋先生和朱静?

那保镖头领脸色难看的道:“小翠,你干什么?”

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她还要去告诉朱静,那不是跟他过不去吗?

另一个女保镖见状劝阻道:“小翠,还是算了!”

别说是她不相信,换成任何人都不相信面前这个男子能够治好蒋先生,又何必要去自讨没趣?

叫小翠的女保镖不为所动,冷静的道:“让开!”

她知道这样很傻,然而不管怎么样,把这件事告诉朱静都是她的本分。

至于朱静信不信,那跟她没有关系,她要做的就是把事情汇报给朱静。

就在几名男保镖执意拦着,而小翠又要进去时,重症室的门被人拉开,朱静从里面走了出来,神色间不悦地道:“怎么回事?”

丈夫蒋天正眼下朝不保夕,朱静有好心情才怪。

那保镖头领瞪了小翠一眼,道:“来了个骗子,我担心打扰到蒋先生,就不让他们进去通报,但是小翠却固执己见的要进去,才会惊动夫人!”

这下,他不止是将明扬说成是骗子,还把小翠也搭进去。

朱静看向脸色发白的小翠,道:“你要说什么?”

她不是一个偏听偏信的人,说起来也是小翠跟她更亲近。

小翠深吸了口气,道:“这个人说他有可能治好蒋先生,我不太相信,虽然这种可能非常小,可是也可能是真的,因此才会把事情告诉夫人!”

她只是想把实情告诉朱静,并没有说明扬一定能够治好蒋天正的病情。

朱静微微点点头,顺着小翠的手指看了看明扬,发现他才二十岁出头,正和苏芳菲站在一起,不禁心中一动:难道是苏芳菲从哪里找来的人?

她朝两人走过去,平静的道:“谢谢你们过来!”

不管能不能治好,至少也是苏芳菲的一片好意。

明扬淡然道:“先去看看,能够治,固然最好;治不好,也不会更坏。”

经过几次的相处,他对朱静多少还是有点好感。

朱静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你们进来吧!”

说着,她全然不顾身边几个男保镖焦急的神色,果断地让人给明扬和苏芳菲拿来防尘服换上,然后引领着他们朝重症室里面走去。

朱静选择这么做,不是她相信明扬,或者是相信苏芳菲,而是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第26章 压力山大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男子声音响起:“你干什么?”

只见七八个人簇拥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向重症室这边走过来,老者精神抖擞、不怒而威,正是蒋天正的父亲以及朱静的公公蒋百川。

蒋家是福城的几大家族之一,香火鼎盛人丁兴旺,然而蒋百川这一脉却是出奇地稀少单薄,数代单传,如今到了蒋天正,更是四十多岁还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因此朱静在蒋家也是压力山大,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朱静看到蒋百川,就像是老鼠见到猫,谨慎小心地道:“爸爸!”

她嫁给蒋天正已经有七八年,恁是没有怀孕迹象,面对迫切想要儿孙的蒋百川难免会心虚,更何况蒋百川一向德高望重,久居于高位,无形之中给了她很大的心理压力。

蒋百川冷哼一声,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明知道天正的身体不能打扰,还带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进病房,你是不是存心想让我们蒋家绝后?”

他见苏芳菲和明扬都很年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朱静连忙解释道:“不是的,这人说能治好天正,我才会答应带他们进去看看。”

她知道蒋百川一向对她不满,这时候,再不解释,还以为她真的想害死他儿子。

蒋百川神色稍缓,道:“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什么人可以相信什么人不能相信,还用人教?”

他怎么看苏芳菲和明扬都不像是能救他儿子的人,找他们帮忙救治非但没有用,还会耽误宝贵的时间。

蒋百川旁边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附合道:“我看他们顶多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就凭他们,也能治病?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骗子……”

他是蒋百川请来的名医唐宽,精通中医救人之术,在福城有着很高的声望名气。

边上一个四十多岁的玄衣男子有些不耐地皱眉道:“正事要紧,别浪费时间了!”

蒋百川听到这话,连连点头道:“葛大师说的是,请两位入内!”

救儿子性命要紧,蒋百川也没有心思跟朱静计较,看都懒得去看苏芳菲和明扬。

蒋天正发病以后,蒋百川第一时间赶到福城医院,哪知道医院里最好的医生告诉他蒋天正已无药可救,把没有急坏的蒋百川差点气死,当场就准备转院到省城或者京城。

没想到,刚好遇到了极其恶劣的天气,蒋百川只能一方面做好随时转院的准备,另一方面散布消息出去以重金寻求名医。

经过了几番努力,蒋百川终于是找来了福城最好的中医唐宽和古武大师葛长风:既然医院里的人没用,那么就找中医和古武大师试试,还不行就唯有转院了。

唐宽和葛长风看在蒋百川的情面上穿上了防尘服,在蒋百川的邀请下进了病房。

朱静走在最后面,歉意地对苏芳菲道:“谢谢了!”

不管结果怎么样,至少也是一片好意。

朱静本来想带苏芳菲和明扬进去看看,不过现在由不得她作主,她也没有办法。

明扬神色平静地道:“我进去看一眼,如果能治,自然是最好,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乱说。”

他并在意蒋百川、唐宽、葛长风等人,更不关心他们什么看法,不过却是对朱静有些好感,才会想着帮她一把。

朱静本来是不想再多生事端,然而听到明扬的话,又有点动摇:反正只是看看,又没影响,大不了就被蒋百川数落一顿,这些年她受的气还少吗,也不在乎再多这一次。

她微微点了点头,领着苏芳菲和明扬向里面走去,还低声嘱咐他们不要乱说话。

病房里,有一股浓郁的药味,让人感觉很不好受。

刚一打开套间里面的房门时,便有一股冷风袭来,令人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

蒋百川强自忍着身上的冷意,怒视后边的朱静道:“搞什么鬼,温度弄这么低?”

他一看门边上的温度计显示着数字9,勃然大怒,蒋天正病情本来就非常严重,故意把温度调这么低,这不是存心害人?

朱静还没有说话,便听到躺在病床上上身赤果的蒋天正迷迷糊糊地道:“好热、好热……”

他不断扭动挣扎,好像是落在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蒋百川见此情形,也无意再责难朱静,看向旁边的唐宽和葛长风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之前蒋天正送到医院的时候,也说热,可远没有现在这样夸张。

朱静看到她丈夫难受的神情,忐忑不安地道:“要不要把温度再稍微调低一点?”

她也不想这样做,只是不希望眼睁睁地看丈夫蒋天正那么难受。

蒋百川束手无策,只能是寄希望于唐宽和葛长风。

唐宽上前看了看,摇头道:“蒋先生是虚火旺盛,外面的温度调再低都没有用!”

他说着,正准备用针灸医治,不经意瞥见后边的苏芳菲和明扬,怫然不悦地道:“他们怎么还在这里?”

替人治疗的时候,唐宽从来都不喜欢有外人在场,一来是担心受到外人的干扰,二来是担心有人偷师,三来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蒋百川顿时大怒,十分不满地看着朱静道:“还不把他们赶走?”

他原本就对朱静非常的不满,如今儿子蒋天正的性命危在旦夕,无疑让他看朱静更加不爽,连带着对朱静带来的人也觉得特别不顺眼。

朱静无奈地点头,准备带苏芳菲和明扬离开病房,就听明扬淡淡地道:“蒋先生根本就不是虚火旺盛,而是他体内有灵气在四处乱窜……”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蒋百川挥手派人赶了出去。

蒋百川见多识广,怎么可能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骗子放在眼里,怎么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骗钱居然骗到他的头上来了,这小子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如果不是看在公共场合之下,不好对朱静太过分;如果不是救儿子的性命要紧,蒋百川早派人把他们丢出去了。

第27章 人模狗样

朱静都来不及阻止,明扬和苏芳菲便被赶了出去。

保镖头领看到他们被赶出来,便阴阳怪气地道:“我就说他是骗子,居然还想进去浑水摸鱼,这下好了,果然是被赶了出来!”

旁边的保镖立即出声附合道:“老大英明神武,一眼就看穿了这小子是个骗子!”

其他几个男保镖都纷纷点头,肆无忌惮地鄙视和嘲笑明扬,就连跟小翠一起那个女保镖也是小声地嘀咕:“这家伙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想不到竟然是个骗子,还好我刚才没有相信他。”

她的话音刚落下,就见病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朱静追上正准备和苏芳菲一起离开的明扬道:“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灵气?”

对于灵气这个词,朱静并不是很陌生,她之前曾经听蒋天正说起过,此时听到明扬这么一说,心中一动:这人的确有点本事,不然他怎么知道灵气?寻常人估计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东西,又怎么会知道她丈夫身上有灵气?

明扬头也不回地道:“你可能听错了!”

如果不是看是朱静的情面上,他根本就不会管蒋天正死活,既然蒋百川不领情,那么他又何必多管闲事?

苏芳菲看看神色自若的明扬,将信将疑地道:“你说真的,你真能治好蒋先生?”

她本来对明扬不抱什么希望,然而看到他云淡风轻的神情,紧接着朱静追出来,不由动摇了。

换作是寻常的人,面对那些保镖的冷眼和嘲笑,要么会感到很愤怒,要么会感到尴尬和羞辱,可明扬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对这些毫不在意。

苏芳菲看得出来,明扬是真的不在意,而不是故作镇定或自命清高。

明扬不以为意地道:“当然,本来看在你和静姐的情面上,我可以免费治好他,不过既然人家不肯领情,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他又不是非要依靠蒋家势力,救不救都无所谓。

听到他这么一说,立刻就有一个男保镖冷笑道:“都被人赶了出来,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装逼,我真服了!”

那些保镖看到明扬穿着普通,却能跟惊艳的苏芳菲在一起,心里难免羡慕嫉妒,都想拆穿明扬的真面目。

朱静回过头冷声道:“闭嘴,再让我听到有人冷言冷语的就给我滚!”

不管能不能治好,至少都是一片好意,她怎么能容许手下人对苏芳菲冷嘲热讽?

那些保镖闻言都是惊若寒蝉,一个个都沉默了。

虽然朱静在蒋家没什么地位,可是她要开除几个保镖的话,还是轻而易举的事;而蒋天正作为福城富豪,给身边保镖的待遇极其地丰厚,他们自然不想惹怒朱静丢了这肥差,只能腹诽面前这个小白脸命好。

明明就是个骗子,却仗着自己长得帅,把朱静哄得团团转,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比大明星都漂亮的大美女,好事全让他给占了。

朱静看着明扬正色道:“刚才很抱歉,让你们俩受委屈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又道:“依你看,那两个人能不能治好我丈夫?”

朱静也不太确定,明扬说的是真是假,现在她只希望公公蒋百川找的那两个人能够治好丈夫。

别说她不确定明扬能不能治好她丈夫,就算能,现在也是由她公公蒋百川做主。

明扬迟疑了片刻,摇摇头道:“不能,很可能还会弄更糟!”

不等朱静开口问,他接着道:“想通过中医清除体内灵气,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反而可能会让灵气侵入其他地方;至于那个古武修炼者,想清除蒋先生体内的灵气很难很难,如果想强行压制的话,一旦发作就会更加糟糕。”

看在朱静为人还不错的份上,明扬才说那么多。

朱静听得心一紧,对苏芳菲道:“你们等一下,我去看看!”

说完,她示意身边的小翠先陪着他们,然后就向病房走去。

朱静进去的时候,唐宽正在给蒋天正针灸医治,随着他不断地落针,蒋天正的病情非但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是变得更严重。

病房里温度很低,可唐宽额头上却是冷汗淋漓,握针的手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

终于,他收起针退到了一旁,惶恐不安地道:“蒋老先生,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唐宽不敢再医治,万一蒋天正出了事,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朱静还没有开口,就听旁边好整以暇的葛长风上前道:“让我来吧!”

他很不屑地瞥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唐宽,气定神闲地走过去,正准备出手医治时,就被朱静拦下来道:“这位大师,你真是古武修炼者吗?”

想起明扬说的话,朱静既紧张又害怕,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她丈夫的处境岂不是非常危险?

事关丈夫的生死,此时朱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决定先问一个究竟,免得他们弄得越来越糟。

葛长风神情倨傲地点了点头,道:“想不到夫人也知道古武修炼者,请你让开!”

神色间十分自得,以显得他高人一等。

葛长风身子一动,众人只觉眼前一晃,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绕开朱静到了病床前,双掌如飞一般拍打在蒋天正身上。

他听到朱静问起古武修炼者,有意地显露一手,在她面前卖弄卖弄,也让在场的人开开眼界。

很快,刚刚还躁动不已的蒋天正变得平静下来。

朱静不禁愣了愣,连忙走到长长松了口气的蒋百川面前道:“爸爸,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一声!”

纵使是挨骂受辱,也好过她丈夫有事。

此时,葛长风已经开始医治,朱静也不好打扰,问他是不是准备强行压制灵气。

蒋百川不耐烦的低声道:“有什么事,不能够等葛大师为天正治完病以后再说?”

他看到葛长风将蒋天正的病情压制住,哪有心思听朱静在这里废话。

朱静不由地急了,忍不住大声道:“到时再说,恐怕晚了!”

她想不到明扬一眼就看出唐宽是中医,而大师葛长风是古武修炼者,不禁对明扬说的话更加相信了几分。

第28章 悔恨交加

蒋百川大为不悦地道:“你胡说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看不上儿媳妇朱静,认为她只是一个戏子,配不上他们蒋家豪门,再加上这几年来朱静始终没有生养一儿半女,无疑更是增加了蒋百川对她的不满。

朱静情急地道:“如果葛大师能完全治好天正,那当然好,我就怕只是暂时强行压制住病情,等到再次发作的时候,就麻烦了。”

她当然希望葛长风能够治好她丈夫,然而事情的发展方向,却是跟明扬说的相同,她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就在这时,葛长风长长地吸了口气,抹了一下额头的潮头,道:“总算压制住了!”

他原以为救蒋天正是轻而易举的事,想不到经过唐宽的针灸医治之后,事情变得复杂了许多。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看唐宽的笑话,把事情弄得这么麻烦。

好不容易,葛长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蒋天正的病情暂时压制住了,根本没注意朱静和蒋百川的对话。

听到这话,朱静那悬着的心都凉了,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蒋百川也是心里一紧,忐忑不安地道:“大师,你是说将病情压制了,没有治好?”

朱静的话,言犹在耳,葛长风就说出这一番话,蒋百川怎么能不担心?

葛长风略显尴尬地道:“蒋先生的病情太严重,想要根治,没有可能,只能是暂时先压制住。”

这个时候,他不好落井下石说是唐宽将病情弄得更加严重,要不然他也难辞其咎,索性推说病情太严重,没有办法。

蒋百川顿时如遭雷击,犹自侥幸的道:“大师,依你之见,天正的病情大概还有多长时间才会再次发作?”

他现在只能是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葛长风身上,只要能够压制住病情,就可以再慢慢想办法。

葛长风不禁怔了一下,神色间有点不太自然地道:“这个,这个事情,不太好说……”

他本来可以将蒋天正的病情压制住十天半个月,然而经过唐宽的折腾,就连葛长风此刻也是心里没了底。

蒋百川听了如坠深渊,若有所思地看向萎靡不振地朱静道:“那些话,是谁说的?”

他当然明白朱静不可能对这事知道得那么清楚,她怎么知道葛长风是古武修炼者,怎么知道葛长风只能压制住病情,而治不好,显然是有人告诉她的。

朱静闻言,定了定神道:“现在只能找他来了!”

说完之后,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她就慌乱地往门外走。

没有想到,事情果真是如明扬对她所说的那样,此时此刻,朱静还有什么好怀疑。

蒋百川不知如何是好,求助于一旁的葛长风道:“葛大师,你怎么看?”

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上去计较朱静的失礼之处。

葛长风略一迟疑道:“绝对不可能,至少在这福城没有人有那个能力,倒要看看谁有这本事?”

他作为福城最有名气的古武修炼者,当然有底气说这种话。

随着葛长风一马当先,蒋百川等人也纷纷跟着出了重症室。

他们刚一走出重症室,就看到朱静走到明扬面前谦恭地道:“请你救救我的丈夫!”

看那样子,似乎是都准备给他下跪。

唐宽还以为朱静从哪里找了个高人,却原来是刚刚才见过的那个骗子,不禁冷笑道:“就他,你也相信?再怎么急,夫人也不能乱投医啊,治不好蒋先生的病还在其次,万一弄得更严重,岂不是谋财害命?”

他没能够治好蒋天正,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方可以发泄,刚巧这骗子撞了上来,哪能放过?

蒋百川仔细打量明扬,样貌是不错,可身上穿着的衣物全部都加起来,大概就一千块钱左右,怎么看都不像是高人,倒像骗人钱财的骗子。

要说这人是一个骗子,又有点不像:在他面前,既不紧张,也不激动,更没有丝毫贪婪之色,始终表现得无喜无悲,淡然自若。

要说装的,未免装得太惟妙惟肖了。

蒋百川一时间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将目光看向一旁的葛长风身上。

葛长风刚才压根就没将明扬和苏芳菲放在眼里,此时发现他竟然看不透眼前这年轻人的底细,心下一惊:难道这人真的是高手?

他试着道:“小兄弟,你知道我是古武修炼者?”

葛长风听到朱静说过,想必就是这人告诉她的。

明扬没立刻回答朱静,不经意地看了看葛长风道:“知道,如果刚才是你先医治,应该能暂时压制住蒋先生的病情十天半个月;如果是这个人先医治,恐怕就连压制病情半个小时都很难。”

他虽然法力恢复不多,可是要看穿这几个人的底细并不难。

乍然听到明扬这么说,朱静心里既紧张又悔恨,早知如此,刚才就应该阻止他们。

葛长风脸色变得苍白,没想到明扬不仅一眼看破他的实力,而且将整个事情都拿捏得这么准。

这么说来,这年轻人的实力岂不是远在他之上?

看到葛长风这幅模样,人老成精的蒋百川老脸变得很难看:显而易见,这年轻人说的没有错,不然葛长风也不会如丧妣一样。

唐宽还想再讥讽明扬,就听蒋百川怒不可遏地打断道:“他谋财害命,我看你才是谋财害命!天正的病,让你一治,非但没好,反而变得更加的严重,这笔帐我晚点再跟你算!”

连葛长风都比不上面前这个年轻人,蒋百川哪里还敢让唐宽再得罪他?

蒋百川是一个聪明人,他现在无心去理会葛长风是故意让唐宽先医治,还是对这件事不知情,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治好他的儿子。

唐宽哪里还敢说什么,已然吓得浑身直冒冷汗。

以蒋家在福城的财势,想要对付他,易如反掌,简直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唐宽的心里充满悔恨,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应该贪图蒋家的丰厚赏金。现在倒好,钱没赚到,还无端地得罪了蒋家,可怎么办?

第29章 三个条件

“不好了,蒋先生的病又发作了,好像……好像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就在蒋百川数落完唐宽的时候,留在重症室里的人浑身冒着冷气地跑了出来。

蒋百川唯有求助地看向葛长风,却听葛长风愕然地道:“这么快?这次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

没想到,他好不容易才暂时强行压制住蒋天正的病情,居然这么快又发作了。

蒋百川等人刚才都见到葛长风出手的情景,上次表现就那么吃力,这次病情发作更加地严重,葛长风还能够压制得住吗?连他自己都心里没底,更不用说其他的人了。

这时候,大家都想到刚才明扬说的那句话:如果唐宽先出手医治,葛长风恐怕连压制病情半个小时都很难。

朱静没有丝毫犹豫,上前恳求明扬道:“请先生帮忙救救我丈夫,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随着明扬说的话全部都被证实,她哪里还会有所怀疑。

明扬沉默着没作声,淡淡地看了一眼蒋百川。

本来看在苏芳菲和朱静的情面,他可以不要任何报酬治好蒋天正,不过现在是由蒋百川作主,又不相信他,没必要多事。

说到底,蒋天正是死是活都跟明扬没有关系。

蒋百川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寄予厚望的唐宽和葛长风都没有能治好他儿子的病,而这个被他轻视的年轻人却成了救命稻草。

他想到刚才轻视明扬和苏芳菲,还让朱静赶他们出重症室的情景,若有所悟:看来不让这年轻人满意的话,是断然不会出手救治了,谁叫他之前轻视对方,驱赶他们?

眼下就连葛长风都是无能为力,蒋百川只能寄望于面前的年轻人,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他儿子受折磨而死,让蒋家绝后?

想到这,蒋百川立刻作出决断,快步走到明扬身前躬身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先生出手救救我的儿子,有什么条件,您尽管说!”

只要能救活他儿子,蒋百川哪里还顾得上身份和地位?

旁边那些此前嘲讽鄙视明扬的保镖听到这话,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都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朱静和蒋百川居然都求面前这个被他们称为骗子的人,去救治就连唐宽和葛长风都没有能够医好的蒋天正,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这唐宽是整个福城最有名气的中医,葛长风更是最厉害的古武大师,连他们都治不好蒋天正的病,这个像骗子一样的年轻人能治得好?

明扬没有理会神色各异的众人,淡然道:“要我救他,不是不行,不过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他不是那种烂好人,也不是那种软心肠的人,才会提出三个条件,让蒋百川为他犯的错买单。

朱静和蒋百川异口同声地道:“我都答应你!”

为了能够救蒋天正,他们哪里还管什么条件,别说只是三个而已,就是三十、三百个也答应。

朱静恳切地道:“请你尽快帮我丈夫医治吧!”

她实在不想看到她丈夫继续受那非人的折磨,根本就没有问明扬有什么条件。

明扬轻轻地点点头,大步流星向重症室走去,朱静和蒋百川连忙紧跟着过去,葛长风不假思索跟着走进去,他倒要看看这年轻人究竟有何能耐?

唐宽满怀希望而来,却是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子打了脸,遭到蒋百川当众斥责,落得名誉扫地。此刻他心里巴不得明扬将蒋天正弄死,然而又担心殃及池鱼。

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唐宽左右为难之下,还是决定离开这里再说。

留在这,无地自容,不管明扬能不能治好蒋天正的病,对于唐宽,都没好处。

治好了,到时候明扬或者是蒋百川就可能追究他针对明扬的责任。

治不好,明扬可能会把责任推到他唐宽身上,还不如干脆先离开。

苏芳菲看到朱静给她使的眼色,微微怔了怔,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她刚刚听到明扬说或许能治好蒋天正的病情,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这家伙,不说是朱静给她安排的私人助理吗?怎么还会给人治病,而且是福城医院都治不好,中医、大师束手无策的病!

苏芳菲不知道明扬跟朱静之间有些什么关系,因此到了这边之后,她一直都默默地静观其变。

原以为明扬说能够治好蒋天正,只是吹牛皮,没有想到看这情形,似乎是他真的有那个能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或许可以找他帮忙看看她养父苏诚的病,苏芳菲心里开始活跃起来。

再度走进重症室内,众人都是感到气温骤降,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蒋天正的病情果然比刚才更糟,身体像是充了气一样,胀得通红,脖子肿大,话都说不出来。

明扬径直地走上前,伸出手掌按在蒋天正滚烫的头顶,他若无其事地对旁边紧张至极的蒋百川道:“第一,诊金三千万……”

他对钱财并不热衷,不过要想弄到各种资源,在这个世界逍遥自在的活下去,就不能没有钱。

说话间,蒋天正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瘪下去,就像是吹起的气球破了一个小洞一样。

一旁的葛长风目瞪口呆地看着,想不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如此厉害,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拼命全力都解决不了的病情控制住。

用一只手也就罢了,还可以谈笑自若地跟别人谈条件……

这世上,怎么会这么神奇的人?

就算是从小就修炼,也不可能逆天到这地步,难不成,他懂得返老还童之术?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如此年轻?

蒋百川看到他儿子蒋天正的病情迅速地好转,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他听到明扬提条件,忙不迭地道:“没问题!只要先生能治好他,再多的钱,我们都愿意给!”

相比蒋天正的性命,别说是三千万,就是三亿三十亿,都比不上。

钱没了,还可以赚;命没有了,那就全完了;再多钱又有什么用,他蒋百川,就彻底绝后了!

第30章 瞠目结舌

事实上,蒋家能够成为福城十大家族之一,离不开蒋天正的努力经营。

没有蒋天正的坐镇,谁知道蒋家还能不能在福城立足?

当蒋百川看到身边瞠目结舌的葛长风时,他心中一动:这葛大师一向都是眼高于顶,想不到此时竟然露出这种神情,难不成这年轻人比他还要厉害得多?

这人不仅医术通神,而且还能够一眼就看出来葛长风是古武修炼者,福城什么时候,出了一个如此了得的超级高手?如果能够拉拢到这人,那么谁还能动摇他们蒋家在福城的地位?

蒋百川既想问明扬另外两个条件是什么,又担心会影响到治疗效果,一时间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明扬不紧不慢地道:“另外两个条件比较简单,晚点再说不迟!”

本来明扬开始都准备免费为蒋天正医治,谁料先遭到了唐宽的挤兑,又遭到蒋百川的轻视驱赶,明扬才会开出条件。

很快,蒋天正的身子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呼吸逐渐地变得平静下来,肌肤也恢复成常人的颜色。

随着明扬一声好了,原本一只脚踩进鬼门关的蒋天正从病床上起来,情绪无比激动的跪倒在明扬身前道:“多谢先生的再造之恩!”

正如明扬之前所说,蒋天正得的不是病,而是体内有太多灵气所致。

旁人所不知道的是,其实蒋天正和大师葛长风一样都是古武修炼者。

古武,是一个统称,包含诸多门派支系。

对所有古武修炼者,划分出三个大境界:分别为炼体、炼气、炼神;每个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巅峰三个小境界。

炼体,就是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修炼基础,通过不断地磨砺和修炼来增强自身的体质,从而让身体发挥出最大的潜能。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修炼古武,更不是每个修炼古武的人都有所成就。

当身体的潜能发挥到极致后,就会有极少数人在体内产生一种真气,从而突破身体潜能的瓶颈,进入一个全新境界,也就是炼气。

进入炼气境界之后,不仅是身体的强度、力量、反应等各项指标比炼体境强上数倍,而且还会产生一种强大的灵识,可以感知到别人无法感知到的一切。

像那些经过多年高强度极限训练的人才,比如特种兵王、职业杀手,就有极少人能够达到炼体境的巅峰。

其中有一些幸运儿,可能在机缘巧合下,突破炼体境,进入炼气境,成为人们口中所说的大师。

当然,也会有一些古武门派通过特殊的方式方法修炼,比寻常人更容易进入炼气境,就像是为蒋天正医治的葛长风。

他就是一个古武门派的弟子,通过修炼青城门传承已久的功法秘技,终于突破炼体境成为大师。

和葛长风有所不同,蒋天正不是哪个古武门派的弟子,不过他有很出色的商业才华,通俗点说,就是他非常会赚钱。

古武门派虽然大多隐世不出,可终究要接触世俗世界,又怎么能够少得了钱财物资?

结果,蒋天正同时被几个古武门派看上,最终成为龙虎门外门弟子。

选择加入龙虎门后,蒋天正为门派提供了大量钱财物资方面的支持,得到了龙虎门的一致认可,获得了门派传承千年的功法秘技,并得到了一位前辈高人的指点。

蒋天正修炼的道路一片坦途,仅仅是用了几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平常的人修炼到了炼体境巅峰。

有时候事情太顺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自从接触修炼以后,蒋天正才知道实力比赚钱更重要。

若没有足够的实力,即使能赚再多的钱,也很容易被人窃占和剥夺。

从此,蒋天正像是变了个人,他把公司的事务交给父亲蒋百川和妻子朱静分别打理,自己则是专心修炼。

朱静起初有点担心,当见到丈夫身体越发厉害的时候,也就放心了。

她不想做家庭主妇,更不想当一个花瓶,能够代替蒋天正管理公司,朱静乐在其中。

朱静偶尔会跟丈夫聊聊有关修炼的事情,自然知道一些修炼的东西,才会在明扬说蒋天正身体内有灵气时追根究底。

蒋天正停留在炼体境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如愿以偿的突破炼体。

近日,他花费重金购买了一块千年灵玉,想要吸纳灵玉里面的灵气,进而获得突破。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虽然蒋天正吸收的灵气越来越多,可是却迟迟没有突破的迹象。

他怎么也不肯放弃,纵使是察觉到体内的灵气渐渐地变得无法控制,也没有停下来,终于彻底地爆发了。

所幸,发现得及时,蒋天正很快被人送到医院里救治。

不料,福城医院对他的病情却束手无策,蒋百川无奈之下只好散布消息准备花重金请人来救治,把唐宽和葛长风等人吸引了过来。

只有突破了炼体境,才能被人称为大师;像这样的人,大多都会专心致志修炼一途,选择远离都市尘嚣,找处洞天福地炼气凝神。希望能早日修炼到更高的境界,拥有更强的实力。

大师,可遇不可求,除非是到俗世有事,一般很少有大师愿意长期在都市之中逗留。

作为青城门的弟子,葛长风几乎是青城门的代表人物。

由于青城山离福城不是很远,因此葛长风在福城一带有很高的名气。

葛长风之所以出手,一是看中了蒋家悬赏医治的重金,二是看在蒋天正身份的份上。

蒋天正是龙虎门的外门弟子,给他医治,说不定除了巨额赏金之外,还有可能收获一些异想不到的东西。

蒋天正被体内充沛的灵气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偏偏强大的心神没受到损伤,只能生生忍受灵气对他身体无时无刻的折磨。如果可以开口和动作,他宁愿尽快结束他的性命,也好过受这种煎熬。

他虽然一动不能动,连开口说话都不能,可是却对这段时间身边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第31章 心思各异

蒋天正做梦也没想到,最后能救治他的人竟然不是大师葛长风,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

他更加没想到的是,这年轻人不仅出手化解了他体内的灵气,而且还利用这些灵气将他严重受损的经脉恢复如初,使得他的实力更进一步。

事实上,唐宽利用针灸的方法将蒋天正几处重要的经脉打通,虽然没有化解蒋天正的病情,反而加剧了他的症状,可是也不是没一点益处。

唐宽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让蒋天正忍受的痛苦和折磨更厉害,却在无意之中将蒋天正的修炼桎梏打破,当明扬为他化解掉体内的灵气之后,也让蒋天正的实力更进了一步。

当蒋天正以为必死无疑、恨不能自我了断地时候,明扬化解了他的痛苦,还把他受损的经脉全部恢复,这份恩情,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形容?

已经陷入彻底绝望的蒋百川和朱静见到蒋天正从病床上起来,都感到惊喜交集、激动不已。

朱静情不自禁地喜极而泣道:“老公,你没事了?”

听到福城医院的医生表示蒋天正的病情已然无药可救的时候,她一颗心登时就沉到了谷底。

好不容易等来了福城最有名的中医唐宽以及古武大师葛长风,得到的结果也是不尽如人意。

没想到,就在朱静陷入到绝望的时候,明扬却是挺身而出治好了蒋天正,她怎么会不激动?

葛长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没事人一样的蒋天正,喃喃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化解了!”

他作为福城最有名气的大师,自然是有他的风骨、他的自信。

要不然,葛长风也不会任由自以为是的中医唐宽先出手医治蒋天正的病,他是想顺便给唐宽一个教训,同时也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压制住蒋天正体内的灵气。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蒋天正虽然只是炼体境巅峰,但为了能够突破炼体,体内吸纳了超乎寻常的灵气,而唐宽为了化解蒋天正的所谓虚火,又用针灸的方式将蒋天正几处重要经脉打通,使得情况变得更加地混乱和复杂。

葛长风始终看不透明扬的底细和实力,原以为明扬就算能化解蒋天正体内的灵气,也必然要大费周折,想不到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效果还比想像中的好得多。

蒋天正对一旁的朱静点点头,道:“当然没事了,多亏你找来先生相救,不然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想到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依然是心有余悸,对明扬更是感激涕零。

蒋百川神色间略微有点尴尬,他刚才还在重症室门口阻止朱静带人进来,瞧不起明扬等人,结果他寄予厚望的唐宽和葛长风非但是没有治好他儿子的病情,反而把情况弄得更加的糟糕,多亏朱静找来的高人不跟他计较,才救回了蒋天正一命。

看着此刻生龙活虎的蒋天正,哪里还有刚才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葛长风更是一脸的难以相信,半晌都没有回过神,看到这一幕,蒋百川总算是确定明扬真的将他的儿子医治好了。

明扬没理会神色各异的众人,淡然地道:“蒋先生的情况刚刚恢复过来,不宜有太多滋扰,除了静姐和蒋老先生,还请其他的人都先出去。”

他说这番话的用意,当然不是担心众人在这里会影响蒋天正的身体康复,而是有其他事情。

众人这才想起方才明扬说了救蒋天正有三个条件,还只是说了一个而已,这时候留下朱静和蒋百川,显然是准备把另外两个条件也提出来,却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条件。

他们都知情识趣地从重症室退了出去,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思。

有些人在想明扬其他两个条件是什么,第一个条件就是三千万,想必后面两个条件也不会那么简单……

葛长风好奇的是明扬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这个人,他是从哪里来的,身后还有些什么背景……

看到明扬治好蒋天正的病情,苏芳菲感到很意外,这家伙竟然如此厉害,又怎么会当她的私人助理?

她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是准备免费救治蒋天正,完全是因为蒋百川、唐宽等人从中阻挠,他才会提出三个条件。

三千万,那可是很大一笔钱。

为什么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三十块钱一样无所谓?

怎么看,他也不像是刚刚那个盗用她的钱叫外卖买衣服的变态。

这家伙,这么厉害,不知道能不能帮忙把她养父苏诚唤醒过来?

明扬没有管别人心里怎么想,若无其事地道:“第一个条件我已经说了,第二个条件是我要你们帮我寻找所有带有灵气的东西,第三个条件是替我弄一个合适的身份。”

他没有在救治蒋天正之前把三个条件全部说出来,主要是当时蒋天正的情况很急,要是他晚点出手,可能造成的后果难以预料,并不是想要先治好蒋天正,然后狮子大开口任意提条件。

听到明扬说让其他的人离开,朱静就猜到他应该是准备提条件,心里也有点担心,害怕他漫天要价,到时候他们就左右为难了。

还价吧,显得他们忘恩负义;人家救了她的老公,想要提条件,也是理所应当的;再怎么也不过分,毕竟再多的钱也换不来命,何况以蒋天正的身份身价来说根本就难以用钱财来衡量。

不还价,心里难免会不痛快,不仅可能会大出血,而且还有种被当傻子耍的感觉。

朱静和蒋百川谁都没有想到,明扬提出来的后面两个条件竟然如此简单。

第二个条件虽然会有点麻烦,可是显然也不会花费多大的代价;第三个条件就更容易不过,一个电话就能轻而易举搞定的事情,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条件。

蒋天正正想着怎么报答和结交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就听他提出两个条件,才知道明扬在为他医治前,曾经对他们说过三个条件。

他听明扬说完之后,哑然失笑道:“先生客气了,这哪里算是什么条件?”

第32章 投其所好

“我本来就准备无偿地替蒋先生医治,三个条件都是随口说的!”

明扬不以为意地道:“我受人所托,必须照料苏芳菲的安全,今后一段时间会以私人助理的身份呆在她身边,其他的事你们替我安排解决。”

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道:“还有,我不想今天的事情让太多的人知道,希望蒋先生能够在医院里多呆两天,应该没有问题吧?”

明扬的法力如今才恢复了一星半点,所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跟葛长风差不了多少。

他能轻易地化解蒋天正体内的灵气,而葛长风拼尽全力也没有办法压制,并不是明扬的实力比葛长风强太多,而是明扬对于灵气了如指掌。

这有点类似四两拨千斤,不懂的人,重逾千斤;懂技巧的人,易如反掌。

明扬能够看透唐宽和葛长风的底细,然而葛长风却是看不透明扬的实力,才会觉得明扬手段通神、深不可测。

明扬今天才刚化作人形,想不到一来就遇到葛长风这样的人,难免会产生一种错觉:在这个世界,有着许多实力很强大的人类,肯定会有不少人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欢太过于张扬,只想尽快恢复他的实力,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

蒋天正一怔,随即笑着道:“既然是先生的要求,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对于他来说,三千万不过是小意思;他看重的是第二个条件,帮助对方寻找所有带有灵气的东西,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长时间的互惠互利。

作为生意人,蒋天正当然非常清楚:只有对双方有利的合作,才能长久;损人利己,或损己利人,都是不可能长久共存的事情。

蒋百川和朱静本来就有点担心蒋天正的身体有没有完全康复,听明扬说让他在医院里再多呆两天,他们自然不会觉得有何不妥,更何况这是明扬的要求,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当然要答应。

蒋天正随后看了看蒋百川道:“爸,一切按照先生的意思办,你先陪先生出去一下,我还有几句话跟静静说。”

他知道明扬是朱静找来救他的高人,当然不能错过这个结交对方的机会。

像明扬这样的绝世高人,不仅可以帮助自己修炼,而且在关键时刻还可以帮忙救命,更不用说他那高深莫测、匪夷所思的实力,蒋天正怎么会错失这么好的结交机会?

蒋天正得知朱静已经以看房子的名义给苏芳菲安排一套公寓,连连地点头道:“好,这事做得好,真是多亏了你能够慧眼识珠,要不然我这次性命堪忧……”

他略一思索,道:“既然先生会呆在苏芳菲身边,那让公司再给她专门配一辆好车,出行也方便;总而言之,先生有什么需求,我们都尽量地予以满足。”

蒋天正本来打算送车送别墅给明扬,转念想了想,明扬刚刚说了低调点,他这么做,未必能够合对方的心意,还不如从苏芳菲的身上着手,就算不喜欢,也不会拒绝,毕竟这是公司的一种安排。

朱静点点头,道:“那就配一辆顶配的辉腾好了,二百多万,舒适耐用,又很低调。”

她想起什么,接着道:“那个唐宽和那些保镖应该怎么处理?”

朱静把那些保镖轻视侮辱明扬的事,以及唐宽屡次嘲讽明扬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蒋天正。

蒋天正不假思索地道:“保镖开除,一郡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留着他们也只会坏事;至于说唐宽,他不是福城最有名的中医吗?让他找两棵灵药来赎罪。”

不管怎么说,唐宽也算是误打误撞帮蒋天正打通了修炼桎梏,蒋天正不想赶尽杀绝,正好明扬提出条件帮他寻找有灵气的东西,于是给了唐宽一个机会。

重症室外边的那些保镖看到蒋百川陪着明扬出来,均是一惊:难道这小子真的治好了蒋先生的病?要是这样,等待他们的能有什么好果子?

他们都记得,刚才这小子好像还提出来三个条件,想到这里,他们怎么可能不紧张,不惶恐不安?

就在那些保镖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朱静从重症室走了出来。

她款款地走到蒋百川面前道:“爸,我先去送一下芳菲他们!”

朱静本来很惧怕蒋百川,不过这次苏芳菲带着明扬治好了蒋天正的病情,也让朱静有了一些底气。

虽然蒋百川是她的公公,在福城有很大的影响力,可是那也算不了什么,他找来的唐宽和葛长风还不是没用,要不是明扬出手,还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

朱静低声跟蒋百川说了蒋天正要求唐宽找两棵灵药赎罪的事,再怎么说,这唐宽也是蒋百川找过来帮忙的人,现在他出了差错,还是由蒋百川出面去解决更加的合适。

出了医院后,朱静让专车司机开车送苏芳菲和明扬返回公寓。

女保镖小翠坐在副驾驶,明扬坐在后排的最左侧,右边挨着苏芳菲而坐,朱静坐在苏芳菲的右侧。

她这样安排,就是想让明扬和苏芳菲多亲近亲近,也可以说是投其所好。

朱静紧紧地握住苏芳菲的手神情亲切道:“芳菲,这是我给你特意安排的私人助理,以后你们要好好的相处。”

她虽然不知道明扬和苏芳菲的关系,可是像明扬这样的高人,愿意默默无闻地呆在一个女生身边,除了喜欢她的美貌绝伦之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既然明扬明确的提出来,朱静也只能配合他作戏,让他以苏芳菲私人助理的身份留在苏芳菲身边。

朱静想到这,不禁有点羡慕苏芳菲:居然能得到明扬的青睐,实在是让人艳羡不已。

他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身材样貌,都无可挑剔,更不用说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本事。

更难得的是,这人明明是人中龙凤,却偏偏愿意默默无闻地留在苏芳菲身边当助理,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的话,朱静都不敢相信,世间会有这种奇闻怪事。

第33章 报恩

要知道,就连唐宽都是福城最有名的中医,更不用说大师葛长风,在福城他们即使说不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人,想要什么样的东西或者是女人得不到?

在朱静的眼里,明扬的本事比唐宽和葛长风不知道厉害了多少,身材相貌更是甩开了他们几条街。

苏芳菲不由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明扬,总算是确认了这家伙助理的身份,她迟疑地道:“静姐,让他给我当助理会不会太屈才了?”

抛开糟糕的第一印象不说,其实这人还是蛮好相处,苏芳菲也没想到明扬居然真的治好了蒋天正,委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暂且不说明扬刚才提出来的第一个条件,光是治好蒋天正这事,就足以让他咸鱼翻身,又怎么会愿意留在她身边当一个小小的助理?难道说蒋天正和朱静没有兑现他们的诺言给明扬三千万?

想想又不可能,以蒋天正的身份和地位,区区三千万又算什么?

朱静转头望了一眼车窗外,强作镇定的道:“芳菲,你长得这么美丽动人,不给你安排一个厉害一点的助理,我怎么放心?”

她心中却是感到一阵无语:如果不是他主动要求留在你的身边,我又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人来给你当私人助理?

“谢谢静姐的夸奖和关照!”

苏芳菲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刚才在医院里明明是朱静和蒋百川求这家伙给蒋天正医治,又怎么会听朱静安排,来给自己当私人助理?

纵使明扬要听他们的安排,也不应该在他刚治好蒋天正的时候让他来当这个私人助理。

如果不是朱静和蒋家安排,难道是明扬自己的意思?

如果说是之前,苏芳菲还可以理解明扬给她当助理;可是在他神奇的治好蒋天正以后,还执意要给她当助理,那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抛开他对蒋天正和朱静的这份恩情不说,光是他提出的第一个条件三千万,就足够抵他当助理几十年的工资,有了这笔钱,哪里还需要当什么助理?

苏芳菲琢磨着,如果这家伙不是为了钱,那么多半就是为了她。

并不是她自恋,而是她找不到其他更加合理的解释。

苏芳菲有心事,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就到了公寓楼下。

到了地方之后,朱静找个机会单独问了明扬的名字,以及有没有其他要求,便和他们告别道:“时候不早了,都早点休息,明天我让人过来接你们。”

她非常感激苏芳菲和明扬,这次如果不是他们帮忙,她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朱静知道明扬是世外高人,不太好拉拢,于是就从苏芳菲着手。

既然明扬喜欢默默地呆在苏芳菲的身边,那就尽量地促成此事,只要她能拉拢苏芳菲,就可以把明扬这个神秘的高人一起拉拢起来。

“给我倒杯水!”

回到公寓里面,苏芳菲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顺手关上门走过来的明扬。

她不知道这家伙接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决定现在就跟他摊牌。

不知道就算了,明知道这人对她有企图,苏芳菲又怎么会继续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明扬愣了一下,还是过去给她倒了杯水,随后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发现自从离开福城医院,她的神情就有点怪怪的,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解释。

苏芳菲直视着明扬的眼睛,想从中发现点端倪破绽,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两人对视久了,她只觉得他的眼睛如同一湾秋水一般清澈明亮,深邃迷人。

苏芳菲将目光转到了一旁,波澜不惊地道:“说吧,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她不知道明扬跟朱静一家到底什么关系,可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巧合了。

先是朱静以看房子的名义,让她住进这高级的公寓,随后是这家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紧接着是蒋天正出了事,结果福城医院、中医以及大师都表示无能为力,最后却让这家伙轻而易举的治好了,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甚至,苏芳菲有些怀疑刚才在医院发生的一切都是明扬跟蒋家的人在演戏。

明扬沉吟片刻,道:“如果我说是报恩,你相信吗?”

他知道苏芳菲一向很聪明,想要歁骗她,很不容易,于是准备了一套半真半假的说词。

随后,明扬便告诉苏芳菲他是受人所托,来帮助她,并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至于受谁所托,他自然不会告诉苏芳菲。

苏芳菲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她原以为明扬是什么名门富二代,跟朱静或者是蒋家有密切的关系,才会让朱静出面去找她拍戏,然后把他们安排在这个公寓里面。

她一时之间感到难以接受,追问他到底是受谁所托,这家伙死活都不肯说,苏芳菲只能暗暗猜测:养父苏诚?除了他之外,似乎是也没有谁会这么关心她的安危。

然而,如果真是苏诚的话,这家伙的医术那么厉害,难道不应该先救养父?在他去救蒋天正之前,也没有看到他能够或者要唤醒她的养父,这一点显然说不过去。

如果不是苏诚,又会是谁?还有谁会对她那么在意?她左思右想也想不通,一头雾水。

突然,苏芳菲打了个激灵,难道说跟她的身世有关?

关于她的身世,养父苏诚明显是知情的,从他透露出来的语气,似乎是有很大的来头。

这边养父苏诚刚出事不久,那边明扬就凭空冒出来,难不成她背后的家族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她?

不然,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苏芳菲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漫不经心地道:“对了,蒋家答应的第一个条件兑现了吗?”

经过一番剧烈地思想斗争,她勉强接受了明扬是来报恩的说辞。

不过,苏芳菲还不太相信,就想通过一些事来佐证。

他之前不是对朱静他们开出第一个条件,三千万总该不是假的,她并不是想要打那三千万的主意,而是想证实明扬确实治好了蒋天正的病。

第34章 无言以对

“还没有!”

明扬不以为意地道:“怎么,你要用钱?”

钱财对他来说就像浮云一样,无足轻重,最初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打算要任何报酬。

“不是,只是觉得你有钱了,以后就不会用我的钱了。”

苏芳菲微微摇头,道:“看你这个样子,似乎是对你那三千万毫不在意。”

她不是贪财的人,会这么说,无非是想证实她的猜测,看明扬和他们是不是在做戏。

“不就是三千万?难道他们还敢不给我?”

明扬懒散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淡然道:“以我的能力,想要多少钱没有?”

他如果想要钱财,轻而易举,蒋家的人不可能为了那区区三千万而失信。

“是吗?”

苏芳菲看了看他,道:“既然这么厉害,那你能够让我养父苏醒过来吗?”

如果这家伙真的有那么厉害,那么蒋家的人确实不可能也不敢轻易食言。这样的话,让他帮忙唤醒她养父苏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阵子,苏芳菲最大的愿望就是养父苏诚能快点苏醒。

一方面可以缓解她捉襟见肘的经济压力,另一方面能缓解她的精神压力。

虽然苏家的财产已经让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败个干净,还欠下一屁股债,可是如果苏诚能够醒过来,至少医疗费用就可以省下一些,苏芳菲也就不用那么辛苦的赚钱了。

精神上,苏芳菲不仅突然变得无依无靠,而且还要背负救治养父的重担,时常遭受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的骚扰,可想而知压力多大。

“可以!”

明扬轻轻点点头,道:“明天再过去一趟医院就行了!”

他本来就准备让苏诚醒过来,现在苏芳菲开口来求他,自然没理由拒绝。

“好啊!”

苏芳菲略一迟疑,道:“既然你可以让我养父醒过来,为什么刚才不救?”

她多少有点怀疑,如果真像这家伙说得那么简单的话,他们去重症室见朱静之前就先去探望过苏诚;如果让苏诚本来只是举手之劳,那他们离开的时候也完全可以顺便将苏诚唤醒,又何必要等到明天?

“我为什么要救?”

明扬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道:“你又没说要我救他,你以为救人容易?”

顿了顿,他径直地朝着楼下的卧室走去,顺手关上门,从房间里传出一道声音:“公寓的楼上归你,我住楼下,有什么事叫我一声,我累了先睡了……”

事实上,明扬此刻确实可以很轻易地将苏诚唤醒过来,化解蒋天正体内的那些灵气,非但没有消耗明扬的法力,反而是趁此机会吸取了不少的灵气。

蒋天正正是因为吸入到体内的灵气太多,才会没有办法吸收也压制不住,以致遭到大量灵气的反噬;而葛长风为了压制蒋天正的病,又强行将自己强横的真气输入到蒋天正的体内,明扬要想救蒋天正,就只有化解掉他体内的真气和多余的灵气。

明扬之所以没有出手救苏诚,不是不想,而是他压根就没想到。

说到底,寻常人的生老病死对他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

苏芳菲望着明扬俊伟的背影,消失在关紧的房门里面,一时间无言以对。

刚才看着他救蒋天正的时候,感觉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与汗如雨下的唐宽和葛长风形成了鲜明对比,难不成这一切都是表面现象吗?

苏芳菲本来还不太放心单独跟明扬同住一间公寓里面,只是想到如果他当真想对她若图谋不轨的话,今天她绝对无法安然离开公寓,再说经过短暂的接触后,也相信他不是那种人,自然就没有太抵触。

至于说她住楼上,他住楼下,无疑正合苏芳菲的意思,当然不会反对了。

虽然苏芳菲觉得明扬不会对她图谋不轨,可多少还是有所防备,不仅将楼上卧室和客房的钥匙都妥善收了起来,而且洗澡和睡觉时,都会将门反锁。

出乎她意料之外,明扬从进了房间以后,别说是上楼,似乎是连房门都没有出来过。

苏芳菲不由地想,难道他刚才在为蒋天正医治的时候,真的是消耗巨大?

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个可能,再怎么说,三千万也没那么好赚,要不然也不会这样。

苏芳菲胡思乱想了整个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累了,才脑袋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在一个屋子一起度过。

虽然两个人在不同的楼层不同的房间睡,明扬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但是苏芳菲仍然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谁知道,他是不是欲擒故纵,故意表现得对她没兴趣,等到她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对她突然下手。

苏芳菲一直都有留意楼下和楼梯的动静,一旦有情况,也能及时的反应。

好在事实证明只是她白担心,就连虚惊一场都算不上。

苏芳菲想得最多的还是明扬能不能让她的养父醒过来,不过就算他醒了,她的计划也不会有所改变。

一来她与朱静已经签订合约,即使不用赔付数目巨大的违约金,苏芳菲也不会毁约,放弃往娱乐圈发展的规划,继续上学完成学业。

二来苏家的多数财产已经被陈飞飞和苏芙蓉挥霍一空,苏芳菲想过原来的日子,显然没有那个可能。

苏芳菲在苏家生活这么多年,她也不想再让养父受累,思来想去,放弃学业往娱乐圈的方向发展都是最佳选择。

别的事情她不好说,然而身材容貌方面,苏芳菲还是非常地自信,更何况现在还有朱静帮忙和关照,她就算是没有办法像当红的明星那样大红大紫,在里面混一碗饭吃总不是难事。

除了养父苏诚之外,苏芳菲也开始设想她的身世之谜,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抛弃她?

是家境困难没有能力抚养她,还是名门大族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还有明扬这个家伙,一开始就神神秘秘,他是什么人有什么来历,是不是当真有她看到的那么厉害?

第35章 不依不饶

第二天一早,苏芳菲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过来。

她原本想难得地在周末睡个懒觉,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哪知道门外的家伙不依不饶地敲门。

苏芳菲想到今天还要靠那家伙去救醒她养父,只好干脆利落地应声起床。

她匆匆忙忙地洗漱完,下了楼就看到明扬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节目,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不得不说,这人还真是稀奇古怪,那么多的节目不去看,偏偏要看动物。

一个大男人大清早的起来看动物,总感觉有点幼稚古怪。

经过半天一夜的接触,苏芳菲彻底地接受了明扬的身份,看着他的时候,似乎是顺眼得多了。

明扬身上还是穿着昨天买的衣服,虽然价格非常的便宜,可是却很合身,将他高大而又完美的身材极好地勾勒出来。

他静静地靠在沙发上,面如冠玉,星眉剑目,高鼻薄唇,端的丰神俊朗。

苏芳菲才发现他如此的英武帅气,超凡脱俗,站在台阶上不由愣了愣神。

她之前一直都在警惕提防着明扬,哪里有心思在意和审视他长得怎么样?

明扬察觉到有些异常,转头一看,他的目光正好与苏芳菲碰撞到了一起。

苏芳菲连忙很心虚的转开了视线,她似乎还是头一回盯着一个男人发愣,这才意识到明扬是她所见过最帅气的男人。

相比之下,她之前那个名义上的渣男友沈沉,无论身高、身材样貌气质,都逊色明扬一大截。

就在这时,屋里响起一阵门铃声。

苏芳菲走过去看了看,视频里的人正是昨晚见过的小翠。

三人到公寓楼下会面,然后一起去吃了早餐,才听小翠说朱静有事在忙,让她跟司机先过来接他们过去。

吃完早餐,几人稍微休息了一下,随后小翠让司机开车带苏芳菲和明扬一起去了一处大商场:福城商城。

这是蒋氏集团旗下唯一一处商城,里面销售的全都是名贵衣服和化妆品,每年光是收的租金就超过十亿。

由于周末,此时商城还没有开门,外面就已经挤满了成百上千的消费者,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下车之后,小翠看了一眼时间道:“芳菲姐,夫人可能还要晚点才能来,她让我带你们到里面选些衣服,所有的消费都由夫人买单!”

她的年纪比苏芳菲大,只不过为了表示尊敬,于是以娱乐圈的身份相称。

既然小翠都这么说了,苏芳菲自然没有意见,明扬更加不会有什么意见。

商城的大门刚一打开,外面的人流蜂涌而入,苏芳菲、明扬、小翠像是洪流中的三叶小舟跟着席卷而入。

明扬站在苏芳菲身后,像一堵无比坚厚的墙,将后面的冲击全部挡下来。

小翠走在最前面带路,片刻之后,就被拥挤不堪的人流不知挤到了哪里。

好不容易,蜂涌的人流终于稍微疏散了一些。

苏芳菲稍稍松了口气,突然间一个头顶有点秃的中年男人向她靠了过来。

明扬见状,身子微微地往外一侧,将那个男人挡了下来。

他的身体登时靠在苏芳菲的身上,一股淡淡地幽香不自禁冲入他的鼻端。

苏芳菲猝不及防之下,往前一倾,撞到了前面那名女子。

她连忙向对方道歉道:“对不起,不好意思……”

那名女子猛地转过身,大骂道:“你眼瞎了!”

她穿着打扮十分讲究,浓妆艳抹,看着倒也有几分姿色,只是出口恶毒,没有一点修养素质。

那女子还要不依不饶,却听那个秃顶男人劝道:“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来撞你的!”

他无意中看到苏芳菲,顿时把他给惊艳住了,本来还想借机触碰她一下,不料被明扬挡下来。

那女子不禁愣了一下,开始撒娇道:“老公,明明是这骚狐狸精撞了我,你怎么还帮她说话?”

仔细一看,她才发现苏芳菲竟然长得非常美,再听到中年秃顶男子所说,心里更气,不断地用她的胸脯去顶那男子。

如果不是昨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秃顶男人俘获,哄得他来购物,她早已经甩脸走了。

那秃顶男子没理会她,歉意地对苏芳菲道:“非常抱歉,刚才我没注意,撞了一下!”

在他眼里,苏芳菲的姿色不知道甩了他身边女子几条街,可谓云泥之别。

机会难得,秃顶男子当然是想趁此机会讨好一下苏芳菲。

“没关系!”

苏芳菲不以为意地道,径直地朝着前面走去。

她看得出这人的居心,懒得废话。

明扬紧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一言不发。

那秃顶男人不肯放弃,追上前道:“这样吧,为了能表示我对你的歉意,你看上了什么衣服,我来买单!”

同样花钱,他当然把钱花在更有价值的地方。

如果能够有幸跟这极品美女认识,花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不用了!”

苏芳菲头也不回地道,在商城里四处逛起来。

别说有朱静给她买单,就算没有,她也不稀罕那点臭钱。

那秃顶男人还不死心,远远跟着,像是看到骨头的饿狗。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见到这一幕后,别提心里有多么气愤。

不过为了让秃顶男人给她买衣服,只能忍了。

走了一阵,苏芳菲仍然没有看到小翠的身影,不由起疑:难道她走掉了?

事出突然,她没有留小翠的手机,想联系她,只能是在商城里四处去找,或者打电话问朱静。

商城很大,人也很多,要找个人,殊不容易。

苏芳菲不想因为这点事麻烦朱静,自然不会打电话去问,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不如就先在商城里四处逛逛,顺便找找小翠。

找了半天,全无结果。

苏芳菲有点意兴阑珊,不经意间,发现那个秃顶男人和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居然还跟在不远处。

她虽然心里非常恼火,可是又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商城不是她家里的,更何况人家也没有过来骚扰她。

苏芳菲左右看了一眼,决定在附近的店面里,进试衣间里面去躲开一下。

这样一来,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

第36章 装模作样

苏芳菲他们进来商城的时间比较早,各个店里都还没什么光顾的客人,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店里挑挑看看。

为了避开那中年秃顶男人的视线,苏芳菲在经过商城一个拐弯处时,迅速地拉着身后的明扬进了第二间卖服装的门店。

这是一家高档男装的品牌专卖店,女店长刚跟几个销售员开完早会,想不到开门不到五分钟,立刻就有顾客上门来了,看来今天的一定可以来个大丰收,赚个盆满钵满。

几个销售员还来不及上前打招呼,便见苏芳菲随手拿起了一件西装,拖着明扬走到试衣间前,连人带衣服都推了进去,道:“你先试试这件!”

女店长脸色极为难看,仓促之间,她没看清楚苏芳菲和明扬的样貌,却是把他们穿的衣服看得非常清楚。

这男的全身上下顶多就一千块钱,女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全部加起来还不如这店里的一件衣服值钱。

不愧是服装店的店长,她的眼光果真是毒辣。

苏芳菲在苏家的时候,由于有陈飞飞和苏芙蓉从中作梗,苏诚自然不可能给她买太好的衣服,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中等;而明扬只有一身衣服,想要换一身穿都没有办法。

情急之下,苏芳菲没有去看衣服的价格标牌,哪想到她手上的衣服,比他们身上所有的衣服加起来都贵。

女店长很不满地看了苏芳菲一眼,对身边一名男销售员道:“你过去看着一点,别让他们把衣服弄坏了!”

言下之意,苏芳菲和明扬买不起,更担心他们会弄坏了衣服赔不起。

专卖店里有两男四女六个销售员,听到女店长这么吩咐,销售员大多听命行事,唯独有一个新来不久的女销售员迟疑地道:“这样不太好吧?”

他们刚来的时候都有过严格培训,要求将顾客当成上帝一样去对待,而面前这两人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钱,可是也不应该像是防贼一样去提防。

女店长不禁瞪了那女销售员一眼,道:“到底你是店长,还是我是店长?”

稍稍一顿,她接着道:“江小小,既然你这么喜欢出头,那要是他们一不小心把衣服弄坏了,我就把账记在你的头上。”

女店长对不听话的江小小很不满,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偏偏江小小的销售业绩又比较突出,她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没有想到,江小小居然敢当众质疑她的决定,女店长一时忍不住当场发作起来。

江小小的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青,她这样做,自问没有哪里不对的,凭白无故地被女店长当众一通数落。

她很想说记我账上那就记我账上,奈何以她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和提成还不够赔一件衣服的钱,也只能是选择忍气吞声。

听到争吵,苏芳菲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推开试衣间的门,她从怔在那里的明扬手里取过西装,准备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既然这家店的人如此不欢迎他们,她又何必要留在这里,反正那中年秃顶男人也不敢怎么样。

女店长径直上前一把夺过苏芳菲手里的西装,不屑一顾地道:“买不起就不要乱试,弄坏了,你赔不起!”

走近一看,她才发现苏芳菲竟然如此的美貌,不屑之中,夹杂着些许嫉妒之心。

苏芳菲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就是一万多块钱,作为店长,有必要这样对进来的顾客咄咄逼人?

她现在身上就剩下不到二百块钱,如果不是朱静要他们来福城商城,她根本就不会过来这里。

苏芳菲本来不想计较,却看不惯这店长一副狗眼看人低的丑陋嘴脸,犹豫着要不要给朱静打个电话问问。

明扬见状,朝她伸手道:“你手机让我用下!”

他见苏芳菲难得的给他选件衣服,居然让这女店长挤兑得下不了台,自然不爽。

女店长看了明扬一眼,嗤笑道:“还不服气,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

她认定了明扬是觉得很没有面子,才会借打电话来掩饰。这样的人,她以往实在是见得多了。

就在这时,那中年秃顶男子和那浓妆艳抹的女子闻声朝这边走过来。

秃顶男子见到女店长为难苏芳菲,心道:英雄救美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们刚一走到店门口,店里立刻就有三名销售员热情洋溢地迎上前。

女店长看到秃顶男子,脸上挤出甜蜜的笑容道:“老板,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

她一眼就看出这男子是个有钱人,这才是她想要的顾客。

秃顶男子没有理他们,径直向苏芳菲走过去,咧嘴笑着道:“美女,要帮忙吗?”

他今天来这里买衣服,完全是为了满足身边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要求,同时也是想来看看美女,没想到还真见到了极品,他没有达到目的当然不肯轻易地放弃。

苏芳菲看了一眼明扬,没有说话。

她实在不想理这烦人的秃顶男子,要不是这人太过讨厌,苏芳菲也不会进店里,更不会惹事。

这时明扬收起了手机,递给苏芳菲道:“说给她五分钟!”

他在手机里找到朱静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将这边的事简单的说了说。

女店长听了不禁一笑,嗤之以鼻地道:“还在这里装逼,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够装到什么时候!”

她本来还有些忌惮苏芳菲跟这秃顶男子相识,眼见苏芳菲不肯买帐,哪里还会再跟他们客气。

如果明扬刚才把时间说得久一点,或许还有那么点可能,五分钟能够做些什么,简直开玩笑。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见苏芳菲不理那秃顶男子,不禁劝道道:“老公,既然这小骚狐狸不领情,你何必呢?”

她跟在后面走了一路,心里积攒的怨气冲天。

看到秃顶男子当着她的面勾引其他漂亮女子,她心里当然不是滋味,偏偏却又是敢怒不敢言。

秃顶男子想帮苏芳菲,遭到对方无言的拒绝,难免会有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连带那浓妆艳抹的女子也跟着遭受到边上众人的白眼和嘲笑。

第37章 炉火纯青

那中年秃顶男子怒视浓妆艳抹的女子一眼,道:“闭嘴,再啰哩啰嗦就给我滚!”

他这些年自问见过不少的美女,然而像苏芳菲这种极品,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怎么会轻易地放弃?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秃顶男子也不会一路跟着来到这里,偏偏这浓妆艳抹的女子一心只想缠着让他掏钱买衣服,他能给她好脸色看才怪。

他一方面遭到了苏芳菲的拒绝,另一方面厌烦浓妆艳抹的女子纠缠,才会不惜当场发作。

要是能把浓妆艳抹的女子气走,那无疑是正合他的心意。

秃顶男子眼见苏芳菲无动于衷,于是朝着明扬走了过去,故作亲热地笑着道:“小兄弟,要帮忙吗?”

他泡过许多的女人,既然正面没办法突破,那就从她身边的人着手,这种策略运用得可谓炉火纯青。

“不用!”

明扬大手随意一挥,将秃顶男子的手格开,表现出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不习惯与人亲近,更何况是不了解的人。

女店长原本还以为秃顶男子和苏芳菲认识,听到这番话,再看看他的目光不时地在苏芳菲身上打转,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冷笑道:“还真是不识好歹,作为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有钱有权,光是长得高长得帅,有个屁用,又不是让你跑去做鸭子。”

很明显,这两批人能够出钱的,就只有面前这秃顶男子,不讨好他,怎么能做得成生意?

至于说衣服买给谁,女店长根本就不关心,只要能成交,她就有钱。

她原以为明扬会以打电话为由,灰溜溜地离开她们店面,哪知道他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还说什么要等五分钟……

五分钟,就算是让人送钱过来,也不可能,更别说其他。

女店长曾经被一个长得帅的渣男骗得很惨,自然对明扬没什么好感,何况她一向很势利,看出明扬不是有钱人,就更是轻视。

她笑容可掬地走到秃顶男子面前道:“一看这位先生就知道是贵人,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人强多了!”

秃顶男子没有想到这女店长会一边踩明扬,一边吹捧他,哈哈笑道:“说笑了,我哪里算得上贵人!”

他说着,顺手拉开手提包拉链,将里面厚厚地一沓百元大钞展现在众人的面前,看那情形至少也应该有几万块。

秃顶男子很喜欢带现金来购物,总觉得现金比银行卡上那冰冷的数字真切得多,而且用现金买单比刷卡更能给人一种冲击感。

他从手提包的夹层里取出两张精致的名片,递了一张给女店长道:“我的名片,还请以后多多关照!”

秃顶男子递名片给她当然不是看上了店长,而是想趁此机会显摆显摆他的身份。

事实上,女店长长得还算可以,顶多也就跟那浓妆艳抹的女子相当,有苏芳菲珠玉在前,她们就像是黄泥一样。

女店长小心地接过名片看了看,惊呼一声道:“曹经理,居然是天正集团的采购部经理,了不得啊!”

别说是天正集团的采购部经理,就算是其他的什么职位,她也能给他吹出花来。

其他几名销售员都是议论纷纷:“天正集团那不是咱们福城几大集团公司之一?听说里面一个扫地的阿姨一个月都有五六千,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而进不去呢?”

“经理?那一个月,工资起码也有两三万!”

“我说你是不是傻,采购经理,能跟其他部门经理比吗?那点工资,哪有外快那些钱多!”

“听你这话的意思,一个月至少有十多万?”

“天啊,一个月就十多万块钱,那不是比我一年的工资和提成还多?”

中年秃顶男子姓曹,正是天正集团采购部的一个副经理。

他非常地享受众人对他的吹捧,笑着摆了摆手道:“没有那么夸张,也差不多!”

说到这,曹经理把另外一张名片放在明扬前面的桌子上,道:“又快到年底了,我们采购部可能还需要些人手,有兴趣的话,给我打电话!”

明扬若有所思地道:“你们说的天正集团,跟蒋天正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是其他的名字,他根本就不会去在意,听到他们提起天正集团,才会忍不住问了句。

女店长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嗤之以鼻道:“连福城大富豪蒋天正都不知道,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土鳖!”

蒋天正是福城的十大富豪之一,由于他娶了大明星朱静,名气比其他富豪更大,福城没有人不知道,正因如此,这女店长才会更鄙视明扬。

其他销售员也都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明扬,在福城居然还有人不知道蒋天正的,想必是刚从外地过来的乡下人。

江小小在旁边解释道:“先生,天正集团是咱们福城最大的几个集团公司之一,他的老板就是你刚说的蒋天正,不过最近有消息说他病了……”

蒋天正是风云人物,患病的事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耳目,传闻早已经沸沸扬扬。

“对哦,听说天正集团现在是由朱静掌权,如果能够进去那里上班,岂不是经常可以见到大明星了?”

朱静作为玉女明星,一直都是许多男人心中至爱的女神,即使她已经嫁作人妇,也还有不少的人对她热情不减。

“原来真的是他啊,我昨天才刚刚见过他!”

明扬不由轻轻点头,他猜到蒋天正在福城有一定影响力,却没有想到出来买衣服也能够听到蒋天正,更没有想到卖衣服的人都知道蒋天正,多少觉得有点意外。

想到这,他不经意地看看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了两分钟,朱静那边还是没反应。

明扬听到是朱静家的公司自然是用不着去看这人的名片,随便给朱静打个电话说声就可以了。

要知道,他连蒋天正和朱静都不看在眼里,这人只不过是一个采购部门的经理,明扬哪里会把他放在心上,更不用说这人看起来还非常的令人讨厌。

第38章 狗眼看人低

曹经理眼见明扬没有搭理他,还说昨天才见过蒋天正,于是不以为然地笑道:“小兄弟,你这牛皮也吹得太过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别说是你们,就连我想要见到我们大老板一面,都很困难。”

蒋天正是天正集团掌舵人,有什么事情,也都是跟各个分公司的主要负责人沟通联系;这曹经理不过是天正集团采购部门的一个副经理,哪有机会见得到蒋天正?

除非是蒋天正到公司巡视,他们公司的员工才有机会远远地看到他的身影,不然的话,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到他。

女店长不屑地扫了眼明扬,冷哼一声道:“真好笑,你以为蒋先生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到的?也就只有像曹经理这样的公司高管,才有可能经常见得到他。你要是求曹经理帮忙,顺利地进了天正集团,那就有可能经常见到蒋先生了。”

她看到明扬才二十岁左右,穿着打扮不像是有钱人,反而像是刚刚从乡下进城的土鳖,不然也不会连蒋天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名被女店长派去盯着明扬的男销售员附合道:“真不识好歹,我听说那天正集团采购部油水十足,不知道多少人想进去而找不到门路,居然不懂得珍惜这机会!”

其他几个销售员见此情形,对明扬更是轻视和不屑。

江小小低声地提醒道:“是不是两个名字一样的人?”

显然,她也不相信明扬昨天见过蒋天正,以为还有另外一个叫蒋天正的人,或者明扬昨天认错了人。

明扬淡然一笑,道:“应该不会那么巧!”

他又看了一眼墙上的壁钟,时间已经过去四分多钟,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女店长讥笑道:“五分钟?除非是拿了钱在门口等,不然根本就赶不过来……”

话音还没落下,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女店长被电话铃声吓了跳,正准备发作,看到上面的备注王总,微微一怔。

她深呼吸一下,将情绪迅速地调整过来,接起电话声音温柔地道:“王总……”

还没等女店长开口打招呼,手机里就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咆哮声:“史珍香,现在店里是不是有一个年轻的贵客?立刻去道歉,我马上来,如果你不能把事态搞定,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

女店长的名字叫作史珍香,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的王总发这么大火,整个人都懵了。

听到王总让她卷铺盖滚蛋,史珍香有如遭到了雷击。

她在这当店长,一个月至少有一万多块,在接近年底的几个月,月入几万也不在话下。

眼下她们家就指望着史珍香的工资生活,如果她丢了这份工作,还能到哪里去找一份这么轻松工资又高的工作,她们家又该怎么去生活?

这家品牌服装店是连锁店,王总是福城区域负责人,管理福城十多家门店,既有职权,又能月入十万,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么的滋润了。

谁想,他今天刚准备出门,就接到朱静打来的电话。

王总听到朱静的自我介绍,都不敢相信,还以为是遇到了骗子。想想也是,朱静不仅是有名的大明星,而且是福城大富豪蒋天正的妻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给他打电话?

直到朱静威胁如果不能让她的贵客满意,那么她不止会将他们的门店从福城商城赶走,甚至会让他们连锁店在福城呆不下去。

王总听完之后,才知道他们福城商城店里的人得罪了一位贵人。

如果是一般人,朱静最多也就是让她的秘书或助理给他打电话,居然让她亲自打电话,可见那人有多么的恐怖。

如果真是这样,以蒋家的势力以及手段,绝对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们封杀。

王总想到这点,他那光亮的额头上顿时流下了冷汗,连忙地给他们福城商城的店长史珍香打电话过去。

他情绪很激动,电话里的声音非常高亢,像是炸雷一般扔在史珍香的耳边,把她吓傻。

边上的几个销售员也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王总无比严厉的语气,气急败坏地咆哮怒吼,他们听了不禁心里颤抖,怪不得史珍香的脸色变得如此苍白,双脚都发软,用手肘支着收银台才能支撑得住。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到王总发这么大脾气,听说他马上就会过来,都在同情史珍香之余,暗暗地为自己感到担忧:店里现在就只有两批人,显而易见不是秃顶男子,那么就只剩下他们瞧不起的明扬,这就是王总口中所说的贵客。

想到他们刚才瞧不起明扬,轻视嘲笑他,再想想王总方才训斥史珍香的话,一个个都是惶惶不可终日,更不用说表现最过分的史珍香了。

史珍香迟迟都没回过神来,她身边一个女销售员走上前扶住她,低声道:“王总刚才好像要店长跟那个人道歉……”

这销售员也算有点小聪明,王总盛怒之下史珍香作为店长自然是首当其冲,然而他们这些人也有可能殃及池鱼,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量地平息事态。

史珍香不自禁打了个激灵,深吸了口气,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强颜笑着向明扬走去。

这时候谁都知道明扬就是王总说的贵客,只有他是年轻的顾客,刚才还说了等五分钟,结果等了五分钟还不到,王总的电话就直接打到史珍香这里。

史珍香此时心里非常后悔,刚才不应该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明扬,不应该为了拿到佣金,而不断地帮着曹经理去打压挤兑明扬。

如果早知道明扬是王总那么在意的贵客,她绝对不会弄成这样,只可惜知道得太迟了。

史珍香满脸堆笑地走到明扬身前鞠躬道:“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不是有意要针对你……”

说着,她连鞠了好几个躬,口中不断地说着对不起、非常抱歉!

除了道歉之外,史珍香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做得太过火了。

第39章 不胜荣幸?

曹经理看到史珍香接了个电话,整个人像是遭到了雷击,随后迫不得已地向明扬去道歉求饶,而明扬却是无动于衷,他当然有些不是滋味。

在他看来,史珍香也是为了捧他才会配合他去踩明扬,现在她迫于压力求明扬,不仅是丢了她的脸面,而且也是在打他的脸。

曹经理听得出刚才给史珍香打电话的人,是她的领导,于是他自然而然地就认为明扬认识这家连锁店的某位领导,因此在这里有恃无恐。

不过是一家高档服装连锁店,就算领导,又能怎么样,曹经理根本不放在眼里,大大咧咧地对明扬道:“小兄弟,看在你老哥的情面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他如此主动地跟明扬套近乎,一方面是为了替帮他的史珍香求情,另一方面是想旁敲侧击,找个机会接近苏芳菲。

明扬没兴趣理会他,神情十分高冷的站在苏芳菲身旁。

这秃顶男子在门口就想占苏芳菲的便宜,还跟着他们转了一大圈,明扬怎么会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可能会搭理他?

曹经理的脸色顿时阵青阵白,十分难看,这小子真是给脸不要脸,摆明了存心要让他难堪,倒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有多大能耐。

他安慰史珍香道:“别担心,刚才的事情也不能怪你,要不等会你们领导来了,我顺便帮你解释一下。”

曹经理觉得面前这小子纵使是连锁店某位领导的朋友,对方来了,也不可能不给他这位顾客一点面子,大不了就多花一点钱买几身衣服。

福城商城是蒋氏集团的产业,朱静接到明扬的电话后,立刻查询那个连锁店租贷方留下的联系资料和紧急联络人,然后亲自给负责人王总打电话过去。

明扬医治好了蒋天正的病情,朱静心里对他感激涕零,对于丈夫蒋天正要求她尽量巴结讨好明扬的提议极为认可。

除了准备以公司的名义为苏芳菲和明扬配辆好车之外,朱静还很体贴地让小翠带明扬和苏芳菲到商城买几身衣服,没想到会出这种变故。

小翠刚一发现跟明扬和苏芳菲走散之后,找了好一会,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无奈之下,只好立刻向朱静汇报。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朱静迟迟没接电话,于是小翠一边打电话给朱静身边的人,一边在商城里四处寻找苏芳菲和明扬的踪迹。

小翠是朱静的保镖,此前并没有多显眼,直到昨晚她不顾一切执意地要将明扬或许可以治好蒋天正的事汇报朱静,从而让蒋天正的病得到顺利地解决,这才受到朱静的重视,破例地将她提拔为保镖首领。

此时此刻,小翠只知道朱静的办公电话却不知道朱静的私人号码,而朱静今天一早就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出面处理,既要帮苏芳菲配专车,又要到银行为明扬准备三千万酬金,哪里有时间去接办公的电话。

朱静之前给了苏芳菲一张她的私人名片,昨晚为了巴结讨好明扬,又特意把她的私人号码给了苏芳菲,明扬用苏芳菲的手机打朱静电话,自然很容易。

给连锁店的王总打完电话后,朱静立马又给小翠打了个电话过去,她现在无暇责问小翠怎么会跟苏芳菲明扬分开,只是要求小翠立刻前往那个连锁店,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件事处理得让苏芳菲和明扬满意……

朱静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将买车的事交给其他人处理,然后从银行出来吩咐司机赶往商城。

没过多久,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子气喘吁吁地小跑着来到了连锁店,正是刚才电话里训斥史珍香的王总。

史珍香和几个销售员看到王总这副模样,都吓了一跳,连忙问好。

王总顾不上去擦脸上的汗水,小眼睛在店里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静静站在那的明扬身上,诚惶诚恐地上前鞠躬行礼道:“尊敬的顾客,您能够光临小店,敝人感到不胜荣幸,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您海涵!”

他不知道面前这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然而能够让大明星朱静那么紧张的人,显然不是寻常的贵客。

为了连锁店的发展,也为了自己的前程,王总只能是选择装孙子;只要顺利地渡过这难关,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要不然好日子全完了。

先装孙子再当爷爷,这是亘古不变的事。

史珍香看到王总鸟都没鸟她,心里一凉,再看到王总对明扬的毕恭毕敬地模样,仿佛一记重锤敲在她的脑袋瓜上,差一点没有当场晕厥。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穿着打扮普普通通、看起来就像是乡下佬刚进城的年轻人,王总见了他居然诚惶诚恐成这样。

光是王总,就已经是她需要仰望的存在,而面前这人,又能够让王总卑躬屈膝,可想而知,他的身份有多么尊贵。

史珍香一想到她刚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和轻视明扬,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彻底的变得绝望。

明扬淡淡地道:“不胜荣幸?不至于吧!”

稍稍一顿,他指了一下史珍香道:“我不过是随便拿了一件衣服,想要试一下,她就防贼一样叫人跟过来盯着我,还说什么‘买不起就不要乱试,弄坏了,你赔不起!’这就是你们对待所谓贵客的方式?”

明扬本来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实在是看不惯她的嘴脸,才会不惜给朱静打电话,讨个说法。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或许也不会太在意,然而跟苏芳菲一起出来,感受自然就不太一样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史珍香顿时脚下一软,栽倒在地上,还把旁边几个展示衣服的模特撞倒。

她听到明扬说的话,就知道这份工作恐怕是保不住了,绝望之下,支撑的力量瞬间被抽空,不由自主地倒向一旁。

史珍香还想利用站着的模特来支撑一下,哪知道连带着将边上几个模特都撞倒,那一声声倒地的响声,登时砸得她魂飞魄散。

第40章 一举多得

随着几个模特的倒下,史珍香的心碎了一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纰漏,当真是祸不单行。

刚刚她还当众讥讽说明扬弄坏衣服赔不起,现在王总在他面前都不得不装孙子;如果王总非要她赔衣服的钱,恐怕扣完她的工资后,还要欠几万块钱的债。

听完明扬说的话后,王总恨不得立刻将史珍香拆吞入肚:狗眼看人低也就算了,偏偏还没有眼力,惹谁不好,硬是要去惹就连他都惹不起的人。

他最初看到高大帅气的明扬时,还以为是朱静的小白脸,然而当他看到苏芳菲,不禁在心里腹诽:长成这样,就算是没有任何背景,跑去做公主或者少爷,那也不是史珍香她能够招惹的人物。

这样看来,这史珍香不是傻子,就是瞎子!

王总没有怀疑明扬,一来是这样的人不可能说谎来冤枉一个小店长,二来史珍香和这几个销售员都没有说话,三来他也知道史珍香是什么德行:看人下菜,尖酸刻薄,要不是看在她这两年业绩还算是可以,加上前面的资本很丰厚,每每让他欲罢不能,早就已经换人了。

他知道要想保住这家门店的话,就只有让明扬满意才行,开除史珍香是必须的,谁让她惹事生非,他不找史珍香算账就算是不错了。

王总很快地转过身,脸色瞬间的阴沉下来,神色间变得冷酷而严厉,丝毫没有方才巴结讨好明扬的谨慎小心,变成了以往那个高高在上、威风八面的王总。

谁能想到,他还没训斥史珍香,她又把几个展示衣服的模特撞倒了。

王总气得差点跳脚,不禁伸手指着史珍香声色俱厉地道:“史珍香,你无端地侮辱顾客,严重地破坏了公司良好的形象,同时给公司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我现在代表公司开除你,并保留进一步追究相关责任的权利。”

略一停顿,他接着道:“另外,你所撞倒的模特和衣服,全部都必须照价赔偿!”

不论如何,王总只能先狠狠地惩处史珍香,让明扬这口气消了再说。

至于什么照价赔偿,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然而史珍香不知道,她原以为凭她跟王总两个人的关系,多少应该会帮衬下她,哪知道王总一开口就一棒子把她给打死,心神瞬间彻底地崩溃,傻在那里……

她看到高高在上的王总在明扬面前装孙子,心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时失神,又把几个展示的模特给撞倒,让原本精神极度紧张的史珍香再次遭到重创;再加上王总的残酷无情,一步步将她推进了深渊。

看到吓傻的史珍香,其他几个销售员一个个都惊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怕自己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曹经理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以为明扬有可能是认识这家连锁店的领导,或者是领导的亲友,却没想到王总会如此地忌惮明扬,不惜在众人面前老老实实地装孙子。

他早就料到王总会开除史珍香,但是他没有料到王总会做得那么绝,居然要求史珍香照价赔偿被撞倒的衣服。

再怎么说,史珍香都曾经是连锁店的店长,要求按进价赔偿损失就已经很过分,更何况是要求她按售价赔偿。

退一万步,撞倒的那些衣服也未必就坏了,这明摆着就是落井下石。

曹经理咳嗽了一声,上前道:“王总是吧,可不可以听我说两句话?”

他觉得史珍香之所以针对明扬,是为了帮忙配合吹捧他,这个时候,他应该站出来为史珍香说情。

一方面是曹经理刚才当众对史珍香说过会帮她解释一下,另一方面史珍香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曹经理大为心动,想着在最关键的时刻拉上她一把,必然能够收获到感激;最重要的是,王总再厉害也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不过是随口一句话,又不会有任何的损失,既有了颜面,又能够让史珍香对他心怀感激,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王总进到店里之后就看到了曹经理和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还以为他们和明扬苏芳菲认识,自然没有避讳他们。

他感觉到明扬有点不太好说话,还希望其他人帮忙说说,此时听到曹经理开口,于是求之不得地道:“请说!”

曹经理见王总对他如此的客气,点了点头道:“这位史店长虽然说话不太客气,可是也没有大错,把她开除,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

他看到王总在明扬面前装孙子,还担心明扬是个了不得的厉害角色,现在看到王总对他恭恭敬敬,自以为王总对所有顾客都很客套,哪里还会再担心什么。

王总闻言愣了一下,附合道:“您这么说,也有些道理,那依照您的意思应该怎么处理?”

他心里当然是不想开除史珍香,还不是为了能平息事态,才不得不选择牺牲她。

听到王总这么一说,店里的人大多把目光看向了曹经理,心如死灰的史珍香不禁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那么不遗余力的死命啋明扬,无非是为了讨好曹经理,现在他开口帮她说话,想必不会为难她。

曹经理很享受众人关注的目光,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非常美妙。

他没想到王总会这么看重他对这事的看法,仔细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王总也是连锁店的人不好帮史珍香说话,才会找同样是顾客的他来出面替史珍香说情?

想到这里,曹经理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明显地在苏芳菲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沉稳地道:“依照我的意思,史店长应该向这位顾客赔礼道歉,然后王总再给这位顾客购买的商品一个最低折扣,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在他看来,史珍香不过是讥讽了明扬几句,就这样开除,处罚实在是太严重了。

曹经理自以为高明,既保住史珍香的工作,又给连锁店带来了生意,还让明扬得了实惠,可以说是一举多得,天衣无缝。

第41章 你有病吧!

王总显然没有料到事情竟然这么简单,稍微愣了愣,连忙对傻在那里的史珍香使了使眼色道:“史店长,还不赶紧去给这位先生赔礼道歉?”

如果早知道只是赔礼道歉打个折扣,就能够顺利地解决问题,那么他也不用没命似的赶到这店里来了。

虽然王总觉得朱静有一点小题大做,可是也暗暗地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虚惊一场,总比惊心动魄要好得多。

史珍香像是又活了过来,她感激地看了看曹经理,正准备过去跟明扬道歉,就见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店门口。

这女子正是在门口跟苏芳菲和明扬走散了的小翠,她得到消息就立马赶来。

守在门口的销售员都来不及向王总请示是否开门,便听小翠道:“打开门,我朋友在里面!”

王总不禁看了看明扬、曹经理几个,见苏芳菲朝门口走过去,连忙示意销售将玻璃门打开。

为了将影响降到最低点,王总一到店里就让两名销售员先将玻璃门关起来,暂时守在门口,以免有其他顾客入店将事情弄得更大更麻烦。

小翠进了店,便恭恭敬敬地向苏芳菲鞠躬行礼道:“芳菲姐,真是对不起!”

朱静要小翠陪苏芳菲和明扬逛商城,刚才人很多,小翠一不注意就走散了。

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对于这件事,小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事情已经发生,她也没有再辩解什么。

“没有关系!”

苏芳菲不以为意地笑笑,道:“谁想到商城门口会那么多人?”

她平时很少逛街买衣服,自然不知道商城的情况,小翠比她也好不到哪里。

听到苏芳菲和小翠的话,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顿时来了精神。

进了店之后,她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芳菲的身上,和那些销售员一样成了苏芳菲的背景。她想找苏芳菲的麻烦,可惜既没有那个勇气,更没有机会。

小翠这个时候突然过来,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店门口,而浓妆艳抹的女子也终于找到了对付苏芳菲的机会。

从苏芳菲的话里可以看出她很少来福城商城购物,要不然不会不知道周末开张的时候会有很多人抢购,由此可见,苏芳菲经济条件一般。

更让那浓妆艳抹的女子感兴趣的是,小翠居然称苏芳菲为姐,岂不是苏芳菲年纪比小翠大?

小翠是保镖,平时不是很注重保养,加上经常接受各种训练,因此才二十五岁的她看起来有三十左右。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盯着小翠的眼睛,道:“美女,你刚才是叫她什么姐?”

她拍马也比不上苏芳菲,然而在小翠的面前还是很有优越感。

小翠愣了愣,不禁看了一眼苏芳菲道:“芳菲姐,你认识她?”

她知道苏芳菲和明扬在店里与人发生了一点冲突,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那浓妆艳抹的女子问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不认识啊!”

苏芳菲不由地微微摇头,她对曹经理没什么好感,连带着对这人也反感。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听了,冷笑道:“你神气什么?明明一大把年纪的人,还在这里装嫩,勾搭小年轻,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她听小翠叫苏芳菲为姐,自然而然地就认为苏芳菲的年纪比小翠还要大,这也就是说至少有三十多岁;而看起来像二十岁左右的小女生,只不过是苏芳菲装嫩,平时保养得比较好而已。

在这个年代,很多三四十岁的人看着像二十多岁,更何况是苏芳菲长得这么的美丽动人?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自问容貌和气质,都是远远比不上苏芳菲,唯一优势就是她更加年轻,这么好机会,当然要充分利用起来。

纵使是打击不到苏芳菲,也可以顺便恶心她一下,这女人一过了三十岁,就很容易对年纪的话题敏感。

在场的众人听到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这么说苏芳菲,不禁都是睁大了眼睛,打量着苏芳菲,难道说她的年纪很大了。

他们都想看出些端倪来,也有人怀疑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说谎,苏芳菲怎么看也不像是年纪很大的女人。

小翠怔了怔,怒视着那浓妆艳抹的女子道:“喂,你有病吧!”

她看这女人浓妆艳抹的,最起码也有二十六七岁,居然敢这么说苏芳菲,彼此又不认识,这不是有病?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大怒,破口大骂道:“贱人,你说谁有病?”

她娇贵惯了,想不到苏芳菲都还没有开口说话,其貌不扬的小翠就急不可耐地站了出来,不是犯贱吗?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自从遇到苏芳菲,就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无疑是对苏芳菲心怀怨恨,偏偏碍于曹经理的淫威,不敢发作。

她看到小翠认识苏芳菲,恨屋及乌,当然是不会对小翠客气;本来还准备在这个条件明显比她差很多的女子面前找找优越感,哪能想到小翠一见面就骂她有病,这让她如何能容忍得下?

小翠猛然上前迈出两步,伸手捏住浓妆艳抹女子的手腕一甩,摔飞出去。

她作为保镖,不喜欢跟人吵架斗嘴,要么沉默,要么就动手。

这个人先是侮辱苏芳菲,后又趾高气扬地骂她,小翠可是照朱静的吩咐赶到这里来帮忙,哪里还会跟对方讲客气。

猝不及防下,浓妆艳抹的女子哪里来得及反应,毫无防备的她登时被小翠摔了一个跟头。

碰地一声响,浓妆艳抹的女子被摔得七荤八素,话都说不出,更不用说是从地上爬起来。

在场的人都是瞠目结舌,想不到这小翠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在他们看来,但凡是能到福城商城买衣服的人,大多数人都会自重身份,不会轻易动手,给人留下一个野蛮粗鲁的不好形象。

更重要的是,商城里有大量的安保,有人闹事,那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正因为这样,才很少有人敢在福城商城里生事。

第42章 谁都不能走

曹经理愣了一下,脸色铁青地道:“叫保安来!”

虽然他现在也觉得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很烦人,可她终究是他带来的女伴,有人打她,那不是等于打他的脸?

听到曹经理要叫保安过来,王总不禁愣了下,满脸堆笑地道:“曹经理,这点事情,咱们私下解决了就好,没必要叫保安过来吧!”

本来风波都已经尘埃落定,想不到小翠一来,就跟浓妆艳抹的女子从语言冲突发展到肢体冲突,将场面弄得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总心里固然很反感小翠,然而在这个时候,作为连锁店的福城负责人,他只能是出面打圆场。

如果不是在自己连锁店里,管他们吵架斗殴,还是叫保安……

曹经理听了后,神色一缓,看了看苏芳菲道:“这位美女,她是你朋友?”

他当然能够看得出小翠认识苏芳菲,也没想真的叫保安来,他会这么做,无非是想苏芳菲来求他放过小翠。

小翠神情冷漠的道:“关你什么事?”

她一看曹经理的这副神情,就猜到了七八分,多半是这对狗男女跟明扬和苏芳菲他们起了冲突。

曹经理不屑地瞥了瞥小翠,故作清高道:“我懒得跟你说,叫保安过来!”

他自以为是上流社会的人,看不起那些行事粗鲁野蛮的人,不想跟小翠再啰嗦什么。

曹经理后面叫保安来是跟王总说的,如果刚才不是看在苏芳菲的情面上,他早就让人叫过来了。

既然苏芳菲没有任何表示,那他也不介意让小翠吃点苦头,知道点厉害。

听到曹经理要叫保安过来,史珍香立刻拿出手机给商城的保安室打电话。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有曹经理帮她说话,她今天不仅是会丢掉工作,而且还会赔几万块钱。

现在曹经理就是史珍香的救命稻草,他的话她怎么会不听?

王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小翠认识苏芳菲,怎么会一来就跟浓妆艳抹的女子杠上,如果他们彼此都认识,那么苏芳菲怎么也应该劝解一下双方。

他越想越心惊,走到明扬跟前小心翼翼地道:“你好先生,请问您认识他们两个吗?”

事情来得突然,王总根本就没有搞清楚状况,也没有时间去找人问清楚,情势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只能是硬着头皮问个清楚明白。

明扬轻轻摇头,没有说话,他径直地走到苏芳菲身边道:“要不就走吧!”

干等了这么久,他已经没什么耐心。

苏芳菲点点头,准备离开,又不是什么大事,搞那么麻烦,感觉很无聊。

她这些年在苏家不知道被陈飞飞和苏芙蓉讥讽辱骂多少回,真要去计较,能够把人活活的气死。

小翠见明扬和苏芳菲要走,她自然是跟着走,这下子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就不乐意了,大声叫道:“臭表子,打完了人就想逃走了?”

她听到曹经理让人叫保安,明扬他们就要走,还以为是明扬等人害怕了,想要逃走。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先当众挨骂,后又被人打,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明扬没有理会,继续向前。

苏芳菲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终究是没有回头。

小翠知道那女子是在骂她,却强自忍了下来,她不想惹事。

刚才那女子如果是骂小翠,她肯定不会动手,偏偏那女子骂的是苏芳菲,小翠哪还会跟她客气。

小翠非常清楚昨天晚上明扬治好蒋天正的事,现在连蒋天正和夫人都要巴结讨好明扬和苏芳菲,这女子居然敢当众说苏芳菲坏话,那不是欠打吗?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眼见明扬就要走出连锁店,向曹经理撒娇道:“老公……”

她不敢过去闹,害怕又被小翠摔打,只好是找曹经理求助。

曹经理的脸色顿时一沉道:“慢着,不说清楚谁都不能走!”

他本来是想让苏芳菲求他,那样既有了面子,又有了好处,哪知道苏芳菲根本就没有丝毫反应。

既然如此的话,曹经理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走了之。

看到这般情景,王总也是愣在那里。

他都搞不懂到底什么情况,连忙追出去对明扬道:“先生,请问您认识蒋氏集团的朱静朱总吗?”

王总接到朱静的电话之后,知道要是他处理不好这件事情后果有多严重,于是连忙赶到了店里。

现在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如果任由明扬他们离开连锁店,王总实在不知道朱静会不会放过他。

为了保险起见,王总是想把事情在店里解决,以免日后再留下什么后患。

明扬还没说话,就听刚刚给保安室打完电话的史珍香道:“这怎么可能,您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她停顿了一下,伸手一指曹经理道:“王总,这位是蒋氏集团的曹经理,如果说有人认识朱静,也应该是曹经理才对。”

史珍香不知道明扬的底细,不敢再乱说什么,只是看到王总不仅对曹经理同非常客套,而且听从曹经理的意见减轻了对她的惩罚,于是她迫不急待地对王总表明了曹经理的身份。

她不明白王总为什么过来,却也猜到些端倪,似乎是跟朱静有什么关系,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说。

如果是其他人,史珍香也不敢确定,然而蒋氏集团的朱静,她刚才接曹经理的名片才提起过又怎么会忘记?

听她这么一说,王总心里更迷茫了。

只是一个经理,值得朱静亲自打电话给他吗?

朱静明明说了是年轻贵客,应该是明扬才对,王总想到这,还是决定找明扬问个明白。

王总挥了挥手,有点不耐烦的道:“没问你!”

他刚准备再问明扬的时候,就见走廊里突然涌过来一堆人,前面几个正是商城的保安。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看到保安走过来,欣喜不已地指着小翠道:“就是她,在这里打人和闹事!”

她没想到这商城的保安来得这么快,史珍香打完电话片刻,人就过来了。

第43章 都哑巴了?

几个保安没有理会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而是将边上看热闹的人全部都赶走。

等到几个保安散开之后,便见到几个穿着跟小翠一样的保镖拱卫着一个身披风衣、戴着墨镜、气场十足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在场的人见了都是纷纷侧目而视。

小翠看到年轻女子过来,低头叫了声:“夫人!”

王总诚惶诚恐地走上前道:“朱总!”

同样是叫总,然而份量却截然不同。

王总不过是这连锁店的福城总经理,年入百万,而朱总正是蒋氏集团的总经理朱静,掌管着蒋氏集团上百亿资产的近半份额,两者之间,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

更重要的是,王总所管理的连锁店,其中最赚钱的就是福城商城的这家,而福城商城又是蒋氏集团的产业之一,也就是说王总想要吃饭,必须得看朱静的脸色。

曹经理看到朱静带着这么多人过来,略一犹豫,也跟着王总上前叫了一声:“朱总!”

就算不能让朱静记住他,在朱静面前露一下脸,刷刷存在感,也是好的。

朱静完全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明扬的身前,从包里取出来一个信封,递给明扬道:“明先生,给您的酬劳!”

她知道明扬不喜欢张扬,不然也不会让她丈夫蒋天正在医院里多呆两天,正因如此,才没有给明扬去定制衣服,而是让小翠带苏芳菲和明扬到商城里选购衣服。

朱静接到明扬打的电话,哪敢大意,想了一下,她还是决定亲自过来一趟以示敬重。

信封里面有一张银行卡,卡里有三千万的存款,开户人的名字是苏芳菲。

在场众人都是听得一愣,谁能想到朱静竟然对明扬如此尊重。

史珍香傻了,她做梦也没想到明扬会认识朱静,只看这毕恭毕敬地情形,就知道朱静是明扬打电话给叫过来的。

在朱静面前,就算是王总也得小心翼翼地供奉,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店长。

现在朱静都要尊称明扬一声明先生,而史珍香却看不起明扬,不断地讥讽和挤兑他,这不是作死,还能是什么?

一想到这些,史珍香想死的心都有,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此时紧闭着嘴巴,缩在一旁,心怕有人会看到她一样,哪还有半点叫嚣的神色?

早知道这样,她绝对不会去惹明扬,搞得现在被人家打了不仅不敢反抗,而且还担心人家对付她。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见了朱静对明扬的态度之后,便知道这回踢到了铁板,悄悄地拉了一下曹经理,想趁着人多偷偷离开这里。

曹经理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仰望不到的朱总朱静在明扬面前会如此谦恭,再回想起他刚才和史珍香等人一起挤兑明扬的情景,心里发怵。

他不过是天正集团采购部的副经理,在朱静都要尊敬和讨好的明扬面前,还想要找到一些优越感,这也未免太可笑了。

曹经理也知道他的意图非常地明显,自从在商城门口乍一见到苏芳菲后,就一直跟着他们的身后。

一想到此事,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离开这里。

他们刚要走,小翠便上前道:“事情没说清楚,你们不能走!”

她一到店里,就发现曹经理和那浓妆艳抹的女子似乎跟明扬和苏芳菲起了什么冲突,当然不能够任由他们离开。

朱静随意瞥了王总一眼,淡淡地道:“听说你们店里发生了一点小纠纷,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谁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她来这里不是显摆威风,而是想要把问题解决,虽然明扬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个大概,可是为了能够不落人口舌,朱静还是希望就事论事。

王总尴尬的笑笑道:“这么点小事,惊动朱总,真过意不去!”

他对具体情况也不了解,不敢多说,更不知道明扬什么来头,不仅仅是一个电话把朱静叫了过来,而且还让朱静如此的礼待。即使是福城十大家族的重要子弟,也没有这个资格,难道说明扬是省城,甚至是京城的豪门子弟?

几个销售员都缄口沉默,史珍香更是神情恍惚茫然不知所措。

朱静挥挥手,不悦地道:“客气话就不用说了,问题没解决,那你们店就先整改吧!”

她说完之后,就准备走。

既然连锁店的人不配合,朱静有的是方法让连锁店开不下去:例行检查、消防隐患、不合规格等。

王总听到朱静说要整改,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转头冲沉默不语的销售员喝道:“你们都哑巴了?不会说话啊!”

真要是激怒了朱静的话,他们连锁店不仅会在福城商城关门,而且能不能在福城呆下去都不知道,王总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几个销售员见王总急了,纷纷开口,场面顿时有点混乱不堪。

福城商城人流量非常大,连锁店的生意非常好,销售员的收入也很不错,这份工作既轻松又体面,还有高收入,他们当然都有点舍不得。

反正惹事的又不是自己,干嘛替史珍香背黑锅?

人性都一样,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没人在意;然而有关自己利益的事,不用人说都会紧张在意。

王总皱皱眉,道:“要就都不开口,要就都说,你们存心想气死我是吧?全都闭嘴!”

等几个销售员安静下来,他指了指一名销售员,道:“小小,你来说吧!”

王总对店里的事虽然不是非常清楚,可是对几个销售员多少还了解一些。他知道江小小一向老实,既不会说谎,也没有心机,让她来说,最为合适。

江小小便是质疑史珍香,被骂的那个女销售员。

她看了看王总和史珍香,又看看苏芳菲和明扬,当下将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

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什么遗漏,吐字清晰而又条理分明。

从苏芳菲和明扬进连锁店开始说起,着重说了史珍香和众销售员的反应,曹经理和那浓妆艳抹的女子秀优越感,直到朱静等人出现为止。

第44章 吃不了兜着走

听江小小把情况说完,朱静随手拿起曹经理放在桌子上明扬没有要的名片,打量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曹经理道:“你就是采购部副经理曹有才?”

刚才还优越感十足的曹经理此时额头直冒冷汗,声音微颤地道:“是的……”

这么多人亲眼目睹,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辩解。

朱静将名片交给了身边的女助理,不经意地道:“集团采购部的副经理,一个月收入能有十多万,你去查查看里面有没有问题?”

她当然知道这个曹有才和史珍香才是罪魁祸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店长史珍香狗眼看人低固然是整个事件导火索,然而曹有才觊觎苏芳菲,才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通过昨天晚上的事,朱静很清楚明扬有多厉害:他轻易地就解决了连葛长风都束手无策的大麻烦,显然要比作为福城各大家族座上客的大师葛长风厉害得多,这也是蒋天正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拉拢讨好明扬的缘故。

朱静不知道明扬究竟为什么要默默无闻地留在苏芳菲的身边,不过有一点她很明白,那就是苏芳菲是他们拉拢明扬最好的助力。只要她和苏芳菲搞好了关系,那么跟在苏芳菲身边的明扬自然也会对他们更加亲近。

抛开这层关系不提,光凭苏芳菲是他们华宇传媒的签约艺人,朱静也不会让人乱打苏芳菲的主意。

曹有才顿时吓了跳,叫道:“朱总你听我解释,那是说笑的!”

这些年,他利用职务之便拿了不少好处和回扣,真要查起来,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曹有才那惊恐失色的神情,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和史珍香都是傻了眼。

她们把一个把曹有才当成靠山,一个把曹有才当成救命稻草,谁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现在谁都能够看得出来朱静对明扬恭敬地态度,而曹有才则是自身难保,偏偏她们死命得罪明扬,讨好曹有才,这下哪里还会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朱静没有理曹有才,转头看了看王总道:“你们连锁店礼仪方面未达标,为免破坏福城商城良好的形象和声誉,先停业半个月,等彻底地整顿完成之后,再视情况决定!”

顿了顿,她又道:“如果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不排除将连锁店例入商城的黑名单,我有权利单方面解除双方签订的租贷合同,并且保留追究赔偿名誉经济损失的权力。”

朱静听江小小说完事情的经过后,迅速地对此事作出了决断。

王总的脸刷地一下子就变得惨白,神色间焦灼地道:“朱总,我们店里礼仪培训这一块确实不够,我一定立刻按照您的要求加强清理整顿,您看能不能把时间缩短一些?”

还有几天时间就是国庆黄金周了,如果这个时候停业半个月,收益至少损失数百万,到时王总都不一定扛得住。

听江小小说完经过,王总才知道曹有才和明扬根本就不认识,他心里不禁后悔不已。

他刚才已经决定先把史珍香开除,再照价赔偿她弄坏的衣服,以此消解明扬的怒火,看起来效果似乎还很不错。

坏就坏在曹有才突然冒出来说情,王总又不了解具体的内情,便顺坡下驴地接受了曹有才的提议,心安理得地放了史珍香一马。

王总见朱静没反应,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突然间,他灵机一动走到明扬跟前道:“先生,真是对不起,我们给您带来了麻烦,为了表示我最真诚的歉意,请您在这店里随便选几身衣服作为赔罪。”

王总稍微停顿一下,又道:“另外我准备升江小小为新店长,然后从其他店里调派一些经验丰富的销售员过来,一起参加培训,您看行吗?”

他是聪明的生意人,知道眼前这些人以朱静的身份最为尊贵,而朱静对明扬很恭敬,又是因为他才会过来这里,这也就意味着明扬才是所有问题的关键。

只要明扬不去计较,事情自然就很容易解决了。

王总当然知道明扬既然能一个电话把朱静叫来,就不可能在乎什么衣服,他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向明扬道歉表示一下歉意而已。

他提出让江小小升任为新的店长,也是在隐讳地向明扬示好:升刚才在店里唯一替明扬说过话的江小小为店长,也代表着开除之前看不起明扬的史珍香。

朱静看了一眼明扬,道:“明先生认为怎么样?”

说到底,她只是过来为明扬出头,还没有资格代替他做决定。

朱静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正因为这样,方才她才会既没有答应王总的请求,也没有拒绝。

“也好!”

明扬轻轻地点点头,看了看愣在那里的江小小,道:“那就麻烦你帮我选两套衣服!”

他是看不惯史珍香,却不想连累那些无辜的人,然而朱静已经说了决断,明扬也不好再多加干涉。

现在王总愿意低头,明扬也不会继续抓住不放,就用两身衣服作为代价,给狗眼看人低的史珍香等人一个教训。

听到明扬这么一说,江小小感到有点难以置信:看这个情形,面前这无比帅气的年轻男子是接受了王总的道歉,认可了王总对这事的处置,那她岂不就成了新任的店长?

她仅仅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公道话,就成了店长,这幸福来得也太容易了。

普通的销售员不仅比店长地位低,而且事情多,收入也更少,江小小当然也想有朝一日成为店长,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这么快地变成现实。

江小小又打量了一眼明扬的身材,然后根据自己的经验为他搭配了两身合适的西装。

两身衣服一白一黑,一套休闲装,标价三万多,穿在身高腿长的明扬身上交相辉映,尽显他高大俊伟超尘脱俗,看得在场的人都异彩连连。

另外一套黑色正装,明扬换上后,整个人气质顿时为之一变,浑身散发着高冷气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第45章 暴发富的感觉

明扬答应在店里选两身衣服之后,曹有才和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就被商城保安带了出去,为免史珍香等人留在店里碍眼,王总当场就将她开除,并且要求她赔偿损坏的衣服,其他几个相关的销售也遭到了严厉地批评和处罚,事情到此总算是告一段落。

两身衣服一起的售价将近七万,其实成本也就五万多,这点损失,王总还能够承受,比起停业半个月实在好出太多。

最终,朱静将连锁店停业整顿的时间从半个月大幅缩短到了三天,这自然是看在明扬的情面上,以致于他免费得到了两身衣服,王总还对他感激不已。

如果不是明扬大度,真让他们连锁店停业半个月的话,那造成的损失和影响就大了。

现在只是停业三天,虽然也会有一些损失,可是正好为接下来的国庆长假做好准备,也未必就不能够把这几天的损失弥补过来。

朱静作为公众人物,不方便在商城里闲逛,况且公司里有很多事情需要她亲自处理,于是跟苏芳菲和明扬说了一声,留下小翠跟他们购物,给了明扬一张商城的至尊卡,然后就先行离去。

福城商城的至尊卡,是一种特殊的购物卡,在商城里的任何一家店面里都可以使用,不仅可以享受最低的优惠折扣,而且可以大额的透支,更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凡是拥有至尊卡的,至少有数千万的身家,还要有着良好的信誉。

每张卡初始透支额度均为十万,具体的额度因人而异,会随着卡主的资产、信誉、消费各个方面的因素而不断变化。

福城是南方很有名的富裕城市,身价上亿者没有五百,也有三百,就连身价百亿以上的蒋天正也只是排在前十而已。

以朱静现在的身份,透支一个亿都没问题,有福城商城在这顶着,还怕她赖账不成?

事实上福城至尊卡就是由蒋氏集团所发行,直到目前为止也不过是发了一百张左右,朱静送给明扬这张商城至尊卡,可以透支一百万左右,所有消费自然会由朱静所在的蒋氏集团来买单。

苏芳菲不想让朱静帮她买衣服,朱静却是以公司替她包装为名义,给苏芳菲买了八套各式衣服,方便她在各场合穿;随后又为她配备了各式鞋子、化妆品和包包饰品等。

虽然在商城购物的人大多有钱,可是一次买这么多的人还是很少,看得边上的众人都目瞪口呆、艳慕不已。

苏芳菲大致地默算了一下价格,给她买的这些东西至少也花去了七八十万,这些钱都足以在福城不错的小区购买一套一百多平方的房子了,而她不到一个上午就了出去,想想还真有点像是发了横财的暴发富。

她当然知道这都是明扬治好蒋天正的缘故,也算是沾了明扬的光。

反而,作为主角的明扬买的东西要少得多,大概三四十万的样子。

苏芳菲几人在福城商城试衣购物一个上午,忙完后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难得地体验了一回土豪的滋味,苏芳菲并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让明扬去唤醒她的养父苏诚。

通过刚才发生的事,苏芳菲终于是接受了明扬治好蒋天正的事实,也对养父苏醒有了更多期待。

简单的吃过午饭后,苏芳菲便立马和明扬一起打车去了福城医院。

她这些天做梦都希望苏诚能够早日醒过来,既然明扬有那么厉害,想必这一次也不会令她失望。

他们刚一走进医院,就有认识苏芳菲的人跟她打招呼道:“芳菲,你快去看看你爸,刚刚有人帮你带来了一位非常厉害的医生。”

苏芳菲人美又善良,在哪都十分讨人喜欢,看到她过来就有人告诉她消息。

“非常厉害的医生?”

苏芳菲不由怔了怔,笑着道:“谢谢大姐,你今天的气色比前两天好多了,应该用不了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口中所说的大姐,其实已经有四十多岁,前一阵子受了点轻伤,正在苏诚病房的隔壁间住院,一来二去,大家就互相认识了。

这位大姐很喜欢跟苏芳菲亲近,一方面固然是苏芳菲很讨人喜欢,另一方面也是想着把她的侄子介绍给苏芳菲认识。

她看到苏芳菲跟明扬一起过来,不禁暗暗地打量明扬,发现这男人很出众,和苏芳菲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一对金童玉女一样,十分般配。

大姐假装不经意地道:“芳菲,这是谁啊,以前都没有见他来过!”

她一直都有留心出现在苏芳菲身边的男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苏芳菲带陌生的男人来医院看苏诚,她当然会感到紧张。

苏芳菲看了看明扬,微笑道:“我带他过来看看我爸!”

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和明扬之间的关系,说是朋友,似乎不是,说是她的私人助理更不合适……

大姐听了脸色一僵,神色缓了缓道:“我记得你说没男朋友的啊!”

她总以为苏芳菲还没有男朋友,就想把苏芳菲介绍给她侄子认识,像这样的大美女,不早下手很快就会让人抢走了。

没想到苏芳菲竟然带男人过来,还一副见家长的模样,这大姐哪还忍得住?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非常的多,住院部附近的人大多认识苏芳菲,看到她带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来医院,又听那大姐这么说,都是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紧盯着苏芳菲的人绝不止一个,谁让她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的孝顺懂事,听说她的成绩也好,到处多的是人想为她介绍对象。

就在苏芳菲不解时,一个平时跟她关系比较好的病人家属走过来,低声道:“芳菲,你男朋友长得可真帅!”

“他不是我男朋友!”

苏芳菲脱口而出道,听到这话,才知道是刚才说的话产生了歧义:本来是想说带明扬过来为苏诚看看病情,却被这位大姐理解成看望苏诚,怪不得大家看她的眼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第46章 无动于衷

苏芳菲转念一想,还是不对,如果大家把明扬当成是她男朋友,应该是为她感到高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指指点点、悄声议论才对。

虽然明扬穿着非常的普通,可是身材、长相、气质都很出众,又和苏芳菲年纪相仿,有这样的人做男朋友,试问有哪点配不上她?

如果跟苏芳菲一起来的人,是个秃头大叔又或者是个丑八怪,她还能够理解这一切。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苏芳菲不疑惑。

苏芳菲偷偷的看了看明扬,发现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对周围的人视若无睹:无论是夸他长得真帅,还是苏芳菲否认他是她的男朋友,脸上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笑着跟大家解释道:“我是找他过来帮忙看看我爸的病情,怎么你们都这副神情?”

苏芳菲不得不承认明扬现在这个模样,很酷很帅,超尘脱俗,还真有点高人的风范。

方才那病人的家属愣了愣,压低声音道:“刚才有个人自称是你男朋友,还带来了一个听说很厉害的医生……”

她跟苏芳菲关系比较亲近,偶尔还会一起开玩笑。

边上有人明显不信的道:“他会看病,怎么可能?”

其他的人也都是深以为然,这个年轻人跟苏芳菲年纪差不多,说是找他给苏诚看病,根本就没几个人相信。

那位大姐显然也是不相信,她语重心长地道:“听我一句劝,这年头骗子特别的多,为了利益,那些人什么事做得出!”

说完,她警惕的目光紧盯着明扬不放。

在大姐看来苏芳菲这么说,无非也就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苏芳菲在说谎,面前这个年轻男子是她的男朋友;另一个是男子在说谎,以帮苏诚看病作为借口接近苏芳菲。

显而易见的是,第二个可能要大得多。

如果这个年轻男子是苏芳菲的男朋友,听到苏芳菲出言否认,必然会愤怒或者激动,而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再说,苏芳菲在这里给人留下的印象一直都很好,有人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来接近她也不足为奇。

众人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都不好当面说些什么,只是悄声地议论起来。

那病人的家属不以为意地在苏芳菲旁边调侃道:“我看他不太像是医生,也不像是骗子,倒像是你男朋友!”

明扬年纪实在太过于年轻,谁都不相信他是医生,可要说他是一个骗子,又不太像。

“我说了不是!”

苏芳菲摇摇头,道:“等会你们就知道是不是了!”

如果不是昨晚亲眼目睹明扬治好了蒋天正的病情,她也不相信明扬医术有那么厉害,更不会主动请求他来医院给她养父苏诚看病。

苏芳菲猜到那个自称是她男朋友的人多半是沈沉,其他的人根本就谈不上什么亲近,更不用说是她男朋友。

自从沈沉跟苏芙蓉一起后,苏芳菲早就把他们当成了陌生人,想不到沈沉居然还有脸过来找她,还自称是她的男朋友,这种行径也太无耻了。

苏芳菲平静了心里的怒气,径直地跟明扬朝苏诚的病房走去,边上不少也跟了过去。

里面既有关心苏芳菲的人,也有纯粹看热闹的人,都想跟过去看个究竟。

走到病房门口,苏芳菲骤然停下脚步,转身对跟过来的十多人道:“多谢大家关心,我爸的病情需要静养,请大家都自己忙去吧!”

在医院里这些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人家要跟着过来看看也无可厚非,苏芳菲总不能赶人家,然而她也不想让大家过来看热闹,更何况养父苏诚的病情的确要静养,不宜有太多的人去打扰。

众人听到苏芳菲这么一说,不由地纷纷止住步子,准备离去。

这些人有些是关心苏芳菲,自然不会再强行留下;另一些想看热闹的人,也没有脸面继续跟着,苏芳菲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众目睽睽之下谁都不好做得太过分。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来,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英俊男子欣喜不已地看着苏芳菲,道:“芳菲你终于来了!”

面前说话的男子正是沈沉,原本是苏芳菲的男友,后来在苏芙蓉的引诱下跟苏芙蓉走到了一起,而抛弃了作为苏家养女的苏芳菲。

沈沉选择跟苏芙蓉在一起,一方面是抵挡不住苏芙蓉的诱惑,另一方面是苏芳菲苏家养女的身份远远没有苏芙蓉对他的帮助更大。

为了现实利益,沈沉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他的选择:即使是苏芳菲比苏芙蓉漂亮得多,又是他一生最爱的人,也敌不过心中的欲望。

没有想到的是,苏诚突然间出了车祸,沈沉趁此机会将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俩玩弄于股掌之中,将苏家这些年积聚的财富掏空了。

如今,苏芙蓉再也没有半点利用价值,反而是整天地追在沈沉身后要钱,像一个甩不掉的包袱,沈沉又怎么会跟她继续相处下去?

相比苏芙蓉的主动和随便,苏芳菲就要聪明和自重得太多了。

苏芙蓉虽然年纪比苏芳菲还要小一岁,可是阅历却丰富得很,她不仅主动地吸引沈沉发生关系,而且此前还交往过好几个男朋友,和那些人大多有过关系。

相反,苏芳菲名义上是沈沉的女朋友,然而相恋两年的时间,他们别说是发生关系,就连一次亲吻都没有,最多就是碰了两下手,还是一触即分的那一种。

这两年来沈沉虽然顶着苏芳菲男朋友的耀眼光环,受尽福城大学男生的羡慕嫉妒恨,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跟苏芳菲亲近。

在尝过苏芙蓉的滋味之后,沈沉就更加想真正的得到苏芳菲,只可惜一直都没机会:一个是苏芙蓉时时刻刻提防着苏芳菲靠近他,另一个是苏芳菲再也不愿意搭理他,一看到他就会绕路走开。

一时间沈沉也是无计可施,唯有按捺住内心的想法,默默地等待机会与苏芳菲复合。

第47章 主动亲近

关于人性,有两句话非常适合用在沈沉的身上。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得到;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懂得珍惜。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没有上过她,二是没有上够她,三是和她有深仇大恨。

沈沉知道很难取得苏芳菲的原谅,不惜花费大价钱从省城找来一位神经科的名医,希望能够治好成为植物人的苏诚,从而获得苏芳菲的感激和谅解。

他打听到苏芳菲每个周日下午都会过来医院看望苏诚,于是提前做好准备带人到了福城医院。

苏芳菲退后了两步,主动地挽住明扬的手臂,柔声道:“走吧!”

她理都没有理沈沉,甚至于为了让沈沉死心,还破天荒地主动跟明扬如此的亲近。

明扬不由愣了一下,看了看满脸错愕的沈沉,便明白了苏芳菲的用心,于是任由她挽着手臂旁若无人的走进了病房。

呆在苏芳菲身边这么长一段时间,明扬自然知道她与沈沉的事,眼神中也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了些不屑。

沈沉满怀期待的在病房里等待着苏芳菲过来,一听到门口有人在说话,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门。

没想到,苏芳菲的身后居然还跟着一大票人,更加没想到的是,苏芳菲对他完全是视而不见,反而是主动当着众人的面挽住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臂。

沈沉明白这是苏芳菲在向他示威,可心里仍然是感到悲愤填膺:自己跟她相恋了两年的时间,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现在他们分手还不到半年时间,苏芳菲就跟其他男人如此亲密,这让沈沉心里怎么平衡?

刹那间,沈沉脸上的笑容凝固住,那张俊脸变成了铁青,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像个傻反似的站在那,别提有多么的尴尬。

他想过可能会遭到苏芳菲的拒绝,甚至辱骂,然而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苏芳菲把他当成空气,还和别人秀起了恩爱,这可比直接拒绝还要难受得多。

沈沉刚刚还在众人面前得意的宣称他是苏芳菲的男朋友,无非想给苏芳菲造成一种心理压力,这下倒好,什么便宜都没有占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人群中有人议论道:“他刚才不说是苏芳菲的男朋友吗?看样子不像,你们看看,他那脸都成什么样了,又怎么可能会是芳菲的男朋友?”

旁边有人搭腔道:“这都不是事,这年头看到漂亮女生,就夸口说是他的女朋友,这样的人见得还少吗?”

另外有知道一点内情的人道:“这应该是芳菲的前男友,听说跟芳菲的妹妹勾搭,然后两个人就分手了……”

紧接着又有人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想起了那小贱人,她来这医院里闹了两次,大吵大闹、骂骂咧咧,还开口贱人闭口野种,连一点教养都没有,那样的人给芳菲提鞋都不配,只有眼瞎的人才会看上她。”

她说着,别有用意地看了看沈沉,又道:“最搞笑的是,那小贱人总喜欢骂野种,结果她才是真的野种,笑死人了!”

那天苏芳菲在病房里揭穿苏芙蓉身世的时候,旁边就有其他的人在场,自然免不了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不禁都回忆起苏芙蓉来,有人嗤笑道:“听说那个小贱人被人骗得好惨,骗她的人好像就是现在这个渣男……”

“这人也太恶心了,婊女配渣男,真是绝配,竟然还想打芳菲的主意,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怪不得芳菲就连理都懒得理他,人模狗样,白瞎了一副大好的皮囊!”

沈沉身高一米八一,相貌也不错,看起来可谓一表人才,在福城大学都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可惜,他在病房里满怀期待地等着苏芳菲,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苏芳菲将他冷落一旁,压根就没心思理会他,转而对一个陌生男人极为亲密,让他沦为了众人的笑柄,受尽了众人的嘲笑和冷眼。

沈沉像个小丑似的,站在病房的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恨不得地上有一道鏠隙可以躲进去,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此时的他除了尴尬,还有愤怒、不甘、嫉妒,跟苏芳菲相恋两年时间,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还以为她多纯洁自重,哪知道这么快跟别的男人一起。

沈沉明知道这很有可能是苏芳菲故意在气他,然而还是无法接受此事。无论如何,眼前这个男人都跟苏芳菲很亲密,不然两个人不会一起出现在这,更不会毫无顾忌地当众亲热。

苏芳菲进到了病房,才发现苏诚的病床前正围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其中一个人正是福城医院的院长。

昨晚明扬将蒋天正的病情治好后,朱静立即就找关系将苏芳菲的养父苏诚转到一个特殊病房,而不用跟其他病人共用普通病房。

看起来,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苏芳菲感动不已。

苏芳菲来来往往福城医院许多回,还是昨晚在蒋天正的重症室第一次看到唐院长,也是在唐院长的安排下把她养父苏诚从普通病房转到了特殊病房。

病房里的人看到苏芳菲亲昵地挽着一个男人出现在病房,都是愣了愣。

唐院长看到门口熙熙攘攘的众人,眉头一皱,沉声道:“都在吵什么?”

他听说省城很有名的神经科专家董医生来到了福城医院,便连忙带着医院里几个神经科的医生赶了过来,一方面想结交董医生,另一方面想向董医生学习医术,提高各位医生的见识和技艺。

众人听到他的声音,一个个地都是惊若寒蝉,作鸟兽散。

他们作为病人或者是病人的家属,大多数是寻常的人家,面对一般的医生和护士都需要讨好。

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就是院长,可是当他们看到各位医生和护士都对唐院长毕恭毕敬之时,就知道他是福城医院的重要人物,自然没人敢去招惹。

第48章 希望你不要后悔

唐院长看到苏芳菲过来,笑着道:“苏小姐你来得正好,这位是刚刚从省城来的张医生,他是医治神经方面的专家,刚才检查了你父亲的病情,觉得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让你父亲清醒过来……”

他当然希望张医生帮忙救治苏诚,一方面可以提高福城医院的口碑,另一方面也能让医院的医生学到一些高明的医术和积攒一定的临床经验。

不过张医生不是福城医院的医生,唐院长没权力调派,只能是亲自出面跟张医生沟通,希望张医生能够给他面子,出手帮忙医治苏诚的病情。

好不容易,唐院长才令张医生破例的答应留下来帮忙,却又遇到了一个更麻烦的问题。

要做手术,自然需要病人的家属同意才行,还有做手术的医疗费用,也不是个小数目。

从唐院长了解的情况,就算苏芳菲肯答应,似乎也没有足够的钱支付巨额的医疗费用。

虽然可以减免些费用,但是有一些费用没有办法减免,比如说张医生的诊费,做手术的基本费用等,唐院长不可能自己去掏钱。

不过好在,请张医生过来的年轻人是苏芳菲的男朋友,既然沈沉能够把张医生请过来,费用自然不用唐院长操心。

意外的是,苏芳菲竟然亲密的挽着另外一个男人进来,无疑是让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谢谢了!”

苏芳菲不经意松开挽住明扬的手,看了看唐院长所说的专家张医生,迟疑不决地道:“我想问一下,我爸做手术大概要多少钱?”

她很想苏诚能够醒来,听到唐院长说苏诚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苏醒,难免会有些意动,当初医院方面告诉她的结果是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然而最现实的问题是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

唐院长不禁怔了一下,笑了笑道:“这位沈先生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刚才病房外面的声音,唐院长也听到一些,不过那些是人家的私事,他没有兴趣过问,也毫不关心,只在意这个手术能不能做。

唐院长虽然没有把底下的话说完,但是在场的人大多知道什么意思。

围观的人都散去以后,沈沉很快回过神来,心里逐渐变得冰冷坚硬。

既然苏芳菲如此的不给他留情面,那么他也用不着再对苏芳菲客气:她不是很孝顺吗?他倒要看看,苏芳菲会不会为了让苏诚清醒而来求他。

沈沉暗暗地冷笑不已,张医生是他请来的,做手术也需要大笔的钱,苏芳菲不是跟那个穷小子亲密,不是故意不愿意搭理他吗?

既然如此,他必须要把刚才的耻辱讨回来。

“不是的!”

苏芳菲轻轻地摇摇头,道:“多谢院长和各位医生关心!”

自从沈沉决定跟苏芙蓉一起以后,苏芳菲就把他们彻彻底底地当成了陌生人。

如果面前有道选择题,重新接受沈沉就可以令苏诚苏醒,那么苏芳菲很可能会牺牲自己让苏诚醒来,以报答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然而现在苏芳菲明显的感觉到养父苏诚的状况有所好转,而她接受沈沉也不一定能让苏诚苏醒过来,又何必委屈求全自我牺牲?

在她看来,与其将希望寄托在沈沉的身上,还不如期待明扬把苏诚救醒过来。

再怎么看,苏诚的病情也没有蒋天正严重,这可是被福城医院放弃了的病人,明扬都能够把他医好;而苏诚至少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醒来,又怎么会医不好他呢?

沈沉脸色变得很难看,原以为苏芳菲为了让苏诚醒过来,就算不会承认他是她男朋友,也应该不会轻易出言否定,想不到苏芳菲会直接否认,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

他想了想,大致地想到三种可能:一是苏芳菲不知道张医生是他请过来的人,二是苏芳菲拿不出手术的医疗费用,干脆放弃了,三是苏芳菲根本就不在乎苏诚能不能够醒过来。

根据沈沉这些年对苏芳菲的了解,第三种可能微乎其微,他漫不经心地道:“苏芳菲,张医生是我特意从省城请来的专家名医,咱们好歹也算相识一场,既然你如此的不领情,那就算了!”

他知道苏芳菲很孝顺,要不然也不会独自负责照料苏诚,于是就想以退为进,逼迫苏芳菲向他低头。

“多谢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

苏芳菲神色平静的看了一眼众人,道:“如果没什么事,还请各位离开病房,以免打扰到我爸休息!”

她心里已然做出决断,多说无益。

沈沉阴沉着脸道:“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他想不到苏芳菲如此的不识好歹,非但对他丝毫不领情,反而变相地赶他走。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即使是沈沉不要脸,唐院长和张医生他们也没有颜面再呆下去,他只能是心怀怨恨的离开。

张医生不禁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唐院长长长叹了口气,却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地离去。

他们一走,病房里就安静了下来。

“你能让我爸醒来吗?”

苏芳菲灵动的秋水眸满怀期待地看着明扬,道:“小明,求你帮我救救他吧!”

她又不傻,从今天在福城商城里发生的事,就可以看出,明扬确实治好了蒋天正的病。

要不然怎么会他随便打一个电话,朱静就亲自到商城来帮他们解围,还给他们购买了近百万的东西?

明扬现在的身份是苏芳菲的助理,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他也只能循规蹈矩,让苏芳菲称他为小明。

虽然苏芳菲觉得不妥,让她叫一个就连朱静和蒋天正都要巴结的人物为小明,始终是有点底气不足,可是明扬对称呼毫不在乎,还这样要求,苏芳菲只好勉为其难的乖乖照办。

这时候没有外人在场,苏芳菲想叫明扬的名字或者先生,想想又觉得很生分,便干脆还是叫他小明。

经过一天一夜的接触,苏芳菲大致已经认可了明扬关于报恩的说法,也想亲眼认证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

第49章 世态炎凉

“当然可以!”

明扬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你在门口看着,尽量不要让人闯进来!”

这段时间,他的法力恢复了一些,再加上昨晚为蒋天正化解体内的灵气非但没有丝毫的损耗,反而是吸纳了不少的灵力,此刻要唤醒苏诚自然不是难事。

“辛苦你了!”

苏芳菲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有半点怠慢之心。

其他的忙她没办法帮,这点小事还是做得到。

明扬伸出手掌按在苏诚的头顶上,将灵力一丝丝的输入到苏诚体内,迅速地修复着各处经脉……

片刻之后,苏诚的身子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他呢喃地道:“芳菲……”

门外听到动静的苏芳菲立马推开虚掩的房门,无比激动的扑到病床前道:“爸,你真的醒了,实在太好了!”

她心里原本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想不到明扬这一出手就把苏诚给唤醒了过来。

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苏诚的手稍稍动了动,声音干涩地道:“你这个傻丫头,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你还哭什么?”

近几天来,他的意识时而很清醒,时而朦胧,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苏诚只希望他听到苏芙蓉和陈飞飞的那些事,是场恶梦,随着他的清醒而消散。

他望了望边上的明扬,道:“这是你男朋友?”

苏诚刚才意识很清醒,将苏芳菲跟沈沉、唐院长等人的对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是明扬将他救醒,他会这样问,就是想知道他听到的那些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苏芳菲不由地怔了怔,转过头看了一眼明扬,道:“爸,这是我找来帮你的人,想不到他真的把你救醒了!”

说到这里,她走到明扬身前道:“谢谢你了,除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眼见明扬救醒了苏诚,苏芳菲既高兴又意外,还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昨晚明扬医好蒋天正,向朱静提了三个条件,今天上午在商城里朱静不仅兑现了第一个条件,给了三千万,而且还给明扬和苏芳菲买了七八十万的东西。

照此来看,救醒苏诚,苏芳菲至少也应该给明扬几十上百万的酬金。

退一万步,如果让那个什么张医生来做手术,花的钱也未必就会少,还要承担相当大的风险,又哪有明扬这样简单有效?

然而苏芳菲现在连一万块都没有,更不用说几十上百万。

“不客气!”

明扬不以为意地摆手,道:“这是我该做的!”

这点小事,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听到这些,苏诚心里异常的沉重,叹了口气道:“芳菲,你跟我说说家里的事。”

他已经有不好的预感,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希望那些都是一场梦。

“爸你刚刚苏醒过来,还是先稍微休息一下!”

苏芳菲略一迟疑道:“家里的事一时说不清,晚点再说!”

她怕苏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会受不住沉重的打击,决定还是等他的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再来告诉他。

苏诚一颗心沉到谷底,不断挣扎着想坐起来。

苏芳菲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安抚道:“你不要乱动,我告诉你!”

她想了想,还是把苏芙蓉和陈飞飞败光家产的事说出来。

这件事情,苏诚迟早都会知道的,不然苏芙蓉和陈飞飞迟迟不出现,也没有办法去解释清楚。

苏芳菲真正担心的是苏诚知道苏芙蓉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在她看来,感情上背叛要比失去财富更难以接受。

苏诚的呼吸急促起来,气急地道:“立刻打电话给她们!”

没有想到,他之前听到的事情竟然都是真的。

苏芳菲没有办法推却,拿起苏诚的手机给陈飞飞打电话,结果提示陈飞飞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再打电话给苏芙蓉也一样,都是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看了一眼面无人色的苏诚道:“她们可能是躲起来了,你放心吧,等她们知道你醒了之后,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苏芳菲知道陈飞飞和苏芙蓉败光了苏家家产,好像还欠了一屁股债,这时候打她们电话不通,多半是为了躲债藏了起来。

苏诚平静了一下心绪,喘息着道:“给你二叔打个电话!”

他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只有一个堂弟叫苏良,还有一个堂妹叫苏棉。

苏诚刚刚从苏芳菲口中得知自从他出事以后,除了陈飞飞和苏芙蓉来过几次外,苏良和苏棉都没有出现,更不用说他们的家人了。

这些年来,苏诚自问对堂弟堂妹两家人不错,想不到他突然出了事,苏良和苏棉却连看都没有来看一眼,委实令人心寒。

尽管如此,可是也让苏诚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养女苏芳菲始终没有放弃他,还找人成功的将他救醒了过来,给了他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

苏诚还是不太相信苏良和苏棉会那么的绝情,才会让苏芳菲给他们打电话过去,告诉他们自己已经醒了。

他倒要看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那么无情无义,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苏芳菲按照苏诚的要求给苏良和苏棉分别打了一个电话,他们的电话是打通了,然而谁都没有说要过来,而是推托有事,晚点再过来看看。

苏诚气得差点跳起来,苏芳菲劝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这个结果,苏芳菲并不觉得意外。

如果是在以前的时候,苏良和苏棉都要仰仗她养父苏诚,而现在苏家家产已经被陈飞飞和苏芙蓉败干净,苏诚又在医院情况不明,哪里还有利用的价值?一个搞不好还会拖累到他们,他们自然是不愿意过来。

苏芳菲安慰道:“爸,别难过了,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迟早会让他们后悔的!”

当初陈飞飞和苏芙蓉把苏诚住院的钱卷走后,苏芳菲就去找过苏良和苏棉借钱,结果没一个人肯答应她。

第50章 无欲则刚

苏芳菲听从养父苏诚的吩咐,用苏诚的手机给苏良和苏琼分别打去电话。

苏良听到是苏芳菲的声音,不等她把话说清楚就匆匆忙忙地挂断电话,心怕苏芳菲会找他借钱。

苏琼倒是没急着挂断电话,不过她听到苏诚醒来,既没有感到很欣喜,也没有答应会过来医院,只是推说有重要的事要处理,等有空再说。

挂断电话之后,苏琼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打电话给大哥苏良商量对策:“大哥,听说苏诚已经醒过来了,咱们要不要过去?”

苏琼是苏良的亲妹妹,她从小就非常听大哥的话,现在仍然很相信他。

苏良冷笑的道:“你傻啊!这个时候,当然不去!”

他停顿了一下,解释道:“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那个野丫头想骗我们去,帮她出苏诚的医疗费用,咱们这点家底哪够折腾的啊!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苏诚真的醒了,他们家的财产都已经让陈飞飞和苏芙蓉那对贼母女祸害干净了,咱们去了能捞到什么好处?”

苏良虽然是苏诚的堂弟,可是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亲情厚谊,他为人一向很势利,此前没少占苏诚家便宜,如今看到苏诚变得一无所有了,自然就不想再有来往。

苏家的人都知道苏芳菲是苏家的养女,背后都是以野丫头、捡来的野种等称呼她。

苏琼微微点头,笑着道:“还是大哥想得最周到,我差点就让那个野丫头给骗了!”

当初苏诚刚出事的时候,苏琼想去医院看望一下,还是因为苏良的及时提醒才打消了这个念头:苏诚出事,指不定要花多少钱才能够治好,要是到时找他们借钱,那他们岂不是进退两难?

他们兄妹俩得过苏诚不少的好处,大家又是亲戚,不借的话肯定说不过去,借的话又觉得肉痛。

苏良苏琼兄妹俩又聊了一会儿,这才挂断了电话。

听了苏良的话,苏琼立刻改变了主意,还对苏芳菲有了怨恨。

苏琼心里不屑地冷笑着:那个野丫头居然敢骗她,还想让她掏钱往水里扔,实在太可恨了。

她早就听人说,苏诚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再醒过来,给他看病,那不是给医院送钱,往水里扔一样吗?

苏琼一想到钱,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那沈沉不是苏芳菲的前男友吗?据说陈飞飞和苏芙蓉欠债之后就已经跑路了,这时候无疑是沈沉和苏芳菲复合的大好机会。

她这么帮沈沉,自然是有所图谋。

由于沈沉先后跟苏芳菲、苏芙蓉交往,苏琼便找了个机会通过沈沉的关系到沈家的公司谋了一份轻松体面而又收入高的工作。

如今苏诚一家已经垮掉,苏琼当然要牢牢的抱住沈沉这条粗太腿,就算不能升职,至少她也要保住现在这份好工作。

既然沈沉跟苏芙蓉已经没有可能一起,那就尽量撮合沈沉和苏芳菲在一起,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去向沈沉邀功请赏,苏琼当然不会错过了。

苏琼想到这里,立马就给沈沉打电话。

她名义上是苏芳菲和苏芙蓉的姑姑,沈沉自然要讨好巴结她,才会在自家的公司给能力平庸的苏琼安排一份好工作。

沈沉刚刚心有不甘的送张医生离开,就接到苏琼打来的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当沈沉得知苏芳菲企图向苏良和苏琼借钱的时候,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他记起当唐院长告诉苏芳菲说张医生可以治好苏诚时说的话,就跟钱有关,怪不得苏芳菲不肯答应,回过头又找苏良和苏琼借钱,感情是不想领他的人情。

沈沉原以为苏芳菲已然彻底放弃了对苏诚的医治,那样的话,他也没有办法逆转。

所谓无欲则刚,苏芳菲如果无欲无求,沈沉还真拿她没办法,现在苏芳菲想要借钱医治苏诚的病情,无异于给了沈沉一个挽回的机会。

通过这件事情,可以看出苏芳菲很在乎她的养父苏诚的生死,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刚才跟苏芳菲一起的那个男人没有什么钱,不然她也不会去求苏良和苏琼借钱了。

既然苏芳菲急需要钱救命,而那个男人又没有钱,沈沉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对付他们的办法。

沈沉找到苏琼,让她作为说客去帮忙说服苏芳菲,先借他的钱给苏诚看病,再用钱把苏芳菲身边的那个穷光蛋赶走:既让苏芳菲欠他的人情,又让她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爱她的人,谁才有能力帮她。

他许诺给苏琼加薪和好处,只要能够帮助他重新得到苏芳菲,他可以满足苏琼任何的要求。

苏琼听了以后,喜出望外,表示立即去福城医院说服苏芳菲,以助沈沉尽快得到美人心抱得美人归。

在她眼里苏芳菲不过就是从外边捡回来的野孩子,能够嫁给沈沉这样的人,那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沈沉长相帅气,家世显赫,风度翩翩,年少有为,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他,苏芳菲能够跟他在一起,绝对是捡了天大的便宜,还有什么不满意?

更何况苏芳菲之前就是沈沉的女朋友,现在沈沉想跟她复合,那还不是水到渠成、轻而易举的事情?

苏琼只是想向沈沉卖个好,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在等着她,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经过这些年的接触和了解,以及这段时间的观察,苏芳菲大致地猜到了苏良和苏琼的反应,打完电话也没觉得意外,只是替养父苏诚感到不值:苏诚把苏良和苏琼当成弟弟和妹妹,而他们却把苏诚当成摇钱树,有好处的时候死皮赖脸地套近乎;一旦出点什么事情,就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苏诚亲耳听到苏良和苏琼的无情无义,再想到陈飞飞的背叛,一口气顺不过来竟是晕厥了。

他始终难以相信此前听到的那些事情,总希望那只是一场梦,哪知道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苏芳菲打不通陈飞飞和苏芙蓉的电话,还有可能是出了意外,手机关了机,然而苏良和苏琼冷漠的话语却将苏诚所有的幻想尽数湮灭。

第51章 指桑骂槐

“小明,我爸没事吧?”

看到苏诚晕厥过去,苏芳菲关切地望着明扬。

苏芳菲非常了解苏诚什么性情,才想瞒着他,等他身体康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可惜,终究还是没能隐瞒过去。

“已经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明扬看了一眼苏诚,然后随手洗了两个苹果,递了一个给苏芳菲道:“给你!”

说着,他咬了一口另一个苹果。

苏芳菲看了看明扬,伸手接过苹果:“谢谢!”

她在病房旁边坐下,小口小口的啃咬着苹果。

明扬显然没有苏芳菲那么斯文,一个大苹果,三两口就啃得只剩下一点残渣。

苏芳菲刚吃完苹果,顺手把果芯扔进垃圾桶,苏诚的手机就突然振动了起来。

她连忙拿起了手机,发现是苏琼打来的电话,不由一怔。

根据苏芳菲的了解,这苏琼和苏良都是无利不早起的主,刚刚还不愿意过来,怎么现在又打电话过来?

她没有过多的犹豫,迅速地接通电话就往病房外面走去。

苏琼看看旁边的沈沉对着手机道:“芳菲啊,你现在还在医院吗?”

如果不是沈沉答应会给她好处,苏琼根本就不会打电话。

苏芳菲不知道苏琼有什么用意,点点头道:“还在这里,有事吗?”

既然苏琼和苏良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是侄女,苏芳菲也不稀罕跟他们攀关系。

听到话筒里苏芳菲淡漠的语气,苏琼很恼火,再怎么说,她也是苏芳菲长辈,竟然是一点礼貌都没有,要不是想通过苏芳菲得到好处,哪里会受这种窝囊气?

苏琼幽然一叹道:“今天周末,我正好加班,不过既然你爸醒了,那我就请假过去一趟吧!”

其实她根本没上班,这么说就是想让苏芳菲领她个人情,为了到医院看苏诚,放弃了周末双倍的工资。

然而,苏芳菲对苏琼并不买账,不以为意地道:“算了,还是等你有空的时候再过来好了,反正不急!”

她了解苏琼的为人,刚刚还在那里左右推搪,现在又主动说过来,要说没鬼,打死苏芳菲都不会相信。

听到苏芳菲这么说,苏琼急了,连忙道:“假已经请了,等会我马上就过来!”

有沈沉在旁边盯着,苏琼哪里还敢肆意摆谱?

苏芳菲打完电话后,就默默地坐在病床边上,准备好好陪伴苏诚,同时也是在等苏琼过来。

不管苏琼有何居心,她要过来医院看望苏诚,苏芳菲都不会拒绝,至少对苏诚是一种慰藉。

为了顺利达到目的,沈沉特意地把家里一百多万的奔驰开了出来,还去银行取了十万现金,捎带着苏琼一起赶往福城医院。

到了福城医院门口,沈沉不禁感到一阵心虚:他刚才被里面那些人骂得很惨,差点被他们的唾沫淹死。

不过,为了苏芳菲,沈沉也只能硬着头皮遮遮掩掩地往病房走去。

出乎沈沉意料之外,此时特殊病房人非常少,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往来闲聊,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既长长松了口气,又莫名其妙的有点失望,居然没有人重视他。

沈沉当然不知道之前那些人大多是苏芳菲和明扬引去特殊病房的,刚刚让唐院长轰走以后,他们哪里还会轻易在附近出现?

很快,沈沉就和苏琼来到了苏诚的病房附近,不料却被两个护士的对话吸引。

只听,一个长相很秀气的小护士满脸花痴地道:“莎莎,里面那个人好帅哦!”

她刚才看到苏芳菲和明扬等人一起过来这边,立马被明扬的气质和容颜吸引,此时忍不住跟同事分享。

旁边一个长着雀斑的护士无奈的道:“珊珊,你都说了八百遍了,你不嫌烦,我都嫌烦了!”

她语气有点不耐烦,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着,突然间她眼前一亮,目光死死的盯着出现在眼前的沈沉。

雀斑护士连忙用手肘捅了一下那秀气的护士,低声地道:“快看,这样的人,才是真的帅!”

她刚才正忙着工作,没有见到明扬和苏芳菲,此刻看到沈沉过来,不禁立马将她吸引住了。

那秀气的护士转过头看到沈沉,神色顿时一冷嗤笑道:“你傻吧,这种渣男,哪里长得帅?”

她刚才将众人骂沈沉的那些话听得清清楚楚,自然对他没有好感,更何况明扬比沈沉更帅,更有气质。

苏琼听到那秀气的护士骂沈沉,忍不住骂道:“小丫头,别在这里指桑骂槐,信不信我去医院投诉你?”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不用费力,就可以巴结和讨好沈沉,苏琼当然不会错过。

那秀气的护士一怔,强自辩解道:“我又没有指名道姓,怕什么?”

她心里还是有点怕,一旦被病人或家属投诉,就会扣奖金和津贴,只是觉得看沈沉不顺眼,不肯向跟沈沉一起的苏琼低头。

苏琼不禁为之气得,偏偏又拿这护士没办法,怒气冲冲地道:“你给我等着!”

真要去投诉这护士,苏琼也抓不到她的把柄,总不能因为随口说了一句渣男,就兴师问罪。

沈沉见苏琼气坏了,一时间也有点恼羞成怒,阴沉地道:“我看你不想干了!”

他刚刚才被人夸赞,那个秀气的护士立马出来拆他的台,苏琼又是为他出头,沈沉当然无法坐视不理。

看到沈沉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那秀气的护士脸色一僵,登时茫然不知所措。

她知道沈沉认识省城的张医生,而张医生又跟福城医院一些医生关系很不错,甚至唐院长都要讨好他。

如果沈沉真的发狠,那么她很有可能丢掉现在这份工作。

这福城医院是福城最大的医院,福利待遇自然也很不错,秀气的护士好不容易才托关系到医院当护士,她很怕失去这工作。

看到秀气护士吓到,苏琼不禁得意洋洋地道:“小丫头,叫你横,这下连工作都要丢了吧!”

她刚才就想让这个得罪沈沉的秀气护士好看,可惜却是没有办法,没有想到,沈沉随口说一句话就把对方吓成了这副模样。

第52章 疯狗

苏琼得理不饶人的道:“小丫头,知道怕了?只要愿意开口你求我,说不定我心一软就放过你了。”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踩着别人,让人求她,谁叫这丫头不识好歹:不过是长得有点姿色的护士,居然敢不把她和沈沉放在眼里,不好好的教训她一下,都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秀气护士名叫蓝珊,性情温和,福城医院熟悉的人都称她为珊珊。

听到苏琼出言相逼,蓝珊的小脸变得煞白,不断犹豫着。

蓝珊当然不想丢掉这份好工作,然而让她主动地向洋洋得意的苏琼和沈沉求情,又放不下脸面,更重要的是苏琼并没有说只要她愿意道歉就会放过她,而是说不定心一软就放过她。

在医院呆了这么久,蓝珊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不少,其中像苏琼这样的人,最是麻烦难缠:不仅仅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而且非常的阴险狡诈。

万一她向苏琼求饶,苏琼仍然不肯放过她,那她岂不是既丢了人,又丢了工作?

那个叫作莎莎的雀斑护士见蓝珊犹豫不决,连忙上前打圆场道:“真是对不起,我们随便说的,绝对没有针对你们,这位帅哥,你看这点小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蓝珊既是她的同事,也是她最要好的闺蜜,事情闹大了,对她也没有半点好处。

莎莎很会察颜观色,自然知道真正有能力让蓝珊害怕的人是沈沉,想不到这人不止相貌长得帅,还有很厉害的背景,不禁向他抛了个媚眼。

如果苏琼只是去投诉她们的话,对于她们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莎莎哪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不等沈沉开口说话,苏琼断然拒绝道:“你算什么东西,你说算了就能够算了?”

有沈沉在给她撑腰,苏琼今天就是要面前这个倔强的小丫头求饶,让得罪她的人知道后悔害怕,连带着对同样身为护士的莎莎也没有好感,偏偏在这个时候莎莎还主动跳出来说和,苏琼哪里会轻易地答应?

沈沉气得差点吐血,他再次过来医院是为了挽回苏芳菲,而不是为了跟人置气。

虽然蓝珊骂他渣男,让沈沉觉得没有面子,可是真要因为一句话而把人家开除,别人未必就会说他有能耐,也可能说他气量小。

再者说,沈沉去找人开除蓝珊,也要人情。

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白白耗费一个大人情,不仅很不值,而且也是非常的不智。

蓝珊长得比较漂亮,被她随口骂一句渣男,沈沉也没有太过在意,他威胁蓝珊,无非是想替帮他说话的苏琼出口气,哪知道苏琼像条疯狗一样咬住蓝珊死死不放。

沈沉看到蓝珊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生不忍,根本就不想再逼迫她;正巧莎莎主动地出来打圆场,他正准备顺坡下驴。

谁曾想,苏琼自作主张地断然拒绝了莎莎,这也就罢了,居然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地侮辱人家,沈沉感觉自己的脸面今天都让自以为是的苏琼丢光了。

如果不是还要利用苏琼去接近苏芳菲的话,沈沉早就甩袖离开了。

莎莎不禁愣了一下,正想反口相讥就被蓝珊拉到了一旁。

蓝珊本来还在犹豫,听到苏琼这么说莎莎,昂首挺胸道:“八婆,有事冲我来,跟其他人无关!”

她已经做出了决定,瞧这情形,再怎么低声下气也没用。大不了,就丢掉工作,但绝不能让莎莎跟着受气丢掉工作。

苏琼显然没有想到蓝珊会突然间触底反弹,指着蓝珊道:“贱人,你不想混了!”

她明明看到蓝珊吓得瑟瑟发抖,才有底气逼着蓝珊低头,哪知道,搞成了这样。

苏琼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对沈沉道:“小沈,你现在就打电话把这个小贱人开除,让她知道厉害!”

沈沉感到左右为难,他不愿意打这个电话,又不好不打。

要是他不打这电话,蓝珊和莎莎可能会觉得他是在装逼,还会让苏琼没有面子……

沈沉略微迟疑片刻,道:“今天正好周末,他没有上班。”

他不想再逼迫蓝珊,更不想因为这点事浪费一个大人情。

苏琼听了趾高气昂的神情一滞,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扫了眼蓝珊和莎莎道:“算你们走运!”

她知道沈沉应该是不想打电话,或者是打电话也没有用,不然开除个人跟上不上班有什么关系?

蓝珊和莎莎听到沈沉这么一说,都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自然没敢再多说什么。

到了苏诚病房门口,苏琼径直地闯了进去。

她看到苏芳菲正和明扬闲聊着,而苏诚静静地躺在那里,苏琼心里冷笑着:这野丫头果然说谎,苏诚根本就没有醒,把她和大哥苏良骗来,肯定是想向他们借钱。

苏琼望了一眼站起来的苏芳菲,装作漫不经心地道:“你不是说你爸已经醒了,这是怎么回事?”

明知道苏芳菲说谎,苏琼也没有说放过她,就算没好处,看到苏芳菲穷于应付,也是一件快事。

如果不是想得到沈沉之前许诺给她的好处,苏琼根本就懒得到医院这种鬼地方,更不会跟苏芳菲啰嗦半句,

“我爸刚才醒来了,受了点刺激又晕倒了!”

苏芳菲神色平静的道:“谢谢你请假过来医院看望我爸!”

她不知道苏琼为什么过来医院,也不想再去计较苏琼和苏良把苏诚气晕的事情。

无论如何苏琼愿意到医院看望,对此时此刻的苏诚来说,总是件值得欣慰的事。

苏琼难得的笑了下,皮笑肉不笑地道:“瞧你这话说的,多生分,再怎么说你爸他也是我堂哥!”

她暗暗冷笑:这谎话说的真烂,还什么醒来了又晕倒了,说到底,还不是要钱?

苏琼想到留在病房外面的沈沉,瞥了一眼旁边的明扬道:“那谁,你出去一下,我有些话需要跟她私下说。”

她现在总算明白沈沉为什么找她来当说客,原来是有其他人在打苏芳菲的主意,怪不得给她那么多的好处。

第53章 给我滚

苏琼见明扬相貌不凡,却是衣着简陋,哪里会把他看在眼里。

她是苏芳菲的长辈,对待想追求苏芳菲的男子,当然不用跟他客气什么,直接就开口要求明扬从病房里出去。

明扬没有理睬苏琼,看了看苏芳菲,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于是大步流星地朝着病房外面走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苏琼冷哼一声,道:“这人对长辈都没有一点礼貌,又怎么可能真心对你,还是让他离你远一点比较好。”

这次过来福城医院,苏琼无非就是为了撮合苏芳菲和沈沉,纵使明扬没毛病她也能找出问题来,有这种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礼貌?”

苏芳菲好笑的道:“他是不是真心,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

明扬又不是她男友,也没说要追她,礼不礼貌,真不真心,又能怎么样?

再说苏琼什么时候正眼看过苏芳菲,这些事轮得到她操心?

苏琼察觉到苏芳菲话语里流露出的疏离和淡漠,心里暗恨:苏芳菲不过是苏诚捡回来的野丫头,以前的时候,她在他们苏家人面前都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想不到苏诚出事之后,苏芳菲就完全不把他们苏家人当回事,简直就是一只白眼狼。

如果不是要帮忙撮合苏芳菲和沈沉,苏琼来都不会来这里,更不会按捺性子跟苏芳菲在这废话。

苏琼见苏芳菲似乎已经认定了明扬,遂转开话题道:“要治好你爸的病,恐怕要一大笔钱才行,你想到用什么办法解决没有?”

她知道苏芳菲骗她和大哥苏良过来,就是想让他们拿出钱来为苏诚治病。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苏琼躲苏芳菲还来不及呢?

现在有沈沉作后盾,苏琼底气十足,正想利用钱财和利益来说动苏芳菲,让她离开那个穷小子,跟沈沉复合。

哪知道,他们主动过来福城医院后,苏芳菲压根就不提借钱治病的事情,苏琼只好先开口提起。

“我爸已经醒来了!”

苏芳菲不以为意地道:“钱的事情,我能解决!”

眼下苏诚已经苏醒,苏芳菲就不必再担心沉重的医疗费用。

不管苏琼是真关心也好假关心也罢,苏芳菲都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瓜葛。

苏琼语重心长地道:“你爸的病情,没个几十万哪里能好,就凭你做兼职那点工资,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醒?”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照我说啊,还不如先找人借点钱,既能够让你爸早点醒来,你也可以减轻一点负担。”

苏琼心里充满不屑,这苏诚明明还躺在医院没有一点动静,苏芳菲还睁眼说瞎话说他已经醒了,她是自己傻,还是觉得她傻?

“是吗?找人借钱,你会借钱给我?”

苏芳菲看了她一眼,难道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她不觉得苏琼真的会答应借钱给她,更不会主动地跑到医院把钱借给她,肯定是在哪里挖好陷阱等着她去跳。

苏琼不禁干笑两声,道:“我没钱,不过有人有钱借给你……”

知道苏芳菲急用钱,于是苏琼故意吊她的胃口,等她上钩。

“谢了!”

苏芳菲指了指门口,漫不经心地道:“对不起,医生说我爸还需要静养,如果没事,请你离开!”

她不用听苏琼说完,都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对这样的人没必要客气。

苏琼脸色阵红阵白,非但是如意算盘没有打响,反而是让苏芳菲驱赶了。

她冷着脸道:“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居然敢开口赶我走?果然是一个有人生没人教养的野种!”

苏琼实在是气坏了,她一向都很看不起苏芳菲,这野丫头居然敢赶她走,简直荒谬!

“啪达!”

苏芳菲二话不说就赏了苏琼一巴掌,冷冷的道:“给我滚!”

苏家除了苏诚之外,没有一个人把苏芳菲当成是苏家的人,苏芳菲自然不会去稀罕。

苏琼胆敢这么骂她,苏芳菲就敢直接抽她的脸。

苏琼挨了一记沉重而又响亮的耳光,立足不稳,接连踉跄着退后好几步,差点没有栽倒在地上。

她清楚地感到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痛,耳朵里有嗡嗡的鸣声,头晕得厉害,眼前不断地金星闪烁……

病房里面剑拔弩张,病房外面也有激烈的交锋。

沈沉看到明扬从病房里面走了出来,立即上前道:“你好,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希望你离我女朋友远点!”

沈沉不知道苏芳菲和明扬什么关系,故意称苏芳菲为女友,一方面是为了宣示主权,另一方面是让明扬误会,以为苏芳菲跟沈沉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你是在跟我说话?”

明扬静静站在门口,左右看了一眼,道:“你认错人了吧?”

他刚才在病房的门口见过沈沉一面,知道沈沉是说苏芳菲,只是不想跟沈沉说什么。

沈沉不禁愣了一下,冷笑着道:“不要在聪明人面前装傻,干脆直接点,要多少钱,你才答应远离我女朋友?”

很明显,这家伙是在故意的敷衍他,沈沉既不是一个傻子,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沈沉见明扬虽然长相比他更加帅气,可是穿着却十分寒酸,于是想用钱将明扬打发。

明扬看了沈沉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他刚刚才从朱静那里得到了三千万,哪里会在乎什么钱财?

更何况,明扬要钱,还不是随口一句话的事情,用得着在这看沈沉脸色?

沈沉见明扬不说话,拿出一张银行卡道:“这里有十万块,只要你答应,我就把卡密码告诉你。”

十万块,对沈沉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他当然不会白白把这笔钱送给明扬,从一开始沈沉就用手机将他和明扬的对话录音,目的就是想让苏芳菲和其他的人看清楚明扬贪图钱财的真面目。

沈沉早就已经做好了挂失银行卡和报警的准备,不仅是让明扬拿不到钱,而且还可能让明扬背负盗窃的罪名,谁让这小子觊觎苏芳菲的,不给他一个深刻地教训,沈沉怎么对得起自己?

第54章 竟然敢打我

为了用金钱打动明扬,露出他贪财的真面目,沈沉不断地加码。

“二十万!”

“五十万!”

“一百万!”

……

可惜的是,明扬始终不为所动。

就在沈沉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叫出五百万的时候,病房里面传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明扬径自进了病房,完全没有理会快要暴走的沈沉。

虽然人在病房外面,可是明扬对病房里的情况却是一清二楚。

这么一点点的距离,他的灵识怎么可能会感应不到?

沈沉不禁怔了一下,心中大怒:苏琼居然敢打苏芳菲的耳朵,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天就不该带她来医院,这下弄巧成拙,苏芳菲更不会原谅他了。

在他看来,一向本分的苏芳菲和姑姑苏琼呆在一起,方才挨打的人自然不可能是苏琼,只能是苏芳菲这个晚辈。

沈沉能想得到原由,多半是苏琼要苏芳菲跟他复合,苏芳菲不肯答应苏琼才动手打她。

被打懵的苏琼很快就回过神来,怒不可遏地道:“你这贱人,竟然敢打我?”

她怎么也没想到苏芳菲敢动手,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苏家养女苏芳菲吗?

苏芳菲看到明扬和沈沉从外面先后走进来,淡然道:“小明,叫保安进来,把这个泼妇给赶出去。”

她不是什么白莲花,而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以前苏芳菲在苏家受了委屈只能自己忍着,那是看在苏诚养育她的情份上,现在苏家人都已经彻底抛弃了苏诚,苏芳菲哪里还会顾忌什么。

沈沉进了病房看到苏琼发狂后,一脸懵逼。

看这情形,不用问他也知道刚才在病房里面挨打的人是苏琼,这跟沈沉所了解的苏芳菲截然不同。

苏芳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胆,居然敢打她的姑姑苏琼耳光?

她的样子淡然冷静,让沈沉感觉到很陌生、很疑惑。

沈沉看到苏琼发狂,而苏芳菲又要叫保安,连忙拉住了苏琼,道:“算了,回去再说!”

他今天已经够丢人,要是再被保安赶出去,那他这张脸可就真的都丢尽了。

苏琼听到苏芳菲要叫保安过来,而沈沉又说要离开,哪里还敢再纠缠下去?

她心里暗暗地发狠,今天所受的这个耳光,他日一定会让苏芳菲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看着沈沉半拖半拉着苏琼离开,故意将病房的门的摔得山响,苏芳菲也是气得想骂人,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

看了看床上的苏诚,没有动静,苏芳菲稍稍的放心,心绪渐渐地平静下来。

今天是周末星期天,苏芳菲一般下午都会到医院来照料苏诚,她请的护工正好有事情,就请了半天假先回去了。

特殊病房条件很好,还有专门的护士照顾,比之前的普通病房环境好得多,苏芳菲也轻松了许多。

就在这时,苏芳菲接到小翠打来电话说他们在商城买的东西都已经包装好,问她把东西送到哪里。

苏芳菲看了看明扬,想让他去接收下东西,却又想到门禁上没有他的指纹,只好和他一起回公寓。

她听明扬说苏诚一时间醒不了,他们留在医院也没有什么用,况且有专门的护士照料,根本就不用苏芳菲担心。

苏芳菲和明扬从福城医院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了公寓。

无巧不巧,正好让刚刚开着奔驰准备离开的沈沉和苏琼看到。

苏琼不屑地道:“有奔驰不坐,去坐出租,你说她是不是傻?”

她刚才在停车场添油加醋地跟沈沉说了说,无非就是表明她为了帮助沈沉,有多拼命,有多委屈,再让他兑现此前许下的诺言。

沈沉没有理会苏琼,启动车子迅速地跟上了前面那辆出租车。

他不是一个喜欢轻易放弃的人,更何况对手还是一个穷小子,这种挫败感,岂能接受?

如果明扬比他高、比他帅、比他有钱有势,那么沈沉或许心里会好受一点。

偏偏明扬没钱没势,让沈沉怎么甘心认输?

此时此刻,沈沉心里充满不甘,还有愤怒:苏芳菲离开了他,却和那个穷小子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他从苏芙蓉那里得知自从苏诚出了事以后,苏芳菲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苏家;想要找她,除了学校和医院之外,都不知道去哪里。

苏芳菲现在住的公寓离福城医院没有多远,坐车不到半小时。

沈沉开着奔驰一路跟着出租车,当他看到出租车停在中天大厦附近的时候,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猛然地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咬牙切齿地道:“贱人!”

中天大厦是西郊的标志性建筑,二十层以下是一家商务酒店,二十层以上是住宅公寓。

沈沉远远看到苏芳菲付完车费,就和明扬一起下车去了酒店,差点气吐血。

他跟苏芳菲交往了两年的时间,苏芳菲连手都不让他摸一下。

他们分手才几个月,苏芳菲居然就和那个穷鬼到这里来开房,就连打车的钱都是苏芳菲自己掏的;看这样子,恐怕开房的钱应该也是她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沈沉怎么也不敢相信苏芳菲会是这种人。

苏琼看到沈沉双眼死盯着前面,苏芳菲和明扬一前一后进了中天商务酒店,不禁一怔道:“小沈,你说他们到这里来是开房吗?”

她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苏芳菲和明扬身上,根本就没注意此刻沈沉红着眼睛快要喷火,想要杀人!

苏琼见沈沉一言不发地下了车,连忙下车跟了上去。

她总算是知道刚才说了句傻话,这中天大厦只有酒店和公寓,苏芳菲连苏诚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来,怎么可能在这里买得起公寓?

那个穷鬼更不用说,浑身上下最多也就值一千块钱,打车钱都要苏芳菲出,想买中天大厦的公寓,下辈子吧!

既然苏芳菲和明扬买不起公寓,那他们今天来这里,显而易见是为了开房。

作为苏芳菲前男友,沈沉眼睁睁看着苏芳菲跟别的男人开房,他心里要是能好受才怪?

第55章 装聋作哑

苏琼并不关心沈沉心里好不好受,也不在乎苏芳菲跟谁在一起,她只在意能不能得到沈沉许诺的好处。

她跟着沈沉进了商务酒店大堂,便见到明扬在沙发上坐下来,而苏芳菲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这情形,不用说他们开房也是苏芳菲掏钱,苏琼不禁对明扬更加鄙夷,连出来开房都要女人掏钱,这小子不仅穷,而且不要脸,跟苏芳菲那个贱人真是绝配。

沈沉一张脸阴沉得快滴出水来,瞥了眼苏琼道:“你设法把那小子赶走,少不了你好处!”

他本来是想用一笔钱收买明扬,可惜没成功,干脆就让苏琼去羞辱对方,能赶走就最好。

苏琼会意,于是向明扬走过去。

她在明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赫然发现这人不止比沈沉高,还比沈沉更帅也更有气质,心下恍然:还真是小白脸,怪不得苏芳菲那个贱人肯倒贴。

苏琼趾高气昂地道:“穷小子,我不管你跟苏芳菲什么关系,以后你都给我离她远一点!”

在她眼里,明扬除了长相之外,就一无所有;像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沈沉去竞争?

明扬静静地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有搭理苏琼,连正眼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苏芳菲刚刚接到电话,小翠和送货的人还要晚一点才能够到,正巧苏芳菲感到有点内急,于是她连忙回公寓去解决,留下明扬在酒店大堂等小翠他们送货过来。

苏琼见明扬没有反应,想不到面前这个穷小子居然无视于她,不禁大怒,霍然起身骂道:“臭吊丝,老娘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你他马耳朵聋了?”

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视过,更何况还是苏芳菲的追求者一个穷吊丝。

苏琼将手里的杂志用力的摔着明扬的桌子前,差点就没忍住摔到他身上。

这边闹出的动静立马引起了酒店里的人注意,目光纷纷朝着他们望过去,不明真相的人都围观起来。

沈沉见状,顿时上前道:“哟,还装聋作哑,你也太过分了!”

他一想到苏芳菲和明扬在一起,心里就嫉恨,既然收买不了,就趁此机会好好羞辱对方,反正自己跟苏芳菲复合已经没什么希望。

无论如何,沈沉都不能让明扬和苏芳菲好过,他今天就要让这小子好看。

他见明扬不理会自己,还以为明扬怕了他们,不禁上前一步用手指戳了戳明扬的肩膀道:“穷小子,你装什么深沉?”

面对沈沉挑衅的动作,明扬有点不悦的皱眉,看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他的唇瓣顿时抿紧了几分。

明扬站起身准备离开,在他站起的那一瞬间却有一双手猛的朝他推过来。

他快速的稳住了身形,想到苏芳菲让他等着,于是又顺势坐回到沙发上。

苏琼得意洋洋的看着重新回到沙发上的明扬,嗓音故意捏的尖锐地道:“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你以为能够这么容易的离开?”

她那张脸上满是刻薄,双手叉着腰颇有一种泼妇骂街的意思。

酒店的前台见事情的态势不对,挤上前劝解,试图打破气氛的紧绷,“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或者有什么事您可以私下里解决……”

现在在场的人这么多,万一真的闹出点动静,他们酒店上班的人都会受牵连,当然想尽快地把聚焦起来的人群疏散。

看着默不作声地明扬,沈沉对前台小姐道:“帮我查查刚才和他一起的女人,开的是哪个房间。”

沈沉也不敢在这生事,便想趁机找到苏芳菲,任由苏琼等人去对付明扬。

他声音落下的那一刻,明扬在沈沉的视线中缓缓抬眸,他脸上没有表情,眼底宛如一潭死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沈沉,硬生生的把沈沉看出了一身冷汗。

沈沉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瞪向了明扬。

一个没钱没地位的人,敢这么看他?

真是荒唐!

看热闹的人已经围了一圈,指着明扬七嘴八舌,沙发旁一时间格外在吵闹。

苏芳菲解决完生理问题后,接到小翠的电话说没有看到明扬,下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她迷茫的看了半响,以为是别人家的糗事,也没有过多在意。

直至从人群里听到了熟悉的辱骂声,心里才逐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看着拥挤的人群,确认了几遍,不禁低咒,“见鬼!”

那两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他们怎么会跟到了这里?

与此同时,苏琼也发现了苏芳菲,尖叫一声:“苏芳菲,你这贱人,把我们苏家的脸都丢尽了!”

她不管不顾地就朝苏芳菲冲过去,反正事情已经弄成这样,怎么能放过苏芳菲?

不等苏琼靠近苏芳菲身边,突然旁边一个人影闪出,一牵一引就把苏琼摔了个狗啃泥。

这及时出现的人正是小翠,她跟商城送货的人一起过来,刚好看到苏琼对苏芳菲动手,当下毫不迟疑地就动手把苏琼给摔飞出去。

“救命啊,杀人啦!”

苏琼被摔得很惨,回过神之后就开始大喊大叫。

这下场面变得更加的热闹,把酒店的保安都惊动了过来。

保安很快将围观的人驱散,只留下几个当事人沙发附近。

一个保安队长模样的人问前台道:“怎么回事?”

前台指了指沈沉和苏琼,又指了指明扬道:“好像是他们两个跟这位先生有什么冲突,然后就吵了起来……”

其实她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琼从地上爬了起来,忍不住朝保安叫道:“这人在你们酒店打我,你们也不知道管管,怎么做保安的,信不信我去投诉举报你们?”

她看到这么多保安过来,料定小翠不敢再嚣张,便向酒店保安施压。

却也不敢靠得小翠太近,以免又被打一顿。

小翠眉头一皱,道:“把你们刘总叫过来!”

中天大厦是蒋氏集团的产业,商务酒店也属于蒋氏集团,正因为这样,朱静才会以看房子的名义让苏芳菲住在楼上的公寓里。

小翠作为朱静身边的保镖,知道这商务酒店的总经理姓刘,也见过几次。

第56章 装腔作势

保安队长呆了一下,压下了心里的奇怪,探究的看了小翠一眼,“刘总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刘总好歹也是个总经理,哪有那种闲工夫,去应付这种小事。

苏琼还在不断聒噪,惹得保安队长有些不耐烦,敷衍的安抚道:“我们也要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别生气。”

站在苏琼身边的沈沉,看上去衣着不菲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这种来找事儿的人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通常都是让她们私下里解决,省得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反倒是小翠,虽然气势很足,可俨然就是个保镖的模样。

苏琼稳住身形,指着小翠,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她讥讽的道:“你以为你是谁?想叫谁过来就叫谁过来?”

沈沉接话道:“有的人就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翠强忍着胸口的怒火,烦闷的瞥了一眼保安队长,暗道今天怎么遇到那么多没眼色的渣渣。

她心里不爽的同时还有些后怕,小翠悄悄的打量着明扬苏芳菲的情绪,生怕他们因为苏琼和沈沉不高兴。

一天之内发生了两次这种事情,也是她的失误。

“小贱人!你现在给我跪下道个歉,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原谅你!”

苏琼看小翠默不作声,以为她怵了自己,胆子更是大了许多。

苏芳菲看不过去,扬声道:“你别太过分了!”

苏琼还真是不把自己当个人看,这种过分的话也能说得出来。

是苏琼动手在先,谁给她的勇气让她这么装腔作势?

苏琼恶狠狠的瞪了苏芳菲一眼,“小野种怎么跟我说话呢!还有没有点教养,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

眼看着苏琼又想对苏芳菲做些什么不好的举动,小翠快步上前,挡在了苏芳菲的面前。

与此同时,明扬也微微抬手,把苏芳菲拉在了自己身后。

小翠和苏琼对视着,嘴角抿紧,心里有些焦急。

刚才她和苏芳菲明扬走丢,让他们发生了那样的事已经是不称职,现在再让两人受到委屈,那可真就说不过去了。

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一旁无动于衷的保安队长,她沉声道:“你真的不去叫刘总?如果出了点什么事,你担待的起?”

或许是小翠的神情太过严肃,保安队长这才有所迟疑。

其他保安站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事情的趋向,有一人若有所思的嘀咕道:“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身着便衣的保安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小翠,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小翠,片刻后,保安恍然大悟的说道:“队长!我见过她,我见到过她和刘总走在一起!”

或许是太过激动,便衣保安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说的话响彻在大厅。

酒店为了确保二十层以上住户的安全,通常会安排保安着便衣,在各个地方巡逻。

也是有幸,便衣保安有一次在一楼大厅看到了要离开的刘总,以及刘总身边的小翠。

那次两人好似在谈些什么,由于见到刘总太激动,便衣保安也就忽略了站在刘总旁边的小翠。

因此,再看到小翠,便衣保安才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的话如平地惊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苏琼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惊叫道:“怎么可能,你肯定是搞错了!跟那两个穷鬼在一起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酒店的总经理!”

苏琼话里的两个人穷鬼,明扬和苏芳菲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对苏琼的无语。

苏芳菲自认为自己不是那么有钱,可也算不上“穷鬼”这两个字。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和朱静签了约,尽管还没踏足娱乐圈的领地,却也可以算得上是半个娱乐圈的人了。

等过段时间接了剧本,苏芳菲几乎能想象的到自己以后忙碌的生活。

沈沉察觉到事情在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

就算小翠认识酒店的刘总又怎样?现在是苏芳菲和明扬出来开房,见不得人的是他们才对。

想到“开房”两个字,沈沉后槽牙磨了磨,心头不受控制的再次涌上怒火。

他和苏芳菲谈恋爱的时候,苏芳菲连手都不让他牵,现在倒好,一离开他就和明扬出来开房?

苏芳菲还真是把一手欲擒故纵的玩的出花!

围观的路人见事情不对,看着苏琼和沈沉指指点点。

保安队长沉吟半响,才让一人去前台给刘总打电话,交代这里的事情。

“就说小翠找他有事。”小翠看着去打电话的保安补充道。

沈沉脸色控制不住的黑下来,不忿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苏琼的手指差点没指到小翠脸上去,“当了表子还立牌坊!等会儿人没叫下来,看我怎么撕了你?”

苏琼没有说的是,就算刘总下来了,她也可以当着刘总的面撕了小翠。

她打不过小翠又怎样,苏琼就不信几个保安在,她还打不过小翠。

小翠本身因为练武,身体的比例在旁人看来就是五大三粗,更别说她身上古板的穿着。

她不说话单单盯着人,就能把人看出一身冷汗。

打电话的那个保安兢兢业业的和电话那头的刘总说着话,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圆。

刘总说要下来,还不断的叮嘱他不要招惹了那位祖宗,要好生招待着。

从刘总的声音里,不难听出惶恐和紧张。

就好像小翠是什么触碰不得的大人物一样,让刘总心生忌讳。

保安有些凌乱,听着耳边挂断的忙音,拿着电话的手僵在半空中良久没有反应。

保安队长见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刘总怎么说?”

此刻保安队长的心情很是复杂,他一方面想要让刘总生气,一边又怕刘总生气……

如果刘总生气了,说不定就只是指责保安队长办事不力,可他万一没有生气,在心里给保安队长记上一笔就完了。

第57章 一唱一和

保安队长的忐忑并不是没有道理,至少看面前下属不好的脸色,已经给了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刘总几乎是用跑的从办公室跑进电梯,再从电梯下到一楼大厅,用得时间可谓是甚少。

小翠每次来的时候,都是跟着朱静,要不然就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不然朱静身边的贴身保镖,怎么可能闲着蛋疼来他这酒店?

刘总在一楼老远就看到了挤在一处的人群,里面传来阵阵的辱骂声。

他抹去了额上的冷汗,强装淡定的快步走近。

“刘总!”人群里一个保安惊愕的大喊。

苏琼慌乱的朝着保安喊的方向看去,心里有些没底。

这个小翠难不成真的认识酒店的经理?看那经理严肃的样子,也是个不好对付的。

随着刘总的不断靠近,沈沉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不禁看向了苏芳菲和明扬。

两人丝毫没有来开房的羞耻感,淡定自若的站在原地,那种气定神闲让沈沉更是气恼。

小翠对着朝着走来的刘总招了招手,“刘总,打扰了。”

小翠带着歉意的说道:“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明扬明先生、和苏芳菲苏小姐。”

明扬没有反应,苏芳菲却还是礼貌的对着刘总轻轻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如果不是苏琼和沈沉闹事,谁愿意把事情闹的这么大?

和疯狗一样,莫名其妙的冲过来犬吠,任谁心里都不舒服。

苏琼突然大声嚷嚷,“苏小姐明先生?一个没有教养的野种,和另外一个没见识的穷小子出来开房,还能被你们说的这么好听!真是让人涨见识……”

苏琼说了一大堆,无疑是为了让刘总看清苏芳菲丑恶的嘴角。

毕竟在她看来,苏芳菲和明扬做的事情,太过不要脸,肯定能引起刘总这种上层人士的唾弃。

上层人士不是一向讨厌这种虚伪而且自视清高的人?

苏琼俨然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已经成为了别人嫌弃的对象。

苏琼沉浸在苏芳菲和明扬被赶出去的幻想中,并没有发现刘总已经不悦的视线。

“你胡说什么呢!”小翠没忍住推了一把苏琼,面上尽是不满。

苏琼是脑子被驴踢了吗?苏芳菲现在就住在这儿,用得着特地开个房?

况且以苏芳菲和明扬为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不知情的路人,看向明扬和苏芳菲的视线却愈发肆无忌惮了起来。

明扬和苏芳菲的容貌本就精致,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更何况是被爆出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苏芳菲淡淡的看着苏琼有些狰狞的模样,“所以你觉得我来这儿,是为了开房?”

苏琼和沈沉来闹的原因清楚了,她的面上也浮现出了几分了然。

苏琼和沈沉这是跟着他们来到这里,见他们进来,就单纯的以为自己和明扬进来开房?

苏芳菲在这一刻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以前的眼瞎,怎么会看上沈沉这种人……

思想龌鹾就算了,想事情还不带脑子。

刘总在一旁观摩出了几分意思,大概的了解了这里的情况。

小翠看着苏琼嗤笑,“真是眼睛脏看什么都脏,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龌鹾!”

她朝着远处等待的一群人喊道:“你们都过来吧,一起把东西送上去。”

都是商场店里的服务员,拎着苏芳菲和明扬买的东西,跟着小翠送东西过来。

刚才看情形很是复杂,都有眼色的等在门口,没有走近插嘴。

现在得到小翠的应允,才小心翼翼的拎着手里的贵重物品上前。

服务员手上提着东西的价值,可能要一个服务员几年的工资才买得到,一路上都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关心。

沈沉脸色铁青的看着一个个穿着正式的服务员站在自己面前,恭敬的对着明扬和苏芳菲点头示意。

这种感觉比吃了苍蝇还让他恶心!

“这些都是苏小姐和明先生买的东西?”刘总轻声试探。

他的问题得到的是小翠的点头,让在场的人心里一惊。

看这情形,价值至少将近一百万,别说是其他的人感到吃惊,就是见多识广的刘总都有点惊讶。

不是说苏芳菲是野种吗?哪来的钱买这些昂贵的东西!

服务员手上提着的袋子一看就价格不菲,可能单单一件衣服就能抵普通人家几个月的开销。

“不可能!”苏琼声音尖锐,刺耳的在众人耳边炸响,“她一个野种哪有钱买这些东西?苏芳菲,你该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吧?”

几乎是在小翠点头的那一刻,苏琼就开始了各种恶意的揣测。

“苏芳菲,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没钱可以来和我说,没必要这样糟蹋自己……”

沈沉一副惋惜的样子,看向苏芳菲的视线满是恨铁不成钢。

沈沉变脸变的太快,让苏芳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待她回过神来,着实被恶心的不轻。

苏芳菲站在一旁看着苏琼和沈沉一唱一和的表演,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讥笑。

跟这种人解释,简直浪费她的时间。

小翠不知道沈沉苏琼和苏芳菲的关系,耳边的话却是让她听不下去了。

她骤然打断了沈沉和苏琼的遐想,“你们说够了没有?现在脑子不好还能出来乱逛了?”

小翠声音沉下:“还真就对不起你们说的那些胡话了,这些东西就是苏小姐和明先生买的!而且开房什么的,你们说话都不经大脑……对不起,我忘了你们没有大脑。”

随着小翠把苏芳菲住在中天大厦的事情说出来,周围哗然一片。

一个能够住在中天大厦二十层以上的人,会没钱到被人包养?

况且苏芳菲和明扬身上的气质,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苏琼和沈沉的污蔑。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的人从头开始就没信过苏琼和沈沉的话,自然也没有过多惊讶。

刘总同样面带惊讶,不过他惊讶的是苏芳菲会住在这里。

想起前段时间朱静交代,会有一个贵客住进中天大厦,让他多多招待的事情,眼底不禁滑过了然。

想来朱静口中的贵客,就是这两位了吧?

毕竟能让朱静的贴身保镖护成这样的,身份都没有那么简单。

第58章 驱赶

刘总开口指责保安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吗?”

他若有若无的把视线瞥到苏琼和沈沉身上,无声的示意保安把苏琼和沈沉给赶出去。

朱静都已经开口说了的贵客,刘总怎么可能会凭白让苏芳菲明扬在自己这里受到这种侮辱和污蔑?

现在趁着苏芳菲和明扬都还未生气,得赶紧把这件事情潦草掩盖过去,至少表面上该做的还得做。

苏琼眼看着保安在朝着自己和沈沉逼近,暴跳如雷的怒骂道:“你们他妈有毛病?碰我之前也不看看我身边的人是谁!你们有那胆子碰他吗?”

在苏琼心里,沈沉的身份地位是很高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的那种。

这也导致了苏琼遇到什么事什么人都愈发肆无忌惮,把自我放在最高位,看谁都带着高高在上的感觉。

沈沉猛地拉住了苏琼的手臂,窘迫道:“闭嘴。”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许,在心里早已经把苏琼骂了千遍。

既然苏芳菲没有和明扬开房,沈沉也不介意继续攻陷苏芳菲,现在苏芳菲看上去后台不小,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帮到忙。

沈沉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响,在和苏琼视线对上时,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果然带苏琼过来就是个错误,留着就只会帮倒忙!

沈沉再次看向苏芳菲的时候,面上已经满是深情。

他试图朝着苏芳菲走去,可是还没走几步就已经被保安拦下来。

沈沉歉意的说道:“芳菲,刚才是我误会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看看你和明扬进酒店,脑子一热就……”

“我倒是还挺好奇的,这位先生有什么身份?亮出来让我们乐呵乐呵?”小翠打断了沈沉还未说完的话。

此刻的小翠浑身带刺,只要沈沉和苏琼一开口,就开始不断攻击。

看着小翠和沈沉对峙的模样,苏芳菲无奈的摇了摇头。

跟沈沉和苏琼讲道理,那估计说到明天他们也有说不完的歪理。

苏芳菲上前拍了拍小翠的肩膀,出声道:“先把东西送上去吧。”

明扬很烦大厅里拥挤的氛围,冷声对刘总道:“别再让他们进来。”

刘总心里一慌,生怕明扬这尊大佛生气,又是开始不断催促保安把人赶出去。

他可是知道小翠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朱静,连小翠都尊称明扬为先生,由此可见,明扬的身份有多么尊贵。

苏琼几乎是被拖着拉出去,沈沉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配合的朝外走去,一张脸已经黑成了锅炉。

刘总站在大厅当众批评保安队长,听着耳边苏琼不断的辱骂声很是不爽,“以后眼睛都给我擦亮了!别什么苍蝇都放进来,你们不嫌恶心?”

转身见小翠等人已经跟在苏芳菲和明扬身后要上楼,刘总又换上了一副笑脸。

刘总换脸的速度太快,留在大厅的众人纷纷揣测着苏芳菲和明扬的身份。

这得是什么身份,才能让大厦的总经理都如此阿谀奉承?

沈沉和苏琼狼狈的被赶到门口,保安下手太重,苏琼被推的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跪在地上。

苏琼骂骂咧咧道:“狗娘养的,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苏芳菲的姑姑?你们敢这么对我……”

沈沉怒斥道:“够了!还不嫌丢人吗?”

他没有再去管苏琼,径直的朝着停车场走去。

沈沉找苏琼过来,是让她帮忙赶走明扬的,不是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

苏芳菲还真是好样的,沈沉自认为自己已经为了苏芳菲做的够多,想不到苏芳菲还是那么绝情。

苏芳菲到底抱上了谁的大腿,让一个中天大厦的总经理如此看重?

沈沉若有所思的回到车上,本想直接驾车离开,余光瞥到后视镜里快步追上来的苏琼,还是忍下了心里的怒火。

苏琼还有用处,现在不能做的太绝。

这边的苏芳菲用指纹开了锁,率先走进客厅,看着服务员等人鱼贯而入。

原本偌大的客厅因为服务员的加入,看上去有些狭隘。

“你们把东西放在那里就好。”

苏芳菲指了指墙边,转身想去厨房给小翠等人拿水。

小翠匆忙说道:“不用麻烦了,我们送完东西就走。”

看出了苏芳菲的意图,小翠心里一暖。

确实如她所说,在把所有东西放下后,所有服务员便跟在小翠的身后离开。

苏芳菲看着客厅地上满满当当的衣物和用品,迷糊的拍了拍自己的两颊,总觉得面前的一幕那么不真实。

明明在前几天,她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穷人。

自从遇到明扬后,好像所有事情都在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好在事情的最终目的地都是好的。

苏芳菲不知不觉中看向明扬的视线也带上了感激,或许真的如明扬所说,他是来报恩的。

正是因为他是来报恩的,所以苏芳菲的生活现在才会一路这么顺畅。

明扬从回来开始便慵懒的瘫在沙发上,灵识注意到苏芳菲情绪的波动,缓缓睁开黑眸。

明扬淡淡的瞥了苏芳菲一眼,轻松的从苏芳菲脸上捕捉到了她感激的情绪。

有种酸涩的感觉在心头蔓延,让明扬不自在的抿了抿唇。

不过是这么一点蝇头小利,就能让苏芳菲开心成这样,真是容易打发。

明扬如果不是需要恢复实力,或许也不会在苏芳菲家里借住,况且苏芳菲还算的上是他的“恩人”,这也算是明扬提前付给苏芳菲一部分的“房租”。

毕竟修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且现在能找到的玉石等一切带有灵力的事物很少,也算是明扬修炼路上的一大阻碍。

单单让蒋天正去寻找带灵气的事物还不够,明扬需要的灵物不是一星半点。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苏芳菲去整理衣物的背影,看来现在还得用其他途径去寻找带有灵气的东西……

苏芳菲用一个下午的时间熟识了所有化妆品,甚至在网上学了关于化妆的视频。

一整个下午,苏芳菲什么事情都没做,只是浸在手机里学着一切对她有用的东西。

苏芳菲看着镜子里有模有样的化妆的自己,微微扬了扬嘴角。

以前的苏芳菲不会化妆,不会穿衣打扮,一心只想学习,正是如此,沈沉那段时间甚至以此来和她吵架。

若不是底子好,平常人这么做,早就成了众人嘴里的“书呆子”。

第59章 谣言

隔天便是上学的时间,待苏芳菲收拾整齐,下楼时便如意料中的那样看到了明扬。

注意到明扬看过来的目光,她紧张的搅着手指,莫名的觉得别扭。

苏芳菲今天化了淡妆,本就无暇的皮肤更是如剥了壳的鸡蛋,整个人的气色红润。

苏芳菲身上穿着及膝的白裙,腰间的系带把她的腰肢衬托的更是盈盈一握。

明扬早已经点好了外卖,坐在沙发上等着苏芳菲下来吃饭。

如今看到这样的苏芳菲,视线稀奇的多停留了一会儿,才自顾自的拿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明扬早上看苏芳菲那么久都没有动静,以为她还没睡醒,便用神识探查了苏芳菲房间里的事情,自然是知道了苏芳菲在化妆的举动。

饭后,苏芳菲眼睁睁的看着明扬把自己没吃完的粥喝完,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些什么。

算了,明扬或许也是勤俭节约,她剩下饭菜本就不对,早知道直接吃完好了。

苏芳菲想着事情,突然探究的看了明扬一眼,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明扬的来历……

明扬就像是一个凭空冒出的人,至今为止,苏芳菲除了明扬的名字,其它对他的了解一概不知。

若不是能够感觉到明扬对她没有恶意,苏芳菲都要以为明扬是来谋财害命的贼人。

这也不对,苏芳菲自认为自己没有财富能够让人惦记的。

抛开脑子里荒谬的想法,苏芳菲起身和明扬打过招呼后去上学。

学校里的人,对于苏芳菲的模样却不像是明扬那般淡定。

苏芳菲认真的上着课,有时候都能收到隔壁组男生扔来的纸条。

苏芳菲却是看都没看的就把纸条扫落在地上,视线从未移开黑板。

坐在后排的萧若晴见此,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贱人!就知道勾引人。”萧若晴小声咒骂。

苏芳菲今天的变化可谓是惊呆了众人,就连萧若晴上学的时候都差点没认出苏芳菲。

苏芳菲不过是一个野种,还要负担苏诚的医疗费,她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些奢侈品?

苏芳菲身上背的双肩包,那个可是大牌的最新款,苏芳菲一个连吃肉都要踌躇的人,怎么可能买得起那个!

同样把苏芳菲视为眼中钉的杨虹,看着苏芳菲的背影,手中的书几欲被撕碎。

她的同桌察觉到她的情绪,不解的问:“杨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杨虹故作无所谓的笑道:“没有,就是对芳菲有点惊讶而已。你是不知道,芳菲还要负担她爸爸的医疗费,也不知道哪里还有闲钱买奢侈品……”

听懂了杨虹话里的意思,同桌惊讶的看了苏芳菲一眼,颇有些嫌恶。

想不到苏芳菲竟然是那种为了金钱出卖身体的人,真是让人恶心!

杨虹的同桌一向是班里默认的大嘴巴,班里的风吹草动几乎都是从她嘴里传出去的。

下午,苏芳菲再来上课的时候,周边人看向她的视线已经多了几分不同。

苏芳菲虽然感觉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眼看着快要上课,她走回自己的座位欲要坐下。

余光瞥到一抹红渍,让苏芳菲的动作一顿。

待看清座椅上的红墨水,苏芳菲脸色一冷。

萧若晴和杨虹从门外有说有笑的携手进来,路过苏芳菲的时候故作不经意撞了她一下。

苏芳菲被撞的一个踉跄,差点磕到桌子,回首恼怒瞪向杨虹萧若晴。

除了萧若晴和杨虹,苏芳菲还真是不知道谁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在椅子上泼红墨水,苏芳菲今天穿的还是白色的裙子,坐下去后的模样可想而知。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该不会叫你的金主来开除我吧……”

杨虹可怜兮兮的拉着萧若晴的手臂,面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

自从萧若晴打了杨虹那一巴掌,杨虹便在心眼里把苏芳菲认作了死敌。

杨虹看不爽苏芳菲,班里人都知道,如今看到这一幕,都纷纷抱着看戏的姿态起哄。

“白天是金主,晚上叫爸爸?”

“想不到苏芳菲口味这么重,也不知道对方是个几十岁的大爷,会不会满足不了苏芳菲……”

“早知道用钱就可以做想做的一切,我早就砸钱了好吗?受不了她平时一副自视清高的样子。”

苏芳菲站在原地,听着耳边不堪入目的话语,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攥起。

几乎是微微动动脑筋,苏芳菲就知道肯定是杨虹和萧若晴在背后散播了不好的谣言。

苏芳菲骤然淡淡笑道:“你们觉得这样好玩吗?杨虹,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杨虹恼怒道:“苏芳菲你什么意思!怎么?被包养了就有底气威胁别人吗?”

想起前段时间被苏芳菲扇的巴掌,杨虹后怕的微微退了半步,脸上却还是不变的对着苏芳菲叫嚣。

她大声嚷嚷道:“苏芳菲,谁不知道你是个野种,一个野种,哪来的钱去买名牌包包?你当我们都是瞎的?”

老师已经走到了门口,被教室内紧绷的氛围吓了一跳。

杨虹丝毫没有顾及老师的意思,不堪入耳的话一句句的从她嘴里说出来。

苏芳菲一向是老师心里的好学生,他们应该学习的榜样,杨虹现在倒要看看,苏芳菲敢不敢在老师面前打人。

从头到尾,萧若晴都只是在一旁温柔的看着,没有任何表态。

不过是教训苏芳菲,还用不着她出手。

萧若晴其实也没做什么,就只是和杨虹聊了聊天,顺便激发了杨虹对苏芳菲的不满而已。

萧若晴关心的摇晃着杨虹的手臂,“杨虹,别说了,老师来了……”

“老师来了又怎样?她还想在老师面前打我吗?她敢吗……”

杨虹的话音的未落,紧跟着的是清脆的巴掌声。

苏芳菲捏了捏有些麻木的手掌,淡淡的抬眸,看着教室里被震惊的众人。

杨虹还真把她当软柿子捏吗?苏芳菲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好欺负的,也从来不会任由别人欺负自己不还手。

杨虹的头还微微偏着,一侧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可见苏芳菲打的有多大力。

第60章 你敢打我!

萧若晴在一旁惊叫道:“苏芳菲,你干什么?”

她担忧的把杨虹往自己的身侧拉了拉,看向苏芳菲的视线好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

萧若晴的声音把众人从愣神之中惊醒,目瞪口呆的看着苏芳菲。

以前的苏芳菲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冷静和温柔的,这还是为数不多的见苏芳菲发飙。

苏芳菲上一次生气,距离现在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

“你敢打我!”杨虹目赤欲裂的喊道。

苏芳菲看了愣在原地的老师一眼,抱歉道:“对不起啊,老师,给我两分钟,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老师沉默的点了点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走上讲台备课。

苏芳菲在所有老师的心里,无疑都是学生中最乖巧的一个,此刻上课的时间还没有到,苏芳菲既然做出这种举动,想必是有她的缘故。

吃一堑长一智,杨虹刚才说的话太过分,给杨虹一个教训也好。

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举动,惹得杨虹更是不满。

“老师!您这是打算包庇苏芳菲?”

老师不管,倒也让杨虹心里一松,可是表面仍是一副不服的模样。

现在可是苏芳菲先动的手,杨虹再还手回去,也算是理直气壮,不用担心下手重的后顾之忧。

杨虹回眸看向淡定自若的苏芳菲,胸口火气翻涌,猛地朝苏芳菲扬起手臂。

苏芳菲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的尊严践踏在脚底,真的以为她不敢还手?

杨虹自认为自己没有说错,苏芳菲本来就落魄,突然穿着一身名牌上学,背地里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的话,她哪来那么多钱?

杨虹想象中的巴掌没有落在苏芳菲的脸上,手腕被苏芳菲紧紧禁锢,僵持在半空中无法动弹。

苏芳菲冷笑道:“杨虹,你闹够了没有?真以为学校是你家开的?”

她把杨虹的手臂甩开,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杨虹,嗤笑了声。

苏芳菲居高临下的盯着杨虹,“不要给脸不要脸,不然下次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苏芳菲做什么事情,轮不到别人来评判,而且她也没有堕落到用身体换钱的地步。

思想龌鹾的人,想什么事情都脏。

苏芳菲把红墨水染红的椅子拖了出来,在路过萧若晴身侧时顿了一下,淡淡的瞥了萧若晴一眼。

走到杨虹的座位,苏芳菲把杨虹干净的椅子拖出来,拉到了自己座位。

她那个还在滴落着红墨水的椅子,留在了杨虹的座位。

萧若晴见状想要为杨虹打抱不平,无意间对上苏芳菲泛凉的视线,心里一惊。

以前萧若晴虽然也是明里暗里的挤兑苏芳菲,却从未见过苏芳菲露出这种神情。

苏芳菲这段时间难不成还有什么特别的机遇不成?不然怎么会在短短的几天里变化这么大?

萧若晴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被苏芳菲吓到,不爽的紧咬下唇。

她弯腰把还傻傻坐在地上的杨虹扶起来,强压下了心里的不悦。

杨虹回过神来看着苏芳菲,总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刚才苏芳菲看向她的目光,太过冷静,理智的让人心慌。

和众人想象的冲动不同,苏芳菲对于自己做什么很清醒,她甚至在打杨虹那一巴掌之前,就已经算好了杨虹会做什么事情。

正是这一份淡定,让杨虹有一瞬的无措。

杨虹梗着脖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又不甘心就这样示弱。

“好了!大家坐回原位,准备上课了。”

老师敲了敲讲台,打破了沉闷压抑的气氛。

这一节课上的格外漫长,不少人看向苏芳菲的背影都带着异样。

这么果断恐怖的苏芳菲,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萧若晴和杨虹等的行事作风在班里一向张扬,也有人看不爽两人许久,奈何没有胆子去较真,这次看萧若晴、杨虹被苏芳菲打压的那么厉害,心里一阵暗爽。

相对于苏芳菲的低调,萧若晴平时倒是一副“学校是我家开的”模样,仗着自己是校花的身份,对班里的同学颐指气使,觉得谁都应该让着她、宠着她一般。

许多女生敢怒不敢言,现如今苏芳菲和杨虹撕破脸,她们反倒是看的过瘾。

也有一部分人被苏芳菲的霸气折服,在心里默默的支持着苏芳菲。

苏芳菲和众人的思绪各异恰恰相反,像是什么都未发生一般,认真的做着笔记。

她本就无心和萧若晴杨虹两人作对,只想安稳地过自己的生活。

单单这一次的事情,便已经让苏芳菲知道,她以后去娱乐圈发展的事被爆出来,肯定又是一堆麻烦。

苏芳菲知道从入学开始,萧若晴便若有若无的找自己麻烦,一次次的挑衅,她都没放在心里,可杨虹和萧若晴两人却愈发过分。

萧若晴和杨虹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总是得经历些什么,才会收敛。

苏芳菲还不知道,她的举动已经圈粉了一波人。

因为早上的事情,苏芳菲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兴致。

晚上回到中天大厦,苏芳菲进门时猛然和明扬的眸子对上,吓了一跳。

明扬一动不动的靠在沙发上,看了苏芳菲片刻,才移开视线。

以往苏芳菲都是走到哪都带着他,今天明扬独自一人在家里待了一天,总觉得不自在。

苏芳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一天都没有出去吗?”

“没有。”

明扬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物世界,心情有些微妙。

动物世界里没有任何一种动物的品种是和他有关,不过弱肉强食却是依旧。

明扬现在在人类世界里除了苏芳菲,便再没有认识的人。

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恢复些灵力,以备不时之需,也就没有出去再做其他事情。

苏芳菲看着明扬看电视看“入迷”的模样,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或许是前段时间日日和那只鸟倾吐心事习惯了,导致苏芳菲现在竟然也生出了想要和明扬倾诉的冲动。

本来就不是令人开心的事,再提起也是败坏明扬的兴致。

苏芳菲垂首朝着楼上走去,背影有些失落。

第61章 临时教授

晚饭苏芳菲没有下去吃,苏芳菲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理着复杂的心情。

她坐在窗边,看着远处漆黑的夜景,突然有些想念那只漂亮的“小鸟”。

前段时间她的处境虽然艰难,可是每天和那只鸟说说话,又总觉得充满希望。

现在已经不被钱的事情所困扰,苏城也已经醒过来,可苏芳菲心里空落落的。

不只是因为今天萧若晴和杨虹的挑衅,更多的是为她以后的生活所迷茫。

过段时间便要开始接剧本,苏芳菲心累的轻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先过了这一关。

门口骤然响起了敲门声,把苏芳菲从游神中惊醒。

明扬看着开门的苏芳菲,察觉到了她的兴致不高。

“怎么了?”明扬低声问。

苏芳菲从回来开始,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明扬刚才在想事情,也没有过多在意,接连叫苏芳菲没有得到回应,才察觉到不对。

苏芳菲踌躇道:“没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不自在的看着地板,强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明扬继续逼问:“你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明扬已经习惯了苏芳菲和自己吐槽每天发生的事情,现如今不说就罢了,连问个问题苏芳菲也要这么犹豫?

明扬的眉心拢了拢,打量着苏芳菲的神色。

苏芳菲没有吃晚饭,楼下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明扬也没有动过。

耐不住明扬的逼问,苏芳菲没过多久便把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轻轻倚靠在门边,心里的沉重骤然轻了许多。

“我没有招惹过她们,可她们刁难的理由却总是莫名其妙。”

苏芳菲想,或许是萧若晴杨虹嫉妒她?

这个想法虽然莫名其妙,却也不是不可能。

苏芳菲看着明扬没有任何波动的神情,忽的敞开了心扉。

相对于那种夸张的回应,明扬的淡定更能缓解苏芳菲心里的郁闷。

苏芳菲发现明扬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接触,至少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未对自己露出过敌意。

两人就像是明扬还是动物时一般,苏芳菲说话,明扬静静听着。

明扬偶尔会做出一些回应,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以沉默为主。

随着时间过去,苏芳菲困倦的和明扬打过招呼后去洗漱睡觉,两人之间的隔阂无声的消散了些许。

明扬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吊灯,四周的昏暗对于他来说形同虚设,他能清晰的看清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明扬想着,他是不是应该去苏芳菲学校看看?

苏芳菲现在还是他恩人的身份,让苏芳菲身边出现这种隐患,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帮她解决,那他的报恩也就没了太大的意义。

明扬本想立刻就给蒋天正打电话,让蒋天正安排他的身份,可当目光触及到窗外黑沉的夜,还是摒弃了脑海中的想法。

人类都是需要休息的,这个时间点,想来蒋天正也已经和苏芳菲一样休息了。

相对于明扬的纠结,放下心事的苏芳菲则是一夜好梦。

隔天一早,天才微微亮,郊区别墅里蒋天正的电话便已经响起。

蒋天正从睡梦中被惊醒,半闭眼睛从床头摸索到了手机,没看来电提醒直接接通。

“我在苏芳菲的学校需要一个身份。”明扬淡淡说道。

熟悉的声音让蒋天正猛地清醒了起来,他从床上坐起,犹豫的问道:“不知道明先生需要身份做什么?”

明扬要求的灵药唐宽还没有送过来,这一点让蒋天正莫名的心虚。

三个要求,他现在才做到了两点。

唐宽那里朱静一直在派人催着,可灵药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唐宽急破了脑袋,目前也才寻得一株。

明扬没有回答蒋天正的问题,他沉默着良久没有说话。

明扬不认为自己做什么还需要和蒋天正汇报,不过是一个身份,以蒋天正的地位应该很简单才对。

蒋天正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他说了不该说的话,站在床边徘徊道:“身份倒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明先生想要什么样的身份?”

明扬沉吟道:“同学?”

能和苏芳菲一同上学放学的身份,明扬除了同学再不知道其他。

蒋天正汗颜,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即便是明扬长得再精致,可到底是和苏芳菲的年纪相差有那么一些距离。

朱静被说话声吵醒,走到蒋天正身旁,凑近手机听着两人的对话。

“要不临时教授?”朱静试探道。

“临时教授是什么?”

明扬的神识察觉到隔壁的苏芳菲醒来,下楼去点了早餐。

朱静仔细的和明扬讲解的关于教授的事情,以及做教授需要什么资历。

她的话语中不无带着查探,想要知道明扬对于知识了解到了哪种程度。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像明扬这样的高手,自然得多了解一些,才能够完美的抱大腿。

以后万一出现了什么情况,还有明扬这个高手站在他们背后撑腰。

朱静知道明扬在乎苏芳菲,不忘补充道:“教授可以管所有学生,办事也方便的多。”

如果朱静没猜错的话,明扬去学校也是为了苏芳菲。

明扬这么完美的一个男人,为了苏芳菲做到这种程度,也是让朱静为之赞叹。

明扬没有反对,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唯一寻到的一株灵药,也在下午被小翠亲手送到了明扬手里。

小翠没有过多逗留,把东西完好的交给明扬后,就匆匆离开。

明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敛去了神识。

这些天吐息纳气,也不过只是积攒了薄薄一层灵力。

一株有年份的灵芝摆放在桌上,在常人看来,或许除了腐败再无其他。

可是在明扬眼里,灵芝的周围正漂浮着点点晶莹的绿色。

只是一点稀薄的灵力,在人类世界却已经是非常难得。

明扬缓缓把手放在灵芝上,无形的气从他的手心涌出,包裹着灵芝上的灵气。

不过片刻,原本腐败的灵芝已经在桌上化成了一堆灰。

明扬随手把灰尘用纸巾扫落在垃圾桶里,意犹未尽的半眯鹰眸。

这么一点灵力根本就不够用,他还得尽快的去寻找灵兽和灵器。

相对于灵药,灵器和灵兽上依附的灵气更多,也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第62章 视频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62章视频接下来的几天,苏芳菲在学校的生活平静了些,她在心里也松了口气。

萧若晴杨虹没有再找她麻烦,偶尔课桌被不知名的人做些小恶作剧。苏芳菲也没有在意。

杨虹每次和苏芳菲碰面,总是给苏芳菲一种,杨虹要和自己同归于尽的错觉。

可杨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苏芳菲的视线意味深长。

周一,苏芳菲在上学的路上察觉到许多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心里有些疑惑。

最近这几天也没发生什么和她有关的事情啊?

苏芳菲摒弃了脑海里奇怪的想法,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百无聊赖的朝着教室走去。

周末两天她去医院看望了苏城,苏城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过各项机能已经恢复了很多。

沉浸在思绪中的苏芳菲,俨然不知道网络上已经有一段关于她的视频被疯传。

视频是从一个小网站里流传出来的,有人把视频粘贴到了学校的论坛,也彻底的让“苏芳菲”这个名字火了一把。

视频里的内容是苏芳菲和明扬去商场被刁难的那一段,不知是谁恶搞,把视频剪辑成了错在苏芳菲一方。

而且关于苏芳菲的信息更是被明码标注在了视频的下方,详细到连苏芳菲是几月的生日都有。

早上是班主任的课,苏芳菲端坐在座位上,走神的看着桌上的课本。

她在学校本就没有几个朋友,现在因为萧若晴杨虹的搅和,更是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苏芳菲无奈的抿了抿唇,莫名的有点心疼自己。

老师已经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可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苏芳菲,完全没有注意。

直到苏芳菲的耳边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才迷茫的抬头。

班主任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卖力的掌声?是不是都要乐疯了……

猛地和明扬深邃的视线对上,苏芳菲一口气差点上不去。

“我叫明扬,是你们临时的生物教授。”明扬缓缓说道。

明扬修长的身形站在有啤酒肚的班主任身边,画面一度惨不忍睹,更不用说明扬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苏芳菲和明扬对视片刻,恍惚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在感觉到刺骨的疼痛时,才知道不是自己在做梦。

不给苏芳菲接受现实的时间,班主任已经在讲台上点了她的名。

“芳菲,跟我来一下。”

苏芳菲起身跟在班主任离开的背影,在路过明扬身侧时,步伐微微一顿。

在苏芳菲和班主任离开的那一刻,她能清晰的听清楚教室内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明扬什么时候来当教授了?怎么也没听他提起过……

也是,以明扬的颜值,班级里的女生应该都高兴坏了。

一直游神到了办公室,苏芳菲乖巧的站在班主任的面前,等待着班主任的训话。

过了许久,办公室内仍是没有一点动静。

苏芳菲不解的抬眸,对上班主任眼底的失望时,心里一凉。

“芳菲,你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我……为什么有错?”

办公室内的气氛微微凝固,班主任停顿了许久,才把一个匿名学生发给他的视频递到苏芳菲面前。

视频上的内容对于苏芳菲来说,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苏芳菲忽的僵在原地,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众人看向她的异样目光终于有了解释,杨虹萧若晴最近为什么消停也有了依据。

感情这些所有发生的一切,就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苏芳菲脸上的震惊太过明显,班主任原本想好的教育说辞堵在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的很是难受。

班主任无奈道:“芳菲,老师知道你的性子,所以平时有什么事,老师也都是相信你的。”

他又道:“可是现在这个事情已经不是相信可以解决的了,这件事如果闹到校长那里去……”

校长和班主任以及教苏芳菲的各任老师不同,校长不了解苏芳菲,便只会做表面的判断。

苏芳菲现在在网络上可谓是臭名彰著,一眼看去全都是责怪苏芳菲咄咄逼人以及被包养的谩骂。

苏芳菲看着自己的脚尖,闷声道:“老师相信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情,那些话是剪辑上去的,中间有一段过程被剪掉了。”

班主任了然的点头,毕竟和苏芳菲接触过一段时间,苏芳菲的为人还是大概的了解的。

班主任想要安慰些什么,目光触及到门口高大的身影,疑惑的张了张嘴。

明扬进来站在苏芳菲身侧,从她手中拿过还在播放的视频,不顾苏芳菲惊诧的目光,看完了视频的全部。

“荒谬!”明扬冷声道。

看着班主任脸上尚且余存的严肃,明扬替苏芳菲解释道:“视频是假的,我当时也在。”

明扬明明当时也在那里,可是视频中却只能够看到他的衣角,而小翠和朱静等人,更是连出现都没出现过。

班主任懵逼道:“明教授当时怎么会在那里?而且现在不是明教授你的课吗?你怎么就这样过来了。”

明扬答道:“我让他们自习。”

他为了能够更好的适应生物教授这个身份,接连几天在网上学习关于生物的知识,甚至让朱静请专业的教授来教学。

明扬现在的知识程度,已经能和专业的教授媲美。

他的学习速度很快,更何况是生物的学科,并不复杂。

苏芳菲在一旁看着明扬淡定自若的模样,满心的好奇和失落。

她现在的处境,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一个还没出道就已经被黑遍整个网络的艺人,苏芳菲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下场不会有多好。

苏芳菲默默的整理着自己的心情,对班主任轻声道:“老师,我会解决好的,您就别担心了。”

班主任犹豫半响,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想要询问明扬和苏芳菲的关系,可是触及到明扬不好的脸色,忍了忍,还是憋住了鲠在喉间的话语。

有小道消息说,明扬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班主任一个没有任何靠山的老师,还是别淌这趟浑水了。

第63章 神仙颜值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63章神仙颜值明扬和苏芳菲一前一后的回到教室,又是引起了一阵骚动。

从头到尾,苏芳菲都没有和明扬说过话,也没有问过明扬问题。

一开始是没机会,后来苏芳菲是没心情。

“苏芳菲还真是神速啊,明教授才来多久,这就勾搭上了?”

“所以说熟能生巧,不过像明教授这样的帅哥,我相信是不会被苏芳菲蛊惑的。”

“这可不一定,苏芳菲那小脸生的也不错,不然也不可能会被包养……”

四周同学们的议论声阵阵,一字不落的被明扬听着。

明扬看向垂首看书的苏芳菲,心里有些复杂。

人类好像要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苏芳菲一副什么都未发生的模样,若不是紧绷的嘴角,谁也看不出她低落的心情。

“安静。”

明扬敲了敲讲台桌,犀利的视线在所有人的身上扫视。

关于视频的事情,还得找蒋天正帮忙。

苏芳菲现在已经被朱静签下,苏芳菲被爆出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朱静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解决吗?怎么还会拖到现在?

明扬脸色冷了些,没有上课的心思,再次在众人自习。

众人迫于明扬身上的气势,渐渐安静了下来。

萧若晴在座位上看着明扬帅气超凡的容貌,脸上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笑意。

明扬的身上有一种世家少爷的矜贵,深邃的五官很轻松的便能让人沦陷。

萧若晴戳了戳身侧杨虹的手臂,“杨虹,他好帅啊!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

如果不是为了保持形象,萧若晴现在可能已经满脸花痴。

她的话被明扬清晰捕捉,不耐烦的看了萧若晴一眼。

其实萧若晴的声音已经压低的不能再低了,除了萧若晴和杨虹,谁也听不到。

可偏偏今天的教授是明扬,他不仅能听到,而且还能听的很清楚。

明扬和萧若晴的视线在空中无意间的交错了一瞬,萧若晴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尖叫出声。

她放在课桌下的手紧紧攥着杨虹的手臂,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明扬刚才看她了!怎么办?她刚才会不会表现的很白痴?她刚才的发型有没有乱……

和萧若晴近在咫尺的杨虹,能清晰的感受到萧若晴的心情。

杨虹垂眸看向被萧若晴抓着的手臂,挣脱了两次没挣脱掉。

被萧若晴抓着的地方已经泛红,杨虹吃痛的拍了拍萧若晴的手臂,示意她放手。

就明扬那种神仙颜值,有谁不喜欢啊……

不过让杨虹感到意外的是,明扬竟然能让萧若晴这么激动。

她的视线在萧若晴和明扬身上来回扫视,心里很是别扭。

苏芳菲下午请了假,明扬也正好没课,两人难得的都在家里。

苏芳菲缩在沙发上发呆,怀里的抱枕被她不知不觉中捏的变形。

明扬开口道:“你想怎么解决?”

“可能……先发一个帖子解释,然后去商场找监控来证明……”

苏芳菲咬了咬自己的指甲,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她已经看了那个最初爆出视频的小网站,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网站是最近才崛起的,里面因为一些搞笑的视频而积累了不少人气,这才导致视频一发出来浏览量就立马上万。

苏芳菲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还是想不出来谁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她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看着明扬问道:“你怎么突然去当教授了?我看到你的时候,吓了好一跳。”

那个时候,苏芳菲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

一个冰块脸的男人,去当教授教学生,苏芳菲想想都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担忧。

明扬看着努力转移话题的苏芳菲,回道:“突然就想去了。”

如果不去,明扬还不知道苏芳菲在学校的情况会是这样。

那种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明扬以为出了这种事情,苏芳菲第一个想到的会是去找朱静,没料到她竟然要自己承担事情的后果。

看着苏芳菲怔怔的盯着头顶吊灯的模样,明扬忍不住提醒,“你现在是朱静公司的人。”

蒋天正那么大的一个公司,解决这种事情简直小菜一碟。

苏芳菲漆黑的眸子里突然迸发出一丝光亮,不过须臾,又重新暗下。

这件事情是因为她引起的,现在找朱静解决,太麻烦朱静。

苏芳菲用手捂住了眼睛,轻声道:“过段时间接了剧本,才能正式算是她的艺人。”

在苏芳菲心里,她还没有为朱静产生价值,反而给朱静添了不少的麻烦,哪有资格和脸面去要求朱静帮她些什么。

待她和朱静之间的合作固定下来,苏芳菲或许才会有底气去要求些自己的应得的东西。

明扬像是没有想到苏芳菲会这么固执,抿了抿唇瓣。

他现在是苏芳菲的秘书,有必要去维护苏芳菲的形象和尊严吧?

明扬想着,直接给朱静打了电话。

那边几乎是秒接,明扬接通后按了扩音。

朱静小心翼翼的问道:“明先生,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苏芳菲猛地坐起。

她质问的瞪着明扬,却碍于电话的扩音不能去说些什么。

苏芳菲用手势示意明扬,让他和朱静说是打错电话了,可惜明扬看也不看她一眼。

“最近网上流传了一段视频,是关于苏芳菲的,你可以去起诉……吗?”

明扬本是命令的语气,和苏芳菲胁迫的视线对上,硬生生的改了问句。

苏芳菲因为明扬最后的改口,在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

明扬就因为救了蒋天正而肆无忌惮,这样下去,他在蒋天正那的好感迟早被败光。

不管怎么说,他们在蒋天正势力超群面前无法比拟,该注意还是要注意一点的。

“静姐,没什么大事儿,我自己能处理。”苏芳菲速度飞快的从明扬手里拿过电话,故作轻松道。

朱静正在为明扬的礼貌感到惊讶,现在听到苏芳菲这么说,对他们嘴里提到的事情更是好奇。

她出声询问:“什么事情啊?芳菲,你先让静姐捋捋……”

朱静让助理去调查了关于苏芳菲的事情,知晓那个视频后脸色气的发黑。

第64章 冷笑话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64章冷笑话这个视频朱静之前不是没有看过,可是失态发展成现在这个地步,倒让她很是意外。

本以为就是一些人无聊的恶作剧,也没有去管,毕竟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只有放当时的监控录像出来最简单粗暴。

可放监控录像出来,必定会波及到明扬。

明扬说过,他不喜欢太过张扬。

当时碍于这一点,朱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明扬亲自打电话给她,态度相对于之前,已经可以说是好了太多,这让朱静很是惶恐。

明扬骤然开口:“能解决吗?”

苏芳菲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眼睛微微睁大瞪着明扬,让他不要乱说话。

她把明扬的手机拿远,自己坐在角落里和朱静解释。

明扬看着苏芳菲警惕他的模样,好笑中又带着无奈。

经过这段时间和苏芳菲的接触,明扬大概的了解了苏芳菲一些。

苏芳菲就是那种能够自己解决,坚持不麻烦别人的性格,可这种性子,往往会让她做事情的进度比别人慢上半拍。

她看了一眼明扬,继续对朱静道:“静姐,麻烦的话就不用了,小明开玩笑的。”

朱静轻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就是那个监控,如果爆出来的话,可能对那天在场的人都有一定的影响……”

明扬淡淡的瞥了一眼纠结的苏芳菲,没有出声。

明扬刚刚在学校里担任教授的职位,若他现在和苏芳菲一齐出现在画面里,必定会遭到更多的议论。

这是朱静不愿看到的结果,苏芳菲既然已经步入了娱乐圈,以后肯定还有洗白的机会。

可明扬不同,他不愿过度的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经过这件事情,或许会给所有人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苏芳菲咬着手指,脑子一时乱成了浆糊。

她显然也想到了如果让学校的人知道她和明扬一起出现在商场里,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没关系。”明扬低声说道。

他的话不知是在安慰苏芳菲,还是和朱静说的。

朱静倒是豁然开朗,看着面前电脑上还在播放的视频,突然问道:“芳菲,你做好现在出道的准备了吗?”

只要苏芳菲准备就绪,她明天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便是娱乐圈的苏芳菲,而不是她个人。

苏芳菲几乎隔着一个手机,都能想象出朱静的严肃。

她心里有些打鼓,面上仍不动声色的应道:“准备好了。”

在朱静挂断电话之后的不久,网络上对苏芳菲的辱骂声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水军为苏芳菲的各种解释。

而朱静手下的官网,放出了那天视频的全程,两个方向的监控录像,把事件过程呈现的详细的不能再详细。

紧接着在所有人都为事情的真相震惊的时候,朱静又扔下了一个深水炸弹。

朱静向外公布已经签约了苏芳菲,让大家对苏芳菲多多指教。

这下子朱静为什么会在商场袒护苏芳菲,也有了解释。

原本苏芳菲只是在学校的论坛上火了一把,现在被蒋天正底下的公司圈出来,让更多人震惊之余开始熟识苏芳菲。

这件事情一时间上了热搜。

解决完所有事情,朱静给了苏芳菲一个账号。

苏芳菲明白这是自己以后的工作账号,对朱静连连道谢后,紧张的把朱静给自己的账号输了进去。

她现在并不知道朱静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只是从朱静嘴里得知已经没事了。

从窗外透进来些许落日的余晖,证明着已经不早的天色。

苏芳菲看着屏幕上的“登录”两字,抬头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明扬。

一整个下午明扬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也不知道明扬脚麻不脚麻……

苏芳菲咬咬牙登录了网页,一瞬间各种消息弹出,短信声短时间内就没有停过。

苏芳菲茫然的看着手里振动的手机,不知所措的抿了抿唇。

怎么回事?朱静不是解决了那件事情吗?这个账号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多留言?

苏芳菲缓过神来一个个翻着留言,紧绷的侧脸微微放松。

经纪公司把这个账号放了出去,留言一大串都是从经纪公司的官微下过来的。

一个不知名的网友评论,“我去,这颜值都比得上当红花旦了,小仙女什么来路?”

底下一个名叫蛤蟆的评论,“这张脸不铺十层粉,我当场吃键盘!”

有人回复蛤蟆道:“楼上的,听说键盘沾点辣椒油吃味道更好。”

苏芳菲看到这好玩的笑了笑,想要回复他,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又默默缩了缩手指。

她现在身上多了一层“艺人”的标签,如果因为乱回复惹出什么事端,后果更不好处理。

苏芳菲轻咬下唇,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当艺人没那么容易,听朱静说,过几天她还得去一个地方接受培训……

明扬被苏芳菲手机里传出来的动静吵醒,缓缓睁开双眸,正好看到苏芳菲脸上的忧愁。

他坐直了身体,动了动有些酸涩的胳膊。

明扬询问道:“在想什么?”

他发现苏芳菲总是在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踌躇不前,身为苏芳菲的私人秘书,也只能加以开导。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没什么,静姐已经帮我解决问题了,还给了我一个账号……”

她还没把话说完,捧着的手机就已经被明扬拿了过去。

明扬最近恶补这个世界的事情,对人类的事情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看着一系列夸奖苏芳菲颜值的消息,明扬冷淡的眉眼难得柔和了一些。

看来朱静把事情处理的不错,现在舆论大部分偏向最初发视频出来的网站。

察觉到苏芳菲同样不错的心情,他低声说道:“以后你会站在娱乐圈的最高点。”

简单的一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苏芳菲傻傻的看着明扬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侧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胸口的感动。

她用力点了点头,想要回复什么,还没开口就已经被明扬打断。

“前提是聪明点。”

苏芳菲恍惚中,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明扬,搞不懂一向冷淡的明扬怎么突然讲起了冷笑话。

这个笑话确实很冷,也一点都不好笑。

第65章 要签名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65章要签名此刻的苏芳菲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低落的情绪,正气鼓鼓的和明扬较劲。

“你这是说我不聪明?”苏芳菲声音提高了几度。

她前几天怎么没有发现明扬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果然长时间的接触,能发现别人潜藏在骨子里的性格。

明扬并不知道苏芳菲所想,他没有再搭理苏芳菲,垂眸认真的打量着苏芳菲的这个账号。

看着苏芳菲仅一千多个粉丝的账号,明扬拧了拧眉。

他不知道以人类的定位来说,这一千个粉丝会不会太少,但至少有比没有好。

朱静有和明扬聊过关于培训的事情,毕竟明扬现在是苏芳菲的助理,关于苏芳菲的事情,多少还是得学着上手管理:不管是为了契合明扬现在的身份,还是让他更好的帮助苏芳菲。

课程方面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个是对苏芳菲遇到狗仔的随机应变和气质进行教学,另一个是测试苏芳菲对摄像机的敏感度,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怎么拍戏,如何做一个合格并且出色的演员?

明扬对培训气质方面的课程不反对,觉得没什么必要。

毕竟苏芳菲非常的聪明,而且整体的气质和身材方面都管理的不错。

一旁的苏芳菲余光注意到明扬看了她一眼,不解的挑了挑眉。

“这个账号怎么了吗?”苏芳菲问道。

明扬反复的在页面上滑来滑去,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接触,苏芳菲心里不再像是最初那样对明扬有所抵触。

她没有再去纠结明扬的家在哪里,为什么要来报恩,反正苏芳菲只要知道明扬不会伤害自己就行。

天色暗下,公寓里变得有些阴冷,窗外的冷风徐徐吹着。

明扬慵懒的说道:“没什么,你下个礼拜要请假一星期,需要去朱静公司培训。”

明扬说完,不给苏芳菲反应的机会,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息有一瞬间的紊乱,应该是上次的灵力没有被彻底的炼化。

真是麻烦,那么一点点的灵力,现在的他却需要把这么多时间放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

苏芳菲看着明扬的背影低喃,“这家伙越来越像助理了……”

隔天,明扬正巧早上有课,便和苏芳菲一起顺路去学校。

一路上有不少人和苏芳菲打招呼,面带笑意和善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昨天那种敌意满满。

苏芳菲即便心里不适应,却还是温柔的一一点头示意。

明明不喜欢却还是要强装开心的样子,看的明扬有些莫名其妙。

他淡淡的瞥了苏芳菲一眼,从苏芳菲脸上的生疏可以看出苏芳菲和这些人都不认识。

不喜欢可以不搭理,不过是一个身份,又不是什么监狱。

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分别前后踏入教室,教室内不知道是谁发现了两人,慢慢的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

萧若晴本是在和几个男同学说笑,察觉到他们没了和自己讲话的兴致,不悦的顺着男同学的视线朝着门口看去。

入目便是苏芳菲明扬成双成对进来的场景,萧若晴脸上的笑容一僵。

整个教室安静异常,只有明扬站在讲台上翻书的声音。

他出声说道:“还有两分钟三十秒上课,把书拿出来。”

耳畔逐渐响起拿书的声音,过了片刻,萧若晴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

明扬为什么会和苏芳菲一起进来?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昨天朱静散播出来的监控视频,萧若晴不是没看,为此她昨晚郁闷了一整晚才说服自己,明扬和苏芳菲一定是凑巧碰到的……

而且就苏芳菲那种人,有什么资格进娱乐圈?萧若晴可不觉得自己比苏芳菲差到哪里去。

杨虹同样为苏芳菲明扬两人之间无声的熟捻感到震惊,可以说整间教室里的同学,就没有一个人是不好奇苏芳菲明扬的关系的。

她垂首看着桌上全新的书本,强压下了心里的不爽。

苏芳菲的那个视频是杨虹转发到学校论坛的,那天无意间看到,认出了视频里的苏芳菲,特意转发。

杨虹原以为这样就可以搞坏苏芳菲的名声,万万没想到苏芳菲竟然还有翻盘的机会!而且苏芳菲还不知不觉中进了娱乐圈!

一间学校,一个教室,四十多个人,注意力全放在了苏芳菲和明扬身上。

明扬的生物课虽然调调冷淡,却并不无趣,一堂课讲的可谓是活灵活现。

苏芳菲发现明扬对于动物很是敏感,他所讲的那些,详细到像是亲眼看见过一样。

她起初还以为是明扬胡编乱造,下课特地查了查手机,发现明扬说的和网页上没有太大无差。

明扬又一次刷新了苏芳菲对他的看法,他的知识量远比苏芳菲知道的要多。

萧若晴本想下课后和苏芳菲好好“谈谈”,没想到明扬下课后也从未离开过教室,并没有给萧若晴和苏芳菲说话的机会。

明扬一直等到他早上的三节课上完,才不急不忙的离开。

期间他从未和苏芳菲说过话,倒是让萧若晴心里好受一些。

最后一节课放学,苏芳菲低头整理着书包,一边想着课上的内容,余光瞥到停在自己身侧的运动鞋,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

萧若晴怎么那么喜欢没事找事?

“芳菲,听说你现在是明星了?我是不是得趁现在找你要个签名呀?”萧若晴笑盈盈的说道。

有同学发现这边的情况,默默放慢了离开的动作,想要凑个热闹。

他们也想要知道苏芳菲为什么突然就成了明星,难不成是苏芳菲之前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

苏芳菲抬头看向萧若晴,“明星不敢当,我还得多向圈里的前辈请教。不过你要是想要签名的话,我倒是可以免费送你一张。”

苏芳菲觉得她写自己的名字,字迹还是不错的。

萧若晴脸色被赌的有些发黑,咬了咬后槽牙,忍下了心里的不快。

她撩了撩垂落在耳边的发丝,轻笑道:“芳菲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今天看你和明老师一起来的,你们是……认识?”

“我没有开玩笑啊,真的可以给你一张签名。”

苏芳菲故意曲解萧若晴的话,模样比萧若晴装的还要小白兔。

萧若晴不是喜欢玩吗?那她就陪萧若晴玩,反正最后哭着回家的不会是她。

第66章 试探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66章试探接下来两人好似朋友般聊了挺长时间,可每当萧若晴询问明扬的事情时,苏芳菲总是能变相的转移话题。

苏芳菲不动声色的和萧若晴周旋,渐渐的也没了耐心。

她起身理了理上衣袖口的褶皱,笑着对萧若晴说道:“萧同学,能让一下吗?我该去吃饭了。”

萧若晴被气的不轻,偏偏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还不能当着同学的面把脾气发出来。

她冷脸和苏芳菲僵持了片刻,才在杨虹小声的提醒中回神。

不情不愿的侧身,萧若晴看着苏芳菲从自己身边朝着门口走去,努了努唇瓣。

苏芳菲有什么好嘚瑟的?不就是被签约了而已,连个活动都没有接,算得上什么艺人?

说不定签约朱静的公司就只是看上了苏芳菲的脸蛋,把她签回去摆着做花瓶而已!

苏芳菲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又笑着转身回到萧若晴面前。

她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了纸和笔,在萧若晴疑惑的目光中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看向萧若晴时,把纸条顺手塞到了萧若晴的手里。

“不是想要签名吗?别这么腼腆,直接和我说就好。”苏芳菲说完才走向了食堂。

留在教室的萧若晴怔怔的看着手里签了名的纸条,胸口不断起伏,一张脸被气的通红。

杨虹从苏芳菲的手里接过了纸条,一直等教室里没人了,才把带着苏芳菲名字的纸条撕的稀碎,塞进了苏芳菲的抽屉。

杨虹撕的格外用力,好像那张纸就是苏芳菲一样。

萧若晴回过神冷笑的说道:“苏芳菲还真是给脸不要脸,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杨虹不爽的用力踹了苏芳菲的桌子一脚,“本来就是个不要脸的表子,以为进了娱乐圈就能摆脱野种的身份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神情里看出了对苏芳菲的厌恶,不约而同的产生了“教育”苏芳菲的想法。

苏芳菲没有去搭理作妖的两人,她在食堂的时候又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护士长告诉她,苏城又醒过来了。

下午还有课,苏芳菲只是给苏城打了个电话询问,没有亲自去到医院。

苏芳菲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挂断电话的不久,陈飞飞苏芙蓉两人赶到了医院。

两人提前和医院里一个不知其中缘故的护士打好关系,所以在苏城醒来的不久,陈飞飞同样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她一时间心里又惊又喜,惊得是不敢相信苏城真的醒过来了,喜的是她负债的几百万,终于有人可以帮忙承担。

陈飞飞千叮咛万嘱咐,让苏芙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别太冲动。

现在苏城刚醒来不久,还不知道苏芙蓉身世,这样她们才有利于开口说负债的事情。

病房里的苏城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敲门声才缓缓睁开眼睛。

不等苏城让人进来,门口的人便已经自顾自的开了门。

苏城皱眉看向门口,熟悉的脸庞入目,让他本就僵硬的身子更是冷了几分。

陈飞飞一副惊喜模样看着苏城,眼眶通红,隐隐可以看到泪水。

她走上前轻声道:“你终于醒了……我等你等的好苦……”

其实只要苏城愿意把他的财产分给陈飞飞,就足以弥补苏芙蓉欠下的债款。

可惜现在知道真相的苏城,看着和自己相伴多年的妻子,心里有的只是悲哀。

苏城的唇瓣蠕动良久,才吐出了一句话:“是啊,终于醒了……”

苏城觉得自己应该感谢那段时间的昏睡,让他看清了太多的人情世故。

苏芙蓉躲在陈飞飞的身后,看着愣神的苏城,撒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想到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苏芙蓉就一阵膈应,也是因为苏城,她才会被那么多人耻笑。

为什么苏城现在会是这个样子?如果苏城不生病,苏芙蓉的身份就不会有机会曝光,她现在还是那个苏家的小公主!

苏芙蓉情绪激动,看向苏城的视线愈发带着怨念。

苏城突然对着苏芙蓉感叹道:“不知不觉中,芙蓉都长的这么大了。”

陈飞飞干笑了两声,“可不是,当年的小公主,现在都长成大人了。”

她接着关心道:“老公,医生怎么说啊?你现在的身体……”

话音落下,苏芙蓉也期待的看向了苏城。

只要苏城现在还有钱,还可以继续宠她,苏芙蓉倒是不介意再多叫苏城几天爸。

原本还沉浸在虚幻温馨中的苏城,垂眸掩住了眼底的悲凉。

到底是和陈飞飞苏芙蓉相处那么多年,他还是想给两人一个机会。

苏城咳了两声,虚弱的拍了拍胸口。

苏城失落的说道:“医生说我这身体快不行了,应该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

苏芙蓉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尖锐的说道:“那岂不是还要花钱?你还有钱可以治疗吗?”

陈飞飞转身扯了扯苏芙蓉的衣角,示意她沉住气。

苏城话都还没有说完,万一苏城还留有后手怎么办?

苏城到底是个生意人,总不会忙碌了大半辈子,什么都不给自己留。

苏芙蓉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角,轻哼了一声。

苏城现在活着不也是赔钱货?

两个人的态度被苏城收入眼底,心里凉了几分。

他突然为以前的自己感到悲哀,算计了大半辈子人心,最后逃不过被亲近的人算计的下场。

“没钱了,公司都成那样了,哪还有钱收入。”苏城低落的说道,重重叹了口气。

苏芙蓉猛地挣脱了陈飞飞握着她的手腕,像是受到了不轻的刺激。

看着苏城以往那张神采奕奕的面容变成现在的颓靡,苏芙蓉对着那张脸到底说不出什么重话。

苏芙蓉看向了别处道:“我告诉你,没钱你就是死路一条,别想着我和妈妈为你负担医疗费!”

对于苏诚知道苏家现在的情况,苏芙蓉并不奇怪,自然认为是苏芳菲告诉了苏诚。

“苏城啊,你这样的话,我们也无能为力。之前剩下的钱全都给你当手术费了,现在我和芙蓉吃住都成问题。”陈飞飞的嗓音也冷了下去。

她把椅子朝后挪了挪,好似苏城是沾染了什么病菌的垃圾一般,眉眼毫不掩饰的嫌弃。

第67章 离婚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67章离婚听说苏诚没有钱,还要治病,陈飞飞苏芙蓉两人彻底的和苏城撕破了脸。

趁着苏城愣神的空档,苏芙蓉不忘补充道:“你可别跟我说什么子女有义务赡养父母这种话,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根本就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不切实际的事情少想一点!”

陈飞飞原本想要拦住苏芙蓉,苏芙蓉却已经先她一步把所有的事情都摊牌。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下来,让苏城感到有点窒息。如果不是心底的意识提醒他呼吸,他或许都忘记了需要呼吸这件事情。

看着面前最熟悉而又无比陌生的两个人,苏城心如死灰。

苏城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嗓子干哑的问陈飞飞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刻,苏城竟然希望陈飞飞骗骗自己。

可惜陈飞飞没有,她起身拍了拍裙摆莫须有的灰尘,居高临下的瞥了苏城一眼。

“既然芙蓉都说了,那你就好好听着,她没有说错,芙蓉确实不是你的女儿。”陈飞飞顿了顿,接着说道:“芙蓉是我跟别人的孩子,我现在也要和你离婚,我们两个都没有义务去照顾你这个将死之人!”

陈飞飞自认为自己现在风华正茂,还不至于沦落到去照顾一个一穷二白又快要死了的男人。

苏芙蓉陈飞飞并没有给苏城接受的时间,从她们口中说出的话,像把剑在苏城的心里搅着。

陈飞飞挽着苏芙蓉的手腕朝外走去,“你不用试图玩不签字来挽留我的把戏,反正你也活不长了,倒不如成全我们母女俩。”

病房内又恢复了安静,只有苏城木纳的看着没关紧的病房门。

原本苏城大病初愈就没有什么气色,现在被别菲菲苏芙蓉两人一气,更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

他躺在床上慢慢的转头看向了窗外的阳光,四肢发冷。

“也不知道我这大半辈子在忙活什么……”苏城的声音轻的风一吹就能飘散。

他的身体现在当然没什么问题,就只是需要多多调养,过一段时间或许就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苏城并没有陈飞飞想的那么蠢,如果真的忙碌了大半辈子还没有一点存款,那他可就真的白活了。

他醒来没有多久,就给他以前的专人律师打了电话,说要立遗嘱,确定自己财产的继承人。

当初车祸来得太过突然,年富力强的苏诚根本没想到立遗嘱的事,直到他听到陈飞飞和苏芙蓉的所作所为之后,才下定决心将部分财产转交到苏芳菲的名下。

狡兔尚且有三窟,苏诚作为一个经商多年的生意人,自然不会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除了苏家的公司、以及他们住的别墅、用的车子、存款以外,苏诚还以苏芳菲的名义保留了上亿的财产,同时还有三四个亿的隐性财富,大部分都是长期国债、黄金、基金、商铺等相对保值增值的资产。

律师还没有得到苏城病好了的消息,突然接到来电,可谓是吓得不轻。

“苏先生?真是可喜可贺,你终于醒了!”律师感叹道。

自从苏城昏迷,尤其是陈飞飞苏芙蓉欠下巨额债务之后,两人整天来他律师事务所里闹,说要把苏城的所有财产都提出来。

可因为苏城出事突然,他私下存放的财产又必须得苏城本人来拿才可以,律师只好撒谎和苏芙蓉陈飞飞说苏城没有任何财产和合同交给他保管。

事实证明,他的谎话还是起到了作用,苏芙蓉陈飞飞见没有效果,就再也没有过来闹事。

苏诚根本就不可能把财产交给其他人,更何况他才四十多岁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突然就出了事,哪里来得及藏私?

陈飞飞自问对苏诚非常了解,压根就没有想到苏诚还隐藏了大部分资产。

她一听那律师说再骚扰他就要追究她的法律责任,哪里还敢再去找麻烦?

那律师负责保管苏诚的财产,却是没有处置权利,更不可能将苏诚的财产占为己有。

苏诚活着的时候,自不用说,即使苏诚意外去世,也必须将他交给律师的保管协议拿出来才能产生效力,从而得到一笔不菲的酬金。

毕竟财产的持有人不是苏诚就是苏芳菲,律师只是保管合约而已。

如今苏诚生死未卜,那律师自然不可能将保管的协议交给陈飞飞,只有等苏诚死了,他才会拿出合约来,不然就是他违约,那样非但得不到任何好处,还要承担严重的法律责任。

律师轻声问道:“不知道苏先生要把财产转移到谁的名下?”

他得知苏诚已经醒来,虽然有点意外,却也没有什么失落。

长远来看,苏诚活着就是律师一个稳定的重要客户,而保管的酬金仍然还是跑不掉。

“苏芳菲,我的女儿名下。”

苏城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就这样安排吧,越快越好。”

他的语气无比地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律师踌躇片刻,劝阻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听说苏芳菲不是苏城的亲生女儿,有些担忧苏城受骗。

苏城之前虽是生意人,可是在公益上也做出了不少奉献,苏城的名下至今为止,已经捐献了三所学校。

这一点让律师为之赞叹,也格外欣赏。

或许是察觉到律师的迟疑,苏城突然笑了笑,“我现在啊,可就只剩下芳菲一个亲人了。”

他担心陈飞飞知道隐藏资产的事情,既然她们那么无情,苏诚也不得不作防备,将他其余的资产全部都转移到苏芳菲的名下。

这样一来,即使陈飞飞知道了这些财产,离婚也分不到一毛钱。

获悉苏诚没有了任何资产,而且还想继续治病,陈飞飞恨不得立马就跟他离婚。

她现在名声已经彻底毁了,背叛、抛弃丈夫又能怎么样?

还债都拿不出钱,又怎么可能会拿钱往水里扔?

陈飞飞想要离婚的心情非常迫切,都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下午就火急火燎地拿来了离婚协议书。

这个时候,她觉得就必须快刀斩乱麻,以免夜长梦多。

第68章 出院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68章出院这些天,陈飞飞和苏芙蓉已经把苏家的资产几乎全部清光,变现的钱除了还清她们的欠债之后,还剩下十多万。

如今苏诚一无所有,又活不了多久,还要花钱继续治病,陈飞飞当然不会答应。

陈飞飞把笔和协议书扔在了苏城的被子上,冷漠的道:“我劝你还是趁早签了,再拖下去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

她早就将苏家公司的资金尽数掏空,此刻还有什么留恋,更重要的是公司欠下三百多万的货款和工资还没有结,陈飞飞可不想把这笔债揽到身上?

如果不是讨债的人和员工把苏家公司守着,陈飞飞早把公司所有东西全部卖了。

苏城不知在想什么,双手颤抖地捏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

两份离婚协议书,陈飞飞都已经签好了名,就等苏城签字盖章。

苏城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好上许多,脸色红润,可在陈飞飞看来,这只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他转过头看了陈飞飞一眼,终于是伸手拿起了床上的笔,止不住颤抖地在上面写他的名字。

陈飞飞见状笑道:“这样就对了,我跟你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我都没埋怨什么,你还想一辈子拖着我不成?”

她看到苏诚绝望而不舍的神情,心里有点触动,更多的是得意。

“看来跟我做夫妻,耽误你了。”

苏城苦笑着在最后一个字的末尾停留许久,他的字迹刚劲有力,快要划破纸张。

他又看了看陈飞飞,这个陪伴他十多年的女人,竟然那么陌生。

陈飞飞飞快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盒红色印泥,让苏城盖手印。

苏城戏谑地道:“你准备的倒是齐全。”

很明显,陈飞飞对离婚的事早有准备,不然哪里会将东西这么快弄好。

根据这份离婚协议书,苏诚除了苏家的公司外,其他财产全部都归陈飞飞所有,苏芙蓉已经成年,自然是跟着母亲陈飞飞。

苏诚早就知道苏家的公司资不抵债,要不然陈飞飞哪里会将公司给他?

他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非但是净身出户,而且还要去填公司的窟窿。

陈飞飞想不到苏诚这么痛快地就签了协议,心里乐开了花,估计他现在还不知道苏家公司欠了一屁股债,这下好了,把三百多万的债务全部扔给了苏诚,她们可就轻松了。

虽然房子和车子什么都卖掉了,可是陈飞飞投到沈家公司的三千多万还是在的,她跟苏诚离婚以后,这些钱就跟苏诚没有任何关系了,全部都归陈飞飞所有,她能不高兴吗?

护工送饭进来,余光瞥到陈飞飞刚要收起来的离婚协议书,气的差点没把手里的饭盒砸在陈飞飞脸上。

她还以为陈飞飞和苏芙蓉知道苏诚醒了,就会过来照顾他,谁知道陈飞飞这么勤快地跑来医院,竟然是为了跟苏诚离婚。

陈飞飞到底是什么蛇蝎心肠?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得亏是苏城醒了,而且身体也恢复的很好,要不然护工仿佛都能看到,陈飞飞拿着病逝苏城的手画押的场景。

护工不待见陈飞飞,于是笑着对苏诚道:“苏先生,芳菲刚刚去办出院手术了,你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她知道陈飞飞觉得苏诚是个沉重的负担,才会急着来跟他离婚,就故意将苏诚出院的事大声说出来,好让陈飞飞和苏芙蓉这对贼母女难看。

陈飞飞看着苏诚在护工的搀扶下下了床,顿时脸色一僵道:“你骗我,你的病已经好了?”

她本以为苏诚活不了多久了,没想到他竟然今天就可以出院了,陈飞飞能不感到错愕吗?

正在这时,苏芳菲和护士长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护士长看都没有看一旁的陈飞飞和苏芙蓉,微笑着对苏诚道:“苏先生,你可以出院了!”

稍稍一顿,她接着道:“这下好了,你所有的病痛和麻烦都没有了,以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

说到这里,护士长瞥了一眼陈飞飞和苏芙蓉,好像她们是麻烦一样。

苏诚对她点了点头,道:“这阵子多亏你的照顾,谢谢了!”

随即茫然的对苏芳菲道:“出去吧!”

苏诚丝毫没有理会陈飞飞和苏芙蓉,径直地向病房外走去。

陈飞飞很快回过神来,追了出去道:“苏诚,你竟敢骗我?”

她跟苏诚离婚,只想看到苏诚难过、苦苦哀求、痛不欲生,而不是没事人一样弃她而去。

苏诚脚步一停,冷冷地道:“那也是你先骗我的!”

如果不是他出了意外,还不知道陈飞飞会骗他到什么时候。

陈飞飞怔了怔,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苏芙蓉不屑地道:“都已经离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你吗?你那个公司早就资不抵债,还欠了人家三百多万呢!”

虽然她叫了苏诚十多年的爸爸,可是得知真相后,苏芙蓉立刻就将苏诚撇得干净。

不止是因为苏诚对苏芳菲的宠溺,更重要的是苏诚现在除了欠了一屁股债的公司之外,已经一无所有。

护士长闻言一怔道:“好狠毒的女人!”

她实在想不明白像苏诚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摊上这么坏的母女俩:不仅将患病的苏诚扔在医院不管,而且还趁机把苏家的财产席卷一空。

苏芳菲瞥了苏芙蓉一眼,关切地对苏诚道:“爸,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

不是她不想对付苏芙蓉,实在是苏芳菲不想当着苏诚的面跟陈飞飞和苏芙蓉争吵,让无关的人看热闹,让苏诚心里难受。

苏芳菲心里想着应该怎么去赚钱,苏家公司欠债三百多万,靠她去做家教是肯定不行,拍戏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赚钱,想来想去,怕也只有先找朱静借钱了。

苏芙蓉不屑一顾地道:“你会想办法?苏芳菲,就靠你做家教那点钱,还十年都还不完,还不如去卖呢!”

反正已经撕破脸,苏芙蓉当然见不得苏芳菲好。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苏芙蓉飞了出去。

明扬跟苏芳菲一起过来医院,一直跟在她的后面没有作声。

他听到苏芙蓉骂苏芳菲,一巴掌将苏芙蓉抽飞,拿出一张银行卡道:“伯父,这卡里有三千万,你先拿去用吧!”

为蒋天正治病的三千万酬金,明扬一分都没用,平日里的花销大部分由朱静派人解决了,出行又有一辆两百多万的顶配辉腾专车,吃住也不用他花钱,偶尔有用小钱的地方也有苏芳菲买单,自然不用明扬掏钱。

钱对明扬来说什么多大意义,既然苏诚现在急着用钱,明扬想都不用想就将银行卡给他。

苏芙蓉摔飞出去五六米,在场的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这人好厉害,一巴掌就把人拍飞那么远;看到明扬拿出银行卡说是里面有三千万,大家都是将信将疑,却是没有人敢多说。

不管明扬说的是真是假,光是他那手劲就不是一般能够招惹的,更何况苏芙蓉说话恶毒,挨打也是活该。

苏诚惊愕地看了看明扬,又转头看了看苏芳菲,道:“他是?”

他知道苏芳菲和明扬最近走得很近,以为他们正在交往,不然明扬就不会叫他伯父,更不会随随便便拿出三千万给他。

“你叫他小明就好了!”

苏芳菲不由地笑了笑,从明扬手里接过银行卡递给苏诚道:“这钱你先拿着吧!”

她已经欠了明扬不少,与其找朱静借钱,不如找明扬借。

苏芳菲压根就不知道她名下有数亿资产,不然也不会为了给苏诚治病筹钱为难。

苏诚迟疑地接过银行卡,笑着道:“走!”

看着苏诚、苏芳菲、明扬走出医院,众人都是议论纷纷。

“那女生好漂亮,比我们看到的那些影视明星还要好看!”

“那男的好霸气,好帅,我要是有个他那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你们说那张银行卡里真的有三千万吗?”

“那人长相好帅,气质好独特,应该是真的吧!”

“你们看,他们上车了,怎么是那辆车?”

众人看到明扬等人上了辉腾,有人忍不住道:“那车顶多就十多万,刚刚看他那样子随手拿出三千万,原来是在装逼,这个逼我服,以后得学着点……”

“十多万的车怎么了,人家还有专门的司机呢?”

“哼!”一个懂车的人摇头卖弄道:“真好笑,一群人在这里不懂装懂,那明明就是顶配辉腾,至少也要两百多万,真要是十多万一辆有多少我买多少!”

这人买不起辉腾,可他懂车,无意中在众人面前装了一回逼。

陈飞飞跑过去扶起懵在那里的苏芙蓉,本来还想找明扬算账,听到大家的议论,迅速地离开了。

苏家的别墅已经被陈飞飞卖掉,苏芳菲本来想让苏诚到公寓去住,然而苏诚一心想着公司的事,于是决定暂时住在公司。

对于苏诚和陈飞飞离婚的事,苏芳菲由衷地为苏诚感到高兴。

虽然这样对苏诚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伤害,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能够甩掉陈飞飞和苏芙蓉那对贼母女,终究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眼看着一个礼拜就要过去,苏芳菲这才从学习里抽身,去和班主任请了假。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已经知道苏芳菲进了娱乐圈,看向苏芳菲的目光无声的带着赞叹和惋惜。

一个学习的好苗子,不知道进了娱乐圈里以后,还能不能好好读书。

毕竟娱乐圈水深这件事情,都是众所周知。

苏芳菲礼貌的对着班主任说道:“老师,我想请假……”

班主任并没有意外的感觉,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请几天?”

“两个礼拜。”

苏芳菲心里忐忑,生怕班主任不给批准,两个礼拜确实是有些长了。

昨晚从公司突然传来消息,说所有新人均要培训两个礼拜。

既然是所有新人,苏芳菲自然也不例外,只请一个礼拜的假期。

班主任没有向苏芳菲想象中的那样多说,只是叮嘱,“别忘了还要考试,多注意点学习。”

苏芳菲直到走出办公室,还有些云里雾里。

班主任这么好讲话,反倒是让她意外。

抛开了脑海里杂乱的思绪,苏芳菲想到即将要到的月考,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以她的学习能力,临时抱佛脚,就算第一不行,第二还是有望的。

苏芳菲开始期待起了明天艺人的培训,对不知名的东西总是抱有一种好奇。

晚上,公寓里难得不那么冷清。

苏芳菲源源不断的和明扬说着自己从网络上知道的、各种关于娱乐圈的八卦。

她颇有些感叹道:“听说前几天又有一个明星得抑郁症自杀了,好可惜。”

“可惜什么?”明扬看了苏芳菲一眼。

苏芳菲说的事情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些感慨。

明扬最近的私人时间还算宽裕,校长见明扬可以很好的带动学生上课的情绪,也彻底放心的把生物学这一科交给他。

苏芳菲明早去公司培训,明扬或许还能有时间去送她,顺便看看她培训的地方。

苏芳菲被明扬的问题问住,从沙发上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也不知道今天自己哪来的那么多感慨,为何那么话唠?

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苏芳菲低头看着还在亮的手机,试图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课?”

苏芳菲有一个小毛病,越紧张话越多,不过只限于在熟悉的人面前。

她在明扬看不见的地方,懊恼的咬了咬牙,她跟明扬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明扬现在只是苏芳菲表面上的助理,他们两人私下并没有多熟悉,只是每天必要的接触而已。

苏芳菲和明扬的关系说像是朋友,又不像是朋友。

“今天没课。”明扬没有拆穿苏芳菲的心思。

氛围逐渐安静了下来,苏芳菲明扬两人各自忙各自的,倒也不觉得尴尬。

苏芳菲觉得明扬很神奇,她和明扬之前明明没见过,可偏偏从明扬身上感觉到了熟悉。

现在也是如此,和一个男人独处一室,苏芳菲竟然也不会觉得尴尬。

第二天一大早,苏芳菲就已经在闹钟声中悠然醒来。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渐渐回神,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从醒来开始,便在房间梳妆打扮,一直等明扬来敲门,才开门出去。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的身上是崭新的红色礼裙,一字肩的款式,把苏芳菲的脖颈衬得修长,腰间盈盈一握。

苏芳菲的头发如水藻般倾泻在背后,淡淡的樱唇施了唇彩,眼尾微微挑起,无声的勾人。

车子中午十一点才来接人,现在不过早上九点。

明扬的视线在苏芳菲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即咳嗽两声,转身朝楼下走去。

“怕你起不来。”

明扬在楼下沙发落座,慵懒的打开了电视,继续看未看完的动物世界。

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苏芳菲惊艳的模样,有些走神。

明扬已经生存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刚才苏芳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迷茫的抿了抿唇,觉得莫名其妙。

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微微振动,熟悉的歌曲悠扬。

苏芳菲从楼上下来,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明扬旁边的沙发上。

看着明扬对电话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苏芳菲不解的问道:“你不接电话吗?万一有急事儿呢?”

“嗯。”

明扬眼睫轻颤,点了点头,没有细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接听后放在耳边。

朱静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先生!第二株灵药找到了!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灵药,朱静都没敢细看,生怕自己舍不得。

她虽然不缺钱不缺药,可是能够送给明扬的,光是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朱静坐在办公室里,想起苏芳菲今天要来公司培训,顺口提了一句,“芳菲准备好了吗?”

明扬回道:“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就好。”

他没有回答朱静询问苏芳菲的问题,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朱静就能见到苏芳菲本人,再问苏芳菲这个问题也不迟。

朱静察觉到明扬的心不在焉,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应下。

在专车来接苏芳菲的时候,小翠已经把灵药送了过来。

是用黑盒子包裹的东西,外面还套着一个金丝包边的袋子,单单是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凡。

苏芳菲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却没有多嘴。

在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压榨下,她已经懂得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按理来说,明扬作为苏芳菲的助理,这次培训他也应该跟随。

可当苏芳菲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明扬也没有要表达什么的意思。

苏芳菲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和明扬打过招呼后下楼上车离去。

第69章 寻找灵药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69章寻找灵药就在这时,明扬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一接起就听到对面传来蒋天正的声音:“明先生,打扰你了,我刚刚收到个消息,有人找到一个地方,那里可能有你想要的东西……”

这段时间,蒋天正叫人四处搜罗带有灵气的东西,可惜收效甚微,只有一株几百年的灵芝令明扬看得上眼。

明扬闻言,精神一振道:“在什么地方?”

依靠自己修炼的速度实在太慢,不知道何年何月他才能飞升上界,最简单有效的就是通过吸取灵力来提升,正因如此,明扬才会让蒋天正帮他找带有灵气的东西。

蒋天正回道:“我也是听去过的人所说,在大山深处的一个山谷,知道的人比较多,好像还很危险。”

稍稍一顿,他接着道:“据说那谷中有一条千年巨蟒守护着灵药,别说是炼体高手,就算是大师也没办法。”

为了拉拢和讨好明扬,蒋天正不仅四处重金搜罗带有灵气的东西,而且还派人收集有关的消息。

“知道了!”

明扬不由心中一动,道:“你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就过去。”

如果真有千年蟒蛇,守护的必然是灵药。

以明扬现在的实力,区区一条蟒蛇还不放在眼里。

蒋天正略有迟疑地道:“好的,不过那千年蟒蛇,似乎十分厉害,过去的人大多凶多吉少。”

他知道明扬的医术神乎其技,却是对明扬的实力不太清楚。

明扬看着蒋天正发过来的照片,只见远处的山岭郁郁葱葱,连绵起伏,崇山峻岭之间一处幽深的山谷,里面树木茂盛,野花在风中招摇,显然是用直升机从上面拍摄的照片。

他仔细地看着照片,微微点头,眼中浮现出几许深思之色。

第二天一早,蒋天正便派人来接明扬过去,然后将情况汇报给他道:“十万大山罕有人迹,很是神秘凶险,这山谷太小,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注!葛大师应该也得到了消息……”

说到这里,他挥了挥手,将全副武装的四个人叫了过来,道:“你们跟着明先生去一趟莽苍山,一路上都听明先生的吩咐,那边我早就找好了人,你们过去就可以了。”

蒋天正本来想亲自去一趟,不过得知有包括葛长风在内的几个大师前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连大师境界都没有突破,哪里会是那些人的对手,又何必去自寻烦恼?

蒋天正不止为明扬找了四个炼体高手为助手,并且为他们配备了定位器、卫星电话、登山设备等等,甚至于还有四把手枪。

虽然时间比较紧迫,可是以蒋天正的能耐,一夜之间做到这些轻而易举,而枪械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明扬看了一眼四人,显然都是退伍的军人,点了点头道:“那就动身吧!”

他听说有很多人去,多少有点担心让人捷足先登。

蒋天正笑道:“好,祝先生马到功成!”

随后他亲自送明扬五人登上了直升机,直到飞远了才离开。

跟明扬一起的四人都是顶尖的退伍兵,三男一女。

蒋天正花了一百万请他们过来,预先付了五十,剩下五十万等他们完成任务再付,要求他们一路上必须听从明扬的指挥,保护明扬的安全。

四个退伍兵领头的是个叫阿大的大汉,另外两个男兵是他以前在军中的兄弟阿二、阿三,女兵叫阿花。

他们从军退伍之后,不愿意受人管束,就走上了“雇佣兵”这条刀口舔血的路子。

阿大等人接了任务,见到与他们同行的明扬之后,都有点轻视:这人就像是一个小白脸,居然穿着这么随便,什么东西都不带,这哪里像是去山中冒险的人,完全就像是在公园散步的样子。

不过看在钱的份上,他们都没有发作,就当是带着这人去旅游,把钱拿到手就好。

阿二跃跃欲试地道:“老大,听说很多人去那里寻宝,不知道咱们能不能抢得到?”

阿大不以为意地道:“难说,这次还有大师插手,尽力而为吧!”

光凭武力,他们四个人当然不是一个大师的对手,然而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用枪,因此结果如何还不太好说。

到得傍晚,明扬等人到了莽苍山一带。

他们在一处山脚下休息一晚,作好进山的准备,更重要的是与一位蒋天正联系的当地向导汇合。

向导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他见到明扬五人,满是歉意地道:“各位,对不起!”

阿大大为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回事?”

还没进山,就遇到麻烦,他当然不高兴。

向导老李道:“今天我们村子里来了三批客人,他们把房间都要走了,就只剩下我家的两间房。”

本来他和另外一户山民说好将他们家两间房腾出来给客人住,想不到来了一位大客户威逼利诱把村子里所有的闲余房子都要走了,其中就包括老李之前说好的那户山民。

如此一来,老李就只剩下他们家自己的两间房,才变成这样。

听他说完,阿大也没有办法,无奈地道:“反正就一个晚上,大家挤一挤吧!”

他们什么艰苦的环境没呆过,这么点小事根本就不算事。

按阿大的意思,老李夫妇住一间房,阿花一个人住一间,他和阿二阿三还有明扬就在客厅里将就一晚。

到了这里,他们也不管明扬的意见,这可是在山里,你要是住不惯就自己去想办法解决,更别说阿大他们本身就有点看不惯明扬的作派。

苏芳菲明早去公司培训,明扬或许还能有时间去送她,顺便看看她培训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苏芳菲就已经在闹钟声中悠然醒来。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渐渐回神,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从醒来开始,便在房间梳妆打扮,一直等明扬来敲门,才开门出去。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的身上是崭新的红色礼裙,一字肩的款式,把苏芳菲的脖颈衬得修长,腰间盈盈一握。

苏芳菲的头发如水藻般倾泻在背后,淡淡的樱唇施了唇彩,眼尾微微挑起,无声的勾人。

车子中午十一点才来接人,现在不过早上九点。

明扬的视线在苏芳菲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即咳嗽两声,转身朝楼下走去。

“怕你起不来。”

明扬在楼下沙发落座,慵懒的打开了电视,继续看未看完的动物世界。

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苏芳菲惊艳的模样,有些走神。

明扬已经生存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刚才苏芳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迷茫的抿了抿唇,觉得莫名其妙。

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微微振动,熟悉的歌曲悠扬。

苏芳菲从楼上下来,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明扬旁边的沙发上。

看着明扬对电话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苏芳菲不解的问道:“你不接电话吗?万一有急事儿呢?”

“嗯。”

明扬眼睫轻颤,点了点头,没有细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接听后放在耳边。

朱静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先生!第二株灵药找到了!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灵药,朱静都没敢细看,生怕自己舍不得。

她虽然不缺钱不缺药,可是能够送给明扬的,光是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朱静坐在办公室里,想起苏芳菲今天要来公司培训,顺口提了一句,“芳菲准备好了吗?”

明扬回道:“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就好。”

他没有回答朱静询问苏芳菲的问题,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朱静就能见到苏芳菲本人,再问苏芳菲这个问题也不迟。

朱静察觉到明扬的心不在焉,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应下。

在专车来接苏芳菲的时候,小翠已经把灵药送了过来。

是用黑盒子包裹的东西,外面还套着一个金丝包边的袋子,单单是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凡。

苏芳菲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却没有多嘴。

在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压榨下,她已经懂得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按理来说,明扬作为苏芳菲的助理,这次培训他也应该跟随。

可当苏芳菲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明扬也没有要表达什么的意思。

苏芳菲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和明扬打过招呼后下楼上车离去。

她很清楚明扬可不是一般的人,哪里会把他当成真正的助理?

明扬等公寓内恢复安静,才把灵药从黑匣子里拿出来。

相对于上一次灵芝里稀缺的灵力,这次灵药里的灵力明显要醇厚的多。

苏芳菲在无聊了半个小时后,到达蒋氏集团旗下的华宇传媒娱乐公司。

从车上下来,站在大厦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苏芳菲轻轻地吐了口浊气。

不过是训练,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朝公司前台走去,苏芳菲脸上的神色淡淡。

或许是女性天生就会的技能,苏芳菲即便以前没有穿过高跟鞋,在走了几步路后也能稳稳的把六厘米踩在脚下。

苏芳菲身边也有几个一起进来的女人,同样都拥有姣好的脸蛋,她们或倨傲、或激动,全然不像苏芳菲的平静,无形中都被苏芳菲淡然自若的气质碾压。

前台已经在这里工作多年,不过是瞥了苏芳菲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们过来是要问什么,随手指了指电梯,“六楼,助理留下。”

她可谓是见过了各色奇葩的女人,当然也包括男人。

苏芳菲朝着前台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前台点了点头,“谢谢。”

和苏芳菲认真的道谢相比,其余几人反倒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她们私下里都是助理在伺候,助理可谓是她们的半个妈。

等几人的背影通通消失在视线里,前台才笑着对旁边的同事说道:“我觉得那个穿红裙子的不错。”

“是人是妖,以后就知道了。”同事不看好的摇了摇头。

以前不无那种表面上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女人,最后还不是在飞黄腾达的时候,踹了本公司另起炉灶。

电梯里,苏芳菲闻着从旁边传来的香水味,微微地皱眉:女人喷香水不奇怪,可香水味道重得薰人,就过犹不及。

一个女人主动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我叫邢钦,你也是来培训的艺人?”

苏芳菲点了点头,“对,来培训的。”

都已经和她们站上了这个电梯,显而易见都是来培训的,问题问的有些无脑。

苏芳菲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好玩,等电梯门开第一个走出去。

六楼被分成了很多个大隔间,隐约能听到从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音乐声。

邢钦站在苏芳菲旁边,瞥了眼淡定的苏芳菲,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来参加训练的人里,还是有几个能和她比的人,她就很看好苏芳菲。

至少苏芳菲没有像身后那群人一样,露出惊讶的愚蠢表情,而且苏芳菲穿的衣服,可是定制的。

说来也巧,邢钦的衣服也是在那家定制的。

邢钦就是刚才主动和苏芳菲搭讪的女人,因为对演戏有兴趣,特地找蒋百川介绍她进来的。

导师从不远处的一个隔间走出,看到停留在走廊的苏芳菲等人,眯了眯眼睛。

“我猜他是个近视眼。”邢钦靠近苏芳菲,压低声音说道。

她的话让苏芳菲一愣,反应过来后扯了扯嘴角。

导师并没有把两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他是个年近中旬的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留着八字胡。

若不是邢钦刚才的那一番话,苏芳菲保证她能够正经的直视导师。

现在心里想着那句话,苏芳菲怎么看导师怎么喜剧,她强压下了心里的笑意,想要忽略身旁还在说话的邢钦。

“我是你们的形体导师,也教你们面对摄像机怎么做出回应……”形体导师出声说道。

他转身领着身后的“萌新”朝着舞蹈房走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形体导师,苏芳菲这才有机会和邢钦说上话。

她笑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邢钦不在意道:“为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教形体的!”

苏芳菲看着邢钦不屑的模样,耸了耸肩,没有再作出什么评价。

她不了解邢钦,也不知道邢钦背后的靠山又是哪坐,能小心点还是小心点为妙。

娱乐圈水很深,而苏芳菲现在两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水里。

舞蹈房比较大,四面都贴上了镜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自己动作引起的一连惯反应。

苏芳菲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余光从侧面瞥到因为拨动头发而导致凌乱的发顶,沉默的放下了手。

形体导师发现了苏芳菲的举动,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折叠铁棍,敲了敲地板。

“都去给我换上衣服!”

和邢钦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的动作不同,苏芳菲和剩下的几个艺人,都迷茫的看了看导师。

没有人告诉她们进来公司以后具体要训练的流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训练什么。

苏芳菲不过顿了顿,回过神后跟在邢钦的身后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看邢钦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是熟悉过这里的,只要跟着她走就对了。

在苏芳菲的视线中,邢钦不负众望的打开了一道门。

竟然就连门都镶上了玻璃……

苏芳菲感叹的抿了抿唇,紧接着邢钦,第二个进去换衣间。

换衣间很简陋,除了灯光就是标注着名字的柜子以及用布遮挡的换衣服的地方。

邢钦拿了形体衣进去换上,不忘对着苏芳菲说道:“你挺聪明的啊,还知道跟着我进来。你就不怕我就单纯的随便走走?”

“知道你不会。”

苏芳菲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注意到邢钦没有换下高跟鞋,思考半响,同样把高跟鞋穿上。

本来穿着高跟鞋就不舒服,苏芳菲这才穿着没多久,后脚跟就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她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是形体课,第一步肯定要一遍遍的矫正走姿。

等所有人换完衣服出来,形体老师正依靠在一边,棍子有节奏的在地上敲打。

“所有人,按照底到高的身形排好,从这头走到那边。”形体老师指了指远处,看戏一般看着苏芳菲等人。

他在众人排好队后打开了音乐,让所有人跟着鼓点走。

刚才或许是有了苏芳菲的带头,只要邢钦做什么,其它艺人就跟着做什么,穿着倒是没错。

苏芳菲一米七三的身高,理所当然的排在了最后,邢钦在她前面。

听着耳边的鼓声,苏芳菲胸口有点热,深深的呼了口气。

她像是平常走路一样迈着微微的猫步,轻松自然,倒是没有多大的压力。

形体导师在一旁看着,摸了摸八字胡,看着所有人里走向最好的苏芳菲邢钦两人,又眯了眯眼睛。

这两个苗子不错。

第70章 大师之能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70章大师之能“误会?”祝同眼角一斜道:“林小姐好心邀你们同行,你们非但不领情,还出手打伤我们的人,你还敢说是误会?”

他嘘地一声呼哨,抬脚迈步,与阿大擦肩而过。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绿色的影子,从他腰间的竹篓里暴射而出,如箭矢般朝着阿大飙射过去。

“哎呀!”阿大一声惊叫,探手一抓,不料竟然抓了一个空。

那绿影落在他脖颈里,赫然是一条筷子长短的竹叶青毒蛇。

阿大大惊失色,遍体生寒,双手朝着脖颈抓去,但那竹叶青灵活之极,在他肩膀上、头上、双臂、前胸、后背不停地迅疾无比地飞来蹿去。

知这毒物可怕无比,阿大脸色一阵煞白,双手快打急抓,奈何那小蛇比他快了十倍不止,让他每一次都抓了一个空。

“呵呵,大祭司的小青蛇,真是可爱极了!妙极了!”林晓月微笑着,戏谑地看着明扬。

她倒要看看明扬没有了阿大等人的保护,还敢不敢嘴硬。

忽然,老李快步走出,怒道:“大祭司,你敢害我的客人,休想让我给你们带路!”

山谷里的灵药是老李无意中发现的,正因如此,才会有那么多人来到这个村子里,林晓月再有钱再厉害,也不敢要老李家的房间。

“吱——,小青回来!”大祭司一个尖锐的呼哨,那小蛇就飞入竹篓之中。

他鄙夷地看了一眼阿大,又冲老李笑道:“老李,我不过是和他们开个玩笑罢了!”

祝同也不想多伤人命,只是想替林晓月出一口气,才会逗弄阿大,不然阿大有九条命都已经死了。

老李哼了一声,转头而去。

林晓月也不敢做得太过火,招了招手率众人离去。

她不忿地望了望明扬,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好像刚刚发生的事都与他没关系一样,这让林晓月心里很不舒服。

阿大栽了一个大跟头,兀自恼怒,悻悻然地骂道:“真和我比拳脚功夫,我一巴掌拍死他!那女人,也不是个东西!哼!”

“算了,老大,这女子咱们惹不起啊!”

“是啊,这可是江北林家的小姐,看来咱们这趟是白来了!”

阿二和阿三都是好言安慰着阿大,没办法,胳膊拗不过大腿。

他们压低声音,不想再得罪林晓月,眼中都流露出几许忌惮之色。

林家是百年望族,在江北权势鼎盛,家族产业涉及远洋航运、酒店、金融等多个领域,资产达到上千亿的规模。

他们岭南四英撑死在岭南还有几分威名,但是在这样的巨富豪门面前,根本就微不足道?

阿大点了点头,关切地道:“阿花,你的伤怎么样?”

虽然他们吃了点亏,丢了面子,可是他也打伤了大老黑,再说输给江北林家,也不算丢人,不会坏了他们岭南四英的名声。

阿花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牙道:“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

阿大三人看着阿花极力压抑着的痛苦神色,望向明扬的背影有点发冷。

如果不是他拒绝林晓月,双方就不会起冲突,阿花也就不会因为要保护明扬而受伤,结果这家伙丝毫不懂得感激,还装出一副事外人的样子。

就在这时,明扬转过身大步走到阿花身前,淡淡地对阿大三人道:“让开!”

阿花对怒视着明扬的阿大三人点了点头,道:“让开吧!”

她不知道明扬想做什么,只知道他们必须听从明扬的话,不然就很可能会拿不到钱。

阿大三人迟疑了一会,终于是退到了一旁。

只见明扬伸手在阿花身前一舞,然后径直地离去。

阿三疑惑不解地望着飘然而去的明扬,道:“他在搞什么鬼?”

阿大阿二也是一头雾水,明扬叫他们让开,就为了这个?

过了片刻,阿花反应过来,惊喜地道:“咦,我不痛了?我的伤势好像已经都好了。”

说到这里,她起身试了试,果真如此。

阿大三人目瞪口呆地道:“怎么可能?”

他们明明见到阿花受重伤,怎么可能明扬随便在她面前一舞,她的伤势就全都好了?甚至都没有触碰过她的身体,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阿花若有所思地看着明扬的背影,道:“难道他是世外高人?”

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阿大三人都是相对无言,看明扬的样子确实很像是世外高人,不过想要让明扬出手帮他们找回场子显然不可能。

且不说明扬能不能战胜林晓月那些人,就算是他有那个能耐,估计也不会轻易动手;不然刚才就不会视而不见,丝毫没有跟和大老黑、大祭司动手的意思,阿大三人也只能苦笑一声。

他们心里隐隐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急着出手,或许大老黑就会逼得明扬显露身手。

阿大三人回到了低矮的茅屋里面,坐下之后,老李奉上三杯茶水,犹豫不决地道:“三位,我知道们都很了得,不过我还是想要劝你们一句,最好还是回去吧。”

阿花不悦地道:“老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还没有进山,这带路的人就劝他们回去,感情是看不起他们。

阿大挥了挥手,示意阿花冷静,转头看着老李道:“把话说清楚!”

在他看来,老李只是一个向导,根本就没有任何权力管他们的事,听到老李这么说,显然是觉得他们争不过林晓月的人马。

老李略一犹豫道:“这两天村里来了不少人,据我所知,实力比大祭司厉害的人物,至少有三个,更不用说那千年巨蟒绝非人力所能抗衡,我希望你们能够三思而后行。”

拿人手短,老李终究是不希望明扬和阿大他们跑去送死。

阿大不以为意地道:“老李,你只管带我们去就行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虽然他们武力比不过林晓月的人,可是他们还有枪械这个杀手锏没拿出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老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转身准备为几人晚餐去了。

他当初仅仅是见到那巨蟒,就吓得魂飞魄散,这些人不知道那千年巨蟒的厉害,又怎么会死心呢?

林晓月带人离开后,若无其事地对诸人道:“我还想带他们同行,看来是我高估他们了!”

她邀请明扬等人一路同行,既是想接近明扬,也是想利用他们去当炮灰。

听到林晓月这么说,大老黑神情非常的尴尬,林晓月看不上阿大,而大老黑刚才几招就输给阿大,那么岂不是更看不起他?

卢川干笑道:“我看那四个人都退伍特种兵,让他们去当炮灰还是不错,可惜那些人太不识好歹。”

他本来还担心明扬会跟林晓月勾搭上,如今双方撕破了脸,卢川自然趁此机会给明扬等人下眼药。

祝同冷笑道:“就凭他们四个,我一个人就能解决,带上他们也是累赘。”

以他大祭司的手段,要解决阿大四人简直易如反掌。

林晓月看向一旁的精瘦老者,道:“古大师,你觉得那个穿白衣的人怎么样?”

她的注意力始终在明扬身上,压根就没有将阿大四人放在心上。

古大师年约六十岁,中等身材,如果不是林晓月尊称他为大师,寻常人根本就看不出他是江北赫赫有名的大师古德。

听到林晓月的询问,古德略有迟疑地道:“不好说……”

老实说他看不透明扬的底细,若说明扬是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会有那气质,面对林晓月的邀请无动于衷,面对大老黑的挑衅熟视无睹;若说明扬是个绝世高手,看他的年岁又一点也不像,除非是他身上有什么秘宝,才会让人看不透他的实力。

卢川不屑一顾地道:“那小子就是一个小白脸,能有什么厉害?我倒是担心那千年巨蟒,听说非常的厉害,咱们能不能够对付得了!”

林晓月看了看古德,道:“有大师压阵,断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对古德信心满满,此行可谓志在必得。

“呵呵……”古德一声轻笑,忽然迈步走到村子边的小山旁边。

这座小山两人多高,由几块大石头堆砌而成,三个人难以合抱,最起码也有上万斤之重。

古德围绕着小山转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忽然,他大手一探,手掌托住底下的一块巨石,猛然暴喝一声,浑身气息暴涨,竟是硬生生地将整座小山都举了起来。

“啊!”

“天啊!”

林晓月、卢川、祝同等人见了,都忍不住失声,满脸震撼之色,如见天人一般。

他们都知道大师很厉害,却没有想到古德竟然厉害得这个地步。

苏芳菲明早去公司培训,明扬或许还能有时间去送她,顺便看看她培训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苏芳菲就已经在闹钟声中悠然醒来。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渐渐回神,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从醒来开始,便在房间梳妆打扮,一直等明扬来敲门,才开门出去。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的身上是崭新的红色礼裙,一字肩的款式,把苏芳菲的脖颈衬得修长,腰间盈盈一握。

苏芳菲的头发如水藻般倾泻在背后,淡淡的樱唇施了唇彩,眼尾微微挑起,无声的勾人。

车子中午十一点才来接人,现在不过早上九点。

明扬的视线在苏芳菲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即咳嗽两声,转身朝楼下走去。

“怕你起不来。”

明扬在楼下沙发落座,慵懒的打开了电视,继续看未看完的动物世界。

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苏芳菲惊艳的模样,有些走神。

明扬已经生存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刚才苏芳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迷茫的抿了抿唇,觉得莫名其妙。

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微微振动,熟悉的歌曲悠扬。

苏芳菲从楼上下来,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明扬旁边的沙发上。

看着明扬对电话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苏芳菲不解的问道:“你不接电话吗?万一有急事儿呢?”

“嗯。”

明扬眼睫轻颤,点了点头,没有细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接听后放在耳边。

朱静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先生!第二株灵药找到了!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灵药,朱静都没敢细看,生怕自己舍不得。

她虽然不缺钱不缺药,可是能够送给明扬的,光是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朱静坐在办公室里,想起苏芳菲今天要来公司培训,顺口提了一句,“芳菲准备好了吗?”

明扬回道:“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就好。”

他没有回答朱静询问苏芳菲的问题,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朱静就能见到苏芳菲本人,再问苏芳菲这个问题也不迟。

朱静察觉到明扬的心不在焉,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应下。

在专车来接苏芳菲的时候,小翠已经把灵药送了过来。

是用黑盒子包裹的东西,外面还套着一个金丝包边的袋子,单单是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凡。

苏芳菲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却没有多嘴。

在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压榨下,她已经懂得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按理来说,明扬作为苏芳菲的助理,这次培训他也应该跟随。

可当苏芳菲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明扬也没有要表达什么的意思。

苏芳菲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和明扬打过招呼后下楼上车离去。

她很清楚明扬可不是一般的人,哪里会把他当成真正的助理?

明扬等公寓内恢复安静,才把灵药从黑匣子里拿出来。

相对于上一次灵芝里稀缺的灵力,这次灵药里的灵力明显要醇厚的多。

苏芳菲在无聊了半个小时后,到达蒋氏集团旗下的华宇传媒娱乐公司。

从车上下来,站在大厦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苏芳菲轻轻地吐了口浊气。

不过是训练,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朝公司前台走去,苏芳菲脸上的神色淡淡。

或许是女性天生就会的技能,苏芳菲即便以前没有穿过高跟鞋,在走了几步路后也能稳稳的把六厘米踩在脚下。

苏芳菲身边也有几个一起进来的女人,同样都拥有姣好的脸蛋,她们或倨傲、或激动,全然不像苏芳菲的平静,无形中都被苏芳菲淡然自若的气质碾压。

前台已经在这里工作多年,不过是瞥了苏芳菲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们过来是要问什么,随手指了指电梯,“六楼,助理留下。”

她可谓是见过了各色奇葩的女人,当然也包括男人。

苏芳菲朝着前台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前台点了点头,“谢谢。”

和苏芳菲认真的道谢相比,其余几人反倒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她们私下里都是助理在伺候,助理可谓是她们的半个妈。

等几人的背影通通消失在视线里,前台才笑着对旁边的同事说道:“我觉得那个穿红裙子的不错。”

“是人是妖,以后就知道了。”同事不看好的摇了摇头。

以前不无那种表面上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女人,最后还不是在飞黄腾达的时候,踹了本公司另起炉灶。

电梯里,苏芳菲闻着从旁边传来的香水味,微微地皱眉:女人喷香水不奇怪,可香水味道重得薰人,就过犹不及。

一个女人主动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我叫邢钦,你也是来培训的艺人?”

苏芳菲点了点头,“对,来培训的。”

都已经和她们站上了这个电梯,显而易见都是来培训的,问题问的有些无脑。

苏芳菲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好玩,等电梯门开第一个走出去。

六楼被分成了很多个大隔间,隐约能听到从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音乐声。

邢钦站在苏芳菲旁边,瞥了眼淡定的苏芳菲,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来参加训练的人里,还是有几个能和她比的人,她就很看好苏芳菲。

至少苏芳菲没有像身后那群人一样,露出惊讶的愚蠢表情,而且苏芳菲穿的衣服,可是定制的。

说来也巧,邢钦的衣服也是在那家定制的。

邢钦就是刚才主动和苏芳菲搭讪的女人,因为对演戏有兴趣,特地找蒋百川介绍她进来的。

导师从不远处的一个隔间走出,看到停留在走廊的苏芳菲等人,眯了眯眼睛。

“我猜他是个近视眼。”邢钦靠近苏芳菲,压低声音说道。

她的话让苏芳菲一愣,反应过来后扯了扯嘴角。

导师并没有把两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他是个年近中旬的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留着八字胡。

若不是邢钦刚才的那一番话,苏芳菲保证她能够正经的直视导师。

现在心里想着那句话,苏芳菲怎么看导师怎么喜剧,她强压下了心里的笑意,想要忽略身旁还在说话的邢钦。

“我是你们的形体导师,也教你们面对摄像机怎么做出回应……”形体导师出声说道。

他转身领着身后的“萌新”朝着舞蹈房走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形体导师,苏芳菲这才有机会和邢钦说上话。

她笑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邢钦不在意道:“为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教形体的!”

苏芳菲看着邢钦不屑的模样,耸了耸肩,没有再作出什么评价。

她不了解邢钦,也不知道邢钦背后的靠山又是哪坐,能小心点还是小心点为妙。

娱乐圈水很深,而苏芳菲现在两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水里。

舞蹈房比较大,四面都贴上了镜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自己动作引起的一连惯反应。

苏芳菲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余光从侧面瞥到因为拨动头发而导致凌乱的发顶,沉默的放下了手。

形体导师发现了苏芳菲的举动,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折叠铁棍,敲了敲地板。

“都去给我换上衣服!”

和邢钦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的动作不同,苏芳菲和剩下的几个艺人,都迷茫的看了看导师。

没有人告诉她们进来公司以后具体要训练的流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训练什么。

苏芳菲不过顿了顿,回过神后跟在邢钦的身后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看邢钦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是熟悉过这里的,只要跟着她走就对了。

在苏芳菲的视线中,邢钦不负众望的打开了一道门。

竟然就连门都镶上了玻璃……

苏芳菲感叹的抿了抿唇,紧接着邢钦,第二个进去换衣间。

换衣间很简陋,除了灯光就是标注着名字的柜子以及用布遮挡的换衣服的地方。

邢钦拿了形体衣进去换上,不忘对着苏芳菲说道:“你挺聪明的啊,还知道跟着我进来。你就不怕我就单纯的随便走走?”

“知道你不会。”

苏芳菲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注意到邢钦没有换下高跟鞋,思考半响,同样把高跟鞋穿上。

本来穿着高跟鞋就不舒服,苏芳菲这才穿着没多久,后脚跟就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她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是形体课,第一步肯定要一遍遍的矫正走姿。

等所有人换完衣服出来,形体老师正依靠在一边,棍子有节奏的在地上敲打。

“所有人,按照底到高的身形排好,从这头走到那边。”形体老师指了指远处,看戏一般看着苏芳菲等人。

他在众人排好队后打开了音乐,让所有人跟着鼓点走。

刚才或许是有了苏芳菲的带头,只要邢钦做什么,其它艺人就跟着做什么,穿着倒是没错。

苏芳菲一米七三的身高,理所当然的排在了最后,邢钦在她前面。

听着耳边的鼓声,苏芳菲胸口有点热,深深的呼了口气。

她像是平常走路一样迈着微微的猫步,轻松自然,倒是没有多大的压力。

形体导师在一旁看着,摸了摸八字胡,看着所有人里走向最好的苏芳菲邢钦两人,又眯了眯眼睛。

这两个苗子不错。

第71章 千年巨蟒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71章千年巨蟒清除堵路的巨石之后,老李继续引着众人在山路上穿行。

此行一百多人,绝大部分都是男人,女的只有不到十人,她们大多训练有素,即使是贵为林家小姐的林晓月,也是炼体境中期、武力不低,丝毫没有拖大家的后腿。

不知不觉间,太阳就不见了踪影,夜幕四垂。

老李带着众人在一处开阔的山坡上安营扎寨,准备在这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日再启程。

阿大四人将周围的灌木砍了,再放上防潮垫,铺上被褥,又将干粮拿了出来。

他们刚刚将营地弄好,就见杜邦带着几个人往营地走来,大大咧咧地道:“这个地方不错,今晚就在这扎营。”

杜邦早就看明扬不爽,之前要赶路不能耽搁,现在休息,正好可以给明扬等人一个下马威。

他们此行有二十多人,除了林晓月的人马外,就数杜邦的人马人手最多,而明扬五人则是六支队伍中最少的。

柿子挑软的捏,更何况杜邦本身就看自命清高的明扬不顺眼,不找他们下手,还能去找谁?

听到杜邦要将他们布置好的营地抢走,阿大勃然大怒道:“你什么意思?”

如果在他们布置营地的时候来抢,阿大或许会把营地让给杜邦,毕竟他们势力远不如对方;可现在天色已晚,再去重新找营地布置,不仅很麻烦,而且会有危险,阿大当然不会答应。

杜邦大笑道:“废物,说得这么明白还不懂,意思就是这营地归我们了,你们马上给我滚……”

话音未落,忽然一道劲风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杜邦怔了一下,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右脸掠过,随后右耳边有一缕头发飘落,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一下脸。

这才发现,手上全是血,他的右脸刚才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

杜邦声色俱厉地惊叫一声:“谁?”

他转头一看,只见前面树影重重,漆黑一团,根本看不清楚。

杜邦的目光落在背着他们盘坐在地一动不动的明扬身上,心里升起一个疑团:难道刚才出手的人是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但吓了杜邦一跳,而且边上的阿大等人也都是一头雾水。

如果不是地上飘落的断发,以及杜邦鲜血淋漓的脸孔,他们都不知道刚才有人对杜邦动手。

杜邦很快冷静下来,极为忌惮地看了一眼前面的树林。

他知道出手的人在警告他,不然刚才位置稍微往下偏一点,他就已经没命了。

杜邦不敢再停留,低声对身边的人道:“走!”

他说完后,迅速地带人离去了。

苏芳菲明早去公司培训,明扬或许还能有时间去送她,顺便看看她培训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苏芳菲就已经在闹钟声中悠然醒来。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渐渐回神,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从醒来开始,便在房间梳妆打扮,一直等明扬来敲门,才开门出去。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的身上是崭新的红色礼裙,一字肩的款式,把苏芳菲的脖颈衬得修长,腰间盈盈一握。

苏芳菲的头发如水藻般倾泻在背后,淡淡的樱唇施了唇彩,眼尾微微挑起,无声的勾人。

车子中午十一点才来接人,现在不过早上九点。

明扬的视线在苏芳菲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即咳嗽两声,转身朝楼下走去。

“怕你起不来。”

明扬在楼下沙发落座,慵懒的打开了电视,继续看未看完的动物世界。

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苏芳菲惊艳的模样,有些走神。

明扬已经生存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刚才苏芳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迷茫的抿了抿唇,觉得莫名其妙。

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微微振动,熟悉的歌曲悠扬。

苏芳菲从楼上下来,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明扬旁边的沙发上。

看着明扬对电话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苏芳菲不解的问道:“你不接电话吗?万一有急事儿呢?”

“嗯。”

明扬眼睫轻颤,点了点头,没有细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接听后放在耳边。

朱静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先生!第二株灵药找到了!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灵药,朱静都没敢细看,生怕自己舍不得。

她虽然不缺钱不缺药,可是能够送给明扬的,光是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朱静坐在办公室里,想起苏芳菲今天要来公司培训,顺口提了一句,“芳菲准备好了吗?”

明扬回道:“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就好。”

他没有回答朱静询问苏芳菲的问题,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朱静就能见到苏芳菲本人,再问苏芳菲这个问题也不迟。

朱静察觉到明扬的心不在焉,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应下。

在专车来接苏芳菲的时候,小翠已经把灵药送了过来。

是用黑盒子包裹的东西,外面还套着一个金丝包边的袋子,单单是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凡。

苏芳菲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却没有多嘴。

在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压榨下,她已经懂得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按理来说,明扬作为苏芳菲的助理,这次培训他也应该跟随。

可当苏芳菲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明扬也没有要表达什么的意思。

苏芳菲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和明扬打过招呼后下楼上车离去。

她很清楚明扬可不是一般的人,哪里会把他当成真正的助理?

明扬等公寓内恢复安静,才把灵药从黑匣子里拿出来。

相对于上一次灵芝里稀缺的灵力,这次灵药里的灵力明显要醇厚的多。

苏芳菲在无聊了半个小时后,到达蒋氏集团旗下的华宇传媒娱乐公司。

从车上下来,站在大厦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苏芳菲轻轻地吐了口浊气。

不过是训练,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朝公司前台走去,苏芳菲脸上的神色淡淡。

或许是女性天生就会的技能,苏芳菲即便以前没有穿过高跟鞋,在走了几步路后也能稳稳的把六厘米踩在脚下。

苏芳菲身边也有几个一起进来的女人,同样都拥有姣好的脸蛋,她们或倨傲、或激动,全然不像苏芳菲的平静,无形中都被苏芳菲淡然自若的气质碾压。

前台已经在这里工作多年,不过是瞥了苏芳菲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们过来是要问什么,随手指了指电梯,“六楼,助理留下。”

她可谓是见过了各色奇葩的女人,当然也包括男人。

苏芳菲朝着前台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前台点了点头,“谢谢。”

和苏芳菲认真的道谢相比,其余几人反倒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她们私下里都是助理在伺候,助理可谓是她们的半个妈。

等几人的背影通通消失在视线里,前台才笑着对旁边的同事说道:“我觉得那个穿红裙子的不错。”

“是人是妖,以后就知道了。”同事不看好的摇了摇头。

以前不无那种表面上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女人,最后还不是在飞黄腾达的时候,踹了本公司另起炉灶。

电梯里,苏芳菲闻着从旁边传来的香水味,微微地皱眉:女人喷香水不奇怪,可香水味道重得薰人,就过犹不及。

一个女人主动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我叫邢钦,你也是来培训的艺人?”

苏芳菲点了点头,“对,来培训的。”

都已经和她们站上了这个电梯,显而易见都是来培训的,问题问的有些无脑。

苏芳菲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好玩,等电梯门开第一个走出去。

六楼被分成了很多个大隔间,隐约能听到从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音乐声。

邢钦站在苏芳菲旁边,瞥了眼淡定的苏芳菲,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来参加训练的人里,还是有几个能和她比的人,她就很看好苏芳菲。

至少苏芳菲没有像身后那群人一样,露出惊讶的愚蠢表情,而且苏芳菲穿的衣服,可是定制的。

说来也巧,邢钦的衣服也是在那家定制的。

邢钦就是刚才主动和苏芳菲搭讪的女人,因为对演戏有兴趣,特地找蒋百川介绍她进来的。

导师从不远处的一个隔间走出,看到停留在走廊的苏芳菲等人,眯了眯眼睛。

“我猜他是个近视眼。”邢钦靠近苏芳菲,压低声音说道。

她的话让苏芳菲一愣,反应过来后扯了扯嘴角。

导师并没有把两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他是个年近中旬的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留着八字胡。

若不是邢钦刚才的那一番话,苏芳菲保证她能够正经的直视导师。

现在心里想着那句话,苏芳菲怎么看导师怎么喜剧,她强压下了心里的笑意,想要忽略身旁还在说话的邢钦。

“我是你们的形体导师,也教你们面对摄像机怎么做出回应……”形体导师出声说道。

他转身领着身后的“萌新”朝着舞蹈房走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形体导师,苏芳菲这才有机会和邢钦说上话。

她笑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邢钦不在意道:“为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教形体的!”

苏芳菲看着邢钦不屑的模样,耸了耸肩,没有再作出什么评价。

她不了解邢钦,也不知道邢钦背后的靠山又是哪坐,能小心点还是小心点为妙。

娱乐圈水很深,而苏芳菲现在两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水里。

舞蹈房比较大,四面都贴上了镜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自己动作引起的一连惯反应。

苏芳菲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余光从侧面瞥到因为拨动头发而导致凌乱的发顶,沉默的放下了手。

形体导师发现了苏芳菲的举动,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折叠铁棍,敲了敲地板。

“都去给我换上衣服!”

和邢钦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的动作不同,苏芳菲和剩下的几个艺人,都迷茫的看了看导师。

没有人告诉她们进来公司以后具体要训练的流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训练什么。

苏芳菲不过顿了顿,回过神后跟在邢钦的身后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看邢钦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是熟悉过这里的,只要跟着她走就对了。

在苏芳菲的视线中,邢钦不负众望的打开了一道门。

竟然就连门都镶上了玻璃……

苏芳菲感叹的抿了抿唇,紧接着邢钦,第二个进去换衣间。

换衣间很简陋,除了灯光就是标注着名字的柜子以及用布遮挡的换衣服的地方。

邢钦拿了形体衣进去换上,不忘对着苏芳菲说道:“你挺聪明的啊,还知道跟着我进来。你就不怕我就单纯的随便走走?”

“知道你不会。”

苏芳菲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注意到邢钦没有换下高跟鞋,思考半响,同样把高跟鞋穿上。

本来穿着高跟鞋就不舒服,苏芳菲这才穿着没多久,后脚跟就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她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是形体课,第一步肯定要一遍遍的矫正走姿。

等所有人换完衣服出来,形体老师正依靠在一边,棍子有节奏的在地上敲打。

“所有人,按照底到高的身形排好,从这头走到那边。”形体老师指了指远处,看戏一般看着苏芳菲等人。

他在众人排好队后打开了音乐,让所有人跟着鼓点走。

刚才或许是有了苏芳菲的带头,只要邢钦做什么,其它艺人就跟着做什么,穿着倒是没错。

苏芳菲一米七三的身高,理所当然的排在了最后,邢钦在她前面。

听着耳边的鼓声,苏芳菲胸口有点热,深深的呼了口气。

她像是平常走路一样迈着微微的猫步,轻松自然,倒是没有多大的压力。

形体导师在一旁看着,摸了摸八字胡,看着所有人里走向最好的苏芳菲邢钦两人,又眯了眯眼睛。

这两个苗子不错。

第72章 巨蟒之灾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72章巨蟒之灾大老黑此前输给了阿大,此时看到阿大四人,不禁讥笑道:“就凭你们四个,也想来争夺灵药,简直是做梦!”

阿大平静的道:“手下败将,还不服气吗?”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找灵药,而不是为了跟人置气,不曾想大老黑又主动地跳出来。

林晓月看到已经有人进山谷,顿时情急地问古德:“大师,现在该怎么办?”

她花费了巨大的代价,不辞辛苦的赶到这,无非就是想得到灵药为她爷爷治病;如果灵药落到别人的手里,想要再弄回来就难了。

古德略一犹豫,道:“不急,大家先冲进谷里再说!”

他们在山谷外,哪里有机会,只有进到山谷里面才有可能得到灵药。

谷口外面对峙的人精神一振,齐声喝道:“快让开,否则格杀勿论!”

他们也知道不能再耽搁时间,不然灵药就被里面的人得了。

外边上百人一齐往山谷里冲,扼守谷口的人眼看抵挡不住,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听山谷里传出阵阵惨叫。

众人还回过神,就见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从山谷里冲出来,边跑边喊:“快跑!”

他五十岁左右,一条手臂齐根而断,正自鲜血淋漓,像是被什么凶兽咬断一般。

有人认出了断臂男子的身份,惊叫道:“这不是宁河大师?怎么会?”

“什么,他就是纵横云贵两省的大师宁河?”

“他怎么会伤成这样?难道真有千年巨蟒?”

宁河大师的名气很大,在场的人见到他现在的惨状,都是吓了一跳。

他们这些人实力达到大师的,不过是两三个人而已,怎么能不心惊?

宁河不管不顾地往冲,挡在他前面的人全都被撞开。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山谷里面一个比四方桌子还大的蛇头冒出,随后是比蛇头更大、长达二十米左右的蛇身,快若闪电的向谷口狂奔而来。

“我草!”

“妈啊!”

众人惊叫连连,吓得魂飞魄散,一窝蜂似的往谷口外逃窜。

谷口极其狭窄,聚集的人又多,不断地有人互相践踏、自相残杀起来。

巨蟒追到近前,突然身子一顿,巨大的尾巴向着前面密集的人群一甩,登时将挡在前面的十多人甩飞出去。

很多人直接被巨蟒抽死、抽伤,也有不少的人被甩飞出去。

巨蟒的尾巴像一个巨大的扫把,不断地乱舞,在人群中肆虐,几个人侥幸没有被巨蟒尾巴扫到的人还来不及庆幸,就被张开血盆大口的巨蟒吞入腹中。

片刻间,谷口的人死伤一大片。

杜邦暴喝一声,道:“开火!”

苏芳菲明早去公司培训,明扬或许还能有时间去送她,顺便看看她培训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苏芳菲就已经在闹钟声中悠然醒来。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渐渐回神,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从醒来开始,便在房间梳妆打扮,一直等明扬来敲门,才开门出去。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的身上是崭新的红色礼裙,一字肩的款式,把苏芳菲的脖颈衬得修长,腰间盈盈一握。

苏芳菲的头发如水藻般倾泻在背后,淡淡的樱唇施了唇彩,眼尾微微挑起,无声的勾人。

车子中午十一点才来接人,现在不过早上九点。

明扬的视线在苏芳菲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即咳嗽两声,转身朝楼下走去。

“怕你起不来。”

明扬在楼下沙发落座,慵懒的打开了电视,继续看未看完的动物世界。

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苏芳菲惊艳的模样,有些走神。

明扬已经生存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刚才苏芳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迷茫的抿了抿唇,觉得莫名其妙。

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微微振动,熟悉的歌曲悠扬。

苏芳菲从楼上下来,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明扬旁边的沙发上。

看着明扬对电话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苏芳菲不解的问道:“你不接电话吗?万一有急事儿呢?”

“嗯。”

明扬眼睫轻颤,点了点头,没有细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接听后放在耳边。

朱静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先生!第二株灵药找到了!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灵药,朱静都没敢细看,生怕自己舍不得。

她虽然不缺钱不缺药,可是能够送给明扬的,光是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朱静坐在办公室里,想起苏芳菲今天要来公司培训,顺口提了一句,“芳菲准备好了吗?”

明扬回道:“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就好。”

他没有回答朱静询问苏芳菲的问题,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朱静就能见到苏芳菲本人,再问苏芳菲这个问题也不迟。

朱静察觉到明扬的心不在焉,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应下。

在专车来接苏芳菲的时候,小翠已经把灵药送了过来。

是用黑盒子包裹的东西,外面还套着一个金丝包边的袋子,单单是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凡。

苏芳菲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却没有多嘴。

在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压榨下,她已经懂得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按理来说,明扬作为苏芳菲的助理,这次培训他也应该跟随。

可当苏芳菲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明扬也没有要表达什么的意思。

苏芳菲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和明扬打过招呼后下楼上车离去。

她很清楚明扬可不是一般的人,哪里会把他当成真正的助理?

明扬等公寓内恢复安静,才把灵药从黑匣子里拿出来。

相对于上一次灵芝里稀缺的灵力,这次灵药里的灵力明显要醇厚的多。

苏芳菲在无聊了半个小时后,到达蒋氏集团旗下的华宇传媒娱乐公司。

从车上下来,站在大厦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苏芳菲轻轻地吐了口浊气。

不过是训练,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朝公司前台走去,苏芳菲脸上的神色淡淡。

或许是女性天生就会的技能,苏芳菲即便以前没有穿过高跟鞋,在走了几步路后也能稳稳的把六厘米踩在脚下。

苏芳菲身边也有几个一起进来的女人,同样都拥有姣好的脸蛋,她们或倨傲、或激动,全然不像苏芳菲的平静,无形中都被苏芳菲淡然自若的气质碾压。

前台已经在这里工作多年,不过是瞥了苏芳菲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们过来是要问什么,随手指了指电梯,“六楼,助理留下。”

她可谓是见过了各色奇葩的女人,当然也包括男人。

苏芳菲朝着前台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前台点了点头,“谢谢。”

和苏芳菲认真的道谢相比,其余几人反倒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她们私下里都是助理在伺候,助理可谓是她们的半个妈。

等几人的背影通通消失在视线里,前台才笑着对旁边的同事说道:“我觉得那个穿红裙子的不错。”

“是人是妖,以后就知道了。”同事不看好的摇了摇头。

以前不无那种表面上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女人,最后还不是在飞黄腾达的时候,踹了本公司另起炉灶。

电梯里,苏芳菲闻着从旁边传来的香水味,微微地皱眉:女人喷香水不奇怪,可香水味道重得薰人,就过犹不及。

一个女人主动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我叫邢钦,你也是来培训的艺人?”

苏芳菲点了点头,“对,来培训的。”

都已经和她们站上了这个电梯,显而易见都是来培训的,问题问的有些无脑。

苏芳菲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好玩,等电梯门开第一个走出去。

六楼被分成了很多个大隔间,隐约能听到从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音乐声。

邢钦站在苏芳菲旁边,瞥了眼淡定的苏芳菲,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来参加训练的人里,还是有几个能和她比的人,她就很看好苏芳菲。

至少苏芳菲没有像身后那群人一样,露出惊讶的愚蠢表情,而且苏芳菲穿的衣服,可是定制的。

说来也巧,邢钦的衣服也是在那家定制的。

邢钦就是刚才主动和苏芳菲搭讪的女人,因为对演戏有兴趣,特地找蒋百川介绍她进来的。

导师从不远处的一个隔间走出,看到停留在走廊的苏芳菲等人,眯了眯眼睛。

“我猜他是个近视眼。”邢钦靠近苏芳菲,压低声音说道。

她的话让苏芳菲一愣,反应过来后扯了扯嘴角。

导师并没有把两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他是个年近中旬的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留着八字胡。

若不是邢钦刚才的那一番话,苏芳菲保证她能够正经的直视导师。

现在心里想着那句话,苏芳菲怎么看导师怎么喜剧,她强压下了心里的笑意,想要忽略身旁还在说话的邢钦。

“我是你们的形体导师,也教你们面对摄像机怎么做出回应……”形体导师出声说道。

他转身领着身后的“萌新”朝着舞蹈房走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形体导师,苏芳菲这才有机会和邢钦说上话。

她笑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邢钦不在意道:“为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教形体的!”

苏芳菲看着邢钦不屑的模样,耸了耸肩,没有再作出什么评价。

她不了解邢钦,也不知道邢钦背后的靠山又是哪坐,能小心点还是小心点为妙。

娱乐圈水很深,而苏芳菲现在两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水里。

舞蹈房比较大,四面都贴上了镜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自己动作引起的一连惯反应。

苏芳菲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余光从侧面瞥到因为拨动头发而导致凌乱的发顶,沉默的放下了手。

形体导师发现了苏芳菲的举动,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折叠铁棍,敲了敲地板。

“都去给我换上衣服!”

和邢钦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的动作不同,苏芳菲和剩下的几个艺人,都迷茫的看了看导师。

没有人告诉她们进来公司以后具体要训练的流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训练什么。

苏芳菲不过顿了顿,回过神后跟在邢钦的身后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看邢钦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是熟悉过这里的,只要跟着她走就对了。

在苏芳菲的视线中,邢钦不负众望的打开了一道门。

竟然就连门都镶上了玻璃……

苏芳菲感叹的抿了抿唇,紧接着邢钦,第二个进去换衣间。

换衣间很简陋,除了灯光就是标注着名字的柜子以及用布遮挡的换衣服的地方。

邢钦拿了形体衣进去换上,不忘对着苏芳菲说道:“你挺聪明的啊,还知道跟着我进来。你就不怕我就单纯的随便走走?”

“知道你不会。”

苏芳菲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注意到邢钦没有换下高跟鞋,思考半响,同样把高跟鞋穿上。

本来穿着高跟鞋就不舒服,苏芳菲这才穿着没多久,后脚跟就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她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是形体课,第一步肯定要一遍遍的矫正走姿。

等所有人换完衣服出来,形体老师正依靠在一边,棍子有节奏的在地上敲打。

“所有人,按照底到高的身形排好,从这头走到那边。”形体老师指了指远处,看戏一般看着苏芳菲等人。

他在众人排好队后打开了音乐,让所有人跟着鼓点走。

刚才或许是有了苏芳菲的带头,只要邢钦做什么,其它艺人就跟着做什么,穿着倒是没错。

苏芳菲一米七三的身高,理所当然的排在了最后,邢钦在她前面。

听着耳边的鼓声,苏芳菲胸口有点热,深深的呼了口气。

她像是平常走路一样迈着微微的猫步,轻松自然,倒是没有多大的压力。

形体导师在一旁看着,摸了摸八字胡,看着所有人里走向最好的苏芳菲邢钦两人,又眯了眯眼睛。

这两个苗子不错。

第73章 收获甚丰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73章收获甚丰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刚刚还大杀四方的巨蟒,不知为什么突然掉头,迅如闪电一般地向山谷里面冲过去。

阿大四人都是为明扬捏了一把冷汗,正想趁此机会劝止明扬,却见他毫不停留地朝窜回山谷的巨蟒追了过去。

亡命奔逃的人看到这幕,不禁都是呆住了,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回事,巨蟒怎么突然回去了?”

“那小子的运气太好了!他送上门的时候,那条巨蟒正好吃饱了。”

苏芳菲明早去公司培训,明扬或许还能有时间去送她,顺便看看她培训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苏芳菲就已经在闹钟声中悠然醒来。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渐渐回神,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从醒来开始,便在房间梳妆打扮,一直等明扬来敲门,才开门出去。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的身上是崭新的红色礼裙,一字肩的款式,把苏芳菲的脖颈衬得修长,腰间盈盈一握。

苏芳菲的头发如水藻般倾泻在背后,淡淡的樱唇施了唇彩,眼尾微微挑起,无声的勾人。

车子中午十一点才来接人,现在不过早上九点。

明扬的视线在苏芳菲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即咳嗽两声,转身朝楼下走去。

“怕你起不来。”

明扬在楼下沙发落座,慵懒的打开了电视,继续看未看完的动物世界。

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苏芳菲惊艳的模样,有些走神。

明扬已经生存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刚才苏芳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迷茫的抿了抿唇,觉得莫名其妙。

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微微振动,熟悉的歌曲悠扬。

苏芳菲从楼上下来,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明扬旁边的沙发上。

看着明扬对电话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苏芳菲不解的问道:“你不接电话吗?万一有急事儿呢?”

“嗯。”

明扬眼睫轻颤,点了点头,没有细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接听后放在耳边。

朱静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先生!第二株灵药找到了!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灵药,朱静都没敢细看,生怕自己舍不得。

她虽然不缺钱不缺药,可是能够送给明扬的,光是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朱静坐在办公室里,想起苏芳菲今天要来公司培训,顺口提了一句,“芳菲准备好了吗?”

明扬回道:“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就好。”

他没有回答朱静询问苏芳菲的问题,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朱静就能见到苏芳菲本人,再问苏芳菲这个问题也不迟。

朱静察觉到明扬的心不在焉,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应下。

在专车来接苏芳菲的时候,小翠已经把灵药送了过来。

是用黑盒子包裹的东西,外面还套着一个金丝包边的袋子,单单是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凡。

苏芳菲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却没有多嘴。

在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压榨下,她已经懂得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按理来说,明扬作为苏芳菲的助理,这次培训他也应该跟随。

可当苏芳菲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明扬也没有要表达什么的意思。

苏芳菲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和明扬打过招呼后下楼上车离去。

她很清楚明扬可不是一般的人,哪里会把他当成真正的助理?

明扬等公寓内恢复安静,才把灵药从黑匣子里拿出来。

相对于上一次灵芝里稀缺的灵力,这次灵药里的灵力明显要醇厚的多。

苏芳菲在无聊了半个小时后,到达蒋氏集团旗下的华宇传媒娱乐公司。

从车上下来,站在大厦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苏芳菲轻轻地吐了口浊气。

不过是训练,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朝公司前台走去,苏芳菲脸上的神色淡淡。

或许是女性天生就会的技能,苏芳菲即便以前没有穿过高跟鞋,在走了几步路后也能稳稳的把六厘米踩在脚下。

苏芳菲身边也有几个一起进来的女人,同样都拥有姣好的脸蛋,她们或倨傲、或激动,全然不像苏芳菲的平静,无形中都被苏芳菲淡然自若的气质碾压。

前台已经在这里工作多年,不过是瞥了苏芳菲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们过来是要问什么,随手指了指电梯,“六楼,助理留下。”

她可谓是见过了各色奇葩的女人,当然也包括男人。

苏芳菲朝着前台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前台点了点头,“谢谢。”

和苏芳菲认真的道谢相比,其余几人反倒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她们私下里都是助理在伺候,助理可谓是她们的半个妈。

等几人的背影通通消失在视线里,前台才笑着对旁边的同事说道:“我觉得那个穿红裙子的不错。”

“是人是妖,以后就知道了。”同事不看好的摇了摇头。

以前不无那种表面上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女人,最后还不是在飞黄腾达的时候,踹了本公司另起炉灶。

电梯里,苏芳菲闻着从旁边传来的香水味,微微地皱眉:女人喷香水不奇怪,可香水味道重得薰人,就过犹不及。

一个女人主动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我叫邢钦,你也是来培训的艺人?”

苏芳菲点了点头,“对,来培训的。”

都已经和她们站上了这个电梯,显而易见都是来培训的,问题问的有些无脑。

苏芳菲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好玩,等电梯门开第一个走出去。

六楼被分成了很多个大隔间,隐约能听到从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音乐声。

邢钦站在苏芳菲旁边,瞥了眼淡定的苏芳菲,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来参加训练的人里,还是有几个能和她比的人,她就很看好苏芳菲。

至少苏芳菲没有像身后那群人一样,露出惊讶的愚蠢表情,而且苏芳菲穿的衣服,可是定制的。

说来也巧,邢钦的衣服也是在那家定制的。

邢钦就是刚才主动和苏芳菲搭讪的女人,因为对演戏有兴趣,特地找蒋百川介绍她进来的。

导师从不远处的一个隔间走出,看到停留在走廊的苏芳菲等人,眯了眯眼睛。

“我猜他是个近视眼。”邢钦靠近苏芳菲,压低声音说道。

她的话让苏芳菲一愣,反应过来后扯了扯嘴角。

导师并没有把两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他是个年近中旬的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留着八字胡。

若不是邢钦刚才的那一番话,苏芳菲保证她能够正经的直视导师。

现在心里想着那句话,苏芳菲怎么看导师怎么喜剧,她强压下了心里的笑意,想要忽略身旁还在说话的邢钦。

“我是你们的形体导师,也教你们面对摄像机怎么做出回应……”形体导师出声说道。

他转身领着身后的“萌新”朝着舞蹈房走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形体导师,苏芳菲这才有机会和邢钦说上话。

她笑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邢钦不在意道:“为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教形体的!”

苏芳菲看着邢钦不屑的模样,耸了耸肩,没有再作出什么评价。

她不了解邢钦,也不知道邢钦背后的靠山又是哪坐,能小心点还是小心点为妙。

娱乐圈水很深,而苏芳菲现在两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水里。

舞蹈房比较大,四面都贴上了镜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自己动作引起的一连惯反应。

苏芳菲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余光从侧面瞥到因为拨动头发而导致凌乱的发顶,沉默的放下了手。

形体导师发现了苏芳菲的举动,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折叠铁棍,敲了敲地板。

“都去给我换上衣服!”

和邢钦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的动作不同,苏芳菲和剩下的几个艺人,都迷茫的看了看导师。

没有人告诉她们进来公司以后具体要训练的流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训练什么。

苏芳菲不过顿了顿,回过神后跟在邢钦的身后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看邢钦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是熟悉过这里的,只要跟着她走就对了。

在苏芳菲的视线中,邢钦不负众望的打开了一道门。

竟然就连门都镶上了玻璃……

苏芳菲感叹的抿了抿唇,紧接着邢钦,第二个进去换衣间。

换衣间很简陋,除了灯光就是标注着名字的柜子以及用布遮挡的换衣服的地方。

邢钦拿了形体衣进去换上,不忘对着苏芳菲说道:“你挺聪明的啊,还知道跟着我进来。你就不怕我就单纯的随便走走?”

“知道你不会。”

苏芳菲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注意到邢钦没有换下高跟鞋,思考半响,同样把高跟鞋穿上。

本来穿着高跟鞋就不舒服,苏芳菲这才穿着没多久,后脚跟就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她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是形体课,第一步肯定要一遍遍的矫正走姿。

等所有人换完衣服出来,形体老师正依靠在一边,棍子有节奏的在地上敲打。

“所有人,按照底到高的身形排好,从这头走到那边。”形体老师指了指远处,看戏一般看着苏芳菲等人。

他在众人排好队后打开了音乐,让所有人跟着鼓点走。

刚才或许是有了苏芳菲的带头,只要邢钦做什么,其它艺人就跟着做什么,穿着倒是没错。

苏芳菲一米七三的身高,理所当然的排在了最后,邢钦在她前面。

听着耳边的鼓声,苏芳菲胸口有点热,深深的呼了口气。

她像是平常走路一样迈着微微的猫步,轻松自然,倒是没有多大的压力。

形体导师在一旁看着,摸了摸八字胡,看着所有人里走向最好的苏芳菲邢钦两人,又眯了眯眼睛。

这两个苗子不错。

训练的第一天,苏芳菲等人穿着高跟鞋在舞蹈室里走了一下午。

她的走姿从最初的轻松自然,一直到最后连抬步都有些困难。

苏芳菲咬牙坚持着,看着其他人有些扭曲的表情,猛地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整理着自己脸上的神情。

现在是形体课,看的可不只是走姿,还有精神面貌。

又过了片刻,苏芳菲渐渐感觉到形体导师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她的赌,猜对了。

“看看你们脸上的表情,自己看了害不害怕?”导师嘲笑道。

他又大喊:“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邢钦同样是走到一双腿抬不起来,眉心紧蹙,瞥到苏芳菲的样子,不认输的挺直了身板。

要做就做最好的,她邢钦没道理低人一等。

这群对娱乐圈什么都不懂的无脑女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她?

一直到晚上九点,苏芳菲才被司机送回公寓。

她踩着高跟鞋,隐在裙子里的双腿有些巍颤。

如果不是为了在外的形象,苏芳菲早就把高跟鞋脱了用手拿着!

第一天就这样,苏芳菲几乎能想象的到,自己以后的生活有多么凄凉。

明扬还在公寓里,听到敲门声皱了皱眉,用神识探查了门外的情况。

知道是苏芳菲依靠在门口,才起身去开了门。

苏芳菲不是有带钥匙,还按什么门铃?

一个下午的时间,明扬倒是已经完全的恢复了一层的功力。

朱静送过来的灵药再次灰飞烟灭,只留下了一个上等的包装。

门开启的那一刻,苏芳菲觉得自己的世界又亮了。

她从明扬手臂下的缝隙中迅速冲进了客厅,用最快的速度把高跟鞋脱下,瘫在沙发上。

“我又活过来了……”苏芳菲喃喃。

她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脚后跟肯定已经磨出水泡,而且应该挺糟糕的。

明扬关上门,走到沙发旁坐下,看了苏芳菲一眼。

他象征性的问道:“怎么样?”

“还可以吧,就是有点费脚。”

苏芳菲原以为演员,最注重的应该是演戏,现在看来,会演戏应该是最顶层的操作。

第74章 返回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74章返回苏芳菲明早去公司培训,明扬或许还能有时间去送她,顺便看看她培训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苏芳菲就已经在闹钟声中悠然醒来。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渐渐回神,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从醒来开始,便在房间梳妆打扮,一直等明扬来敲门,才开门出去。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的身上是崭新的红色礼裙,一字肩的款式,把苏芳菲的脖颈衬得修长,腰间盈盈一握。

苏芳菲的头发如水藻般倾泻在背后,淡淡的樱唇施了唇彩,眼尾微微挑起,无声的勾人。

车子中午十一点才来接人,现在不过早上九点。

明扬的视线在苏芳菲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即咳嗽两声,转身朝楼下走去。

“怕你起不来。”

明扬在楼下沙发落座,慵懒的打开了电视,继续看未看完的动物世界。

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苏芳菲惊艳的模样,有些走神。

明扬已经生存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刚才苏芳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迷茫的抿了抿唇,觉得莫名其妙。

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微微振动,熟悉的歌曲悠扬。

苏芳菲从楼上下来,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明扬旁边的沙发上。

看着明扬对电话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苏芳菲不解的问道:“你不接电话吗?万一有急事儿呢?”

“嗯。”

明扬眼睫轻颤,点了点头,没有细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接听后放在耳边。

朱静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先生!第二株灵药找到了!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灵药,朱静都没敢细看,生怕自己舍不得。

她虽然不缺钱不缺药,可是能够送给明扬的,光是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朱静坐在办公室里,想起苏芳菲今天要来公司培训,顺口提了一句,“芳菲准备好了吗?”

明扬回道:“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就好。”

他没有回答朱静询问苏芳菲的问题,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朱静就能见到苏芳菲本人,再问苏芳菲这个问题也不迟。

朱静察觉到明扬的心不在焉,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应下。

在专车来接苏芳菲的时候,小翠已经把灵药送了过来。

是用黑盒子包裹的东西,外面还套着一个金丝包边的袋子,单单是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凡。

苏芳菲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却没有多嘴。

在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压榨下,她已经懂得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按理来说,明扬作为苏芳菲的助理,这次培训他也应该跟随。

可当苏芳菲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明扬也没有要表达什么的意思。

苏芳菲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和明扬打过招呼后下楼上车离去。

她很清楚明扬可不是一般的人,哪里会把他当成真正的助理?

明扬等公寓内恢复安静,才把灵药从黑匣子里拿出来。

相对于上一次灵芝里稀缺的灵力,这次灵药里的灵力明显要醇厚的多。

苏芳菲在无聊了半个小时后,到达蒋氏集团旗下的华宇传媒娱乐公司。

从车上下来,站在大厦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苏芳菲轻轻地吐了口浊气。

不过是训练,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朝公司前台走去,苏芳菲脸上的神色淡淡。

或许是女性天生就会的技能,苏芳菲即便以前没有穿过高跟鞋,在走了几步路后也能稳稳的把六厘米踩在脚下。

苏芳菲身边也有几个一起进来的女人,同样都拥有姣好的脸蛋,她们或倨傲、或激动,全然不像苏芳菲的平静,无形中都被苏芳菲淡然自若的气质碾压。

前台已经在这里工作多年,不过是瞥了苏芳菲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们过来是要问什么,随手指了指电梯,“六楼,助理留下。”

她可谓是见过了各色奇葩的女人,当然也包括男人。

苏芳菲朝着前台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前台点了点头,“谢谢。”

和苏芳菲认真的道谢相比,其余几人反倒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她们私下里都是助理在伺候,助理可谓是她们的半个妈。

等几人的背影通通消失在视线里,前台才笑着对旁边的同事说道:“我觉得那个穿红裙子的不错。”

“是人是妖,以后就知道了。”同事不看好的摇了摇头。

以前不无那种表面上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女人,最后还不是在飞黄腾达的时候,踹了本公司另起炉灶。

电梯里,苏芳菲闻着从旁边传来的香水味,微微地皱眉:女人喷香水不奇怪,可香水味道重得薰人,就过犹不及。

一个女人主动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我叫邢钦,你也是来培训的艺人?”

苏芳菲点了点头,“对,来培训的。”

都已经和她们站上了这个电梯,显而易见都是来培训的,问题问的有些无脑。

苏芳菲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好玩,等电梯门开第一个走出去。

六楼被分成了很多个大隔间,隐约能听到从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音乐声。

邢钦站在苏芳菲旁边,瞥了眼淡定的苏芳菲,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来参加训练的人里,还是有几个能和她比的人,她就很看好苏芳菲。

至少苏芳菲没有像身后那群人一样,露出惊讶的愚蠢表情,而且苏芳菲穿的衣服,可是定制的。

说来也巧,邢钦的衣服也是在那家定制的。

邢钦就是刚才主动和苏芳菲搭讪的女人,因为对演戏有兴趣,特地找蒋百川介绍她进来的。

导师从不远处的一个隔间走出,看到停留在走廊的苏芳菲等人,眯了眯眼睛。

“我猜他是个近视眼。”邢钦靠近苏芳菲,压低声音说道。

她的话让苏芳菲一愣,反应过来后扯了扯嘴角。

导师并没有把两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他是个年近中旬的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留着八字胡。

若不是邢钦刚才的那一番话,苏芳菲保证她能够正经的直视导师。

现在心里想着那句话,苏芳菲怎么看导师怎么喜剧,她强压下了心里的笑意,想要忽略身旁还在说话的邢钦。

“我是你们的形体导师,也教你们面对摄像机怎么做出回应……”形体导师出声说道。

他转身领着身后的“萌新”朝着舞蹈房走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形体导师,苏芳菲这才有机会和邢钦说上话。

她笑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邢钦不在意道:“为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教形体的!”

苏芳菲看着邢钦不屑的模样,耸了耸肩,没有再作出什么评价。

她不了解邢钦,也不知道邢钦背后的靠山又是哪坐,能小心点还是小心点为妙。

娱乐圈水很深,而苏芳菲现在两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水里。

舞蹈房比较大,四面都贴上了镜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自己动作引起的一连惯反应。

苏芳菲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余光从侧面瞥到因为拨动头发而导致凌乱的发顶,沉默的放下了手。

形体导师发现了苏芳菲的举动,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折叠铁棍,敲了敲地板。

“都去给我换上衣服!”

和邢钦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的动作不同,苏芳菲和剩下的几个艺人,都迷茫的看了看导师。

没有人告诉她们进来公司以后具体要训练的流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训练什么。

苏芳菲不过顿了顿,回过神后跟在邢钦的身后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看邢钦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是熟悉过这里的,只要跟着她走就对了。

在苏芳菲的视线中,邢钦不负众望的打开了一道门。

竟然就连门都镶上了玻璃……

苏芳菲感叹的抿了抿唇,紧接着邢钦,第二个进去换衣间。

换衣间很简陋,除了灯光就是标注着名字的柜子以及用布遮挡的换衣服的地方。

邢钦拿了形体衣进去换上,不忘对着苏芳菲说道:“你挺聪明的啊,还知道跟着我进来。你就不怕我就单纯的随便走走?”

“知道你不会。”

苏芳菲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注意到邢钦没有换下高跟鞋,思考半响,同样把高跟鞋穿上。

本来穿着高跟鞋就不舒服,苏芳菲这才穿着没多久,后脚跟就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她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是形体课,第一步肯定要一遍遍的矫正走姿。

等所有人换完衣服出来,形体老师正依靠在一边,棍子有节奏的在地上敲打。

“所有人,按照底到高的身形排好,从这头走到那边。”形体老师指了指远处,看戏一般看着苏芳菲等人。

他在众人排好队后打开了音乐,让所有人跟着鼓点走。

刚才或许是有了苏芳菲的带头,只要邢钦做什么,其它艺人就跟着做什么,穿着倒是没错。

苏芳菲一米七三的身高,理所当然的排在了最后,邢钦在她前面。

听着耳边的鼓声,苏芳菲胸口有点热,深深的呼了口气。

她像是平常走路一样迈着微微的猫步,轻松自然,倒是没有多大的压力。

形体导师在一旁看着,摸了摸八字胡,看着所有人里走向最好的苏芳菲邢钦两人,又眯了眯眼睛。

这两个苗子不错。

训练的第一天,苏芳菲等人穿着高跟鞋在舞蹈室里走了一下午。

她的走姿从最初的轻松自然,一直到最后连抬步都有些困难。

苏芳菲咬牙坚持着,看着其他人有些扭曲的表情,猛地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整理着自己脸上的神情。

现在是形体课,看的可不只是走姿,还有精神面貌。

又过了片刻,苏芳菲渐渐感觉到形体导师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她的赌,猜对了。

“看看你们脸上的表情,自己看了害不害怕?”导师嘲笑道。

他又大喊:“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邢钦同样是走到一双腿抬不起来,眉心紧蹙,瞥到苏芳菲的样子,不认输的挺直了身板。

要做就做最好的,她邢钦没道理低人一等。

这群对娱乐圈什么都不懂的无脑女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她?

一直到晚上九点,苏芳菲才被司机送回公寓。

她踩着高跟鞋,隐在裙子里的双腿有些巍颤。

如果不是为了在外的形象,苏芳菲早就把高跟鞋脱了用手拿着!

第一天就这样,苏芳菲几乎能想象的到,自己以后的生活有多么凄凉。

明扬还在公寓里,听到敲门声皱了皱眉,用神识探查了门外的情况。

知道是苏芳菲依靠在门口,才起身去开了门。

苏芳菲不是有带钥匙,还按什么门铃?

一个下午的时间,明扬倒是已经完全的恢复了一层的功力。

朱静送过来的灵药再次灰飞烟灭,只留下了一个上等的包装。

门开启的那一刻,苏芳菲觉得自己的世界又亮了。

她从明扬手臂下的缝隙中迅速冲进了客厅,用最快的速度把高跟鞋脱下,瘫在沙发上。

“我又活过来了……”苏芳菲喃喃。

她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脚后跟肯定已经磨出水泡,而且应该挺糟糕的。

明扬关上门,走到沙发旁坐下,看了苏芳菲一眼。

他象征性的问道:“怎么样?”

“还可以吧,就是有点费脚。”

苏芳菲原以为演员,最注重的应该是演戏,现在看来,会演戏应该是最顶层的操作。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半眯美眸,眼皮有点打架。

强撑着最后的精神,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从沙发上坐起来。

在自己家里,苏芳菲也就没了顾忌,一瘸一拐的朝着浴室走去。

明扬这才察觉到苏芳菲脚上磨破的水泡,瞥了眼苏芳菲扔在门口的高跟鞋,隐约看到了高跟鞋后脚跟边的血迹。

他皱了皱眉,嘴角绷直。

第75章 参加培训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75章参加培训接下来几天关于形体的培训,苏芳菲和邢钦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在所有参加培训的艺人中数一数二。

不过让苏芳菲好奇的是,最初教她们形体的那个导师不见了,至少这几天苏芳菲就从未见过他。

邢钦对于能和她打成对手的苏芳菲很感兴趣,时不时的就来找她聊天。

“芳菲,你中午要吃什么?需要我让助理给你带吗?”邢钦友好地道。

最近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件事,苏芳菲好像没有助理。

从她来培训的那一天起,所有人都没见过苏芳菲的助理,也从未听她提起过,理所当然的以为公司还没有给苏芳菲安排助理。

而在所有人眼里,没有助理的苏芳菲,俨然是不被公司待见的。

苏芳菲并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也不在乎她们怎么想,反正苏芳菲觉得自己过的自在就行。

她摇头拒绝了邢钦的好意,继续在舞蹈房压腿。

蒋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对于艺人的要求很高,听说下午还有关于怎么捕捉镜头的教学。

苏芳菲想着事情,突然听到门口有有进来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熟悉的面容苏芳菲没看到,却看到了一堆摄像机。

她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却没有收回压腿的动作。

苏芳菲的淡定自若,反倒让扛着摄像机的大哥汗颜。

他强撑着气场问道:“苏小姐,听说你之前有过被包养的传闻?”

“你也说了是传闻。”

苏芳菲不缓不慢的站直身体,扭了扭酸涩的脖子。

她斜视的瞥了扛着摄像机的大哥一眼,气场全开,面上的表情清冷。

苏芳菲说道:“这位先生,请你问一些有职业道德的问题。这种都已经确定不可能的问题,还拿来问我?”

其他人拿着话筒纷纷进来,看着苏芳菲问了许多七七八八奇奇怪怪的问题,却都一一被苏芳菲化解。

“好了。完美!”摄像机大哥笑道。对着苏芳菲比了个好了的手势。

他看了一眼摄像机里不比当红明星反应差的苏芳菲,满意的点了点头。

刚才也拍了几个艺人,她们面对镜头的第一反应都是懵逼,不然就是谩骂道“不要开玩笑”。

现实中谁会无缘无故的跟你开玩笑?所以那些人注定只能停留在原地等待机缘。

苏芳菲清了清嗓子,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发梢。

她感慨道:“大哥,你差点没把我气出心脏病。”

其实苏芳菲没说得是,摄像师抱着摄像机冲进来的时候,从头到尾她的手心都在冒汗,因为紧张。

苏芳菲知道这是假的,可第一次站在摄像机面前,心情怎么着都有些波动。

这次来参加培训的艺人一共有十六个,每种培训过后都会分出排名。

苏芳菲目前和邢钦以相差一分的成绩,暂居第一。

苏芳菲在排名上一向没有太大变化,她在学校里便一直是第一名,从未变过。

邢钦这次被拍摄的时候是在吃饭,训练太累导致她没有心情去应对拍摄,敷衍的说了几句了事儿。

现在看着排名榜,邢钦心里一阵堵塞。

“芳菲,你好厉害啊!邢钦可惜了点,就差一分。”

“第一名啊,我都掉到十几名了,好可惜……”

“我觉得演员这个位置上辈子就是为了芳菲做的,毕竟一分决定成败。”

身侧几个平时温婉的艺人感慨道,视线却时不时的放在了邢钦身上。

邢钦并不像她们想象中那样大发脾气,邢钦只是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感叹道:“早知道我也不吃饭了,一吃就停不下来。”

对于她来说,吃饭永远是最重要的。

而且邢钦自认为她长得没有那么乖巧,方才说闲话的那几个人这么明显的想要把她当枪使,真以为她听不出来?

嘲讽的扯了扯嘴角,邢钦凑近苏芳菲耳边吐槽,“她们真讨厌。”

苏芳菲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她现在和邢钦算不上是朋友,顶多是同事,私下里大部分都是邢钦主动说话题。

其实那几人这么说,按道理来说,平常的女人肯定中招,先心里不爽快,再来找苏芳菲麻烦。

苏芳菲能从邢钦身上感受到上等社会的气息,尽管邢钦没有提,她也知道肯定不简单。

今天培训的课程难得这么快,下午的时间便给所有人空出来休息。

苏芳菲回到公寓后躺在沙发上发呆,觉得这样的生活充足,心里最后的一丝抵触也消散殆尽。

手机电话响起,看着陌生的电话号码,苏芳菲疑惑的挑了挑眉毛。

犹豫片刻,她还是接通,“你好,有什么事吗?”

对方的声音有些年轻,带着沉熟稳重,“您好,请问是苏小姐吗?”

苏芳菲安静许久,才低声应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男人突然松了口气,感叹的说道:“现在有一笔巨额的财产已经移到了您的名下,您有时间的话来律师所办理一下交接手续……”

苏芳菲原本觉得可打错电话的,后来觉得可能是朱静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谁,现在才做出判断,这就是个骗子。

现在的骗子诈骗都这么不走心了吗?说谎话也不打草稿,上来就说巨额的财产。

苏芳菲在心里吐槽了一番,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巨额啊,告诉我多少钱?我看我值多少钱?”苏芳菲笑道。

电话那头的律师迷茫的把手机拿远了耳边,看了眼手机号码,确定自己没打错后,才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律师解释道:“几个亿,具体多少,还得您过来律师所签了字儿才能知道。”

苏芳菲了然道:“你晃晃你的脑袋……”

律师迷茫的照做,不知道苏芳菲想要做什么。

“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苏芳菲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没给律师多说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这年头连诈骗都这么不走心了,如果这律师说是苏芳菲亲人留给她的,苏芳菲或许还有几分相信。

苏芳菲乐呵呵的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物世界,全身心的放松下来,觉得看动物世界也挺有意思的。

演技是培训的重点,所有人都格外重视这一阶段。

导师在前一天便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开会的大厅里,把要演的内容分发给了众人,让她们在家里揣摩,第二天尝试着上台对戏。

演戏的内容是抽签决定的,苏芳菲好死不死,抽到了导师嘴里最难的那个戏份。

她看着手中的纸条,心如死灰。

纸条上写着:哭戏,无台词。

没有台词就算了,苏芳菲甚至不知道这场戏的背景,当时她会因为什么而哭?

之所以说这场戏困难,是因为这场戏无时无刻都需要随机应变,考验反应能力。

另外一边的邢钦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纸条,不屑的移开了视线。

邢钦抽到的是“喜泣而极”,同样是哭,她的内容和苏芳菲相比,就容易的多。

纸条上方写的是考核内容和场次,末尾写着潦草的些许台词。

有人凑近了邢钦,想要拉近关系看她的台词,却被邢钦给躲了过去。

现在这个演技培训就是一整盘棋局里,艺人就是棋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作用,但她们又分不清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对棋。

若是邢钦现在给人看了她的台词和内容,那人又凑巧是和邢钦对戏的人。

相对于邢钦对整场戏的迷茫,和邢钦对戏的人,则是大概的掌握了整个局面,胜率大大提高。

邢钦傲气的看了一眼凑近的女人,转身朝着角落的苏芳菲走去。

用胸大无脑来形容这群女人,简直都侮辱了胸大无脑这个词。

邢钦来培训已经半个礼拜,可是除了苏芳菲之外,并不认识其他人,当然也不屑认识她们。

在邢钦看来,苏芳菲好歹穷的有志气,而其他人脑子里装的则真的是浆糊。

苏芳菲和邢钦恰恰相反,她不仅认识了所有人,甚至和所有人都成了朋友,不动声色的融入圈子里。

而邢钦方才想到的,她早就已经知晓。

在纸条发下来看清内容后,苏芳菲便在不经意间一脸懊恼的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里。

邢钦走近后吐槽道:“这些东西我老早就会了,就是不知道导师说的最难的戏份在谁手里……”

苏芳菲皱着眉头苦笑道:“我觉得我这个挺难的。”

两人站在角落,看着不远处一群议论纷纷的艺人。

导师接了一个电话临时出去,大厅内一时间全是女人的讨论和抱怨声,异常喧哗。

一群人穿着最艳丽的衣服,化着精致的妆容,却做着最愚蠢的事情。

邢钦的视线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垂眸玩弄着自己的指甲。

苏芳菲正把有用的信息收入耳中,不经意间注意到发呆的邢钦,心有所感的挑了挑眉头。

她用手轻轻拍了拍邢钦的肩膀,问道:“听你说的很容易的样子,你的戏份是什么?”

“可能是我比你们早涉及到这行,所以觉得简单吧,其实我的也和你们差不多。”邢钦难得谦虚。

苏芳菲点了点头,轻轻扯了扯嘴角,有些了然。

看来邢钦已经知道了众人或许是敌对的关系,反应比苏芳菲想象中的要快。

邢钦的话被围在一旁的女人清晰捕捉,不爽的嗤笑。

其实培训的艺人很是鱼龙混杂,这群人里有的身份是主播,还有的是富豪家的千金砸钱进来的,至少每个人的身份都不简单。

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能黑一手是一手,谁也不知道对方真正的后路是什么。

邢钦在众人里几乎是最不招待见的一个,苏芳菲和一些人聊天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她们在讨论如何给邢钦套麻袋的事情。

“有些人就知道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人家可能是因为长得漂亮。毕竟花瓶也很招待见的,有的叔叔可是专门收购花瓶……”

“这是人家的特别待遇,我们羡慕不来,穷苦人家的孩子只能靠实力。”

一群人围在一起说的开心,完全不顾邢钦已经彻底黑下的脸色。

她们说的声音很大,不光是邢钦和苏芳菲能听得到,散布在四周的其她人也纷纷察觉。

邢钦虽然懒得搭理这些菜鸟,可也不代表她是谁都能侮辱的。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下这口气。

邢钦骤然上前推了率先开口的女人一把,“有本事把话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我可不像某人,当狗当习惯了?看谁都要叫上两声!”

两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站在一起本该养眼,可她们周身的气势,让人不敢多看。

苏芳菲有些无奈的看了率先挑衅的女人一眼,苏芳菲认识这个人,她叫林瑞。

听别人八卦说,林瑞的背景很大,她家里有人在道上混得很不错,上头还有一个哥哥罩着。

或许是家里过度的放纵,把林瑞宠成了和邢钦差不多的性格。

不过和邢钦不同的是,林瑞不会随便看低任何一个人,这一点也正是苏芳菲所喜欢的。

林瑞的长相并不具有攻击性,反倒是格外软萌,她培训的成绩却只排在倒数。

听说林瑞是在电视上看见走红毯的明星觉得漂亮,才闹着家人来参加艺人培训。

苏芳菲上前两步劝阻,“导师一会儿就要回来了,别闹。”

林瑞以为来人是邢钦的朋友,侧首想让苏芳菲别管闲事,猛然间闯入苏芳菲的温柔的杏眸里,喉间辱骂的话哽住。

她憋了半天,才挤出了一句,“怎么是你啊。”

林瑞有次撞见苏芳菲在背着导师偷吃零食,看着有趣,就多聊了两句,对长相最出众又没架子的苏芳菲印象不错。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说真的,要闹等导师走了再说。”苏芳菲劝阻道。

她的话音刚落,离开的导师凑巧回来。

导师看着聚集在一处的女人,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怎么?你们等不及了想要先练练?”

邢钦被导师盯得头皮发麻,沉默着退到了角落。

她用余光看了苏芳菲一眼,心里有些不悦。

这件事情是林瑞先挑的事端,就算她和林瑞打起来了,最后的惩罚肯定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第76章 争端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76章争端林老爷子不仅是林家家主,更是从小就将林晓月当成掌上明珠,十分宠爱。

正因如此,林晓月才会不惜代价的救林老爷子。

林家家大业大,虽然林老爷子不会古武,可是林家却有不少的古武高手。

作为林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女,林晓月生性活泼,喜欢习武,于是林老爷子给她找了一个古武高手当师傅。

可惜,林晓月资质一般,前不久才刚刚突破到炼体中期。

听到林晓月说她爷爷不是修炼古武的人,明扬淡然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灵药!”

他知道这些人说的灵药,就是仙灵草。

仙灵草蕴含着大量的仙力和灵力,是修仙者的稀世之宝,对修炼古武的人也有用,然而对寻常人却没用。

念在林晓月救人心切、一片孝心,明扬才会对她说这些,不然的话都懒得理会她。

“我求你,求你把灵药给我,你有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林晓月显然是不相信明扬说的话,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把灵药拿到。

她不怕明扬贪财好色或者是其他要求,就怕他什么话都不说。

看到明扬没有再理她,林晓月只好是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古德。

林晓月眼中的意图很明显,如果实在不行,就用武力抢过来。

古德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灵药真的在明扬手里,只凭杀死巨蟒的实力,就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了的人。

“你把灵药卖给我,两千万怎么样?”

林晓月也不是傻子,既然明扬得到了灵药还不走,那么肯定是有恃无恐。

她见明扬神色不动,又道:“五千万!”

“一个亿!”

明扬仍然不动声色,连眼皮都没有抬。

钱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更何况仙灵草给了林晓月也没有用,只会白白浪费,他当然不会答应了。

林晓月眼见钱财打动不了明扬,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气鼓鼓地道:“要不这样,你把灵药给我爷爷去治病,我把林家最珍稀的宝贝给你?”

这家伙不贪财,她只好用美色诱惑他。

林晓月脸皮薄,说不出自荐枕席的话,于是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出来。

“珍稀的宝贝?”

明扬睁眼看了林晓月一眼,道:“什么宝贝?”

他对什么宝贝也不感兴趣,只想加快修炼速度早日飞升,因此有点动心。

林晓月见状,顿时神色一喜道:“你答应把灵药给我了?”

她是林家小姐,在婚姻方面没有多少自主权,很可能与其他大家族联姻。

既然如此,还不如用来救她爷爷一命,况且明扬这般出众,至少不会辱没了她。

明扬微微摇头,道:“这样吧,半个月之后,我去一趟江北救治你爷爷,其他的事到时候再说。”

以他的能耐救治一个凡人,是很容易的事情,而林家作为江北的大家族,想必也会有一些收藏,像这种利人利己的事,何乐而不为?

虽然莽苍山的灵气要比福城浓郁得多,可是长期在这修炼,也有些不便,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福城找一处洞天福地居住,然后布置一个聚灵阵,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好!”

林晓月看了看古德,略一迟疑道:“那蟒蛇胆可以给我吧?”

她不知道明扬是不是得到了灵药,然而此时除了相信明扬,林晓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一旦撕破脸,她可能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既然如此,只好选择退而求其次,先得到巨蟒的蛇胆再说。

蛇胆本身就是难得的药材,更不用说是活了数百年的巨蟒蛇胆。

在林晓月看来,明扬如果真有那么厉害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骗她,人家压根儿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不然拿到灵药早就跑了,哪里还会等着他们过来?

看到明扬微微点头,又闭目入定,林晓月连忙与古德使个眼色,向巨蟒的尸体那边而去。

此次来找灵药的人有很多,除了明扬之外,便以古德和宁河的实力最强。

宁河率领手下本来想要捷足先登,不料低估了巨蟒的威力,几乎全军覆没,就连宁河也被巨蟒咬断了一条手臂。

没有了宁河这个竞争对手,其他人自然争不过人多势众,又有大师古德压阵的林晓月等人。

林晓月得到了巨蟒的蛇胆,还有明扬答应救她爷爷的承诺,总算是有所收获。

其他的人则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还有不少人将性命丢在了这里。

活着的人收敛了同伴的尸体,然后将巨蟒剥皮拆骨,也算是替那些被巨蟒害死的人报了仇。

尽管有人心里想打明扬的主意,可是在看到巨蟒的尸体后,绝大部分人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此不可一世的巨蟒都被杀了,他们想找明扬索要灵药,那不是找死吗?

在导师讲解了各种注意事项,所有人才各回各家。

苏芳菲站在楼下伸了个懒腰,眸子舒服的半眯,像极了慵懒的小猫。

累了一天,晚上回去还得练演技,苏芳菲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人。

看着四周接自己艺人回家的助理,苏芳菲有些羡慕的鼓了鼓腮帮子。

与其说明扬是助理,倒不如说他是个祖宗。

苏芳菲还是第一次见把自己时间摆在主位的助理,别家艺人有的待遇,她通通没有。

苏芳菲越想越觉得自己悲哀,重重的叹了口气。

“苏芳菲!”林瑞隔着老远的对着苏芳菲喊道。

她用小跑着来到了苏芳菲的身后,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

“你叹什么气啊?戏份太难了?难得话可以和我换换,我挺简单的。”林瑞有些气喘吁吁的问道。

苏芳菲迷茫的摇了摇头,“不啊,就是日常对生活的感叹,你这是……”

林瑞突然这么热情,倒让苏芳菲惶恐。

她和林瑞也就是见了几次面而已,平时遇到可能连搭理都不搭理。

而且苏芳菲抽到的可是导师嘴里最难的一场戏,她都觉得难,排名末尾的林瑞,岂不是要垫底?

苏芳菲的思绪运转飞快,面上仍是疑惑的模样。

两人驻足在华宇传媒娱乐有限公司门口,沉默的看着对方片刻。

林瑞才不好意思的问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日常感叹,我哥哥和我说,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才对。”

她甚至呆萌的挠了挠脑袋,和在会议厅里手撕邢钦的模样,差别甚大。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算别人和苏芳菲说林瑞的暴脾气说的多么真实,苏芳菲或许都不会信。

而且林瑞叫住苏芳菲,不应该是有话要和苏芳菲说吗?为什么现在聊起了这么莫名的话题?

或许是察觉到了苏芳菲莫名其妙的视线,林瑞抿了抿嘴巴,“我就是想说,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话音落下,趁着苏芳菲还未反应过来,林瑞一溜烟的跑上了等在路边的私家车。

一直等冷风吹来,苏芳菲才抖了抖身子。

她这是被耍了?

苏芳菲看着远处耸了耸肩膀,坐上了回家的车。

夜色逐渐上升,直至笼罩了这座城市。

明扬发现今天的苏芳菲有些不对劲,从她回来开始,就不断的对着镜子愁眉苦脸,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若不是检测到苏芳菲的脑电波正常,明扬都要以为苏芳菲疯了。

“小明,你为何要瞒我瞒的这么苦!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苏芳菲突然抽噎的看着明扬。

她的双眸蒙上水雾,直勾勾的盯着明扬,把明扬的后背盯的发凉。

明扬想起自己隐瞒苏芳菲自己就是她救的那只鸟的事情,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苏芳菲悲伤的又道:“你真的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明扬试图转移话题道:“你吃好了?”

苏芳菲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眼手中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都渗着失落。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明扬,身上的气息变得强硬起来。

苏芳菲整理着自己凌乱的碎发,冷声道:“如果你现在说实话,我还能原谅你。”

“我……”明扬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苏芳菲笑出了声。

苏芳菲捂着自己的肚子在沙发上打滚,笑的停不下来。

客厅里洋溢着苏芳菲的笑声,打破了夜里的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苏芳菲才在明扬黑沉的脸色里从沙发上坐起。

她抹去了眼角笑出的眼泪,抱歉道:“我明天要演戏,想要酝酿一下感情来着……不好意思啊。”

尽管苏芳菲一本正经的道歉,可明扬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笑意。

明扬沉默的看着苏芳菲,转身进了房间。

他刚才在想什么?竟然真的准备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苏芳菲。

苏芳菲一向不按套路出牌,他早该知道的。

把房门关上,面对着冷清的月色,明扬的下颌紧绷。

苏芳菲迷茫的看着回房关门的明扬,察觉到自己的玩笑开的有点大。

不过明扬刚才是想要说什么吗?

她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考虑着要不要去道个歉。

明扬从来没有这样一言不发的离开过,也确实是她开这种玩笑在先。

苏芳菲不过刚刚起身,明扬的房门反倒被打开了来。

明扬从里面走出,仍是臭着一张脸。

他的声音像是沁着冰碴,“把你要考的内容给我。”

“对不起……”苏芳菲先小心翼翼的道歉。

明扬并没有接受她道歉的意思,不过看向她的视线却没有那么生硬。

苏芳菲在心底悄悄的松了口气,垂眸打开手中被她揉的皱的不成样子的纸条,上面的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却让她整个人陷入了迷茫。

哭,人的一生,能因为什么而哭呢?喜泣而极,悲恸而无声,哀而默泪?

还没等苏芳菲悟出什么道理,手里的纸条便已经被明扬给夺走。

明扬落在在沙发上,修长的身形慵懒。

他问道:“这个是你的戏份?”

苏芳菲点了点头,回道:“对,这个比较考反应能力。”

无论和苏芳菲对戏的那个人说什么,苏芳菲只要能完美的接住,那苏芳菲这一关估计也就过了。

“你是被父母托付给苏城的?”明扬突然跳开了话题。

苏芳菲警惕的看了明扬一眼,犹豫着点了点头。

苏城说,苏芳菲是被亲生父母托付给他的。

可是苏芳菲的亲生父母,从未在苏城的嘴里出现过。

就好像那两个人只是苏城凭空捏造的一样,而目的只是为了哄骗苏芳菲。

苏芳菲的思绪一下子飘远,明扬却没有任何要打断的意思。

他继而问道:“你为什么会被遗弃?”

“遗弃”这两个字深深的扎在苏芳菲心头,让她嘴角的弧度有些保持不住,渐渐紧绷起来。

她骤然抬眸看向了明扬,在明扬逼迫的视线中,她干巴巴的回道:“可能,我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模样……”

当时的苏芳菲还小,除了这一点,她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苏芳菲是被叫着野种长大的,尽管面上再怎么不在意,“野种”两个字也是她心里的刺。

林瑞有次撞见苏芳菲在背着导师偷吃零食,看着有趣,就多聊了两句,对长相最出众又没架子的苏芳菲印象不错。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说真的,要闹等导师走了再说。”苏芳菲劝阻道。

她的话音刚落,离开的导师凑巧回来。

林瑞以为来人是邢钦的朋友,侧首想让苏芳菲别管闲事,猛然间闯入苏芳菲的温柔的杏眸里,喉间辱骂的话哽住。

她憋了半天,才挤出了一句,“怎么是你啊。”

导师看着聚集在一处的女人,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怎么?你们等不及了想要先练练?”

邢钦被导师盯得头皮发麻,沉默着退到了角落。

她用余光看了苏芳菲一眼,心里有些不悦。

这件事情是林瑞先挑的事端,就算她和林瑞打起来了,最后的惩罚肯定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现在被苏芳菲这么一搅和,倒显得邢钦在示弱。

林瑞其实也没有好到哪去,她有些后怕的看了苏芳菲一眼,突然庆幸。

如果不是苏芳菲打断了林瑞跟邢钦的争吵,她现在肯定已经被导师抓去当活靶子了。

林瑞对苏芳菲的印象深刻了些,颇有些的好奇的朝身侧的人打听着苏芳菲的信息。

第77章 培训结束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77章培训结束在一片水草丰美,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里。

夕阳西下,红色的霞光弥漫天际,映照在平静的湖面上,染红了湖水。

微风吹拂,泛起一阵阵美丽的涟漪,水草或高或低,宛如一片金黄色的海洋。

几只不嫌寂寞的野鸭,也划过长空,歇息在水草的尾端,给这美妙的湖光山色,凭添了几许静寂。

湖水清澈,可以看到水草深在水下盘根错节的根枝,偶尔有几尾小鱼,从中嬉戏,穿来绕去,玩的不亦乐乎。

湖光里,一叶扁舟,一支长篙,划开平静如镜的湖面,带着一片片细小的浪花,踩着霞光缓缓驶过。

撑舟的是一位太约14岁的妙龄少女,年纪尚小,动作却是颇为熟练,一看就知道做这活计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俏丽的脸蛋上,也许是经过过多的风霜和日晒,看上去远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上好几岁。

此刻,她撑着长篙,使舟前行,动作行云流水,优美自然,目光静静远眺前方。

其人其景,成了一幅美不可言的渔舟唱晚的画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云终于醒了过来。

或许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醒,因此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虽然也有那种死而复生的喜悦,但更多的是有种做梦的感觉,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一切的都是真的。

他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叶狭窄的小舟里,前头有个古装少女正专心的撑舟前行。

边上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湖,西边落日的余辉,映红了半边天际。

努力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竟然没有一丝力气,即使是抬起手腕也难以做到。试着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

倒是小舟着实太小,愣是把撑舟的少女惊动了。

那少女见他醒来,高兴地停下手中的长篙,任由小舟在湖中打着转儿。

度着小碎步,来到他身边,关心的道:“这位大哥,你终于醒了,开始发现你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还好你现在没事了。”

声音清脆,,轻灵,很是悦耳动听。

徐云这才如梦初醒,呢喃地道:“是你救了我?”转念一想,这不是废话吗,这里只有这么两个人,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少女见他还想再挣扎起来,便盈盈曲下身段,想搀扶起他,关心地道:“嗯,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过来,先躺着休息一会儿,不要急着起来吧。”

徐云一见,如果自己一定要起来,那少女必然会扶着,那等于将身子依在她身上,这多少有些不妥,只好放弃起身的念头。

想想她说的话,再看看四周,不由好奇地道:“你们这是在拍戏吗?嘿嘿,我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堂,见到仙女了。”

少女不解地道:“拍戏?什么是拍戏啊?”

想到他口中所说的仙女,不由脸上微微一红,虽然她长得着实灵秀美丽,但却是第一次听陌生男子当面称赞自己。

徐云见她形情,不由一笑,道:“看不出来,你不但妆化得很有古代美感,演技也蛮专业的嘛。对了,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少女疑惑地睁大灵气的眼睛道:“大哥,你是不是吓糊涂了,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这里叫‘常溪湖’,不过我们这里的人更喜欢叫她‘忘返湖’,

里边有两个意思,一是说这湖景致非常迷人,使人流连忘返;二是这里水路错综复杂,加上云雾弥漫,让人辩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

有很多人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说起这地方,仿佛是自己家的小池塘一般。

徐云轻轻“噢!”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暗暗道:看她也不像说谎,难道说这些都是幻觉。

由于他身体依然很是虚弱,不一会就晕睡了过去。

少女见他睡了,也就不再说话,重新撑舟向前驶了出去。

睡了一天,徐云再次醒来,虽然还是弱不禁风,倒也比昨日强上许多了。

扶着船舱,步履蹒跚走了出来。

少女听到身后响动,回首一望,嫣然一笑道:“这位大哥,你没事了吧。”

徐云虽然见过不少美女,他朝夕相处的初恋情人更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只是眼前的少女,明显不同于往日所见过的女子,身形窈窕,眉目如画,整个人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浑身散发着古典美,真不敢相信,有人能扮演得如此像古代的美人。

无论是外表装饰,言行举止,还是神韵,都是无可挑剔。

少女见他呆呆看着自己不说话,不由又喜又羞。

从没有见过如此失礼之人,毕竟古代女子极少外出抛头露面,很难遇上流氓混混之类的。

而平时接触最多的村民又多纯朴善良,是以对这种仿佛能看穿人的灼热目光,非常的不习惯。

可是对于有人能如此沉迷于自己的美色,尤其是对方长得俊美不凡,要说心里没有一丝窃喜,那无疑是自欺欺人。

但高兴归高兴,少女的矜持还是不能轻易放下的,遂用衣袖掩了掩粉红的小脸,道::“我正在问你话,看什么呢?

徐云听了,才回过神来,道:“不好意思,实在是你的美,太与众不同了,这才多看了会。”

这样的话在现在可谓稀松平常,每天说个十次八次的也不算什么,可要是在古代,别人就会当你是登徒子,故意调戏良家妇女来着。

少女一听,既羞又怒,嗔怪道:“无赖!”模样很是惹人爱怜。

在这个‘猪是可爱,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年代,当有女孩子对你说‘无赖’的时候,似乎是一种暧昧的鼓励。

徐云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却不料一个踉跄,眼看马上就要摔倒。

少女正悄悄地注视着他,见状连忙敏捷的跑过去扶住他。,

徐云只感一阵不知名的香气传入鼻翼,不知道是她的发香,还是她的体香。紧接着一个温软的娇躯贴在了身上。

此情此景,不由叹道:“真美!”

少女大吃一惊,慌乱之下没注意还好,此刻一看两人相拥在一起。刚才自己的举动,倒像是主动投怀a送抱,又听到他口中的轻薄。

原本想要扶住他的双手,猛然用力将他一推。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被冒犯的单纯少女了,因此她用上了自己最大的力道。

徐云悲剧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本身身体虚弱,站都站不稳,而船委实太小,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出意料的,‘扑通’一声,又掉进了湖里。

出于求生的本能,徐云无力的挣扎着。

没有呼天抢地,只是不解地看着少女,想从她脸上找到为什么推他的答案。

少女一时都被自己的举动吓到,看到徐云的眼神看着自己,竟是有点不知所措。

眼见他就要沉下水底,忙跳下水去救人。

徐云倒是很想有骨气推开她,大骂她一顿:“你丫的,有病啊,一会将我推下水,一会又将我救上来的,好玩吗?”

奈何浑身已然没有了一丝力气,再说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委屈,就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好不容易,少女才将他推上小船,虽然他有一百三十来斤重,好在水里有浮力,而少女又是常年在水上行走,自然熟知水性。

但就算如此,当她自己爬上小船的时候,也是酥胸起伏了,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两人都休息了一阵,相对无语。

徐云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称赞了她一句,反而会有这样的效果。

又过了一会,才有气无力的道:“美女,我不就看多了你两眼,对着这美不胜收的湖光山色,忍不住赞了那么一声,你至于这样对我吗?”

少女红着脸,吞吞吐吐的道:“你是说这里的景致?”

徐云自然不会承认了,没好气的道:“不说景色,难不成是说……”

说道这,再看她的神情语气,一想到自己落水的缘由,和她忍俊不禁的娇羞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少女见状,恼怒成羞的道:“你笑什么?”

徐云忙忍住笑,知道她的厉害,哪里还敢和她顶牛,讨好道:“没什么,我在笑自己落水之后的狼狈样子。”

他真担心再惹这位姑奶奶不高兴,要是又被她推到湖里就真的悲催了。

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少女见他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还装作讨好自己。再也忍不住,掩嘴轻笑。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道:“算了,没事就好了。”

说的好像自己是受委屈的一方似的,看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紧紧粘着娇躯,玉腿横陈,酥胸突起,很不雅观。

又作出一副凶恶的样子,警告道:“我现在进去换衣服,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把你推到湖里,再也不管你了。”

说着,也不再管他,转身径自低头进了船舱,并放下了挡在外面的帘布。

徐云见她了走了进去,长长松了一口气。

虽然少女的行为有些鲁莽,但是毕竟自己不对在先,而且对方还救了自己一命。

更且,她还是一个娇柔的小美女,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也算不上温柔。

不过,男人对于美女的错,都是格外宽容的,也更显出自己的大度;女性亦然。

突然,帘子一角被揭起,原来,少女犹自对他不放心,这才试他一试。

只见,徐云安静的躺在原来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动过,似乎也没有发现自己对他的试探。这才放心的进去换衣服了。

徐云虽然体力尚未恢复,但听觉感觉却是一如往常一般。

对于少女的小伎俩,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只是为了避免她尴尬,这才装作不知。

过了好一阵子,少女这才走了出来。

少女换衣之后,更显曲线玲珑,娇美迷人。

见他神情颓废,毫无生气,心下大是后悔自己方才的鲁莽。

便道:“对了,请问大哥,你如何称呼?”

徐云只觉天昏地暗,脑袋瓜子沉重欲裂。

良久才道:“你不是叫我大哥,这样,不就挺好的嘛!”

心想:当初老爹给自己取名徐云,取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后一句的前后两个字,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意思。

有这么一个单纯美丽,善良活泼的小美女,叫自己哥哥,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

少女轻声“噢,知道了!”可是自己的问题,他并没有答复。

似乎不愿意把名字告诉自己,心里不免有一丝失落。

长这么大还从没有遇到真正让自己动心的男子,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还是自己救了他,可惜他对自己却是无意,甚至连姓名也不愿告诉她。

看着犹自仰卧的徐云,语气平淡地道:“喂,我换好了,你要换的衣服也给你准备好了,就在里边。你赶紧去吧。记住,别乱翻我的东西。”想是她刚刚换下的亵衣裤怕让他看到。

徐云此刻只想晕厥了,本来身体就十分虚弱,又被她那么一折腾,就是想动一动,也是千难万难。

唯有强笑道:“我没事,等会再换。”

浑身湿淋淋,此刻又是冬季,虽然难受得要命,却实在没勇气对她说:“我根本动不了,你帮我换了吧!”

少女也是冰雪聪明之人,见他脸上挂着笑,却是苍白如纸。

便故作大方道:“你身体还没康复,我来帮你换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本来想让气氛轻松一些,却见徐云静静看着她,反而凭添了几分尴尬。

想起自己当初给他换衣服的情景,脸上红艳如霞。

又想,他对自己的态度,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徐云见她不知所措的样子,轻声道:“谢谢你!”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是打破了两人的沉闷。

少女忙道:“不用,对了,你的头发怎么短,好奇怪的样子,不过蛮好看的。”

徐云虽然感到很是奇怪,但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实在太不合乎情理了。

如果是在拍戏,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要去拍戏了,也没有人和自己说过什么啊。

第78章 算计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78章算计明扬看着苏芳菲逐渐凝重的脸色,才轻轻挑了挑眼尾。

她刚才不是笑的挺开心的?拿的戏份是哭戏,苏芳菲还有心情笑的那么开心?

不得不说,明扬确实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生父母或许是有难言之隐?”明扬垂眸把手中的纸条撕成了一片一片的。

苏芳菲沉默了下来,胸口很堵,不是滋味。

关于她亲生父母的所有事情苏芳菲都想过,各种可能,小时候的想象力总是丰富的。

可尽管是这样,也改变不了苏芳菲被抛弃的事实。

因为明扬说的话,苏芳菲安静了一晚上。

对任何事都能淡然处之,唯独对于自己的身世,苏芳菲始终难以释怀。

隔天苏芳菲的专车司机来接人的时候,看到沉默不语的苏芳菲,不禁感到有点意外,完全没有她往常的热情。

乐观开朗、温柔可人的苏芳菲变成这样,正常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苏芳菲遇到了什么事。

司机趁着红灯小声的试探道:“苏小姐,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苏芳菲轻轻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其实如果苏芳菲的亲生父母,是在她七八岁时抛弃的她,苏芳菲的心里或许还没有那么难受,毕竟七八岁的小孩最调皮。

可是从她一出生开始,就被抛弃给苏城,若苏城对她没有那么好,她或许连活着都是奢望。

苏芳菲看着华娱公司的大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朝着对戏的地方走去。

这次艺人对戏公司好像格外看重,选择的是十六楼的包间,宽敞却不透光。

专业测评演技的导师有五个,每个人的手中都有十分点。

现在还没开始,导师却早就准备好了。

林瑞在苏芳菲进来的那一刻进去看到了她,想要对着她招手,却发现苏芳菲一直低着头有点心不在焉。

林瑞疑惑的嘟囔了一句:“怎么回事……”

通过昨天对苏芳菲的了解,林瑞十分扎心的接受了苏芳菲是个学霸的事实。

不过她也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邢钦,一直排在苏芳菲的后面,这也就代表着苏芳菲能够压邢钦一头!

林瑞听朋友说的时候,心里格外舒畅。

邢钦整天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好像全天下就她一个人高贵,说的话都让人想吐。

林瑞从见到邢钦的那一刻起,就不喜欢她,打心眼里不喜欢的那种。

“芳菲,你怎么魂不守舍的?”邢钦瞥了一眼苏芳菲的状态。

她站在苏芳菲旁边好一会儿了,也不见苏芳菲有什么反应。

邢钦压下了心里的那一丝期待,咬了咬下唇。

其实只要苏芳菲今天的对戏有一点点失误,第一名就稳稳是她的!

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以后第一名的名字,就只有邢钦两个字。

身侧有人扯了扯邢钦的衣服,堪堪让她回神。

邢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身子一僵。

她凭什么得苏芳菲失误才能得第一名?

苏芳菲不解的看着脸色不好的邢钦,叫了她几声也没听到回应,这才放弃了和她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明扬昨天刺激的太狠,苏芳菲今天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最难的戏份,一般都是留到中间才上场。

由简单到难,再由难到简单。

邢钦第三个上,是老掉牙的苦情戏,女主和女二姐妹情深,误会解开重归于好的故事。

邢钦是女二,气势却隐隐的盖过了演女主戏份的艺人。

场上的邢钦激动的捂着嘴巴,看着对面艺人的目光带着泪花,自我增添了许多台词。

直至邢钦从戏中出来,淡定自若的擦着眼泪,周围的人才堪堪回神。

导师交头接耳的讨论,苏芳菲也在听着身边的说闲话。

林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苏芳菲的身边,冷笑道:“你觉得那女人演的怎么样?”

苏芳菲迷茫的回神道:“谁?你说哪个?”

苏芳菲只觉得四周安静了片刻,有不少人回眸看向她,而苏芳菲仍是一脸不解。

她刚才在想自己戏份的问题,如果不出意料,一会儿就到她了。

林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姓邢的啊,感情你都没在看?”

不知道为什么,林瑞竟然觉得有点开心。

邢钦的演技本来就不好,没人看才是最正常的!

一个配角,戏份压过主角,这么明显的事情林瑞都能看得出来。

林瑞用余光打量着苏芳菲,见她神色淡淡,控制不住的咬了咬手指。

苏芳菲真的是林瑞交过的所有女性朋友里,最神秘的一个了。

“下一个,苏芳菲和林瑞,盲戏。”主持人的声量很高,炸响在众人的耳边。

盲戏的意思就是,对戏的两人,只有一个人知道戏份的关键词,而另外一个人则需要一边盲猜剧情,一边做出回应。

耳边骤然响起喧哗声,让苏芳菲不耐拧眉。

不经意间和林瑞的视线对上,两人礼貌的互相笑了笑,却都没有惊讶的意思。

昨晚林瑞那么莫名其妙的举动,可是害苏芳菲想了一晚上。

其实当苏芳菲产生林瑞就是和她对戏的人的想法时,也是蛮震惊的,后来就慢慢的释怀了。

林瑞率先站在台上,礼貌的对着导师鞠了个躬,苏芳菲则晚一步。

邢钦站在外围听到主持人说的名字,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她昨晚听了许多人的闲言碎语,都没有听到那关于盲戏的相关信息,没想到竟然在她们两个这里……

苏芳菲她倒是没那么在意,可林瑞拿到这个戏份,只会毁了这个戏!

邢钦抿紧了唇瓣,压下了心底的不服,在一旁等着看林瑞的笑话。

台上的苏芳菲和林瑞丝毫不知道邢钦的心情,两人正无声的较量。

主持人见四周仍旧喧哗,不耐道:“大家都保持安静!盲戏,第一场一镜,开始!”

林瑞突然开口,声音凄厉道:“芳菲!这已经是家里最后一笔钱了……”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手里什么都没拿,却又好像捏紧了钱一般。

包间突然彻底安静了下来,连针掉在地上仿佛都能听见。

苏芳菲眼睫轻颤,看着对面的林瑞,稍稍后退了一步,又下定决心一般上前。

“你把钱给我!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苏芳菲嘴里不断念叨。

她走到林瑞面前朝着林瑞手里抢夺,在两人争抢了几番后,钱还是到了苏芳菲手里。

林瑞伸手紧攥着苏芳菲的手臂,眼泪在眼眶打转,“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娃,你把钱都拿去堵,娃吃什么?”

苏芳菲被她的话说的一愣,快速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应当是个带着孩子的单亲母亲,却嗜赌成瘾。

她抿了抿唇,像是在考虑,想着自己的那个娃娃。

林瑞的眼泪汹涌,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突然朝着苏芳菲跪了下来。

林瑞一手仍扯着苏芳菲的衣角,哽咽道:“听姐一句劝,我们乖乖的,你看小家伙多乖,都没有闹。”

她朝着不远处的一个空地看去,视线温柔。

谁也没有去打扰入戏的两个人,或者说,都已经被苏芳菲和林瑞的演技所震惊。

导师看着林瑞精湛的无实物表演,摸了摸下巴,心里一阵感叹。

平常林瑞无论做什么,评分都是吊车尾,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惊艳众人。

而苏芳菲能这么快的接上林瑞的思路,这脑袋得转的多快?

刚才见苏芳菲来的时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众人还以为苏芳菲要翻车,看来只是他们想多了。

大神永远是大神,不在状态也能碾压他们这一堆菜鸟。

苏芳菲和林瑞还在继续。

苏芳菲像是怀念什么一般,勾了勾嘴角,慢慢的,脸上的神情却从温柔转换成了惶恐。

她后退了几步,把自己的衣角从林瑞的手里扯出来。

“都是骗人的!你骗我,你说过阿明会回来的,可是现在呢?现在他去哪了?”苏芳菲苦笑。

她的手里攥着的钱,慢慢松开,用双手捂住了脸颊,有呜咽声从苏芳菲的指缝中流出。

林瑞身子不明显的一僵,随即快速反应过来,上前想要安慰苏芳菲,又带着一丝愧疚不敢上前。

“阿明……阿明他在战场上……会保佑你的。”

整条剧情逐渐清晰,苏芳菲和林瑞的角色也开始明了。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顺理成章,在掌声轰鸣中,苏芳菲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眶。

看来她还得感谢感谢明扬,如果不是明扬那么过分的激励,她可能还哭不出来。

导师看着在台上各自整理情绪的两人,没忍住开玩笑的问道:“你们台下没有商量过剧本吧?”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们,不跟你计较。”林瑞撇了撇嘴角道。

她又恢复了平常那个嚣张的样子,除了红肿的眼眶,看不出什么异样。

苏芳菲反倒平静的多,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导师又是一阵的交头接耳,一个啤酒肚的导师,才指了指苏芳菲道:“说说你对这个剧情的了解。”

苏芳菲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我’是一个军人的妻子,‘我’的丈夫在外牺牲,‘我’受不了刺激一夜堕落成性。姐姐知晓事情后过来帮忙,看着乖巧的孩子心生不忍,骂醒了我。”

导师又指了指林瑞,示意她也做出一番讲解。

林瑞耸了耸肩,“跟芳菲说的一样啊,不过按照我原本的设定,芳菲应该是个跑了丈夫的寡妇。”

周围突然安静了一瞬,苏芳菲看着身侧的林瑞,想要收回她容貌可爱的话。

这个女人,是还没长大吗?这么恶趣味?

周围的严肃被林瑞冲刷,只剩下了喜剧。

有女导师指导苏芳菲道:“你的情绪还不太饱满,这一点一定要多加练习,还有就是不要带个人的情绪。”

苏芳菲乖巧的点了点头,在主持人的宣布下下台。

成绩要明天才出,她也没什么心情去看其他人的表演,苏芳菲现在只想去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林瑞说孩子乖巧的时候。苏芳菲突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被苏城代养时候的自己。

导师说的没错,她确实在演戏的过程中带上了着个人的情感,所以苏芳菲并不满意这次的对戏。

天不遂人愿,苏芳菲在门口被邢钦拦下。

邢钦看着苏芳菲,忍不住抱怨道:“你知道我喜欢盲戏,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叫做盲戏呀,我当时以为你们的纸条也跟我一样的。”

苏芳菲皱了皱眉,有些惊讶邢钦竟然会方面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还以为以邢钦的傲娇,起码要等个两三天。

林瑞同样从后面走过来,看着堵在门口的邢钦,嫌恶的挥了挥手,“怎么哪都有苍蝇?烦死了。”

邢钦被堵的一顿,强忍下了心里的火气,往旁边挪了挪。

她本以为林瑞会就这样过去,谁曾想林瑞就占着半个门口和苏芳菲聊了起来。

“哇,你刚开口的时候真的惊吓到我了。”林瑞啧啧惊奇。

苏芳菲瞥了她一眼,“我也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没人要的寡妇。”

林瑞大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竖起来一个大拇指。

苏芳菲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是个聪明人儿。

眼看着两人越聊越开心,邢钦有些站不住了,她伸手把林瑞朝旁边猛地一拉。

门口的位置空了出来,邢钦却和林瑞吵了起来。

苏芳菲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看了两人一眼,自顾自的离开。

仔细说来,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看苏城,也不知道苏城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下楼打了个车,苏芳菲朝着医院赶去。

等林瑞和邢钦赶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汽车尾气。

林瑞忍不住埋怨道:“你脑子是不是灌水了?你以为芳菲是你一个人的?神经病。”

“不是我的又怎样,反正也不可能是你的,芳菲才不会和你这种人做朋友。”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两家的助理赶紧上前劝阻,不经意间对视上,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艰难。

这可真是他们带过的,最幼稚的一届艺人!

第79章 拒绝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79章拒绝在一片水草丰美,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里。

夕阳西下,红色的霞光弥漫天际,映照在平静的湖面上,染红了湖水。

微风吹拂,泛起一阵阵美丽的涟漪,水草或高或低,宛如一片金黄色的海洋。

几只不嫌寂寞的野鸭,也划过长空,歇息在水草的尾端,给这美妙的湖光山色,凭添了几许静寂。

湖水清澈,可以看到水草深在水下盘根错节的根枝,偶尔有几尾小鱼,从中嬉戏,穿来绕去,玩的不亦乐乎。

湖光里,一叶扁舟,一支长篙,划开平静如镜的湖面,带着一片片细小的浪花,踩着霞光缓缓驶过。

撑舟的是一位太约14岁的妙龄少女,年纪尚小,动作却是颇为熟练,一看就知道做这活计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俏丽的脸蛋上,也许是经过过多的风霜和日晒,看上去远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上好几岁。

此刻,她撑着长篙,使舟前行,动作行云流水,优美自然,目光静静远眺前方。

其人其景,成了一幅美不可言的渔舟唱晚的画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云终于醒了过来。

或许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醒,因此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虽然也有那种死而复生的喜悦,但更多的是有种做梦的感觉,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一切的都是真的。

他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叶狭窄的小舟里,前头有个古装少女正专心的撑舟前行。

边上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湖,西边落日的余辉,映红了半边天际。

努力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竟然没有一丝力气,即使是抬起手腕也难以做到。试着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

倒是小舟着实太小,愣是把撑舟的少女惊动了。

那少女见他醒来,高兴地停下手中的长篙,任由小舟在湖中打着转儿。

度着小碎步,来到他身边,关心的道:“这位大哥,你终于醒了,开始发现你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还好你现在没事了。”

声音清脆,,轻灵,很是悦耳动听。

徐云这才如梦初醒,呢喃地道:“是你救了我?”转念一想,这不是废话吗,这里只有这么两个人,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少女见他还想再挣扎起来,便盈盈曲下身段,想搀扶起他,关心地道:“嗯,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过来,先躺着休息一会儿,不要急着起来吧。”

徐云一见,如果自己一定要起来,那少女必然会扶着,那等于将身子依在她身上,这多少有些不妥,只好放弃起身的念头。

想想她说的话,再看看四周,不由好奇地道:“你们这是在拍戏吗?嘿嘿,我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堂,见到仙女了。”

少女不解地道:“拍戏?什么是拍戏啊?”

想到他口中所说的仙女,不由脸上微微一红,虽然她长得着实灵秀美丽,但却是第一次听陌生男子当面称赞自己。

徐云见她形情,不由一笑,道:“看不出来,你不但妆化得很有古代美感,演技也蛮专业的嘛。对了,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少女疑惑地睁大灵气的眼睛道:“大哥,你是不是吓糊涂了,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这里叫‘常溪湖’,不过我们这里的人更喜欢叫她‘忘返湖’,

里边有两个意思,一是说这湖景致非常迷人,使人流连忘返;二是这里水路错综复杂,加上云雾弥漫,让人辩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

有很多人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说起这地方,仿佛是自己家的小池塘一般。

徐云轻轻“噢!”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暗暗道:看她也不像说谎,难道说这些都是幻觉。

由于他身体依然很是虚弱,不一会就晕睡了过去。

少女见他睡了,也就不再说话,重新撑舟向前驶了出去。

睡了一天,徐云再次醒来,虽然还是弱不禁风,倒也比昨日强上许多了。

扶着船舱,步履蹒跚走了出来。

少女听到身后响动,回首一望,嫣然一笑道:“这位大哥,你没事了吧。”

徐云虽然见过不少美女,他朝夕相处的初恋情人更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只是眼前的少女,明显不同于往日所见过的女子,身形窈窕,眉目如画,整个人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浑身散发着古典美,真不敢相信,有人能扮演得如此像古代的美人。

无论是外表装饰,言行举止,还是神韵,都是无可挑剔。

少女见他呆呆看着自己不说话,不由又喜又羞。

从没有见过如此失礼之人,毕竟古代女子极少外出抛头露面,很难遇上流氓混混之类的。

而平时接触最多的村民又多纯朴善良,是以对这种仿佛能看穿人的灼热目光,非常的不习惯。

可是对于有人能如此沉迷于自己的美色,尤其是对方长得俊美不凡,要说心里没有一丝窃喜,那无疑是自欺欺人。

但高兴归高兴,少女的矜持还是不能轻易放下的,遂用衣袖掩了掩粉红的小脸,道::“我正在问你话,看什么呢?

徐云听了,才回过神来,道:“不好意思,实在是你的美,太与众不同了,这才多看了会。”

这样的话在现在可谓稀松平常,每天说个十次八次的也不算什么,可要是在古代,别人就会当你是登徒子,故意调戏良家妇女来着。

少女一听,嗔怪道:“无赖!”模样很是惹人爱怜。

在这个‘猪是可爱,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年代,当有女孩子对你说‘无赖’的时候,似乎是一种暧昧的鼓励。

徐云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却不料一个踉跄,眼看马上就要摔倒。

少女正悄悄地注视着他,见状连忙敏捷的跑过去扶住他。,

徐云只感一阵不知名的香气传入鼻翼,不知道是她的发香,还是她的体香。紧接着一个温软的娇躯贴在了身上。

此情此景,不由叹道:“真美!”

少女大吃一惊,慌乱之下没注意还好,此刻一看两人相拥在一起。刚才自己的举动,倒像是主动投怀a送抱,又听到他口中的轻薄。

原本想要扶住他的双手,猛然用力将他一推。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被冒犯的单纯少女了,因此她用上了自己最大的力道。

徐云悲剧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本身身体虚弱,站都站不稳,而船委实太小,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出意料的,‘扑通’一声,又掉进了湖里。

出于求生的本能,徐云无力的挣扎着。

没有呼天抢地,只是不解地看着少女,想从她脸上找到为什么推他的答案。

少女一时都被自己的举动吓到,看到徐云的眼神看着自己,竟是有点不知所措。

眼见他就要沉下水底,忙跳下水去救人。

徐云倒是很想有骨气推开她,大骂她一顿:“你丫的,有病啊,一会将我推下水,一会又将我救上来的,好玩吗?”

奈何浑身已然没有了一丝力气,再说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委屈,就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好不容易,少女才将他推上小船,虽然他有一百三十来斤重,好在水里有浮力,而少女又是常年在水上行走,自然熟知水性。

但就算如此,当她自己爬上小船的时候,也是酥胸起伏了,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两人都休息了一阵,相对无语。

徐云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称赞了她一句,反而会有这样的效果。

又过了一会,才有气无力的道:“美女,我不就看多了你两眼,对着这美不胜收的湖光山色,忍不住赞了那么一声,你至于这样对我吗?”

少女红着脸,吞吞吐吐的道:“你是说这里的景致?”

徐云自然不会承认了,没好气的道:“不说景色,难不成是说……”

说道这,再看她的神情语气,一想到自己落水的缘由,和她忍俊不禁的娇羞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少女见状,恼怒成羞的道:“你笑什么?”

徐云忙忍住笑,知道她的厉害,哪里还敢和她顶牛,讨好道:“没什么,我在笑自己落水之后的狼狈样子。”

他真担心再惹这位姑奶奶不高兴,要是又被她推到湖里就真的悲催了。

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少女见他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还装作讨好自己。再也忍不住,掩嘴轻笑。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道:“算了,没事就好了。”

说的好像自己是受委屈的一方似的,看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紧紧粘着娇躯,玉腿横陈,酥胸突起,很不雅观。

又作出一副凶恶的样子,警告道:“我现在进去换衣服,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把你推到湖里,再也不管你了。”

说着,也不再管他,转身径自低头进了船舱,并放下了挡在外面的帘布。

徐云见她了走了进去,长长松了一口气。

虽然少女的行为有些鲁莽,但是毕竟自己不对在先,而且对方还救了自己一命。

更且,她还是一个娇柔的小美女,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也算不上温柔。

不过,男人对于美女的错,都是格外宽容的,也更显出自己的大度;女性亦然。

突然,帘子一角被揭起,原来,少女犹自对他不放心,这才试他一试。

只见,徐云安静的躺在原来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动过,似乎也没有发现自己对他的试探。这才放心的进去换衣服了。

徐云虽然体力尚未恢复,但听觉感觉却是一如往常一般。

对于少女的小伎俩,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只是为了避免她尴尬,这才装作不知。

过了好一阵子,少女这才走了出来。

少女换衣之后,更显曲线玲珑,娇美迷人。

见他神情颓废,毫无生气,心下大是后悔自己方才的鲁莽。

便道:“对了,请问大哥,你如何称呼?”

徐云只觉天昏地暗,脑袋瓜子沉重欲裂。

良久才道:“你不是叫我大哥,这样,不就挺好的嘛!”

心想:当初老爹给自己取名徐云,取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后一句的前后两个字,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意思。

有这么一个单纯美丽,善良活泼的小美女,叫自己哥哥,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

少女轻声“噢,知道了!”可是自己的问题,他并没有答复。

似乎不愿意把名字告诉自己,心里不免有一丝失落。

长这么大还从没有遇到真正让自己动心的男子,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还是自己救了他,可惜他对自己却是无意,甚至连姓名也不愿告诉她。

看着犹自仰卧的徐云,语气平淡地道:“喂,我换好了,你要换的衣服也给你准备好了,就在里边。你赶紧去吧。记住,别乱翻我的东西。”想是她刚刚换下的亵衣裤怕让他看到。

徐云此刻只想晕厥了,本来身体就十分虚弱,又被她那么一折腾,就是想动一动,也是千难万难。

唯有强笑道:“我没事,等会再换。”

浑身湿淋淋,此刻又是冬季,虽然难受得要命,却实在没勇气对她说:“我根本动不了,你帮我换了吧!”

少女也是冰雪聪明之人,见他脸上挂着笑,却是苍白如纸。

便故作大方道:“你身体还没康复,我来帮你换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本来想让气氛轻松一些,却见徐云静静看着她,反而凭添了几分尴尬。

想起自己当初给他换衣服的情景,脸上红艳如霞。

又想,他对自己的态度,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徐云见她不知所措的样子,轻声道:“谢谢你!”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是打破了两人的沉闷。

少女忙道:“不用,对了,你的头发怎么短,好奇怪的样子,不过蛮好看的。”

徐云虽然感到很是奇怪,但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实在太不合乎情理了。

如果是在拍戏,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要去拍戏了,也没有人和自己说过什么啊。

第80章 公司聚餐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80章公司聚餐如果是在拍戏,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要去拍戏了,也没有人和自己说过什么啊。

再说,我怎么会是这种状况,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可是,如果现在不是在演戏,那这里又是哪里,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少女见他不答理自己,还以为他不好意思。

又道:“喂,你这人真是奇怪,怎么会出现在这湖中的?”

徐云这才从思虑中醒悟过来,这所有的迷底,不都在眼前之人身上吗,放着个大活人不去问,还去瞎想什么。

对着少女问道:“你是怎么救的我,可以将经过详细地说给我听吗?”

少女“噢!”才道:“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村子,叫棠溪村,那里有三四十户人家,太多以捕渔打猎为生。

七天前,村里出去打渔的人到棠溪湖捕鱼,也就是这我们前面这个湖,到了应该回来的时间却是没有回来。

我爹娘和各位叔伯都很是担心,便让我带了干粮和换洗的衣物来找他们。

谁知道,没找到他们,却无意中发现你躺在水草中,后来就把你救了起来。”

看看徐云似乎有话要说,便停下不说了。

徐云见她看着自己,才道:“我可以问下,难道你们村子,就没有别的人吗?”

少女解释道:“当然有了,而且有大小百多口人,只是我们村里的男子,不是要去打渔,就是要上山打猎,就是妇女孩子也都不会闲着,一般都会在家里忙活。我刚好没什么事,对这里又非常熟悉,所以就由我来了。”

徐云轻轻道:“是吗?”

心想:我是掉进了‘未央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棠溪湖’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想到这里,不禁笑了。

少女见他傻笑,也不知道要不要再讲下去了。

便问道:“你还要听吗?”

徐云“嗯!”了一声,道:“你们这是在哪个省内?”

少女不解地道:“什么‘省’?我只听三叔他们去过外面的人说,我们村子往南走两三天有个西平县。很多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等回到集市,你可以问别人,他们一定有人知道的。”

徐云不由一阵头大,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也许是在哪个偏僻的乡村里,看来回去还得费一些功夫。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少女很快的帮徐云把湿衣服换了。

虽然是粗衣布衫,形容憔悴,但依旧难掩他的俊逸,此时别有一番病态的风采。

竟是激发她女子的天性母性情怀,直看得她怦然心动,忍不住想要心疼他,爱惜他。

徐云精神还是不太好,刚才只不过强自支撑着。

过了一阵,在少女的搀扶下,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少女将一件薄毯替他盖好,撑着小船又出发了。

在少女的悉心照料下,徐云身子也好了大半,不能说跑跑跳跳,倒也行走无碍了。

这日,他走到少女身边坐下。

少女见他竟然主动来到自己身边,便放下手中长篙,陪他坐在小船上。

关心地道:“你好些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徐云点了点头,看着她道:“恩,这些天辛苦你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少女原本还想说自己问他还没告诉自己,可是说出口却是:“没什么,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姓秋,别人都叫我月儿。”

徐云不解,心道:直接说自己叫秋月不就好了,非得这样拐弯抹角吗,累不累啊?

不过这姓氏,倒也挺少见的,只是不知道电视里面的那么个‘秋香’,是不是姓‘秋’。

心里想着,看着眼前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风景如画,不由陶醉其中。

少女也就是秋月见他只是看了自己一会,就专注于山水之间,轻轻咳嗽一声,道:“现在,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徐云正看着天边,白云悠悠,此刻仰望,竟像有一条龙藏匿其中。

风行虎,云从龙,难道真有其事?突然听秋月问自己,口中不禁道:“云中龙!”

秋月一听,‘云中龙’口中小声念着,似乎要将这个名字,深深地记在心里。过了一会,又道:“那字呢?”

徐云不解的道:“什么字啊?”。

秋月道:“难道说你也只有名,没有字吗?”

徐云心想:又不是古代,还分什么名和字?便无所谓的道:“我也不记得了!”

秋月见他似乎心情不佳,也就不再问他。

两人在湖中又行驶了一天,已经可以看到前面有一处简易的像是渡口的停靠点。

徐云不禁问道:“这位姑娘,这就到了吗?我们这是要过去哪里?”

秋月秀眉轻蹙道:“我们这样称呼感觉怪怪的,不如以后我就叫你‘云大哥’,你叫我‘月儿’,你说好不好?”

云中龙一听,道:“我是无所谓,随便你怎么叫都行。”

心想:叫她‘月儿’似乎太亲昵了,可要是叫秋月,又有点太生疏了,又道:“那我往后就你叫你‘小月’,你觉得怎么样?”

秋月想了想道:“嗯!”又道:“这里离家还早呢,现在只是到岸上了,还要走三天的路,我们才能到家。”

徐云听了感觉两人似乎有什么关系一般,看看脚下的小船,又道:“既然还要走那么远的路,那这船怎么办?”

秋月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村子里应该是早就有人会在这里等候的,一会交了给他们就好。”

果然,渡口有几个人或在修补渔网,或是休息。

见到秋月过来,便关心的询问起来。

正是棠溪村里的村民,他们共七个人,其中有两个皮肤黝黑,高大魁梧,比之常人只能够到他们的腋下,却是生就一副憨厚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听秋月介绍说,他们都是猎人,那两个大汉是孪生兄弟,他们的娘在生出他们后,当场就死了。

刚好那时候,村子里的猎获一个头受伤的乳期母豹子,于是自小便喝豹乳长大,天生神力,却是大脑先天不足,只知用蛮力,不会使巧劲,倒也是打猎能手。

一行人刚刚从山上打猎回来,听说村里出去的渔民还没有回来,便一起过来接应。

秋月走了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话。

这时一个十二三岁小男孩,样貌很是清秀,从边上的草丛之中钻了出来,一见秋月便高兴的道:“姐,你回来了!”

秋月对这个调皮的弟弟,既很头疼,也很是喜爱,高兴的道:“小叶子,你怎么也来了?”

秋叶嘻嘻笑道:“我很担心你,听说大虎哥他们要来,就跟着过来了。”

秋月没好气地道:“我看你是贪玩,才跟来出来的吧。”

秋叶见姐姐识破他的意图,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都有,嘿嘿,什么都瞒不过你!”傻傻的笑着。

看到一边的徐云,便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好奇地道:“姐,他是谁啊,我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果然,大家都看着徐云,又看向秋月。

秋月见他不作声,便向大家道:“他叫云中龙,在湖中发生了意外,我就把他救上来了。”

大家都是“噢!”一声,然后仔细打量这个陌生的男子,只觉他英气勃勃,淡雅不凡,均是有些敬畏地看着他。

徐云心中默默念着,‘云中龙’,也好,此番死而复生,也许是天意。

那以后自己就叫云中龙好了,只是听起来,怪怪的,有些拗口。

秋月又将众人一一介绍给他认识,却只记得那两兄弟大哥叫‘大虎’,老二叫‘二牛’,那时候的人取名也就没那么讲究。

原本,识字的人也不多,就更不用说取什么好名字了。

还知道了秋月的弟弟,那个小男孩叫‘秋叶’,原来他们的爹爹是村子里唯一识字的人。

秋叶见过云中龙,便道:“这位大哥,你真俊!”

云中龙虽然没少被人说自己很帅,可是被一个小男孩这么称赞,却还是头一回,不由眉头一扬,轻笑道:“你现在也很俊,长大就更俊了。”

秋叶一听,高兴的道:“我还从来没见你这般好的人,该不会我姐把你从哪里骗来的吧!”

秋月见他别人夸他一句就把对方当救命恩人的猪哥模样,就忍不住有气,还将矛头直指自己,娇躯一震,道:“小叶子,你在胡说些什么,小心我撕破你的嘴!”

秋叶冲着她吐吐舌头,躲在云中龙身后,做个鬼脸道:“我才没有胡说,倒是有些人脾气不好,就知道欺负小孩子,不怕将来没人敢要吗?”

说着,小手一指前面的人肉盾牌。

秋月正想发作,听他说到云中龙,柳眉一竖,道:“你不就一个小屁孩,我没功夫理你。”果然不再答理他,和另外七人说了一会话。

七人均表示让两人先回村庄,他们接了打渔的村民再一起回村。

秋月走到秋叶前,道:“你在外面也玩够了,走,跟我们一起回去。”

秋叶也许是没玩够,调皮的道:“我也想回去啊,就怕某些人见我坏了她好事,找机会在路上修理我,所以呢,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说完,一副大人稳重的模样。

众人皆被他逗的捧腹大笑。

秋月见状,俏面微红,杏眼一瞪,道:“我说你小子,几天不教训你,你就翻天了啊。好,回家再收拾你!”

走到云中龙身边,轻声道:“云大哥,我们走吧!”当先走了。

云中龙对众人微微一笑,赶紧跟了上去,微笑道:“你弟弟,挺讨人喜欢的。”

秋月听他夸赞秋叶,比夸她自己还要高兴,口上却是谦逊的道:“就是太调皮捣蛋了,我都拿他没办法。”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男孩子就是要活跃一点,要是总是乖乖巧巧的,给人的感觉怪怪的。”

秋月也似深有同感的道:“其实,我也蛮喜欢他的,只是每次一见他,就想教训他。”

说着,“呵呵”的笑了。

云中龙道:“爱之深,责之切,我觉得挺好的。”

秋月“嗯!”一声,二人边说边走,倒也不觉无聊寂寞。

云中龙和秋月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关系也好了不少。

到西平的路不太好走,却也不远。

两人走了两个时辰,终于,来往的人越发多了。

都是身着粗布麻衣的古装打扮,偶尔也有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儿样子的人,也是坐着马车旁边跟着几个侍女侍卫经过的。

云中龙只觉自己到了原始社会,真不敢相信这个时候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也难怪他会这么想。

虽然他有所觉察,可是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估计一般人都很难相信自己会穿越到近2700年前左右的春秋时期。

直到此刻,他才相信,这不是在演戏,也不是在做梦,心里反复的思索着:怎么会这样?我这是到了哪里,怎么回去啊?

意识到事情完全超出自己的认知,忙问身边的秋月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秋月看了看他,感觉他有些异常,还是回道:“前面就是西平县了,我们到城里了。”

云中龙这才发现前面一座古老的城池,城高不到两丈,宽约五十丈,这已经是当时中等的规模城市了。

城门前有四名全副古装甲胄的守卫手持长矛,目不斜视的戍守着,城墙上有着十几名守卫来回巡逻着。

秋月见他不言语,又看了看他,忙从包裹中拿出一方头布,踮起脚尖,将他头发包好,又拉着他左瞧瞧右看看,直到自己觉得满意,这才作罢。

云中龙一时被她弄的晕头转向,等她停下,已然变身成一个地道的古代男子打扮了。

这才想起:这到底是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便问道:“秋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秋月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才看看天色,道:“再过一会,就是午时了。”

云中龙听了直欲吐血,为什么每次自己问她,都得到她的回答,虽然正确,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毕竟是自己没说清楚。

只好又道:“我是问‘现在是什么年代’,这里又是属于哪里?”

第81章 攀比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81章攀比秋月一怔,良久才道:“我曾听人说此地属楚,算来今年应该是成王三十三年。”

云中龙一听,彻底懵了。

楚,楚成王,那不是‘退避三舍’的楚王,后来被晋文公在城濮之战中打败。

这也太玄了吧,我不就是失足落水吗,居然让我到了春秋时期。

如果不是眼前所见所闻千真万确,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能有此般际遇,也不知是福是祸。

反正,雨婷她已经不会回到我身边,那我到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父母难免为我担心难过,说到底,永远不会背叛自己,不离不弃的人怕就只有他们了。

哎,想再多又有什么用,就当是旅游吧,再说别人就算再有钱,也不一定有这机会。

一时心里不免又有几分愉悦和庆幸,想起雨婷又是一阵心痛。

对了,如果我到时候回去,带些古董,甚至带上两个活生生的古代美女,那一定会引起轰动,再怎么说活的总比那些文物更有研究价值吧。

想起上次秋月问自己的字,心道:现在自己叫云中龙,就成了姓徐,氏云,名中龙了。

原本想要超然物我,只求逍遥快活,游戏人间。

自己人才不说,智慧、经验,就更不是这古代人可比的,那么泡妞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了。

既然已经到了此地,不求轰轰烈烈过一生,只望在这乱世春秋,可以在历史长河中折腾出一阵涟漪,那便心满意足,至于感情方面,则是不抱什么信心了。

干脆自己启个字号,就叫涟漪好了。

《左传》里写人,都是称那人的字,这里就不一一分说了。

正在他心不在焉的时候,城里一乘双马拉着的在当时看来很是奢华的马车,向着他们急驶而来。

秋月早已见状闪到一边,毕竟她自小跟随村子里的人打渔打猎,身手很是敏捷。就在她为自己躲过一劫而松口气时。

突然发现云中龙正茫然不知的向前走着,很快就要撞上了。

再也顾不了太多,想也不想,冲到他向前,想要替他挡住马车的冲撞。

云中龙直到被一个软玉温香的娇体抱住才反应过来,此时马车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了。

说时迟,那时快,迅如电闪的抱住眼前之人,往旁边一避。

顿时两人在地上抱在一起滚出好远。肢体相缠,四目相对,尽管情况惊险成分,而两人的情景却是说不出的暧昧不明。

云中龙从秋月的身上起来,伸手将惊魂未定的她从地上拉起,关心的道:“你没事吧,怎么那么傻呢?”

秋月红着脸,将纤手从他温暖的手掌中缓缓抽出,虽然不舍,却不得不如此,低低地道:“我没事,只是怕你受伤了!”

云中龙一听,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不对,应该是在另一个世界,心里很是感动。

正想过去找罪魁祸首算账,却发现刚才赶马的车夫,早已掉转马头,正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们。

脸上写着幸灾乐祸,和奸计未得逞的不爽。

心里一怒,要是人家好声好气道个歉,说声‘对不起’,反正两人也没受伤,这事也就算了。

可是,想不到此人不但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想戏弄他们的意思。

你丫,不就是一个赶马车的,还不如以前也就是开车的,就算给高级领导做司机,也不见这么玩的吧,何况这人还只是和畜生打交道的。

居然这么嚣张,真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了。

本来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看他欠揍的嘴脸,不痛扁他一顿,真的是对不起自己。

殊不知,那时候是奴隶社会,上流人物根本只把贫苦家奴,当作是私有货物,完全不把他们当人看。

这时,马车里传出一个很好听的女子声音,道:“小毛,怎么不走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知这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子。

车夫听到声音,马上换上一副恭敬的奴才相,道:“小姐,没什么,刚刚路中间出现两只野狗,把您的道当了。”

云中龙正待上前教训他一顿,秋月忙拉着他,低声道:“算了,咱们惹不起他们。”

马车的帘子被揭起,一个二八年华的美貌女子走了出来,衣着光鲜,体态婀娜多姿,眉目如画,姿色犹胜秋月两分。

云中龙正对那个车夫小毛很是不满,心想有其主,方有其仆,对美貌女子也很不感冒。

秋月更是只将心思放在云中龙身上,至于马车里的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根本不放在心上。

那女子显然地位尊贵,一向被人视若珍宝,竟然让两人无视了。

不由一怒,但又不能无缘无故对二人发火,遂对小毛道:“你个大胆奴才,跟你说了不要随意招惹是非,你竟然还敢在外面胡来?”

小毛慌忙的解释道:“小姐,真是他们当道了,而且他们也没什么事。”

那女子走到云中龙二人前面,这才看清他的脸庞。

不由一呆,真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居然能够见到如此俊美的男子,怕是今生见过最俊逸的人了。

尽管身上只着粗布麻衣,却更显得他一表人才,气质高雅了。

秋月见她如此打量着他,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轻轻咳嗽一声,道:“这位小姐,要是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那女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忙道:“我是看他和我一位故人很是相像,这才多看了一会。小毛,拿二十两银子给他们,算是对他们的赔礼道歉。”

小毛敬畏的应了一声,拿出一包碎银,给她递了过去,而目光极是鄙夷地朝云中龙看了一眼。

女子把包拿到云中龙跟前,道:“方才是我的下人失礼了,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请两位不计前嫌,予以收下。”

秋月见了,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几乎够她们这样的一户四口之家吃半年了。

云中龙接过银两用手拈了拈,道:“有钱了不起!”

就不再理女子,又对着那名车夫叫道:“你算个毛啊!”

说完,不理全然愣住的主仆,拉着秋月的小手直接入城了。

两人边走边看,来到街上的一家布料店。

秋月不解地道:“云大哥,你要做衣服吗?”

云中龙把在门口徘徊不定的她拉进店里,道:“是要做衣服,不过是给你的。”

秋月不可置信的道:“给我做衣服?我衣服还好着呢?”

云中龙一本正经地道:“衣服不只是有遮体的作用,也可以让人更美观,更舒适。好了,来吧,看看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花色?”

良久,秋月直被各式各样的花色,迷了眼睛。

好不容易选择了一匹兰色淡花的上等布料,一开口问竟要三两白银,还不能还价,便装作不在意,重新去挑选其他的花色。

不一会,又看中一匹青色的布料,随口一问也要三两白银,便想要放弃。

云中龙见状抢先给了店家六两银子,直乐得店家连连作揖,表示感谢。

他也顾不上理那讨好的店家,取了兰青两色上等布料,只是向他问了一下,可以做衣服的地方,便带着秋月一起过去找做衣服的人了。

秋月有些心疼地道:“云大哥,你这样也太浪费了吧!”

云中龙大手一挥,洒脱的道:“没关系,就当是给你刚才被吓到的精神损失费。”

秋月不解的道:“什么是精神损失费啊!”

云中龙一时间也难以给她解释清楚,道:“这是你应得的,你听我的话就好了!”

秋月“噢!”一声,便不再多问了。

二人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找到一家裁缝店,又花了二两银子,总算做好一身合体的女装。

经不住他的怂恿,秋月找了个地方,换上新做的衣服,来到他身前,轻轻转了圈,俏生生地道:“云大哥,这衣服好看吗?”

云中龙只觉眼前一亮,一个娇小玲珑的美女,出现在眼前,比之前看起来更清纯更娇美。

心道:果然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这换了一身衣服,明显就增色不少。

由衷赞道:“衣服很好看,和你很衬,不过你更好看。”

秋月被他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又听他如此直白的赞美,略有娇羞道:“这一切都是你给的,云大哥,谢谢你为月儿做的。”

云中龙轻笑道:“不说你救过我,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谢过来谢过去的,多没意思。”

秋月低声道:“恩!我知道了。”

两人刚刚从裁缝店出来,就见五六名守卫模样的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去。

愁眉苦脸的裁缝店主强装出一副笑脸迎上去,忙将他们让进小店内,一边招呼他们坐下,一边吩咐妻子倒茶伺候好。

一名带头模样的守卫,轻轻一抿嘴边的香茶,赞道:“好茶!”

又打了个哈哈,道:“纪裁缝好雅致,都喝着这么好的上等茶,那么这两个月的份供也该早准备好了吧。”

那姓纪的裁缝店主一听,脸色“唰!”的惨白。

慌忙求饶道:“这位爷,小店本小利薄,加上最近生意不景气,眼下实在是拿不出钱财了,能不能宽限几天?”

那守卫头领一听,大笑道:“宽限?上次就没按时交了,要知道咱们兄弟也是要吃饭的。不过,办法也不是没有……”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会

纪裁缝满脸希冀的看着那头领,却见他一双细小的贼眼,正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的妻子马氏丰满的胸部,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了,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马氏只觉从他们一进屋,那些人就将目光盯在她身上,好像一只只绿头苍蝇围绕着自己一般恶心,奈何胳膊扭不过大腿。

只能任由他们猥琐的目光冒犯着自己,心下只作不知

其实那头领见马氏年轻美貌,早已垂涎许久了,这才故意找茬刁难他们。

此刻犹见二人如此不上道,登时露出狰狞面目,恼羞成怒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真是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对着身后的五名下属道:“纪裁缝拖欠月供十一两银子,现在将其妻子马氏冲作抵押,就此两清了。”

那五名守卫早已等候多时,一听立马上前拿人。

马氏惊慌失措地躲到丈夫身后,一脸惊恐万状的看着那些守卫。

突然从布料堆里钻出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只见他手里拿着刚才云中龙给他们做衣服的酬金,稚气的道:“你们不要抓我娘亲,我把银子给你们。”

说着,把银子递到那头领面前。

事出突然,裁缝夫妻想要阻止的时候,早已来不及了。

想是裁缝夫妇在之前,知道会有人来要债,故意把银子藏匿了起来,却不想被他们刚刚懂事的儿子发现。

而儿子一见坏人要带走自己的娘亲,哪还顾得什么,便偷了银两,想要保住娘亲。

那头领粗暴的夺过小男孩小手上的银子,笑道:“好啊,居然敢拒不交会月供,我看你们是反了。来人,给我打!我就不信他们不把银子交出来。”

那五名将纪裁缝按倒在地,马氏母子想要劝阻,都被他们纷纷推倒在地上,顿时,哭的说不尽的伤心绝望。

云中龙与秋月见那些守卫来意不善,便回到了裁缝店,在边上看着事态的发展。到了此刻,如何忍耐的得住。

心想:之前遇到的人已经是极品了,赶马在大路上飞奔,差点撞到人不说,还说别人当了他的路。

现在这些人更甚,看上人家老婆,敲诈勒索,又是打人,又是抢人。

这是什么社会啊?这些都是什么人嘛,比山贼更狠,比他妈黑社会还黑。

虽然知道,此刻在西平城里,他们就是王法,但是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猛然大喝:“住手!”

屋子里的人一听,齐地一愣。

那头领阴谋被人撞破,也是一怔。

等他看清只有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美貌少女时,才反应过来,道:“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我们城守的事情。”

第82章 谁比谁清高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82章谁比谁清高云中龙一见他们,虽然不惧,但是如果一个应付不好,要是引得全城守卫的追杀,那就死得太冤了。

突然想到马车里的美貌女子,计上心头,作出一副嚣张的嘴脸道:“我是不算什么,但是你们要是惹得我们小姐不高兴,哼!”重重地哼一声。

说着,一边对秋月使眼色,一边恭敬的道:“小姐,您要找的裁缝就在这里面。”

秋月见他对自己使劲眨眼睛,却是不擅作戏,良久才道:“那好,你进去叫他们过来。”

那几名城守都是将信将疑,看他们二人一个粗布麻衣,面容俊朗,气焰嚣张,像极狗仗人势的奴才。

另一个花容月貌,衣着鲜艳,少言少语,俨然一副大小姐模样。

云中龙见状,一一推开那五名城卫,道:“给我让开!”

又对着地上的纪裁缝道:“你给我起来,我们小姐有事找你。”

这时,一名眼尖的城卫走到那名头领,悄悄说了句:“头儿,外面有乘豪华的马车,我虽然没见过城主的千金小姐,但是这马车经常在城里出入,我却是认得。看来,还真有可能就是城主的小姐,要是惹得她不满,怕我们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云中龙见他们退在一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怒道:“我说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是不是还要我们小姐来请你们喝茶啊。”

既然,要想救这裁缝一家人,就只能骗过这些人,只好装13吓走他们。

好在,他之前刚刚见识过小毛车夫的精彩表演,加上他本身也是机变百出,这般计谋才得以成功,将角色演得活龙活现。

几人哪里还敢犹豫,虽然不知道‘喝茶’是什么意思,可是必然不是什么好事,趁着他们不注意,便全溜之大吉了。

纪裁缝一家三口得脱大难,正要下跪拜谢。

云中龙忙上前扶起,道:“不必多礼了,我的计谋虽然可令你们解一时之围,却非长久之计,还请早作打算。”

纪裁缝长叹一声,道:“天下虽大,可是兵荒马乱,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这时,一个优美的女声响起,:“演技当真不错!”双手轻轻的击了两掌。

正是城外遇到的马车里面的美貌女子。

原来,在见过云中龙二人之后,对他很是好奇,于是带着下人一路尾随而来,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此刻,见他遇到难题,便想卖他一个好。

秋月见是她,警惕的看她一眼,纤手挽在云中龙胳膊肘儿上。

云中龙虽然早知道她在跟踪自己,但是对于她这样的大小姐,着实不想过多纠缠。

想不到,她会在此刻出现,转念一想,登时计上心头。

心想:这事对她来说,太小儿科了,不过我说出来意思就不一样了。

转头若无其事的对她道:“这位小姐,请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说的好像是两人完全陌生一般,不过事实上也就是见过一面而已。

那女子也不和他计较,心里从鄙夷他唯利是图,此时亦有些佩服他的胆色。

不但不将被人称作‘蛇蝎美人’的自己,放在眼里,还敢恐吓欺骗那些如狼似虎的城守。

如果此人不是傻子,那么此人绝非常人,说不定是大有来头之人。

见了自己架势,非但没有惶恐不安,还能心平气和的拿了自己的银两招摇过市,不禁对他有了几分好奇心。

此刻,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又会如何安置这一家人。

见他假装没见过自己,也不恼怒,道:“我只是刚好路过,见有争吵,就进来看看。”

云中龙哪能轻易放过她,道:“那你也看到了,这一家人也不容易,像你这么高贵美丽的小姐,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那女子见他竟把事情扯到自己头上,既失望又生气,可是被他一句‘高贵美丽’的恭维,又不好发作。

一张俏脸上,一会青,一会白,暗骂一声“无耻!”,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裁缝夫妇见女子着装气质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听云中龙说她可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哪里还去想更多。

忙恭敬的走到她面前,双双跪下的哀求道:“小姐,你就行行好吧,不然我们一家子就没法子再活下去了。”

云中龙对那小男孩一使眼色,男孩机灵的跑到女子跟前,可怜兮兮的轻轻扯着她的罗裳,道:“这位漂亮姐姐,你就好心收留我们吧!”

女子见他一家人可怜,又觉小男孩甚是可爱。

便道:“好吧,呆会你们就收拾一下,我家正缺少人手,就暂时到我家帮忙。放心,到了我家绝计不会有人敢找你们的茬。”

裁缝一家三口对她千恩万谢,对云中龙亦是感激涕零。

见他们似乎还有话要话要说,便自顾收拾行装去了。

云中龙见事情已然解决,便二话不说便要离开。

女子见自己卖了他如此大一个人情,他居然不知好歹,连声感谢的话都没有。

倒也不是她想听说声‘谢谢’,而是想到自以为是的他,能恭敬的对自己说话,这实在是一件很诱惑人的事情。

哪曾想,此人转眼就不认帐了。

自己明明是因为他,才救那一家人,可是他倒好,好似没事人一样,什么话都不说,直接走人。

急道:“喂,你给我站住,你不能走!”

云中龙转过身,笑道:“怎么,难道你忽然良心发现,人品大暴发,做了好事,还想请我们吃饭不成?”

女子一听,傻了,这什么人啊,说得话太奇怪了,彻底被他气糊涂了。

云中龙见她傻傻站在那,拉着秋月趁机闪人了。

等女子醒过神来,二人已然走远了。

不由恨恨地道:“可恶,不要再让本小姐再看到你,不然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见小毛犹自在一旁悠闲自在的,用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打量着马氏。

正愁无处发火,走过去,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个狗奴才,刚才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拦着他们?”

也不等他分辩,又道:“从明天起,你可以不用伺候我了。”

本来,平日对他狗仗人势的所作所为有些耳闻,却也没怎么当一回事。

可此刻正在气头上,只好拿他开刀,算他倒霉了。

小毛一听,亡魂皆冒,平日里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如今失去了主人的庇护,只怕很快就会死的很难看。

惶恐的道:“小姐,奴才都跟了您好几年了,您就饶了奴才这一次吧,往后……”

女子不等他把话说完,不耐烦的道:“滚,不要再让本小姐见到你,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眼神看向云中龙离开的方向,似乎也是在说给他听。

云中龙也顾不得那位女子是否会再帮那裁缝一家人,此刻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再说自己也尽力了。

真要是和女子纠缠起来,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结果,总之,还是避之为妙。

秋月一路上有说有笑,心情很是不错。

见云中龙对姿色和自己相若,身分地位远甚自身的女子,不但没有一丝动心,反而与之针锋相对,心下暗喜不已,他果然不一般。

二人走了近二天,秋月话渐渐少了,脸上的形情也变忐忑不安起来。

云中龙见状道:“小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秋月似有所思,道:“没有,只是有点想家了,前面很快就到了。”

云中龙“噢!”,道:“马上可以见到家人,应该高兴才对。”

说到家人,才想起自己到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不知道爸妈是不是正为我担心。

雨婷,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干什么,哎,想起她做什么,希望她过的好就好了。

这时见秋月的形情,便想到: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突然从外面带了一个男人回来,不知道村子里的人会怎么想。

毕竟,那时的男女大防,完全不是现在的人能够想象的。

要知道,那时候就算要成亲了,双方也是不能提前见面的,男女通奸更是要浸猪笼的。

哪像现在你勾引我,我诱惑你的,吃饭似的,‘一夜情’,‘二奶’,‘小三’,更是习以为常了。

终于,二人已然看到了村子,只见前方一处山坡上,烟雾弥漫,不时有火光闪现。

云中龙奇怪的想,这是在做饭,还是在烧房子啊,人家都是炊烟袅袅,可他们搞的好像森林大火一样,古代的人真是浪费资源啊。

不就做个饭,至于搞那么大场面吗?

见秋月正担心的看着烟雾弥漫的村庄,喃喃道:“不会是出事了吧!”

秋月一听,急道:“家里可能真的出事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关心之下,心神大乱,哪里还能顾虑得那么多。

云中龙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当下二人心急如焚的赶了过去。

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村庄。

云中龙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村庄里到处是被火烧过的痕迹,有的地方,大火尚未熄灭,犹自燃烧着,已然化为一堆灰烬。

处处断垣残壁,横七竖八躺着近百具被烧焦的尸体,发出一阵阵恶臭。有大人,有小孩子,所见之处,竟无一活口。

他生活在现代,虽然到处充满了斗争,也偶尔见到过死人,可那也只是听说的多,见过的少,哪像此刻一副人间地狱的场面,活生生的呈现在眼前。

内心世界剧烈的震撼了,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真的。这个时代和以前的世界已然完全不同了。

一不小心,也许就会被人杀了,永远消失了。

既而心里充满了对死者的同情,对行凶者的愤慨。

秋月疯了似的,跌跌撞撞来到一处住宅,说是住宅,现在也就是一堆灰烬,只剩下四面昏黑的泥墙和一些被无法烧毁被熏黑家用物什。

云中龙见她有异,怕她有所闪失,忙跟了上去。

见她傻傻的看着灰烬,满身黑灰,料想这应该就是她家了。

想要安慰她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和她一起将屋里的掩埋的物什搬开,却并未发现有人的尸体,顿时松了一口气,只盼她的家人能够有幸逃过一劫吧。

两人从屋里出来,四处寻找,所过之处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终于,秋月在井旁发现她的爹娘,只见一名男子全身鲜血淋漓的趴在一个人身上,他身上被人用剑劈砍过数处,更有一把透着寒光的铜剑将他和地上的人串在一块,已然气绝。

秋月一见男子背影,便扑上前,抱着他血肉模糊的身躯,悲痛的叫道:“爹!”眼泪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云中龙上前双手扶住她柔弱的肩膀,过了会才将男子的尸体扶起来,只见下面是一个约三十余岁的妇人,面容姣好,身材苗条,与秋月有几分神似。

秋月一见妇人,悲痛欲绝的喊道:“娘!”,便一手抱住男子尸体,一手想要扶起她的身上,奈何她气力有限,妇人的身体才刚刚被托起,又向地上倒去。

云中龙忙扶住男子尸体,与妇人并排。

却见那妇人被这么一摔,竟然醒了。

秋月忙上前扶起她伤心断肠的道:“娘!你不要有事啊!”

妇人扑的吐出一口血,看到眼前死去的丈夫和身边的女儿。

断断续续的道:“月……儿,真的……是你,你……答应……娘,一定要……找到……叶子,好……好照顾他!”

秋月泪如雨下,连连点头道:“娘,我知道了,叶子他没事,我才见过他,您就不用为他担心了。”

云中龙见她奄奄一息,随时就会断气,忙向前问道:“阿姨,是什么人干的?”

妇人艰难的道:“谁?山贼,刀疤。”只说这么几句。

过了一会,又喃喃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再看看男子,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气绝身亡了。

死的时候也是一脸平淡,想是知道儿女平安无事,便是死安心了。

秋月悲戚的喊道:“娘!”竟自昏死过去了。

第83章 道歉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83章道歉原来,这棠溪村附近有一窝山贼,以拦路打截为生,遇到困难时,便会来这个小村庄打劫一番,却也不赶尽杀绝。

村民虽然对山贼痛恨不已,奈何山贼势大,怕是足有上千余人,而村民男女老小全算上,也不过百余。

想要搬离此地,又不知去往何方,再者,各地兵荒马乱,指不定连个安稳的落脚点都没有。

好在山贼也只是几个月偶尔才来抢掠一番,村民虽然多有损失,而人却丝毫无伤,这才能在此地安住下去。

却说,这天来了二百余山贼,到了村庄大肆抢掠了一番。

往日,山贼来的时候,村庄的妇女小孩都避在家中,以免有所损伤。

无巧不巧,这日秋母正在井边洗衣服,等到山贼到了,想要回家已然迟了。

被正在抢掠的山贼撞个正着,带头的山贼脸上有条刀疤,人称‘刀疤李’,是个杀人掠货的老手,心狠手辣,那刀疤正是与人争斗时所留下的。

此刻,一见竟有如此美貌的村妇,不由见猎心喜。

立刻带人上前纠缠,想要非礼于她。

秋母自是不从,看那刀疤脸的汉子,说不出的害怕和厌恶。

正在这时,闻讯赶来的秋父顾不得自己身躯单薄,上前愤怒的扯开围住妻子的山贼,将妻子护在身后,虎视眈眈的对着穷凶极恶的一众山贼。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堂堂七尺男儿。要是没有一点血性,还能算是男人吗?

‘刀疤李’见有人坏自己好事,恼羞成怒,喝道:“给老子做了他,居然敢来碍手碍脚,敢情是活腻歪了!”

几名山贼用剑伤了秋父好几处,可他尽管血肉横飞,硬是宁死不让。

‘刀疤李’乘秋父一回头看妻子之际,一剑狠狠刺将过去。

登时将其刺了穿透,却不料将其身后的秋母亦刺中。眼见她痛呼一声,已是不活了。

正觉败兴,想要再次凌辱秋父秋母尸体时,旁边怒目而视的十余名村民,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

想那秋父为人忠厚老实,又是村庄里唯一识字,见多识广之人,平时大家都很是敬重他。

此刻见他为了爱妻不受侮辱,竟然横死剑下,大家都觉很是心痛,很是悲愤。

想不到,这些山贼丧尽天良,居然连死人都不放过。

心想:这些山贼凶残无比,毫无人性可言,今日能杀秋氏夫妻,来日自己也一样难免。便纷纷操起锄头扁担之类的农具,上前与山贼拼命。

‘刀疤李’等山贼见那些村民,不顾死活向他们涌过来。

顿时慌了,虽说他们是山贼,却是少有打斗,毕竟太多人被山贼抢掠,一见他们势大,便放弃抵抗了。

由于,‘刀疤李’最是招人痛恨,一时间,村民纷纷向他身上招呼。

‘刀疤李’挨了好几下,却在同伴的掩护下,逃了出去。

不一会,在四周抢掠财物的大队山贼循声找了过来。

‘刀疤李’一见,便道:“妈的,竟然敢打老子,真是反天了!给老子全部做了他们。”

众山贼闻言,齐齐上前将那十几名村民乱剑一一挑翻在地。

‘刀疤李’犹自不解气,对着刚才打了自己一下,现在已经被杀死在地上的村民,抢过手下的一口青铜剑,又是劈刺一阵,直至地上的尸体血肉模糊,这才作罢。

发泄完后,人也累了,看着也有点恶心,便一口浓痰吐在上面。

狠狠的道:“妈的,把村里所有的人都给我杀了,居然敢打老子,老子让你们断子绝孙!”

众山贼于是一家一户,先是洗劫一空,然后掳掠了全部稍有姿色的村女村妇,略有反抗便当场杀死了,其余村民,不论男女老少,也尽遭毒手。

山贼眼见杀光了村民,便放火烧了村庄,然后扬长而去。

过了一天,秋月这才苏醒,却见云中龙,秋叶及打猎打渔的人都围在自己的身边。

便黯然神伤的道:“你们都知道了!”

大虎二牛等人皆点头,秋叶扑上前,哭着抱住她道:“姐,咱们怎么办?”

这时,人群中出来一个俊秀的青年道:“月儿,你不要难过了,我会照顾你们的。”

秋月擦拭掉脸上的泪水,不到十五岁的她,仿佛瞬间成熟了许多。

安慰秋叶道:“好了,叶子不怕,你还有姐呢!”再一问,才知道她晕厥了一整天了。

打渔的村民因为收获颇丰,这才耽搁了归期。

却也在她与云中龙离开的当天抵岸了。留下两人看护船只,其他人则到城里把收获的鱼类等卖了出去。

由于较多,这才耽搁了不少时间,直到秋月回到村子的第二天这才赶回来。众人一见,村庄的惨变,都是悲痛欲绝。

后来见到云中龙和晕迷中的秋月,这才各自收拾情绪,一起料理死去村民们的后事。

只留下秋叶照顾姐姐,其余人将尸体收好,尽皆火化,然后葬入土中。

云中龙这才知道刚才说要照顾秋月的青年叫秋波,今年十九岁,与秋月等人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尽管村子里比他小的男子,大多已经成亲生子。

也有不少热心人为他牵线搭桥介绍女子,可是他对秋月一直情有所钟,渐渐村民都知晓了,也就不再为他做媒,倒是急坏了他的爹娘。

再问秋月,她便说只将他当作亲生哥哥,对他没有别的情感,心怕他会误会自己。

曾经劝过他几次,可是他始终不死心,觉得总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接受自己的情意。

人群中另有两人也长得眉清目秀,只比秋波略逊一筹,一问才知道他们是秋月的堂哥。

大的叫秋天,刚刚成亲没多久,未曾想新婚不久的妻子竟被山贼给掳走了,当真是悲苦无比。

老二叫秋风,今年十五岁,尚未成家,他们的名字也是秋月的父亲所启。

云中龙见他们都是一副伤心欲绝,精神颓废的样子,便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着,不知道大家都有什么打算?”

秋波走到秋月身边,温柔的道:“月儿,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秋月淡淡的道:“谢谢秋波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目光殷切地看着云中龙道:“云大哥,你又有什么打算呢?”

云中龙其实早就想过了,现在是公元前639年。

也就是说如果历史上所说属实的话,那么再过三年,现在流亡在齐国的公子重耳就会回到晋国做国君,也就是后来的晋文公。

只要现在找到他,还怕将来不混个风生水起。

见她问道,便想也不想道:“当然是去齐国了。”

此时,正是春秋五霸中最先称霸的齐桓公死去四年左右,虽然国相管仲死后,已经大不如前,可齐国却还是天下诸侯霸主。

众人一听去往齐国,以前或多或少听说过,都有点向往。

秋波正想要反对,这时,秋月娇柔的道:“那好,咱们就去齐国吧!”

秋波见秋月身着漂亮的新装,更显娇美动人,却与他人神情亲密,心里很不是滋味。

心想:月儿一向节俭,一定是此人给她买的衣裳,她才会如此向着他的。

原本还想过些日子,自己为她买一身精美的嫁衣,亲手为她换上。

想不到竟有人捷足先登了,忍下心中的失落和愤怒,对着云中龙质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在这里?”

秋月正想替他答,秋波便制止道:“月儿,此事与你无关,你在一边就好了。”

秋月无奈的看看云中龙,又看看秋波,有点不知所措。

云中龙看着秋波,忍不住笑笑。

这货亏他长得也算一表人才,虽然说比起我这种人贱人爱,花见花采的风流才子,差了那么七八分,也不至于整一个醋坛子似的。

看我不顺眼,就直说,不就是想找我麻烦,该不会还想找我单挑吧!

秋波原本对自己的风度才识,身材样貌颇有自信,可是此刻对上此人难免有些妄自菲薄,自惭形秽。

见他笑着,看在眼中,仿佛是对自己的不屑一顾和嘲笑。

当下怒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村庄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云中龙听他居然栽这么大一个罪状给自己,又见他一副怒目金刚,大义凛然的样子,不由对他的牵强附会的能力,很是欣赏。

心想:此人要是去演戏,绝对是一把好手,实力派选手啊!

可惜他生在古代,实在太屈才了。

自己不过是和他的准女朋友走得比较近,就被他盖上这么大一项罪名。

真要两人之间有什么事,他还不找人满世界通缉我,抓我游街,或是什么五马分尸来着。

四下看看,发现身边的人都神情凝重的看着自己,大有一言不和,就翻脸不认人的架势。

对古代人的智商,真是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也太容易忽悠了吧,难怪以往古代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各种愚民政策大行其道。

别说是什么‘君命天授’‘三从四德’,估计就是对他们说‘男人会生孩子’,也会深信不疑。

收起笑容,连跟他说‘你不要因为自己是猪,就把所有人都当成猪’的玩笑也没敢开,要是这些没有教化的愚民,把自己给就地解决,那就悲剧了!

想想自己这个异类,没有被他们送到广场当妖邪以火焚身,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脸上顿时一片平静,不怒自威道:“如果此事与我有关,我还会在这等你们来问罪吗?”

秋波不死心的强辩道:“也许是你故意在此蒙骗大家,也许是…”

云中龙见他话说一半,很是不爽,道:“也许什么?”

秋波看看秋月道:“也许是你贪图月儿的美色,所以才没有离开的。”

秋月一听,玉面嫣红。

云中龙再也忍不住,大声道:“神经,我看你不是脑残片吃多了,就是脑子进水了。你喜欢人家是你的事,再说了,就算我喜欢她,你又是她什么人,关你屁事!”

秋波一听他的讥讽,脸红脖子粗的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秋叶小声的对着秋月道:“姐,什么是‘神经’啊?”

秋月看着场中的两人为了自己剑拔弩张的,也是不知如何了,对他道:“小孩子了,别问那么多!”

秋叶“噢!”一声,又打破沙窝问到底,道:“那什么又是‘脑残片’啊?”

秋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忙掩住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嘴巴。

秋波不依不饶的道:“你还没说清楚你是什么人,休想蒙混过关!”

云中龙对上他真快要无语了,没好气的道:“几天前,我还晕迷不醒,怎么可能知道村子里会发生什么事?”

秋月一听,为他辩护道:“确实如此,他是前几天才醒过来的,大虎哥他们也见过他!”

大虎二牛等人一听,也纷纷道:“是有这么这回事,如此说来,他不可能知道这边的事了,也就是说和他没关系了!”

云中龙长松了一口气,总算这些人脑子不是木头做的,终究开窍了。

不然不知道自己还要费多少口水,才能跟他们解释得清楚。

秋波见众人都为去中龙作证,狠下心道:“好,就算你和村庄的事情没有关系,可是你来历不明,所以请你离月儿她们远一点!”

云中龙哈哈一笑,他绕了半天,总算是说出心中想说的话,不就是想让自己离他喜欢的女子远一点嘛。

这货还真是不知所谓,义正词严的道:“一码归一码,什么就算,本来就没有关系!”

秋波步步紧逼道:“这么说,那你是答应了!”

云中龙看看秋月,见她正紧张地看着自己,便道:“我答不答应,都与你无关!”正眼都懒得看他一眼。

秋波见秋月竟是无动于衷,知她已然偏向对方,心下一酸,激将道:“好,既然你不把在下放在眼里,可敢打一个赌?”

云中龙兴味索然的道:“没你那么无聊,还有大事等着我去做呢?”

秋波见他退让,哪能让他得偿所愿,又激道:“怎么,不敢吗?”

第84章 刁难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84章刁难中龙见不得他一付小人得志的嘴脸,不屑的道:“说,想怎么玩?”

秋波见他受激上当,喜不自胜。

仔细打量对方一番,无论是优雅举止,身材样貌,都是远非自己能比。

原本想和他比剑一决胜负,可是一看他比自己高了近半个头,浑身肌肉结实,显然是经常锻炼身体,说不定还习有一身武艺。

自己要是冒然和他比武,自取其辱还在其次,要是为他所伤,可就太吃亏了。

眉头一皱,计上心头,道:“要是动刀动剑,有伤和气不说,而且刀剑无眼。所以我提议文斗,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秋叶正想说什么,秋月已经制止了他。

云中龙虽然以前也和人打过架,斗过殴,可是说到底没有和人真刀真枪pk过,如果到了这里弄出个好歹,那可悔之晚矣了。

一听他如此说,就算输了,又能有什么大不了,反正自己在这里一无所有,还怕什么。便顾作大方的道:“随你的便!”

秋波一听,假意赞道:“爽快!你我二人各以‘秋月’为引,作诗一首。”

见他未作反对,趁热打铁道:“输了的人从此以后,永远不可再见月儿,你敢吗?”

怕他反悔,又激他一激,让他无路可退。

云中龙一听直想大笑,此人想不到对自己的文才,如此有自信心,不过对上自己,只能算他倒霉。

想自己三岁便被老爹试着接触古诗言律,古代先贤的千古绝句耳熟能详,他此举无疑是‘班门弄斧’‘孔府卖文’。

正想答应痛快的应承他,秋月听了,却是忍不住抗议道:“云大哥,不要答应他!”

秋波想不到她会此刻站出来为对手说话,忍住气道:“月儿,这事,你就别管了!”

秋月走到云中龙身边,道:“秋波哥,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关照,可是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请你不要为难他了!”

意思很明显,不论谁输谁赢,她都不会离开云中龙。话声虽然温柔,决心却是无可动摇。

云中龙想不到,自己与她相处不过几天,她居然对自己情有所钟。

一时不知如何自处,也许她还小,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慢慢就会淡忘自己的。

看看脸如死灰,像斗败的公鸡的秋波,轻声吟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是南唐后主李煜的绝笔词,作为一代词帝,却是身为帝王,只落得个身死国亡的结局,世事奈何?

此刻在他口中念将出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直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不知道的人只能听出其中的优美,却难以深知其味。

秋月一听,芳心大悦。想不到自己的意中人,竟然文才一至于斯。

秋天秋风也是受秋父耳濡目染,对诗词有所涉猎,想不到他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作出一首完美如斯的诗词,真是大开眼界。

虽然平日对秋波的才华,很是钦佩,可是与他比将起来,无疑是天壤之别。

就他的水准,居然想要和人家比一高下,真是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

用自己的话简要和村民说了一下,直听的那些似懂非懂,一个劲的夸赞个不停。

秋波反复,念着这首词,看秋月神情已然情系此人身上,再看云中龙,只觉此人着实是人中之龙,不由有些自惭形秽,心灰意冷。

自己对她满腔情意,却被视若无睹,只能付之东流,哪有颜面再与他们一起呆下去。

便自告奋勇与另一玩得很好的同伴,一起过去通知看守船只的村民。

此后,众人均对云中龙不由更是高看一眼,纷纷表示敬服。

次日,众人略微收拾一下行装,便一起上路了。

一行人打猎的有七人,打渔的有九人,两人过去知会守船的村民了。

加上云中龙,秋月秋叶,共计十七人。

云中龙,秋月秋叶姐弟以及秋天秋风大虎二牛等一行十七人,不约而同的别过曾经是乐园,而如今却已然化为一片灰烬的渔村。

带着浓浓的悲伤和不舍,背着简易的行装,离开了这片生他们养他们的故土。这是一条仅仅只能容一辆马车经过的山道,两边是无尽的荒山野岭,山上依稀有些许矮树,大多是野草丛生,偶尔也有一些光秃秃的山岗。

由于渔村发生的惨剧,大家都各自想着心事,一路上除了众人踩在地上的脚步声,就是风刮着草木哗哗的响声,给这沉寂的山野凭添了几许荒凉。

一行人默不作声的赶路,谁也没有去打破这沉闷的宁静。就这样循着山路走了几个时辰,大家都有点累了,便一起在路边憩息。

云中龙对这里的一切都有点好奇,便四下走走看看。

突然发现,前方尘沙漫天,滚滚而来。不由道:“你们看前面,好像有什么事发生?”大家闻言一看,果真如此,便都紧张起来。

却见秋叶伏在地上,将耳朵贴在上面。秋月见状,也很是紧张地问道:“叶子,什么情况?”

原来秋叶年纪虽小,却是古灵精怪,自小就调皮捣蛋,对于偷听窃视,更是得心应手。

过了一会,秋叶才起身慌乱的道:“姐,大事不好了,似乎有二三百骑兵正往我们这边赶……”

家一听都有些惊慌失措,秋叶毕竟年幼,秋天秋风两兄弟也是脸上变色,倒是大虎二牛两人性格豪放,丝毫不以为意。

秋月见弟弟小脸苍白,不由着急抓住平静如常的云中龙的袖子道:“云大哥,咱们怎么办?”

云中龙一看大家的形色,料想他们都想到渔村的惨剧。伸手拍拍秋月的香肩,示意她不用担心,继而转身对大家道:“大家放心,就算是贼人来了,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对了,刚刚我们不是经过一处陡峭山坡吗?现在我们先躲到山坡上,看情况再说,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都没了主见,想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纷纷点头。一齐爬上刚经过的陡坡。只见上面乱石林立大小不一,众人都躲在半山坡里,大气也不敢喘。

云中龙见大家都已隐藏好,便独自上了坡顶。果然,前面的山路有二三百骑着马的人正朝这个方向过来。

过了一会,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望,只见秋月小心翼翼摸过来,再后边大虎二牛两人也爬了上来。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但听得一阵蹄声如惊雷,只见前面一辆双骑的马车,二三十骑左右护卫着向前狂奔。后面是二三百骑着快马带着各式武器穿着像山贼模样的追兵。

好在山道狭隘,太多路段都是仅容五六匹马并骑而过。看情形,双方追逐了有一些时间了。

很快,前面的追兵越追越近。就在这时,护卫里面一个一袭白衣一骑白马的青年男子对着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护卫队里有七八个人放慢了速度,与前面的马车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猛然,白衣青年拉住了缰绳,白马“嘶”的一声,人立起来。另外七人也纷纷拉住坐骑,围在他的身边。

白衣青年大声道:“兄弟们,如果让他们追上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家里还有人等着我们,所以今天一定要击退贼寇,一定要活着回去。给我杀!”说着,掉转马头,一马当先向着追兵的方向杀过去。七人也立马跟着杀了过去。

如此耽搁了一会,山贼已然很近了。见对方八人不要命似的向着自己这边杀来,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头领就在后面看着,哪里敢退缩,唯有硬着头皮往前冲。

由于对方这招已然是故伎重施,偏偏对于白衣青年的勇猛又是无可奈何。心里只能侥幸的想以多为胜,而自己不用送命。

双方迅速的接近,白衣青年犹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当真是马是骏马,人是英雄。前面的十余山贼,被他一一斩落下马。还有没死的,也被后面的七人补上一剑给杀死。

云中龙直看得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竟然真有如此厉害之人,而且就活生生在自己眼前。恨不得立刻拉住他斩鸡头,烧黄纸,称兄道弟一番

这时,山贼之中出来两人,高头大马,人也魁梧勇武。一人手拿双戟,一人提着一把大板斧,像是当家的。两人使个眼色,便向前夹击。

白衣青年以一敌二,犹自占着上风。如若不是一路消耗太多体力,不出十来回合便将二人斩于马下。众追兵见两位头领缠住了杀神,便纷纷提剑向另七名护招呼。

七名护卫虽然也是勇不畏死,只可惜毕竟武艺与白衣青年相差太多,勉强可以对付两名山贼,却无法挡住如此多人,不几回合,便纷纷遇险。更有一人,心慌意乱之下,为人所乘,被人挑翻在地。

白衣青年眼见情形不妙,长剑一挥,逼退纠缠的二人,向遇险的护卫杀过去。所过之处,纷纷避其锋芒,无人敢撄其锋。虽然替护卫解了围,可依然又有两人死于山贼的乱剑之下。

眼见,目的已然达成,而追兵又多不胜杀。再纠缠下去,只怕除了自己,另外四人只怕立马就会横尸荒野,必然讨不了好。便对着剩下的四人道:“撤!”

四名护卫早已亡魂皆冒,现在有白衣青年亲自断后,能死里逃生,自是策马向前狂奔而去。

众山贼似乎为白衣青年的勇猛所折,一时竟然不敢向前。持斧的汉子对拿戟的胡须大汉道:“二哥,还要追吗?”

那二哥略一思索,道:“大哥有命,一定要完成任务,再说那小子也是人,他都杀了咱们快一百人了,我就不信他是铁打的。追!抓到那个姓先的小子,赏百金!抓到马车里的人,人人有份!”

当先向前追了过去。这两人很是精明,每次追是他们带头,可是上前拼命的每次都是让手下先去。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做山贼本身就是因为活不下去了,试问谁有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去做山贼。

有句话叫‘逼上梁山’,梁山本来是好地方,可是要是没人逼,上山的人还是很少的。因此,众山贼一听有赏,便纷纷奋勇上前了。

不一会,马车从山坡下驶了过去,白衣青年带着四人正往这边过来。

云中龙见状,心想如果没有人帮忙他们,可能再有两次阻击,就会被山贼追上。哪时他们可能就凶多吉少了。略一沉思,猛然做出决定。招手将大虎二牛两人过来,低头对他们说了几句话。两人便去找一起来的众人了。

秋月不解的道:“云大哥,你刚才和他们说什么了?”

云中龙轻笑道:“没说什么,一会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山腰上的众人竟然全部都到坡顶。大虎心急地问道:“云兄弟,你说要为村子里死的人报仇,现在我们都来了,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吧!”

云中龙对着大家,伸手一指前面发生血战的地方道:“你们看,前面的就是那些山贼,刚刚他们杀了好几个人,而他们又是朝村子的方向来的。据秋大婶临终前所说的山应该就是这些人洗劫村子的。”

虽然不知道事情是不是这些人做的,但是看山到这些山贼如此凶残,必然不是什么好人,加上对白衣青年的钦佩,只好先栽在他们头上了。

突然,小秋叶道:“姐,我认识那个拿斧头的人,当初就是这个坏蛋抢了阿旺叔的猎物,还砍掉了他的一条手臂。山贼杀人掠货的事,在那时自是稀松平常,秋叶遭遇过他,并能够认出他也不是什么怪事。

大家一听可以为家人报仇,加上眼前刚刚发生的血案,不由想起这些人屠戮村庄的悲剧。此刻又有秋叶的证明,纷纷热血上涌,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杀光眼前所有的山贼。

第85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85章这时,白衣青年刚好带着四名护卫从云中龙等人正下方的坡前经过,后面大队人马追着,双方相距不足百步。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如果是快马只怕一分钟便够。

云中龙道:“大家快准备石头,等后面的山贼快要过来的时候就砸下去。”说着,把脚下一块大石头弄松了。

山坡上乱石林立,到处都是石头,倒也方便快捷,不须费多少功夫。众人纷纷准备,转眼便从边上收集了好几十块趁手的石头。

不一会,追在最前面的山贼,已经快要到了坡下。

云中龙大喝一声道:“动手!”说着,将手中早已准备的石头,照着最前面的山贼身上砸去。秋月等十六人也将脚下的石头一一对着山贼砸去。

只听,一声声尖声的惨叫,从坡下响起,在这荒凉的山道上回转,格外惊心。

坡下一片狼藉,当先一人为云中龙的石块砸中,直接掉落下马,而紧跟着他身后的一人避让不及,马儿被绊倒,一双前脚跪倒在地,将马上之人直往前摔出七八米。只是一个照面,便死伤了十余人。

一匹匹无主之马漫无目的走着,还有几个侥幸不死的伤者哭爹喊妈的叫着,场面乱作一团,很是悲惨。

云中龙等人趁乱又是一阵石头如雨一般的落下,又有十余人死伤。前面的山贼再顾不得二当家三当家在后面了,纷纷死命地往后退去。众人还待再砸,却发现山贼已然退远,石头难以砸到人了。

眼见众山贼都落荒而逃,满脸胡须的二当家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放弃吧,没有完成老大交待的事情,还死伤了那么多兄弟;要是追吧,众山贼已快吓了胆了,想想白衣青年的勇猛,未必可以讨到好,而且前面似乎对手还埋伏了不知道多少人?

持斧的汉子见胡须迟疑不决,便问道:“二哥,怎么办?还追吗?”虽然他是一个浑人,但是语气中明显透着胆怯。

胡须大汉见一向胆大的三弟也是这般,再一看坡顶,却看不到一个人,仿佛从来没有人到过的样子。

便决断道:“前面敌人有埋伏,再追不是去送死吗?召集兄弟们,这回认栽了,咱们下次再找机会报仇,撤!”留下二三十人照应伤者,率队向着来的方向绝尘而去,好像担心后面有追兵似的。来的快,走的更快。

不一会,那二三十人只等那些能走的伤者回到身边,亡命去了。哪里还顾得着那些在原地哀嚎却动不了的同伴,连那二十余主人或死或伤的马匹也没人敢去牵走了。想想大队人马都走了,哪里还敢多留。

见到众山贼已经走远,云中龙等人下了山坡。

二牛大叫道:“干得真爽啊!”

众人均表示认同,虽然不能杀光所有山贼,但也算是为死去的村民报仇了,兴致都很高,感觉自己做了一回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一般。

秋叶见那些马匹四处走着,便道:“姐,这些马怎么办?”

秋月用目光询问云中龙,只听他道:“当然是我们都带走了,现在咱们刚好没有赶路的工具。这不正好。只是可惜,我不会骑马。”

秋叶小心翼翼地道:“没事,我姐会。”

云中龙无奈笑了笑,不说话。

秋月也不说话,眼神一瞪,空气为之一寒。

秋叶见了姐姐的杀人目光,哪里还敢反抗。平时他人小胆大,最怕就是他姐了。

别的人显然早已见怪不怪了,唯有云中龙看得好笑,便打趣道:“小叶,你怎么这么怕你姐?我看她挺好的。”

秋月听心爱之人当众说自己好,不由又羞又喜。

秋叶见状,作无辜的样子道:“因为她是我姐,而她喜欢你,当然对你好了!”说完躲到了云中龙背后。

秋月的心思大家都明白,却没人说出来,怕她难为情。果然,此刻一听这话便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气急败坏地道:“秋叶,你说什么?”

秋叶见状忙求饶道:“我说‘你是我姐’,不是,你是我姑奶奶。”说着做忠诚的样子,只恨不得宣誓效死命了。

见秋月依旧不依不饶想要来追自己,知道犯了她的大忌。这小子年纪虽小,却很是聪明。知道直接求饶没有用,便把主意打到她爱的人身上。抓住云中龙的臂膀,讨好道:“姐夫,救命啊!”

云中龙对这聪明伶俐的小秋叶也很是喜欢,倒也说不上是爱屋及乌。见他狼狈,又求到自己身上。只好替他解围道:“小月,算了吧,他还小不懂事,别和他计较了。”

秋叶见他帮忙说话,忙作委屈的样子,小声道:“都和你们说几百次了,我不是小孩子了。”见秋月犹自怒气未消,哪里还敢再争辩。

摆出一副虎落平阳,却为情势所迫,不得不低头的悲催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这家伙不但机智过人,而且演技绝对一流。

众人尽皆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秋月见了也忍俊不禁,对他也是又爱又恼,尤其是云中龙也开口了,只好在秋叶的口口声声的保证下饶过了他。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众人纷纷大惊失色,以为山贼卷土重来了。

云中龙道:“大家不用担心,声音是从我们来的方向传来的,而且人不多。”

大家一听,都放心了不少,但对于未知的恐惧感,还是难以尽除。这就是乱世,不把人命当命的现实。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

不一会,人终于转过山腰,出现在大家眼前。果然只有五骑,正是刚刚被追杀的白衣青年和那四名护卫。方才没看清,这一走近,只见他们身上个个带伤,倒是白衣青年受伤甚轻,想来护卫都比较爱护他。血迹早干了,也不知道是山贼的,还是他们自己的了。

见是他们大家都松了口气,彻底把心放到肚子里。

五人很快到了眼前,白衣青年翻身下马作揖道:“在下先锋,方才真是多亏了各位出手相救。敢问诸位壮士怎么称呼?”人长得玉树临风,又是谦躬有礼。

秋天秋风平时虽然也是长得眉清目秀,却还逊色三分,这份大家风范,和那份力敌千军的勇武,更是拍马难及。

却说,那白衣青年目光扫过秋月的身上,竟然有种惊艳的感觉,虽然他平时见过许许多多美貌女子;可当他的目光落到云中龙的脸上,却更是惊讶,平时对自己的样貌极为自负的他,也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尽管身着粗衫布衣,可是并不让人觉得庸俗,更衬托发他刚毅俊美的脸庞,儒雅傲然的气质。

秋叶好奇地道:“这位大哥,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救的?”

秋月没好气地道:“你是壮士吗?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去。”说着,怕他乱说话,将他拉到身后。

秋叶再次不忿地道:“我都已经十三岁了,不是小孩子了。”犹自不服气。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气,你们刚才怎么没有走?”

先锋不置可否,解释道:“当时我们被人追杀,虽然知道身后发生了状况,却不知道是敌是友,且我们有重要的人要护送,只好先行逃命了。”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便接着道:“后来我心里不安,于是交待护卫护送,自己带人赶了过来。真没想到你们竟然把‘天风寨’的一众山贼给赶跑了。”他看出云中龙是这群人的灵魂人物。便问道:“这位壮士,怎么称呼?”

云中龙没想到一个万人敌一般的武艺高手,竟然会对自己这个没有一点武功的‘低手’如此敬重,还称为‘壮士’,真是叫人情何以堪啊。愣了一会,才道:“小弟云中龙,机缘巧合而已,哪敢居功。”

先锋一听赞道:“好,如果不嫌弃,此处离先某居处不远,也可以一尽地主之宜。”

云中龙目光巡视了众人一圈,见大家都没有说话。便主动问道:“秋天,你们两兄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秋天与秋风对视一眼道:“现在村子没有了,我们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了,倒不如和大家在一起,兴许以后还能有机会为村庄里死去的人报仇。”

大虎二牛也点点头,道:“咱们也一样!”

秋月秋叶自是和云中龙一起,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愿意与大家在一起。

云中龙看了看秋月,这才向着先峰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打扰了。”看先锋也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要不这么多人,还真怕把他家给吃穷了。

先锋爽快的道:“求之不得,各位请吧,咱们路上边走边说。”说完,众人陆续上马,见状他也翻身上马,动作潇洒自如,更显人中俊杰。

偌大的一群人,只留下云中龙看着陪着自己不肯上马的秋月,微微苦笑。心想:早知道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应该多去骑骑马,射射箭的。要不也不会搞的这么狼狈,太丢人了。

先锋见二人迟迟不上马,不解地道:“云兄弟,你这是?”

秋天等人这才知道,方才他并非是随便说的,而是实话。

秋叶人虽小,动作却也甚是敏捷,也早已爬上了马背。这时,见他们没上马,便取笑道:“也没什么,我看他们两个是想共乘一骑,又不好意思吧。”

秋月目光一瞅他,虽然恨不能撕破他的嘴,却也提醒了她。转身走到一匹黑色的马侧,一个漂亮的翻身上了马背,端的行云流水,谙熟无比。缓缓的行到云中龙面前,对着他伸出她柔若无骨的纤手,略有娇羞的道:“上来吧!”

云中龙看看她,又看看大家,都一副很期待的形情。伸手牵住她,一手扶住马背,轻轻一跃,上了马背。虽然不会骑术,动作还是很敏捷的。

那马动了动,打了个响鼻,甩甩头,向前走了几步,倒也没有被压垮。虽然二人有二百余斤,却也能勉强承载。

由于怕摔下马,云中龙只好紧紧依在前面玉人的粉背,犹自没有安全感,双手大胆环在秋月纤细的腰间。

秋月只感身后一紧,整个人都被人拥住。回头一看,只见云中龙正看着自己,忙直视前方,脸上却早红的有如火烧,烫的不得了。

大家只作没见,连一向捣蛋的秋叶也没说话了。

一路上,先锋知道了村庄的惨案,和各人的来历,倒是对云中龙的来历有了几分兴趣,很是好奇。他也说了他们被追杀的来龙去脉:

实不相瞒,方才经过的马车里面坐的正是我的爷爷和妹妹。

当年晋国内乱,我们一家人随着重耳公子出逃,后来遇上追兵,大家都走散了。爷爷领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妹妹带着一队人马逃到了齐国,爹爹则领着家人带人逃到此处,经过无数努力总算有了安身之处,而公子去了狄境。

这些年,大家都失去了联络,直到一年前我们才得到消息,听说有人在齐国见过爷爷他们。而爹娘很是担心牵挂爷爷和妹妹,所以一得到消息,便要我带人去接他们回来。我费尽周折,才找到他们。

同样,爷爷年事已高,更是想念亲人。于是略微收拾一下行装,便立刻启程赶过来。未曾想,天风寨的人竟好似早就得到消息一般提前埋伏在我们必经的山道两边。当我们二百多人出现在所经的山道时,立刻被千余人山贼给重重包围。

如果不是敌人太过轻敌,只带有不足百余的弓箭手,不然光是远射,我们怕也是凶多吉少。而爷爷的护卫,都是当年晋国原来大军中能以一敌十的勇士,自然不是山贼那些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大家见陷入绝境,都以死相拼,不然的话只怕早已全军覆没了。

有一点他没有说,就是要不是他,挺身而出,勇猛无匹,沉重的打击了敌人的士气,也给了护卫们一丝希望和信心,否则后果一样不堪设想。

经过一番殊死拼斗,我们二百多名护卫,虽然都勇武过人,可惜寡不敌众,损伤过半,而对方死伤了近三百人,这才突出了重围。

第86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86章后来我们且战且逃,好在他们的弓箭手已经被我们杀得七七八八了,不然依旧难逃此劫。每次等他们快追上时,我便带人上前阻杀一阵。

一路上我们又杀了三四百多名山贼,可我们也损失殆尽。突围出来的兄弟近百人,就在刚才只有不足二十人了。后来,就有了你们的拔刀相助。

这时,秋叶插嘴道:“不是拔刀相助,是扔石头相助。”众人尽皆绝倒,无不捧腹大笑。

一路上,各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走了近二个时辰,总算是到了。

只见前面一条宽约十丈的大河,河水清澈而不湍急,缓缓流向远方;河的对面是一座大山,山腰处是一座壁垒森严的山寨,说是山寨,看上去其实更像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军营。不论是选地形,还是山寨的布置,都井然有序,科学合理。云中龙见了对里面的主人不禁起了钦佩之心。

先锋下了马,长啸一声。

正在大家凝惑不解之际,河的上游下来几艘渔船。不一会,船上的人泊好船,在一名四十多岁的大汉带领下,下船来到先锋的面前,恭敬地道:“少主人,您回来了。老爷夫人他们,正焦急地等着呢。”

先锋道:“林叔,不须多礼了,咱们赶紧渡河吧。”

林叔“嗯!”一声,立刻将所有人马渡过河,然后与先锋打个招呼,又带人消失在河流上游,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众人再走一阵,这才到了山寨门口,只见山门大开,想必是山寨中人早已得到先锋等人回来的消息。山寨门顶上写着古代繁体‘先氏山庄’。云中龙对古代汉字多少认识一些,到了此刻,即使猜也能猜出个太概了。

进了山寨,众人感觉进了城一样。许多人都在各式各样的忙碌着,见到先锋,都行礼道:“少主人,安好!”

先锋也对着他们点头,表示回礼。当先领着一行人,径直进入了大厅。

云中龙落后他半步,秋月紧随其后,后面秋叶躲在姐姐身后,秋天秋风等人在更后边,而刚才还在一起的护卫,早已下去疗伤休养了。

只见,大厅上首位坐着一老态龙钟的老者,年近古稀,须发皆白,面目慈祥,双目深陷却依旧锐利,直让人不敢直视。不是说,此老自是先家的老爷子,也就是先锋的爷爷。

老者身旁站着一个绝色少女,正对着他撒娇,正是自小就与父母分离,与爷爷相依为命的先姿,也就是先锋的妹妹。

秋月见了她,不由心里有些忙乱,偷偷看了云中龙一眼,见他目光只是从先姿的身上一扫而过,这才微微平静了心绪。显然,他们虽然先行一步,却也只是先到一会而已。

云中龙见了先姿,也有惊艳的感觉,倒也不是说秋月姿色不及她。只是秋月给他的感觉,就像纯洁美丽的邻家女孩,让人自然而然产生一种想要亲近的冲动。

相比较而言,先姿就像一个久居深闺的小家碧玉,给人一种想把她捧在手里用心爱惜的欲望。对于他这个‘曾经’的现代人来说,后者远比前者难得,‘物以稀为贵’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两人给他第一印象就有了那么一点点差别。

见秋月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袖,哪里还敢多看多想,忙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柔荑,以让她安心。

刚到大厅正中,从内室走出数人。前面一人相貌英俊,虎背熊腰,龙行虎步,不怒自威,给人一种沉重感。正不知是何许人也。

却听一个女声激动地道:“听说,姿儿和锋儿回来了,快过来让为娘看看,真是想死我了。”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余岁,风姿卓越的中年丽人,在几名侍女陪护下,来到了大厅,不用想她就是先锋先姿兄妹的母亲谷小玉了。

前面的汉子见状,不无奈何地道:“玉儿,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吗?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是改不了风风火火的坏毛病。”虽然他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可是对于家中这位年已四十余,却依然留有少女习性的娇妻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谷小玉正要说,“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又没有外人吗?”才发现大厅站满了人,惊讶地道:“怎么这么多人啊,锋儿,你妹妹呢?”说着,就走到先锋的身边。

突然,坐在上位一言不发地老者,咳嗽了一声,仿佛平地一声雷,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谷小玉忙乖巧的随着自己的丈夫来到老者面前,端起侍女送来的参茶,躬身递上讨好道:“爹,您老人家喝茶!”活生生一副好媳妇的贤淑样,对于她的突然转变大家都瞠目结舌,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云中龙也不得不叹服。

老者装作生气的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老头子啊,都二十年了,怎么就一点也没有改呢?”显然他对这个儿媳妇也很是了解,也就雷声大雨点小,说说也就算了。

汉子上前道:“爹,一切都还好吧。”看着边上略有些紧张的少女,有些眼熟,对了,这不就是玉儿年轻时候的样子吗,只是比当年的玉儿还要美上三分,那么她一定就是姿儿了。。

老者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对着汉子略一点头,这才对着身旁的先姿道:“姿儿,这是你爹和你娘,你大哥是早见过了。”

少女“噢!”,却没有叫爹娘,毕竟分离了十几年,虽然时常渴望见到他们,可是此刻就在她面前,却是迟迟叫不出口。

谷小玉一见女儿,登时喜极而泣道:“我可怜的孩子,你总算是回来了。”不管不顾上前抱住先姿,就大哭起来。

先姿想要避开,却又不忍心拒绝她,只有任她抱着怀里。心里想,这就是我娘,有娘真好。想要叫娘,却是一时说不出口,居然也跟着哭了。没有期待中母女相认的感人画面,只有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汉子见母女哭作一团,忙吩咐侍女道:“来人,将夫人小姐扶下去休息。”马上就有侍女拥簇着正哭泣着的两人进了内室。

大厅上早有人布置了酒席,大家纷纷入座。

云中龙秋月三人一桌,坐在左边第二桌,其余人都坐到后边第三第四桌。,桌上参茶,糕点,一应俱全。

先锋见事情已告一段落,忙走到爷爷爹爹身前行礼问安,并乘机对他们说了云中龙等人的来历和相助的过程。

汉子一听,天风寨的山贼竟然敢埋伏不利于自己的家人,死伤二百多人,还差点把他的老子和儿子女儿都搭进去。登时暴怒道:“鼠辈欺人太甚,回头一定灭了他们。”也因此对于出手相救的云中龙等人,更是倍加的心存感激了。

老者站起身,对着汉子道:“轸儿,一起跟我一起过去认识一下这些壮士。”

汉子恭敬的道:“是,爹!”

先锋带着爷爷爹爹,来到云中龙桌前。

云中龙见他们向自己走来,忙起身相迎。坐着的人见状,全都停下动作,站起身,神情略有紧张。

先锋对着他,略一作礼,对着老者道:“这是在下祖父,名讳战。”

云中龙对着先战躬身一礼,道:“老爷子,好!”

先战锐利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道:“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此番多亏少侠出手相助。”

云中龙被他的目光扫视之下,有种所有心思都被看透的感觉,当目光离开顿时觉得浑身一松。忙道:“老爷子,您过奖了!”

先锋又对着汉子,向云中龙等人介绍道:“这是家父,名讳轸。”

云中龙一听,顿时傻了,名讳轸,那不是先轸吗?心道:这就是《左传》里所说的春秋时期的第一名将,看他的样子还真有点像呢

先锋见他沉思不语,也不知此刻在想什么,便提醒道:“云兄弟,这是家父。”

云中龙这才回过神,忙作礼道:“云中龙见过将军!”话才出口,猛然发现先轸的脸上蒙了一层寒霜,连先战,先锋也是勃然变色。略一深思,已然明了。

此时正是鲁僖公二十一年,也就是公元前639年,虽然晋国内乱已清,惠公即位,却时刻担心哥哥抢他位置,反而加紧追杀正在流亡的公子重耳,而先轸作为跟随晋文公出逃的亲信,自然也在被追杀之列。

事隔十多年,竟然有人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自己却不认识对方,让人很容易以为是晋惠公派来追杀的刺客了。

云中龙见气氛紧张,大有一触即发的态势,忙大声笑道:“大家不要紧张,其实我也是晋国人,当年内乱发生时,我只有两岁,在出逃的时候,父母不知所终,后来被人救了。前不久,又遇到敌人袭击,这还多亏她救了我。”说着,一指身旁的秋月。

秋月见他说到自己救他的事情,当即点头以示确实如此。

众人将信将疑,但先轸脸上明显形色缓和多了,先逢倒是如释重负一般,毕竟人是他带来的,而且又救过自己等人,要他是敌人,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先战一张枯瘦的脸上,一直波澜不惊,静如止水,自始至终没有一丝改变。其他人也是松了一口气,真要是有事,他们很难置身事外。

云中龙看看众人,才接着道:“当年,我虽年幼,可是将军的大名,后来还是听人不断提起过,所以知道将军。而我们来到山庄之时,看布局和设施,怎么看都不像山寨,反而像是一座军营。等见到将军的威仪,以及名讳,我就更加确定了,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先轸听完,虽然对于他所说的不尽相信,可也信七八分。遂笑道:“看不出你还懂排兵布阵,真是后生可畏!”

云中龙悄悄地松了口气,总算雨过天晴了。

对于,自己说的身世,那也是没办法之事,总不能告诉他们说自己是从近2700年后的世界穿越过来的,所以才知道他们的底细吧。不说他们会不会相信,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锋见气氛缓和,忙对着先轸介绍道:“爹,这位是云兄弟,之前正是他和诸位壮士帮我们击退了山贼,这才使我们一干人等能平安的回来。”

先轸虽然之前有些不愉快,却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端起两只酒杯走到云中龙面前,递过一杯,道:“先前些许误会,还请少侠海量汪涵,先某在此向你致歉,以茶代酒先干为敬!”说着,一口将茶一点不剩的喝个干净。

云中龙忙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还礼道:“将军言重了,小子一介山野草民,如何敢当?今日一睹将军风采,着实令小子大慰平生。”这话倒是不假,试问能亲眼看到自己一赂所钦佩神往的人,在历史上第一个赫赫有名的著名军事大将,而且还是隔了2000多年,谁能不激动人心。这可比那些所谓的‘粉丝’见到日思夜想的‘呕像’要震撼人心多了。

先轸被他的热情所感,大喝道:“设宴,款待各位壮士!”又对着云中龙作了个请的姿势道:“云少侠,请!”

云中龙忙回礼,道:“将军,请!”等他坐到了上位,才跪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很快,就有侍女,来收拾茶具,糕点,又有酒菜流水似的送将上来。

席上,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开席不久,先战老爷子起身举杯敬谢大家,众人一齐喝毕。他便以不胜酒力为由,先行回房休息去了。

酒宴继续,不一会,席间先轸又给大家敬一次酒,而后大家随意尽兴了。

大家都是酒到杯干,云中龙虽然对这种古代自制的小米美酒不怎么适应,好在以前酒量尚可,对于众人敬酒也能勉强应付得过来。

秋月每次喝酒都是樱唇轻抿,浅尝辄止,却也喝得俏脸红润如血,美得动人心魄。

秋叶平时在村子里,也常与成人一起饮酒,可是此刻只能如乖宝宝一样,吃着美食,眼神十二万分不满看着他姐,却是不敢抗议半句。

第87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87章谁让秋叶最怕这个姐姐,所以一有机会就与她叫板,可惜每次都是以他失败告终,只是他愣是屡败屡战。

在他此刻眼中,秋月看云中龙的眼神,是媚眼如丝,柔情似水;而看他自己的眼神则是嫉恶如仇,凶神恶煞。

满脸悲愤的对着桌上的美食,咬牙切齿的把它们消灭,直看得满席的人都忍俊不禁。

这时,先锋端着酒杯从云中龙对面的桌前来到他席前,道:“云兄弟,秋小姐,我敬你们一杯。”

对着双双站起的二人,一示意,仰脖子喝了个干净。

云中龙与秋月对视一眼,齐齐举杯,一饮而尽。见她脸色腓红,轻声道:“小月,你不能喝,就少喝点。”

秋月“嗯!”一声,又道:“云大哥,我没事,只是今天高兴,才多喝了点。”

云中龙拿起酒盏给先锋的空杯倒满酒,又给自己添满,道:“先兄弟,这杯我敬你!”

先锋端起酒杯,却不急着饮下,只用玩意的眼神看向秋月。

只见,秋月从云中龙手中接过酒盏为自己倒满,羞涩的道:“我也敬你!”说着,眼神看向云中龙,只见他正注视着自己。

先锋这才道:“好,咱们干杯!”

三人一一致意,而后饮尽杯中的酒水。然后,各自坐回席上。

酒宴直喝了近二个时辰,这才各自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来到云中龙所在居处请他,说是老爷请他过去书房一见。

此时此刻,他正与秋月闲聊,倒也其乐融融。

随着相处的时间渐久,他已经从当初的失恋中走了出来,对于她对自己的情意,连秋叶那样的小孩子也能看出来,他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不明白呢。

虽然,心里觉得不太妥,毕竟两人是隔了2000多年不同时代的人。可是,他不认为自己风流,却也不是不解风情之人。

再说,秋月本就是一位无论性格,样貌,都是人见人爱的邻家美女,要说爱还谈不上,可是对她动心那是肯定的。

况且,她对自己情有独钟,光是这份艳福也足以羡煞旁人了。

至于,将来如果说回到现代,那自然也可以将她一块带过去了,说不定还能引起一番轰动。

两人说说笑笑,正是郎才女貌,情意浓浓。

秋月见有人打扰了与情郎畅叙的雅兴,俏脸上略有不悦。

云中龙正要答复,见一旁秋月似乎有点闹小脾气,不由将目光看向她。

秋月见他过问自己的意思,心里很是窃喜。

要知道,在当时男尊女卑的思想最是浓厚,女子根本没有发言权,当然偶尔也有例外。

至于平常人家,哪有顾及女子感受的。正因如此,秋月才加倍的感触良深,只觉自己像是掉进了蜜罐里,说不尽的甜蜜。

轻轻用手挽在云中龙的臂弯处,娇柔的道:“云大哥,既然庄主这么急着找你,可能是有要事,那你赶紧过去吧,不能让人家久等了!”

云中龙左手微微一拍她抱紧的玉手,道:“小月,你先回屋休息会,我去去就来。”

秋月见他像丈夫外出时,对妻子叮嘱一般,螓首一点,道:“知道了!”很是一副居家女子对丈夫外出的不舍和对他归来的期待。

云中龙随着那名传话的家仆,穿过两条长廊,来到一个院子。那家仆对他一施礼,道:“这是老爷的书房,我就不进去了。”

云中龙忙回礼,他可没有主仆之分,再说他也不是什么主人。

推开精致的木门走了进去,却见里面摆了几个书架,上面堆积如山似的放着各式各样的竹简,也就是书了。

前面放有一张竹子做的靠椅,想来是主人读书休息的地方。书房里别有一种书卷气,却没有见到一个人,显然是还没来。

云中龙在书房,随意走走看看。

突然,发现一个书架上,放有一铁箱子。

好奇心起,上前拿竹简远远一抬,顿时金光四射,里面满是一锭锭的金子,略略一扫过,一锭怕有一两重,足有十锭之多。

饶是他在现代大手大脚花钱惯了,也被震惊到了。

尽管他对钱财不以为意,可是见识过乱世的现实后,就知道金钱的可贵了。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金子,怎么可能不动心。

心是动了,可是对于这不义之财,还是不会冒然攫取的。

过了一会,主人还是没来。心里一想,这是他们老爷请我来,那就应该是先轸了。

可他为何迟迟不到,加上书架的金锭,不免想到:原来他这是在试探我,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我。

不由一阵苦笑,心道:我虽然现在没钱没势,也不会太在乎这点金子,再怎么也不能让人看扁了。

于是,在书架上翻翻看看,却是太多看不懂,虽然他学识颇丰,对古代汉语也有所狩猎,但是时代久远,也只能识个太概。

正当他意兴索然的时候,看到墙壁边上的一个书架上,有一卷竹简,单独放在一个角落。很是古旧,却没有灰尘,像是一位落魄王子。

云中龙走过去,想要拿起来看看到底写了什么,却发现拿不起来,再一用力依旧未动。

双手握紧竹简,往左一转,书架登时向右移动一丝缝隙。

缓缓用力,竹简转了180度的弧度,书架后面落出一道门,里面赫然是一条秘道。

云中龙回头一看,先轸还是没有来,见到书桌上有照明用的火种和油灯。便取了火,点亮了灯,进了秘道。

刚进去一会,也不知道是触碰什么机关,还是机会上装了弹簧之类的物事,只听吱吱声,书架又移回了原来的位置,堵住了秘道的门。

秘道里顿时漆黑一团,静的吓人,与世隔绝一般。一下子没有光明,没有声音,着实让人很不安。

云中龙略一紧张,差点将油灯弄翻,真要是被困死在这里,那就太不值了。好在灯光渐渐亮了起来,虽是微如黄豆,但是在秘道里却是足以照亮前面的路了。

小心翼翼的将油灯放在地上,用力推了推书架,硬是使尽全身力气,也未能动摇分毫,像是书架后面有一堵厚实的石墙。

试着喊叫了一番,只在秘道里有阵阵回响,料想外面即使有人也不会听到。心灰意冷之下,看来只有一条路走到底了。

秘道里足有一人高,二人宽,泛有一阵阴湿的气息,却也很是干净。

云中龙顺着铺砌的青石路的秘道,向前小心谨慎的走了过去,好在秘道似乎是用来逃生的,并没有机关陷阱,也没有迷宫一般的岔道。

在秘道里漫无目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终于,云中龙只觉眼前一亮,阔然到了出口。这才长吁一口气,这重见天日的感觉真是好啊。外面的天气依然有些冷,却胜过秘道里的闷热好受百倍。

四处环视,才发现居然到了山顶。

先氏山庄驻在棠溪山的山腰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可比起山顶来说,却是大大不如了,只有一条仅容一人经过的山道,可通山顶,只要有人在上面守着,下面再多的人也无可奈何。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虽然在秘道已经有所觉察,可是此刻多少有些意外。一般的人即使要打通一条逃生秘道,也只会通往山下,便于逃走。

可先家的人倒好,费尽心思挖了秘道,却是自陷绝境。

其实想想也是,如果能在如此地势下,被人打上门来,就算你有更好的地势又能怎样?人家只困你个一年半载就足行了。

云中龙从秘道出来,只见前面是一片较为平坦的山地。山上乱石林立,各式各样,像石林一般。

其间有不少杂草丛生,太多已经枯黄;却是未见树木。

棠溪山虽在北方平原地带,却是出奇的巍峨高大。

此处已经是临近山顶,山间云雾缠绕,似梦似幻,仿佛到了云间一般。

正当,云中龙感慨万端的欣赏着大自然的壮观美丽时,蓦然发现,前面竟然有一个天然的玉盘一样的水池。

水池呈椭圆状,长足有二丈,宽约丈余。

池中水气阵阵,雾气朦胧,他刚刚在秘道中,既紧张又热,出了一身大汗,此刻被山风一吹,顿感浑身冰凉。

刚来到池边,突然呆了。

只见,水池中一位妙龄女子,沐浴在水里,池水仅及她的胸部。

面容美艳不可方物,乌黑的长发,湿漉漉披散在皓如雪白的肌肤上,胸前一对傲人的丰满,正一颤一颤,不断地起伏着,秋水一般的双眼,此刻正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瞪着他,一时竟忘了掩饰。

过了一会,才“啊!”的一声,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正是,之前在先家庄见过一面的先家小姐先姿。

云中龙不是没见过美女,可此刻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想不到,一时好奇心起,进了秘道,竟会看到如此令人喷薄欲出的惊艳场景。

忙转过身,自圆其说的道:“今天的雾真大啊,我都看不到路了。”正想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离开这是非之地。

突听,后面娇叱一声,道:“站住!你先别走。”

说话的正是先姿,眼见他自欺欺人以保全自己的清白,可是事关一个自己的名节,又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呢。

见他看光了自己的身子,就想要当作什么事也没有一般离开,她自然不会答应了。

云中龙只作不知,道:“想不到这里还有人,我正想找个地方洗澡呢?”话一出口,才知要糟,想洗澡看到水池却不洗,不正说明他看到了有人在洗澡吗?

心想,这事总得有个了解,千万不要说什么,看了一个女孩子的身子就要娶她为妻的鬼规矩。

不过想想,也不错,娶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不知道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美事。

既然打定主意,闻言便站在原地,也不转身,也不言语。

过了一会,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想是那少女正在穿衣,一想到那诱人的画面,真想回头一看究竟。

心里念着“非礼勿视”,终究没有回头看一眼。

先姿穿好衣裳,见他始终没有偷看一眼的意思,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掏出长靴里的护身匕首,平静地对着云中龙道:“你转身过来!”

云中龙见她拿着匕首,忙劝道:“不就是看了你一下,也用不着想不开吧!”

先姿一听,差点乐得一笑,立马又玉面一寒,冷声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那好,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云中龙不承认,也不否认,小心地问道:“什么选择?”

先姿冷声道:“一是我剜了你的双眼,二是我杀了你,你选一个吧!”

云中龙一听,吓了一大跳,才知道这回事情不好收拾了。见她握着匕首向自己逼了过来。

心想:要是一不小心伤了她,自己更是过意不去,要是让她伤了自己,那也太亏了啊。

忙做手势劝驵道:“停,你先听我选择了,再下手不迟吧。”

先姿停下身子,警惕地看着他道:“好,赶紧选!”

云中龙解释道:“我又不是故意偷看你的,你有必要这样对我吗?”

先姿不容解说地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果你再拖泥带水,不做决定的话,就由我帮你决定好了。”说着,又上前一步。

云中龙见状,急忙喝道:“好!”大有壮士断腕的惨烈。

转而,可怜兮兮的对着她道:“我知道这事对你名节有污,可是如果我能娶你为妻,这样可以吗?”

先姿听了一愣,确实这样的事在古代时有发生。可转念一想,这不是摆明是自己逼他娶她为妻吗?

只以为他是贪图自己的美色的登徒子,遂怒道:“该死的淫贼,本来,我还想留你一命,现在看来,你是死有余辜了。”说着,便要上前取他性命。

云中龙见最后的办法,也被她拒绝了,只得道:“住手!”

先姿身子一缓,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总之,休想我饶你一命。”

第88章

云中龙双手一摊,示意自己不作抵抗,洒脱的道:“说到底,你不就是想要我死吗?你这么一个娇美的姑娘,有必要搞的那么血腥吗?”见她疑惑的看着自己,也不再理她,大步来到池边。

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慨。悄悄地吸一大口气,一个猛子钻入了水池中。

先姿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见到他猛然跃进水池中,心里很是意外,那份恨意也没了大半,却没有一点轻松愉悦的感觉。

等了好一会,还是没见他从水中现身。心中没来由的一急,毕竟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事出突然,由不得她选择。可是此刻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又过了一会,水中还是一片平静,她的心里有点后怕,试着对着水面道:“喂,你上来吧,我不怪你了。”

水池中还是不见有什么时候反应,她渐渐急了。道:“喂,你不要死啊,你快上来,不然我要生气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

突然,水中落出一个湿湿的头颅,俊美的脸庞带着淡雅的笑容,道:“多谢姑娘雅量!”正是刚刚跳入水中的云中龙。

原来,他一见先姿的架势,很难善罢甘休,只能先行躲避,不与她冲突,在这山顶上也没有其他的地方,看到水池,灵机一动,便使话挤住她,自己跳进了水中。

就算她还是不放过自己,难不成也下水追他。

在岸上自己赤手空拳,必然不是她的对手,可到了水里,作为学校颇有名气的体育王子,自然是如鱼得水,也不怕她再来纠缠自己,至少性命是无碍了。

孰料,池内的水居然是温热的,才知此处是一处温泉,只觉全身如沐春风,舒适无比。

本来,他只想在水中呆上二三分钟,这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一件难事,却在水底发现一个大秘密。

水池中底下的一块石块上写满了字。想要辨认,却是十分艰难。

这才在水中耽搁那么久,却不想如此一来,先姿竟然在情急之下,说是原谅了自己,真是误有误着。

心怕她会反悔,道:“刚才你已经原谅我了,可不能不算数啊。”

先姿莞尔一笑,想到他看到自己的样子脸上一红。良久才道:“我好像见过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哼,我娘还说,这里绝对不会有人过来打扰的。”

云中龙应道:“我是昨天才过来的,难得姑娘还能记得我。至于,怎么会到这里,就说来话长了。”

接着将早上先家主人使家仆约见自己,可是自己到了书房,主人却迟迟不出现以及在书架上看见黄金和自己对主人不相信自己的猜测毫无保留说了出来。

而后,无意之中发现了秘道,好奇心起就进了秘道,之后就出现在这里了的经过也说了一遍。

先姿一听,他就是那次救自己和爷爷的人,心想:如果当时不是他及时相救,还不知道自己此刻会在哪里,以那些山贼的凶残,断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想想都是一阵后怕。

此刻,对他的责怪,也就烟消云散了。又听他说见到那么多金子,却不动心,更是凭白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云中龙自然不会对她说,其实自己很动心,只是不想让人瞧不起,才没有拿的。

正所谓当你对一个人有好感时,就会觉得他处处顺眼;如果你讨厌一个人,就会发现他有很多地方让人厌恶。

先姿现在就是这样,听到他说,先家主人在试探他,不相信他,等他说完才跟他解释,其实事实并不想是他想的那样。

而是,今天一大早,我便起来练剑,然后出了一身汗。

这时,我娘谷小玉想是多年没见到我,早已呆在一旁,一见我练完剑,立刻走过来用毛巾给我擦汗。

然后告诉我这处天然的水池可以沐浴,又跑过去找我爹,要他派人给我带路守卫。想来,也是因为这样才耽误了与你的约会。

当时我还听说,他要送些金子给你表示感谢,不想居然有那么多。不用想也知道,他对自己的亲人还是很看重的。

云中龙一听,这才恍然大悟。突然,他想起水池底的字,便道:“先小姐,刚刚你有没有发现水中有字?”

先姿一听,大惊道:“没有啊,真的有吗,写的是什么?”

云中龙道:“我看不太清,也不认识多少字,只是好像有两个字是‘先天’。”这两个字比较好认,因此他才认了出来。

先姿一听‘先天’,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大喜道:“真的吗?”

云中龙好奇地道:“莫非这中间有什么故事吗?”

果然,先姿道:“记得爷爷曾经跟我说过,我们先氏曾经出了一个绝世高手,他天赋异禀,过目不忘,是个千年难见的练武奇才。

在他三十多岁的时候,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于是,他决定归隐,后来就到了这里,隐居起来。

后来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有个大秘密是传了下来,只是年代久远,已经不太清楚了。却有四句:山中水,水中山,山中水,水中天。却是代代相传的。

你看这里四处是山,中间有条棠溪河,而这条河围绕着这座棠溪山,山上又有一个水池,那么水池里的就一定是‘先天秘录’了。这样的话,那四句话就很容易理解了。”

云中龙一听,原来在古代还真有绝世武功,不由对水中秘密充满了希冀。见她正双眼放光看着水池,问道:“怎么办?”

先姿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把石块搬出来了,难道你不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吗?”

云中龙一听,自己也能参与,顿时大喜,一会又沮丧的道:“石块十分巨大沉重,根本不可能搬得动。如果可以将水引开,那就好了。”

看看周围,只有一条小沟溢出水,流了出去,想要引开水没有工具根本不可能办到。想到有宝物,却不能拥有,真是让人难受。

先姿无可奈何的道:“看来,只能找人来帮忙才行了。”

云中龙灵机一动,道:“要不这样,我到水下把字记下来,然后,由你来辨认好不好?”

先姿一听,可以马上见到宝藏,不由兴奋的道:“可以吗?”

云中龙立马跃起,跳入了水池,将石块的字分段记了下来。

然后写在地上,给她辨认。

好在此处是温泉,不但没有寒冷的感觉,还让人觉得舒适。

直花了一个时辰,终于,将大石块上字全部记下,写在地上。

只见前面只有四个字,正是‘先天剑法’。

先姿悦耳的声音念着地上的字:

吾先天,天赋异禀,好武功,二十岁声名远扬,三十岁而天下再无敌手,故隐居于此,晚年更将全身武功精华凝聚而创出一套心法,是为‘先天功’;又汇聚各式绝妙技法而创出一套剑法,是为‘先天剑法’。

奈何先氏子孙天姿太差,不宜习武。吾恐大去之后,因怀璧之罪而累及后代子孙,所以并未传以任何武功。

又恐一身绝技就此断绝,故遗书于此,以待后辈子孙及有缘人。

云中龙一听,果然不是一般人,想得那么多,那么远,当真是深不可测。

先天剑法共分三层九招二十七式:其一无可匹敌,第一招‘千钧一剑’,第二招‘惊鸿一剑’,第三招‘乾坤一剑’;

其二横扫千军,第一招‘一剑飞雪’,第二招‘一剑绝尘’,第三招‘一剑倾城’;

其三纵横天下,第一招‘剑气寒霜’,第二招‘剑临天下’,第三招‘剑极自然’。剑本无心,剑意通灵。

剑道如何: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

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杳之若日,偏如腾,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

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

云中龙直听她念完,一一记在心上,要真有那么厉害,就发达了。正想说水池中应该还有字没看到。因为这上面的人也说了。

突然,山下有人叫喊。先姿这才回过神,对着云中龙道:“你先等我一会,我马上就来。”说完,飞快的到了下山去了。

云中龙心中背着剑法,却见她下山了,不由有些失落。

不一会,先姿娇喘连连的跑了过来,道:“我娘派人来叫我下去吃饭了。怎么办?”迟疑不决的看着他。

此时正是日上三竿,午时时候。云中龙试着道:“能不能叫人把饭菜送过来,这样就可以尽快学会了。”

先姿自幼好武,一见有绝世武功,哪还舍得离开。马上道:“我也这么想的,呵呵,而且已经这么做了。”

云中龙觉得两人还蛮心有灵犀的,便多看了她了一眼,哪知她也正看着自己。两人目光一碰,都马上看往别的地方。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云中龙便试着道:“我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字?”

却听先姿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全身都是湿的,还不如水中暖和,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下,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云中龙“嗯!”一声,扑通又跳进了水中,果然在相隔不远的另一块石块上发现也有字,当真是喜不自禁。

不一会,就有人来送饭菜,先姿下山去取了来。

云中龙见她提了一个篮子,还有一布包。

先姿把篮子放在地上,把布包递给他道:“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吧,不然容易着凉。”

云中龙吃惊的道:“给我的衣服?还是等会吧,把水中的秘密弄清楚再换好了。”还真想不到她会如此细心,对自己这么好。

先姿有所担忧的道:“不急,咱们先把剑法记熟,再学其他的,可你若是受寒了,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再说这样不是更好吗?”

云中龙不由赞道:“好,当然好。”这秘录本来,就是人家先祖留下来的,自己能学已经很不错了,哪还顾得了其他。

先姿从篮子里取出三个精美的菜式,香气直溢,直馋得他直咽口水。见状,扑哧一笑,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饭盒,递给他道:“给你,一块吃吧!”

云中龙虽然很想立马抢过来,毕竟累了大半天,还没吃一口东西。可是,他还是没接,道:“这怎么行?”

先姿又从篮子内拿出一个饭盒,朝他挥了挥,道:“我还有呢?你也累了一天,就当是我赏给你的好了。”

云中龙飞快的接过饭盒,等她一夹菜,马上就往嘴里塞。见她筷子停在嘴边,看着自己笑,忙道:“饿坏了,你怎么不吃啊,等下我吃完了哦!”

先姿掩嘴笑道:“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吃饭也可以有趣。”

云中龙不解的道:“一个大男人吃饭有什么趣,该不会是……”见她正看着自己,哪里还敢把话说下去。

不一会,云中龙已然将手中的饭,吃了个干干净净,犹自不觉饱。看了看她道:“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先姿此时只吃一半不到,见状道:“要不我再分你一半吧,反正我也吃不了那么多。”

云中龙有些不安的道:“这,不太好吧!”

先姿挪到他身边,把自己饭盒里没吃过的那一半分到他的空饭盒里,道:“怕什么,又不会有人知道。”想想不对,这不是说他们在做见不得人的事吗?又道:“这本来就没什么,有什么不妥的?”

两人吃过饭,先姿将一切收拾好。

云中龙又到水池中,将字记下,然后写在地上,由她辨认。

赫然正是‘先天功’,至阳至强,无极无双体质阴虚者及女子不宜修炼,心术不正者不宜修炼,否则误人误己说是一种内功,其实只是一套内功心法口诀。

先姿一见,女子不可修炼,心中很是不满,不过那时候男尊女卑的思想正浓,倒也没有怎么难过,只是情绪有点低落。

第89章

虽然先姿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是一句句的念给他听根据上面记载共有七重境界,其实也可以分为四种境界:

第一重和第二重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然境界,这是如何完善自己,也是最本能的一种自我保护;

第三重和第四重是功利境界,讲的是如何与人斗争,从而获得最后的胜利;

第五重和第六重是道德境界,说的是如何克制自我的欲念,从而战胜自己;

第七重也就是最后一种天地境界,物我皆忘,不可战胜的神话。

第一重是修身,也是最基本的入门功法,‘抱元守一,气沉丹田’

云中龙听着她念着口诀,一边跟着念诵,记在心上,一边照着口诀运气吐纳

这一重讲究的是将自身的各方面协调一致,充分发挥出身上所有的潜力

他本身爱好运动,天赋过人,身体素质非常好依法施为,只觉一道暖流,在自己体内游走

开始只是若有若无,来无影,去无踪,无可捉摸,到了修炼第二遍,便觉得一切都有序可循,清晰可辩

再练第三遍,已能融会贯通,运用自如了这才接着去念第二重的内功心法口诀

第二重是养性,‘诚善有德,仁爱有义,’能轻富贵,而不能轻富贵之心;能重名义,又复重名义之念。

是之境之尘氛未扫,而心境之共蒂未忘。身居其中,而绝利害之心;身在其外,宜悉利害之情。

降魔者先降自心,心伏则群魔退听;驭横者先驭此气,气平则外横不侵。

这一重讲究的是心态,心不正,行不端,名不正,言不顺。

云中龙向来性格坚毅,凡事自信满满,此刻更是经历过一番生死,心智更是无懈可击了。

依着先姿念的口诀,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达到自己一生中最佳的时候,浑身充满力量感,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劲。

练了两遍,感觉再也没有任何隔阂。

第三重是自我,不破不立,持身不可轻,轻则物能挠我,而无幽闭镇定之趣;用意不可重,重则我为物流,而无活泼潇洒之机。

任他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我自巍然不动。

云中龙本性淡然,更是机缘巧合经历生死大变,更是玉洁冰清,天塌不惊。

可是这一重比前面二重难得多,练了许久也才摸着一点头绪,不由有点丧气。只好接下去修炼第四重。

第四重是冥想,穷极而忍,能屈能伸,折而不挠,傲而不狂。极于情,极于剑,无所不用其极,以致无极。

第五重是忘情,忘乎情,忘乎剑;龙可豢非真龙,虎可搏非真虎。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其阳刚如高山,其阴柔如流水,一静一动,在于一身,亦刚亦柔,在于一心。以静制动,以动破静;以柔克刚,以刚济柔。

第六重是无想,无欲无求,无欲则刚,无求而狂;无剑无物,无你无我,以其不争而天下莫能与之争,以及无敌。

第七重涅磐,日盈则昃,月满则亏,无来不陂,无往不复;天道忌盈,溢而不满,生生不息,无始断绝。

从第四重起,越来越深奥难懂。云中龙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理解,唯有将内功心法口诀,熟记于心,以便日后练习。

云中龙将石块上的内功心法,剑法和招式一一熟记在心。又在温泉池子里痛快的泡了个澡。

这才换上先姿为他准备的衣服,也许是刚刚沐浴过,也许是修炼过‘先天功’。他的精气神,都到了一个焕然一新的境界。

先姿眼前一亮,但见他白衣飘逸,长身卓立,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直看得她怦然心动。

见他面带微笑的看自己,忙道:“想不到衣服还蛮合身的。”

云中龙看看天色,道:“天马上就要黑了,你要不要下山了?”原来,两人专心研读秘录上的武功,竟把时间忘了。

先姿这才大惊道:“时候不早了,我要下山了,要不我娘会担心我的。你呢?”

云中龙略一思索,才道:“虽然秘录已经记熟了,但是难得有这么一个没人打扰的好练武场所,今天就不下山了。对了,帮我跟秋月说一声,叫他们不要为我担心。”

先姿“嗯!”,看看四周又担心的道:“可是,此处什么都没有,怎么呆?”

云中龙微笑道:“这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先姿“噢!”一声,轻轻道:“那我下山了,明天再来找你吧!”说完,略有不舍的下山了。

云中龙看着她婀娜多姿的倩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不由想起了他见到她沐浴时的那诱人的一幕。

心道:难怪现代人都想活到古代,不但到处都是美女,还以男人为天,没有什么脾气,真是男人的天堂啊。

看着地上的秘录,平心静气又从第一重先天功练起来。第一重轻而易举的突破了,接着练第二重,也是畅通无阻的通过了,再练第三重不同于上次,这次竟然也很轻松的跃升了。

经过了这次穿越,也算是经历过了生死了。心性自然非一般人能够相比。

到了第四重,渐渐变得曲折起来,再练一会变得艰难难受了,到最后再怎么练也是无法寸进了。

心想,自己这是遇到瓶颈了,只有找机会再尝试了。

内功心法有了新的进展,又高兴的过去练习剑法招式。虽然没有什么剑招,可是他以前看电视看过不知道多少,便取其中的招式来一一演练。

惊喜地发现剑法使得更是谙熟,招式几乎每一式都是可圈可点,虽然有点天马行空,可是慢慢招数连贯亦是得心应手了。

‘千钧一剑’‘惊鸿一剑’‘乾坤一剑’使将出来,端的是霸道绝伦,无可匹敌;

再试着将‘一剑飞雪’‘一剑绝尘’‘一剑倾城’一招一式演将出来,

只觉剑过之处,剑光重重,层层叠叠,似有无数剑招一般,大有横扫千军,秋风扫落叶,无可抵挡之势。

再试最后一重,‘剑气寒霜’‘剑临天下’‘剑极自然’,更是有如天神下凡,天下任我纵横之感。

如此,练剑累了便修炼内功心法,心法遇到困难又再练习剑法。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变得亮堂起来,他竟然不知疲倦的修炼了整整一夜,可是奇怪的是,不但没有一丝熬夜的疲惫,反而比好好休息了一晚精神还要好上许多。

才知道,这套‘先天秘录’果真是绝世武功。心想:这回真是捡到宝了。因此,练习起来更是加倍努力了。

稍微休息了一会,天色渐渐变成鱼肚白,而山上却是云雾缠绕,枯草末端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露珠,再看地上一片狼藉,仿佛被人刮掉过一层,所有自己昨天留下的字都化为了乌有。

心下暗道:昨晚练功真是到了忘我的境界,想不到连把地上的字都毁掉了。

要是早学会这套武功,那么扫地的话一定很轻松。又看看被他扫过的地上,不经有点成就感,其实我还是蛮厉害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想到武功,所幸所有剑法和内功心法都已背得滚瓜烂熟,不然今天又要泡一天温泉了。

看看不远处的温泉池,顿时觉得身上痒痒的,着实难以忍受,眼见时间还早,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吧。

干脆利落将身上的衣服脱在一旁,纵身跳入了温泉池里。

这时,一个美妙的身影出现在山上,正是先姿,不知为何她并没有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家人。

而且似乎昨晚也没有睡好,一到山上,看到地上的字图已经没有了,四处看看没有看到人影,只在地上发现她给他带的那套白衣服整齐划一的叠放在温泉池边,水中却是平静无波。

不由一阵失望,自言自语的道:“他会去哪里呢,真的走了吗?应该是怕我对他不利,所以把地上武功毁坏了,然后连夜走了。”

说道这里,叹息一声,又道:“想不到我竟然会这么一个虚伪的人动心,亏秋月妹妹还那么信任他,傻傻的等他。更可恶的是,还让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说着,“哼!”恨恨的一脚又脚踩在那白色衣服上,好像是在踩她恨的那个人一般,恨不得踩到地里面才解气。

哪知,云中龙听到有人来,虽然不怕被人看到自己泡澡,但多少有些尴尬,便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水中,不想却听到先姿的这番话。

心道:我还是江湖经验不足啊,自己学了人家祖传的绝世武功,不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修练成,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让人乱刀分尸了。

对了,她刚刚说对我动心了。不会吧,这古代的美女也太好泡了吧,只不过无意之中看到她洗澡,难道就非我不嫁了?此刻,他哪里还敢浮出水面。

先姿生了一会气,突然伸了个懒腰,样子很是娇媚诱人。

自言自语道:“真困啊!昨天一晚都没睡好,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爹娘,又怕他们会对他不利,想不到自己杞人忧天了,早知道告诉爹娘了。哎,不想了,到池子里泡一会再说。”说着,就要脱衣裳。

云中龙心里直祈祷她早点离开,哪知道她居然要泡温泉,哪还了得。忙从水中钻出一个头,假装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直到,听到她“啊!”惊呼一声,才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么早啊?”

先姿一见是他,又惊又喜地道:“你怎么在这里?”说着,小声的问道:“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云中龙装傻道:“我不在这里,能到哪里,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先姿俏面羞红道:“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怕他不信,忙强调了一遍。那模样,却是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云中龙见她看着自己,想着她说对自己动心了,便打趣道:“现在你也看到我洗澡了,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

先姿一听,他要和自己撇清关系,哪能无动于衷,急道:“不行,这不算……”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那要不要我站起来,让你看个仔细?”说着,作势就要起身。

先姿一见,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羞道:“流氓,你就是个淫贼!”过了一会,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悄悄地从手指缝隙看到:

他正依然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怔怔地看着自己,根本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这才知道被他骗了。

猛地放下双手,气急败坏的走到池边,骂道:“无赖!”。

云中龙见到她的窘态,很是娇憨可爱,不由笑道:“现在是你占了我的便宜,怎么‘流氓’‘淫贼’‘无赖’却是我啊。”

先姿被他一顿抢白,一跺脚,道:“我不理你了。”说着,掉头就走。

云中龙巴不得她早点走,可是开始的粗布麻衣已经被她扔到哪里了,现在的衣服又让踩得不成样子了。

只得叫道:“你走没关系,麻烦你帮我准备一套衣服好吗?”

先姿一听,回眸笑道:“原来,你也有求人的时候。”

转身走到池子边,将被她踩的衣服,用脚远远踢到一边,对着他笑道:“你不是很厉害吗,自己找啊!”

云中龙马上服软道:“女侠,我错了,你就大人大量放小的一马吧!”

先姿犹自不解气的道:“你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嘛,有种你自己去找啊。”

云中龙一见软的不行,牙关一咬,道:“好,算你狠!”

先姿一见他服输,心里一阵得意,心道:你再厉害,遇到我还不得乖乖的听话。

此刻,见他放弃抵抗,心想自己也不是真要他难堪,又怕他在自己面前耍流氓。忙道:“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云中龙此时已然是被困池中之物,只有任人鱼肉的份了。

心道:只望她不要提太无理的要求,不然太不了,等到晚上再偷偷去找衣服了。淡淡笑道:“说说看,要是我能做到,就一定答应你。”

第90章

先姿想了想,道:“我要你忘了昨天的事!”

云中龙一听,大笑道:“不行,别的都可以答应你,这个绝对不行。”

先姿见他笑的猥琐,咬牙切齿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云中龙见她恨不得咬自己一口的样子,无辜道:“我说什么了!”

先姿道:“你刚才说‘别的都能答应我的’,男子汉大丈夫,总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云中龙一脸疑惑的道:“我说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看来有些事好记,有些事怎么记也记不住啊。”说着,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样。

先姿一见,料想他又想起看到自己身体的情景,又见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直欲看穿自己的衣裳。心下又恼又恨,怒道:“你要是敢乱说,我就杀了你!”

云中龙见她动了真怒,知道应该适可而止了。正色道:“好了,你说有什么要求,我答应就是。”女人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此刻算是有所体会了。

先姿看了一眼,道:“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云中龙好意提醒她道:“你的条件还没说呢,不过,只要我能做到的,等你想到之后再告诉我也行的。”

先姿娇笑道:“不用啦!”

云中龙以为她要现在说出来,心里既担心她提出什么令人头疼的条件,又希望松口以早点放下心中的这个包袱。

先姿看他一副患得患失的表情,格格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没有什么要你为我做的。”

云中龙暗暗松了一口气,继而道:“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就尽早告诉我。”

先姿见他开始说什么也不答应自己的条件,此刻自己不要他做任何事了。他反而又如此说,心想:原来这家伙吃软不吃硬,还是蛮好对付的嘛。

其实也不是云中龙他犯贱,只是他并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觉得别人帮他学了人家祖传的绝世武功,多少有些回报对方一点的意思。

再说,自己也确实占了她的便宜,为她做点小事,心里也会自在许多。

先姿轻“嗯!”一声,头也不回的下山了。

云中龙泡在温泉池里无所事事,以掌作剑,演示出一招招新学的剑法,使得平静的水中,激起一阵一道道硕大的雨痕。

练了一会,有点乏味,又修炼起了内功心法。

很快,他的身周冒起一个个水泡,池面腾起一阵水雾,将他整个人笼罩着。

正在这时,先姿来到山上,见了这一一幕,直惊得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他只是修炼了一天,居然就有如此厉害,这‘先天功’也太逆天了吧。

这让那些习武十几年,几十年的人情何以堪啊。

只是她不知道‘先天功’固然厉害绝伦,但也是云中龙天赋超卓,要不然也不可能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壮举出现。

云中龙见她傻傻的看着自己,心想:人太帅了,也是罪过啊,还是早点想办法回到现代吧,再在这里呆下去,指不定还会有多少花痴,到时就有自己头疼的。

本来就极度自信的他,刚刚学会霸道无匹,天下无双的绝世武功,自信心更是呈几何数暴涨。

这次,先姿给他准备的衣裳是一套藏青色的长衫。

云中龙也不再客气,却发现长发怎么也弄不好。

先姿只觉得他换上衣服后,丰神如玉,俊逸非凡,差点被迷得神魂颠倒。又见到他笨拙的样子,不禁莞尔,走到他身边,轻轻替他包好头发。

云中龙已经渐渐习惯了古代的生活,尽管这里很不方便,生活更没有现代那么美好,可是这里也一样,可以过得轻松写意,还有美女随身相伴。

见她亲昵的为自己梳理头发,心下竟不想拒绝,反而很是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

只见,她如花的娇颜近在咫尺,幽雅的香气,依稀可闻。

更要命的是,她身前一对饱满的小白兔,若隐若现,一条很是迷人的沟壑清晰可见,直让人心猿意马,魂为之消。

先姿替他梳理的头发,微微抬头,却发现他正痴痴地看着自己的风光旖旎处。遂嗔怪道:“喂,你乱看什么呢?”

云中龙一怔,忙收敛心神,道:“没什么,风景不错,挺迷人的!”一会又道:“小白兔也很不错!”

先姿一听,良久才明白,举起粉拳就打。

云中龙早已今非昔比,她纤手才刚伸出,他便稳稳握住她的双手。

先姿想要挣扎,却发现丝毫未动,过了一会,便任由他握着,不再动弹。

云中龙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倒像情侣之间的小打小闹正想松开她的手,却发现她羞涩的脸上,一双美丽勾人的凤眼,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心中一个激灵:我这是在干嘛,真要是这样下去,往后该怎么收拾啊。便道:“不如,我们来试试剑法?”

先姿“嗯!”尽管有点不情愿,可是又不忍拂了他的兴致。

云中龙捡起两根他昨天从山边折断用来练习剑法的细枝,将其中之一递给她,然后退后十步,与她相对。

先姿自幼习武,武功也很是精湛,只比其兄长先锋略逊一筹。此刻,她姿态优美,宛如女战神下凡。

相比她的剑法娇柔优美,云中龙的剑法则显得大开大阖,尽展阳刚之气。

二人你来我往,初时各有胜负,相差无几。

到得半个时辰,先姿已然不支,将枯枝往地上一扔,娇喘道:“不来了,累死我了!”胸前一对小白兔,剧烈起伏,很是惹人遐思。

云中龙想不到这‘先天秘录’竟有如此神功,才不到两天,几乎就能与当日勇不可挡的先锋相差无多,要知道那时自己可是十分艳羡的。

现在只是修炼到了第四重,而且还是第一次与人交手,就有了以一敌百的能耐。如果假以时日,等到自己修炼到第七重,岂非真的可以无敌于天下了。

先姿见他若有所思,而自己虽然不觉得困倦,却因比试出了一身汗,看到温泉池便道:“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到边上休息一会吧!我现在全身都是汗,一点都不舒适,想泡一下身子。”

云中龙看了看她,似乎想问她,难道不怕自己偷看她吗?却还是点了点头,走到水池的另一边,径自看着山下的风景。

直过了太半个时辰,先姿才依依不舍的从温泉池中出来。

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此时她神采奕奕,娇美修长的身段,更显美艳动人。

见云中龙犹自呆呆看着山下,却是无心于风景,轻轻咳嗽一声,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有什么心事吗?”

云中龙正想着怎么回去现代,自己到这里这么久了,老爸老妈是不是已经急得冒烟了。听她问起,便道:“没什么,只是有点想家人了。”

先姿娇笑道:“原来,男子也会这么恋家的!”一会又关心的问道:“你家在哪儿,离这里是不是很远?”

云中龙感慨万端的道:“嗯!很远,很远……”

却又不能告诉她,自己是从近2700年后的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别说她不会相信,就连他自己都有点不太敢相信。

转而问道:“怎么没有告诉你爹他们?”

先姿略显羞涩地道:“我想过的,但我想经得你同意,再告诉他们。”

云中龙真没想到她不仅帮自己学会了她们祖传的绝世武功,还会如此尊重和在乎自己,心里很是有些感动。

有点措手不及地道:“这本来就是你们先祖留下来的,只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你能帮我学会,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没必要,再来问我的意思了。

先姿高兴的道:“那好,我马上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他们。“说着,十分雀跃的往山下小跑着下去了。

云中龙临风而立,只觉天高海阔,很想一展自己的才华与抱负。可是一想到该如何回归现代,心下又是一阵茫茫然。

不一会功夫,先轸先锋父子带来一群人都拿着各式挖水池的工具上山来。

见到云中龙,先轸礼貌的打个招呼,道:“想不到,云少侠,竟然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果然是非常之人。”

先锋亦悄然与他打个手势,表示关切。

云中龙抱拳回礼,只好实言相告,道:“只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在下鲁莽失礼,还忘将军大度包容,不要见怪才好。”

先轸谦逊的道:“云少侠,客气了!”

这时,先姿领着老爷子先战也从山下上来了。悄悄地娇纵的看了一眼云中龙,暗暗地冲他招一招手。

云中龙心领神会,走到他们面前恭敬的行礼道:“在下见过老爷子!”

先战声如洪钟,赞道:“好,好小子!”

先轸已经叫人挖沟引走温泉池中的水了,很快,便有一条深深的水沟出现在面前,眼看水位越来越低,周围浅的地方,已经快要露出石块。

便道:“好了,不用挖了,你们先回去吧!”

那些人虽然不知道,庄主叫他们来挖沟,又不将池中的水全引走,心中有些疑问,却没一人说一声什么。收拾工具,掉头便下山去了。

山上便只剩下云中龙,先轸先锋父子,先战先先姿爷孙五人而已。

云中龙心道:这春秋第一名将,果然是名不虚传,光看这些手下,纪律严明,令行禁止,便可看出他治军有方,为将有道。

随着水位的持续下降,池中隐约可见池底的石块上写着一些字和一些图画。先轸父子虽然在拼命压制,却还是可以看出他们的情绪变得很激动。

就连一向心如止水的老爷子,面上亦忍不住有些动容。

终于,虽然温泉中的水源还在不停的涌出来,可是池底的绝大部分石块已然彻底裸露在空气之中。

先轸一见石块上的字,便激动的道:“真的是‘先天秘录’,想不到我们先家还能有重现当年先祖辉煌的一天。”

就是这个面对千军万马,等闲视之的大将军,此刻竟然会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轻轻用手一摸石块上的字,想要感受先祖当年所留下的痕迹。

只觉入手冰凉,光滑,可是他的手,刚刚离开石块,异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还坚硬无比的石块,此刻竟然像被风化了几千年似的,慢慢的全部化作了一堆堆石屑。不止那块被摸过的石块,所有裸露在空气之中的石块,上面的字迹在一瞬间,全部化为乌有,只剩下一堆堆石屑。

原来,当年先氏先祖先天,其时内外兼修,已然出神入化,可是当时先氏之中又无人可以传承自己的绝艺,为免耗尽自己无数心血所创出的绝世武功,随着自己的离去而没于世间。

便找来几块坚硬无比的花岗岩大石块,再以自己的内劲,将秘录刻于其上,并藏匿在这险峻山峰之巅的温泉之池底。

然后将秘密藏匿处,以‘山中水,水中山,山中水,水中天’的方式告诉先氏族人,希望往后先氏有才智卓越之人,能够领悟其中含义,学会秘录上的绝世武功,令先氏再创辉煌。

而如果不是智力,天赋都高人一筹,那么即使知道了这秘录,恐怕不但不会为先氏家族带来什么好处,反而可能会因此惹来杀身灭族之祸。

眼前这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让所有人一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先锋大惊失色,喃喃的道:“怎么会这样?”

先战亦是耸然动容,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失落和绝望。任谁眼看祖传的绝世武功,就可以一睹究竟,不曾想一个意外,竟然全部化为飞灰烟灭。

先姿在一旁,看得真切,忙劝慰道:“爷爷,其实……”又把目光看向一旁的云中龙,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才接着道:“其实,这秘录毁了也好……”

先锋不解的怒道:“你在胡说什么,你知道秘录有多重要吗?”

先姿接着道:“就是因为太重要,所以我才这样说的。”

先锋气呼呼的道:“你……”

先战不急不缓的道:“锋儿,稍安勿躁,先听她说完。”说着,对先姿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第91章

先锋恭敬的道:“是,爷爷!”

先姿这才又道:“刚才,我下山告诉你们,说我们在水池底发现了秘录。其实,昨天中午并不知道那就是秘录,后来我们将石块的字,一一记下来,才知道果真是秘录。”

先锋喜出望外的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已经将秘录全部记下来了。那你昨天……”明显是想说既然是昨天发现的,怎么现在才告诉家里。

先战见先姿的神情,再看看云中龙,便哈哈笑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自古即然。”

先姿撒娇道:“爷爷,你说什么呢?你再乱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先轸一听,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多少年梦寐以求的东西,马上就可以得到;可是又在得到之时,转眼失去;如今又是失而复得。

真是起起落落,心境难平,当下道:“好,说得好,既然你们已经记下来了,那么秘录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直到池中所有有字的石块,全部化为石屑,几人这才作罢。

先姿虽然天姿聪颖,却也只记住一小部分,只好放弃写出来的想法。

云中龙将秘录上所载的武功,一一念诵出来。

先战先轸先锋祖孙三人,见他竟然不会写字,却能将生涩难懂的秘录,记得倒背如流,不免又对他高看了几分。

直到,他们已经将秘录全部记熟,已经是过了近三个时辰。先氏三人沉迷于这绝世武功,倒不觉得如何。

而先姿早已饿得发慌,只是见他们正用心熟记秘录,不想扰了他们的兴致。

云中龙看看日薄西山,时辰已经不早了,又见他们都记得差不多了,只是一时被秘录中的武功所摄住心神。想自己初时见到时,亦是没日没夜的修炼了一整天。

眼见先姿神情颓唐的呆在一边,当真是我见犹怜,便道:“各位,我看你们也记得差不多了,不如先下山,用过餐后再练习如何?”

先战毕竟年事已高,一会便累了,一听便道:“好,不然,我的乖孙女,就要拨老夫的胡子了。”说完,便爽朗的笑了。

几人这便下得山来。

谷小玉与秋月等早已备好美酒佳肴,等候多时了,见他们回来,均是喜上眉梢。

秋月一见云中龙回来,只觉他换了一个人似的,比一天前与自己分开时,更显玉树临风,俊逸非凡,整个人也多了一种傲然之气,心中一阵窃喜。

再看到他身旁亭亭玉立,美妙动人的先姿,心中没来由的一慌。此女娴雅温婉,美艳非常,家中又有如此大家业,自己如何能与其相比。

云中龙一见她脸色有异,便走上前握住她的纤手,作为一个现代人,也不会避讳那么多,关心的道:“小月,你怎么了?”

秋月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自己如此亲密。又喜又羞,却也不舍得将手抽出,红着俏脸道:“云大哥,大家都看着呢?”

云中龙这才发现,众人竟都在看着二人,在以前这自然再正常不过,可是此时此刻哪能相提并论。

正在他百般尴尬之际,先姿道:“爷爷,我快要饿死了!”

大家这才笑笑,一齐散了。

晚宴,是一场家宴,只有先轸夫妇,先战先锋先姿爷孙,及云中龙秋月七人。

先战老爷子坐在上首主位,右边首位是先家庄的庄主先轸,也是先战之子,右二位是先轸之妻谷小玉,右三是先锋;

左首边则是云中龙,一开始他怎么也不肯坐,后来经不住先家人礼让,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坐了上去。

左二原意是给秋月的,可秋月死活不依,最后让先姿坐了,她则坐在左三位。

谷小玉看着对面的云中龙,举止优雅,气度恢宏,相貌更胜自己爱儿先锋三分,再看他边上先姿秋波流转,眉目传情。

自觉这些年的分离,欠女儿太多,不免对她加倍疼爱。因此才会,听她说累了,便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最是衷爱的温泉池告诉她。

此刻见她的神情,便知她已然动情,再说此人自己也很是满意,便暗暗想要玉成此事。

咳嗽一声道:“锋儿,你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也有没有中意的女子?”。

先锋无奈的道:“娘,我都说了多少次了,等我有了中意的人,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你就不要再逼我了。”怕他娘再说下去,便对着云中龙道:“云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云中龙见他把火往自己身上引,出于礼节只好道:“小弟今年十八了,比先兄小三岁。”

谷小玉正是想要他说话,见他开口了,忙道:“我听说小兄弟也是晋国人,不知家里人如今安在?”

云中龙一愣,想起现代的父母,真不知如何回答。

先姿一见,见他发愣,悄悄地手肘一碰他,轻轻地道:“怎么了,问你话呢?”

云中龙忙收敛心神道:“抱歉,我父母此刻只怕远在千里之外,听伯母提起,不由有些思念,所以失了礼数。”

先战感慨万端的道:“无妨,原来你也是性情中人,如此甚好。只是世事无常,不知你对今后有何打算?”

云中龙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便想了想认真地道:“实不相瞒,几天前,我只想快点回家,见到父母,一家团聚;现在我却是想在外面游历一番,闯荡江湖。”

先轸慷慨激昂地道:“人生在世,只求问心无愧;而男子汉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纵横捭阖,驰骋沙场。”

云中龙闻言,感慨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天下群雄并起,你争我夺,可是最终受苦的,还不是各国的百姓和士兵。”

先轸“哼!”一声,却是无从反驳,因为他说的确是事实。

先战却是赞道:“好,说得好,难得云少侠,你有如此胸怀,更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说着,又道:“老夫在此代天下受尽苦难的苍生,敬你一杯!”心中喜欢之下,竟是直接称他的字了,举杯示意。有如此远大抱负,更有仁义之心,不由对他更是喜欢。

云中龙忙起身,躬身道:“老爷子,言重了,我哪有如此抱负,只是不想见到天下纷争,人民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才会有所感慨。”见他已经将杯中之酒饮尽,便也一饮而尽。

谷小玉不见一向神一般存在的丈夫,也在此人面前吃了鳖;又见老爷子似乎对他也很是器重,只觉越看越是满意。等他们喝过酒,便道:“云少侠,大家认识这么久了,也算有缘,我也就不和见外了,直接叫你‘涟漪’,可以吗?”

云中龙忙道:“伯母,您太客气了!”

谷小玉一听,高兴地道:“涟漪,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也快到了成家立室的年龄了,不知你家中,可有婚配?”

一听此言,秋月先姿二女亦是十分关切。

云中龙一听,自己才十八岁,在现代只能算是刚刚成年,正是上学的时候;可是在这个时代,女子都是十三四岁便会嫁人,男子十五六岁便成亲的习俗,自己已然成了剩男。

过了一会,才道:“实不相瞒,由于这些年一直在外流亡,所以没来得及。”想想:不过十八岁,就要为自己没有娶妻,找理由解释,真是汗颜|!

谷小玉一听,喜悦地道:“正是如此,我家姿儿,今年十六了,也是至今尚未婚嫁。”

先姿见母亲当众提出,虽然不是正式提亲,却也相差不多,直羞得粉脸红润欲滴。偷偷看一眼边上的云中龙,见他脸色平静,不由忐忑的道:“娘,都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怎么一见,就要急着把我嫁出去似的?您要是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说着,便起身想要离开。

云中龙知道她见自己不搭话,以为拒绝了她,脸上不好看,便要借故离开。想起她为自己做的,以及和她相处的一幕幕,一时竟顾不得一旁的秋月会作何感想。忙牵住她的手,轻声道:“你不是还没吃完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先姿一怔,见他拉着自己,坐下不是,走也不是。

谷小玉见状,道:“你个臭丫头,真是不懂事,长这么大,还没孝敬过为娘呢。快点坐下,先敬我一杯再说!”

云中龙用另一只手,替她把杯子斟满酒,端起杯递给她,示意她敬酒。

先姿见他放开了自己,忙看了看他,接过酒杯。对着对面的谷小玉,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想想这几天,娘亲对自己的关心,体贴入微,说不出的甜蜜和温暖。竟喜极而泣,哭着鼻子道:“娘!娘!娘!”放下杯,不顾一切的跑到对面,扑到谷小玉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谷小玉这些年与女儿分离,甚是思念,此刻哪能忍耐,也抱着女儿大哭了起来。

几个男人看得傻了眼,却听又是一哭声,只见旁边的秋月一见,竟然也哭了。想起娘的关爱和呵护,可如今却是阴阳相隔了,触景生情,忍不住也哭了出来。

云中龙见状忙靠过去,轻拍她的粉背,把她环住,安慰着她。

先锋便对父亲爷爷说了,棠溪村发生的惨剧。

孰料,先轸一听,脸色大变,道:“这事是不是发生在前些天不久?”

云中龙听了也是形色一正,道:“难道说,伯父对此事有所耳闻?”

这时,就连哭泣中的三个女人,也止住哭声,安静的听着。

先轸道:“确实知道一点,此事说来话长。在这西平县内有三股势力,一是我们先氏山庄,这里是我们自先天先祖便长居于此。二十年前,我们先氏一族便举族到了晋国,想要获得更好的发展。

哪曾想,晋国发生内乱,族人纷纷向外流亡。也因此,父亲大人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姿儿,逃到了齐国,而我们夫妇带着锋儿,及一队家仆护院,回到了这里,这些年不断的壮大,如今已经有了七八百人众。

另外在我们北面有一队人马,当年骊姬与奚齐谋位,后为晋大夫里克所杀,惠公即位,齐君想在晋国获得影响力,便将王族之女,嫁与晋惠公为妾。

原来护送齐姜嫁到晋国的护卫将齐姜送到晋国后,回程之中,却是遇上了齐国内乱,于是并没有返回齐国。

而是到此处做了山贼,建了山寨,好像是叫‘天风寨’。说是山贼,其实就是齐国当年的军队。领头的有三人,都是曾经的护驾将军,如今成了当家的。三人落草之后,便结为了异姓兄弟。

老大叫侯四斤,人长得精瘦如猴,不仅身手敏捷,气力亦是大得惊人,一柄剑舞得神乎其神,手下鲜有敌手,江湖人将他名字倒过来念,背后称其为‘金丝猴’。老二满脸胡子,使双戟,武功也很是了得,也是智囊;老三是个蛮牛,使一大板斧,气力惊人。这两人老二曾是‘金丝猴’的副将,后来成了山寨的二当家,而老三是贴身护卫,后来成了山寨的三当家。

想来,当天锋儿遇到的便是他们两个。如果遇到大当家,只怕凶多吉少了。这些年他们一直与齐人有着联系,替齐人办些见不得人的事,齐人给他们一定的补给。想来当天他们会事先埋伏,也是齐国有人给通风报信了。

第三处人马在此东南方,也是离棠溪村最近的一个山寨,像是叫什么‘落虎岗’,当家的人,只知道复姓欧阳。

以前是西平县里的铁匠,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上山落草了。据说他们都是一些穷凶极恶,走投无路的人聚集在一起的,往常都是以拦路打劫为生,偶尔也会抢掠一下附近的村庄。

我们三方势力各不相让,明争暗斗,各使手段,但是表面上却是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喝了一口仆人端上来的茶,才接着道:“此事,看起来最有可能的是‘落虎岗’的人干的,理由有二,一是他们最近,也有此类的先例;二是‘天风寨’当时正埋伏锋儿他们,应该不会同时做两件需要这么多人出动的事情。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也有可能是,‘金丝猴’派人干的。至于我们先氏山庄,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我敢说断然不会干此等丧尽天良之事。”

秋月听完,再次哭倒在云中龙怀中。

第92章

云中龙安慰她道:“小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替你爹娘报仇雪恨的。”

秋月茫然的点了点头,竟是丝毫不怀疑他能否办到。

云中龙扶着她,对先战先轸等人一拱手,道:“多谢庄主款待,在下不胜酒力,便此先行告退了。”

先战见两人走了出去,叹道:“此人他日前途不可限量,绝非池中之物。”转而,又对先锋先姿道:“你二人尽可能与他交好,如果姿儿可以与此人成百年之好,就更妙了!”

先姿红着脸,不说话,点点了头。

先锋却是疑惑的问道:“爷爷,虽然我也能感觉此人非比寻常,但是他果真有您说的那么玄之又玄吗?”

先战老神在在的道:“这么多年来,我的眼光什么时候有错过,咱们拭目以待吧!

云中龙安顿好了秋月,待她睡下,这才走到院子里。

静静的想着:想要报仇,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秋大娘临终前说的‘山贼,刀疤!’,可是要说山贼,这里三处势力都可以说是;而‘刀疤’,在外面混的有个刀疤的人,天知道有多少啊。

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行。好在自己学会了‘先天秘录’,不然怎么在这个战火纷飞的乱世立足,都不知道。

想到秘录,心下一玄,先家人会不会对付自己,要是他们害怕祖传的绝世的武功,流落外人之手,那自己岂不是危险了。再说,自己已经将秘录上的武功教给他们了,那他们更是无所顾忌了。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自己以前的那个年代,兵荒马乱,人心惶惶的。如此一想,直觉得脊背凉嗖嗖的,一时不知所措。

正想着,突然门外一响,心下一紧。倾听片刻,打开门,却是上次先轸派来找他的仆人。便打个哈哈,道:“我正想休息,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那人恭敬的道:“庄主让老奴来请云少侠,说是到大厅商议要事。”

云中龙见他神色平常,只是比上次除了礼貌,更多了一丝恭敬。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他真要对付自己,似乎不用如此光明正大吧。

听说这次竟然不请自己过去书房,怕是又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了吧。想到初次见到先姿的情景,不由一阵心动。

随着仆人来到了大厅,只见先轸先锋父子早已等候在一旁了。仆人到了门口,便对二人行礼,退了出去。

云中龙行礼道:“让伯父久等了,真是抱歉!”

先轸摆摆手道:“不用客气,这么晚请过来,还望不要见怪!”

云中龙疑惑地道:“不知伯父,叫涟漪来此,所为何事?”

先轸拉过一张木椅,坐了下去。对着二人道:“坐,坐下说话!”

先锋与云中龙分两边坐了下来。

先轸见二人坐定,这才道:“‘天风寨’仗着有齐人撑腰,人多势众,屡次与山庄做对就不说了,这次竟然胆敢对我的老父和儿女下手,其心可诛。所以我决定近日,倾全力给予重击,让他们知道做人不可欺人太甚!”

云中龙若有所思地道:“噢!莫非伯父是想让我帮忙照看一下山庄,以便能够无后顾之忧,全心全力对付敌人?”

先轸用目光一看先锋,见他正瞠目结舌的看着云中龙,道:“正有此意,现在学了先祖所留的绝世武功,正好拿他们开刀试试神功的厉害!”

云中龙很能体会他们的心情,自己也正想找人一试厉害,道:“此事似乎不急,所谓‘君

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知道两位功夫练的如何了。”

先轸谦逊的道:“老夫资质一般,又有琐事缠身,刚刚才突破了第一重功法。倒是锋儿,他本身武功就还不错,资质也不算太差,现在已经顺利的突破了第二重,着实可喜可贺!”

先锋对于能在一天之内,进入第三重境界,也很是自豪,兴奋。忍不住问道:“云少侠,你练的如何了?”

云中龙见他们那么高兴都不好意思,打击他们了,淡然地道:“我也是刚刚才突破第二重功法的,却不想这一重境界比前面两重困难了许多。”他这话并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刚刚学会了第三重不假,只是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成功突破了,进入了第四重境界了。

先锋一听,喜悦顿时收敛了许多,又听他说这第三重比前二重困难许多,更是确定了,他自己也是遇到同样的问题了。又感叹道:“最可惜的是‘先天剑法’,只有剑诀,却无剑招剑式,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云中龙笑着道:“其实,我觉得这套剑法,只重其意,不重其招。”

先锋喃喃地道:“只重其意,不重其招。难怪……”

云中龙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答应了为村民报仇,那么只有先想办法,找出仇家是谁才行。

现在他们想要对付‘天风寨’,无疑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便道:“如果伯父想要对付‘天风寨’,就须了却后顾之忧,我愿意与令公子一同前往‘落虎岗’作说客,不说让他们出手相助,至少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先轸心中一动道:“此事,你有几分把握可成?”

云中龙认真的想了想,道:“至少八分……”

良久,先锋在旁道:“爹,孩儿愿意前往,请您允许!”

先轸思索片刻,着实找不到什么破绽,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三天后,云中龙对秋月道:“小月,我有事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长则半月,短则十天之内便会回来,你好好珍重!”

秋月担心地道:“云大哥,你告诉我,会有危险吗?”用手臂挽住他的胳膊肘儿。

云中龙摇了摇头,安慰她道:“没有,你放心吧!”轻轻用手拍拍她的手臂。

秋月扑在他的怀中,深情款款的道:“嗯!云大哥,我会一直等到你回来为止。”

云中龙想不到她对自己用情竟然如此之深。怎么忍心让她失望,心里更想帮她找出凶手,为她父母报仇了。双目直视她道:“小月,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秋月这才从怀中脱身出来,却见他衣服已然被自己的泪水湿了一大片。

这时,秋叶从门内探出一个头,调皮的叫道:“去哪里,我也要去,不然我就把刚才看到的,告诉别人。”

秋月柳眉一竖,道:“你哪儿也不许去,给我老实呆屋子里去。你要是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对云中龙甜甜的一笑,转过身,对秋叶凶神恶煞的样子。

秋叶老气横秋的道:“哎呀!这人跟人真的是不能比啊,我恨啊!”

云中龙对他们笑笑,便背起秋月给他准备的包袱,到了先氏大厅。

大厅里,先轸一家四口都在,似乎正在话别。

先锋一见他,便道:“涟漪,你来了!”他娘都直称对方的字了,他自然也是如此了。

先家几人齐齐看向他,面色红润,精神焕发,一袭青衣,洒脱飞扬。

先姿这些天,无时不刻不想再见到他,可是此刻他就在面前却是不敢与他对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不一会,先锋道:“好了,我们走吧!”只见他一身白衣,腰间配着一柄长剑,端的是英俊潇洒,威武不凡。

谷小玉突然手肘碰碰先轸,道:“夫君,我们过去给锋儿备马,顺便看看还要带点什么。”说着,拉着他便走了出去。又对先锋使个眼色,让他离开。

云中龙直觉得好笑,他们演得也太不专业了。看着对面的先姿,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正想说话,却刚好碰车了,先姿见他沉默便想主动开口,不曾想两人对上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气氛也变得和谐了许多。

云中龙只见她,这些天她似乎休息不好,精神很是有些疲惫。此刻轻轻一笑,梨涡浅现,当真是美不胜收。

先姿缓步走到他身前,慎重的从雪白的颈项上取下一方玉佩,踮起脚尖,为他戴好。道:“这是先家祖传的宝玉,可以辟邪。爷爷给我之后,便一直戴在身上,一直都很平安。希望它可以庇佑你,一辈子都平安无事!”

云中龙摸着犹自带着她的体温的玉,隐隐约约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喃喃的道:“这……你这样值得吗?”心下一阵茫然不知所措,自己才来到这春秋时代半个月左右。却是邂逅了两位不可多得的女子。

秋月单纯恬静,美丽可爱;先姿娴静优雅,楚楚动人。原本,自己只是一个被人甩了的‘衰哥’,可是到了这里竟然被人视若珍宝。

要是没心没肺的话,那可真是做梦都会开心大笑。

但他此刻扪心自问,对二女虽然是动心了,可是远远说不上是刻骨铭心的深爱。

面对她们近乎飞蛾扑火的投入,真的有点不知如何应对了。

先姿过了一会才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只要我觉得开心就行了。”

云中龙不解的道:“你对我这么好,不怕我将来有一天会辜负你吗?”

先姿淡然的道:“不怕,我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即使有那么一天,我也不后悔,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又能怪的了谁。”

云中龙有些茫然地道:“你这样是不是太傻了?”

先姿苦笑道:“傻就傻吧,一个人难得心甘情愿的傻一回!”

云中龙心情沉重地道:“也许我并不适合你,我是说有可能……”毕竟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之不想负人太深。

先姿脸色上闪过丝丝失望,却依旧笑着道:“你不是也说‘也许’么,我知道自己的事,你就先顾好自己吧!”

云中龙想了想还是没有将玉还给她,道:“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先姿“嗯!”一声,看着他挺直的身影大步迈出厅门,却在门口处,借转身之际回头看了她一眼。心情便舒畅了许多,至少他心里还是关心自己的。

先锋早已准备妥当,只是不想扰了他们的兴致,这才没有过去催促。

见他出来,便道:“云兄弟,可以出发了吗?”牵着两匹马,一白一黑,白的自是他的爱马;黑马也很是健壮,浑身全无一根杂毛。马背上还有两个包袱,放的是干粮和换洗的衣物。

云中龙一挥手道:“走吧!”接过他手上黑马的缰绳。对着先轸等人一示意,便当先而行。

先锋对着送别的众人道:“好了,我们走了!”忙追了上去。

一间阁楼上,秋月正眺望着缓缓下山的二人。

旁边的秋叶道:“姐,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他走,怎么不去送送他?”

秋月在他头一敲,道:“小孩子知道什么?”接着既像解释,又似自言自语道:“就是因为舍不得才不能去送他,要是让别人见到我依依不舍的样子,还不让人笑死!”

秋叶摇了摇头,叹气道:“真不懂你们女人,怎么想的?”说着,也不管她说什么,便径直走了出去。

去中龙与先锋二人,一路上边走边聊,倒也不觉无聊。也从他的口中,知道了一些各国最近发生的大事。

齐国姜小白击败公子纠,成为齐国君主,经鲍叔牙的力荐,重用管仲为上卿(丞相),成就其春秋时期的第一霸主。

可是好景不长,六年前,管丞相老故,齐国声势每况愈下。就在四年前,桓公更是作茧自缚,任用小人易牙竖刁等小人,最终饿死于内乱之中。

云中龙感叹的道:“想不到一代霸主,竟会落得如此下场。对了,你说的那个易牙是不是为了获宠于桓公而杀了自己的儿子的人,另一个则是为了取信桓公而自阉的家伙?”

先锋惊讶的道:“想不到,云兄弟对齐国的事情了如指掌,连这么隐秘的宫廷秘史也是知之甚祥。那宋楚之间的事,想必也清楚了!”

云中龙哪能告诉他自己学语文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典故,此刻听他提起才想到的。又想宋楚之间发生了一场战争,不过好像是公元前638年发生的。只记得是一场可笑的‘君子之战’,但是之前他们有什么矛盾,却是一知半解。便谦虚的道:“我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对于宋楚的纠纷,愿闻其详。

第93章

公元前639年秋,宋、楚、陈、蔡、郑、许、曹,会盟于宋地盂邑。

宋襄公不听公子目夷之劝,拒带兵马。结果为楚伏兵所擒,使钦慕齐桓公称霸,而想利用他国力量称霸诸侯的企图破灭。

后因宋国的坚决抵抗和鲁国调停,才被放回宋国。

在先锋的指导下,去中龙用了近半天功夫,终于学会了骑马。开始只能勉强代步,到了第三天,便能放马狂奔了。

随着先锋,二人来到一座山寨前。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防备也是严阵以待,可是与先氏山庄相比,无论是地势,气势,布局,都相去甚远,不可以道理计。

走了一天,骑马又走了三天,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去中龙只知道此处离棠溪村似乎不远,如果从此过去也就半天的功夫。

看起来,这伙山贼嫌疑很大。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希望可以尽早找到凶手,让枉死的村民可以早日得报大仇。自己也好可以给秋月一个交待。

先锋翻身下马,从马背取下长剑,一手拿剑,一手牵着白马。看着去中龙,似乎少了点什么,却一时想不出什么。

猛然看到手中的长剑,便惋惜的道:“涟漪,你怎么不为自己准备一柄宝剑?”

云中龙一听,也是深有同感,有一柄趁手的长剑,不但可以在这乱世中作防身用,而且剑本身也是身份的象征。

虽然他不在乎这个,但是有一柄利剑防身克敌,绝对是如虎添翼。

听他问自己,只好道:“以前有一柄,后来丢失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便没有再配了!”

到了近前,便有两名布衣大汉拦住。喝道:“什么人?胆敢强闯我们‘落虎岗’。”

先锋上前很是客气的道:“我们是来自‘先氏山庄’的信使,麻烦你通报你们当家的。”

那两名守卫的汉子,对视一眼,有了主意。其中一位道:“你们来的真是太巧了,最近我们山寨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不便拜访,两位请回!”

心中冷笑:我们和你们‘先氏山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曾听说两方有什么来往。居然想冒充信使,蒙混过关。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啊。

另一名汉子见两人犹自不肯离去,便趾高气扬的道:“如果你们再不识相离开此地,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先锋想不到两个山寨的守卫,居然敢如此嚣张狂妄,不可一世。一时觉得好气又好笑,半晌说不出话来。

云中龙在现代见过不知道多少类似,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嘴脸,对此早已是司空见惯了。侧身走到先锋边上,悄悄地问道:“他们山寨的老大是谁,叫什么?你身上有没有银两?”

先锋不解的看着他,却是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问这个作什么?”

云中龙高深莫测地笑道:“你给我就好了,要不这趟白来了。对了,他们的头领怎么称唤?”

先锋从怀中摸出一包碎银,道:“一般的山庄主人都叫庄主,山寨的头领有的叫寨主,也有叫大当家的。”

云中龙接过银两,对两名守卫道:“两位大哥,我们真的是你们当家的请来的,这里一点小意思,请两位通融通融!”

一名守卫接过银两,打开看看,再在手中拈量拈量。不由大喜,想不到这两人出手如此大方,忙冲另一名守卫使一个眼色,将包收入怀中,道:“请两位随我来!”留下一人在外面,自己领着两人走到里面去了。

三人刚要经过一条长廊,突然前面一个面白无须的青年儒雅男子喝道:“常老五,你这是要带人去哪里?”

那名守卫也就是叫作常五的汉子一见那青年男子,便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胆怯的道:“回二当家的话,这两人是大当家请的客人,小的正准备带他们过去。”

心里头冷汗直冒,暗道:好不容易能宰杀两条肥羊,不想竟要担这么大风险。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不然他都不知向哪哭去。此刻很是煎熬,后悔得不得了。早知道是这样,就绝对不会收那银子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云中龙见那青年男子,一副儒雅的样子,虽然眉清目秀,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阴险的本质。心道:山贼不可怕,就怕山贼有文化,这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那二当家一听,脸色马上变得阴沉沉。略一思索道:“那正好,大当家正在我处,我带你们便一起过去吧!”

常五不解的道:“可是……”

二当家不悦的道:“可是什么,跟我走!”

常五还想反驳,可是一接触到二当家那冰冷的眼神,忙改口道:“是,小的明白。”

云中龙与先锋对视一眼,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只是两人一前一后,暗暗提高了警惕。

不一会,二当家领着三人来到一处空旷的大院内。

突然,他悄悄抽出腰间的长剑,一转身,狠狠地一剑朝着紧跟着自己身后的常五的颈项处劈斩过去。

可怜的常五犹自在想着如何蒙混过关,哪曾想二当家会毫无预兆的向自己发难。

只见,常五被劈个正着,鲜血四溅,身子一歪,当即毙命。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犹自不敢置信的盯着,当真是死不瞑目。

二当家杀了常五,却见另二人丝毫不觉得惊讶,多少有点意外。但他明白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再说在关键时候,宁可杀错,也绝不能放过。

对着二人狞笑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既然敢来送死,我就成全你们!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说着,右手在空中一挥,院子四周的墙头,早有近百名弓箭手,引弓待发,箭在弦上,对着院落正中的二人。院子的两处门口,更有着数十名手持木盾长剑的剑士排成人墙。

先锋对着云中龙苦笑一声,想不到二人还没说明来意,便成了人家‘瓮中之鳖’着实叫人无奈至极,憋屈至极。

云中龙对他微微一笑,示意他擒贼先擒王,先发制人,对付二当家,以使他们投鼠忌器。不然,二人在这全无遮挡的空旷地方,对上近百名弓箭手,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先锋还有随身携带的宝剑可以格挡;云中龙就惨了,手无寸铁,此时此刻更是切身体会到了有一把趁手武器的重要性。

正当二人想要冒险制服二当家时,他们刚刚进来的门口传来一声娇叱:“住手!”

云中龙只觉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声音,不但有女性的柔美,更有不容抗拒的威严,主要还是她来的太是时候了。

门口的人墙分成了两边,缓缓退入了院内,成半圆形将二当家围在中央。如此一来,二当家等人到了院落中央,前面是女子所率领的人马,后边是云中龙二人。

云中龙二人虽然依然被四面包围在中间,不过毕竟外面多了一方战友,看起来,似乎不弱,处境堪忧,却也是大大改善了。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在几十名护卫的拱卫下来到院落,与二当家针锋相对。女子十七八岁,秀丽非凡,英气十足。

二当家嘿嘿笑道:“倩儿,你这是想要对你哥动手了吗!”

女子喝道:“欧阳博你这个混帐,不觉得累吗?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还要装,大家都是明白人,装给谁看啊!”

二当家作捶胸顿足状,壮士断腕般的道:“好,欧阳倩,既然你不认我这个哥,我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妹妹。”

那叫欧阳倩的女子,忍不住笑道:“欧阳博,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自己的妹妹了,我怎么不知道?好了,我今日来也不是来和你斗嘴的,马上把我的人放了!”

欧阳博阴阳怪气的笑道:“你的人?该不会你在外面的姘头吧?”他身边的人也顾不得女子平日的威仪了,都是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更有人大胆的盯着女子玲珑美妙的身子,肆意在她丰满的胸脯,修长的**,纤细的腰肢,来回巡视。

欧阳倩哪里受得了这等羞辱,立马便喝道:“给老娘杀了他们!”当先持剑冲了过去。

云中龙眼见欧阳博嘴角泛笑,一副奸计得逞的嘴脸展露无遗。便知那女子毕竟年轻,经不得激,竟然不顾一切上前拼命。

可是在此敌众我寡,四周还有弓箭手环视的境况下,无疑是十分不明智的举动。心想:她怎么说也是因为自己二人才会到此,中了敌人奸计。眼见她身犯险境。忙对着先锋一打眼色,此时此刻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先锋心领神会,挥剑朝着与二人对峙的欧阳博一方杀过去。

这时,欧阳博叫道:“放箭!”箭矢如飞般向欧阳倩等人飞过去。

欧阳倩挥舞长剑护住身子,一时倒也平安无事。可是她身边的人,就没有那么厉害了,马上就有十多人中箭,或死或伤。眼见实在难以冲杀过去,又目睹手下纷纷倒地。只得恨恨地道:“撤!”一边护住周身,一边掩护身后的人撤出院落。

先锋两剑砍翻两个迎上来的敌人,直逼欧阳博而去。大有猛虎下山之势,一时间竟然无人可以抵挡。

欧阳博不想被自己视作俎上之鱼的两人,居然会向自己杀过来。一边退向院墙,一边喝道:“给我挡住,围住他们!”想要吩咐放箭,可是对方只有二人,而且动作敏捷过人,转瞬便靠近了他们,如果放箭,必然会更多的伤到自己人,搞不好还会伤到自己。

另一边院门口的约有五六十人,见到二人发动突袭,虽然一时反应不及,可是很快就冲了过来,与中间的同伴结成合围之势。

欧阳博身边共有四五十人,一下子被先锋砍翻七八人。

云中龙以前在学校,练过很长一段时间搏击和击剑,可是像现在这样群p,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自己二人p人家百来号人。

虽然自己刚刚学会了绝世武功,可是毕竟只是初学,哪有武侠小说中说的那么几个小时便可以学会,而且一杀就是一大片的绝世神功。眼见先锋已经杀人群中,又有五六十人举剑向自己杀来,匆忙中,只得向后退,可是四周都是敌人,就算是后退,又能退到哪里?

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心中暗骂:靠,不带这么玩吧,关键时候,给我来这么一手,不如一个跟斗摔死,反而一了百了。

再一看,害自己摔倒的却是一柄泛着光亮的青铜剑,不由一喜,忙握在手中。原来,有些时候摔倒,是让你能够走得更远更便捷。

此刻,已经有十来人围了上来,举剑便砍。

云中龙情急之下,也来不及起身,身子一倒,顺势一剑,朝着四周一扫,正是‘乾坤一剑’,围上来的人竟有三人小腿被他所创,另有两人手腕受伤,长剑把握不住,掉落地上。

十来人被他一剑逼得均是后退了三四步,齐齐一怔,显然想不到此人看起来不怎么样,一副俊小生模样,竟然如此厉害,只怕比之刚才那如狼似虎的猛人,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下都很是顾忌,可是又不得不上前拼命。

云中龙左手往地上一按,敏捷无比的站起身,做梦也想不到,这绝世武功居然神妙如斯,只一剑便伤了对方好几人,不由信心倍增。对着攻上来的人,便是一式‘一剑绝尘’。

他面前的一众人,只觉一种无与伦比的庞大气势,迎面而来。宛如战神附体,锐不可当。一道亮光快捷若电般的闪过,又有七八人为剑所伤,只有比较靠后的三四人得已幸免于难。

一时间,竟骇得众人,再无人胆敢上前一步。

云中龙见先锋犹在人群中,将剑舞得密不透风,连续伤了数人,而敌人一时却奈何他不得,只是时间一久,难免久守有失。

要是他受到什么伤害,自己如何向先姿先轸等人交待。

眼见欧阳博正在四个贴身护卫的保护下立于墙角处,对二人的勇猛,胆战心惊,颇为忌惮。心想:擒贼先擒王,看来只有冒险一试,将他拿下才能扭转局面。

心念电闪,人如离弦之箭,向着墙角逼过去。

第94章

欧阳博心思缜密,自然一下就看出了他的用意何在。见到云中龙奔自己而来,知道他的厉害,忙喝道:“给我放箭!”

一时间,院墙上箭如雨下,朝着云中龙身上飞过去。

云中龙早料到他会用箭阻挡自己,剑在身前,一式‘一剑飞雪’只见漫天剑影,将身前的箭矢,尽数扫落在地。

招式不断,脚下更是不停,不一会便到了欧阳博身前。

这时,院墙上的弓箭手,见他身若矫龙,丝毫奈何他不得,转眼便到了二当家的面前,只恐误伤的到二当家,便纷纷止箭不发了。

欧阳博对着左右道:“上!谁给我挡住他,我让他做二当家的!”俨然自己已然是山寨的大当家一般。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四名自恃武功厉害,虽然不能与其匹敌,但是要他们抵抗一下,应该还是不难的。大喝一声,齐齐杀了过去。

云中龙知道要想抓住欧阳博,必然要将这四人解决,也不客气。

此刻剑法使得正爽,起手便是一式‘一剑倾城’,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直奔墙角的五人而去。

当先的四的护卫,齐齐颈项中剑,正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又看看同伴。

不一会儿,排成一排倒在云中龙与欧阳博之间,尽皆身亡。

欧阳博原本武功不弱,可是此刻竟有无从抵挡之感。头巾为劲风所激,掉落一旁,正发鬓凌乱龟缩在墙角处,仿佛看到外星人一样,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云中龙长剑一指,道:“叫他们停手!”

欧阳博小心避开他手中的长剑,缓缓地站起身,像只斗败的公鸡,道:“住手!”

围攻先锋的众人一听,尽皆停手退到一边。

先锋见他们退开,便大步走到云中龙身边,虽然很是勇猛,此刻一番激斗,已然气喘吁吁,尽管极力压抑,终是难以平静。

云中龙关心地道:“你没事吧!”

先锋甩甩肩道:“小意思,还能应付得过来!”俨然一副被人围攻已成习惯的模样。

云中龙看着欧阳博,只觉此人能屈能伸,城府极深。

今天已经得罪了他,要不找个机会解决了他,只怕他会怀恨在心,以后的日子定然芒刺在背。

但眼前必须除了院墙上弓箭手,才能无后顾之忧,长剑一陡,便对他道:“叫上面的弓箭手将弓和箭扔到院子里。

欧阳博见他眼中凌厉的神情,便知不妙。

心想:若不答应他,只怕自己马上就会成为他的剑下亡魂;可是若答应了他,以他们的武功,谁还能应付得了,恐怕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正犹豫不决之际,看到院落门口欧阳倩带着大队人手手持长剑木盾,闯了进来。便大声叫道:“倩儿,叫你的人住手,我有话说!”

欧阳倩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场景,院落中间躺着十数具尸体,旁边有二三十伤者正在哀号,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墙角处,欧阳博四名贴身护卫排成一行倒在地上。

二名陌生的年轻男子傲然而立,前面一人一身雪白衣裳,临风而立,面容俊秀非常;另一人一袭青衣,气质凌厉,样貌更胜白衣男子三分,此刻正脸含煞气,以一柄长剑指在欧阳博的颈项之间。

而欧阳博再无往日的风度翩翩,在两人面前就像叫花子一般,此刻披头散发正求救般的看向自己。

一开始,常五领人进了山寨,后来被欧阳博带走。便有欧阳倩的心腹之人,将此事告诉了她。她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以为是自己的江湖中行走的友人到了。

便急急忙忙带人赶了过去,却不想欧阳博早有布置,又中了他奸计,损失了一些人手。撤走之后,便领人带了武器盾牌想要一雪前耻。

哪知转眼之间,事情居然演变成了这番模样。

欧阳博见欧阳倩犹自警惕的看着自己,只道她眼见自己如此不堪的模样,便得意忘形了。

心下恨恨的想:你就得意吧,我一定会找回来的,他日一定要你们比我更狼狈更凄惨百倍。

哪曾想,欧阳倩根本不认识这两个勇猛无伦的杀神,只是自己的一念之间,便招惹了如此厉害的敌手。

顿时,恼怒成羞道:“好,欧阳倩,算你狠,既然你不顾你娘的性命,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欧阳倩一时间搞不清他这是在演戏骗自己上当,还是真是如此。正不知道该不相信他,突然听他说到自己的娘亲,断然喝道:“欧阳博,你这个畜生,你把我娘怎么了?”

欧阳博知道她一向重情重义,见她果然在乎娘亲,不由嘿嘿笑道:“也没怎么的?先叫你的人停手再说!”

欧阳倩急步上前,询问的目光看向云中龙先锋二人。

云中龙看看她,道:“废话少说,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欧阳博想不到他居然不听欧阳倩的使唤,但想到她有把柄落在手上,自然不怕她此刻事后反悔。

况且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是深知的,便对着墙头的弓箭手,喝道:“都把弓和箭给我扔了!”

弓箭手们对于他的手段很是心知肚明,纷纷将弓和箭扔到了院落里面。

云中龙见了,心知此人无论是心机,还是管人都殊不简单。

欧阳倩试着对云中龙道:“这位少侠,可否暂时放过此人?”

云中龙见弓箭手已经无法危及到自己二人,也不怕他们再来围攻。将剑从欧阳博颈项上拿开,道:“当然可以,如果不是他欺人太甚,我们也不会与他为难!”

欧阳博一听,悔恨的得要死,想不到这两个勇猛得不像话的强人,竟然不是欧阳倩请来的帮手,而是自己疑神疑鬼,想要除了他们,这才招惹到了他们的。眼见他把剑拿开,总算松了口大气。

正想离开险境,却被欧阳倩用剑一指,恨声道:“谁叫你走了,马上放了我娘!”

欧阳博也不废话,一挥手,便有人过去了。

不一会,便有四人带着一名神容憔悴、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来到院落。一见欧阳倩,便关心的道:“倩儿,你没事吧!”

欧阳倩一见,心下一酸,对着欧阳博怒喝道:“混帐,快点放人!”

欧阳博只作不见,道:“你先放了我,自然会放人。”

欧阳倩见娘亲受了委屈,显然他们待她很不好,想到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她,心里很是心疼,此刻正要发作。

云中龙插口道:“放了他吧,谅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人是他制住的,而且目的已经达到。欧阳倩尽管十分不情愿,可是为了娘亲的安全,只能狠狠“哼!”一声,身子却是让开了,她身边的人也立马让开了道。

欧阳博胆战心惊的回到自己人的身边,一颗心才回到肚子里。对云中龙二人的厉害,犹自心有余悸,下令道:“放了她!”

那四名看管之人,闻言便放了那妇人。与其他的同伴,很是戒备退出了院落。

那妇人一获自由,便跑到欧阳倩身前,哭丧着脸将她抱住。

欧阳倩忙安慰她道:“娘,没事了!”安置好了娘亲,又派了两名侍女照看。这才来到大厅与云中龙先锋相见,早已吩咐人手备酒款待二人了。

自己斟了一杯酒,轻盈地走到二人面前,道:“多谢二位鼎力相助,小女子敬两位一杯!”

云中龙与先锋齐齐起身,举杯道:“请!”均是一饮而尽。

欧阳倩不解的道:“敢问两位如何称呼,又怎会出现在此?”

云中龙施礼道:“在下云中龙,别字涟漪,实不相瞒,我们此来是有事想求见贵寨主。”

先锋亦是欠身道:“在下乃先氏山庄先锋!”

欧阳倩“噢!”显然对于云中龙这名字,很是陌生,叫起来似乎有点拗口,惊讶的问道:“先氏山庄,小女子倒是有所耳闻,那你们来到此处,可认识此山寨主?”

二人齐摇头,直道不认识。

欧阳倩忍不住,“扑哧!”一笑,道:“那你们是有何事想要见寨主呢?”

云中龙被她笑得摸不着头脑,心想:自己都说了,有事跟她们寨主说,她还来问自己。

这寨主架子也太大了吧,搞出这么大动静,竟然还是看不到人影。只得道:“这位小姐,能否请你们寨主出来一趟?”

欧阳倩直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容易忍住笑道:“不用请了!”

云中龙失望的道:“难道他不在吗?”

先锋却是笑道:“涟漪,难道你还没看出来?”说着,用手一指欧阳倩。

云中龙一见,再一联想,对着她惊奇的道:“不会,你就是寨主吧!”

欧阳倩大大咧咧往主位上坐,道:“怎么,老娘不像吗?”

云中龙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竟然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头子。不是他不够聪明,实在是太难以相信了。

听她问起,便道:“不像…”

放眼看着上位上的她,一股冷峻的气息,端的气势磅礴,大气凌然,再听她一口一个‘老娘’,又接着道:“现在有点像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土……。”本来想说土匪头子,可是一想不太好,匆忙住口。

心想:看她的样子,还以为她是传说中的押寨夫人,不曾想她既然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女山大王。

再仔细一打量她,身材苗条,比自己竟然没矮多少,面容姣好,前突后翘,穿着一袭白色裘毛大衣,很是性感迷人。

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少个押寨男人,要是没有的话,该不会拿自己来充数吧。

虽然来到这个时代也先后见过清纯如水的秋月,娇纵的西平城的坐马车女子,大家闺秀的先姿三个美女,可是眼看这个女子却与她们全然不同。

英气十足,还有那么一点女王气质。心里忍不住有一丝丝驿动,神情也变得有点异样。

欧阳倩看他滑稽的样子,娇笑道:“如果两位不嫌弃,叫我名字就好了,老……我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倩字。不知两位少侠此次上山,所为何事?”

本来想说‘老娘’,可想想这两个人非但是青年才俊,更且刚刚救了自己的娘亲,这才慌忙改口。

先锋朗声道:“恭敬不如从命,实不相瞒,之前我们对贵寨只是听说过,却是一点也不了解,倒是听说你们山寨的人很是凶残,好杀成性。还请不要见怪,都是道听途说。”

欧阳倩爽朗的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虽然我现在是大当家,可是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听我的,刚刚你们也见过了。”

先锋“嗯!”一声,接着道:“我们二人来到贵寨,其实是家父的意思。

原本我们‘先氏山庄’与贵寨还有‘天风寨’,可谓三足鼎立,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少有来往的。可是就在十天前,‘天风寨’的二当家三当家带人对我们先氏进行了埋伏和截杀,既然人家都已经欺到头上来了。

虽然他们势大,可我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已经决定对他们反击,只是不知道贵寨会作何打算?”

欧阳倩道:“这事我也有所耳闻,本来依照我原先的打算是坐山观虎斗,两不相帮的。现在欠下了你们这么大一个人情,刚好可以借机还了。

据我所知,‘天风寨’的二当家三当家功夫很是了得,而他们的大当家,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像他以前是齐国的护驾大将军,其他就不清楚了。

也因此,齐国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会交给他们来做。我知道两位身手了得,也知道先氏山庄的厉害。

可是他们人多势众,又有大国在背后撑腰,就算我们山寨没有内乱,全力以赴和贵庄联手,恐怕也不好应付啊!”

先锋深以为然的道:“确实如此,我们上次虽然是以寡敌众,如果不是因为地利,和云兄弟的相助,恐怕早已是凶多吉少了。”

云中龙突然插口道:“攘外必先安内,今天之事,我们已经与你们二当家结下仇怨,也算是有了共同的敌人不如先将此后患除了,以消后顾之忧。不知欧阳姑娘意下如何?”

第95章

欧阳倩美目在他脸上掠过,喜道:“如此求之不得!”

虽然她自信有能力对付得了欧阳博,可是即使最后胜了,也可能让山寨元气大伤,这不是她以及山寨里的人所乐意看到的。

现在平白多了两个超级厉害的打手,而且是免费的,自然是喜出望外了。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四十来岁的男子,昂首阔步的从厅外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名和他相似,却比他更高更粗壮的青年男子,浑身黝黑,身后背一口阔剑,很是威武。

走起路来像座铁塔在动一般,离得近的人还以为地震了。

欧阳倩一见他们,妙目一亮,心里大定。

兴奋的向前迎上去,在中年男子身上一抱,娇声道:“爹,您总算回来了!”

中年男子目光环视一下大厅,对于自己这个女儿,真是无奈,作为一寨之主,居然在大庭广众下,作出如此小儿女姿态。

本来自己把寨主之位传给她,一来是想磨砺一下她,二来是对其中之一的养子欧阳博的野心有所觉察,便想以此让他死心。

却不想欧阳博非但不死心,更是利用自己外出有事,公开反叛;而女儿也是没有多少改变,虽然有了一些领导威信,却是心性不改。

铁塔男子跟着走到欧阳倩向前,大声道:“属下庞然,见过大当家!”别人说话最多也就是加大二三十个分贝,他倒好,直接用吼,如果不是知道他本性如此,还以为他练过‘狮子吼’之类的神功,正和人绝斗呢?只听他声如惊雷,屋顶的瓦片都快要被震下来了。

欧阳倩首当其冲,只觉两耳轰鸣,直欲晕倒。

欧阳倩早从座位上站起,道:“爹,这次下山还算顺利吧?你们回来的正好,我替你们引荐一下两位少侠。”

说着,对着云中龙先锋二人道:“这两位是来自先氏山庄的少年剑客,刚才多亏他们出手相助。”

中年男子抱拳道:“闻名不如见面,他娘的早就听说,先氏山庄很是不凡,如今一见两位,果然是非同凡响。”

先锋知道他是性格豪爽之人,还礼道:“先生过赞了!在下先锋,有幸见过两位!”

中年男子问道:“不知道你们的现任庄主,是你什么人?”

先锋抱拳道:“正是家父,莫非先生认识?”

中年男子微微一点头,道:“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见一旁的云中龙,气质更是不凡,不由好奇的道:“这位小兄弟,不知道又是何许人?”

云中龙自从到了这里,开始对这里生活方式,居住环境很是不适,可是经过这么多日子的磨合,已经渐渐适应了。在这奴隶社会里,非但是等阶森严,也很是多礼。

现代教育虽然先进了许多,但是礼节却是荒弃了不少。

听他问起忙作礼道:“云中龙有幸见过两位!”

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会,彼此之间算是认识了。

欧阳倩马上吩咐人,为二人添置了酒菜,杯盏,重又饮酒谈话。

马上就有人应声去准备了,不一会,酒席便准备好了。

云中龙自从到了这春秋时期,虽然很是无奈,却也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方式。

出乎他的意料,欧阳倩看似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喝起酒来倒是一个大老爷们一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很是豪爽。她生于长于这样的环境,也便养成了她现在的性格。

所幸,那时候的酒,浓度不高,喝多了只会涨涨肚子,却不会容易喝醉。他本来体质上佳,习练先天功之后,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几人边喝边聊,欧阳倩将近日山寨发生的事情,对父亲简要的说了一下,又对二人说了山寨的概况。原来的寨主是她爹,叫做欧晔,就是刚才的中年男子。

原本是西平城里有名的铁匠,自己有一身蛮力,后来为一位剑客铸剑,事后那人对剑爱不释手,想要给多一些钱财以示感谢,谁知他死活不要。

剑客见他为人忠厚老实,仗义疏财,便传了一些武艺给他以作防身用。也因此,他身边便聚拢一批一起打铁铸剑的追随者。

十八年前,他正在打铁,突然见到五六名护城守卫,掳了一名年轻女子经过他的铺子。女子哭天抹泪,却是无人过问。

欧晔不见还好,一见之下,哪里能忍耐得住。当下上前,几剑将其中的五人刺倒在地,却有一人见状不妙,悄悄地溜走了。

他见跑了一人,知道闯了大祸,害怕有人来找他们报复,当即收拾行当,便要跑路。本来想要打发女子走,却听她说家里已经不要她了,她姓阳氏,因为没钱交租,便把她当抵押品扔给那些城卫。

欧晔当时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也没有多少物事,又担心连累一起打铁之人,众铁匠饱受城卫蹂躏,敢怒不敢言。

平日他们有什么困难,或是什么需要,都是他仗义出手相助。

今天见到欧晔一下子杀了五人,不由大呼痛快淋漓。听说,他准备要离开这里,便有不少人一齐追随左右。

后来,欧晔带人到了这处山寨,占山为王。阳氏嫁给了他。一年后生下了一个女儿,因为欧晔很是疼爱妻子,便给女儿取名欧阳倩。

可是令人遗憾的是生她的时候,遇上难产,最终母女平安无事,而她却再也无法生养了。

云中龙也不知道,后世复姓欧阳,是不是就是以前两个姓合在一起,这样流传下来的。

几人都在喝酒闲聊,而庞然一个人像闷葫芦,不说一句话,只顾着埋头喝酒吃肉。

直忙得伺候他的两名婢女脚不沾地,刚刚给他上完一盘菜,放在桌子上,人还没走出去,便已经被他将盘子端起,食物便吃光了。

庞然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左手端着酒盏,猛地倒进嘴里,大灌一通;右手抓着一只肥鸡腿,一口咬下一大半。

不到一会,又将一盏酒喝光,直到喝光最后一滴酒,这才放在桌上。

又将咬剩下的鸡腿,带骨头塞进嘴里,意犹未尽的将指头放到口中吮吸干净,这才作罢。

欧阳倩几次想要说他,却还是忍住了,只是不好意思的对云中龙先锋二人笑笑。

二人对她笑笑,表示不在意。

这酒宴直喝了近两个时辰,酒菜冷了热,热了放冷了,再热了吃,总算是所有人都酒足饭饱了。

云中龙先锋二人也从酒席中知道,这欧阳博和庞然原来都是欧晔夫妇收养的,当时欧阳倩才一岁半,欧阳博五岁,庞然七岁。

夫妇二人对这两个孩子很是喜爱,视如己出,这样总算是有了可以陪伴女儿的伴了。

尤其是欧阳博,当时兵荒马乱,父母双亡了,夫妇二人费尽心力,这才救回了他一条小命。后来,他也表现出聪明伶俐,乖巧听话,很是计人喜欢。

而庞然当时只知道自己姓庞,父母却是去向不明了。

虽然他资质愚鲁,却诚实憨厚,饭量更是惊人,好在山寨日子也还宽裕,这才负担得起。

可是,没想到欧阳博狼子野心,居然尚未成年就迫不及待,想要取寨主之位而代之。

开始的时候,欧晔毫无觉察,可是时间久了,慢慢地便有了警觉。

因此,将女儿做了山寨的大当家,管理山寨的日常事务,自己退在身后依旧做他的寨主。可是又没有证据,只好暗地里对他多了一份戒备。

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自己亲手养大的,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会背叛自己。殊不知此举更让欧阳博剑走偏锋,觉得大家不相信他,不把他当自己人。

于是,这些年渐渐积聚力量,终于到了今年及冠之后,乘着老寨主外出办事,新的大当家接位不久的时机,便策动了阴谋。

他先用借口,将欧阳倩的娘亲骗到自己处,这样自己有了人质,行事便方便了许多。然后,在自己的院落布下埋伏,想要用计将欧阳倩擒拿。

如此,等欧晔回来时,大局在握,他的妻女都在自己手上,还怕他会不服软,再说山寨的人已经十之三四成为自己的人,到时便大多会归顺自己,如此大事可成了。

却不曾想,云中龙先锋好巧不巧,刚好撞了进来。他以为是欧晔在外面找的帮手,便想乘机先解决了。只是,事情往往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次日,一大早,云中龙便起来练习先天功法。

只觉神清气爽,以前似乎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道:这古代就是污染少啊,这蓝天,这山,这水,要是以前,不知道要到哪里才能找得到,可是现在到处都是。

一边,先锋正在练习剑术,剑气纵横,好不威猛。一时兴起,也顾不得这是在别的山寨作客了,只是随心所欲的将自己的武功挥洒自如的展现出来。

突然,一声吼声,惊住了他,“他姥姥的,真是好剑法!”正是庞然,原来他也是好武成性的人,本来想要自己找地方练习武功的。

昨晚回去之后,听山寨的人将云中龙先锋二人的武功说得神乎其神,忍不住见猎心喜,便转到这边来了。

谁知刚好看到先锋正在练剑,虽然知道偷看他人练功,难免容易给人偷师的错觉,可是他心性直爽,也顾不得这许多。看到精彩处,再也忍不住,便出口赞了一声。

先锋本来很是警惕,一见是他,便放心下来,知道他们这些人性格豪放,也就不以为意。谦虚的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庞然连连挥手叫道:“听说,他姥姥的,听说你们先氏山庄很是了得,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今朝难得见到两位,总算可以一偿心愿了!”

这时,院子走进一个人来,却是山寨的老当家欧晔,只听他道:“怎么这么热闹?”刚听到庞然的声音,心怕这浑人胡闹,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一见到庞然兴奋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个养子,果然是好武成性,见到高手,便死皮赖脸,怎么也要与其比一高下,这才作罢。

尽管此刻他也很想试一试这两个青年剑客的武功,可是更担心庞然鲁莽,对客人太过无礼。便制止道:“然儿,不得无礼!”

庞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熊样,不知为何对他的话竟是言听计从。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他姥姥的,我这不就是说说嘛!”

先锋见他刚刚一副见了宝贝的形情,高兴的不得了,现在却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苦逼模样。心想:君子有成人之美,此人看似浑人一个,倒也直爽。

便问道:“寨主,不知道庞兄弟所谓的心愿是什么,我们能帮上忙,还请直说,不要太见外了?”

庞然一听,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喜出望外对欧晔道:“寨主,你也看到了,这是他自己说的!”

欧晔故作为难的道:“本来我也不想劳驾两位,既然贵客问起,我便直说了。他这人好武成痴,眼见两位很是不凡,便想与两位比试一番。”

先锋与云中龙两人相视苦笑一下,似乎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先锋心想,本来没事的,可是自己一多嘴,哎!事情是自己惹出来的,对欧阳晔一抱拳道:“在下也想领教一下贵寨的武艺,还望不吝赐教!”

不等她回答,庞然迫不及待的道:“一定,一定!”

欧晔谨慎的道:“刀剑无眼,我看两位还是改用木剑比斗吧?”

庞然摇头道:“既然比试,自然要全力施为,怎么能用木剑呢?”显然对自己的剑术武功,很是自信,可以把握住轻重。

先锋也是不置可否的道:“我也是用习惯了自己的兵器,不喜用木剑。”

欧晔见两人不愿意用木剑,只好答应,只想离两人比试略近一点,以免两人有所损伤,否则就太太不妙了。

经他们这么一闹,山寨中大部分人都已经闻声赶了过来。

众人随着欧晔来到一处很是宽敞的一大片空地,先锋与庞然相距三十步,两相对峙。

第96章

先锋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仗剑而立,不动如山,大有渊停岳峙,一派高手的架势。一身如雪的衣裳,被山风吹得哗哗直响。

此刻浑然忘我,双目凝视着对面的对手庞然。

庞然此时此刻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言不发,冷静非常。弓步而立,沉腰扎马,蓄势以待。

见对方一副浑不在意的神情,猛地拔出背上的阔剑,剑锋向上,斜向天边。

小山般的身躯,纹丝不动,一双虎目正像看到猎物的一般,直视对手。

两人未曾过一招,却在比试双方的耐心,心性。空气为之一凝,气氛很是紧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此时,空地上来了许多山寨的人围观,却是远远的在一旁静静等待好戏上场。只有欧阳倩云中龙等寥寥几人,在两人间的二十步的位置观看。

欧晔眼神无意之中从与他并肩的云中龙脸上扫过,见他无所事事般,全然不把比斗放在心上。虽然只是单纯的比武,可是两人用的都货真价实的兵器。

他怎么可能会对此,完全无动于衷。心里很是不解,便随意道:“你好似对这位先家的青年剑客很有信心,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失手吗?”

云中龙淡然处之道:“不是我对他有信心,而是‘生死有命,富贵由天’,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我又何必忧心如焚呢?”

不由想起了家中的父母和雨婷,自己一生之中最亲最爱的人,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

却听背后一声娇笑,赞道:“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由天。”不知何时,欧阳倩也已经过来了。刚好,听到云中龙说的话。心有所想,忍不住这才开口。

欧晔虎躯一震,喃喃的道:“好个‘生死有命,富贵由天’!”又对欧阳倩道:“怎么倩儿,你也有兴趣来凑热闹了!”

欧阳倩担心的道:“他们不会有所误伤伤吧?”

欧晔安慰她道:“不会的,我看他们相差不多,都是用剑高手,自然能做到收发自如。”也像是在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猛地,庞然大喝一声,有若平地惊雷。左手在前,右手握剑,迈步向前杀过去。气势汹汹,一个人仿佛千军万马一般,勇不可当。

先锋也不迟疑,左手捏着剑法口诀,右手紧握剑柄,迎上了他。

三十步的距离,两人越走越快,很快就战到一块。

先是毫无花俏的对拼了十几剑,算是试探性的了解一下对方的臂力、体力和出剑的速度。试过之后,两人同时心里一沉,彼此之间换了一下位置,依旧两相对峙着,只是距离只有十余步了。

庞然自恃勇力过人,可是没想到对方看似一个文弱书生,气力竟比自己一点也不逊色,而他比自己更敏捷更灵活。

心知太是劲敌,收起轻视之心,同时也是大喜,好久没有和高手切磋,今天总算能如愿以偿了。遂打起十二分精神,压下心中的种种杂念,专心应对。

先锋更是惊讶,虽然知道此人必然气力惊人,可是不曾想竟然隐隐比自己更胜一筹,自己从小习武,天赋过人,几近有万夫莫当之勇。

如若不是最近更是习练了祖上几乎失传的‘先天功’,功力进展一日千里,如何能与此人匹敌。

不由和对自己的机缘,暗暗庆幸,也对发现秘录并毫无保留的传授自己等人的云中龙大生感激。

虽然这是先氏祖传的绝世武功,可是如果不是有云中龙,也许他们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更不用修练上面的功夫了。

以前,自己只不过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前没有遇上真正的高手,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眼看前方,庞然那魁梧的身躯,好似铁塔一般,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忙收拾心神,凝神应战。

看着场中对峙的两人,众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心怕影响了比斗中的他们。

欧阳倩好奇的问道:“爹,他们俩您觉得谁会赢?”

欧晔道:“现在还看不出来,两人似乎势均力敌,不好说啊!”看看边上的云中龙,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忍不住道:“云少侠,你意下如何?”

云中龙将目光从比斗的两人身上移到他的身上,道:“看起来,两人相差不多,可是先锋更占优势,胜面居大。”

欧阳倩不解地道:“这是为什么?”毕竟,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对于两个实力相近的人,一般的人当然不好分辨谁优谁劣。

可是,他却是如此近乎肯定的认为一方会赢,自然会引起她的关注了。

欧晔本身也已然是用剑高手,此刻听他言之凿凿,倒也很想一知究竟。

云中龙不急不徐地道:“两人看似实力相若,可是很明显,庞然的优势在于招大力沉,勇猛精进;而先锋的优势则是身手敏捷,剑法灵活多变。如果说先锋不以己之短,击敌之长,那么五十招内,庞然必然失手。”就像球赛解说员一般,十分确切的说了出来。

欧阳倩不信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人,都用上十足的力气?”

云中龙轻笑道:“如果我是庞然,必然全力一击,以求一举击溃对手;而先锋必然全力以赴,明知道对手力大无比,又怎么会保留实力,再说他的优势在于机动灵活,要是为敌所乘,岂不是悔之晚矣。

欧晔父女见他如此煞有介事的样子,尽管对他说的道理亦很是赞同,可是如他这般说明一方会胜,而且清楚说到多少招,这也太玄了,着实有点不太相信。

却又无从反驳,当下都不置可否,把注意都移到了场比斗的两人身上。

庞然原本以为自己一番猛打猛杀,即使不能一举拿下对手,也能使对手暂时缓不过劲来。可是,这次对手竟是出奇的顽强,尽管很是勉力,却还是接下自己的一番猛攻。

不由心里也是一怔,想不到看不出此人文文弱弱,比之自己矮了一个头,力道却是如此了得。当下也不再犹豫,举剑便上前逼了过去。

心想:就算你厉害,但是我再和你猛攻一阵,必定可以顺利战胜对手。

先锋饶是知道对手力大惊人,不曾想竟几乎杀得自己毫无招架之力。此刻,手臂还是有些酸麻。可是,俊秀的脸上却波澜不惊,长剑低垂,目光直视对手。

眼见又是一如出笼猛虎般向自己攻杀过来,哪里还会让他得逞。直待他奔近己身,这才出剑相迎,身子却是缓缓向后。

庞然见他迎上来,心中一喜,虽然知道他亦是十分了得,可是比拼气力,他委实不是自己的对手。

不想,先锋只是在剑一触,即改格挡为撩,只将对手的剑带偏方向,却是不再与他硬招硬架。虽然看起来,庞然猛攻,而他勉力抵抗,似乎处于下风,可他心中却是了然于胸。

尽管对手现在占尽先机,可是只要他一现力疲之态,自己就能乘虚而入,取得胜利了。心想:此人勇猛绝伦,力非能敌,终究还是不知智取。

庞然眼见对方竟不招架,只道对手为己气势所迫,不敢力敌了。心中暗喜,当下更是勇往直前,只求慑服对手。剑法大开大阖,直逼对方拼剑。

直到他施出三十余招,先锋尽管抵抗很是狼狈,可是不曾露出败相。

每次似乎只要再加一点力气,就能打垮对方,偏偏每次他都化险为夷,安然度过,这才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知道他不是力疲,而是示之以弱,诱敌上当。

现在自己已然是强弩之末,不得不发,只能一往无前。

如若不然,一旦自己停手不攻,只会为敌所乘。

先锋见他心神一乱,知道时机到了。待他再施几招,这才大喝一声,也不再后退,架住对方的阔剑,连消带打,径往对方身上肆虐而过。

庞然一连猛攻了对手四十二招,每次先锋都是后退半步,此刻已然后退了二十一步,看起来他是勇不可当,占尽上风。

可是他是有苦自己知,如此一来,自己成了疲兵,而对手却蓄势待发,只恐接下来就是自己要面对对手的狂风暴雨般攻击了。

对上先锋蓄势已久的一招,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也是他比斗之后,第一次后退。

先锋眼见机不可失,举剑追上,直取对方左肩。这只是一次比试,两人出手自然不能取对方要害之处了。

庞然见他得势不饶人,无奈之下,一偏左肩,身子忍不住又向后退了一步。

想到方才自己一直猛攻对手四十余招,只得暗暗苦笑不已。

原来,为敌所迫的感觉,这么不爽!

先锋与人对敌无数,此时此刻,正是此消彼长,自己的取胜良机。哪能任这大好时机,在眼前错过。

接连三招,连贯使出,先攻其右肩,而后攻其双腿。

庞然一挪肩,避过第一剑,不想他第二竟然如此迅捷,自己刚刚退后一步,他的剑已然到了自己的脚下。

哪里还敢多想,一个后翻,向后避开;可是他快,先锋动作比他更快,一剑直取对方大腿。

庞然大惊,做梦也想不到对手会如此快速,一个立足不稳,竟而坐倒在地。使得先锋原本刺向他大腿的一剑,变成了刺向他的胸口。

先锋也是大惊失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会出现这般状况,然而到了此刻想要收手已经绝无可能了。

周围观战的人,都被两人的精彩打斗给吸引了,哪曾想会出现此种惊险。

欧阳倩眼见自己的哥哥,就要命丧剑下,尽管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哥哥,可是却比亲哥更疼自己,对自己好。

娇呼一声,闪电般的挥舞手中的短剑向场中的二人奔驰过去。

突然,她的身边的人影一闪,后边一人,比她更快几分,见她正对着交锋的二人,轻轻一拍她的手腕,短剑登时掉落。不等剑掉落在地,对着剑柄用力一脚飞出,短剑便飞一般向着比斗中的两人而去。

欧阳倩自忖武功过人,想不到被人如此轻易夺去手中的武器,正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有如此能耐。却见云中龙正含笑看着场中,心中忍不住一突:哥哥,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顺眼看过去,只见先锋如释重负的走到一边,捡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一长一短两柄剑。

庞然则险死还生的拍着自己粗壮的胸膛,直道:“他姥姥的,好险!好险!”

原来,云中龙知道来不及上前相救,只好将短剑当作暗器,投掷出去,只求荡开长剑,所幸大功先成了。

不然,很有可能庞然性命不保了。

观战的众人,这才从惊骇中醒过神来。

先锋将手中的短剑递给云中龙,心有余悸地道:“涟漪,刚才真是多亏你了!”

云中龙也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道:“举手之劳而已!”

却也是擦了一把冷汗,暗道:“侥幸!”接过短剑,交给欧阳倩,道:“多谢你的剑!”

好在没有闹出人命,不然事情就真的大条了。看来,这比武切磋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

欧阳倩大有深意的看看了他一眼,接过剑,小心的收好。对于他方才的举动,很是好奇。可是,现在人多口杂,也只好闭口不言了。

这时,庞然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对着欧阳倩大大咧咧的道:“倩儿,方才多谢你出手相救了!”

他认识那柄短剑,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这剑从天而降,替自己解了危,再一看才知道是妹妹欧阳倩随身携带的短剑,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她,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自己。

欧阳倩指着云中龙道:“你不要谢我,是他救了你!”接着,又打趣道:“大哥,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找人比试了?”

庞然这才看了看云中龙,真看不出竟会是他救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义妹,很少说谎,他都会以为她是在和他说笑呢?

便道:“这也得谢谢你的短剑才行,不然我怕还是没命在这和你说话了。”

对着云中龙一鞠躬,道:“多谢!”救命之恩,所谓大恩不言谢,竟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本来他俊逸若仙的脸庞,现在看起来,更是说不出来顺眼。

第97章

云中龙见状,知道此人鲁莽直率,倒也很是欣赏,道:“没什么,只能说是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庞然一听,高兴的道:“好,承你贵言,既然你这么看起在下,往后,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庞然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绝不皱了一下眉头。”

云中龙也不推迟,能有这么个猛人帮自己,当真是一大臂助啊。

少顷,欧晔走了过来,心有余悸的道:“今次多亏了云少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在一旁看得真切,却是无力回天。出人意料,竟是他出手救自己的儿子。

庞然对先锋,倒也不记恨,两人其实武艺相差无几,对彼此都很是欣赏,经此一战,两人更是互相钦佩,敬服。

几人言归于好,突有下人来报,说是二当家欧阳博已经带人下山去了。等众人赶到他原来居住的院落的时候,早已是空空如也了。

云中龙原本早想对付欧阳博,只是这是在人家地盘上,终究多有不便,这才没有动手,不料,这家伙机灵的很,见势不妙,竟然开溜了。

几人见了,都是恨恨不已。

云中龙不禁想:如果换作是我,既然形势不妙,那么一刻也不会多留,一有时机便会闪人。可是这家伙,明明怕死的很,为什么要在这大白天,如此大张旗鼓的离开。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众人对这院落,四处搜查了一遍,却是没有一点收获,只得作罢。

云中龙只是心中有了那么一点头绪,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然不好说出来。便向欧阳晔请求让二人暂时居住于此,说是此处环境优雅。

欧晔得二人帮忙平了山寨内乱,刚才又欠下人家一个大人情,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自然是满口答应。

二人与众人用过晚餐,这便回到院落。

先锋对他的举动,很是不解。

云中龙对他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先锋一听,不禁笑道:“我说涟漪,你是不是太过敏感了?”对他的猜测,很是不以为然。

云中龙也不和他分辩,只是到那些自己认为可疑的地方,四处找找,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可是,他找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书房、院落、水井等等都找过了,只差没有掘地三尺了,愣是没有发现一丝可疑之处。

很快天色就变晚了,先锋对他笑笑,似乎对这结果早有预料,径直回到落虎岗分给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云中龙左思右想,就是感觉不对劲,仿佛有什么地方忽略,可是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也只好失望回房间睡觉。

正要躺倒铺在地上的床榻,忽然,惊醒了过来。

自己确是四处查看过,可是床底下没有啊。

哪里还能睡得着,一咕嘟,爬起来,就将床铺翻转过来。

可是,令人失望的是,下面什么痕迹也没有,找来东西,一块块的敲过去,也是全无反应。云中龙犹自不死心,又把院落里其他所有的床榻,全部翻腾了一遍,也是如此。想想先锋临走时的神情,再不迟疑,走到他的房外,将门敲得山响。

先锋在房间里,不悦的喝道:“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

过了一会,将门打开,见是云中龙一脸嘻笑,不由苦笑道:“我说,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嘛,至于这样整我吗?”

云中龙毫不含糊,直接进门,走到床榻前,一把掀了个底朝天。

先锋正要责问他两句,却见他已经拿着工具对着床下的地上,一阵乱敲。心道:看来,他还是不想让我睡觉了,我这是……

突然,云中龙高兴的道:“先兄,你过来听听!”

先锋很是无奈,也只好走过去,却听到地上一声闷响。正是云中龙用力敲在地上的石板上,所发出的声音,显然下面是中空的。

心中一怔,这家伙什么人啊。

到我家一天,就发现了秘道,我呆了十多年都不知情,更是无意之中发现水池底下的先天秘录;现在到了这‘落虎岗’也不到二天,就又发现了一个隐秘。

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掩藏着什么,有什么秘密,如此隐秘,必然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了。

难道他是江洋大盗,专门发人**,窃取奇珍异宝,不然怎么可能如此轻车熟路,一拿一个准呢?

当然,这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不说这家伙会不会找机会将自己杀人灭口,要是让姿儿知道,自己把她的心上人说成是大盗,怕是自己以后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云中龙自然不知道,他此刻正在猜测自己的来历,要是让他知道,估计他以后,再也不敢干这样的事了。

其实,他能发现先家秘道,也是无意之举,而发现水中的秘录,更是被先姿情势所迫;至于现在的发现,只能说是他心思缜密罢了。

而古代不像现在有银行可以存钱、托管,也没有保险箱、保险柜之类的东西;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自然就只会藏匿在诸如墙壁、水井、床底和书房等地方了。

本来,他也只是猜测,不想竟然真让他给找到了。

云中龙与先锋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在房间里找起机关来。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找了近半个时辰,竟是一无所获。

先锋不免有点丧气,实在想不到这小小的一间房间,明明知道秘密就在这里面,可是就是不能找出来。

云中龙四处看看,屋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再看墙壁,也平淡无奇。突然,床头墙壁上的一盏油灯,引起了他的注意。满怀希望的走了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再慢慢的朝着各个方向转着试了试。

果然不出所料,当他将灯往左移动时,地上发出了“吱!”的一声,床底下的石板裂开了一条缝隙。再一转,石板露出了一个入口,足容一人出入。

云中龙将灯移回原处,又将床上的被褥恢复原状,道:“走吧,咱们过去先跟他们说一声,再来一看究竟!”

先锋应道:“好!”二人便先后出了房间,正要走进大厅,突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正是欧阳倩母女,只听欧阳氏道:“倩儿啊,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就没有一个令你中意的人吗?”

欧阳倩娇惯的道:“娘,没有,女儿就要一辈子陪在您和爹的身边!”

欧阳氏拍拍她道:“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又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倩儿啊!”

欧阳倩低声道:“娘,又怎么了?”

欧阳氏若有所思地道:“哪天不是有两个外地来的男子吗,他们还在山上吧?”

欧阳倩一听,便道:“是啊,怎么了?”

欧阳氏笑着对女儿道:“我看那两人,就很不错,难道你就不动心啊?”

欧阳倩不以为然的道:“是,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男子,可是老娘不稀罕!”

门外的云中龙先锋一听,面面相觑,此刻进也不是,走也不是,要是让她们知道两人在门外偷听,只怕一世英名,将会毁于一旦。

突然,不远处一声咳嗽,二人一看正是怕什么来什么,欧晔已然向着二人走了过来。

云中龙二人忙迎上前,道:“寨主,我们正要找你!”

欧晔点了点头,道:“进去说话!”当先走进了大厅。见到爱妻和女儿正抱头在一块,低声说些什么,便道:“母女俩说什么来着?”

云先二人跟在他身后,走入了大厅。

欧阳氏正要说什么,欧阳倩看到父亲身后的二人,忙抢着道:“爹,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歇息啊?”

云中龙哪能让她们知道二人在门外的事情,上前道:“寨主,我们刚刚无意之中在院落里,发现了一条秘道!”

欧晔大惊道:“真的,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云中龙见他神情,显然不似作假,便道:“不如,现在过去看看!”

欧晔这才相信,二人不是想要掩饰刚刚在外面的‘窃听’,而是真的有事情要找自己。道:“好,那就一起过去看看好了!”

欧阳倩欣喜一抱其母的臂膀道:“娘,我们也一起过去!”

五人来到原先欧阳博的院落,也就是先锋就寝的房间。

云中龙将床上的被褥放到一旁,缓缓移动墙壁上的油灯,果然原来床下的石板,露出了一个可以容人进出的入口。

欧阳倩恨恨的道:“想不到欧阳博这厮,居然在我们眼皮底下,搞了这么多鬼把戏!”

欧晔不解地道:“此处如此隐秘,两位是如何发现的?”

先锋也是茫然看着他,云中龙道:“从今天交手中我可以看出欧阳博此人贪生怕死,却是城府极深。可是他明明阴谋败露了,却是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这里,必然是有所依恃,或者是有所图谋。他选择在今天明目张胆的离开,很有可能是欲盖弥彰。

所以,我就擅自向寨主提出居住在此,就是想要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而以前我有什么秘密,大多会放置在自己的居住附近,因此,一番努力下,便找到了这个入口。”

欧晔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欧阳倩道:“确实如此,欧阳博诡计多端,却是极为怕死,我最清楚不过了。要说他没有给自己留好退路,很难相信他会公然谋逆。”

欧晔显然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多提义子的背叛,道:“找人来将秘道给填平了吧!”

欧阳倩疑惑的问道:“爹,难道您不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秘密吗?”

云中龙坦然自若地道:“如果寨主信得过在下,我愿意下去一穷究竟。”

欧晔见他如此说,秘道是他发现的,他要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万一秘道里面有什么奇珍异宝之类的,到时自己又该怎么处置,因此此刻很是为难。

欧阳倩见父亲不说话,便自告奋勇的道:“爹,就让女儿也下去看看吧!”

这次,不只是欧晔不同意,比起金银珠宝,自然远远没有女儿重要。欧阳氏也是反对道:“这怎么行,绝对不可以!”

欧阳倩知道父亲一向很是疼爱母亲,只要母亲答应,此事便可以随着自己,往日也都是如此。当日欧阳博将欧阳氏扣为人质,也是因为深知此点。便抱住她的臂膀,对着母亲撒娇道:“娘,怎么不可以?”

欧阳氏轻轻在她耳边道:“且不说秘道里会不会危险,就是你一个女儿家,与一名陌生男子在里面,成何体统?”

欧阳倩“扑哧!”一笑,小声在母亲耳边道:“就他,你看他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只要我不欺负他,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起什么坏心?”

欧阳氏一听,先是点点了头,既而又摇头道:“还是不行,此事关系你的名节,怎么可以草率从事呢?”转而,又若有所思地道:“该不会你这丫头,看上人家了吧!”

欧阳倩对她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道:“娘,行不行嘛?”

欧阳氏把目光移到云中龙身上,只见他一袭青色衣裳,纤尘不染,剑眉星目,俊美绝伦,身材修长,气质高雅,谦恭有礼,确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不由暗暗地点头。

欧阳倩见娘答应了自己,毫不迟疑拿上一盏油灯就要进入入口。

云中龙忙伸手拦住她,欧阳倩收势不住差点撞到他的手上。当下有些不悦的道:“怎么只许你进,老娘就不可以吗?”

云中龙差点占了人家的便宜,忙解释道:“姑娘不要误会,可是难道你就这样下去?”

欧阳倩不解的问道:“还要怎么的,才行?”

云中龙想不到她会如此着急,道:“我们都不知道,下面会有什么,至少应该准备一下,下去的时候,才能有备无患吧!”

欧晔本来说什么,也不愿意两人下去,后来欧阳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也就不再劝阻他们了,只是,认真的看了看云中龙。直看得他身上发毛,这些人没事,老看他作什么?

过了一个时辰,云中龙换上一袭灰色的衣裳,准备了两个火种,还带了两柄长剑以作防身,另备了一些简易的药草,以免发生不测。

第98章

却见,欧阳倩也是换了一身衣服,一袭黑色的紧身衣裳,原本她多年习武的身材,就很是修长挺拔,此刻更显得娇小玲珑,窈窕迷人;一张俏丽的脸蛋,隐隐有一股英武之气,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

她准备的东西,倒是简单,只是一柄随身携带的短剑,还有一个火种。

先锋原本想陪云中龙一块下去的,可是欧阳倩提出她要下去,便只能缄口不言了。对着即将下去秘道的二人道:“小心一点!”

欧阳氏很是担心的看着女儿,此刻竟然有点后悔答应她了,真要是在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岂不是要悔恨死。

欧阳倩对着父母道:“爹娘,你们不用担心女儿,我都这么大,会照顾自己的!”

云中龙拿着小嘴的油灯,轻轻一跃,进了秘道的入口。秘道竟是呈60度角斜着向下的,不一会听到身后一声响,自是欧阳倩跟了进来。

突然,眼前一黑,原来下落速度过快,手中的灯竟然熄灭了。

欧阳倩惊叫一声,外面的入口已经关闭,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云中龙早已着地,好在地上铺满稻草,不然不提防下,很有可能脚会受伤。听到她的惊叫,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忙大声道:“你没事吧!”

良久,五六步处的地方传来她的声音,“老娘没事,你怎么把火弄熄了?”

云中龙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暗道:没事,你瞎叫唤什么,你以为这是和你捉迷藏啊。

嘴上却道:“刚刚下来的时候,太快了,就熄了。你先不要乱动,我点了灯马上过来找你。”说完,摸出火种点了油灯。

欧阳倩想来很不习惯,这种一团漆黑的环境,竟是出奇的乖巧,道:“哦,你快点吧!”

昏暗的灯光,照亮的秘道,云中龙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处秘室,上面只容一个人进出,下来却是一个上窄下宽的倒漏斗的斜坡,下面足有十步宽,难怪两人从一个地方下来却会落在不同地方。

再一看秘室,只见光芒闪耀,里面满是金银珠宝,翡翠玉器。

只听,欧阳倩恨声的道:“这混帐东西,竟然偷偷放了这么多东西在这里面。”只见她拍拍挺翘的屁股,就朝着那些金银走过去。

云中龙忙制止她,道:“你先别乱动,我感觉这里面有问题!”

欧阳倩对他笑笑,就在他以为她会听自己的时候,她已经拿起地上一个很是美观的白玉瓶,并朝着挥了挥。

突然,室内寒光四闪,云中龙持剑向她掠了过去,出手便是‘一剑飞雪’,只听铁器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直挡住了三轮暗器的袭击,秘室这才恢复平静。

云中龙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有所防备,就算自己平安无事,只怕她多半难以幸免,不由庆幸。重新点上油灯,却见欧阳倩坐倒在地,忙关心地道:“你还好吧?”

欧阳倩不说话,也不起来,只是用力将犹自拿在手中白玉瓶,朝地上摔了下去。

只听“碰!”的一声,刚才还美不可言的玉瓶,被她摔了个稀烂。

云中龙见她不听自己的劝告,现在竟然便拿东西来出气。本来想笑她,可是知道她的脾气,只得走过去,想要扶她起来。

突听,她“嗯!”的一声,原来虽然云中龙及时用剑挡住了安置在四周的暗器,却还是被其中的一颗打中了她的大腿内侧。

可是,先是自己不听他的劝在先,现在伤的部位,又是如此敏感之处,自然是不好声张了。

因此,只在刚刚被打中的时候,叫了一声,然后就一声不响了,可是当时云中龙正全神应对黑暗中的暗器,哪里会注意到。

此刻,一看她受伤了,便道:“我来帮你看看,还好我带了药草来!”

欧阳倩一把推开他,不及防下差点把他推倒在地,道:“不要你管!”接着,想到对方是为自己好,又歉意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云中龙笑道:“那你是有意的啦!”

欧阳倩也跟着笑笑,道:“对啊,你能怎么样?”

云中龙正想说话,突然看看散落在地上的暗器,隐隐带有蓝色的光泽,大惊失色道:“不妙,暗器上好像有毒!”

欧阳倩一听,更是花容失色,惊叫一声“啊!”

云中龙缓缓走到她身边,轻轻蹲下身,想要扶起她,只听低声的道:“我的腿的受伤了!”

云中龙温柔地将她遮挡的手拿开,只见右脚大腿处染红一大片,脑子也是一片混乱。

天啊,怎么会伤到那里,这可怎么办啊!难怪她刚才不让自己看,感情是太难堪了。

正在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欧阳倩痛呼了一声,显然是中毒了。

云中龙知道必须早作决定了,对着她看了一眼,道:“对不起了!”

欧阳倩倔强的道:“不要!”双手死命的推开他,不让他靠近自己。

云中龙眼见她拼死反抗,要是等时间久了,就是想救也救不了。伸手在她颈后一敲,她便立时缓缓软倒在他的怀里。

轻轻将她放在稻草上,让她身子仰卧在斜坡处。一手提起她右脚的裤子,一手用剑一划。

不一会,便将她受伤处裤子割破了一个大洞。其中手难免会触摸她似雪的肌肤,白玉一般的大腿,直弄得他很是不堪。

眼见她没有一点反应,低下头,将暗器取了出来,又清理了一下伤口,这才用嘴将毒全部吸了出来,直到吐出的血呈鲜红色,这才停口。

又将带来的草药用嘴嚼碎,敷在她的伤口处,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替她包扎好。然后,脱下自己的风衣给她披上,挡住春光外泄。

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欧阳倩终于悠悠醒转过来。惊慌失措看看自己的身上,发现衣裳齐整,这才稍稍放心一些,又见身上的盖上的风衣,脚下一痛,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

这才胆战心惊的小心揭开他的风衣,却见他只是在自己的裤子上割破了一个洞,并没有将裤子整个脱下来,这时,总算是一颗高悬的心,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云中龙听她的叫声,便走过去,道:“你没事了吧!”

欧阳倩没好气的道:“你不要老是这样问我,敢情你是巴不得老娘有事才好,是吧?”

云中龙知道她此刻心情不太好,也就不与她计较,道:“当然不是!”

突然,欧阳倩双腿弯曲,将脸伏着上面,哭着道:“怎么不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云中龙真想不到自己救了她,还是自己是错了,难道让自己见死不救吗?

更想不到作为一个一千多人的山寨的大当家,突然会作出如此小儿女姿态。忍不住辩解道:“这能怪我吗?又没有把你怎么了?”

欧阳倩一听,不高兴了,怒道:“听你的口气,似乎你还想老娘怎么样啊!”

云中龙知道现在和她说理,她也不会理解,便闭口不言,心想: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与你一般见识。这样,你总无话可说了吧!

哪知,欧阳倩见他不说话了,便道:“怎么样,被老娘说中了,无话可说了吧!”

这么一来,云中龙忍无可忍,道:“是啊,我是故意骗你下来,然后找机会占你便宜的!”

欧阳倩气得娇躯颤抖,道:“你,你,混帐!”

云中龙见她此刻已然不可理喻,双手一摊,笑道:“你说是就是了,太不了,我娶你当老婆,这样总行了吧!”

欧阳倩一听,玉脸一红,喝道:“你想得美!”

云中龙无所谓的道:“那好,既然这样,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了。”

欧阳倩急道:“你敢!”

云中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好,算我怕了你,大不了你说什么,我照做,这样没问题了吧!”

欧阳倩看看他,身材修长英挺,面如冠玉,看起来,确是风流倜傥,气宇轩昂;而且他武功很是厉害,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只怕现在自己早已香消玉殒。

虽然有时候,他似乎有点无赖,可是总体上,还是比较不错的。

云中龙见她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不知道她又打什么鬼主意,心下有点发毛,道:“怎么,想好了就说吧!”

欧阳倩对他招招手,温柔的道:“你先过来!”

云中龙自打见过她,哪里见过她如此温柔待人,心感不妙,却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不论她如何出招,都只能接着了。

欧阳倩见他胆战心惊的走到了自己的身边,笑着轻声道:“你别怕,老娘又不会把你怎么样?”直看得他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

云中龙不在意的笑笑,道:“我是流氓,我怕谁!”

欧阳倩自己坐在地上,他站着身子,还得抬着头和他说话。便道:“就是,你先坐下。”

云中龙也不好和她一起坐在稻草上,便蹲下身子,道:“这样就好了,有话就说吧!”

欧阳倩突然一指墙角,惊道:“你看,那是什么?”

云中龙一听,转头望过去,却是什么也没有,顿时知道上当了。

就在这时,脑后风声一响,欧阳倩一掌向他后脑劈过来。尽管风势很急,似乎力道不小,可是没有那种凌厉和寒意,便知道她没有动武器。

虽然以他此时的反应,完全可以避开,可是要是不让她发泄一下,她的气怎么可能会消,也就装作全无知觉。

欧阳倩原本想用力一掌将他敲晕,可是到了中途,竟是力量减少了大半,玉掌轻轻的在他颈后一拍,恨声道:“这是你刚才打晕我,还给你的!”

云中龙自然能感受到她中途留力不发,想不到她还会对自己手下留情,竟是有几分意外。可是戏还是要做的,当下头一歪,身子不敢倒向她,缓缓倒在一边的稻草上。

欧阳倩没想到,自己已经只用很小的力气,居然也会把他打晕。心道:还好自己留了力气,要是一个失手,把他敲得再也醒不了了,岂不是……

既而自言自语道,就算他死了,也是咎由自取,怎么怪得了我。

可是,为什么我不希望他死呢,嗯,一定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要死了,我不是少了个伴吗?哎,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云中龙此刻正装晕,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是在骗她,问题就严重了,哪里还敢乱动,当下大气也不敢喘,悄悄地默念先天功内功心法。

欧阳倩喃喃道:“现在怎么办,这什么鬼地方怎么出去啊!”说着,就要爬起来。

云中龙在一边,装的很是难受,此刻听她这么一说,哪里还敢让她乱走乱动,一个不好,两人还真出不去了。便缓缓动了动,假装慢慢醒了过来。

欧阳倩见他醒了过来,不由大喜过望,爬到他身边,却见他没有起身的意思,就要将他提起来,喝道:“你给老娘起来!”

云中龙见她用手来提自己,忙起身,倒是吓了一跳。

欧阳倩不由心中一突,自己轻轻一敲就晕了,刚要走动,他就醒了,正想捉他起来,他就起身了,这也太巧了吧。当下冷喝一声:“好啊,竟然敢骗老娘!”

云中龙见她识破自己的计谋,忙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无辜的道:“你没事打我干什么?”无论是动作,神情,语气都是无可挑剔,绝对是演技一流,声情并茂。

欧阳倩原本也只是猜测,此刻被他这么一番做作,还真信了。将信将疑地道:“那是你应得的,赶快起来过去找出口。”

云中龙小声道:“大姐,我也是伤员啊,你就不能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吗?”

欧阳倩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委屈的道:“人家脚不方便,怎么过去找啊。”

云中龙其实早已经在她晕厥的时候,找到了机关。但是,现在他当然不会说出来了,装作不在意,在秘室墙壁处,这摸摸,那碰碰,不一会,摸到一盏泛着光亮的铜壶,往右一转,秘室的一面墙壁上立时出现了一道一人高的门。

第99章

欧阳倩一见,心下一喜,可是一看自己受伤的右脚,又黯然了。

云中龙见她神情,道:“这欧阳博,还真是深思熟虑,他怕有人无意之中发现他的秘密,便用这秘室作为陷阱,来诱惑人,以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其实他真正的秘密,也许是现在我们看到这条秘道。”

欧阳倩深以为然,轻轻“哼!”了一声。

云中龙走到她身边,道:“你先等我一会,我先看看秘道有没有机关。”对于欧阳博的阴谋诡计,着实有几分忌惮。

当下用剑从秘室取出一样瓷器,朝着秘道投掷了过去,只听“哐啷!”一声瓷器摔了个粉碎,秘道里却是全无反应。

过了片刻,他才小心翼翼的一手掌灯,一手持剑护住自己,走进了秘道。看来,这是条经常有人出没的地方,里面居然没有机关。

云中龙直走了百余步,依然是全无机关,这才放心的返回秘室里。谁知,他还没到秘室,就听到一阵哭声。还以为她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忙走过去蹲在了她身边。

欧阳倩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哭道:“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吓死我了!”说着,双手用力敲击着他的后背。

显然是方才,她一个人躺在阴冷黑暗的秘室里,很是害怕。

云中龙被她紧紧的抱住,只觉一阵处子的香气,直入鼻翼,不由心下一荡。

知道她吓得不轻,轻轻拍拍她的粉背,安慰道:“没事了,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

欧阳倩又在他怀中哭了一会,终于安静了下来,这哪里还是那个自称‘老娘’,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大当家啊。

云中龙蹲得脚有点酸了,道:“我刚才到秘道试过了,没有机关,咱们这就出去吧!”

欧阳倩点了点头,道:“恩!”

云中龙试着道:“你先松开手,可以吗?”

欧阳倩调皮的道:“我不!”

云中龙很是无奈的道:“可是这样,我们怎么出去啊!不如,我背着你吧!”

欧阳倩娇笑道:“不行,反正都怪你,我要你抱我出去!”

云中龙见她像只树袋熊挂在自己的身前,自然远不如将她背身后来得方便许多,现在这姿势也太亲昵了点。

可是她脚受伤了,要是背着难免会碰到,也只得如此了。

只好一手抱住她的后背,一手穿过她脚弯,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欧阳倩双手往他颈后上一搭,挂在了他的身上。

见他右手握着剑,左手掌着灯,还要抱着自己,便道:“拿来!”

云中龙疑惑的道:“又怎么了?”

欧阳倩嗔怪道:“你拿那么多东西,不觉得累啊!”

云中龙心道:东西再多,哪有你麻烦。可这话他无论也不会说出来,将手上的东西交了给她,双手顿时空了出来,感觉却是轻松了许多。

云中龙怎么也想不到,两人进了秘道,会是这么一番香艳遭遇,心想:自己在先家已经招惹了两位不可多得的深情女子,现在又与欧阳倩如此,怕是情场深陷。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里一直想着雨婷,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回到现代,或是什么时候能回去,又或者就算回去,也无法和她在一起,可是深爱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把她忘记呢?

欧阳倩见他忽然变得沉默,便道:“怎么了,是不是嫌我拖累你了?”

云中龙正想着心事,竟未留意她的话。

欧阳倩见他不作声,似乎默认,顿时怒不可遏的道:“你放下我,我不要你管!”

云中龙这才惊醒,道:“对不起,我刚刚想点事情,没有注意你说了什么。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了?”

欧阳倩一听,这才稍稍放心,听他还要自己再说一遍,以为他在打趣自己,便对着他的胸口一捶,道:“混帐,无赖!”

云中龙不可置信看看,缩在自己怀里像小猫一样温驯的她,她什么时候也会撒娇了。

欧阳倩看看他不解的样子,也不和他解释,突然发现他的嘴唇发紫,便不安的问道:“方才,你是用嘴巴给我吸毒的?”

云中龙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想啊!”

欧阳倩不依的捶着他的胸口,道:“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那样了,都没有说什么,你还不乐意的样子。”

云中龙忙道:“是,是我占便宜了,这是祖上积了八辈子阴德,我才会有这样好的艳福,回去后,我马上烧高香拜佛这样行了吧!”

欧阳倩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而,又止住笑道:“我怎么感觉你,说话没有一点诚意啊!”

云中龙直想吐血,她才知道自己说的不是真的,这觉悟,没得救了!

两人笑笑闹闹,在秘道里走了约两个时辰。

突然,云中龙低头道:“你先把灯熄灭了!”

欧阳倩拿着灯,离他嘴巴远远的,警惕的道:“你想干什么?”

云中龙直摇头,这女人啊,还真是不可理喻,她人都在自己手上,如果真有坏心,也用不着等到这一刻了。只得解释道:“我好像看到外面的光线了,应该是到出口了。”原来,他习练先天功,已经小有成就,无论是视知,听闻,反应,都远非常人可比。

欧阳倩却是没有一感觉,可是看他不似说,再看他的眼神,这才吹灭了油灯。秘道立时为之一暗,过了一会,前面隐隐约约有一丝光亮。

两人重新燃起油灯,再走了一会,果然到了出口。

两人这才发现,秘道直通山下,出口处是片很隐秘的丛林。秘道怕是足有近十里远,想不到欧阳博,这才刚刚二十岁,就能有如此魄力,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挖掘出一条如此长的秘道,要说他没有所图,鬼才相信。

两人被困在地下大半天,此刻重见天日,当真是说不出喜悦,只觉那些干枯的草木也极是可爱美丽,那些外面的泥沙,也是温馨美好,弥漫在四周的空气,就更是清新香甜。可是原本,以为下来不会费什么事,所以都没带干粮,此时免不了又饥又渴。

云中龙抱着她走了十余里,尽管她身材窈窕,可是也足有**十斤,就算是他练过先天功,可还是有点抗不住了。突然,肚子“咕嘟!”一声,空空的腹中,发出了响声。

欧阳倩一听,不由笑道:“我看你和大哥差不多,就知道吃!”猛地她自己,肚子也“咕嘟!”一声,她也不好不到哪里,腹中空空如也了。

云中龙见她将自己和庞然那‘吃货’相比,有些不高兴,又听到她的响声,便不以为意的道:“是啊,你也是,你们全家都是!”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欧阳倩见他取笑自己,使劲用手卡住他嘴巴,蛮横的道:“笑,我让你笑个够!”

两人一路上,闹个不停,感情却是渐渐加深了不少。

云中龙对这率性活泼的美丽少女,也有几分心动。只觉她有时娇纵任性,有时温婉可人,当真是一个复杂的混合体。

又花了两个时辰,两人这才狼狈不堪的来到,‘落虎岗’的山寨大门前。

守门的人还是那个和常五一起的人和另外一个新人,看到云中龙抱着一个娇美的女子,女子把头埋在他怀里,看不清模样,只看身段,当是一个大美人。等他走到门口,忍不住上前怒道:“怎么又是你啊!上次差点我的兄弟被你害死,你居然还敢来?”

自然是说,他花钱贿赂常五,却因为欧阳博的谋反,丢了性命。此时,看到他,怎么可能放过他。原本,他们两人是一对兄弟,大哥叫常五,这人叫常六,都是在这做守卫。

云中龙此时又饥又渴,又疲又累,哪有时间听他罗嗦,不耐烦的道:“少废话,你给我让开!”说着,就要往里闯。

常六巴不得与他冲突,当下拔出腰间长剑,就向两人刺过来。

云中龙想不到,此人居然大胆,身子一转,让过他的剑,趁势一脚。

常六收势不住,直往前扑,直跌了个狗吃屎。

另一名守卫正要上前,云中龙怀中的欧阳倩喝道:“吴用,你好大的胆子!”

那名叫吴用的人,一听有人叫他的名字,再仔细一看云中龙怀的女子,天啊,这不是敬若仙神的女大当家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让一个男人抱着。直觉得天眩地转,叫道:“疯了,我的天啊!”

云中龙趁着他发呆的时候,抱着她进了山寨。

欧阳倩对着那吴用轻声道:“你要是想死,就把刚才看到的说出去。”

那常六此刻已然从地上爬起,正怒不可遏想要冲过去,找云中龙报仇。

吴用忙拦住他,说什么也不让他过去。

常六问他为什么,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叫道:“二当家!”等小六回头的时候,他已经追了进去。

吴用摇了摇头,自己想劝住他,可是他偏偏耍花招来骗自己,依刚才的情形。他现在找过去,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吗?哎,这人啊,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也不再过去阻拦,依然守卫在山寨门口。

云中龙将她抱着直奔自己给他准备的的房间,欧阳倩略有紧张的道:“你想干嘛?”

只听他苦笑道:“我能干嘛,难道你想让我送你回去,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吗?”

欧阳倩见他竟是处处为自己的着想,心里一甜,温柔地道:“噢!”

云中龙把她放在床上,然后道:“你先歇息一会,我过去请你爹娘过来。”

欧阳倩乖巧的道:“恩!”

云中龙替她盖好被褥,这才走了出去。

不一会,常六鬼鬼祟祟的进了屋,他见云中龙走了,心想:屋里岂不是只有一个娇美女子了。这便偷偷的进了房间。

正当他想靠向床边的时候,床上的女子娇声道:“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等她撑起身子,却见常六猥琐的身子正向自己靠过来,厉喝一声:“狗东西,你好大的胆子!”

常六这才看清床上的人,竟然是平日敬若鬼神,貌若天仙的女大当家,直吓得魂飞天外。趴在床前,不停的叩头,直叩得地板轰然作响,显然极畏惧。

这时,欧晔夫妇走了进来,见到房间内有一人趴在地上不解的道:“你是什么人?”

欧阳倩平日也听说守门之人索人财物的事情,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刚才在山寨门口,对二人出言不逊,更拔剑相向,出手不容情,此刻更是想要对自己图谋不轨。当真是怒形于色,道:“爹,这狗东西居然敢对老娘图谋不轨,还想杀老娘!”

欧晔一向视女儿为掌上明珠,想不到自己山寨里的一个下人,竟敢如此猖狂。当下怒喝道:“来人,给我将这狗崽子拖出去砍了喂狗!”

常六一听,直吓得屎尿失禁,口吞苦水,头一歪,竟是活生生的吓死了。

不多时,便有人将尸体处理,此人平日为人贪财好色,如此一死,竟无一人可怜他。

欧阳倩在父母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屋子她自然不愿意再呆下去了。又叫人重新在她房间的附近,腾出了一间房间给他居住。

云中龙对欧晔夫妇说了一声,便到了先锋处,与他说了秘道的状况。至于,欧阳倩受伤,只是稍微提了一下,而二人一路抱着出秘道,再回到山寨的事情,自然是略过不提了。此刻,正大鱼大肉,大饱口福。

先锋对于他能发现秘道,已经见怪不怪了,又听他说到秘室的惊险之处,不免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暗道:也幸好是他,要是别人,说不定就被困死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他可不一样,什么秘密能瞒过他啊。还好,自己没有什么秘密,不然还真不敢和他走在一起。

二人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幕,自是全然不知。

欧阳倩当时虽然凶险,好在云中龙为她将毒吸了出来,这才没有什么时候大碍。在床上休养了三天,就能下地了,再过了四天,终于痊愈了。

第100章

这天,欧晔找来云中龙先锋二人,惊喜的道:“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找出了欧阳博留在山寨里的奸计,居然有七人之多。”

原来,当日云中龙从秘道出来,发现秘道只有机关通往山下,却没有找到从秘室直通山寨的出口,既然欧阳博花费那么大功夫,挖掘出这条秘道,那么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必然不会弃置不顾。

如果他想要卷土重来,那么他必定会留下人手,一来可以知道山寨的状况,二来还能作为内应,说不定可以在关键时刻起决定性的作用。

云中龙本来也只是设身处地的想想,但是为了山寨的安稳,便对欧晔提了一下。毕竟,有备无患,防患于未然才是最重要的。

一切都只是猜测,如果说山寨真有欧阳博留下的人手,那么对秘道自是十分关注,而他们发现进入秘道的事情,便瞒不过那些人的眼线。

所以,云中龙一回来山寨,便找欧晔,说了事情的可疑。虽然欧晔并不太相信,可是欧阳倩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依言布下了人手,只等蛇出洞了。

想不到,果然就有人将他们从秘道出来的消息,想要传出去,却给早有预料的欧晔的人马,抓个现行。令人意外的是,竟然有七人之多。

欧晔见到果真有其事,在佩服云中龙的足智多谋之余,再加上宝贝女儿明显对他青睐有加,从秘道出来之后,两人关系就更是突飞猛进了。

他原本就不爱管理这些事情,这才早早培育女儿作大当家,自己做他的悠闲自在的寨主。眼见云中龙人才智谋,都远非常人可比,就干脆将大权暂时交给他,由他来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

云中龙先将那七名奸细一一分开,由可靠的人分别看守,然后一起带他们到铸剑的地方,看一场他早已经布置好了的大戏。

只见铸剑池里是滚红的铁水,却不见热气冒出来。

这时,云中龙提了一个装有一只活老鼠的笼子过来。

众人都不知道,他这是何用意。只见他走到池边,然后打开了笼子的门,那关了许久的老鼠,一见有地方可以出去,当即快速无比的钻了出去,却不知外面正是烧沸腾的铁水。

老鼠“啪”的一声,落入铁水之中,只见滚烫的铁水一下子,便淹没了老鼠,过了一会,只见上面多了一层老鼠皮毛,再无其他。直看得边上七名奸细,冷汗直流;就连看守他们的人,也大惊失色。

云中龙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击了两掌。

不一会,便有两名手下一人一只脚,拖着一个人来到铁水池边。那人已经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正是前不久被吓死的常六。原本,死者为大,可是为了让奸细说出实情,只好在尸体上划上许多伤痕,看起来,很是可怖。

云中龙这才道:“这人就是我们前两天抓到的奸细,谁知道他死活不肯招供,我们只好先将他拷打了几天,刚刚又被打晕了。现在有了你们,我看也用不上他了”

一挥手,那两名手下,便一人抬肩膀一人抬脚,将常六的尸体,丢入了铁水池中。

只见铁水中开始还不断的冒着泡,到后来就什么反应都没了。

那七名奸细一看这情形,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跪倒在地。

云中龙这才走过去,道:“现在你们这里有七个人,我会派人分开问你们,然后再来对照。如果有人说了假话,又或者是知道什么不说出来,后果你们知道的”

那七名奸细连说不敢,有了先例,哪里还敢忍瞒什么。

先锋对他利用死人的事情,不是很理解,尽管知道这是一个很好办法;而欧晔则觉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很是支持,要不然相信他也不会说出,把人杀了喂狗的话来。也因此,更认定云中龙是成大事之人。

云中龙当即派可靠的人对那七名奸细进行审问,然后再比对口供。

果然不出所料,那七人都害怕自己说的和别人的不一致,因此都没敢说谎。

不但将欧阳博留下他们作为内应的目的说了出来,也将怎么收买他的经过都详细的说了一遍,更把如何联络的方式说了出来。

因为内容大同小异,云中龙也没有过多的追问他们,倒是有一名叫作卫视的看起来很是正派的中年男子,开始怎么也不肯说,后来在云中龙的疲劳审问下,才说出秘道的秘密,更是说欧阳博和天风寨的人早就有所勾结,可能对山寨有所图谋。

对于这个消息,自然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再三找那名奸细,确认无误之后。便以五十贯的重金稳住他,更许诺帮他救出家人,以免除其后顾之忧。这才找来先锋、欧晔二人,商议对策,这时欧阳倩早已经痊愈了,便也过来了。

云中龙欣喜的道:“正准备对付天风寨,想不到他们在这个时候,自己撞上门来,不如就乘机灭了他们吧”

不等他们说话,欧阳倩便问道:“怎么灭啊,人家人多势众,而且又有齐人在后面撑腰。”原本,说话很是客气,可是现在把他当作自己人,就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云中龙也不和她争执,道:“既然他们想要图谋这落虎岗,咱们便将计就计,把他们引出来,再埋伏他们,来个一网打尽。”

欧阳倩急不可耐的道:“可是,现在我们加上先氏山庄一起,也不到人家的一半人马,这可怎么埋伏啊”

欧晔眼见女儿说个不停,便道:“倩儿,你先听他说完再说”

欧阳倩嘟嚷着嘴,终于还是闭口不说了。

云中龙这才接着道:“欧阳博和他们勾结,必然是想夺取落虎岗,因此,那秘道自然会用上,咱们只要有一个人守住,就可以了;既然他们的目标是这里,咱们便留少数人马在山寨,在山寨里放满易燃的东西,等他们攻上来的时候,只要一把火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转而又道:“不过,如此一来,山寨怕是毁了”

欧阳倩没好气的道:“你也知道啊,没伤着一个敌人,倒是先把自己的老巢给烧了,你这出的什么鬼主意吗”

欧晔看了看云中龙,猛攻地点了点头,道:“此计甚妙,反正如果他们攻上来,我们也守不了,不如干脆送了给他们好了”接着又担心的道:“可是,要是对方不全部上山,那不是功亏一篑了”

欧阳倩也附合道:“就是啊,你以为人家都那么傻啊”

先锋摇了摇头道:“你先听云兄弟说啊,他既然出这个主意,必然早有预料的”

云中龙一拍先锋肩膀,道:“不错,等他们上山之后,先氏山庄的人便趁机攻打天风寨,扰乱他们的心神,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

欧晔看看云中龙,又看先锋,道:“先氏山庄会全力以赴,对付他们吗”

先锋不由分说地道:“那是当然,早想除之而后快了”

欧晔高兴的道:“好,那就依计行事”

当天,先锋便回先氏山庄报信,云中龙要他暗中派人密切关注天风寨的一举一动,以便提前布置人手假意攻打天风寨。

欧阳倩见自己怎么也说不过云中龙,便对他道:“老娘现在伤好了,你陪我练剑吧”

云中龙拒绝道:“好男不跟女斗”打赢她没成就感,也没别的好处,要是输了,丢人丢大了,稳赔不赚的事,他又怎么会轻易答应呢

欧阳倩一撇嘴,道:“你也算好男”

云中龙不甩她道:“如假包换”

欧阳倩见他那神情,立刻不满,猛地拔剑出来,道:“好,你不和我斗,那就当木偶好了。不过,我事先提醒你,要是不小心削平你鼻子,或是切掉你耳朵,又或是伤到你不该伤的地方,可别怪我啊”说着,眼神先看鼻子,再看耳朵,慢慢的目向下。

云中龙一见,这不是玩命吗,可别让她绝了后,那可太悲催了。忙道:“行,我陪你练,不过,我怕伤了你,必须用木剑才行”

欧阳倩嘻嘻一笑,道:“好,跟我走吧”

云中龙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窈窕娇美的曲线,暗道:这女大王,还是蛮有料的,就是性格太过彪悍,一般人怕是受不了她。

不一会,二人到了一处很是空旷的草地,欧阳倩道:“你过去弄两根树枝来”

云中龙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道:我这不和那些花钱买罪受的人一样吗,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女大王呢却还是折了两根小手指粗细的小枝条,等他走到她面前。

只见欧阳倩黑着一张俏脸,道:“你这是什么树枝啊,我看草都比它强”

云中龙无奈的道:“就只有这样的,只能怪你们山寨的人太勤快。”

欧阳倩不解的道:“你什么意思”

云中龙笑道:“你们的人大勤快,人家还没长大就把人家砍了”

欧阳倩“扑哧”一笑,马上又板起脸道:“你少废话,在这等着,我过去弄”

云中龙远远看到她用剑在砍一株,足有手臂粗的小树,你这是要练剑,还是要杀人啊忙高声道:“哎我刚刚想起有事情没做,下次再陪你玩了”也不理她,乘机溜之大吉。开玩笑,看这架势。再不闪人,还不让她打死啊。

欧阳倩一见他跑了,气急败坏的道:“你个混帐,居然临阵脱逃,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说着,便朝他追了过去。

过得几天,先氏山庄传来消息,说是天风寨近日有所行动。不断地有人马调动,据说大当家侯四斤也回山寨了。

云中龙一听金丝猴,也回来了,看来这次事情不简单,说不定会亲自出马。如此一来,造成棠溪村惨案的元凶,可能也快要浮出水面了。

因为之前有奸细出现,为了避免走漏消息,打草惊蛇,这些天落虎岗的不得擅自出入山寨,如有特殊情况,必须经过欧晔父女同意,才能放行。

如此一来,搞得大家人心惶惶,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不过,大家都知道敌人将要来袭,于是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特别是庞然,尤为兴奋。

云中龙则陪着欧晔带着欧阳倩,到山寨脚下查看地形,以求找一个最佳的埋伏点。可是找寻良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三人只得郁郁而归。

第二日,云中龙一个人前往查勘,直到日落之际,才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找到了一处天然的屏障。

那是一条狭长的山谷,两边都是高山,远远看过去,只有一条缝隙一般,因此有人叫它一线天,确实是绝佳的设伏之地。

这才返回山寨,与欧晔父女二人商议。

欧阳倩一听,附近有这么一个地方,便要他带自己一道过去看看,美其名曰:考察

其实,只不过是她长期,呆在山寨,很是有些无聊,开始父亲欧晔将山寨,交给她接管,多少很是用心,可是慢慢的,也就没有那份新鲜感,等欧阳博离开之后,就更是倦怠了。

欧晔也深知女儿本性,也就不再勉强。

再说他也觉得,女孩儿,大了就该有个好的归宿,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云中龙此人无论是人才武功,都是百中无一,两人感情,也是一日好甚一日,自然也就乐见其成了。

至于,他将山寨交给她接管,也只是权宜之计,更多的是为了迷惑欧阳博而已。眼下,早已证实天风寨即将来袭,少不了要布置一番,因此,他更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她了。

云中龙和欧阳倩从一线天回到山寨,眼见一切都早已布置好,只等敌人自投罗网了,便对欧晔父女说,自己要回一趟先氏山庄,好商议对策。

欧阳倩自然是不愿意让他离开了,这些天有了他的陪伴,不知道日子过得有多滋润和惬意,他走了,便没有人陪自己疯玩了。

第101章

欧晔却知大战前夕,风雨欲来,此事事关重大,一着不慎,就有可能几百上千人,死于非命,哪里敢有丝毫大意,也顾不得女儿的任性脾气,把她喝叱了一顿,便命人为云中龙准备马匹、干粮,让他早去早回,同时派出大量探子,以便及早发现敌人的动向。

好在云中龙记忆力很是不差,当然那时候,路也不多,比较好认,在路上费了三天功夫,便回到了先氏山庄。

先氏山庄自是一片欣喜若狂,先锋早已将落虎岗近日所发生的事情,大致和父亲汇总了一下。

说是欧阳博挑起内讧,后来在两人的协助下挫败了他的阴谋诡计,更发现了他早已挖掘好的逃生秘道,并将发现山寨内的奸细,从奸细口中得知欧阳博与天风寨早有联系,此番更是想借天风寨之力,夺取落虎岗。

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发现,以天风寨的实力,不说因为欧阳博内讧致使落虎岗损失近半,就是毫发无伤,也能一举拿下,更不用说有了欧阳博这个知根知底的阴谋家,以及他事先掘好的秘道了。

先轸一听,真是天助我也,正想对付他们,居然在这个时候送上门来,这几天便一直在思考怎么布下陷阱,对付敌人,既能大幅度削弱对手,又能尽可能减少自己的伤亡。

在他看来,尽管天风寨人多势众,又有齐人在背后撑腰,可是现在是以有心算无心。

自己已经知道对方的行动、意图,几乎一清二楚,而对方却是一无所察,所以先胜后战,战胜敌人,那几乎是钉在铁板上的事实了。

先氏山庄的其他人也很是高兴,因为人少,所以一直对天风寨忍气吞声,前不久更差点让先战先锋先姿三人都被他们俘虏了,大家早已是憋了一口气,恨不得与对方杀个痛快。听说,马上要对天风寨有所行动,自然都是跃跃欲试了。

尽管大家都很开心,可是最高兴的人还是莫过于秋月和先姿了。

秋月还好,毕竟她的心意,云中龙早就知道了,彼此之间也算是心照不宣。

只是近半个月来,免不了为情郎担心和对他的思念,如今他回来了,自然是喜出望外了。

而先姿却是在云中龙刚要离开的时候,才鼓起勇气对他说出了自己的心意,两人尚未来得及有所表示,便分开了,此刻相见,自是有些不太习惯了。

倒是有一点,让云中龙很是纳闷,才十多天不见,先姿与秋月二女,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一般。虽然知道,这时候的人三妻四妾,很是平常,但三人都没有名分,便是有了名分,也难得见到如此和睦的。

也不是说他希望,二女为了自己,争得面红耳赤的,搞不好还来个大打出手的,那他就真的头痛了。帮谁都不好,你要是不表态,说不定两人都得罪了。

殊不知,秋月清纯可人,人见人爱的,便是先姿这样的大家闺秀,也对她很是喜爱。

而先姿温婉大方,又没有一点大小姐脾气,秋月也自然对她很有好感,加上现在喜欢上的是同一个人,也就有了共同话题。

慢慢地两人在十数日的时间里成了好姐妹,也就不足为奇了。

云中龙先是与先轸等商议好了布置对敌,决定在峡谷一线天,埋伏对方,又派人联系落虎岗的欧晔父女,另遣大量探子,密切关注天风寨的一举一动。

接下来,就比较轻松了,只等天风寨有所行动,便给他一个致命的打击。于是,成天陪着先姿秋月两女,聊聊天,散散心,培养培养感情,日子过得好不洒脱。

无聊的时候,便练练先天功、先天剑法,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长进,可是也不能荒废了。

如此过了五天,终于传来,天风寨的动静。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对方竟是出动了二千余人。几近倾巢出动,只是让人不安的是欧阳博此时竟是下落不明。

云中龙只得和二女说一声,便赶往落虎岗,毕竟现在是非常时刻,一着不慎,便很可能会满盘皆输的。

来到落虎岗,先和欧晔父女寒暄一番,又和他们确认布置没有一丝纰漏,这才稍稍放心下来,这可是他第一次,亲身参与这么大的一场战争。

显然,侯四斤也不是鲁莽之人,没有足够的利益,他肯定不会劳动群众,而且也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出发之前,早已派出了大量的探子,更派人对一线天峡谷,日夜监视,毕竟此处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哪里敢轻视。

先氏山庄此时此刻,表面上是按兵不动,可是暗地里,早已是蓄势待发。

一场争夺战迫在眉睫,大家都是早有准备,只看谁获得最后的胜利。

尽管自己早已派人监视了一线天,可是为了以防万一,侯四斤还是一队一队分批经过峡谷,直到全部过了峡谷,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要是真有人在此设伏,而自己又是全然不知,很是可能被人下了黑手,不说全军覆没,也必然会损失惨重。

侯四斤的大队人马,到了落虎岗山寨脚下,虽然知道对方只有五六百人马,而自己却是有着二千余,可是也没有急于进攻。

他在等,等欧阳博的留在山寨的内应发出信号,也希望欧阳博通过秘道潜入山寨,造成山寨内乱,然后自己再带人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荡平山寨。

小小一个落虎岗,原本就不把它放在眼里,真要想拿下它,可以说是囊中取物一般。

只是现在有人把它送上门来,自然是没道理不要的。

于是下令,先行扎营休息,等收到信号,便进行攻打山寨。

此时,落虎岗正大门紧闭,外面根本看不出虚实来,其实这时候里面只有不到百来人,其他的人早已在几日前,由欧晔带领绕道到秘道出口不远处埋伏,只等欧阳博落入陷阱了。

本来,是准备让欧阳倩做这差事了,可是她性格过于急躁,怕她误了大事,再则她也想与云中龙并肩作战,看看他怎么打败对手的。

云中龙先让那些变节的奸细,给欧阳博发信号,骗他山寨尽在掌握之中,约好在晚上子时,为他们作内应,通过秘道,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侯四斤的扎营的时候,欧阳博带着三百名手下出现在秘道的出口处,他自信秘道的秘密没人可以轻易发现,这么大工程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可山寨之中的人,恁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只是自己在事情败露之后,才留下了一名心腹卫视,许以重金,又将对方的全家人作为人质,这才将秘道的的秘密告诉他,令他给自己在适当的时候,给自己打开通道的机关。

却不曾想在云中龙的恐怖审问下,这卫视不但将秘道的事说了出来,还说他在一次无意之中听到欧阳博与天风寨的人谈话,更把欧阳博用十两白银收买自己的过程,和自己全家人被扣为人质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埋伏在一侧的欧晔,见欧阳博果真出现在此,不由对云中龙惊若天人,他居然认定对方会从秘道进行偷袭。

暗道:他还真是能掐会算,要不是知道他与欧阳博之间有过一次战斗,真会以为他们是一伙的,要不然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又想:还好他发现了秘道,又有了详细的布置,不然这回只怕插翅难飞了,此人也太高深莫测了,好在是友非敌,而且和女儿也算是情投意合,真是如有神助啊!

此刻,远远见到欧阳博吩咐人手,进入秘道,欧晔忍不住暗喜,要不是早有准备,此番还真让他奸计得逞了。

自己活了几十年,竟是差点栽在自己的养子身上,想想也够惭愧的,可是现在巴不得他们全都进入秘道,如此不用自己费什么功夫,便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为了怕对方发现行踪,破坏了整个计划,自然是埋伏得离秘道出口,很有一段距离,就是怕打草惊蛇,引起对方的警惕。

山寨中设置了三个高台,每个高台三人以便于监视山寨周围的一切动向。云中龙欧阳倩庞然三人正陪着卫视守在欧阳博原来的房间内,秘道的机关,便是在此。

而山寨之中早已四处堆满了易燃的干柴草等,只要敌人一入山寨,便可诱敌深入,然后关闭山门放火烧寨子。

如此一来,进来的人,只怕有大半将葬身火海,而他们到时候,可以在清除了欧阳博的人手之后,从容从秘道下山,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

眼看着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照耀在整个大地,在这个冬季里弥漫着温暖。终于,最后一抹红色的霞光,消失在西边的山下。

夜幕渐渐垂下,很快就遮盖了整个天空,一场大战马上就要来了。

所有的人都很是期待,只是结果,必然不是每个人都会满意的。

侯四斤正耐心的等待着,因为他事先知道,欧阳博的进入秘道差不多要两个时辰,也就是说战斗会是在两个时辰之后打响。

此刻,他很是轻松随意,因为他有那个自信,就算没有欧阳博的内应和帮助,自己也完全可以以较小的代价,拿下落虎岗。

现在有欧阳博的内应和秘道,就更不在话下了。

天色一黑,欧阳博便派人进入秘道,因为秘道里没有光线,所以其实白天和晚上都是一样的,只是他想出其不意,在山寨的人都在熟睡的时候,突然袭击,必然可以取得最大的效果。

秘道比较长,从秘道出口一直通到山寨,需要二个时辰的样子,所以他和卫视把时间约在午夜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对于那个没有什么夜生活可言的时代,正是所有人都在熟睡的时候。

云中龙四人正在房间里等着,欧阳倩开始还是豪情满怀的,到了现在已经是晕晕欲睡了,倒是庞然知道可以放手大杀一场,很是兴奋的没有合一下眼睛。

就在这时,秘道里面传来响声。

卫视低声对三人道:“来了,你们先躲藏起来!”

云中龙与欧阳倩躲藏到房间的屋顶上,庞然便躲藏到了院落的另一间房子的屋顶上,显然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从秘道出来的敌人了。

云中龙低声在欧阳倩耳边道:“我要你布置的弓箭手,都安排好了没有?”

欧阳倩朝他眨了眨眼,道:“我办事,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云中龙暗道:你办事,我要是能放心才怪呢。要不是自己怕她弄出乱子来,亲自出马检查一遍,还真有可能出什么问题,当然他也不会在她面前说这些了。

卫视见三人躲藏好了,这才平心静气的走到床边,朝着石板敲了敲,三长两短,正是与欧阳博约定的联络方法。

秘道好一会没有反应,揭开屋顶的云中龙心中一忽,不会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吧!

欧阳倩见状很是担忧,正想问他,怎么回事?

云中龙把手指放在嘴边,让她不要说话。果然,再过一阵,秘道里也是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暗道:好在老子沉得住气,不然,还不让你们给急死。

卫视将墙壁上的油灯一移,石板便滑开了,露出了一个出口。

良久,有一个贼头贼脑的人,从秘道里钻了出来,一见是卫视,这才放心。接着,便对秘道里轻轻击了一下掌,表示外面安全无事。

直用了近一个时辰,秘道里竟是陆陆续续出来近两百人,然后就没有人再出来了,想必其他的人都在出口外面守着。

可惜的是,这次,欧阳博并没有进来,明显是以第一个出秘道的为首,也不知道是被如何收买,或是胁迫的。不过以他贪生怕的本性,也就知道他必然不会亲身犯险了。

反正有天风寨作帮凶,拿下落虎岗是理所当然的,又何必又冒险呢。上次被云中龙和先锋两人,杀得他毫无脾气,现在哪里还敢亲自出马了。

令人吃惊的是,这么多人,先是一齐聚集在原先欧阳博对付云中龙先锋两人的院落里。居然都没有发出什么异响,想来这欧阳博管人还真有一套。

第102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02章那贼头贼脑的人眼见人马到齐了,便对卫视道:“卫视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卫视谦虚谨慎的道:“周游兄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主人办事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了,不知道你们这次来,主人有什么计划没有?”

周游奸笑道:“当然有了,很简单,我带人马过去将欧晔一家全部拿下,你带一小队人先将柴房烧了,等山寨起乱之后,便见人就杀。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来接应我们的。”

作为欧阳博的心腹,跟随他日子久了,也就不将欧晔等人放在眼里了。

屋顶的欧阳倩一听,惊出了一身汗,想不到欧阳博如此心狠手辣,如果不是有云中龙及早洞察他的阴谋诡计,那么落虎岗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会落入他手中不说,而且还将搭在不知道多少山寨之中的人命。

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不由的感激的看了看身边的云中龙。

卫视知道山寨早有埋伏,现在就算他反悔,也不可能走得出去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不然不是自己惨死,就是家人不幸了。

眼下只有先让自己脱险,不然尽管云中龙保证他不会伤自己性命,并许以五十贯钱,帮其找到家人的承诺。

可是到了此刻,目的已经达到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趁乱将自己杀了,一了百了。人急智生,便对周游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及早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周游点了点头道:“正有此意,那就你带五十人过去放火,剩下交给我好了!”

卫视一听居然这么多人,自己可怎么逃啊,忙道:“周游兄,有所不知,最近风声比较紧,欧晔对自己的安全防卫很严,我看不如你多带点人马过去,以免在关键时候,出什么岔子,反正柴房也没两个人看守,过去十几个人就行了。”

周游一听,原来是这样,都带些人在身边,安全就多一份保证。

听他这么说,自然求之不得了,道:“好,还是卫视兄了解敌情,够仗义!那你带三十人行吧,你为兄弟着想,兄弟也得为你设想一下啊!”

毕竟他也知道,欧阳博用二十两白银的重金收买了卫视,还扣压了他全家人作为人质,怎么也料不到,他会出卖自己等人。

卫视听了,也只得答应,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出去,可是那样很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真要是让他看出点端倪,自己恐怕是连这院落都走不出去了。

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十来人,一挥手,道:“兄弟们,跟我走!”说着,当先向院落外面走了出去。

那十来人正因为不用与人厮杀而暗暗高兴,再怎么说,放火也比抓人要安全多了。

卫视一出院落大门,后面紧跟着的一人,正想出去,猛地被人一剑劈断了头颅。

正是早守候在外边的庞然,他开始一直在屋顶观察敌人的动静,眼见对方制定方案,马上就要动手,他哪里还能坐视得住,早早便守候在院落门口了。

因为,云中龙有交待,只好放过了前面的卫视一人,虽然看这人也不爽,不过也只能照办。不说云中龙救过他一命,就算是智谋、武功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对于比自己强的人,自然从心里敬佩,也就不好违逆了对方。

还没等跟在卫视后边的其他人,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躲藏在屋顶的云中龙,突然大喝一声:“放箭!”

一时间,院落高墙上,出现了百余名弓箭手,齐齐引弓射箭,顿时,箭如雨下,院落里的周游等人死伤累累。

可是他们只有手上的剑,并没有其他东西可能遮挡,甚至早在他们到来之前,云中龙便早已叫人将院落里所有的障碍物,全部清除出去了。

周游等纷纷用剑护住身子,可是地方并不大,而且前面的大门被庞然给堵住了,上前的人都被他杀死了。

就当他们准备向后撤离的时候,云中龙与欧阳倩早已等候多时了。挥手便是一式‘一剑绝尘’,众人只觉一道凌厉的剑气,迎面而来,不由纷纷闪避。

欧阳倩正想乘势追杀,云中龙便将她拉住,心怕她冒然出去有什么危险,就算她武艺高强,可是墙头正在放箭,真要是不小心伤到了她,不是太冤了。

周游眼看自己的人越来越少,心下一急,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怎么会被人埋伏在这里呢,想到刚刚出去的卫视,顿时,明白了过来。

暗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糕子,等老子出去,一定会先将你的家人折磨到死。既然知道中了埋伏,第一念头,便是撤退了。

于是又带人朝云中龙二人的方向杀来,只要过了他们这一关,说不定还能全身而退

可是,现实远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云中龙二人也不很凌厉,对他们杀伤也不多,偏偏就是过去不了。

战斗十分惨烈,而且是一面倒的屠杀,箭矢入肉声,痛呼声,临死前绝望的喊叫声,不绝于耳,很快小小的院落便成了人间地狱一般:尸横遍地,血肉横飞,当真是惨不忍睹。

周游再带人对云中龙欧阳倩二人冲击了三四次,终于放弃了,对方根本就没有尽全力,只是在吸引他们的火力,拖延他们的时间而已。

周游这时候才明白,门口的庞然大物看似凶猛异常,但是也比这两人好应付。

只是他以为要想逃脱对方的包围,自然是选择有后路的秘道逃生了,毕竟这里是山寨腹部,就算有人攻打,也不可能那么快杀到,而自己这点人要想杀出重围,那是绝无可能的。

这时,又是一声惨叫,周游身边的一名护卫被箭射中胸口,挣扎了一会,当即毙命。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了,看看左右不到七八十人了,便大喝一声,道:“给我杀出去!”竟是放弃后路,带人前往庞然的方向杀了过去。

因为弓箭手都在高墙之上,他们就算是想对付也没那本事,只能朝着另一处大门突围了。

这时,守在门口的庞然早已是欲血奋战,正杀得两眼通红。眼见对方都朝着自己杀过来,不由大叫道:“来得好,他姥姥的,等你们很久了!”

从院落的后门也就是云中龙二人所在的地方,到前门庞然所在的门口,足七八十步,院落也有近三个篮球场那么大,不然也容不了二百来人。

就是这么一点地方,竟是死伤了上百人,现在周游又带人往庞然那边杀过去。

要是平时也就几秒钟的事,可是现在地上到处都是尸首,阻碍了他们行进的速度,墙头的弓箭手,也还在不停的向他们射杀,更是对他们的生命造成了致命的危胁。

尽管这些都悍不畏死,可是等到周游等人杀到庞然前的时候,能站起来的人,只有不到二十人了,当真是非常惨烈。

云中龙也没有再追过去,尽管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必死无疑,而且可以说都是因自己而死。

可是让他无缘无故亲手杀这么多人,心里还是很不安的,毕竟在现代的法治社会,杀人可是犯法的,尽管现在没人会管这些,可是他并不想让自己成为屠夫。

因为,庞然堵在门口,那十来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全涌过去杀敌,自然背后暴露的他们,很快就被墙头的箭矢覆没了。

周游也不可避免的死在箭雨之中,当最后一名从秘道潜入的人,被庞然一剑刺死的时候,便宣告了对方这次行动的彻底失败。

其实,从他们进入秘道的时候,便已经宣告失败了。

欧阳倩尽管很是豪放,可是一下子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还是很不适应的。

云中龙轻轻将她搂在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对着墙头的众人道:“打扫战场,记得把箭矢取出来,然后到山寨门口给敌人一番惊喜。

众人此时此刻,都对他敬若仙神,他们一百多人,杀对方二百多人,全歼对方不说,还让自己的人无一损伤。

只有庞然受了一点轻伤,不过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尽管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众人却都纷纷依命行事。

院落被简单的清理一下,箭矢大多取了出来,尸首都散落分散到在院落的四周。让人吃惊的是,血液竟是将院落里地,都染红厚厚的一层。

眼见大家已经准备妥当,云中龙便要庞然带人引燃柴房,瞬间,大火冲天而起,在这宁静漆黑的夜里很是耀眼。

山寨脚下的正等待着的侯四斤听到手下,禀报消息后。

忍不住打个哈欠,喃喃道:“欧阳博啊,欧阳博,你还真是废物,一个小小的山寨,竟是这么久都搞不定,还要我来帮忙。要不是为了那个如花似的欧阳小姐,又听说这里屯积了不少粮食和金银珠宝,我才懒得帮你!”

顿了顿神,这才下令道:“来人,给我传令下去,攻山!”

作为齐国的将军,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他将二千余人马,分为两队,五百作为先锋开路,随后一千五六百人紧随其后。

既不太远,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生状况的时候,于以救援;又不会太近,让人一锅端了。

这次作为攻山前锋的是一名叫作张力的人,他本身是侯四斤的一名偏将,性格很是凶猛,可以说是天风寨的第四号人物。

等张力他们到了山寨门口,这才发现山门大开,不过他们都只道是欧阳博派人作为内应,放他们入内的。

毕竟,他们本身就是和对方约好的,现在攻山,也是收到对方突然烧起的熊熊大火的信号,才出动的。因此,也就没有生什么怀疑。

眼见敌人如此人多势众,众人都有些胆战心惊,可是之前的一战,让大家都对云中龙很是信心倍增,这才坦然以对。不然,自己仅有百余人,对方二千多人,如何是敌人的对手。

云中龙眼见对方分两队杀上来,也是暗叹,如果敌人全部一下子杀上来,尽管可以给敌人最大的打击,可是难免寡不敌众,到时候,很有可能大半数弓箭手,将会断送在这里。

既然现在是自己在指挥他们,也便是自己人,他又怎么可能丢下自己人不管呢?

等张力的五百敌人先锋全部进了山寨,云中龙猛然大喝一声:“放机关!”

早已等候多时的庞然等人,顿时,发动了机关。

只听,“轰隆!”一声,山寨门口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窟窿,正是云中龙早叫人布置好的陷阱,令敌人一时间,找不到退路。

一些走在后边的攻山者,不及防下,有几人掉落陷阱,被里面的倒插的利器所杀,只听到一声声惨叫,便大多毙命了。

果然,这突发的变化,令所有张力的以马,都是大吃一惊,可是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听云中龙叫道:“放箭!”

顿时,埋伏在四周的弓箭手,纷纷引弓射箭,箭矢如蝗虫过境一般,尽数向刚刚进入山寨的敌人身边射过去。

虽然,只有很不幸的几个人中箭,可是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却是惊慌失措。

原来,这次云中龙叫人发射的都是涂抹上火油,正在剧烈燃烧的火箭,而敌人四周都是早就布置好了的易燃的干柴草,现在正是冬季,在这山上,干柴草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而且,涂抹了火油的箭矢,也不会轻易熄灭,再说百余人一齐放箭,就算只有三分之一燃烧着,也足够了。

很快大火,便熊熊烧了起来。

那些张力的手下,开始一听说,敌人放箭,便纷纷闪躲,可是等他们发现对方,并不是想用箭射杀他们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将火扑灭了。

山寨中火焰升腾,火光冲天,许多人都被大火烧死烫伤,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张力也算是个人物,眼见中了对方埋伏,后无退路,便召集手下往前,杀了过去。

云中龙等火势一起,便叫人纷纷往秘道处撤退,然后留下庞然等等十数人断后,并嘱咐他们不要恋敌,只救拖延时间。

尽管大家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乘火势,杀伤敌人,反而在这个撤退,可是大家都对他的命令深信不疑。

第103章

云中龙来到秘道处,打开了秘道的机关,由欧阳倩带头先行从秘道撤离。等他返回找到庞然的时候,对方这才从烟雾弥漫的火海之中追了过来。

由于他们都对山寨很不熟悉,开始只能尽量往没着火,和火势较小的地方走,哪里还来得及追敌,现在只求不要葬身火海,就是万幸了。因此,庞然等人并没有和对方交战。

等张力等人找到庞然等人所在院落的时候,大半的弓箭手,已经进入了秘道之中了。这张力也很是勇猛,见一个铁塔似的黝黑男子,守在门前,二话不说,便杀了过去。

不过,他虽然凶猛,可是比起和先锋不相上下的庞然来说,还是差了一大截。很快,他就落在了下风,庞然这时也不急和他拼斗,只是堵住门口,不让对方的人通过。

张力身边的人见状纷纷上前相助,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好在院落门口,只容三四人通过,所以对方虽然人多势众,可是能交上手的也就四五个人。

云中龙和欧阳倩将弓箭手有条不紊的尽数潜入秘道离开,然后他返回山寨,接应庞然。等他赶到的时候,庞然已经快油尽灯枯了。

云中龙大喝一声,对着朝庞然劈刺过来的五六柄兵器,就是一式‘惊鸿一剑’。

张力等人只觉一道霸道浑然的大力,将自己等人掀到一边,除了张力外,其余几人的兵器,都被震飞,可想而知,这张力也很不简单。

云中龙对庞然道:“你先走,我来断后!”

此时,庞然也不再逞强,道:“好,你自己小心!”心想:他比自己无论是武功,计谋都强出许多,脱身应该不是问题。

等庞然进入后门,而张力等人马上就从震惊中,醒过神来,虽然此人神勇非常,直可比侯大当然,可是现在情势危急,山寨里到处都大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烧到这里来,只能是勇往直前了,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云中龙并不想杀人太多,虽然说今天死的人,大多是和他脱不了关系,可是他不到逼不得已,还是不想大开杀戒的。

对着逼上来的张力等人,也不施展别的剑法,便是一式‘一剑飞雪’,对方根本无法前进一步,更别想伤到他分毫了。

想想时候也差不多了,对着张力等人又是一式‘一剑飞雪’,将他们尽数震退。飞速转身,向秘道处走了过去。

只见欧阳倩正担心的从秘道里面出来,便道:“走吧!”

欧阳倩应声道:“嗯!”低头进了秘道。

时,张力等人已经到院落后门处,云中龙只听一个声音道:“草,这小子逃得可真是利索!本来,还想和他较量一番的!”此人也是一个武痴,叫关健,见对方神勇,便忍不住不分敌我,很是钦佩,赞美之意溢于言表。

张力此时正是心烦意躁,而且自己和多名手下久战对方一人不下,先是庞然,后来又是云中龙,人家都是对他一挑一群。

因此,面子很是挂不住,一掌甩在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脸上,道:“你tmd少废话,再不赶紧追,我杀你全家!”

正要跨进后门,突然,一道很是凶猛的火舌迎面而来,正是云中龙用剑将燃烧着的一捆捆干柴草挑到了门口,这么一来,大火又堵住了张力等人的去路。

不一会,云中龙所在的房间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张力很是费解的道:“难道他们眼见不敌,就要引火焚身了!”

关健刚才挨了张力一个耳光,此刻提醒道:“该不会是他们从后路溜了吧!”

张力又是一巴掌拍在关键的另一边脸上,不忿的道:“这要你来说嘛?”经他这么一提醒,马上想到秘道的事,自然知道对方的意图了。

关健本来想分辩几句,看了看张力的样子,哪里还敢说话啊。

云中龙进了秘道,这才发现原本是一道很是陡峭的斜坡的入口,竟然放了两把竹梯,难怪对方的人,能那么快的从秘道里出来了。

这欧阳博做事情,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进入秘室,将秘道机关复原,将上面的石板滑回原处。这才与等候自己的欧阳倩庞然等人一齐,出了秘道。

到了秘道的出口附近,云中龙让卫视带头先走了出去,然后让他发出信号,引欧阳博过来,计划也就实现得一半了。

这个时候,从黄昏对方进入秘道,花了三个时辰,通过秘道到达院落,又经过一场惨烈的大战,耗费了近半个时辰。

再放火引张力等人进入山寨,置他们于火海之中,到大家全部避入秘道,花了一个多时辰,现在又从秘道里出来,耗了两个多时辰。

此时早已经是次日的中午的午时了,也就是11点到13点的样子。

此刻,欧阳博正带着百来号人马,焦急的等候着消息,尽管凌晨的山寨大火,他看得很是清楚,知道山寨已经落入了天风寨和自己的手中。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山寨中的人自己放火烧了山寨,不然,他一发现情况不对,早就溜之大吉了。

心中暗道:这落虎岗现在可是我的地盘,不知道哪个混蛋放的火,要是让我知道,绝不会放过他。

此时,见到卫视发出的信号,当即,便兴冲冲从藏匿处,带着人走了出来,脸上不自禁的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可是,他还没有高兴一会,接着,从秘道走出来三个人,顿时让他从头凉到脚,正是云中龙、欧阳倩、庞然,一见到他们,欧阳博狰狞的道:“卫视,你居然敢背叛我!”

云中龙笑着朝他走了过去,道:“为什么不敢?”

欧阳博显然是对他很是畏惧,连连退后,正想让手下挡住对方,自己逃跑的时候,他的后面出现了大队人马,正是早已紧盯着他多时的欧晔及手下三百余人。

欧阳博眼见陷入绝境,可是犹自不死心,对手下道:“给我杀出去!”

奈何他只有百来人,而围困他们的人足有四百多,更有武艺高强的云中龙、欧阳倩、欧晔、庞然四人,根本没有一丝希望。

几个死忠于欧阳博的人,被庞然和欧晔等人杀了。

云中龙高声道:“我想你们听命于欧阳博,都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我可以保证对大家既往不咎。如果想要顽抗,前面这几人就是下场!”说着指了指刚刚被杀的欧阳博的手下。

接着,又道:“这是卫视兄弟,想来你们之中可能有人认识他,他弃暗投明跟了我们,我们不但不会怪罪他……”

说着,对欧阳倩一使眼色,后者马上叫人拿了五十两白银,交给卫视,道:“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那卫视想不到他们真会给自己这么大一笔钱,当下感激涕零的推辞道:“大当家的,这是我应该做的,这钱我不能收!我现在只想找回我的家人。”

云中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卫视深深地点了点头,以前虽然对他的种种手段和计谋,有点敬若仙神,可是直到了这一刻,才真的是心悦诚服了。

很快,在现实的面前,欧阳博的人马,都作出了选择,大部分人选择了投诚,只有少部分人说是厌倦了种种争斗,想要离开山寨,不再参与其中。

云中龙等人也不阻挠,看看只剩光杆司令的欧阳博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欧阳博眼见大势尽去,竟是坦然道:“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不如就给个痛快吧!”

云中龙不由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豪气!我有几件事,想要请教一下你!”

欧阳博苦笑连连,道:“请教就免了,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武功、智谋,都远在我之上,输在你手上,我心服口服!有话直说好了!”

云中龙忍不住赞道:“好,爽快!我想卫视的家人,就不用我再找你手下人问了吧!”

欧阳博笑了笑,道:“他们都在离这里不远一个山洞里,不过,你们找到也没用了,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

卫视一听,马上就要上前和他拼命,骂道:“你个畜生,我以前一直忠心耿耿为你做事,你竟然这样对我的家人,我要杀了你!”

云中龙先制止了卫视,对欧阳博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我想问你,一个月前棠溪村发生的惨案,是不是你派人干的?”

欧阳博听了他的话,喃喃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好,说得好啊!”

既而又道:“那事情完全只是一个误会,当时,我只是派李代到那里打劫一番,谁知道那家伙看到一名美貌村妇,竟是想要将其占为己有,后来被女子丈夫及时赶到,于是双方打了起来,可能是李代吃了点亏,等他回过头,便带人将村子屠戮了干净。这些事,我都是听和他一起去的人回来后告诉我的,如果不是你现在问起,我早就忘记了。”

云中龙一听,还真的找到了元凶,便道:“你说的那个李代,是不是身上有个刀疤?”

欧阳博吃惊的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他,不错,他经常与打斗,因此脸上有一处两寸长的刀疤,很是触目惊心!”

云中龙一听,棠溪村惨案十有**,这元凶便是李代了。道:“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个李代,此人现在何处?”

欧阳博忍不住道:“你想要抓他,那可就难了,他上次被我派到天风寨与他们联络,因此,应该还在天风寨。

至于,其他同往的人,大多刚刚潜入了秘道里面,想来,已经被你们所杀了。”

原来,他当日阴谋夺位失败,就去找天风寨。

许诺将这些年山寨所有大部分的财物奉献给对方,并且说,只要帮他拿下落虎岗,就可以将如花似玉的女大当家送给对方作押寨夫人,这才让一向眼高于顶的侯四斤亲自出马的。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那也不难,也不怕告诉你,天风寨马上就完了!”

欧阳博大吃一惊的道:“怎么可能?对方可是有着三四千人马,大当家既是武功高手,又曾经是领兵大将!”

这时庞然忍不住插口道:“天风寨就是你说的那是攻山的‘火人’?他姥姥的,人家云兄弟,先是用计杀了你手下的两百多人,又用计引他们攻打山寨,然后在山寨门口挖了一个大陷阱,等对方一进入,便断了他们的后路,再用带火的箭矢将早放置好的干柴草点燃,就让他们一个个成了‘火人’。对了,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葬身火海了!”

欧阳博一听,对方杀己方这么多人,竟是无一伤亡,说出去,绝对没人敢相信。可是,这庞然也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他的性格,再清楚不过,绝对不会说谎。

不由对云中龙更是钦佩不已,开始只以为比自己略胜一筹而已,现在一听,差距那可不只一星半点了。

可能是此刻,突然良心发现,竟是跪在欧晔面前,道:“义父,不管您还认不认我,我都要叩谢您的救命和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说着,“碰碰碰!”连叩了三个响头。叩完头,当即拔出腰间的长剑,便向脖子处抹过去。

云中龙本来可以救他一命,而且对方也算是帮了自己一大忙,弄清楚了是谁是棠溪村惨案的元凶,并说出了那人的行踪。

可是,这主要还是欧晔家的私事,自己也不便过多的插手。

庞然与欧阳倩都是惊讶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施以援手。

欧晔猛的连剑带鞘在旁边一挡,却还是迟了一步,原本他可以救欧阳博一命,可是知道欧阳博此人工于心计,所以想看看他是真要自杀谢罪,还是故意做作,以换得大家的同情。等他知道对方是真的要自杀的时候,再出手已经来不及了。

欧阳博艰难的道:“多谢……义父!”

欧晔想不到会是这样,忍不住痛声道:“博儿,为父对不起你啊!”

第104章

欧阳博已经说不出话,眼见养育自己十多年的义父,原谅了自己的背叛,,顿时心神一宁,就此气绝而亡。

欧晔父女与庞然都悲痛难过,毕竟是十几年的朝夕相处。

很快,大家都收起哀伤的情绪,欧晔命人将欧阳博就地安葬了,又派人陪卫视,到附近[一处山洞里,找到他家人的尸首。

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大家一起前往一线天峡谷,埋伏侯四斤等人。

侯四斤正领着一千五六百人马在后面紧跟在张力后面,却不料张力等人刚刚进去山寨不一会,马上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然后就是一阵阵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心下庆幸,好在自己没有大意,不然这么冒然进去,不管是多少人,只怕都是凶多吉少。

一边派人过去填埋陷阱,一边叫人救火,可是此处并无井水,又是冬季,大火一下烧起来,怎么可能救得了。

一时间,热浪汹涌,火光漫天,就连填埋陷阱的人,也根本近不了身,只得先行放弃对张力等人的救援。

这场大火,一直烧了足有三个时辰,这才慢慢熄灭,可想而知,当时山寨堆积了多少柴草,而张力等人当时又是在如何的环境里。

等到山寨的火势变小之后,侯四斤,这才派人将山寨门口的大坑填平了。

尽管知道张力等人此番,必然是葬身火海了,可是还是派人四处寻找他们的下落,另外到山寨每一处,查找有无没有烧坏的财物,这可是他这次攻打落虎岗的最主要的理由之一。

让他绝望的是,几经搜查,恁是没有在山寨里找到一点值钱的东西,更让他气急败坏的是,作为先锋的张力等五百,居然有三百多人葬身火海之中。

另有近百人竟是在烟雾弥漫之中,窒息而死,大部分人已经烧得面目全非。

一起发现了六百多具尸体,自然包括欧阳博派遣进入秘道的二百来人。

当然,他只以为是山寨的那些不愿意离开的人和欧阳博的人互相搏杀的结果。暗想:自己实在是小题大做了。

后来,找到了张力等人,当时他已经和手下一起晕迷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带进去的先锋五百余人,竟是只剩不到五十人活口,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因为那院落太过宽阔,所以火势虽大,却并没有烧到他们,只是浓烟滚滚,也让部分人窒息而死了。

此番,侯四斤不但没有得到一丝好处,反而损失了四百多人手,气得不行,恨恨地道:“欧阳博,你这个混帐,居然敢戏弄老夫,有朝一日,必让他不得好死!”

待张力等四十多人清醒之后,才知道,他们从一开始便落入了对方的算计之中,所以才会败得如此之惨。

看看已成一片废墟的落虎岗,着实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侯四斤只得一边派出人手打探欧阳博的消息,一边准备返回天风寨了。

过了两日,探子还是没有找到一丝欧阳博的消息,只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当天,一大早大队人马便起程返回天风寨,因为出师不利,士气难免有些低落。

当他们抵达一线天峡谷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张力也许是被烧怕了,不由问道:“大当家,此处大为诡异,不如明天白天再过峡谷吧!”

侯四斤也是情绪不太好,眼看大家都成了惊弓之鸟,人心惶惶的,便道:“也好,让大家都休息一下,明天再起程好了!”

一线天峡谷,很是细长,位于两座大山之间,宽仅容一驾马车经过,长约两里,快马只需一团茶的时间即可通过,可是要是想绕开这条峡谷,走别的路经过,必须翻过其中的一座大山,至少需要近一天时间才行。

就在侯四斤的人马,刚刚扎好营的时候,一骑快穿过一线天,直抵他们的营寨,正是他驻扎在山寨大本营的亲信文昌。

文昌见到侯四斤,便恭敬的道:“大当家的,大事不妙了,先氏山庄趁您派人攻打落虎岗之际,出动大量人马,全力攻打我们天风寨了!此刻,情势危急,所以二当家三当家的派小的过来,请您快些回山寨主持大局。”

侯四斤大吃一惊,天风寨可是耗费了自己十多年的心血所创,那可是自己的大本营,怎么可以出问题呢,一听马上就怒了,喝道:“他们干什么吃的,我们不是还有一千多人马吗?他们先氏山庄顶多也就八百人,怎么会应付不了的?”

文昌忙道:“大当家,您有所不知啊,先氏山庄有一名白衣青年男子,武功很是不凡,二当家三当家两人都让他打败了。”

侯四斤恍然大悟道:“那一定是先氏先锋了,我早就听说过了,这小子还真是年轻气盛啊!”说着,眼见情势危急,便对聚在身边的张力道:“张力你立即率五百骑快马,前往天风寨支援,我们随后便到!”

张力上次攻山,只是晕迷,并没有受伤,休养了几天,便已经痊愈了。一听,立马领命带着五百快马便往一线天峡谷内绝尘而去。

此处乃是绝险之地,张力向来勇武,可是他上次攻山,只见到对方三五人,却被对方杀得片甲不留,狼狈不堪。此刻,也是有点戚戚然,只感觉迎面南昌来的风,很是阴冷。

前面一段路,倒也安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很快前面的快马,已经到了峡谷中段。

此时,天色已经变得越来越暗,张力的心提到了嗓子处,要是这峡谷的山顶上敌人早有埋伏,那他们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他们的速度,并没有减慢,反而因为紧张略有加快,眼看队伍就要穿过峡谷,猛地,山上不断的滚落石头,或大或小,由于地方实在太小,根本无法躲避,很多人当场被石头砸死,山太高,更加重了石头下坠的力道,被砸到的人都是九死一生。

张力走在队伍前列,只见身边的人不断的有人倒地毙命,他这时,才发现前面的路,竟是早让人给堵死了。而山顶的石头,依旧不断的滚落,只听峡谷里惨叫声,连成一片。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败得有多惨,有多冤,他还没有见到对方的人一面,自己这边的人,早已,死伤太半了。上次,一进山寨,就落入别人的陷阱,绝大部分人葬身火海;此刻,他们好几百人,挤在一条狭长的峡谷里,根本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只能祈求老天,不要山顶的石头砸中自己,不然,就算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一个人的运气,总是时好时坏,幸运之神,不会一直眷顾着某一个人。

张力上次侥幸没有被大火烧死,在这九死一生的峡谷里,开始他也没有被山顶滚落的石头光顾,可是就在他暗自庆幸的时候,山顶上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从他头顶飞快的落了下来。他听得风声,忙伏倒在马背上。

石头没有砸中他的头部,因为实在太快,张力避过了头,却被石头将后背,砸个正着。张力的坐骑受不住如此大的一股力道,竟是一双前腿跪倒在地,惨哼一声。

而张力“扑”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石头的力道也许不是很大,可是从几百米高的地方,摔下来,这根本不是一个人可以承受得了的。他想要挣扎起来,却是“扑!”又是一口鲜血,就此趴在马背上,再也没有了气息。一员虎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乱石之下。

领头之人尚且是如此,他手下的人就更是不堪了。就在他们进退不得的时候,山顶的石头,不停地往崖下滚落,直到半个时辰后,峡谷内,已经没有了什么惨叫声,只剩下偶尔有几个运气好一点的人或是被吓傻了,或是被砸中胳膊和腿的人,发出一些痛苦的叫喊声。

很快,山顶上便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来没有人出现过,只是峡谷的呻吟声,告诉他们刚刚在这里发生了一场,没有接触的战斗,或者说是一场单纯的杀戮。

在山顶预先埋伏的人,自然是不久前,先一步从秘道的云中龙和落虎岗欧晔等四百多人马,原本只剩下能战之人四百人,可是加上收服欧阳博的手下有好几十人,此刻人数已在五百人之上了。

云中龙从秘道出来之后,就料到对方,就算占有了已经被烧成一片灰烬的落虎岗,也是迟早会返回天风寨,而这里又是他们回程的必经这路,又是一处天堑,他早在对方来袭前,便已经准备在这里伏击他们了。

此刻,欧晔等人对他的见识和智谋,早已到了顶礼膜拜的地步了,如此料敌机先,杀伤对方一千多人,而自己的一方,却是无一伤亡,这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说出去,也绝对没人敢相信,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所谓斗智不斗力,要做到这一步,也并不是不可能,这不但要预料到每一个环节,还不能有丝毫的错漏,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听得峡谷的不断响起的惨叫声,正准备率领人马穿过峡谷的侯四斤,又是心痛损失几百人手,又是庆幸自己没有走在前头,不然,就算是他功夫了得,也难免在峡谷里有所损伤。

心中不禁犯疑:这又是哪路人马,看样子人数也在四五百左右,在这附近只有三处势力,落虎岗,经过欧阳博那么一闹,可以说是土崩瓦解了。

而先氏山庄的人,明明说是在攻打天风寨,想来他们也没有那么多人手。如果让我知道,是什么人敢跟我作对,一定将他铲平,才能一雪前耻,消我心头之恨。

就在侯四斤心中暗自发狠的时候,云中龙早已与欧晔等人通过设置在各个有利位置的眼线,知道对方不敢再过峡谷,便悄悄地下了山顶,然后连夜赶往天风寨了。

刚才能够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进入峡谷,都能看得分明,自然也是因为收到事先布置好的眼线的消息,才能在最佳的时机,给予敌人一个迎头痛击。

大家都不清楚为什么要如此着急的赶路,只知道是要对付天风寨,不过有了从前几次的经历证明云中龙的计谋必然有用,他们虽然很是疲惫不堪,特别是参战的那些弓箭手。

先是在院落里伏击欧阳博手下潜入的二百多人,居高临下,占尽优势,杀了对方一个片甲不留;接着,又点火引攻打山寨的敌人,落入陷阱,射出带着点燃火油的箭矢,让他们进退无路,最终大部分人葬身火海;刚刚又料敌机先,在峡谷上方的山顶处以逸待劳,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参与其中的越多,却越是兴奋,一想到自己可以跟随像神一般的人物的身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拾了几倍,十几倍于自己的敌人,而自己的人却是无一伤亡,就更是不敢相信了。只是他们亲身体会的,又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因此大家兴致都很高,纷纷依言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天风寨。

他们赶到天风寨附近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中午时分了。

只见前面一个白衣白马的青年男子,手持一柄长剑在一座高大的山寨门前叫阵,却是无人敢应,这时,山寨中猛攻地射出了难以计数的箭矢,向那人飞了过去。

那白衣男子哈哈一笑,并不慌乱,很是利落地挥剑,将身前的箭矢一一格挡,毕竟距离有些远,足有七八十步,一般的人射出的箭,还没到他身前,便掉落在地,有些射得远一点的,也成了强弩之末。

只觉得他动作洒脱自如,本来就是人雄马骏,此刻看起来,更是威武不凡,玉树临风。此人正是与云中龙等人谋划在此扰敌的先锋。

进了先轸等人在山寨旁边依山所建的营寨,便只剩下先轸父子,欧晔父女和云中龙五人。庞然等人都已经被安排下去休息了,让他们养精蓄锐,准备下一场的厮杀。

第105章

营寨中大家坐定后,欧阳倩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对先轸父子说了一遍。

先轸对云中龙一直以来,都是抱着谨慎的态度,就算是明知道女儿先姿对他情根深种,也没有改变他的看法;远没有他的父亲先战那么看好云中龙。

以前虽然听过他的计谋和布置,认为可以一试,可是现在听了欧阳倩没有丝毫水分的现场解说,开始是有点不相信,任谁遇上这样的事情,一下子都难以置信,眼神向欧晔看了过去,只见他点了点头,表示她没有说谎,对于先轸的疑惑,他也是感同身受。

先轸这才对云中龙刮目相看,要说欧阳倩可能会因为喜欢他,而把一分成绩说成是三分,以证明他的优异,可是欧晔断然不会说假,此刻,他也信了七分。

倒是先锋可以说是与云中龙几次并肩作战,对有这样的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当然那份惊讶,还是少不了。

大家神情都有些恍惚,先锋轻轻咳嗽一声,等他回过神,这才道:“按照计划,我们已经在此安营扎寨,并作出大举攻打山寨的意思,让他们的人不敢进,不敢出,只是前两天故意,放跑了一个探子而已。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欧晔父女都将目光看向云中龙,先轸也没有开口的意思,自是想先听听他的见解了。

云中龙这才道:“经过前面两次的失败,侯四斤身边的人马,此刻已经成为惊弓之鸟,虽然不足为惧,可是他们尚有一千余人,若是硬碰硬,就算可以战胜对方,也会有所损伤,再则山寨里还有老弱残兵上千人,真要拼命起来,也不好应付!”

欧阳倩道:“不如我们离开此处,在侯四斤回来的路上,再埋伏他两次,就能把他身边所有的人马解决掉了,然后,再回过头来,攻打山寨,到时候,还怕他们会飞了不成!”

先锋一听,也觉得有理,便道:“硬碰硬不行,只能智取了,这样应该行得通。”

云中龙看了看不作表态的欧晔先轸两人,断然道:“不行!”

欧阳倩不服气的道:“为什么你说的就行,我说的就不行,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云中龙苦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侯四斤曾经作为一个将军,想要埋伏他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在他身上施展!”

欧阳倩还是不能理解,咬牙切齿的道:“那你开始又怎么可以?”如果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云中龙看着大家都静心听着,便道:“在落虎岗侯四斤会中计,是因为他太过轻敌冒进,以为可以凭借他手下的绝对优势兵力,一举拿下对方,而他对我们是一无所知,相反我们对他们的行动是了如指掌,再加上欧阳博掺合其中,他想不中计都难了。

至于,在峡谷之中,第一是也是他料敌不明,以为落虎岗早已分崩离析,不足为患了,而他又收到消息说先氏山庄正在趁机攻打天风寨,所以他分心之下,必然顾不了那么多,想要第一时间赶回天风寨了,这也就注定了他会损兵折将于一线天峡谷了。”

大家一听,他的分析确实是合情合理,他的计谋更是深思熟虑,几乎找不出一丝破绽,纷纷点头表示非常赞赏。

欧阳倩撇了撇嘴,道:“算你有理,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云中龙想了想,接着道:“如果我没记错,侯四斤应该是今晚日落时分,会到这里。”

欧晔点了点道:“按照他们的脚程,应该差不多!”

云中龙一拍手掌道:“如此甚好,到时候,我们的人都休息了大半天,而他们却是千里奔波,而且还是败兵。就由先兄弟在天风寨门口叫阵,在他们不知道援兵回来的时候,自然是不敢出来对敌的。而另一方面,就由庞然一个人单枪匹马,迎战侯四斤等人!”

欧阳倩一听,立刻叫嚣道:“你疯了啊!要人家一个人迎战对方一千多人马,你怎么不自己去啊,胆小鬼!”

欧晔忙制止她,这才恢复了安静。

云中龙目光一扫大家,见他们都很是疑惑,不过只有欧阳倩把疑问说了出来而已,接着道:“其实她说得对,连她都这样想,那么侯四斤刚刚经过两次惨败,看到这样的情景,自然更是不敢相信了,所以我料定他不敢轻举妄动!”

欧晔不解地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云中龙一指先锋道:“这还得先兄弟配合演一出戏!”

先锋惊奇的道:“演戏?”

云中龙点头道:“对,你到时候带领人马,到山寨门口叫阵,然后假装不小心,被他们的箭矢所伤,越重越好,这样,他们那些人被你压着打了这么多天,一见你受伤,必定会出动人马来追敌,趁你病要你命。而你就带人往庞然那边后撤,与他们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然后你会合庞一起往侯四斤那边杀过去就行了。”

先锋一听,胆战心惊的道:“那我们不是落入他们的重重包围之中了?”

云中龙高深莫测的一笑,道:“侯四斤他并不知道,你你们身后的人就是他们的人马,在晚上的时候,见你们一古脑子杀过去,便会认为都是敌人了。而你们只要小心一点,要想全身而退也并不难,剩下的就让侯四斤和他山寨的人狗咬狗了。”

欧阳倩听了,忍不住道:“你的鬼主意,真是太损人了,让人家自己人和自己人杀个你死我活,而我们就在一边看戏,你太坏了!”竟是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欧晔与先轸面面相觑,这人太诡计多端了,好在不是敌人,不然真是寝食难安啊!

五人商定计策,便出了营帐,只听落虎岗的人马和先氏山庄的人正交头接耳,说个不停。

先氏山庄的人将先锋单人匹马,到天风寨叫阵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说山寨里的二当家三当家不服气,出来与他一战,不到二十回合,就把他们杀得丢盔弃甲,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云中龙知道先锋已经学会了先天功第三重,自然今非昔比了,开始那二人尚且不是他对手,他更上一层楼,自然更不用多说了。

不远处,又有落虎岗的以对先氏山庄的人说云中龙如何用计让敌人死伤近一千二百人,而自己的人却是无一伤亡,有一名先氏山庄的人不信的道:“你就吹吧,你以为人家的人都是纸做的,一点就着,一砍就烂了。”

那人见他们不信,便是急着又是赌咒又是发誓,比自己被人冤枉,还要着急。

五人听了,都觉得好笑,不过更多的是高兴,因为那人并没有说谎,也就是他们确实有这么一个,深不可测的神人相助。

先轸吩咐他们都先去休息,准备晚上即将展开的大战,不过有了云中龙的计谋,胜算已经接近百分之九十了。世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没有成功之前,谁都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的胜利。

那些先氏山庄的人见到先锋,便忍不住问道:“少主人,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先锋微微一笑,又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那些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而那名落虎岗的人则像沉冤昭雪一般,如释重负。

此时正是冬季,昼短夜长,很快就日薄西山了,远方一片尘土飞扬,像是有大队人马,朝着这边驰骋而来。

果然不出所料,先氏山庄和落虎岗派出去的探子,陆陆续续来报,说是侯四斤带着残余的一千人马,正朝天风寨的方向赶来。因为经线天峡谷遇伏,现在他们只剩下不到四百骑,原本这次带出来的足有七八百匹,可是因为当初进入峡谷的都是快骑,以便在短时间内赶回山寨,因此马匹也是损失惨重。

也正因为如此,大大的延缓了他们回程的速度,以致让连夜赶路的云中龙等人先到了半天,此刻正以逸待劳,等待着他们的前来。

夜,不期而至,云中龙看着夜幕笼罩了整个天空,竟是无星无月,真是月黑风高,天助我也,这样计划就可以进展的更顺利了。

庞然一人一马,立在一处山岗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一千余缓缓向前,竟是丝毫不惧,精神抖擞的盯着对面的人马。

侯四斤远远地看着山岗上,立在一个人手持长剑,停马而立,仿佛一座山一样凝重。心中一忽,前两次对方都是不见人影,自己的人马,就中了圈套。现在对方,竟然只有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背后的山坡上埋伏了大量的人马?

这时候,刚才通风报信的文昌道:“大当家,此事会不会有诈,先氏山庄故意攻打我们山寨,引我们退兵来援,然后出其不意在路上埋伏我们?”

本来,侯四斤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对方有埋伏,在绝对的优势兵力面前,也能够一举踏平,可是先前的两次打击,实在太大了,以致他现在都快有了心理阴影,对方尚未露面,就折损了自己的近半人马,叫他如何不谨慎?

眼看天色渐渐变地黑了,敌暗我明,更是不利于自己,只得下令先扎营,严加防范,避免给敌人以可趁之机。

先锋依计带领百余身手敏捷的好手,各骑骏马来到天风寨门口叫阵,可是对方根本不理不睬,只作没见。

天风寨的二当家是侯四斤当日的副将,不但武功精妙,更是足智多谋之辈,只知道以前叫蔡将军,现在人称蔡胡子;三当家不只有一身蛮力,身手也很是敏捷,名字叫刘海。

可是,两人自从前几天,联手出战先锋,却不料此人前些日子,还能与他勉强斗个旗鼓相当的,此番一交手,竟是不敌人家二十回合,蔡胡子更是差点命丧剑下,好在刘海拼死相救,最后以伤换命,自己中了先锋三剑,换得了蔡胡子一命。

刘海为先锋所伤,虽然不是伤到要害,也没有伤多重,可他很是记怀,只望大当家早日回来,可以帮他报仇雪恨。原本,他受伤一直在休养,可是他身体远比常人强壮,没几天,便完好如初了,只是免不了多留了几道伤疤。

在山寨内远远听到先锋在外面叫阵,不由很是火大,不由上了观察敌情的高塔,只见先锋正一身白衣,竟是未着盔甲,显然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心中震怒不已,却是无可奈何,别他不是人家的对手,就算加上一个帮手,也远不是敌手。

谁知,先锋见对方没有反应,开始离山寨足有七八十步远,眼看天马上就快黑了,于是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十数步,更有手下人叫嚣道:“你们这群缩头乌龟,有种就出来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啊!”

蔡胡子早先吃过亏,被先锋激了出来,与他比斗,差点把命都丢了。此刻,大当家不在,他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先锋等人越逼越近,到得后来,竟是只离山寨门口不到三十步的距离。

刘海见对方如此轻视自己等人,哪里还坐得住,夺过一张弓,搭箭,便朝先锋射了过去。暗道:这么近的距离,以自己的箭术,想不射中都难,你自己找死,也就怪不得我了?

箭矢如飞,很快就到了先锋身前。

先锋听得一阵劲风,掠面而来,早就有所预料,身子略侧,让箭矢从腋下穿过,然后手臂夹住箭矢,大叫一声,掉落下马。用早已准备好的新鲜鸡血挤破,顿时胸前的白衣,被血染红了一个大片。

先锋身边的人纷纷惊慌失措的道:“少主人!”

立刻便有人下马,搀扶他,只听他低声道:“快走!”

刘海在箭塔上看得分明,加上对自己箭术的自信,想不到自己的劲敌,竟会在大意之下,被自己射个正着,马上下了箭塔,就要前往追杀。这些日子,他们受的窝囊气,实在是太多了,不发泄一下,人都快憋疯了。

蔡胡子一直以身作则,特别是大当家不在的时候,更是一刻不敢有所松懈,听得有手下来报,说是那白衣男子,越来越逼近山寨,也不知是何用意,便马上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此时已近天黑,只能看到白衣男子中箭落马,随后身上便被血染红了一大半。再看看那些他的手下,一个个惊慌失措,哪里还会有假?

这些天,就因为此人,自己差点把命搭上,要不是老三舍命救自己,他早尸骨已寒了。对于这个仇,这份憋屈自然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忍受得了的,只是他知道事关重大,不敢妄动而已。

刘海一看到蔡胡子,就高兴的道:“二哥,你看到了吧,我刚才报仇了!”

蔡胡子也是兴奋地道:“看到了,想不到他也有今天!”

刘海立刻又道:“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杀了他,免得他再嚣张!”

蔡胡子想想对方,除了此人,倒也没有什么让两人畏惧之人,再说不趁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除掉此人,日后恐怕就更难了。便道:“你自己小心,领五百人马,快去快回!”

刘海不以为然地道:“他们不过一百人而已,三百人就够了!”

蔡胡子对他像是自己亲兄弟一般,道:“就五百人,自己千万小心!”

刘海高声道:“小弟理会得!”说着,骑马带着五百名手下就追了出去。

先锋等人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让对方跟上,也不将他抛远。

刘海远远看到那名白衣男子伏在马上前面一个男子的背上,,似乎是不行了,箭矢从他背后穿出,衣服全是血迹。不由寻着手下的人叫道:“给我抓住那个穿白衣的男子,重重有赏!”顿时,他身后的人都纷纷快马加鞭,朝着对方赶了过去。

这时,他发现对方竟然没有逃往先氏山庄所建的营寨,而是朝着远方而去,自是以为他们慌不择路,哪里会想那么多。

很快,先锋等人便到了庞然所在的山岗,后面的追兵也赶了上来。远远看到侯四斤所建的营寨,也有章有法,自然而然,进可攻,退可守,隐隐布着浓浓的杀机。

等得后面的追兵,跟了上来,庞然一马当先,直奔对方的营寨而去,后面先锋等人纷纷相随,再后面是刘海及手下。

营寨中不断地有人发出“敌袭!”“敌袭!”的叫喊声。

庞然两剑劈断营寨外面的阻马,因为时间紧迫,竟是连壕沟都没有挖好,骏马一跃而过,后面的人纷纷跟上。

刘海等人正追着先锋等到人,发现他们竟是进了一处营寨,以为这是他们的另一处营寨,此刻正好可以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纷纷紧随其后,杀了进去,更是见人便杀,很快,就和营寨里的人杀成一片。尽管他们是同一个山寨的人,可是现在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根本也无法认出来。

第106章

庞然并不急于离开,而是朝着营寨里有火光的人杀,在营寨内杀来杀去,不一会,便乱成了一团。假装受伤的先锋早已突围而去,而庞然眼见营寨内,杀成一团,一声尖啸,便已经策马离开了。而那些收到信号的人,也纷纷找机会退场了。

侯四斤这些日子,太过紧张,一直都没有休息好,文才好不容易才睡下,营寨中便不断地传来“敌袭!”的喊声。等他出了大帐,早已是杀得一塌糊涂了。他的那些亲卫,只得形影不离的跟随着他,生怕让人趁乱所乘。

眼见营寨已经势成水火,只得带着手下亲卫,远离营寨,以求自己安全无忧。

要知道,山贼远不能和军队相比,无论是纪律意识,还是作战意志,只知道奋勇杀敌,拼命不让人家杀了自己。

先锋和庞然等人陆续回到云中龙和他们约定好的地点,欧晔父女,先轸等人正满脸期待着他们的归来。

清点了一下人数,跟随先锋诱敌的原来有一百二十人,现在回来的人竟然有一百零九人,当然其中有十数人受了轻重不一的创伤。也就是说,此战最多伤亡了十一人,而对方的损失,就难以估计了。

庞然和大家讲了一下,营寨里的乱局,饶是他勇不畏死,也是有点心惊胆战,太乱了,大家都你杀我,我杀你的,直杀得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大家听了,都满意地笑了,真是一场痛快淋漓的大胜。

云中龙心里有些恍惚,自己这样到底对不对?只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棠溪村的惨案,又看到天风寨的人追杀先锋等人,可是难道说他们这些人都该死吗?

欧阳倩看着他沉默不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问道:“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打算害什么人啦!”

云中龙认真的看着她,喃喃的道:“我真是在害人吗?”他第一次,如此厌倦打打杀杀的日子,现在却是很渴望过现代安静平和的日子了。

云中龙对着几人一抱拳道:“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会!”

先轸、欧晔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为何在这个时候,竟是一个人走了出去。

欧阳倩看着他有点落寞的背影,道:“我过去看看他!”说着,便跟着走了出去。只见在一处山岗上,临风而立,静静地走到他的身后,轻轻从后面抱着他,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声音很是温柔,在这夜里很是动听。

云中龙抓着她的纤手,道:“小倩,那些人都是因我而死,我心里忽然很是纠结,这样做,是不是在害人?”

欧阳倩感觉他的手有点冰凉,过了一会才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其他的只要自己认为是该做就做,不该做的事情,就坚决不做。”

云中龙若有所悟,道:“也就是说有所为,有所不为!”

欧阳倩点了点头,柔声道:“我就是这么想的,不然管理落虎岗那么多事,我还不烦死?”

云中龙深以为然,也许就像常说的问心无愧,只是人在某些时候某些事,难免会感到茫然不知所措,现在他正是如此。

两人相对一阵,这才回了营寨,欧晔等人很是担心,见他们回来,都放心了下来。

次日,天明之后,大家一齐前往昨夜的战场处。只见原来的侯四斤营寨处,此刻已然是人间地狱一般,血流满地,染红了一大片山地,尸横遍野,大略一看,死伤在千人以上。更有数以百计的无主之马,四处游荡,都被人带了回来,这可是一笔很可观的财富。

欧晔带领落虎岗五百多人,先轸率领先氏山庄六百多人,汇聚在天风寨门口,足有一千余人马。

而天风寨原本有三千多人马,经过两次埋伏死伤近千,昨夜一役,更是伤亡过千余,且幸免于难的人,都不知道逃逸到何处了。如此,死的死,逃的逃,声势浩大的天风寨,如今只剩下蔡胡子等不到六百人,还多有老弱残兵。

蔡胡子等人看到对方如此势大,料想老三等人昨天一去,就没有再回来,想必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而大当家却是迟迟不归。

他们自然不知道,大当家此刻早已被吓破胆,不敢再回天风寨,而是连夜逃之夭夭,跑回齐国去了。

换作是谁,还没有弄清楚对手是谁,自己的人就死伤殆尽了,谁都会心里打鼓。所以,他逃到齐国,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意思,曾经作为一个将军,他自然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他这样做,也就理所当然了。

感受着山寨中众人的恐惧,云中龙排众而出,上前道:“请你们当家的出来说话!”

蔡胡子远远看见一个青衣男子,伫立在山寨门前,隐隐约约有一股凌厉的杀气,此人气度比之那白衣男子更甚,就像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直教人不敢正视,遥遥答道:“你有何话,便请直言!”虽然双方为敌,倒也没有忽略礼数。

云中龙朗声道:“天风寨,已经名存实亡,你们大当家估计是不会回来了,三当家怕是也回不来了,所以你们不会再有援兵,我看你们还是投降吧!”

蔡胡子不屑的道:“你妖言惑众,想要乱我军心,只怕道行不够!”他身边的人纷纷响应,自是对云中龙所说的话,不以为然。

云中龙实在是不想再滥杀人命,便道:“你若不信,可派人到往南方向走十余里处,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蔡胡子轻笑道:“你以为我会中你的计吗?”山寨中的人听了,也是轰然大笑。

云中龙忍不住怒道:“冥顽不灵!”说着,只是朝身后一招手。

顿时,有四人抬着一柄长有五尺,重达二百多斤的巨剑走了过来。

云中龙默运先天功,猛的右手接过巨剑,一步一步往那高大森严的寨门前走了过去。

蔡胡子一见,只道他故弄玄虚,也不以为意,下令道:“放箭!”他身边的人早已布置了二百多名弓箭手,一听纷纷引弓搭箭往云中龙身上一轮狂射。

云中龙早有预料,手中剑挽个剑花,正是‘一剑飞雪’,这招剑法说来,并不厉害,可是要想保身却是滴水不漏,绰绰有余,箭矢一一掉落在地。

转眼间,云中龙便已经到了,离寨门口七八步的地方,这时箭塔上的人大多射不到他了,只有寨门上边的人才能把箭射到他身上。他更不迟疑,先是‘一剑飞雪‘,挡开射向自己的箭矢,紧接着,就是一式‘一剑倾城’。

一道狂风暴雨般的劲风掠过,倾泻在寨门上,只听那高大森严的山寨大门,竟是发出“咯吱!”“咯吱!”的破裂声,整个寨门摇摇欲坠,直晃荡得上面的弓箭手,站不稳脚,有几人竟是失足,自己摔落了下来。

云中龙眼见自己一剑,竟然没有摧毁这木头做的大门,接着,又是一式‘一剑倾城’,这次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过了一会,便听山寨大门,“碰!”的一声,轰然倒塌了。

那些寨门上的弓箭,猝不及防,也随着倒地,或死或伤。这么来,不但站在远处箭塔的蔡胡子等人大惊失色,就连云中龙身后的欧晔先轸等人,也是大吃一惊,只是前者是畏惧不已,而后者是欣喜若狂。

云中龙扬声道:“里面的人,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给你们三天时间,要走的人,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们绝对不会留难;但若是三天之后,仍然有人呆在山寨之中,我们也绝对不会再跟你们客气!”

天风寨的人见了他的神勇,都是胆战心惊,加上对方人多势众,更是没有一点赢面,如果对方强攻,他们只怕小命便在顷刻之间。现在听他说,可以放自己等人一条生路,都是脸上勃然变色,只是面面相觑,却是没人说什么,不过他们心里想什么,一眼都能看明白。

云中龙又是一挥手,马上又有人抬来两个箱子,就在山寨里的人猜测里面是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叫人打开了。只见里面银光闪闪,全是银两,足有四五百两银子。

云中龙也不管山寨里的人,此时是怎么想的,大声道:“你们听着,凡是有人抓到李代者,取其人头赏白银一百两,留其活口赏白银二百两,抓到其同伙者,人头五十两,活口一百两!另外,若是有人将那个大胡子的人头交给我,赏他白银五百两,要是活口的话就白银二百两!”说着,伸手遥遥指向蔡胡子。

这可真是天大杀招,里面的人很快就像炸了窝一样,乱成一团。

蔡胡子心下一惊,他这摆明是要自己死了,活口还不到人头的一半,看着山寨中一阵骚乱,顿时,感到脊背发凉。这招太狠了,这个时候,难保有人为了富贵,而铤而走险。此人也算是足智多谋之人,眼见事不可为,竟是在当晚就带着十几名亲近护卫溜走了。

第二天,天风寨山门大开,有一个很是健硕的高大男子,带人打开了寨门,他身后是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七名男子。

云中龙当先走了进去,先轸父子,欧晔父女紧随其后。对着那高大男子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一点都不像是胜利者,对投诚者的姿态。

那人受宠若惊的道:“小人杨鹏,这七人都是李代的同伙,前几天他们带来一群年轻女子,还有一些钱财,来请大当家的帮忙!”

云中龙不由赞道:“很好,想必那个大胡子,已经开溜了,该不会那个李代也跑了吧!”

杨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转念一想,道:“原来,您早收到消息了,确实如此!”

只有云中龙这边的人,才知道他根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如此对他的料事如神,更是神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

云中龙回头对先轸欧晔道:“山寨的事,我也不懂,便请两位主持在大局。”

又叫人将棠溪村随来的十四人都找了过来,秋天等人一到,云中龙早已今非昔比,见到他,便恭敬的道:“云少侠,不知道你找我们来,有何吩咐?”

云中龙看着他,道:“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就不用见外了,这七个人就是当日血洗棠溪村的帮凶!你们看着办吧!”说着,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七人,又将另外二百同伙潜入秘道,被自己等人杀了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下。

秋天略有疑问地道:“云兄弟,你调查清楚了吗?”

那七人有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道:“不用问了,那些人是我们杀的,谁叫他们不长眼,居然敢打李爷,真是死有余辜!”

秋天等人再对七人几番盘问,开始有几个死不承认,云中龙便将李代把事情原委告诉欧阳博的经过说了出来,眼见无法抵赖,便都没有再辩驳,只是不停地叫着饶命。确定他们都是杀人帮凶,秋天等人于是一剑一个,全部杀了,也算是为死去的村民报仇雪恨了。经过此事后,他们对云中龙更是敬仰万分,更看到他大展雄风,不由对秋月姐弟亦是艳羡不已。

先轸将钱财给了杨鹏等人,又把愿意离开的众人一一遣散。只是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杨鹏竟是分文不取,说是只想跟在云中龙身边做个马前卒,也只好由着他了。

当他听说了不但昨晚没有得到消息,而是他料到的,更是用计害得他以前敬若鬼神的大当家损失殆尽,而他们前前后后,只伤亡了十一人,就更是坚定了他追随云中龙的意志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可是跟在一个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身边,也是一种很不错的选择。就像是比赛,不是每个人都是冲着冠军而参与的,毕竟,冠军,永远都只有一个。

处理完这一切后,原本人多势众的天风寨,此刻变得冷冷清清。

第107章

天风寨占地颇广,收集很是丰盛,而这里山清水秀,风景优美,竟是隐隐齐国一处秘密的养马场,有很多战马,便是从此处提供,这也就不难了解,为什么他们会有那么多马匹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齐人对此处的重视。

先轸和欧晔两人分坐正中两旁,然后就有手下将所有天风寨内或是被掳掠而来,或是其他女眷通通带到了大厅内。

只见,有近百名女子,太多是被人强抢过来的,其中就有棠溪村里的十几名妇女,秋天秋风以及大虎二牛等人全部都来,原来他们一行十七人,除了秋月秋叶姐弟,所有的人都到了,虽然没有在这次行动中作出什么重要贡献,倒也算是尽了力了。

此刻,秋天的妻子见到丈夫,真是又喜又怕,喜的自然是自己可以脱离苦海,可怕的是丈夫会嫌弃她。好在秋天也是大度之人,一点也没有责怪妻子的意思,两人破镜重圆,也是一出喜剧,这也让云中龙对自己的行为宽慰不少。

先轸将那些想要离开的女子,都给以一定的钱财,让她们安心离开;至于,那些愿意找人嫁了的女子,也是乐见其成,自然那些能力出众,人才出众的手下,就成了她们的首选。

云中龙见那些个女子,都像久旱之人遇到甘霖一般,直看得他心底发毛,忙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很快,先锋也步其后尘,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居然也有不少女子,对着欧晔先轸两人暗送秋波,奈何两人都很是钟爱妻子,又加上老脸皮厚,只作没见,也只得放弃了。一时间,山寨里喜洋洋一片,尽皆欢颜。

见到云中龙从大厅出来,欧阳倩取笑道:“有没有被哪个女子看上啊!”

云中龙哪敢据实相告,忙道:“我只不过一个没钱,没地位的穷光蛋,又有谁会看得上!”

欧阳倩笑道:“知道就好!认识你这么久,总算是听到你说了一句老实话了!”

云中龙一听,被她气得够呛,改口道:“虽然没有人看得上我,不过,大家念在我劳苦功高,便分了一个美貌女子给我暖床!”

欧阳倩听了气得跳脚,道:“哪个不怕死的,居然敢跟老娘抢男人,老娘现在就过去杀了她!”

云中龙忙拉住她,真要是让她这么一闹,这乌龙就大了,道:“你放心好了,我刚才已经拒绝她了!”

欧阳倩还是愤愤不平,过了一会,道:“居然敢看不上我的男人,老娘要把她们全杀了,这些个不长眼睛的东西!”

云中龙无可奈何地道:“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没必要和她们一般见识吧!”

欧阳倩这才冷哼了一声,靠在了他的怀里。

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云中龙与众人一齐在山寨中寻找良久,除了为数众多的马匹之外,竟是没有什么其他发现,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正在他失望之余,欧阳倩走了过来,道:“反正也没事,不如我陪你走走!”

云中龙点了点头,两人并肩来到了一处很是空旷的绿茵之地,背对背,坐在草地上。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他们身旁响起。

云中龙转头一看,只见一匹很是神骏,浑身黑不溜秋的即将成年的骏马,朝着他们的方向,急驰而来。猛的弹起身,就朝那马迎了过去。

欧阳倩措不及防,整个人仰面跌倒在草地上,忍不住对着匆匆离开的背影,骂道:“混帐,居然敢戏弄老娘,呆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骏马奔行若电,转眼便到了云中龙身侧,他更不迟疑,一个翻身顺势上了马背,那马受惊,猛的人立起来,发出一声高昂的嘶叫声,想要把背上的人甩落下来。

云中龙自然不会让它得逞,泰然自若,人稳稳的坐于马上。

那马也不善罢甘休,一双后腿往地上一踏,后边身子顿时猛然向前倾斜,差点将云中龙甩飞出去,好在他武功已经有所小成,这点小事,倒也不在话在,只是也惊出了一身汗,想不到这马竟是如此顽劣,开始见它神速如电,还想将它收为自己的坐骑。

可是,越是如此,他心里越是不服气,手抓马鬃,双腿夹紧马腹,暗想: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你,我看你怎么把我甩下来?

一旁的欧阳倩见状早已娇笑不止,以为他正在表演马技,倒也十分有趣,便喝起彩来。

那马再猛烈挣扎一番,还是没能将他甩落,忽地,飞快的跑了出去,一开始还颠簸个不停,到了后来,竟是缓缓而行了。

欧阳倩见他明明表演的好好的,突然,一骑绝尘而去,不由大恼,想要追上去,又没有马匹,再说,过了这么一阵子,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云中龙策马绕了两个大圈子,只觉此马速度,远非一般马可以比拟,跑出很远一段距离,居然还是鼻息如常,可见耐力,更是非同小可。

眼看自己已经到了天风寨附近,便渐渐的放慢了步子,信步而行,此时竟是越来越中意这匹横空杀出的黑马。

回到马场,先轸、欧晔等人都正在清点马匹。

先轸一见云中龙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他一看到他胯下的健马时,竟是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云中龙翻身下了马,轻抚了一阵马腮,这才走了过去。

先轸好奇地道:“你是从哪里弄回来这么一匹宝马的?”

云中龙看了看黑不溜秋的骏马,笑着道:“刚刚在外面捡到的!”接着道:“我怎么看它,都不像你说的什么宝马啊!”

先轸略有不信的道:“怎么可能有捡的?要知道,这可是西戎特产的千里名驹,日行千里,千金难求!说不定是金丝猴准备进贡给齐王之宝。”还真让他说对了,侯四斤,听说齐孝公几个月迎娶楚国公主为姬,便从狄戎花天价买了这匹马,等几个月马刚好成年,便正好送过去。不曾想,自己的老巢都让人给捣了。

这时,有下人道:“这马关在一处很是隐秘的马厩里,门一打开,它就跑了出去。”

云中龙听了,看看马并不很是高大威猛,却是四肢健壮有力,浑身黝黑发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极具神韵。欣喜的拍了拍马身,想了想刚才的经过,还真有点可能,喜不自禁地道:“这么说来,我不是捡到宝了?”

这时,欧阳倩已经走了过来,看他得意,便打击道:“浑身黑不溜秋的,我看也不怎么样嘛!”说着,就想翻身上马。

不曾想,那马将头一甩,欧阳倩一个不提防,竟是被它跌跌撞撞甩出七八步,这么一来,立刻把她惹火了,骂道:“想不到,连畜生也敢合起伙来欺负我!”说着,又要上前。

云中龙忙拦住她,道:“好了,犯得着跟一匹马计较吗?”

欧阳倩不服气的道:“好,老娘不和它计较,和你计较行了吧!”

这时,欧晔也不好在一旁看笑话了,忙道:“云贤侄,不知你的这匹骏马,有什么名字没有?”自然是想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云中龙想了一会,道:“我看它浑身漆黑,没有一根杂毛,便叫它‘乌云骓’好了。”其实,他知道,西楚霸王项羽的座驾乌骓,也是一匹黑马,它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发亮,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强健有力,所不同的是,四个马蹄子却是白得赛雪。此马随项羽身经百战,未有败绩,后来更是殉主而没

忽然,有手下来报,说是发现一处秘室。

欧阳倩一听秘室,眼神便看往云中龙身上,好像有什么秘密都和他有关系一样。

云中龙拍拍马头,将马安置好,便与众人来到了一处秘室。

秘室地方不大,里面却是珠光宝气,放满了珍玉古玩。

云中龙都快看花了眼,不过他对金钱没什么观念,只觉得够用就行,毕竟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不由在秘室里四处看了看,很是突兀的发现,秘室里竟然有一块硕大的石块,怕是足有四五百斤重。

为什么在这样的地方,会有一块大石头出现在这里,于是好奇的走了过去,却是惊奇的发现,石块下面接触地面的地方,竟是有不少锈迹。心道:难道这是一块铁石?

很快,先轸和欧晔等人就将秘室里的珍玉宝藏,一扫而空。

眼看欧阳倩就要跟着大家一起离开,云中龙道:“能不能给我叫几个人帮个小忙?”

欧阳倩兴致不高的道:“什么事?”

云中龙一指那块石头,道:“我要把这块石头搬走!”既而又道:“你不是说,你爹是铸剑名匠吗?我想请他帮我铸一柄剑!”

欧阳倩忍不住笑道:“你不是在哄我开心吧!”

云中龙断然道:“我现在没空和你开玩笑,一句话,帮不帮?”

欧阳倩见他神情不似有假,可是对他的语气,有些不满道:“有你这么求人吗?”

云中龙对上她,还真是拿她没辙,道:“你看这样行不,你帮我把事情办妥,我对你以身相许,够诚意了吧!”

欧阳倩一听,笑道:“好,一言为定,以后你就做我的‘押寨男人’好了。”

云中龙不由得一阵苦笑,心脏要是不够好,对上她,绝对受不了啊!。找到欧晔先找人把石头搬到棠溪村附近的一处铸剑处,再择日铸剑。

先轸等人处理完了天风寨的事情,便带人回了先氏山庄。

云中龙要先锋转告秋月先姿二女,说是自己正在铸剑,有时间就会去看她们。然后骑着乌云骓随着欧晔等人来到了一处古旧的铸剑处。

云中龙见欧阳晔动作熟练已极,指挥下手更是有度,俨然一派铸剑大师风范,不禁很是期待神兵的出世。

原本欧阳晔自从做了山寨寨主之后,就再也没有为谁铸过剑,可是这次欠了云中龙一个天大的人情,更兼宝贝女儿似乎对他青睐有加。

一直以来,女儿都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虽然长得英武俊俏,却是无人敢对她稍假以颜色,人家十三岁便已嫁人生子,可是她今年已经十七岁了,连对象都没有一个。

弄得夫妇俩时常担心她会嫁不出去,虽然在她面前从不不显露,可是暗地里却是长吁短叹,寝食不安。现在好了,难得她春心大动,再说自己也觉得此人实力莫测,气质非凡,当真是万中无一的奇男子。

既然是他要铸造神剑,自然只能亲力亲为了,以免手下人误事,也更显出自己的诚意。一来算是偿还了欠他的人情,二来也算是自己这个准岳父的一份见面礼了。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将剑铸造得尽善尽美。

欧阳晔十余年未曾铸过剑了,技术却是不荒废,反而因为近些年来,一直习练武功,使本身的精气神达到了一新的境界。虽然已经四十岁,在古代这算是半个老人,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是正值壮年,人生鼎盛之期。

云中龙只见他们先用三天垒好了一个硕大的灶台,有近二层楼高,想来便是炼铁用的高炉了;另有一些人用一些不知名的粘土,做了四个足有一人高的‘俑’,剑柄两个,剑身两个,都是中间内凹,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剑的模型。

顶上留有一个口子,中间内空,像是现代的模具之类的;又有人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他也不怎么懂这方便的技术,只好在旁边观看,却也帮不上什么时候忙。

不一会,,云中龙只见高炉下面放满了焦炭,点上火,便熊熊燃烧起来,很远就觉得热火朝天,气浪烫人。

欧阳晔正满面红光、汗流浃背的向炉子里鼓着风,见到他进来,便道:“贤侄,你怎么进来了?这里太热了,你出去吧!”

云中龙忍不住道:“叔叔,你不要把我当外人,直接叫我涟漪就好了。看您这么辛苦,我却这么闲,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我来帮你吧!”

第108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08章欧阳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把事情交给手下的一个人,陪着他走了出来,道:“难得你有这份心,叔叔心领了,现在确实还用不着你帮手,等铸剑的时候,也许会需要你的!”

云中龙不解地道:“当然好,只是现在不是在炼剑吗?”

欧阳晔不知如何应对,道:“是,也不是,怎么说呢?”想了一会,才道:“我们现在做的只是铸剑的准备工作,我依照你所画的图案,制成了一个‘俑’,就是那个一人高的。”说着,指着那个模型示意给他看。

云中龙摇头笑道:“这些我一点都不懂,那个大坑,又是做什么用的?”

欧阳晔一时间也和他解释不清楚,便对他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跟你说!”说着,指挥人手,将制好的‘俑’,放入已经温度很高的高炉里面。

直将‘俑’在里面烧烤了近一天,这才见他们从里面搬出来。却是红通通的,像是烧红的铁块一般,周围的空气,都发出异样的响声。

将‘俑’弄出来后,马上放入了早已在地上挖好的大坑里,然后用很细腻的泥土掩埋住。直到‘俑’恢复了常温,这才小心谨慎的从地下挖出来。

云中龙又见他们将‘俑’分两边打开来,果然像极了自己所画之剑的模型。真想不到如此久远的古代人,竟然就能有这么高的烧陶技术。

紧接着,他们就把那块从‘天风寨’取得的陨石搬了出来。不一会,便放进了高炉里面。

可是,一连烧了二天,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大家都认定,这是一块石头而已,就连云中龙也有点动摇了。毕竟,那时候没有磁铁之类的东西,一下子就可以试出来,当初自己也只是见到陨石上面有些铁锈,才会如此肯定,这是一块陨铁。

正当大家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一名一直在观察陨石状况的手下,高兴的大喊道:“熔了,真的熔了!”

云中龙喜出望外,想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当真是陨铁。应该是陨铁熔点高于普通铁块,所以才会一直没有熔化。看来,无论对错,只要是自己认定的,都应该坚持下去。这次,差点功亏一篑,就是给自己的教训啊。

众人费了整整三天功夫,这才将整块陨铁熔化成铁水,又花了五天时间,将铁水中的石屑和铁渣过滤了几遍,直到铁水再无杂物,这才作罢。

云中龙也不知道盛放铁水的是什么做的,居然如此高的温度也没有把它熔解。只见,他们将纯净滚烫的铁水,缓缓倒进掩埋在地上的‘俑’的口子处。有人用刚砍伐的木头,置于盛铁水的容器口,以免有什么渣滓和气泡混入‘俑’内。未料,木头一触铁水,便燃烧了起来,温度之高,可想而知。

直到将‘俑’内灌满铁水,这才封死口子,再用泥土掩埋。

到得第二天,欧阳晔带人将‘俑’从地里取出,已经完全降温了。打开‘俑’,一柄通体黝黑,却很是笨拙的重剑,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欧阳倩平日很少来此,一来此处燥热难耐,再则都是些男子,难免衣物甚少,很是不雅,她当然不愿意到此了。可是,今天听说剑已经炼制成功,这才忍不住想要过来一看究竟。看着地上的巨剑,不由笑道:“这就是你要炼的剑啊,弄了那么多天,我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她性格直爽,虽然此刻中意云中龙,可是对于此剑,显然很不认可,一是一,二是二,也顾不得他会难堪。

云中龙看看剑,和自己预想的有几分相似,却是只有其形,没有其神,忍不住也有点失望。可是,人家花费了那么多功夫,自然不好表露出来了。

这时,欧阳晔走了过来,道:“女儿家,知道什么,这只是刚刚成型,还没有经过锤炼,你就等着瞧吧!”

云中龙一听,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是半成品,要是让自己背着这么一根笨拙的大铁条,与人比斗,就算不把自己累死,也有可能让人家笑死。

欧阳倩不忿的道:“爹,女儿家怎么了?”

欧阳晔见宝贝女儿动了怒气,忙道:“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欧阳倩知道他心疼自己,也懒得和他计较,走近云中龙,悄声道:“好人,你在这也没事可做,马上陪我去练剑!”

云中龙见她媚眼如丝,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欧阳晔耳尖,一听有人替自己挡灾,便帮腔道:“是啊,涟漪,这里暂时不用帮忙,不如你去陪倩儿四处走走吧!”

云中龙见他将自己往火坑里推,本来想骂他不讲义气,可是欧阳倩已经靠了过来,只好道:“那好,叔叔,就麻烦你们了!”暗道:陪是陪,可是陪她练剑,搞不好,别把自己的小命,给赔上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欧阳倩对他温柔地一笑,他却是毛骨悚然。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姑奶奶,好武成狂啊。每次和自己练剑,都是把自己当杀父仇人一般,毫不留情。

可是,他又不敢真伤了她,还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在故意让着她。好在每次都是用树枝比试,饶是如此,也是好几次都差点被她伤到,更有一次差点被她绝了后。

从此以后,云中龙便对她有了恐惧心理。每次都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就拉上她父母在一旁,这样她多少有些顾忌,不敢放开手脚大杀四方。

心想:这欧阳晔这起来,挺厚道的一个人,怎么生下一个女儿,就是如此蛮横娇纵,而收养的两个儿子,更是一个野蛮强人,另一个阴险狡诈。看来,是这里的风水有问题,等剑一炼成,必须马上离开这个不祥之地,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欧阳倩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两人来到一处空地。便讨好的对他道:“好人,你过去弄两根树枝过来,好不好?”

云中龙好死不死的道:“不好!”横竖是一刀,还不如干脆一点。

欧阳倩见自己的美人计失败,也不气馁,嘻嘻一笑,道:“不去就不去,老娘不会自己弄,哼!”知道他的心思,正想和自己闹点小矛盾,找个借口扬长而去,她又怎么会让他得逞。

云中龙眼看躲不过,也只好由着她。

突然,一声尖叫“啊!”,正是欧阳倩,只见她花容失色,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的物事。

云中龙忙关心的走了过去,轻轻拥着她,问道:“怎么了?”

欧阳倩也不说话,将身子埋在他的怀里,手指向前面的树枝。

云中龙初时什么也没发现,过了一会,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树枝没有别的什么,只有一条毛毛虫伏在枝头。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强人,想不到竟会见到一条毛毛虫,吓成这样,要是说出去,真得笑掉人家的大牙。

云中龙一想,女人终究是女人,便装作无心地道:“我们以前练剑用的树枝,应该都和这里的差不多。”

欧阳倩一听,忍痛道:“那么以后,我再也不用树枝练剑了!”

云中龙心中一喜,正要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又听她不慌不忙地接着道:“改用剑练好了?”

云中龙正要感慨人生的起落,实在是让人难以承受的时候。她又笑道:“看你紧张的,和你说笑的,以后我再也不逼你陪我练剑了!”

云中龙一颗心被她弄得七上八下,忍不住试探性的道:“小倩,你说的是真的吗?”

欧阳倩重重的点头,娇笑道:“当然,因为我发现,这样抱着的感觉,比打赢你更好更舒服,所以我以后,就要你这样抱着我!”

云中龙知道打铁要趁热,要不让她早日断了这念想,只怕说不好哪天又死灰复燃了。便道:“这样就对了,像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整天舞刀弄剑,要是不小心,划伤了哪里,岂不是后悔莫及。”

欧阳倩听了,忍不住娇嗔道:“讨厌,臭小虫!”

云中龙与她缠绵一阵,又回到了铸剑处。

只见,剑成之后,又以烈火冶炼,等到剑烧红之后,反复锻造,然后放置到盛满溪水的木桶里淬炼,等剑冷却后;重又以烈火烧冶,再锻造,复用溪水淬炼,如此反反复复,直锻造了四十八天,剑的形状算是定型了。

可是,剑始终未能尽善尽美,犹如画龙却是未曾点睛,很是缺少一种神韵,也就没有通灵的气息。此事,急坏了欧晔,原本一生之中自己锻造的第一柄绝世神剑,就要成功了,偏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却是不能完成,差点将他头发都急白了。

这日,云中龙来到剑池,看看剑的形状,已经和自己预想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了,却是觉得剑死气沉沉,就像做雕像一样,同样是一个人,样子也是一模一样,可是雕像就是没有活生生的人的灵气。此刻,剑看起来,已经完善无缺了,却是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一般,全无生机。不由很是纳闷,怎么会是这样呢?

忍不住问旁边的欧晔,道:“叔叔,怎么剑好像少了什么?”

欧晔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以前炼过许多剑,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当然以前炼的剑,也远没有现在这柄剑的锋利。只是,我一时也不知道少了什么?”

云中龙突然想起古代似乎有人,用活人铸剑,心道:莫不是人的血液中有什么重要的元素,是炼所需要的。

这时,众铁匠刚刚将烧红的剑,一阵锤炼,慢慢的剑由红色,渐渐变黑,两个人正要将剑放入溪水之中淬炼。

云中龙一见,忙道:“先不要放下去!”

那二名铁匠不解地看着他,这才把目光看向欧晔。

欧晔忍不住道:“涟漪,怎么了?”

云中龙将食指放在嘴里,用牙齿一咬,顿时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忙把血液滴到剑身上。却见原本变黑变暗的剑身,一点点的发出了红色的光芒,渐渐弥漫了整个山寨,慢慢的直冲云霄,遮云蔽日。

一时间,天地失色,风云变幻。

众人惊讶的瞠目结舌,哪敢相信世间竟会发生此等奇迹。

这时,山寨中许多人都见状,跑了过来,欧阳倩听说之后,便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先氏山庄离‘落虎岗’并不甚远,此刻自是可以得知。先战老爷子,心知此事发生必然和云中龙有关,忍不住摸了摸斑白胡须道:“果然不是池中之物,才会有如此天象!”

先锋将信将疑的道:“爷爷,你是说此事与他有关?”

先战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八九不离十,不中亦不远矣!”

其他的地方见到此等天象,都是太惑不解,只道自从齐失霸主后,世间便此多灾多难。

几家欢乐几家愁,欧阳倩看着云中龙流血的手指,忍不住心痛的上前,将他的手从剑上拿开,放进自己嘴里。

顿时,红光渐渐消散,剑缓缓掉落,众人都是大惊,却见剑从半人高的空中,笔直掉落向地面,可是令人惊奇的是剑一接触地面,竟像石头落水般,全无停滞,过了一会,剑身全部没入地里,只余剑柄在外。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云中龙喜不自胜,心道:剑也太锋利了吧,吹毛断发,也没有这么玄乎!

至此,整整耗费了九九八十一天,其中光是冶炼就花了七七四十九天,剑终于完美无缺的现世了。

剑长三尺三寸,虽无明显剑锋,却也是中间稍厚,两侧略薄,重逾百斤,通体黝黑,坚硬无比,无坚不摧,当真是绝世神剑。

云中龙尽管定力远胜常人,可是此刻依然很是激动,微微颤抖的从欧阳晔手中接过剑。

只觉剑身很是沉重,如果不是自己修习先天功已然小有成就,只怕就算是以前经常锻炼,也是把握不住,此刻入手微凉,却是轻重适宜。

第109章

却见欧晔,这些为了给自己炼剑,人瘦了一圈不说,眼圈也是重重,端的是呕心沥血啊!心中说不出的歉意和感激,可是此刻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情不自禁的仰天大笑道:“老夫铸剑一生,今天终于算是炼成了一把稀世之剑啊,此生不枉了!”尽管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可是此刻看来都是值得的。

看着有些发呆的云中龙道:“贤侄,你试试这剑威力如何,此处乃是棠溪村附近,又是以棠溪河中河水淬炼而成,不如就叫它为‘棠溪’吧!”

云中龙也不推辞,躬身道:“叔叔,这个你拿主意就好!不过,我看此剑光芒直冲云霄,我便另称之为‘飞云剑’,如何?”

云中龙以前在读《史记》的时候,记得有一段:天下之剑韩为众首,一曰棠溪,二曰墨阳,三曰合伯,四曰邓师,五曰宛冯,六曰龙渊,七曰太阿,八曰莫邪,九曰干将。而后才有声名相传的鱼肠剑,巨阙剑,纯钧等。

他只知道当时最有名的二位铸剑师,欧冶子,干将,乃是师出同门,至于他们和欧晔有没有关系,这已经不是他所关心的了,毕竟那又是近两百年后的事情了。

想不到自己这柄剑,竟然就是排名第一的棠溪剑,只因为剑是在棠溪这个地方锻炼而成的,尽管自己叫剑为‘飞云剑’,别的人却只知道剑叫‘棠溪’,以后几柄天下有名的利剑,也都是或用锻炼者的姓名,或是锻炼剑成功的地方来称呼剑。

看看手上黝黑无光的绝世神剑,越发的中意,果然是天下奇兵,加上自己的先天功以及先天剑法,只怕世上难逢敌手了。

一时间心中豪情满怀,先运气吐纳一番,这才运起先天功,以‘飞云剑’将‘千钧一剑’‘惊鸿一剑’‘乾坤一剑’,一一施展出来,当真是风云变色,无可匹敌。

又将‘一剑飞雪’施展一遍,只见漫天竹叶飞舞,剑光隐隐约约有如雪花飘零,宛如天外矫龙,动作快若闪电。

不一会,人从空中有如落叶一般,轻轻落地。

只见,身周三步处层层叠叠落满竹叶,布成一个近乎完美的圆月形。可是令人吃惊的是,不要说他身上有一片落叶,就连圆圈内三步之内,也绝无一片,简直叫人难以置信。

云中龙也想不到,自己只是换了一柄剑,就会有如神助,厉害如斯。

紧握剑柄,猛然对着前面的落叶一挥,一招‘一剑绝尘’使将出来,劲风顿生,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眼前十步之内,全然一扫为空。

云中龙直等林中一切尘埃落定,再将‘一剑倾城’施展一番,虽然是同一重的招法,‘一剑飞雪’是自保功夫,当然也可以伤敌,最主要还是在众敌之中脱身保命的绝招。

‘一剑绝尘’是对敌人一个方向性进行杀伤,而‘一剑倾城’简直就是大规模性杀伤。

很明显这招更厉害,剑锋过处,只见前方近二十步,所有竹子齐根而断,可是一时却看不出端倪,过了好一阵,这才纷纷倒地,情景很是壮观。

忍不住又将最后一重的三招剑法,施展了出来。

这次,效果明显差远了,‘剑气飘零’‘剑临天下’‘剑极自然’,尽管看起来他使得也是威风凛凛,可是似乎没有什么杀伤力。

林地的小草,只是动了动,却是丝毫无损,仿佛是对他的嘲弄一般。

众人眼见神剑大成,都想第一时间,一睹其利,见识见识它的风采。此刻,眼见其人其剑,只觉此人乃是天神下凡,不然如何有此能耐。

欧阳倩眼见如意郎君,如此了得,又得到一柄稀世神剑,当真是喜出望外。只是,他后面那三招,难免有点难以入目。

便轻盈的走了过去,好奇的问道:“臭小虫,你怎么后面那三剑不用力了呢?”她觉得这名称很别致,于是擅自这般叫他。

云中龙暗道:开始听她说讨厌臭小虫,以为是说真的小虫,却不想她竟然说的是自己。自己明明就是一条龙,在她嘴里,竟是成了虫,还是小虫。

哎,懒得和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计较。

他知道自己的功力不够,先天功现在才学会第四重,根本达不到那种君临天下的境界,自然也就发挥不出第三重剑法的威力了。

不由得想:前面二重剑法,已然厉害如此,若是学会第七重先天功,再施展出第三重剑法,会是怎么样一番情景,也许真的可以天下无敌了。

暗暗地下了决心,一定要早日修炼到第七重,不说扬名立万,至少可以在这乱世之中,立于不败之地,也能保护自己身边的女人和利益。

听她问起,便道:“这套剑法,我才刚刚学会,所以不熟练。”他说的也是实情,自己来到这春秋时期,不过几个月而已。

欧阳倩一听,道:“这剑法,如此厉害,你一定要教我!”

云中龙听了,微微一笑,当初先姿还想学呢,可是这剑法,太过霸道凌厉,不适合女子修练,可是现在如此多人,他自然不会说出来了。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却更是觉得他深不可测,这还是他刚刚学会的剑法,就能如此厉害,要是用他从小就习练的剑法,岂不是还要厉害许多。

此时此刻,天风寨已经平定,又得到了早已驯服的千里名驹乌云骓。现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更是炼成绝世神兵飞云剑,加上之前学会了天下无双的先天功和先天剑法,更有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对自己倾心相爱,真可谓是志得意满。

可是只有他知道,心里恋恋不舍,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是另有其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尽管对她们都有动心,可那远远不是与她们厮守在一起的全部理由。

不过,那时候,不要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成亲更不需要理由,需要的太多只是利益!

果然,没过几日,欧晔夫妇眼见女儿欧阳倩与云中龙日久生情,此人无论是智谋,人才,武功,都是无可挑剔,自然是希望两人成就好事,既可以得此佳婿,又能一了心愿。

便找了个机会和云中龙说了出来,虽然不算是正式提亲,却也是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云中龙眼见无法逃避现实,该来总是避免不了,便乘机提出了在先氏山庄,还有两位女子在等着自己,自己也是无法舍弃的。

欧晔尽管有所了解,可是脸色还是变了,毕竟是事关宝贝女儿的终身幸福。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欧阳倩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道:“爹,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您就看着办吧!”

云中龙一看到她,又听她这么说,不由一阵苦笑,什么时候成自己的人了,我可什么都没做过啊,看样子,她还真是铁了心。

欧晔正色道:“事已至此,那更应该早日成亲,要不岂不让人看笑话!”

云中龙只得表态道:“这样吧,我先回一趟先氏山庄,看他们怎么说……”

欧阳倩娇蛮的道:“我也要一起去!”

欧晔一见,衣袖一甩,道:“你们自己看着办,我管不了了!”说完,竟是扬长而去。

这时候,已经是公元前638年正月了,再过二十几天,便是除夕了,去中龙自从穿越,也有了三个多月了。

次日,云中龙骑着乌云骓,背着飞云剑,后面跟着骑着一匹红马的欧阳倩,二人一同前往先氏山庄。在她的一再保证不会失礼,更不会一口一个‘老娘’的情况,带她一起前去。

欧阳倩一脸兴奋,一路上说个不停,问他秋月、先姿的样子性格爱好之类的,居然不见她有一丝紧张,果然真是‘强人’,标准的女强人啊。

云中龙就没有那么悠闲自在了,自己来到这时代,才三个多月,就招惹了三个不可多得的美女,要是不用负责那真是求之不得,可他毕竟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风流人物。

开始还好,秋月与先姿,也似乎没有什么明枪暗箭,反而都像是不知一般,可是现在是纸包不住火了,彻底摊牌了。

不过,想想也好,事情总得有个结果,免得到时候,收不了场更麻烦。

在云中龙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欧阳倩满是期待的目光里,二人终于到了先氏大厅。

先家人早已有人通报,这时候纷纷出来迎接他们,先轸夫妇,先战先锋先姿爷孙都在,对于云中龙能设计为他复仇,还是很看重的。

先锋显然是早已对家人说了欧阳倩的事情,因此他们看到欧阳倩,有一些诧异,却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另一边是秋月姐弟,看到他们,也走了过来。

先锋忍不住好奇的道:“涟漪,前两天,落虎岗那边发生的异象,爷爷说和你有所关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先轸轻轻咳嗽一声,道:“大家先到大厅,慢慢再说不迟!”说着,对妻子使了个眼色。

云中龙微微躬身道:“是,伯父!”便跟了上去。

欧阳倩却是打量着秋月和先姿,暗道:这家伙,从哪里找到这么两个如花似的小美人,以后必须得看紧一点才行,不然,肯定没好日子过。

谷小玉见欧阳倩英姿飒爽,身材窈窕,面容姣好,确实是难得的美女,与姿儿不相上下。对她笑道:“想来这位就是欧阳姑娘了?”

欧阳倩忙对她施礼,道:“晚辈欧阳倩,见过伯母!”

谷小玉高兴的道:“好,进去说话吧!”接着,又对先姿和秋月道:“姿儿、月儿,你们也一块过来吧!”

先姿本想进大厅,可是母亲这么一说,也只好随她到了一处偏室。

秋叶对秋月做个手势,让她快去,然后就自己溜走了。

秋月尽管心里很是不安,却还是跟了上去。

进了偏室,谷小玉对先姿道:“姿儿,你今年是十六岁了吧?”

先姿疑惑地看了看她一眼,心知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多大呢,还是答道:“过了年,就十六岁,娘!”经过这么久相处,而且爹娘都对她很是疼爱,所以她现在叫爹娘,也很是自然顺口了。

谷小玉点了点头,又对秋月询问道:“小月,你呢?”

秋月柔声道:“伯母,我今年十五了,比姿姐姐小一岁!”

谷小玉微微笑道:“好,很好,对了,小月,如果你不嫌弃我们,你以后就把这当自己家,把我们都当是自己的家人,知道吗?”

秋月慌忙躬身道:“谢谢伯母,我会的!”

谷小玉“嗯!”了一声,又对欧阳倩道:“欧阳姑娘,芳龄多少了?”

欧阳倩虽然不怎么知晓礼节,可也有样学样,躬身为礼道:“回伯母的话,我今年十七了!”竟是出奇的乖巧,像是十足的乖乖女,哪里有一点女大王的气势。

谷小玉含笑道:“好,你也一样,把这当自己家就好!”

欧阳倩喜滋滋地应道:“谢谢伯母!”

谷小玉打个哈欠,道:“哎,昨晚没睡好,你们姐妹之间,多聊聊,我再去睡一会。”说着,也不管她们尴尬与否,直接走人了。

一下子,室内变格外安静。

欧阳倩咳嗽一声,打破沉默,见秋月先姿都看着自己,这才道:“既然我比你们两个大,那么以后,你们就叫我姐姐好了!”

先姿作为一个大家闺秀,自然不会对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叫姐姐,当初她明知道先轸夫妇是她爹娘,她都隔了三四个月才叫得出口。

秋月喃喃的道:“‘姐姐’,噢,知道了!”

欧阳倩见两人反应不大,便道:“你们是怎么被那条小虫骗到的?”

秋月好奇的道:“小虫?”转念一想,才道:“你是说云大哥,他没有骗我啊,难道你被他骗了?”既而又道:“不会,云大哥,怎么可能会骗人呢?”要是云中龙此刻在这,一定很感动,这妹纸多纯啊,我的人品好,还真是深入人心啊!

第110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10章欧阳倩见先姿还是没有说话,便道:“我看两位妹妹,如花似玉的,那家伙明明就是条小虫,还要叫什么龙,再说他老是被我教训,也没见他什么好,所以一定是骗了你们!”

这么一来,先姿也忍不住了,“哼!”一声,为云中龙辩护道:“那是他让着你的!”

欧阳倩就是想要她们说话,见她们在乎云中龙,便刺激她们,接着又道:“看你这么护着他,该不会是让他占你什么便宜了吧!”

先姿一听,玉面羞红,自是想起了两人初次相见的情景。

这样子,连秋月也看了出来,不由问道:“姿姐姐,你们不会真的那个了吧!”

先姿见二女都盯着自己,忙道:“没有,真的没有,就是……”

欧阳倩趁势道:“还说没有,就是什么?”

秋月也很是好奇的追问道:“就是什么啊?”

先姿这才吞吞吐吐的道:“就是不小心让他看到我沐浴的样子……”

秋月张大了小嘴道:“啊……那不是什么都让他看到了!”

先姿见不小心说了出来,又解释道:“其实也没有,他只看到了一半!”

欧阳倩追问道:“一半,一半是什么啊!”

先姿羞赧的道:“不说了,说说你们吧!”

秋月想了想,两人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架不住二女的追问,便把怎么救了云中龙告诉了她们;又红着脸把自己为他挡马车,和他一起在地上打滚的事说了出来;最后满是幸福的把他给自己做衣裳的事说给了两人听。

看似平平无奇,可是当二女听到她为了保护他,而把自己挡在马车前的时候,都很是震动,这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这一点,不由对她多了一份钦佩和感激。

等她说完,秋月先姿二女便要欧阳倩把他们的事情,说清楚。

欧阳倩只好将云中龙发现秘道,又在秘室中救了她一命,更为她吸毒疗伤,最后背她出秘道回山寨的事情,大略说了一下。

后来,又对她们说怎么发现奸细,怎么用计审问,如何布置待敌,如何破敌,事情经过,她都在其中,而且能说会道,直听二女很是入迷,只恨自己不能亲自参与其中。

三人,一说便是大半天,感情也好的无话不谈,好似姐妹一般。

到得大厅,各人纷纷落坐。

云中龙才徐徐说道:“那天天现异象,确是因我而起!”

先家三人相视一眼,这才看向他。先锋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中龙微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铸剑成功了!”

先轸惊奇的道:“以前,没听说过,铸剑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因为我这次炼剑用的材料是在天风寨中藏宝处找到的一块陨铁,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吧!”

先战忍不住赞道:“涟漪,你慧眼独具,真是难能可贵!”

云中龙忙谦逊的道:“也是我运气好!”本来,剑练到一半,他都打算放弃了,再说如果是有著名铸剑师欧晔,就算是明知道是陨铁,自己也炼不成剑。

相对沉默一会,先轸开口道:“这次你回来,应该是有事要说吧!”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想必各位也多少知道我和秋月、先姿以及现在的欧阳倩之间的事情了吧,我想问题总有解决的时候,不知道几位有什么看法?”

先战沉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现在姿儿也十六岁,说来也不小了,老夫还正想问问呢?既然你现在提起,那么你又是怎么打算的?”

云中龙不由正色道:“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我想如果大家不反对的话,我们可以先订亲,算是把名份订下来。以后,有什么变动,大家都有个回旋的余地,不知意下如何?”

先轸亦是喜道:“涟漪贤侄,无论人才、武功、计谋,都是上上之选,不过,这事还得你们先商量好才行!不如,你先找姿儿谈谈再说吧!”

云中龙听他们并没有大手大脚,一手包办,倒也对他们多了一份好感,当即应道:“那就依伯父所言!”说完,施礼离开了。

等他到了偏室,只听三女正聊得不亦乐乎,也只得硬着头皮在门口咳嗽了一声,表示自己来了,出乎他的意料,竟是没人把他回事,都好像没听到一样。

正在他准备想点别的方法,吸引一下她们注意力的时候,就听欧阳倩在屋内,娇笑道:“小虫,你又不是老头子,老咳嗽做什么?门没关,自己进来吧!”室内秋月和先姿听了,也是暗暗发笑。

云中龙一时很是尴尬,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暗道:这丫,还真是不给自己留情面,以后得找机会,好好修理修理她才行,不然她还不翻天了。大步走了进去,好奇的道:“聊什么呢,这么起劲,要不让我也听听?”

欧阳倩毫不客气的道:“有事说事,我们有正事要谈,你要没事,哪凉快哪呆去!”

云中龙被她气得够呛,没人的时候,你任性一点,我也就让着你了,现在当着她们的面,这样对我,要是以后,她们都跟我这一手,我还活不活啊!忍不住用手点了点她,道:“你……”却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欧阳倩毫不退让的道:“我怎么了?”

云中龙只好道:“你很好,我走,行了吧!”说着,就走了出去。

欧阳倩很是镇定自若,秋月和先姿却是急了,纷纷起身叫道:“云大哥!”“云大哥!”开玩笑是开玩笑,真要把他气坏了,自己心里也难受。

欧阳倩不以为然地道:“不用理他,过一阵子,就好了。”

秋月略有担心地道:“姿姐姐,我看云大哥,刚才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要不咱们过去安慰安慰他一下吧?”

先姿也是担忧的道:“是啊,我也觉得很是不安,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份了点啊!”

欧阳倩这才恍然道:“好像真的是……怎么办啊!”这下子,她也慌了。

云中龙此刻心里想的却是,我爱她们吗,我应该和她们在一起吗,我真的回不去了吗?我是不是应当到当日秋月救我的地方看看,如果实在不能回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想到这里,便又走向三女所在的偏室。

谁知,他刚刚走到门口,便有一人从室内闯了出来,差点撞到他的怀里,一看,正是欧阳倩,便道:“这么急,赶着去哪里救火啊!”

欧阳倩一见是他,总算是放心了,笑道:“是啊,我看刚才某人火气太旺,怕他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出来,便带了她们准备去救火的!”

秋月先姿一听,都是忍不住娇笑了起来。

云中龙没好气的道:“我才没那么容易生气,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早让你给气死啦!”

欧阳倩嗔怪地道:“明明就有,还不承认!”

云中龙也懒得和她计较,便对秋月道:“小月,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找你帮忙!”

秋月一听,便道:“云大哥,你直接说就行,我能做到一定会的!”

云中龙点头道:“嗯!”又道:“你还记得当日救我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吗?”

欧阳倩本来想插嘴,先姿见了忙止住了她,听两人说下去。

秋月颔首道;“当然记得,凡是和云大哥有关的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云中龙听了很是诧异,想不到她竟是如此情深一片,过了一会,才道:“那你能带我找到那个地方吗?”

秋月又点了点头,道:“忘返湖,我到过很多次,,一定能找到!”

云中龙高兴的道:“那真是太好了,明天你带我过去找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秋月也是兴奋地道:“我知道了。”

先姿忍不住道:“云大哥,到时候我能一起过去吗?”

云中龙知道她自从齐国回来之后,便一直呆在山庄里,一起出去散散心也好,真要是可以回到现代,那自己带着两个古代美女回去,还不羡慕死别人啊,便道:“当然可以!”

欧阳倩也叫嚷着道:“我也要去!”

云中龙禁不住问道:“你会游泳吗?”

欧阳倩疑惑的道:“什么是游泳啊!”

云中龙也不和她解释,道:“你会水吗,会划船吗?”

欧阳倩一听,不乐意了,不服气的道:“为什么我去,就要会水,会划船才行?”

云中龙忙解释道:“主要是船太小,我怕船一不小心翻了,你要是会水的话还好,不会水,带你去,不是害你吗?”

欧阳倩委屈地道:“不要你管!”

云中龙对秋月道:“小月,你能找到大一点的船吗?”

秋月不解地道:“云大哥,你说的‘船’,是不是就是上次我们在湖中的竹筏?”

云中龙点头道:“是啊,你能找到比上次那个大的吗?”上次那个竹筏,刚好可以载两个人,三人都嫌小了。

秋月想了一会,道:“应该可以的!”

云中龙高兴的道:“那好,就这么定了,明天出发!”接着,又对先姿道:“小仙,我们现在过去,跟伯父他们说一声!”

先姿也是喜悦的道:“是,云大哥!”

两人与先轸夫妇说了一下,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由得了他们。

当晚,欧阳倩磨着秋月,两人共睡一床,说是两人有话没聊够,秋月也就答应了她。大家都知道,她是想一起过去忘返湖。

果然,次日一大早,欧阳倩便叫秋月起床,说是要准备出发了。

云中龙知道此行必须先骑马下山,再通过西平城,然后再到渡口,才能乘船找到自己被救的地方。尽管乌云骓脚程快,可是一来不赶时间,二来,三女也无法跟上,三来到时候寄存也很是麻烦,所以干脆将乌云骓留在山庄。

这时候,乌云骓已经长得又高又壮,算是刚刚成年了,他也就更是珍爱此马了。至于欧阳倩,根本就没有和她计较的意思,于是三女一男,便一同下山,前往忘返湖。

路上,欧阳倩倒也收敛了很多,虽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她也知道自己娇纵,必须有个限度,不然谁都不会好受的。

先姿很是兴奋,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以前跟在爷爷身边,想把她培育成一个大家闺秀,尽管她做到了,可是她不但悄悄地学会了骑马射箭,还练了一身好武艺。

开始的时候,先战并不知情,后来见她兴趣很浓,又有一定的天赋,便找了专人教她。在长辈的呵护下,自然很是温暖如春,可是当自己在外面的时候,又会有一种海阔天空,任我驰骋的感觉,加上心上人陪在身边,当真是乐不思蜀了。

秋月也已经从父母双亡的悲痛中走了出来,这次没有抓到凶手,可是已经知道了是何人了,而且知道他现在托庇在齐国,总算是有了报仇的希望。

云中龙一马当先,策马向山下而去。

后面是欧阳倩、先姿、秋月三女,一人一马,紧跟其后。

四人几经奔波,终于到了上次的渡口,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只见有不少人在忙碌,湖边是一片很是茂密的竹林,绿意盎然,却是分外的宁静。

云中龙找人租借了一条比较大的竹筏,因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便没有请划船的人,而是由自己和秋月两人代劳了。

四人泛舟湖上,都很是惬意,此时,湖面升腾起阵阵水雾,渐渐地两边的竹林已经被全然笼罩了,大雾弥漫了整个天际,远远看过去,水天相接,成为浑然一体。大家都被这飘渺而又美妙的景致迷醉了,朦朦胧胧之中,竹筏划破平静如镜的湖面,泛起一道道动人的涟漪,忘返湖,还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啊!

很快,夜幕降临了,很是有几分静寂。夜风带着水雾,扑面而来,开始的时候很是凉爽,渐渐变得有点冷。好在几人早有准备,倒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晚上,四人天南海北聊个没完,一点也不觉寂寞,慢慢的都进入了梦乡。

第111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11章次日,云中龙第一个醒来,只觉神清气爽,似乎空气从来没有过的清新,隐隐带有一种淡淡香泽。只见湖面一片宁静,碧波千里,浩瀚无垠。微风吹拂,说不尽的舒适惬意。

不一会,三女也陆续醒了,只见她们一个个貌美如花,肤色水润,想来,晚上也是睡的很香。此刻,正映着湖面梳洗,也顾不上别的了。

四人如此泛了三天竹筏,终于找到了一处水草很密的地方。秋月道:“云大哥,那天,我就是在这见到你的。”

云中龙对她点了点头,这里除了比别的地方多了一些水草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暗道:莫非秘密在水中?现在正是正月中,快过年的时候,湖水自然是很冷的,不过他自幼便学习游泳,水性倒也不是问题,现在学会了先天功,也不会怕冷,只是想起最初落水的情景,不免有点犹豫不决。

三女茫然不知所措,只是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云中龙拿一件破旧的衣裳,扯成条,一端交给先姿,一端绑在自己身上,道:“虽然我会水,但是为防万一,如果我三分钟之后,还没有上来,便记得把我拉上来,知道吗?”

先姿紧张的道:“你不会有事吧1”

秋月想了想,试着道:“云大哥,不如我陪你下水吧!”

云中龙哪能让她下水,不说可能会有危险,就是这样的天气,她身子那么弱,怎么能让她下水呢,便道:“不行,我没事的,你们等我一会,就好!”

欧阳倩也是道:“就听他的好了!”接着,又很是温柔的对他道:“你自己多小心!”

云中龙点头,道:“我知道了,不用为我担心的!”说着,脱下外衣,一个漂亮的鱼跃,便钻进了水里,溅起了一朵朵浪花。

可是,在水下找了一会,却是全无发现。只有水草,偶尔有一两尾小鱼游过,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更不用说比较特殊的了。刚想往深处再找找,只觉身上一紧,忙钻出水面,只见很是紧张的看着自己,见自己浮出水面,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云中龙知道她们担心自己,本来想放弃找回现代的可能,可是想到家里的父母,不得不狠下心肠,道:“刚刚下去,还不到一分钟,你们就把我拉了上来,下次至少要两个这么久,才能拉我,知道了吗?”

先姿担心的道:“还不因为紧张你,你到底要找什么,不如我们一起帮你找吧!”

秋月也是深有同感地道:“云大哥,人家在上面等得心好乱,不如让我陪你下去找吧?”

眼见她们都对自己如此情真意切,不由很是感动。试问,这么好的女子,又怎么能忍辜负她们呢?既然老天让我到此,又何必要再回去呢?想到这里,猛地翻身上了竹筏。

欧阳倩不解地道:“你不是要找东西吗?”

云中龙笑着道:“不用找了,最好的就在我面前,又何须到处去找呢?”

先姿高兴的道:“云大哥,你是说不下去找了吗?你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

云中龙点了点头,忍不住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秋月和先姿都不由得跟着念了一遍,惟有欧阳倩自小喜欢习武,并没有什么文才,因此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欧阳倩不解的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明白?”

云中龙如释重负地道:“没什么,太概意思就是要人懂得珍惜眼前拥有的,而不是只知道念念不忘那些没有得到的或者已经失去了的东西。”

说着,进了一个小船舱的地方,去换衣服了。他当然不会说,我这些日子以来,念念不忘的都是远在异度的父母和雨婷,都没有怎么把你们的心意,放在心上。

欧阳倩看了看秋月和先姿,问道:“你们知道,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先姿想了想道:“他说的是,以前他想的都是远在天边的某个人,不过,现在他知道我们的好,所以想要好好珍惜我们了!”

欧阳倩再问秋月道:“是这样吗?”

秋月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船舱那边一眼。尽管知道他很有才华,可是也没想到他随便说出来一句话,意境就有那么深,只觉得越发难以捉摸不定了。

秋月看着美丽的湖光山色,忍不住道:“要是可以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就好了。”

云中龙走了出来,笑道:“如果,你真的想,那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了!”

秋月欣喜若狂地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先姿疑惑的问道:“不是说,那个‘刀疤李’逃到齐国了吗?”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是啊,就算是在这里住一辈子,也要将坏人杀了再说!”

秋月一想到父母的深仇大恨,眼圈都红了,轻声道:“嗯!”

先姿歉意的道:“小月,我不是有意,你别放在心上。”

秋月点了点头,道:“姿姐姐,我知道的。”

云中龙上前抱着她,道:“好了,我们现在回去吧!”这还是他主动在三女面前,第一次与其中一女亲密。

秋月见两女都看着自己,小脸蛋马上就红了。

四人先是在忘返湖泛筏了三天,再骑马走了四五天,终于回到了先氏山庄。

欧阳倩已经先回落虎岗,通知父母,说是商定正月十八日,四人一齐订亲,异日再行成亲。至于,为什么是订亲,而不是成亲,云中龙是这么对她们三女说的。

现在自己还没有安身之地,自然不好成家立业,除非了入赘先家,可是这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所以只能折衷了。

对于,女儿与其他两女同和一男子订亲,欧晔夫妇倒也能够理解。

首先云中龙其人很是出众,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女子愿意和他在一起;再者,他们虽然是占山这王,但是说不好听,就是一群山贼,自然就不可能讲究那么多了。

于是,夫妇俩准备了许多礼物,把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便算是将女儿嫁出去了。

另一边,先家本来是晋国一个大族,可是内乱之后,成了有家难回的游民,也和山贼没多大区别。

尽管先轸之前做过将军,先姿也算是将门之女,可是她自己中意不说,先战老爷子,也是极力赞成的,也就没话好说了。

秋月本是渔女,如今更是父母双亡,也勿须长辈作主了,她自己对云中龙也是一往情深,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三女虽然不能说是情同姐妹,不过,倒也相处很是和谐。

正月十八日,大家共坐一堂。

将云中龙的生辰八字和三女的对了一下,然后一起吃了一顿饭,算是把事情敲定了。

事后,云中龙先是向先战行礼敬茶,老爷子对他颇为看重,竟是亲自起身相扶,让他心里很是震撼,对自己也太看得起了。

接着云中龙便称呼先轸夫妇和欧晔夫妇为岳父岳母,而他们都直接称他的字涟漪。

一一向他们敬茶行礼,先轸多少有点不太乐意,不过在谷小玉的淫威下,只能勉强露出笑容,将茶喝了。

另外三人,接到云中龙的敬茶,都是乐得笑个不停,一直说“好!好!很好!”

最后,云中龙又向先锋敬茶,直乐得他合不拢嘴,还得叫他大哥。

不过他大自己三岁,又是先姿的哥哥,这样叫也很正常。本来第一次见到他时,还觉得他像是一位‘猛将兄’。

后来,自己学会了先氏祖传的先天功先天剑法之后,武功已经稳稳在他之上了。

敬了一桌茶,行了一圈礼,云中龙头都快晕了,早知道,这么麻烦,干脆成亲得了,现在虽然是订亲,礼节一点都没少,到时候,成亲还得再来一遍,想想都是一阵头大。

三女见他的样子,都很是心疼,不过,更多的是甜蜜。今后,她们便有了依靠,有了一个自己很是满意的夫君,不由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而欧晔早已派人重建了落虎岗,比之前更是高大森严,更有一条现成的逃生秘道,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了。

这日,已经是公元前638年的二月十一,大家商定一齐前往齐国。

经过云中龙一番设计,‘天风寨’不复存在了,‘落虎岗’也化敌为友,不再构成威胁。先战表示年事已高,不欲再四处奔波,只想在故居安度晚年。

众人只好依从,先姿很是不舍,毕竟她与老爷子,从小相依为命,又是他从小带到大的,感情自是深切无比。此刻别离,早已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流个不停。

先战一直视她为心头肉,见状忙安慰她道:“傻孩子,又不是不回来,有什么好哭的。以后记得有空便来看看,爷爷就心满意足了。”

先姿哽咽道:“嗯,爷爷,我会的!”

云中龙轻抚她的有若刀削的双肩,道:“好了,姿儿,我们走吧!”对着先战道:“爷爷,您多保重!”

先战语重心长地道:“涟漪,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大放异彩,好好对待姿儿,知道吗?”

云中龙忙应道:“一定不会让爷爷您失望的,那我们走了!”半抱着先姿向门外走去。

先姿勉强忍住不让泪水溢出,走到一半,回过头看看,正见先战对着她微笑,挥手让她离开的样子。心里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

欧晔夫妇过贯了平淡稳定的日子,不愿意再到处漂泊。虽然心疼爱女,可是她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也就由得她了。

落虎岗也已经重新修建好了,只是嘱咐他们有时间多回来看看。欧阳倩第一次远离父母,自然有些不舍,不过,她性格开朗,倒没有你是其母阳氏一样,哭哭啼啼,难舍难分。

棠溪村原本一行来到先氏山庄十七,此番赴齐,秋天夫妇破镜重圆,另外十人也安于先氏山庄安逸的生活,便打算留下了,自然也就由得他们了。

先氏山庄原本有七百余人,在剿灭‘天风寨’时,收容降者近两百余人,大多随先战看守先氏山庄。

只有先轸夫妇,先锋先姿兄妹和随从二三十人相随赴齐,加上云中龙、秋月、秋叶、秋风、大虎、二牛等六人,还有欧阳倩、庞然及追随者二十余人;另有原天风寨杨鹏和他几名心腹之人,共计近七十余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向齐国进发。

先锋带着十名精锐家将一路上在前探路,前面三天倒也太平无事。

一行人备有两驾马车,前面坐的是先轸夫妇,后面坐的是秋月、先姿和欧阳倩三人。三女一路上说说笑笑,关系融洽了许多。

欧阳倩十七岁,先姿十六岁,秋月最小只有十五岁。欧阳倩给二人讲云中龙如何帮她夺回山寨,又如何用计铲除敌人,并千方百计为棠溪村死去的村民报仇雪恨。直听得二女如痴如醉,更多了几分对她的好感。

云中龙背着心爱的绝世神兵‘飞云剑’,骑着乌云骓跟随在三女的马车边上,听她们谈笑风生,不由一阵神往。

想不到,几个月前自己在此一无所有,却这么快就有三个如此各有千秋的绝色女子成了自己的未婚妻子,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现在却活生生的陪在他的身边。

又在机缘巧合下学会了天下无双的‘先天功’‘先天剑法’,获得千里良驹‘乌云骓’,费尽心血炼成‘飞云剑’。成为了这时代的一代强者,拥有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三女偶尔也会揭起珠帘,偷偷看看一直紧跟在马车边上的云中龙。只有欧阳倩敢大声与他调笑,一路上丝毫不觉得寂寞。

一行人朝着齐国的官道走了好几天,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突然,先锋策马狂奔来到先轸的马车前面,显然前面出现了状况。

云中龙马上迎过去,只听先轸道:“锋儿,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先锋担心的道:“爹,前面不太妙,距此十里左右的丛林里,好似有人埋伏。”

先轸疑惑地道:“你能确定前面真的有埋伏?”

第112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12章先锋不容质疑的道:“我们一起过去的有十来人,再说有没有埋伏,我相信不会看错!”

先轸从马车走出,喝道:“来人,传令,原地休整!”

不多时,已有人将先轸的爱马牵过来,先轸抓住缰绳,轻轻拍拍马儿,翻身上了马,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这时,欧阳倩已然从马车里出来,走了过来,问道:“小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毕竟是多年生活在危难之中的人,危险意识远比常人敏锐。

云中龙略有担心的道:“可能真有点麻烦,正准备过去看看。”

欧阳倩故作娇媚的道:“等我一会,我也要去!”说着,便来到马车处低声和里面的二女说了几句,便找了自己的红马,与云中龙并肩追上先轸等人。

不一会,到了一处‘人’路口,他们正在‘人’的一边,与另外一条路前面汇在一起。

先锋说的有人埋伏的地方,就在两条路汇在一起的那条大路上两边的树林里。此处树高林茂,又是两条路的必经之处,确实是个埋伏的好地点。

只见,前面的树林中安静异常,却是偶尔有鸟类惊起。

先轸忧虑的道:“前面不只有埋伏,估计足有近五六千人马,而且不是寻常山贼可比,极有可能是某国的军队。只是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中龙坦然自若地道:“既是如此,我看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先轸点了点头,沉声道:“嗯!也只能先这样了!锋儿,你带人盯着此处,小心他们的一举一动。我们则回去加强戒备,希望可以平安无事。”

留下几人盯梢,其他人都回了队列。吩咐众人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以便应付可能的即将面对的恶战。

欧阳倩和二女说了前方的状况,她们倒是不担心,似乎只要可以与夫婿在一起,不管在哪里都能安然度过。

天色渐渐变暗,幽深的林中似乎掩藏着无尽的杀机。路上静寂得有点怕人,大有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一般。

猛然,一骑绝尘而来,打破了这沉闷的沉静,正是在前面盯梢的先锋。

云中龙心道:终于来了!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前面的马车帘子一揭,先轸已经走了出来。显然他虽然在休息,却是时刻保持着关注。

先锋惊诧地道:“事情有变,可能对方埋伏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

云中龙略有疑道:“难道还有人要经过此处?”

先锋点头道:“正是,我们刚才发现另一条路上,有一大队人马出现。不过,他们的警觉性也很高,目前已经在道路交叉处不远的地方,靠山安营扎寨了。”

先轸想了想,叹道:“现在敌我不明,还是静观其变,先行依山安营扎寨吧。”

时辰已近黄昏,一旦退走,而敌人数十倍己方,尾随而来,必然为敌所乘,难免寡不敌众,很可能全军覆没。

众人依山扎了营寨,又派出五组二十人作警哨,分别负责观察周围所有人马的动向。,另外在营寨前设置了两重障碍以防有人来袭。

先锋正要率人离开,云中龙策马跟上道:“大哥,我也陪你过去看看情况吧。”

先锋调笑道:“姿儿她们舍得让你过去吗?”自从四人订亲以来,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便成天不离夫婿左右。云中龙有此艳福,当真羡煞旁人。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小倩本来想要跟过来的,我没答应她,姿儿她们只是嘱咐我小心一点,便没多说什么。”

二人并骑上了一个小山岗,只见前面一马平川,很是宽广。一条古旧的大道,直达树林之中,正是另一条分岔路。

此处视野开阔,避无可避,而林中却是人影难见,而且两条路都是必经之路,果真是一个绝好的埋伏堵截的要点。

突然,边上树林之间出来二十余人,隐隐将二人包围住了。由于他们都没有骑马,所以一时间,两人竟然都没有觉察。

云中龙与先锋相视一眼,倒也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先看对方是什么人再说。

那些人中出来一个领头的人,见两人高头大马,一白一黑,端的是千里良驹。再看马上之人,更是人中之龙,气势逼人,直让人不敢正视。对着正拿着武器,严阵以待的手下,道:“先放下武器!”

见两人无论是自己兵器相对,还是以礼相待,都是一副从容以对的神情,更是不敢小视。忍不住问道:“请恕在下无礼,敢问两位是什么人?”

云中龙忍不住道:“打酱油的!”

这下不说那些从林中出来的人,就是相处已久的先锋的,也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云中龙见他们的神情,忙更正道:“这是我家乡的土话,意思就是路过的。”

先锋本来想问他,他家乡在哪里,他怎么不知道晋国哪里,有这样的土话。可是,此刻是非常时期,只好闭口不言了。

那人一听,登时恍然,又道:“不知两位,这是要向何处?”

先锋转念一想,便知道这些人一定是旁边经过那些人的探子。便道:“我们要去往何方,似乎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吧?”

那人微微笑道:“确实如此,请恕在下冒昧!”

云中龙先锋两人,看看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便掉转马头,想要离开。

那人忙挡在马前,见先锋想要拔剑,便道:“两位不要误会,请等一下!”

云中龙云淡风轻地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们听着便是!”

那人见两人立马不走,这才道:“实不相瞒,我乃楚国护嫁将军的副将左翼,这次是想要护送楚姬前往齐国的。”

云中龙一听,轻声道:“噢,原来是将军啊,不知拦住我等二人,有何贵干?”

左翼坦然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想两位少侠,必然也是去往齐国的吧?”本来有两条路,可是在面前汇成了一条,而这一条正是去往齐国方向的。

云中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就算如此,又如何?”

左翼微笑道:“既是殊途同归,不若结伴同行,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云中龙想不到他会如此说,要知道前面埋伏的人要对付的人是他们,自己委实不必趟这浑水。只得道:“将军美意,我们心领了,队中多有女眷在内,同行只怕多有不便,便此告辞!”说完,策马与先锋,就要回到了营寨。

左翼见二人拒绝了自己的提议,也在意料之中,眼看天色渐晚,也立即率人回了营寨。

突然,前方尘土飞扬,林中涌现出大量人马,放眼望过去,黑压压的一大片,怕是有近上万人,就算没有,只怕也有八千以上。

虽然着装像是山贼,可是整个队伍,错落有致,人多却是一点不乱,纪律比起一般的军队都要更严明,那么多人竟是没人发出声响。

左翼一看,便知不妙,对方至少人数在己方的四倍以上,而且都是能战之兵,此番更以逸待劳,而己方千里迢迢从楚国到此,人数只有近二千人,还有陪嫁的队伍,整个护驾的队伍,也就一千五百人左右。此处又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当真是情势危急。

云中龙先锋正要回营寨,以免敌人冒然来犯,却不想敌人,竟是天尚未全黑,便倾巢而出,明显是埋伏不成,便以多欺少,想要速战速决。

很明显他们早有拟定作战计划,对这次的行动的目标,也很是明确。看他们的样子,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军队,根据刚才那人所说,如果说他们真是要护送什么人嫁给齐侯,那么,如此看来他们是想破坏楚齐联盟。

照此推断,最有可能的就是想要称霸的秦人和晋人,以及和楚国有仇也想称霸的宋人。

可是,秦国人样子比较好认,而且中间还隔着晋国这么一个大国,似乎可以排除在外。而宋人无论是实力和魄力,都未必有如此强大。

正在他心中思绪万千的时候,对方人群中走出一名将领,一招手,顿时率着约一千余人马,其中有百余骑,其他全是步卒;向左边驰骋而去,正是去往先氏营寨的方向。

云中龙与先锋大吃一惊,两人朝着营寨驰骋而去,却是跟着对方人马的后面。

如此一来,如果他们真要攻打营寨,二人可以从他们后方,来个出其不意,突然袭击。

这时,二人与对方不足二百步,才发现对方人马大多经过简单的易容装扮,这更加肯定他的猜测,这些人果然是军队,而不是山贼。

很快,对方的人马便到了先氏营寨的门口,当下四散分三面包围了起来,却是留下先氏山庄来的那个方向不围。显然对方不是想一网打尽,只是在此拖住他们。

只见,营寨门口,先轸一袭黑色长衣,在一群家卫的护卫下,来到前面,对着领头之人高声道:“在下先轸,不知尊驾何人?”

那领头之人竟是面带黑布,一听,忍不住哈哈一笑,道:“久仰大名,在下一介草莽,贱名不足挂齿!”

先轸见他不愿意透露姓名,也不以为意,接着道:“那阁下,拦住我等去路,又是何意!”

那领头之人道:“前面的路,有点不太平,所以请诸位在此多留一天!”

云中龙一听,心中一动,难道说:这些人是晋人,不然怎么会知道先轸,而且看起来对他还挺客气的。

突然,二人身后响起了响彻云霄的喊杀声。

云中龙对先锋道:“看来,这些人对我们并没有敌意,他们的目标是那些楚人。”

先锋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怎么办?”

云中龙想了想,道:“现在肯定不能回去,不然引起误会,麻烦就大了!不如,先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吧!”

先锋一点头,掉转马头,双腿轻轻一夹,胯下骏马便如飞般窜了出去。

云中龙也不迟疑,扭转马头,轻喝一声“驾!”,‘乌云骓’便如电闪般跑了出去,不一会,就追上了前面的先锋。

不同于先氏营寨门前的两军对峙,却是互不相犯。

这边,早已经是杀得人仰马翻。远远就看到楚人营寨前,已经杀成一片。

楚人的护嫁将军是中年男子,面容俊秀,儒雅大度,正是楚国大将子房,此人乃是楚国名将子玉的弟弟,也很是了得。

当时,楚国的令尹还是年老的子文,公元前637年,他才告老,并举荐卓有战功的子玉为令尹。

虽然敌人出其不意,兵力又是倍于己方,却在如此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就布置出了,如此有模有样的一座可以容纳近二千人很是简易的大营寨,还设下了二道防线。

外面是以车为阵,加以木栏,依山而设,呈半圆缓缓延向山上;第二条防线是依据地利,抢修出一段足有半里长的矮墙。

尽管因为时间太短,不能够瞧构成堡垒,却也有了一定的威慑力,不然光是对方二千余骑兵,便可以一举踏平他们了。

从楚人营寨的布置,可以看出领兵之人,必然是沙场老将;而从布置的速度,也可以看出楚军的纪律严明,和战斗力都是非同一般,不可小视。

此时,楚人大帐内,护嫁将军子房环视了一下帐内,围在自己身边的十余名手下将领道:“想不到,他们居然敢如此大胆,看来,是想把我们全部留在这里了。

其实,本将早已经派人到齐国求援了,只要我们能撑到齐人赶来,就能化险为夷了。”

眼见敌人势大,虽然知道远水止不了近渴,可是至少让大家心里有一丝希望。

他手下的将领,纷纷道:“誓死追随将军!”

子房大声下令道:“好!现在大家可以先出去准备应敌,左翼,黄道两位将军留下!”顿时,众将领纷纷拜退离帐,只剩将军子房和副将左翼、黄道三人。

子房这才沉声道:“眼下敌人势大,多半是等不到齐人的救援了。咱们不能全把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为了公主,为了楚齐联盟,为了楚国霸业,现在本将交给你二人一个艰巨的任务!”

第113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13章左翼黄道一听,齐道:“请将军下令!”

子房痛下决断道:“好,左翼听令,你速带领三百近卫,保护郡主向西方逃逸。记住让公主换上男装!”他说的方向正是先氏营寨所在的地方。

左翼躬身应诺道:“末将领命!”

子房又道:“黄道听命,令你马上让公主与她的丫环小桐掉换,然后你领人带着小桐往南逃逸,逃得越远越好!”

黄道亦是行礼应道:“末将领命!”二人便走出了大帐。

子房见他们走了之后,心下放宽不少,取下悬在空中的佩剑,轻轻道:“追风啊,追风,终于,又能与你并肩作战了,就让我们一起与敌人进行这最后一胜吧!”说着,拔出长剑,只见寒光一闪,寒意逼人,确是一柄难得宝剑。

子房从帅帐内走了出来,在亲卫的护卫来到交战的前方。

只见对方,前面是一千五百名一手持木盾,一手持剑的步卒,正一步一步向他们营地杀来,速度不快,却是杀气腾腾。

身后跟着五百余弓箭手,对着己方展开一轮轮猛烈射击,既压制住了己方的火力,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掩护冲杀在第一线的步卒,更是对前方抵挡的楚人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更要命的是,再后面有着二千骑兵在后虎视眈眈,只等攻破营寨,便可以一举拿下自己等人。虽然没有参战,却像是静静守候的猛虎一般,只等对手有隙可乘,便给以致命一击。

当真是冲杀和追杀的利器,却是不可能派上前打阵地战。光看这兵种配置,战术布置,就知道对方此次领兵之人,绝对是久经沙场之人。

双方实力很是悬殊,而且一方早有预谋,准备充分,兵种配置合理,以逸待劳,另一方千里奔波,仓促应战。两相比较,优劣立判。

第一道防线,只用了二个时辰多一点,便被攻下。楚人死伤五六百人,大多是被对方弓箭手所杀伤,也有少部分死于近战之中。而对方,作为主攻方,却是因为准备充分,只因为地利劣势,也是伤亡了六百余人。

尽管伤亡比例相若,可是楚人只有近二千人,少了五六百人就是四少其一了。而对方光是在此进攻的就有四千人众,另外还分兵一千余人,不过只是少了十分之一,当然不可以相提并论了。

子房情知此番必然无幸,便命令楚人放弃第一道防线的车马,退守第二道防线,现在是尽量为公主的脱险拖延时间。

他们支撑的时间越久,左翼等人逃生的希望,也就越大。

当下在亲卫的护卫下,带人抵到第一线。

楚人见主帅亲自上阵杀敌,一时间军心大振。

依恃他们建好的矮墙和居高临下的地利优势,给于来犯敌人于以猛烈还击。

可是,士气只是战争中的一个方面,他们明显准备不足,很多都是削木为兵,或是用石头伤敌,而且他们人数只有对方的四分之一左右。

虽然他们是守方,可是现在又没有坚城固地可守,装备人力也是远不如对方。

此时,天色早已经全黑下来,双方都是高举火把在战斗。

慢慢的,前方交战的双方都是死伤累累,楚人只有不到一千人了,而且是越杀越少,而对方依然足有一千多人,更有二千余骑兵在旁虎视眈眈。

只因楚将选择的地方是靠山的一处,易守难攻之地,不然光是骑兵,不用一个时辰,便能一举结束战斗了。

眼见敌人势大,而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己方已然全无脱围的希望,楚人的士气,难免有所低落,渐渐被死亡的阴影笼罩。而进攻方却是依旧很是凌厉,锐不可当。

接下来的战况,更是呈一面倒的形势,楚人完全无法抵抗住对方的进攻了。

只用不到一个时辰,楚人第二道防线上,竟然只有主帅子房和亲卫犹自在前拼命抵抗,再过半个时辰,子房等人便被重重包围起来。

而其余的地方,开始还有零星的抵抗,一个时辰后,便销声匿迹,归于平静了。

整个战场,到现在也就只剩楚将子房领着数十名亲卫,被对方重重包围住,犹自在作着困兽之斗,以拖延对方追击的脚步。

云中龙二人在远处看着战场,他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在现场观看古代两方之间的战争。这种感觉不是看电视看电影,所能比拟的。

此时此刻带给他的内心世界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也不是语言所能形容出来的。

因为在这样的战争之中,确实是人命贱如草。

动辙死伤几百数千人,刚刚还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顷刻之间,便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心中很想上前,阻止战争的发生,但是他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战场的另一边,依旧是平静如水,也使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先锋看了看已然接近尾声的战斗,忍不住道:“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说着,眼光看了看先氏营寨的方向,显然是放心不下家人。

云中龙看着满山遍野的双方死伤者,也是惴惴不安,不知道那些人在消灭楚人后,会不会回过头对付他们。

如果真是那样,恐怕这次出来的人十之八九,都会凶多吉少。

就在左翼走出楚营主帐之后,便来到一个粉红色的帐篷外,只听一个很是悦耳的女子小心的道:“公主,您多保重!”正是楚国公主的贴身侍女小桐。

却听另一名女子应道:“我会的,你也是!”声音有若黄鹂,又轻又脆,当真是珠落玉盘,一如人间仙乐,妙不可言,比之方才说话的女子,更是好听数倍。

人家说‘说得比唱得好听’,要是云中龙在此,必然会觉得,以前听过的歌,都远远没有此人说话来得好听。

左翼带着一队人马,站在帐外,见她已然换上一袭兰色男装走了出来,忙道:“公主,请上马!”

说着,早已有人牵来一匹枣红的马儿,然后一膝跪地,背对着她,竟是要她踏着他的后背上马。

那女子也不言语,只是最后看了一眼帐篷,翻身上了马背,姿势优美至极。

左翼马上上马,对着手下三百余人道:“出发!”当先策马奔出了营寨。

女子轻喝一声“驾!”紧跟着奔了出去。

另一边,黄道带人领着由小桐假扮的‘公主’,也是上马出发了。

虽然大家走的都是山路,可是他们逃逸的方向,是他们来的方向,而左翼等人走的方向,却是先氏营寨的地方所在之处。

原来,子房知道楚人必然抵挡不了多久,如果一味向来的方向逃的话,因为对方尚有三千人马未曾动用,逃出生天的机率非常之小。

既然知道另一方向也有一队人马,如果逃往那边,一来,可以让对方出其不意,二来说不定能趁乱脱逃,以待齐人援军。

营寨一破,前方再无抵挡,骑兵队出来一名领头之人,大手一挥,道:“追!”蓄势已久的骑兵,有若猛虎下山,朝着楚人营寨践踏而过。

三千骑兵一齐出动,比起三千步兵气势不知道雄壮了多少,只见满山火光闪亮,直照得大地一如白昼。大军所过之处,尘土飞扬,所向披靡。

这时,子房身边之人只剩十余人,个个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围攻他们的人,渐渐散开重围,一名胡须大汉向前道:“子房将军,我敬你为将多年,才没有赶尽杀绝,难道你此时此刻,还要作无谓抗争?”

子房哈哈大笑,道:“上阵杀敌难免有这么一天,既然落入你手,还有什么好说的!”遂以剑柱地,横眉冷目。

突然,他沉声道:“你们是晋人,你是晋国魏丰魏将军?”

胡须大汉忍不住,笑道:“子房将军,果然了得!”

子房苦笑着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

魏丰叹息道:“可惜大家各为其主,我晋国地处中原,怎么可能坐看楚齐两个大国联盟,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子房神色一变,突然道:“魏将军,能否答应在下一个请求?”

此刻证实敌手的身份,对方自然绝对不会留着自己了,原本他也没有打算能够活下去,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算计自己,也好死得瞑目了。

至于,公主能否逃出生天,楚国能否与齐联盟,这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他已经尽心尽力,只能落得个问心无愧了。

魏丰也是深知此点,本来对于一个将死之人的临终之言,于情于理都应该答应,可是很多事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便道:“将军但说无妨!”

子房点点了头,道:“实不相瞒,公主乃是在下亲侄女,如果公主有幸见到将军,还请将军留她一命!”对方既然知道楚齐想要联盟,那么必定知道小公主嫁给齐侯为妾的事情m)这么说,也就是左翼等人没有带公主成功逃脱,为对方所俘获了。

魏丰一听,思考良久,这才应道:“如君所请!”虽然事关楚国的公主,兹事体大,现在他只是要求留她活命,自然不算太难。至于,带回晋国之后,她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他已经不是他所考虑得到的了。

子房对他作礼一揖,道:“多谢成全!”说着,紧握插在地上寒光闪闪的‘追风’剑,猛地在颈处一横,剑飞速的掠过,垂在一边,顿时鲜血一溅,然后身子渐渐僵硬,不一会笔直向后倒了下去。一代大将,就此战死沙场,客死异乡了。

他身边残余的十几名亲卫,见主帅身殒,痛呼一声:“将军!”纷纷拔剑自刎,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一直追随其左右,此刻也是相随而去。

魏丰对着左右道:“将他们好生安葬了!”作为将军,难免会有那么一天,虽然是敌对方,可是出于尊重,总不能任其暴尸荒野。说不定,自己也有那么一天,自然也希望别人能够可以以礼相待。马上就有人,去照办了。

不一会,前方奔来一骑,直到魏丰面前,这才下马,单膝跪下道:“将军,他们分两队人马逃了,各有三百人马左右,一队向西,一队向南。刘、陈两位将军,已经分开去追了,特要小人回来禀报。”

魏丰点了点头,道:“好,马上派人去告诉两位将军,一定要活捉那位楚国公主!”

那人躬身道:“是!”便领命下去了。

魏丰见手下人已经妥善处理的子房等人的后事,便下令道:“走,一起去那边看看!”

整个战斗,双方从交战到结束,仅仅只用了不到四个时辰,当然追逐不算在内。

云中龙二人见他们往先氏的营寨方向过去,暗道: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来了,二人悄悄地上了一处离营寨不远的小山岗。其实,楚人营寨与先氏营寨中间只隔一条狭长的山脉,此刻二人正处于中间的山脉的一个小山岗上,离先氏营寨不过三百步。

左翼领着三百人带着女扮男装的公主,正要翻过横在中间的山脉,逃往先氏营寨那边;而黄道则领人带着假扮郡主的侍女小桐,一直顺着山脉往前走,也就是他们来的方向。

魏丰早已经派出两员大将领骑兵二千,于以追击。

黄道他们一行的目的,只是诱敌而已,因此,领人进入林中之后,并没有马上化整为零,以求分散躲过敌人追杀。

很快,后面的晋人追兵,见他们入了山林,也纷纷弃马,轻装追了上去,只留下几百人看守马匹。不到两个时辰,便赶上了他们。

黄道没想到敌人这么快,就追上他们,追击他们的正是化作山贼头领的晋国副将刘仲将军。此刻他率领一千余人,紧紧跟随着前面的黄道等人。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逃逸的队伍,有一个女子的身影,料想便是这次行动的目标人物,楚国公主。见敌人只有三百人左右,于是吩咐人加速赶路,以赶到对方的前面,对敌人进行包抄。

第114章

由于,开始的战斗他们没有参战,都保持了充分的体力,果然追击不到两个时辰,便将对方堵截围困住了。

黄道等人早知此番必死,也不恐惧,纷纷将小桐围在中间。

这时,刘仲走了过来,便对黄道等人喝道:“交出女子,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黄道哈哈大笑道:“命是我自己的,想要拿她,就从我身上过去吧!”说着,同手下准备作最后的战斗。

刘仲怒道:“冥顽不灵!”正要下令,杀光眼前挡路之人。

突然,被黄道等人围在中间的假扮公主的小桐,娇喝一声道:“且慢!”

黄道很是吃惊地道:“公主!”以为她在此生死关头,竟要露出马脚,心中不由很是着急。如果让对方看出了一点蛛丝马迹,将军的一番苦心,就全白费了,那么多兄弟也是白死了。而楚齐联盟的计划,也泡汤了,而这对于楚国称霸的大业,无异于是当头一棒。

前面的人慢慢让开了,小桐在黄道的陪护下走到前面,对着刘仲道:“这位将军,想必你们此番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我!”

刘仲见她承认自己是公主,便道:“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

小桐断然道:“既然如此,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跟你们走!”

黄道见状喝道:“不行!”

刘仲冷声道:“此事由不得你!”又对小桐道:“你说……”

小桐看看周围的三百同胞,毅然决然的道:“我要你答应我,放过他们!”

刘仲淡然一笑,道:“我本来也没想要杀他们,那么,你跟我们走吧!”算是答应了对方。

黄道本抱着必死之心,见状急道:“此事万万不可!”

却见小桐道:“我希望,你能言而有信!”突然,她掏出一直藏匿在袖内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登时,她米黄色的衣裳上绽放出,一朵美丽而致命的红色花儿。眼光,先是看看左翼等人逃逸的方向,然后朝着楚国的方向看去。

慢慢的嘴角溢出鲜血,眼神变得涣散,就此香消玉殒。

黄道等人着实没有想到她会为了自己等人,而牺牲了自己。良久,对着正在发愣的刘仲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刘仲显然没有想到,她对自己提出条件,等自己答应后,便自杀而亡。此刻,听黄道问起,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觉其情可悯,而且自己也事先答应了她,眼下她尸骨未寒,着实不想违诺,可是要找的人已经死了,这可怎么回去向将军交待。闭目沉思一会,才道:“你们走吧,就当我从来没见过你们!”心想:就算是将军要军法处置自己,也只好认命了。

黄道对着三百同胞道:“既然将军大度,那么大家还等什么,都走了吧!”

那三百人原本以为此次必死无疑,可是此刻竟听对方要放过,开始时,还都略有迟疑,等到有几个胆大之人离去之后,渐渐地走的越来越多,转眼便只剩下黄道身边最为亲近的十数人。竟是陪在他身边,不愿离去。

黄道叹气道:“你们都回去吧,大家家中都有妻儿老小!”

其中一人忍不住道:“那将军你呢?”

黄道喝道:“什么都别说了,走吧!”

至此,那十数人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刘仲眼见他们离开,也不阻止,只是看着小桐尸呆。

黄道看了看小桐,猛的拔出腰间的长剑,用力刺入自己的腹部,悲苦的道:“末将无能!”长剑从前插入,刺穿他的身体,透背而出,看看楚人营寨的方向,又看看地上的小桐,这才把目光投向楚国的方向,“扑通!”侧身倒在地上,就此气绝。

刘仲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指着黄道的尸首,转头对着左右的手下道:“此人也算忠良,就地将他葬了!”又道:“好生将女子的尸首收殓,带回去见将军!”

很快,便有人应声照办去了。

云中龙先锋二人,伫立在山岗上,注视着先氏营寨的动静。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前面有近百人骑马正从前方一个小山岗上翻过来,朝着他们的方向奔过来。

不一会,更有大队人马,从那小山岗的另一边翻越过来,紧紧相随,并且不时有骑术精湛的人,向着前面的人放箭。

因为,此时后面追赶的人,正居高临下,尽管双方有近百步的距离,可是前面奔驰的在后面的人,还是有不少人,纷纷中箭,掉落下马。

跑在前面的人正是护着公主逃逸的左翼等人,眼见情势危急,当下分作三队各自逃命,自己护着女扮男装的公主,拼命向前狂奔。

此时,左翼等人已经奔到了云中龙二人所立山岗的山脚下,回头一看,猛然发现,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人,只有不到三十人了,而敌人却是步步紧逼。

却也发现前方,丛林密布,杂草丛生,心下一喜,下令道:“下马,入林!”当先弃马,朝着前面的山岗奔过去。

追击他们的正是晋国魏丰将军的副将陈迹将军,眼看前面的人所剩无几了,可是前方却是一片茂密的丛林,心想:如果让他们逃入林中,要想拿住对方,可就难多了。便下令道:“全部下马,加紧追击!”率先下马,追了过去。

公主虽然因为其父的原因,自幼精于骑射,体质也很是不错,可是终究只是一个女子,经过一番逃命,体力早已不支,此刻全凭一股信念在支撑。

众人再追逃一阵,左翼的人只剩六七人,后面的人渐渐对他们形成了合围之势。

不一会儿,左翼等人已经到了山岗的顶峰,离云中龙二人所在的地方,不过三十来步。他正掩护着公主向山岗上走,突然身后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对方有十数人已经追上了他们,一名楚人来不及躲避,被后面的追兵,一剑刺翻在地。

忙对公主低声道:“公主先走,我过去抵挡一阵,不让他们那么快追过来!”不等回答,便一个转身,居高临下,有如猛虎下山,朝着追上来的人杀了过去。他身边的几人,也随他一起反身向对方,杀了过去。

前面的追兵,料不到对方,只有几人居然还敢向自己,拼命杀来,心下一怔,尽管他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可是,就在他们微微一怔的刹那,左翼等人已经手起剑落,立时便有十数人毙命于剑下。

而对方的追兵,在此时已然越来越多的,追了上来,不一会,左翼身边的几人尽数死于乱剑之下。他虽然神勇,却是寡不敌众,转眼杀死杀伤对方数人,自己也是多处受伤。此刻,明知无幸,却是浑然不顾,大喝一声,直骇得追兵人人变色。

忽然,追兵之中飞出一箭,只觉箭如急电,快速绝伦,左翼听得箭响,想要闪身,已然不及,来势汹汹的一箭,从他胸前透甲而出,低头看看胸口的箭,一双虎目直视前方,身子却是缓缓地倒了下去。

射箭的正是晋国著有盛名的神箭手陈迹,也便是这次追杀的领头之人。此刻,见逃逸的人全部毙命,猛然发现前面近百步的地方,有一人正向上攀爬着,立即弯弓搭箭,猿臂一伸,举弓将箭向着那人射了过去。

在前面的人正是与左翼等人一起逃命的公主,她只知道不能让对方抓到自己,也顾不得其他了。

不料这么久了,左翼等人却没有跟上来,心中一急,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就要摔倒,好在她身手还算敏捷,这才没有摔倒。

却不知,此时正好陈迹直取其身的一箭,对着她射了过来。刚好因为她向下摔倒,箭从她脑后齐发而过,将她头上的头冠带了出去,直接钉入她前方的树干上。

她满头青丝,宛如瀑布垂落其肩,惊魂未定之下,也来不及向后查看,又是赶紧上前逃逸了,哪里来得及将头发包裹起来。

陈迹一看,虽然没有杀伤敌人,却是发现前面的人竟然是一名女子,心下大喜,喝令道:“立刻加速追击,记住要留渡口!”护得如此严密,此人十有**,便是这次行动要找的人。

公主费尽全身气力,这才上了山岗。

云中龙二人正关注着这边的动静,突然他发现前面有一名女子,正步履维艰的向着他们这边走来。如云的长发遮挡住了女子的脸庞,只能看出她身材匀称,美妙动人。

猛地,女子可能因为长发挡住视线,一甩头,如缎的长发,顿时被她甩到背后。

先锋一见那女子的脸庞,不由惊呆了。这天下竟然还有如此美艳绝伦的女子,肌肤胜雪,明眸皓齿,芙蓉如面柳如眉,一张鹅蛋脸庞清秀无比,一双秋水清澈迷人。

先姿秋月已经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可是与她比起来,无论气质、样貌,都无法相提并论。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祸国殃民的绝世尤物啊!

云中龙一见,更是神思恍惚,这不就是自己恋恋不舍,念念不忘的雨婷吗?也顾不得正在发呆的先锋,翻身下马,便朝她的方向奔了过去。

公主眼见后面的人越追越近,自己身边的人却一个也不见了,突然发现有人向自己飞快的跑来,以为又是敌人,心底最后的希望,也化为虚有。

原本,她就是凭借着一股信念在支持,此刻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心中的精神支柱顿时垮了。人也虚弱得,摇摇欲坠。

云中龙看得真切,几步并作一步,来到她身边接住她就要晕倒的娇躯。

这时,追击的人都慢慢围了过来,陈迹排开众人,上前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放下你手中的女子,我绝不为难你!”

云中龙想也不想,喝道:“休想!”

陈迹见状,下令道:“上!”便有几十人上前呈半圆向云中龙围了过去。

云中龙知道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了,猛然拔出背后的‘飞云剑’,对着围上来的人便是一式‘一剑绝尘’。此刻已然不能坐以待毙,唯有先发制人了。

围攻之人只觉一道凌厉的剑气,直迫过来,却是来不及躲避,只听几声惨叫,竟有大半人,为剑所杀死或杀伤,当真是所向披靡。

陈迹想不到此人如此厉害,当下弯弓搭箭,虽然此人很是骁勇,可是他现在是敌人,就算是有惜才之意,也只好不顾了。

云中龙见对方的人越来越多,左手环抱晕迷的女子,右手持剑,且战且退。

突然,只觉一道劲风破空而来,正是陈迹见他此时正在抵敌,确是避无可避,这才射出了手中的利箭。

本来距离就只有不到二三十步,箭更是快捷无比,这么短的距离,正好可以发挥出箭的最大杀伤力。无论是选择的时机,距离,所取的位置,都是无懈可击,足见其神箭射手之名,绝非浪得虚名。

云中龙此时抱着女子,身形大是不便,想要闪避,已经是绝无可能,把剑往胸前一横。箭头正中剑身,却是将云中龙两人带得后退了半步。暗道:此人好强的臂力,确是当神箭手的料,要做到这个程度,就不只是一个人努力,便能成功的,还需要有那份天赋才行。

这时,他已经退到了刚才的立足之地,再不迟疑,一声低啸,便见乌云骓从林间跑了过来。也顾不得身后的追兵,抱着女子来到马前,将女子扶到马上。

突然,乌云骓一个纵跃,云中龙这才发现一支劲箭,从马腹下直穿而过,暗道:这弓箭手当真是不简单,他见射人难以凑效,居然直接射马了,好在乌云骓非比寻常马匹,知道躲避危险,确实是侥幸而已。

对着追过来的追兵,便是一式‘一剑倾城’,也不管敌人是死是伤,立马翻身上了马背,轻轻一夹马股,便如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忽听身后阵阵风声,回头一看,竟是追兵眼看敌人上马,纷纷射箭过来,也顾不上女子是不是会被误伤了。

第115章

云中龙身子向后一仰,便是一式‘一剑飞雪’,堪堪将向他们射过来的箭矢挡落,马已跑出了二十步之远。才要庆幸脱得虎口,猛然,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陈迹早已引弓待射,此刻一见,竟然是三箭齐发,虽有先后之别,可是外人看来,却像是一齐射出。

云中龙只见劲箭破空而来,两箭取马后腿,一箭直取马上之人。此时,云中龙已然是黔驴技穷,挡得了射马的两箭,就避不开射人的那一箭;而避开射人的那箭,马儿必然中箭。当下再不犹豫,猛地挥剑挑落射向马腿的两箭,至于对方直射自己后心的一箭,自己要是躲避必定会射在前面女子的身上,只来得及起身子往旁一侧,便感到后背剧痛,已然中箭。

陈迹还待再射,乌云骓已经跑出很远了。看看身边的手下,道:“回去吧!“

有一人不知好歹的问道:“将军,不追了吗?”

陈迹一听,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是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忍不住怒道:“追,你给我马上去追,找不到人的话,就不要回来了!”

云中龙虽然受伤甚重,可是神智不失,依然左手搂着那名女子,右手紧握飞云剑。只觉困意越来越浓,心恐爱剑掉落,费尽所有力气,也是没有将剑插回背在身后的剑鞘里,唯有将剑置于横趴在马背上的女子身侧,意识渐渐地模糊,终于,晕厥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更不知马跑出去了多远。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乌云骓似乎知道脱离了险境,已然放缓脚步,悠闲自在的在一处草地上吃着青翠的小草。

公主只是受了惊吓,加上劳累过度,过了几个时辰,终于醒了过来,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是趴在马背上,突然感到右臂冰凉,转头一看,一柄黝黑的长剑横在自己身侧,心下一惊。

再一看,自己竟不仅趴在马背上,也是伏在一个男子的双腿上,只见他头垂得很低,她在下面却是能看清他的脸庞,剑眉深锁,星目轻闭,面如冠玉,隐隐给人一种淡雅的感觉,俊美而英武,只是嘴唇苍白,气色很是不好。

她轻轻避开剑,缓缓下了马背,这才发现他的后背插着箭矢,血迹早已干涸,直将他的后背染红了一片。心中暗暗道:难道刚才是他救了我,然后被追兵所射伤。

忙走到马旁,想要将他紧握在手横在马上的长剑取下来。好不容易,才使他松开手中的剑,试着一提剑,却是纹丝不动,再休息一会,等恢复了一些体力,这才将剑取了下来。

乌云骓虽然是很是难得的千里良驹,可是这一路,两人一剑足有三百多斤,一番疾驰,也很是疲惫不堪,此刻一下少了一大半负重,顿时轻松了许多,忍不住低低打个响鼻,像是在感谢她为自己减轻负担。

她这才发现这片很广阔的草地,旁边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却是乌云骓口渴饥饿,才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将剑放在一旁的地上,想要将云中龙扶下马,却是没有反应,猛然一用力,才将他拉动,眼看他就要摔下来,忙用身子撑住他,哪曾想,自己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人直接扑在她的身上,直将她压倒在地上。

她又羞又急,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气急之下,对他一阵猛烈的乱捶。

却是牵动了云中龙的伤口,只听他喃喃的道:“雨婷,你不要离开我!雨婷……”

她以为他醒了,忙闭上眼,可是只听他一直在说,“雨婷,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或是不断地叫着“雨婷”的名字。心下好奇,他叫的人是谁,为什么我隐隐对他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难道因为是他救了我!一时间,竟然忘了要推开身上的他。

过了好一阵,她总算是恢复了体力,这才小心的将他从自己的身上移到旁边的草地上,让他趴在地上,用手一摸他的额头,只觉很是烫手,忙走到小溪中,弄湿自己的手巾,轻轻为他抹了一脸,又自己简单的洗涤了一下,然后将湿的手巾的捂在他的额头。

直过了两个时辰,云中龙这才醒来,也不顾背后的伤,一把抓住前面女子的纤手,道:“雨婷,真的是你!”

公主见他将自己当作他晕迷时一直在叫唤着人,忙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将手抽出来。

云中龙道:“我刚才明明在山岗上看到是你,怎么可能会看错呢?”说着微微抬头,只见一张更胜娇花的玉脸,近在咫尺。却不是雨婷是谁,只是似乎比雨婷更美,更有气质,忍不住道:“雨婷,这些天不见,你更漂亮了,也更有气质了!”

公主见他看清了自己的脸,还称自己为“雨婷”,猛然抽出被他紧握的手,道:“我真不是什么雨婷,我叫成若诗,你认错人了!”

云中龙仔细一看,确实有点不一样,再一想,难道她也穿越了过来?突然,背后一痛,这才想起,当初被陈迹的第三箭所射中,幸好,当时是在马背上,而乌云骓又是千里名驹,速度快捷无比,在一定程度上,减缓了箭的速度,这才能幸免于难。饶是如此,对于陈迹的箭法,却是心里有了几分畏惧。

原本以为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此时却是发现只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当下便晕厥了过去。

成若诗见他又晕厥了,此处荒无人烟,周围更是丛林茂密,隐隐有一点惧怕。

慢慢地乌云骓走向了远处,再也看不到,一时间,似乎整个寂静的山林内,只有她和晕厥在地的云中龙两人了。

却说陈迹眼看二人策马逃远,心里很是不甘,却也只得下令退兵。

这时,魏丰也已经率人来到了先氏营寨前边,陈迹便率人前往会合。

先锋尽管看到云中龙中箭,情势不容乐观,却是暂时摆脱了困境;可是眼见大批人马重重围住了先氏营寨,只得放弃追过去的想法,全神凝视着营寨的动静。

魏丰一听,公主女扮男装,最后关头,却是为无名男子横空杀出所救,尽管男子身受重伤,可是二人却早已逃远。他方才听刘仲所说,小桐自杀身亡,只道公主已然身殒,这时虽然不能确定谁才是自己要找的目标,可是已经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众人来到先氏营寨,只见先轸正率人严阵以待,人数虽少,却也是蓄势待发。

魏丰等人原来与先轸同是晋国将领,可是晋国内乱后,便分化成了几大势力,他当时追随的是当时的公子夷吾,也是公子重耳亲弟弟。

公元前650年,晋国大夫里克起兵了杀骊姬、奚齐,国相荀息自杀,当时重耳贤能仁德,名声在外,于是派人邀请重耳回晋国做君主,重耳推辞。

众臣只得提议让夷吾继位,可是里克却觉得他,贪而忍,贪则无信,忍则无亲,可是迫于形势,夷吾许以他和大夫丕郑父大量的田地,又以数座大城作为报酬,许给秦穆公,获得秦军的援助,这才顺利即位,是为晋惠公。

等他即位后,不但不兑现里克和丕郑父的赏赐,也拒绝把城池送给秦人,并以杀晋国两位君主奚齐、卓子,一大夫荀息的罪名,想要杀里克。

里克知道不可幸免,便对道:“如果不是这样,你能得到君位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之后自尽。

而先轸等人一直效忠的都是公子重耳。当时,晋献公听信谗言,派人追杀出逃到国外的公子重耳。

后来,夷吾即位之后,怕哥哥重耳回国与他争夺君位,于是派人继续加紧追杀重耳。

此刻,尽管同是晋人,却是各为其主,尚且,魏丰等人也没有露出本来面目,便是先轸能认出他们,也拿他们没辙,毕竟不是同道之人。

魏丰心里也很是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将先氏一举铲除?尽管各为其主,却也同是晋人,当年更是同为一朝将领。

如今,晋国君主交给自己的任务,并没有如愿完成,回去只怕非但无功,还将有过。想到这里,心里一冷,既是如此,便顺手将先氏铲除,也算是将功赎罪。当下作出了决定,便立马召集了手下将领,正要下令进攻。

突然,前面一骑快直奔而来,正是他们派出的探子,魏丰喝道:“什么事?”

那人下马拜跪道:“将军,前方数里处有二三万人马,有五六千左右骑兵作是先锋,后面是一二万步兵,正陆续朝这边方向过来,看情形,像是齐人!”

魏丰叹道:“想不到楚人早就通知了齐人来援,而齐人来得如此迅速凶猛,眼下是不可能再追敌了。”明知事不可为,当下果断的下令道:“撤!”

经此一战后,还有近五千人马,来势汹汹,走的时候也是快速无比。

先氏营寨的人还来不及因为,晋人的撤走而高兴,马上就有大队人马直涌过来,尘土飞扬,气势磅礴,正是匆匆来援的齐国大军。很快,便到了先氏营寨门口。

大军分列两旁,留出一条很是宽阔的通道,大军之中当先一将,高头大马,气宇轩昂,很是威武不凡,缓缓向前。

先轸上前道:“敢问将军,有何贵干?”

那将领见他此时此刻犹自镇定自若,不免略为欣赏,道:“齐国田园,不知阁下何人?”

先轸道:“久仰将军大名,区区先轸!”本来应该说是晋人,可是他们从晋国逃亡出来,自是不能再自称晋人。这就像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似的。

田园道:“久仰久仰!”先轸当初在晋国时只有二十来岁,只不过是一名无名小将。他这样说也只是觉得此人不俗,这才客套说道。忽然又道:“既能有幸在此相遇,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同往齐国,以让田某一尽地主之谊!”

先轸情知自己等人全捏在对方手上,哪能拒绝,便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早曾听闻齐侯称霸中原已久,正想前往,此刻一见将军风采,当知名下无虚!”说是邀请,还不如说是要胁来得贴切,可是人家势大,而且尚未撕破脸皮。他这番恭维真可谓是滴水不漏,既称赞齐国人最为乐道的霸业,又赞美了田园将军本身。

田园心中大悦,表面却是丝毫不露,道声:“很好!”便召集手下将领道:“你等速到方圆百里搜寻,务必要找到楚姬!”说着,拿出一张帛画,正是楚人事先献给齐侯的女子画像,女子美艳绝伦,倾城倾国,画上之人正是成若诗,只是她本人更胜画上三分。再怎么说,画上的人,总没有活人更迷人更动人。

他手下诸位将领,立马便领命下去搜寻了。

田园似乎无意的随便道:“先将军,不知在此驻留多久了?”

先轸坦然道:“不瞒将军,昨天日落之时,刚到此地。”

田园轻声道:“噢!”,又道:“既是如此,不知昨夜睡得可好!”

先轸若有所悟地道:“想来将军也知道,昨夜有贼人前来进犯。”

田园不解的道:“既然如此,为何并没见到此处有战斗过的痕迹?”

先轸道:“不知为何,昨夜确有一千余贼人围住在下等人,可是令人费解的是,对方围三面留一面,更是围而不攻,现在想来是贼人知道将军在此,所以不敢肆虐了!”

田园见他毫不变色,话里也听不出什么破绽。只好道:“本将也只是不久前收到消息,这才赶过来的?”

两人再客套一番,田园回了临时搭的营帐。

三个时辰后,齐军将领再次聚首。田园坐在上首位,众将领公立两旁,模样很是恭敬。

只听一名齐将道:“禀报将军,在前方发现楚人营寨,更有近千尸首,奇怪的是竟然全是楚人,不见敌人踪迹竟然连一具尸首都没有留下。后来,还在旁边不远处发现了楚国护嫁将军子房之墓,依属下看,楚人这次只怕是全军覆没了。另外,营中也有几具女尸,却是没有发现楚姬在内。”

第116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16章众人开始一听,说是有女子死于战乱,心中一震,心怕楚姬也在其中,那他们就是护驾不利,就算有幸活命,怕也是获罪不小。再一听,没有楚姬在内,顿时都隐隐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死,就还有机会。

不一会,又有一将道:“禀报将军,在前面树林之中,发现楚人副将黄道之墓,奇怪的是,没有打斗的迹象,也没见别的人。”

接着又有一将领道:“末将在一处小山岗上,发现了另一名楚人副将左翼的尸首,他是被人一箭从胸口穿甲而过,为人所射杀的。”

田园喃喃地道:“何人能有如此臂力?”猛然想到,原来是他,难怪能让楚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全军覆没。此刻他已经猜出是晋国的神箭手陈迹了,也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冒着开罪楚齐两个大国的风险,截杀楚人了,而且能够做得如此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的。心下暗道:难道楚姬,已经被他们劫走了!

猛然心下一寒:不管这事,和你们有没有关系,眼下让你们遇上,只能是认命了。

当即下令道:“来人,给我将所有先氏营寨的人拿了,此事就算他们没有参与,也有莫大的关连。先带回去,交由国君发落吧!”

众将纷纷领命,知道这是在找替死鬼了。

田园点齐人马,将先氏营寨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先轸听得家将禀报齐人的举动,心下了然,昨晚能逃过一劫,可现在又成了人家替罪羊,却也只得无奈的苦笑一声,走了出去。

见到田园一身戎装正骑在一匹很是高大的红马背上,上前道:“将军,这是何意!”

田园义正词严的道:“昨晚我大齐储王妃在此遇伏,你等便在此处,必然与此事有所牵连,便请前往临淄,协助我等查获真相!”也不等他解释,便下令道:“来人,给我拿下!”

手下齐兵正要向前拿人,先氏营寨中的人,不少人露出惊诧的神情。

先姿三女见夫君与先锋二人,一夜未归,都很是担心。昨夜被贼人围困,现在又被人重重围住,却都只是担心他,只要他在身边,不管到哪里,什么时候都不会怕。

庞然等几个性直之人,便欲与对方拼命。

突然,一人在后,大声喝道:“慢着!”

只见,此人白衣白马,气宇轩昂,很是不凡,正是与云中龙在外的先锋。因为担心先氏营寨,眼见云中龙受伤,也没敢追过去,而是潜伏在一旁,默默关注着营寨的动静。眼见齐人就要拿人,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便出来制止。

齐人马上就有人想要上前阻杀,却听田园喝道:“你是何人?”那些人便止步不前。

先锋面对齐千军万马,面色不变,泰然自若道:“在下先氏先锋!”

田园忍不住道:“自己送上门来了?”

先锋哈哈大笑,问道:“敢问将军,是不是想要找一位貌若天仙的年轻女子?”

田园动颜道:“你见过楚姬,她现在在哪里?”说着,拿出画像,让他辩认。

先锋看了画像,摇了摇头。

田园奇道:“你所见的女子,不是此人?”

先锋叹道:“是,也不是,我见到的女子,与她有七分相似,却比画上之人,更美三分!”

田园惊呼一声,“噢!”,本以为画上的女子,已经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了,却不料听见过她的人说,比画上之人更美三分,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美丽之人。

过了一会,忙收摄心神道:“如此说来,你是知道她在哪里了?”

先锋直言道:“我不知道!”

田园一听,怒道:“你这是在戏弄本将?”

先锋正声道:“将军,在下只是说见过此人,实不相瞒,还知道她被人所救!”

田园先是一怔,确实对方并没有说知道她的去向,只是说见过,后来一听,楚姬果然没事,这就太好了。便道:“这么说来,你是知道楚姬是为何人所救了?”

先锋一点头,道:“正是,他叫云中龙,也是在下的妹夫!”

这时,先氏营寨里的秋月三女一听,便都走了出来。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便出现在面前,秋月清纯如水,美丽动人,先姿娇小玲珑,温婉大方,欧阳倩英姿飒爽,丽质天生,当真是春兰秋菊,各有千秋。

先姿道:“大哥,你说是夫君救了他们那个什么楚姬,他没事吧!”

秋月与欧阳倩,也是一脸愁容,担心不言而喻。

先锋哪里敢告诉她们,云中龙背上中箭的事情,要是让她们知道自己眼见受伤,却是没有追过去。就算不找自己拼命,口水也会淹没自己。便道:“小妹,你就放心吧,他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亲眼看着他们骑着乌云骓离开的!”

田园一听,便道:“你们知道怎么找到他吗?”

眼光不由自主看向了秋月三女,因为知道先姿已有夫婿,而且那人还救走了王妃。眼神便收敛多了,而对于秋月、欧阳倩则是肆无忌惮的打量。

难得在这样的地方,遇上如此美女,心里自然便有想法。想来以自己齐国大将军的身份,无论是女子本身,还是对方家中,都是求之不得的。

先锋一见他的神情,很是不满,便叹息一声道:“我的这个妹夫,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最是重情重义,如果让他知道,有人对他身边的人不敬,只怕你们那个‘楚姬’……”说到这里,突然闭口不言,下面的话不用说傻瓜都知道了。

田园一听,面上变色,本来还想将先氏作自己的替死鬼,此刻自然可以任由自己摆布。心里虽然不甘,却还是道:“扎营!大家在原地等候!”接着,便下令手下到处找寻楚姬的下落,先锋也带了一队人马四处寻找。

田园有那么多先氏营寨的人,作为人质,也不怕他耍花样,只希望可以尽快找到楚姬,可以向国君交差,领取功劳。

欧阳倩很想跟着前往寻找,可是因为得知她也是云中龙的夫人,自然是重要人质,怎么可能答应她呢?只能暗骂齐人无耻,然后与秋月、先姿二女,默默地担心不已。

齐人派出了近万人马,几乎是所有的骑兵,可是一连找了几天,也是音讯全无。哪知道乌云骓乃千里名驹,跑了一天,几乎在千里之外了,他们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过得半个月,田园渐渐没了耐心,大军在外可是一笔很大的消耗,哪能长期待在外边。可是手下人找不到楚姬,也是没有办法。

只得要胁先氏所有人马随同返回齐国,先轸也无计可施,只好随他们往齐。

先锋要求留下一队人马,继续寻找,以便告知云中龙事情真相。

田园想了想,有先氏诸人作为人质,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样。再说,他要是不在乎先氏等人,当初也不会出现了,便留下一队人马跟随他,并留有一些粮草给他们。

大军于是缓缓返齐,远没有来时的迅速和声势浩大。

先锋等人再找了半个月,还是没有找到一点云中龙二人的消息,不免更是担心,只有他知道当时,他背后受了重伤,不由有些后悔,当初没有第一时间跟上他,不然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局面。

只能暗暗祝福,吉人自有天相,不然不只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命运难料,就是先氏所有随行人员,只怕都凶多吉少,尽管如此,先锋只得在寻找未果之后,随齐人一道赴齐,如果云中龙大难不死,必然会到齐地找他们。

成若诗逃逸了一天,也是晕头转向,看着晕迷的云中龙,正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丛林中一声低低的狼嚎,直吓得她面无人色,忙拍拍他的肩膀道:“快起来啊,有狼来吃我们了!”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反应。赶紧走过去,想要将飞云剑拿来对敌。

又发现,自己费了很大力气,才能勉强拿得起剑,但想要用它保身,显然是不太可能了。只得将剑丢在云中龙身边,用手折了一条拇指粗细的树枝。

不一会,一匹瘸腿的瘦狼,从林中走了出来,显然是因为受了伤,觅食困难,此刻看到伏在地云中龙,饥饿和死亡的驱使之下,向着两人走了过去。

成若诗尽管心里害怕得要命,可是他依然晕厥不醒,只得声嘶力竭的叫道:“滚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饿狼见她在一旁虎视眈眈,有一丝犹豫,却还是昂起头,对着她发出一声狼嚎,她一见猛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饿狼见她胆怯,便大胆上前,想要将晕厥中的云中龙拖走。她一见,也顾不得恐惧,拿起树枝,便用力对着狼头,抽了过去。

饿狼其实也只是试探性的上前,见状,掉头便跑到一边。

成若诗见狼缓缓退后,稍微放心了点,却也不敢上前赶走它,只是坐在云中龙身边守着,狼一过来,便上前驱赶。

一人一狼就这样对峙着,却是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两相对峙良久,饿狼在饥饿之下,渐渐失去了耐心。

突然,露出森严的狼牙,大声嚎叫着,猛地向着对面的成若诗扑了过去。

一直以来,狼都是将晕厥的云中龙作为目标,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攻击和它对峙的她。她听到狼嚎,又见狼露出凶相,心下一怯,见狼向自己扑来,往边上一让,同时手中的树枝对着它,抽了过去。

这下打个正着,狼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抽了一棍,顿时凶相毕露,这次竟是不再跃起,而是一步步的向她逼近。

成若诗只得和狼围着云中龙的身体绕圈,心里却是恐惧至极。心里慌乱之下,一不小心,便撞到云中龙躺倒在地上的身体,人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她身手还算敏捷,只是踉跄一下,并没有摔倒。

这么一来,却是把晕厥的云中龙给惊醒了。

饿狼被他吓了一跳,但是看没有什么动静,便完全没有把他看在眼里。

成若诗一看,心中大喜,尽管他现在受伤了,不一定能帮忙,但总比自己孤军奋战,要强出太多太多了。

云中龙乍一看,只见她是和一头狼正围绕着自己打转,又左右看看这才发现飞云剑,就在自己的身旁。顿时,计上心头,强忍伤痛,对她道:“你把它引过来,我来解决它!”

她看看只剩半条命的他,有些质疑,却是没有说话。思索一会,终于,她站在他脚的位置,让狼在他头前与自己相对。

饿狼猛地向她扑了过去,云中龙看得真切,早已握在手中的飞云剑用尽全身力气一扫,正中狼首,以飞云剑炊毛断发,无坚不摧之利,纵是此时,他早成强弩之末,也差点将狼直接斩首了。

只见狼一阵抽搐,在地上挣扎一会,便当即毙命。而他气力用尽,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更扯动背后伤口,发出了一声,痛呼。

成若诗见他受伤之下,还将给一剑斩杀了,喜悦不已,再一看痛苦的神情,心中一动,道:“你还好吧!”

云中龙挣扎着道:“放心,还死不了!幸好,只有一匹狼,要是多上两匹,怕是我们都得做人家美味了!”

成若诗见他此刻,还有心情说笑,心有余悸的道:“是啊,刚才真是吓坏我了!”

云中龙突然想道:“得赶快想办法,把狼的尸首处理了,不然不知道丛林中,会不会还有什么动物,被这血醒味吸引来!”

成若诗大惊失色道:“那怎么办?”

云中龙理所当然的道:“当然只能靠你了,你看我这样,还能动吗?”又道:“你先把狼,拖到小溪里,然后清洗一遍!再到边上看看有没有山洞,或者是可以遮风当雨的地方。”

成若诗尽管心中不愿意,可是此时只得一一听他的吩咐照办。以往都是她吩咐他人,下面的人从来就没有忤逆过他,现在却是要听他的,心里竟没有一丝不满,也没有委屈的感觉。

第117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17章成若诗心道:肯定是自己对野外生存一窍不通,却不知是她隐隐对他心里些许好感。她一个人也不敢走得太远,只在能看到他的四围的地方找了一遍,还真是让她找到一处,山里打猎的人,留下很是简易的小茅屋。

云中龙一听有地方住,可以不用露宿风餐了,也稍微有些放心,一来自己身上有伤,二来现在正是三月的时候,还是很冷,特别是到夜深之时;三来这荒郊野外的,要是两人在睡梦中,突然杀出什么恐怖的动物,就算没有将他们当作食物,想想也有够吓人的。

两人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到茅屋里面,成若诗是累的出了一身汗,而他是伤口隐隐作痛,痛得直流冷汗,却是愣是没有哼一声。

茅屋很是简易,往上看,到处可以看到天空中的光线,更是四处透风,屋内只有一张破烂的木桌和两个像是凳子的木桩,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两人总算有了一个安身之地,成若诗也不嫌隙,云中龙更是无从挑剔了。

云中龙见休息了好一阵,这才又让她从自己身上把带的火种拿出来,用干枯的树枝生上一堆火,再从狼身上割下两块肉,串好之后,用树枝在火上烤熟。

成若诗贵为公主,此次更是准备嫁给齐侯为姬妾,自然不懂这些,只得依言照办,然后由他掌握火候,烧烤狼肉。

不一会,便有了一阵阵香气弥漫,肉串已然熟了。

二人吃了一些狼肉,虽然无油无盐,可是饥饿的二人,吃得还是挺香。成若诗更是第一次这么吃肉,只觉甘美香味,很是馋人。

云中龙吃了一点肉,也恢复了些许体力,又让她帮忙采些药草回来。心想:这箭留在身上像是拖了一个尾巴,总不是个事,还得早些拔掉才行。

成若诗虽然从没有到野外生活过,可是对于医药方便,还是知道一点的,费尽功夫才在溪涧边找了一点药草,带回一问他,正是他想要找的。

云中龙很是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成若诗便告诉他,以前自己读了许多医药方面的典籍,所以勉强认得一些。

等她将药草磨碎,才对她道:“你帮我把背上的箭拔出来,不然伤势可能会越发严重。”

成若诗一听,小声道:“我不敢!”

云中龙故作轻松的道:“没事,很简单的,呆会我叫你拔,你便用力将箭拔出来,就行了!”

二人来到溪边,云中龙要她将中箭的地方,周围的衣服割破一个大洞,然后清洗了一下伤口,又准备好了药草。

便道:“这事情很简单,你不用怕,手不要抖,用力拔出来就是了!”说完,用口咬住自己的衣袖。

成若诗看到那支深入他背后的箭,便有点胆怯,始终不敢下手。

云中龙好奇的道:“又怎么了?”

成若诗惊慌失措的道:“我还是很怕!”

云中龙此刻只想吐血,喝道:“少废话,给我用力拔出来!”

成若诗低低“噢!”一声,也不管他有没有准备,猛地双手握住留在外面的箭杆,用力一拔,箭便从他的身体拔了出来。

箭头竟入肉二寸,还好是偏离后心的,不然早已丧命了。

云中龙想不到她突然来这么一下,自己全然没有一点心里准备,痛呼一声,便晕厥了过去。不是他太虚弱,而是箭创很是厉害。

成若诗见他晕了,一时慌了手脚,伤口处血流不止。

赶紧用干净撕成一块块的衣裳布料,替他止血,好一会,才把血止住,又把准备好的药草涂抹在伤口处。

然后把血迹布料清理了一遍,这才脱下自己用来伪装的男子衣裳,给他盖在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夜深了,茅屋外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嚎叫声,直吓得成若诗花容失色,看看趴在地上,晕睡的他,悄悄地坐倒在他身侧,然后将火堆烧得更旺了。

这样一来,总算是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

突然,云中龙口中喃喃的道:“冷……好冷……”

成若诗忙将火堆向他身边移了移,可是他口中还是一直叫冷叫个不停。看着他那已经被自己清理过的伤口,却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暗道:一定是他这受伤,失血过多,这才会如此怕冷的。

可是自己的穿在外面的衣服,已经披在他身上了,而火堆对他似乎没有多大作用。

一时间,心中有了许多念头。

他是为救自己而身受重伤的,为了自己他既然可以连命不要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救了她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再一想二人与对敌的并肩作战的情景,他全然不顾自己受伤,把对他们很具威胁的饿狼,给杀死了。

之后,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竟是鬼使神差,缓缓卧倒在他的身旁。

心中没来由的一颤,这还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与男子之间,如此近的呆在一起,心下不安的看看旁边的云中龙,只听他只是喃喃的叫着冷,全然不知。

茅屋外的野兽嚎叫听不到了,他叫冷也听不到了,似乎这一刻,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成若诗渐渐地一颗很是骚乱的心,变得平静了下来。

轻轻翻动他的身子,两人靠在了一起,紧紧地抱着一直喊冷的他。

云中龙开始还是一直叫冷,可是慢慢的越来越轻,到最后就只剩下呼吸声了。

成若诗望着漏光的屋顶,出了一会神,终于,以前一直养尊处优的她,今天忙了一天,也很是疲乏了,不知不觉,便也睡了过去。

次日,云中龙悠悠醒来,睁开眼睛一看,一张绝世倾城的美艳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更重要的是她是被自己压在身下。

以为自己没睡醒的他,猛的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这才发现,女子便是昨天与自己在一起,很是像雨婷的人。

其实不用看,身上也能感觉出一个柔软的娇躯伏在身下,这种软玉温香的感觉,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可是,心里百思不其解的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下。难道两人昨天已经……

突然,背上一痛,暗道:怎么可能,自己伤的如此重,要真是那样的话,此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了。

就在他这么一动,成若诗也醒了过来,只见她娇美无限的打个哈欠,一双美目张开,正对上他不可思议的双目,心下一慌,猛的双手一撑,就要把他从身上推开。

可是推到一半,突然想起,这是自己主动做的,而且他身上还有伤,便没再用力。

云中龙也料不到她会推开自己,刚以为她要把自己推到一边,哪知道她突然松了手,身子不由自主的便往下掉,自然就压在下面的她身上。

只听,成若诗忍不住娇哼了一声,“啊!”情形很是暧昧,声音更是诱人已极。

见他傻傻的看着自己,成若诗忍不住娇羞的道:“还不让我起来吗?”

云中龙只想永远伏在她身上,再也不起来,可是她可不是雨婷,忙惊慌失措的想要起身,却无意之中扯动伤口,痛得脸都扭曲了。

成若诗见他神情,愣是没有叫出一声,忍不住埋怨道:“你就不会慢点吗?”

云中龙无奈的笑笑,难道告诉她,自己根本就不想起来,只是怕她生气才会这样的。

心中突然一动,这还是我到了这古代第一次,也就是雨婷离开之后,对一个女子有这样的想法。

以前先后与秋月、先姿、欧阳倩在一起相处过,时间或长或短,虽然也有心动,可是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也许是她与雨婷很是有几分神似,也许是她比她们更美,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成若诗见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以为自己让他慢一点起来,便赖在自己身上不下来了。

顿时又羞又急道:“喂,我只是怕你伤口会弄痛了,没叫你不起来啊!”

云中龙一听,哪里还敢看她,慢慢的,依依不舍的从她身上爬到了地上。

趴在有些冰冷的地上,尽管有些茅草,可是感觉还是一在天,一在地,完全无法比拟。

成若诗拍拍身上的茅草,站起来道:“你饿不饿,我先过去梳洗一下,再弄吃的好吗?”

云中龙叹道:“真是多亏你了!”

成若诗笑了笑,道:“也是你先救了我,我做这些,算得了什么?”

这时,火堆早已灭了,却还是有没燃完的树枝,发现淡淡的烟雾。

成若诗又关切地问道:“你现在还冷吗?”

云中龙这才知道,她是因为自己冷,才抱着自己入睡的。尽管现在也很冷,但此刻怎么说得出口,道:“你先过去梳洗吧,我没什么事了!”

成若诗应了一声,再看看他,这才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阵,她才走进来,只觉得眼前一亮,端的明艳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云中龙看着这一如不食人间烟火,仙子一般的美妙人儿,生起了一堆火,又拿了两根树枝串上两块狼肉,在火上烤了起来。

暗道:为了自己,她居然做了这这么多事,暴殄天物不说,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

过了许久,茅屋里散发出一阵阵肉香。

成若诗递过一块先烤好肉给他,道:“你吃吃,看看好不好吃?”

云中龙只是痴痴的看着她,也不接过来。

成若诗不解的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儿吗?”

云中龙忍不住道:“没花,不过比花更好看!”

成若诗一听,玉面一红,道:“好看也不能当吃的,还是吃这个吧!”说着,将自己烤好的肉串,再度递给了他。

云中龙接了过来,看着被她烤得有些焦的肉串,大口一张,咬下来一块,在嘴里嚼了嚼,良久才咽了下去。

成若诗见他吃得很是艰涩,不好意思的道:“这是我第一次烤的,肯定没有你昨天做得好吃,要是难吃,就吐了吧!”

云中龙又是一口,咬下一大块肉,笑着道:“难得是你的‘第一次’,像你这样秀色可餐的大美女烤的东西,别说是熟肉,就是活狼,我也能把它吃下去!”虽然是受伤未愈,可是此刻像是回到当初和雨婷初识的时候,竟是调戏起人家来。

成若诗对他说的不是很懂,不过大概意思,还是知道的,对他一嗔,没好气的道:“那么一大块肉,都堵不了你的嘴,你还真是能说啊!”

云中龙忙道:“真的,这是我吃过别人烤的最好吃的狼肉了!”天可怜见,他以前吃过不少烤肉,却都不是狼肉,而自己烤的不算,那么她烤的确实是最好吃的了。不过,同时也他吃过最难吃的烤肉了。当然,这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说出来的。

这时,成若诗烤得另一块肉串,也好了,先用嘴吹了吹,只觉香气四溢,忍不住用口轻轻一咬,还没入嘴,便一口吐了出来,还不断的吐着口水,道:“怎么这么难吃啊!”作势便要过去,抢夺正在津津有味吃着的云中龙手中的肉串。

云中龙三两口,便将肉串吃了干净,贪婪的目光放到她手中的肉串上。

成若诗见阻止不了他,便把肉串塞在他手里,故作生气的道:“吃吧,吃死你算了!”

云中龙接过肉串,看了看,然后朝着她方才咬过的地方,猛咬一口,在嘴里仔细的咀嚼一番,才咽下去,还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直看得她以为他在吃什么山珍海味,只是她吃过一口,便不想再吃第二口。要不是自己刚刚吃过,绝对会被他骗了。

云中龙这才道:“真香啊,从来吃过没有这么香的肉串!”

成若诗见他接过肉串,先是看了看,然后故意在自己吃过的地方咬下去,现在又这么说,哪里还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却也不说破,免得彼此难堪。

此时,正是三月时分,芳草青青,万物滋长。

云中龙到得第五日,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尽管还很是虚弱,却是没什么大碍了。

成若诗见他终于渐渐好了过来,心中也很是喜悦。

二人渴了喝溪水,饿了吃狼肉,偶尔吃点野菜,日子过得还算清闲。其中自然少不了,一些小暧昧、小温馨。

第118章

云中龙在她的照料下,子一天好似一天,过得半个月,一匹足有七八十斤重的大灰狼,被他们吃得所剩无几,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二人互相了解了不少,云中龙知道她是楚人,叫作成若诗,便问她:“楚国名将子玉,成得臣,你知道吗?”

成若诗一听,先是一怔,后来才道:“子玉将军,在楚国可谓家喻户晓,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呢?”尽管掩饰的很好,却还是可以从她闪烁的眼神,看出些许破绽。

云中龙隐隐觉得她,说得不尽真实,倒也没有再多问。既然她不愿意多说,问了也没什么用,又何必多费口舌。

成若诗好奇地问道:“当,追兵那么多,你为何还要不顾命地救我?”

云中龙也不隐瞒,直言道:“当时,我以为你是我当初的初恋人。”

成若诗不解道:“什么是‘初恋人’?”转念一想,若有所思,又接着道:“就是你口中的那个‘雨婷’?”

云中龙无奈的点点头,道:“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却是永远不会重复!”

成若诗忍不住问道:“你很她,很想她,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

云中龙叹了口气,道:“人生在世,很多时候,都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成若诗一听,深有同感,她本来是楚国大将军之女,可是为了所谓的‘楚齐联盟’,‘楚国霸业’,自己就要嫁给那个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长什么样的齐侯,可是在这样的社会,又有谁会在乎她的感受。便又道:“如果当时,你便知道我不是她,你还会救我吗?”

云中龙茫然道:“那我也不知道了。”

成若诗听他这么一说,非但不觉得他没有侠义之心,反而觉得此人坦dàng)直率。又道:“为什么,你不说会呢?反正我也会知道!”

云中龙摇头晃脑,道:“我本如此,为何要装扮成另外一个人呢?”

成若诗好奇的问道:“既然你对她如此深,那么想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云中龙忍不住道:“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与妾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这是白居易的《长恨歌》,此刻想起往的种种,当真是肝肠寸断。

成若诗喃喃的道:“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深!”又赞道:“说得真好!不过,你至少比我要好,我连什么是相思,都不清楚,岂不是更糟?”

云中龙咧嘴一笑,道:“也许吧,有些东西你有不一定就好,没有也不一定就不好。”

成若诗好奇的道:“我和你说的那个‘雨婷’,真的很像吗?”

云中龙痴痴地看着她,道:“那是当然,不然我怎么可能这么久,才认清是你。”

成若诗把目光转开,轻声道:“噢!”接着又道:“现在你伤势,也已经完全复原了,那么接下来,你准备到哪里去呢?”

云中龙看看这与自己相处半个多月的美丽女子,心中叹道:为什么她不是雨婷呢?听她问起,想起原来在先氏营寨的先姿秋月欧阳倩三女,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担心我?

奇怪啊,为什么,我和她第一次相见,这些天,我虽然也常会想起雨婷,却是很少想起她们三个,哎,难得她们对自己深意重,自己却全不把她们放在心上,真是不该!

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们才行,不然也未免负人太深了。良久才道:“我准备到齐国,你呢?又有什么打算?”

成若诗一听,喜道:“如此甚好,我也到齐国好了。”

二人相处这么一段时,竟然都有点不想急于离开对方。

云中龙衣裳背后的破洞早已在他睡着的时候,用发丝给他不好了,尽管看止去怪怪的,可是这样至少不露,也就看不到那很是吓人的伤口。

两人一大早,便起程离开,这间两人住了半个多月的小茅屋,竟是隐隐约约有一丝不舍。

毕竟在这兵荒马乱的秋时期,难得有一个平静安宁的地方,此地便像滚滚红尘之中,仅留的人间净土。

云中龙大病初愈,自然不能骑马,两人只能牵着马,一路上荒无人烟,只知道齐国在东方,也就是太阳升起的方向。便走走停停,反正也不赶时间,就权当是旅游观光了。

两人都是心恬静之人,均是流连于路途上的风景如画,也是忘于山水之间。

这,两人到了一处简易的集市,虽然没有人潮拥挤不堪,可是比起一路上的人烟稀少,自然是闹繁华了许多。

云中龙牵着乌云驹,走在大街上,成若诗紧紧跟在他边,对于这陌生的世界,她自然更愿意相信和依靠边这个和自己相处了大半个月的男子了。

突然,迎面走来一个衣裳破烂,面容俊逸的青年男子。

看到二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当看到成若诗的时候,更是两眼放光,都不敢相信在这样的荒野之地,还能见到如此倾城倾国的绝美女子。

而她边一脸平静的云中龙,被他自动忽略了

装作不经意,从成若诗旁经过,可是刚要错而过的时候,青年男子猛地往她的上靠了过去。

成若诗本能的往云中龙上靠了过去,心里很是紧张。

青年男子一扑空,不及防的形下,顿时趴在了地上。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六个家仆,纷纷上前扶那男子,口中道:“少爷,您没事吧?”

成若诗自然知道跟自己无关,正想催云中龙速速离开,毕竟他刚刚受伤痊愈,她也不想随意招来是非,就算不怕,也不想有麻烦缠。

云中龙只是轻轻拍拍她的纤手,让她放心,转过眼神饶有兴趣的看着那青年男子,对于他这点小伎俩,自然是心如明镜。

青年男子从地上起来,看着云中龙成若诗二人,怒喝道:“你们怎么走路的,居然把本少爷给撞倒了!”

成若诗正想说是他自己摔倒的,云中龙阻止她,歉意的道:“是我们错了,真是对不起!”

那男子趾高气扬地道:“撞倒本少爷,难道就想这么算了?”

云中龙忍不住眉头一扬,轻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那男子见他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模样更是自己拍马不及,而且他脸上的笑意,仿佛全然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

顿时怒形于色,道:“也不怎么的,说吧,你女人多少两?”说着,一指成若诗,竟是想要直接买下她。

成若诗先是玉面一红,说自己是他的女人,再一听竟然是想把自己给买了,直气得花枝乱颤,要不是云中龙制止,怕也是要暴发了。

云中龙此刻笑得更甜,在男子看来分外的讨厌,而在女子看来,却是隐隐有着几分险,偏偏又是格外地迷人,上前道:“好说,你再看看我这马,噢,对了,还有这柄剑!”

那男子见他如此上路,看他衣裳破烂,果然是缺钱缺疯了,不但女人不要了,还主动送上坐骑和佩剑。

先看了看乌云驹,暗道:真是神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此种宝马。

又看看刚刚被云中龙拔出的飞云剑,却是看不出所以然,浑不见一丝光泽,也没有税利无比的剑锋,忍不住道:“这匹马还行,剑的话只能作废铁用。”

云中龙迎合道:“不如一起到贵府上,再详细谈!”

那男子眼见他送羊入虎口,高兴的道:“好,就依好所言!”率着家仆,便在前引路。

成若诗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和他解释清楚?”

云中龙轻笑道:“解释的清楚吗?反正现在我们也没钱住店,既然有蠢货自己送上门,不如就宰他吧!”

成若诗略有担忧的道:“可是,这样妥当吗?”

云中龙一拍她的后背,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动你一根汗毛的!”

成若诗一听,心里略微放心了一些。

那男子见二人在后边说着什么,也不以为意。

不一会,几人来到一处高门大院,上面写着“包府”,漆红大门,门口左右放着两尊石狮,很是气派。当然,这也只是相对边上的平常民居而言。

男子一进府门,便吩咐下人上茶执招待他们二人。

云中龙哪里敢喝,倒是成若诗有些渴,端起茶杯就要喝,他忙制止她。要是被人下毒,那就亏大了,尽管知道银器可以识毒,可是此刻怎么敢尝试。

忽然手中飞云剑往前一推,径直插入厅中的木柱子之中,竟是穿透了,只剩下剑柄剑尖露在外边。

那男子这才发现,这剑看似顽铁,却是一柄稀世之宝。侍候一旁的人也均被云中龙这有若天外飞仙的一剑,给震呆了。

云中龙早已趁他们不注意之时,将茶洒落在桌底,等他们回过头,便作刚刚喝下的样子,道:“好茶!好久没有喝这么好的茶了!”

那男子原本对他的武功颇为忌惮,此刻见他喝下茶,顿时放下心中的大石。

猛地,厅外响起一个豪爽的男人声音,未见其人,就听他骂道:“逆子,我这不就是出去一会,你居然真的拆起房子来了!”不一会,一名五六十岁的老年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那男子一见他,便道:“爹,您回来了!”

原来,这青年男子叫包小野,这家伙时常与人留连于烟花之地,以致能力下降,只能坚持一会,便被那些女子戏称‘包小夜’。

为了掩饰这个不足,又加上家里有些钱财,所以常常请一知道此事的人吃宵夜,又称他为‘包宵夜’。

他是刚才那五六十岁老年男人的儿子,今年十七岁,也算是老来得子,所以对他很是宠有加,这才使他越发放纵自己的行为。

原本,包老爷出去办事,要几天才能回来,可是担心这包小野没有自己的管束,无法无天,所以事一办完,就火烧眉毛的赶了回来。

谁知,他刚一进家门,就听到一声巨响,然后看到大厅一阵摇晃,还以为那逆子趁自己不在家,觉得房子不够气派,想把房子拆了,新建一座府第。

因为,之前包小野便有过的这样的想法,只是被知道后,把他臭骂了一顿,就不了了之了。

忽然,云中龙手扶在额头,道:“怎么感觉好晕啊!”

包小野一听,高兴的道:“就算你再厉害,喝了我们祖传毒药‘断肠红’,都是必死无疑,除非你有我们专门配制的解药!”

包老爷一听,忍不住骂道:“畜生,又在害人了!”既而叹道:“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生下这么一个逆子,真是家门不幸啊!”

云中龙听了,很是感慨万端,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怎么样了,长这么大也没好好服侍过他们,现在更不知道还有没有那机会了。

可是,一想到这包小野,居然想抢自己的女人财物不说,还想害了自己。心下一寒,猛的站起。

包小野原本以为他中毒了,喜形于色,可是一见他站了起来,不由一阵慌乱。喃喃的道:“你不是中了断肠红吗,怎么会没事呢?”

云中龙笑了笑,道:“忘了告诉你了,本少爷百毒不侵,你不是想看看我的剑,就给给你见识一下。”说着,便走向飞云剑插入的木柱边。

包老爷一听,急忙道:“壮士,有话好说!”

云中龙右手握剑,猛然一拔,飞云剑脱柱而出,只见大厅一阵剧烈的摇晃,不断有灰烬掉落下来。

包家父子见他如此神勇,都吓呆了。要知道把剑插进去,只要剑够锋利,人又有一定的力道,就可以了;可是要从木柱中拔出来,那可全靠人的臂力了。

成若诗也没想到,他有如此神力,难怪他敢带自己来这里,还说不会让人动自己分毫。

云中龙笑着向包小野走了过去,直吓得他面如土色。

包老爷心里畏惧,可是这关系到他唯一的儿子,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壮士,请您高抬贵手,这逆子有眼不识泰山,不如您说个价钱,我照办行吗?”

第119章

云中龙心想:此人如此狠毒,也是因为这做父亲的太过纵,要不也不至于这么无法无天。尽管他子之其可悯,可是对于想要害死自己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再说,依此人的所作所为,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深受其害,将来更不知道会残害多少无辜之人。遂不理包老爷,只是向着包小野bi)过去。

包小野见他不听父亲之言,这下真的怕了,脑筋倒也好使,忙躲藏到大厅另一根大木柱之后,至少可以离云中龙远一点。

云中龙见他躲在柱子后面,也不再追过去,笑道:“你不是想拆房子吗?我就成全你好了!”说着,对着那木柱,就是一式‘乾坤一剑’。

众人只觉一道无可匹敌的劲风,从旁边掠过,再一看木柱后的包小野已经首异处,倒在了厅中,旁鲜血洒满一地。

包老爷悲痛绝,竟是晕厥了过去,那些家仆忙上前搀扶。

云中龙对成若诗道:“走吧!”

二人刚走到厅外,那木柱早已经为剑锋所断,只是飞云剑太过锋利,一时竟是没有倒塌,到这刻才轰然倒地。

大厅失去支撑,顿时倒塌,好在包家家仆还算利索,除了亡的包小野和晕厥的包老爷,倒也没有人受伤,只片刻,大厅便成了一堆瓦砾。

那些家仆眼见主人一死一晕,又见云中龙神勇,哪里还敢留难,只望早点离去。

路上成若诗道:“有必要这样做吗?”

云中龙道:“那是,铲除邪恶是我们正义之人,应该尽的社会责任。”

成若诗一听也笑了,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才是邪恶啊!”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有吗,我什么时候对你邪恶了!”

成若诗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说着,便向前跑远了。

云中龙忙追上去道:“喂,你给我说清楚再走!”

二人笑闹一番,又上路了。

两人为行动方便,决定先到附近的集市买了两男子衣裳。成若诗天姿国色,若是不经改装,必然会让所有见到的人,都会惊为仙子,所以让她换上男装,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饶是如此,也无法遮掩的她美貌,于是又买了两顶斗蓬,这才让人看不出什么了。云中龙也因为受伤,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自然只能换新的了。

那时,地广人稀,好不容易才到了一个集市上看到有人买衣服的,便立即上前购买。可是当两人买衣服的时候,还是闹出了点小插曲。

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带着一个很是美艳的年轻女子,背着一柄重剑,牵着一匹浑漆黑的高头大马。周围不少人对二人指指点点,仿佛看到什么珍稀动物一般。

成若诗很是不适应,这种被人围观的眼神,只有紧抓着云中龙的衣袖。

云中龙自然不会管那么多,直接走进一家买衣裳的店里,便挑好了两衣服,可是付帐的时候,两人都傻眼了。他以前倒是会带钱包和银行卡,可是到了这个时代,大都是铜钱,他又不经常买东西,谁会没事,带上这些玩意到处走,要显摆也不是这样子的。

而成若诗作为楚国公主,自然更不会带银钱,她要买什么东西,也根本用不着自己亲自去花钱买。

那掌柜见两人长得有如一对金童玉女,气质也很是非比寻常,偏偏就是拿不出这么一点钱来。就在大家都等着看好戏的时候,成若诗摘下一对很是精美的银质耳饰,交给他道:“你看用这个换可以吗?”

那掌柜接过仔细一看,片刻之后,忙还给她道:“这太贵重了,小店不敢收!”

成若诗无奈的道:“可是,我们也没有钱来买衣服!”

那掌柜眼珠一转,道:“不如,我去帮您典当了,这样就可以了!”

成若诗欣喜的道:“那好,就听你的吧!”说着,又将耳饰交给了那掌柜。

那掌柜高兴不已的接了,叫过一个小厮,让他去典当,趁二人不注意,对他使了个眼色。

过了一阵,那小厮走进来,满面苦涩的道:“掌柜,对方说是赝品,只值三文钱。”

那掌柜大惊失色的道:“什么?”从他手中接耳饰,认真的看了一会,才惋惜的道:“如此精美,连我都看错了。原来,还真是赝品。”说着,便递给了成若诗。

成若诗喃喃的道:“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是赝品呢?”

那掌柜又似无意的道:“不知道小姐,还有没有其他的物事,刚好可以验证一下真伪!放心,这个我们是不会要您的费用的。”

一旁的云中龙哪里会看不出他们的把戏,猛地拔出背上的飞云剑,朝着柜台,就是一剑,只听“碰!”的一声,整个三尺多高的柜台顿时一分为二,上面的算盘之类的东西,也分得很是齐整。剑气掠过那掌柜的鼻尖,又经过他的大肚,最后落在他的脚旁。直吓得他亡魂皆,双腿直打着哆嗦。

云中龙也懒得和他费话,笑道:“不想让你自己跟这个柜子一样,就把耳饰交出来!”

那掌柜呆呆的道:“什么耳饰,我不是给你们了。”

云中龙见他还在装蒜,便道:“少废话,我数到五,要是看不到东西,便斩你一根手指!”

那掌柜犹自不死心的道:“东西已经给你们了,我怎么交出来啊呀”显然是被他的气势给吓得够呛,可是自以为做神不知鬼不觉,自己占着理,所以还在死撑着。

成若诗一看,便对云中龙道:“既然是赝品,还要来干嘛!”

云中龙一边数着数,“五……”“四”“三”,一边道:“你开始拿出来的是真的,这个才是假的。”

这时,他数到“一”,手起剑落,那掌柜只觉一股劲风,从前掠过,再低头一看,左手大拇指,已经被一剑削掉。大叫一声,“我的妈啊,杀人啦!”

一时间,店里大乱,纷纷都想逃窜,云中龙又是一剑,将那木桌斩为片片木屑。方才只能看出,人的力道和剑的锋利,可是此刻他用的是‘一剑绝尘’,效果自然很是不同,淡淡地道:“谁敢乱走一步,我就要他跟这桌子一样!”直骇得店里众人,无人敢乱动一步,或是乱说一声。

这时,掌柜已经明显是吓怕了,急忙对着刚才那个小厮使了个眼色。

那小厮不知从哪里,将原先的耳饰的悄悄地放到另一张桌子上。道:“你们看,怎么耳饰会在这里!”

成若诗走过去,拿起一看,正是自己那副耳饰,和手中的一对比,明显重了不少,也光亮了不少。这个时候,她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对云中龙道:“好了,既然一时间找不到可以兑换的地方,那就先不买吧!”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来都来了,怎么能不买呢?”

成若诗不解的道:“可是我们没钱啊!”

云中龙将那耳饰赝品从她手中,拿了过来,道:“这个留着也没用,就用它来买吧!”走到那吓得魂不附体的掌柜面前,道:“用这个给我换三十两白银!”

那小厮小声道:“可是这个是赝品,最多五文钱!”

云中龙也不理他,道:“你妹的,你说赝品就赝品,掌柜的,换不换?我赶时间!”

那掌柜一个激灵,忙道:“不换,不……换,马上给您换!”现在他只求快点打发走这个凶神恶煞,心怕他不高兴,拆了自己的店和招牌事小,搞不好还会要了自己的老命。

云中龙接过三十两白银,在手拈量拈量,又道:“对了,刚才那两衣裳多少钱?”

那掌柜忙道:“一起是五两银子,不过您是贵客,就不收您的钱了!”

云中龙从三十两里数了六两银子给他,道:“本少爷可是正经人,哪里会买了东西不付帐呢?看好了,这里是六两,多余的一两,是给你的小费!”

那掌柜也不知道什么是小费,只是点头哈腰道:“谢谢大爷!”

云中龙将衣裳交给成若诗,自己用包袱包好剩下的二十四两白银。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少爷走了,不用送了!”

那些人见他衣裳银钱都放在马背上,这才牵着马慢慢走远,赶紧关上门,这杀神总算走了,这才算是安全了。这次,不但让那掌柜破费了一笔钱财,更是差点把小命都丢了,估计以后都不敢再做这种勾当了。

路上,换上男装的成若诗对同样换上新衣的云中龙道:“你刚才好坏!”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我怎么坏了,他们那才叫坏,知道吗?”

成若诗笑道:“知道了,你不管怎么样都是对的,这总行了吧!”

云中龙大笑道:“这还差不多,我看你换上这衣服,也标致的!”

成若诗高兴的道:“是吗?你也是啊!”

云中龙很自然地搂抱住她的香肩,道:“那当然!”

两人说说笑笑,也有点倦了,便来到附近不远处的一家面馆,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叫了两碗面,便安心等待了。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六名佩剑的男子,坐在二人旁边不远处。

只听其中一人低声道:“想不到公主,会为我们几百条jiàn)命而自刎。”

另一人叹道:“公主亡,我们回去也难逃一死,听说齐国很是富庶,不如到那里,也许能谋得一条生路。”说着,警惕地看看四周。

这几人正是黄道的手下,当小桐自杀,而刘仲依诺放过了他们三百人。只是因为他们护驾不利,都不敢再回楚国,因此各自流亡,才能在此遇上这几个人。

成若诗一听,花容失色,知道和自己同姐妹的小桐,已然不幸亡,还是为了救这些人和自己,才牺牲自己的。想要向他们问清楚,却是不敢。

云中龙把一切,都听在耳中,看在眼里,便低低的道:“你认识那个公主?”

成若诗怎么也忍不住眼中泪水,哽咽道:“我与她比亲姐妹还亲,想不到她会……”

云中龙半抱着她,安慰着她。

成若诗悲痛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便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面馆其他人见他们两个男子抱在一块,不由纷纷侧目,却是无人敢说什么。

云中龙抱着一个绝世大美女,却是被别人误会,心里很是不爽,直想将成若诗的头巾弄掉,让那些人见一见庐山真面目,羡慕嫉妒恨死他们。想了想,她此刻正是伤心之时,还是算了。

成若诗哭着哭着,竟是累得睡着了,直弄得云中龙刚换上的新衣裳,湿了一大片。忍不住感叹道:“女人是水做,还真是没得假!”

云中龙将银两放在桌上,也顾不得别人异样的眼光,抱着成若诗,就近找一间客栈,要了两个房间,先将她安置好,正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上,像是梦到什么恐怖的事,神很是紧张。哪里还忍心离开。当下握紧她的纤手,伏在她的前。

突然想起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来,自己这些天一直与她在一起,竟是出奇的快活,居然都没有如何想起过她们。

暗暗问自己:难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既而又摇了摇头,不会,不然自己早就上她们中的某个人。也许是她酷似雨婷,而自己对雨婷余未了,所以才会这样,一时间,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一阵,竟是睡了过去。

次,成若诗这才悠悠醒了过来,只觉手上一紧,再一看,只见云中龙已经伏在自己的边睡着了。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一直陪伴在自己边,心里很是温馨。轻轻抽出了手,小心翼翼为他盖上锦被。

走到窗边,卷起了珠帘,只见外面早已人来人往,想到昔的姐妹一般的谊,而现在小桐已死,阳两隔。顿时双眉紧锁,良久才叹了口气,坐在了桌旁,忍不住的又是泪流满面。

这时云中龙为她的哭声,所惊醒,看了看她,不自的道:“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第120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20章成若诗一听,很是一怔,这不是就是在说自己吗?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朝着他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喃喃的道:“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云中龙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情不自禁吟了一首诗,竟是让她感动得投怀送抱,暗道:原来读书还是有点用的,只是用它来泡妞,招摇撞骗,也不知道是否是他老爹的本意了。

听她如此一问,很是意外。茫然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你难过,我也会很难受;见你开心,我也会很快乐!”

成若诗如泣如诉的地问道:“是因为我和那个人很像吗?”

云中龙摇摇头道:“不是,一开始我也这么以为,现在我知道你不是她!”

成若诗听了,没有再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

尽管两人这些日子多有亲密,却太多是无意之举,或是情势所迫,直到此刻,两人才算是真情流露,确定了彼此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随着两人相处渐久,成若诗慢慢从悲伤中走了出来,放弃了换装成男子的样子,穿回了她原先的女装,现在只想陪着他身边,可以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

两人一路向东,此刻早已经到了齐国境内,路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城池也越来越高大了,以此,也可以看出齐国称霸中原,在经济实力上,还是有着很大的优势的;另一方面也可以从城防,看出齐国军力也是非常强大的。

不一会儿,又到了一处很是繁华的街道,就在他们闲庭散步、卿卿我我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阵慌乱之声。

云中龙回头一看,不知为何一匹脱缰的骏马,竟是朝着人群中飞驰而来。前面有些来不及闪避的路人,有不少被摔伤,踏伤,撞伤,直弄得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哭爹喊娘声一片。

很快,发狂的马匹便到了二人面前,此时云中龙要闪躲,自是轻而易举,可是如此一来,他们后面来不及让开的人,就难免要遭殃了。

云中龙迅速的运起先天功,等马到了身前,轻轻一侧,让过马头,双掌直接拍在马身上。空中发出一声,剧烈的碰撞声。

大家都不敢去看被撞个正着的云中龙,一头三四百斤的高头大马,以飞快的速度,撞上一个百来斤的人,后果不用想,都能体会得到。

可是,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是一声“碰!”的一声巨响,路上的人都像看到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一般,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特别是云中龙身侧的成若诗,和他身后的一名很是端庄美丽的女人。

两者相撞,自然是有一方被撞飞了,令大家不敢相信的是,被撞的人好好的,好像一点事都没有,站在原地,竟是不曾后退一步。

既然人没事,那被撞飞的自然就是马了,只见那匹马,此刻摔倒在离人马相撞的地方十步远处,正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的厮叫着。

很快,大家都对云中龙抱以热烈的欢呼声,成若诗走到他身边,左摸摸,右看看,良久,才确定他没有受伤,娇嗔道:“你刚才吓死我了!”

云中龙轻轻搂着她道:“让你担心了!”既而又眉头一扬,轻笑道:“你刚才,对我又看又摸的,是不是想趁早机占我便宜啊!”

成若诗象征性的在他身上捶了两计粉拳,就离开了他的怀抱,尽管有点不舍得,可是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她还真是又得不如此了。

这时,云中龙身后的女人,走到了他身边,施礼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云中龙哪里敢受对方如此大礼,忙伸手相扶,双手碰到对方光滑如玉的肌肤上,心中一突,这也太失礼了吧!不由自主往对方脸上看过去,谁知对方竟也正把目光投过来。

只觉对方无比妩媚诱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更是令人感到柔情似水,姿色尤在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之上,只比成若诗略有不及,端的美艳不可方物,忙收摄心神道:“此乃我理所当为,无须太过多礼了!”

那女子盈盈站起身来,更显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一经接触,方知此人不但勇武过人,更是俊逸非凡,高雅脱尘,直看得她一颗心乱跳个不停,也不敢再与他对视,道:“请问恩公尊姓大名,小女子当真是感激不尽!”

云中龙也不好推拒,淡然笑道:“我叫云中龙,你若想报答于我,只要没事的时候,替我烧烧香,拜拜佛,就好了!”

那端庄丽人忍不住“扑哧!”一笑,媚态百生,更显美艳动人。

成若诗见状,示威似的,抱住云中龙的臂膀,冷眼旁观。

那女子见到成若诗的倾世容颜,不由一怔,过了一会才道:“恩公,此处离敝庄不远,可否让小女子稍尽绵力?”

云中龙看了看她,感觉臂膀上一紧,忙道:“多谢你一番美意,我们尚有要事在身,就不多打扰贵府了!”

端庄丽人略有不舍的道:“那就不多留了,恩公,一路走好!”

云中龙对着她一抱拳,朗声道:“如此,那就后会有期!”也不管那女子眼神中的挽留和不舍,和成若诗连袂而去。

刚离开大街,突然,手上一疼,转头一看正是成若诗,小声道:“怎么了?”

成若诗不忿的道:“人家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可是她才一见你,就告诉人家了!”娇美艳绝的她,此刻撒娇起来,更是诱人已极,美不胜收。

云中龙嘻嘻笑道:“那是因为你没有问过我啊!”

成若诗娇蛮的道:“我不管,反正我不高兴了!”

云中龙不以为然地道:“不就个名字,我的字,不是没有对她说吗,现在告诉你好了!”

成若诗装作生气的样子,道:“我不想听了!”

云中龙只是对她笑笑,也不说话。

成若诗又捏了他一把,道:“你还真不说了啊!”

云中龙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道:“我哪里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成若诗好奇地道:“说来听听,是什么?”

云中龙小声的在她耳边道:“我的别字,叫老公!”

成若诗不解的道:“你的名和字都好怪异,云中龙,云老公,叫起来怪怪的……”

云中龙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风行虎,云从龙,再说老公,一般人是不能叫的。”现在还不能告诉她,这老公就是夫君的意思,要不她肯定会以为自己占她便宜。

成若诗点了点头,道:“好吧,算我原谅你了!老公,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让我为你担心了,可以吗?”

云中龙先是感性的喜道:“嗯!”,她叫老公的样子,真是太美了,感觉真是太爽了。接着又失望的道:“就这样啊!”

成若诗疑惑的道:“你还想怎么样?”

云中龙作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道:“你生气的时候,就捏我,虐待我,可你现在原谅我了,就没有什么表示一下吗?”

成若诗若有所悟,道:“当然!”说着,又捏了他一把,却是没有用一点力。

云中龙假装很受伤的模样,配合默契“啊!”的一声。

成若诗得意洋洋的道:“看你还不老实!”

云中龙听了,马上变得老实的道:“其实,只要你喜欢,我随时愿意把我最宝贵的宝物交给你好了!就更不要说别的什么了!”

成若诗很是惊奇的道:“你有什么宝物啊!”

云中龙嘻嘻一笑,在她耳边道:“在这里不方便,等晚上再告诉你!”

成若诗虽然身为公主,很少接触男女之事,可也不是小白,一见他神情,哪里还不知道他所说的宝物是什么啊。二话不说,抓住他就是饱以一顿粉拳。

云中龙先是让她一对柔荑轻轻的在自己胸前敲打,过了一会,便握住她的玉手,看着她艳丽绝伦的脸庞,一双灵动的眸子,脉脉含情,当真是祸国殃民的绝世尤物。饶是他定力远甚常人,可是面对如此诱惑,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便一定会有所行动。

于是,再也忍不住,双手将她拥在怀里,低头就向怀中的玉女吻了过去。

成若诗紧紧地看了看四周,用手轻抚他的嘴,小声地道:“别闹了,人家都看着呢,有什么事,还是到客栈再说吧!”

云中龙早知道很多人盯着两人看了,只是他功力够,脸皮厚,全然不当一回事。既然她这么说了,便道:“走吧,不能让别人看免费的演出!”说着,两人便走远了。

云中龙走入一间客栈,直接过去找前面接待的小厮,和他交谈了几句。

成若诗跟在他身后,因为客栈生意很好,便有许多人都用眼神打量着她,不敢置信如此绝美艳丽的女子,会到这种地方来。

云中龙看到她紧张得像个小女孩,双手抱着自己的右臂,头靠在他肩膀上,好像是第一次和男朋友到宾馆开房的mm一般,一想到这里,心里马上便有计较。

成若诗略有不安地道:“可以了吗?”有些人都千方百计想要自己,变得更美丽,更动人,可真要是美到了她这种倾城倾国的地步,也未必就会没有烦忧。

云中龙也不理会那些,恨不得杀了自己,取而代之的目光,轻轻搂抱着她,便上了楼。以往,每次投宿,都是两人一人一间房,彼此相邻。

成若诗和他一起进了房间,便要从他怀里出来。

云中龙哪里会答应,眉头一扬,轻笑道:“过河拆桥了?”

成若开始一愣,随即娇笑道:“闹了一天,你也不累啊!”

云中龙搂着她,坐在一张椅子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嘻笑道:“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会觉得累!”

成若诗尽管和他情意日浓,也不排斥和他肢体上的亲热,可是现在的样子,还是让她有点不太适应,略微反抗了一下,见没有效果,便没有再抵抗。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拿起一杯,递给他,自己拿起一杯轻轻抿了一口。

云中龙笑眯眯的道:“你没看到我手正忙着吗?”双手抱紧横坐在自己腿上的娇躯。

成若诗对他还真是毫无办法,转而道:“好,要我喂你也行,你不是文才很好吗?我要你在我喝完这杯茶之前,作一首好诗出来,你能办到,我就答应你好了!”

云中龙一听,忍不住笑道:“那怎么行,我以为我是天才啊!”

成若诗得意的娇笑道:“那你就自己喝吧!”

云中龙不怀好意地道:“这样吧,如果我做到了你说的了,由我来喂你好不好?”

成若诗一时没反应过来,心想:他喂自己,那不是更便宜了我吗?也没想到,他这句话隐藏着的玄机,便道:“好,一言为定!”

云中龙趁机道:“不会反悔吧!”

成若诗没好气的道:“我有那么小家子气吗?”

云中龙高兴的道:“好,很好!”

成若诗也不疑有他,轻轻旋转着手中茶杯,眼神玩味的看着他,妩媚的看了他一眼,便将茶喝了下去。

云中龙其实早就在心中想了,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和她首什么诗好。看着她诱人至极的样子,不由想到了李商隐的一首《无题》,就在她将要喝下茶水的时候,吟道:

“昨夜星辰昨夜风,

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原本后面还有四句,不过觉得那四句说出来,在此时此刻,未免有画蛇添足之嫌。

成若诗本来想说,自己已经将茶喝完了,不过听了他的这首诗,顿时惊呆了。喃喃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忍不住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放在他嘴边,媚眼如丝的道:“说的真好,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的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是在说我们吗?”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当然,现在你不会说我没做到吧!”

成若诗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道:“算你做到了,而且还让我挺满意的!”

第121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21章云中龙听了,这才放心,张口将她递过来的茶一口,喝了个干净,却是含在嘴里,也不说话,便往她樱红的小嘴上凑过去。

成若诗忙用手挡住,道:“这个我可没答应你哦!”

云中龙无论是用手势,还是用眼神,可她就是不答应,迫不得已,只好先喝下口中的茶水,道:“你都答应我什么了,这么快就忘了?”

成若诗忙道:“没有,可我只是答应,让你喂我喝茶啊!”

云中龙这才笑道:“是啊,我是要喂你,不过,我喂的方法和别人有点不一样!”

成若诗此时,哪里还不明白,他是想用嘴喂自己喝茶,虽然不排斥和他发生一些肢体接触,可是真要嘴对嘴喂东西,还是一时间难以接受的。可是,自己早已答应了他,真要是对他食言,心里也很是不安,不由得一阵惊慌失措。

云中龙见她,很是煎熬,便洒脱的道:“傻瓜,和你闹着玩的,别太认真了!”

成若诗一听,美丽动人的眸子看着他的眼睛,道:“那你对我的情意,也是闹着玩的吗?”

云中龙哪里还敢和她开玩笑,认真的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听听我的心跳,要是有一丝加快,就是我说谎了!”

成若诗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健的心跳,过了一会,才抬头看着他平静如水的眼神道:“我相信你,老公!”说着,端起桌子上自己喝了一半的那杯茶,轻轻喂给他。

云中龙也不矫情,将茶含在嘴里,扭过千娇百媚的她,大嘴便覆盖了她的樱唇。

成若诗正闭着双眸,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又是羞涩的静静等待着。过了一会,便感觉他吻在自己的嘴唇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火热的舌头,便伸了进去。

云中龙没有想到轻而易举,顶开了她的嘴唇,等他伸出舌头的时候,对方竟是银牙紧闭,口中的茶水从两人的嘴间溢了出来。

因为成若诗身子是稍稍后仰的,茶水太多流到她的身上,目光不由自主,往她白皙的颈部,深邃的令人魂为之销的沟壑,直看得他心驰神往。

成若诗感到他的嘴离开了自己,心里有一丝放松,又有一丝回味。

等她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暴露无遗的风光旖旎,忙用手掩住,以免春光外泄。嗔怪道:“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原来就是一个无赖!”

云中龙掩饰自己的被她发现偷看的尴尬,笑了笑,道:“你还说我是‘淫贼’,我什么时候,对你淫过啊!再说,我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子来着!”

成若诗“哼!”了一声,又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看错你了?”

云中龙感慨万端的道:“没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成若诗满意的道:“这还差不多!”接着又道:“你累不累,还不放我下来啊!”

云中龙笑道:“抱着你,怎么会觉得累,就是这么抱着你一辈子,也不会累的!”

成若诗看看外边,道:“现在时候,好像不早了,不如早点歇息吧!”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是啊,春宵一刻值千金!”

成若诗正在想着‘春宵一刻’是什么意思,已经被他抱着放到了床上了。

云中龙弯下身子,便吻上她的嘴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她并没有抗拒。只觉一阵幽香入口,竟是说不出的妙不可言。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云中龙先替她脱了长靴,然后自己用脚踢掉了自己的靴子,一骨碌爬上了床。

成若诗这才大吃一惊,道:“你怎么还不回去歇息?”

云中龙装傻的恍然大悟道:“回去?我忘了告诉你了,这家客栈,今天刚好,只有这一间房了,所以,我今天只能在这里陪你了!”

成若诗推开他,气恼的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云中龙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只能怪你长得貌若天仙,美不可言,所以,我才会忘了的!”

成若诗犹自不满的撅着小嘴道:“就知道胡说,分明就是想占我便宜!”

云中龙夸张的行礼道:“女王英明!”

成若诗身为楚国公主向来养尊处优,下面的人见了她,也都是毕恭毕敬,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像他这般滑稽可笑,忍不住转嗔为喜道:“小云子,你跪安吧!”

云中龙一听,自己把她当女王,她居然把自己当太监,虽然知道她是在故意气自己,可是这可关系到男人的尊严,怎么可能妥协呢?恨不能,立马就将这个祸国殃民级别的尤物,推倒在床上。道:“大王,小的给您侍寝来了!”说着,就要脱她的衣裳。

成若诗忙捂住锦被,道:“我累了,不陪你玩了!”

云中龙也不急着将身边的绝世尤物推倒,便合衣与她并肩而睡。

云中龙看着她绝美的脸庞,良久才安稳睡了过去,自己也上床抱着她,虽然对着如此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可是他心里竟是没有想要趁机,拿下她的念头。

倒不是他精神不正常,更不是他身体某种机能出了问题。

只是他想的是和自己所爱的人瓜熟蒂落的时候,再进行一番水到渠成的云雨,此刻自然就不着急了,不一会他也一起睡着了。

云中龙在梦中梦到雨婷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两人一如以往一样亲密甜美。

可是突然被冻醒了,这才发现只是一场梦,房内空空如也。

忍不住揭起竹帘,却见外面春雨绵绵,自己已然到这时代近半年时间,也不知道家庭里的父母如何,更不知道这些日子,魂牵梦萦的雨婷如何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突然想起了李煜的《浪淘沙》,不由吟道: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这客栈还真是舍得花钱,不但这里的雅间布置精美,环境更是优美安宁。客栈里面有一个种满桃树的院落,花色迷人,香飘数里。

当然,而住宿所要的房费也是贵得吓人,一般人根本就是望而却步。

云中龙来到开满桃花的院落里,默运先天功,浑然忘我,竟是不知不觉,突破了第四重功法,达到了极于情,极于剑的境界。

猛地拔出背上飞云剑,‘千钧一剑’‘惊鸿一剑’‘乾坤一剑’,一一施展出来,端的是霸道无双,不可匹敌;再将‘一剑飞雪’‘一剑绝尘’‘一剑倾城’,使将出来,更是风云变幻变色,千军莫敌;使完之后,并不停留,接着便是一式‘剑气寒霜’。

只见剑气纵横,在他方圆十步之内,竟是呈现一个真空地带,连雨丝都不曾落到里面,地上有些飘落的桃花瓣,全部为剑气化为虚有。

云中龙想不到自己的功力,会在这个时候突破,当真是喜出望外。

殊不知,他本身便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极于情,极于剑,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因此,他很快便学会第四重先天功。

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一直无法忘记心爱之人,也就突破不了那个忘乎情、忘乎剑的境界。

可是,这次让他邂逅了神情酷似雨婷的成若诗,又于午夜梦回之际,一时间,将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机缘巧合之下,便顺利的突破了武功的瓶颈,学会了先天功第五重心法。再想施展‘剑临天下’却是无奈的发现,依然是只有其形,不见其神。

心中想到:原来先天剑法先天功,相辅相成,先天功练到第二重,才能施展先天剑法的第一重的三招剑法;

而只有先天功练到第四重,才能使出先天剑法的第二重的三招剑法,可不同的是先天功突破到了第五重,才能用先天剑法的第三重的第一招‘剑气寒霜’。

由此推断,练会先天功第六重,才可以用‘剑临天下’,只有学会了第七重先天功,才能使出‘剑极自然’,要想发挥出整套先天剑法的最大威力,就必须将先天功,修炼到最高境界。

自己现在可以说是以一当百有余,真要练成了第七重先天功,确实足以纵横江湖,天下无敌了。

成若诗其实早已醒了过来,听着他的诗“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自己本来是楚国公主,此来便是要嫁与齐侯为妾,可是自己却好似在梦中一般,不知道已经到了齐国,只知道贪恋与心上人一起的甜蜜和幸福。

“别时容易见时难”,此刻真要是和他分开之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就算再见面只怕也是物是人非了。

叹息一声,走到窗边,只见外面细雨纷飞,落花满地,而他正在院落中练剑,剑气纵横,丰神俊朗,真是似幻似梦。

想他人才、武功、文才,一时不作第二人想,人生可以找到如此一个意中人,当真是更有何求。

原本两人可以成就一段金玉良缘,可是自己偏偏就是不能自主,说到底她虽然贵为公主,算是金枝玉叶,可是也只是一颗棋子,一宗货物,为了楚国的霸业,她的个人的幸福,算得了什么。

如果说一切早已是命注定中,自己要是不遇上他,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左右为难了;但若是那天没有遇上他,那自己这一辈子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就是为了楚齐联姻,成就楚国称霸中原的大业,一路上不知道死伤了多少人,也赔上了她的终身幸福。是和他远走高飞,从此以后隐名埋姓,过着逍遥自在的神仙般的生活?还是认命嫁给齐侯,过那有如关在鸟笼里的日子?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当然会选前面一个,谁不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双宿双栖,夫唱妇随,白首偕老啊。可是两人这么一走,她又能过得安心吗?如何对家人对楚国有所交待,更不说因为此事,而魂断异乡的护卫和小桐等人,难道都置之脑后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中龙已经回到了她的身边,见她对着窗外,默默发呆,便轻轻环住她的双肩,道:“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成若诗转过头,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云中龙以为她因为那个所谓‘公主’的死,而一直耿耿于怀,便道:“若诗,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想再多也没有用!”

成若诗见他这些日子来,对自己温柔体贴,两人情意日浓,却是对自己秋毫无犯,忍不住试着道:“老公,如果说为了我,你愿意付出所有吗?”

云中龙一怔,想了想道:“不会……”

成若诗脸上掠过一抹失望的表情,却是很快掩藏了起来,过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心想:他没有对自己陷得那么深,也许是一件好事,只是她现在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云中龙不等她开口,又道:“你听过‘烽火戏诸侯’吧?”

成若诗不知道他说这个,是何用意,还是点了点头道:“那是周幽王为了博得褒姒一笑,才闹的一个笑话!”

云中龙认真地道:“也许很多人都只是把它当成一个笑话来看,可是如果说换作你是褒姒,我是周幽王,我也会这么做的!”

成若诗吃惊的道:“难道你不要万里江山,宁可成为别人的笑柄,也不在乎吗?”

云中龙抱紧了她道:“为了你,我可以命都不要,这些东西又算得什么?”

成若诗知道他说的确实是肺腑之言,上次为了救自己,差点就没有命了,当然那时候只是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

不过,现在她早已经取代了那个人在他心里的位置,所以他说出这样的话,一点也不觉得虚情假意。

成若诗紧紧的抱着他,道:“你刚才练剑的样子,真是……”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是不是很帅?”

成若诗疑惑的道:“何谓帅?”

云中龙不由一笑道:“就是很霸道绝伦,又威力无双,更是玉树临风,飘逸若仙!”

成若诗一听,不禁笑了,就像是突然之间,冰雪消融,雨后彩虹,百花争艳一般,端的是倾国倾城,美不胜收,道:“真不害躁……”过了一会,又小声道:“也差不多!”

第122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22章云中龙见她心情好了很多,便道:“差不多是多少啊,再说了,你贬低打击我,也就是贬低你自己!”

成若诗吃惊地道:“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云中龙自然而然地道:“既然你看上了我,如果我不好,那不是说你没有眼光吗?”

成若诗没好气的道:“这也没什么,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偶尔看错一两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问题可大着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的好坏,可是关系到你终身幸福的大事,怎么算是小事呢?”

成若诗笑道:“我可没答应,说要嫁给你哦!”

云中龙一想,还真是这样,可是两人就差临门一脚了,再说她也不像是那么思想开放的人啊,一想到,自己居然败在一个近2700年前的女子手下,还真是不甘。

成若诗见他脸上阴晴不定,小心的从他怀里,抬起头,道:“你真的那么想娶我吗?”

云中龙理所当然的道:“你愿意嫁,我当然愿意娶了,谁怕谁啊!”

成若诗娇笑一声,道:“我虽然没有说要嫁给你,可是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嫁!”

云中龙被她弄得一惊一诧的,尽管知道她的心意,可是正因为对她太过在意,所以才会变得如此患得患失。听她这么一说,还是很感动很幸福的。

成若诗见了他的样子,便道:“老公,我们今天就成亲好不好?”

云中龙又是一怔,她今天是怎么了?说的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就想用手试试她的额头,看看她有没有发烧说糊话。可是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过热的现象。忍不住道:“你今天也没有发烧,不会哪里不舒服吧!”

成若诗一听,怒了,道:“你才发烧呢,我好着呢,说,要不要成亲?”

云中龙感觉这应该是欧阳倩的性格,怎么她也成这样了,莫不是她一个月不舒服的那几天,刚好来了吧!

成若诗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道:“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云中龙微笑道:“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不是太委屈你了吗?”

成若诗听了,原来,他是怕委屈了自己,一脸幸福的道:“只要我们是真心爱着对方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云中龙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是说真的。

不一会,便叫客栈的小厮买来红布香烛之类的一些物品来送到了他们的房间。

成若诗叫人设好香案,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便自己盖上红布,又将好像还在做梦一般的云中龙,拉到案前,道:“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你不高兴吗?”

云中龙忙道:“高兴,我就是太高兴了!”尽管很是开心,可是感觉节奏似乎有点快,又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两人并肩跪在案前,成若诗正色道:“天地为证,我成若诗与云中龙两人今日结为夫妇,此后,生是云家的人,死是云家的鬼。”

云中龙照猫画虎道:“天地为证,我云中龙与成若诗两人今日结为夫妇。此后,祸福相随,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两人叩了两个响头,又相对叩了一个头,这才起身。

云中龙现在还有如做梦一般,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就这么简单的叩了几个头,发个誓,就成了自己的老婆。

成若诗手扶在他臂膀上,道:“夫君,咱们是不是应该入洞房了?”

云中龙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会突然要和自己成亲,也只得站起身来,暂时将疑问丢在一边不再思索。搂抱着略有羞涩和紧张的她,走到床边。

这次,和已往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轻轻掀开盖在她头上的红布,露出一张完美无缺的瓜子脸,唇红齿白,一双明亮有若珍珠的眸子,额前有几缕细发,隐隐遮住修长的眉毛,长发披肩,乌黑发亮,从耳后,分出一缕长发,直垂胸前,更显美艳动人。

成若诗下定决心与他成为夫妇,可是到了此刻,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和不安。

云中龙深情的看着她,道:“若诗,你真的决定了吗?”

成若诗只是很坚定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云中龙与她并排坐在床边,道:“不如咱们先玩个小游戏,好不好?”

成若诗轻轻“嗯!”了一声,就没有出声了。

云中龙将一只手代表五,两只手代表十,然后两个人代表的数加起来,也就是十、十五、二十的玩法,和她说了一遍。

成若诗很是聪颖,自然一学便会,好奇的道:“那猜中,就怎么样呢?”

云中龙见她渐渐没有那么紧张了,便笑着道:“很简单,如果你猜中了,那我脱下来一件衣服;要是我猜中了,那就换你脱了!”

成若诗一听,“啊!”,接着道:“看不出你平日里颇有君子风度,哪知你内里却是如此不堪,这游戏我不玩了!”

云中龙笑着道:“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再说你现在已经上了贼床,就算反悔也来不及了。既然你不陪我玩,那就当你输了!”说着,故作邪恶的模样,就作势要过去脱她的衣裳。

成若诗见他耍赖,只弄得她全身酥痒,只好向他求饶道:“好,我陪你玩好了!”

云中龙这才高兴的和她玩了起来,先是他先输了一局,便要她帮自己脱衣服,成若诗自然不肯答应。

很快,她全身上下就只剩一身亵衣亵裤了。

云中龙很想立马就将这祸国殃民级的大美人推倒在床上,可是都到了这个地步,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要知道,以前没事也经常和同学朋友,玩这个游戏,自然不是她这个小菜鸟可以比的。只是先让她赢一盘,让她彻底放开自己,接下来的事情,才好继续进行。

成若诗哪里还肯陪他玩下去,便道:“你耍赖,不陪你玩了!”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你输了不认帐,就罚你脱光所有的衣裳好了!”说着,就将她扑倒在床。

成若诗一时也不肯就范,两人如此戏耍一番,自是说不尽的甜蜜、旖旎。

趁着她失神之际,云中龙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两人面面相觑。

成若诗有点不敢正视他,看着房里的火光很是耀眼,便道:“夫君,可以把灯熄灭了吗?”

云中龙二话不说,探出光溜的身子,一口气,便将放在离床有七八步远的桌子上的灯,给吹熄灭了。

一般人最多也就可以,做吹灭二三米远的地方,可是他如今先天功,已经练到第五重,自然远胜常人了,这点小事自然不话下。

成若诗早在和他成亲之时,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刻,此时,除了有一丝局促不安,还有几许期待。

毕竟,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谁如此亲近过,就更不要说像两人这般亲热了。

云中龙抱着她,对她的举动,有些小题大做的感觉,要知道他是现代人,对于女子是不是第一次,自然不是只看有没有落红,就能说明问题的。

再说,他对第一次的感觉,并没有那么看重,一直都是是最好,不是也能接受,只要不是太过放纵,也就无可厚非。

漫漫长夜,两人紧紧相拥,不断地说着绵绵情话。

不一会,她也许是太累了,便先睡了过去。

看着她有如一株春睡海棠,云中龙有种做梦的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当初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里一样。想着想着,他渐渐也睡了过去。

此后几天,两人宛如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白天形影不离,亲密无间,晚上更是夜夜笙歌,畅赏鱼水之欢。

好不容易,云中龙成若诗二人到了齐都临淄,果然不同于其他小城,只见仅是城外便人潮如流,不说摩肩接踵,也是热闹非常。

突然,前面一处人潮聚集,成若诗虽然贵为公主,可是却是很少到市集上,因此看到如此热闹,也是忍不住上前观看。

云中龙心怕她走失,紧随其后,在她前面挤开挡在身前的众人,顿时看到了中间的情形。

只见一名很是俏丽的十七八岁的女子,正双手各执一剑,虽然不知道威力如何,却是煞是好看;另有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正在一张三尺见方的木桌上,不断地翻着跟头,前翻后翻侧翻,一气呵成,小小年纪,不但身子很是灵活,身手也很是敏捷。

原来他们是一对姐妹此刻正在演示技艺,因为二人表演很是精彩,不断赢得周围之人一阵阵喝彩声。

这时,小女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盘子,一个跟斗从桌上翻到地上,赢得一阵阵彩声。她这才边翻跟斗边演技,便到了围观的众人之前,把盘子一翻,稚嫩的声音道:“各位大爷大哥大姐,我们姐妹二人初到贵地,盘缠早已用尽,还请各位一施援手,此番大恩大德,愚姐妹生生世世不敢有忘!”

话说得很是得体,可是到了人群之前,却是纷纷只作不见,显然是看热闹可以,要他们掏腰包,免谈!

这时,小女孩拿着空空如也的盘子,走到成若诗的面前,向她示意讨赏。直弄得她,不知所措,一双很是迷人心窍的秋水,求助的看着身旁的云中龙。

云中龙掏出二两银子,轻轻放在盘子里,高声道:“在下一介草民,身上清贫,可是吃完饭,不给银两的事,还是做不出来的。在这里看你们表演了那么久,这点银子算是我们给的酬劳。”

其实,他们也只是刚刚才到,只是见二人着实不易,却是无人肯慷慨解囊,只得率先带头,以言语挤兑众人,希望能帮上他们一把。

小女孩见他一下子给了二两银子,忙恭敬的鞠躬道:“谢谢大爷!”

云中龙忙道:“小妹妹,不用客气!”二两银子就能充一回大爷,慢慢地便有人跟风了。

等小女孩走到其他的人前,也渐渐有了不少人打赏,虽然不多,却也颇为可观。直乐得小女孩,弯腰点头不断,心里喜不自禁,前几天所有打赏加在一起,也没有此刻多。

可是她高兴没多久,马上就有人凶神恶煞的分开挡在前面围观的人群。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子,在十来名手下的簇拥下,向着演技场子中间走了过去。

舞剑的女子,似乎知道此人,见他们过来,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走到小女孩身边,要他把盘子拿来,小女孩愣是不给,两人争夺下,盘子里有些许铜钱,掉落在地。

女子好不容易抢过盘子,也顾不得小女孩,更不用说地上的铜钱了。

笑脸如花的走到胖子前,恭敬的道:“霸爷,这是刚刚卖艺所得,还请您笑纳!”

被称作‘霸爷’的胖子,也不接过盘子,一只肥厚的大手抓起里面的银两和铜钱,往盘子里扔了扔。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突然,他的大手往女子的下巴,摸了过去。

女子敏捷的向后一仰,躲了过去。

胖子见自己大手落空,顿时不高兴了,叫道:“谁许你们在这卖艺的,影响都市的人生计不说,眼下国君即将迎娶楚姬,我看你们很是可疑,说不定是刺客!来人,给我把他们押回去再说!”

心想:自己作为齐都一霸,绝不是虚名而已,两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也敢拒绝自己,这要传出去,‘霸爷’岂不是威名尽失,等把你们带回去,还不是任由我为所欲为。嘴角不自禁的露出志得意满的笑意,看在周围的人群眼中,就是赤裸的淫贱了。

成若诗见状,就要上前制止,云中龙伸手拉住她,问边上的人道:“这位是谁,好威风!”

那人不屑的笑笑,道:“连他你都不知道,他可是齐都的地头蛇,上面有田大将军撑腰,人称‘活阎罗’,他想要谁死,从来没有人可以活的。”既而又道:“你们应该是刚从外地来的吧,我劝你们尽量避开他,不然准没好果子吃。”

云中龙听完,道声“谢谢!”心想:原来是地头蛇,而且还是齐都的,果然猖獗,不可一世,见成若诗正不解望着自己,轻轻拍拍她的纤手,道:“看我的!”

第123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23章这时,胖子的手下得到命令,就要过去捉那女子,只觉那女子很是美丽,多少想上前占点便宜,‘霸爷’吃肉,他们也想乘机喝点汤。

女子正不知如何是好,云中龙上前喝道:“慢着!”

胖子见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坏自己的好事,顿时怒火中烧,就要发作。可是一看对方俊逸绝伦,气质也很是俊雅非凡,说不定也是大有来头,便问道:“你是何人,敢管我田舒的闲事?”

云中龙一听不由一笑,直笑得胖子莫明其妙,忍不住道:“有什么好笑的?”

云中龙忍住笑,道:“看你的样子,果然是好大的一只‘田鼠’啊!尤其是眼睛特别像。”

胖子一听,直气得冒烟,怒不可遏的道:“你找死!”对着左右的人喝道:“给我废了他!”

原本想要过去捉女子的人,一听,纷纷气势汹汹向着云中龙逼过去。

云中龙也不废话,直接迎上他们,前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便火辣辣的一疼,已然各自挨了他一巴掌,自己却是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

云中龙手上不停,口中道:“你们这些混蛋,原来是嫌她们表演得不好看,所以要亲自示范给大家看,对吧!”也不等他们说话,每个人甩上两个大巴掌之后,便一脚将他们踢倒在地。

接着又笑道:“难得遇到我这么好的人,就配合一下你们好了!”很快,那些刚刚还狗仗人势的家伙,竟是没有一个可以站起来了。

胖子正不可思议看着他,要知道他的手下都是从齐军中翘楚中先出来,不说武功过人,却也是以一当十之人,可是现在十多人,一齐上,竟是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便让人给全部收拾了,心中自然很是吃惊。

云中龙看看地上众人,拍拍手,笑着对胖子道:“我说‘田鼠’,你的手下表演艺术完了,也该轮到你出马了。”

直看得周围的人群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有人能一个人,轻松对付得了一向凶残狠辣的‘霸爷’手下。大多数人都等着看好戏,也有很少人为他得罪‘霸爷’而担心,刚才说他们是外地人的那人便是摇了摇头,暗道:年轻气盛啊,也不看看是什么人!

胖子不可置信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乃齐国大将军田园之弟!”

云中龙没好气的道:“我管你是谁,扰了我看戏,你就得给自己演出一场戏才行!”想搬靠山,老子现在谁都不认,就算是齐侯的弟弟,又怎么样?

胖子见他完全不当一回事,心下也有点怯了,喃喃道:“演戏?演什么戏?”

云中龙看一眼人群中的成若诗,眼见地上空地处,有一块平板的大石块,足有二三百斤,便道:“就来个胸口碎大石吧!”

胖子一听大惑不解,正在纳闷:胸口怎么碎大石啊!

云中龙走到大石块前,拔出飞云剑,在石块下一挑,顿时,二三百斤的大石块,被他用剑挑了起来,周围人群见他神勇,也顾不得‘霸爷’,齐齐大声喝彩。

云中龙托着石块,举重若轻的走到胖子面前,直把他吓得亡魂皆冒,心怕石块一下子掉落在自己身上,将他砸死。

云中龙见他熊样,道:“起来!面朝那边!”

胖子见他这个样子,哪里还敢犹豫,依言站了起来,身子朝向桌子那边。

云中龙一脚踹在他肥嘟嘟的屁股上,顿时使他向前爬了过去,正好趴在木桌上。他的身子足二百多斤,这么一来,差点将桌子压垮。

胖子刚想爬起来,云中龙又是一脚,踢在他身上,使他正面朝上,笑道:“你给我悠着点,要是把桌子压坏了,我怕你赔不起!”

猛地将挑在剑上的石块,往他一如小山的肚皮一放,只听胖子发出,一声高昂的杀猪般的嚎叫。

那卖艺的姐妹俩,一看傻眼了,围观的人更是瞠目结舌。敢情他所说‘胸口碎大石’,就是这个样子的,真是不敢想的。不怕把人压死了,而且石头下面的人还是在齐都一手遮天的‘活阎王霸爷’,太不可思议了。

云中龙走到女子前面道:“这位姑娘,不知道你能不能借个好一点的锤子,给我用一下!”

女子想不到会有人帮自己出头,可是听说要什么锤子,便问道:“不知道,你要什么样的,要做什么用?”

云中龙看了看被压在石块下面哀号的胖子,道:“既然是表演胸口碎大石,当然是要用锤子,把石头砸碎了。”

女子不敢相信的失声道:“啊!”心想:这样砸下去,石头碎了,人不也死翘翘了。

这时,小女孩方才见他第一个给自己打赏,而且对方长得仪表堂堂,现在又为她们打抱不平,不由顿生好感,见他发问,便道:“这位大哥,不知道边上那个石墩行不行?”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谢谢小妹妹!”说着,收起剑,单手将那足有二百斤的石墩举了起来。

胖子一看,直吓个半死,人一挣扎,顿时木桌支撑不住,“啪!“的一声,石头带人,硬生生将桌子压垮了。

胖子那些手下,再也顾不得害怕了,要是主人死了,他们恐怕都难逃一死,纷纷上前,帮他搬开身上大石。

云中龙放下手中的石墩,走了过去。发现胖子只是受了点伤,却是并无大碍,只是吓得不轻。虽然不怕把他压死,可是自己刚刚到齐国,还是低调一点好。

看看被压坏的木桌,道:“演戏就演戏,你把人家桌子弄坏了,再怎么说也得赔个百八十两吧!”

好人怕流氓,流氓怕混混,混混怕悄狠的,也不知道对方是哪路神仙,现在胖子只求他放过自己,哪里还敢有丝毫反抗,又是心痛又是肉痛的道:“我赔!我全赔!”

却说,先锋到齐国后,便一直在齐都临淄城门口守候,希望可以等到云中龙回来的消息。可是作为齐都,临淄有四个城门,分为东、南、西、北,由于他们是当时由西往东到齐国,先锋便只流连于西城门和南城门之间。

云中龙让‘霸爷’表演‘胸口碎大石’,乃是在临淄西城门口,而当时先锋正在南门,所以没有见到对方。

可是,因为霸爷太嚣张,云中龙忍不住出手教训他,而且把事情闹的挺大的,城里很多人都知道了,前来见识一下,谁人敢得罪被称为‘霸爷’的地头蛇。

就在胖子十分肉痛,叫属下给了那姐妹八十两白银的时候,城中出来一队守卫,为首的是一名什长,也就是十个人的队长,他后面跟着一个白衣白马的青年男子,看起来威武不凡,却是因为担心云中龙而神容憔悴。

那什长一见到胖子,就上前恭敬的道:“霸爷,是您啊!”看到他衣衫不整,而且脏乱不堪,便讨好道:“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得罪您!”

胖子一看云中龙脸色一变,再看看自己那十几手下的狼狈样,猛地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暗道:老子好不容易,既表演又破财的,才把这尊大神安住;你讨好我没关系,可你也别把我往火坑里推,不扇你扇谁?

那什长正想讨好,不曾想,突然右脸便挨了一个耳括子,顿时被扇懵了,委屈地道:“霸爷,您是不是搞错了?”

胖子又是一个耳光,肥厚的大手,重重扇在他的左脸上,道:“霸什么爷啊?”往边上一让,恭敬的对云中龙道:“这位才是爷!”

如此一来,先锋也看到了他,忍不住跳下马,兴奋的走过去道:“涟漪,真的是你啊!”再左看看,右瞧瞧,道:“你的伤,没事了吧!”

云中龙拍拍他肩膀,道:“差点就有事了!来,先给你介绍一下!”

一指身边的成若诗,道:“这是若诗,这次也多亏了她!”又对她道:“这是我未婚妻的大哥先锋!”虽然不想让她知道这些,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

成若诗听了,是他未婚妻的哥哥,一看,果然是一表人才,想来他妹妹,也是人中龙凤,轻轻低了一下头,算是见过礼了。

而先锋却是一直盯着她看,竟是出神了。

云中龙忍不住用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一阵。心道:介绍给他认识你,是出于礼貌,没看到我们两人关系密切吗?

正想责问他两句,反应过来的先锋,忙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

云中龙暗道:你也知道失礼啊,不过这也证明自己有魅力,这样千娇百媚的美人,成了我的女人,真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成就感。

这时,那胖子早已经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带着手下乘机溜了。

那名悲催的什长,还在等着先锋,因为大将军田园授意让他们暂时听他的调度。

刚刚因为云中龙而发了一笔横财的卖艺姐妹,也收拾东西好后,便过来向他道谢。

先锋一看到那女子,比看到成若诗反应更夸张。倒不是说,那女子比成若诗更美,反而最多只有她的六七分姿色左右。

而是因为这个女子,正是他这些年一直朝思暮想,等待多年的那个人。一见到她,便喜不自禁的道:“梅子,真的是你!”

哪知,那女子一见到他,也顾不得向云中龙道谢,十分慌乱的道:“你认错人了!”带着那个小女孩子,掉头就走。

先锋几年来,一直苦苦寻找、等待着她,现在她就在眼前,又怎么可能再让她从自己身边溜走呢?也顾不得和云中龙说紧要事情,立马就追了过去。

云中龙只道他看到成若诗,已经够失态的了,没想到看到这个女子,更夸张,想来‘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忍不住道:“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一旁的成若诗好奇的道:“西施是谁啊!”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一个很美丽的女子!”

成若诗嗔怪道:“贪得无厌的家伙!”

云中龙见她神情,再美再好的女子,也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当着自己的面说别人美。便笑道:“我也只是听说,不过再美,在我的眼里心里,你都是最美的!”

西施作为中国古代四大美人之人,虽然不知道到底长得怎么样,但算起来,那应该是二百年后的事情了。

成若诗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也不问他是真是假了。

云中龙只觉得春意盎然,妙不可言。此生有她相伴,夫复何求?

就在胖子霸爷等人走后,人群之中,出来一人。

云中龙见那男子,三十多岁,面白无须,虽然说不上英俊,倒也五官端正。不过,他刚刚到齐都临淄,就得罪了这里的地头蛇,却是一点也没有闯了大祸的觉悟。

只从,刚刚先锋的反应来看,就说明了这次出手,是必须的,也让他知道在别人困难的时候,帮人家一把,说不定真的就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此刻,对方冲自己而来,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怎么把他放在心上。

那男子也不介意他对自己的无礼,上前道:“这位少侠,气宇轩昂,武艺高强,更是侠义心肠,不知能否赏个脸,一起喝一杯?”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你不怕刚才的那个胖子?”

那男子嘴角一扬,不屑的道:“不过是条看门狗而已,还不放在本公,本人心上!”

云中龙一看他,果然有一股大家风范,此刻齐国虽然热闹非常,可是他却是无一相识,有人愿意请客,自然是乐意之至了。便道:“相请不如偶遇,既是有缘在此相遇,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男子见他如此爽快,不由赞道:“好,那请两位随我来!”说着,当先走进城内,马上就有四五紧跟着他身后,虽然离开有一段距离,但云中龙自是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这人的手下或是跟班及保镖之类的。

云中龙牵着马缰,尾随其后,成若诗自是伴随左右,悄悄地在他旁边提醒道:“看来,此人来头不小!”

云中龙对她微微一笑,在她耳边道:“要是小人物,我还不愿意搭理他呢!”

第124章

成若诗一出现,便吸引了在场的几乎所有男人的眼球,此刻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如此亲近,还是有点不太适应。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横了他令人的一眼。

不一会,那男子领他们来到一家生意很是兴旺的茶楼,要了一个临窗的位置。

那些紧跟在后的人,纷纷坐到旁边的桌子上,不远不近。

三人坐下,便有侍候一旁的侍女,走了过来。

那男子对云中龙道“两位需要什么,请尽管开口,就当让我稍尽一下地主之宜!”

云中龙微笑道“我夫妻不远千里而来,在此人生地不熟悉的;常言道客随主便,不如就由阁下代劳,随意为我们介绍一两味美食如何?!”

成若诗听他说两人是夫妻,脸上微微红润,却是不动声色,在桌子下面用手捏了捏坐自己旁边的他一把,倒也没有用上什么力道。

那男子哈哈笑道“好!”说着,对那侍女说了好一会。完了之后,便对二人道“两位稍等一下,应该就好了!”

云中龙也不客气,道“尚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男子含笑道“不敢,在下潘履!”转而又道“不知少侠贵姓?”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在下云中龙,字号涟漪,不过是一介草莽,难登大雅之堂!”

潘疆大手一摆,不以为然的道“所谓英雄不论出处,云少侠人才武功,气度远甚寻常之辈,实在太过谦逊了?”。

云中龙不置可否,道“潘兄,过奖了!”

潘履看了一眼成若诗,竟是没作停留,貌似无意的道“云少侠,这位便是尊夫人?”

云中龙见了不由对他,好感大增,想到以成若诗之绝色,竟是没能让此人侧目,还真是非同小可啊!笑道“莫非是潘兄,觉得我夫妻二人很不般配,意思是说,一棵水灵灵的大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这么一说,直听到潘履一头雾水,不过前面的那句话,还是可以听懂的,忙解释道“云少侠不要误会,贤伉俪郎才女貌,当真是一对璧人,神仙伴侣一般。只是……”说着,竟是又言欲止,玩起了欲擒故纵。

云中龙吃惊的发现,这次成若诗竟敢没有对自己动手了,看来自己的流氓战术,还是蛮有效果显著的,他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人家请自己两人大吃顿,也就乐得配合一下,道“只是什么,潘兄不妨直言不讳!”

潘履这才坦然道“实不相瞒,在下似乎感觉尊夫人很是眼熟!”

云中龙看看他眼神清澈,也不像是想打成若诗的主意,,再看成若诗,竟是惊奇的发现,她听了,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尽管很快就被她,很完美的掩饰过去了。暗道难道他说的真的,莫非她竟然有事瞒着自己?

一时间,场面有点冷场,好在这时,侍女已经流水一般,上菜了。潘履打个哈哈,也不再追问,道“来,两位尝尝临淄的几大美味,看看是否合胃口?”

三个人居然上了十几个菜,虽然有点浪费,可是大家不以为意。

云中龙到这春秋时期,已经将近半年,早已适应了这里的衣食住行,加上他随遇而安的心性,倒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潘履敬了云中龙一杯酒,道“我看云少侠,武艺很是高强,不知道接下来,有何打算?”

云中龙也不隐瞒,道“我来齐国,最初的目的,是来找人的?”

潘履“噢!”一声,道“在下出生长在此地,不知能否帮到你?”

云中龙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这都没想到!我来是想找先轸等人。”如果历史上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时候,重耳应该是还在齐国,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人是敌是友?对于这种机密事情,自然不能掏心掏肺相告了。

潘履略有吃惊道“你所要找的人,可是晋国将领先轸?”

云中龙诧异地道“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潘履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们还不知道吗?先氏有近七八十人,因为牵涉楚姬一事,被田园将军带回了齐国,现在均为国君软禁在军营里了!”说着,眼神诧异地看着他,想要确定他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来历。

云中龙疑惑的道“怎么会这样?”

一直沉默不语的成若诗听了,忍不住想看来自己还真是不详,在路上便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自己而丧命,现在又有人受自己牵连,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因自己而遭殃。不由道“好晕!”一副很快就要晕厥的样子。

云中龙关心地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成若诗纤手扶在前额,模样甚是娇艳,道“没事,可能这些太累了!”

云中龙只得起身对潘履抱拳道“潘兄,在下不胜酒力,就先行告辞了,多谢你的款待!”

潘履见状,也随之起身道“在下与云少侠一见如故,已经在此为两位订好了房间,还望不要嫌弃!”

云中龙扶着成若诗,就要下楼离开,闻言不由想到这人到底是何居心,难道是因为看我功夫好,想要收买我?

此刻,他也不愿意再想那么多,便道“受之有愧,却之不恭,那就多谢了!”说着,便在一名小厮的引领下,进了一间上好的房间里。

潘履远远看着两人,已经暗暗地确定,这两人应该就是楚姬和将她救走的人啦,至于两人神情很是亲密无间,更是以夫妻相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心里转着念头,如果说将两人的行踪,告诉齐侯这应该是一份很不错的功劳;可是看两人气质很是不凡,那女子更是万中无一的绝色美女,真的要便宜那昏君?

云中龙将成若诗引进了房间,扶到桌旁坐下,才好奇的道“若诗,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到了齐国,你心神就有点不宁,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面色大变了呢?”

成若诗神色紧张地掩饰自己的不安,道“可能是因为我自小生于楚国,初次到了这边,有点水土不服吧!”

云中龙一听,还真有可能,作为楚国的南方人,一下子到了北方,难免会有所不适应,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成若诗忽然抬头,目光闪烁地看着他道“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会怪我吗?”

云中龙轻抚着她柔若无骨的肩膀,道“怎么突然想到,说这个?”

成若诗道“老公,你先回答我好吗?”

云中龙想到之前,雨婷说要离开自己的时候,自己选择了尊重她的想法。不由心中猛然一痛,道“你真的忍心离开我吗?”

成若诗看着他痛苦的神情,不愿意再问下去,便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竟是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心力交瘁。

云中龙把她扶起,道“到床上歇息一会吧,不要胡思乱想了!”

成若诗“嗯!”一声,上了床,猛地抱住他,道“老公,我好怕!”

云中龙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若诗,我不会离开你的,死也不会!”

成若诗也许是太累了,慢慢的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觉醒来,成若诗已经恢复了她往日的神采奕奕,这些天有了云中龙的滋润,更是完成了一个青葱少女到美艳娇媚少妇的质变,少了一份单纯,幼稚,多了几分成熟,妩媚,此刻的她,更是显得风华绝代,明艳不可方物。

云中龙见她心情舒畅,便道“若诗,咱俩到齐都也好几天了,不如到处走走如何?”

成若诗一听,不免有些欣喜若狂,道“好了,我早就想领略一番齐国都城的繁华了!”

两人走到街上,自是形影不离,看到人潮拥挤,自然也是赞不绝口。

突然,听到一处阁楼里很是热闹,似乎有人弹奏作诗,两人便忍不住走了进去。

那守门之人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们,这里乃是烟花之地,只有男人来寻欢作乐,哪里有人带女子前来的,可是见他们都气质高雅,也不敢多问。

只见里面下边全是男人,上面是一个舞台一般的高台。不时有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红粉女子陆续露面,也颇有几分姿色。

这时,一个很是娇艳的女子,一袭紫色长裙,施施然从台后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把像是古琴类的乐器,让人奇怪的是居然还用粉色的丝巾挡住了半边脸,身材很是娇美,更添几分神秘感和诱惑,直看得台下的男人色心大动。想来,此女便是这家阁楼的台柱了。

云中龙一见,忍不住道“还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原来,因为这女子的出场,没有一个人说话。他这一吟,道出了所有在场男人的心声,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他们只见一个面容俊逸,气质很是俊雅非凡的青年男子,正从木梯上一步步的走上来,正是云中龙与同行的成若诗闻声赶到了。

等他们看到他身后的成若诗之后,更是睁大了眼睛,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美的女子,如果这女子算十分的话,刚才那女子最多只能算个八分,差距绝对不是一星半点。

听他吟风弄月,成若诗也很是芳心大悦,想不到他居然有如此文才,尽管以前也见过,博学多才之士,可是哪里见像他这般信口拈来似的容易。

那遮面的女子,开始听了也很是心动,自以为很是多才多艺,可是人家随口两句,怕是苦思钻研几年,也未必作得出来。

等到见了云中龙之后,更是一颗心跳个不停,在烟花之地流连数年,所见男子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气度恢弘,长相俊美的男子。

可是,等她见了成若诗之后,一颗心顿时凉了大半,却更是认定这男子不简单了。从一个人身边的女人,便可以看出他是怎么样的人,虽然不一定对,至少是可以参考的。

本来,想摘下面纱以示自己的美貌,可是现在面纱反倒是成了遮羞布一般。至少在场的人的目光,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这时,一位三十来岁,像是妈妈的妇人迎了过来。道“两位贵客光临,真是我‘香满阁’,天大的幸事啊!”说着,将两人引了进去。

这时,那些回到后台的红粉女子,也纷纷前来看热闹。

云中龙略有迟疑地道“‘香满阁’,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刚才听到有人在吟诗弹曲,所以就上来凑凑热闹,不会扰了各位的雅兴吧!”

那妈妈忙满脸堆笑道“怎么会?”转而道“如此说来,这位小姐,也是爱曲之人了!”

成若诗嫣然一笑道“早些年学过一点,怕是已经荒废了!”

那妈妈早已是成了精的人,眼见在场的男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台上的人却是一时无人在意,自然便将心思围绕着成若诗打转了。

马上就有人送来,一把上面是玉的像琴一般乐器,制工很是精美。

成若诗见却不过,看看云中龙,见他点头,便接过乐器,道“那我便试试!”

先是试探着拔了一下,发出“嗡!”的一声。大家都全神关注着她,不管她弹得如何,众人早已被她的美所打动。

紧接着,琴声优雅的响起。

云中龙以前听过很多音乐,也听过不少钢琴、古筝,却是从来没有听过弹琴,也不知道好坏。只能听出太概的曲调,先是有一种淡淡的忧郁,既而变成了悲切,又变得缠绵悱恻,最后变成喜笑颜开。

其实,这也是她现实的人生,作为楚国公主,虽然身份高贵,可是丝毫不得自主,就像笼中之鸟,对自己的命运完全无法掌握,因此有一丝忧郁。

后来便奉命赴齐作为齐王的储妃,更是感到人生无常,不免很是悲切;谁知路上会遇到劫杀,为云中龙所救,两人之间,说不尽的缠绵悱恻;而今正是热恋之际,自然是喜笑颜开了。

围观的人竟是为她的琴声所迷,一时竟是忘了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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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云中龙听她弹得兴起,不由想起了秦观的那首词《鹊桥仙》,当下朗声育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时,成若诗刚好一曲弹毕,听了猛然一震。也顾不得众人震天价的喝彩声,忙将琴还给了妈妈,伴到了云中龙身旁,悄悄地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当真说得太好了,我现在只要在你身边,别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不是还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两句吗,我想我们恩爱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成若诗轻点螓首,动情地道“恩!”

云中龙左右看了看,只见大家好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自己两个人的身上,便道“看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不如走吧!”

那妈妈一见两人欲走,马上挡在前面,笑容可掬地道“两位的才艺,当真是让奴家,大开眼界,不如就一起饮杯水酒再走不迟。”

云中龙看着那些男人都紧盯着成若诗,自然不愿意多留了,婉拒道“多谢你的美意,我们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见谅!”

那妈妈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挽留一下两人,突然一个女子走到云中龙前面,柔声道“贱妾罗兰对这位大爷的才华,很是钦佩,仰慕之至,敢问尊姓大名!”

正是刚才遮面的女子,此刻已经脱下面纱,露出了她一张很是精致的脸庞,明眸皓齿,眉目传情,确实是一名少见的美貌女子,更难得的是此女,出身风尘,却是没有一点庸脂俗粉的气息,端的是出淤泥而不染。

云中龙见状也就不把当成一般烟花女子对待,见她放下矜持上前询问,也就不便回绝于她,淡然处之道“不敢,在下云中龙!”

罗兰娇柔地道“云少侠才貌双全,当真是难能可贵,世间少有;这位小姐更是天姿国色,才艺绝伦,两位当真是神仙伴侣,羡煞旁人!”

她这两句赞美倒是所言非虚,只见所有香满阁内的所有女子,都沉醉于云中龙的丰神俊朗,高雅出尘的样子,才华横溢的文才;而那些寻花问柳的男人,都迷醉于成若诗的天姿国色、倾城倾国的绝世芳容。

云中龙笑着摇了摇头,谦逊的道“罗兰小姐,言重了!”

罗兰走到成若诗前,行礼道“这位姐姐,国色天香,一手琵琶弹得,也是动听之至,闻所未闻,可否请姐姐指点一二?”

成若诗忙谦让的道“罗兰小姐,你太客气了!”

云中龙见她难得如此开心,此刻目光又有点跃跃欲试的神情,再说他也很想见识一下她们的合奏会是怎样的动听,便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立着她们抚琴的桌案边上。

罗兰见状,悄声地在成若诗耳边娇笑道“姐姐,他对你可是够贴心的,若是有这样的男子,肯这样对奴家,奴家为他作牛作马,也是心甘情愿。”

成若诗尾随她在案前坐下,闻言也是一脸甜蜜的笑容,道“罗兰小姐姿色过人,想来自然会有不少风流男子,为你意乱情迷。”

罗兰摇头微微苦笑,自嘲地道“奴家久居烟花之地,纵然守身如玉,又有何人会懂得怜香惜玉,更不要说像他那般才貌双绝,又温文尔雅,体贴入微的人了。”

成若诗见她强颜欢笑,不由心中一动,嬉笑道“既然罗兰小姐,如此钟情于他,不若让我把他分你一半如何?”

罗兰一听,顿时莞尔一笑,直笑得花枝乱颤。

在场的众人只见两个绝色美女,玉面带笑,简直如沐春风,忘乎所以了。

很快,便有侍女,将琴搬了过来,小心地放在两女面前的案上。

接下来,两人一番精彩的表演,更是让那些寻花问柳的男人彩声雷动,久久不愿离去。

正在这时,突然从门口传来,哈哈大笑声。

云中龙抬眼一看,居然又是他,来这临淄才两天,并不认识几个人,而偏偏这人就是其中之一,齐都地头蛇霸爷田舒。

原来,昨天受了云中龙折辱,在城门口颜面尽失。便想找大哥田园帮他报仇雪恨,可是,因为田园正有公务在身,哪有空理他。

心情郁闷之下,便跑到这烟花之地,想要找人发泄一通。谁知,他刚一进门,就听到有女子,正在弹奏琵琶,顿时忍不住大声喝彩了。

那些围观的男人,一见到他,纷纷让开一旁,显然这霸爷的名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

田舒见那些如此识趣,倒也颇为满意,等他看清正在弹奏的女子时,眼睛睁得像个灯笼,天下竟有这般美貌的女子。

上次表演胸口碎石,成若诗一直躲藏在云中龙身后,他自然没有机会见到她的风姿。此刻,见到她和香满阁的当家花魁一起献艺,自是惊为天人。

胖子大手一挥,那妈妈立刻就凑了过去,田舒道“张妈妈,今天这两个女子我要了!”

张妈妈为难的道“霸爷,您也知道,这紫罗兰姑娘,可是当年大将军罗汉的闺女,尽管现在罗家被抄家灭门了,可是他的部下众多,根深蒂固,怕是犯了众怒,就不太好收拾了?”此话绵里藏针,可见久经风月场所之人,必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田舒被冷水一浇,清醒了不少,他虽然是地头蛇,身边自然少不了一些为虎作伥的帮手,更有大哥田园,这个齐**方二号人物撑腰,可是本身又没有什么本事,真要惹得天怒人怨,肯定是不会什么好下场。

只要人家花钱或是派几个身手厉害的刺客,他就很可能凶多吉少。他下面的人手虽多,却是没有什么高手,更难登大雅之堂。他脑子还算灵活,眼见花魁不成,便把主意放到旁边那个更美的女子身上,喘着粗气道“也行,这紫罗兰就算了,什么时候你们这里来了这么美的姑娘,今天大爷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但边上的那个女子,无论如何也要给大爷送过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张妈妈一听,忙道“霸爷,您有所不知,此女不是我们香满阁的人,实在是做不了主啊!”一见他那副熊样,居然想要人家那么一个大美人,真是痴心妄想。

田舒奸笑道“既然你做不了主,就由我来好了!”说着,竟是不顾身边之人,径直向成若诗走了过去。

不等田舒走近,云中龙便挡在他向前道“胖子,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田舒一见是他,哪里还敢上前,上次的仇还没报,怎么又遇上他了,真是倒霉啊!直吓得,双腿战战兢兢,就差没有跪倒在地了。

这时,成若诗和紫罗兰已经停止了弹奏,站起身看着这边事情的发展。那些围观的人见到人称地头蛇的霸爷,竟然会对眼前的年轻人,怕成这样子,不由得很是好奇,心里都在想着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田舒也是机灵人,见状忙笑着道“大侠,您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她们弹琴弹的太好了,所以想奉上一点银两,略表心意。说着,从怀中摸出二十两白银,讨好的递了过去。

云中龙接过银子,笑道“她们两个美若天仙,弹曲也是娓娓动听,你居然用银子来交换,实在是俗不可耐!”

田舒此刻在他面前,只有认命的份,忙附合道“是,大侠说得对,我俗,不该用银两来亵渎她们美妙的琵琶声!”说着,就要把银两收起来。

云中龙挥手制止他,笑着道“别,你都已经做了,就再拿五十两白银,算作赔罪,请她们原谅你吧!”

紫罗兰不可思议地看着云中龙,为何这地头蛇,会对他的话言听计从,还不敢反抗,真是让她大开眼界,越发看他觉得欣赏,更对他的身份感到神秘好奇了。

成若诗一路上,没少见云中龙整人,这胖子昨天才被他抓着,在城门口表演了一番胸口碎大石,想不到今天又撞到了。看着他整治人的坏样,不自禁的笑了。

云中龙回头一看,成若诗正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田舒见到成若诗笑了,整个人都呆了,不由自主,把身上的银两,全拿了出来。

云中龙接过银两,笑道“不要再看了,不然要收费了!”

如果不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成若诗早已投进他怀里,这家伙真是太坏了。

田舒猛地一惊,哪里还敢再看,道“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就先告辞了!”再不走,就算不被他痛扁一顿,也会让自己所有的银两让他搜刮一空。

云中龙一见,眉头一扬,笑道“且慢!话没说完,就准备走了?”

田舒一脸垂头丧气,乖乖转过脸对着他,又是一脸讨好,道“大侠,还有什么吩咐吗?”

云中龙想到他的得性,料想他大哥田园,也好不到哪里去,便冷然道“回去告诉田园,如果他敢伤我身边一人,我杀你家一百人,若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我灭你满门!”

田舒一听,只觉全身冰凉,一点也不怀疑,他真的会这样做,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在了那里。

云中龙既然知道他是齐国大将军田园的弟弟,自然也不会逼得太紧,毕竟先氏诸人,都还在对方的手上,只是担心他们会对秋月先姿欧阳倩她们不轨,才要田舒代为出言警告的。

此时也不再为难他,道“没什么事,就滚吧,你这种人,也没什么音乐细胞,再美的声音,对你来说,都是对牛弹琴!”

田舒兴致勃勃而来,却是灰溜溜的走了,连句狠话都没有留下。

如此一来,香满阁的人都把云中龙当成真正的大爷看了,对于这个在临淄城里近乎横着走的霸爷,居然被他欺压得,没有一点脾气。

更重要的是,他连手握重兵,齐侯恩宠的大红人田园将军,也不放在眼里,还敢说要灭人家满门,这已经不是震惊,可以形容这些人现在的心境了,实在是太震撼了,就像是见鬼了一般。

紫罗兰忍不住娇笑道“牛也会听琴吗?”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她这样说,无疑是不顾及田舒的感受了,虽然田舒已经趟了,可也不是她所能招惹的,而以她现在这样的身份,说这话自然是很不明智的。

云中龙早已经与对方结怨,也就管不了那么多,笑道“这个我也没有研究过,你到时候,问一下他,就知道啦!”可是不代表这里的人,都不怕田舒。

那张妈妈瞪了她一眼,怪她不该得罪地头蛇霸爷,虽然她父亲有不少部属,仍然为她效力,护得她周全,可是毕竟无法与当朝红人田园等相提并论。

紫罗兰只作不见,又对成若诗道“姐姐,我房中有一副上好的琵琶,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起过去看看?”

成若诗听了,微微有些心动,目光看向云中龙,自然是想听他的意思了。

紫罗兰见状道“不若两位一块过去?”旁边的那些男人听了,都很是心动,要知道这花魁的闺房,可不好进,花再多钱,也难能越雷池一步。

现在却是她主动,邀请一个男子进去,还心怕他不愿意一般。

那张妈妈一听,马上道“不行!”这紫罗兰可是香满阁的花魁,若是被人家知道,有男人进了她的闺房,那么她这些年,卖艺不卖身的招牌没了,还怎么招揽生意啊。

云中龙原本也不好意思,到一个女子闺房里,可是听那妈妈一说,还真非去不可了,便道“那就有劳姑娘,引路了!”竟是全然不把张妈妈放在眼里。

紫罗兰一听,高兴地道“两位请!”便往前,带路朝后院去了。

看着三人离去,张妈妈也是无奈之极,尽管香满阁,有不少打手看护,后面又有大人物撑腰。可是,想到田舒在他面前,都是如此不堪。

第126章

此刻,自然不敢造次,只得派人去禀报主子,一切交由他来处理了。

那些寻花问柳的男人,见云中龙一个人带走了两个绝色美女,只恨不能取而代之,都慢慢回过神,有的继续找相熟的风尘女子作乐,也有的悻悻而走了。

到了紫罗兰的闺房,里面太多是紫色,布置很是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一张锦床,其他的东西,所剩无几了。

紫罗兰招呼两人坐下,然后,倒上三杯参茶,然后自己先喝了一小口。这才从床头,取下一把很是精致的琵琶,道:“两位可以听我弹一曲吗?”

成若诗点了点螓首,云中龙含笑道:“求之不得!”尽管他对此一窍不通,真可谓对牛弹琴,可是此刻也别无选择了。

紫罗兰一边弹着琵琶,一边诉说着她的故事。

奴家本来是齐国大将军罗汉之女,名唤罗兰,因极爱紫色,便有人称作紫罗兰。

五年前,齐侯(齐桓公)病故,家父等人扶持无亏公子继承君位,可是,被宋人带领盟军所打败,公子无亏被倒戈的国氏,高氏所杀,家父也因此被如今的国君所族灭,当时奴家只有九岁,便被人卖到此地,沦落风尘。

幸好,张妈妈当年的夫君受过先父的恩惠,念在先父情份,又有不少先父的部属眷顾,这些年,才得以卖艺不卖身,保存了清白之身。

两人没想到,她会有着如此悲惨的过去,都是为她感到惋惜,很是同情她的遭遇。

云中龙一想,历史上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也由不得他怀疑。

妓院一举便是当时春秋第一名相,管仲一手促成,说是集夜资,以充国用,这才令得各国纷纷效仿,时至今日,也是无使断绝,此举还真是开了历史先河,千百年来的壮举啊!

历史上春秋时期第一任霸主齐桓公死于公元前643年,当然齐国之所以能称霸,这一切都离不开贤相管仲的匡助。

说起管仲,就不得不说管鲍之交了。

管仲曾经叹息道:“我年少穷困时,曾与鲍叔一起做买卖,自己出钱少,但分钱财的时候,却给自己多分。鲍叔牙不觉得我贪财,因为他知道我贫穷。”

“我曾经三次为官,却都被人赶了出来,鲍叔不觉得是我无能,是因为他知道我没有遇到合适的时机。”

“我曾经三次参与作战,三次都是败北而逃,鲍叔不认为我是胆怯怕死,是他知道我有年老的母亲要照顾,才不敢拼死的。”

“公子纠事败,召忽为他而死,我遭囚受辱;鮑叔不认为我无耻,他知道我不羞小节,而耻名不显於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叔也!”

就在管仲临终前,齐桓公便问他,谁可以继任国相。可是,管仲左思右想,就是没有找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管仲淡然处之道:“知臣下之忠奸贤佞,莫不过于君!”对于下臣的忠、奸、贤、佞,最清楚的人,自然是当国君的了。

齐桓公试着道:“易牙何如?”易牙为了获得桓公的宠信,将自己三岁的儿子,杀了做成肉丸,给正生病而吃厌人间美味的桓公吃了。。

管仲摇了摇头,道:“杀子以适君,非人情,不可!”自己的亲生儿子,尚且可杀,又怎么会在乎别人,这样的人,怎么可以信任。

齐桓公又问道:“开方何如?”开方本是卫国留在齐国的质子,可是他父母亲死了,却是为了取得桓公的信任,没有回国奔丧。

管仲又摇头道:“背亲叛国以适君,非人情,难近!”自己的亲人和国家都可以背叛,这样的人,又怎么可以亲近呢?

齐桓公再问道:“竖刁何如?”此人为了时常伴随桓公左右,获取他的信任,自阉了。

管仲断然道:“自宫以适君,非人情,难亲!”自己的身体都可以不在乎的人,他还会在乎别人吗,当然是不能用的。

这三个人所做的事,都违背了人之常情,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他这样说,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齐桓公只得道:“那鲍叔牙何如?”

此人是管仲生平知交,更是他向桓公力荐,才使管仲从一个差点弑君的阶下囚,一跃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这才有机会施展治国抱负,并且成就齐国霸业。

管仲还是认为不可以,道:“不可!”

他的理由是,鲍叔牙太过是非分明,是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人,虽然是他生平最好的友人,却不适合做相国,并劝桓公远离易牙、开方、竖刁三人。

管仲死后,齐桓公将三人驱逐出宫,可是他已经习惯了三人的侍候,过了没多久又重用了他们,这才有了他饿死于内乱之中,尸体六十七天后,才被人收殓的悲惨下场。

由此可见,管仲对人性的看得非常的透彻,而齐桓公最终也尝到了他任用奸佞的苦果。

就在云中龙思绪万千的时候,紫罗兰已经弹奏完毕了。

成若诗听了她的琵琶声,也是忍不住赞了声好。

云中龙这才反应过来,想到南宋出身营妓的绝色女词人严蕊的的《卜算子》,仗义为友,竟是连杖三月,也没有屈服,还真是可歌可泣,可敬可佩!站起身,轻轻吟道: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何处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紫罗兰一听,再也忍不住,当着两人的面便哭了起来。

成若诗听了,也是颇有同感,觉得紫罗兰更是可怜兮兮,见她落泪,也不顾什么身份地位,一把抱着她,轻声安慰着她。

紫罗兰哭了一阵,然后抹去泪痕,道:“谢谢姐姐,让你们见笑了!”

云中龙不由叹道:“世事无常,很多时候很多事,都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不能改变的,就只有努力适应了!”

紫罗兰躬身为礼,道:“谢谢,为了表示对两位的感谢,我过去弄一壶酒,陪两位喝一杯!”

成若诗想要拦住她,她已经不由分说地走了出去,也就不再阻拦。

云中龙双手一摊,表示与自己无关。

此时,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两人等得有点久,好在紫罗兰终于回来了,她领几个下人进来,不但有酒,还有几样精美的小吃,菜肴。

下人将东西放置在桌上,便陆续退了出去。

紫罗兰很是歉意地道:“不好意思,让姐姐你们久等了!”

成若诗忙起身道:“罗兰小姐,你太客气了,我们正准备向你告辞了!”

紫罗兰惊慌失措地道:“怎么就要走了吗?”既而又道:“奴家自幼孤苦伶仃,难得今日与两位一见如故,能否请你们吃完再走,也好让奴家略尽绵薄心意!”

成若诗看了看云中龙,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道:“那就有劳了!”

云中龙此刻也是刚到临淄,想来也不会有人想要害他们。

不过,还是很小心地尝了一点酒,再吃了一点菜,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放心吃喝。毕竟,这是乱世,简直就是人吃人的社会,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三人边吃边聊,一点也不觉得枯燥无味。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这席吃了足有一个时辰之久,其实成若诗与紫罗兰吃的并不多,酒也只是喝了一点点,大部分让云中龙吃了喝掉的。

而时间,大多是听彼此之间讲的一些趣事,而云中龙对这个自是拿手好戏,直逗得两女乐不可支,花枝乱颤。

突然,云中龙小腹下传来一阵躁热,这才知道酒菜中竟然被人下了药,而他吃喝最多,反应自然也是最快。

目光看向旁边的成若诗和紫罗兰,只见两女面色嫣红,娇艳欲滴,立刻便起了剧烈反应。

成若诗这时,也是全身发热,满脑子只想着男女欢好的情景,她没有神功护身,自然更无法抵抗药力,看到身边的云中龙,忍不住娇媚地道:“老公!”

云中龙一听,哪里把持得住,一手将她拿到怀里。头一甩,稍微清醒了一点,目光看向紫罗兰,实在不明白,她此举是何用意。

紫罗兰因为自己在酒菜中放了淫药合欢散,自然吃喝得最少了,此刻,见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竟是一点也不慌乱,大胆与他对视,美丽的大眼睛里,满含春意。

云中龙好不容易抓住她乱动的双手,再也一看紫罗兰,却见她正一件件的脱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此时,虽然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还是有点寒冷的,可是她们穿的衣服并不多,很快就露出了她美妙的娇躯。

一时间,满室皆春,两人轻车熟路,不一会便进入了状态。

烛光摇曳,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满是春色的屋里,终于恢复了平静,三人先后睡了过去。

次日,云中龙醒了过来,看了看怀中的娇躯,正是自己的娇妻成若诗,床上再无别人。就在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的时候,门开了。

进来的人正是紫罗兰,只见她步履有些奇特,端着一盆热水,见他醒来,便道:“要不要先洗把脸?”好像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很是淡然。

云中龙看看成若诗娇美慵懒的睡姿,转头对紫罗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紫罗兰勉强笑着道:“自奴家沦落风尘,命运便早已注定,虽然暂时得以保留清白,可是迟早会有那么一天。

既然如此,奴家何不把自己最珍贵的一夜,交给一个自己钦佩仰慕的人。所以,这都是奴家自愿的,只要你不责怪奴家,便心满意足了!”

云中龙看着这个昨夜被自己从女孩变成女人的美女,此刻,对她的意然决然,很是有几分欣赏;而对她的遭遇,又难免感到同情和惋惜。事已如此,尽管她并没有想要自己帮她做任何事,可是自己真的就能弃之不顾。

这时,怀中的成若诗动了动,其实她已经醒了,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让她意外的是,竟然是这紫罗兰自动献身,而且是别无所求,没有丝毫目的的。

轻轻地道:“老公,要不你就收了她吧?”对于她的境遇很是感同身受,因为自己和她相差不多,只是比她稍微幸运一点而已,自然而然,就容易接受了。

云中龙在被窝里抚摸着她的光滑的后背,再看看紫罗兰,似乎她说的都是真的,便道:“这样吧,事已至此,等会我便为你赎身吧!”

紫罗兰欣喜一闪而过,却是平静地道:“奴家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话中很是有几分颓丧。

云中龙轻轻拍了拍成若诗道:“若诗,也该起床了!”

成若诗娇懒地一伸腰,露出美好的上身,道:“好累,你让人家再睡一会嘛!”

毕竟,她不比云中龙习有先天神功,更是学会了第五重境界,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紫罗兰听说他要起床,便把门关好,身子朝向门外。

云中龙穿戴妥当,才道:“小兰,为你赎身太概要多少银两?”都已经发生关系了,自然就没有开始那种距离感了,称呼也就变得随意多了。

紫罗兰见他不似说笑,苦涩地道:“奴家,也不清楚,约莫要两三千两吧!”接着,又道:“而且不只是有银两,就可以赎身的!”

云中龙一听,惊呆了,虽然想过像她这种花魁女子,必定得花不少钱,可是三千两白银,这在当时二十两四口之家便能吃用半年,那么就以五十两,作一年算,那她的赎金就够普通的一家人吃用60年了,无疑是一个常人不敢想的数字。

买她的时候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能够花多少钱,可是瑞想为她赎身,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哎,做这一行,还真是赚钱,难怪几千年下来,总有人前赴后继投入?

紫罗兰见他不说话了,以为被天文数字一般的赎金,给吓到了,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哀。

云中龙看了看她,道:“小兰,你先给我们准备点吃的,赎身的事,我来想办法!”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加上昨夜消耗太大,自然就容易饿了。

紫罗兰应声,走了出去,尽管知道一入红尘深似海,想要回头就很难很难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还是有几分信心。

不是因为他人才超卓,文才横溢,而是她昨天看到他像踩狗一样,踩了齐**方二号人物田园的弟弟,更是大胆放话说要灭他满门。如果不是疯子,便是有所依恃了。

再说,光是他这份气魄,就不是绝大多数人,可以做到的。而事发到现在,田舒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更是证明了这一点。只是她实在是想不出,他如此年轻,会有什么依恃,胆敢这般肆无忌惮。

正在她走出房间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有一大队人马,从外面闯了进来,领头之人便是昨天被踩得抬不起头的田舒,不过此刻,他再也没有了狼狈的神情,很是趾高气扬,只是对他身后之人,很是敬畏。

那人是一位和他有几相像,却是气度比他胜无数倍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彪悍却一丝也不显肥胖,面容不怒而威,正是齐国大将军田园。

在他四周拱卫着二十多名护卫,都是全身甲胄,腰间佩剑,其中有两人很是显眼,一高一矮,高者瘦长,有如竹竿,五冠挤成一团,丑陋至极,双目却是有如鹰眼,炯炯有神;而矮者肥得像个圆球,田舒虽然胖,却也没有他胖得有个性,只见他下肢粗壮,肚圆肠肥,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像弥勒佛,却又是颇为诡异。

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和瘦者对比鲜明,那些妓院里的人见了,却是没有一人胆敢笑出声,甚至于大气都不敢喘。

张妈妈忙迎上前,媚笑道:“不知各位军爷,到此有何贵干呢?”

田舒大手推开她,气焰嚣张地道:“昨天的那个小王八蛋,现在在哪里,给我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原来,他昨天受辱之后,一直派人盯梢,知道云中龙并没有离开此地。

张妈妈为难地道:“这……这……。”

田舒不耐烦地道:“这什么这,你要是敢包藏疑犯,就以同党论处!”说着,将她推到一边,就要带人前往搜查。

忽然,一个豪爽的声音,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田园田大将军,难怪如此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说话的人,很快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张妈妈一见,总算是放心,因为来的人,正是香满阁的幕后老板。

田舒见了他,也不敢再放肆,退到了一边,显然是知道此人厉害。

田园一见是他,忙解释道:“公子潘,不要误会,末将等只是收到消息,说是有人目睹楚姬在此出现,事关重大,这才过来一探究竟。”

紫罗兰一见到田园等人,也顾不得准备吃的,便慌乱地进了房间。

云中龙疑惑地道:“发生了什么事?”

紫罗兰忐忑不安地道:“田园大将军带人过来了!”

云中龙一听,还真找上门来了,便道:“我出去看看,你先不要出去吧!”

刚到门口便听到外面的对话,打开房门一看,只见两伙人正相对峙。

一方人多势众,都是身着甲胄,腰佩长剑,前面一人身材魁梧,威风凛凛,一张国字脸,轮廓分明,浓眉大眼,正是被称作田园将军的人。

他身边是一高一矮,两人护卫在侧,身后是的人便是被自己修理好两次的田舒,再边上是二十多名贴身护卫拱卫在一旁。

另一方,比起来就有点悬殊了,只有五个人,还有两个颇有几分姿色的红粉女子。正中一人,也就是被田园称作是公子潘的人,云中龙对此人也不陌生,正是之前请他们吃饭,给他们安排房间的潘履,只是名字有点不一样而已。

他身边另有两名男子,都是二十多岁,长得眉清目秀,却隐隐有一股英武之气,一看便知道身手了得,想来不是他的门客,便是他的护卫之类的了。

云中龙突然想到,“公子潘!”他说叫潘履,其实应该是反过来叫吕潘才对,这么说,他就是齐桓公的儿子,桓公死后,先是与众公子争夺君位,被宋人扶持的公子昭打败,后来公子昭即位是为齐孝公,孝公死后,他让卫开方杀了太子,自立为齐昭公的齐国君主吗?

难怪他看起来,气度不凡,原来他是当今齐侯的弟弟,身处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之下,要没有一点过人之处,也就显得太脓包了。

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要说齐国也真是,相国管仲一手支持开办妓院,国君的儿子便出来当老板,都是极品啊!

其实,想想现代社会,你要是没点关系,能开妓院吗?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他在别人看来,更是极品中的极品了,男人**不奇怪,他居然带着自己的妻子,一起到妓院,还在机缘巧合下睡了人家妓院的花魁,更是与妻子三人大被同眠,就这份功绩,不说名垂千古,也足以让无数人望尘莫及了。

还没等他跟公子潘打个招呼,田舒看到他,立即跳出来,道:“大哥,就是这人他害我出丑,还和那个什么楚姬,在一起的!”

公子潘看到他走了出来,便笑道:“云少侠,昨夜真是风流啊!”

第127章

云中龙想想被人下了药,竟然毫无所觉,心中不由一阵后怕,要是对方下的是迷药或是毒药,此刻自己两人岂不是任人鱼肉了。

对于,这未来的齐国君主,保持一定关系,那是必须的。别人不知道一年,十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可他不同,基本上中国历史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他都知道,也就是说,他就是能未卜先知,神一样的存在了。

开始,还真没想到好好的利用这一点,现在看来,自己的前途,那是一片光明啊。见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便对公子潘道:“原来是你,不知道我应该叫阁下为公子潘呢,还是叫潘兄好?”便此,将昨夜之事,略过不提。

公子潘尚未说话,他身边的两人便怒喝道:“大胆,敢对公子无礼!”

公子潘用手势制止了两人,道:“既然少侠,都已经称本公子为潘兄了,又怎么好让你再改口?再者,你我一见如故,又何须拘泥于此小节!”

云中龙一击掌,赞道:“好,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心胸开阔,我就交你这个朋友!”

这时,被晾在一边的田园,早就不爽了,看着云中龙道:“你就是云中龙?”

云中龙坦然以对道:“正是,请问将军有何指教?”

田园脸色一冷,义正词严地道:“既然是你,那就请你把楚姬交出来!”

云中龙好奇地道:“什么楚姬,我怎么知道在哪里?”

公子潘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的,冷哼一声,道:“田将军,如果是前来照顾一下本公子‘香满阁’的生意,那是欢迎之至;如果你想在此逞强,与本公子作对,那你最好是先拈量拈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田园恭声道:“公子潘言重了,末将只是奉国君旨意,寻找楚姬,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恕罪!”虽然他手握重兵,可是他只是军方二号人物,不比公子潘在齐国根深蒂固,又有卫国势力相助,就连国君都忌他三分,何况是他。

公子潘见他服软,便也给一个台阶下,虽然不惧他,可毕竟对方也是有一定实力之人,道:“香满阁乃是烟花之地,楚姬又怎么会在此出现,一定是有人弄错了!”

田园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此刻,除非撕破脸皮,兵戎相见,不然就算明知道楚姬在这里,也没有别的办法,便拱手道:“既然公子潘如此确定,楚姬储不在此处,那末将等人就此告辞了!”

大有深意地看了云中龙一眼,冷哼一声道:“听说先氏诸人里面有三名如花似玉的女子,回去应该好好的关照一番才行。”说着,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公子潘假意道:“恕不远送!”

云中龙自然知道他所说的三女,便是秋月先姿欧阳倩了,这么说来,就是要胁自己交出那个什么楚姬了。

有生以来,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受人威胁,眼见他们就要离去,追上前道:“田园将军是吧,如果,你敢动她们一根寒毛,我便要你成为此树!”说着,快若闪电的拔出背后飞云剑,对着前面二十步远的一棵足有三层楼高的大树,便是一式‘千钧一剑’。

只听,“轰!”地一声,一道凌厉的剑风,从旁掠过,直奔前面那棵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可是奇怪的是,明明看似威力无穷的一招,偏偏那棵树竟是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田园等人,只觉浑身一寒,感觉死亡之神就在自己身边走过一样。可是醒过神,看到的却是自己等人丝毫无损,像是做梦一般。那些护卫,都是冷笑连连,田园却是脸色铁青,头也不回地走了。

唯有他身边那一高一矮的两人面面相觑,真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厉害的武功,他们两人自忖武艺超群,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剑法。

田舒此刻,却是疑惑不解,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时候,力量是那么大,现在看起来,却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呢,到底在搞什么鬼,只道是怕了他大哥。

而追出来的公子潘,见状也是大吃一惊,他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田园等人很快,便走远了。还不等吕潘三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刚才被云中龙劈中的大树,从中间劈开分为两半,轰隆一声,倒在地上,尘土飞扬,好不壮观。

吕潘这才见到,他剑法的厉害之处,顿时,瞠目结舌,过了一会,便大喜过望。这些年,他一直招揽人才,想要夺得君位。

可惜的是,一直没有什么重大收获。现在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在无意之中,竟然结交了这么一位身手超卓的少年剑客。

而身边那两名护卫,则是心惊胆战,刚刚还差点,与对方交手,想想都是一阵后怕,以对方的武功,杀两人估计就和踩死两只蚂蚁一般。别的人,就没有那个眼福看到这惊艳绝伦的一幕了。

田园等人气势汹汹而来,最终却是铩羽而归。

吕潘设宴请云中龙、成若诗两人,因为知道了昨夜的风流逸事,索性成全了他们,让花魁紫罗兰陪坐一旁,自是让她喜出望外。

张妈妈自然是吩咐两名美艳的女子陪着公子潘,尽管姿色不俗,不过比起紫罗兰还是差了不只一筹,就更不要说成若诗了。

吕潘端起酒对云中龙道:“云兄弟,既然你不嫌弃罗兰,那便是她的福份!”又对紫罗兰道:“兰兰,既然如此,你以后就跟在云兄弟身边吧!”

云中龙开始正想着怎么为紫罗兰赎身呢,此刻听他这么一说,竟然免费送给自己,那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要了。

紫罗兰喜从天降,竟是喜极而泣,下跪道:“多谢公子成全!”

吕潘对着边的张妈妈使个眼色,她急忙将紫罗兰扶起,道:“难得云少侠看得起你,又有公子美意,以后就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

云中龙知道无法推辞,道:“往后,如果有什么差遣,我云中龙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姜潘大喜过望,笑着道:“都是自己兄弟,何必这么客气!”

一时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当然,最欢喜的人是紫罗兰了,本以为沦落风尘之后,便永远不会再有幸福快乐的日子,想不到,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却是让她重获新生。就像在沙漠里快渴死的人,突然发现前面就是一片绿洲一样。

除她之外,就是吕潘了,虽然花的代价有点大,但是能够拉拢一个,堪称绝世高手的少年剑客在自己这边,无疑是如虎添翼。

他对美人虽然有着很强烈的**,可是他最热衷的还是至高无上的君主之位。这也是他,没有将成若诗的身份泄露出去的最主要原因。

再就是张妈妈了,她一直把紫罗兰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呵护,现在见她有了一个好的归宿,自然也是替她高兴不已了。

至于,云中龙也没有什么好高兴不高兴的,毕竟这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可是,事已至此,也不可能丢下她不管了,再怎么说,她现在也算是自己的人了。

吕潘又在原来他们住的客栈边上,早已把那处种满桃花的院落,买了下来,送给了云中龙。另外,又送了一些仆役给他。对于,这处院落,云中龙和成若诗都很是喜欢,更是因为开满桃花,而给它取名为“桃花坞”。

当日,紫罗兰便连人带自己的随身之物,从香满阁搬到了桃花坞,自然免不了姐妹们的一场别离,大家一起数年,大多有了感情,虽然不能说是情同姐妹,倒也相差无几。

见到昔日的好姐妹,如今有了一个好的归宿,大多为她感到高兴,也希望自己能早日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当然,总有些人,看到往日和自己一样同为妓女的紫罗兰,却是不用接客,只要弹弹琵琶,唱唱曲,就行了,而且赚的钱,还比她们多,心里就不平衡了。现在她又有了一个这么好归宿,说一点也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紫罗兰见成若诗对着被风吹落的桃花瓣出神,便上前道:“姐姐,你看这桃花多美啊!”

成若诗点了点头,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再美的花,总有凋落的时候!”

紫罗兰不解地道:“主人不是说‘花落花开自有时’,世事无常,姐姐你又何必为了这种事情而感叹呢?”

云中龙听到她们的对话,便走了过去,笑着道:“桃花虽娇嫩,美艳,可比起你们来,还是显得黯然失色!”

成若诗依偎在他身上,欣喜的道:“老公,你就会哄人家开心!”

紫罗兰见她笑了,便道:“姐姐,其实,我也觉得你比花更美!”

成若诗不由一笑,道:“小兰,你也很美!”

云中龙听她们两互相赞美,也是一笑,道:“我家乡有一首歌,叫《桃花庵歌》,你们想不想听一听?”

紫罗兰吃惊地道:“主人,您除了会写诗,还会唱歌吗?”

云中龙见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叫自己主人,一时间还真是不知如何自处。跟她说了两次,紫罗兰还是这般叫,也就由得她了。见她们两人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便吟唱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便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成若诗听了,不住赞道:“这首歌好是豪迈,放荡不羁!”接着,又道:“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那种,视功名利禄为过眼云烟的洒脱!”

紫罗兰也是深有同感,点头道:“姐姐说得对,奴家对那种有点平淡,却是舒适、随意的生活,也很是向往。”

两人身份地位不同,所想的自然也就不同。成若诗贵为楚国公主,从小锦衣玉食,自不会把功名富贵放在心上。反而,因为久居深闺,非常渴望从中挣脱出来,自由自在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紫罗兰从小经历家庭巨变,感受到太多太多的人情淡薄,她现在想要的莫过于一种稳定而又平淡的生活了。

成若诗抬头看了一下云中龙,道:“老公,我说错了吗?”

云中龙拥着她,道:“没有,每个人所处地位、环境不同,想要的东西,也就不一样。”

成若诗与紫罗兰同时点了点头,对他的话很是认同,又异口同声地问道:“那你想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以前,我很想到各国闯荡,成就一番大事业,然后急流勇退,归隐山林!可是经历了一些事之后,我现在只想陪着你们逍遥自在的生活在一起,就此终老山林,也是很不错的选择。”自从这些天来,见过了大多的流血死亡,他已经渐渐地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争斗。

成若诗搂住他的腰,动情地道:“我也想现在就和你,找一处没有纷乱的人间净土,与你执子之手,与子皆老!”

紫罗兰见两人情真意切,竟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成若诗转过身,好奇的道:“小兰,你没事哭什么啊!”

紫罗兰惶恐不安地道:“对不起,姐姐,奴家不是故意的,就是太高兴了!”很怕两人会责罚她,怪她在两人柔情蜜意的时候,大煞风景。

成若诗松开云中龙的腰,从他怀中抱中出来,百般娇媚地道:“老公,要不我们在这桃花下弹曲,你在一边练剑,好不好?”

云中龙轻轻地一颔首,道:“好!”又温和地看了紫罗兰一眼。

不一会,便有仆役搬来一张桌案,两张椅子。

紫罗兰拿来那心爱的琵琶,轻轻放在案前,然后乖巧呆在一边。

第128章

成若诗先是转轴拨弦了一会,接着又信手轻拢慢捻,又抹复挑一阵,这才停下。双目凝视前方,临风而立,丰神如玉的云中龙,微微一笑,纤手不停,弹起了琵琶。

云中龙早已拔剑在手,默运先天功,人如龙,剑如风,尘舞飞扬。

只听,琵琶声,时而浊杂粗重,时而清晰轻细,时而清脆圆润,有时像清泉细流,婉转流畅,有时像波涛汹涌,豪迈大气。

只见,飞云剑,上下翻飞,虽无剑光闪耀,却是剑气重重,纵横交错,随着琵琶声,有时像花朵上的蝴蝶轻舞,有时像千军万马一般,气势磅礴。

两人心领神会,心意相通,琵琶声落,剑已入鞘。

早已候在一旁的紫罗兰,端上一盆温水道:“主人,先洗一下手吧!”

云中龙洗完手,取过她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手。想起先氏诸人,秋月三女,便对二人道:“我出去一会,你们呆在这里,不要出去。”

成若诗安心地道:“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一点!”说着,为他紧了紧因为练剑而有些松懈的衣裳。

云中龙“嗯!”了一声,便朝外面走了出去。

很快,桃花下便恢复了宁静,两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成若诗突然想起什么,道:“你身体没事了吧!”

紫罗兰俏脸一红,喃喃地道:“姐姐,好多了,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就惨了!”说着,对着她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

成若诗朝她轻轻一拍,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都被你害惨了,现在还痛呢?”

紫罗兰知道她不是生气,在她面前也就放得开了,无奈的道:“我不知道主人会这么厉害,以前我听那些姐妹们说,都是那么一会儿的事。”

成若诗对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会才道:“你胆子可真大,不怕他不要你吗?”

紫罗兰诚恳地道:“就算是主人不肯要我,也没什么好埋怨的,我的命都已经是这样子了,还能怎么样呢?”

成若诗轻轻搂着她娇小玲珑的身子道:“小兰,你放心,老公,他是个好人,不会丢下你的,只是他现在一时间还不能从心里完全接受你,慢慢就好了。”

紫罗兰乖巧地点了点头,道:“姐姐,你真好,我知道的。”

成若诗欣慰的道:“小兰,以后,姐姐不在的话,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老公,知道吗?”

紫罗兰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道:“怎么,姐姐,你要走吗?”

成若诗连忙道:“没有,我只是想让你留在身边。”眼神中闪过有一丝慌乱,很快就掩藏起来了。

紫罗兰这才放下心,道:“我会的!”

到了晚上,三人一起吃过晚膳,坐着聊了一会家常。

成若诗便早早的拖着云中龙回了房间,一进房间,便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整个人吊在他的胸前,娇媚的样子,令人神魂颠倒。

不知为何,成若诗像是昨夜一般,全然不知疲倦,要了一次又一次,两人也不知道,这场男女之间的战斗,进行了多久。只恨不能融入到对方的身体里,两人永远不分开。

次日,云中龙终于醒来,早已是日上三竿了。伸了个懒腰,一看身边没人,便叫道:“若诗,你在哪里?”可是,他穿戴妥善,还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暗道:难道她出去了!

正想出去问外边的紫罗兰,猛然发现,桌上写着什么,刚好紫罗兰走了进来,一念:

老公,我走了!和你相识相知相爱,是我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事。纵然此刻,我对你有千般的不舍,却是万般的无奈。为了我的使命,为了那些因我而逝去的亡魂,我不得不离开你。我最爱的夫君,珍重,永别了!你的爱妻成若诗留。

紫罗兰突然想起道:“难怪姐姐,昨天会说那么奇怪的话了。”

云中龙这才醒过神来,抓紧她的小手,道:“她昨天跟你说了什么?”

紫罗兰感觉纤手被他抓得有点痛,却也没有尝试去挣脱,低声道:“姐姐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然后又要奴家好生留在主人身边,好好照顾主人,说得好像是离开似的。”

云中龙只觉被人打了一个闷棍,天旋地转,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她。原来,真的是她,我一路上一直都有所怀疑,那天吕潘说她眼熟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了。

对了,他当时还说先氏山庄的近百人都被软禁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真是该死!转念一想:难道她见自己在乎他们,才为了救他们,而这样做的?

天啊,这个傻女人,都做的什么事,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啊。不用想也知道,要是和他说了,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想到永别,便知道她只是为了完成使命,却又不想背叛自己,一旦完成,必然会自寻短见,这从她的字里行间,就能略见一二。

既然现在若诗走了,那么先氏诸人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此刻,最紧要的就是尽快找到她,以阻止她做傻事。

匆匆忙忙交待了紫罗兰一声,便从客栈中出来,想要找吕潘问个明白,却不知道他住在何处。找到香满阁一问,却听张妈妈说:“公子,今日曾经来这里,好像有急事,进宫去了。”又向他问了一下,紫罗兰是否还好。

云中龙此时心乱如麻,道:“多谢张妈妈挂怀,她很好!”只是告诉她,如果见到公子潘,便告诉他自己有事找他。

经过上次踩田舒,又令田园等人铩羽而归,加上他的人才,文才早已让那些女子倾心不已。只是,他正心急如焚,当然也就顾不得那些红粉女子,对他青睐有加了,便匆匆忙忙回了桃花坞。

而在此两个时辰前,在桃花坞不远的一座偏僻而又雅致的院落里,站着一男一女,遥遥相对。男的三十来岁,说不上英俊,却是很有几分威仪,正是吕潘女的正值妙龄,美艳绝伦,便是先前留字出走的成若诗。

吕潘颇感意外的道:“成小姐,约我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成若诗略有疑惑地道:“想必,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公子已经认出我是谁了。为何你这些日子没有拆穿我,向齐侯邀功,反而对我们照顾有加?”

吕潘笑了笑道:“不错,齐王宫里最近有不少你的画像,当时第一眼便认出了你。至于为什么我没有把你的秘密说出来,我也一时说不清楚。如果说,我一见你,便对你心生爱慕,你会相信吗?”笑容很是苦涩,那神情竟是让人觉得千真万确。

成若诗听了他的答案,原本可以心中释怀,可是现在却是一点也轻松不起来。过了一会,才道:“多谢公子潘错爱,我能否托公子帮个忙?”

吕潘想都不想,便点了点头道:“乐意之至!”

成若诗轻声道:“我想请你向齐侯,代为求情,放了先氏诸人,然后说我水土不服,将我暂时安置在楚人驿馆,等到楚国使者到了齐国,再谈入宫盟约之事。”

吕潘满是疑惑地道:“你这又是何必?以本公子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别说是放你们安全离开,就算是救出先氏诸人,也不无可能。”

成若诗点了下螓首,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这些,如果我只是为了自己,就不会答应嫁给齐侯,更不会在认识夫君了之后,再到齐国来了。”

吕潘略显惊讶的道:“你们真的成亲了?”

成若诗很是认真地道:“这已经是好些天的事了,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还会这么做了吧!”正因为她知道自己要离开,所以才会和他成亲,这样,就算是死也了无遗憾了。

吕潘一张国字脸,神色变得很是沉重地道:“你真的要这么做了!”

成若诗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吕潘想了想,断然道:“既然如此,我必不负所托!”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成若诗轻声道:“多谢公子了!”接着,又慎重地道:“另外,请你千万不要向夫君透露我的行踪,不然我的计划功亏一篑不说,还可能会令楚齐两国交恶!”

吕潘听了,道:“我理会得到,只能说是尽力而为。”头也不回,匆匆而走,只要可以为她做事,便是把命搭上,也是心甘情愿。

等吕潘走后,成若诗便孤身一人乘坐车马,前往齐国大将军田园所在营地。

守卫的四名营卫,见到一名赛若天仙的女子,一袭拖地白色长裙,神色平静来到军营前,竟是忘了反应。

此刻的她,既有公主的高贵典雅,又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更有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雍容大度,轻启檀口道:“请帮我通告田园将军,说小女子成若诗有事求见!”

那些守卫完全为她的气度,美貌所震慑,马上就有一名守卫,朝营内飞跑进去。仿佛不论这女子让他做什么都会照力,就算是让他把自己的头砍下来当球踢,也会毫不迟疑的照做。另外三人,都恨不得自己替她去通报。

田园正在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些留在军营的先氏山庄的众人,尤其是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想要占为己有,又是有些不敢,毕竟美女到处都有,可一旦将楚姬的事办砸,那对他是十分不利,就算国君对他宠信有加,现在又是齐方二号人物,也难免有人趁机落井下石,取自己之位而代之。

毕竟,齐方神一样的王子城父,地位从管仲举荐他作为齐国大司马之后,就没有人可以动摇了。而他只不过是适巧娶了王子城父的姐姐,才会有他今时今日的地位。

突然,听到亲兵来报,说是军营外有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前来求见。心念一转,便已想到了,一定是云中龙为了救自己的三位妻子和先氏诸人,而将楚姬献出来。毕竟,在他想来,一人再美,也比不过三个如花似玉的娇滴滴的大美人。

心想: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等楚姬到得宫中,这些人还不是任由自己处置。现在他有什么要求,一律先答应他,到时反悔,又有谁能把自己怎么样?

很快,田园便策马,与几十名亲近护卫,一齐前往军营大门。

田园远远看到营门外,一名长裙拖曳的绝美女子,马上下马,步履稳健的走了过去,那些护卫自是下马相随。

只见,那女子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叶裙,指若削葱,肤若凝脂,肩若刀削,腰若绢束,娇挺,虽然不算波澜壮阔,却是大小适宜,更显她身姿窈窕媲美绝伦。

要知道,在以前的宫廷,最是讲究规矩,下面的人一般是不能对视国君及他的夫人之类的。只因此刻,很是特殊,他们这些人才能有机会一睹姿容。

田园一见她,他见过成若诗的画像,自然知道她是谁了,便当即躬身道:“齐将田园参见楚姬!”

此刻,他心里想的不是三个美女比一个美人更加划算,而是此女,便是千万女子,也是难及其一。那些护卫和守卫一见,也齐齐下拜道:“拜见楚姬!”

成若诗也没有拒绝,只是淡然道:“田将军,既然我已经来了,我想将军,应该可以放了先氏诸人了吧!”

田园也不是傻瓜,并不回应她,只道:“来人,护送楚姬进宫!”

成若诗冷淡地道:“田园,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田园又是一躬,道:“末将不敢!”

成若诗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情,似乎早就有所预料,道:“我已经托公子潘进宫,请齐侯放了先氏诸人,不然宁死不会进宫。我只是不想中间有什么错漏,所以才过来看看!”

田园一听,当真是气得够呛,自己劳师动众,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反而是给他人作了嫁衣,功劳全让别人给领了,可是他此刻,也不敢表露出来,应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切听候国君的旨意!”

成若诗见他还是不愿意放人,也不恼怒。

过了一阵,一骑快马来到近前,正是宫中的宣旨之人,只见那人拿出一个金黄色的卷轴,慢慢展来,道:“田园大将军听旨!”

田园及一众守卫纷纷下跪,道:“臣接旨!”

成若诗躬身而立,并未下跪。7

第129章

那人尖声叫道“传国君旨意经查实,先氏诸人与楚姬一事无关,即刻于以释放,不得有违,钦旨!”

田园高声道“臣遵旨!”缓缓从那人手中接过卷轴。此刻,他心里千般不舍,万般不愿,也只得放人了。

成若诗在一旁,眼见先氏诸人慢慢离开,远远见秋月三女,轻声道“好生代我照顾他,你们一定要珍重!”

田园正想送她回王宫,又有一骑,飞速而至,正是公子吕潘,后面跟着一驾豪华马车,他来到成若诗身前,躬身道“见过楚姬!”

成若诗也不与他客套,道“多谢公子潘!”

吕潘见到田园,道“原来田将军,也在此,真是幸会!”不等他回答,便对马车夫道“送楚姬到楚人驿馆!”

成若诗走到田园前,道“好自为之!”说完,转身便上了马车。

吕潘对田园道“田将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国君说本公子找到楚姬,立下大功,已经被封为‘卿大夫’了!”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当时,大夫便是朝中重臣、权臣,卿大夫,只比上卿(相国)略低,可以说是权倾朝野了。当然,齐孝公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把齐国如此重要的官位让给他。

齐国称霸诸侯,虽然强盛一时,可是上卿管仲老故之后,已经不可避免的在走下坡路了。齐桓公晚年,更是任用奸佞小人易牙、竖刁、开方等人,自己饿死于内乱,死后六十七天,众公子忙于争夺君位,却是无人过问。

公元前年,易牙、竖刁拥立长公子无亏,太子昭连夜逃到宋国,后来,在宋襄公与诸侯联军的帮助下,公子昭回国击败诸公子,杀公子无亏(诡),即国君位,是为齐孝公。

诸公子虽然不敌,可是他们各自的势力,均是不弱,公子潘更是有着当初桓公的宠臣卫开方及卫国势力的支持,因此,齐孝公也要忌他三分。

田园作为齐孝公重用的将军,自然不是吕潘的人,这样的人不能拉拢,便只有尽量打压了。吕潘几次示好,可是田园自觉国君重用,又有王子城父撑腰,两人这才如此不对付。

不过,田园也知道,自己只是外臣,虽然拥有一定的兵力,可是对吕潘,也不敢怎么样。而吕潘因为他手握兵权,也颇有一些忌惮。

此番话,说出来,不过是让田园知道,明明是他的功劳,却让自己领了,他想更进一步,须自己答应才行,等于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吕潘自己护送成若诗去了齐国的楚人驿馆,一边在桃花坞附近地区购买房产,又让下人将刚刚从田园军营中离开的先氏诸人,带到云中龙所在院落。

到了驿馆之后,他先将成若诗安置好,并且留下自己那两名贴身护卫保护她,这才准备去见先氏诸人,毕竟这也是他可以拉拢利用的力量。

他既然想要夺得齐国君位,手下门客没有三千也有好几百人,自然不会在乎他们这近七十号人了。再说,他既看中云中龙的能力,自然乐得送人情于他了。

哪知,刚好碰到了从城外带着那姐妹俩回来的先锋。因此,几人便一道去了桃花坞。

让云中龙失望的是,找了一圈回来,成若诗还是杳无音讯,正在他心浮气躁的时候,先轸夫妇带着诸人在吕潘的仆人的引领下到了门口。

大家从齐军营脱困出来,又与云中龙分离一个多月,再度相见,自是欣喜不已。

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见到未婚夫君,自然更是喜不自胜,倍加欣慰了。

云中龙笑着与她们,相拥和她们诉说了一会离情。

过了一会,才对先轸夫妇道“岳父岳母,先到大厅用茶,一会再安排住处吧!”

先轸神情有些颓然,被人软禁了近一个月,自然不会有好心情了,道“好!”

秋月三女一进院落,先姿见到桃花盛开,美艳非常,不由得赞道“好美的地方!”

欧阳倩也合声道“这地方是挺不错的!”

这时,一个娇美的女子,出现在她们面前,正是紫罗兰。

见到云中龙带着众人进来,便道“主人,您回来了,找到姐姐了吗?”

云中龙摇了摇头,眼神的失落,怎么也掩饰不住,一边叫人上茶,与众人各自落坐,一边叫人下去安排房间给众人。

欧阳倩见一个美貌的女子叫云中龙主人,神态亲昵,便道“你是什么人?”

紫罗兰看到三女与云中龙关系亲密,忙恭敬地道“这位姐姐,奴家叫罗兰,是主人的女仆!”尽管她与云中龙有了男女之实,可是毕竟她是公子潘赏给他的女人,小妾都谈不上,自然只好自称仆人了。

欧阳倩听她说是仆人,也就不再为难她了。

大家都喝完了茶,又歇息了一阵。云中龙先在吕潘留给他的几处住宅里,将先轸夫妇安置好了,并有一定上数量的仆役。再把秋风,大虎、二牛,庞然等人和杨鹏及他的心腹之人,一一安排好,这才回到桃花坞。

云中龙将秋月与紫罗兰安置在西厢房,各人一间房屋,将先姿欧阳倩安置在东厢房,也是每人一间,而开始与成若诗两人住的房间是面朝大门的北厢房,暂时先空在那里,待她回来之后再用,又对三女嘱咐道“北厢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们的没事的话,就不要过去那里,知道了吗?”

紫罗兰知道那是成若诗的房间,现在她人不知所踪,两人相爱甚深,所以他不想有人过去扰乱她的房间,也不以为怪。

她已经知道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都是云中龙的未婚妻子,也都对她们很是恭敬。只是她们没来之前,云中龙将自己安置在西厢,可是现在她们来了,他并没有让自己换房间,以此,也可以看出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一些份量的。

交待四女几句,便出了院落,正不知前往何处。

吕潘与先锋一先一后,朝着这边策马而来,后面跟着一骑,正是在临淄城门口卖艺的姐妹俩,不知为何,上次没有不理先锋而走,现在反而跟他一起回来了。

云中龙走了之后,欧阳倩几人便聚在一起。

紫罗兰见她们询问,便将认识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自然免不了将他吟的几句诗词,说了一遍,大家都很是惊讶。

尤其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更是引得秋月先姿紫罗兰三女,大为赞叹不已。

欧阳倩却是好奇地道“你说那位姐姐,又是何人?”听紫罗兰说,那女子比她美过好几分,自是一时不敢相信世间竟然有这等美貌女子。

紫罗兰身为香满阁的花魁,不只是才艺出众,善于待人处事,美貌也是她的过人之处,就算与此刻的三女相比,也是不迥多让。

先姿这时,恍然大悟道“小兰,那么北厢的房间,就是她的了?”因为同情紫罗兰的境遇,再加上她恭敬的态度,三女都没有把她当作外人,便很亲昵地叫她小兰了。

欧阳倩心直口快地道“这小虫,还真是的,我们走了没有一个月,他就找了两个美貌女子,现在还不让我们进人家的房间,太过分了!”说着,冷哼了一声。

紫罗兰不敢说什么,秋月和先姿心里同样很有些不是滋味,只是都没有表露出来。

她们这些天,被软禁在齐军营内,每天还要应付田园等人的滋扰,可依然无时不刻想着他会想办法去救她们,哪知他竟然在外面风流快活,哪里有想过她们的感受。

欧阳倩猛地起身道“我就要看看她是怎么样一个女人,可以把他迷成这样子?”

秋月和先姿都很是好奇,是什么样的美女,让云中龙如此牵挂,还不让她们进她的房间,可是想到夫君临走前的嘱咐,都劝说道“还是不要了,怕他等会回来知道,生我们的气,就不好了。”

紫罗兰也很是后悔,自己对她们说这些,到时候,主人怪罪下来,她必定难辞其咎,此刻,也是帮忙劝阻她。

可欧阳倩决定了一件事,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即便往北厢过去。

秋月三人见阻拦不了她,只得尾随其后,一来,可以了解一下那绝色美女,二来,也可以不让欧阳倩乱来,以免让夫君回来责怪。

欧阳倩到了北厢房间门口,也是一阵犹豫不决,可是回头一看身后的三女,顿时,胆气大增,就要推门进去。

突然,院落里一个喝声“你们在干什么?”正是刚刚出去,却正巧碰到吕潘与先锋等人,而即时返回的云中龙。

四女没想到他回来的那么快,心下都是一惊。

此刻,从他口气中,就可以感觉出他现在很是愤怒。

秋月先姿欧阳倩与他相识以来,一直都是彬彬有礼,偶尔嘻嘻笑笑,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脾气,都是有点不知所措。

云中龙见四女都不说话,怔在那里,可是身后跟着吕潘等人,自然也不能让他们看笑话,便道“都别傻站着了,先到大厅再说吧!”

众人齐聚在大厅喝完茶,聊了一会。

云中龙本来想马上问吕潘知道成若诗的下落与否,既然他是公子,那么对于齐国所发生的事情,自然会第一时间知道。可是此刻人那么多,也就闭口不提了。

至于,卖艺的姐妹俩与先锋之间,应该是早就认识的,而且关系不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来日方长,想了解也不必急于一时。

云中龙与他们喝完茶,便与先锋带着吕潘,先是见过了先轸夫妇。

而卖艺的那姐妹俩,就交给先姿四女招待了。

先轸听说吕潘是齐国公子,倒也淡定,只是略为表示感谢他的帮助。

吕潘虽然觉得先轸是个人才,可是他见对方深沉,怕是不好驾驭之辈,也就没有特意拉拢的意思,只是礼貌待客一番。

云中龙又将庞然与杨鹏等人,给吕潘介绍了一下。

不同于先轸,吕潘对庞然、杨鹏、秋风、大虎、二牛和先锋,倒是兴趣盎然,一个个牛高马大,威武不凡,光是一见就让人觉得不同凡响,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真正实力,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大家都能感觉到吕潘拉拢的意思,知道他是齐国公子,倒都是不胜欢喜,只要能为他效力,富贵荣华,自是不在话下。

等到先氏诸人都见过面之后,先锋便急着到桃花坞找那姐妹去了。

云中龙看看左右,这才道“潘兄,不知道,你知道贱内的下落吗?”

吕潘为难地道“这……这……”过了一会,才道“不瞒你说,她嘱咐过我,让我不要把她的行踪,告诉你,就是怕你过去找她。”

云中龙一听,自然知道他知晓成若诗的下落了,当真是喜出望外。

吕潘见他的神情,谨慎地道“你可以答应我,会妥善处理此事吗?”

云中龙一愣,不过很快就了然了,现在她已经决定嫁给齐侯了,自己再与她亲近,自然是不被允许的,更不能因此而牵连到吕潘了。

说不定,那齐侯一听自己将要迎娶的女子,正与别人夫妻相称,终日畅尝鱼水之欢,想要杀了自己,还是轻的,搞不好还会连累很多人,更有可能恼羞成怒,与楚国绝交,发动战争,也不是不可能。

当初,齐桓公为了蔡姬改嫁楚成王而伐蔡,结果楚国发兵救蔡,差点因为一个女人,与齐国率领的九国联军大战一场。

如此一想,顿时冷静了许多,至少能知道她在哪里,甚至可以见到她,总比现在好过太多,当下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吕潘见他很是认真,相信不会欺骗自己,才道“开山和冯强,他们此刻正在楚人驿馆!”

开山和开方是两兄弟,都是卫国贵族,开方与吕潘性子相投,在几位公子里,当初他便是支持公子潘夺得君位的,于是把他弟弟开山从卫国召了来,跟在吕潘的身边,自然是很受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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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只是当时公子无亏是长公子,又有易牙,竖刁支持,这才占得先机的。也正因如此,等太子昭在获得以宋国为首的联军势力的帮助下,死的人才不是他了。

而冯强是一名武夫,功夫很是了得,他杀了人,吕潘救了他,于是便誓死效忠于他了。现在,他只是说出了自己两个贴身手下的行踪,并没有说成若诗在何处,心里也就没那么不安了,毕竟没有对她食言。

他肯说出成若诗的下落,其一是云中龙的态度,让他动摇了;最重要的还是他不想成若诗如此一个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绝世佳人,终日愁眉深锁,郁郁寡欢,而且这人还是自己真心爱慕的女子。

至于,齐侯的封赏,对他来说,完全不放在眼里;而齐国与楚国交恶,他也丝毫不放在心上,说到底,现在的齐国是齐孝公的齐国,而不是他公子潘的齐国,如果他真的是一个爱国爱家、以国家利益为重之人,他的君父齐桓公,就不会死了六十七天,都没人过问了。

云中龙一听,高兴地道:“多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吕潘轻声“好!”一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地道:“若诗,希望你不要怪我!”暗道:此人是个难得的人才,不过的他的弱点就是她了,也难怪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别说是他,就连本公子如此雄才大略,也是心动不已。

若非此人武功绝世,又可以为我所用,加上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不然又怎么可能任她落入他人之手呢?

云中龙先是找人问了楚国驿馆所在之地,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便找到了。驿馆在临淄城内,南城门附近,倒也不是太远。

到了驿馆,只见两名守卫持戈门神一样各站一边,一动不动。

云中龙想要进去,自然不难,院墙不高,找了一处较为偏僻一点的地方,便翻身而入。里面很是安静,只有一些仆役在院落之中走动,并没有巡逻的守卫。

轻而易举的进了后院,只见两人正在喝酒聊天,正是上次在香满阁跟在吕潘身边的那两人,也就是开山和冯强了。

两人之中一个彪形大汉,一个略显文静。

料想那文人一样的该是冯强了,而大汉想当然的就是开山劈地的开山了。

只听,那文人一样的人道:“冯强,你见过这样的美女吗?”

那彪形大汉道:“老子长这么大,从来没见到过,这么美的女人,别说是让我守在这里,就算让我这样守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开山也就是那像是文人的男子,感叹道:“谁说不是,你说像这样的女子,公子为何不自己享用,反而把她送进宫里?”

冯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道:“这,谁能知道?”

暗处的云中龙一愣,暗道:是啊,吕潘这么成全我们,他到底是图的什么?此刻,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信步走了出去。

冯强、开山两人一阵慌乱,见是他都是一惊,显然对他很是敬畏。

云中龙刚刚听了他们的话,已经确定是成若诗在房间里面了,也不与他们客套,道:“你们先在这看着,我进去一会!”

冯强想要说什么,开山已经拉着他了,低声道:“跟自己无关的事,就别管那么多!”他们两人都曾经看到过,云中龙一剑将二十步远的大树一分为二的壮景,哪里敢和他顶撞。

云中龙上前,轻轻敲了一下门,只听里面一个好听的女声道:“什么人?”

云中龙也不答话,敲门只是应有礼貌,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两名俏丽的婢女,正一脸紧张地看着,这个冒然闯入的年轻男子,只觉他俊逸脱俗,气度高雅,竟是一时呆住,说不出话来。

而云中龙却把目光看向前面的梳妆台,只见,一个曼妙的女子背影出现在他面前,正是早上不不辞而别的成若诗。此刻的她,正自对着铜镜发呆,连他进来,也丝毫没有反应。

云中龙轻声道:“你们先出去吧!”

那两名婢女惶恐地道:“这……”

成若诗听到他的声音,仿佛是人间仙乐,不敢相信转过头,等到看到他,顿时,不顾一切的奔向他,投入了他的怀里。

那两名婢女傻眼了,良久,才道:“小姐……”

成若诗此刻与心爱的人相聚,对着两人道:“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吧!”

那两名婢女,听了,只得缓缓退了出去。

成若诗轻轻抚摸着他熟悉的脸庞,喃喃自语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说的真好,此刻,和你重聚,我感觉好像在做梦一般,老公,我这是在做梦吗?”

云中龙紧紧拥着她,道:“若诗,是真的,我现在就带你走,好吗?”

成若诗犹豫了很久,才摇头道:“老公,对不起!”

云中龙用下巴抵在她头顶,道:“傻瓜,和我还用说这个吗?”

成若诗点头道:“嗯,其实,我是楚国子玉将军的女儿,为了楚齐联盟,大王收我为义女,称诗诗公主,派了两千余人护送我到齐国嫁给齐侯。”

云中龙轻声道:“在你走了之后,我已经想到了!”

成若诗毅然道:“既然老公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瞒你了。虽然,在出发前,我曾经答应过大王和父亲,听从他们的安排,可是,谁能想到,半路竟然被人劫杀,想来大部分随行之人,都已毙命,刚刚我才收到消息,叔叔子房也战死了,而他的部下,除了我的巾身侍女小桐用自己的命,换得了三百人的性命,全部都阵亡了。”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我当时也在场,可惜改变不了什么!”接着,又道:“你这样做,是不是因为想救先氏诸人?”

成若诗决然道:“我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更多的是,我不能让那么多人,因为我而无辜枉死,至少,要给他们一个交待!”

云中龙心痛的道:“你是想先得到齐楚联盟的承诺,然后以身相殉!”

成若诗见他看破自己的心思,心知两人心有灵犀,也不否认,只是不安地道:“老公,你会原谅我的自私吗?”

云中龙有些无可奈何地道:“你可以自私,我就不能自私吗,凭什么要让你一个弱女子担当,这么大的重任,我不会答应的!”

成若诗难过的道:“老公,我也舍不得你,所以,宁死也不愿意离开你!”

云中龙见她好不容易见到自己,愁云渐散,哪里还忍心让她难过,便转换话题道:“若诗,才半天不见,你憔悴了!”说着,抚摸她纤细的柳腰。

成若诗用头在他怀中拱了拱,展颜笑道:“为了你,付出再多也值得!”

云中龙忍不住道:“这就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成若诗不由赞道:“好美的诗句,老公,我真是爱死你了!”

云中龙与成若诗两人在驿馆相依相偎,情意绵绵,倒也没人上前打扰。

良久,成若诗从他怀里出来,正颜道:“老公,你回去吧!”

云中龙吃惊地道:“若诗,你真的要离开我?”

成若诗无可奈何的道:“从离开楚国的刻起,我的命运,便已经注定了。只是,好在上天待我不薄,让我在路上遇见了你,不然,我今生活在世上,也是白活了!”

云中龙见她心意已决,也不知道如何劝解她,心中很是悲痛欲绝。为什么相爱的人,总是不能在一起,我曾经失去过了雨婷了,难道上天又要我连她也失去吗?

成若诗见他痛苦的神情,忍不住心痛道:“老公,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这样只会让我们更痛苦,更难过,答应我,好吗?”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天长地久,也要珍惜相处的朝朝暮暮!”

成若诗哭倒在他的怀里,久久不能平静。

云中龙轻轻擦拭掉她的泪痕,道:“你想做的,我不会拦着你,但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我们彼此在一起。”

成若诗点了点螓首,“嗯!”了一声。

就在两人你浓我侬之时,只听门外一响,便见刚才那两名婢女中的一人,轻轻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隙,样子很是小心。

云中龙并没有放开怀中的成若诗,道:“有什么事?”

那婢女恭敬的道:“公子潘来了!”

云中龙想到如果不是他,自己现在可能还满世界在找眼前的人,便对成若诗道:“若诗,你先在这里呆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成若诗从他怀中脱身出来,道:“我知道了,老公,你过去找他吧。”

云中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只见吕潘正在房间外面,开山、冯强两人站在他身后,当下道:“潘兄,真是多谢了!”

吕潘面有忧色,道:“这都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过……”看了一下四周,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只是碍于那两名婢女在场,才没有说出来。

云中龙见状,手一扬,道:“不如,到外面说吧!”

吕潘到了院落外面,才轻声道:“你要小心,我刚刚收到宫里眼线的消息,说是国君知道你和楚姬走得太近,所以已经叫人过来驿馆比武,其目的是想一举将你格杀了。”

云中龙虽然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让人知道,可是还是没想到齐侯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并且立马就作出了决断,看来,事情是越来越麻烦了。

吕潘见他有些迟疑不决,便道:“云少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云中龙到得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路,想也不想地道:“那就让我看看是什么人,想要杀我好了!”接着,又道:“能不能帮忙把先锋、庞然、杨鹏和秋风等人找过来,既然人家有备而来,怎么也得准备一下。”

吕潘一听,道:“没问题!”转而对开山、冯强两人道:“你们谁愿意回去一趟?”

两人平日在他的手下,好吃好喝,还有女人相陪,此刻,这种小事,自然是乐得效劳了,更想一睹云中龙上次一剑劈开二十步远的大树的壮举。于是,纷纷表示愿往。

吕潘见他们愿意效力,也很是高兴,便道:“我看开山身手敏捷,冯强勇武有力,就让麻烦开山走一趟吧!”

开山应声,便走了出去。

云中龙与吕潘在院落里,好整以暇,静等敌手上门。

吕潘娓娓而谈道:“我虽然不是什么武林中人,也不懂什么武功,但是对于齐国的顶尖剑客高手,还是听说过的。”

云中龙给他斟一杯茶,道:“愿闻其详!”

吕潘道:“据我所知,齐国目前有三大高手,一个是所有齐国武士行馆的总馆主高雄,三十年前,他击败众多高手,脱颖而出,成了当时最年轻的总馆主,这些年一直没有人敢挑战他的虎威,想来,他的武功只会进步,不会因为年长而坠了声威。

第二个是现在王宫的内务总管付东流,此人四十来岁,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只是一直居于深宫,外人难得知其一二。

至于最后一人,他的名声更甚,当初相国管仲向君父推荐此人,不过,大家只知道他用兵如神,少有败绩,却不知他的武功,早已登峰造极,罕有敌手。”

云中龙心中一动道:“你说的,可是上将军王子城父?”

吕潘大惑不解地道:“你如何得知此人?”

云中龙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以前看史书,所以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便道:“实不相瞒,我也是听师傅说起的!”他确实是老师,告诉他的,也算不上说谎。

吕潘动容地道:“你师傅?”他眼见云中龙此刻已经如此厉害,他现在如此年轻,那他的师傅,岂不是更加强悍无比了。

云中龙一看他的样子,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我师傅,乃是世外高人,不会轻易踏入这凡尘俗世的!”

吕潘明显有一丝失望,真要是自己能有一个无敌的高手存在,还怕大事不成。

过了一阵,开山带着大队人马而来,不但先锋、庞然等人来了,而且先轸夫妇,秋月四女,杨梅翠儿也一起跟了过来。

第131章

却说,田园军营中,这天来一些人,正是从天风寨败逃的侯四斤和蔡胡子等人,他们本来是齐军,田园对他们也有所了解,听他们求见,便将他们带了进去。

蔡胡子早已经在和侯四斤汇合的时候,便将云中龙以计害他们失去山寨和所有山寨中财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使他到现在才明白,那个让他一而再,再而三,连续中计的人就是云中龙,开始他们并不知道名字,时间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当时,天风寨在蔡胡子走了之后,几乎没有杀一个人,所以那些事情,传扬出去是迟早的事。

他们投靠了田园,便是想借他的手,为自己报仇雪恨,,而现在田园与云中龙的矛盾,也日益明显,有他们的加入,自然不会拒之门外了。

蔡胡子当即献计,说是听闻云中龙与楚姬过往甚密,不管有没有这回事,只要把这件事向国君透露出去,便可以借刀杀人。

田园与侯四斤等人一听,均是称赞,如此一来,根本不用他们出手,目的便可以达成。试问,在齐国境内,国君要杀一个人,自然是最容易不过的了。

田园虽然不能随时随地入宫,可是他在宫中自然布有眼线,不然也不可能稳坐大将军的军中二把手位置,而且此事,也并不适合自己出面。毕竟,事关国君的颜面,还是避而远之为上。

当天,齐王宫里的齐孝公,便听到有心腹之人的密报,说是他即将迎娶的楚姬,美若天仙,这让他喜出望外,恨不能马上便将其召入宫中临幸一番。

可是楚姬此来,并非只是嫁人,更重要的是代表楚国与齐联姻,也只能暂时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只不过让他极为愤怒的是,楚姬在赴齐途中,为人所劫,后来为一年轻男子所救,两人相处一月有余,孤男寡女,自是令人遐思不已,这自然不是他所能容忍的。

齐孝公听说,此人尚在齐国,哪里可能会将他留在世上,落人口舌。如果不是听说楚姬国色天香,又因齐国势力日渐衰落,想要联合强楚,不宜与之为敌,说不定早已将她也一并除了。

于是,悄悄地派出心腹之人,以向楚人挑战为名,务求在比斗之中,将其一举格杀,以泄心头之恨。

只是,此事不可过于张扬,从宫里派人容易让人识破,多有不便,而另外便是军中和武士行馆了,一来这两处高手众多,二来这两处势力都是在他所能操控的范围内。只是军方太过正统,不太适合作这种事情,理所当然便落到武士行馆的头上。

齐国武士行馆众多,高手如云,让他们一个民间组织,以武会友为名,可谓:神不知,鬼不觉,正合齐孝公的心意。就算最后事情败落,也很难扯到他的身上。

王宫内,耳目多不胜数,姜潘想要夺得君位,那更是不在话下。他当然知道云中龙与成若诗之间所发生的事,听眼线说,国君想要杀云中龙,自是乐不可支。

如此一来,自己成了云中龙保护伞,也逼得他不得不与自己绑在一起,以他那惊世骇俗的武功,对于自己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如果说,他真是泛泛之辈,真要是让国君派人杀了,也就不足为惜了。

不过,在自己看来,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小,毕竟,当日亲眼目睹了他的剑法威力。因此,他也乐得做个好人,将他得到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云中龙,让他也好有个准备。

(春秋时期早期,除了周王室和被称为南蛮的楚国国君称王外,其余中原各诸侯都是称国君,而他国人则称他们各自被周王室分封的爵位,以公、侯、伯、子、爵分为五等,如秦伯、齐侯、宋公、许男等,而周王室和楚王的正妻为后,他们的儿子称王子,女儿称公主;而其他诸侯的正妻称为国君夫人,他们的儿子称公子,女儿称女公子。周王和楚王所居称为王宫,而其他诸侯住的地方,当然不是,但这里为了方便,也称为王宫。)

云中龙和吕潘,出了桃花坞之后,欧阳倩等四女,都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先锋他们刚好到来,不然不知道云中龙会怎么样,毕竟,她们都没有看到过他,如此大发脾气。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遇到他们,他也不会那么巧见到那一幕了。

先姿倒是对先锋带回来的两姐妹,很有兴趣,她作为先锋的妹妹,自然也和父母一样对哥哥的终身大事,颇为牵挂,先招呼两女坐下,这才道:“两位小姐,可认识我大哥?”

叫梅子的女子,今年18岁,而另一名女孩,只有13岁,都是眉清目秀,身材窈窕。

叫梅子的女子,看她和先锋有几分相像,料想她是先锋之妹,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与她分说,作为女子的矜持,还是有的。

倒是那名13岁的小女孩,聪明伶俐,见状道:“这位小姐,是说先锋少爷吗?”

先姿点了点头,道:“这位妹妹,能和我们说说你们之间的事吗?”

小女孩看了一下梅子,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才道:“奴家是小姐的丫环翠儿,前几天,我们在临淄城门口卖艺,后来,一个大胖子见小姐貌美,便想占小姐的便宜,好在刚刚我们在外面遇到的那位大侠出手帮忙,这才把那坏蛋胖子给赶跑了……”

秋月疑惑地道:“刚刚遇到的大侠,是谁啊?”

其他几女,都是一脸错愕,不知道她指的是谁。

翠儿稚嫩地道:“就是,方才带我们一快进来的那个很俊的大侠。”

先姿这才想不明白,好奇地道:“你是说夫君,帮了你们?”

翠儿大吃一惊道:“他是姐姐的夫君?真是太好了!”

先姿笑了笑,把目光从秋月、欧阳倩、紫罗兰身上扫过,道:“她们也是?”

翠儿惊讶地张大嘴巴道:“你是说…”指了指她们四女,意思不言而明。

先姿点了点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对了,夫君帮了你们之后呢?”

翠儿看了一下梅子,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便道:“后来,先锋少爷,也来了,见到小姐,就很高兴。然后小姐看到他,就转身带着我,跑远了……”

欧阳倩不解地道:“你们欠他钱吗?为什么要跑?”

翠儿接着道:“因为小姐,她觉得对不起先锋少爷,不愿意再见到他,所以就跑了。”

先姿看着梅子,道:“姐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梅子思索了一会,才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姓杨,叫杨梅,杨家本来是西平城里的一个没落大族。

三年前,我和先大哥在城里偶然认识了,两人感觉都还不错,于是我们两人悄悄地私定了终身。

可是,我回去之后,和家人一说,他们听说,先大哥一家住在山寨之中,便怎么也不能答应我们之间的事。

不但不让我们再见面,还把我许给了西平城一户姓卫的,很有影响的大族之子。我当然不肯答应了,可是他们根本不让我踏出家门一步。

有一次,我想让翠儿,帮我给先大哥传信,结果让他们发现了,差点把她打死,最后,我以死相逼,他们才放了她的。后来,我只好认命,答应了他们。

本来,想要在半路上逃跑,却让早有准备的他们,抓了回去,当天,便把我嫁到了卫家,而翠儿便作了陪嫁。

等到拜完堂,我才发现,与我成亲的人,竟然是一个傻子,当时,我感觉天旋地转,暗道:难道我这辈子,就要守着这么一个傻子过吗?

事情远没有想象地那么简单,就在进入洞房之后,傻子过了没多久,便睡着了。我因为情绪太坏,一直没有睡着。

到了半夜三更的时候,新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又矮又胖,既老又丑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

他见我没有睡着,便跟我说,他是傻子的爹。见我没有反应,他便直言说,娶我回来,就是用来延续香火的,还说他儿子,不能人事,就由他这个做爹的来代替。

我一听,就明白了,原来,他们给儿子娶亲,根本就是一个骗局。顿时,气得大喊大叫,可是新房外面明明有人,却是没有一个人进来。

那老家伙一见,肆无忌惮地道:‘你就叫吧,你就算喊破天,也不会理你的!’说着,便朝我扑了过去。

好在,我和先大哥一起,经常和他学习武艺,虽然远没有他那么厉害,可是对付老家伙,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我把他制服了,然后假装叫了一会,让外面的人误以为真。

之后,我从窗外爬出,找到翠儿,带着她连夜逃了出来。

以后,我们俩个便像亲姐妹一样,卖艺为生,尽管日子过得很是辛苦,可是也比那种非人的折磨,好受多了。

我们一路来到齐国,那天想要在临淄城门外卖艺,结果就遇上先大哥他们了。”

大家听了,都为她的遭遇,感到气愤,更为她的勇气,感到钦佩。

先姿情不自禁地道:“杨姐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接着,又道:“后来,大哥怎么把你给哄回来的?”

杨梅一听,俏脸羞红,竟是不愿意说出来了。

翠儿想要说什么,也让她用眼神给阻止了。

就在大家,正想追问的时候,先锋走了进来,见她们围成一团,便道:“你们这是开什么,机密大会吗?”

先姿笑道:“大哥,你来得正好,快跟我们说说,怎么把嫂子哄回来的?”本来,她都是叫姐姐的,现在知道了他们二人的关系,便直接称杨梅为嫂子了。

先锋一听,头有点大,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死皮赖脸,穷追猛打,最后,才把把杨梅给追回来的,只得吞吞吐吐的道:“这个……这……”然后,猛攻地道:“当然是我用美男计,夺得佳人的芳心了!”

几女一听,都是哈哈大笑。

翠儿,毕竟年幼,见大家都让他给骗了,便道:“不是的……”

不等她把话说完,一旁的杨梅,早已捂住了她的嘴巴,就差没有杀人灭口了。

先姿见大家都笑得差不多了,便道:“大哥,你们刚刚回来,也该过去爹娘那边看看,这些天,他们都很担心你们的!”

先锋点了点头,道:“是啊,为了梅子的事,我把这些都忘了!”

欧阳倩笑道:“好在没有忘记,怎么回来,不然就惨了!”

秋月迟疑地道:“他们刚刚不是让云大哥,带回来的吗?”

紫罗兰也道:“还真是这样子的!”

先姿娇声笑道:“好了,别笑他们了,为了怕你不记得过去爹娘他们那边的路,我就带你们过去好了,也算是我这个小妹,为嫂子作点小事!”

先锋无奈的道:“我本来就不知道过去,好不好?”

杨梅脸色红润,对他嗔怪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先锋对她,真的是有点言听计从,见她说话了,哪里还敢说什么。

先姿微微一笑,道:“嫂子,你真行,大哥,平时连爹和爷爷都不怕,现在有你可以收服他了!”她确实,也喜欢杨梅这个性格坚强,敢作敢为的嫂子。再和秋月、欧阳倩、紫罗兰三女说了几句,便带着先锋和杨梅、翠儿出了桃花坞。

先轸夫妇从齐军营的软禁中,被放了出来,心情自然好了很多,此刻不用说,也可以想到是女婿云中龙想办法救出了他们,至于是什么办法,肯定和那个公子潘有关了。只是这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也不必问个清楚明白。

经历此事之后,谷小玉对云中龙更是满意了,以前对他用计击垮天风寨的事,都是听人家说的,尽管很是扑朔迷离,错综复杂,可是她只知道自己的女婿很是厉害,这次自己更是被齐侯下令软禁在齐**营之中,也顺利地将他们解救了出来。

给她的感觉,就更直接了。

第132章

毕竟,在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里,真的是很折磨人。

很快,便有下人向先轸禀报,说是少爷小姐,回来了!

谷小玉一听,立即便随丈夫走到了客厅。

只见先锋先姿两兄妹带着两名女子,正在大厅里。见到夫妇俩进来,都站起了身。

先锋躬身道:“爹,娘,我回来了!”

先姿乖巧地叫道:“爹!”“娘!”

先轸夫妇俩点了点头,谷小玉看着先锋身后的杨梅和翠儿,道:“锋儿,还不给爹娘介绍一下,这两位姑娘是什么人?”

先锋对着杨梅道:“这是我爹娘,梅子快来见过他们!”

杨梅并没有像那些第一次见公婆的羞涩,不过明显还是有些拘泥,忙上前一一施礼道:“伯父伯母,你们好!”

翠儿也施礼道:“老爷,夫人好!”

先轸“嗯!”了一声,谷小玉却是高兴地道:“好,果然是难得的好女子啊!”

先锋一指杨梅道:“爹,娘,这就是杨梅,孩儿三年前和你们说过的就是她!”

先轸一听是她,早些年先锋便对家里人说过,可是对方家人不同意,便道:“杨梅啊,以前听说,你家里不同意,现在他们同意了吗?”

杨梅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开口。

翠儿却是道:“老爷他们都不把小姐当女儿看,小姐也用不着把他们当家人看!”

先姿一看情势不太对,便道:“大哥,你和爹到书房去谈谈正事,这些事情,我和娘在这就好了。”说着,给他一个眼色,让他赶紧带先轸离开。

等到先轸父子走了,先姿这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娘亲说了一遍。

谷小玉听了,这才恍然,却更是喜欢这杨梅和翠儿了,当下便将先家的祖传玉镯从自己的手上取了下来,杨梅自然是推辞了。最后,在先姿的劝说下,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而后,便见卫开山过来找先锋等人,于是大家便一块前往楚人驿馆。

就在云中龙等人,拭目以待的时候,过了一阵,果然有人来到外面传信,正是齐国武士行馆所下的战贴,名曰:听闻楚国兵强马壮,为了齐人开一下眼界,见识一番楚人的勇武,便约楚人驿馆的人,三天之后,在临淄城内最大的行馆内切磋一番。

几乎是同时,吕潘的下人来报,说是有国君的旨意,传给他。大家面面相觑,不用想都知道,与此事有关。

吕潘见齐孝公并没有叫人立马杀上门来,倒也有点意外,毕竟,一般的人遇到这种事,都是希望尽快解决的。

只是,既然想到把问题交给了武士行馆,那也只好,依着规矩来了。再怎么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而言不顺,则事难成。与众人打过招呼,便带着开山和冯强二人走了出去。

云中龙眼见几位与自己有关系的女子,全部聚在此处,也是有些局促不安。

先轸见他看向自己,知道他是尊重自己,便道:“这事,涟漪,你自己作主就好了,我就不参与其中了。”说着,与妻子谷小玉,也一道离开了。

云中龙点了点头,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然后对紫罗兰道:“小兰,若诗现在就在里面,你先进去和她说一声,然后再和她们三个一起回去。”

紫罗兰受宠若惊的道:“是,主人!”,既而又欣喜地道:“姐姐在里面?真是太好了!”她和秋月三女打个招呼,便进了驿馆的后院。

云中龙看着前面的几人,道:“我对你们接触不多,武功方面了解的就更少了。不瞒各位,这次是齐国国君想要对付我,因为他不好出手,才找齐人武士行馆的人代劳的,此事牵涉重大,所以我想请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是走还是留下?”

庞然当先道:“我这条命都是兄弟给救的,不管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这边!”

先锋也道:“我就更不用说了,不说小妹的关系,就是以我们的交情,也是毫无疑问,站在你这边的了。”

大虎和二牛都是道:“多亏了云兄弟,我们棠溪村的大仇,总算是报了一半了,现在也没有理由离开大家的!”

杨鹏也表态道:“自从见了云少侠的绝世武功,杨某便很是仰慕了后来又听了云少侠神乎其神的计谋,就更是神往了!”

秋风见大家都不愿意离开,可是与齐国国君作对,这确实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得到的,却也只得道:“我也和大家一样,不会离开!”

云中龙见他们都如此说了一番,自己心里也有了底,庞然和大虎二牛三人性格直率,生得也都是高大魁梧,想来说得不会有假。

先锋此人和他父亲一样,为人正直,威武不屈,他的话,也是假不了而杨鹏此人从上次拒不接受五百两白银,就可以看出他很不简单,如果不是有所图谋,那么他就是很有野心的人,再有就是真的对自己心悦诚服了。

至于秋风,因为他过惯了平静的生活,让他冒这么大的风险,确实是很难为他的。

见他们都看着自己,轻轻咳嗽一声,道:“说实在话,此事与你们无关,我并不想让你们牵涉进来,不过,既然你们愿意帮我,我也不会亏待你们,先试试你们的武功,这样也好应对三天之后的比试。你们可以放心,如果事不可为,我绝对不会牵连到任何人!”

大家一听,都是一怔,庞然却是好奇的道:“怎么个试法?”

云中龙带着几人到了外面一处空旷无人的场地,秋月虽然没什么武功,可是先姿自幼习武,而欧阳倩也算得上是半个武痴,于是带着杨梅翠儿,五人都一同前往。

看了看几人,道:“庞然和大哥曾经交过手,对于你们的武功,我大致有个了解,而他们四个的身手,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接着,又道:“这样吧,就从秋风开始吧!”

秋风明显的一愣,道:“我?”见大家都看向他,便道:“我自幼生长于山村里,只是会点皮毛而已,就不用献丑了吧!”

云中龙折下两根树枝,足有两个手指那么粗,长约三尺余,将其中之一递给了对面的秋风,道:“你尽最大的能力,攻我几招试试?”

秋风为难的看了看大家,却是没有动手。

庞然站了出来,道:“不如让我先来吧!”

云中龙笑着摇了摇头,制止道:“你先不急,到时候会叫你的!”

庞然只得悻悻退在一旁,他自从被田园的大军软禁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和高手交过手了,对于云中龙的武功,他也是知道一些的,就凭对方上次飞剑救了自己,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因此,觉得对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正因为对方比自己强,才能让他心服。

秋风见状,只得凝神以对,先平心静气一番,这才道:“看招!”手中的树枝,有如灵蛇一般,虽然没有多大力道,可是动作一气呵成,连贯自然,倒也很是好看。

而他所站的方位,和攻击的角度,都是刁钻古怪,如果不是云中龙学会了一剑飞雪这种近于无敌的自保剑法,一时间,也可能会被他攻一个措手不及。

云中龙以前从电视电影里看过无数的招式,而先天剑法,只重其意,不重其招,更是让他如鱼得水,施展出来一招一式,都是得手应手,举重若轻,纯火炉青。

他一边见招拆招,一边道:“你所使的剑法,轻便灵活,只是还欠缺一些火候!”说着,不顾对方令人眼花缭乱的脚步和有如天花乱坠的剑招,树枝直取其胸,长驱直入。

秋风反应不及,想要格挡对方的树枝,已经到了自己的胸口,于是改用两败俱伤的打法,树枝改格为劈,砍向对方的颈部。

云中龙突然树枝松手,往前一送,身子后移,他的树枝击中秋风的胸口,而秋风的树枝,则劈在离他还有五步的空处。

显而易见,如果说刚才是以剑相拼的话,云中龙的剑已经将秋风刺穿了,而自己却是丝毫无损,只是把剑当作了飞剑使用。见大家都愣在一旁,道:“好了,已经很不错了!”

接下来是大虎二牛,他们很明显是和秋风艺出一门,全无他的灵动洒脱,两个魁梧大汉,剑法偏偏使得很是轻柔,招式也是花俏繁多,却是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对上一般的人,可以让对方眼花缭乱,进而乱中取胜。

可是对上高手,他们的剑法,就根本上不了台面了。他们的进攻对云中龙来说,应付自然是轻而易举,如此看来,两人的武功甚至远远不及秋风。

云中龙等到两人攻到二十招,便将他们一一击败。

他们两人性格率真,知道自己的资质太差,失败了也很容易接受,根本不会有什么心理阴影之类的,然后大大咧咧的退到一旁观看。

眼见两人比试完了,杨鹏上前道:“是不是该我了?”

云中龙一点头,道:“你尽力而为,不用担心会伤到我!”

杨鹏也不客套,沉声道:“好,小心!”说着,绝不废话,手中树枝直取云中龙的面门。他见识过对方的武功,远非自己能比,而且他下手也有分寸,只是取的部位和别人不一样而已。

云中龙见他出招全无花俏,威力却远在秋风之上,知道此人当真是深藏不露,此刻看来,他的武功只比先锋庞然略逊一筹,几乎不在天风寨的蔡胡子之下。

他见过先锋与蔡胡子在山道上交过手,所以自己心里可以作一比较。

杨鹏见他周身全无树枝的残影,且只守不攻,自己一连攻出二十多招,不但没有碰到他衣服的一角,也不曾让他移动半步。

猛然心中一动,我打不过你,就不信你不动。心念电闪,人一低身,树枝径往对方双脚攻过去,出招迅速,招式凌厉,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云中龙见他一式横扫千军,直扫自己下盘而来,除非是硬招硬架,不然就只有凌空跳跃以闪避了。眼见对方袭来,双脚一蹬,向上跃起。

杨鹏早料到对方有此一招,顺势便是一招龙抬头,改横扫为斜上,树枝往空中挥舞。却不料,对方人在空中,一直处于守势,猛然手中的树枝一挑,荡开他的树枝,绕了半圈,以泰山压顶之势向他袭来。

别说自己的树枝被荡开一旁,来不及回来招架,就算是他全神戒备,对上对方有若雷霆万钧的一式,也是抵挡不了。此人,倒也很是了得,见对方势不可当,一个前跃,懒驴打滚,堪堪避了过去。

云中龙也不乘胜追击,只是好奇的道:“杨鹏,我看刚才你在使那招懒驴打滚的时候,以左手着地,动作很是灵便,再加上你左手掌上明显有厚茧,想来是以前常用左手的吧!”

杨鹏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才道:“云少侠,果然高明,我左手剑使的确实要比右手习惯得多。不过,这些年除了我师傅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大家听了,都是大吃一惊,本来杨鹏有这样的剑法,已经是很难得了,可是听他们这么一说,显然他左手剑更是厉害,不由对他都是刮目相看。

云中龙笑了笑,道:“介不介意,露几手左手剑,给大家看一下!”

杨鹏也是笑道:“好,难得有机会让我使出左手剑,你可要小心了!”

云中龙早已凝神以待,只见对方左手握着树枝,斜指半空,隐隐然一派大家风范,整个人的气质,也是完全改变了。

杨鹏手腕一动,手上树枝幻出重重残影,扑天盖地,脚下迅速移动,配合得天衣无缝。招式凌厉,狠辣,而且快速绝伦,直让人目不暇接。如果说他刚才所使的剑法,算是和风细雨,那么现在他的剑法,就是惊涛骇浪了。

周围的几人见了,都是惊诧莫名,若是自己突然对上这种怪异而又实用的剑法,只怕难以抵抗。就连庞然和先锋两人也是勃然变色,直看得两人面面相觑,心叫厉害。13

第133章

秋月不由很是担心,怕云中龙只守不攻,会受到伤害。好在旁边的的先姿和欧阳倩都是武功不错之人,自然知道他的厉害,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云中龙尽管早有预料,可还是被杨鹏的左手快剑,攻了个措手不及,虽然没有让他的树枝碰到自己的身上,却也避得有苦难言,在旁人看来,他是挥洒自如,其实是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如果两人是正面交手,自己既可以和他以快打快,不会让他逼得连连后退,几乎无可抵挡;也可以以力破巧,以简单的招式迫得对方与自己硬拼,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了。

要不是领悟了‘一剑飞雪’的真谛,对于自己身周四面八方的箭矢,都能保得周全。此刻,他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对方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

杨鹏树枝舞得越来越快,脚下移动也是快若闪电,没想到,他引以为傲的左手快剑,虽然逼得对方步步后退,却是无法触及对方分毫。不由心中一动,更是将左手剑愈发的痛快淋漓,不求一举击败对方,至少要让他抵挡不住。

毕竟,他见过云中龙上次在天风寨门口的一剑之威后,便知道自己如果与他正面相斗,必然支撑不了五十招。

云中龙心中空明,渐渐变得冷静,对于对方的攻势,也慢慢适应了过来。等到他守得一百多招之后,他早已经应付自如了。见他再次攻来,手中树枝往他树枝上一格。

杨鹏手中的树枝,顿时断裂,他只觉得一道庞大无匹的力道,直涌过来,排山倒海一般,这时,他才知道,对方似乎在上次并没有使出全力,因为以现在的情形看,他绝对支撑不了十招,而且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当然不知道,云中龙在机缘之下,领悟了先天功第五重,学会了‘剑气寒霜’,比之前,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大家都为两人剑法震惊了,好一会,才纷纷为两人喝彩,当然最厉害的还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了,见夫君如此高明,她们也是与有荣焉。

云中龙看了看退在一旁满头大汗的杨鹏,道:“你的左手剑法,可以说是剑术高手了,如果不是我在前几天正巧突破了,可能还会挡不住你!”他这话,也是凭心而论,当然只是挡不住,如果两人交手,那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杨鹏一听,顿时释然,原来,他在前几天武功更上一层楼了,难怪比之当初强了不少,此人如此年轻,武功便已如此超卓,以后的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

云中龙看了看先锋和庞然,道:“大哥,你们两个,要不要再试一下?”

庞然直将头摇得像拔浪鼓,兴趣索然的道:“还是算了,如果是旗鼓相当,我倒十分乐意,现在一看,差得太远,你也知道我的武功,就不献丑了吧!”

确实如此,就像下棋,如果说两人棋逢对手,杀得难解难分,那才叫过瘾;如果说一个大师级的高手,和一个刚学的新手比试,那就是味同嚼蜡,实在煎熬了。

先锋却是看了一眼边上杨梅两女,才道:“涟漪,我看你以后就别再叫我大哥了,我真的是承受不起啊!开始还以为和你相差无多,刚刚你和杨兄弟一比试,才知道相差甚远了!”

云中龙无奈的道:“可是你比我年长,再说你是小仙的大哥……”心中暗道:你以为我想啊,叫你猛将兄是夸奖你,可是现在我的实力,远在你之在了,似乎就没必要了。

先锋颓然道:“算了,我是我,小妹是小妹,咱们各叫各的,互不相关,你叫我大哥,实在是太折煞我了!”

云中龙一听,也乐得如此,那叫他什么好呢?他先锋比自己大三岁是事实,叫他先兄,肯定不行,娶了人家妹妹,怎么可以这样叫,叫锋兄,也不太好,感觉怎么和那个以前在电视广告看得挺多的‘丰胸’一样。想了一会,才道:“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就叫你大先好了,而你妹妹我就叫她仙子好了,先姿和仙子音近。”

先姿一听,他把自己叫作仙子,不由脸上一红,只是看了看边上的两女,却没有说话。

先锋等人听了,都是一怔,还‘大仙’‘仙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取的名字,也是非同凡响。不过,那时候的大仙,可是备受敬重,不像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卖狗皮膏药的。

先锋觉得大仙还不错,虽然比不上仙子美丽清纯,可不还有大仙的神机妙算吗。便道:“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只要不太难听,我都能接受的。”

庞然冷不丁朝杨鹏努努嘴,道:“杨兄弟,有时间大家切磋一下!”

杨鹏点头道:“好啊,难得找个对手!”比自己太强的人,打起来没劲,怎么打也打不过,有什么好打的;比自己太弱的人,又不屑于动手,一个大人欺负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实在没什么兴趣。当然,心理有阴影,意识变态的人,自然不在此例之中。

如此一来,五人的武功,以杨鹏为首,其次是先锋与庞然相当,再者是秋风了,大虎二牛两人只能是垫底了。

云中龙看了看大家,道:“你们的武功,各有特点,三天之后,就是比试了,这两天我传你们一些心法,希望能够对你们有所帮助!”他看了看先锋和先姿,都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放心了不少,毕竟先天功是先氏祖传的神功。

不过,他并不打算,对他们倾囊相授,此事事关重大,虽然习练先天功,不但要求修炼者,天赋过人,更需要非常的聪明才智。

他只是因为他们都愿意,在这个时候留下,所以适当的提高他们的实力,也是符合自己的利益的。再说,他也只是通过,把自己领悟的武功心法和他们说一下,具体的还是得靠他们自己。

大虎二牛庞然三人,几乎相似,都是勇武十足,灵敏不够,于是教以他们一些简单易学的招式,又让他们尽量将攻击简化,只求一击制敌。虽然没有繁多的招式,却是招招实用,拳拳生风,比起之前,明显好出了许多。

而先锋既勇猛精进,又身手敏捷,只是他迟疑不决,往往许多制胜机会错失,这是他的不足,云中龙一经提出,他也是十分受用。

杨鹏此人剑法灵活多变,身手不凡,而且机智过人,无论出剑的速度,角度,还是对敌的凌厉狠辣,都是无可挑剔,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秋风同样是根不错的习武苗子,只是缺乏明师指导,所以没有成什么气候。

云中龙根据几人各自的特点,将先天功的第一重心法修身和第二重心法养性,教给几人,使他们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充分发挥出自己的潜能,合理利用自己的优势,大家都是获益匪浅,只觉得他一番指导,比自己修炼很长一段时间,效果还要显著得多。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炼几年功’啊!

先姿和欧阳倩两人在旁听了,只觉得以前朦朦胧胧的地方,经他一点拨,顿时,阔然开朗,大家都是喜出望外,武功自然都是有所长进。

眼见天色将晚,大家都意犹未尽,云中龙道:“练功非一时半日之功,来日方长,都先回去再说吧!”接着,又对庞然、秋风道:“能否麻烦你们两个先在楚人驿馆呆上一天,虽然说对方是三天之后和我们比试,可是也得防着点他们才行!”

庞然和秋风,齐齐应诺,便过去了不远的楚人驿馆。

先锋带着杨梅翠儿走了,其他几人也只得各自回去了。

偌大的空地上,就只剩下云中龙和秋月先姿欧阳倩四人。

云中龙目光从她们的脸庞上扫过,道:“咱们边走边说吧!”三女齐声应是。

只见三人忐忑不安的样子,想到自己回去时看到那一幕,便淡然道:“你们听说过蔡姬荡公的故事吗?”

三女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秋月欧阳倩都看向先姿,她们两个,一个在荒野山村里,一个久居深寨,自然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事情。

先姿摇了摇头,道:“能和我们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

云中龙微微点了点头,道:“蔡姬是齐桓公的妾室,一次两人泛舟湖上。开始,两人以水相戏,不亦乐乎。到得湖中,舟摇晃不止,齐桓公不会水,所以很是害怕,忙抓住舟两旁。而蔡姬会水,觉得他害怕的样子,很可爱,于是猛烈摇晃小舟。

齐桓公见状,求饶,可是蔡姬觉得他讨饶的样子,很有意思,就一直晃个不停。齐桓公吓得大怒,叫她停下。可是,蔡姬因为自己美貌很受他的宠爱,以为他和自己闹着玩,就没有当回事……”

见他突然停下,三女忙道:“后来呢?”

云中龙接着道:“后来,上了岸,齐桓公余怒未消,一气之下,便把蔡姬送回了蔡国!”

至于,后面蔡国又把蔡姬嫁给楚成王,而后,齐桓公又发兵灭蔡,并且差点带领联军和楚国开战的事,就没有再说了。

他只是想她们知道,每个人都有他的原则。我脾气好,可不代表我没脾气,对于今天的事,确实挺不爽的。

三女一听,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秋月和先姿都是低声下气的道:“云大哥,对不起,我们不该不听你的话的!”

欧阳倩却是委屈地道:“我不就是好奇,想要进去看看吗?”

云中龙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悦,道:“你知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只是小事,以后,真有什么大事,我怎么放心你?”

秋月和先姿忙劝欧阳倩,可是她却是道:“我知道你了不起,现在身边又那么多美女,想赶我走,就直说好了!”

云中龙一直都是依着她,顺着她,现在居然这样和自己说话,那时候的女子都是唯丈夫之命是从,虽然还没有过门,但也没有像她这样的,主要是她在山寨中自由自在惯了,所以不希望有人管束自己。直气得够呛,良久才道:“你走吧!”

秋月忙转过来,劝阻云中龙不要让欧阳倩走,毕竟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大家都有感情了,而且平时她对自己和先姿都是很不错的。

欧阳倩一听,猛地挣脱先姿的拉扯,掩面哭着跑远了。

先姿眼见欧阳倩离去,拨脚就要跟上,云中龙拉住她,摇了摇头。

秋月与先姿两女都依在他的怀里,心里却是担忧着她。

云中龙搂抱着她们,静下心来想想,这些天确实是有些冷落,甚至是差点忘记了她们,不由柔声道:“小月,仙子,对不起,让你们受委屈了!”

秋月小声地道:“云大哥,也没有了,前些天他们把我们带到军营中,有几个将军,都想对我们无礼,都让倩姐姐给赶走了!”

云中龙想到她为了自己离开疼她爱她的父母,不惜远走他乡,可是现在却让自己给骂走了,心里顿时也是一阵后悔。

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做思想教育工作,若非如此,以他的能力等到孔子出世之时,怕是也没那大思想教育家什么事了。想想楚人驿馆,离此很近,便道:“仙子,你带小月先到驿馆休息一下,我这就过去把她找回来!”

先姿和秋月都是高兴的点了点头,便向驿馆走了过去。

此处离驿馆不远,云中龙也不用担心她们会怎么样。见两女离开之后,再不迟疑,立马便朝欧阳倩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欧阳倩赌气之下,走了一小段路,发现竟然没人跟来,心中一悲。

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竟是如此不足轻重,竟是连劝阻一下自己的心思都没有,一想到这,顿时,心灰意冷,悲从中来,不由得大声哭了出来。长这么大,还是她第一次,哭得如此伤心,以前她都像男子一样,加上有父母的疼爱,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开始的时候,一向坚强任性的她,倒是无所畏惧,然而越走越远,天色也越发地黑了下来,虽然她武艺了得,可是一个人在无人的旷野里,也就倍加地感到无助和孤单。

第134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34章慢慢地,欧阳倩放缓了脚步,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边默默哭泣边回头望,想要跑回去,又着实没有勇气,最后只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骂道:“死小虫,叫你欺负我;臭小虫,叫你不理我!”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捡了根小树枝,敲打着地面。

云中龙早已闻得她的哭声,走到了她的身后,听了不由内疚万分,她到此时此刻,念念不忘的还是自己,可是自己却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要赶她走,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应该和她说,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原则的,还是只要你高兴就行了。

欧阳倩正心烦意乱,哪里知道她骂的人,此刻就在身后。既恼怒又害怕的心里之下,早已是六神无主了

良久,云中龙轻声咳嗽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是突兀,有如平地惊雷。

欧阳倩一听,声色俱厉地道:“什么人!”

云中龙见她紧张的神情,心中没来由的一痛,走到她面前,道:“还在生气啊!”

欧阳倩一见是他,喜不自禁,转而又悄悄地抹去泪痕,语气变得淡漠地道:“你还来找老娘,作什么?”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着道:“你说为什么,要是让你的爹娘知道,我把他们的宝贝女儿,给弄丢了,还不把我杀了喂狗啊!”

欧阳倩听了忍不住破涕为笑,道:“早就该把你杀了!”

云中龙趁机抱住她,捏紧她尖尖的下巴,道:“你舍得杀了我吗?”

欧阳倩先是一阵剧烈的挣扎,双手用力的捶打他的胸膛,可是哪里是他的对手,气不过的道:“谁叫你欺负老娘,杀了活该!”

云中龙故作疑惑的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我怎么不知道啊?还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老是说‘老娘’‘老娘’的,怎么就不听呢?”

欧阳倩委屈地道:“老娘高兴,你管得着吗,你还敢说没有?”想到他刚才竟要赶自己走,竟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手上却没有用力了。

云中龙与她相识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番模样,左手紧紧搂住她的纤腰,右手抱住她的粉背,让她伏着怀里,哭个痛快。

过了好一阵,也许是累了,欧阳倩停止了哭泣,感觉靠在他的怀里,很温暖,很安定。良久,才默然昂起头,看着他道:“怎么不说话了?”

云中龙低头看了看她,俏丽的脸上,泪痕犹存,平日她都是一副英姿坚挺的样子,很难得见到她现在这娇柔的美艳,真的格外动人。而自己胸前的衣裳早已湿润了一大片,不由深情地道:“你现在的样子人真美!”

欧阳倩只道他是打趣自己,便举拳又要捶他。

云中龙哪里还能让她得逞,虽然她打得不是很痛,可也确实没什么快感,双手抓住她,双眼柔情的看着她,见她正愣住了,便低头吻上她薄薄的红唇。

欧阳倩身体一颤,平日两人也没少发生肢体接触,可是像这种接触,除了她晕迷的时候,替她吸毒以外,就再也没有了,而那个时候,她是无法感觉到的。

一双灵动的眸子,呆呆的看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唇被一阵温热所包围,心跳骤然加速,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出来一般。不知道是有些喘不过气来,还是害羞,脸色嫣红,竟是生涩的对他作出了回应。

云中龙本来只想安抚一下她的心绪,哪知她会如此动情,心里愧疚,便更想让她舒服。舌头直入她的口腔之中,与她活跃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不同于她的初吻,他早已不是情场菜鸟,可是与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候,做同一件事,那种感觉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欧阳倩与自己的未婚夫婿分开近一个月,自然很是想念,此刻两人相依相偎,很快便情潮涌动,只恨不能两人立刻融为一体。

云中龙品味着她口中的甘甜,感触着她坚挺的胸部挤压在自己的胸膛,感受着,她的殷切的情意,双手早已是不停地在她的娇躯上游走。

尽管隔着衣裳,可是她青春活力的身子,散发着迷人的韵味,身材高佻,肌肤光滑似锻而又富有弹性,口中叫着销魂的喘息声,真是情到深处,你浓我侬,在这空旷的荒野中,夜色弥漫,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美图。

欧阳倩早已是情不自禁,也不知道怎么做,只是随着他的抚摸,不断地扭动着身子,紧紧地和他粘在一起,摩擦着他的身子。

云中龙早已是欲为中烧,想要脱了她的衣裳,与她在此野战一场。

突然,边上有唏唏嗦嗦地声音,忙停下手,静耳聆听。

欧阳倩正云里雾里,浑然不知其他,见他停下,良久,才娇嗔道:“怎么了?”声音娇柔婉转,竟有少许意犹未尽的感觉。

云中龙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说话,继续倾听边上的动静。

欧阳倩见他认真的神情,先是一怔,接着靠在他怀里,什么话都不说了。

云中龙开始听到边上似乎有人走动的声音,可是两人一停下来,便没有了动静,转过身,道:“你们看戏也看够了,都出来吧!”

他此刻并没有听到什么,只是感觉有一丝不太对劲,就像是小孩子捉迷藏,吓唬别人道:“出来吧,我看到你了!”其实,他并没有底,完全是自说自话而已。

不曾想,他说完,竟是没有一点动静。

欧阳倩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时候药,想要开口问他时,在他们三十步远的地方,传出一阵阵声响,不一会,竟是出现了30余人,个个黑衣劲装,黑布蒙面。

云中龙他刚刚也是意乱情迷,好在他先天功已经学会第五重,听觉视觉,远不是常人能比的,尽管这些人很是小心,毕竟人数较多,在这空旷的荒野里,也容易弄出动静,只是因为有了夜色和风声的掩护,这才难以发现,可还是让他给感觉到了。

那些黑衣人见行踪暴露,也就不再躲藏,纷纷现身出来。很快便将两人围在中间,他们人多势众,太多还是高手,自然完全不把这一对正在卿卿我我的小情侣,放在眼里。

欧阳倩见这么多人围着两人,倒也不慌,只是不忿他们扰了自己的兴致,便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有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尖声笑道:“想干什么,既然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云中龙不徐不缓地道:“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心中想到,对方所说的人肯定是他了,可自己刚到齐国,如果说得罪了什么人,一个就是大将军田园,还有就是刚刚收到消息,因为自己与成若诗关系密切而想要杀之而后快的齐侯了。

而对方行动如此快捷,再加上自己最近和公子潘走得那么近,想来敢于如此肆无忌惮的痛下杀手的人,就是齐侯了。

那高大黑衣一听,很是惊讶,既而又是嘲笑道:“黄齿小儿,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来历,当真是异想天开!”

云中龙见他不信,眉头一扬,轻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宫里那位派出来的吧!”

那些黑衣人互相看了看,显然不敢相信,他会识破他们的来历。

云中龙拍拍欧阳倩的香肩,随意地道:“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小倩,你先到一边看会戏,让我替你收拾这些坏你好事的家伙!”

欧阳倩一听,俏脸腓红,什么叫坏了她的好事?顿时,又羞又恼,道:“我来帮你吧!”说着,拔出自己随身的短剑。

尽管知道他武功在自己之上,可是对方这么多人,哪里能让他孤身犯险,再说人家都把他们包围了,想出去也不可能了。

云中龙看了看,离自己两人十步远围成一个圈的三十多人,对她道:“女孩子,舞刀动剑的,像什么样子,你先别动,我没力气再叫你来好了!”

欧阳倩也听不出,话里有什么玄机,颇有点愤愤不平,不过还是乖乖地把剑收了起来。

云中龙环视一眼,所有黑衣人,淡然自若地道:“各位,能不能商量一下?”

那高大黑衣人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接着,喝道:“上,杀了他,重重有赏!”

云中龙一听有赏,顿时高声道:“且慢!”

那人不耐烦地道:“有什么遗言,到黄泉路上再说吧!”

云中龙奇怪对方竟是如此认定是自己,根本不担心会杀错了人,想来是田园等人搞的鬼了,可是实在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自己,于是冷冰冰的道:“既然你们这么急着送死,那么本少爷就成全你们好了!”

三十多名黑衣人,分成三个梯次,向围在中间的两人攻了过去。

因为欧阳倩正在身边,见这么多人攻过来,而且无一是庸手,虽然没有害怕,却是脸上变色,此番看来,真是麻烦了,自己最多也就能够应付三人而已,他比自己厉害一点,可是这么多人,怎么办啊!

云中龙见对方攻了过来,快若奔雷,拔出飞云剑便是一式‘一剑飞雪’,欧阳倩正在边上,自然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了。

前面的十余名黑衣人,只觉一道森严的剑气,迎面而来,竟是无法抗衡,只听一声金铁交击之声,纷纷退后几步,有三人退得较慢,长剑已然断为两截,接着又听道有人惨叫声。

他们这才明白,对方手上是一柄无坚不摧的稀世神兵,而受伤的人,则是为飞出去的断剑所伤。黑衣人攻势一缓,实在没想到仅仅一个回合,便有三人折剑,两人受伤。

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云中龙立马便是对着前方一式‘一剑绝尘’,既然对方想要取自己的性命,那么完全没有留手的必要。

前方的黑衣人,只觉一股摧枯拉朽的强大劲风袭来,各自以剑护住己身。只见劲风所过之处,几方十几人或死或伤,竟是没有一人完好无损的站着。

身后的十数名黑衣人,在一怔之后,已经从后面攻了上来。

云中龙又是一式‘一剑飞雪’,将身后攻来的黑衣人尽数震退,自从学会了先天功第五重,领悟了剑气寒霜,他的自信心早已是暴涨,虽然没有飞云在手,天下我有那么变态,可是自问想到哪里,怕是没有几个人可以拦得住自己。

欧阳倩这时才发现,身边的他早已今非昔比了,当日刚到落虎岗,只比自己略强一点,后来有了飞云剑,就远不是自己能匹敌的了,而她不知道他最近又学会了先天功第五重,所以她之前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了。此刻,她也乐得在边上看情郎大显神威了。

此刻,那些黑衣人明显有了忌惮,知道不是对方的敌手,也难怪人家不把他们当回事了,原来不是狂妄无知,而是有所依恃。

那名高大的黑衣人看了看边上同伙,加上自己,没有受伤和轻伤的,还有二十八人,一咬牙,低声道:“一齐上!”

云中龙见他们犹自不死心,潜运先天功,等他们上来的时候,便是一式‘剑气寒霜’,暗道:既然你们不怕死,正好拿你们试剑。

周围的空气为之一凝,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一般,那些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身体冰凉,好似掉入冰窖,漫天冰霜。

很快,剑气席卷而过,剑断裂声,惨叫声,接连不断地响起,而云中龙身周十步之内,竟是再无一活人,二十八人围攻,当场死了二十七人。

只有那名高大的黑衣人,他武功在这些人之中,武功最高,眼见情势不妙,早早退后,这才只伤不死,饶是如此,以剑护身的右手,也是为剑气所断。其他的黑衣人,就没有那么好运,尽数毙命。

那人实在不敢相信,对方竟然有如此功力,本来完成不了任务,回去必死无疑,可是现在的问题又必须回去禀报,正想脱身而走。

云中龙早已经挡在他面前,道:“你还真是性急,难怪说皇上不急,急死太监,那人一听,身子一颤,知道想在他手上活命,已无可能,不想落在他的手中,便伸出左掌,往自己头顶拍了下去。既然走不了,只有死路一条了,若是落在别人手中,说不定会生不如死。

云中龙平举剑身挡在他的额前,道:“我没想要你死!”

那人早已经将生死抛之脑后,不由笑道:“你不用妄费心机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云中龙无所谓地道:“你实在想死,我也不会拦着你!”

那人诧异地道:“你会放了我?”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不过也是,换作是谁对于来杀自己的人,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的。

云中龙淡淡的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有什么招尽管冲我来,如果他敢伤害我身边的一个人,我会杀他一个天翻地覆!”

那人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他,一句话也不说,便掉头就走。开始走的很小心,后来,竟是走得飞快,心怕对方会反悔一样。

云中龙远远的道:“记得传话,不然你就等死吧!”然后,对正傻眼的欧阳倩道:“还想继续吗?回去啦!”

第135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35章欧阳倩想起两人的缠绵悱恻,不由一嗔,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我一直很厉害好不好?还不都是让着你嘛!”

欧阳倩一听,高兴的道:“恩,咱们回去吧!”走近才发现,杀了30多人,他的衣裳上不但没有一丝血迹,竟是一点灰尘都没有。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向着驿馆方向回去。

等到离驿馆只有一里路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打杀声。

云中龙一想在这附近,这个时候发生打斗,肯定是和自己这些人有关,也顾不得欧阳倩,立马便飞奔了过去。

远远便看见一名女子被七名黑衣人围攻,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分开不久的先姿。只因对方不想伤那女子性命,这才打斗了好一阵,不然早已是香消玉殒了。

云中龙一声暴喝:“住手!”早已拔剑在手,便迎了过去。

那七名黑衣人眼见一名男子杀来,立时分出五人上前拦截。

云中龙见这些人竟敢对他身边的女子下手,顿时,怒火中烧,抬手便是一式‘乾坤一剑’,迎上来的五人还没来得及攻击,便被他杀得剑毁人亡了。更不废话,对着正在进攻先姿的一人,劈出一式‘惊鸿一剑’,那人当场毙命。

仅剩下的一人见对方如此了得,才一上来,便杀了六名同伴,哪里还敢恋战,急忙后撤,想要逃逸。

云中龙此时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让他逃脱,对着那人便是一式‘千钧一剑’。

那人被剑气击中之后,再向前跑了几步,猛地身子从中裂成两半,成为今晚死得最惨的人,倒在地上,后面的欧阳倩和先姿,见状都是一阵呕吐。

先姿见是他们,心中一松,身子便要坐倒在地,在敌人的围攻下,她早已力竭,只是靠着一道信念在支撑着,加上对方并不是想杀她,这才能等到两人赶来。

云中龙忙挽住她的身子,道:“没事了!”

先姿这才恍过神来,着急的哭丧着脸道:“云大哥,月妹妹被人抓走了!”

云中龙与欧阳倩都是大吃一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轻轻抚顺她的后背。

先姿平顺了一口气,喘息道:“刚才你要我们先回去,谁知道走出没多远,便有十个出来拦截我们,月妹妹不会武功,被他们抓了,我想要救她,却被他们的人围住了,中间我只是杀了一人,如果不是你们赶来,我也会……”接着,又哭道:“都怪我没用,不能保护她,又不能救她出来!”

欧阳倩一听,内疚地道:“其实,都怪我,要不是我,也不会害得她被人抓走……”

云中龙只觉心乱如麻,想起秋月与自己相处的这些日子,现在竟是害得她……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对付她,难道……不由心中一急,听着两女不断的自责,猛地喝道:“不要说了!”拦腰将先姿抱起,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仙子,你今天做得很好了,起码让我们知道这个消息,不然只会更糟!”

先姿刚刚还以为他会对自己很生气,可是现在他这么一说,心里就好受多了,也不再说什么,乖巧让他抱着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那种被他疼爱的感觉了。

紫罗兰见到三人进了驿馆,便道:“你们回来了!正等你们一起用餐呢?”

云中龙将先姿放了下来,让她坐在一旁,道:“小兰,若诗,她还好吧?”

紫罗兰道:“姐姐都还好,就是挂念着你们!”

云中龙想到秋月,真的是心急如焚,道:“你等下和她说下,我晚上出去有点事!”

欧阳倩和先姿自然知道他是想要救秋月回来,纷纷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这事,我一个人更好!”接着,道:“你们俩,多注意一点,可能还会有人趁机来闹事的。”

两女想想他的身手,自己两人过去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点头应是。

紫罗兰不由道:“主人,你不用了餐再走吗?”

云中龙心急如焚地道:“不用,我一会吃点干粮就好!”说着,便走了出去。

云中龙既然知道秋月是齐国国君,派人抓的,想来,只有到王宫里去找了。于是,快速吃了一些干粮,换上一袭黑衣,来到王宫外四处查看一番,宫墙很是高大,足有两丈高,宫门口更是守卫森严,还有大队的守卫来回巡逻。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来到一处宫墙外,边上离墙有近三十步的地方有一株大树,先是敏捷的爬上了大树,攀附到离宫墙咬近的树枝上,再用早已准备好的细长竹竿,往中间一撑,人顺势向上跃起,便攀上了那宫墙的边缘,再一跃,便上了墙头。

宫内巡逻的守卫,从下面经过,却是没人看到高墙之上的他,等守卫一过,便轻轻一跳,着地后,再往地上一滚,便什么事也没有了。

他并不知道齐侯是住在哪里,更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只是一路小心谨慎的往王宫正中靠过去,想来王宫应该是在正中才对。

由于他很是小心翼翼,又是身手不凡,进入许久,也没有被人发觉,可是这王宫,也着实够大,心里很是焦急,可是着急却是没有一点用。摸索了近两个时辰,竟然还是绕着那些红墙圆柱打转,他这才发现这王宫里头,几乎所有的房间、阁廊,都是一般无二。

还没等他从迷路的失落感中走出来,身后一个很是突兀的声音响起:“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夜闯王宫?”

云中龙一阵苦笑道:“我说是迷了路,乱闯进来的,你相信吗?”心下却是一惊,此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要是他暗下毒手,那我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看来,齐国还真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啊。

那人一听,大惊失色的道:“什么?你迷路了?难怪大晚上没事,在这里面晃悠了两个时辰,却是什么都没做,害我跟了你大半夜!”

云中龙更是心惊肉跳,看他样子不像说谎,就从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而自己一无所觉,此事还真有可能。

不由好奇地道:“你跟我大半夜,莫非也是迷了路,想让我带路,又不好意思说?”这才看清,此人四十来岁,更是骨瘦如材,步履轻盈,竟然是武功高手。

那人见他一袭黑衣,竟是未曾蒙面,身材修长挺拔,面容俊朗,气质高雅,不由很是好奇,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要说他是刺客,貌似都没蒙面,看他样子也是全无准备,冒然而来,怎么看都不像;可是要不是刺客,那他又到这里干什么,难道真像他说的迷路了,跑到了王宫里面,谁都不会相信。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路人甲!”

那人略微诧异地道:“陆人甲,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齐国有这么一个人?“

云中龙忍不住笑了,也不纠正他以为自己是姓陆,叫人甲,道:“那很正常,我又不是齐人,你不认识我,也不能说你孤陋寡闻!”

那人也是笑了,道:“我不管是你什么人,既然到了这里,就跟我走吧!”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你自己都是路痴,就不用劳烦你带路了,再说,我还有点事要忙,你自己先走吧,下次有空再请你喝一杯!”

那人见他不答应,便道:“既然你自己不走,那就怪不得我了!”说着,大手伸出,直取云中龙颈部,动作快捷无比。当真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云中龙自从他出现,便已经对他暗中戒备了,此刻一见,右手一格,挡开他快若闪电的一击,身子同时飞速向后飘退。

两人两手一交,均是一怔。

那人没想到,对方看似一翩翩美少年,半痴不傻,力道竟是不在自己之下,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凝神以对。

他实在是想不出齐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少年高手,看来,他说不是齐人,应该是确实如此。而此人来历不明,又冒然出现在王宫,自然要弄个清楚明白才行。

云中龙早知道,他很是了得,一接触,才知道此人不仅武功了得,臂力居然也和自己不相上下,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学会了先天功第五重,此刻必然不是其对手。

眼见对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自己还要急着找到秋月,哪里能和他在此纠缠不清,此处又是深宫大内,根本不敢恋战,忙翻身转到了另一处阁楼,却是猛的发现那走廊处,映出一队手持戈戟的巡逻侍卫,马上就要与他打个照面。

惊慌失措之下,看到前面是一排窗户,哪里还顾得许多,二话不说,一个乳燕投巢,便破窗而入,钻进了屋内。

顿时,房间内传来惊呼声,那些巡逻的侍卫,早已闻风而至,却见到那人正站在走廊里,窗户早已关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那些侍卫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人道:“我今天喝了点酒,刚刚不小心碰到了窗户,没什么事,都下去吧!”

那些侍卫见他说话,哪里敢有丝毫质疑,纷纷行礼道:“是,付总管!”

早已躲在房间内靠墙的云中龙,一听,原来,此人是王宫内务总管,难怪武功如此了得,应该就是吕潘说的齐国顶尖的高手付东流了。

只是有些搞不懂他刚刚不是想要抓自己,为什么现在又会帮自己隐瞒。

云中龙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女子闺房,前面有一道屏风。眼见有两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身影,转过屏风,就要往他这边走来。

刚才发出的惊叫声,正是她们听到被撞开窗户,受到惊吓引起的。听到侍卫和大统领的对话,这才鼓起勇气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那两名女子,转过屏风,云中龙马上顺手将她们搂了过来,然后一手捂住一人的嘴巴,轻声道:“别出声!”

那两名女子先是百般挣扎,却哪里是他的对手,当然是丝毫没有作用,过了一会,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同时停止了挣扎。

云中龙见两人不再乱动,便道:“你们答应我不要乱叫,我现在放开你们,可以的话,就点点头。”

两名女子又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云中龙缓缓放开了她们,谁知道,刚刚放开她们,便想大声叫喊,忙捂住她们,只传出阵阵“唔!”“唔!”的声音。

由此可见两名女子,并没有因为顾及自己的性命,选择屈从对方,置主人于危险境地,而是舍身为主人示警。

眼见两人不好对付,也顾不得怜香惜玉,往她们颈后一敲,两女立马便晕了,娇躯缓缓软倒。却是念及她们的忠义,不由得下手很轻。

云中龙将搂抱住她们的身子,轻轻地将她们并肩放置在床上。

忽然,屏风后,响起很是悦耳的女声:“夏荷,冬梅,你们两个死丫头,还不赶紧将外面的睡衣,给本公子拿进来?”

云中龙一听,呆了,“本公子!”不就是国君的女儿吗。

看了看两名有如熟睡的美貌女子,发现她们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都穿着粉红色的衣裳,圆圆的脸蛋儿,大大的眼睛,最惊奇的是两人竟是一模一样,犹如两个从一个模型里造出来的,极为可爱动人的洋妹妹一般。

只听她的声音,便是分外的悦耳动听,诱人心魂,尽管比起成若诗来,可能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可也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女子声音之一了。

暗道:难怪方才那付总管,不敢大肆宣扬了,要是让人知道,一个陌生男子,深夜闯入齐侯女儿的闺房内,事情就大条了。自己性命难保不说,这份失职,他怕也是不好受的。

单看这两个可爱的侍女,便可知说话的女子更是不一般,总不能伺候的丫头如花似玉,小姐却是个大麻花,不用想也知道很难找到这般大度的奇女子的。

第136章

再看到桌上雪白近乎透明的丝织睡衣,想到外面的武功高手,只得硬着头皮,拿着轻若无物的睡衣,挡住头脸走进屏风后面。既然你抓了我的女人,那么我就抓你的人好了。我就不信你不跟我换。

好在屏风后面地方并不太大,放了一个硕大的木桶,占了太半面积,里面的人居然是背对着外边,一时间倒是没有发现破绽。

那女子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把衣裳放下吧!”

云中龙此刻心里很是不安,想不到自己竟要作出掳劫女子的行径,真是有些不堪,不过情势危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悄声走上前,将睡衣放在木桶边上,从背后轻轻捂住那女子的嘴巴,道:“我不会伤害你,只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如果你愿意,就点下头,我马上放开你!”只觉得入手滑润,当真是肤若凝脂,妙不可言。

那女子先是一阵慌乱,既而点了点头。

这时,她却是从倒映的水中,看清楚了他的脸庞,真不敢相信居然有这样俊逸绝伦的男子出现在这里,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云中龙见她果然不说话,登时对她多了一分好感,因为女子正在沐浴,他又是从后面捂住她嘴巴的,也就看不到对方的脸,就算可以他也不会乱看的,道:“既然,你愿意帮我,那我到外面,等你出来再跟你说!”说着,便走出了屏风。

女子看着他笔挺的身躯走了出去,又看了看放在架子上衣裳,感觉像是在做梦,不一会儿,穿好了衣裳,鬼使神差地走出了屏风。

云中龙只见她一袭白色、薄如蝉翼的丝衣,身材美妙,胸大腰细,明眸似水,蛾眉皓齿,口如含朱丹,肌肤如羊脂白玉,面如碧玉。

此刻,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尤其诱人心神,端的是美而不妖,艳而不俗,闭月羞花之美。比起秋月先姿欧阳倩紫罗兰四女,犹胜一筹,只比成若诗略有不及。

那女子见他对自己绝美的姿容,只有刹那的惊艳,而后却是变得波澜不惊。尽管心里略有不适,可是对于他又凭添了几分好感。

转眼看到床上晕睡的夏荷冬梅二女,不由紧张地道:“你把她们怎么了”

云中龙淡然道:“我本来不想对她们动手的,她们很是忠诚护主,不听使唤,只好把她们弄晕了,两个时辰后,便会自然醒过来!”

那女子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道:“你到底是何人?”

云中龙见她对自己似乎没有多大的敌意,便道:“我叫云中龙,来这里,是来找一个女子,谁知道这里面道路不好认,迷了路,结果闯到了你这里。”

女子吃惊地道:“你这么大半夜闯进宫,就为了找个人?”

云中龙此刻也知道自己这样的作法很傻,几乎和大海捞针相差无几。可是事情如此,也由不得他,只得点了点头。

女子见果然如此,不由对他更是好奇,嫣然一笑道:“那么,你想要我帮忙,该不会是想找我带路吧!”对于此人的行径,当真有点啼笑皆非。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本来是想叫你带路的,不过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后,我又改变了主意。”本来他只想尽快找到秋月,将她救出动去。可是,想到刚才与外面的那人交手,即使找到了她,也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能够轻易地将人安然带走了。

女子又是一愣,对于他还真是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只得道:“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见他并不是见自己的美貌而改变主意,而是自己的身份,更是吃惊。

云中龙微微笑道:“试问齐国有几个女公子,就算不中亦不会远!”接着又道:“对了,你是现在国君的公子,还是桓公的公子?”

既然她是公子,自然就是国君的女儿了,而以她十五六岁的年纪,也就只有是接位五年的齐孝公和死去五年的春秋第一位霸主齐桓公的女儿了。他听到她自称公子,自然也就大致能猜测出她的身份来历了。

女子这才想起之前自己自称公子,也不否认,颓然道:“想不到还有人记得先君父,我只道齐人早已忘了他了。”

云中龙想不到她是齐桓公的女儿,也就是现在齐国国君的妹妹,想那齐桓公雄才大略,私生活却是非常放纵。不然老年也不会任用奸佞,落得个悲惨下场。以他好色如命的性格,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完全是不足为奇。

而他与他的几个儿子,就更是上演了一幕幕王室无亲的大戏。先是他在公孙无知之乱后,杀了自己的兄长公子纠获取君位。

而后,长子无亏不服太子昭,在竖刁和易牙的扶持下获得大位,后太子昭在以宋为首的曹国,卫国,邾国的四国联军的扶持下,回国取得君位,使得齐国大夫国氏,高氏杀了无亏,是为齐孝公。

孝公十年而没,其弟公子潘也就是前面说的姜潘,杀太子自立,是为齐昭公。昭公二十年而没,其弟公子商人杀太子舍而立,是为懿公。

这是后话,也是史实所记,由此可见,齐桓公他的六个儿子有多极品,至于六子争位,他死后无人过问的事,就不提了。

女子正是齐桓公之女,姓姜,吕氏,名梦雪。

见他不言语,以为他亦有同感,因此认同自己的观点,便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是何人,那么你又有什么事,想要我帮你?”

云中龙看了看她道:“我要你做我的人质,然后换回我要找的人!”

吕梦雪忍不住好奇地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女子?”

云中龙也不隐瞒,道:“不错,正是在下的未婚妻子!”

吕梦雪点头道;“难怪你为了她,敢一个人闯到这里来,我想她一定很美吧!”

云中龙想起秋月的清纯秀丽,道:“她确实很美,不过,我之所以来找她,并非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她对我好,对我来说很重要!”

吕梦雪想到他为了一个女子,而孤身闯入这有如龙潭虎穴的王宫,既是钦佩不已,又是很是羡慕,若有一个男子为了自己而做这些,真是死而无憾了。

云中龙不知道她现在想的是什么,眼见天色已晚,也不知道秋月身在何处,不由暗暗着急,道:“女公子,只好委屈你了!”

吕梦雪这才回过神,想自己有如一只关在笼里的小鸟,又怎么可能会有那般际遇,黯然道:“放心吧,我会全力帮你的!”只觉得那个要去救的女子,比之自己这个身份尊贵,却是毫无自由的公子要幸福的太多了。

云中龙想不到她会如此配合自己,很是意外,这样合作的人质,还真是少见啊。当下跟着她走到了门口,因为他能感觉到那个付东流并没有离开。

吕梦雪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荷和冬梅二女,再看一眼云中龙,这才轻轻地拉开了房门。

却是吓了她一跳,只见一名身材高大,面白无须的男子,手持一把拂尘,正守着门口,不是刚刚和云中龙交过手的付东流,还有谁。

云中龙只知道他并没有离开,却不曾想此人,居然就守在门口,而他却是全无发觉。可见此人功夫着实了得。

付东流看了看后面的云中龙道:“放了她!”

云中龙笑了笑,早已拔剑在手,道:“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人会放,但不是现在!”

付东流与他交过手,自然对他有所了解,此人武功就算不及自己,也差不到哪里去。现在公子落入他手,难免有些投鼠忌器,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云中龙脸色一冷,道:“不想怎么样,带我去找一个人?”

付东流微微一笑,道:“你以为我会受你的威胁?”

云中龙哈哈大笑道:“如果你不在意她,刚才就不会只站在门口了。”

却听吕梦雪插口道:“付总管,你依他便是,想来他也不会傻到伤害于我!”

付东流一听,道:“让我带路也不是不行,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说着,目光直视她身后的云中龙。

云中龙只求尽快找到秋月,便道:“你说!”

付东流坦然道:“此事与我有关,无论如何,你我今日须公平一战,以证我清白!”

云中龙尽管明知道他很是了得,可是此刻箭在弦上,只得道:“好,我答应你!现在你带我们去找你们国君!”

付东流不再搭话,当先径直走了出去。

吕梦雪离他十几步远远跟着,身后云中龙紧随其后。

此时,齐王宫内一座奢华的宫殿内,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方面大耳,浓眉大眼,身材中等,脸上自有一股威严,正是齐孝公吕昭。他正问一名内侍道:“那名女子怎么样了?”

那名内侍尖声道:“回禀国君,那名女子很是秀美,虽然不是国色天香,难能可贵的是清纯恬美,看她神态,十有**还是处子之身。开始怎么也不从,后来,老奴令人强行给她喂服了宫里的贞女荡,现在正晕迷着,再过一会,药效便会发作了!”

吕昭一听还是个雏,心下一喜,道:“很好,对了,付印那边有消息了没有?”他问的正是派去刺杀云中龙的那近五十名高手,想来以如此的人手,必然是马到功成。

内侍应声道:“禀国君,暂时还没有收到消息,不过以付印他们的身手,怕也快回来了!”

吕昭“嗯!”了一声,便道:“还是带寡人去看看那美人先,云中龙此人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当真是死有余辜!”说着,就要往外面走去。

突然,一名内侍走进来,慌乱地道:“禀报国君,付廷卫回来了!”

吕昭不悦地喝道:“他回来了,有什么好慌的!”对于这名内侍的神情,很是不满,接着道:“来人,将他拖下去!”

那内侍还来不及分辨,便被侍卫拖了下去,从此地狱又多一个亡魂。

吕昭正要出去,一个黑衣人在门口下拜道:“卑职参见国君!”正是围攻云中龙与欧阳倩两人的黑衣人之首。云中龙制住他,却没有杀他,而是让他代为传话。

吕昭一见是他,忙道:“快快请起,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想到可以杀了那个人,以泄心头之恨,心里就是一阵快慰。

付印哪敢起身,强忍着断臂的痛楚,惶恐地道:“卑职罪该万死,没有成功!”

吕昭一听,脸色一寒,道:“怎么回事?”

付印将他们如何围攻云中龙,却为对方轻易击败的经过说了一遍,直听得齐侯和那内侍一惊一诧的,真不敢相信,除了齐国三大顶尖高手外,还能有人做到这一点,而且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陌生男子。说到云中龙让他转告的话,不由吞吞吐吐地道:“还有……”

吕昭早已不耐的道:“还有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此人是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付东流的义子,就依他办事不力,早该处死了。

付印只得道:“卑职不敢说!”

吕昭这才知道对方不但武功了得,而且胆大非比寻常,忍住气,道:“你尽管直言!”

付印这才敢开口道:“此人没有杀卑职,而是要卑职代为转告国君,如果敢伤害他身边的人,他会杀个天翻地覆。”

吕昭一听,差点气得冒烟了,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会被一个山野草民危胁。当即怒极反笑道:“我就看看他有什么能耐,敢杀个天翻地覆!”说着,便往前走去,刚刚出了门口,便有内侍上前禀报道:“启禀国君,付大总管领着晓公子来了!”

吕昭听见王宫第一高手来了,还准备去找他,他便主动来了,当真是喜出望外。道:“走,随寡人一齐去见见他们!”

云中龙三人刚刚来到一座很是雄伟的建筑前,便远远听到齐侯的叫嚣,不由又怒又喜,怒的自然是对方因为身份尊贵,完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正想去做什么;而喜的是如此说来,秋月尚未被他怎么样,不然这罪过就大了,就算自己可以不在乎,怕是她自己很难面对自己和先姿欧阳倩等女,毕竟那时候很是注重名节的。

第137章

吕昭一见到前面的付东流,便道:“付总管,来得正是时候,好教寡人一消心头之恨!”

付东流只得躬身道:“参见国君!”他对于齐侯要娶楚姬,而有一名陌生的男子,却与楚姬关系密切,此事虽然没有传得沸沸扬扬,但太多数消息灵通之人,早已是有所耳闻子,刚刚还听说,宫里派出他的义子付印等人外出办事,想来便是与此事有关了。

只是,看这情形,印儿等人,竟是未能凑功,实难相信在齐国还有什么人能有如此手段。自己多年不问江湖事,不知道这些年又有年少豪杰人才出现,也很是想要一睹为快。

吕昭又对后边的吕梦雪道:“梦雪,这么晚了,来找寡人,所谓何事?”

吕梦雪看了看身后的云中龙,见他全无惧色,便道:“禀国君,不是梦雪想要前来滋扰,而是他有事要找国君。”说着,一指身后的云中龙。

吕昭在十多名亲近侍卫的拥护下,另有几名内侍站在一旁。他早已看到后面的云中龙,星眉剑目,人才俊雅飘逸,端的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道是妹妹吕梦雪春潮汹涌,耐不住寂寞,这才偷偷在外面找的面首。

此刻,带他来自然是想请自己封赏他。看看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面容更是闭月羞花,昔日还是一个黄毛丫头的小妹,心中一阵惋惜。便道:“梦雪,寡人还有要事与付总管商议,你要没什么重要的事,便先行退下吧!”

吕梦雪正想说什么,却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云中龙已经开口道:“我看不用了,何必那么麻烦,不如一次解决好了!”

吕昭尚未说话,便有内侍喝道:“放肆,在国君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你好大的胆子,国君都没有说话,你就跳了出来!”

那内侍一听吓得面如土色,虽然他是为了维护国君的尊严,可是他还是很无礼的,忙跪下道:“老奴罪该万死!”

吕昭轻声道:“你起来吧!”只是目光饶有兴趣看向云中龙,想不到此人居然在此谈笑自如,丝毫无惧自己的威严,便喝道:“你别以为仗着有梦雪撑腰,就敢顶撞寡人!”

这时,付印从后面走了过来,因为他不是内侍,也不是齐侯的亲卫,因此不能紧随国君左右,向齐侯汇报完情况之后,便已经下去了。

正想找个机会问一下义父,却听人说他正往国君的行宫去了,于是又追了过来。不曾想国君和梦雪公子也在这里,忙跪礼道:“卑职参见国君,晓公子!”

吕昭对他很是不满,如果不是当着他的义父付东流在此,又有重要事情要付东流去做,早已怒火中烧了。稍微平静一下,道:“寡人不是叫你回去休息了吗?”

不等付印应答,云中龙道:“该不会是你这家伙,叫你传个话也不会吧!”

付印一听,亡魂皆冒,这不是不久前放了自己,让自己带话的人吗?他与云中龙交过几次手,又和对方说过话,自然能认出对方了。

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人不是国君要派人去暗杀的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简直无法相信,居然有人为了一个女子,而自投罗网。不由愣愣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中龙见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便道:“看样子,我还真是找错人了!”

吕昭虽然很是不悦,却还是问道:“付廷卫,你认识此人?”

付印环视一周,见义父立于一旁,立时胆气为之一壮,道:“禀国君,此人正是要卑职传话之人,他还杀了我们好几十人。”

吕昭一听,脸上有些过不去,派人暗杀的事,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好事,可是一想到眼前之人便是自己的心头之刺,不由兴起一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的感觉。又觉难以相信,问道:“你确定就是此人?”

云中龙虽然知道派人暗杀自己的人是国君,可是这一证实,还是有些惊讶,道:“不用问了,正是在下!”

吕昭对左右道:“拿下此人!”他身边的亲卫,便纷纷上前。

付东流先前听人说,有人能轻松对付付印等人的围攻,正自好奇,此刻一听,原来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依他方才与对方略一交手,便知道此人实高出付印等人大多。

而以对方孤身乱闯王宫的举动来看,想来外人说其和楚姬有染,也是大有可能了。眼见那些亲卫便要上前拿人,忙制止道:“国君,且慢,他们不是此人的对手!”

吕昭一听,虽然对于自己的亲卫的能力是一种挑衅,可是他也知道这是实话,如果此人真是付印等人说的那么厉害,自己的那些亲卫,也是送死无异。听他的意思,是准备亲自出手了,以付东流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自然是乐得如此了。

云中龙却是毫不领情地道:“把我未婚妻交出来!”

吕昭断然拒绝道:“不可能!”自己快要到手的肉怎么可能放弃,再说此人先是与楚姬纠缠不清,现在居然敢单枪匹马闯到王宫,能活着离开已经是千难万难,你真当齐国王宫是菜市场不成,想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要是再把人交出去,国君的颜面何存?而且他心里想的是,你睡了我的女人,我就睡你的女人,然后找个机会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云中龙飞云剑一指身前的吕梦雪,道:“难道你想让她横尸当场!”

吕昭一见吕梦雪艳美绝伦的脸庞,一脸恬静,竟是毫无畏惧,不由犹豫不决。

要是不顾妹妹的生死,难免让人说他不念亲情,而且他对这个小自己十多岁,如今已经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小妹,也很是怜爱;可是对方送上门来,非但丝毫无损,还要从自己手上要人,这煮熟的鸭子,都飞了,未免很不是滋味。

付东流见状,上前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

吕昭这才下令道:“去把人带来!”

不一会,便有宫人将晕迷的秋月带了过来。只见她睡得很是恬静,娇颜如花,虽然美貌略有不及姜晓,可是她清纯自然,楚楚可怜,也为她增色不少。

云中龙一见,登时放心不少。对着付东流道:“还请付总管,送我们一程!”

付东流笑道:“正有此意,那就上路了!”说着,当先走了出去。

云中龙接过晕迷中的秋月,紧跟在吕梦雪身后,随着他而去。

他们人一走,便有亲卫问道:“要去追吗?”

吕昭一听,他本来就窝着火,不由道:“追什么追,你们追上去送死吗?”他素来知道付东流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有他答应亲自出手,自然是满怀信心了。

此时早已夜深,宫里少有人走动,而且那些巡逻的守卫,见到付东流都是恭声行礼,不敢过问他们几人。

云中龙看得分明,四人出得宫来,便道:“不知道付总管身上有没有什么令牌,有的话借我一个,以后进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横着走了。”

付东流惊诧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边的吕梦雪盈盈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付总管主管整个宫内的安全,自然可以随意出入了!”

云中龙一听,既然如此,那他可以随便进出后宫,那不是很容易……

仿佛为了给他解疑,付东流叹息道:“我这人自幼好武,而且急功近利,到得三十岁时,虽然武功小有所成,竟是无法人道,便此心灰意冷进了宫,先国君(齐桓公)见我武艺不错,便叫我做了内务总管,此事宫里人人尽皆知。”

云中龙一听,又是一个武痴,比之先锋庞然等人,他就更厉害了。不由心中一突,自己可得悠着点,要是以后自己连男人都做不了了,便是天下无敌,怕也没意思了。

他当然不知道,天下武功,各不相同,先天功,乃是玄门正宗,博大精深,他修炼得越纯熟,对身体便越有利。完全不是那种,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的武功所能比拟的。

几人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处,很是空旷的无人之处,付东流突然停下道:“这地方不错,希望你会喜欢!”

云中龙也不甘示弱,道:“你放心,如果有空,明年这个时候,我会来这里给烧纸的!”

吕梦雪才明白,他们竟是想要致对方于死地,不由地道:“付总管,能否放他们一次?”

付东流摇了摇头,道:“梦雪公子,恕老奴不能从命!”不知为何,他对齐侯并无畏惧,更没有一丝讨好,而对眼前这个女子,却是呵护有加。

同是一父所生,性格却是全然不同,比之她的几个哥哥,吕梦雪明显多了几分人情味,从她对自己的侍女的关心,就能略见一二。

付东流长期居于宫中,可以说他们几兄妹,他都是看着长大的,他们各自是什么品性,自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才令得他对吕梦雪,青睐有加的。

此刻,一听她想要制止两人的打斗,虽然不忍拂了她的意,可是一来国君有命,二来自己深居宫中,难得遇见如此对手,不免有些见猎心喜,当下道:“梦雪公子,尽可放心,老奴自有分寸!”

云中龙情知避不过,搂着晕迷的秋月走近吕梦雪道:“梦雪公子,能否再请你帮个忙?”

吕梦雪一听,猛地一愣,上次他要自己帮忙,结果让自己做了他的人质,更是与自己的哥哥一国之君的齐侯公开叫阵,身处绝境而要胁对方,可见此人当真胆大包天,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去做的,哪里敢轻易答应他。

云中龙一看她的神情,眉头一扬,轻笑道:“你不用担心,这次很简单的。”

吕梦雪还是没有答应他,道:“你还是先说说看吧!”

云中龙一指怀中的秋月,道:“麻烦你暂时帮我照顾她一下!”

吕梦雪轻轻颔首,疑惑地道:“就只有这个?”

云中龙看了看她,轻笑道:“如果说我要你以身相许,你会答应吗?”

一边的付东流一听,这家伙还真是厚脸皮,不好应付啊。

可是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调戏一下一个美貌女子,他再是总管,也管不了那么多,当下只是咳嗽了两声,以示对他无耻的行径表示不满,再怎么说自己也是齐国三大顶尖高手,马上就要交手了,而对方却是作出此等无良之举,叫他情何以堪。

吕梦雪听了,不由玉面一红,怎么也想不到,他突然会抛出这么一个重磅炸弹,心道:此人看似翩翩君子,而且重情重义,却是如此厚颜无耻,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也不理他,扶持着秋月走到了一旁。

此地虽然仍在齐都临淄城内,却是早在宫城之外了。此刻,月明星稀,四周一片宁静,天上无云,旷野无风,仿佛这片天空的空气,也因两人即将进行的比斗,而变得凝结。

云中龙这才朝着付东流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发现他淡然自若,古井不波,看不出一丝波动,可见他的养气功夫,着实了得。

付东流见他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剑未出鞘,气势却是愈来愈盛,拂尘一抖,道:“年轻气盛,就让我来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云中龙脚下不停,终于在离付东流三十步的地方站定,道:“彼此彼此,我也很想见识见识齐国三大顶尖高手的实力!”说着,背后飞云剑化作一道劲风,直奔对方而去。

付东流想不到对方刚刚还在和梦雪公子叽叽喳喳的**,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现在却是什么话都不说,便直接动手,一如拼命三郎,当真有几分意外,倒也不惧,口中道:“一定不会令你失望!”手持拂尘迎了上去。

云中龙知道他武功可能还在自己在上,哪里敢托大,‘千钧一剑’,‘惊鸿一剑’,‘乾坤一剑’,一一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一时间,只见所过之处劲风激荡,尘土飞扬,端的是威风凛凛,至刚至阳,无所匹敌。

第138章

付东流见其刚猛,拂尘并不与他纠缠,一会直拂其面,一会径扫其腿,真的是避其锋芒,以柔克刚,每一招每一式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身形如飞,挥洒自如,显得有些应付有余。

他虽然长得高大,练的武功,却是走的全然不同的路子,主要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自不可能上前与对方,强强相抗。除非两人实力相差悬殊,不然以己之短击人之长,其结果必然会是自取其辱了。

云中龙明知道他很是了得,不想一至于斯,自己一轮猛攻,非但没有丝毫凑功,而且对方竟是一步不曾后退,心知太是劲敌,比之杨鹏的左手剑不知高出多少。

可是此刻,对方并没有出招攻击,只是化解自己的招式,显然是游刃有余。这可是他习练先天功,学会先天剑法以来的第一次,不过因为自己前面几招也只是略作试探,并没有倾注全力,所以,即便如此,他尽管有些意外,可是并没有惊慌失措。

付东流手持拂尘,步法微妙,进退有度,心知对方神勇,正好遇上自己善于以柔克刚,又有美妙步法配合,更且自己与人打斗经验远胜对方,这才占得上风。连续守得十余招,突地拂尘一扬,尘丝根根倒竖,有如银针,迅如闪电,直奔对方。

云中龙眼见他守得十余招,可谓滴水不漏,森严之至,自己无论是快若闪电的剑风,还是无与伦比的剑气,都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御。

此刻他竟然放弃防守,主动攻来,看得分明,飞云剑一圈,便是一式‘一剑飞雪’,堪堪抵挡了对方的第一次进攻,更不停留,接着便是一式‘一剑绝尘’,挥洒而出。

付东流没想到自己往日这天外神龙的一招,不但没有凑功,更没有给对方丝毫麻烦,反而让对方趁机对自己发出更为凌厉的招式。心道:不妙,想要后退时,已然来不及了,忙用拂尘迅速绝伦的一延缓对方的剑风,接着又是一挡,人早已退出五步之外。

云中龙本想借机逼得对方与自己硬拼,就算是自己的功力略有不如,可是有飞云剑这种稀世神兵,胜算便是成倍增加了。

没想到,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式,竟只是逼退了对方几步,却没有损其分毫。如此看来,这人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万一不小心,当真有可能此处便是自己的葬身之处了。

殊不知,付东流心下更惊,想他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被人逼退几步,还在其次,最让他吃惊地是,他手上的拂尘,柄以精铁所铸,尘丝乃是寒蚕之丝,利刃难断,可是方才一交手,竟是为剑风削断几缕尘丝。不由动颜道:“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绝对不是两下子而已,不过,你能接我十几招,也很不容易了!”

付东流情知斗嘴,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当下闭口不言。

一旁的吕梦雪,心中更是惊讶,她从小便听宫里人说付东流如何了得,俨然天下有数的绝世高手,一生与人交手无数,竟是不曾败过。

而眼前之人,最多也就二十岁,竟是与他斗个旗鼓相当,更是一剑迫得他后退好几步。开始,她只能看出云中龙剑气纵横,身若游龙,而付东流则是挥洒自若,飘逸如仙,至于谁胜谁负,她便全然看不出了。

正在云中龙与付东流两相对峙的时候,突听秋月喃喃地道:“云大哥,带我走,不要丢下我……”声音温婉动人,却很是惶恐,显然是受到惊吓。

云中龙见状,想想两人一时半会,确实难以分出胜负,而秋月的状况明显是有点惊吓过度,遂丢下付东流道:“今日到此为此!”直奔秋月所在之处过去。

秋月似醒非醒,见到他便抱住他道:“云大哥,快带月儿走,不要丢下我!”

云中龙不由心中大恨,真不知他们对她如此一个清纯美丽的小女子做过什么,竟是吓得她如此心神失常。

吕梦雪见了,也很是同情她,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付东流走了过去,道:“公子,我们回宫吧!”

吕梦雪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回去,这外面多好!”

云中龙突然回转头,道:“你还是回去吧,当你到了外面,便知道外面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了。”

一个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可能会有所好奇,可是慢慢就会觉得有很多不妥。说着,抱起秋月,大步走了。

不一会儿,又猛地回头对付东流道:“你回去怎么交待?”

付东流平静的道:“此事与你无关,我自有办法!”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好,今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希望有机会还给你!”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吕梦雪听了,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只得跟在付东流的身后,随他回了宫。

付东流领着吕梦雪回了宫,先将她送回寝宫,这才回去向国君复命。

吕梦雪回到自己的寝宫,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幕幕,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失魂落魄地走到桌子边坐下,双手托腮,静静发呆。

在床上晕厥的夏荷和冬梅两名侍女,早已相继醒了过来。先是惊慌恐惧,看到桌子旁的吕梦雪,这才稍稍安心了不少。

两女不敢打扰她,默默无闻走到她对面低声道:“公子,您没事吧!”

吕梦雪正在发呆,一时没有回过神,进了屋倒把两人给忘了,这时听她们叫唤,猛地惊醒,道:“没事,你们什么时候醒了?”

夏荷与冬梅相视一眼,以为她吓糊涂了,正说胡话呢。不由惊恐万分地道:“公子,您可千万别奴婢啊!”

吕梦雪一见,起身走到她们身旁,一手一个抱着,笑着道:“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这两名侍女自小便跟着她,两人是一胎所生,都是十三四岁,因为家里穷,很小便被卖到了宫里,比她小一岁,在一起相处也很是融洽。

她从来不把她们当下人对待,反而像是对亲姐妹一般,说来她本来兄弟姐妹不少,只是王室无亲,完全由不得她。

想到他说,夏荷冬梅不用多久就会醒来,再想起他的音容笑貌,不由心中一暖,虽然他曾经轻薄过自己,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是一点也不着恼。

吕梦雪久居深宫,见到不是宫女,便是大监,哪能有机会见到男子,而云中龙无论人才,武功,都是一时无两之人选,更兼她亲眼目睹他为了一个女子,勇闯王宫的壮举,不由对他加分不少,试问如此男儿到哪里去找。

夜已深,齐侯吕昭搂着一名年轻美貌的女子睡了过去,这是他的一名很是宠爱的如夫人,面容姣好,身材窈窕,昨晚却被当成是清纯的秋月,让齐孝公兴奋了大半夜。

齐孝公吕昭继位五年,虽然年轻气盛,却是酒色过度,此时早已雄风不再,只能用药物支撑着他的男人本色。

昨夜不能留下秋月临幸一番,吕昭很是不爽,在付东流等人出宫之后,便服药去了他最是宠爱的如夫人处,一慰心思。

梦中,付东流带着云中龙血淋淋的人头,后面跟着昨夜的没有得手的秋月和另一名更是国色天香的美貌女子,不用问自然是楚姬成若诗了。

两女不顾一旁犹自滴血的人头,栩栩如生的云中龙怒目圆睁,对他曲意相迎,让他享尽女子温柔,人生艳福。不由得,又搂着怀中的女人,大肆征伐一番。

秋月在云中龙怀抱中,神情安定了不少。只是过了一阵,却听她一边喊着热,一边熟练地脱着自己的衣裳。

云中龙见状大吃一惊,再看她脸色泛红,一触稍稍发热,竟是被人喂食了蠢药,暗道:这齐侯还真是卑鄙,居然对一个女子用这一招,用心真是歹毒。

好在自己及时将人救了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随即一愣,虽然秋月属意自己已久,此刻更是自己的未婚妻,可是眼看即将天明,在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着实令人为难。

不一会秋月已经将自己脱得**了,像条八爪鱼紧紧地缠着他,身子不断地在他身上扭动,口中更是断断续续发出很是**的呻吟声。

又走了一会,云中龙这才知道,这时候的城池很是宏大,怕是足有方圆百里,农田众多,荒地也不少,不然一座城池里住十几万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历史是否如此有待考证,这是剧情所写,就不深究了。

付东流将吕梦雪送寝宫之后,到了齐侯的寝宫前,听内侍说国君找了如夫人侍寝,只得先行回到自己的住处安歇。

一大早,便有内侍前来宣他,自是齐侯找他要交待来了。

付东流并不慌乱,到得齐侯面前,将事情一五一十,全无隐瞒说了出来。

齐侯吕昭一听,云中龙与付东流竟是不相上下,居然还让他带着女子安然离去,当真是怒不可遏,可是在付东流面前却是发作不得。

作为王宫内第一高手,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的,又是齐国三大绝顶高手之一,像这样忠心耿耿,而又没有脾气的保镖,除了他,哪里还能找得到。

就算是想过河拆桥,也得找到可以替代他的才行,不然自己和王宫的安全,谁来保证。

与他齐名的王子城父,乃是齐**方的标志性的灵魂人物,自然不可能给自己做保镖;而武士行馆的总馆主高雄,性格刚烈,脾气暴躁,更是不可能了。

当下也只得作罢,非但没有责怪,还以好言安慰,随后令他先下去休息。

付东流知道他应付自己,也不说什么,便领命下去了。

吕昭待他一走,便将桌几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阴沉地道:“无知莽夫,寡人定教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否则难消寡人心头之恨!”

过了一会,轻轻一击掌,便有两名黑衣人走了进来,都是身手超卓,当真是神出鬼没,齐侯问道:“武士行馆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只听两人齐声道:“启禀国君,卑职等早已在付总管他们离开的时候,通知了对方,让他们尽快行动,只是没想到付总管竟是没有斩杀此人……”

后面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想那付东流仗着自己武功超卓,竟是恃才傲物,全然不把其他人等放在眼中,自然会受到宫里那些费尽心机想要向上爬的人的嫉妒和挤兑了。

可是,却也没有人敢大岁头上动土,一来国君对他恩宠有加,对他很是依赖;二来也怕他本人听到,落个悲惨下场。

吕昭如何不知道他们心中的盘算,也不点破,道:“你们也下去吧,那边一有消息便马上向寡人禀报!”

两名黑衣人齐声应是,退了下去。

一时间,原本风平浪静的齐国,因为云中龙等人的到来,而变得风起云涌。

田园的将军府第中,众人欢欣鼓舞。

田园高坐主位,其下人手甚多,那一胖一瘦两名贴身护卫侍立一旁,其弟胖子田舒在侧,另外还有几名他的心腹将军,而侯四斤和蔡胡子赫然在列。

大家一听,国君急不可待对云中龙动手,都是喜笑颜开。作为他们的敌人,眼见计谋成功,可以借刀杀人,自是乐见其成了。

而一个人再厉害,又怎么可能对抗得了堂堂一国之君,所以不用想也知道等待云中龙的下场是什么。

等到他们听到宫里派出五十名高手围攻云中龙,却被其差点杀个全军覆没时,都是纷纷动容,好在没有自己冒然动手除去此人,不然即使成功,也必然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随后,又收到消息,说是云中龙为救一个女子而孤身潜入王宫,而后更是劫持女公子吕梦雪,威胁国君,直听得他们一惊一诧。

田园更是庆幸当初没有对那三名女子动手,不然依此人的性格和身手,说不定真的敢杀进军营找自己算帐,有着这么一个人记挂着他,那他真是寝食难安了。

不过,他们很快就喜形于色了,因为云中龙此举不但彻底激怒了国君,而他一个人闯进王宫,更是莽夫的所为,无疑是飞蛾扑火。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云中龙竟是意外的劫持了女公子,并将女伴安然带出了王宫,至于王宫第一高手付东流与其比斗的事情,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吕潘听人说,云中龙为了一名女子闯进王宫,不由大吃一惊,自己正与他交好,这人可是自己的一张秘密王牌,不到万不得已,怎么可能弃之不用呢。

于是,马上派人密切关注宫里的动静,无奈之下,只得让自己的人将其救出宫再说。

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此人竟是安然带着女子出宫了,虽然所用的手段有些卑劣。而付东流领着他们出了宫,之后去了那里,做了什么,就一无所知了。

一来,他的眼线都在宫内,二来,像付东流这种高手,又怎么会被人跟踪而不知道,所以没人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

第139章

先姿与欧阳倩在云中龙走了之后,都很是自责。

欧阳倩怪自己太过任性,不然秋月先姿便不会分开,也就不会被人掳走了。而先姿却是恨自己没有能力护住秋月,以致让她被敌人带走。

两女到了驿馆,与守卫在门口的庞然秋风两人打个招呼,便神不守舍进了后院。

成若诗曾经在齐**营外见到过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此刻相见,倒也不见外,令人好生招呼两人,细细打量一番,比之在刚刚从军营出来,此刻更是明艳动人,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担忧和不安,不由心中也是多了几分担忧。

四女齐坐一堂,成若诗举止得体,落落大方,紫罗兰机灵乖巧,玲珑剔透,先姿温婉恬静,大家闺秀,欧阳倩开朗活泼,率直豪爽,还真是风情万种,各有千秋。

只是大家都有着心事,竟是相对无言,气氛不由有些诡异。

很快,云中龙走了有两个时辰,四人等着都有些心焦。

欧阳倩早已受不了四人之间的沉闷,道:“这么久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你们在这里等他,我去找找看!”

先姿忙劝止道:“还是在这里等吧,要是等会小月妹妹他们回来,还不得又去找你啊!”

成若诗见状也道:“还是先在这里等一会吧,可能很快就回来了!”

紫罗兰插口道:“主人那么急着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欧阳倩想也不想地道:“当然是去救小月妹妹了。”

成若诗不由一怔,道:“你们知道是什么人,抓走了那位秋月姑娘吗?”她开始并不知道其他三女的名字,只是方才闲聊的时候,大家彼此介绍了一下,这才知道了她们的名字。

欧阳倩一听,顿时愣住了,方才自己还说要去找人,可是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又从何找起,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先姿想起与黑衣人交手的经过,道:“我与他们交过手,身手都很不错!”

成若诗又问道:“那你再仔细想想,那些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先姿想了想,道:“当时天色已晚,他们又都是全身黑衣,面蒙黑布……”突然又想到,道:“我记得他们的头领说过话,那人虽然拼命压着嗓音,但是我还是能听出他的声音,非常奇怪,有点高,又有点尖。”

紫罗兰看了看成若诗一眼,吐了吐香舌道:“姐姐,该不会是宫里的人吧?”

成若诗点了点头,道:“我们刚刚来到齐国,接触的人不多,最有可能对我们动手的人,便是大将军田园,还有就是宫里的那位了。”

先姿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担忧地道:“你们说他进宫了,该不会出事吧?”

成若诗对紫罗兰道:“如此看来,我们还是赶紧去找一下公子潘,现在只有他会帮忙,也只有他才能帮得上忙了!”

紫罗兰也是点头道:“依公子潘对主人的重视,肯定会出面相帮的。”

先姿与欧阳倩不知公子潘是何许人,可是听她们这样说,必然很不简单,眼下只要能保云中龙和秋月无恙,其他的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正在几人想要出去时,已有女仆走了进来,说是公子潘那边有消息传来。

四女到得前院,只见秋风正领着开山走了进来。

开山虽然之前见过成若诗,可是一下子见到四个各有千秋的绝美女子,不由有些迈不动步子,眼睛更是从几女身上流转。

秋风见他没有跟上,回头看到他失态的情形,不由咳嗽一声。

开山这才反应过来,道:“公子令小人过来传信,云少侠进宫去了!”一想到云中龙那神乎其神的武功,而今更是孤身直闯王宫,想想都是敬畏不已,哪里还敢打几女的主意。

欧阳倩方才成若诗说对付她们的人是宫里的,还不太相信,此刻才心悦诚服。可是一想到神秘的禁地,不由担心地道:“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其他三女也很是紧张地听着,开山一看四个绝色美女,为了一个男人如此牵挂,暗道:若是有这么几个美女,对自己如此念念不忘,就算是马上死了,也值了。

忙正色道:“我家公子,就是怕各位担心,这才让我过来送信的。放心吧,云少侠武艺超绝,又有公子相助,必然能化险为夷,大功告成的!”

成若诗施礼道:“如此,就有劳了!”原本楚国被中原各国称为南蛮,就是说他们不知道礼节,可是成若诗作为大将军之女,更被楚王收为义女,意欲嫁给齐侯,自然是知书达礼,艳美绝伦,雍容大度,以免让人小瞧了。

其他三女也纷纷表示感谢,开山深感荣幸,连忙推辞,并道:“若是各位没有其他事的话,在下便回去复命了!”

成若诗在前将他送到门口道:“多谢阁下,如果那边有什么消息,还请及时相告。”

开山连连点头,兴味盎然地骑马走了。

送走报信的开山,成若诗对守卫在门口的庞然和秋风道:“时候也不早了,我看两位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庞然摇了摇头,道:“难得云兄弟将事情交给我们,就是看得起我们,在他没有回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成若诗见劝不动他们,便吩咐仆人给两人备上充足的酒菜。

庞然一见自是喜出望外,差点大叫“女王英明!”

四女回到后院大厅,因为牵挂云中龙,几人晚饭都没有吃多少,虽然不觉得饥饿,却是没有一个人有一丝睡意,都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宫里的消息。

时间悄然流逝,又过了近两个时辰,吕潘又差人飞马来报。

成若诗等四女正等得心急如焚,只听那名陌生的送信人道:“根据我家公子在宫里的眼线传来的消息,云少侠已经带着一名晕迷的女子出宫了!”

成若诗见来人拿了吕潘的印信,这才确定他说的是真的,于是高兴的给了对方一些银两将那人打发走了。

四女听得云中龙已经安全无恙的出宫了,都是喜形于色,而晕迷的女子,自然就是秋月无疑了,不然他不可能从宫里带着一名陌生的女子离开。

成若诗长松了一口气,看看神容憔悴的三女道:“既然夫君已经没事了,大家也都早点休息吧,这里有不少房间,就在这里将就歇着好了。”

紫罗兰毕竟年幼,一天下来,也有点身心疲惫的感觉,对着成若诗道:“姐姐,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成若诗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紫罗兰又对先姿欧阳倩道:“两位姐姐,我带你们去休息吧!”

先姿说声“谢谢!”跟在她的后面走了出去。

欧阳倩也是一言不发,跟在两人身后走了。

三女刚刚来到房间,正要歇息,突听门外一声冷喝:“什么人?”

庞然与秋风两人酒饱饭足之后,已经有些微醉,便坐在门口打起盹来;而秋风却是不曾饮酒,头脑也很是清醒,此刻正在思考云中龙白天教给他的法门。

哪曾想,却是让他发现不远处有人依墙而立,竟是想要越墙而入,不由大喝一声。

他这一喝,庞然顿时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先姿与欧阳倩闻声更是亦是警觉来到门口,紫罗兰也开门走了出来。

这时,院落里的仆人,不免很是有些慌乱。

成若诗闻声从厅里走了出来,道:“大家安静一下,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仆人这才纷纷归于平静,他们只是被喝声惊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欧阳倩先姿一左一右站在成若诗边上,来到了前院。

秋风怎么也想不到,那些黑衣人原本想要翻墙而入,被他发现之后,不但没有退走,反而直朝大门而来,当真是有恃无恐。

只见对方足有二三十人,个个劲装黑衣,步履轻盈,暗暗心惊:竟是无一庸手,至少也和自己不相上下。

庞然霍然起身,小山一般的身子,挡在门口,对秋风道:“你先进去和她们打个招呼!”一双虎目直瞪来势汹汹的黑衣人。

身后的秋风刚回头,就看到成若诗几女,便道:“不用了,她们已经过来了!”

成若诗一脸平静的道:“发生了什么事?”

秋风神色凝重地道:“方才我看到有人想要越墙入内,便出声喝止,没想到他们竟然直闯过来了!”

成若诗看了看身边的三女,又问道:“如此说来,他们是有恃无恐了。对方大概有多少人,他们的身手如何?”

秋风看了眼门口渐渐朝这边奔过来的黑衣人,道:“有二三十人,身手都很不错!”

成若诗略一沉思,颔首道:“你们先守住门口,尽量拖延时间!”说完,回头对着三女及一些仆人道:“我们现在去后院放火。”

众人都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紫罗兰一会才恍然大悟道:“姐姐是想用火光,引来援救!”

成若诗一边指挥仆人堆放干柴,一边道:“事已如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众人一听,可以搬来救兵,也顾不得什么,纷纷照做。

不一会,在驿馆空旷的一处地方,堆满了干柴和稻草。

成若诗对着周围几个举着火把的仆人道:“点火!”

很快,浓烟滚滚,弥漫天际,大火点燃,火光冲天,映红了这一片。

看着边上热浪涛天,映照在成若诗美艳绝伦的玉脸上。

先姿和欧阳倩相视看了一眼,此女无论美貌,气质,大度,都比自己两人胜出不只一筹,而心机之深沉,处事之果绝,就更不是她们能够比拟的了,也难怪他会如此在意于她。一时,心里竟是隐隐不是滋味。

那些黑衣人到得驿馆门口,左右并无一人,只有一个铁塔一般的壮汉守在门口,手提一柄阔剑,昂首挺胸,目光平视,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一名黑衣人哪里会把一个看门人放在心上,虽然这人长得牛高马大,喝一声:“看门狗,给老子让开!”骂着,便挥剑直取庞然小腹。

庞然见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是高手,也不敢小视,有一名黑衣人越众而出。待他到得身前,猛然一声暴喝:“滚!”阔剑一撩,格开对方的长剑,顺势横剑一扫。

那黑衣人被他气势所迫,良久才反应过来,可此时他的长剑在外,根本来不及撤回来抵挡,不曾想一个守门大汉竟也如此了得,大意之下竟差点被一剑从中腰斩。

可他也着了得,长剑立时脱手而出,人借势急退,堪堪避过这惊心动魄的致命一剑。饶是如此,他胸前的衣裳也被阔剑破了一条长约一尺的口子。双方仅仅只是交手了一个照面,便有一名黑衣人丢了手中长剑,更是急退五步,把后边跟上来的同伴也带得一同后退。

那些黑衣人见庞然轻描淡写的一剑,便将他们之中一名高手差点当场丧命,都是一怔,想不到这么一间不起眼的驿馆,一个守门人便有如此功力。

彼此互望一眼,便要一齐上前夹攻,突然,驿馆后面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涛天,在这夜里格外耀眼,数里都是清晰可见。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搞得这么壮观,楚人驿馆虽然不在人潮拥护挤的闹市,可是也不是在荒芜人烟的旷野之地。

在这里不远之处,便有其他诸侯国的驿馆,旁边更是多有住人,只是此时早已是四更左右,也就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在没有什么夜生活的古代,人们此时自然都是醉倒温柔乡,安然于睡梦之中。

黑衣人尽管很是猖狂,这从他们想要翻墙而入被人发现,不但没有立即逃走,而是直闯大门,由此可见一般;可是他们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的大肆行凶,不然他们也就用不着身着黑衣,黑布蒙面了。

就在众黑衣人犹豫不决地时候,远远一个声音道:“大家一起上,速战速决!”

黑衣人一听那低沉的声音,便全都振奋起来,不管不顾周围的一切,举剑朝着门口的庞然齐齐攻了过去。

第140章

庞然以一敌众,却是丝毫无惧,阔剑挥舞,竟是不露一点下风。

二三十名黑衣一拥而上,可是大门只有六七尺宽,自然就不可能所有都能攻击到前面的庞然,而院墙既高且厚,一时也是难以逾越。

斗得一阵,黑衣人虽然厉害,可是庞然左支右绌,愣是没有退后一步,身上受了不少伤,却是拼死相斗。

黑衣人有几人武功略低,在打斗之中,一人被庞然一剑直断其颈,当场毙命,另有一人被他连胳膊带剑整个削了下来。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庞然在众黑衣人的围攻下,身上受了不下十处伤痕,好在都是轻伤,并无大碍,而一边的秋风也时而上前帮忙搭手,这才勉强守住了驿馆的大门。

远处的一名老者看得分明,虽然觉得庞然此人很是神勇,这才放任手下的黑衣人上前与其打斗。

转念一想,好的东西得不到,就宁愿毁了他,既然不能收为己用,只得动手除之而后快了。眼见众黑衣人又一次被庞然阔剑逼退,无功而返,正要再次上前夹攻的时候,喝道:“你们都退下!”长剑平胸,飘然而至。

庞然刚刚逼退众黑衣人,趁机喘口气,正准备等他们再次上前进攻,不曾想那些人纷纷退到一边,而一名精瘦的黑衣人却是从远处如电掠了过来。

此人身长七尺左右,还不到自己的肩膀,可是他浑身干练,显然是一名内家高手。从他出场的气度和众黑衣人对他敬畏,便知道此人很不简单,只得暗暗凝神戒备。

精瘦黑衣人阴沉的道:“现在让开,老夫放你一条生路!”

庞然憨厚地笑笑,道:“动手吧,我不会让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屑地道:“既然你想找死,老夫就成全你!”说着,长剑化作点点星芒,直向庞然面门攻去。

庞然才见其出招,对方的剑便已到了自己身前两尺处,当真是快若奔雷。想要招架已然不及,只得将身子侧向左边,这才避过对方快捷无比的一剑。

那些黑衣人都是大为叹服,想自己二三十夹攻对方一人,竟是久久未让人家退后一步,而现在这名精瘦的黑衣人,只用一招就令得稳如泰山的守门神,闪到了一边,其中的差距,完全不可以道里论。

不等庞然缓过气来,黑衣人长剑不收,直取对方胸口,比之方才一剑,更是狠辣,而速度却是一点也不慢。

庞然这才知道对方武功高出自己太多,完全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而方才自己好不容易避过的一招,其实只是对方的一式虚招,而接下来这一剑,他无论如何也是躲避不了的了。当下只得左肩一挪,硬挡对方势在必得的一击。

黑衣人一剑刺出,料定对方避无可避,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对方竟然强悍到用肩膀当剑的地步,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以伤换命,是最正确不过的了。

趁着黑衣人一愣,庞然强忍左肩的痛楚,猛地一沉,左手抓紧对方的剑锋,右手一抬就是凌厉的一剑。明知自己的武功远不如对手高强,速度敏捷更是望尘不及,逼不得已下,只得跟对方以命相拼了。

黑衣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身材魁梧长相憨厚的守门人,竟是如此悍不畏死,自己的长剑刺入了他的肩头,剑锋又被其紧握,面对着他自下而上,直削自己右臂的一剑,丝毫不显慌乱,右手一松,放开剑柄,身子一侧,便到了他的身后。

庞然一下子失去了敌人,有些惊慌,料定对方已经转到了自己的身后,更不回头,回首又是一剑,刺向自己的身后。

黑衣人这时到了驿馆大门的左侧,才知此人反应也着实了得。自他成名之后,还是第一次自己的兵刃为人所夺,不由恼羞成怒,动了杀机。

一旁的秋风眼见黑衣人两招便伤了庞然,此刻兵刃脱手,当即上前夹击。

黑衣人眼见秋风亦从一边攻来,身子一转,原本在中间的他,到了秋风的后边,反倒像是秋风向庞然杀过去了。

庞然本是刺向黑衣人小腹的,谁料前面的人竟成了秋风,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只得下移,刺向了他的大腿。

秋风当即中剑倒在地上,长剑掉落一旁。

黑衣人紧随秋风之后,快速地对着送到前面的庞然的胸口便是用力一掌。他开始还起了怜才之心,并没有痛下杀手,可是让庞然夺了兵刃,在众人面前,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早已恨不得一掌将其打死。

庞然本已受伤甚重,哪里还能经受得住对方这开碑裂石的一掌,就算他完好无损,也未必承受得了。庞大的身躯连连后退,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竟是晕厥了过去。

那些黑衣人正要上前杀了受伤的秋风和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庞然,这时,成若诗与先姿欧阳倩紫罗兰在仆人的环卫下,走了出来,娇叱一声道;“住手!”

那名精瘦的黑衣人,眼见四名绝美的年轻女子从驿馆内走出来,尤其是当先一人,更是国色天香,世间罕有的绝色美人,当即挥手让那些黑衣人停手。

成若诗令人过去扶起秋风和晕厥的庞然,这才道:“各位到楚国驿馆滋事行凶,不知是何道理,难道这就是你们齐国人的待客之道!”一番话说得有理有节,竟是让方才不可一世的黑衣人不知如何应对。

这名精瘦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付东流,王子城父齐名的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的武士行馆市中心馆主高雄。

他能够将庞然压制得全无脾气,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的,而将庞然和秋风两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令两人一个身受重伤,另一个更是生死不明,也可以看出此人武功,委实非同小可。他在武士行馆收到国君的亲笔密函,要他派人将楚国驿馆的一干人等除了女子,一概杀了。

齐侯吕昭知道目前楚国驿馆并没有什么楚人,当楚齐桓公率领九路诸侯直逼楚国,虽然彼此忌惮,最终没有开战,可是双方,却也几乎断了往来。

而现在驿馆里的人都是与云中龙有关之人,所谓爱屋及乌,恨一个人也是同样的道理,自然恨不得杀光所有与其有关之人。

高雄听说,付东流亲自出手对付云中龙去了,倒是觉得有些小题大作,而他虽然年近六十,却是人老心不老,楚姬美若天仙,倾同倾城的消息,早已是全城知晓了。

此番,国君有命,竟是亲自上阵,目的无非就是一睹成若诗的真容了。

果然,成若诗带着三女出现的时候,所有的黑衣人都愣住了,世间的美人,多不胜数,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女子,美得如此惊心动魄,扣人心弦。在她面前竟是不敢大声说话,心怕把她惊走,更是生不出一丝亵渎之心。

就连老脸皮厚脸上还蒙着黑布的高雄,也是被她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应对,就更不用说其他黑衣人了。

狼和羊讲道理,那是因为他占理;如果变得相反,他就会和你讲实力了。

本来,吕昭的意思是,让高雄派人将驿馆内的男人全部杀死,而将女子掳掠到宫里去的,可是没想到现在事情搞到这种情况。

姜是老的辣,高雄毕竟是成名多年的武林高手,大小场面见过太多太多,很快就收回了心神,转身对着众黑衣人道:“将她们带走!”

那些尽管很是不愿意,可是也不敢违抗高雄的命令,只得纷纷上前。

眼见对方的人一步步逼了过来,成若诗也是有些无奈。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燃起大火至今已有大半个时辰,可是周围却是安静一片,全然没有一点动静,想来是知道国君要对这里的人动手,竟是没人敢来过问。

先姿拔出自己的长剑,护在前方,面对着二三十名黑衣人,也是丝毫不惧。

欧阳倩在看到义兄庞然的惨状后,早已和仆人将他扶到一旁了,此时,也拔出短剑走了过去,而秋风也在仆人的扶持下。勉力站了起来。

就在黑衣人不愿上前,却又不得不向前的时候,旁边传来一个声音,道:“且慢!”

成若诗等人放眼望去,赫然是吕潘带着十余名护卫向这边赶来,在他左右两人都很是清秀,只是一个身材修长,正是开山,而另一人身材魁梧,体形彪悍,自然是吕潘另一名贴身护卫冯强了,另外的十几人都是一身劲装。

此时,已经人间四月;此刻,天色渐渐变亮,大家都已舍了火把。

高雄见到公子潘突然横空杀出,多少有些意外,要知道国君想要对楚国驿馆动手,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了,他现在跳出来阻挠,无异与国君作对。

成若诗对他友好的一笑,表示谢意。对于吕潘能在这个时候出面,还是有些欣赏的。

吕潘忙还礼,走到成若诗边上,对着高雄道:“阁下,可否卖个人情给本公子?”

高雄自忖作为齐国武士行馆的总馆长,手下能人无数,不论哪位公子,便是国君也得对他礼让三分,倒也不怎么把对方放在眼里。

当下冷冷地道:“此事与公子潘无关,还请不要插手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想过问我的事,你的份量还是有些不够。

冯强正要开口,吕潘挥手制止道:“如果说本公子非要过问呢?”对于对方的轻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尽管是国君派来的人,可是这态度还是让他很不爽的。

因为高雄等人都是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布,而他又没有看到高雄出手将庞然秋风两打得重伤,当然不可能因此而联想到是对方。

不然,以高雄的武功,人脉,说了那番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高雄见他犹自不死心,不由笑道:“那就各凭本事了!”接着又奸笑道:“公子潘如此维护她们,莫非其中有您的红粉知己?”;

冯强早已对高雄的态度很是不满,此刻一听,顿时排众而出,道:“混帐,竟敢对我家公子无礼!”说着,挺剑向着对方刺了过去。

高雄之前的配剑被庞然所夺,自然不好意思,再取剑来用,眼见冯强一剑直取自己胸口,竟是不闪不避。笑道:“无知小儿!”待那剑刺到尺许,这才突然双手合十,精妙的将对方势大力沉的一剑,轻轻用两手夹住了。

如此一来,所有在场的人都是大为动容,尤其是精通武艺之人。若是出手略迟,只怕已经透胸而过了;而一不小心,双手更是容易被剑锋所伤。

即使如此,对上这么一个体格强劲的对手,本身身材完全不成正例,一个支撑不住,就算能抓紧对方之剑,可是对方顺势一送,还是非常危险的。却也可以从此,可以看出高雄武艺高出冯强太多,而他对自己的武功又颇为自负。

冯强顿时一惊,想要向前突击,剑已被对方夹住。略微一怔,长剑前伸,哪知对方竟像是一堵墙一般,虽然个子瘦小,力道却是颇为惊人,使出全身力气,愣是无法前进半步。

情急智生,长剑不能向前,我用剑锋伤你的手,还是很简单吧。当即长剑一抖动,便想对方如果不想受伤,就唯有撒手。

高雄见他变招,早在预料之中,猛地手腕一弯,主动将剑朝着不同的方向扭转。

两人一用力,长剑登时扭曲成一柄弯剑。

高雄左脚一踏,向着逼近一步。

冯强长于身长力大,哪能与对方贴身而战,只得急步退。谁知,对方速度远在他之上,无论怎么变换方位,高雄就是贴在他身前一尺处,不远不近。

这才知道,对方的武功远非自己能比,可是想要停手,对方却是咄咄逼人。不由恼怒成羞,竟是不管不顾,不退反进,朝着对方直扑过去。

高雄如果要杀他,早已经杀了他许多次了,此番戏弄于一来,削削吕潘的面子,你的贴身护卫,在我面前就和玩偶似的;再者对于冯强出言不逊,给以一点颜色。见对方竟是舍命扑来,早已料到,右掌一圈,朝着对方便是一掌。

第141章

冯强只觉一股无与伦比的大力,向自己涌过来,想要后退,已经不及,胸前顿时中掌,魁梧的身躯猛地向后翻飞,吐出一口心血,跌出十来步,这才坐倒在地。

很快,便有吕潘的护卫过去查看他的伤势,虽然很是伤重,却是性命无碍,这还是对方看在公子潘的面上,才没有痛下杀手,不然早已到阎王爷处报到了。

这冯强是吕潘的贴身护卫,武功也很是了得,更为难得是此人忠心耿耿,眼见自己手下武功最为高强之人,尚且远不是对方对手,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吕潘自然不知道冯强比起庞然来,还差着一筹,而他又没有人家那么视死如归的气概,就更不是高雄的对手了。此刻他脸色铁青,已经隐隐看出了黑衣人便是高雄了。

先姿欧阳倩两女立在成若诗两边,严阵以待,后面跟着紫罗兰和几名略微胆大的女仆,看到这一幕,都有种无力感。

她们两人虽然通晓武艺,可是武功只能和冯强相差无多,比起先锋庞然还是略有不如。对付一般的人自然是手到擒来,在见到了高雄的武功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对方的敌手。

高雄对着吕潘道:“难道说公子潘,还要插手此间的事物?”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只是由于时候尚早,并没有什么人。

原本可以很快办好的事怀,先是因为庞然拼死抵抗,后来姜潘又是横空杀出,竟是到得天色大明,还没有办妥,不由有些心急,对着众黑衣人命令道:“上,全部都带走,谁要是胆敢阻拦,给我杀!”

吕潘知道对方已经很给自己情面了,此时不由有些犹豫不决,虽然云中龙与他交好,可是现在生死不明,很可能已经死在了付东流手中,而见识了高雄的武功后,就更是忌惮了。再说,他就算想要阻拦,也是无能为力。

成若诗眼见事已如此,便挺身而出道:“我跟你们走,你们想要找的人无非就是我,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先姿紫罗兰纷纷拦住她,欧阳倩更是道:“不行,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却说秋月在春药的作用之下,竟是不知疼痛,与云中龙在野外欢好了三次,大战三百个回合,这才将药效除尽。

云中龙看着怀中的秋月,俏脸泛红,却是不再发热,料想药性已过,再看天色,已近天明,只得抱着熟餐睡的她,穿好衣裳。

地上秋月的衣裳早已被她自己扯得不成样子,云中龙只得帮她穿好能穿的衣裳,又将自己的外面的黑衣披在她的身上,直到看不到一丝春光为止。

云中龙略微收拾一番,便背着飞云剑,拦腰抱秋月,向着驿馆的方向快速绝伦地赶去。

那些黑衣人纷纷上前,却被欧阳倩先姿阻挡在外。

吕潘等人立于一旁,面有愧色,可是没有再出言制止。

欧阳倩对着上前的黑衣人一挥短剑,骂道:“滚!”

那些黑衣人虽然功夫与她相差无多,可是都心有愧疚,对方又是娇滴滴的大美女,哪里会有心思对敌,这才变得相持不下。

高雄在边上看得分明,不由怒道:“都给我退下!”又对先姿欧阳倩两女道:“你们最好是放下手中的兵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欧阳倩知道他的厉害,对着先姿道:“姿妹妹,你带大家先退后,我来抵挡一阵!”

那些黑衣人依言退到两旁,高雄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走了过去。

欧阳倩见他一步步逼过来,气势愈来愈盛,尽管知道自己远不是其对手,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凝神应对。等他一上来,登时一剑直攻其颈。

高雄略一侧身,便已侧过,来到她身侧,伸手就是一掌直指其肩膀。

欧阳倩早料到对方不会那么容易应付,短剑一横,改刺为扫。可是这么一来,高雄原本打向她肩膀的一掌,便打向了她丰挺的胸部了。

高雄也是有些意外,见此情形,竟是忍不住笑道:“你要是肯求饶,我就放过你好了!”对这名很是美貌,身材诱人至极,武功又很不错的女子,竟是有些心动。

欧阳倩连连后退,这才避开,却也气得玉面粉红。

想她下山以来,哪里受过如此轻薄,手中短剑一紧,正要再度上前拼命。

只听,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果然是三大高手啊!我想在齐国怕是没有人比阁下脸皮更厚的了,简直是第一啊!”

所有人都是一愣,而后成若诗四女都是喜形于色。

因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出去后,彻夜未归的云中龙。

云中龙曾经听吕潘说过齐国三大高手的武功,昨夜更是两度和其中的付东流交手,很快便从对方卓绝的武功,认出黑衣人便是高雄。

他知道欧阳倩远不是对手,怕她再度吃亏,这才出言劝止的。

说着话,脚下不停,很快便到了欧阳倩边上。

成若诗等人一见他,顿时惊喜地迎上来,道:“老公,你没事吧!”

云中龙将怀中的秋月交给先姿,道:“仙子,你先照顾一下小月!”

眉头一皱,又对几女笑道:“我不就出去一会,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响动,又是杀人,又是放火的啊!”

只顾与受到惊吓的几女嘻笑,全然不把眼前的敌人放在心上。

这时,欧阳倩撒娇道:“夫君,那王八蛋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

云中龙好不容易才将几女安顿好,又对一旁的吕潘道:“原来公子潘也在这里!”

在这种时候,对方竟是无动于衷,心里肯定是有些不满的。

开山见状忙解释道:“其实……”

吕潘挥手制止他道:“算了,既然云少侠不待见,我们离开便是了!”

云中龙自然能看到身受重伤的冯强,知道对方能赶过来帮忙,已经很不容易,而且尽了力,阻止不了也怪不得他们了。

眼见他们就要离开,又道:“潘兄,这才好戏开场,便要急着走了?”

眼下自己在齐国四处树敌,而吕潘也是有数的一大势力,况且相对来说,对自己等人还算很不错,自然不想就此与他结怨。

吕潘一听,顿时转忧为喜的道:“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知道云中龙的武功有多厉害,而昨晚与付东流一起离宫,却是无恙而返,个中情况,可见一二了。

高雄见突然一个年轻俊美飘逸的男子出现,有些意外。

却也能想到此人,多半便是近几天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云中龙了,当即后退了几步,暗暗戒备。

云中龙看了看受伤的秋风,又看了看晕迷的庞然,运起先天功,为他调顺身体。

不一会,庞然悠悠醒转,见到云中龙,便语气艰难的道:“云……兄弟”

云中龙轻轻拍了拍他,让他放心,这才起身走到高雄等人面前。

豪气干云地道:“既然你们敢跑到这里打伤我的人,我也不与你们客气了,一齐上吧!”

说着,拔出身后飞云剑,以剑拄地。

姿势优美,人剑合一,竟是无形给人一种战神附体的感觉。

高雄已经没有余暇去想,为什么付东流没有留下此人了。

众黑衣人一听都是大为惊愕,此人竟然要他们与齐国三大顶尖高手的人一起进攻他,真是不敢相信,以为他疯了。

对于敌人,云中龙远没有那么客气,就在他们一愣的时候,疾步上前,飞云剑一挥,便是一式‘一剑倾城’。

那些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一股刚猛无匹的劲风迎面而来,纷纷举剑招架。

可是‘一剑倾城’力道何等的雄浑巨大,飞云剑又是何其的锋芒毕露,而云中龙此刻更是含怒而发,哪里是他们能轻易抵挡的。

只听惨叫声起,前面的十余名黑衣人竟是无一活口,全部一剑毙命,而且连惨叫声也没有发出,可见这招的速度与力道,厉害不止一般。

稍稍靠后的数人用剑招架还算及时,却已都被剑气所伤,这才发出一声声惨叫。

后面的黑衣人运气略好,虽然样子很是狼狈,却都没有什么损伤。

要知道再怎么厉害的的武功,也是有一定有效距离和范围的。

迎面的高雄,见他突然发难,苦于手上没有兵刃哪里敢直撄其锋,几个后纵,最后又是一个懒驴打滚,这才十分不堪的避过对方这力大势沉的一剑。

一旁的吕潘等人直看得睁大了眼睛,刚刚还不可一世占尽上风的高雄。

现在竟是被人家一剑,就逼得又是后退,又是打滚,不由得惊诧莫名。

而吕潘却是惊喜异常,自己只知道云中龙武功,很是厉害。

此刻看来,竟是稳稳在三大高手之一的高雄之上,有了他的臂助,那自己岂不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了。

其实,高雄的武功未必低于云中龙,主要是他一来便夺了声势,又是出奇不意,更兼他有无坚不摧的飞云剑,而对方却是手无寸铁。

高手之间的比斗,只是毫厘而已,现在云中龙占尽先机,能够将对方一举击退,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高雄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武功如此了得,看来付东流也是败在他的手下,这才无功而返的。

也顾不得高手风范,捡过一柄那些黑衣掉落的长剑,起身凝立。

那些黑衣人眼见对方武功超卓,只用一招便有近半数人当场丧命,虽然有些恐慌,可是不一会儿,便镇定下来。

纷纷提振精神,与高雄互为犄角,整个呈扇形向云中龙围了过去。

云中龙看着对方人马尽数围了过来,顿时豪情上涌,丝毫不让,迎上前便是一式‘一剑倾城’,不等对方有所反应,接着又是一式‘剑气寒霜’。

一时间,地面沙石激荡,尘土飞扬。

只听,惨叫声不绝,过得一阵,众人这才发现放方才的地方,除了云中龙之外竟是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了。

准确点来说,是除了他之外,那里再也没有了一个活口。

所有黑衣人均肢残体毁,都是死得惨不忍睹。

云中龙看看飞云剑,通体黝黑,没有一丝血迹,反手插入背后的剑鞘。

这时,大家才从方才震惊中醒过神来,纷纷迎上前。

便有吕潘的护卫过去查看尸首,并将他们的脸上的黑布摘下来。

过了一会,只听开山惊讶地道:“怎么独独不见他?”

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那名武功最厉害的黑衣人,也就是高雄,此刻听了,也很是好奇,刚刚还在决斗,会到哪里去呢?

云中龙走到庞然身边,查看着他的伤势,头也不抬地道:“走了!”

欧阳倩一听,不由气愤地道:“这王八蛋,那么欺负我,怎么能让他走呢?”

云中龙想起方才交手的那一刻,也是一阵余悸,自己原本势在必得的一式‘一剑倾城’,竟是让高雄硬生生的接下。

虽然他为此受了点轻伤,可是也能看出此人的武功,着实了得,心机更是深沉。

好在自己留有更厉害的‘剑气寒霜’,不然对方那么多人围攻自己,就算不死,也会身陷险境,说不定还会受些重伤。

而高雄见到对方更有杀招,受伤之下,哪里还敢多作停留,任由那些黑衣人作替死鬼,自己便匆忙负伤逃走了。

便道:“他虽然走了,可是受的伤也不轻!”‘一剑倾城’又岂是可以随便硬接得了的。

欧阳倩还要说什么,紫罗兰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云中龙看看愣在一旁的吕潘等人,道:“此事,还要多劳烦潘兄了!”

吕潘高兴的道:“乐意之至!”

转身对着那十几护卫道:“把这里处理一下!”又叫人将受伤的庞然和秋风带走去疗伤了。

很快,方才的战场一扫而空,仿佛什么也没有过一样。

紫罗兰有话想要说,云中龙朝她一点头道:“进去再说吧!”

几女都能看到晕睡的秋月,虽然外面披着一件黑衣,可是里面的衣服,不但很是凌乱,更有扯裂的痕迹。

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不用猜也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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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云中龙知道她们想问是不是自己将秋月弄成这样,这从她们看自己的眼光,就能看出来。

虽然大家都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可是要他当着她们的面说其中一名女子的情事,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

过了一阵,秋月终于醒了过来,一看到旁边的先姿和欧阳倩再也忍不住当场痛哭起来。倒把云中龙成若诗晾在一旁。

这时,紫罗兰端来一杯姜汤,道:“姐姐,你刚刚受了惊,来喝点姜汤吧!”

秋月一听,忙躲到欧阳倩怀中,惊恐地道:“我不要喝!”

自是因此联想起在宫里,被人逼着喂食春药的情景。

云中龙对着一片好心却被冷落的紫罗兰道:“小兰,她在宫里被人逼着喂了淫药,所以害怕吃东西,你不要在意,先放在一边吧!”

紫罗兰便依言将姜汤放在桌子上,静静立在成若诗边上。

秋月哭着哭着,又睡了过去。

云中龙看了看安睡的秋月,有了先姿和欧阳倩的安慰,明显比之前睡得安宁多了。

又看了看几女,道:“这里也不太安全,不如都回桃花坞暂住吧!”

成若诗很是担忧地道:“这样,齐侯会不会更是为难你?”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任你们处在危险之中了,此事就这样吧!”

几女帮着收拾了一阵,便从楚国驿馆搬了出去。

云中龙与高雄一战之后,不久便有人回到宫里对齐侯吕昭传信。

吕昭一听,云中龙竟是以一敌众,更将高雄打伤,心下更是惊诧,万没想到此人武功竟是如此出神入化。

这样说来,上次付东流没有将他留下,也是尽力了,而不是故意为之的。

如果不是秘探确实可靠,他都要觉得这是谣言了。

一名叫作许明心腹试着道:“国君,还要继续对他身边的人动手吗?”

吕昭沉思了片刻,才道:“你立马通知所有的人原地待命,在没有寡人的命令前,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许明不解地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了此人?”

吕昭阴沉沉地道:“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将他置于死地时,寡人还不想打草惊蛇,以免他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来。”

许明连连点头,道:“国君英明!微臣告退!”

说着,退后十余步,这才转身离去。

很快,云中龙打伤高雄的消息,便被人在齐都圈内风传开来。

桃花坞房间众多,倒也不会让几女无处可住。

成若诗住回自己的那间房子,当她看到里面不但一尘不染,更是所有的东西不曾动过。

不由既是感慨他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又很是感动他对自己如此爱护入微。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倒也太平,没有人滋扰生事。

发生了这么多事,尽管好不容易又与成若诗相聚在一起,可是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去找她亲热,只得陪在秋月房间里。

秋月还是时醒时睡,不过早已神智如常了,似乎是渐渐接受了事实。

这日,她将云中龙单独留下,眼见房间内除了两人外,再无其他人,一颗心忐忑不安的问道:“云大哥,你能告诉月儿,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云中龙不由一阵头痛,难道告诉她我将你xxoo了,然后你将我逆推了。

只得道:“这事又不能怪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秋月一听,尽管心中存着万一的念头,自己被他及时救了出来。

可是他这么一说,登时万念俱灰,竟是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云中龙看到她傻傻的样子,吓了一跳,道:“小月,你不要吓我,告诉你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要乱想好不好?”

秋月悲痛欲绝,却是勉强笑着地道:“云大哥,你又何必欺骗月儿呢,自己发生什么事,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云中龙只道她和自己未婚而发生了关系而痛苦,便安慰道:“小月,我们都是夫妻了,就算做了那个,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只有15岁,可是在这时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秋月闻言,愣道:“夫妻,那个?”

云中龙眼见话说开了,又没有其他人,道:“我知道你当时被人喂了淫药,这才会主动和我求欢的,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的。”

秋月这时哪里还不明白,喜从天降,高兴的抓紧他的手道:“云大哥,你是说我没有和别人‘那个’,而是和你!”

云中龙吃惊地道:“你不知道吗?当日你被人喂了淫药,我进宫将你救了出来,然后我们就在野地里……”

他还要再说下去,秋月小手已经捂住他的嘴道:“云大哥,你没有骗我吗?”

云中龙这才确定秋月因为被淫药迷了心智,竟是当时与自己发生关系,也记不清楚了,心下对于齐侯吕昭更是太恨。

轻轻搂着她颤抖的娇躯,道:“傻瓜,我怎么会骗你,不信,你可以去问吕潘他们,要不然我带你去那野地里看看也行?”

秋月哪里敢去问别人,几近哀求地小声道:“云大哥,你带我去看看,好吗?”

云中龙为了让她彻底放下心病,跟成若诗等人说了一声,便带着她来到了当夜两人欢好数次的野地里。

只见,此处人迹罕至,当日的痕迹历历在目,云中龙带她找到当时她撕裂的衣襟,又在一处衣衫上发现一抹血迹,这才释然。

秋月高兴的把带有血迹的衣襟捧在胸口,良久,跳起扑到云中龙怀里亲吻着他,道:“云大哥,真是太好了,我还是那个云大哥的小月!”

云中龙搂着她的纤腰,抱着她在地上转着圈。

衣裳飞舞,秋月兴奋的大喊大叫,她实在太高兴了。

两人玩闹了一阵,云中龙难得见她如此高兴,便尽情陪伴着她。

秋月依偎在他的怀里,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么幸福过,原来,把自己交给真心所爱的人,也会是如此的甜蜜。

云中龙直到黄昏时分,才带着意犹未尽的秋月回到桃花坞。

成若诗等人都在大厅里翘首以待,紫罗兰已经吩咐仆人做好了晚饭。

欧阳倩先姿见到秋月回来后,整个人洋溢着幸福,笑得很是甜蜜。

不由笑道:“你们两个出去这么久,该不会是跑到了哪里做什么好事去了吧!”

秋月一听,俏脸一红,想起之前与云中龙的欢好,竟是忘了分辩。

先姿一见她的神情,也是娇嗔道:“我看月妹妹,这两天老是心神不灵的,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云中龙知道秋月这两天都是因为有着心结,这才心神恍惚的。

如今解了心结,自然就变回那个天真无邪的可爱秋月了。

成若诗见两人都没有开口,便为他们解围道:“难得小月平安无事的回来,现在又这么高兴,你们就别取笑他们了!”

这时,紫罗兰走了过来,看到云中龙便道:“主人,你们回来了!”

云中龙眼见她娇小玲珑的样子,很是惹人爱怜。

被她当着几女这么一叫,脸上有些挂不住,便道:“小兰,以后你就和大家一样,不要叫我主人了。”

紫罗兰一听,高兴的道:“那主人想要奴家叫你什么?”

云中龙看着旁边脸色阴晴不定的几女,丢下一句:“随便你好了!”一头扎进了书房。

身后,欧阳倩先姿秋月三女都是忍不住笑了。

成若诗也是有些忍俊不禁,笑着对紫罗兰道:“小兰,你不是要找你主人吃饭,现在把他吓跑了,还不去叫他啊?”

紫罗兰娇柔的道;“姐姐,你取笑人家!”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相处还算融洽,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相处日久,虽然不能说是亲如姐妹,可是也很是和睦。

对于成若诗无论人才,品貌,应变能力,都是佩服不已,而她又为人大度,又很随和,大家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愉快地。

而紫罗兰是她们几人中最小的一个,又总是以下人的姿态来对待几女,嘴巴甜蜜,而且为人处事非常得体,也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如此一来,五女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可是也没有擦出什么火花。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便到了与武士行馆较技的三日之约,而庞然与秋风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不同于前面几次明争暗斗,这次比斗竟是吸引几乎所有齐国上层人士的眼光。

主要是云中龙击伤高雄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太让人意外了。

云中龙面对他们几次暗杀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对方光明正大的比武。

当日便领着自己这边的众人,走入了硕大的行馆演武厅。

里面早已布满了闻讯赶来的观众,他们一入内,顿时引起大家的注目。

庞然牛高马大,身高九尺余,体形彪悍魁梧;大虎二牛次之,高约八尺五,远远高过其他人,在场之人,只有庞然能胜过他们二人一筹。

云中龙身材修长,面容俊逸,高七尺八寸余,自然也很是醒目;杨鹏与之相仿,只是身材略微魁梧一些。

先锋也是风度翩翩,高约七尺五,一袭白衣,也很是受人关注;秋风七尺余,又次之;

秋叶只比秋月小一岁,正是发育的时候,开始要比他姐矮半个头,现在已经和她差不多高了,将近七尺了,也算是七尺男儿了。

至于,五名女子,以欧阳倩为最高,足有七尺五寸,只比云中龙略矮一点,其次是扮成男装的成若诗。

她身为楚姬,自然不能在这样的场合公开露面了,可又不想与云中龙分离,加上众人的怂恿,只好如此了。

其余依次是秋月、紫罗兰和先姿,先姿和其母相似一张精致的瓜子脸,让人猜不出年龄,高只有六尺七寸,因而更显得娇小玲珑,美丽可爱了。

先轸夫妇也带着十余家卫到了,杨梅和翠儿自然也是跟着来了,另有杨鹏的亲信及其他一些人,也一并到齐了。

而行馆早已是人头涌动,都是翘首以待,不过倒也没有看到什么特别出众的人物。

让云中龙感到吃惊的是,在馆内的人群里,那个被自己用计逼走的蔡胡子赫然在列,而且他与一个精瘦干练的男子关系密切。

杨鹏见到他明显的一怔,实在没想到他会出现在此,一问才知道,那人便是人称‘金丝猴’的侯四斤,看他下盘很稳,果然是非同小可。

过得片刻,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走上高台,大声道:“在下临淄武士行馆馆主方震东,我大齐称霸诸侯,无论文治武功,都是能人辈出,今日便在此高台以武会友,希望来自远方的朋友不吝赐教。”说着,目光瞄向云中龙等人。

云中龙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所以也懒得去理会他。

行馆还在不时来人,偌大的演武厅竟是能容纳近二千人,此时怕有了近一千人,大多是在齐国有势力,或是很有声望之人。

过了一阵,吕潘带着开山冯强及十余名护卫也到了,冯强当日受的伤并不重,只过了一天便完全康复了。

刚才在台上喊话的方震东,一见到公子潘,忙躬身请他坐到留着最好的几排位置。

吕潘眼神在云中龙这边停留了一下,却是没有打招呼,直接带人坐了过去。

云中龙直犯嘀咕,你这是比武,还是表演,这么多人,到底是要干嘛!

再过一会,付东流领着一行六七人从门口施施然走了进来。

场面顿时变得热闹起来,这齐国三大高手之一付大总管也来了,肯定有好戏看了。

付东流目光环视一圈,这才停在云中龙身上,微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跟着方震东来到姜潘边上的桌席坐定。

吕潘笑着对付东流道:“付总管也有雅兴,前来观战!”

付东流回以微笑,道:“闲着无事,随意走走而已!”

云中龙这才发现,跟在付东流身边有三个人竟然就是女公子吕梦雪和她的那两名双胞胎侍女,虽然改过装,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正在他打量的时候,吕梦雪也看向了他,两人略一接触,立马便转向他处。

第143章

方震东正要上台,只听行馆外一阵雄浑的脚步声践踏而来,竟是有着千军万马一般,大家都很是惊恐地看着行馆门口。

不一会,前面一个二十多岁的高大男子昂首阔步当先走了进来,其后是田园等十几名齐军大将,另外有二十余名全副甲胄的护卫紧随其后。

众人都有些敬畏地看着年轻男子,眼神有着崇敬,还有仰慕。

云中龙已然猜到他是谁,可是等到真的见到他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这就是齐国的大司马,军方的第一号灵魂人物,齐国三大绝顶高手之一的王子城父。

当时相国管仲向齐桓公举荐他,道:“平原广牧,车不结辙,士不旋踵,鼓之而三军之士视死如归,臣不如王子城父,请立为大司马。”

有史料记载,王子城父生于公元前658年,因有立有大功,而被齐昭公也就是书中的吕潘,赐为王姓,是为王姓之始。

其实个人觉得这中间,还是有问题的。

如果他真是出生于公元前658年,他又是为管仲所举荐,而管仲死于公元前645年,就算是他临终前托付于此人,那王子城父也只有十三四岁。

管仲再怎么知人善用,齐桓公如何依重于他,相信也不会将齐国的三军大权交付给一个小孩子。

再说,只从管仲推荐的口气,便知道应该是在他刚刚获得齐桓公的信任之后不久的事。

因此,王子城父的年龄就成了问题,这里只是将我知道的略微说一下,而剧情发现也就牵强附会一次。

(先秦之前,男子称氏不称姓,女子称姓不称氏,这里为了方便就统一称氏,所以齐桓公,姜姓,吕氏,名小白,应该称作吕小白。另外,周代秦时的一尺约合现在231厘米,此后不再另作说明。)

方震东忙躬身邀请他们一行人坐到最为显要的位置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王子城父虎目一扫吕潘和付东流,道:“原来公子潘和付总管也在此,当真是叫人意外!”然后看了看云中龙,坐到了位置上。

田园等人,也在其旁边纷纷落座,将他拱卫在中间。

吕潘笑道:“大司马都有空过来,像本公子这种闲人,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场面呢?”

付东流也是道:“我也是闲人一个,只是大司马不用处理军务吗?”

王子闻言大笑道:“大齐国运昌盛,无人敢冒犯虎威,而且有我王子城父一天,便不会有外患之忧!”此言极是自信,也说明了他在军中的影响力。

吕潘当即赞赏道:“齐国有大司马,乃是我大齐之福!”

付东流却是微微一笑,道:“但愿如此!”

王子城父对两人笑了笑,不再言语。

吕潘本想借机拉拢他,见状也只得缄口。

心里却是盘算着怎么将此人拉到自己的战车上,有了他的相助,不但可以轻而易举夺取齐国君位,更可以依仗此人,进可攻,退可守,傲立于诸侯之林,处于不败之地。

方震东看了看王子城父,付东流,吕潘等。

这才上台道:“此次比武将由代表齐国武士行馆的武士向来自远方代表楚国武士的高手挑战,至于胜负,所有在场的诸位都是见证!”

接着又道:“比武现在开始!”

云中龙看了看自己这边的人手,虽然好手不多,却也不少。

就他所知武功从高到低,先是自己,接下来怕是要算到杨鹏的左手快剑,庞然先锋略微落后一丝,欧阳倩先姿两女又有不及,其余便是秋风,大虎二牛等人了。

而现在庞然虽然伤也痊愈,可是动手未免太受影响,欧阳倩先姿虽然武功不错,可是毕竟是女子,怎么能让她们上场。

想到这里,猛地双手按几,腾地起身,众人只觉他往那一站,就有一种凌厉的气势迎面而来,皆感到一阵压抑。

他炯炯有神的双目,从场中一一扫过,众人为他的气势所迫,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片刻。

吕梦雪曾经见过他两次,对他不算陌生,此刻看来,还是有种心如鹿撞的感觉。

只觉他长身卓立,丰神如玉,当真是人中之龙。

付东流与他交过手,并没有什么异样。

王子城父虽然这些日子,没少听人说过云中龙,可是此刻一见,也很是惊讶。

一个人坐着与站着是完全不同的,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势,更是非同小可。

方震东见状,不由问道:“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云中龙淡然一笑,道:“指教不敢,既然是比武,胜了如何,负了又如何!”

方震东一听顿时一愣,原本约定在武士行馆比武,只是齐侯想要杀云中龙等人的幌子,可是事到如今,早已变了滋味。

正因如此,才会引得如此多人,前来观看,就连手握实的公子潘,大名鼎鼎的付东流和声名显赫的王子城父,也是闻声而至。

正在方震东怔住之际,一个豪爽的声音,道:“本公子新进寻觅到了六名貌美如花的年轻歌姬,如果有人能比武胜出,便赏一名歌姬!”

他与云中龙交好,上次闪眼见其击败武士行馆总馆主高雄,自觉得胜券在握,更让所有在场之人看看他的慷慨。

而且就算是武士行馆的人得到歌姬,对他来说,也只是损失一些财物,说不定那些歌姬,还能为他带来意外的收获。可以说是稳赚不赔,自然是不遗余力了。

在春秋时期,别说是送人歌姬,在上流社会更是不乏将自己的侍妾当作货物一样,互相赠送;而另一方面社会上又是大力宣扬提倡女子守节,做贞女烈妇。

便是如今,还是有着许多男人一方面想尽办法少女的贞操,诱导妇女出轨,寻求刺激。

另一方面又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最好是处女,自己的老婆忠贞不二,可见对于男女公平的追求,其任重而道远。

台下的人一听,纷纷起哄,都是叫着“剑夺美人归!”“美女配英雄!”一声大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乎沸腾了。

吕潘见大家如此买帐,于是站起身,双手高举,示意大家静下来。

大家一见,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不说他方才的举动,让人欣赏不已,便是他的身份,也是没有几个人敢不买帐。

吕潘见大家安静下来,朗声道:“难得大家如此高兴,今日本公子便摆下盘口,谁输谁赢,立马兑现,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到后台下注!”

此言一出,下面更是炸了窝,原本台上的比武争女人,他们不过看热闹,现在自己也能参与其中,很快便有人跃跃欲试。

方震东正要派人上场,云中龙又是扬声道:“比武可以,不过我们只会有三人上场,你们自己安排好了!”

方震东与身边的几人低声商量了一会,便见一名三四十岁身体很是强横的男子,大步走上了演武厅正中的高台。

那人走到台边对着下面的人一抱拳,道:“在下马天明,敬请远方的朋友上来讨教!”云中龙看了看先锋与杨鹏,他们这边最为拿得出手,便是自己这三人了。

杨鹏与先锋相视一眼,道:“这场便由我来吧,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说着,大步流星,向着高台走了过去。

谁料,他走上高台时,却见对面竟是有着两人,除了方才的马天明,更有一人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赫然是原来天风寨的大当家侯四斤。

只听侯四斤对着那人道:“马兄,这场不如就让给在下好了!”

马天明一听,登时一愣,侯四斤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竟是转身下了高台。

杨鹏万没想到,他会从中跳出来,作为对自己有恩,又是自己曾经的大当家,哪里会愿意和他比试。可是他已经站到台上,无法后退了。

他想了想,最终却是扬声道:“这场不用比了,我认输!”

侯四斤如何肯就此放过他,讥笑道:“忘恩负义的小人,当日不是我接济你们父子,你们早已经饿死荒野了,哪里有机会在此耀武扬威!”

杨鹏也不和他争辩,道:“大当家相救之恩,杨鹏没齿难忘!”

侯四斤猛的拨出长剑,道:“拨剑吧!”

杨鹏心中一千不愿与他交手,可是早已经是没有了退路了。

侯四斤步步紧逼上前,也不管他有没有拔剑,招招狠辣,全不留情。

杨鹏只得右手持剑带鞘格当,脚下不断后退,显然是不愿与对方比斗。

场边之人都看不过去了,这哪里还是比试,明明就是一人打一人挨的戏。

那些见杨鹏身材威猛而下注买他赢的人,更是气愤的大叫:“退钱,早已说好了的,还有什么好比的?”

吕潘见状不由看向云中龙,只望他出面化解这种局面。

云中龙也是无奈,一来杨鹏毕竟不是自己的手下,二来看样子,这侯四斤对他有恩,他不想比斗,自己又能如之奈何?

侯四斤见几次进攻,都为对方化解,而且这人曾经是自己的手下,现在又是只守不攻。

久攻不下,顿时,恼羞成怒,长剑一横,便欲痛下杀手,在这么多人面前,对方支撑了这么多回合,自己真的颜面尺失。

杨鹏早已被他逼到高台的边上,见他神色,情知今日必死,也不躲避,只将他刺向自己小腹的的长剑格开,心中却是已经存了死念。

侯四斤也颇是了得,长剑顺势一劈,直取对方颈部。

杨鹏没想到他如此心狠,想要闪避已然不能,而自己长剑在外,根本不可能抵挡。

场边观看的人,都是一阵紧张,一些胆小的人,纷纷掉过头,不敢再看,即将身首分离的惨剧,就连刚刚还在叫嚣退钱的人,也静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场边的云中龙早已见情形不妙,眼见危急,也顾不得第三人不能插手比试的约定。

快若闪电的来到台边,纵身而上到了杨鹏身后,以飞云剑剑鞘,挡住侯四斤劈向他颈部的长剑,当真是险到极处,只要再迟得半分,杨鹏便已身首异处了。

还没等到大家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惊变突起,只见杨鹏猛然回身,左手便是全力一掌,直奔云中龙胸口。

而侯四斤只道两人想要左右夹击自己,长剑一圈,便斩向杨鹏的右手。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杨鹏整条右臂齐肩而断,登时血流如注,断手犹自握着尚未出鞘的剑柄。

几乎同时,云中龙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不由自主跌落台下。

虽然他习有第五重先天功,可是在猝不及防下,被杨鹏当胸击中要害,也是心神俱损,如果换作是其他人,早已经心脉断绝,气绝身亡了。

秋月、先姿、欧阳倩、紫罗兰和女扮男装的成若诗,以及一旁的吕梦雪见此情形,都是惊呼一声,几女先后奔到台边将他扶起,眼泪从各自的眼中流了出来。

惊变突起,就连付东流,王子城父,也是太为震惊。

侯四斤怎么也想不到,杨鹏会在这个时候奋力攻击前来营救自己的云中龙,直到他斩断杨鹏的右臂,而杨鹏却以左掌震伤云中龙,这才恍然。

眼见敌人受伤甚重,也不顾杨鹏的死活,纵身跳下高下台,便朝云中龙刺过去。

突然,吕潘站起身来,喝道:“住手!这场比武大家都看到了,是这位代表武士行馆的朋友胜了,本公子言而有信!”

说着,轻轻一击掌,人群分开,两个颇有几分姿色二八年华的女子走了出来,人群登时暴发出一阵如雷般的彩声。

吕潘对两名女子说了几句话,令他们走到侯四斤一旁,接着,又大声道:“为了以示公平,方才下注之人,输的原银退还,赢的照给!”

如此一来,无异于送钱,人群中立马疯狂了。

由于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并没有几个人下注买输赢,就算全赔,也没有多少钱,不然吕潘就是家财万贯,也不够折腾的。

侯四斤本来想趁机杀了此人,以泄心头之恨,可是欧阳倩早已拨出短剑,守在一边,现在听公子潘一喝,只得停手。

第144章

方震东原本奉命杀死云中龙,眼见他在比武的时候,想要救自己的人,却被自己人暗算,真的是喜出望外,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看他当场吐血,身子不稳,便知道他受伤甚重。尽管方震东有国君的密令,可是现在也不敢公然跟公子潘作对。

杨鹏茫然地站在高台,却有他的心腹之人上台,将断臂收起,又将伤口包扎好。

这才脸色惨淡的走到侯四斤身前道:“大当家,当日你救我父子,现在你断我手臂,我帮你报仇,今日之后,你我恩怨两消,从此,互不相欠!”

侯四斤本来爱惜他一身武艺,可是现在右臂已断,可以说是一个废人。

虽然帮自己重伤了云中龙,但是对于一个没有用的废物,还是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便道:“杨鹏,我敬你也算是一条汉子,就不为难你了,滚吧!”

杨鹏本来想对云中龙表示歉意的,他原本只想一死了之,可是云中龙突然出现,却是鬼使神差,想要帮侯四斤一偿心愿,向云中龙报仇,这才出手重伤的他。

眼下几女正围绕着他,只得朝这边看了一眼,便步履维艰地离开了。

庞然平日对杨鹏的武功,也很是佩服,恨不能引为知交,可是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让他震惊了。

对上侯四斤,不愿意还手,算是念及旧恩,也就罢了、

可是在他生死关头,云中龙救了他,他却乘机伤了救他的人,对于他的举动,脑子已经转不过弯来了。

先锋见杨鹏要走,便上前问道:“要不要杀了他?”

先轸摇了摇头道:“此人如此反复无常,多行不义必自毙,就任他去吧!”

方震东看了看被几女哭着围在中间的云中龙,心道:你也有今日,依方才的情形,就算不死,也是重伤难愈了。

走上高台,道:“由于刚才的比武,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状况,让大家有些不解,现在比武继续!”

他的算盘打的很清楚,就算是不能在此杀了云中龙,也要在接下来的比武杀他们两人,这样一来,他的伤就更难好了,最好是就此一命呜呼。

云中龙捂着胸口,在几女的挽扶下,走到原来的坐位,立即运起先天功,暗暗调息,力求将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小。

成若诗先姿欧阳倩见他脸色苍白,嘴角不断地溢出鲜血,虽然惊慌,担心,却是默默为他拭去血迹,静静守侯在一旁。

而秋月与紫罗兰一直哭个不停,成若诗对两女道:“好了,两位妹妹不要哭了,夫君不会有事的,你们就别让他分心了。”

秋月紫罗兰这才慢慢止住哭泣,却是抽噎个不停。

这时,方才被侯四斤替下的马天明上得台来。

原来此人极为好色,侯四斤便答应他,如果自己胜了,便将自己得到的两名歌姬送给他,如果输了就自己另外送两名美貌女子给他。

正是如此,才让了他一场。

此时又从坐位走到了侯四斤身边,待他答应了,这才志得意满,兴记采烈地走到高台上,高声叫战。

先锋一见,他们这边现在云中龙身受重伤。

如此一来,自己成了武功最高之人,原本这一战由自己出战,然后由云中龙压轴。

可是,此刻除了自己,武功较为厉害的先姿欧阳倩因为心伤云中龙受伤,自是无心恋战,而庞然亦是不便动手,其他人明显功力不够。

犹豫片刻,看了看先轸夫妻和杨梅翠儿,站起了身,大步向着高台走了上去。

大家看到一个白衣男子,身材修长,眉清目秀,很是英俊,不由大生好感,更有不少女子暗送秋波,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睐。

马天明见对手是一个长相俊秀,气度优雅的男子,一抱拳道:“在下马天明,请多多指教!”

想到馆主方才要自己将对手杀死,此刻竟是有一丝不忍。不过想到胜者可以得到两名年轻美貌的女子,顿时心下一狠。

先锋抱拳还礼道:“先锋,请!”说话简短有力,更希望用剑来证明自己。

马天明个子并不特别高大,只比先锋高出一寸而已,可是他身体强横,全身肌肉,怕是足有一百七八十斤,与一百来斤的先锋相比之下,很是显眼。

由于方才发生特殊事件,使得所有买输赢的下注者,都是有赚无亏,顿时吸引了大量的观战者下注。

而高台上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马天明赢面远远居大,再者马天明本身是齐人武士行馆颇有名气的高手,这才会派他出场。

而先锋对于大多数齐人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人,选择更是容易不过了。

不同于刚才两人看似旗鼓相当,开出的赔率也是1:1,也就是刚才吕潘赔了买侯四斤胜的人的盘口,也就一百多两银子而已。

现在开出的盘口却是马天明天2:1,也就是买他赢,出一百两,胜了加上本金便有一百五十两;可是很多人看好他,竟是买了近千两;而先锋的赔率却是1:2,买一百两他赢,胜了加上本金便有了三百两了,只是他的行情明显不被人看好,下注竟是不到两百两。

马天明使一柄开山斧,更显他威风凛凛,对着台下的观众挥了挥手中的斧头,竟是完全不把看起来有些娇嫩的对手。

先锋知道对方在给自己施加无形的压力,心中一动,便定下的作战策略。

马天明看先锋有些不振,抓紧时机,大步踩在台上的木板,直震得山响,到得他身子不远处,便是一声虎吼,手中的开山斧,是已闪电般的劈了出去。

此人虽然看起来略显笨重,可是他动作起来,竟是来去如风,很是快捷灵敏。

他快,先锋比他快,见势退后两步,侧身避在一旁。

马天明并不意外,开山斧一劈不中,立时改为横砍,变招迅速,攻得地方更是大有讲究,人的头和脚,目标较小,自然容易闪避,而腰部面积太大,躲避起来也就加倍的困难了。

先锋脚下不动,身子后仰,几乎弯成一个“一”字,堪堪避过。

马天明见他连续避开自己的两斧,手柄一转,便是一招‘天旋地转斧’,只见台上到处都是斧影,也不知道哪是真,哪是假的。

先锋连续三个后纵,退到台边,避开斧影,一脚踏在台边的柱子上,一个飞身直朝高台中间的马天明刺去。

长剑一送,直取对方腋下,全无花俏,却是典型的快,准,狠,出招很是刁钻,所选取的角度,更是令人意想不到。

马天明没想到自己志在必得三斧,都让对方避过了,气势略微一降,却见对方突然从天而降一般,心下更是一惊。

可是,他毕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虽惊不乱,一柄开山斧使得飞快,斧斧生风,竟是将先锋有如神来之笔的一剑落空了。

先锋见状,丝毫不觉意外,只是剑花飞舞,招招抢攻。

马天明也只得将开山斧使得密不透风,以护得自己的周全。

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他所使的武器远比对方笨重,用起来自然更是费力,时候一长,必然久守有失,却是一时想不出什么解救的好法子。

先锋知道对方善攻,因此一开始只是躲避,并不急着与对方对攻,因为以己之短击人之长,远不如像现在这般以自己的轻盈敏捷,攻击对方的笨拙繁重。

马天明也很是了得,可是眼下除了拼受对方一剑,再与他抢攻,否则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无论他是前进,还是后退,对方总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是不让他脱身。如此一来,这场比武,竟是成一场消耗拉剧战。

台下的人看得分明,只见马天明一味防守,而先锋却是放开手脚进攻,直将他逼得全无还手之力。

武功高强之人,更是知道此战有败无胜,就算他再是力大如牛,如此对耗下去,也必然是他先垮掉。

比武竟是演变成了表演,很快,半个时辰便过去了。

马天明慢慢守得没有那么严密了,可是先锋并不急于出手,只是困住他,见到对方落出破绽,也不趁机而入。

欧阳倩在旁看得分明,不解地对先姿道:“姿妹妹你有没有发现,你哥哥明明有几次机会取胜,却是没有下手呢?”

先姿淡然一笑道:“大哥是在等一击致命的机会出现,所以才没有出手的。”

欧阳倩疑惑地道:“一击致命,不是说比武吗,为什么一定杀了他呢?”

先姿突然咬牙切齿道:“此人最是嚣张跋扈,当初在齐国时一次偶然见到了我,便仗着自己是齐国临淄武士行馆的副馆主,几次三番前来找爷爷提亲,要纳我为小妾,开始我们只是婉言拒绝,谁知道他竟是直接带人堵上门来!

后来,好在大哥过来接我们,因此就回先氏山庄。后来我们在路上遇到天风寨的追杀,自是因为他派人通风报信了。

虽然当时我们几人在夫君的帮助下安然无恙,却是损失了近两百名护卫,我们都才会如此恨此人。”

旁边的几女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自然要乘机杀了他了。

两人斗了将近一个时辰,台下看的人都有些疲倦了,只是武功高手却知道,看来胜负马上就要分晓了。

马天明被先锋压制了大半个时辰,心里早已经憋着一股火,却是发泄不出来,守到现在,他早已近力竭。

想到即将得到的美貌女子,突然心上一狠,不退反进,举起开山斧便欲与对手同归于尽。他落得这种田地,只有险中求胜了。

先锋正是在等他失去耐心的一刻,运起全身力道,长剑直刺。

马天明见对方直朝自己刺来,竟是不再抵挡,举斧便迎了上去。

如此一来,先锋再向前便可以将马天明刺个穿透,而自己也很有可能来不及躲避,被对方的斧头劈中。

先锋见他砍来,两人只离有五步,嘴角泛笑,手中长剑猛地全力一送,而身子却是借势急速向后飘退。

云中龙这边的几人都知道,他这一招正是当日云中龙与几人比试时所用的招式,此刻用来却如天外飞龙,震惊了在场几乎所有人。

就连付东流和王子城父,也是大为欣赏,实在太精彩,太不可思议了。

马天明哪里会想到对方,会将手中之剑飞出,想要闪避时,早已不及,登时,被飞剑刺个正着,将他刺了个对穿,手中的开山斧飞了出去,落在台上,临死前,犹自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腹中的长剑。

过了一会,马天明倒地而亡,还睁大着眼睛,当真是死水瞑目。

先锋对着台下一抱拳,便转身欲下台。

却听一个阴沉的声音道:“怎么,杀了人,就想走吗?”

先锋回首一看,正是临淄武士行馆的馆主方震东。

却听一个伏雅的声音道:“既然是比武,难免有所伤亡,如果大家都害怕受伤送命,还练武作什么,不如都回家绣花好了!”

说话正是一上场便受伤的云中龙,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调息,早已气息如常,脸色红润,精神弈弈了。

众人都是轰然大笑,事情确实如此,完全合情合理。

成若诗等几女见刚刚还伤重堪虞的云中龙开口说话,而且气色明显好了很多,都是轻笑不止。

几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发自内心的同时娇笑,是何等壮观的一幕。

登时,整个硕大的武士行馆演武厅内有如春风拂面,百花盛开,当真是妙不可言,美不胜收,倾国倾城,亦不外如是。

几乎在场内的所有人一时间都看向了这边,男的自然是看美女了,而女的当然是看引出轰动的云中龙了。

吕梦雪自他出现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或是旁边,见到他受伤,自然很是担心他,可是根本不敢过去看他,更不要说像几女一样围在他身边照顾他了。

此时,再度见到他谈笑风生,心中也是乐不可支。

云中龙很是满意此刻出场的效果,看一眼对面的方震东,道:“说了比武三场,不如这一场就由我们两个来比好了。”说着,猛地站起身。

第145章

恰似闲庭散步,度到高台上。举止若定,渊停岳矗,很是有大家风范。

众人只见他长身卓立,丰神如玉,实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俊美飘逸若仙的男子,别说女子直看得心跳加速,神而往之,就连男人也兴不起一点嫉妒的心思。

吕梦雪更是看得芳心大动,她旁边的夏荷冬梅,也是望人兴叹,见到他身旁的女子一个美丽动人,欢欣鼓舞的,受尽场内众人的注视,恨不能是自己陪在他的身边。

云中龙右手轻轻握住背着身后的‘飞云剑’的剑柄,身子略侧,摆出一个很酷很炫的ps,心道:要的就是这效果,跟我斗,口水都淹死你。

这时,吕潘早已将两名很是美貌的女子,送到先锋这边,先锋有些为难的看着杨梅翠儿,却见两女都是对他笑笑,全然不在意。

吕潘上次因为先锋胜出,赔了买他赢的银两,还赚了近五百两。

于是再次开出盘口,云中龙因为默默无闻,加上方才受伤,只有高手才能看出其中的奥妙,而一般人只是见到他一上台,便被人一掌打了下来。

虽然他相貌加分不少,可是知道他身手的高手,也就不屑出手,或是不愿与吕潘结怨,如此买他赢的人,还是屈指可数。

倒是方震东名声在外,又是齐国国都武士行馆的馆主,很是被人看好。

这次相差亦是不大,两人的盘口都是1:1,买方震东赢的足有两千两,买云中龙胜的只有不到五百两。

方震东早已听说云中龙的武功,尽管心中有一丝怯意,可是此时此刻,自己出言挑战在先,现在对方指名道姓应战在后,如果不答应,以后还有何颜面在武林中,在齐国立足。

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想到云中龙刚刚身受重伤,心里略微平静下来。对他一拱手,道:“既然如此,便让方某领教一下云少侠的高招,请!”

明知对方是劲敌,哪里还敢托大,当先亮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

此剑随其二十余年,长约三尺,宽约两寸,剑身泛着丝丝青光,因为剑挥出时常有一道青光,便有人称其为‘青光剑’。

云中龙缓缓拨出‘飞云剑’,剑身黝黑,厚重异常。

方震东一见,心中更是打鼓,别人使剑,讲究的都是轻巧灵活,行云流水,为何他竟会使这样一柄貌似顽铁一般的重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虽然心里甚是不解,但他毕竟是数十年的修为,几十年的用剑高手。

心想:他身上有伤,而且武器笨重,必然不宜久斗,我且先行攻击,却避其锋芒,与之游斗,他久守必然有失。

只看他这策略,先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然后,以不败而期敌之可胜,果然是高手。

云中龙见他发动抢攻,待他攻到近身,往右一移,闪过他这一招,不待他招式用老,起手便是一式‘千钧一剑’,后发而先至,直取其颈项,此攻其之必救。

方震东直吓得亡魂皆冒,往地上一滚,堪堪避过,剑从脑后劈过,头上冠带被凌厉的劲风一带,竟自断了。长发掩面,说不尽狼狈。

他刚刚只知道对手极为厉害,哪曾想自己竟然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要不是他早打定主意与其游斗,说不定自己已经是尸横就地了。

众人皆看得惊心动魄,没有一人发出声响。

显然是被云中龙那凌厉无匹的一剑给震惊住了,真想不到一个人竟然让人有种置身千军万马之中的幻觉。

付东流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这方震东自取其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云中龙方才受伤甚重,此刻竟是全然无事,心下很是震惊。

换作自己就算无事,可是至少也得两三天才能恢复如初,可他竟是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敢与相斗了,而且像是根本没受伤一样。

另一旁的王子城父更是震憾,本来就是冲着云中龙而来,可是刚刚见到他身受重伤,以为今日必然见不到他出手了,不由有些兴味索然。

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大展身手,更是凌厉无匹,心下一紧,此人当真是劲敌。

云中龙见方震东脸如死灰,对于他趁自己受伤之际,挑战自己这边人的下作的行为,很是不耻,此刻虽然不能再上前取其性命,却也不想就让他仅仅丢面子,就全身而退。

便哈哈笑道:“早跟你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早知道让让你就好了。你看,现在多没劲!”

方震东眼见自己自信满满出场提出挑战,却最终落得个一招惨败。落人口实不说,这往后的处境亦是堪忧。

听他讥讽自己,只好苦笑道:“云少侠,果然厉害,方某甘拜下风!”

云中龙当然不会就此放过他,语重心长的道:“其实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让你知道什么是差距。”

转而又道:“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说不定你回去再练个十几二十年,也许就能接得了我的一招半式了。”

方震东如今已然五十有余,哪里还有多少个十几二十年的,想想自己苦苦练剑几十年,到最后竟然为黄齿小儿一招所败。

悲怆绝望之下,竟硬生生的吐出一口心血来。

云中龙身边的秋月看不过去了,娇嗔道:“云大哥,你武功虽然厉害,可是你这安慰人的功夫也实在太不堪了。你看,人家这位老伯,刚刚还没事的。被你一说,就吐血了。”

欧阳倩接道:“我说,小虫今天怎么胜的这么容易,感情是人家有伤在身,所以让他捡了个便宜,早知道我和他打了,说不定还能在大家面前小小的献丑一下。”

方震东一听,竟是把自己说的在人家受伤的时候还接不了人家的一招,仿佛人人可以踩在脚下的小丑一样。

想不到堂堂一大剑法高手,武士行馆馆主,竟被人说如此不堪。

只觉再也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扑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随即晕死了过去。

欧阳倩见状道:“你们看,我说得没错吧,这老头我随便说两句就晕倒了,要是和我打绝对不用我出手,就能轻而易举把他打倒在地。”

众人一阵恶寒,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连女人都是如此,以后见到还是绕着走好啊。咱就算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云中龙卓立台上,目光环视一圈,朗声道:“三场比武已毕,大家没事就散了吧!”

就在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却不得不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且慢!”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一个劲装男子上了高台。

云中龙略一打量,此人年约五六十岁,前额有些突,须发皆白,身子不甚高大,与自己比将起来,还显得甚是矮小。

却是肌肉结实,脚步轻盈,下盘很是扎实,落步极为讲究,面色红润,一双鹰眼,目光很是犀利。

正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下面早有人不断地叫了出来。

这回才是高手啊,这不是高馆主,连他都现身了,这后生小子实在是太猖狂了,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这回有好戏看了。

这横空杀出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带人攻打楚国驿馆的高雄。

高雄全然不理周围之人,只把目光锁定在云中龙身上,他当日并没有受多重的伤,这几天一直不露面,就是在等待在机会。

此刻他心里很是清楚,对方如此年轻,武功就有如此成就,无论是机缘,还是天赋,都远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

眼下他刚刚受过伤,这正是天赐良机,如果这次不能战胜对方,那么以后,他更是没有一点机会了。

云中龙看了看吕潘送给他的两名女子,眉头一扬,轻笑道:“原来,您老也想比武,赢两个美女回去风流一回啊!”

不等对方开口又道:“我看您老也一大把年纪了,着实不太容易,就半买半送,把她们让给您好了!”

他竟是把人家齐国一个英雄般的神话人物,说得像是一个为了搏得女子而拼命的好色之徒。

那些观众绝大多数是齐人,更有不少知道高雄的威名的,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所以,只有寥寥无几的少数人发出了笑声。

待见到边上的人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们,便都收声了。

秋月几女自然被他逗得一阵娇笑,她们也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

付东流也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他功力深厚,定力更是非同一般,倒也没有笑出来声,只是一想到如此高手,竟被人说成是老色鬼,这人丢得有点大啊。

尽管他好色是事实,但是像他这样毫无遮拦的说出来,还是让人震惊的。

他身边的吕梦雪夏荷冬梅三女,就没有那么好定力了,都是忍俊不禁。

王子城父他们这边的人,不由得对云中龙更是刮目相看。

高雄早已经见识过他的功夫,剑上的功夫,堪称顶尖高手。

可是没想到他嘴上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杀人不见血,直气得他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云中龙见他不说话,又道:“我知道您不好意思,这样吧,您就点个头,或者暗示我一下就行了,怎么样?”

高雄差点就要暴走了,略一镇定心神,沉声道:“既然大家如此开心,不如你我两人在此决一胜负!”

他明知嘴上功夫不是对手,自然不能再让他发挥下去,不然他这张老脸,都丢光了。

不过,貌似现在丢得也差不多了。

他心里早有盘算,早有传言说自己败给了云中龙,只是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是时间一久,难免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人尽皆知。

不如趁此机会,与他公平一战,胜了,自然是打破传言,维护自己的尊严,更能出一口恶气;败了的话,也是将结果早些时候公之于众,所以对他来说,这次就算是有风险,也值得他去冒这个险。

而云中龙方才明明受过重伤,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云中龙哪能轻易地让他得偿所愿,揶揄道:“你说比武就比武,没看到我刚刚身受重伤吗?都说您老一把年纪了,怎么就喜欢干这种乘人之危的卑劣事情呢?难道说你的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虽然高雄是齐国几十年来,英雄的标志人物,可是他带人打伤庞然秋风,更是对欧阳倩等女子动手,所以对他的品性,还是非常不耻的。

高雄被他一个接一个的质问,给逼得措手不及,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

这时,下面的声音嘈杂起来,有许多人一直崇拜高雄,将他当作武林神话一般,恨不得顶礼膜拜。

此刻见有人如此折辱于他,自然是心有不忿了。

云中龙原来的伤势,经过调息,早已好了大半,当然与全盛的时候,还是无法相比的。

不过,就算是有些影响,也是问题不大,不然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拿下方震东,而他知道与高雄一战在所难免,方才见他挑战自己,气势正是此消彼长之际。

于是,以言语扰乱他的心神,对自己来说,又是多了一分胜算。

如此一来削弱对方的气势,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个道理便是鲁人曹刿与齐军作战时,很有名的典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高雄此刻恨不得生劈了他,却是奈何他不得,毕竟他是齐国武林中标志性的人物,不可能轻易拉得下脸面,手握一柄阔剑,竟是一时乱了方寸。

云中龙知道凡事适可而止,缓步上前,道:“既然阁下有心挑战,便如你所愿!”语言优雅,动作洒脱,果然是风靡万千少女的王子人物。

下面的人一听,顿时,轰然叫好,欢声雷动。

高雄自三十多年前一战成名,成为齐国武士行馆的馆主,便一直是武林神话一般,受尽齐人的崇拜和敬仰。

此番见他竟是亲自出手,自然是采声雷动了。

要知道,齐国三大高手,在齐人心目中都是神一般的人物。

高雄作为齐国声名最盛的高手,平时深居俭出,一般的事情,他也极少露面。

而付东流作为王宫内务总管,就更是长居宫中,常人难见了。

第146章

王子城父乃是齐国的大司马,自是多在军中,哪有那么容易,让你说见就见。

正是因为如此,平时他们这些人其中的一个,跺一跺脚,齐国都要震三震的人,想要见上一面,也是千难万难。

可是此刻竟是三人同时现身,更有成名最早的武士行馆主高雄亲自上阵,一时欢声雷动,差点炸棚。

有人说,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对战高馆主,当真是自取其辱。

也有人觉得,云中龙身手很是不凡,更是直逼齐国三大顶尖高手,眼下两人的对战,说不定便是齐国逝几十年来,最为精彩的一场龙争虎斗了。

吕潘等人当日见到云中龙将高雄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更是落荒而逃,自然很是看好云中龙,只是他方才受过伤,难免有所担忧。

成若诗几女都是至为关心,尽管云中龙经过一番调息,貌似没事了,但是高雄威名大盛,楚国驿馆之战后,云中龙又将那番打斗的内情与几女说了一下,更是让她们忧心如焚。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担心了,毕竟她们都是知道他的厉害的;可是方才受伤实在太过吓人,因此由不得她们放心不下了。

突然,一直静坐在旁的王子城父,站起身朗声道:“击鼓!所有人等,退后高台二十步!”他长得虽然不是很俊朗,却是高大雄伟,气宇轩昂,说话也是掷地有声。

很快,演武厅中便鼓声大作,响彻云霄,人群激情汹涌,热血沸腾。

而那些观看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前面的人,都是纷纷依言离开了原地二十步之远。

无论是王子城父其三大高手的武功实力,还是齐国大司马的威信,都是没人敢轻易挑战的,前面几百人,竟是没有一个人口出怨言。

原本离高台足有二十步方圆,离高台最近的人也有十步之远,可是现在这么一退,离场中便有了三四十步远了。

过得一会,王子城父喝道:“停!”

刚才还轰然作响的鼓声,顿时,停顿了下来。

而在场之人,也是鸦雀无声,上千人竟是悄然一片。

王子城父看了看场中的云中龙和高雄两人,便道:“好了,接下来,便交给你们了!”说完,缓缓的跪坐在位置上。

云中龙淡然一笑,道:“不必客气,可以开始了!”

高雄一脸平静,他修养很是了得,早已从方才激动,差点暴走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脚下不丁不八,身子不动如山,一双锐利的眼睛,锁住前面的对手。

场下一片宁静,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成若诗几女都是略有担心,毕竟高雄名声大盛,而云中龙又在战前受伤,可是到了此刻,也由不得她们了,只能紧张地看着台上。

付东流与他边上的夏荷冬梅,都是好整以暇,静心观看。

一旁的吕梦雪,却是一颗芳心紧悬,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紧张,目光死死的瞪在场中的云中龙身上。

王子城父也是饶有兴趣,满心期待接下来这惊心动魄的一战。

齐国三大高手齐名,却都没有正式交过手,所以并不知道对方的武功底细。

只能旁敲侧击,从别人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哪有现场观战来得震憾人心。

田园与侯四斤等人,自然是欢欣鼓舞,无论两人胜负如何,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利无弊,只巴不得两人斗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而吕潘不同于他们的冷眼旁观,坐着看好戏,他满心希望云中龙可以将高雄杀得落花流水,最好是一剑斩杀。

云中龙与他交好,是他将来成事的一大臂助,当然希望他能获胜了。

再者,他开下盘口,以高雄一赔二的赔率,要是让他胜了,自己怕是要赔上上万两银子才行,不说倾家荡产,也是大出血了。

买云中龙的赔率比高雄略高,为以一赔三,经过与方震东一战,有很多人对他有所改观,可是真正花钱买他赢的只有不到二千两,与对方近万两的筹码,完全不成比例。

而想要高雄死,却是因为当初齐桓公横死,众公子争位,高雄所率领的高氏与国氏全力支持有易牙和竖刁扶持的长公子无亏,这才让公子无亏在争夺战中获得胜利。

只是连夜逃走被齐桓公和管仲立为太子的公子昭,在宋人主持的宋,曹,卫,邾四国联军的帮助下,回国打败了乱成一团的齐军,获得君位,是为齐孝公。

而高雄与国氏眼见势不可为,竟是杀了公子无亏,投靠了太子昭。

〔吕昭,姜姓,吕氏,史书均称吕昭,也就是后来的齐孝公,先秦之前男子称氏,女子称姓,此后就不再多说了。〕

高雄武功高绝,声名远扬,不但有无数的武士行馆门人是他崇拜者和坚定拥护者,而且高氏也是一个大家族,可谓树大根深。

当然武士行馆乃是齐国国相管仲为激励广大好武者,为国出力才一手建立的,而不是高雄自己家的。

便是如此,以他总馆主的的身份武功和齐国大夫的地位,也是没有人敢小视的。

吕潘对他的势力也很是忌惮,可是偏偏又拉拢不了,当然恨不得他早死,减少自己成事的阻力,这种心情自然是有的。

场中,云中龙上前两步,走近对手。

有似闲庭散步,可在其他人看来,却是觉得匪夷所思。

要知道高手过招,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如此肆无忌惮,不是轻敌大意,便是有恃无恐了。

想来以他刚才的表现,自然不会如此轻敌,也就变得诡异了。

高雄也很是意外,可是他乃是成名数十年的绝顶高手,说他绝顶高手,额头早已经秃了。竟是不动声色,连退三步。

他步子一定,登时,一声大喝,舌绽春雷,化被动为主动。“嗖!”地一声,阔剑横胸,拔出了鞘。

众人只觉一道寒光闪过,在阳光下很是耀眼,便知此剑非是凡物,都是心下称奇,却没有敢出声,以免影响了场中的两人。

云中龙反手抽出背后的飞云剑,更不费话,对着前面的高雄便是一式‘一剑绝尘’。

高雄只见他手中之剑通体黝黑,有若顽铁,等闲如何识得厉害。

可是劲风激荡,迎面而来,上次在楚国驿馆见识过他剑法的厉害,知道两人还有交手的时候,便立即取出了他成名之后,几十年未用的宝剑‘长虹’剑,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哪里能站在原地生生承受对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当即足尖一点,纵身跃起,躲开了对方这毫无预兆的凌厉一击。

剑风肆虏,高雄乃是齐国有数的高手,能够避过,不足为奇。

可是他身后高台边上的栏杆,就没那么好本事了。

顿时,劲风所过之处,有若摧枯拉朽一般,听得一声巨响,竟是将半边高台劈飞了。

只见场中木屑飞舞,甚嚣尘上,整个高台随即变得摇摇欲坠。

场下附近之人纷纷闪避,这时才知道刚刚王子城父,并没有小题大做,而是真心为众人的安全着想,不知不觉中,所有观战的人,又都向后退出了许多。

而更多的人,则是惊诧云中龙随手一剑,便有如此威力,这才知道他刚才对付方震东,根本没有用上多少力道,不然吐血晕迷的临淄武士行馆馆主,怕是早就尸横就地了。

就连王子城父也是大为动容,设身处地一想,遇上如此厉害霸道的剑法,当真唯有避让,哪能直撄其锋。

而其他的人,却是看不出内中的玄妙,特别是买了高雄赢的人,都是有些后悔。

原本,以为他英雄无敌,此刻看来,先是被云中龙迫退三步,此刻又是被占了先机,急忙闪避。

只道他武功不复当年,如今更是年老力衰,心下不由很是后悔,为什么要买他赢呢?

高雄轻轻飘落在地,动作行云流水,流畅之至,对着剩下的半边高台抬手奋力一剑。

他并不急于攻击高高站在台上的云中龙,而是他脚下的木台,也是心知直接攻击对方,自然难以奏功,而眼下自己在气势上,又是落于下风,这才出手毁坏高台。

云中龙只觉脚下一轻,木台登即轰然倒塌,急忙飞身急退,飘然着地。

众人只见刚刚还在高台上的两人,此刻正严阵以待看着对方,而他们中间的高台,早已化为一堆木屑在空中飞舞。

高雄一剑摧毁高台,眼见对方着地,起手又是一道更为凌厉无匹的剑气,直逼过去。

云中龙见得劲风夹带着地上的木屑,直朝自己涌过来。

飞云剑一扬,整个场地顿时,为之一凝,仿佛一下子温度降低了许多,竟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身体发抖,正是他目前最为厉害的一招‘剑气寒霜’。

高雄上次与众黑衣人围攻云中龙,硬接对方一式‘一剑倾城’,受伤虽然不重,却也不轻,而后来的‘剑气寒霜’却是没有领略到。

现在直面相对,才晓得厉害,自己原本威猛无比的一剑,竟是被对方消弥于无形之中,就连刚刚还激荡飞扬的木屑,也是尘埃落定。

心下再不犹豫,抽身飞退,这才险险避过。

付东流与云中龙交过手,虽然知道他当时没有尽全力,却也没料到他的剑法,竟是霸道绝伦至此,当真是出人意料。

王子城父见了,更是心下叹为观止,却又是隐隐想要与其一战的想法。

云中龙没曾想,对方眼见不敌,竟然全力后退,原本志在必得的一击,竟是无功而返,更不停留,举手又是一式‘一剑倾城’,直迫过去。

高雄被他逼得远远闪避,脸上无光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对方受伤不重,至少没有多少影响,而自己的功力,竟是落于下风。

眼见对方又是一剑向前逼近,心下一狠,非但不闪身躲避,反而一式‘乳燕投巢’,向前迎了上去。

云中龙见状,心下雪亮,原来他见远战非自己的对手,竟是想要依靠手中的利剑与自己进行近战。

不由暗喜:如果对方一味闪避,还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不顾在场的所有人,大开杀戒吧,而且还不一定能留得住他。

此刻,他自己不顾身份,以一招‘懒驴打滚’送上门来,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脚步不停,飞云剑一扬,直接迎了上去。

高雄眼见计谋得逞,心下正喜,却见对方丝毫不见慌乱,反而直面迎了过来。

略微一怔,但想到自己长虹剑的锋锐,再不犹豫,奋力杀了过去。

众人见得两人刚刚还气势磅礴,剑气纵横。

此刻居然近身相战,均知胜负只在一瞬之间,马上便要揭晓,由不得都睁大了眼睛,心怕错过了这百年难见惊天动地的一战的落幕。

两人飞速接近,都是奋起全身之力,两剑相交。

只听“锵!”的一声,长虹剑应声而断。

不能说长虹剑不好,可是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长虹剑再锋利,也是精铜所铸,与飞云剑殒铁精造,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再者,云中龙此刻先天功已经学会第五重,功力稳稳在对方之上。

如此一来,有这样的结果,也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高雄顿时魂飞天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珍藏的宝剑,竟然被人一剑劈断,尽管事出突然,可是他毕竟是成名多年的绝顶高手。

手握断剑,头急忙往后一缩,堪堪避过了,对方差点将自己人头落地的一剑,却是狼狈地跌坐在地。

云中龙一剑劈断对方兵刃,并不停留,便想借此机会,将此人一剑诛杀,对于敌人自然是除之而后快了,尤其是这敌人,还是一个奸滑,不择手段之人。

可是,飞云剑从高雄头顶掠过,还是让他避过了,只是空中几缕白发,缓缓飘落。

眼见对方坐倒在地,正犹豫要不要乘机杀了此人,以绝后患……

只见王子城父飘然上前,道:“请两位停手!”

第147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47章成若诗几女和云中龙这边的人,都是大喜过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吕潘和他的人,也是欣喜不已,只是让他略感不足的是没有乘机杀了高雄。

不过,比起云中龙打败对手的那份喜悦之情,这点遗憾,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吕梦雪也是喜形于色,夏荷冬梅两姐妹,不解地看向她,却是没有开口相问。

一旁的付东流轻轻咳嗽一声,她才收敛了笑容,不过,那种来自内心的喜悦,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观战之人,这才从震惊之中,醒过神来,真不敢相信,原本被当作神一样的人,竟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一场轰动齐都的比武,到了此刻也算是落幕了,只是结果多少有些叫人意外,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高雄高调亮相,却是惨淡收场,成了在场中输得最惨之人,他在武士行馆众人的护卫下,悄然离开了演武厅。

吕潘等人纷纷过来向云中龙道贺,丝毫不避讳有人说三道四,之后清点盘口,经此一战,竟是让他获利近万两白银,然后笑逐颜开地带着手下走了。

付东流与吕梦雪三女,也随着人群,不知不觉中走了。

云中龙看看众人小声谈论着这场别外生面的比武,陆续散开,场中很快只剩下自己身边的人和随王子城父而来的人马。

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当时挺身而出,可是对于这个在齐国像是军神一样的人物,还是有着几分忌惮的。

王子城父忐忑不安地对着云中龙道:“此战之后,云少侠便可名扬天下,只是不知此乃齐人之幸,抑或是齐人之不幸?”

云中龙淡然一笑,道:“大司马过奖了!我本无意与任何人为敌,却也无惧与任何人为敌,幸与不幸,实非我所能左右得了。”话中略有无奈,却又是无所畏惧。

王子城父一听,大笑道:“本帅虽然很想与阁下一较高下,却是无心敌对,但愿你我两人能有并肩作战之日!”说着,抱拳与他告辞,领着人马扬长而去。

云中龙也在一众欢欣鼓舞的随行人员的拥戴下,回了桃花坞。

成若诗几女固然是喜形于色,先氏山庄诸人与其他同到齐国之人,也是与有荣焉,个个兴奋得不得了。

云中龙面对齐国三大高手,也是泰然自若,应付自如,可是回到家,面对五个与自己关系亲密的女子,竟是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至于吕潘送的两名歌姬,见到主人人才俊逸无双,武功又是如此英雄了得,气质淡雅非凡,谈吐更是幽雅风趣,当真是喜出望外。

一路跟着众人,倒也低眉顺眼,没有一点脾气,回到桃花坞,更是殷勤无比,像下人一样侍候得无微不至。

云中龙更是体会到了什么是服务,当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成了一个大老爷们。

原本紫罗兰对他照顾得很是体贴,可是她们明显更是懂得如何讨人欢心,就连几女,也是狠不下心肠,给她们脸色看。

几女隐隐以成若诗为首,无论人才样貌,还是为人处事,更或者是风度才识,都让其他几女折服,又与云中龙成了亲,虽然是两人私下所为,可是很明显,他对她很是宠爱有加。

秋月先姿欧阳倩虽然知道他同样很是疼爱自己,为了自己可以孤身犯险,对抗国君,可是同样能感觉出彼此之间的不同,却也没有嫉妒或是心里愤愤不平。

紫罗兰原本只是一个青楼女子,机缘巧合,成了他的女人,自然不敢与四女争宠,反而想尽办法讨好她们几人。

云中龙见得七女围在自己身边,也不知是该庆幸自己艳福匪浅,还是穷于应付了,竟是找了个机会,溜之大吉。

心想:与她们中任何一人在一起,都是一种莫大的享受,绝不会有丝毫不适的感觉,可是现在她们都在一起,气场大大,难免寡不敌众,还是避之为上。

成若诗看了一眼,云中龙离去的背影,一双美目落在两名歌姬身上,道:“既然你们愿意留在这里,我们也不会委屈了你们,都坐下吧!”

秋月四女都是端坐在一旁,两名歌姬看了看堂上几女,又相互看了看,这才略有不安的在下首坐了下来。

她们对成若诗的倾国倾城之姿,很是叹为观止,对她的优雅举止,雍容大度,亦是如沐春风,暗道:也只有她这样天仙似的女人,才能配做他的妻子。

成若诗看向其中的一名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忙躬身应道:“回夫人的话,奴家叫小英!”

成若诗轻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既然能在这里,大家都是姐妹,随意就好了。”待那小英点头之后,又问另一名女子道:“你呢?”

那名女子随即点头道:“奴家小凤!”

欧阳倩突然道:“小英小凤,你们多大了?”

小英看了她一眼,道;“奴家今年十六了。”

先姿“咦!”一声,道:“那你是几月的,我和你同年,是三月的。”

小英微笑着道:“奴家是农历八月出生的,比姐姐小几个月。”

小凤亦是接口道:“奴家今年十五岁,是八月的。”

欧阳倩吃惊地道:“那不是和月妹妹一样大!”又看向一旁地紫罗兰道“小兰,你呢?”

紫罗兰弱弱地道:“奴家今年十四,算来应该是最小的了!”接着又转向问成若诗道:“姐姐,你们呢?”

成若诗笑了笑,道:“我比你们都要大一点,十七岁了!”

欧阳倩也是十七岁,几个人聊得不亦乐乎,小英小凤,很快就融入其中了。

事后,成若诗又叫紫罗兰帮两人安排房间,倒也变得其乐融融。

很快,便到了晚饭的时间,云中龙这才发现,这小凤竟然是一把厨房好手,她作的菜,很是合乎胃口,由不得赞个不绝,直喜得她喜笑颜开,而其他几女,也是大饱口福。

原本,小英小凤,要等他们吃过,才能到一边去吃,这是当时的规矩。

云中龙作为现代人,自然不会理会那么多。尽管许多的事情,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可是至少在自己的范围内,是不会允许的。

小英小凤,更是受宠若惊,旁边几女,一齐劝说,这才皆大欢喜。

虽然开始多少有些不适,慢慢地,见了云中龙等人颇为随和,便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之中。

吃过饭,云中龙陪着她们到院落里散步,之后,又练了一阵剑法,人长得本来就俊逸非凡,剑法亦是世间少有,自然是令得几女,彩声连连。

欧阳倩知道他武功胜出自己太多,以前也都是让着自己,便也不再要他陪着练剑了,而且现在这么多女子在,她也不好任性妄为。

云中龙自从学会先天功第五重,功力一日千里,只是他再怎么努力,想要突破到第六重,却是不能。

知道是遇到了瓶颈,需要机缘去领悟,也就顺其自然,不再强求,反将一身武功,忘我的施展出来,威力非同小可。

而他练了好一阵剑法,也是汗湿衣裳。于是,对几女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去洗澡,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说着,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几女见状,也各自散了。

进了房间,小英小凤两女早已为他准备好了热水。云中龙先天功已近大成,自是不避寒暑,可是对于她们的好意,还是心领神会。

正在他脱光衣服,想要泡进大木桶时,突然,门外脚步声响起。忙一个纵身,跃进了盛满热水的木桶之类。

过了一会,只听小凤轻轻敲门道:“主人,需要奴家进去侍候吗?”

云中龙哪里享受过,此等香艳行径。

以前有机会,只是没有领略得到,此刻送上门来,心里没有惊喜,倒是有些慌乱,心怕她会闯进来,忙道:“不用了,你也去休息吧!”

小凤低低应了一声,过了片刻,才转身离去。

云中龙如释重负,匆匆洗完,披上衣裳,到了卧室,却是久久不能入睡。

遂起身来到了院落里,只见月黑风高,悄无声息,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经历,恍如梦幻。

一时间,不由出了神,魂飞天外。

想起雨婷,又想想其他几女,再想到与成若诗的一幕幕,心中一动。

转首一望,却是房门紧闭,屋内没有一丝光亮,显然是已经睡下。

轻轻走了过去,伫立门口良久,进亦不是,退亦不是,正待掉头离开,猛地手上往门上轻轻一按,出乎他意料之外。

门居然没有上栓,一推之下,“吱!”的一声,应声而开。

屋内成若诗见到从门外映进来的人影,惊声道:“什么人?”

云中龙忙低声道:“是我!”

屋内顿时一片宁静,自然是听出了他的声音。

不一会,只听紫罗兰娇笑道;“姐姐,想不到会有人前来窃玉偷香,还会让我抓个正着!”随着相处的时间渐久,又与云中龙发生了亲密关系,便变得活泼了许多。

原来,桃花坞虽然颇为广阔,可是院落占地太大,只有七个房间,原本还好,云中龙住主室,成若诗住北厢,紫罗兰住一间。

后来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住了进来,大家都很是喜欢这个地方,现在小英小凤又住了进来,每人一间,倒是让安排的紫罗兰自己没有了房间。

不能委屈别人,就只有自己受点委屈了,于是找到对她向来很好的成若诗,于是两人这才同睡一床。

云中龙被人撞破自己的无良行为,也不急于拔脚逃离,缓缓地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两女一听,都是一怔,成若诗拥被直起身,不由娇嗔道:“诗是好诗,只是为何我却从中听出一些轻薄取笑之意!”此情此景,也难怪她会如此说。

云中龙看看床上的玉人,心想差点永远失去她了,一不做,二不休,转身关上房门,便朝床上走了过去。

成若诗又是娇羞,又是欣喜,道:“你不怕让她们知道吗?”

云中龙脚步略微一顿,立马又走了过去。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怕的?”

紫罗兰看到他坐在床边,便起身道:“你们聊,我先出去一会!”

云中龙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道:“你撞破大爷的好事,还想溜?”

紫罗兰仅着亵衣,被他搂住,正是初承恩泽之时,刚知男女之事,自然是情不自禁,忍不住娇哼一声,便软倒在他身上。

成若诗更是与他差点生离死别,此刻自是倍加珍惜与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很快,三人便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登时,整个房间灵与肉的交合,只恨不能融为一体,自是满室春色了。

三人大战一晚,到得日上三竿时,成若诗才从他怀中悠悠醒来,看看天色,不由推了推身边的他,想要提醒他一下。

紫罗兰正是初识此味,固然是乐此不疲,以致昨晚很是尽兴,这时,还是沉睡一旁。

云中龙虽然以一敌二,可是他身体本来就很不错,加上习练先天功有成,房事自是随心所欲。

其实,他早醒来,只是两女紧紧依偎着他,不想吵醒她们,这才没有起床。

成若诗看他醒来,又看看一边的紫罗兰,道:“老公,时候不早了,赶紧起来,也不知道她们会怎么想?”

云中龙忍不住道:“若诗,你这么为别人着想,难道就一点也不吃醋吗?”

成若诗不解地道:“吃醋?什么是醋?”

云中龙顿时一个头,二个大,这要怎么和她解释呢,想了一会,道:“这个,就是你很珍爱一样东西,你会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吗?”

成若诗冰雪聪明,此刻略一提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叹息一声,道:“世道如此,我又能如何,今生能遇到你,与你相亲相爱,便已经是我最幸运的事了。再说,假若我让你离开她们,你能做到吗?而你若真是无情之人,我留在你身边,又怎么会幸福呢?”

云中龙心中将自己来到这时代,遇到秋月,然后是先姿,又是欧阳倩,后来才遇到成若诗,更后是紫罗兰,以及小英小凤。

虽然对她们没有那份刻骨铭心的深爱,可是对她们都是或多或少有着感情的,真要是让自己放弃她们,无异于心头割肉。

成若诗见他不说话,便道:“我能看得出来,秋月先姿欧阳倩她们对你,都是情意深重,所以我也不希望,你伤害到了她们!”

云中龙略一点头,将她搂在怀里紧了紧,道:“我知道了!”

可是,心下却是一片茫然,现在自己虽然武功有所成就,可是远不是天下无敌,而想要护得她们周全,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在齐国,得罪了齐侯,以及高雄,田园,侯四斤等人,只觉前路漫漫,竟是有些不知该何去何从。

再过一阵,紫罗兰也醒了过来,看到两人都醒着,不由一惊。

三人再说了一会,这才一起起床,由云中龙当先出了屋子。

第148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48章此时,齐国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暗流汹涌,可是表面上却是风平浪静,而云中龙战胜高雄的事迹,却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齐境。

尽管开始大家听了,都是不可置信,可是说的人多了,也就由不得他们不信服。

云中龙几次想要带着众人离开齐国,毕竟他在这里树敌太多,更是与齐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奈何成若诗心意早定,迟迟不愿意,就此远走高飞。

眼见她决意不肯离开,也只得暂时留在齐都临淄城内,明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舍她而走。

三天后,吕潘派人到桃花坞报信,说是楚国的使节到了,目前正安住在楚人驿馆,一个叫子南的人听说楚姬还活着,便希望可以见她一面。

成若诗一听,道:“原来是族叔到了!哎,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绝美的脸庞上,忧伤一闪而过。

云中龙本来想要陪她一同前去,可是她婉言拒绝了。

说是这几天一直与她在一起,冷落了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要他好好在家陪陪她们。

成若诗略微梳妆一下,尽敛黯然忧伤之色,更显风华绝代,美绝人伦。

云中龙却不过她,心想此时,正是多事之秋,便叫了这些日子勤奋练武的庞然秋风大虎二牛四人,保护有紫罗兰小凤小英及一些婢女陪伴的成若诗前往楚人驿馆。

到得吃饭时间,原本很是热闹的桃花坞,竟是因为成若诗等人的离开,而变得有些冷清。大厅里云中龙一个人坐着,良久,不见秋月三女过来吃饭。

再过一阵,欧阳倩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只见他一个人,不由好奇地道:“人呢?怎么都到哪里去了?”

只听,她后面先姿柔和地道:“好像是去了楚人驿馆,你方才不在,所以不知道了。”说着,轻盈地走了进来。

欧阳倩“噢!”一声,便没有了下文,默默无闻地坐在了一旁。

云中龙感到这些天,彼此之间竟是有了一丝生疏,咳嗽一声,道:“小倩,小月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欧阳倩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她,可能还在房间里吧!”

先姿迟疑地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叫过了她,还以为她早来了,等等,我现在就去叫一下她。”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云中龙伸手拉住她,四目相对,道:“仙子,你坐吧,我去!”

先姿感觉他手上传来一阵暖流,“嗯!”了一声,温顺地坐了下来。

云中龙手掌在她手背轻轻一拍,便走了出去。

到得秋月的房间,门只是虚掩着,略微用力,门便开了,只见一个娇美的女子倩影,却不是秋月,还有谁,此刻她正对窗而坐,低头忙活着,全然不知身后有人走了进去。

突然,秋月感觉有人靠近,回头一看,不由喜形于色地道:“云大哥,真的是你!”

云中龙心中一股歉意由然而生,自己只不过来看看她,竟是让她如此喜不自胜,可见她多么想要自己陪伴,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说。

秋月欣然起身,迎上前,却是双手放于身后,似乎藏着什么物事。

云中龙早已看到,她正在做着针织,貌似婴儿的衣服,也不揭破,笑着道:“藏了什么好东西,不让我知道啊!”

秋月一个转身,将手中东西放进了角落里的一个木柜里,心怕他会取笑自己。

云中龙见状,故作恼怒,淡然的道:“既然你有事不想我知道,那我就走好了!”说着,就作势要走出房间。

秋月一听,心中又是着急,又是委屈,上前两步,想要留住他,却又停了下来,没有留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她灵气的眼中,满是泪水。

云中龙突然转过身,嘻笑道:“怎么,真的不想见到我吗?”

秋月见他回身,喜出望外,顿时,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不同于方才,这是喜极而泣。

云中龙紧紧拥抱着她微微颤抖的娇躯,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满是歉意地道:“小月,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秋月倔强地摇了摇头,道:“没有,云大哥,我只要留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云中龙看着这个自己来到这春秋时期,认识的第一个人,心中思绪万千。

两人相依相偎,渐渐地忘了一切。

良久,云中龙从思虑中醒过神,看了看怀中的人,笑着道:“小月,想我吗?”

秋月用力的在他怀中点点头,没有说话,却是抱得更紧了。

云中龙温柔的捧起她的脸,泪痕未干,不由低下头,想要为她吻去泪丝。

秋月见他突然低头吻向自己,一颗心猛烈跳动,却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几日前,刚和他尝过男女之乐,原本这几日不与他独自相处,心中自是想念不已,却是被深藏在心,没有表露出来一点。

此刻,两人情意相融,很容易便动情了。

云中龙本来没有想要怎么样,可是她竟是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正觉得心中对她很是有几分愧疚之情。

他本是21世纪的新人类,也就不在乎白日宣淫什么的,加上此时盛情难却,更且早与她有了夫妻之实。

双手轻轻替她擦拭掉泪痕,嘴唇印在她唇上。

他本来到了这里,有很长一段时间,对这里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环境,很是不适应,可是随着时日渐久,又认识了这么多女子,而他学习能力本来就比一般人强出许多。

与她们相处多了,也就变得‘****’。

秋月正是动情之时,口中呢喃着,手上抱紧,身子贴得更近。

秋月不曾想他,会在此刻停下,只得羞红着俏脸,小声地道:“想!”

云中龙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追问道:“想我,想我干什么?”

秋月一愣,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云中龙坏笑道:“是不是想和我研究一下,怎么造人?所以用美人计来诱惑我。”

秋月许久才明白,所谓的‘造人’是怎么一回事,顿时娇嗔一声,粉拳一捶,道:“云大哥,我才没有诱惑你,你好坏啊!”

云中龙见时候差不多了,便除下自己的衣裳,向她扑了上去。

感受着爱人的情意,享受着女人的欢乐。

云中龙自认为心中对她有所亏欠,对她更是爱怜不已,在体验男人的征服欲望的同时,也尽力令她可以身心舒畅。

两人几番肉搏,直斗得难解难分,天昏地暗。

先姿与欧阳倩在厅中,正在等两人一起用餐,谁知道先是秋月迟迟不到,而云中龙也是去而不返。

开始还好,慢慢地,失去了耐心的欧阳倩忍不住道:“怎么回事?他们干什么去了,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先姿一看,云中龙去了足有一盏茶时间,遂起身道:“不如,我过去看看吧!”

欧阳倩用筷子插着空碗,在桌子上打转,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你走一走了!”竟是伏身在桌上,凭添几许慵懒的美人姿态。

先姿走到秋月房间门口,却见门是闭上的,正想进屋看看两人有没有在屋里。

突然,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响起,忙止住脚步,静心一听。

虽然,她尚未经人事,可是作为先家大小姐,乃是大家闺秀,可谓知书达礼,又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细细一听,便知房间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迟迟没去吃饭的秋月和叫她吃饭的云中龙。

心下一嗔,却是俏脸一红,非但没有转身离去,反而很是好奇地在门外凝神倾听起来。

随着房间内两人断断续续传出的暧昧的声音,先姿只觉得浑身一阵躁热,身上竟是说不出兴奋。

欧阳倩一个人趴在桌上,开始还饶有兴趣地玩着碗筷,可是左等一阵,右等一阵,他们三人却是迟迟不来,索性打起盹来。

不曾想,竟然睡了过去。

等她悠悠醒来,已是夕阳西下了,而桌上的饭菜,却是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

略微活动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脚,这才向秋月的房间走去。

突然,意识到不妥,忙伸袖掩上嘴,就欲离开。

正巧欧阳倩走了进来,见到一脸慌乱地先姿,不由好奇地道:“发生什么事了?”

先姿脸上红晕未退,低头道;“没什么,我先去洗个澡!”她此时早已是泛滥成灾,不洗澡怎么能行。说着,就要夺路而去。

猛然想到房间里的两人,此刻怕是正赤诚相对,要是让她闯将进去,岂不是让大家都很难堪吗?便回转身挡在她前面道:“他们不是刚刚过去吃饭了,你没有见到吗?”

欧阳倩一怔,自己就是从大厅过来的,怎么没看到他们人,明明听到秋月房间里有动静,却不是他们,还会有谁。

不等她去想其他,先姿已经不由分说,将她连拖带拉,走了出去。

房间里的云中龙秋月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大家都很熟悉,更是未婚夫妻,可是对上这样的情况,还是比较难堪的,毕竟不是那种无敌的角色。

秋月拍拍酥胸道:“吓死我了!还好姿姐姐将她带走了。”

云中龙却是早已知道了先姿一早到了房间外,以他今时今日的功力,如果说人家到了门口那么久,还一无所觉,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只是好事让她撞破了,就算是中途收兵,也于事无补,既然大家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也就无须再去回避什么了。便道:“小月,时候也不早了,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

秋月温柔地应了声,等他出了房间,才穿好衣裳跟了出去。虽然,两人以夫妻相称,亦有了夫妻之实,只是当着他的面,还是有些不太适应,毕竟不是现代开放女子。

桃花坞本来人就不多,只有云中龙及几女住在里面,和住在附近的几名女仆,这次成若诗去了楚国驿馆,紫罗兰和小英小凤都跟了去,一下子桃花坞就只有云中龙和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了,变得有些冷清。

次日,一大早云中龙便起来练剑,自修炼先天功,习练先天剑法以来,他的身体发生了质的飞跃。

尤其是学会先天功第五重之后,剑法使得更是威力倍增,早已做到了忘于情,忘于剑,物我皆忘的境界,更是谙熟刚柔并用,以静制动之道。

运功行遍全身,再将先天剑法,练习一次,只觉神清气爽,惬意至极。略作休息之后,便来到大厅内与三女一起用餐。

饭后,云中龙目光从三女脸上扫过,道:“咱们一块块出去走走吧!”

秋月乖巧地道:“好啊!”她这些日虽然有点受冷落,可是与他行过鱼水之欢,俏脸上满是甜蜜的笑容。

原本单纯如水,略带些稚气的邻家小美女,有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张精致的脸庞,娇柔的身躯,更显迷人了。

先姿“嗯!”了一声,作为先氏山庄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温婉动人,自昨日撞上两人的欢好,竟是隐隐有了心事。

她平常话语较少,如此一来,尽管年纪尚轻,却也显得文静娴淑,气质略微成熟,令人有种神而往之的感觉。

可是她一副美丽可爱的的模样,娇小玲珑的身材的,又是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她,在她身上有一种很是特别的魅力,吸引人,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欧阳倩明显兴致不高,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经历了相处的这些日子,特别是云中龙和她们说了那个蔡姬荡公的故事,秋月因她出走而出事之后,个性也收敛了许多,渐渐变得内敛,也不再任性妄为,以自我为中心了。

如此女大王成了乖乖女,倒也令大家的日子变得更为宁静了。

她身材修长,体格健美,秀美的脸庞,英姿飒爽,少了一份往日的杀伐果敢,多了一份侠骨柔情。

云中龙当先走了出去,三女紧随其后。走过曾经开满桃花的院落,只见当初落满桃花的地方,早已绿树成荫,硕果纷纷了。

第147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47章成若诗几女和云中龙这边的人,都是大喜过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吕潘和他的人,也是欣喜不已,只是让他略感不足的是没有乘机杀了高雄。

不过,比起云中龙打败对手的那份喜悦之情,这点遗憾,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吕梦雪也是喜形于色,夏荷冬梅两姐妹,不解地看向她,却是没有开口相问。

一旁的付东流轻轻咳嗽一声,她才收敛了笑容,不过,那种来自内心的喜悦,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观战之人,这才从震惊之中,醒过神来,真不敢相信,原本被当作神一样的人,竟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一场轰动齐都的比武,到了此刻也算是落幕了,只是结果多少有些叫人意外,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高雄高调亮相,却是惨淡收场,成了在场中输得最惨之人,他在武士行馆众人的护卫下,悄然离开了演武厅。

吕潘等人纷纷过来向云中龙道贺,丝毫不避讳有人说三道四,之后清点盘口,经此一战,竟是让他获利近万两白银,然后笑逐颜开地带着手下走了。

付东流与吕梦雪三女,也随着人群,不知不觉中走了。

云中龙看看众人小声谈论着这场别外生面的比武,陆续散开,场中很快只剩下自己身边的人和随王子城父而来的人马。

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当时挺身而出,可是对于这个在齐国像是军神一样的人物,还是有着几分忌惮的。

王子城父忐忑不安地对着云中龙道:“此战之后,云少侠便可名扬天下,只是不知此乃齐人之幸,抑或是齐人之不幸?”

云中龙淡然一笑,道:“大司马过奖了!我本无意与任何人为敌,却也无惧与任何人为敌,幸与不幸,实非我所能左右得了。”话中略有无奈,却又是无所畏惧。

王子城父一听,大笑道:“本帅虽然很想与阁下一较高下,却是无心敌对,但愿你我两人能有并肩作战之日!”说着,抱拳与他告辞,领着人马扬长而去。

云中龙也在一众欢欣鼓舞的随行人员的拥戴下,回了桃花坞。

成若诗几女固然是喜形于色,先氏山庄诸人与其他同到齐国之人,也是与有荣焉,个个兴奋得不得了。

云中龙面对齐国三大高手,也是泰然自若,应付自如,可是回到家,面对五个与自己关系亲密的女子,竟是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至于吕潘送的两名歌姬,见到主人人才俊逸无双,武功又是如此英雄了得,气质淡雅非凡,谈吐更是幽雅风趣,当真是喜出望外。

一路跟着众人,倒也低眉顺眼,没有一点脾气,回到桃花坞,更是殷勤无比,像下人一样侍候得无微不至。

云中龙更是体会到了什么是服务,当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成了一个大老爷们。

原本紫罗兰对他照顾得很是体贴,可是她们明显更是懂得如何讨人欢心,就连几女,也是狠不下心肠,给她们脸色看。

几女隐隐以成若诗为首,无论人才样貌,还是为人处事,更或者是风度才识,都让其他几女折服,又与云中龙成了亲,虽然是两人私下所为,可是很明显,他对她很是宠爱有加。

秋月先姿欧阳倩虽然知道他同样很是疼爱自己,为了自己可以孤身犯险,对抗国君,可是同样能感觉出彼此之间的不同,却也没有嫉妒或是心里愤愤不平。

紫罗兰原本只是一个青楼女子,机缘巧合,成了他的女人,自然不敢与四女争宠,反而想尽办法讨好她们几人。

云中龙见得七女围在自己身边,也不知是该庆幸自己艳福匪浅,还是穷于应付了,竟是找了个机会,溜之大吉。

心想:与她们中任何一人在一起,都是一种莫大的享受,绝不会有丝毫不适的感觉,可是现在她们都在一起,气场大大,难免寡不敌众,还是避之为上。

成若诗看了一眼,云中龙离去的背影,一双美目落在两名歌姬身上,道:“既然你们愿意留在这里,我们也不会委屈了你们,都坐下吧!”

秋月四女都是端坐在一旁,两名歌姬看了看堂上几女,又相互看了看,这才略有不安的在下首坐了下来。

她们对成若诗的倾国倾城之姿,很是叹为观止,对她的优雅举止,雍容大度,亦是如沐春风,暗道:也只有她这样天仙似的女人,才能配做他的妻子。

成若诗看向其中的一名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忙躬身应道:“回夫人的话,奴家叫小英!”

成若诗轻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既然能在这里,大家都是姐妹,随意就好了。”待那小英点头之后,又问另一名女子道:“你呢?”

那名女子随即点头道:“奴家小凤!”

欧阳倩突然道:“小英小凤,你们多大了?”

小英看了她一眼,道;“奴家今年十六了。”

先姿“咦!”一声,道:“那你是几月的,我和你同年,是三月的。”

小英微笑着道:“奴家是农历八月出生的,比姐姐小几个月。”

小凤亦是接口道:“奴家今年十五岁,是八月的。”

欧阳倩吃惊地道:“那不是和月妹妹一样大!”又看向一旁地紫罗兰道“小兰,你呢?”

紫罗兰弱弱地道:“奴家今年十四,算来应该是最小的了!”接着又转向问成若诗道:“姐姐,你们呢?”

成若诗笑了笑,道:“我比你们都要大一点,十七岁了!”

欧阳倩也是十七岁,几个人聊得不亦乐乎,小英小凤,很快就融入其中了。

事后,成若诗又叫紫罗兰帮两人安排房间,倒也变得其乐融融。

很快,便到了晚饭的时间,云中龙这才发现,这小凤竟然是一把厨房好手,她作的菜,很是合乎胃口,由不得赞个不绝,直喜得她喜笑颜开,而其他几女,也是大饱口福。

原本,小英小凤,要等他们吃过,才能到一边去吃,这是当时的规矩。

云中龙作为现代人,自然不会理会那么多。尽管许多的事情,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可是至少在自己的范围内,是不会允许的。

小英小凤,更是受宠若惊,旁边几女,一齐劝说,这才皆大欢喜。

虽然开始多少有些不适,慢慢地,见了云中龙等人颇为随和,便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之中。

吃过饭,云中龙陪着她们到院落里散步,之后,又练了一阵剑法,人长得本来就俊逸非凡,剑法亦是世间少有,自然是令得几女,彩声连连。

欧阳倩知道他武功胜出自己太多,以前也都是让着自己,便也不再要他陪着练剑了,而且现在这么多女子在,她也不好任性妄为。

云中龙自从学会先天功第五重,功力一日千里,只是他再怎么努力,想要突破到第六重,却是不能。

知道是遇到了瓶颈,需要机缘去领悟,也就顺其自然,不再强求,反将一身武功,忘我的施展出来,威力非同小可。

而他练了好一阵剑法,也是汗湿衣裳。于是,对几女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去洗澡,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说着,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几女见状,也各自散了。

进了房间,小英小凤两女早已为他准备好了热水。云中龙先天功已近大成,自是不避寒暑,可是对于她们的好意,还是心领神会。

正在他脱光衣服,想要泡进大木桶时,突然,门外脚步声响起。忙一个纵身,跃进了盛满热水的木桶之类。

过了一会,只听小凤轻轻敲门道:“主人,需要奴家进去侍候吗?”

云中龙哪里享受过,此等香艳行径。

以前有机会,只是没有领略得到,此刻送上门来,心里没有惊喜,倒是有些慌乱,心怕她会闯进来,忙道:“不用了,你也去休息吧!”

小凤低低应了一声,过了片刻,才转身离去。

云中龙如释重负,匆匆洗完,披上衣裳,到了卧室,却是久久不能入睡。

遂起身来到了院落里,只见月黑风高,悄无声息,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经历,恍如梦幻。

一时间,不由出了神,魂飞天外。

想起雨婷,又想想其他几女,再想到与成若诗的一幕幕,心中一动。

转首一望,却是房门紧闭,屋内没有一丝光亮,显然是已经睡下。

轻轻走了过去,伫立门口良久,进亦不是,退亦不是,正待掉头离开,猛地手上往门上轻轻一按,出乎他意料之外。

门居然没有上栓,一推之下,“吱!”的一声,应声而开。

屋内成若诗见到从门外映进来的人影,惊声道:“什么人?”

云中龙忙低声道:“是我!”

屋内顿时一片宁静,自然是听出了他的声音。

不一会,只听紫罗兰娇笑道;“姐姐,想不到会有人前来窃玉偷香,还会让我抓个正着!”随着相处的时间渐久,又与云中龙发生了亲密关系,便变得活泼了许多。

原来,桃花坞虽然颇为广阔,可是院落占地太大,只有七个房间,原本还好,云中龙住主室,成若诗住北厢,紫罗兰住一间。

后来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住了进来,大家都很是喜欢这个地方,现在小英小凤又住了进来,每人一间,倒是让安排的紫罗兰自己没有了房间。

不能委屈别人,就只有自己受点委屈了,于是找到对她向来很好的成若诗,于是两人这才同睡一床。

云中龙被人撞破自己的无良行为,也不急于拔脚逃离,缓缓地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两女一听,都是一怔,成若诗拥被直起身,不由娇嗔道:“诗是好诗,只是为何我却从中听出一些轻薄取笑之意!”此情此景,也难怪她会如此说。

云中龙看看床上的玉人,心想差点永远失去她了,一不做,二不休,转身关上房门,便朝床上走了过去。

成若诗又是娇羞,又是欣喜,道:“你不怕让她们知道吗?”

云中龙脚步略微一顿,立马又走了过去。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怕的?”

紫罗兰看到他坐在床边,便起身道:“你们聊,我先出去一会!”

云中龙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道:“你撞破大爷的好事,还想溜?”

紫罗兰仅着亵衣,被他搂住,正是初承恩泽之时,刚知男女之事,自然是情不自禁,忍不住娇哼一声,便软倒在他身上。

成若诗更是与他差点生离死别,此刻自是倍加珍惜与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很快,三人便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登时,整个房间灵与肉的交合,只恨不能融为一体,自是满室春色了。

三人大战一晚,到得日上三竿时,成若诗才从他怀中悠悠醒来,看看天色,不由推了推身边的他,想要提醒他一下。

紫罗兰正是初识此味,固然是乐此不疲,以致昨晚很是尽兴,这时,还是沉睡一旁。

云中龙虽然以一敌二,可是他身体本来就很不错,加上习练先天功有成,房事自是随心所欲。

其实,他早醒来,只是两女紧紧依偎着他,不想吵醒她们,这才没有起床。

成若诗看他醒来,又看看一边的紫罗兰,道:“老公,时候不早了,赶紧起来,也不知道她们会怎么想?”

云中龙忍不住道:“若诗,你这么为别人着想,难道就一点也不吃醋吗?”

成若诗不解地道:“吃醋?什么是醋?”

云中龙顿时一个头,二个大,这要怎么和她解释呢,想了一会,道:“这个,就是你很珍爱一样东西,你会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吗?”

成若诗冰雪聪明,此刻略一提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叹息一声,道:“世道如此,我又能如何,今生能遇到你,与你相亲相爱,便已经是我最幸运的事了。再说,假若我让你离开她们,你能做到吗?而你若真是无情之人,我留在你身边,又怎么会幸福呢?”

云中龙心中将自己来到这时代,遇到秋月,然后是先姿,又是欧阳倩,后来才遇到成若诗,更后是紫罗兰,以及小英小凤。

虽然对她们没有那份刻骨铭心的深爱,可是对她们都是或多或少有着感情的,真要是让自己放弃她们,无异于心头割肉。

成若诗见他不说话,便道:“我能看得出来,秋月先姿欧阳倩她们对你,都是情意深重,所以我也不希望,你伤害到了她们!”

云中龙略一点头,将她搂在怀里紧了紧,道:“我知道了!”

可是,心下却是一片茫然,现在自己虽然武功有所成就,可是远不是天下无敌,而想要护得她们周全,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在齐国,得罪了齐侯,以及高雄,田园,侯四斤等人,只觉前路漫漫,竟是有些不知该何去何从。

再过一阵,紫罗兰也醒了过来,看到两人都醒着,不由一惊。

三人再说了一会,这才一起起床,由云中龙当先出了屋子。

第149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49章这才发现时间过得飞快,从三月末在林中救了成若诗之后,养了半个多月伤,然后一路走走停停,到得齐都临淄,已近五月尾了,如今竟是到了八月了。

而自己来这春秋时代,也有了十个月的时间了。

到得一处偏僻处,云中龙站定,转身看着三女道:“我想你们也都知道,现在齐国看似风平浪静,可是却是风雨欲来之前的片刻宁静。

眼下我不仅获咎了齐侯,更与高雄,田园等人结怨甚深,虽然有公子潘相助,怕是也显得势单力孤。

所以,我想趁现在还来得及,让你们先离开齐国,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欧阳倩若有所思地道:“离开这里也好,那我们去哪里呢?难道回棠溪村吗?”

云中龙看了看她,道:“小倩,离开这么久了,是不是很想家了?”

欧阳倩忍不住点了点头,道:“是有一点!”

先姿也附合道:“我也有点想爷爷了!”毕竟她是先战老爷子一手带大的,那份亲情和依赖,远不是说离开就高开的。

眼见秋月俏脸尽是忧伤,显然是想起了死去的父母,云中龙便道:“至于去哪里,我会先和岳父他们商量一下,总之,一定要尽快离开此地!”

秋月突然抬起头,道:“不管去哪里,只要有云大哥你在身边,就都一样!”

看着先姿欧阳倩两女,也点头表示赞同。

云中龙不由苦笑一声,很是歉意地道:“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等这里的事一完,我就会立刻过去找你们!”

欧阳倩吃惊地道:“怎么,你不和我们一块走吗?”

云中龙正不知如何回答,忽然,有下人来到近前,道:“主人,先老爷过来了!”

云中龙一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接着对三女道:“岳父过来,可能是有要事,我们一起过去吧!”

四人到得大厅,远远就见先轸先锋父子赫然在坐。

先轸居中,在一侧有着两人,一人五六十岁的样子,须发皆的,身材略瘦,模样也很是寻常,只是一双眼睛很是锐利,仿佛能一眼将人看穿,正与先轸说着什么。

另一人约莫四十余岁,一袭青衣,面容俊朗,很是精神,让人一眼看上去,颇有一番文士大家的感觉,此刻也与先锋说着话。

先锋看到云中龙四人回来,便起身迎上前道:“涟漪,你们回来了!”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刚刚出去有点事,你们来很久了吗!”

先锋低声道:“来了一会,爹正有事要找你!”

云中龙点了点头,走上前,对先轸道:“见过岳父大人!”

先姿也上前行礼,道:“爹!”

先轸点了点头,道:“好了,我这次来是有要事和涟漪说,姿儿你先去备茶吧!”

先姿对着侧坐的两人一施礼,便去了后院,秋月欧阳倩自是随她而去了。

先轸见三女离开,便对云中龙道:“涟漪,来,我为你介绍两个人!”

云中龙依言走了过去,在旁边坐下。

先轸一指侧面年长者,道:“这是晋国狐偃狐先生,乃是公子的舅父!”

云中龙一听,原来是他,这不是晋文公的左膀右臂,字子犯,因为他是公子重耳的舅舅,又称舅犯,这可是古有贤名之人。

出于对能者的钦佩。对长者的尊敬,忙起身施礼道:“云中龙有幸见过先生!”

狐偃点头,赞许道:“好,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之龙!”

先轸又一示的另一侧的文士,道:“涟漪,这是晋国赵衰赵先生,乃是公子的至交好友,他们都是我最为敬服之人!”

云中龙略一迟疑,他就是晋国称霸中原的最大功臣,赢姓,赵氏,字子余,他本来就是公子重耳的知交好友。

后来晋国发生骊姬之乱,重耳流亡在外,他连夜追随。此后,他和众贤能帮助重耳得返晋国,取得君主之位,是为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

后来,晋文公几次想要重用于他,可是他先后为晋国推荐了几个名臣,栾枝,先轸,胥臣,先且居等。

如此一来晋国人才济济,国力大盛,而他也欲加为晋文公所依重,这也直接令得他的儿子赵盾,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架空国君,执政晋国。

先轸见他良久没有反应,轻轻咳嗽一声。

云中龙一经他提醒,忙对赵衰施礼,歉意地道:“久闻两位圣贤之名,今日一见,深感幸慰平生,方才失礼,还请勿怪!”

赵衰与狐偃自然不会相信,他说的什么久仰之类的话,以为是对方恭维而已。

毕竟对方才二十岁不到,而他们这十多年都是在流亡,又有什么贤名。但是好话,谁不愿意听,就算先贤圣人,也不例外。

先轸这才对狐赵二人道:“这便是小婿云中龙!”看三人打过招呼,便接着道:“好了,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大家便直说好了。”

狐偃与赵衰对视一眼,赵衰一点头,朗声道:“这次听说你们到了临淄,我们便想尽快与你们联络,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在晋国,所以直到今天才有机会相见。公子在齐已近四年,此刻很是思念故国,不知你们作何筹算?”

先轸感慨万端地道:“齐境丰美繁华,却是异地,终非长久之计,难免有寄人篱下之感!若能重返晋国,自是我心所愿!”说着,目光看向云中龙,想听听他的意思。

云中龙最初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春秋时期,便想找到当时正流亡齐国的公子重耳,以助其重返晋国,完成称霸中原的大业。

可是此时,他心里想的却与当时不同了,正如当初见先轸时,自己只是一个从2000多年之后的旁观者,现在已经渐渐融入这个时代之中,心中所思所想,自然是全然不同的了。

目光从他们三人脸上扫过,心中沉思,赵衰的意思是想要离开齐国,而历史上所说的公子重耳,却是贪恋娇妻齐姜,安于齐国的逸乐,以致乐不思晋。

最后,还是齐姜杀了知道消息的蚕妾,与狐偃等人用计灌醉他,用车将其带走的。重耳醒来知道真相之后,便拿戈去追狐偃,却让其他随从之人拦了下来。

可见,狐偃在重耳心中分量确实是最重的,他是重耳的舅舅,忠心自不必说,谋略胆识也是超绝之辈。

从齐姜与子犯谋,到重耳以戈逐子犯,最后狐偃任晋相国,可见一般。

云中龙见四人都看着自己,便道:“齐国强盛一时,冠绝诸侯,可是自相国管仲离世,桓公任用奸佞小人,以致身死,而诸公子争夺君位,大势渐去。自保有余,想要借齐人之力复国,怕是难以成事。”

狐偃赵衰一听,大为赞同,他们当初随公子重耳赴齐,正值狄国势力渐弱,晋惠公又派人前去追杀,只得另找栖身之所。

而齐国成为中原霸主已久,相国管仲年老而逝,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如此,一行人才流亡到齐国的。

果然,他们到了齐国,齐桓公将公族侄女齐姜嫁给重耳,送给二十车的礼物,如此礼遇让他们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重耳更是耽于娇妻美妾,不思回国复位。

可是,好景不长,他们到了齐国不久,一代霸主齐桓公一命呜呼。众公子为了继承君位你争我夺,大打出手。

虽然后来,吕昭在宋国的帮助下,击败众公子,国氏高氏杀长公子无亏,成为齐孝公。由此,齐国势力太为削弱,再也无力称霸中原。

狐偃良久才道:“既然如此,又当如何?”

云中龙看了看他和赵衰,道:“两位甘愿随公子流亡在外,自然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重返晋国,建下定国安邦之不世功业。”

赵衰与狐偃相视一眼,动容道:“不知贤侄,有何高见!”

云中龙再一看先轸先锋父子,见两人正凝神倾听,便道:“高见不敢当,既要重返晋国,须找一强大援引,且宜近不宜远,宜早不宜迟。”

赵衰忍不住追问道:“依贤侄之意,何处强援最为适宜?”

云中龙虽然从历史上知道,公子重耳是在秦国的帮助下,才重返晋国,夺得君位成为春秋五霸之一晋文公的,现在想想确实是这样,于是肯定地道:“非秦莫属!”

先轸略微疑惑地道:“何以见得?”

云中龙侃侃而谈道:“首先必须实力强大,不然即使全力相助,也难以成事;

其次,距晋国不能远,否则截长莫及,而劳师远征亦非明君之所愿。

现在晋国周边国家众多,但说得上大国强国的,唯有齐,秦,齐国虽为诸侯霸主,可是相国管仲与桓公一死,众公子成一盘散沙,自顾不瑕,怕是无力相助;

夫秦国,晋侯先失信于秦,后又不义于秦,秦人病之久矣。”

先锋不解地道:“齐在晋之东,秦在晋之西,如何赴秦?”

云中龙想起历史上重耳流亡各国,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地理位置所决定的,从齐国到秦国最快的当然是直接通过晋国,可是这无疑是自投罗网。

再一个就是先往北,绕过晋国,经过狄国,再到秦国。

当初重耳他们从狄国流亡到齐国,就是因为晋惠公怕哥哥重耳与他争位,于是派人去追杀他,而此时的狄国势力渐渐变弱,已经不能保护他们了。

这才到了齐国,显然这条路也很不安全;最后就是先从齐国往南,经过各国,再从楚入秦,虽然路途最为遥远,可是也是最安全的一条路。

思索片刻,便道:“自然是由楚入秦了!”

狐偃很是赞许的道:“贤侄所言,正合我等心意,不知你们何时离开此地?”

云中龙看向先轸,这春秋的第一名将,道:“岳父,眼下齐国风雨欲来,我想请您带着大家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先锋不由道:“涟漪,那你呢?”

云中龙叹了一口气,道:“我此刻还不能离开,等会过去一趟楚人驿馆看看情况再说,另外我会请公子潘安排你们秘密离开齐国的,岳父,有什么看法?”

先轸想了想,道:“你说的一点不错,那就如此好了,都先准备一下吧。”说着,带着狐偃赵衰先行走了。先锋也急步跟上,走了出去。

出得桃花坞,狐偃忍不住称赞道:“果然是人中之龙,气度高雅,见识不凡!”

先轸又对两人说了云中龙以计击破落虎岗内讧,倾覆天风寨以及战胜高雄之事,直听得两人大为欣赏。

他们最近听说将齐国闹得满城风雨,搅得天翻地覆的人,竟然就是他。心里更是对云中龙的智谋和武功,钦佩不已。

狐偃与赵衰眼见先轸等人愿意追随公子重耳,尤其是女婿云中龙人才武功,智谋胆略,远非常人能比,当真是喜出望外。

他们愿意抛家弃子随公子重耳流亡各国,自然是渴望有一天,可以重返晋国,一展生平抱负;如今有了他们的相助,自是希望太增,当然高兴了。

云中龙等他们离开之后,便去找到吕潘,毕竟现在是非常时候,让她们早一点离开这里,就多一点安全,自然是刻不容缓了。

吕潘在一处隐秘处见到他,听了他有离去之意,不由很是为难,自己在他身上投入那么多,什么回报都没有,就要离开了,心里当然不痛快了。

云中龙见他神情,便道:“我暂时还不会走,只是想请你帮我把先氏诸人先行送离齐国。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现在可以告诉我,毕竟我也不会永远留在这里的。”

吕潘一听,登时一喜,忙道:“没问题,我立刻就让开山亲自带人送他们到卫国。若是你方便,我想请你帮我杀两个人!”

云中龙心中一突,道:“该不会是齐侯吧?”

吕潘摇了摇头,道:“虽然我很想杀了他,取而代之,可是靠你一个人怕难以成事,他身边不但付东流护卫,更有不下百人贴身高手,这还是我最近才知道的。”

云中龙暗中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让自己去刺杀齐侯就好,上次进王宫还好遇到了吕梦雪,不然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真是难以想象。

一想到吕梦雪,不由心中犯疑,这绝美的女公子,为何要那样帮自己?

第150章

此时,齐国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暗流汹涌,可是表面上却是风平浪静,而云中龙战胜高雄的事迹,却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齐境。

尽管开始大家听了,都是不可置信,可是说的人多了,也就由不得他们不信服。

云中龙几次想要带着众人离开齐国,毕竟他在这里树敌太多,更是与齐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奈何成若诗心意早定,迟迟不愿意,就此远走高飞。

眼见她决意不肯离开,也只得暂时留在齐都临淄城内,明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舍她而走。

三天后,吕潘派人到桃花坞报信,说是楚国的使节到了,目前正安住在楚人驿馆,一个叫子南的人听说楚姬还活着,便希望可以见她一面。

成若诗一听,道“原来是族叔到了!哎,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绝美的脸庞上,忧伤一闪而过。

云中龙本来想要陪她一同前去,可是她婉言拒绝了。

说是这几天一直与她在一起,冷落了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要他好好在家陪陪她们。

成若诗略微梳妆一下,尽敛黯然忧伤之色,更显风华绝代,美绝人伦。

云中龙却不过她,心想此时,正是多事之秋,便叫了这些日子勤奋练武的庞然秋风大虎二牛四人,保护有紫罗兰小凤小英及一些婢女陪伴的成若诗前往楚人驿馆。

到得吃饭时间,原本很是热闹的桃花坞,竟是因为成若诗等人的离开,而变得有些冷清。大厅里云中龙一个人坐着,良久,不见秋月三女过来吃饭。

再过一阵,欧阳倩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只见他一个人,不由好奇地道“人呢?怎么都到哪里去了?”

只听,她后面先姿柔和地道“好像是去了楚人驿馆,你方才不在,所以不知道了。”说着,轻盈地走了进来。

欧阳倩“噢!”一声,便没有了下文,默默无闻地坐在了一旁。

云中龙感到这些天,彼此之间竟是有了一丝生疏,咳嗽一声,道“小倩,小月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欧阳倩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她,可能还在房间里吧!”

先姿迟疑地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叫过了她,还以为她早来了,等等,我现在就去叫一下她。”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云中龙伸手拉住她,四目相对,道“仙子,你坐吧,我去!”

先姿感觉他手上传来一阵暖流,“嗯!”了一声,温顺地坐了下来。

云中龙手掌在她手背轻轻一拍,便走了出去。

到得秋月的房间,门只是虚掩着,略微用力,门便开了,只见一个娇美的女子倩影,却不是秋月,还有谁,此刻她正对窗而坐,低头忙活着,全然不知身后有人走了进去。

突然,秋月感觉有人靠近,回头一看,不由喜形于色地道“云大哥,真的是你!”

云中龙心中一股歉意由然而生,自己只不过来看看她,竟是让她如此喜不自胜,可见她多么想要自己陪伴,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说。

秋月欣然起身,迎上前,却是双手放于身后,似乎藏着什么物事。

云中龙早已看到,她正在做着针织,貌似婴儿的衣服,也不揭破,笑着道“藏了什么好东西,不让我知道啊!”

秋月一个转身,将手中东西放进了角落里的一个木柜里,心怕他会取笑自己。

云中龙见状,故作恼怒,淡然的道“既然你有事不想我知道,那我就走好了!”说着,就作势要走出房间。

秋月一听,心中又是着急,又是委屈,上前两步,想要留住他,却又停了下来,没有留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她灵气的眼中,满是泪水。

云中龙突然转过身,嘻笑道“怎么,真的不想见到我吗?”

秋月见他回身,喜出望外,顿时,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不同于方才,这是喜极而泣。

云中龙紧紧拥抱着她微微颤抖的娇躯,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满是歉意地道“小月,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秋月倔强地摇了摇头,道“没有,云大哥,我只要留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云中龙看着这个自己来到这春秋时期,认识的第一个人,心中思绪万千。

两人相依相偎,渐渐地忘了一切。

良久,云中龙从思虑中醒过神,看了看怀中的人,笑着道“小月,想我吗?”

秋月用力的在他怀中点点头,没有说话,却是抱得更紧了。

云中龙温柔的捧起她的脸,泪痕未干,不由低下头,想要为她吻去泪丝。

秋月见他突然低头吻向自己,一颗心猛烈跳动,却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几日前,刚和他尝过男女之乐,原本这几日不与他独自相处,心中自是想念不已,却是被深藏在心,没有表露出来一点。

此刻,两人情意相融,很容易便动情了。

云中龙本来没有想要怎么样,可是她竟是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正觉得心中对她很是有几分愧疚之情。

他本是世纪的新人类,也就不在乎白日宣淫什么的,加上此时盛情难却,更且早与她有了夫妻之实。

双手轻轻替她擦拭掉泪痕,嘴唇印在她唇上。

他本来到了这里,有很长一段时间,对这里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环境,很是不适应,可是随着时日渐久,又认识了这么多女子,而他学习能力本来就比一般人强出许多。

与她们相处多了,也就变得‘’。

秋月正是动情之时,口中呢喃着,手上抱紧,身子贴得更近。

秋月不曾想他,会在此刻停下,只得羞红着俏脸,小声地道“想!”

云中龙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追问道“想我,想我干什么?”

秋月一愣,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云中龙坏笑道“是不是想和我研究一下,怎么造人?所以用美人计来诱惑我。”

秋月许久才明白,所谓的‘造人’是怎么一回事,顿时娇嗔一声,粉拳一捶,道“云大哥,我才没有诱惑你,你好坏啊!”

云中龙见时候差不多了,便除下自己的衣裳,向她扑了上去。

感受着爱人的情意,享受着女人的欢乐。

云中龙自认为心中对她有所亏欠,对她更是爱怜不已,在体验男人的征服的同时,也尽力令她可以身心舒畅。

两人几番肉搏,直斗得难解难分,天昏地暗。

先姿与欧阳倩在厅中,正在等两人一起用餐,谁知道先是秋月迟迟不到,而云中龙也是去而不返。

开始还好,慢慢地,失去了耐心的欧阳倩忍不住道“怎么回事?他们干什么去了,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先姿一看,云中龙去了足有一盏茶时间,遂起身道“不如,我过去看看吧!”

欧阳倩用筷子插着空碗,在桌子上打转,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你走一走了!”竟是伏身在桌上,凭添几许慵懒的美人姿态。

先姿走到秋月房间门口,却见门是闭上的,正想进屋看看两人有没有在屋里。

突然,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响起,忙止住脚步,静心一听。

虽然,她尚未经人事,可是作为先家大小姐,乃是大家闺秀,可谓知书达礼,又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细细一听,便知房间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迟迟没去吃饭的秋月和叫她吃饭的云中龙。

心下一嗔,却是俏脸一红,非但没有转身离去,反而很是好奇地在门外凝神倾听起来。

随着房间内两人断断续续传出的暧昧的声音,先姿只觉得浑身一阵躁热,身上竟是说不出兴奋。

欧阳倩一个人趴在桌上,开始还饶有兴趣地玩着碗筷,可是左等一阵,右等一阵,他们三人却是迟迟不来,索性打起盹来。

不曾想,竟然睡了过去。

等她悠悠醒来,已是夕阳西下了,而桌上的饭菜,却是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

略微活动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脚,这才向秋月的房间走去。

突然,意识到不妥,忙伸袖掩上嘴,就欲离开。

正巧欧阳倩走了进来,见到一脸慌乱地先姿,不由好奇地道“发生什么事了?”

先姿脸上红晕未退,低头道;“没什么,我先去洗个澡!”她此时早已是泛滥成灾,不洗澡怎么能行。说着,就要夺路而去。

猛然想到房间里的两人,此刻怕是正赤诚相对,要是让她闯将进去,岂不是让大家都很难堪吗?便回转身挡在她前面道“他们不是刚刚过去吃饭了,你没有见到吗?”

欧阳倩一怔,自己就是从大厅过来的,怎么没看到他们人,明明听到秋月房间里有动静,却不是他们,还会有谁。

不等她去想其他,先姿已经不由分说,将她连拖带拉,走了出去。

房间里的云中龙秋月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大家都很熟悉,更是未婚夫妻,可是对上这样的情况,还是比较难堪的,毕竟不是那种无敌的角色。

秋月拍拍酥胸道“吓死我了!还好姿姐姐将她带走了。”

云中龙却是早已知道了先姿一早到了房间外,以他今时今日的功力,如果说人家到了门口那么久,还一无所觉,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只是好事让她撞破了,就算是中途收兵,也于事无补,既然大家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也就无须再去回避什么了。便道“小月,时候也不早了,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

秋月温柔地应了声,等他出了房间,才穿好衣裳跟了出去。虽然,两人以夫妻相称,亦有了夫妻之实,只是当着他的面,还是有些不太适应,毕竟不是现代开放女子。

桃花坞本来人就不多,只有云中龙及几女住在里面,和住在附近的几名女仆,这次成若诗去了楚国驿馆,紫罗兰和小英小凤都跟了去,一下子桃花坞就只有云中龙和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了,变得有些冷清。

次日,一大早云中龙便起来练剑,自修炼先天功,习练先天剑法以来,他的身体发生了质的飞跃。

尤其是学会先天功第五重之后,剑法使得更是威力倍增,早已做到了忘于情,忘于剑,物我皆忘的境界,更是谙熟刚柔并用,以静制动之道。

运功行遍全身,再将先天剑法,练习一次,只觉神清气爽,惬意至极。略作休息之后,便来到大厅内与三女一起用餐。

饭后,云中龙目光从三女脸上扫过,道“咱们一块块出去走走吧!”

秋月乖巧地道“好啊!”她这些日虽然有点受冷落,可是与他行过鱼水之欢,俏脸上满是甜蜜的笑容。

原本单纯如水,略带些稚气的邻家小美女,有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张精致的脸庞,娇柔的身躯,更显迷人了。

先姿“嗯!”了一声,作为先氏山庄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温婉动人,自昨日撞上两人的欢好,竟是隐隐有了心事。

她平常话语较少,如此一来,尽管年纪尚轻,却也显得文静娴淑,气质略微成熟,令人有种神而往之的感觉。

可是她一副美丽可爱的的模样,娇小玲珑的身材的,又是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她,在她身上有一种很是特别的魅力,吸引人,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欧阳倩明显兴致不高,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经历了相处的这些日子,特别是云中龙和她们说了那个蔡姬荡公的故事,秋月因她出走而出事之后,个性也收敛了许多,渐渐变得内敛,也不再任性妄为,以自我为中心了。

如此女大王成了乖乖女,倒也令大家的日子变得更为宁静了。

她身材修长,体格健美,秀美的脸庞,英姿飒爽,少了一份往日的杀伐果敢,多了一份侠骨柔情。

云中龙当先走了出去,三女紧随其后。走过曾经开满桃花的院落,只见当初落满桃花的地方,早已绿树成荫,硕果纷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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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紫罗兰想不到他会在此刻停下,一副严肃认真地模样,忙摇了摇头,反手抱紧他的腰,道:“没有,奴家只是还不太习惯单独与主人相处,慢慢就好了。”

愣了一会,又欣喜的道:“缠绵,主人说得真是太好听了,为什么你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是那么动听,那么富有诗意。奴家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主人。”

云中龙想到自己不过附庸风雅,吟了几句诗,就把她们迷得一塌糊涂,这时候的女子,还真是太容易上手了。

哪像现代的女子,一个个如白骨精,狐狸精似的,都练过玉女心经,九阴白骨爪,降龙十八掌什么的。

紫罗兰见他半晌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小声地道:“主人,怎么啦!”

云中龙这才醒过神来,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太容易满足了。”

紫罗兰有些不解,坦然道:“奴家虽然不幸,可是能够认识主人,真是太幸运了。”

云中龙从她身上下来,睡在她旁边,不等她有所反应,手臂从她颈后绕过,搂着她,四月相对,道:“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何以在你口中成了普渡众生的神人一般。”

紫罗兰一听神人,竟是忍不住在他怀中娇笑不止,一会才道:“主人不但武功盖世,文采无双,人才万中无一,但是让奴家最为欣赏的却是,你那份对身边之人的关爱和尊重。”

云中龙不由好笑,反问道:“这不是很正常,你想让别人爱你,必然就要用心去爱别人,而尊重更是最基本的,如果你不尊重别人,别人又怎么会尊重你?”

紫罗兰摇了摇头,道:“主人,事情并非像你想的那样,如今世上有多少人可以和自己真正深爱的人在一起,而女子更不过是一件私有物,说不定一不高兴便是又打又骂,一高兴起来,就将她送与他人了。

另外,你说的尊重,就更非如此了,有些人身居高位,生来便受尽天下人的尊重,只要他高兴,就有无数人因他而生而死;

而又如我在香满阁的姐妹,无论她们怎么讨好,如何谦卑,也不会人尊重她们。如果奴家不是遇上主人,也许和她们也无二致。”说到这里,竟是喜极而泣,哭倒在他的怀里。

云中龙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是活在春秋时期,与2700年后的现代,完全是不可比的。

只是一个人养成了习惯,又怎么可能轻易改得了,何况这习惯,也不是什么坏事。

轻轻抚摸着她的粉背,温声安慰着她,想哄她入睡。

紫罗兰猛然抬头,道:“主人,你是不是想要奴家?”

云中龙原本**正浓,被她如此一来,不免有些偃旗息鼓了,道:“没有,只要陪在你身边,也是一样的,就像现在这样两人说说话,不是也很好吗?”

紫罗兰点点头,道:“嗯,主人,你真好!”

云中龙不由一拍她挺翘的臀部,道:“好了,你再说,我都要飘起来了。”

紫罗兰娇嗔一声,道:“主人,你好坏啊!”

云中龙故作不解地道:“你方才还说我好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紫罗兰自然知道他不是不懂,附身在他耳后,轻轻地道:“主人,我想……”

云中龙问道:“小兰,你想干什么?”

紫罗兰羞急,脱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去,面朝墙壁。

不一会,又掉转身,见他正凝神看着她,这才松了口气,转而娇媚地道:“主人,我要……”

紫罗兰见他痴痴看着自己,略有不适应,娇声道:“主人,可不可以把灯熄灭了。”

次日,云中龙一大早便醒了,看着怀中熟睡的佳人,想着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将自己的身心交给他的女子,心下大为感慨,遂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想紫罗兰竟是悠悠醒来,一副娇美慵懒的俏模样,见他正看着自己,以为他又想要自己了,不由弱弱地道:“主人,不行了,下次再来好不好?

云中龙不禁一笑,道:“傻瓜,我怎么会只想着自己痛快呢?过几天,你就要和她们一起离开齐国了,所以我才多看了看你。”

紫罗兰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又能在一起?还有姐姐,她也会和我们一起走吗?”

云中龙此时心里也是一片茫然,只得道:“会的,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的。”

紫罗兰“嗯!”一声,突然又道:“奴家想临走之前,去和香满阁的姐妹道声别,特别是张妈妈待奴家有如亲生,理应说一声。”

云中龙点了点头,香满阁虽然是烟花之地,却也是公子吕潘的地方,便道:“你自己多注意,毕竟这次是秘密离开,还是小心为好!”

紫罗兰顿时一惊道:“那还是不要了,我怕走漏了消息,就不好了。”

云中龙轻轻搂着她,道:“没关系,反正这两天就要走了,我相信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稍微小心一点就行了。”

紫罗兰一听,大喜道:“好,奴家与她们这几年情同姐妹,若是没有她们,也不会有今日的紫罗兰,所以,怎么也该和她们道一声别。”

云中龙一点头,道:“好,这几天我可能比较忙,你找个时间叫人陪你过去一趟吧!”

紫罗兰将整个人依在他身上,道:“嗯,我会的!”

到了傍晚的时候,便听下人传呼,庞然,秋风,大虎二牛四人一起过来了。

云中龙叫紫罗兰将秋月叫过来,并另吩咐人去将秋叶找来,毕竟这是牵涉他们棠溪村所有人的事情,没有理由不让她们两姐弟不知情的。

秋月听说找她有事,多少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高兴的到了,等她见到众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无闻地站在云中龙的身旁。

秋叶这些天都与秋风等人在一起,如今已经十四五岁,出落得很是英秀俊俏,更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捣乱的性子。

他见大家很是用心的练武,而他最是好动,自然也跟着他们一起练,出乎众人的意料,他虽然武功底子较弱,却很是好强,而且悟性极高,竟是一块非常难得的练武材料。

往往秋风等人想了半天,还是摸不着头绪,开始试着一问他,见他如大人一般冥思苦想一番,也不以为意。

可是过得一阵,秋叶把自己想到与众人一说,竟是让人觉得犹如拔开乌云,阔然开朗的感觉。后来,练武的时候,有什么想不通的,都会去问他。

而秋叶为了可以尽快解决他们的疑问,自己也很用功的习武,尽管算不上高手,可是也几乎可以与秋风斗个旗鼓相当了。

云中龙看了看大家,道:“这里也没有外人,都随意坐吧。”

众人纷纷依言,跪坐下来。

云中龙目光环视一圈,才看向秋风道:“秋风,你说一下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吧!”

秋风直起身道:“在座的各位,都是知道棠溪村所发生的惨剧的。后来在落虎岗之役从欧阳博口中得知元凶正是原来是落虎岗的叛徒刀疤李李代等人。

说来也巧,今天我们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此人出现在临淄,庞然大哥一眼便认出了他。

于是我一路远远跟踪了过去,李代东走西看,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行踪,已经让人找到。到最后,他进了一处高大的府第。”

秋叶一想到害死他父母的仇人,不由急问:“风哥,他到底是去了哪里?”

秋风接着道:“高府!”

庞然情不自禁地道:“那不是高雄的府第吗?”

秋风摇了摇头,道:“我怕打草惊蛇,走了很远,问了几个人才知道,那是齐守之臣高氏府第,主人乃是三朝重臣高溪,似乎与高雄是兄弟?”

云中龙闻言,慎重地道:“秋风,你确定没有看错?”

秋风很是谨慎地道:“此事我亲眼目睹,千真万确!”

云中龙点点头,道:“高氏在齐国德高望重,硬来肯定是行不通的,又有高雄这等高手坐镇,暗杀也不可取,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众人全都看向他,庞然大虎二牛都是粗犷之人,哪里能想什么办法。

秋风略微好点,却也不是聪明多智之人。

而秋叶固然很是活泼灵俐,可是终究还小,要他想这种的办法,难免有些强人所难。

秋月生性恬静,单纯,就更不用说了。

云中龙想了想,道:“既然明着暗着都不能进高府,那么只有想办法引他出来了。”

秋叶高兴的直起身的道:“姐夫,你想到办法了?”

云中龙把手往下一按,示意他先坐下,道:“办法虽然没有想到,但我相信他们不可能不出来,我们只要守株待免就好了。”

秋月不解地问道:“何谓‘守株待免’?”

云中龙这才想起,这个典故乃是出自战国时期,他们自然是没有听过。

于是解释道:“这是我们故乡那里的一个说法。”

再一想,如果按原义去解释,难免于景不合,便接着道:“意思便是坐等敌人自己送上门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可是如何做,却是一头雾水。

云中龙看了看他们,又道:“明天一大早,秋风与小叶两人便到高府门口附近暗中观察,一旦,李代或者是高溪出来,便马上分出一人回来报信,另一人则一路尾随,并作下记号,我们一接到消息,便立马前去会合。”

这时,大家才释然,庞然道:“既然如此,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

云中龙目光从庞然大虎二牛身上扫过,道:“你们三人目标太过明显,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等会如果需要用强,你们再帮手就好。”

三人齐点头称是,商议妥当,于是各自散了。

待几人离开,秋月担心地道:“云大哥,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云中龙好奇地道:“怎么了,你想亲自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吗?”

秋月摇了摇头,道:“不是的,我只是想现在正是我们四处无援的时候,这个时候对高府动手,怕是很不利的?”

云中龙忍不住将她搂在怀中,道:“没事的,正是这个关键时候,才要杀人立威,不然,什么人都跳出来,岂不是穷于应付了。”

秋月温婉地点头,道:“嗯,你们都要小心!”说完,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里。

这时,紫罗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两人正相拥在一起,于是想悄然离开。

云中龙一看她,便道:“小兰,你过来!”

紫罗兰依言走了过去,心中略有不安。

云中龙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环住,道:“这时候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紫罗兰小心地看了秋月一眼,见她面色如常。

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主人,我想明日过去一趟香满阁,与她们道别一下。”

云中龙满是赞许地道:“也好,毕竟你在那里待了五六年,多少与她们有些感情,与她们说一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接着又道:“不过,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让庞然他们送你过去吧,这样我才放心。”

紫罗兰有点受宠若惊,道:“其实主人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云中龙不容分辩地道:“小兰,既然你都是我的人了,自然要为你考虑周全,你不用有什么其他想法,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紫罗兰低低地应了声,“嗯!”

云中龙看了左右怀的佳人,秋月纯净如昔,静静地俏立在身边,神情温柔。

紫罗兰能歌善舞,灵动娇美的身子,如风中柔柳,紧紧依在他的怀中,美丽的凤眼内,略带妩媚。

两女一静一动,好不迷人,直看得人色心大动。

秋月并不排斥与他亲热,反而这些日子以来很是有些期待,只是眼下有第三人在场,难免有些不太适应。

因此看到他眼中的**,竟是有些手足无措。

双手搂住他的腰,身子紧紧依附他身上,有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对于三人一起施云布雨,并无不适,倒是让她一个人面对云中龙的时候,犹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

如此一来,更是中意三人一起欢乐无限了。

第152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52章云中龙自然能看出秋月的不安,只是眼下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帅得太过惊世骇俗,还是桃花运太浓。

来到这春秋时期尚且不足一年,可是身边的女人,却是足足有了七个之多。

先是在落水之初遇到单纯善良美丽的渔女秋月,先氏山庄识得性子温婉大方,身材娇小玲珑的大家闺秀先姿。

落虎岗见过英姿飒爽,身材健美迷人的美女山大王欧阳倩,再到林中邂逅艳冠群芳,有倾国倾城之姿,多才多艺,风华绝代的成若诗。

香满阁美艳妩媚,能歌善舞的紫罗兰自动献身,前几天又多了小英小凤两人。

这些女子,都是千娇百媚,美艳不可方物。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习得先天功,这么多女子怕也是无福消受,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

确实自己不够强硬,到头来不是伤神,就是伤身了。

现在自己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如果不能与她们一齐共享男欢女乐,就必然会冷落身边其他女子。

一两天还好,一两个月也可以接受,若是太久,难免不会弄得她们红杏出墙,给自己戴上几许绿帽子,到时,悔之晚矣。

既然如此,最佳的办法,莫过于大被同眠,至少大家可以雨露均沾,而自己身体也完全能够应付得过来。

次日,云中龙刚和昨晚大战一番的两女,一起用过早餐,便见秋叶走了进来。

秋叶见到他,欣喜地道:“姐夫,鱼儿出来了,风哥正在跟着。”

云中龙试着道:“是高溪吗?”

秋叶惊讶地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就知道了,真是太神了!如果你不是我姐夫,我还会以为见了鬼了,。”

云中龙听了他的话,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叫冤了,自己只是随意一猜,现在正是太清早,一般的人都还没有起来。

像李代那种人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出去,只有像手握大权,又很是关心政事的高溪,外出才最合乎常理。

此时,时间紧迫,也不和他计较什么。

和仆人打个招呼,嘱咐庞然三人随紫罗兰去一趟香满阁,便随秋叶而去。

一行人很快顺着秋风留下的信号,走到一家很是精美的阁楼。

高溪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手下的仆从立刻为他斟上一杯温茶,端起茶杯,轻轻一抿,喝对着门口道:“出来吧,都跟了老夫一个早上了。”

门口远远跟随的秋风一惊,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哪曾想早被人发现了踪迹,正犹豫要不要现身时,便看到了云中龙带着一行人到了。

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这跟踪人的功夫,还真是不好做,尤其是这人还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的时候。

云中龙与秋风打个招呼,让他们暂时走到一边,这才直往高溪所坐的桌子前而去。

高溪看着对方一个相貌极为俊雅,举重若轻的走了过来。

突然,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云中龙看着眼前之人,相貌一般,六七十岁,头发花白,明显是操劳过度,远没有高雄那般神采奕奕,锋芒毕露,不可一世。

正是这个看平常的老人,却是三朝重臣,历史上有名的大臣,如果不是他暗通消息,鼎力相助,公子小白也不会先回齐即位,也就未必有后来的齐国霸业。

后来吕昭若不是得到高氏国氏的支持,就算有以宋国为主的四国联军相助,也做不了齐孝公。

轻松写意地走到他面前,一施礼,道:“请恕晚辈无礼,一大早便扰了老先生的清静,还请勿怪!”

高溪笑了笑,道:“原来是你!”

云中龙微笑道:“想不到老先生,还知道晚辈,当真是受宠若惊。”

高溪也没兴趣和他在这里瞎扯,不由道:“非是老夫多管闲事,只是云少侠胆略过人,武功更是惊世骇俗。眼下齐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不知找老夫有何贵干?”

云中龙在他对面坐下,那些仆从想要发难,高溪挥手令他们退到一边。

云中龙拿起壶为他添满茶水,又自顾自斟上一杯茶,小饮一口,道:“好,痛快,其实我来找先生,只有一事相求。”

高溪眼中精光一闪,又回到那个悠闲喝茶的老头样子,道:“云少侠如此能耐,想必事情不太好办。你且说说看,看看老夫是否力所能及?”

云中龙笑了笑,道:“此事,我去办可能有一定难度,而且不小;可是对于老先生来说,却是易如反掌,只看先生是否肯相助一二了?”

高溪轻轻举杯,喝了一口茶,道:“既是如此,还请直言相告!”

云中龙漫不经心地道:“最近有个人时常出没在高府,而此人与在下的妻子有不共戴天之仇,还请老先生成全一二?”

高溪玩味地看着他,道:“你这是在请求老夫,还是威胁老夫?”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自然是请求了,只是老先生若是不允许,那就只能是后一种了。”

高溪也是淡然笑道:“你这是妄费心机!”

一旁的秋叶忍不住上前道:“李代杀我父母,屠我村庄,毁我家园,难道你真要帮这么一个人神共愤的禽兽吗?”

他虽然平时贪玩任性,可是自小受父亲耳濡目染,此番情急之下,含愤而发,竟是将事实说的掷地有声。

高溪对上变化莫测地云中龙应付有余,可是对这少年的质问,却是不知如何回应。

云中龙没想到自己说了半天,老家伙没一点反应,而小秋叶只一句话,就将对方说得哑口无言,还真有点哭笑不得。

良久,高溪才道:“你们说的,老夫并不清楚,可是既然人在高府,自然不能容让外人滋扰,至于出了高府,老夫完全管不着。”

以他今时今日的大周天子所赐的齐守之臣,齐国上卿,大权在握的大夫身份,地位,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是放低身段了。

云中龙不动颜色地道:“莫非高大夫想要玉石俱焚?”

高溪自然知道云中龙最近的所作所为,所以毫不怀疑对方会不顾后果。

却是坦然一笑,目光平静的看向云中龙道:“老夫已经古稀之年,还要什么好珍惜的?倒是阁下武功超绝,人才绝世,当真是太为可惜!”

云中龙也无心去想他说的几分真几分假,哈哈笑道:“我想高大夫误会了,在下并无伤你之心,更无害你之意。”

高溪只当他方才以情没有感动自己,以生死也没有将自己威逼成功,便放弃了。

当然对于他的话,是决然不会相信,只是此刻自己的仆从远远隔在边上,何况以对方惊才绝艳的武功,完全不是敌手。

正是落在人家手上,也不会傻到去拆穿对方,激怒对方。

不然,真要落得个玉石俱焚,那就太不值得了。

云中龙见他神情放松,不等他得意之色露出来;又道:“我只不过想请高大夫去一个很美妙的地方,是男人都会喜欢去的地方!”

高溪不以为然地道:“妓院?老夫死且不怕,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云中龙一字一句的道:“我没想过要你怕,只是让你去一趟香满阁,然后找十个八个美女陪你。很快,便会有人四处传告高大夫老当益壮,一夜御十女,最后却是****。不知道高大夫,对我的香艳安排满意吗?”

高溪一听,顿时四肢冰凉,魂飞天外。

他一生清高,若是让人知道他流连欢月场所,最终又死在妓院之中,岂不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当真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看对方的情形,不达目的不罢休,完全说得出做得到,忍不住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云中龙淡淡地道:“我想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必要再重复了,而且在下时间有限,还请高大夫早作明断!”

高溪自然知道对方的处境,表面看来威风凛凛,无人可及,可是先后得罪了侯四斤,田园,高雄,齐侯,说他命在顷刻,也不足为过。

当下道:“好,老夫服输,现在就回去将李代交给你!”说着,便起身欲走。

秋叶不由道:“且慢,姐夫,若是他进去之后,不出来怎么办?”

云中龙淡然一挥手,道:“高大夫是聪明人,我想他不会食言的!”

接着又对一脸阴晴不定的高溪道:“李代此人罪大恶极,我希望所有与他有关之人,都不要再在高府出现!”

高溪冷哼一声,一句话不说,领着仆从夺门而去。

高溪怒气冲冲地回到高府,自己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敢如此对自己,先是劫持,又是威逼,又是恐吓,偏偏还不能不认输。

简直是奇耻大辱,就算是所侍的三任国君,也都是以礼相待,哪有人胆敢如此欺人太甚。

于是,立刻召集高氏众精英将早上的遭遇简要地说了,而后一起商讨对策。

说是商议,其实高氏主要还是家主高溪和以齐国武士行馆总馆主高雄两人说话最有分量,其余人太都是他们的子侄,也就是参与而已。

先是高雄之三子高明道:“家主,此人不过是一介莽夫,完全不必把他当回事,再说他与楚姬关系不明,齐侯自然不会放过他。根本无须我们亲自动手,自有人去解决他!”

高雄武功卓越,可是心智却是一般,倒是他的几个儿子,都有几分急智。

尤其是长子高超和三子高明,武功只是一般,未入一流,智谋却是非常不错。

高溪听他如此一说,反而是冷静了下来,道:“你说的不错,假齐侯之手杀自己敌对之人。”

不等高明高兴,又道:“云中龙并非是有勇无谋的莽夫,只怕不等齐侯再次动手,此人就会先行对高氏发难了。”

高明不以为然地道:“难道说以高氏今时今日在齐国的权势地位,还会惧怕于他?”

高雄最是清楚云中龙武功的厉害,当真有万夫莫当之勇,若是明着挑战,虽然略有不敌,却也可以与之周旋到底。

可如果对方前来偷袭,除了自己外,谁人能接得了他的一招半式。

当下咳嗽一声,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为了高氏的稳定和强盛,不应该如此冒险!”

高溪一听,也道:“守成最是不易,高氏有今天得来不易,绝不能在我手中有所闪失!况且,云中龙只不过是作困兽之斗,我们怎么能与其死拼呢?”

高明一听,家中两位最具权威的人物都反对自己的意见,只得缄口,而其余人见他都吃了鳖,哪里敢轻易开口。

高雄见一下子,大家都不说话了,目光便看向长子高超。

高超朗声道:“家主和爹说得一点也不错,事情有好坏,就看我们怎么来选择了。”

目光一扫,见大家都凝神听着。

便接着道:“云中龙此人在武士行馆用计装伤打败爹,可见他为人颇有心计;而据说他为了救身边的一个女子,可以不惜与齐侯为敌,更敢一个人独闯王宫,可见此人行事有时完全不计后果。

因此,现在就像是猎兽,虽然到最后猎物必然是猎人的桌上菜,可是若将他逼急了,也可能会弄个两败俱伤。”

所有在场之人一听,全都点头称是。

原本他们都将高雄当作不可战胜的神话看待,高雄非但是齐国人的骄傲,更是高氏的无上荣耀,那天的比武的结果,却是让他们大失所望。

人往往都会对自己认定的事情,找理由去肯定,却不愿意相信与之相反的理由。

而武士行馆比武当日,也确实如高超所说。

云中龙先是被自己人杨鹏一掌打伤,可是与高雄比武的时候,全然看不出他受过伤,最后还是战胜了高雄。

他们武功修为并不高,自然也看不出其中的门道,而且他们的心智,尽管都是同属高氏,可是远没有高超那么高,这么一说,竟是都深信不疑。

高超又道:“李代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罢了,只是高氏乃是天子所赐齐守之臣,若是今日将人交出去,难免会让人觉得高氏不可依赖,如此一来就会减弱高氏的威信。”

第153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53章高溪闻言抚须笑道:“好,说得好,有高超在,高氏可以高枕无忧了。”

高超从来没见家主如此赞赏一个人,登时谦逊地道:“家主过奖了,这都是高超作为高氏子弟应该想到,应该说的。”

高雄先听儿子将自己战败的事,有了一个很好解释,又听得兄长如此称赞自己的儿子,真是高兴不已,便问道:“既然如此,此事又该如何处置方好。”

高溪目光一寒,道:“为了高氏的声誉,自然不能将人从高府交出去!”

高雄不由道:“那就布下天罗地网,让他放马过来好了!”

高溪摇了摇头,道:“你错了,云中龙此人做事诸无忌惮,连王宫都敢孤身闯进去,我们根本无须去冒这个风险!”

高雄只能默然点头称是,又道:“那又能如何?”

而旁边的高超略一思索,突然双手一击掌,疑惑地道:“难道说让李代自己走出高府,如此一来,就完全与高氏无关了!”

高溪忍不住笑道:“对,不过不是他走,而是我们赶他走!以他屠戮村庄的行径,万死不能赎其咎,这样的人我们留着他,除了弄脏高府的地方,还有什么用?”

既而又道:“最好是能将人交给云中龙,这样也算卖给他一个人情,又不能做得露了痕迹,让人以为我们高氏怕了他,才将人交给他的。”

高超想了想道:“此事说来甚为简单,今晚我以为李代诸人接风洗尘为名,邀请他们去香满阁边上的丽人院逛上一逛,另外将他所送的美丽女子悉数卖给妓院,然后再让人及时将消息传达给云中龙。

等云中龙带人赶到的时候,我便借故离开。如果对方未能及时赶到,我亦可当场与李代等人翻脸,与他们划清界线,以示与高氏无关,而他们也不敢如何?如此一来,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都与高氏无关。”

高氏诸人一听,均是好话说尽。

高溪也是连连点头,赞道:“此计甚妙,就这么办!”

接着目光一寒,道:“在座的都是高氏的重要之人,如果有人不小心走露了消息,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商定计策之后,高氏众人这才纷纷散去。

果然,晚上高超以高氏之名邀请李代诸人至齐都临淄颇有名气的丽人院接风洗尘,并了两名当红头牌红粉佳人相陪,直让李代诸人受宠若惊。

原本他带着十数名美丽女子,两千两白银,投靠高氏,不曾想对方如此看重自己。

比起当初投奔天风寨大当家侯四斤时,实有天壤之别,方知齐人称霸诸侯,非但武力强盛一时,生活更是无比奢华。

高超作为高氏的后一辈的翘楚,自然不是易与之辈。

他借着点红牌佳人之时,将李代所送的十数名美丽女子尽数付与丽人院的幕后老板公子商人,并说是人李代所有。

公子商人不是别人,正是齐桓公之子,吕昭,吕潘的兄弟。

高超的身份和高氏的地位,他自然是知道的,对方主动向自己示好,自然是喜出望外,平时想拉拢对方,还不一定有机会。

如此一来,一方面既可以与齐守之臣高氏走得更近,另一方面又能照顾自己的生意,做大声势,压过公子潘一头。

这公子商人和公子潘一样都对齐国君位虎视眈眈,只是他的力量和势力明显不及有卫开方及卫国势力支持的公子潘,更不要说是有宋人支持的齐孝公吕昭了。

可是此人很有手段,既与他们在暗中对抗,却又不露痕迹。

而且他为人仗义疏财,不惜散尽家财,甚至举债施舍国人,因此在齐国也有不小的名气,也着实收买了不少人心。

这也是为什么齐孝公十年之后,公子潘以卫开方杀太子自立为齐昭公,而齐昭公在位二十年之后,公子商人又杀齐昭公之子太子舍,自立为齐懿公的原故。

高超同样作为心计不凡之人,自然也可以看得出公子商人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说不定他日还能登位为君,就算不能,也可以先行埋下一个伏笔。

于是他一边拉拢公子商人,另一边好酒美人稳住李代等人,却派自己的亲信,悄悄地跑去和旁边香满阁的人传出消息。

他知道公子潘与云中龙关系密切,为防万一,又以重酬买通香满阁的一名下人,让他飞马到桃花坞报信,然后让那人远走高飞,永远离开齐国。

李代诸人既畏于高氏的威望,又深感高超的宠信,加上席上美酒佳肴,旁边温柔美妙女子相陪,直如坠入云里雾里,全然不知生死,只在顷刻之间。

云中龙与秋叶等人待高溪走后,便回到了桃花坞。

那时候,紫罗兰已经在庞然等人的陪伴下去了香满阁。

云中龙想起几日未见的成若诗,登即和秋月三女交待一声,如果说高溪那边有什么动静,记得及时告诉自己,毕竟李代的仇不可谓不深,此人是非死不可的。

然后独自一人去了楚国驿馆,因为成若诗有许多人保护,也用不着自己操心了。

来到楚国驿馆,明显比之前要守卫森严多了,门口四名持戈楚人武士两相守卫着。

行到近前,只听一名楚人守卫喝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楚国驿馆?”

云中龙一愕,竟是不知如何应声。

那人见他说不上话,就要上前驱逐。

这时,从驿馆中步出一名三十来岁的气宇轩昂的男子,正是此次楚赴齐的使者领头之人子南,喝止道:“不得无理!”

见到云中龙独自一人傲然立于大门之外,大步上前道:“方才多有得罪,鄙人楚国子南,敢问阁下到此,是否想要找一个人?”

云中龙又是一怔,茫然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子南一见他的飘逸若仙的风姿,又听他如此一说,哪里还不知道他是谁。

便道:“是这样的,诗诗公主曾经要我留意一个叫作云中龙的人,想来就是阁下了!”

云中龙一听成若诗要他留意自己,不由得道:“我此来正想见她一面!”

子南摇了摇头,朝身后挥了挥手。

不一会,后面出来一名年轻女仆,模样看不真切,身材一般,看她所着衣裳乃是齐人,想必是他们买的奴婢。

只见她手上捧着一卷竹简,低着头,恭敬地走到子南身前三步处,双手奉上,却是头也没敢抬。

子南从她手中接过,转身对云中龙道:“公主猜到你会到此,这是她留给你的!”说着,便将竹简,递了过去,

云中龙心中一痛,想不到自己来找她,却是连见一面都不愿。

转念一想,便已明了成若诗的心意,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手中接过竹简,只觉入手异常沉重。

伫立良久,长吸一口气,这才伸手打开竹简。

而他穿越到春秋时日渐久,虽然这时候的文字生涩难懂,好在他文字功底本来就深,学习能力非常好,而且是同文同种,早已经能识会写了。

只见,在一卷竹简上写着娟秀的字,正是成若诗所著:

挚爱的夫君云中龙见字如晤:

与君相识,芳草碧青,万物滋长,君伤妾亡;

与君相恋,桃花嫣红,枝繁叶茂,君情妾心;

与君离别,落叶枯黄,满目萧条,君忧妾绝。

幸于红颜,伴君左右;奈何薄命,身不由己。

生既为君妇,死亦为君鬼。世间难相见,黄泉不相负。勿念!爱妻成若诗绝笔。

信上所说,两人相识的时候,正是在三月鹰飞草长,满是生机的山野之地。

当时云中龙为了救她身受重伤,成若诗也从赴齐的路上变成了逃亡之人。

到得两人相恋之时,正是桃花盛开,风光无限的美好时光,两人在桃花下舞剑弹琴,心心相印,好不幸福甜蜜。

此刻别离的时刻,却是落叶纷纷,一片萧瑟。

现在云中龙先后在齐国得罪了侯四斤等人,田园将军,齐侯,高雄,正是树敌众多,忧患重重的时候,而且一经别离,也就此生难见。

因为成若诗早已决定既不愿已经逝去的子房小桐等亡魂不得安息,又不想委曲求全,更不想负了她最爱的夫君,嫁作他人妇,那她的结局,必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云中龙看得分明,上面满是泪痕已干,想是她边伤心欲绝的哭泣,边写字留给自己,而且她料定自己必然会来找她,所以才会早写好留言的。

饶是他定力非常,又是心理早有准备,可是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还是心伤欲死。

尽管他武功已经少有敌手,可是此时此刻,竟是有一种无言地挫败和心力交瘁的无力感,就像是浑身有着无穷的力量,偏偏就是使不出来,那份憋屈,几近让人崩溃。

突然,心中一动,自己原本想将她的身世告诉成若诗,再劝她一起离开齐国,远走高飞,可是此刻看来,就是她知道了,这结局也是改变不了的。

因为从她走出楚国的土地时,就清楚她的选择,等到在林中遇到伏袭,子房,小桐等人死去,就决定了她不会背弃她的使命。

如果她不能令得楚齐联盟,那么他们所有人的死,将变得毫无意义。

不然,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享受与云中龙一起幸福平凡的夫妻生活,而自投罗网跑到齐国了。

念及于此,心下却是更加有如明镜,既然无法说服于她,如果不能让楚齐联盟,只怕她会念念不忘,终生不安。

与其如此,不如先想法促成联盟,然后再找机会与她远走高飞。

虽然如此一来,难度无疑大了无数倍,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冷静下来之后,对子南道:“恳请先生代为传两句话!”

子南正色道:“请说,我一定转告!”

云中龙躬身道:“多谢!”说完,转过身,猛地拔出身后飞云剑,人如天外神龙,凌空而舞,很快,便收剑入鞘。

只见在驿馆面前片开阔地上,用剑气写着: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字字深入七分,铁划银钩,苍劲有力,却是极有分寸,可见他对剑气的掌控,已近随心所欲。而所留的字句,更是缠绵凄恻,意然决然。

云中龙看了看被惊傻了张大了嘴巴地守卫和一脸震惊的子南,朗声道:“还请代为转告!”人随声去,片刻便消失在几人眼前。

既然心中有了计较,留在此地也就没有了意义。

而以无坚不摧的飞云剑在坚地上留字,既表达了自己此刻对成若诗的思念和对她永不放弃的态度,也希望楚人对自己生有几分畏惧,可以好生对待她。

四名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留在坚实的地,触目惊心地大字,犹自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见到一旁的子南,忍不住问道:“将军,这人他是神仙吗?”

子南摇头苦笑,道:“不是,今天看到的谁都不要说出去,不然军法处治!”说着,转身进了楚国驿馆。

心中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实在眼前这一幕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楚国令尹子文,大将军子玉,将军子西,子上,子南,子房等,均是楚国若敖氏的后裔,此时正是军政大权在握之时。

楚国不乏勇武之人,子上,斗勃,更是勇冠三军之人,便是他勇力绝伦,无人可当,可是与眼前之人比将起来,仍然有点远远不如的感觉。

子南心神不宁地进入后院,与成若诗说了云中龙代为转达的话语,正想问她此人的来历,却见她闻言很是激动,若不是有一直以来良好的素养,早就哭了出来。

子南见状,只得悻悻而退,另找时机再行询问了。

心中不断地转着念头,像这样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若是能拉拢过来,楚国想要称霸中原,岂不是易与许多。

成若诗将侍女打发出去,掩上门时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喃喃地道:“老公,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

又安慰自己道:“他一定不会怪我的,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说了!”

口中反复地念着:“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说得真是太好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说这样的话。

如果是在以前,必然会依偎在他的怀里,尝尽温柔,做一个幸福快乐幸福的女子,然后大赞几声,与他亲昵无比地粘在一起。

可是此刻是相思难相见,明明知道对方就在前面,却不能在一起。虽然隔得不远,可是感觉好像是天各一方一般。

念着他说的话,想起他的亲切的样子,想起他的好,想起两人一起的点点滴滴,着实让人乐不思楚,很想不顾一切,即刻与他远走他方,从此双宿双栖。

想着哭着,良久,竟是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第154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54章云中龙惘然若失地从楚国驿馆,回到桃花坞,尽管心里茫茫然不知如何及时将成若诗救出,可是见到秋月几女的时候,已经换成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她们很快就要离开齐国了,又怎么会让她们走的不安心呢?

秋月见他回来,略有担心地问道:“云大哥,怎么样了?”

云中龙只得道:“若诗不肯见我,也没什么?”

过了一会,便转移话题道:“小兰还没回来吗,高溪那边有没什么消息传过来?”

一旁的先姿道:“小兰一大早便随庞然等人去了香满阁,都大半天了,还是没有消息。”

突然,欧阳倩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刚刚听香满阁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是罗兰在那里见到她的亲生母亲,还说今晚高氏之人会在香满阁边上的丽人院为李代等人接风洗尘,我知道那人确实是公子潘的人,却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云中龙一听,高溪果然没有食言,只是如此一来,既保存了高氏的颜面,又不与自己发生直接冲突。

尽管如此一来,事情变得麻烦了一些,但对自己来说,目的已经达到了。

当下道:“消息应该是真的,反正也没什么事,吃过晚饭,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女均是点头称是,这些天一直在桃花坞待着,早想出去走走了。

秋月倒是无所谓,在她看来,只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哪里都是人间仙境。

先姿是名门大家闺秀,就算略有不愿,也能安于在此,何况大家在一起,日子也还不错,虽然和他独处的时候不多,可是也心满意足了。

欧阳倩生性好动,只是经过这些天的波折之后,已经变得内敛了许多,只是如果不能出去,也还罢了,既然可以到外面走走,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云中龙和她们说完,又叫人找来秋风秋叶两人,要他们再去高府盯梢,一有动静,便立刻回来报信。

他心里非常清楚,丽人院乃是烟花之地,必然是人潮如流,尤其是晚上,虽然不怕让人看到,但是也没必要搞的太张扬。

因此,他是想在李代等人从高府去丽人院的路上动手,只要选个好点地方,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高府与丽人院相隔不远,只有约八百步的距离,中间太多是繁华之地,倒是高府高门大院,甚是显眼,旁边的倒显得颇为冷清,当即决定便在高府门口动手。

这样尽管有些让高氏难堪,却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自己不是什么官职在身之人,能够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随意抓人。

相反,齐国还有不少人想抓自己,只是他们有所顾忌,才迟迟没有下手。

因为庞然等人随紫罗兰去了香满阁,云中龙又叫人请先锋带上几名得力的家仆一同前去,再怎么说李代等人有那么多,又不是当场将他们给杀了,所以人多一点,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除去这个人间毒瘤。

到得傍晚时分,小凤已经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众人一齐用餐,云中龙才知道小英一听说他们要离开齐国,昨天回来之后,就已经去准备了,竟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匆匆用过饭后,一行人便要往高府赶过去。

这时,秋叶从外面着急地闯了进来,大叫道:“姐夫,不好了,他们已经出府了?”

云中龙带着欧阳倩先姿秋月小凤四女,从后院走了出来,走到门口一见他,便道:“小叶,你慢点,把事情说清楚!”

秋叶看了看姐姐秋月,这才稍微平静下来,道:“今天下午我和风哥一起在高府附近盯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提前出来了,我们也没敢露面,只得回来报信了。”

欧阳倩不由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云中龙想了想,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可能是高府之人知道了你们在暗中监视,猜到我们的用意,所以改变主意了。既然埋伏不成,就另外找机会好了。只要知道李代的下落,就不怕他跑到天涯海角。”

于是,云中龙带着欧阳倩先姿秋月小凤四女,及先锋和几名先氏得力家仆,在秋叶的领路之下,浩浩荡荡去往丽人院。

到了丽人院门口,云中龙一行人见到早已一路跟随到此的秋风,知道李代等人此刻正在里面寻欢作乐。

他们一行人有男有女,可是他们均是衣着光鲜,气质不俗,那守门之人略为惊诧,可是却没有阻拦他们。

走进大厅,秋风远远指着一席位上的一名满脸横肉,面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疤的男子道:“就是他了,上次庞兄弟,跟我说过,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云中龙见状,对众人道:“我先过去,你们一会见机行事!”便独自朝那席位走了过去。

未等他走过去,从中转出一名男子,身材中等,模样还算雅致,三十来岁,已经拦在他的面前,正是丽人院的幕后老板公子商人。

他也是一个富有野心之人,自然对齐国最近所发生的了如指掌。

而云中龙这些天将原本刚刚结束了众公子争位之乱的齐国,再次搅拌得风起云涌。

公子商人当然能认出他,只是奇怪他素来与公子潘交好,为何突然到了自己的地盘。

因此,心中有着疑惑,又摸不清他的底细,只好直接上前接触了。

公子商人以身子当在云中龙面前,想起对方这些天在齐国的所作所为,谦虚谨慎地道:“这位少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中龙原本不想搭理他,可是在这样的公众场所,也只得暂时隐忍,见机行事了,再者看着此人的眉宇之间,与公子潘有几分相似之处,也就没有拒绝,道:“恭敬不如从命!”

公子商人也不隐瞒,开门见山道:“久仰少侠威名,今日到此,不知有什么指教?”

云中龙已经隐隐猜到他的身份,道:“原来你是这里的老板,莫非是齐国公子?”

公子商人一听,大吃一惊道:“原来少侠还知道商人?”

云中龙见他脸上的惊慌之色,一闪而逝,显然是怕自己此来对他不利,又见自己果然所料不错,这人还真是公子潘的兄弟,干的事情也是如此一般。

可见,开办妓院着实是一门稳赚不赔的好生意,当然,前提是你得有实力,有背景,不然,随便去几个人就把你拆了。

便道:“在下并不知道这是公子的地方,多有冒犯,只是这里面有几个人,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会将他们带走,还请公子通融通融?”

公子商人也不是笨人,刚才看到他直往李代等人的席位过去,加上之前高超与他接触,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了。

当下为难地道:“少侠有所不知,这几个人乃是高氏的客人……”

云中龙一听哪里还不知道,高氏这招丢卒保车的计谋,便道:“这里不是高府,自然与高氏无关,如果到时高氏有人出面,便交给我来应付好了。”

公子商人一听,心中念头急转,他现在没权没势,却是野心勃勃,唯有用钱和女人去收买人心。

此刻云中龙这么一说,顿时感到这是天赐良机:李代等人不过是一群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死活完全不放在他心上。

可是云中龙不同,他可是敢独闯王宫,光明正大战胜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的高雄的风云人物。

若是能帮助对方这一次,说不定能与他扯上一点关系,最不济也能卖给对方一个人情。

遂作出一副为难地样子,道:“非是商人不肯,人家既然到了这里,总不能眼睁睁坐视不理,如此与理不合!”

云中龙听了,自然知道对方答应了自己,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这才和自己讨价还价。道:“只要公子愿意与在下合作,我有办法让他们自己滚出去,如此一来就与公子无关了!”

公子商人一听合作,不由道:“愿闻其详!”

云中龙轻轻将他的计划说了一遍。

公子商人听了,大声叫好,更是钦佩对方的智计才能。

先锋等人见云中龙走到门口,便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云中龙一挥手,道:“别着急,一会再说,我们坐一边看好戏就行了!”

一行人在李代等人的边上坐定,秋月先姿两女都很是拘泥。

她们一个是纯净如水的渔村之女,一个是久居闺中的大家闺秀,在这风月场所,难免有些不太自然,一左一右依在云中龙的身旁。

小凤原本就是歌姬出身,对这样的场面也习以为常;欧阳倩以前是落虎岗大当家,她不一定认识李代等人,可是对方肯定能认出她。

为了保险起见,只得让她一个人暂时留在门口处,等候消息。好说歹说,最后抬出为了给秋月含冤死去的父母报仇,这才将她说服。

因为她上次任性出走,以致让秋月被擒,差点万劫不复,虽然最后平安无事,可是她对秋月心中一直是很愧疚的。

公子商人依照云中龙所说,先许以重利派出丽人院最妩媚最会诱惑人的红粉女子,让她们想尽法子往李代等人身上摩蹭,然后乘他们不注意,将银两弄到手。

那些女子为了完成任务,不但将自己香喷喷的身子靠在他们身上,更有两名女子一左一右直接坐在李代的双腿上,直喜得他乐不可支。

李代等人面对如此娇艳的美人,这般热情相待,一个个热血中烧。至于他们身上的银两,哪里还会放在心上。

不一会,李代早已不再满足于手上的快感,便道:“难得让爷高兴一次,今晚就让爷给你们一个痛快吧!”说着,一张丑陋的脸上色眼迷迷。

哪知,那两名红粉女子杨柳细腰,像蛇一般柔滑,转眼就溜了开去,直逗得李代等人极为放肆地哈哈大笑。

这时,一个很有几分媚眼的三十来岁人称七姑的女子,走到李代等人面前,躬声道:“方才小巧和小珍她们说,这位爷要包她们,请您先付一部分房钱!”

李代一听,高兴地道:“还以为她们不肯,原来他妈的和我玩这一套,好,我喜欢!”

说着,就去掏腰包,可是一摸,竟是空空如也。

不由一惊,只以为自己不小心在哪里掉了。

便问其他几人道:“老子的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你们谁有银两?”

那些人闻言一一摸索,这才发现所有人均是身无分文。

李代心感不妙,又想到请他到此的高超,便道:“这位妈妈,你也看到,所以暂时不能找姑娘了,等我朋友他来了再说!”

七姑早已得到公子商人的交待,顿时冷嘲热讽道:“看到什么,什么朋友?”

那李代可不是怕事的主,一见对方不买账,恼道:“不就一点小钱,还怕大爷赖账吗?”

七姑冷哼一声,喝道:“好啊,你们这些王八蛋,没有银子,还敢来丽人院大吃大喝;没有钱,也敢学人家嫖妓,我看你们是活腻了!”说着,转头连续三击掌。

只见,刚刚还一片温馨的丽人院,冒出十几个打手,杀气腾腾地将李代等人围在中间。

云中龙着实没有想到这看似普通的一个古代妓院老鸨,居然如此会演戏,无论表情,动作,台词,均是可圈可点,绝对是实力派。

见到这般似曾相识的情形,不由想起以前看的喜剧,情不自禁地叫道:“关门,放狗!”

原本场面一下子变得很是热闹,大家很是期待这场闹剧会是怎么样收场,只是怕被殃及池鱼,都避得远远的。

唯有云中龙这一桌泰然自若,冷眼旁观,可是他这么一喊,顿时大家都将不解的目光看向了他。

云中龙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不好意思,酒后失言,你们继续!”

那些打手均是公子商人的门客,多有武功,他们早已得到主人的吩咐,也不顾旁观之人的反应,将李代几人围在中间,更不废话,直接出手揍人。

反正,主人交待只要不把人当场打死,吓到客人,出了什么事,也有他在,完全不必管那么多。

第155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55章其实,在此还有两名武功高手坐镇,只是这样的场面,还用不到高手出场。

李代等人均是烧杀抢掳惯了的山贼,虽然也是亡命之徒,可是他们哪里是那些打手的对手,不到片刻,一个个直接被打倒在地或者桌子底下。

那些打手见几人都倒在地上惨号,出来一个带头之人,喝道:“如果有谁敢再哼半句,立刻打断手脚,扔到门外去。”

李代等本想作出一副可怜相,薄得在场之人的同情,哪里知道大家都是在一边看戏,全无出言制止的意思,只得依言照办。

几人均是乖乖趴在地上,丝毫不敢违逆。

那领头的打手走到七姑的跟前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事就叫我好了!”

七姑妖娆的一笑,道:“好!”

转身走到李代等人面前,一个一个指过去,道:“你们这些王八蛋,现在知道错了吧?”

李代哪里敢吭声,有两个胆小之人,忙附声道:“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你放心,这银子一定会尽快还给你们的!”

七姑风情万种地笑笑,道:“知道错了就好,银子也不用你们还了!”

不等对方松口气,又道:“只是既然做错事,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代等人一听,心下凉了半截,这是妓院,还是黑店啊?

打了客人个半死,还要让客人付出代价,虽然心里不服,可是现在是人家的菜,想怎么切就怎么切,哪敢反抗!

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弱弱地问了句:“请问,是什么代价?”

七姑妩媚地一笑,道:“其实很简单,既然你们来这里,就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你们欠的银两,就在这里做工还账吧!”

李代等人一听,竟然是让他们做龟公,想想也唯有忍了,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办法呢?于是,都没有出声。

七姑一见,便道:“你们都不作声,就是答应了。”

顿了顿,才道:“很好,果然是听话的奴才!”接着道:“现在你们几个样子长得好点的,就在这里做三个月陪客的男妓;样子一般的就在丽人院做半年端茶递水的杂役。”

其中一个样貌清秀之人,闻言身子一冷,胆战心惊地道:“妓院都是妓女,哪有妓男的?”

七姑怒吼道:“妓女是天生的吗?老娘说了三个月,就是三个月,你要是敢再废话,老娘让你在这做三十年男妓!”

那人哪里还敢出声,装死不说话了。

倒是周围的人,被七姑的一番震的不轻,却也没人开口反驳。

七姑见状,心满意足地道:“样子难看的,就没办法了……”

说着,一副很是为难地表情,看了看脸如死灰的李代,道:“放心,我们丽人院也不是什么以貌取人的地方,再说就算是废物,也有用的时候!”

不顾李代一张猪肝脸上僵硬的表情,全场所有人拼命忍住的笑意,又道:“那就只能是在丽人院倒替我们所有人倒一年的夜香了!”

听到这里,云中龙听她说妓院不是以貌取人的地方,哪里还能忍得住,这老鸨也太无敌了吧,弄出个男妓,就很有创意了;还将妓院说成是垃圾回收站。

想到李代在妓院给人倒一年的大小便,直笑得肚子都疼了。

他这一笑,妓院内所有的人,都是放声大笑。

相对能够笑得出来的人,有些人却是哭也不能了。

李代的同伴倒是松了口气,比起这个他们还是要幸运多了,都看向面如土色的李代。

云中龙看了看身心倍受打击的李代,突然转身,对着旁边的秋月先姿小凤道:“你们有没有见过人的肩膀上长着个猪头的?”

三女齐摇头,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云中龙一指李代,道:“你们看那个猥琐的家伙,不就是个大猪头吗?”

三女一听,不禁莞尔一笑。

忽然,一边的秋叶若有所思地道:“姐夫,我觉得这些坏人现在的样子,比杀了他们更让人觉得解恨!”

云中龙闻言,不由看向身旁的秋月,道:“小月,你说是不是现在杀了他们,为那些含冤死去的村民们报仇?”

秋月一听,心中一阵茫茫然,她这些天一直与如意郎君朝夕相处,满是柔情蜜意,仇恨之心倒是渐渐淡薄了,看了看秋叶,才道:“云大哥,我也不知道,不如你们决定好了!”

云中龙并非什么烂好人,李代等人眼前的遭遇,确实值得让人同情,可是这也要分对象,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何况这些人原本就是穷凶极恶之人。

闻言道:“依他们的所作所为,就算是死上一千遍,也不足过!现在暂且看看再说……”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李代尽管贪生怕死,爱财好色,也不是什么士,可也咽不下这口气。

猛然不顾浑身的伤痛,从地上爬起身来,吼道:“不过就是欠你几个臭钱,想杀老子就干脆一点,想折辱老子,门都没有!”

七姑一见,还真有人不怕死,顿时一愣。

一时间,大堂里一片诡异地安静。

云中龙见状,站起身,双手鼓了几掌,道:“好,果然是条汉子!”

转头对七姑道:“这位美女,这位兄台的账,就由在下来还好了!你意下如何?”

美女的称呼,无论老少美丑,几乎是通杀,况且这女人,着实有几分姿色。

七姑一见他长身玉立,面容俊美绝妙,气质淡雅飘逸。

闻言粉色丝布一甩从他身上拂过,媚笑道:“这位小兄弟,真是会说话!”说话间,眼神看向不远处的屏风处。

只见里面的人点了点头,又接着道:“丽人院本来就是做生意的地方,既然你这么有心,那我也乐得做回好人,就成全你好了,反正留着这废物,也没有用,还要糟蹋粮食!”

又看到屏风后的人伸出三个手指,便道:“他们八人既然卖身给了丽人院,那么照规矩一个,白银三百两!”然后一个个数过去,除了李代外还有七人,“一共是八个人,本来应该收你二千一百两,不过,我看你人很不错,就收你个整数二千两好了!”

旁边有人忍不住提醒道:“老板娘,三八二十四,你是不是算错了?”

七姑一听,差点跳起来,道:“你知道什么,管他三七二十四,老娘说二千就是二千,半卖半送,不行吗?”

那人听了,不由笑道:“如果所有人做生意都像七姑一样,那就好了!”

七姑顿时怒道:“就你那尖嘴猴腮的样子,还想和老娘做生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怕站出来,吓到别人吗?”

众人一听,均是忍不住大笑不止,那人闹了个红脸,哪里还敢搭话。

云中龙回到桌边,看了看身边的几人,道:“你们看看自己有没有带银两?”

秋月先姿小凤三女都是摇了摇头,既然是跟了他出来,哪里还会带银两出来。

倒是秋风身上有二两银子,以作备用之需。

先锋正想去问那几名家仆,云中龙制止道:“不用了,二两就差不多了!”

先锋只以为自己听错了,人家要二千两,他现在只有二两,居然说差不多,虽然只有一个字之差,可是这差距可就大了。

只是他知道对方行事异乎常理,这才没有多问。

云中龙从秋风手中接过银两,道:“谢谢!”

然后走到七姑面前,道:“美女,非常抱歉,我现在只有二两银子,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

就在几乎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似的看着他的时候,七姑亦是满脸惊诧,却见屏风之后的人拼命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叹息道:“还以为可以赚点棺材本,可是偏偏都是些贱人,根本没有几个人要……这回真的是亏大本了,二两银子还不够,这些贱人刚刚吃喝用的,哎,既然是你,那就卖了吧,总比烂在手里好啊!”说着一副捶胸顿足的颓废模样。

这么一来,众人全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是真的,明明是蛮不讲理的悍妇,此刻竟然像是温柔多情的女子一般;明明说要二千两,到最后竟是二两就卖了。

云中龙将二两银子递过去给她,笑着道:“那就多谢了,现在我可以带人走了吗?”

七姑摸着手上的银两,媚开眼笑道:“钱货两清,当然可以了!”

云中龙扫了一眼李代等人,道:“如果不想再呆在这里,就跟我走吧!”说完,自顾自走到原先的桌旁,对众人道:“我们也该走了!”

一行人从丽人院走了出来,李代等人本来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又见云中龙气度很是不俗,便以为是哪户大家少爷,于是赶紧连滚带爬跟在后面。

云中龙秋月这才发现欧阳倩并没有在外面等候,也不知道此刻去了哪里,不由问道:“倩姐姐,她不是在门口的吗,她去哪里了呢?”

云中龙尽管心中也是狐疑,此刻却是无暇去想,现在要做的便是赶紧找个偏僻的地方,将李代等人解决了,以免夜长梦多。便道:“她可能已经先回去了,我们也走吧!”说着,领着大家向一处方才经过时见到的一处隐蔽处。

行到二百步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就在众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云中龙已经远远见到,十多武功好手,将一个女子团团围在中间,另有数人围着拱卫在一座马车四周。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原本留在丽人院门口的欧阳倩。

眼见情势危急,脚下猛然加速,往前飞掠而去,转眼便到了近前。

哪知,那护卫马车的数人见有人急步赶来,立即分出四人上前阻拦,喝道:“什么人?”

云中龙哪里会将他们放在眼里,背后飞云剑一扬,出手便是一式‘一剑绝尘’。

那四人武功也甚是了得,早从他飞奔之速,便知此人大是劲敌,再见到对方拔剑,出招,全无迟缓,哪里还敢直撄其锋,纷纷闪避开去。

云中龙眼见一招逼退四人,知道这些人武功着实不弱,比之公子潘的两名护卫开山,冯强还要略胜一筹,若是单打独斗,应该和先姿欧阳倩在伯仲之间。

此时,也未想赶尽杀绝,毕竟现在最重要是护得欧阳倩周全,断然喝道:“住手!”

那围攻欧阳倩的十多人,却是置若罔闻,手上加紧进攻,全无怜香惜玉之心。

云中龙飞身上前,一式‘一剑飞雪’,将十余人尽数逼开。

那些人正欲再上前攻击,只听马车中一个声音响起,“住手!”只见一名三十多岁,身穿正卿的官服的俊雅男子走了出来。

云中龙哪会理会,既然敢对自己身边的女人动手,而且警告过他们,那就要为自己做的负责。起手便是一式‘剑气寒霜’。

只见,尘土飞扬,剑气纵横,杀气毕现。

那些围攻之人识得厉害,想要退避,奈何‘剑气寒霜’威力太甚,所覆盖的范围太广,而云中龙出手如电,飞云剑锋芒毕露。

俊雅男子只觉身子一凉,耳边一声金铁闪击声,惨叫声。

再看时,只见方才围攻欧阳倩的十余人,悉数剑折人亡。

由于出手实在太快,声音刚过,人影已分,云中龙静静立于欧阳倩身旁,面色平淡,仿佛刚刚杀了十多人,完全与他无关一般。

这时,先锋等人早已赶了过来,立在云中龙身旁。

李代等人见到被围攻的人居然是落虎岗的女大当家,再见到云中龙如此神乎其神的剑法,不由魂飞天外,哪里还敢上前,相互使个眼色,便想乘乱溜走。

云中龙早已料到,不然也不会让欧阳倩先避开他们了,转身对先锋先姿秋风秋叶道:“看好他们,如果他们敢走,左脚先走就砍了他们的左脚,右脚先走就砍了右脚。”

秋叶突然问道:“姐夫,要是他们两只脚一齐走,怎么办?”

云中龙没好气地道:“那你想怎么砍,就怎么砍好了!”

看了看胸口起伏不定的欧阳倩,关心地问道:“小倩,你没事吧?”

第156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56章欧阳倩猛然投入他的怀里,喃喃地道:“以后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云中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声道:“叫你在门口等,怎么会和人打起来的?”

此刻,那名身穿官服的男子和护卫他的几名武功好手,早已对云中龙的武功和手段,心中震撼不已,走到了他面前十步处,很是吃惊地道:“原来是你!”

他虽然没有见过云中龙,可是对方的人才,武功,在齐国临淄可以说是路人尽知的,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云中龙看了看他,淡漠地道:“很抱歉,我不认识你!”

又对怀中的欧阳倩道:“小倩,你说说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倩平静一下因方才剧烈打斗而变得紊乱的呼吸,道:“开始我在门口等候,可是时间过了很久,你们却是都没有出来。于是,就在旁边随意走走看看,哪知道,让我看到了一个我们都认识的人,好奇之下就跟了上去。”

先姿不由问道:“那人是谁啊?”

欧阳倩顿了一会,才道:“便是这些天一直和我们呆在一起,又很少说话的小英。”

云中龙不自禁道:“是她!那后来呢?”

欧阳倩接着道:“我见她很是紧张,生怕有人看到,心中就很奇怪,便悄悄跟踪了她。后来,一路跟到这里,正好他们在这里,见到我,就将我围住了,然后你们就过来了。”

云中龙看着她从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大当家,离开她熟悉的落虎岗,疼她爱她的父母,随着自己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心中满是怜惜,轻抚她的香肩,道:“以后要多小心,免得大家都为你担心!”

欧阳倩很是温顺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那俊雅男子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一场误会,真是误打误撞!”

云中龙看他排场不小,气度不俗,显然是大富大贵之人,冷声道:“误会?如果不是我们来得及时,事情不知会是怎么样,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

那俊雅男子不由一笑,道:“好,果然是一个千年难得的经世之才,实不相瞒,老夫作为齐守之臣,一心为齐,却不知在无意中得罪了不少徒具野心之人,这才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每次出行都会带上一队人马护卫。刚刚这位姑娘,悄然靠近老夫等人,让下人们以为她是刺客,所以才会误会的。”

云中龙一听,齐守之臣,心中一动,大周天子所封齐守之臣,只有两家,一为高氏,另一个便是国氏,此刻听他这么一说,再看他的年龄,当下道:“你是国氏归父?”

那俊雅男子吃惊道:“少侠,也知道老夫的贱名?”

云中龙没想到眼前之人,真是在历史薄有名声的国归父,光凭他这份谦虚谨慎,气度,便知此人绝不简单。

春秋曾有记载国归父曾经率领齐国大军与晋文公等联盟,大败楚国于卫国城濮;后又代表齐侯参加践土之盟,支持晋国称霸中原的大业。

国归父见他愣在那里,又道:“既然事情已经明了,确实是一场误会。不如一起找个地方,就让老夫略表对这位姑娘的歉意。”

云中龙一见欧阳倩受惊的模样,心下一痛。

可是对方如此低姿态,还真有点不好发作的感觉,不由道:“不必了,好自为之吧!”

李代突然趴在地上,朝着欧阳倩爬过去,叫道:“大当家,饶命啊!”

欧阳倩一见他,喝道:“你这样的叛徒,无耻狗贼,居然还敢求饶?”说着,拿出短剑,就要过去将他杀之而后快。

李代早已料到有此一着,他求饶只不过是一个晃子。

在先锋等人的监视下,只能坐以待毙,于是决定冒险一试,装作求饶,接近几名女子,再劫持其中一人作为筹码,以此来达到自己活命的目的。

先姿与秋月一起身边跟着先锋等人,他根本没有接近的机会。

而小凤因为身份的关系,与两女离开好几步的距离,而她姿色亦是不俗,身边却没有几个人守护,如此一来,就成首选目标人物。

先锋等人见他趴在地上,均已放松了警惕性。

等云中龙明白他的意图时,李代早已一个打滚,转到小凤的身后,从身上摸出一柄匕首,横在她颈部,狞笑道:“想杀老子,没那么容易!”

欧阳倩一见,怒道:“马上放了她,不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代嘿嘿一笑,道:“对不起了,左右是个死,至少得拉个伴。”说着,看看小凤略微颤抖的娇躯。

淫笑道:“可惜了个小美人,活着的时候不能享受,就陪我一起做个风流鬼好了!”说着,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云中龙淡然自若的道:“你以为凭她,就能要挟我吗?”

李代刚刚见过对方一剑将十余人斩杀,全无表情变化,心中也是一阵心慌,可是到了这步田地,由不得他选择了,强笑道:“反正是死,再说,我放了她,你会放过我吗?”

云中龙一听,知道他动摇了,平静地道:“为什么不能?我从来就不认识你,根本就不屑于杀你;如果我真要杀一个人,无论是谁,他都必死无疑!更别说你手中的人只是别人送我的一名歌姬,对我来说,完全是可有可无之人!”

李代一听,事实好像确实如此,心中更是动摇不定,犹豫不决,目光看向边上的欧阳倩。

欧阳倩知道他是怕自己杀他,眼见云中龙已然答应了放过他,便道:“像你这种废物,杀了你,还怕弄脏我的剑!”

李代闻言大喜过望,他久在落虎岗,知道这女大当家向来说一不二,正要去看周围其他人的时候,突变又起。

小凤本来心中满是恐惧,可是亲耳听到云中龙口中所说,‘她只是一名歌姬,完全是可有可无之人’,只觉如遭雷击。

想到这些天,一直与秋月先姿欧阳倩如姐妹一般相处甚欢,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更没有因为自己的出身而看低她,感觉像是家的温暖。

而从一见面就显示出卓越非凡的武功,俊尔淡雅的气质,万中无一的人才,那个不可一世的主人,就一直对她照顾有加,与诸女全无分别。

虽然从来没有对她说什么,可是她也能感觉出他的关爱和情感,而且她要求并不多,只要可以陪在他身边感受到他的一丝关心就足够了。

然而,此刻什么都化为了虚有,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在骗自己而已,他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也一点也不关心她的生死。

想到这里,看着云中龙云淡风轻的表情,只觉活着索然无趣,猛地身子一前,颈部往匕首一横。

李代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

看着缓缓软倒的小凤,一手握着带血的匕首,双手摊开以示与自己无关,道:“这是她自己撞过来的,和我没有关系!”

原本,云中龙和欧阳倩都答应放过他,可是这女子一死,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云中龙早已抢上前,一把将小凤搂在怀中,心痛万分而又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凤依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道:“主……人的怀抱……真好……,只是……奴家……再也没有……机会……依靠了!”

云中龙看了看她的颈部,深入三分,血如泉涌,眼看是活不了。

心下一想,已经明白了她这样做的原因,神情登时变得很是痛苦和悔恨,将她的身子扶正,道:“小凤,对不起,我刚才是骗他的,怎么可能会不在乎你呢?”

小凤脸上惨然带笑,艰难地道:“真的吗?”

云中龙此时心中悔极恨极,早知道是这样,他怎么也不会说方才那番话了,点了点头,坚定地道:“当然是真的,只是……”

不知为何,从懂事以来,就没有流过泪的他,眼中竟是忍不住流出泪水来。

小凤努力的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因痛苦而变得生涩的脸庞,缓缓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道:“主人,你不用难过,奴家能死在你的怀里,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云中龙闻言,为什么这时候的女子会是如此容易满足,那么纯真,那么可爱,那么美!难过地别过头,不忍再去看她。

过得一会,猛地低头在她额头如蜻蜓点水般轻吻一下,又在她脸上吻了一会,才在她略微泛白的红唇上深深一吻。

在这一刻,他真的是动情了,只想给她最后的温柔,最美的温存。

小凤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的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吻我,如果有来世,我希望再遇到主人……”说着,眼神望着远方,面含微笑,安详死去。

云中龙感受着怀中的佳人,最后的一点气息慢慢消散,眼看着一个如此美丽年少的女子,就这样因自己而死,心中说不出的自责和悔恨。

良久,拦腰抱起芳魂已杳,身体渐渐变冷的小凤,现在他只想好好的抱紧她,静静地陪她走完这最后的一程。

只觉对周围的人和事,都变得不那么在意了。

国归父眼见悲剧上演,结局已然无可挽回,而此刻云中龙神情颓废,便躬身致歉道:“今日多有得罪,后会有期了!”

说完,在几名护卫的拱卫下悄然走了,另外留下几人处理方才被云中龙所杀同伴的尸体。

猛地,欧阳倩走上前,一脚将目瞪口呆的李代踢翻在地,大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便走上前欲当场结果他的性命。

李代忙跪地求饶道:“大当家,真的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撞过来的!”

欧阳倩怒不可遏地道:“还敢说,不关你的事,今天我看你这个叛徒,能跑到哪里去!”说着,就提着短剑追了上去。

突然云中龙转过身,他想到棠溪村的惨案,不由道:“将他们先带走,然后由秋风和秋叶他们处理吧!”说着,掉头而去。

欧阳倩略有不解,却是应了声,“噢!”

知道他此刻心情很是不佳,便没有多说什么,也懒得再去理那爬在地上的李代了。

等大家走了之后,云中龙,秋月,先姿,欧阳倩找了一处山青水秀略显偏僻的地方,将小凤的尸体入土为安了。

四人在她坟墓前默默无闻地伫立良久,直到天黑时分,几人才不舍的看了看那很是惹眼的新坟,回到了桃花坞。

过了一会,秋风回来说,李代等人已经全部被他们杀了,而李代死的最惨,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死之前受尽了各种折磨,最后还是秋叶见他太过痛苦,才朝他胸口刺了两下。

李代临死前,竟是对杀他的秋叶说了声谢谢,他罪恶的一生,从此也就划上了一个句号,而棠溪村将近一年前,所发生的惨剧,也算是有了一个彻底的交待了。

只是那些无辜死去的村民,却是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云中龙看着三女陪在自己身边,都是一言不发,显然对自己的状况很是关心,便勉强笑道:“你们也累了一天,不如早点去歇息吧!”

秋月红着眼睛,扑进他的怀里,哭泣着道:“云大哥,别太难过了,小凤她不在了,我们都和你一样难受,可是你还有我们啊!”

云中龙一怔,在她背上抚摸一阵,又将边上的先姿,欧阳倩两女搂在身边,心道:是啊,她们这么信任我,依赖我,怎么可以一点都不顾及她们的感受呢?

实在今天发生的事,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才会一时乱了心智的。

现在身边的女子似乎越来越多,可是现在只是其中一个人离开了,就令得自己六神无主。若是因此,让其他身边的女子有什么闪失,自己岂不是更是后悔莫及。

心下暗道:这时候的女子,着实都很美丽,善良,可爱,又容易动情,看来自己以后,真得避开才是,免得到时候,伤人又伤己。

突然,想起在楚国驿馆的成若诗和早就出去准备的紫罗兰,成若诗是齐侯未过门的女人,又有子南等人的保护,人身安全应该没什么。

第157章

云中龙和秋月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关系也好了不少。

到西平的路不太好走,却也不远。

两人走了两个时辰,终于,来往的人越发多了。

都是身着粗布麻衣的古装打扮,偶尔也有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儿样子的人,也是坐着马车旁边跟着几个侍女侍卫经过的。

云中龙只觉自己到了原始社会,真不敢相信这个时候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也难怪他会这么想。

虽然他有所觉察,可是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估计一般人都很难相信自己会穿越到近00年前左右的春秋时期。

直到此刻,他才相信,这不是在演戏,也不是在做梦,心里反复的思索着怎么会这样?我这是到了哪里,怎么回去啊?

意识到事情完全超出自己的认知,忙问身边的秋月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秋月看了看他,感觉他有些异常,还是回道“前面就是西平县了,我们到城里了。”

云中龙这才发现前面一座古老的城池,城高不到两丈,宽约五十丈,这已经是当时中等的规模城市了。

城门前有四名全副古装甲胄的守卫手持长矛,目不斜视的戍守着,城墙上有着十几名守卫来回巡逻着。

秋月见他不言语,又看了看他,忙从包裹中拿出一方头布,踮起脚尖,将他头发包好,又拉着他左瞧瞧右看看,直到自己觉得满意,这才作罢。

云中龙一时被她弄的晕头转向,等她停下,已然变身成一个地道的古代男子打扮了。

这才想起这到底是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便问道“秋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秋月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才看看天色,道“再过一会,就是午时了。”

云中龙听了直欲吐血,为什么每次自己问她,都得到她的回答,虽然正确,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毕竟是自己没说清楚。

只好又道“我是问‘现在是什么年代’,这里又是属于哪里?”

秋月一怔,良久才道“我曾听人说此地属楚,算来今年应该是成王三十三年。”

云中龙一听,彻底懵了。

楚,楚成王,那不是‘退避三舍’的楚王,后来被晋文公在城濮之战中打败。

这也太玄了吧,我不就是失足落水吗,居然让我到了春秋时期。

如果不是眼前所见所闻千真万确,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能有此般际遇,也不知是福是祸。

反正,雨婷她已经不会回到我身边,那我到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父母难免为我担心难过,说到底,永远不会背叛自己,不离不弃的人怕就只有他们了。

哎,想再多又有什么用,就当是旅游吧,再说别人就算再有钱,也不一定有这机会。

一时心里不免又有几分愉悦和庆幸,想起雨婷又是一阵心痛。

对了,如果我到时候回去,带些古董,甚至带上两个活生生的古代美女,那一定会引起轰动,再怎么说活的总比那些文物更有研究价值吧。

想起上次秋月问自己的字,心道现在自己叫云中龙,就成了姓徐,氏云,名中龙了。

原本想要超然物我,只求逍遥快活,游戏人间。

自己人才不说,智慧、经验,就更不是这古代人可比的,那么泡妞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了。

既然已经到了此地,不求轰轰烈烈过一生,只望在这乱世春秋,可以在历史长河中折腾出一阵涟漪,那便心满意足,至于感情方面,则是不抱什么信心了。

干脆自己启个字号,就叫涟漪好了。

《左传》里写人,都是称那人的字,这里就不一一分说了。

正在他心不在焉的时候,城里一乘双马拉着的在当时看来很是奢华的马车,向着他们急驶而来。

秋月早已见状闪到一边,毕竟她自小跟随村子里的人打渔打猎,身手很是敏捷。就在她为自己躲过一劫而松口气时。

突然发现云中龙正茫然不知的向前走着,很快就要撞上了。

再也顾不了太多,想也不想,冲到他向前,想要替他挡住马车的冲撞。

云中龙直到被一个软玉温香的娇体抱住才反应过来,此时马车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了。

说时迟,那时快,迅如电闪的抱住眼前之人,往旁边一避。

顿时两人在地上抱在一起滚出好远。肢体相缠,四目相对,尽管情况惊险成分,而两人的情景却是说不出的暧昧不明。

云中龙从秋月的身上起来,伸手将惊魂未定的她从地上拉起,关心的道“你没事吧,怎么那么傻呢?”

秋月红着脸,将纤手从他温暖的手掌中缓缓抽出,虽然不舍,却不得不如此,低低地道“我没事,只是怕你受伤了!”

云中龙一听,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不对,应该是在另一个世界,心里很是感动。

正想过去找罪魁祸首算账,却发现刚才赶马的车夫,早已掉转马头,正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们。

脸上写着幸灾乐祸,和奸计未得逞的不爽。

心里一怒,要是人家好声好气道个歉,说声‘对不起’,反正两人也没受伤,这事也就算了。

可是,想不到此人不但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想戏弄他们的意思。

你丫,不就是一个赶马车的,还不如以前也就是开车的,就算给高级领导做司机,也不见这么玩的吧,何况这人还只是和畜生打交道的。

居然这么嚣张,真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了。

本来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看他欠揍的嘴脸,不痛扁他一顿,真的是对不起自己。

殊不知,那时候是奴隶社会,上流人物根本只把贫苦家奴,当作是私有货物,完全不把他们当人看。

这时,马车里传出一个很好听的女子声音,道“小毛,怎么不走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知这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子。

车夫听到声音,马上换上一副恭敬的奴才相,道“小姐,没什么,刚刚路中间出现两只野狗,把您的道当了。”

云中龙正待上前教训他一顿,秋月忙拉着他,低声道“算了,咱们惹不起他们。”

马车的帘子被揭起,一个二八年华的美貌女子走了出来,衣着光鲜,体态婀娜多姿,眉目如画,姿色犹胜秋月两分。

云中龙正对那个车夫小毛很是不满,心想有其主,方有其仆,对美貌女子也很不感冒。

秋月更是只将心思放在云中龙身上,至于马车里的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根本不放在心上。

那女子显然地位尊贵,一向被人视若珍宝,竟然让两人无视了。

不由一怒,但又不能无缘无故对二人发火,遂对小毛道“你个大胆奴才,跟你说了不要随意招惹是非,你竟然还敢在外面胡来?”

小毛慌忙的解释道“小姐,真是他们当道了,而且他们也没什么事。”

那女子走到云中龙二人前面,这才看清他的脸庞。

不由一呆,真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居然能够见到如此俊美的男子,怕是今生见过最俊逸的人了。

尽管身上只着粗布麻衣,却更显得他一表人才,气质高雅了。

秋月见她如此打量着他,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轻轻咳嗽一声,道“这位小姐,要是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那女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忙道“我是看他和我一位故人很是相像,这才多看了一会。小毛,拿二十两银子给他们,算是对他们的赔礼道歉。”

小毛敬畏的应了一声,拿出一包碎银,给她递了过去,而目光极是鄙夷地朝云中龙看了一眼。

女子把包拿到云中龙跟前,道“方才是我的下人失礼了,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请两位不计前嫌,予以收下。”

秋月见了,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几乎够她们这样的一户四口之家吃半年了。

云中龙接过银两用手拈了拈,道“有钱了不起!”

就不再理女子,又对着那名车夫叫道“你算个毛啊!”

说完,不理全然愣住的主仆,拉着秋月的小手直接入城了。

两人边走边看,来到街上的一家布料店。

秋月不解地道“云大哥,你要做衣服吗?”

云中龙把在门口徘徊不定的她拉进店里,道“是要做衣服,不过是给你的。”

秋月不可置信的道“给我做衣服?我衣服还好着呢?”

云中龙一本正经地道“衣服不只是有遮体的作用,也可以让人更美观,更舒适。好了,来吧,看看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花色?”

良久,秋月直被各式各样的花色,迷了眼睛。

好不容易选择了一匹兰色淡花的上等布料,一开口问竟要三两白银,还不能还价,便装作不在意,重新去挑选其他的花色。

不一会,又看中一匹青色的布料,随口一问也要三两白银,便想要放弃。

云中龙见状抢先给了店家六两银子,直乐得店家连连作揖,表示感谢。

他也顾不上理那讨好的店家,取了兰青两色上等布料,只是向他问了一下,可以做衣服的地方,便带着秋月一起过去找做衣服的人了。

秋月有些心疼地道“云大哥,你这样也太浪费了吧!”

云中龙大手一挥,洒脱的道“没关系,就当是给你刚才被吓到的精神损失费。”

秋月不解的道“什么是精神损失费啊!”

云中龙一时间也难以给她解释清楚,道“这是你应得的,你听我的话就好了!”

秋月“噢!”一声,便不再多问了。

二人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找到一家裁缝店,又花了二两银子,总算做好一身合体的女装。

经不住他的怂恿,秋月找了个地方,换上新做的衣服,来到他身前,轻轻转了圈,俏生生地道“云大哥,这衣服好看吗?”

云中龙只觉眼前一亮,一个娇小玲珑的美女,出现在眼前,比之前看起来更清纯更娇美。

心道果然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这换了一身衣服,明显就增色不少。

由衷赞道“衣服很好看,和你很衬,不过你更好看。”

秋月被他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又听他如此直白的赞美,略有娇羞道“这一切都是你给的,云大哥,谢谢你为月儿做的。”

云中龙轻笑道“不说你救过我,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谢过来谢过去的,多没意思。”

秋月低声道“恩!我知道了。”

两人刚刚从裁缝店出来,就见五六名守卫模样的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去。

愁眉苦脸的裁缝店主强装出一副笑脸迎上去,忙将他们让进小店内,一边招呼他们坐下,一边吩咐妻子倒茶伺候好。

一名带头模样的守卫,轻轻一抿嘴边的香茶,赞道“好茶!”

又打了个哈哈,道“纪裁缝好雅致,都喝着这么好的上等茶,那么这两个月的份供也该早准备好了吧。”

那姓纪的裁缝店主一听,脸色“唰!”的惨白。

慌忙求饶道“这位爷,小店本小利薄,加上最近生意不景气,眼下实在是拿不出钱财了,能不能宽限几天?”

那守卫头领一听,大笑道“宽限?上次就没按时交了,要知道咱们兄弟也是要吃饭的。不过,办法也不是没有……”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会

纪裁缝满脸希冀的看着那头领,却见他一双细小的贼眼,正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的妻子马氏丰满的胸部,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了,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马氏只觉从他们一进屋,那些人就将目光盯在她身上,好像一只只绿头苍蝇围绕着自己一般恶心,奈何胳膊扭不过大腿。

只能任由他们猥琐的目光冒犯着自己,心下只作不知

(春秋初年,大小诸侯国见诸经传的有一百七十余个,各国语言少有相同,十里不同音,也是常事;

而各国所使用的货币虽然大多为铜币,可是大小形状各不相同。

在此,语言沟通问题略过不提,钱财则以金银计算,以后也不再另外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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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这让他放松不少,远没有现代相亲,或是见丈母娘的不安。

当即应了一声,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等他走出院落,来到门口,竟是意外地发现有一名管家似的中年人,领着十多名很是年轻的美艳女子,悄然守候着几个箱子。

云中龙不解地问道“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那看起来很是诚恳的管家上前行礼,道“云大侠,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云中龙一听,感情人家已经在这等了大半天了,再一想公子,难道是吕潘,知道自己要走,所以送女人和东西过来挽留自己。

可是转念一想,要是他的话,根本不须这样,而且送这样的礼,也没见过这个人啊!

而眼下齐国现在除了齐侯,死了的公子无亏,也就还有四个人,如此说来,极有可能是公子商人的杰作了。

想起公子商人当日在丽人院幕后配合自己演的那出戏,心下了然。

不由道“你们公子的好意心领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那管家一听,神色顿时一变,道“云大侠有所不知,公子曾经吩咐过,一定要请您收下,不然我就不用回去了!”

云中龙听到还有人这样送礼的,竟是有些无奈,倒也不是他矫情,只是此刻他知道,欠债难还,尤其是情债,人情债,爱情债……

看到十多名美丽女子一个个目光,而又可怜兮兮地看向自己,想来如果不收下这份奇怪的礼,可能他们所有人都有麻烦,便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请代我好好谢过你家公子!”

那管家这才如获大赦的应道“公子说了,能与大侠合谋,实在三生有幸!”

云中龙哪里不知道公子的商人的意思,他既想结交自己,又怕受自己牵连,只找个下人来送礼,就是日后事发,以他的地位,势力,也不会对他有什么负面影响。

果然是狡猾,不然他日后,也作不了齐国国君。

叫人将箱子抬进院落里,又将那些年轻女子安置在一边,这才把那管家打发走。

正在他为怎么处置那些女子而走来走去时,庞然等人领着一队人马走了进来,后面有六名年轻女仆拥着两名女子走到了近前。

两名女子姿色不俗,虽非倾城倾国,却也明眸皓齿,娇艳动人。

尤其是较为年轻的那人,她正是几日不见的紫罗兰,在她身旁是一名样貌与她有几分相似的三十多岁的妇人。

她脸上明显染上不少风霜,以致看起来她的年龄要比实际大上许多,皮肤粗糙,手上长满厚茧,衣衫却是整洁一新,依然保持着姣好的容颜,正是紫罗兰的亲生母亲,已故齐国大将军罗汉的夫人。

原本一个身份显赫的美艳妇人,在经历了家道中落丈夫被杀的遭遇后,命运完全改变了。

而出身虎门将女的罗兰,也因此成了妓院花魁,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兼且她敢爱敢恨的性格,也不会是如今这番光景。

云中龙忙迎上前,微笑道“小兰,你们来得正好!”

紫罗兰满眼情意地道“主人!”接着,转身扶住身旁妇人的手腕,立于身侧,为他介绍道“主人,这是我娘!”

云中龙一看两人长得当真有七分相似,只是紫罗兰明显更年轻更漂亮,要说两人没有关系,打死也不相信,忙行礼道“伯母,你好!”

那妇人见状哪敢受礼,吃惊地想要去扶起他,可是手伸出一半,又不敢去碰他,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女儿。

紫罗兰忙将他扶住,道“主人,你不用这样的!”

云中龙见大家都一副不解的神情,才知道那时候的妾是没有任何地位,何况紫罗兰还算不上是他的妾。

想不到自己出于礼貌,竟会变成怪物一般,只得解释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对长辈以礼相待,这是我应该做的!”

罗夫人忙欣慰地道“好,兰儿,你有这样的主人,为娘也就放心了!”

庞然秋风等人眼见他们一家子相见甚欢,便纷纷告辞,想要离开给他们足够的空间。

云中龙正愁如何处理那些女子,见他们要走,心中一动,叫道“等等……”

庞然等人均止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事?

云中龙转身对紫罗兰道“小兰,你先带伯母先到后院休息一下,我处理点事,马上就过来了!”说完,领着庞然等人去了大厅。

紫罗兰带着母亲在女仆的陪护下,进了桃花坞的后院。

云中龙来到大厅后站定,目光从庞然,秋风,大虎,二牛脸上扫过,见他们都是一脸狐疑,便道“我和你们相识虽然不久,却是情如兄弟,这些日子你们没少为我的事操心,我真的很有幸能认识你们!”

庞然忍不住道“云兄弟,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

大虎二牛也随声附和着他。

云中龙挥了挥手,道“好,既然大家都是兄弟,那么你们以后叫我‘涟漪’就好了。另外,我看你们都还没有成家,因此特意找来了十几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要是你们觉得合适,便暂时让她们陪在身边……”

四人都为了保护紫罗兰一同去香满阁,公子商人送女人给云中龙的事,他们都不知情;而云中龙也不会傻到将自己不好处理那么多女人,才抛给他们的真相说出来。

如此一来,既送了人情,又解决了自己的难题,还让这么多女人有个好的归宿,实在是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最后,庞然大虎二牛一人在女子中选了三个,秋风要了两个,如此被公子商人当作礼送给云中龙的十来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又被他当作货物送给别人。

在整个过程,那些女子是一点自主权都没有的,要她们生便生,想她们死便死。

只是,云中龙也是出于一番好意,这才能赢得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秋月先姿欧阳倩见紫罗兰与母亲相认,都替她高兴,一家人都很是乐在其中,然而每个人笑容的背后,却是隐藏着深深地不舍和离愁。

一家人早早吃过午餐,便准备转道卫国远赴曹国,一切均已就绪,只等时辰一到,便告启程,与吕潘的护卫卫开山等人一同离开齐国。

不一会,卫开山已经派人过来了。

先轸先锋父子早已到了约好地方,只等众人一到,便出发了。

庞然,大虎,二牛,秋风,秋叶也早已策马在前开路,只有桃花坞几女依依不舍。

午餐秋月只吃一点点,看着前面的马车,猛地投进云中龙的怀里,哭泣着道“云大哥,我好舍不得你,你一定要快点来找我们……”

云中龙感受着她的情意,道“小月,我不在你身边,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秋月不舍地从他怀里出来,点了点头,道“我会的,云大哥,你也是!”说着,头也不回,转身上了马车。

先姿以往很少在他人面前与云中龙有什么亲热的行为,可是昨晚两人共度之后,性情变了许多。

此刻,顾不得旁人,上前紧紧拥住他,如泣如诉道“夫君,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会一直等你来接我的,不管有多久!”

云中龙伸手抱紧她,道“我知道,不用为我担心的!”

先姿松开搂抱着他腰的双手,攀附在他肩膀上,突然踮起脚尖,小巧的樱桃嘴唇印在他的唇上,道“我等你回来!”

云中龙原以为她松开自己是要离去,哪知她会突然袭击自己的嘴唇,不由很是意外,竟是愣愣得看着她娇小玲珑的倩影慢慢走远,上了马车。

欧阳倩咳嗽一声,情绪略有些失落地走到他面前,静默良久,才道“我走了!”

云中龙知道她这一路上性情变化很大,都是为了自己,原先开朗乐观,率真干练的女大当家,现在却变得沉默寡言,心思重重。

看着略显疲惫的模样,张开双臂搂住她,道“小倩,对不起,我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关心你!”

想起这些天,不知不觉中对她的冷落,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不是有意的,可是这是无可争辩地事实。

欧阳倩侧脸偎依在他身上,面上微微一笑,道“这样也挺好的,我真的要走了!”

云中龙心中一痛,以前自己顾虑重重,因为情势,才与她们走到了一起;而自己不敢确定真心爱她们,又不敢与她们靠得太近,以致让大家都过得很是心力交瘁。

到得自己想通了,已经是分开的时候了。

听她这么一说,好似如此一走,两人便再无一丝关系,心中如何不痛,要说深爱她,可能说不上,可是此刻才能感受到那份感情,原来是如此的难以割舍。

情不自禁地道“小倩,你在怪我吗?”说着,手上不自觉用上了劲,仿佛这一刻失去她,就会永远失去她一般。

欧阳倩突然泪流满面,在他胸前捶打,力道越来越弱,最后像是抚摸,泣道“人家本来不想哭丧着脸离开的,都是你,都是你……”

云中龙忙将手放松,关切地道“怎么,我弄痛你了吗?”

欧阳倩红着脸,低声在他耳边,嗔怪道“浑蛋,可不可以不要对人家说这么肉麻,我现在身上都感觉痒痒地了!”

云中龙见她撒娇的娇美模样,心中一荡,原来她有这么美,以前倒是没有发现。

听她一说,心中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柔声道“小倩,以后不要再任性了,好好替我照顾小月她们还有你自己,知道了吗?”

欧阳倩眼圈红红的道“嗯,我会听你的,快点来找我们,不然有你好看!”

明明是一副恋恋不舍的神情,说到后来,却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只是她脸上梨花带雨,笑容满面,样子着实让人觉得滑稽好笑。

云中龙一听,不由一叹江山易改,秉性难移。道“时候也不早了,出发吧!”

欧阳倩依在他身上,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刚刚还风风火火,这一刻,却是宁静无波了,这反差着实有些太大。

云中龙抓住她的双肩,在她朱唇上深情一吻,良久才分开,嘻嘻笑道“这回好了吧!”

欧阳倩被他一吻,竟是浑然忘我,反应过来后,在他胸前一推,笑骂道“无赖!”声随人远,与秋月先姿上了一辆马车。

这时,紫罗兰端着一碗汤走到云中龙面前,柔柔地道“主人,此去不知何日再相见,这里是娘为我做的,没来得及喝,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主人和姐姐能早日回来与我们一起团聚。”

她与成若诗感情最深,又是同病相怜,此刻自然免不了想到她。

云中龙听到成若诗,心中一片混乱,全然没有一点头绪,伸手接过碗,张口便喝,只觉入口有点怪味,却也没有多想,很快喝了个底朝天。

紫罗兰与他拥吻告别,便去找她母亲,这才发现远行的队伍里,并没有她的身影。

看看时候不早了,云中龙看到情急万分的紫罗兰,忙安慰她道“伯母不会有事的,这样吧,让大家先行启程吧,一会我再带你赶上去,就好了。”

先轸一家子,庞然等人一齐与云中龙道过珍重,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虽然难掩面上的离愁,可是心中却是一片甜蜜。

如此,一行人踏上离开齐国的行程。

云中龙带着紫罗兰回到早已人去楼空的桃花坞,只觉眼前人影一闪,随后在紫罗兰所住的房间发现了罗夫人。

紫罗兰一见她,便扑了过去,失声叫道“娘!”

罗夫人声音微弱的道“刚才有个人闯进来,撞到我,便从后院逃走了!”

云中龙一听,加上方才有人影闪过,一个纵身,便追了过去。

不一会,罗夫人突然起身拉着一脸关切地紫罗兰道“小兰,我们快点走!”

紫罗兰不解地道“娘,你刚才不是……”

罗夫人不待她多说,道“什么都别问,跟我走就行了!”

紫罗兰猛地甩开她,道“不行,我要等主人回来!”

罗夫人不由自主地道“别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的!”

紫罗兰大吃一惊道“娘,你是不是吓糊涂了?”

罗夫人转身想要去拉她,几近哀求地道“傻丫头,别问了,赶紧跟我走吧!”

紫罗兰摇了摇头,向后退着,道“你要走就走吧,我要在这里等主人回来!”

罗夫人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说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还等什么?”

紫罗兰作为香满阁的花魁,虽然年龄尚小,可她不但色艺双绝,而且见识过人生百态,待人处事,心思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此刻一听,不由反问道“你到底对他作了什么?”似乎想起了什么,心胆俱裂地道“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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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知女莫若母,罗夫人见她神情,断然道:“不错,正像你想的那样,我在他方才喝下去的那碗汤里下了药。”

紫罗兰心痛万分的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罗夫人见她痛苦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难受,但是瞬间即逝,道:“他确实是个世间少有的奇男子,怪只怪他得罪了他惹不起的人。”

紫罗兰跟随云中龙时日渐久,对于他的事,知悉不少,当下道:“就算是主人得罪了田园大将军,三大高手之一的高雄高氏,甚至于齐国国君,那又如何?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何苦如此,这般对我,这般对他?”

她说的确是实情,云中龙与何人为敌,她并不关心,只是很难理解,为什么自己最亲的人,要来算计自己和自己所最爱的人。

罗夫人突然惨然一笑,泣不成声地道:“你以为我想吗,现在你哥哥罗烈落在他们手上,我有得选择吗?”

紫罗兰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受了别人的要胁,才会这样的。

心下一寒,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没有和自己相认,可是偏偏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却冒了出来,原以为是一场骨血相认的喜事,谁也没有想到竟是他们早已经算好的预谋。

其实,这些年紫罗兰已经习惯了没有家人的孤苦伶仃,最近又能遇到云中龙,与他日日相守在一起,这是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幸福。

可是这一切,在这一刻,就变得离她远去。艰难地问道:“是谁要害他的?”

罗夫人口气一冷,道:“罗烈怎么说也是你亲哥哥,你就这么不关心他的死活;那人能有什么好,让你如此维护他?”

紫罗兰喃喃地道:“哥哥么,如果主人能平安无事,我倒希望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们!”说着,放声苦笑起来。

罗夫人看着眼前的亲生女儿,好似从来不认识她一般,冷冷一笑,道:“既然你不想好,我也不拦着。”说完,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便走。

紫罗兰朝着云中龙离开的方向,却是一片空寂,不见人影,看着罗夫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眼前,忙转身紧紧跟了上去。

心忖:既然她是受人胁迫的,现在他们的计谋成功,那么她必然会去见那幕后之人。

罗夫人自然知道她跟在身后,虽然这次利用了她,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当然希望她好了。

紫罗兰跟着让她很是伤心欲绝的母亲,远远随着她。

不一会儿,罗夫人来到一处很是偏僻的宅院,回首左右张望一阵,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这才从侧门匆匆忙忙走了进去。

这处宅院很是幽雅,布景美观,装饰精致,可见主人对它极是用心。

罗夫人忐忑不安地来到后院,有两名仆人上来询问,她告诉对方已经把事情办好了,其中之一仆人便道:“我进去通告一声,请夫人在此稍等!”

很快,那人出来道:“主人请夫人入内详谈!”

罗夫人此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听到对方邀请,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她最怕对方找借口来搪塞自己,闻言随着他走了进去。

紫罗兰绕过月形门,继续跟了进去,听说主人有危险,竟是全无惧意。

罗夫人进了内院见到一名三十岁的男子,相貌还算端正,不俊不丑,一张国字脸,不怒而威,正是齐国大将军田园。

田园见到她,很是关心的问道:“罗夫人,事情办得还顺利吧!”

罗夫人忙应道:“一切按照大将军的意思,已经办妥了,我亲眼见他喝下去的。”

接着,又急切的道:“田大将军,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那没用的儿子罗烈?”

田园微微一笑,道:“罗夫人这么爱子情深,真是令田某感动啊!”

罗夫人忙陪着笑,道:“让大将军见笑了!”

田园脸上一寒,阴声道:“既然罗夫人这么想见令郎,田某哪能不尽心成全?”

罗夫人一听,高兴地差点向他叩拜,躬身道:“多谢大将军成全!”

田园正想说不用,突然他身后的珠帘一揭,一名很是美貌的女子怒气冲冲的闯了出来,叫道:“田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要我离开你,假意卖身去监视公子潘,我不怪你,甚至后来我知道云中龙和你结仇,又得知他们要走便马上跑过来报信;

就算你处死罗烈,我无话好说;可是你为什么,要欺骗这位一心一意只想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的夫人呢,罗烈明明已经被你们给杀死了,还怎么让他们母子相见呢?”

罗夫人一听,只觉一桶冰水倒在身上,整个人凉透了。

田园眼见自己的谎言被揭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只是他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大声地喝道:“小英,你在胡说什么?”

紫罗兰闻声稍稍探出头,才发现那名女子好不面熟,正是这些天一直住在一起,却是沉默寡言的小英。

大家都以为她性格太过腼腆,哪曾想她竟然是别有用心之人。

罗夫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自言自语道:“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小英见到她凄婉的模样,心中一动,跑过去扶着她,道:“他不是好人,我带你走吧!”

罗夫人一把推开她,喃喃道:“你不要碰我,我要找我儿子!”

小英好意提醒她道:“大娘,罗烈他已经死了!”

罗夫人哪里肯听,甩开她,发疯一般的闯了出去,口中不断地叫着:“不会的,我儿子不会死的!”“不会的,我儿子不会死的……”

田园看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小英,冷漠地道:“小英,你太让我失望了!”

小英摇了摇头,道:“田大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

接着又道:“以前我娘不要我跟你在一起,可是我不听,偷偷从乡下跑了出来。那时候,你对我很好很好,说什么爱我一生一世,还许愿与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最美的都给我;

我也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快乐,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后来,你参了军,官职一天比一天高,以前你天天和我在一起,可是慢慢地你再也不说爱我了,更没有提娶我的事。

而我这些年都是听你的话,虽然心里很想,可是就是不敢去找你,不敢去见你。如果不是因为云中龙的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到你……”

田园待她说完,才冷笑道:“说完了,没错,我承认你对我很好,非常的好,可是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让我有幸娶到大司马的姐姐为妻,到现在恐怕还是一个小兵,说不定早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又怎么会有今天呢?”

小英见到他狰狞的脸孔,不住退后,胆怯地道:“你变得好可怕,我只是看到她,想起我娘,才会告诉她真相的!”

田园逼上前,原形毕露地道:“现在后悔没有听你娘的话了吧,可惜已经晚了!”

小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瞪着他有些凶残的眼神,几近哀求道:“田大哥,你想杀我吗?”

田园将她逼到一处角落里,不置可否的道:“你在这个世上一天,我就要多担心一天,而且看到你,总会让我想起以前的不如意,还会让我觉得愧对于你……”

小英猛地站直身体,疯狂大笑道:“我真是太傻了,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可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看着他缓缓抽出腰间的配剑,不但不避,反而迎了上去。

田园略一怔,可是马上目光一寒,将剑拔出,指着她道:“念在相识一场,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就当他要刺过去的时候,突然一声娇叱:“住手!”

说话之人,正是一路尾随而来的紫罗兰。

眼前的事情发展得太快,先是知道要胁母亲对云中龙下药的人是大将军田园,又知道小英的身份,而后得知哥哥罗烈被杀,令得母亲半疯半癫,再后来知悉田园与小英的情事。

眼见田园如此丧心病狂地动手欲杀一心求死的小英,也顾不得许多,当即出言喝止。说着,人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田园眼前一亮,喜不自胜地道:“原来是你!”

他曾经去过香满阁,对她的芳名自然熟悉,识得她是花魁,后来也在武士行馆见过她,知道她做了云中龙的女人。

紫罗兰眼见他一双色眼不离自己娇美的身子,强忍住恼怒,道:“只要你放了我家主人,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答应你!”

田园心中好奇,忍不住道:“云中龙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这样做?”

紫罗兰回想起与云中龙相识相处的一幕幕,心中一阵甜蜜,情不自禁地道:“他什么都好,只要陪在他身边,就算是为奴为婢,也是心甘情愿;愿为了他生,更可以为他而死!”

田园戏谑地看了看小英,道:“你又觉得他人怎么样呢?”

小英最初在武士行馆见到云中龙丰神如玉的人才,娓娓动听的言词,加上神乎其技的武功,最终在场上大展神威,傲视群雄,迷死万千少女寡妇。

而后在桃花坞久经相处,更觉他至情至性,对比眼前见利忘义的田园,只觉云泥之别。

反正已经撕破脸,当下全无顾忌地道:“云中龙是我见过最有男子气概的男人,我真后悔将他的事情告诉你!”

田园听了两人满口溢美之词,冷冷地道:“不管他人才再好,武功再高,智谋再厉害,等他死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不一样了!”

紫罗兰吃惊地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田园闻言,很是放肆地高声笑道:“哈哈哈哈哈,真是不知所谓,你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婊子而已,你真以为自己很值钱么?居然想让我放了云中龙,别说现在根本不是我作主,就算是,你以为凭你就能换回他,你实在太高估自己了。不怕坦白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云中龙的女人,就算你跪在我脚下,我都不一定有兴趣上你。”

小英一听,顿时怒不可遏的道:“田园,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如此不顾一切地相信你!”

既而又道:“云中龙他就算是死,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真丈夫,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只会利用女人的无耻之徒罢了!”

田园闻言,恼羞成怒,一掌将她掴翻在地,唾弃道:“贱人!”

小英伏在地上,用手擦去嘴角的血水,骂道:“你简直畜生都不如!”说着,站起身冲上去,便欲和他同归于尽。

田园大手一甩,将她推了个踉跄,乘势长剑一挺,朝她刺将过去,便将她刺了个通透,从腹中进入,背后冒了出来。

小英双手抓着他的手臂,血流满地,至死也不愿意相信,他竟会动手杀自己,手上用力抓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他,当真是死不瞑目。

田园将剑已经死透的小英身上抽出,将尸体甩到一边。

紫罗兰见了,顿时花容失色,脸色惨白,此番前来本来想找到救主人的办法,可是现在非但无法令主人脱身,更有可能让他蒙羞,当真是后悔莫及。

知道田园不会放过自己,为了维护自己的清白,突地心下一狠,道:“田园,主人他不会放过你的。”掏出早已藏匿在袖中的匕首,便朝自己的心窝刺去。

田园自她出现,便一直都在注意着她,似乎早料到她有此一着,哪里能让她得逞,长袖一拂,登时将匕首击落,为免她再寻短见,顺势一掌,将她敲晕了。

志得意满地自言自语道:“这次行动真的可稩是天衣无缝,云中龙,我看你还怎么猖狂!他已经喝了散功粉,哪里还会是高雄等人的对手,况且有国君的人马,说不定到时付东流也会出手,如此一来万无一失。”

又道:“如果云中龙不死,我或许还会忌他三分。现在他都是在劫难逃了,根本不会有机会,又怕他作什么?”

第160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60章看着地上晕迷的娇柔美人,原本就生得美丽脱俗,艳压群芳,自从有了云中龙和爱情的滋润,此刻看来,更多了几分熟美和妩媚,很是叫人心动不已。

正想上前亲近一番,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婉如晴天霹雳,将他震在当场,因为这个人的声音,他再为熟悉不过了。

“你说的不错,她确实是一个青楼女子,只是她也一直是我一生最为疼惜的女人。”话音从高墙上远远传来,只片刻便到了眼前,明显来人武功极为不俗。

田园惊惶失措地道:“大司马,你怎么会在此?”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齐国三军之首大司马,也是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的王子城父。

他冷冷地看着吓出一身冷汗的田园,道:“难道我不该在此?若不是我得到消息,你秘密派人找到罗夫人和罗烈,还真是让人蒙在鼓里!”

田园吃惊地道:“你知道我杀了田烈?”

王子城父淡淡的道:“不但知道你杀了罗烈,还知道你利用罗夫人给云中龙下药,我情知如此一来,罗兰肯定会牵连在内,所以便一路跟了过来,想不到会看到一个真正的你,只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感到意外,更加替我姐姐感到悲哀!”

到得此刻,人赃并获,田园想到方才所有发生的事,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在王子城父的眼中耳中。

他长期处于王子城父的积威之下,哪里还敢多辩,心中顿时一阵绝望,喃喃地道:“大司马,末将知错了!”

王子城父冷冷地道:“田园,你是我姐姐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最为信任之人,只是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更不该伤害她。”说着,目光很是温柔地看向晕迷的紫罗兰。

田园长叹一声,道:“我说为什么,她作为抄家灭族之人,在妓院这么多年,犹自能保得完璧之身,原来是大司马在暗中眷顾着她。”

王子城父不置可否,只是道:“当初我领兵在外,等回到齐国,罗汉将军已经身死,而他的家人却被人先行救走,下落不明。后来我派人去寻罗汉将军的家人,却只找到被人卖到香满阁的罗兰,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并没有与她相认,只是暗中派人保护她周全;而罗夫人与罗将军之子罗烈却是不知所踪。”

既而又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对付云中龙都与我无关,只是你先杀罗烈,再骗得罗夫人为救他,而被你利用给云中龙下药,令罗兰心中愧疚不已。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不但对她有所企图,更将她诋毁得如此不堪。”

一听他提起方才的话,田园诚惶诚恐的道:“末将该死!”

王子城父目光一寒,沉声道:“你确实该死,和你说了这么多,只是念在你是我手下最为倚重的大将。看在你这几年照顾我姐姐的份上,给你一个自裁的机会。若是换作他人,我必定让他所有族人一同陪葬。”

田园一听,全身冰冷,他知道王子城父言出必践,躬身道:“谢大司马手下留情!”说着,缓缓举起犹自带着小英的血的长剑,横剑自刎。

登时血溅五步,齐国一员虎将,就此黯然离世,结束了他死有余辜的一生。

还真像他曾经对爱人许下的誓言,同年同月同日死在同一把剑上,与他的初恋情人,共赴黄泉。所以不要许下诺言,真要有那么一天,可能就会实现的,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王子城父抱起晕迷的紫罗兰,如风远去。

云中龙追着人影走出很远,越来越是心惊,此人功力比之自己竟是不迥多让。

突然,脚下一顿,居然发现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心中更是惊骇,要知道他自来到这春秋时期,尤其是学会先天功之后,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再试着一提气,猛然发现体内全无一丝功力,向前迈出几步,比之常人还要远远不如,这才知道情况很是不妙。

不由想到刚刚与自己分离的紫罗兰母女两人,如果自己被人算计了,那么她们是不是也落入人家的手上。

既而想到早先离开的秋月先姿欧阳倩等人,可能也在对方的计谋之中。

如此一想,顿时觉得浑身冰凉,全身直冒冷汗。

眼见前面之人见他并未继续追赶,却是止步不前,远远看着他。

云中龙暗中叫苦,如此看来,必然是对方故意引自己来此的。

到了此刻,心反而静了下来,心想:会是谁要对付自己,不用猜也知道,就他目前所得罪的人之中,田园估计还没有那个胆量敢直接对自己动手,高雄及高氏倒是很有可能,难怪说前面之人追了那么久,都没有追上,原来是他!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用他去多想,既然对方要对付他,那么迟早会露面的。

倒是让他不解地是,他们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下药的,想起方才在空荡荡的桃花坞见到的罗夫人,暗道:竟然是她!

忍不住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自己江湖阅历,还是远远不够,果真是江湖险恶啊!”

忽地心头一痛,汤是紫罗兰端给自己的,算计我这件事情莫非她也有份,要不怎么会如此巧合。

先是秋月等人要离开齐国的消息被泄露,接着将她娘从香满阁接回桃花坞,临走的时候,又让自己喝下被下了药的汤,再和自己一起返回桃花坞。

这样一想,只觉十有九,竟是感到锥心的痛,与紫罗兰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虽然没有那份刻骨铭心的深爱,可是那份慢慢积累起来的感情,却是怎么也割舍不了的。

刚刚还在前面远远看着的人,突然转身直朝他这边奔了过来。

似乎对他仍然有着几忌惮,来到他百步处,摘下脸上黑巾,正是齐国三大高手之一的武士行馆总馆主高雄。

只听他悠悠地道:“云中龙,你果然不简单,常人喝了散功粉,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手足瘫软,任人宰割,可是你居然能追赶到此处,当真是非同凡响。”

云中龙不顾额前流出的虚汗,紧咬发白的嘴唇,勉强平静地道:“就凭你,估计也想不出这样的计谋,事已至此,不介意告诉我真相吧!”

高雄老脸一红,道;“是又如何,老夫看你也是一个难得的年少人才,就给你一个痛快好了!”

云中龙一声不响,眼睛直直看着他。

高雄作为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可是却两次败在他的手下。

先是在楚人驿馆,云中龙乘他手中无剑的时候,以‘一剑倾城’退敌,挫其锐气,再以‘剑气寒霜’将对手击伤。

而后在武士行馆演武厅仗以无坚不摧的飞云剑,挟以天下无双的剑法,光明正大的将高雄击倒,并且只差一点便将他尸首异处了。

正因如此,他此刻明知对方虚弱不堪,却还是显得畏缩不前,实在是心中有了阴影。

就在高雄慑于他的强大,裹足不前的时候,四周响起奔雷般的马蹄声。

只是一会,便有上千骑兵将场中对峙的两人紧紧地围绕在中间,脚步一致,进退有据,章法不乱,虽然人数众多,却是全无杂乱之感,只有低低的马吠,更无其他声音。

所有人成环形里三层,外三层,停在离云中龙高雄二人百步之处。

过得一会,纹丝不动的骑兵向双旁有序的分开,中间一乘奢华的马车驶到近前。

云中龙看得分明,当前一人正是自己两度交手的王宫内务总管付东流,他身后正中位置坐着一名头戴黄冠的中年男子,自然便是齐国国君齐孝公吕昭。

看着上千名骑兵严阵以待,此时身后又有数以千的弓箭手环顾,如铁桶一般,当真是插翅难飞,就算是自己全盛之时,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何况他此时散功粉已经发作,全身酸软无力,比之常人尚且不如。

吕昭胜券在握地看向云中龙,大声下令道:“拿下!”

严阵以待的骑兵便上前围了过去,更有数十名国君亲卫向前逼过去,他们只听国君号令,平常谁的命令都可以不听,可谓是吕昭的心腹之人。

强者自有强者的自尊,高雄眼见众人步步逼近,就算是明知不敌,也唯有硬着头皮上了,当即喝道:“让我来!”

那些骑兵均是粗犷之人,根本不知道要抓的人是谁,更不知道为什么动用那么多人,只是为了捉一个人。

但是他们都知道高雄,这齐国武士行馆的总馆主,武功高绝,神话一般的人物,几十年不曾有败绩。

此刻,听他出声,均止步不前。

那些齐侯的贴身护卫,武功远比众骑兵高出太多,可是他们太多知道,高雄虽然厉害无比,却是两度败在他人之手,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站在对面的年轻人。

依他们的了解,若是平时,就算他们所有护卫一齐上,也不一定能留下此人,反而会有许多人死在他剑下,眼下有三大高手之一高雄出手,就算不敌,也好过太多。

于是,都停步观瞻,目光一致地看向中间的两人。

高雄一步步向前逼过去,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手上利剑紧握,眼睛死死瞪着对手,不知为何,脚步有些缓,一步步如履薄冰,

云中龙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用尽所有力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背后飞云剑,插落身旁的巨石之上,笑着道:“你赢了!”

高雄暗暗地长松了一口气,原以为还会有一场恶战,着实想不到会是如此收场。

见状,过了一会,才朝身后一挥手。

马上就有人上前将云中龙双手绑缚起来,又有人拿起木枷和脚镣给他戴上。

那些齐侯身边的护卫监看着云中龙,见到飞云剑插入巨石七分,心下均是大惊。

以他们手上之剑,别说是插入如此深,便是刺入巨石,也是难上加难,而对方竟是轻而举的做到了这匪夷所思的壮举。

便有自诩力大之人想将剑石上取出,哪曾想,那人使出全身力气,一张脸憋得通红,而剑竟是纹丝不动。

这时,齐侯眼见云中龙束手就擒,大局已定,遂无所畏惧的示意驱车之人赶了过去。

付东流退后三步立于齐侯身后,守护在他身旁,又让他显现在面前众人的视线之中。

吕昭从华丽的马车上缓缓站起,目光如炬,俯视眼前一切。

那些骑兵见状纷纷下马,行礼跪拜,所有护卫也跪倒在地,口中山呼:“国君,万岁!”

一瞬间,所有在场的人全都跪倒在地,高雄与付东流亦是单膝着地,喊着万岁。

吕昭很是满足于那种俯瞰众生,天下我有的感觉,突然看到眼前竟有一个没有跪拜,目光冷冷地看向他,口中道:“众卿平身!”

所有人纷纷起身,均呼:“谢国君!”

云中龙也看了看他,淡然一笑。

早有齐侯的贴身护卫中机灵之人见到这一切,便走到云中龙身后,猛踢他的脚弯,口中厉喝道:“见到国君,岂敢不跪拜!”

云中龙被他一踢,脚下一曲差点摔倒,眼下横竖都是一样的结局,也不言语,尽管此时身体已经虚弱至极,可是他咬紧牙关站得笔直。

那人见他不肯屈服,伸脚又要踢过去。

吕昭喝道:“除了高卿与付总管,所有人等退后一百步!”

虽然云中龙样子已经摇摇欲坠,可是为了万无一失,有齐国三大高手之二人在旁,还是觉得放心许多。

在场之人闻言应道:“是,国君!”说完,所有人马全部退开一百余步。

吕昭这才饶有兴趣看向云中龙,很是不屑地道:“无知莽夫,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就能在我大齐国横行无忌!”

云中龙悠悠一笑,勉力道:“我道是谁有这么大手笔,出动两大高手不说,还动用数千军马,你倒真是看得起我啊!”

吕昭见他一副与有荣嫣的神情,颇为不忿。

丝毫不掩饰他的愤怒,道:“早知道田将军的计谋如此有用,也用不着寡人如此大费周折。不过,从此你也可以体会到寡人到你痛恨了!”

云中龙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笑道:“你后宫佳丽数以千计,又何必在乎一名楚女?再者我与若诗相识相爱在前,如果说要恨,也是我恨你意欲拆散我们吧!”

第161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61章吕昭看着对方俊逸的脸上,一片苍白,厉声喝道:“云中龙,你真的不怕死吗?”

“她本来就是寡人的女人,你一个粗野凡夫,也配与寡人相提并论!”

见他犹自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又似无意的道:“寡人早知道你会让那些人离开齐国,所以已经令田园大将军带兵前去缉拿,相信她们一个也跑不了。”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是吗,我敢和你打赌,如果让若诗自由选择,她选一千次,都会选择和我在一起,而你一次都不可能!”

其实他早在众人离开齐国之前,就作好了精心的布置,不然也不会如此冒然在齐国掀起轩然大波之后,却依然不当一回事。

吕昭差点嘴都气歪了,冷哼一声,道:“先将他打入天牢,我看他笑到什么时候?”

原本想羞辱对方一番,哪知反被辱没了一番。说着,转身拂袖而去。

付东流与高雄目光都盯着插在巨石中的飞云剑,知道这是一件稀世之宝。

高雄走到巨石旁,猛地一运劲,将剑缓缓拔了出来。

只见剑长三尺三,通体幽黑,奇重无比,试着在巨石上一划,顿时石屑飞舞,而剑身却是丝毫无损,端的是削铁如泥。

付东流看了看精神极度萎靡的云中龙,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不多时,便有数以百计的护卫将云中龙押运到天牢。

这么一次声势浩大的行动如何能瞒过消息灵通人士,何况原本众公子不服齐侯吕昭,最近更是蠢蠢欲动,此举正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

公子潘与公子商人听到齐侯出动大量人马捉拿到云中龙的消息,真是心中一阵后怕。

看来对于威胁到齐侯自己的威信和利益的时候,吕昭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而两人先后与云中龙建立交情,尤其是公子潘与他过往甚密,此刻当真怕受其牵连而遭到报复。

两人同病相怜下,遂凑到一起商议,只求自保无事。

付东流情知纸终究包不住火,吕梦雪在宫中,迟早会知道消息,加上这次行动没有告诉她,心里本来就有些愧疚,于是将事情经过对她讲了一遍。

吕梦雪听说云中龙被国君囚禁在天牢之内,不由芳心大乱,立马便想去找吕昭求情。

付东流忙止住她道:“你贵为齐国女公子,却去为一个陌生男子求情,于理不合,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很喜欢他?”

见她止住步子,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便又道:“就算你不在乎让外人知道,可是你这么做,非但救不了他,反而会害了他!”

吕梦雪转身惊讶地道:“怎么会?”

付东流对着一边干着急的夏荷冬梅两个小丫头一示意,两女眼明手快地,将刚刚还要不管不顾的女公子吕梦雪带到桌旁坐下。

待她们坐好,才循循善诱地道:“你为什么可以去找国君求情,还不是因为他疼你爱你……”

吕梦雪不解地道:“正是如此,国君从小就待我最好,为什么不能答应我?”

付东流摆了摆手,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知道国君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地对付云中龙,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吕梦雪略一点头,道:“这事我听人说过,好像是因为他爱上了那个楚国的公主!”

付东流不置可否,道:“这只是其一,云中龙此人锋芒毕露,文采,人才,武功,一时无两,吕昭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可是其他任何方面均是难以望其项背。”

吕梦雪知道付东流平时少言寡语,从不说一句虚假之言,而且眼光高得常人难以想像。

想不到他竟会如此盛赞一个人,听着他说自己的意中人,如此独特,超凡脱俗,脸上现出一抹红润,不敢置信地道:“你说国君是在嫉妒他?”

付东流点了点头,道:“国君的心事我并不了解,但是他在与云中龙的对峙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一个人的感觉有时候是很奇妙的一件事,而一个堪称绝世高手之人的感觉,就更有说服力了。

吕梦雪坐立不安地道:“那我该怎么办?”

付东流悠然自得的道:“等,国君因为原本属于自己的女子,被人捷足先登,自然是又妒又恨了,如果让他知道一向青睐有加的妹妹,也对此人动了情,那么他极为可能会眼不见为净,提前杀了云中龙。”

吕梦雪担忧地道:“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付东流略一思索,道:“暂时不会有,依我看,国君到现在没有杀云中龙,是想等娶了楚国公主之后,先将他羞辱一番,才会动手的!反正九月初九,也就只有十天了!”

吕梦雪惊呼一声:“只有十天了,怎么办?”

此时的她,早已是方寸大乱。

付东流无可奈何的道:“我说了只有等,相信机会还是有的!”

他本身就很欣赏云中龙的武功,人品,更且爱屋及乌,也不希望他出事。

而布局的事,他也只是参与而已,就算他不愿,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吕梦雪心灰意懒地伏倒在桌上,任两女怎么说,也不理睬。

付东流见状只得先行离开,犹自不放心,悄悄地守候在外面良久才离去。

高雄志得意满的回到高氏,此番生平唯一劲敌成为阶下囚,命在旦夕,又得到天下第一神兵飞云剑,如获至宝,也难怪他会如此。

高氏之人见识飞云剑之利,直呼神剑,又听说云中龙被国君打入天牢,端的是喜从天降,而且是双喜临门。

正在高氏众人得意忘形之时,高超冷静地道:“飞云剑确是神器,只是云中龙此人一日不死,难免是心腹之患!”

众人一听,均觉有理,只有高明不服地道:“云中龙他人在天牢,况且是国君要杀他,难不成他还能插上翅膀飞出大牢?”

高超有点近乎怜悯地看了看他,道:“刚才爹也说了,云中龙根本没有能力反抗;据我所知,这次行动完全是别人借刀杀人。”

高溪点了点头,道:“超儿说得不错,这次行动是田园大将军及其手下一手策划的,他因对云中龙的几名女子有所贪图,两人结怨甚深,才会如此设计对方的。

对云中龙下药的人,不是别人,乃是前大将军罗汉的夫人,而她事前与田园有所接触,令人奇怪的是,事后不但罗夫人不见人影,便是她的一对儿女,罗烈罗兰,也是不知所踪。”

高超接道:“如此说来,很有可能已经被人灭口了。正所谓同仇敌忾,这些事与我们无关,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斩草除根!”

高雄一听,不由道:“此事有点难,不知为何,国君并没有杀他,不然我早杀了此人!”

高超又道:“既然如此,那就绝对不能让此人再见天日,否则后患无穷!”

高雄一怔,猛然道:“虽然天牢守卫森严,可是为防万一;明天朝议,我向国君进言看守此人,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吕昭如愿以偿将云中龙像死囚一般打入大牢,却是全无得意洋洋的感觉,反倒是被气得胸中一口闷气没处发泄。

遂找了两名颇有姿色的女人前去侍候,如此大肆征伐几番,心中的怒火总算平静了。

出乎他的意料,原本身子虚空的他,这次并没有服用药物,待得浑身舒畅地从女子的娇艳的身子上下来。

看看时辰,已近天黑,便问左右道:“田园大将军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那些女人她们的消息?”

心中暗想:云中龙你敢玩原本属于寡人的女人,不将寡人放在眼里。

现在落在寡人手上,不但要将你所有的女人占为己有,等到玩腻烦了再将她们卖到妓院,让所有人都可以随意玩弄,直让你受尽所有的折磨,才将你车裂!

左右侍候之人,便答复道:“禀国君,暂时还没有消息传进宫。”

吕昭忍不住叱道:“田园真是越来越让寡人失望了,先是迎接楚姬失职,现在连这么一点小事,也办不好……”

说着冷哼一声,一想到成若诗那倾城倾国,绝色无双的美人,竟然让云中龙捷足先登了,便恨得牙痒痒,更连办事不力的田园,也一起恨了。

那左右忙唯唯诺诺,退了出去,作为侍候国君之人,自然最需要懂得察颜观色,眼见国君怒形于色,哪里还不会见机行事,以免殃及池鱼。

再说庞然,秋风,大虎,二牛四人各自骑马,跟在一驾马车之旁,一路跟着卫开山赴卫国的大队人马,一行人足有五六百之众,浩浩荡荡出了临淄城,开始了他们的行程。

出得临淄城东门之后,卫开山一马当先,不时与众人谈笑几句,气氛很是轻松愉快。

一行人又行了十余里,此时已经是九月初了,算来也是秋天了,可是天气一点也不凉爽,反倒是一如夏日的酷热,卫开山正想让大家都休息一下,再往前赶路。

反正此去卫国前路漫漫,又不是急于赶路。

不知为何,庞然突然敏锐地感到前方一阵浓浓的杀伐之气,也许是他出于一个高手的触觉,又或者是出于他作为猎人对危险的直觉。

猛地双手一紧,胯下健马吃疼,登时人立起来,长嘶一声,声音很是尖锐。

大虎二牛秋风忙停下脚步,道:“庞兄弟,怎么了?”

庞然有所不安地道:“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吗?”

不等他们反应,前面五百步远的地方,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不一会儿,左右两边也有大队人马出现,再一回头,后面亦是涌现出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马。

庞然眼见一行人,被五六千严阵以待的人马,如铁桶般团团围困起来,并没有多少惧怕。

当初在攻打天风寨的时候,他就曾经一个人面对人家数千人马,也是视若等闲。

可是心里却是惊讶不已,只因在他们临走之前,云中龙仿佛知道有人会在中途阻截他们,便要他们四人与先轸一家及众女先是一路同行,却在半路上,用金蝉脱壳之计,用十余辆马车涂上火油的易燃之物,换下先氏诸人及众女,让他们易装之后却不离开临淄。

在这个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的时候走,难免会落了痕迹,反而不美。

好在此行来齐国人并不多,而且多是无关紧要之人,只须一些银两便可打发得了。

于是离开前夜便商议好先氏诸人暂时悄然入住晋国驿馆,与狐偃,赵衰等人相互有个照应;而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却是联系成若诗和子南,悄无声息住进楚国驿馆,与她住在一块。

因为事关重大,此事只有云中龙,先轸父子,庞然,秋月,先姿,欧阳倩,寥寥数人知道,就连紫罗兰也没有告诉,更不用说小英及其他人了。

其实并非云中龙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只是作为一个才智超群的现代人,这么点居安思危的意识还是很强的,尤其是他清楚自己在齐国树敌众多的事实之后,就不得不为自己和身边在乎的人留有余地。

既然有人想要自己死,那么必然就不会放过他身边的人。

如此一来,秋月等人离开齐国就必然困难重重,这才会留下后手的。

那些人行动的速度并不快,却是一步一步紧逼过来,数千人马一齐移动,不说排山倒海,那场景也煞是壮观。

到得一百步,便有人持了一个黄色的卷轴,高声叫道:“云中龙等人欺君罔上,大逆不道,其所有同党一律收监,如若有违,格杀勿论!”

庞然等人这才发现,对方果然是早有预谋的,而当初天风寨的大当家侯四斤,二当家蔡胡子,田舒等人一一在列,看来对方是想将他们所有人等一网打尽。

正当卫开山不知所措的时候,庞然与秋风大虎二牛纷纷来到十余马车旁,将车夫赶下车,用火引点燃马车上的易燃物,再以剑刺伤马股,令马拉着车疯狂乱奔。

场面顿时大乱,一时间,火在风势下,越来越烈,燃起了熊熊大火。

第162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62章马吃疼之下,本能的向前狂奔,此刻身后的马车大火,令马受惊之下,更是不顾一切的一往直前,很快便冲入对面整齐有序的人群中,只见人仰马嘶,阵脚大乱。

卫开山所带领的五六百人见状,不由心中大慌,纷纷跟着着火的马车,想要突出重围。原本他们呆在原地是最安全的,可是此刻都像受了刺激,只想逃离此处。

那手持卷轴之人,眼见里面的人不要命往外冲,大声叫道:“放箭,国君有令,所有人等,格杀勿论!”

毕竟只有十余辆马车,而他们所处的地方却是广阔无边,一望无垠,而且马车多是木材所制,不一会便烧断了,与受惊的马匹脱离开来。

那些往外冲的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阵如雨般箭矢射中了,前面的人像是割麦子一样成片的倒在血泊之中。

这时,庞然又点燃一驾马车,看看四周慌乱的人群以及仅存的四驾马车,对三人大喊一声,当先朝着一驾着火的马车往西赶上。

秋风大虎二牛各自驱着马车,紧跟其后。

马车正前的敌人纷纷闪避,而边上的人射的箭大多是射中马车之上。

眼见前方的着火的马车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庞然一边挥剑抵挡着前面稀疏的箭矢,一边用火引燃身后的马车,长剑一削,胯下的马儿登时与马车分开,剑花一抖,刺中另一匹拉车的马股,马吃疼猛然带着着燃烧并着有火油的马车往前狂奔。

而后,秋风,大虎,二牛依法炮制,如此几次反复冲击,场面越发混乱,更兼庞然本身便有万夫莫当之勇。

而秋风三人武功虽然不算一流高手,在云中龙指导提点下,却也算是勇武过人,实力不俗了,四人总算是顺利地突出了重围。

大火渐渐熄灭,卫开山手下的人马,在被射杀了三四百人之后,也都变得胆怯了,不敢再往外突,反而将卫开山等重要之人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侯四斤等围困之人,见对方没有再突围的意思,也就不再放箭;对于突围而出的四人,也不甚在意,只派出两百人前去追杀,而他们最在意的,还是被围在中间的人。

庞然四人突围之后,便一路向西,有追兵靠得近时,便止步截杀一阵。

追赶之人并没有能力较为突出之人,被他们四人截杀几阵,便再也不敢追逐了。

如此一来,越追越远,最后眼睁睁看着四人扬长而去。

侯四斤等人再次结阵,将圈子越缩越小。

终于,卫开山身边之人被一一押解开,虽然也有不少女子,只是让侯四斤大失所望的是,其中竟然没有一个他们所想要看到的。

蔡胡子诧异地道:“怎么会这样?”

接着一拍大腿,叫道:“居然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想来她们还没有逃远,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那手持卷轴之人闻言醒过神来,对身边之人道:“我立刻回去禀报国君,你们分四个方向去追,一定要把人给我追回来!”说着,策马回城去了。

那些人留下一些人押解卫开山等人,其余人全部上马去追赶了。

侯四斤蔡胡子等人纵然心有不甘,却也没法子,只得先回去等消息了。

临淄城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城内住着数以万计的居民,而且这次缉拿云中龙声势浩大,很难瞒过有心人的耳目;相对而言,城外的围歼,就显得更为壮观了。

数千人马整齐划一的推进,十余辆装满易燃之物涂上火油的马车横冲直撞,加上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如何能隐瞒得住。

况且,此次行动,吕昭明显是想杀人立威,心怕别人不知道呢?

先轸与诸人依计行事,顺利地悄无声息潜进了晋国驿馆。

狐偃与赵衰立刻为他们引见公子重耳,并派出心腹之人外出打探消息。

重耳早在晋国便听过先轸之名,见到他们父子后。

只觉先轸虎背熊腰,杀伐果断,气度恢弘,再看先锋,一表人才,俊雅不凡,气势逼人;喜不自胜地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能得先氏之助,实乃我重耳之幸,晋国之福!”

先氏父子忙谦让一番,本来大家都是熟人,此刻异地相逢,如此一众人均是相见甚欢。

只是他们担忧云中龙及先姿等人,才没有答应欢歌热舞,却也是痛饮几杯。

不一会,便有派出去的人回来报信,进来一名心腹之人在重耳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重耳闻言一怔,手上杯盏一抖,酒水顿时洒了一地。

就在他将信将疑的时候,又有一人走了进来,对他说了几乎同样的话,另外又说了一些什么。

狐偃,赵衰等人与先氏父子对视一阵,显然是重耳的惊慌失措地表现,让他们很是费解,尽管猜测出了一二,可是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重耳见他们想问又不敢的样子,将手中残存的酒水一口喝下,道:“刚刚得到消息,云中龙被齐侯吕昭抓了,现在被打入天牢里;另外庞然等人顺利突围而去了。”

先锋不敢置信地道:“怎么可能?”

重耳长叹一声,道:“据探子所报,当时齐侯派出近五千人马,又有付东流,高雄两大高手参与其中,只是奇怪的是云中龙竟是全然未作抵抗……”

先锋吃惊地道:“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是会束手就擒的人,再说他若是全力突围,也未尝没有机会全身而退!”

重耳也是疑惑地道:“正因如此,才着实令人费解?”

先轸想起临行的时候,云中龙与紫罗兰一同返回的,便道:“莫非是齐人抓了紫罗兰,用她作威胁,才令他放弃抵抗的?”

狐偃闻言,点了点头,一副惋惜的神情,叹息道:“看来,也只有如此解释了,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过……”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楚国驿馆,子南听下人说起云中龙被捉的情形,齐侯出动数千人马,二大顶尖高手设计捉拿他,结果却是毫不抵抗,束手就擒。

百思不得其解下,在院子走来走去。

成若诗见到三女自然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她们都要四处躲藏起来,情况必然很不妙。

喜的是她一个人离开桃花坞后,在楚国驿馆既孤独无助,又伤心难过,现在有她们陪在身边,自然是好过多了,与她们相处渐久,就像姐妹一般,慢慢有了感情。

又听得她们说这是云中龙的安排,就更高兴了。

四女欢聚一堂,不由又想起当初在桃花坞的情景,不由担忧起迟迟不见踪影的云中龙来。

虽然知道以他的武功,没有几个人可以留下他,可是关心则乱,均是心下不安。

成若诗这许多天不见他,心中比她们更是想念,只是她掩饰得很好,见状,便道:“你们先留在这里,我去问下消息。”

秋月三女连连点头,目光殷切地看着她转身离去。

成若诗走到门外,回身关好门,便走到院子里,见到子南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所住的房子,上前道:“子南叔叔好!”

子南见到是她,忙收回目光,道:“公主,找我有什么事吗?”

成若诗哪里不知道他是想打秋月等人的主意,只作不知道:“有他的消息吗?”

子南一愣,很快便明白了她说的他是谁了,方才正为他的举动费神呢,于是也不隐瞒,道:“云中龙被齐侯吕昭打入天牢了!”

成若诗如遭雷击,失声道:“什么?”

子南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重复一遍道:“他被关在大牢里了!”

成若诗再一怔,喃喃地道:“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子南一听,忍不住笑笑,道:“别说你不信,我听了也不敢相信,齐国三大高手之一的高雄都不是他对手,还有无坚不摧的天下第一神剑,谁会相信他一招未出,就让齐人抓了!”

成若诗一听,反倒冷静了些,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子南遂淡然自若地道:“这件事,几乎所有临淄城的人都知道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成若诗茫然转身,突然又像想什么似的,回头道:“如果她们中有人受到伤害,你就自己去见齐侯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后院。

子南原本听说云中龙被擒,便想打秋月几女的主意,她们虽然姿色略有不如成若诗,可是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秋月清纯如水,可爱自然;先姿初为人妇,更显娇小玲珑,温婉动人;

欧阳倩身材高佻,娇美中带有一股英武之气,因为自幼习武,使她双腿更健美修长,胸部更饱满丰挺,腰围更是纤细灵活,臀部挺翘紧绷,曲线诱人;真可谓春兰秋菊,各有千秋。

心想:此时最为重要的便是与齐人联盟,等成若诗一走,而云中龙再无出头之日,到时候,她们这些尤物,还不是任自己随心所欲。

成若诗情知子南暂时不敢对几女动心思,便心神不宁地走进房间。

秋月一见她进来,马上迎上前问道:“若诗姐姐,云大哥,有他的消息了吗?”

成若诗原本还想瞒住她们一时,这时见她们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只得如实道:“他现在被齐侯关在天牢之内!”

秋月顿时跌坐在地,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的?”

先姿忙扶起她道:“月妹妹,你不用太担心,先听若诗姐姐把话说完!”

成若诗亦是伤痛欲绝地道:“我听他们说,他当时根本没有反抗,你们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放弃的?”

欧阳傅忍不住道:“我们离开的时候,小兰没有找到她娘,于是他便和她一起返回桃花坞,让大家先走了。”

先姿不由道:“难道说小兰落在他们手上,他才会被擒的?”

欧阳倩深以为然,顿时气急败坏的道:“这混蛋,难道他不知道就算是放弃了,人家也不会放了她的吗?”

成若诗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是说不上来,只好安慰她们道:“我想正是因为他如此傻,你们才会这般对他情有所依的吧!”

秋月已经芳心大乱,紧紧抓住成若诗的玉臂,道:“若诗姐姐,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救出云大哥?”

先姿突然感触地道:“我现在明白当时小凤的处境了!”

成若诗并不知道小凤已死的事情,便问她们是怎么回事。

秋月把小凤被胁迫,最后自杀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完,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成若诗将哭泣的秋月先姿抱住,道:“两位好妹妹,别哭了,夫君他不会有事的,实在不行只有进宫去求齐侯了。”

欧阳倩惊讶地道:“这怎么可以?”她自然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和含义。

成若诗勉强地笑了笑,道:“如果换作是你们,我想也会的!”

几女重重地点了点头,顿时抱作一团,放声哭了出来。

次日,齐国所有朝臣均身着朝服,早早来到齐王宫议事殿。

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一向早朝毫不积极的国君吕昭,一般都要众臣到齐之后再等上半个时辰才会匆匆上朝,而今日竟是比他们更早便身穿侯服,头顶珠丝冠冕,高坐君位之上。

众臣一齐下拜,高呼:“国君,万岁!”

吕昭身子端正,目光下扫,双手掌心朝上,微微上扬,道:“众卿家平身!”

众臣口中喊道:“谢国君!”各自依官职分两班站好。

吕昭目光朝下扫了扫,突然发现原本该站在大司马王子城父身后左三位置竟是空的,遂有些恼怒地问道:“寡人已经下旨所有大臣都要参与朝政,为何田园大将军迟迟未到?”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他本来对田园信任有加,可是田园最近的所作所为,又令他十分失望,尤其是这次派他负责捉拿与云中龙一切有关人等,结果却是无功而返。

非但没有抓住云中龙的一个女人,更连他的同谋之人也成了漏网之鱼,因此才会对其这般不满的。

殿堂之下,无人吭声,就算是田园平素交好之人,此时国君盛怒在前,也不敢轻易沾惹,而对田园不满之人,则是乐得幸灾乐祸。

第163章

吕昭见无人应声,怒意更甚,目光看向前面平静如水的王子城父,道:“大司马,你可知田将军如今何在?”

王子城父自然知道田园为什么不来上朝了,人都被自己杀了,又怎么来上朝,只是田园死了足有半天一夜了。

不知为何直到此刻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这事确实有点令人费解。

就算是田园那处私宅太过隐秘,没有什么人知道,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些仆役应该早就通知田家其他人了,怎么会全无动静呢?

口中却是道:“禀国君,臣不知!”

吕昭见状也只得就此揭过,便道:“大将军田园违令不遵,责其减奉半年,以儆效尤!”接着又道:“各位卿家有何事要奏?”

不一会,便有朝臣一一上奏,吕昭明显兴致不高,不是说“准奏!”,便是“此事容后再议!”,如此一来,后面的大臣纷纷缄口了。

这时,高雄站出班列,上前道:“启禀国君,臣有事上奏!”

高氏乃是周朝天子所封的齐守之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说在齐国除了国君之外,地位最是尊崇。

虽然高雄并没有在朝中任职,可是无论他所代表的高氏,还是其齐国三大高手之一,武士行馆总馆主的身份,都足以在此占有一席之地。

吕昭一见是他,不由眼前一亮,高雄可以说是对付云中龙的马前卒,出力最多,压抑着自己的兴奋感,威严地道:“高卿有何事启奏?”

高雄昂首道:“今有逆贼云中龙,欺君罔上,胆大妄为,幸承国君之灵,将此人收押在天牢之内,臣请早日将其铲除!”

吕昭对于云中龙真可谓恨之入骨,可是现在又不想这么快杀了他。

就像是猫捉老鼠,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并不急于将其吃掉,更想慢慢逗弄,等到失去耐性之时再果断下手不迟。

另外他也知道成若诗与他的情意,如果现在杀了他,可能事情会失去控制,而留下他可以作为人质,对她施压,还怕她不臣服?

遂一副我心甚慰的神情,道:“高卿所言甚是,只是卿家知道此人还有哪些同党吗?”

高雄一听,顿时一阵茫然,别说是他,便是所有在场之人都是全然不知。

即使知道公子潘与公子商人与云中龙关系密切,也没有人敢随意乱说。

除非是国君有意对他们动手,才会早令心腹之人出来指证。

只是此刻吕昭的心腹之患乃是云中龙,他也不想将事情弄得太复杂,真要是逼得几位公子太紧,以致不可收拾,对他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猛地王子城父上前道:“国君,臣有话要说!”

吕昭只是随口一问,哪知朝堂之上,竟是无一能答。

正不知如何下台,听他一说,立即微笑道:“大司马但说无妨!”

王子城父知道紫罗兰对云中龙情痴一片,甘愿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而他本来也很是欣赏云中龙的人才,武功,加上紫罗兰的因素,自然是不希望见他死了。

便道:“云中龙此人武功别树一帜,不知他师从何处,如果要杀他,最好莫过于斩草除根,将他们一并诛杀!”

他的立场很明确,人要杀,意思却也很明显,先弄清楚对方的底细再动手,最好是云中龙有个很强大的后盾,国君等人不敢动手,再不济,也可以拖延一段时间。

高雄一听顿时脸上失色,因为作为一个绝世高手,非但要本身有独特的天赋,过人的意志,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可以静心修炼的环境。

特别是少年高手,若无名师指导,以及合适的武功心法习练,几乎是完全不可能。

想到云中龙二十不到的年龄,无可匹敌的剑法,心中一寒,若真是如此,那他背后的师傅及门派,简直是无法想象下去。

吕昭一见高雄的脸色有异,又觉得王子城父所言有理,便道:“大司马所言正合寡人心意,不知道殿上何人知晓此人的来历?”

便有吕潘结交未成之人上前道:“臣听闻此人有一个世外高人的师傅!”

吕潘他想要结交朝中大臣,除了自己公子的身份,有云中龙的帮助,亦是其最为倚仗的,尤其是在武士行馆在众目睽睽之下击败高雄之后,他有意无意向他人透露出云中龙更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师傅。

此言一出,高雄,王子城父,国君吕昭均是心下大惊。

吕昭不敢置信地道:“卿家此言是否属实?”

那人原本只是听吕潘说起过,可是到了此时此刻,已经是退无可退。

如果说不是,岂不是欺君之罪,当下断然道:“此事千真万确,臣敢以身家作保!”说完之后,心中捏了一把冷汗,早知道怎么也不会出声了,现在全家人的性命,都是押上了。

吕昭见答应得他毫不迟疑,心下更玄,便道:“此事事关重大,寡人需要三思,一会退朝之后,大司马和高卿留下与寡人议事!”

很快,早朝便草草了事,其他人纷纷离开,只剩下几名内侍和三人。

吕昭有点不安地道:“此事该如何是好?”

高雄虽然武功高绝,可是智谋只是泛泛之辈,闻言也不知怎么应对。

王子城父想不到自己原本只想暂时留住云中龙的性命,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

沉思一会道:“此事关键还在云中龙身上,只要问他,便可一清二楚。”

吕昭不由点头道:“好,立刻将提审此人!”

王子城父躬身向前道:“怕是不妥,云中龙现在在天牢,若是提审,只怕会引人耳目。”

吕昭一呆,道:“难不成还要寡人亲往天牢审问不成?”

王子城父应声道:“此事不宜过于张扬,还请国君权宜行事。”

吕昭转念一想,齐国虽大,可是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去过了,而这天牢近在眼前,自己却从没去过,此去看看云中龙被关押在大牢的凄凉模样,也是大快人心。

欣喜若狂地道:“便依大司马之言,高卿与大司马随寡人前往天牢一探究竟。”

吕昭略微改装,由王子城父拿着国君的令牌,去往天牢。

只觉所过之处惨叫连连,血雨腥风,直如人间地狱。

三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云中龙所在囚牢门外,只见他身着白色囚衣,仰面躺在地上,面色惨白,身上多处伤痕。

天牢有四名狱卒看守,见三人手持国君令牌,均跪下相迎。

王子城父目光一寒,喝道:“谁叫你们对犯人用刑的?”

四名狱卒那敢承认,平时有犯人进来,便会有人打点他们,如此彼此相安无事,可是这人进来一天之后,根本没有人来看过,对他们又爱理不理,自然少不得要让他受些罪了。

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会是那么有背景的人,光听手持国君令牌之人的口气,便知道他此刻很是愤怒,由此可见关系匪浅。

其中有两人相视一眼,口上唯唯诺诺,很是小心地道:“他来的时候,便是如此了,和我们无关的!”

王子城父突然长剑一划,那两人登时血溅地牢,身首异处。

等几人回过神,只见剑上明亮如洗,全无一丝血迹,又指着另两名忍不住颤抖之人,喝道:“你们说!”

那两人一听,吓得身子伏在地上,猛地叩头,喃喃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王子城父长剑一抖,两人又是惨叫一声,只在墙上留下两抹触目惊心的血迹。

将剑入鞘,转身对吕昭道:“此四人胆敢欺君,实在是死有余辜!”

作为一个顶尖高手,自有他的尊严,就算是失去武功,也不是谁都可以辱没的,也难怪他会在国君之前大开杀戒。

看看怔在那里的齐侯吕昭和面色不善的高雄,又道:“云中龙此人事关重大,这些人实在是死不足惜。”

高雄眼看云中龙在狱中晕厥未醒,又见得那四名狱卒在桌子上放着没有喝完的酒水,伸手取过,往他脸上一洒。

云中龙被酒水一浇,悠悠醒转,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三人,尽管身上全无力量,可还是顽强地站了起来。

他身高比王子城父矮上二寸,却比齐侯,高雄高出半个头,只是他此刻精神颓然,身上没有什么气势,饶是如此,也令两人自惭形秽。

站定之后,轻笑道:“想不到,还有人会到这里来看我,真是荣幸啊!”

齐侯最是讨厌他这副全然无惧地表情,喝声道:“云中龙,你真以为寡人不敢杀你?”

云中龙不为所动,淡然道:“你贵为一国之君,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只是你若是不想放过我,无论我如何卑躬屈膝,又有什么用,既然如此,我怕不怕,哪又有什么区别?”

齐侯一阵沉默,事实确实如此。

良久,才道:“寡人不得不承认,云中龙你果然是个难得的人才,只是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寡人作对?”

云中龙无奈地苦笑道:“世事如此,又岂是我所能左右?”

王子城父突然道:“倘若你肯为大齐国效力,事情也未可知?”说着,目光看向齐侯,他怜其才,惜其武,当然希望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云中龙不由心头一动,没想到事情到这地步,居然还有转机,正想说话,竟因太过虚弱,缓缓软倒,晕厥了过去。

齐侯闻言心下犹豫不决,既放心不下云中龙,又心有不甘,看着他倒在天牢之中不醒人事,一时竟是无言。

高雄一听,哪里可以答应,自己与云中龙几次为敌,现在又取得他的天下第一神剑飞云剑。

一旦此人脱困而出,谁知道他会不会反复无常,飞云剑绝没有不易手的道理。当下道:“国君不可,此人此时尚且如此桀骜不逊,若是放虎归山,岂不后患无穷。”

(史记所载:天下之剑韩为首,一曰棠溪,二曰墨阳,三曰合伯,四曰邓师,五曰宛冯,六曰龙渊,七曰太阿,八曰莫邪,九曰干将。

中国古代神话中的神器:轩辕剑,腾空,大禹剑,夏启剑,太康剑,定光剑,含光剑,镇岳尚方等,均是商代及之前所出,当时属于青铜器时期,根本没有铁的存在,对于无可考证的上古传说,确是无法参考。

但是龙渊,太阿,干将莫邪以及之后的鱼肠,巨阙,纯钧等,却是有据可查的。所以这里称云中龙在棠溪以陨铁精炼而成的飞云剑为天下第一神兵,其实是名副其实的。)

王子城父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很是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毕竟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可是自己方才激愤之下,怒杀四名狱卒,已经显得过于维护云中龙了,此刻也不好再开口多言,以免让生性多疑的齐侯乱想一番,徒添纷扰。

齐侯心下一怔,高雄话虽不多,但是正说中他的心坎。

云中龙固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就像一把利剑,如果可以使得得心应手,自然是有如神助;可要是使用不当,反而可能会误伤自身。

眼见大司马在一旁不说话,以为他也默认了,便道:“既然如此,依高卿之见,当如何处置为妙!”

高雄本来只想保住飞云剑,哪想会被逼进死角,见此情形,道:“此人来历不明,不如将其悬于城门,或许可以将隐藏之人引出来?”

齐侯想了想,忍不住赞道:“此计甚妙,寡人马上回宫下旨将其处置,还请高卿,大司马布置妥善,将一干有关人等一网成擒!”

心想:有齐国三大高手,加上精心布置,还怕大事不成。

高雄欣然应命,他与云中龙的仇怨已经越来越深,既然如此,当然乐见其成了。

王子城父虽然心中极不情愿,却也是无能为力,只得领命照办。

突然,齐侯不放心地回头道:“他会一直这样吗?”

高雄一愣,过了一会,才道:“国君大可放心,此人服了过量的散功粉,三天之内会变得武功尽失,比之常人犹自不如。”

齐侯不由道:“那三天之后呢?”

第164章

高雄显然对散功粉极为了解,便道:“这药最是厉害,如果可以找到一处安静的修炼之处,三天之后,他的武功便会慢慢恢复,快则七天可以复原,慢则一月,甚至更久!”

齐侯一听,顿时太为放心,笑道:“好,田园果然是寡人的心腹之臣!”说着,便起身回宫里去准备下旨了。

高雄与王子城父一路随行,到得宫中,便听到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在哭哭啼啼。

见到齐侯,立刻下跪泣道:“求国君为臣妾主持公道!”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得到夫君田园死讯的田夫人,也就是王子城父的姐姐。

齐侯忙将她扶起,道:“有话好说,起来说话!”

田夫人刚起身,又跪了下去,泣诉道:“我夫君被人杀了!”

齐侯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田园死了?”

田夫人更是伤心欲绝,泣不成声道:“请国君为臣妾作主啊!”

齐侯好一会才冷静下来,道:“你先起来,把事情详细说清楚。”

田夫人在侍女的挽扶下,坐在一旁,断断续续道:“往日夫君很少彻夜不归,就算临时有事也会知会臣妾一声,可是昨天夫君一去之后,就全无音讯了。到得今天早上,才听下人说老爷死在雅院了。”说完,默默地抽咽着。

齐侯费解地道:“田园将军武功不弱,会有谁对他痛下杀手呢?”看看旁边的王子城父和高雄,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想到处置云中龙,心中便有了想法,对田夫人温言道:“夫人先行回去,寡人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罗夫人见国君放了话,加上有自己的弟弟在,便施礼退了出去。

齐侯立即下旨:云中龙欺君罔上,大逆不道,公然杀戮朝中重臣田园大将军,其罪当诛其九族,秋后处决!特悬其于西城门,以儆效尤!

国君令旨一下,平静的齐国立时掀起轩然大波。

很快得到消息的付东流暗感不妙,看来国君是铁了心要杀云中龙了,偏偏自己最疼爱的女公子吕梦雪对其痴心一片,真是左右为难。这么大的事,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多久。

果然不出所料,等他找到吕梦雪时,便见她正焦急万分地等候着。

见到他,吕梦雪立马道:“付总管,现在该怎么办,国君真的要杀他了!”

付东流知道国君说要秋后处决,便是想等到与楚人结盟,得到成若诗之后,再动手。

如此一来,既让国人觉得他英明,能力不凡,又可以抱得绝色美人归,再将眼中钉除之而后快,当真是设想得很是美满。

便点了点头道:“现在云中龙暂时不会有事,但受些罪是少不了的!所以你一定要镇定,不然只会弄巧成拙。”

吕梦雪着急地道:“都这个时候,你叫我怎么冷静下来,我不管,等下我就去城门看他,实在不行,再入宫求国君。”

付东流见她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只得道:“好吧,等下我陪你们一起去,但是一定要听我的话才行,知道吗?”

吕梦雪为了见到他,便道:“好,依你便是!”

晋国驿馆,公子重耳不敢相信地道:“如果是已故齐侯桓公在世,必然会重用此人,而如今齐侯居然如此不能用人容人,看来我们还是早日离开此地为佳!”

先轸叹惜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自然不能留下,齐侯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到。”

先锋焦急地道:“事已至此,如何解救涟漪,才是我们眼下应该考虑的。”

狐偃转念一想,如果能在这次危难之中将云中龙救出,说不定对方可以为晋所用,更有先氏诸人在晋,还愁大事不成,便道:“贤侄所言甚是,既然齐侯说要秋后处决,那么我们还要好几天的时间,现在需要尽多尽快的了解整个齐国的动向,才有机会将他救出生天。”

赵衰迟疑地道:“齐侯悬人示众,其一在于立威,其二是想将有关之人引诱出去。”

公子重耳面露难色,道:“各位所言都很有道理,只是我们身为客居之人,亦是不宜抛头露面,引人注意……”

这时,一位端庄美丽的女子从后堂走了出来,道:“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如果云中龙便会认出她正是当初他与成若诗在临淄城遇到惊马,所救的女子。

她不是别人,正是史上有名的齐姜,吕氏,名兰馨,公族之女,齐桓公将她嫁给了流亡到齐国的晋公子重耳。

公子重耳喜道:“夫人,有你相助,何愁好事不成?”

狐偃,赵衰,先轸父子纷纷行礼,道:“见过夫人!”

吕兰馨谦恭还礼,道:“各位毋须多礼,相助夫君,此乃我份内之事。”又一施礼,便退了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楚国驿馆,秋月听到云中龙悬城示众,秋后处决的消息,登时晕了过去。

先姿略微好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欧阳倩虽然难过,但她毕竟以前是山寨大当家,见多了各种状况,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神情,看着一脸平静地成若诗,如何去解救他。

成若诗刚刚接受了云中龙被擒的事实,又听到如此重大的消息,也有点不知所措。

临淄城西门口,人头拥挤不堪,等吕梦雪等人及吕兰馨化妆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城下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都不敢相信,原本在齐国名震一时,炙手可热的云中龙,竟像是死鱼一样被挂在城楼之上。

吕梦雪见到一身是伤,几乎认不出模样的云中龙,一个俊雅飘逸,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竟是落得这个场面,只觉心痛如绞,不顾一切便想要上前。

付东流眼明手快,轻轻一掌,便将她击晕了。将她交给身旁的夏荷冬梅两女,道:“我们先回去,等她醒了再说吧。”

吕兰馨自己并没有亲自过去,而是守在城门侧,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自然识得吕梦雪,算来也是自己的族妹,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再一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不一会儿,悄然无声地离开了。

回到晋国驿馆,将大致获得的消息和诸人一说,又说了吕梦雪与付东流的事情。

先锋好奇地道:“什么时候齐国女公子,也掺合进来了?”转而又道:“应该是那次夜闯王宫,所惹上的,不然,他当初也没有那么容易得手。”

吕兰馨神情略微一松,道:“如果能让三大高手之一的付东流相助,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事不宜迟,我立即入宫去见梦雪,也许会有机会的。”

公子重耳笑道:“那一切有劳夫人了!”

吕兰馨微微一笑,道:“夫君见笑了,那我就去了!”说着,立马转身走了。

付东流见到她很是意外,道:“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女公子身体微恙,请稍后再来吧!”同为公族之女,彼此之间有所来往,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吕兰馨摇头道:“我此次来,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就在这里等她醒来好了。”

付东流听她这么说,也只好随她去了。

毕竟吕兰馨素有贤名,也不愿让她为难。而以他这种级别的高手,下手自然是极有分寸,知道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不一会,吕梦雪醒了过来,见到吕兰馨,吃惊地道:“兰馨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吕兰馨关心地道:“梦雪,你好点没有?”

吕梦雪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欲言又止。

吕兰馨知道她心里难受,便道:“是不是因为云中龙的事?”

吕梦雪吃惊地道:“兰馨姐,你怎么知道的?”

吕兰馨见状,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现在想不想救他出来?”

吕梦雪不停地点头道:“当然想了,就算是让我替代他受苦,我也愿意!”

吕兰馨不由问道:“你知道他身边有很多女人吗?”

吕梦雪一阵苦笑道:“知道又怎么样,他甚至不知道我在喜欢他。”

吕兰馨惊讶地道:“那你……”

吕梦雪心中也是一片茫然,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总之我就是不想看他受罪,更不想让他死!”

吕兰馨暗暗松了口气,道:“你能把他出事的经过,全部说一遍吗?”

吕梦雪眼见有了一个倾诉之人,于是将云中龙入宫劫持她,救走秋月,而后在武士行馆见他大展神威。

再将从付东流处听到云中龙中计,喝下紫罗兰所弄的汤,中了散功粉,失去武功,以致被擒的事情,一一说了。

吕兰馨一听散功粉,猛然道:“那是一种很厉害的药粉,再厉害的从一吃之后,就会变得武功尽失,浑身无力,难怪他会看起来没有一点力气的样子。”

接着又道:“对了,我记得前朝太医武功深厚,而且精通医药。”

吕梦雪大喜道:“兰馨姐,你说的是真的吗,现在能找到那人吗?”

吕兰馨点了点头,不无担忧地道:“这个可以放心,两天之内我可以找到他,只是就算是有了解药,也未必有用啊!”

吕梦雪此时已经心头大乱,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吕兰馨试着道:“你可以请付总管帮忙吗?”

吕梦雪毫不犹豫地道:“如果可以救出他,我一定会让他答应的!”

吕兰馨高兴地道:“那好,我先回去一边找解药,一边商量一下怎么救人?”

吕梦雪一听有希望救出云中龙,情绪明显好转,道:“那我们现在分头行动,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两个美丽的女人先后,走了出去。

国君令旨一下,平静的齐国立时掀起轩然大波。

很快得到消息的付东流暗感不妙,看来国君是铁了心要杀云中龙了,偏偏自己最疼爱的女公子吕梦雪对其痴心一片,真是左右为难。这么大的事,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

果然不出所料,等他找到吕梦雪时,便见她正焦急万分地等候着。

见到他,吕梦雪立马道:“付总管,现在该怎么办,国君真的要杀他了!”

付东流知道国君说要秋后处决,便是想等到与楚人结盟,得到成若诗之后,再动手。如此一来,既让国人觉得他英明,能力不凡,又可以抱得绝色美人归,再将眼中钉除之而后快,当真是设想得很是美满。便道:“现在云中龙暂时不会有事,但受些罪是少不了的!所以你一定要镇定,不然只会弄巧成拙。”

吕梦雪着急地道:“都这个时候,你叫我怎么冷静下来,我不管,等下我就去城门看他,实在不行,再入宫求国君。”

付东流见她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只得道:“好吧,等下我陪你们一起去,但是一定要听我的话才行,知道吗?”

吕梦雪为了见到他,便道:“好,依你便是!”

晋国驿馆,公子重耳不敢相信地道:“如果是已故齐侯桓公在世,必然会重用此人,而如今齐侯居然如此不能用人容人,我们还是早日离开此地为佳!”

先轸叹惜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自然不能留下,齐侯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到。”

先锋焦急地道:“事已至此,如何解救涟漪,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

狐偃一想,如果能在这次危难之中将云中龙救出,说不定对方可以为晋所用,更有先氏诸人在晋,还愁大事不成,便道:“贤侄所言甚是,既然齐侯说要秋后处决,那么我们还要好几天的时间,现在需要尽多尽快的了解整个齐国的动向,才有机会将他救出生天。”

赵衰道:“齐侯悬人示众,其一在于立威,其二是想将有关之人引诱出去。”

公子重耳面露难色,道:“各位所言都很有道理,只是我们身为客居之人,亦是不宜抛头露面,引人注意……”

这时,一位端庄美丽的女子从后堂走了出来,道:“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了!”如果云中龙便会认出她正是当初他与成若诗在临淄城遇到惊马,所救的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史上有名的齐姜,吕氏,名兰馨,公族之女,齐桓公将她嫁给了流亡到齐国的晋公子重耳。

第165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65章公子重耳喜道:“夫人,有你相助,何愁好事不成?”

狐偃,赵衰,先轸父子纷纷行礼,道:“见过夫人!”

吕兰馨谦恭还礼,道:“各位毋须多礼,相助夫君,此乃我份内之事。”又一施礼,便退了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楚国驿馆,秋月听到云中龙悬城示众,秋后处决的消息,登时晕了过去。

先姿略微好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欧阳倩虽然难过,但她毕竟以前是山寨大当家,见多了各种状况,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神情,看着一脸平静地成若诗,如何去解救他。

成若诗刚刚接受了云中龙被擒的事实,又听到如此重大的消息,也有点不知所措。

临淄城西门口,人头拥挤不堪,等吕梦雪等人及吕兰馨到的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城下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都不敢相信,原本在齐国名震一时,炙手可热的云中龙,竟像是死鱼一样被挂在城楼之上。

吕梦雪见到一身是伤,几乎认不出模样的云中龙,一个俊雅飘逸,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竟是落得这个场面,只觉心痛欲死,不顾一切便想要上前。

付东流眼明手快,轻轻一掌,便将她击晕了。将她交给身旁的夏荷冬梅两女,道:“我们先回去,等她醒了再说吧。”

吕兰馨自己并没有亲自过去,而是守在城门侧,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自然识得吕梦雪,算来也是自己的族妹,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再一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了。不一会,悄然无声地离开了。

回到晋国驿馆,将大致获得的消息和诸人一说,又说了吕梦雪与付东流的事情。

先锋好奇地道:“什么时候女公子,也掺合进来了?”转而又道:“应该是那次夜闯王宫,所惹上的,不然,他当初也没有那么容易得手。”

吕兰馨神情略微一松,道:“如果能让三大高手之一的付东流相助,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事不宜迟,我立即入宫去见梦雪,也许会有机会的。”

公子重耳笑道:“那一切有劳夫人了!”

吕兰馨微微一笑,道:“夫君见笑了,那我就去了!”说着,立马转身走了。

付东流见到她很是意外,道:“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女公子身体微恙,请稍后再来吧!”同为公族之女,彼此之间有所来往,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吕兰馨摇头道:“我此次来,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就在这里等她醒来好了。”

付东流听她这么说,也只好随她去了。毕竟吕兰馨素有贤名,也不愿让她为难。而以他这种级别的高手,下手自然是极有分寸,知道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不一会,吕梦雪醒了过来,见到吕兰馨,吃惊地道:“兰馨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吕兰馨关心地道:“梦雪,你好点没有?”

吕梦雪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欲言又止。

吕兰馨知道她心里难受,便道:“是不是因为云中龙的事?”

吕梦雪吃惊地道:“兰馨姐,你怎么知道的?”

吕兰馨见状,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现在想不想救他出来?”

吕梦雪点头道:“当然想了,就算是让我替代他受苦,我也愿意!”

吕兰馨不由道:“你知道他有很多女人吗?”

吕梦雪苦笑道:“知道又怎么样,他甚至不知道我在喜欢他。”

吕兰馨惊讶地道:“那你……”

吕梦雪心中也是一片茫然,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总之我就是不想看他受罪,更不想让他死!”

吕兰馨暗暗松了口气,道:“你能把他出事的经过,全部说一遍吗?”

吕梦雪眼见有了一个倾诉之人,于是将云中龙入宫劫持她,救走秋月,而后在武士行馆见他大展神威,再到云中龙中计,喝下紫罗兰所弄的汤,中了散功粉,失去武功,以致被擒的事情,一一说了。

吕兰馨一听散功粉,猛然道:“那是一种很厉害的药粉,再厉害的从一吃之后,就会变得武功尽失,浑身无力,难怪他会看起来没有一点力气的样子。”接着又道:“对了,我记得前朝太医武功深厚,而且精通医药。”

吕梦雪大喜道:“兰馨姐,你说的是真的吗,现在能找到那人吗?”

吕兰馨点了点头,不无担忧地道:“这个可以放心,两天之内我可以找到他,只是就算是有了解药,也未必有用啊!”

吕梦雪此时已经心头大乱,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吕兰馨试着道:“你可以请付总管帮忙吗?”

吕梦雪毫不犹豫地道:“如果可以救出他,我一定会让他答应的!”

吕兰馨高兴地道:“那好,我先回去一边找解药,一边商量一下怎么救人?”

吕梦雪一听有希望救出云中龙,情绪明显好转,道:“那我们现在分头行动,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两个美丽的女人先后,走了出去。

紫罗兰过了好一阵子,这才渐渐醒来,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张很是舒适的锦绣之床上,身旁有着两名俏丽的女子。

见她醒来,高兴地道:“小姐,你总算是醒了?”

紫罗兰依稀记得自己跟随母亲,而后想要替主人求情不成,反被田园打晕,便以为这是田园的府第,紧张地摸摸身上,又看看自己的衣裳,竟是丝毫未动。

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遂忍不住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两名女子其中一人,不敢相信的道:“小姐,你连司马府上都不知道吗?”

另一女子不由道:“小姐她一直晕迷,就算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紫罗兰惊讶地道:“你们说,这里是大司马王子城父的府第?”

便在这时,一名高大雄壮的男子,正是齐国大司马王子城父,他从门外走进,笑道:“罗兰,你不要太在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就好。”

紫罗兰喃喃地道:“你是王子城父?”

王子城父高兴地道:“想不到你还知道我,真让人意外!”

紫罗兰猛地从床上坐起,就要下床,那两名女子忙一左一右扶住她。

王子城父见状道:“罗兰,你身体还很虚弱,又受了惊吓,要多休息才行。有什么要求或者是不满地,直接说出来就是了。”

紫罗兰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这么好,以他大司马的身份,田园只有惟命是从的份,不由道:“请大司马救救我家主人!”

王子城父心中一阵酸楚,她此时此刻念念不忘的人依然是那个人。

早知道自己应该不顾其他,将她留在身边,也许结局就不是这样了。

本想与她相认,可是看这情形,她对小时候的事情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提?

紫罗兰见他在那沉思默想,突然跪下道:“只要大司马救出我家主人,罗兰甘愿一生一世为奴为婢伺候大司马!”

王子城父看着这儿时的梦中情人,虽然亦想和她在一起,圆自己的一个梦想,可是她说愿意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却是一点欣喜之情都没有。

王子城父,齐国大司马的身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他那份尊贵和傲然,又怎么可能会接受这心不甘,情不愿的施舍一般的感情呢。

挥手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会尽力而为,希望他能吉人天相吧!”

接着又道:“你好好休息,暂时安心住在这里,救人的事,我会想办法!”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以前只希望可以尽可能多的和她在一起,可是现在却是有些不敢面对她了。

且说吕潘和吕商人两位公子,这两天也是提心吊胆,不知道齐侯吕昭会不会趁此机会将两人铲除。

哪知吕昭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便是除去云中龙及其同谋,对这两位居心不良的自家兄弟,倒没有急着动手,反而将那日被擒的卫开山等二三百人尽数释放了。

临淄城西门,围观的人到得午后太阳正烈的时候,便渐渐散去了,只有极少数闲不住之人,远远的在边上看着,不时议论几句,倒也多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云中龙本身身体极其虚弱,在烈日下更是失水过多,几次虚脱了。

晕厥的时候还好,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只是醒来的时候,身上更痛而已;而醒着的时候,就是倍加的煎熬了,非但浑身伤痛,而且在烈日下暴晒,又饥又渴,简直不是人能忍受的。

如此醒醒睡睡,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慢慢地,夕阳西下,一抹红霞映照在已近麻木的云中龙身上,高高地木杆在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高挂在杆的人影,在渐起的夜风中,更是让人感到凄风苦雨。

也许没有了烈日的洗礼,天气已经不再酷热,围观的人群又渐渐多了起来。

其间,付东流出现过两次,看看杆上的云中龙,及众守卫,便一声不吭的走了。

大司马王子城父亦是去过四次,也是什么话都没说,看一会,便掉头走了。

当然,两人也对过面,只是各自点了点头,就各忙各的了,只是他们都没有出现在围观之人的眼线之中,而是悄无声息地来,悄然无声的去。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高雄对守卫了大半天精心挑选的侍卫喝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如果犯人有任何闪失,你们便跟着人头落地,甚至于株连家族。”

高氏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如此大好的场面,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岂不是功亏一篑。

那些守卫见一天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都有点觉得小题大做,精神慢慢松散起来,被高雄这么一喝,全都打个激灵,没有事情发生还好,真要有个差池,必然就是凶多吉少了。

因此,都像打了鸡血一般,密切地关注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云中龙所悬的木杆在一处空旷之地,他脚下是一座五十步见方临时搭好的高台。

台下里三层,外三层,数百名精壮侍卫手持长戈,盾牌,严阵以待地守卫着,而围观之人只能在约二百步远的地方远远观望。

天色终于完全黑了下来,高台下和四周燃起许许多多的火把,整个场地亮如白昼。

这时,高雄手抱飞云剑,漫步走上高台,静静等候着。

就在围观之人议论纷纷,众守卫全心应对的时候,惊变突起。

不知为何,场地外突然涌入上百匹高头大马,直向高台冲去。

一时间,围观之人立时作鸟兽散,有不少来不及躲闪之人,登时被狂奔的马群撞飞,血肉横飞,最后被踏成肉泥,好不凄惨。

高雄见状,心中一跳,想不到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大声喝道:“举盾防御!”

那些侍卫虽然都是精心选出,武功均是不弱,可是他们不像军伍训练有素,见惯生死,有些人被眼前的壮景,吓得两腿发软,哪里还记得举起盾牌防御,尽管有些悍不畏死之人,纷纷依言拼死举盾守卫,可是很快便被狂奔的马群淹没,成了一团团血泥。

很快高台之下,一片血雨腥风,直如人间地狱。

眼看马群便要冲上高台,高雄猛然一声大喝,“让开!”拔出怀中的飞云剑,对着那些想要冲上前的马匹扫去。

飞云剑号称天下第一神兵,更且是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的高雄使将出来,威力自然不同凡响。

虽然比不得云中龙所施展出来的那种随心所欲,无坚不摧,纵横天下的气势磅礴,却也有他六分威力。

只见,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横扫而出,冲在前面五匹马顿时身首异处,那些侍卫见状也纷纷上前相助,将冲上高台的马匹尽数斩杀。

高雄初试飞云剑之利,更是爱不释手,亦是信心百倍,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对着前面的马群杀去,很快马匹的尸体在高台前堆积如山,而后面的马匹见前面无路可走,纷纷绕道而行,这波看似无可抵挡的冲击,便这样被高雄等人拦下了。

高雄重回高台,不等他松一口气,突听劲风激荡,猛地身子往上拔高近丈。

回头看时,只见一支长达四尺的箭矢,一连穿透一条线上的五名他身后的侍卫才止住,由此可见射箭之人的膂力是何等惊人。

能有如此财力,一下子出动上千匹马,在齐国亦是屈指可数;可要说到气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而又能发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一箭的人,只能说是绝无仅有的了。

第166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66章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答应了紫罗兰相救云中龙的大司马王子城父,只是他素来爱惜手下,尽管有无数对忠心耿耿,愿效死力的属下,可是他却一个也没有叫唤他们。

正因为他是三军之首,才更要对自己的士兵负责。如果说上阵杀敌,死在战场上,也是天职所在,没什么好说;可是现在纯属个人争斗,又怎么可以让他们的热血白流呢?

也许正因为他可以设身处地为士兵们考虑,所以才会令得齐国三军惟命是从,成为神一般的存在。

高雄正为王子城父惊才绝艳的一箭,心下一怔,又是一道更为霸道无伦的劲风迎面而来,饶是他手上有飞云剑之利,亦不敢直撄其锋。

王子城父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巾,手上一柄丈余长闪闪发光的大斧,开天辟地般,直劈高台。

只听一声巨响,硕大的高台被劈去了三分之一,立马变得摇摇欲坠。

那些高台上侍卫,亦有三分之一被直接劈到台下,虽然均有受伤,却是大多性命无碍,只是这无与伦比的一斧,吓唬住了不少人。就这架势,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了。

不等高雄回身对付使斧的王子城父,高台边又是一声大喝,一根丈余长的软鞭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直朝他面门袭去。

高雄识得厉害,不再去理王子城父,挥舞飞云剑护住己身。

王子城父见有人缠住高雄,心中大喜,手中巨斧一横,一招‘横扫千军’,本已摇摇晃晃的高台哪里承受得住这招大势猛地一斧,顿时整个高台轰然倒塌。

使鞭之人亦是浑身黑衣,脸上蒙巾,虽然不若王子城父,却也是身材魁梧。

此刻见状,猛地将鞭甩出,人如电闪,掠向正在倒下的云中龙。

堪堪连木杆和人一起接住,大手一扬,内力过处,绑架云中龙身上的绳索悉数寸断。

王子城父见那人提起云中龙欲走,一边的高雄早已经削掉了长鞭,就要向前阻拦。

巨斧一挑,整个两丈长的木杆便向高雄飞了过去,人借势后纵。

那人提着云中龙,有如无物,趁机便向城门外急奔,快步如飞。

王子城父见有不少侍卫追将上来,猛然停身,巨斧一抖,那些人纷纷闪避。

这才身子一顿,看一眼远处的高雄,尖声大笑而去。

那人提着云中龙在城外绕了一圈,突然反向直奔齐王宫。

不一会儿,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处精美的阁楼。

云中龙本来晕晕沉沉,可是被付东流提着走了一圈,夜风一激,竟是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居然到得一处阁楼,依稀有些眼熟。

进了阁楼,只见有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正在着急的走来走去,正是上次相见的齐国女公子吕梦雪,她身后跟着那对双胞胎姐妹,夏荷冬梅也随着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

云中龙此刻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她要救自己,实在是想不到只见过两次的齐国女公子,为何会冒如此大的风险。

本是良辰佳人,可是现在的样子,着实太过狼狈。

在天牢里待了半天,又在烈日下晒了大半日,能保得小命,已经三生有幸了。

想到是她,心下一松,原本他脑海中尚有一丝神智清醒,此刻竟是晕睡了过去。

吕梦雪见到两人,欣喜万分地迎了上去。

那人将已经昏迷的云中龙放在一旁的靠椅上,看到吕梦雪的形情,明显是动情太深,忍不住叹息一声,便二话不说,掉头一个纵身跃上屋脊,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之中。

吕梦雪看着那一闪即逝的身影,默默地轻声道:“谢谢你,爹爹!”

救云中龙的人自然受吕梦雪之请的齐国三大高手之一的付东流,只是他竟是女公子的爹爹,这事说来话长。

付东流年轻时,好武成狂,而对年轻貌美的未婚妻白氏有所怠慢,几经努力,两人终成好事,可是后来,付东流对她越来越冷淡,因为他发现自己男人的能力竟因成日修炼武功变得日渐艰难,只得故意如此,让她心灰意冷,自动离开自己。

白氏心有不甘,于是参加国君的选秀,原本只想激起付东流的醋意,谁知竟被老迈而好色的齐桓公一眼相中,成了宫中贵人。

白氏得到齐侯的宠幸并不快乐,正郁郁寡欢之际,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了身孕,而且是付东流的。

而被蒙在鼓里的齐桓公自以为老来得女,又因当夜梦见大雪纷飞,遂给女婴取名吕梦雪,对她们母女更是宠爱有加,而几位公子为了得到齐桓公的宠爱,继承君位,既而对她们也是好到不行。

后来,付东流入了宫,可是两人相见,已经物是人非。

终于,白氏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在吕梦雪三岁的时候,黯然离世。

临终前,将吕梦雪的身世告诉了付东流,并要他好好照顾他们的女儿。

付东流其实一直将白氏放在心里,却是有苦难言,本来想随她而去,见到可爱一若白氏的吕梦雪,便想一心照顾好自己这唯一的女儿。

吕梦雪开始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付东流对她实在太好了。

一次无意之中在白氏的忌日竟是听到付东流说什么:夫人,你安息吧,我听你的,会一直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的,你知道吗?你生得好像你,甚至于比你年轻时还要美……

此后,她明白了付东流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好,原来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让她心里感到非常地高兴,毕竟比起那个年老而又很多女人的齐桓公,自然远远比不上付东流。

可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她也只能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只是更听付东流的话,也从来不会把他当外人看了。

吕梦雪试着将云中龙的手臂,从她的肩膀环到胸前,努力用自己曼妙无比的娇躯支撑起他的身子,心中却是突突猛烈跳动,这还是第一次与男子如此肌肤相亲。

她自幼生于宫中,长于宫中,自然少有机会接触男子了。

虽然她很是用劲,可是终究自小娇贵惯了,开始还勉强可以迈动小步,过得一会便即香汗淋漓了,忙对看傻了眼的夏荷冬梅两女道:“你们看够了没有,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夏荷与妹妹冬梅忙过去扶过云中龙的另一边,不由好奇地问道:“公子,他怎么会这样呢,把他扶到哪里去啊!”

吕梦雪看了看浑身是伤,脸色苍白,神容憔悴的云中龙,身上还穿着白色破烂不成样子的囚衣。理直气壮地道:“当然是先让他洗漱一番了。”

夏荷和妹妹一听,两人很有感应似的,同时吃惊地道:“啊!”

她们哪里敢相信,一向玉洁冰清的女公子,竟然大半夜找来一个只见过她们一次的大男人,还是从刚刚天牢里出来的。

现在竟然说要帮他洗澡,那不是坦诚以对吗?她们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尽管这男人很是不凡,一表人才,武功超绝,可是也不至于这样吧。

吕梦雪玉脸一红,随即收敛,三人将云中龙扶进内室的香闺处,急忙道:“啊什么,你们快点帮他洗干净!”

夏荷冬梅同时又是一惊,齐声道:“我们?”

吕梦雪脸上一副严肃的模样,反问道:“不是你们,难道还要我帮他洗吗?”

夏荷冬梅心中一阵憋屈,为什么你大半领个男人回来,却要我们来伺侯,可是她们哪里敢多话,弱弱的齐点头道:“知道了!”仿佛两个被押上刑场的女犯人一般。

很快,两女倒满了一个大木盆的水,因为正是九月,所以并没有用热水,和伺侯吕梦雪一般,水里放了不少香料,只是这次没有放入以前常放的各式各样的花瓣。

吕梦雪在外面走来走去,踱着小碎步,突然问道:“好了没有?”

夏荷细心将云中龙束起的头发放下来,云中龙来到春秋时期已经有10个月多,为了不被人看作异类,让人当作妖邪烧死,便留发不剪,和一般人一样束了起来。

尽管头上像顶着一个扫把似的,却也更显得他俊逸绝伦。

再说就算他想理发,怕是也难找到发型师。

冬梅看着眼前这名陌生男子的俊逸脸庞,想起他当时在武士行馆锋芒毕露,谈吐风趣。

心中的委屈一扫而空,竟是道:“公子若是着急,何不自己过来帮忙呢?”说完,低头与对面的夏荷窃笑起来。

谁知,吕梦雪想来想去,心里也不是滋味,道:“帮忙就帮忙,你以为我不敢吗?”说着,真的走了进去。

这时,两女已经在给云中龙脱衣服了。

除去身上的的白色的囚衣,只见一具白净健美的身体出现在三女面前。

很快,云中龙被她们脱得只剩下一件四角裤。

夏荷俏脸红润的道:“公子,还要脱吗?”

吕梦雪见她们手足无措的样子,故作镇定道:“不用了,你们不要紧张,反正他又不知道,把他当成我,不就行了。

夏荷冬梅心下苦笑,这区别也未免太大了,怎么可能一样呢?不由道:“现在怎么办?”

吕梦雪对她们使个眼色道:“当然是把他放进里面了。”

说着,一指前面的盛满水的大木桶,与两人抬起晕迷的云中龙,她抱着他的上身,夏荷将他双腿并拢抬起,冬梅则在中间托着他的腰。

吕梦雪双手从他两边腋下穿过,将他的身子抱起,几乎整个人都靠在自己身上。

她本来衣裳单薄,两人肌肤相接,感受着他男子的气息,心下一荡,顿时手上一滑。

便听,“扑通!”一声,手上的人已经掉进了木桶之内。

三女忙将他从水中捞起,只见他头上全是水,又用干布为他擦拭干净。

见他双眉低垂,和方才并无区别,这才齐齐大松了一口气。

哪知,云中龙被她们一摔,竟是醒了过来。

只觉全身舒适,精神不由好了一些。

奈何全然不知道情况,而且身上毫无力道,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唯有静观其变,谁料竟是被三个女子给扔进了木桶内。

一听声音,才知道是她们,一摸索身上,不知道何时竟是光着上身,哪里还敢乱动。

忐忑不安地一摸下身,那条四角裤还在,总算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突然,阁楼外传来呼声,“国君驾到!”

此处乃是一个单独的院落,正是当年齐桓公赐给爱女吕梦雪作为八岁生日的。

吕梦雪听了,心下一慌,国君平常几年都不来这里,为何今天却是如此晚了还过来,难道知道他在这里了?

再一听,外面并没有很多人,这才略微放心一点。

看到坐在木桶内的云中龙,计上心头,将身上宽松的衣裳一脱,露出她无限美好的上身,敏捷的跳进木通内。

夏荷冬梅吃惊的看着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吕梦雪忙低声道:“你们到外面去见国君,就说我正在洗浴,不方便相见好了。”

姐妹俩听了,赶忙走了出去。

云中龙一听,心中一突,齐侯吕昭这么晚过来,难道说他和这女公子不只是兄妹之情。

这也怪不得他多想,当初,齐僖公生有两女,都是人间绝色,长女嫁于卫国,也就是后面所说的宣姜,次女更是博古通今,出口成文,便被称为文姜。

齐僖公又有四子,长子诸儿,公子彭生,公子小白,公子纠。

诸儿原是贪杯好色之徒,眼见妹妹文姜才貌双绝,自是百般纠缠,而文姜因为有父亲的宠爱,也是举止轻浮,妖冶成性。

日子一久,两人终于是作下了乱伦之事。

然而,好景不长,不久文姜便被许配给郑国公子忽,郑国人还为此创作了一首民歌来表达对这位未来的君夫人的期待之情,即《诗经郑风有女同车》: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诗中不仅赞扬了她的容貌象木槿花一样美丽轻盈,还称颂了她的德行如玉般温润但郑公子忽很快就以“齐大非偶‘为由,退掉了这门亲事

第167章

捡到个男神正文卷第167章其实,郑公子忽退亲的真正原因,是当时已经风闻了文姜与诸儿的兄妹私情。

之后,文姜被嫁到鲁国为夫人诸儿即位为齐襄公的第三年,他决定向周庄王的妹妹周王姬求婚,并按照周礼,邀请和周天子同姓的鲁国国君桓公来代为主持。

文姜闻讯,便要求和丈夫一起去齐国,鲁桓公不顾众大臣的反对,答应了她的请求。

回到齐国,文姜和诸儿旧情复燃,她留宿齐宫彻夜不回居住的驿馆,鲁桓公为此大为恼火,并严厉地斥责了妻子。

不想文姜转而向兄长齐襄公告状,为和妹妹长相厮守诸儿起了杀心。

他设宴款待鲁桓公,同时交待公子彭生在送鲁桓公回驿馆的路上将其杀死。

一国国君为情谋杀另一国国君,在中国历史上恐怕是空前绝后的事件。

后来,鲁国使者对此国君之死不依不饶,一定要齐襄公给个说法。

奈何齐强鲁弱,除了抗议,也找不到更好的报复办法,最后齐襄公既想与妹妹文姜厮守在一起,又为了掩悠悠之口,便杀死了公子彭生,也算是对鲁国有了一个交代。

而左氏春秋又是鲁人所著,所以书上很多地方都有两人相会的时间地点,让两人的丑事宣扬出去,以此羞辱齐人,也算是弱者的一种泄愤。

鲁桓公死后文姜便频频来往于齐鲁之间,鲁庄公二年,会齐侯于禚;庄公四年,享齐侯于祝丘;庄公五年,如齐师;庄公七年春,会齐侯于防,冬,会齐侯于谷。

即位的鲁庄公同也默认了母亲和舅舅的暧昧关系,并为母亲在齐鲁交界的禚地建立宫舍,并且还亲自到禚地与齐襄公狩猎。

公元前67年,齐襄公派连称和管至父去驻守葵丘,瓜熟的时候前往,齐襄公说:“到了明年瓜熟的时候就派人去接替你们。”

一周年的驻守期满了,襄公派人替换的命令还没有下达。

连称和管至父请求替换,襄公不允许,所以这两个人就商量发动叛乱。

齐僖公一母所生的弟弟叫夷仲年,生了公孙无知。

公孙无知得到僖公的宠爱,他的衣物服饰和待遇等级都跟太子一样。

襄公降低了对他的待遇,连称、管至父两个人就想依靠他来谋划叛乱。连称有个堂妹在襄公宫里,不受宠爱。

公孙无知就让她刺探襄公的行动,说:“事情成功了,我就让你当夫人。”

这年冬季十二月,齐襄公到姑棼游玩,就在贝丘打猎。

齐襄公看见一只大野猪,随从们说:“这是公子彭生。”

襄公大怒说:“彭生竟敢现形!”就拿箭来射它。

野猪像人一样站立起来嗥叫,襄公很害怕,从车上跌落下来,跌伤了脚,还丢掉了鞋子。游猎回来,襄公责令侍从的小官费去寻找鞋子的下落。

费找不着鞋子,襄公就用鞭子抽他,打得出了血。费跑出宫外,在宫门口遇上了反贼。反贼将他劫持并且把他捆绑起来。

费说:“我哪里是抵抗你们呀!”就脱了上衣把背伤给他们看,反贼相信了他的话。

费请求先进宫去探明情况,趁机把襄公隐藏起来,然后出宫,跟他们搏斗,战死在门中。

石之纷如也战死在台阶下,于是反贼入宫,在床上杀死了假扮齐襄公的孟阳。

反贼说:“这不是国君,相貌不像。”

看见襄公的脚露在门扇下边,就把襄公杀了,而把公孙无知立为国君。

冬梅弱弱地道:“姐,我脱不下来啊!”

夏荷不信地道:“怎么可能,你双手各拉住一条裤腿,然后用力往下拉就可以了。”

吕梦雪听她们说了没完,忍不住道:“小梅,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脱个裤子都不会!”说着,就朝云中龙的下边看过去。

谁知道,冬梅又羞又急,依着姐姐所说,猛地将四角裤脱到了他的脚弯处,竟是小声地哭了出来。

接着,便听到吕梦雪惊叫一声,“啊!”

夏荷见状,目光也往云中龙身下看去。

听到两女的惊叫,冬梅忍不住回头一看,吐着香舌道:“这东西好丑啊!”

吕梦雪虽然在宫中接触过春宫图之类的东西,可是却是第一次见到男子的**,亦是脸红耳赤,心中更是狂跳不止。

见两女正自看得出神,道:“赶紧给他洗了!”好奇是人的天性,尤其是那些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东西,她虽然这样说,可是也趁着两女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瞅了两眼那个东西。

终于,三女将云中龙洗刷一番完毕,将他身子擦拭干净之后,因为没有男子的衣裳,吕梦雪只得用自己的一席锦被裹在他身上,见他还是未醒,便将他放到床上。

三女只觉今晚既是恐慌,又是惊奇,加上体力用得较多,都有些疲累。就在她们将云中龙处理好,而大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房间外猛然响起一阵急骤的脚步声。

吕梦雪想起齐侯临走时所说的话,不由一怔,既而低声道:“你们在外面拦着,就说我已经睡下了。”说着,快速翻身上床,钻入被褥之中。

云中龙不知为何到得这里,竟是一直未曾晕厥,她们所作所为一字一句听在耳中,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好在他原本就很虚弱,加上自制力远非常人可比,这才让他蒙混过关。

吕梦雪为怕让人看出破绽,不由靠他很近,两人几乎紧身相贴,心中又是恐慌,又是紧张,还有一丝莫名地兴奋,但是想到他晕迷着,也就释然了。

云中龙只觉一阵幽幽地处子体香钻入鼻端,然后一具玉洁冰清的女子**靠了过来,好在他身体实在是虚弱无力到了极点,不然就这热血沸腾的场面,还真是有点消受不了。

吕梦雪听着两人的心跳声,似乎世间只剩下两人一般。

不一会,外面的人走了进来,夏荷吃惊地道:“怎么是你?”

来的人并不是齐侯,而是吕兰馨,凑巧她当天午时便找到前太医,而他作为名医,自然有着许多江湖中常用的药和解药。

她千恩万谢的拿到散功粉的解药,因为太过关心,没来得及歇息一刻,便赶了过来。看到房间里并没有别人,便道:“怎么,你们公子睡了吗?”

吕梦雪一听是她,忙从床上跳起,关心地道:“兰馨姐,解药有消息了吗?”

吕兰馨点了点头道:“人已经找到了,而且我把解药也带来了。”

吕梦雪喜不自胜地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立刻给他服下去吧!”

吕兰馨大吃一惊地道:“什么,你们真的把他救出来了!”情急之下,关切之情,不言而溢,饶是她一向端庄有礼,此刻亦是情不自禁。

吕梦雪略感诧异,但是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她不敢相信有人能如此快的将云中龙救出来,毕竟她是公子重耳的夫人,又是有名贤淑之人。

也不言语,将她引到床边,一手掀起珠帘,露出里面的光景。

只见云中龙仰面安然躺在床上,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上身遮盖的被褥被方才吕梦雪慌乱起身给带开了。

于是,一个上身裸露的成熟男子身体就这样暴露在两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面前。

吕兰馨惊叫一声,又忙以手掩住樱唇。

夏荷听到叫声,不由过去一看,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他全身我们刚刚又摸又看的,也没事!”

吕兰馨张大了嘴巴,道:“你们……”

吕梦雪见到夏荷无意中说破,想要阻止已然不及,玉面绯红,想起方才的经过,又让她们知道自己刚刚和一个赤身男子同床共枕。

倒是吕兰馨毕竟是见过各种场面之人,三人均是尴尬不已,当下转移话题道:“他现在这样,怎么给他喂药?”

这时,冬梅凑过来道:“这个简单,用嘴喂给他,不就好了吗?”

吕兰馨看看吕梦雪,再看一眼云中龙,道:“他在这里的消息,还有什么人知道?”

吕梦雪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别人了!”

吕兰馨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便让他留在这里安心修养,不过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了,不然他就危险了!”

接着又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出宫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以后也会尽量少来的。”

吕梦雪轻轻点头,道:“兰馨姐,多谢你啦,自己要小心点!”

吕兰馨本来想说不用的,可是说出口却是:“嗯,我会的!”说完,便悄然离开。

待她一走,吕梦雪气急败坏地道:“你们两个死丫头,我被你们害死了!”

夏荷冬梅不解地道:“公子,你是不是糊涂了?”

吕梦雪懊恼地道:“真让你们气死了,居然说出那样的话来!”

冬梅叹气道:“公子,做都做了,还怕人家知道吗?”

夏荷附声道:“就是,反正她也不是外人?”

吕梦雪气得差点冒烟,指着两女道:“你,你,你们……”

吕梦雪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兰馨姐好像很关心他?”

夏荷轻轻一笑道:“那当然了,要不人家会这么大老远,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跑到这里来给他送解药?”

吕梦雪跺脚道:“你们都是木头吗,我说的是她好像对他有点动情了的感觉!”

冬梅一头雾水的道:“公子,你说谁对谁动情了;不过,就算是瞎子,也知道你对床上的那个家伙动情了。”

夏荷也道:“我觉得他也没什么好的,也就是武功高点,人才好点,说话有趣点,还有好像他对身边的人都很不错,别的就没什么了。”

吕梦雪没好气地道:“那你说齐地千里,人潮如流,能找出几个这样的人?”

夏荷与冬梅相视一眼,同时吐舌道:“好像真的不多耶!”

吕梦雪幽幽地道:“其实你们说得也不全对,就像他现在没有一点武功,也不说话,样子还很狼狈,但是他现在的样子,我甚至更加喜欢。”

接着又似自言自语地道:“也许是现在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陪在他身边,而平常的时候,却是有着许许多多的人陪着他;而且现在的他,看上去很乖巧很听话也很迷人,要是平时的话,可能根本都不会在意我吧!”

夏荷小声地道:“公子,你可是金枝玉叶,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吕梦雪拿起桌子上吕兰馨临走时留下的解药,笑着道:“感情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你们还小,不会明白的。”

冬梅不由道:“我们是不懂你的心思,可是现在该怎么给他喂药呢?”

吕梦雪坐到床边,托住云中龙,让他半依在自己的身上,看看他微微开裂的嘴唇,道:“他好像很渴,你们快拿点茶水给他喝。”

夏荷忙转身将茶水端了进来,想要喂他喝下去,哪知他挪动着嘴唇,却没有张口。

吕梦雪见状,道:“你们在外边守着,要是有人来了,一定要早点告诉我!”

夏荷冬梅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均依言走了出去。

云中龙不知为何,听到她们说话,身体偏偏不能动弹分毫。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亲身体会,如何能相信,这才见过两次的绝色齐国女公子,竟是对自己如此情深款款。

吕梦雪将他身子打横,让他的头枕在自己一边的大腿上,忍住心中的躁动,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对准他干燥嘴唇。

先喂了几口茶水,再将解药喂他服下。

做完一切,看他安静地躺在自己的腿上,不由一阵出神。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他脸上,额头,嘴唇亲吻了几下。

良久,外面的夏荷冬梅打着哈欠,掩嘴道:“公子,时候都这么晚了,国君肯定不会来了,我们可以歇息了吗?”

吕梦雪一怔,道:“睡吧,你们也累了一天了。”

想想此刻可能国君已经知道了他被人救走了,又哪里睡得着觉,哪有空闲来自己这里。

冬梅不由道:“公子,你呢,你的床让他占了,怎么睡?”

吕梦雪淡淡地道:“你们先睡吧,不用管我了。”

夏荷冬梅兴许是知道她的心思,又也许当真是困了,就在外面的床上歇息了。

第168章

不一会儿,便传出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吕梦雪看着他许久,终于她也困了,腿有酸麻的感觉,于是将他的头枕在席上,自己合衣躺在他旁边,很快,她也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夏荷见两人紧密搂抱在一起,失声叫道“啊!”

冬梅进去一看,也要叫出声,夏荷眼明手快掩住她的嘴,低声道“赶紧出去,总之,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吕梦雪醒来见到自己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脸上微微一红。

在三女的精心照料下,加上及时服用了散功粉的解药,云中龙第二天已经不再像个不能动的木头一般了,只是她们并不知道,东西都是吕梦雪用嘴喂给吃的。

这刻,刚刚吃完她们做参汤,便感到一阵强烈的尿意,想到这是人家的香闺,又是吕梦雪的床,要是尿在床上,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忍不住张口道“我要上wc!”

吕梦雪见他醒来,高兴地道“你终于醒了?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了?”

云中龙这才想起时代早已不同,便又道“我要方便!”

吕梦雪总算是弄懂了他要做什么,忙对夏荷冬梅道“快点去把夜壶拿过来!”

云中龙吃惊地道“在这里方便?”

吕梦雪想也不想道“不然你想在哪里?”

云中龙想想也是,便道“你能扶我起来吗?”

吕梦雪羞红着脸,道“嗯!”说着,伸手去扶他。

云中龙这才记起自己竟然浑身光溜,不由很是为难,脸也红了。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而且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夏荷将夜壶放在床前,便与冬梅走了出去,见到早上那一幕之后,她们只能装作全不知情,如果吕梦雪不叫她们,便静静呆在外边。

吕梦雪猛地揭起被褥,忙转过目光不去看它,扶持着他下了床。

云中龙自懂事以来,这次经历可谓爽快至极,尴尬至极,当着一个绝色美女的面方便,这样的场景,着实有点暴殄天物。

方便之后,吕梦雪又扶他回到床上,见他气色好了不少,心下也是放心下来。

云中龙根本不知道付东流是如何在齐侯的精心的布置下将自己救出,有了自己的遭遇之后,不由对秋月几女也很是放心不下。

吕梦雪见他神情,不安地道“在想她们吗?”

云中龙此时此刻也不瞒她,点头道“我很担心她们会不会有事?”

吕梦雪安慰他道“你放心吧,这些天都没有她们几个的消息,应该是躲藏起来了,你想她们,就更要快点好起来才行。”

云中龙也知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再说他之前作的安排,也没有什么很明显的破绽,齐人应该不会那么快找到她们才对。

他重新回到被褥之中,不由道“能不能帮我弄身衣服穿上,这样感觉好不自在。”

吕梦雪闻言低声笑道“嗯,我知道了,马上去给你弄来!”

云中龙好奇地道“那个给我送解药的兰馨姐,是什么人?”

吕梦雪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云中龙哪能告诉她,自己一直都清醒着,便道“我听你说梦话知道的!”

吕梦雪想到昨夜两人同床共枕,自己一个玉洁冰清的女子,主动和一个近乎陌生的男子睡在一起,虽然什么事也没发生,可是这场景只是想想,便让人心猿意马,只觉脸上发烧,哪里还敢说什么。

只得道“她是我的族姐,吕兰馨,被嫁给晋公子重耳为夫人,人称齐姜。”突然又像想起什么,道“她可是齐国少有的绝色女子,似乎对你也很不错!”

云中龙惊诧地道“是她,果然是贤淑之人!”

吕梦雪听他夸赞她,忍气道“你也觉得她很好对吧!”

云中龙哪里还听不出她话的意思,看来在一个女子面前不该称赞另一个女子,这果然是真理,忙道“我只是听人说而已,再说世上的好人何止千千万万,美女也是多不胜数,又怎么可能多想那么多!”

吕梦雪脸色一缓,道“那么你要怎么样的女子,才会放在心上。”

云中龙直直看着她,很久才道“当然是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就像你一样的。”

吕梦雪被他突然而来的告白,弄得有点愣住,不过更多的是惊喜交集,想不到他竟是如此在意自己,而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云中龙对感情方面一向颇为被动,所以对身边的女子都是顺其自然,而等到知道她们对自己深挚地情意之后,就更不忍心拒绝了。

齐侯吕昭听说云中龙被人所救,怒气冲天,而且两个堪称绝世高手之人横空出世,更是让他寝食不安,心怕对方会来找自己报仇雪恨。

盛怒之下,遂下令将当时所有守卫在场之人全部诛杀,当然高雄并不在此列,只是也没有好脸色给他。

付东流与王子城父倒是不甚关心,就算出事也责不到他们身上,毕竟他们身份极为特殊,而一手主持此事的是高雄,也毋须两人插手。

消息一经传出,齐国又是一番风起云涌。

公子潘与公子商人,听说两名可以匹敌高雄的高手突然将云中龙救了,真是悔恨交加,原来云中龙背后有着如此厉害的帮手,怪不得他一向行事,肆无忌惮了。

想来此事之后,要想再获得他的支持,怕是难于登天了。

晋国驿馆,狐偃,赵衰,贾佗,先轸等在院落里密议,何时如何离开齐国。

不料,此事竟然为事先在桑树上的蚕奴听到。

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他们作为流亡之人,到了齐国齐侯对他们礼遇有加,可是现在居然想要悄悄地离开齐国,就算不是背叛,也必然怀有二心。

蚕奴待吕兰馨回来之后,便悄然无声地跟了进去,并对她将自己的发现和盘托出,原以为她会好好奖赏自己,谁知她只是淡淡地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吕兰馨听说自己的夫君重耳有意离开齐国去成就一番大业,心里很是矛盾,一方面不想与他离分开,另一方面又希望受尽艰难困苦的他,可以出人头地。

思考许久,还是将那蚕奴找来,问道“此事,有哪些人知道?”

蚕奴实言相告道“奴婢刚刚听他们的密谋,只告诉了主人!”

吕兰馨点了点头,道“很好,这里有二十两白银,是给你的赏赐。”

蚕奴千恩万谢地叩头走了,兴奋之余,便将此事告诉自己的相好同为下人的孔道。

孔道见到这么多银子,对蚕奴尽是甜言蜜语一番,与她分析道“看来我们真的是时来运转了,你方才只是将此事告诉了吕兰馨,便得了二十两银子,若是此事让国君知道,岂不是更要多出许多?”

蚕奴依在他的胸前,犹豫不决地道“不好吧,主人对我们一向不错,如此一来,岂不是害了她吗?再说我们怎么去找国君?”

孔道一听,心知有戏,便道“此事包在我身上,她对我们再好,也只是把我们当作一条听话的狗而已。可若是事成,我们不但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更可能过上上层人的日子。”

口中百般讨好,心中却是想,等老子有了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不让你这又丑又蠢的女人有多远滚多远。

蚕奴在他三寸不烂之舌的哄骗下,整个如坠云里雾里。虽然心里有一丝不忍,可是也只得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哪知,吕兰馨情知事情重大,正想将蚕奴送走,等一众人离开齐国再作打算,于是在她前脚刚走,后脚便跟了过去,于是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此时,也不惊动正在缠绵悱恻的他们,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叫上几名心腹护卫,围住了二人。

可怜,孔道与蚕奴一番激烈地男争女斗之后,心满意足地相拥睡着了,还在美梦之中,便被人乱刀砍个身首异处,做了一对风流鬼。

吕兰馨将云中龙被救的事告诉众人,均是喜不自胜。又将蚕奴发现几人的秘密简要地说了下,杀人的事也是直言不讳。

重耳等人均是大吃一惊,见夫人如此说,便道“夫人你多想了,为夫根本就不想离开夫人,只想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

吕兰馨一听又是高兴,又是生气,便道“现在云少侠能够平安无事,真的是可喜可贺,不如今夜大家便一醉方休。”说着,向狐偃等使个眼色。

狐偃何等机敏之人,立刻心领神会,附合道“正是,先将军,祝贺令婿龙出大海!”说着举起身前的酒杯相敬。

先轸忙还礼,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如此你来我往,酒菜纷纷下肚,作为主人的公子重耳,身份最为尊贵,加上一旁的夫人相劝,酒喝得如流水一般。

很快,众人均喝得天昏地暗,醉得一塌糊涂。

吕兰馨吩咐两名将公子重耳扶入内室休息,又返回厅内。

厅内,狐偃,赵衰,贾佗,先轸等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吕兰馨对着大家深深一福,道“兰馨深知诸位均是大贤大能之人,此番能随夫君流亡在外,可见其诚,特在此感谢诸位的相助!”不等他们劝阻,便拜了下去。

狐偃忙伸手相扶,道“公子能得夫人,当真是三生有幸,亦是我晋国之幸!”

吕兰馨正色道“此刻,云少侠脱困,齐侯惶恐不安,齐国亦是风雨飘摇,我想夫君既有大志,正是离开的时候了。”

赵衰等人在齐国日久,对于现在情势,也很是清楚,便道“此事我们已经商议了几次,奈何公子舍不得夫人,不愿离去。”

吕兰馨轻声道“各位放心,夫君酒醉不知,再好不过了。”

狐偃闻言道“此事便如此决定,为免夜长梦多,不如今晚便起程离开。”

先轸不由道“好,我派人通知姿儿她们一起离开,至于涟漪,就拜托夫人了!”

吕兰馨点了点头,道“你们放心吧,我会见机行事的。”

狐偃,赵衰,贾佗,先轸等人,用马车载着不醒人事的重耳离开了。

楚国驿馆,子南一听居然有两名如此厉害的人将云中龙救走,如此一来,他背后的力量,可就是非常恐怖的了。

毕竟一个高手,与一群高手,那是无法估量的差距,而那么庞大的势力,就算是当今各诸侯国都颇为借重和忌惮的。

一想到自己居然想去打云中龙的女人的主意,心中就是一阵后怕,就以他为了一个女子,而独闯齐王宫的事迹,真要是动了他身边的女人,岂不将自己追杀到天涯海角,说不定还会连累家族,甚至于楚国都深受其害。

而成若诗等女,听到云中龙脱险之后,都是喜出望外,一齐哭成一团,只是上次是担心难过,而这次是喜极而泣。

先姿,秋月,欧阳倩接到先轸的消息,想起云中龙临走时的叮嘱,虽然都很放心不下,可是不让他担心,也只得恋恋不舍地一起离开了齐国。

王子城父从城门处潜回住处,便见到一脸期盼地紫罗兰,连衣裳都没换,一袭黑衣出现在她的面前,好在他手中大斧早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不然就这副强人的打扮,也能吓傻这么一个纤弱女子。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紫罗兰自然能察觉出王子城父对自己有如亲生妹妹一般,备加呵护的情意,加上他的请求,于是两人结拜成了兄妹。

此刻见到他这副模样,不由大惊道“大哥,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啊?”

王子城父微微一笑,道“不去做什么,不过,小兰,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紫罗兰不解地道“愿望……”接着不敢置信地道“大哥,你是说主人他没事了吗?”

王子城父缓缓脱下外面的黑衣,道“应该是没事了,人已经救出来了。”

紫罗兰喜上眉梢地道“大哥,那我能见他吗?”接着又紧张不无担忧地道“他身上中的药,已经解了吗?”,

王子城父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她,只得道“小兰,我现在很累了,想休息一会。”

紫罗兰神色一暗,道“多谢大哥,你好好休息一会吧!”

王子城父“嗯!”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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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云中龙吃了解药之后,便睡了大半天,直到次日午时,仍未醒来。

吕梦雪这才知道情况不太对劲,只见他全身泛红,身上一片火热,顿时心急火燎。

夏荷见状,不由道“他是吃了解药才会变成这样子,难道说……?”

吕梦雪如梦初醒,可是转念一想,吕兰馨的神情,不像要对他不利,再说也没有理由,但是病急乱投医,眼下只得先去找她再说了。

便道“你们好好照顾他,我出去一趟!”

夏荷吃惊地道“公子,这怎么可以,若是有人来问,或是他有什么事,怎么办?”

吕梦雪想了想,道“你们看着办好了,再不去找人医治,他可能会熬不下去了。”说着,换上一身宫女的服饰,拿着付东流的出宫令牌去了。

吕兰馨正送走公子重耳一行,突然听到下人说宫里有人求见,百思无解之下,便走了出来,见到竟然是她,忙将她请进内堂。

吕梦雪一进去,便迫不及待地将云中龙的状况说了一遍。

吕兰馨一听,大吃一惊道“怎么会这样?”

既而又道“看来,只有找他才能知道了!”

吕梦雪情不自禁地道“兰馨姐,你说会不会是有人作了什么手脚?”

吕兰馨断然摇头道“绝对不可能,老太医当初因为医治一名垂死的齐侯夫人无功,桓公太发雷霆,竟要下令诛他九族,当时我正好在场,便出言相求,赦免了他的死罪,只是将其逐出宫而已,他的家人也逃过一劫。此后,他一直对我感激涕零,只要我有事相求,无不应允,又怎么可能会害他呢?”

吕梦雪听了,心中略微放心了一点,道“兰馨姐,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救他吧!”

吕兰馨一点头,迅快地找到正在休息的老太医。

两女领着化过装的前朝太医,进了吕梦雪的寝宫。

老太医见到云中龙,喃喃地道“好狠地心,好强的人。”

旁边的四女听得一头雾水,却是不敢轻易开口相问。

吕兰馨见老太医回过头,忙道“刘太医,他怎么样了?”

刘太医在云中龙脉搏一搭,再一翻他的眼睑,道“简直是九死一生,好在遇到了老夫,他九死应该是不用了,或许可以一生了。只是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不但身中散功粉,更中了更加厉害地金刚不坏丸;不过,最奇怪的是这人竟然撑了两天没死……”

吕梦雪不经问道“刘太医,你说他没事了?”

刘太医费神地看她一眼,道“没事?散功粉乃是天下最为厉害的削弱人的药物,而金刚不坏丸又是最强最烈的猛药,就像一个即将渴死之人,猛然掉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吕兰馨不由自主地道“那如何才能救他?”

刘太医摇了摇头,叹息道“几乎是无药可救……”

吕梦雪惊叫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她刚刚对云中龙表露了自己的感情,又得到了他的积极回应。

可是此刻竟然听说他将不久人世,无异于晴天霹雳。

正是最幸福甜蜜的时候,偏偏遇上生离死别,人生在世,当真是祸福难料。

吕兰馨也是一怔,良久才道“难道说,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刘太医见她神情,这才忍不住又道“要救他也不是全无办法,只是……”

吕梦雪一听,忙惊喜地道“只是什么,你便直说好了。”

刘太医看了看她,再看看吕兰馨,道“他服了金刚不坏丸,必须在两天之内找个女子和他交合,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他。”

吕梦雪与吕兰馨面面相觑,脸上均是一红。

不等她们说话,刘太医又沉重地道“可是,如此一来,那女子就会被他体内的所蓄积已久的精气所伤,必然会香消玉殒。”

吕梦雪想了想,良久道“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夏荷冬梅闻言,不约而同的失声道“不行,公子,让我来吧!”

吕梦雪见到两人的神情,心下感动,道“这些年来,我与你们情同姐妹,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而让你们去死。”

突然,吕兰馨伸手如电,吕梦雪,夏荷,冬梅三女一一软倒。

刘太医惊诧地道“你这是……”

吕兰馨转身道“刘太医,你说怎么救他吧?”

刘太医摇头道“不行!”已经明白她是要牺牲自己来救他,想到她对自己的恩情,哪里能答应,直将头摇得像个拔浪鼓。

吕兰馨猛地跪倒在地,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更且是百年难遇的人才,对夫君的复国有着莫大的助力,请刘太医成全!”

刘太医闻声,老泪纵横,将解救之法细细说给她知。

说完,忍不住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道“再生之恩,无以为报,受老夫三拜!”

吕兰馨忙将他扶起,道“能救得他,我心足矣!”

刘太医将医治方法告诉了她,便悄然无声地离开了。

吕兰馨将药用嘴渡进他的嘴里,微微降低了人的体温,这才轻轻地揭起被褥,上了床。碰到他的身子,不由一阵颤抖。

云中龙本来就赤身躺在被褥之中,吃了药之后,体温慢慢下降,可是心中的那团火,却是愈演愈烈,直欲将自己燃烧一般。

吕兰馨颤抖着娇躯,贴了上去,与他紧紧拥在一起,说来奇怪,她被齐桓公嫁给晋公子重耳,做了四五年的夫人。

便是新婚之时,有的也只是惶恐不安和紧张不已,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既有不安,又是期待,又是兴奋,更有一种心动,梦想成真的感觉,

也许当日在街头相识,心中便一直期待再与他相见,只是作为一个贤淑女子,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思。

而此时此刻,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两人,也没有一丝阻隔,更无须隐藏什么。

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很是奇妙,有种异样的兴奋,还有几许静静地期待。

时间悄然而逝,吕兰馨不知道自己疯狂了几次,仿佛身子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心中想的是,为了这个男人,不管要她付出什么都心甘情愿。

次日,吕梦雪悠悠醒来,想起床上的云中龙,不顾一切的扑上床。

正好,云中龙醒了过来,看了看身下的人,又转头看到旁边的吕梦雪,喃喃地道“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梦雪忍不住伸手往他身下的女子鼻前一试,失声哭泣道“兰馨姐……”

云中龙这才看清与自己疯狂了一宵的女子,竟是她,公子重耳的夫人,吕兰馨,再一摸,她的身体已经渐渐变冷,心下一怔,难道说她……

吕梦雪哭着将经过,和他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云中龙只觉脑中一片混乱,又晕厥了过去。

当云中龙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只是精神略有不振。

看到香魂已杳的吕兰馨,她脸上一脸安详。

想起这些天所发生的事,以及之前的纵情声色,心下一阵痛惜,转而又是一片茫然。

他实在想不明白,吕兰馨为了夫君公子重耳的复国大志,杀了知道秘密的蚕奴,甘愿忍受与他分离,可见她是一个重情重义,以大局为重而不惜牺牲自己的奇女子。

她救自己并不奇怪,可是要吕兰馨这样名传千古的贤淑女子,用欢好的方式救一个几近陌生的男子,这就令人费解了,就算是当初自己救过她一次,也说不通。

暗忖当初读《左传》的时候,对于为何齐姜在送走公子重耳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原来她没过多久,人就香消玉殒了。

只是这死的原因和方式,着实让人意想不到。如果自己没有穿越,没有遇到她,那么她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也许冥冥之中,早就有了主宰,历史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方向,正是无数的偶然加上必然,才成就了人类的历史。

吕梦雪见他恢复生气,很是喜形于色,只是看到旁边的吕兰馨,又变得伤心不已。

见他看着她冰冷的尸身发呆,不由道“涟漪哥哥,你别难过了,兰馨姐这样做,也是希望你早日重新振作起来。”

云中龙想了想,道“梦雪,她当初和你说过什么没有?”只希望在她遗言只言片语中,找到自己心中疑问的答案或者是一丝线索。

吕梦雪思索了一会,才道“她什么也没有说,当初刘太医说要救你就要有人丧命的时候,我本来是想自己来的……”

因为事情有些特殊,虽然他此刻知道了她的情意,可是少女的矜持,也不能直言不讳。

云中龙自然深信不疑,轻轻应了一声。

吕梦雪无心地道“我实在没想到,兰馨姐,居然也会对你动情,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太过多疑,哪知道她真的对你用情已深。”

云中龙顿时一怔,喃喃地道“怎么可能?”

吕梦雪不无疑惑的道“我也不明白,她嫁与公子重耳,在齐国声名远扬,是一个万人称赞的贤内助,可是没想到她会对另一个男人如此深情。”

想到这个男子,竟然是自己的意中人,心下也是一阵窃喜。

云中龙一时间很难接受这眼前的现实,虽然有美女爱自己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可是现在这个女子在历史上名声很佳的。

如此一来,岂不是历史变得有些不真实了,那么我们这些后人情何以堪。

不由道“会不会是弄错了,还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吕梦雪细细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其实这事也不难理解,兰馨姐当初嫁给公子重耳,乃是奉命行事,并非她的本意;之后她帮助自己的夫君,也是她的份内之事;而后来她对你动情,却是她内心深处,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试问哪个女子不怀春,不希望自己可以遇上一个刻骨铭心的男子?”

云中龙微微一愣,这才想到,现在是春秋时期,女子是没有一点社会地位的,三从四德,哪里可能有自己的真实想法。

许多事,根本不是她们可以左右的,这也造就了历史数之不尽的绝色美女,成了年老无能昏君的玩物。如此一想,也就释然了。

入夜之后,云中龙背着吕兰馨,与吕梦雪,夏荷冬梅到了城外,来到当初安葬小凤的地方。

只见芳草凄凄,小凤的坟墓上已经长出嫩芽了。

夜风之中,凄凉如水。

云中龙将吕兰馨放在一旁由吕梦雪三女看护,自己在旧坟边上,挖掘土坑。

所幸,他身上的药物已经完全解除了,再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力道也恢复了十之;不然光是挖一个坑,就足以将他累死,那样还得别人挖坑来埋他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挖好了一个九尺长,五尺宽,七尺深的墓穴。

吕梦雪见他跳了出来,用长袖轻轻在他脸上抹了抹。

云中龙抱起地上的吕兰馨,似乎怕惊醒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入挖好的土坑,看着她栩栩如生的娇美容颜,只是她身上冰冷得没有一丝气息。

想着她对自己所作的,如此一个国色天香的绝色美女,从此就化为一坯黄土,不由道“兰馨,你安息吧,我会替你帮公子重耳重返晋国,完成你的心愿的!”

吕梦雪忍不住痛哭出声,若不是她主动献身相救,也许现在躺在这冰冷土坑里的人,便是自己了,而且两人感情一向不错,哪里能不伤心,不哭泣。

云中龙扶住她柔弱无骨的肩膀,将她交给旁边的红着眼圈的夏荷,冬梅,再看一眼芳魂杳然的吕兰馨,轻轻将泥土覆盖在她的身上。

泥土一点点的将她掩埋,可是想起后世之人对她怀念,心中也好受了许多。

在这滚滚地历史长河中,想要留下点什么,何其之难,而想要流芳百世,更是难上加难,可是她做到了。

终于,将吕兰馨安葬好,用一块竖木立在她的坟墓前,上写奇女子吕兰馨之墓!边上一行小字,云中龙,吕梦雪公元前638年九月六日立。



第170章

看了看不远处的吕梦雪三女,再看一眼小凤的坟墓,和刚垒的新坟,默默道小凤,你还好吗,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现在有兰馨来这里陪你,你再也不会感到孤单寂寞了。

如果你们在天有灵,我们每年都会来看你们的;不然,我也可能不久之后,就会去陪你们了;这样也好,大家一起有个伴,风雨相随。

接着,又情不自禁地低声道“你们都是因我而死,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怪我,如果有来世,希望你们可以过得更幸福快乐!”

突然身后吕梦雪道“涟漪哥哥,你别自责了,我想她们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换作是我,也会毫不犹豫去做的!”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你有什么话,要跟她们说的,就说吧!”说着,走到了前面。

吕梦雪看了看旧坟新坟,道“小凤,兰馨姐,谢谢你们为他所做的,你们安息吧,我会替你们好好照顾他的。”说完,低头向前躬身三次。

云中龙将三女送进宫,想起三天之后,成若诗便会嫁与齐侯,便道“梦雪,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要出去办点事!”

吕梦雪乖巧地点了点头,深情地道“涟漪哥哥,你自己小心!”

云中龙一点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云中龙轻车熟路地潜入楚国驿馆,避过那些侍卫,轻步来到成若诗的房间窗外。

只见,屋内灯光昏暗,映在窗外一个婀娜多姿的倩影,模样依稀可见。

这么晚了,她居然还没有睡,不由走到窗外,低声唤道“若诗!”

房间里的女子明显一怔,接着,又自言自语地道“看来,我又在做梦了,又听到他在叫我,可是他现在又在哪里,有没有想我?”说着,起身打开了孤寂的窗。

见到月光如水,窗外一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猛地一喜,情不自禁地叫道“老公!”一双迷人心智的秋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云中龙一个翻身,跃入房间内,将如痴如醉的她搂在怀中,轻声道“若诗,你还好吗?”

成若诗依偎在他的怀中,紧闭双眼,喃喃地道“老公,我好多次梦见你,可是一醒过来,却是空欢喜一场。如果现在是梦,我希望永远都不要再醒来。”

云中龙轻轻捧起她倾国倾城的脸庞,略显憔悴,心疼地吻了上去。

成若诗猛地睁大眼睛,对着他柔情似水的深黑眸子,就要去捏自己的手臂。

云中龙伸出手抓住她,将嘴唇印在她的樱桃小嘴上,热吻一场。好一会才道“若诗,你不是在做梦,我来了!”

成若诗总算是回到了现实,喜不自胜地紧紧搂抱住他,道“老公,你瘦了!”

云中龙想起这些天的经历,怎么可能不消瘦,双手在她完美无缺的娇气躯上游走,调笑道“若诗,想你想的,你也清减了,是不是想我了?”。

成若诗没有说什么,在他面前完全无须隐藏自己的思念,在他怀里用力点了点头。

云中龙见她不说话,低头一看,两人相视一笑。

成若诗知道他向来能说会道,见突然变得沉默,便道“老公,怎么了,在想什么?”

云中龙和她相依相偎在窗下,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想着接下来的事情,闻言道“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成若诗不自禁赞道“好美的诗句,老公,我们不要去想那些幽愁,好好的在一起好吗?”

云中龙略一点头,也许是因为与吕兰馨的欢爱,而使她阴阳永隔,此时竟是全无欲念。道“好,我今夜就陪你看一夜的星月!”

成若诗乖顺的像只小猫,偎依在他身上,看着窗外。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成若诗也许是这些日子太累了,竟是微笑着睡着了。

云中龙躺在木椅上,背靠墙壁,怀中拥着她,不知多久之后,也睡了过去。

次日,成若诗对他说秋月先姿欧阳倩及先氏诸人已经随着公子重耳等人离开齐国了。

云中龙听了他们离去的消息,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是落地了,也将自己的遭遇简略地说了一遍,只是说到吕兰馨的死,难免心中一阵难受。

为了她的清誉,只说是她为了救自己而死,其他的情形便一言带过。

成若诗也是一阵伤感,突然道“老公,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不管多难,都应该去尝试,大不了,到时候我等楚齐联盟之后,便带着你远走高飞!”

成若诗心中一动,道“老公,谢谢你!”

云中龙将她搂抱住,心念一闪,据他以前读书的时候所知,楚国和齐国并没有结盟,那么如此说来,她的使命,岂不是永远都不会完成的一天。

正在他不知该不该,将此事说出来的时候,便听到外面有人叫喊。

“公主,有人想要求见您!”一名女仆在外面躬身道。

成若诗从云中龙怀中出来,来到铜镜前,略微整理一下衣裳,开门道“是什么人?”

那名女仆道“据说是一名女子,身边跟着不少侍卫!”

成若诗想了想,也猜不出会是何人,既然人家找上门,也不能避而不见,于情于理,都该见上一面,便道“你让她进来说话吧!”

不一会,那名女仆引着一名很是美艳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见到成若诗便跑了过去,抱住她,哭着道“姐姐,小兰这些日子好想你!”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为王子城父所救的紫罗兰。

她听说云中龙被人救走,本来想见他一面,被王子城父委婉拒绝了,便想到了到楚国驿馆找成若诗了解情况。

而王子城父觉得有愧于她,这个要求并不算过份。

到楚国驿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差了心腹属下随身保护前去。

成若诗没想到竟然是她,只以为她被人抓了,此刻居然出现在眼前,多少有些意外。

想到房间内的云中龙,不由低声在她耳旁道“小兰,你来得正好,他正在屋内。”

紫罗兰闻言喜出望外的道“姐姐,你是说主人他……”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房间。

成若诗笑着一点头,道“走吧,进去说话!”

紫罗兰进入房间便四处张望,却是一无所获,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成若诗见她失望地神情,不由叫道“老公,你快出来吧。”

紫罗兰也是急切地道“主人,小兰回来了!”

云中龙并没有离开,只是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紫罗兰,虽然不知道自己被下药是否与她有关,但是多少有着一些关系;现在竟然出现在成若诗的身边,又怎么可以坐视不理。

淡然地道“我不知道之前的事和你有多少关系,还是你成心引我上钩的,总之,从这一刻起,我再也不想再看到你,也不希望你出现在若诗的身边。”

紫罗兰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只觉浑身冰凉,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喃喃地道“主人,你误会我了,你听我说啊!”

云中龙并不现身,道“念在相识一场,我也不想为难你,就当从来没见你吧!”

紫罗兰心中悲痛欲绝,道“主人,下药的事是田园要胁我娘做的,真的与我无关!”

成若诗见状,亦道“老公,你先出来,我看小兰她不会害你的。”

云中龙蓦然出现在她们身后,尽管此刻他心中也难受万分,可还是很平静地道“我不知道是否与你有关,但是我不想身边的人再受到一点伤害,因为我输不起,所以就当我对不起你了,你还是走吧!”

紫罗兰看着眼前最为亲近的人,竟是如此无情,心中悲痛之下,便想要自尽以示清白。

成若诗见状,只得上前劝解道“小兰,你先回去吧,我会好好劝劝他的!”

紫罗兰眼中含泪点了点头,再看一眼云中龙,见他根本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的意思,难过至极的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楚国驿馆门外,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起细雨。

她便找侍卫要来一柄长剑,就想要自杀以示清白,哪知那些侍卫并不上前阻拦,而是整齐划一地跪倒在地。

紫罗兰举剑停在空中,不解地道“你们这是作什么?”

一名侍卫道“大司马要我等保护小姐,如今小姐想要寻死,我等不敢阻拦,只求小姐赐死,不敢领受失职之罪!”

紫罗兰一怔,可是想到自己一死,竟会连累如此多人,而这些侍卫的家人,又是何其无辜,便将长剑弃于地上,道“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自尽,你们回去告诉大哥,就说我以死相逼,让你们离开的!”

那些侍卫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得依言离开了。

紫罗兰待所有侍卫离开,便无声地跪倒在雨中。

天昏地暗,凄风苦雨,一个娇美的纤弱女子,淋湿在雨里。

良久,有名女仆实在看不下去,便跑进去告诉成若诗说方才求见的女子,已经在驿馆外面跪了一个时辰了。

成若诗闻言大吃一惊,再看窗外的雨越来越大,眼睛看向一边的云中龙。

云中龙怎么也想不到紫罗兰会如此固执,原以为她会被自己骂走,或是气跑。

心中不由一阵后悔,见到成若诗的目光,忙道“看来,我真的错怪她了。”

成若诗急忙走了出去,叫上几名侍女,来到门口。

紫罗兰依稀看到她,口中无力地叫道“姐姐!”她本来身子虚弱,又受到惊吓,此刻又淋暴雨那么久,说着竟是晕厥了。

成若诗忙将早已淋成落汤鸡,不醒人事的紫罗兰搀扶起来,与几名侍女一起手忙脚乱的将她带进驿馆的后院里。

云中龙看着几名侍女替她洗过热水,换上干净的衣裳。

只听,晕迷的她口中不断地叫着,“主人,主人,不要丢下我。”直听得旁边的几女,心痛不已,真不敢想会有什么人舍得丢下这么一个绝色乖巧的女子。

云中龙在一旁听得真切,更是心痛如刀绞。

成若诗眼神偷偷朝他一瞥,道“你们都出去吧,没有叫你们的话,不要进来!”

几名侍女依言,退了出去。

成若诗对着云中龙所藏的方向,略有不悦地道“看看你做的好事,还不出来!”

云中龙歉意地向她一笑,然后急步地走到床前,一摸床上紫罗兰的额头,很是烫手,忙揭开她身上的被褥。

成若诗忙拦住他,不解地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云中龙又将紫罗兰的衣裳解开,道“她正在发烧,我们现在必须给她退烧。”

成若诗疑惑地道“发烧,也不用脱衣裳吧!”

云中龙也不和她多辩,拉着她的手往紫罗兰身上一放,道“这样是为了给她降温,反正我是为她好,你就别添乱了。”

成若诗忍不住道“好热!”接着,又道“现在知道关心人了,早干嘛去了。”

云中龙想起以前所学的急救知识,一边用一条湿润的毛巾放在紫罗兰的额头,一边道“你以为我想吗,好了,先替她把烧退了再说吧。”

很快,紫罗兰身上的烧退了,不一会,安静地睡了过去。

成若诗见他忙前忙后,早已原谅了他,从他背后抱住,心疼地道“老公,你也累了一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云中龙回头看了她一眼,用手在她玉臂上一拍,又把目光看向床上的紫罗兰,道“若诗,时候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想再陪她一会。”

成若诗摇了摇头,绕到他身前,坐倒在他怀中,不一会,便传出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在他的怀抱中熟睡了过去。

云中龙在她绝美无伦的脸颊上一吻,又小心地在紫罗兰俏丽的脸上吻了一下。

哪知,紫罗兰竟是悠然醒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张最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孔,和自己近在咫尺,竟是俏脸一红,道“主人,你怎么……”

云中龙好在脸皮够厚,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刚刚偷吻两女,遂转移话题道“小兰,你好些了吗,你怎么这么傻呢?”

紫罗兰见到熟睡地成若诗,紧紧握住他宽厚的手掌,小声地道“只要主人以后再也不丢下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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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云中龙将手腾了出来,搂住她,抱歉地道“小兰,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紫罗兰摇了摇头,乖巧而又不安地道“不,本来就是我不该的,而且我娘所做的和我做的,又有什么区别!”

云中龙不由道“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罗兰便将她尾随母亲罗夫人到田园私宅所见所闻,田园以罗烈为质要胁罗夫人对云中龙下药,先在香满阁取得紫罗兰的信任,再乘机下手。

而小英仗义执言,说出真相,她竟是田园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为了他将桃花坞的一切情况如实相告,这才会让田园能够对他们离开齐国的时机把握得丝毫不差。

只是她的一片情深,换来的却是无尽地痛苦和被所爱的人杀死;再后来田园利用罗夫人达到目的,便杀人灭口,最后得知儿子已死陷入绝望的罗夫人似乎疯癫了。

最后王子城父横空杀出,不但救了紫罗兰,更将自己的心腹手下兼姐夫田园杀死。而后,又将王子城父相救于他的事说了一遍。

云中龙听完,这才恍然,原来救自己的人竟然是他们,有了王子城父和付东流这样的高手,难怪能将自己救出虎口,想到紫罗兰的勇敢和倔强,不由对她更是心疼,紧紧拥着她。

这时,成若诗也醒了过来,见状喜道“小兰,你没事了?”

紫罗兰甜甜地道“嗯,让姐姐担心了。”

成若诗微微一笑,道“要说担心,他才是最担心你的,你看我都睡着了。”说着,轻轻拍打在云中龙的身上。

云中龙干咳一声,拥着两个绝色美人,心驰神往地笑了起来。

虽然现在形势非常不妙,对自己很不利,可是有她们在身边,似乎便有了动力,也更对未来的日子充满希望和信心。

这么多女人如此在乎自己,又怎么可以令她们担心,伤心,难过呢?

三人在一起说说笑笑,一如从前温馨,甜蜜,美好。

良久,云中龙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不由担心地道“小兰,现在齐国乱成一团,我看你还是早些离开吧。”

紫罗兰摇了摇头,道“主人,我想在这里陪着姐姐。”

成若诗收敛笑容,道“小兰,我知道你不想离开我们,可是老公他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留着性命,以后总有机会在一起的。”

紫罗兰点了点头,道“姐姐,我知道了。”

接着,又像想起了什么,道“不知道我娘,她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她害过自己,可是毕竟血浓于水,怎么会放心得下。

云中龙略一思索,现在众人都已经离开齐国了,她现在离去,没有合适的人护送自己也实在是不放心,只得道“这事你不用担心,既然田园等人能够找到她,那么我们只要去问他们就一切都知道了。”

紫罗兰轻声道“嗯!”见他不再催自己离开,心下暗地一喜。

云中龙看看天色渐亮,道“我先出去一趟,你们自己小心。”

成若诗与紫罗兰看着他,同声道“你也要小心!”

云中龙一点头,转身跃了出去。

云中龙悄然潜出楚国驿馆,在夜色掩护下,径直朝着原来田园的大将军府,也许是因为田园的死,令得门前冷落,两盏街灯煞是冷清清。

略一思索,便敏锐地翻过院墙,进入了内院,猛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微微抬头,只见田园之弟人称‘活阎王’的胖子田舒端坐正中,旁边侯四斤,蔡胡子三人围成一团正在商量着什么。

说话的人,正是最富谋略的蔡胡子,只听他道“真是想不到,我们送了天大的人情,一切都布置妥善,可是国君和高雄居然还是让人将云中龙救走,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云中龙重见天日,那么现在我们的处境,就很危险了,当前之计,看来唯有远走他国,避其锋芒。”

田舒自在临淄城门外表演‘胸口碎大石’伊始,更在香满阁两次吃鳖之后,便对云中龙有种无端地恐惧,加上对方接二连三的在齐国耀武扬威,无人可敌的气势,闻言立即附合道“此言甚是,又该避往何处为上?”

蔡胡子想了想,道“鲁国,齐之盟国,不如齐,又离齐不远。”

侯四斤忍不住道“非走不可?”毕竟这些年过惯了人上人,安逸无比的日子,哪里能轻易舍弃这舒适的生活,去国外流亡。

蔡胡子点了点头,道“目前齐国变幻莫测,眼前的田大将军之死,云中龙脱困,便是明证。即使此人只是作困兽之斗,我们也无须为了他去冒这个险。”

田舒想起自己最大的靠山都没了,而他一向为人最为骄横跋扈,在齐国树敌不少,就算云中龙不找他算账,也怕有人在他哥哥田园死了之后向他报仇。

于是立即赞同道“说得好,今晚我便命人收拾好细软,连夜离开。”说着,与两人打个招呼,便进了后堂。

他一走,侯四斤低声在蔡胡子耳边道“蔡兄,既然明知留在齐国很是凶险,那我们为何还要带上他,岂不多了累赘?”

蔡胡子阴阴一笑,轻声道“大当家有所不知,自从当日云中龙毁了天风寨之后,我们便如丧家之犬,不得不四处奔波,身边钱财早已经挥霍一空。

原本以为可以在齐国投靠田园大将军,谁知他竟是为人所杀,而田舒此人无勇无谋,又最是贪生怕死,根本不可能依靠他。此番让他与我们一起出奔鲁国,等离开齐国之后,还不是任我们予取予夺。”

侯四斤不由赞道“妙,实在是太高了!如此一来,我们也不是全无所获,至少不用再去忍受四处奔波的辛苦了。”

接着,若有所思的道“能够安全离开齐国,过逍遥自在的日子,自然是我等的心愿,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一路上没有绝色美人相伴,想想总是觉得遗憾。”所谓饱暖思,此刻生命攸关之际,两人竟是打起小算盘。

蔡胡子诡异地一笑,道“此番云中龙虽然逃脱了,可是他惹上众怒,齐国高手云集,就算他有帮手,也终究是寡不敌众,凶多吉少。”

侯四斤淫猥的一笑,道“说到云中龙,这人固然是死不足惜,可是他身边的那些女子,当真是千娇百媚,各有秋千。”

当初他答应欧阳博攻打落虎岗,落得个死伤惨重,连老窝天风寨也丢了,便是因为贪恋欧阳倩的美色;而秋月,先姿,紫罗兰虽然不如她身材高挑修长,英武健美,可是她们都各具特色,姿色过人;更不用说艳冠群芳,倾城倾国的成若诗了。

蔡胡子一抚胡子,莫测高深地道“大当家想要得到她们,也未必没有机会!”

侯四斤兴味盎然地道“此话如何讲?”

蔡胡子遂道“还记得上次云中龙被擒的那次吗,田园派人在临淄四处城门口设下陷阱,结果虽然没有擒到她们,可是却有与云中龙关系莫逆之人突围而去。”

侯四斤不解地道“那又如何?”

蔡胡子见他犹自不明白,便道“如此说来,她们当时并没有离开城池,而是在城内找隐秘的地方躲藏了起来;现在因为云中龙被救的事,搞的人心惶惶,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们应该会选择在这两天离开齐国。我们只要一路向西,便很有可能遇上她们;没有云中龙,她们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侯四斤顿时点了点头,却是担忧地道“可是云中龙此人一日不死,终究是后患无穷。”

蔡胡子深以为然,道“此言甚是,不过,大当家也不用太担心,他虽然很是棘手,可是能否活着离开齐国,尚是未知之数。”

不等两人高兴,猛然一个声音道“你说得不错,可惜你们是没有机会看到了。”人随声到,云中龙从高墙上一跃而下,手持长剑来到近前。

侯四斤惊诧横眉怒目分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中龙不答反问,饶有兴趣地看着蔡胡子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你利用罗夫人害我的吧?”

只听两人方才的话语,便知此人的心计着实不赖,而他们与田园之弟关系密切,也不难推断出他们和田园勾结在一起对付自己。

太意之下,栽在了这样的人手上,也算不上是人生耻辱。毕竟人孰无错,对方以有心算无心,自己中计也是情有可原的。

蔡胡子此时也不否认,反而很是欣赏迎着他的目光,坦然地道“不错,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对手,想不到我通过说服田园大将军,甚至于借国君之力,也未能将你诛杀。看来,你已经听到了刚才我们的对话?不过,能有你这样的敌人,就算是输了,也值得高兴一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样的机会的。”

云中龙对于他的智谋,也确实很欣赏,可是他们利用伤害紫罗兰的亲人在先,现在居然还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加上自己都差点死在他的手上,便不定决心不饶过两人,淡然道“既然是敌人,输的结果就只有一个。”

侯四斤虽然明知不敌,可是心有不甘,与蔡胡子使个眼色,一左一右展开夹攻。

云中龙几经波折,此刻尽管没有达到最佳的状态,可是也恢复了平常武功功力的十之,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两人的攻势。

侯四斤,蔡胡子,武功力有不敌,却也是武艺一流高手,两人一触即离。

突然,两人心意相通般,一左一右同时使出一招‘长虹贯日’,人剑合一朝着中间的云中龙快速绝伦的杀奔过去。

云中龙见他们不要命的攻势,眼见抵敌不过,竟是想与自己同归于尽。看得分明,长剑一圈并不格挡,巧妙地一牵一引,自己从中突身而出。

等到侯四斤,蔡胡子发现前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情知不妙的时候,已然迟了。

两人均是武功一流高手拼尽全力出招,速度何其之快,力道何其之猛,两人迎面撞上,哪里还来得及变招,登时互相刺了一个对穿。

侯四斤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从蔡胡子的胸膛刺穿,鲜血顺着剑流到手上,而自己也被对方从胸口直穿而过,猛然喷着一口血水,满心不甘的倒了下去,当真是死不瞑目。

蔡胡子一时并未气绝,只因两人武功侯四斤略胜一筹,因此在关键时刻稍稍回撤了一点,可是这也改变不了两人同归于尽的结局。

蔡胡子见状,艰难地苦笑道“能够死在大当家的剑下,死在一起,又有何求?”说着,身子前倾,长剑更深的刺入,顿时气绝身亡。

云中龙看了眼地上两人串成一线的死尸,想到蔡胡子临终所说的话,不由一阵恶寒,只是两人这么一死,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就随之而去了。

云中龙与两人一番打斗,虽然只在几招之间,便分出了胜负,可是也足以惊动整个宅院,让他意外的是,整个过程中,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

不过,所谓‘艺高人胆大’,到了此时此刻,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忧害怕的了。

长剑一挑,进了内室,里面很是宽敞,却是一目了然,根本没有人躲藏的地方。

心中暗道难道田舒故意敷衍侯四斤两人,其实是发现不对劲,第一时间溜之大吉了。

来到床前,床上放了不少碎银和精美的玉器,瓷器。

用剑一挑,床下并没有人,再四处找寻,看到桌子角上一个木碗,纤尘不染,盛着半碗茶水,很是平常不过。

云中龙伸出食指稍稍一沾,茶水早已经冰凉了。

正不知忽略了何处的时候,猛一回头,又看到那个木碗,用手一拿,竟是没有移动。心中一喜,往左一转,只见床边落出一个入口,一条秘道出现在面前。

云中龙一剑将木碗边桌子劈成两半,又搬来硬物卡死入口,这才顺着长长的秘道进入,走了十几步,并没有什么异常。

再走得几步,只听里面传出一阵,的笑声。

秘道尽头是一扇木门,手起剑落,木门应声而倒。



第172章

只见,田舒一左一右搂抱两名颇有姿色的年轻女子,一双肥大的手掌在她们摸索着,两名女子忍不住发出诱人心神的呻吟。

前面放着一个木笼子,里面关着不是什么动物,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而且是一丝不挂缩成一团蜷曲在那里。

她的皮肤很是白晰,身材适中,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乌黑的长发凌乱的遮掩了她的脸庞,模样看不清楚。

田舒等人一阵惊慌,一见是他,更是慌乱,不由自主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云中龙心中对于杀不杀他,还是有一丝犹豫地,可是看到木笼里的女人之后,便决意不会放过他了,面无表情地道“讨债!”

田舒一听,心里大松了一口气,道“好,只要你放过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云中龙不由一笑,道“你果真是大方,也不问欠我什么,便一口答应了。”

田舒心里憋屈,现在由得我吗,人都捏在你手上,哪里敢说不?

却一点也不反驳,反而讨好的道“大侠,如果你不嫌弃,就算是你要这两名女子,我也将她们送给你好了。”说着,将怀中的两名女子向前一推。

那两名女子初时一愣,此时一看云中龙,竟是毫不生气,反而抛个媚眼给他,便向他靠了过去,比起胖子田舒,这眼前之人,无疑强了无数倍。

云中龙正眼也不看她们,道“你知道罗夫人和罗烈母子的下落吗?”

田舒闻言一阵慌乱,马上又镇静下来,道“罗烈的尸体在院子后面的树林里,至于罗夫人,听说她疯了,不知所踪了。”

这时,木笼中的女人似乎受了什么刺激,猛地抬起了头,朝着云中龙看了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再也不敢抬头看他们。

云中龙已然看清了她的脸庞,虽然已经近于血肉模糊,可是依稀能看出她便是自己想要找的人,紫罗兰的母亲罗夫人。

那两名女子仿佛不相信,眼前的男子会不为两人的美色所动,将自己的衣裳往后一拉,顿时胸前春光外泄。

云中龙不待两女靠近,长剑一挥,正中她们的胸口,雪白的胸膛,顿时被嫣红的鲜血所染上,犹如一朵正在绽放的美丽花朵。

田舒眼见血光一闪,心中一颤,吓得跪倒在地,不停地叩头,求饶道“大侠,饶命啊,所有的事,都是我哥哥他们做的,对了,还有侯四斤他们,和我无关啊!”

云中龙长剑在他戏颈项划过,默然走过他的身边。

田舒拼命用手捂住自己被划断的喉咙,可是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如泉水般涌出,很快便染红他的手和身上。

不一会,口中“唔唔唔!”想要说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一口气上不来,就此仰面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云中龙走到木笼前,长剑挥过,将它劈开,用剑挑起一件薄毯,轻轻盖在那裸身女人身上,平静地道“罗夫人,出来吧!”

那女人身子一怔,猛地哭出声来,良久,才幽幽地道“为什么要来救我?像我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活不活着,又有什么区别?”

云中龙看了看她原本清秀的脸上,此时布满一条条血可怖的血痕,表情一片狰狞,不由道“是谁把你弄这样的?”

罗夫人突然大笑,发狂道“谁,如果不是他们那些畜生,又怎么会只把我关在这里?”

云中龙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子,想到当初紫罗兰对自己所说的经过,又道“你不是疯了吗,怎么又会落在他们手里的?”

罗夫人痛苦地道“还不是想知道我那苦命的孩儿,结果被他们发觉了,田舒认为是我害得他哥哥丧命,所以叫所有人,用尽所有办法来折磨我,我实在承受不了,便自毁了容颜;哪知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就把我用木笼关在这里,让我自生自灭。”

云中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如此看来,这里所有的人当真是死有余辜了。

罗夫人似乎看出他的疑问,惨然道“如果不是为了烈儿和兰儿,我早自尽死了,只是在这里却是想死也不能。”

云中龙自己也有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受,只是他只是被人关在天牢里,让人饱揍了一顿,然后又被当成烧烤一般,挂在城门口示众大半天,而后给人救了出来,不然实在不晓得还会遭遇什么折磨手段。

罗夫人见他不说话,突然低低地道“对不起,我当初不该对你下药的。”

云中龙想想自己受的罪,再看她现在的样子,道“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罗夫人喃喃地道“过去了,是啊,都过去了,只是我是过不去了,五年过去了,现在我又怎么有颜面去见他?”

云中龙知道她说的是她夫君,紫罗兰的父亲罗汉,忍不住道“他们虽然都不在了,你不是还有小兰吗?”

罗夫人一愣,道“她还好吗?我真的是太对不起她,她会原谅我吗?”

齐桓公死后,罗汉将军扶持公子无亏失败,成了政治牺牲品,年仅岁的罗兰便被人卖到妓院,罗夫人则带着儿子在心腹手下的帮助下,逃亡了。

五年后,母女相见,可是带给罗兰的,并不是亲情的温暖,而是伤害和背叛。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她现在很好,知道你有苦衷,一定会会原谅你的。”

罗夫人心神一正地道“好,真是太好了,我总算是还有一个好女儿。”说着,又道“你能不能先转过身,我想穿上衣裳。”

云中龙想了想,只好背过身。

罗夫人缓缓地走出木笼,慢慢地穿上衣裳,猛地朝墙上撞了过去。

云中龙迅速的转身,扶住奄奄一息的她。

罗夫人艰难的道“好好代我照顾兰儿,她也是苦命的人儿。”

云中龙点头道“我会的,你放心好了。”

罗夫人断断续续地道“烈……儿……”说着,头一歪,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云中龙出得秘道,用薄毯裹着她的尸体,回到田府,激愤之下,大开杀戒,将所有田府之人屠戮一空,当真是鸡犬不留。

见到再无一活口,引火将田府付之一炬,化为一片灰烬。

又找到院后的树林,将罗夫人和罗烈葬在一起,这才悄然返回楚国驿馆。

九月初九,秋风渐起。

齐国临淄,人潮如海。

一大早,齐廷众臣民便来到了临淄城边上的灵山,人声嘈杂,均在议论着齐楚联盟,以及楚国公主的绝世美貌。

灵山是一座很是雄伟庞大,高耸入云的大山,山上树木林立,郁郁葱葱,看起来很是庄重,威严,气势磅礴。

齐国历代国君将之修成一处祭天的圣地,面北朝南,辟出一条宽阔的上山通道,改成一级级的石阶,从山脚下直达山顶,共有一万级,每一级代表着一岁,因此灵山又称为寿山。

意思便是站在山顶的国君,可以承天启运,君临天下,俯视众生,长命万岁。

此刻,每一级石阶,两边上放满了各色的花簇,花旁伫立着身着白纱的俊俏宫女。

在一处山坡,齐朝众臣分立两旁,静静地等候着,人虽然有数百人之多,却是格外的安静,除了山风的响动,和偶尔的鸟鸣,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从山脚下到山坡可以乘驾马车,而这里到山顶只有一百级石阶,每阶足有一尺高,二尺阔,且根本不可能乘马上山。

良久,一列极为奢华车驾走到近前,众人纷纷跪拜,山呼“国君万岁!”

一路上华盖云集,旌旗飞舞。

车驾向两边分开,一辆最是尊贵的车驾出现在眼前,齐侯吕昭悠然下车,开始迈上石阶,走上山顶,身后跟着付东流,高雄,更后面是宫女和内侍,再后面是数以百计的侍卫。

不同于陡峭的阶梯,山顶已经被修整过许多次,很是宽阔平坦,足以容纳近千人。

快到山顶时,他身边所有的人均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国君。

齐侯吕昭上得山顶,猛地转身,面朝着山下,尽管高不可攀的山顶让他有种炫晕的感觉,可是那种傲视众生,天下皆在脚下的感觉,让他舒适了许多。

高呼一声“众卿家平身!”

众臣忙谢礼道“谢国君恩典!”

这时,有内侍尖声道“恭迎楚国公主!”

登时,声乐齐响,直震云天。

楚国子南数十人护着一驾马车来到山坡处,身后跟着数百名严阵以待的齐伍,领头之人竟然是齐国三军之首大司马王子城父。

成若诗身着一袭白色拖地长纱裙,施施然步下马车,回首一望,她倾城倾国的风姿,在山风中,黛丝轻舞,端的是艳绝天下,国色无双,更添几许脱尘若仙的气质。

在四名容颜俏丽的贴身侍女陪护下,开始轻移莲步走上山顶。

她身后有十名捧着各式礼盒的侍女,分两列紧随其后。

子南等人欲要起身相随,便被齐伍拦下,只得罢休,眼睁睁看着她上山。

王子城父在几名侍卫的引导下,亦是大步流星迈上山顶。

齐侯吕昭尽管后宫佳丽无数,可是此时此刻见到成若诗,顿时惊为天人,就算是齐国最有名的美女齐姜吕兰馨,以及最近才发现已经出落成绝色美女自己的妹妹吕梦雪,也是略有不及。

想着这个绝世佳人,就会成为自己的侍妾,心中忍不住涌起一阵自豪感。

成若诗走到他正前方,躬身行礼道“楚女成若诗参见齐侯!”

齐侯吕昭放声笑道“楚姬快快起身,来,到寡人身边来!”

成若诗再施礼,道“谢齐侯!”说着,悠然转身朝着身后侍女,纤手一挥。

立刻便有两名侍女上前,她们每人端着一个托盘,一人盘子里有两个杯,一人盘内一盏酒,闻言缓缓地斟上两杯酒。

成若诗待她们斟满,伸手取过一杯,朝着其中一一点头,等那人立刻托着酒杯低着头走向齐侯,便遥遥地道“为了楚齐的盟约,请齐侯赏光共饮此杯!”

吕昭大喜,道“好,寡人就与美人同饮!”正想从侍女的盘子里拿起,却有一名内侍上前道“请国君让小人先饮!”

这乃是惯例,凡是外来的食物酒水,均要内侍小厮先行试过,国君才能服用的。

那内侍取过酒,便欲饮下。

突然,成若诗身边的一名侍女上前道“奴婢愿意代劳,请国君成全!”

吕昭脸色一怔,待看到她身姿轮廓,只觉她亦极是美艳,虽然不若成若诗艳冠群芳,可是其楚楚动人的姿态,乖巧温驯的性子,还是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遂道“你且抬起头来,让寡人好生看看……”

那侍女慢慢地扬起头,一张精致的脸庞出现在众人眼前,当真是美貌非凡。

王子城父一惊,这侍女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伴随成若诗左右的紫罗兰。

吕昭高兴地道“好,寡人如你所愿!”

紫罗兰接过酒杯,道“多谢齐侯!”与成若诗相视一眼,双双举杯一饮而尽。

吕昭见两女饮下酒,好一会,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略有不喜看了看那个平时很得宠,此时却显得多事的内侍,大声道“齐居北海,楚处南海,同是泱泱大国,理当联姻,结为百年之好,共辅周室……”

谁知,他的话尚未说完,山脚下一道劲风,直往他面前掠去。

王子城父见得分明,长剑一圈,便将那飞镖挑飞一旁,飞镖去势未绝,猛地钉入边上旗杆上。在山风的呼啸中,镖尾的红丝迎风飞扬,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虽然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可是本来就是惊弓之鸟的吕昭,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面色惨白,双腿直颤,要不是有付东流和高雄在旁以功力相持,此刻怕是已经瘫软在地。

场面一时变得混乱,众臣或是惊恐,或是高呼“有刺客!”

王子城父见状,大喝道“安静!”

见大家虽然有所收敛,却还是吵杂一片,以内功喊道“安静,若有违令者,斩!”接着,又对属下的军伍下令道“立刻封住所有上下山的通道,绝对不能让刺客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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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王子城父乃是齐国标志性的人物,令出如山。

不一会儿,整个山顶便恢复了秩序和平静。

很快,数百名侍卫和军伍便将山坡上所有的人围在中央,包括齐国众臣和楚国驿馆的诸人统统在内,因为飞镖是从山坡发出的,所以这举动也是现所当然的。

王子城父派人一个个的清查被围之人,尽管众人很是不满,可是也只得忍气吞声。不但全无怨言,更是主动配合他们以示清白。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被围住的众人只剩下拢成一团的十数名楚国随子南而来之人。

突然,山顶上“碰!碰!”两声先后响起,刚刚还好好的成若诗和紫罗兰,不知为何,竟是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旁边的侍女发出惊叫,醒过神的则忙上前搀扶两女。

山顶上又是一阵慌乱,以为又有人突施偷袭。

此时,那十数名楚人之中一名男子猛地越众而出,拔开正在发怔的众人,快速绝伦地大步掠上山顶的两女倒地之处。

王子城父见紫罗兰倒地,心中一痛,大喝道“让开!”

那些侍女纷纷闪避一旁,心怕慢了,会让他心生不满,以致迁怒她们。要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她们敢违背的。

王子城父抱住紫罗兰,看到竟然有人几乎同时抱住了另一边的成若诗,不由抬头一望,与对面的人对视一眼,忍不住道“是你?”

抱住成若诗的人,正是一路相随化装成楚人的云中龙,本想等齐楚联盟之后,再将两女带走,哪知道两女突然晕倒,也顾不得暴露身份,便抢了出来。

刚才也是他发的镖,原本想造成混乱,乘机将人救走,谁知事情竟是与他想的不一样了

此时他双膝跪地,双手抱着成若诗,竟是丝毫感觉不到她的生命迹象。

不由得悲从中来,万念俱灰,竟似忘了此刻正身处重重险境,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天空山风渐冷,竟是下起雨来。

高雄料不到他会此时现身,而且是全无战意,不由大喜,喝声道“放箭!”

此人年纪轻轻,武功已在自己之上,而两人已经结怨甚深,无可化解。

如果不趁机早日将他铲除,怕是日后后患无穷。

立时,便有数以百计的箭矢如飞般,射向茫然跪倒在地的云中龙。

就在此时,从侍卫中跃出十几人,个个身手敏捷,如一堵人墙挡在云中龙身前,其中一人左手使剑,剑法使得已近出神入化,将身前的箭矢尽数挑落。

尽管这些人武功均是了得,可是时候一久,很快就有人中箭而亡,人数一少,抵挡起来就更是艰难许多。

顷刻之间,出来的十几人,只有左手使剑之人和另外两名武功最高的人,没有倒下,其余人都被射成刺猬一般,全身插满箭矢而死。

云中龙听得身后一阵阵惨叫,回首一看,只见正有三人在拼命在挥剑抵挡着箭矢,模样极是狼狈,身上都已经受伤了。

突然,一个声音喝道“住手!”

那些放箭的侍卫,见得说话的人,竟然是她,不由一时不知所措,大多停箭不发。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齐国女公子吕梦雪,她身边跟着那对双胞胎姐妹夏荷冬梅。

付东流知道她对云中龙的情意,而今天可谓是齐侯故意布局欲杀此人,怎么可能再让她牵涉其中呢?

为了她好,自然是瞒着她了,此事很是机密,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内情。

除了齐国三大高手,还有一些精心挑选的高手,就只有齐侯和他的贴身护卫知道了。

公子吕潘在宫中广有眼线,自然也知道了消息,只是此事已经完全脱出了他的掌控,除非立即造反自立,不然此时去救云中龙无疑是与整个齐国为敌了,加上上次的事,也不知道云中龙是否还会再相信他。

他虽然势力不小,可是比起齐侯和代表军方的王子城父,高雄高家士族及武士行馆,三者合在一起,那么完全是不在一个层次上的,也唯有心有余而力不足。

齐侯已然从惊恐中恢复了镇定,眼见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云中龙顷刻就要死于乱箭之下,心下也很是迟疑,能够杀了云中龙是他做梦都想的。

这场与楚人结盟的目的之一,便是引他现身,再打机会除掉他。

只是让他很是不安的是,当日那两个相救云中龙武功堪比高雄的高手还没有现身,假如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师傅在知道自己的爱徒死于自己之手后,怕是会令得本已每况愈下的齐国,更是风雨飘摇。

吕梦雪行到齐侯面前,猛地跪下,道“请国君放他一马,梦雪愿代他一死!”说着,拿出一柄匕首,抵在胸前,夏荷与冬梅亦是随之跪倒在地。

齐侯此时正犹豫,到底要不要杀云中龙。

看她神情绝对不是说笑,如此一来,心里更是迟疑不决,心头不断地转着念头。

高雄却是心想原本刚刚已经可以将心腹之患,除之而后快,此时却是变得多了许多变数,而自己此刻与对方已成了不死不休之局。

为免夜长梦多,猛地拔出飞云剑,便向挡在云中龙身前的三人杀了过去。

三人本身就不是高雄的对手,现在又已受伤,只用了三招,除了使左手剑之人,另外两人当场死于剑下。

使左手剑之人,似乎知道飞云剑的锋锐,也清楚高雄的厉害,连连后退,幸而他见机得快,不然亦是难逃一死。

饶是如此,劲风激荡,有若刀割,面上一张精致的面具,掉落在地。

高雄一见,变色道“原来是你!”

这人正是左手剑客杨鹏,当日在武士行馆,他为了报侯四斤之恩,重伤了救他的云中龙,反被侯四斤乘机断去右臂。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高雄自然是不知道的。

只是他不久之前,他才断去右臂,何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一手左手剑法,使得如此熟练,得心应手。

不但没有变成废物,反而比之以前用右臂,更是厉害了。

在齐国除了云中龙和三大高手,怕是无人可以抵挡的了。

杨鹏会左手剑法的秘密,只有云中龙等极少数人知道,就连侯四斤等人都不知情,更不要说高雄了,所以才会如此吃惊。

杨鹏笑了笑,道“你是说我的武功,你问他吧?”看了看身后的云中龙。

高雄出手取两人性命,再与杨鹏的对话,所有在场的人,都是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此时,均是颜色大变,尤其是武功高手。

听说,云中龙竟然可以让一个近乎废了的断臂之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教成一个顶尖高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云中龙本身的出现,就是那么的不同凡响,不可以以常理揣度,仿佛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都是可以理解的。

王子城父与付东流互看一眼,心下均是一震,虽然他们都知道救云中龙的人是谁,可是此刻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骇。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云中龙已经如此厉害,那么他的师傅,岂不是更是厉害绝伦了,而他又有多少同门师兄弟?

若是,今日在此杀了云中龙,而引得他师傅出来复仇,那将是怎样一场人间浩劫。

说到底,王子城父与云中龙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甚至说不上是敌人;而付东流与世无争,还与云中龙关系不错,更有他的亲生女儿的吕梦雪对其钟情甚深。

他们之所以与云中龙为敌,完全是为情势所迫,不像是高雄,与他结下深仇大恨。

其实,这也是杨鹏误导了大家,他说的是云中龙知道他的武功,而不是说他的武功,是这段时间云中龙教他的。

自从那日在武士行馆比试之后,他便离开了齐都临淄,而对于一个废人,自然也没有人去关心他的下落和死活了。

而云中龙当初跟吕潘等人无意之中,说自己有个世外高人的师傅,就更是乱说一气,岂知吕潘等人信以为真,见他模糊其词,很是神秘,更是确定确有其事。

而那些与吕潘关系交好之人,都是听说了此事,加上之前云中龙自己在狱中所说,大家已经是深信不疑了。

正如三人成虎,说得人多了,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高雄见众人都很是震惊,他不像其他人,还有退路,若是今日不将云中龙留在此地,以后死的可能就是自己及高氏诸人了。

猛地,云中龙横抱着已无声息的成若诗,站起身来,目光冷冷地从齐侯,王子城父,付东流,高雄,杨鹏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跪倒在地的吕梦雪三女身上。

骤雨初歇,空气中弥漫着愁云惨雾。

高雄心下一沉,大喝一声,提剑往杨鹏杀将过去。

杨鹏见云中龙醒过神来,大喜过望,他此番前来相救,却是为了报当日知遇之恩,更且自己误伤对方的愧疚,明知是必死无疑,也是一往无前。

此刻,不退反进,不要命的迎上前,与高雄撕杀起来。

高雄尽管很是了得,武功略胜出对方一筹,更倚仗着飞云剑之利,可是杨鹏左手剑法,很是刁钻,狠辣,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当日云中龙有‘一剑飞雪’尚且被攻得左支右绌,而现在杨鹏心存死志,出招自是只攻不守,全然不顾己身安危,完全是以自己的命换对方的伤的打法,无疑是威力倍增。

一时间,竟是斗得个旗鼓相当,难解难分。

齐侯,王子城父,付东流等人,眼见两人相持不下,越看心下越是惊骇。

杨鹏久攻不下,心下也是暗叹不已看来,齐国三大高手,果然是名不虚传,自己在占尽先机的情况下,也是无法从对方手下讨得半点好处,若是平常对上三人之中的一人,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如此一来,尽管云中龙神勇无匹,在三大高手围攻和众多高手的重围之下,只怕依然是凶多吉少。

何况,他现在失魂落魄,全无斗志,就更是生机渺茫了。

猛地一咬钢牙,整个人为之一顿,使出一招‘壮士断腕’。这剑招乃是教他左手剑法的师傅所授,将全身所有力道凝于剑尖一点,从而发出雷霆万钧,绝强的攻击。

原本,他师傅乃是一个失去右腕的剑客,可是他非但没有自暴自弃,反而受尽无数苦难,煎熬,终于练成了左手剑法,最终令夙敌毙于剑下,更成了很有名气的剑客。

后来,费尽心血创出了这招‘壮士断腕’,使剑者威力瞬间倍增,这招唯一的不足便是十招之后,用剑之人会变得极度虚弱,而弱点所在就是他的右手,而他右臂已断,也就成了近乎无可化解的绝妙剑招。

高雄本已经被逼得穷于应付,哪曾想对方突然变招,他是几十年的用剑高手,一眼便看出,对方的弱点在右臂,飞云剑一扬,不退反进,迎了上去。

杨鹏见他中计,心下大喜,他连生死都不顾了,又怎么会在意右臂,更且他的右臂,早已为侯四斤所断,迅若闪电般欺上前去。

高雄这才发现不妙,要想退后,已然不及。

对方手中之剑,早已朝着自己的右臂直掠过来。

招式很简单,如此一来,等于是两人互换右臂,可是他右手持剑,怎么可能和对方的断臂相换。

可他毕竟是成名几十年的武林高手,只见他左掌一挥,人已借势往右窜出。

两人变招接招,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只见两人一触即分,只有交手的两人和王子城父,付东流,云中龙三人方才看得分明。

高雄于惊险中保得一臂,并且全身而退,只是两人出手着实太快,而飞云剑太过沉重,唯有抛下剑,这才惊险至极的避过了对方壮若疯狂的一击。

杨鹏看得分明,长剑一挑,大声道“接着!”

飞云剑尚未落地,便似长了眼睛一般,朝他身后的云中龙飞了过去。

云中龙撕下披风,将成若诗负于背后,右手紧紧握住迎面而来的飞云剑,剑似已通灵性,回到他手中,一种至为熟悉的感觉,油然而至。



第174章

齐侯见杨鹏竟是将成名多年的高雄逼得弃了兵器,心中又惊又怒,断然喝道“放箭!所有人等全部离开山顶,否则格杀勿论,今天绝对不能令此两人活着离开!”

吕梦雪一听,跌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向云中龙。

如此一来,子南等人及齐国众朝臣全部被人驱赶下山了。

看着前面密密麻麻,如雨点一般射过来的箭矢,杨鹏手中长剑舞个不停。

如梦方醒的云中龙,抬手一式‘一剑飞雪’,将三人身前的箭矢,尽数扫落,道“杨兄弟,你先走!”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曾经重伤过自己的人,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舍下性命来救自己,心里不由一阵感动。

杨鹏见他醒过神来,喜出望外,却忘了自己此刻已经到了虚弱时候,不及防下,登时被满天雨点般的箭矢射中。

云中龙听得他的叫声,一边挡着箭,一边来到他身旁,扶住被乱箭射中而奄奄一息的杨鹏,只听他很是艰难道“快走!”

他此来,只为救人,全然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眼见对方如此关切自己,自然是原谅了他,心下再无眷念。

说完,头一歪,便此气绝。

身中数十箭之多,再是高手,也活不了了。

云中龙将杨鹏的尸体,轻轻放于地上,心念电转,生死不知的紫罗兰,为救自己而死的奇女子吕兰馨,眼前为救自己死于乱箭之下的杨鹏等人。

还有为了自己的使命而牺牲自己的成若诗和替自己求情,跪坐在地上的吕梦雪三女。

心中悲痛至极之下,只想找个地方将自己满身的愤恨发泄出来。

不自觉地仰天一声长啸,直震云霄。

其声甚是悲苦,其啸亦是无尽的哀伤。

突然浑身一暖,直觉得一道绝强无比的庞大的力量,在自己身上瞬间暴发。

猛然一记‘一剑倾城’,杀向数百名射箭之人,这些人均是齐国宫中军中武士行馆中的勇武之人,更是最为忠心之人,这才有资格被选取到这里。

首当其冲的数十人,身不由己向后跌出,齐齐发出一声惨叫,竟是尽数丧命,后面的人均是受伤不轻,实在没想到,他的武功厉害如斯。

王子城父,付东流,高雄三人相顾骇然,虽然以前均和他交过手或者是见他出手,可是他现在所发挥出来的威力,远远不是当初可比的。

眼见他杀机炽烈,不约而同地站成三足鼎立之势,将他围在中间,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和道义了。

云中龙居高临下,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剑竟然厉害了那么多,再一运先天功,这才惊喜地发现,不知为何,他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居然突破了先天功第五重,难怪方才觉得自己浑身力道大了许多。

眼见三人围上前来,也是夷然不惧。

从高台上跃起身,跳出了三人的围攻,如天神下凡般,杀入纷纷退后,引弓待发的众侍卫之中,扬手一式‘剑气寒霜’。

他本来就身陷重围,三大高手实力不凡,而这些弓箭手,虽然武功远远不及,可是一来人多,再者他们是远程攻击,若任由他们守在一旁虎视眈眈,对他的处境更是不利,而杨鹏等人也多是为箭矢所杀。

如此一来,这些人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了。

众侍卫只觉空气为之一凝,心头一寒,云中龙身周二十步内的近百人,全部笼罩其中。

只听惨叫声不绝于耳,过得片刻,竟是无一活口,全部死于剑气之下。

所有在场之人,心下均是一凉,此人当真是杀神转世,今日若是不乘机除去,只怕他日将会有更多的人死于他的剑下。

王子城父,付东流,高雄,没想到对方背上多了一个人,还是从容地避过了三人的围攻,更乘机对众弓箭手大开杀戒,脸色一变,再度上前攻击。

那些弓箭手眼见云中龙有如虎入羊群,片刻之间便杀了百多人,尽管心里很是恐惧,可是他们都是经受过重重考验之人,只是有一阵慌乱,却是没人逃逸。

此时,云中龙心中悲痛莫名,面对眼前这些欲置自己于死地之人,全无一丝怜悯,挥剑便大开杀戒,既然想要杀自己,就要做好被杀的心理。

王子城父三人情知那些侍卫不是敌手,立马飞身上前,想要阻拦对方。

云中龙来不及多想,扬手一式‘一剑飞雪’,抵挡住三大高手的合击,猛地飞云剑一舞,一式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招,使了出来,正是先天剑法第三重第二招‘剑临天下’。

以他为中心,方圆三十步内,剑气纵横,劲风肆虏,

王子城父三人晓得厉害,想要救人,却是无能为力,只能挥剑护住自己周全。

只见,那些被剑风笼罩的弓箭手,尽数被这式霸道绝伦,无可抵挡的剑招席卷,纷纷死于非命,竟是无一幸免。

唯有三大顶尖高手各自费尽心力,这才堪堪幸免于难。

云中龙也没想到第六重先天功,厉害如斯,看看四周,原本齐侯布下天罗地网,想要将自己诛杀于此。

可是现在三大高手拦不住自己大开杀戒,而数百名弓箭手,也被杀的所剩无几,一时间,整个山巅,血风腥雨,惨不忍睹。

王子城父等三人,见围不住对方,心中明白,此人已经不是三人所能克制得住的了,只得放弃进攻,转而三人站成一排,防卫森严,很是忌惮地立于齐侯驾前。

而剩下的二十余名弓箭手,更是心有余悸地站在三人身后,却是拱卫在齐侯身前。

到得此刻,已经从方才众人合围,为云中龙布下必死之局,演变成了两相对峙之势。

只是让人不敢置信的是,一个人与有着齐国三大高手护卫和数十名侍卫拱卫的齐侯等人对峙着,而且是一个人占有着近乎绝对的上风,将对手压制死死的。

这要是说出去,绝对没有人敢相信,在这个君权至上的世界,齐国作为天下诸侯霸主,实力可想而知,而在这里的又是代表着齐国最为顶峰力量的存在,又怎么可能有所不敌呢?

云中龙拖着飞云剑,杀气凛然,一步步朝着对面走过去。

高雄眼见数百名侍卫尽数死于对手剑下,偌大的山巅竟是只剩下寥寥数人,而且己方三人均受了伤,只有付东流略微轻点。

想到两人以往结下的怨仇,一股不甘,涌上心头,明明是必杀之局,怎么会变成这样?

突然,看到萎缩在地上的吕梦雪三人,顿时一个剑步,窜了过去,将剑架在她的玉颈上,犹如困兽一般,对着步步逼上前的云中龙,嘶叫道“你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吕梦雪全然不惧,一双秋水般眸子,深情地看向云中龙道“涟漪哥哥,你不用管我,来了这里,我就没想要活着离开!”

如此一来,就连受伤的王子城父,也很是不屑地道“这就是所谓的齐国绝世高手,我王子城父不作也罢!”

付东流却是冷冷的对着高雄道“放了她!”

高雄丝毫不理会,反而似有所悟地道“我知道付总管,似公子梦雪有若己出,如果你想救她性命,就给我缠住他。”说着,便扯着吕梦雪要下山而去。

夏荷冬梅见他逞凶,想要上前护得主人周全,奈何势单力孤,反被高雄一脚一个踢得远远的,摔倒在泥水地里。

齐侯已经是自身难保,见此情形,也是默然不语。

高雄正要夺路而走,却发现云中龙当在前面。

云中龙全无表情的道“高雄,你就准备这样一走了之?”

高雄手中长剑一紧,指着吕梦雪,道“她可全都是为了你,你会不管她的死活。”

云中龙冷漠地道“我平生最恨别人威胁,如果你敢伤她一根毛发,定教你高氏,鸡犬不留,从此在世间除名!”

高雄闻言脸色大变,要知道高氏原本为姜尚之后,作为齐守之臣,因受封于高邑,所以称高氏,而在齐国能有今时今日的光景,着实不易,其兄高溪作为齐国上卿,迎立姜小白(齐桓公)有功,这才得以在齐国得势。

他自身因为天赋异禀,才被其兄费尽心机培植成了齐国三大高手之一,而相国管仲创办武士行馆,更为他取得总馆主之位,这才有他的今天。

以云中龙的为人和武功,他知道对方所言,绝非虚言恫吓,确实很有可能。

一想到家族的存亡,不由心中神人交战,犹豫不决。

而且将女公子吕梦雪作为人质,既是他聪明的地方,也是他失败之所在。

假若他当真伤了吕梦雪,且不说云中龙不会放过他,只怕事后国君和付东流,也会必然找自己算帐,这才会进退维谷的。

云中龙也不敢过分紧逼,真要是对方狗急跳墙,让吕梦雪有什么闪失,就算是事后杀了他全家,也是于事无补,再怎么说,人家这一番情意,又怎么能视若无睹,忍心辜负呢。

良久,高雄情知今日难以两全,若为活得性命而牺牲家族,自然是他所不愿见到的。

不由心灰意懒地道“你想怎么样?”

云中龙看了看远处杨鹏等人的尸体,漠然道“血债血偿!”

高雄似有明悟,道“我死之后,你不会再与高氏为难?”

云中龙看了看背上的成若诗一眼,道“我不会对任何人许任何诺言,你别无选择!”

高雄苦笑一声,道“好,今日我便如你所愿!”说着,长剑回抹,饮剑自尽,一腔鲜血,一代高手,便此长眠于这山巅之上。

云中龙眼见高雄已死,遂走向这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齐侯身前。

齐侯目睹三大高手,一死两伤,数百侍卫高手尽数毙命,早已是心胆俱寒。

王子城父与付东流一左一右立于齐侯身前,尽管明知不敌,却是不愿放弃。

云中龙看着两人,道“让开!”

他此刻只想杀了齐侯,至于会不会因此而改变历史,毕竟齐孝公吕昭在位十年,现在算起来正是孝公五年,也就是说五年之后他才会死亡,竟是没有去多想。

而对于王子城父却是没有多少敌意,更没有想要杀付东流之心。

猛地吕梦雪扑倒在他脚下,道“涟漪哥哥,求求你放过他吧,不然你就先杀了我吧!”

她这么多年来,默默地接受父亲付东流的关爱,此刻哪里能眼睁睁看他死在情郎的剑下,所以不顾一切地肯求他放过父亲。

云中龙心头一怔,不由一阵迟疑,想起她为自己做的,哪里还下得手。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又如何能说得清楚,遂冷冷对惊魂未定的齐侯吕昭道“如果有下一次,我不会再留情,你好自为之!”

齐侯感激涕零地看了吕梦雪一眼,然后领着残余的数十名心腹侍卫匆匆忙忙下山去了。

王子城父走到紫罗兰的身旁,想要抱起她。

云中龙上前道“大司马,她是我的女人,就不劳你费心了!”

王子城父看了看他,再看一眼栩栩如生的紫罗兰,心地一宽,扬长而去。

吕梦雪眼见山顶再外人,跪倒在付东流面前,哭泣道“爹爹,你要多保重,梦雪以后不能再陪在您的身旁了!”

付东流看了看她,道“傻丫头,你还不放心我嘛,再说,如果我哪天真想你了,也可以出宫去找你,有什么好担忧的!倒是你,跟了他……”

正想说云中龙身边的女人大多,怕她会吃亏,可是他背上成若诗和身前的紫罗兰已然全无生息,慌忙缄口了。

吕梦雪一听,转悲为喜道“爹爹,你一定要来看梦雪,不然女儿会很想你的!”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已经相认。

付东流一点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下山去了!”说着,朝着山下掠去。

吕梦雪看着他熟悉高大温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略有所失,看到正呆在原地的云中龙,便走过去,轻轻地道“涟漪哥哥,他们都下山了。”

云中龙看看如炼狱一般的山顶,雨水冲刷着死去的尸体和血水,见到杨鹏等人的尸体正躺在泥水之中,将手中的紫罗兰交给吕梦雪,在山顶边上挖了个坑,将他们尽数埋葬了。

他此时的武功更上一层楼,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这么一点事,完全不在话上,只是心上的痛已经话语能言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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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吕梦雪对着高高垒起坟墓,道“谢谢你们救了涟漪哥哥,希望可以早点安息,来世投个好胎,大富大贵!”

云中龙在雨中静静呆了许久,吕梦雪三女默默在旁陪伴。

夏荷冬梅两女毕竟年幼,只有十三岁,正是初秋之时着衣不多,又全为雨水淋了湿透。

此时,夜色渐深,冰凉如水,山顶上山风冷峻,一时半会还没什么,只是又饥又寒,时间一久,终于忍不住哆嗦地咳嗽出声。

云中龙这才醒过神来,他的身体几乎不受外界的影响,而她们均是弱女子。

吕梦雪心怕他生气,忙指了指他背上成若诗和身前的紫罗兰道“涟漪哥哥,你看她们都被淋湿了,还是先下山再说吧!”

云中龙点了点头,抱起紫罗兰,当先大步朝山下走去。

吕梦雪三女如蒙大赦,紧随其后,却是发现原本人潮如流山下,此刻竟是全无一人。想起山顶的惨状,必然是齐侯下令所有人撤走的。

云中龙静静地抱着紫罗兰背着同样已经了无生息的成若诗缓缓而行,吕梦雪带着夏荷冬梅两女,默默无闻的紧紧跟随其后,也是一言不发。

细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空变得光亮,只是近乎黄昏了。

云中龙茫然不知所措,失魂落魄的站在山脚下,天下虽大,却是不知去往何方。

再看抱着怀中的紫罗兰,身上早已经干净如新,娇美容颜栩栩如生,再摸索一下身后的成若诗,亦是如此,正不知是何缘故的时候。

吕梦雪圆睁一双会说话的凤眼,好奇地道“涟漪哥哥,为何雨淋不湿你?”

云中龙略一思索,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自己无意之中突破了先天功第五重,领悟了‘剑临天下’,以致自己身周有了一层无形的保护气墙,非但雨水渗透不了,还能瞬间蒸发掉湿淋的水汽。

再看看夏荷冬梅两女直冷得哆嗦,却是一声不吭,心下一痛,真没想到,自己无形之中,竟是让那么多无辜的女子受到伤害。

不由道“你们都到我身边来试试?”

吕梦雪此时全身湿透,见他看着自己,又是如此一说。

才发现自己玲珑美妙的身躯若隐若现,饱满处的两点突起,更是清晰可见,好在两人相处日久,赤诚相诚,也不在少数,让她少了羞涩,却也是玉面红润。

尽管心下疑惑,可是毫不迟疑地来到了他面前,只觉浑身一暖。

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地事情,她的的衣裳,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干燥着,两人周围着升腾一阵阵水汽。

只因一开始,场面大过惊心动魄,哪里有人注意这个不起眼的小细节,现在却是一点不漏地露在几人面前,如何不让人惊奇。

夏荷冬梅张大了嘴巴,相视一眼,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云中龙。

很快,她们也感觉置身一个温暖如春的火炉之旁,说不出的惬意。

而身上湿漉漉的衣裳,只用了片刻,便干净如洗。

冷静之后的云中龙,依然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理顺着自己的万千思绪。

他一直以来都为付东流对吕梦雪的关怀感到有些费解,直到她在山顶表明两人的关系,才明白了究竟,而她替他们求情,就更显得合情合理了。

看到成若诗紫罗兰两女安详如睡地样子,心中不由一怔,为什么会这样?

酒是成若诗自己准备的,就算她想在楚齐联盟之后,为了不辜负他而服毒自尽,可是她为何还要将酒献给齐侯,难道她会不知道一旦毒死了吕昭,齐国固然很可能再度大乱,可是对楚国的北上发展并没有太大的好处。

毕竟齐国不再是诸侯之伯,中原霸主,若是两国兵戎相见,她这招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妙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心中左思右想良久,依然是全无头绪。

几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夜色渐渐散去,身后的天际露出了鱼肚白。

朝阳冉冉升起,红光漫天,新的一天,仿佛新的希望出现在人们眼前,只是此刻的云中龙,却是深深的悲痛和无奈。

他不但有着天下第一神器飞云剑,又已经学会先天功第六重,领悟了‘剑临天下’,正是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之时。

可是他身上却是涌起一种心力交瘁的无力感,那是对于逝去的生命,无力回天的感觉。

忍不住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大叫“哈哈哈,天下第一神兵又怎么样,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吗?”

夏荷冬梅终究年幼,从没有见过一个人疯狂到如此地步,想起他在山顶上冷酷无情的杀掉那么多人,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惊恐万状。

吕梦雪虽然知道他必然不会伤害自己,可是发狂之下,也是心中一阵害怕。

不由搂抱住两女,无意识的离开他身边,远远的看着他。

云中龙大吼大叫好长一阵,发泄着自己心中悲痛欲绝,终于渐渐趋于平静。

吕梦雪松开两女,走上前,轻抚着他的臂膀,柔声道“涟漪哥哥,你没事吧!”

云中龙看着这个对自己情深一片,始终不离不弃的绝美女子,涌起一股内疚,回头道;“梦雪,对不起,让你们受惊了!实在是太过压抑了,才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发泄出来的。”

吕梦雪轻摇螓首,道“涟漪哥哥,只要你没事就好,我好担心你!”

这时,夏荷冬梅走了过来,纷纷道“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啊!”

云中龙歉意地道“刚才吓倒你们了,以后不会了。”

吕梦雪看着成若诗紫罗兰两女,不由道“涟漪哥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云中龙心中一片茫然,尽管成紫两女看上去如睡熟一般,可是身上全无一丝生息,更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看着这两个自己最为亲近,近在咫尺的女子,却似隔着世间最遥远的距离,颓然道“我也不知道,现在只想安静地陪陪她们。”

吕梦雪闻言,也是一阵默然。

良久,冬梅低声道“公子,我好饿!”

他们从上到灵山,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未饮未食了,如何能不饿。

吕梦雪正想安慰她,要她忍耐片刻。

云中龙心中一痛,自己已经到了不受人类的极限的限制,可以十天半个月滴水不进,颗粒不食;可是她们乃是柔弱女子,哪里能忍饥挨饿。

正在这时,百步远的丛林之中窜出一只寻食的肥壮的雄兔。

说时迟,那时快,他飞快地从衣角扯下一片布,包上一团松软的泥土,拿捏好力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向那全然不知道危险的雪白的肥兔。

那雄兔正在左张右望,等到发现风吹草动的时候,已然迟了,被迅捷无比的布包打个正着,顿时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夏荷忍不住叫了声好,兴高采烈地向着白兔的地方小跑过去。

却见林中又奔出一只白兔,比雄兔略小,是只雌兔,两只兔乃是一对,见到雄兔倒地,竟是悲恸的鸣叫着,不敢靠近,亦是不舍离去。

云中龙见到它在林中左顾右盼的情景,不由悲痛不已,忍不住吟道“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吕梦雪一听,心下也是一痛,那白兔失去伴侣,都如此悲怆难离,何况是眼睁睁看着成若诗紫罗兰离开自己的云中龙。

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如何悲伤难受。

猛地跑上前,拉住想要过去捡拾猎物的夏荷,径直走向雄兔倒地的地方。

雌兔看到她,悲鸣几声,窜离几步,又回头看看,却仍是不舍离开。

吕梦雪将雄兔抱在怀中,纤手轻柔地抚过它长长的耳朵,毛茸茸的脊背,终于在它的右股处见到一处淤红,正是打中的地方。

心中怜惜之下,红着眼圈将它捧到他的面前。

云中龙腾出一只手,接过雄兔,潜运功力,淤红瞬间即逝。

不一会,白兔竟是稍稍动了动。

吕梦雪将它从他手上接过,放在地上,让它趴在地上,轻轻抚摸着脊背,喃喃地道“小白兔,小白兔,对不起啦!”在兔子边上蹲着许久,终于起身离开。

哪知,刚刚走出不到十步,那雄兔便如电闪一般窜起身子跑了。

冬梅忍不住道“这小白兔好狡猾,居然装死!”

吕梦雪如释重负,欣喜若狂地看向边上的云中龙。

云中龙亦是忍不住笑笑,他此时此刻的武功早已是出神入化。

看着兔子较小,自然就不会用上多大的力道,所以才只是打晕了兔子,而没有打伤它。

看着那两只兔并肩奔到远处,停下脚步朝他们的方向看看,很快消失在树林之中。

想到兔子死而复活,可是两女却没有能死而复生,刚刚有点喜悦的心情又黯然了。

时间流逝,转眼又是三天过去了。

云中龙与吕梦雪夏荷冬梅这几天均是在林中度过,好在此时正是秋天,非但不会觉得冷,还有一点闷热,更是硕果累累的季节,倒也并不缺少食物,更有没有一点人为污染的溪水,可以供他们饮用。

而他可以在自己的身周施展气劲,保护他们所有人不受外界的侵扰,也不用担心没地方睡,或是睡不着的问题。

这段时日依然如故悉心照料着,早已浑身冰冷的成若诗紫罗兰,只望奇迹出现,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希望越来越渺茫。

到得第五天,他们来到接近齐国的边境,虽然四处还是一望无边的丛林,可是一条宽阔的长河,却是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吕梦雪知道云中龙不愿意接受成若诗紫罗兰已经死去的事实,更不想将她们埋葬,从此阴阳永隔,便走到他身旁道“涟漪哥哥,你不要太难过了,我听说楚人最是眷念故乡,眼前这条河,顺流而下便可到达楚国,不如用木筏送她们回家吧!”

云中龙不由想起当初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西楚霸王,在攻下咸阳之后,有人劝他定都,可是因为思念家乡,项羽急于东归,说道“富贵不归故乡,犹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

不曾想,还真有如此,再看看模样完好如初的成若诗紫罗兰两女,饶是他平时智计百出,此时却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冬梅忍不住好奇地道“为何她们这么久了,身子还是没有一点改变。”

夏荷想了想,似乎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不可理解的事,都是正常的,遂指指云中龙,道“我想应该是因为他,因为在他身边,她们才会这样的。”

云中龙原本还存着万一的念头,可是她无意之中的一番话,将他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原来她们在这样的天气,身体丝毫没有一点变化,竟是因为自己,而不是还有着生息。

看着眼前吕梦雪三女憔悴地身影,忍痛道“既然如此,那我去准备一下!”

将两女安置好,由吕梦雪三女照看,飞快地就地取材制造木筏。

丛林中树木林立,野藤漫延,不时有动物,或是鸟类出没。

云中龙心恐砍伐过多,会令飞云剑有所损伤,可是一连砍下二十株大碗口粗的修长树干,丝毫不见有所损毁,简直是大材小用。

眼见宝剑无损,于是将满腔悲痛发泄在树木之上。

很快,他将四五十株一般大小,长短一致的林木并排放在河边,再用粗藤把林木紧密联系在一起。吕梦雪三女想要帮忙,也被他拒绝了。

尽管他内力充沛,体力不竭,可是如此浩大的工程,还是让他身上汗水淋漓。

吕梦雪眼见帮不上忙,遂上前用自己的丝帕,为他擦拭汗水,口中心疼地道“涟漪哥哥,反正也不着急,先休息一会再弄吧!”

云中龙摇了摇头,继续手上的工作,终于在日落之前,制好了两个木筏,只是一个很是精致,而另一个却极为简易。

就在夏荷冬梅心里想着谁会睡在那个精美的木筏时,云中龙来到她们身边将成若诗小心地拦腰抱起,轻轻地放在精美的木筏之上。

不等冬梅她们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又将紫罗兰抱起,让她与成若诗并肩放在木筏之上。

看着她们至为熟悉的样子,眼眶迷蒙地道“若诗,现在有小兰陪着你,希望你们可以相伴在一起,早日回到故乡!”

强忍心中的悲痛,猛地将木筏推下水,顺着河流飘向远方。

静立良久,木筏早已不见了踪影,天色又渐渐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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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夏荷这时道“怎么这里还有一个木筏?”

吕梦雪见状,不由道“当然是给你们留下的?”

冬梅不解地道“可是公子,我们又没死,为什么要用木筏?”

吕梦雪心怕‘死’字,会引起他的难受,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想游着过河吗?”

云中龙突然转身看着正在娇嗔的吕梦雪,道“梦雪,现在我们是在哪里,知道吗?”

吕梦雪点了点头,道“依据国人所说和书中所载,我们此刻当在卫国的边境上,过了这条河,就是卫国了。”

云中龙听到卫国,不由想起之前离开的秋月先欧阳倩三女,也许她们此刻早已经到了卫国,或者是曹国了。便道“那我们先去卫国吧!”

周武王灭商后,但商朝的奴隶主阶级仍然保存了很强的实力。

为加强对他们的控制,巩固西周在中原地区的统治,武王封商王纣之子武庚于商都,并将商的王畿分为卫等三个封区,分别以武王弟管叔,蔡叔,霍叔去统治,以监视武庚,总称三监。后周公旦伐定三监之乱,以弟弟康叔封为卫国诸侯,定都朝歌,护卫周王室。

卫国似乎不是弱国,但是在春秋战国的争霸中,卫国一直都是二流的诸侯国,没有入列一等强国之中,这是为什么呢?考究其缘起,似乎可以从州吁之乱说起。

庄公娶齐国女庄姜,无子。

于是庄公娶陈国女为夫人,陈女早死,其妹戴妫也受庄公宠幸,生子完。

戴妫死,庄公让庄姜养育公子完,并立完为太子。庄公还有个宠妾,生子州吁。

州吁好兵,而庄公让他将兵。

上卿石碏劝谏,说庶子将兵,必然为乱。庄公不听,而州吁之乱因此埋下隐患。

庄公薨,太子完即位,是为桓公。即位二年,桓公以州吁骄奢而赶走他。州吁与郑国的共叔段结交,收拢卫国流亡的人,发兵攻打,弑杀了桓公。

州吁自立为卫国国君,并打算出兵帮助共叔段攻打郑国,同时还请宋、陈、蔡等过一同出兵。

州吁弑君而自立,卫人不拥戴他,而上卿石碏与陈侯共谋,使大夫右宰丑进食,因杀州吁于濮。于是,迎立桓公弟晋,是为卫宣公。

卫宣公姬姓,卫氏,名晋,为人放荡不羁,当公子的时候,便诱奸其父卫庄公之妾夷姜,生下一子,名伋,俗称急子,寄养民间。

卫宣公即位后,急子方立为嗣。

在急子十六岁的时候,卫宣公为他聘娶齐僖公长女。

结果,卫宣公听使者说齐女有绝世之姿,辄起淫心,命令大臣在迎亲必经之路上构筑新台。新台重宫复室,朱栏华栋,极其华丽。

迎亲之时,卫宣公故意下令急子出使宋国,而后自己跑到新台迎娶了姜氏,后来姜氏便被称其为宣姜。

蒙着盖头的宣姜糊里糊涂地进入洞房,才发现当初去齐国相亲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又丑又老的糟老头子。

她一个弱女子,只身在外,独在他国,自然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宣姜莫奈他何,只得任凭癞蛤蟆吃她天鹅肉了。

齐僖公闻知后愤怒了好一阵子,就差一点出兵教训卫宣公这个混帐女婿。

后来转念一想,女儿提前当上了王后,原本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卫宣公晚下一辈了,今后自然孝敬自己。

再说,卫宣公有许多儿子,伋子也不一定就能继承王位。所以,齐僖公就笑纳这个几乎和自己同龄的女婿了。

卫宣公自从上了宣姜,就将夷姜又撇一边,一直居住新台,朝欢暮乐。

同居三年,宣姜连生二子,长曰寿,次曰朔。

春秋时期,母凭子贵,子以母荣,嫡庶长幼在君权财产宗祧继承上的严格界限,以及该继承所能带来的权力财产,至于生死命运利害关系,使母亲与公子结成了牢固的夺权统一战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朝廷上下,宫闱内外便频频上演阋墙乱宫之祸。卫宣公因偏宠宣姜,很快就将昔日怜爱急子之情转移到寿和朔的身上,心想百年之后把卫国江山传给寿或朔兄弟。

只因公子寿天生仁慈,与急子如同胞一般相爱,每在父母面前,周旋其兄。那急子又温柔敬慎,更无失德,所以卫宣公未曾显露其意。

私下将公子寿嘱托左公子泄,异日扶他为君。那公子朔与公子寿虽是一母所生,但是品德迥然不同;年齿尚幼,天生狡猾,恃其母之得宠,阴蓄死士,心怀非望。

不惟憎嫌急子,就是亲兄长公子寿,也象赘疣一般;只是事有缓急,先除急子要紧。

因此常把说话挑激母亲“父亲眼下,虽然将我母子看待。有急子在先,他为兄,我等为弟,异日传位,蔑不得长幼之序。况且夷姜被你夺宠,心怀积忿。若急子为君,彼为国母,我母子无安身之地矣!”

一个女人不爱丈夫极有可能,但是不可能不爱子女。

转眼十五年就过去了,宣姜的儿子都长大了。看着日渐衰老的卫宣公,宣姜担忧自己和儿子的前途担忧。

宣姜原是急子所聘,而今已经跟了卫宣公,生子得时,也觉急子与己有碍。遂与公子朔合谋,每每谗谮急子于卫宣公。

卫宣公半信半疑,又遣内侍传谕夷姜,责备她没有好好教训其子。

夷姜早就怨气填胸无处伸诉,只好衔恨投缳而死。

急子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暗地垂泪。

公子朔和宣姜仍在卫宣公面前搬弄是非“急子口出怨言,日后要将我们母子偿命。”卫宣公本不相信,无奈宣姜和公子朔日夜撺掇,定要除掉急子,以绝后患,不由卫宣公不听。

不过杀之无名,必须借刀杀人,方可掩人耳目。就在这时,齐傅公约会伐纪,征兵于卫。

于是,卫宣公和公子朔商定派急子到齐国去,并且事先在一要塞安排下了刺客,等待急子经过此处时便暗杀。

善良的公子寿得知弟弟公子朔与父亲的密谋,宛如晴空霹雳,急忙如实告诉了急子。

急子听后叹息“这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我在劫难逃。”

公子寿见急子天性仁孝,更加感动,便带美酒佳肴到急子船上饯别。

两人泪眼相对,彼此劝酬,急子不胜酒力,酣然睡去。公子寿窃取急子的白旄前往齐国。那刺客望见白旄,不问三七二十一,就砍下了公子寿头颅。

急子醒来,立即追赶公子寿,但见人头已经落地,仰天长叹“君主命令你杀我,寿有什么罪呢?”刺客又把急子也杀了。

现代人对公子寿的牺牲精神,太多还是能够心存敬仰的,但我可以肯定地说,已经很少有人会去效法了。

因为这牺牲实在太大,现代人凡事讲究投入与产出,不会去作这般的“投入”;而对急子的赴死就更不理解了人家明明已经代你去死了,你再去送死,这岂不等于是叫公子寿白白地牺牲了?所以总觉得急子死得实在不值。

不久,卫宣公就一命呜呼。

公子朔继位,是为卫惠公。

惠公三年(前697年),卫国许多贵族不服他的阴险狡诈,又同情急子,左右公子作乱,废掉惠公,改立其叔公子黔牟为君,惠公于是逃到了齐国。

卫君黔牟十年(前686年),齐襄公率领诸侯攻打卫国,杀卫君黔牟,复立惠公为君,在位十八年后薨。

卫国自然不敢得罪强大的齐国,为了不让自己的姐姐如此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便孤独终老,齐襄公竟然提出了一个非常荒唐的建议既然卫宣公和急子都已死了,那就让你妈妈改嫁急子的同母弟弟公子顽吧。

卫惠公有求于齐襄公,只好首肯。

于是,宣姜又下嫁了公子顽。

就这样,公子朔终于安然重新回到了卫国,坐上了卫侯的宝座,为卫惠公。

后来,宣姜又与公子顽生了三男二女齐子、戴公、文公、宋桓夫人、许穆夫人。

卫惠公死后,其子赤立,是为卫懿公。

此君爱好养鹤,如痴如迷,不恤国政。不论是苑囿还是宫庭,到处有丹顶白胸的仙鹤昂首阔步。许多人投其所好,纷纷进献仙鹤,以求重赏。

卫懿公把鹤编队起名,由专人训练它们鸣叫,训练和乐舞蹈。他还把鹤封有品位,供给俸禄,上等的供给与大夫一样的俸粮,养鹤训鹤的人也均加官进爵。每逢出游,其鹤也分班随从,前呼后拥,有的鹤还乘有豪华的轿车。为了养鹤,每年耗费大量的资财,为此向老百姓加派粮款,民众饥寒交迫,怨声载道。

鹤色洁形清,能鸣善舞,确实是一种高雅的禽类,浮邱伯《相鹤经》这样描述它“体尚洁,故其色白。声闻天,故其头赤。食于水,故其啄长。栖于陆,故其足高。翔于云,故毛丰而肉疏。大喉以吐故,修颈以纳新,故寿不可量。行必依州渚,止不集林木。盖羽族之宗长,仙家之骐骥也。”

卫懿公喜欢高贵典雅的仙鹤,本来无可厚非,但因此而荒废朝政,不问民情,横征暴敛,就难免要遭来灾祸。

懿公九年(前660年)冬,北方翟人(今大同一带)人聚两万骑兵向南进犯,经过邢国的夷仪(今山东聊城西南)攻卫,直逼朝歌。

卫懿公正欲载鹤出游,听到敌军压境的消息,惊恐万状,急忙下令招兵抵抗。

老百姓纷纷躲藏起来,不肯充军。

众大臣说“君主启用一种东西,就足以抵御狄兵了,那里用得着我们!”

懿公问“什么东西?”

众人齐声说“鹤”。

懿公说“鹤怎么能打仗御敌呢?”

众人说“鹤既然不能打仗,没有什么用处,为什么君主给鹤加封供俸,而不顾老百姓死活呢?”

懿公这才悔恨交加,落下眼泪,说“我知道自己的错了。”命令把鹤都赶散,朝中大臣们都亲自分头到老百姓中间讲述懿公悔过之意,才有一些人聚集到招兵旗下。

懿公把玉块交给大夫石祁子,委托他与大夫宁速守城,懿公亲自披挂带领将士北上迎战,发誓不战胜狄人,决不回朝歌城。

但毕竟军心不齐,缺乏战斗力,到了荧泽(朝歌北)又中了北狄的埋伏,很快就全军覆没,卫懿公被砍成肉泥。

狄人攻占了朝歌城,石祁子等人护着公子申向东逃到漕邑,立公子申为卫戴公。

朝歌沦陷后,卫大夫弘演前往荧泽为卫侯收尸,但见血肉模糊,尸体零落不全,只有一只肝尚完好。

弘演大哭,对肝叩拜,说“主公一世风光,如今无人收葬,连个棺木也没,臣仅且以身为棺吧!”说着拨刀剖开自己的肚子,手取懿公之肝纳入腹中,从者只好把弘演的尸体当作懿公的棺材,草草掩埋。

戴公元年(前660年),戴公薨。逃到齐国的公子毁归来,被立为卫君,是为文公。

此刻,卫懿公之妹(许穆公的夫人)从许国赶来援助,向诸侯大国奔走呼号,终于说动齐桓公,齐桓公派公子无亏率兵助卫击败翟人,并在楚丘(今滑县东)新建卫都,卫国得以复国。但卫国经过此次变故后,其地位由大国沦落成为一个小国。

说到卫国,不由心中想起这些以前读书时看到的典故。

吕梦雪连连点头,与夏荷冬梅紧跟其后。

因为那对白兔的缘故,四人在荒无人烟的山林之中,走了五六天,却都是只吃野果野菜果腹,一点油水都没有,饮食不良,加上一个个吃得拉肚子,令她们三女摇摇欲坠,开始在面前还忸忸怩怩,既不敢离开太远,又要忍受有他在那份难堪。只是,这着实不是一般人说忍就能忍住的,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云中龙几天没有吃到什么熟食,也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吕梦雪及更为虚弱的夏荷冬梅就难熬了。眼见她们难受,虽然心中不忍,很不是滋味,比自己受苦更难受,可是此刻没有火引,便是有野肉也难以入口,根本不可能吃到熟食,更不要说别的了。



第177章

四人过了河,正式进入了卫国的领地。

可是,因为食物不良,加上跋山涉水,冬梅第一个病倒了。

吕梦雪与夏荷也是虚弱至极,却都很担心她会支撑不下去。

云中龙这才从悲伤中恍然醒悟,她们会舍命为自己求情,随自己翻山越岭,就算身上淋湿了,腹中饥饿,也是默不作声。

一把搂住冬梅,掌上功力从她背后输进。

冬梅悠悠醒了过来,见到他抱着自己,心中一阵温暖,原来男子的胸怀是如此的舒适,如此让人眷念不已,怪不得公子会为了他做那么多。

突然发现吕梦雪,姐姐正关心地看着自己,不由俏脸一红,就要挣脱出来。

吕梦雪只道她人太虚弱,脸色有异,道“小梅,你没事吧?”

冬梅微微点了点头,道“谢谢公子关心,我好多了!”便想从他的怀中起身。

云中龙将她娇小玲珑的身子放在地上,不等她若有所失的神情显露,不由分说,便托起她,将她背在了身后。

冬梅娇羞地挣扎着,吕梦雪道“小梅,你太累了,就让他背一会好了。”

冬梅小声地道“就算是要背,也该是背你的!”

吕梦雪在她略显肥厚的臀部一捏,道“还不好意思了,好好休息一会吧!”

冬梅也许是太累了,不一会,便伏在云中龙宽厚的背上睡着了。

四人行了不久,夏荷终于支撑不住,也跟着晕倒了。

云中龙查看一下,知道她们没有大碍,只是有点劳累过度,也算是放心下来。

可是此刻正在茂密的丛林之中,无奈之下,只得抱着她继续向前走。

吕梦雪尽管也累得头昏眼花,可是看看身后的他,便又一步步朝前走去。

如此走走停停了四天,总算是走出了丛林。

吕梦雪看着前方荒原上一片开阔,不远处依稀有炊烟吹散,不由转身道“涟漪哥哥,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前面好似有人家。”

云中龙猛地一看,果然是炊烟袅袅,当真是有人家在此安家。便道“梦雪,是真的,我们总算是走了出来。”

吕梦雪一听,喜出望外,原本她养尊处优,哪里受过如此煎熬,能支撑到现在完全是一道信念,让她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愿望。

此刻喜极之下,竟也是晕厥了。

云中龙将她负在背后,一手一个扶着夏荷冬梅,朝着炊烟处走去。

走到近处,才发现在那里竟有数个简易的茅屋散布着。

很明显是分成两户人家的,只是一户有着三间较新的茅屋;另一家却是只有两间很是陈旧的茅屋。

带着三女来到那一户新的茅屋门口,这时一名妇女走了出来,她因为长期从事农事,显得身材强壮,样貌一般。

见到他,不敢相信在这荒野之地,竟然能见到如此飘逸英俊的男子,不由问道“这位小兄弟,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云中龙走了十多天,总算是重回人类社会,指了指晕迷的三女,道“大姐,我的同伴因为没有食物,晕倒了,能不能给我们一些吃的东西。”

正在这时,屋里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大着嗓门儿,走了出来,道“没有,没有,我们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有东西给你们?”

云中龙这才想起,当初晋公子重耳,路过卫国的时候,向种地之人乞食,结果对方给了他们一捧泥土。

重耳受到羞辱,便要鞭挞他,却被狐偃劝止,并说“这是得到土地的先兆!”

于是感谢一番上天,并将泥土载在车上而去。

想到这里,便道“这位大哥,我们走了好几天了,能不能在你们这歇一歇?”

那大汉见他拥着三个晕迷的女子,一个个俏丽无比,心下一动,就要答应。

那妇女见状,忙阻止道“我们没有多余的地方,你们到别处看看吧!”说着,眼神狠狠地一瞪那大汉,自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云中龙虽然知道他们必然有吃的,更有住的地方,可是人家不愿意,也只得道谢离开。好在不远处,还有一户人家,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似乎听到这边有异动,那边茅屋的门开了,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走了出来。

云中龙忙上前,道“这位大娘,请问我们能在你们在歇息一下吗?”

到了此刻,他的心里已经不再奢望得到食物,只要有个地方让三女休息,就心满意足了。反正只要有人,就会有火,在这丛林边缘,荒原之上,还怕没有找不到吃的吗?

那妇女忙让在一旁,道“小伙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只有两间茅屋,前面这间是我和老伴居住的,另一间倒是可以住人,只是堆满了柴草,怕你们不方便!”

云中龙应声道“谢谢大娘,那我们在此先借住一下。”说着,安放好吕梦雪三女,将柴房收拾了出来。

因为多是干柴干草,倒是很方便的铺了两张临时床。

将夏荷冬梅放在一张床上躺好,又将吕梦雪放到另一张床上,正想去跟老妇人道歉,那妇女已经身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云中龙一看,赫然是一碗白开水,里面放着几棵不知名的野菜。见她如此慎重其事,只得道谢将碗接了过来。

这时,冬梅醒了过来,云中龙忙走了过去,端着碗道“喝点汤吧!”说着,将汤用口轻轻吹冷,一手扶起她,一手端着碗到她嘴边。

冬梅十多天没有吃热的东西了,胃里早已是空空如也。

又见他如此细心地照顾自己,忍不住扶着碗,猛地喝了一大口。

那边上妇女竟是吞了一下口水,想来她并没有吃什么。

谁知,冬梅“扑!”的一声,将口中的汤水全部吐了出来,情不自禁道“好苦!”

云中龙知道她们三女自幼生于宫中长于宫中,锦衣玉食惯了,如何吃得下这连粗茶淡饭都远远算不上的东西,只得将碗放于一旁,轻抚她的背。

那妇女一听,不由地走过去,端起放在一旁的汤碗喝了一口,一点不觉苦,犹自回味无穷的道“哪里苦了,还有点甜呢?”说着,缓缓地走了出去。

云中龙安慰着冬梅睡下,见吕梦雪两女还是未醒,便掩上门走了出去。

来到那间茅屋,只见那妇女正在角落里喝着那碗汤,似乎舍不得喝完,良久才全部喝了下去,还将那碗用舌头吸了个干净。

云中龙轻轻咳嗽一声,待她出来门口,便道“大娘,我出去找点东西,您帮忙看一下我那三名同伴好吗?”

妇女点了点头,道“小伙子,你放心吧,老婆子会照顾好她们的,只是这边上的东西虽然很多,可是不太好弄得到。”

云中龙不置可否地走了出去,尽管知道将吕梦雪三女放在这里会有一定的风险,可是要是再吃不到有营养的食物,她们可能一个也会活不下去,只好冒一点风险了。

再说自己并不走远,有什么事,也可以及时赶回来。

而他们在方才经过的地方,确实如那位大娘所说,有很多动物出现,只是她能力有限,自然是可望而不可及了。

可云中龙不一样,别说是小羊小兔,就是狮子大熊,也是不在话下,手到擒来。

云中龙心中记惦着吕梦雪三女,哪里敢走出太远,就在他全无发现的时候,突然丛林边缘传来大声的呼救声,不一会,便见一个略显瘦削的五十来岁的汉子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

就在他跌跌撞撞从林中不要命地跑到荒原,后一阵风般,一只硕大无朋浑身黝黑足有三百余斤的大野猪,不知为何竟是死命地紧追着他。

老汉慌不择路,一不留神,一跤跌倒在地。

那越追越近的大野猪,猛地身子朝前一窜,已然到了他的身后,毫不停留低头向他冲了过去,若是被它撞中,就像不如被火车撞到,也会撞飞当场。

好在那老汉长年累月居于山野之地,身手还算敏捷,来不及爬起身,就地一滚,总算是躲过了一劫。

然而,不等他松一口气,那野猪见没撞上,掉头又朝他冲了过去。

老汉虽然动作敏捷,可是荒原之上,杂草丛生,让他举步维艰,哪里能有大野猪浑身厚皮,完全不避杂草,可以任意横冲直撞。

眼见大野猪扑了上来,只能用枯瘦染满鲜血的双手撑着草地,挪着向后移动。

云中龙原本不欲再轻易动用自己的武功,可是此时情势危急,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足尖一点,在千钧一发之际,跃到那老汉身前,手掌一扬。

顿时,一道强绝一时的劲风迎上那虎虎生风扑过来的在野猪,只听一声“碰!”的巨响。

那老汉绝望地闭上眼,却迟迟没有等到那被撞飞的感觉。

待听到巨响之后,才敢睁开眼睛看,自己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若无其事立在身前,而那头追掉他半条命的野猪,此时四脚朝天一动不动的躺在十步远的地上。

云中龙见他一副傻了的样子,略有担心地道“大伯,你没事吧?”

那老汉见到他问起,顿觉眼前之人,超尘脱俗,浑然不似这个世界的人,木讷地道“原来是大仙救了老汉!”

云中龙只道他吓得不轻,也不和他解释,正想四处找东西,竟然撞出这么一大头野猪,这下可好了,非但不用再忧心食物,还能大大的改善一番伙食。

遂走到被自己掌力震死折野猪处,整个用单手提了起来。

那老汉那曾见过如此勇力之人,就算天生神力,能将三百余斤的野猪背负起来,便很不错了,可是眼前之人,却是单手提起,犹自举重若轻,更是把他当作神仙下凡了,也不敢声张,默默无言地跟在了身后。

云中龙眼见他跟着自己,遂停步转身道“大伯,你是否想要野猪肉?”

那老汉先是点了点头,可是想到人家已经救了自己一命,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又摇了摇头,只是继续跟着他。

云中龙只道刚才他被野猪吓傻了,于是不再理他,径直往茅屋处赶去。

刚刚走到茅屋外,便远远听到激烈地争吵声,忙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一个男子的声音,正是那茅屋里的大汉,只听他骂骂咧咧的道“死老太婆,你儿子孙子没吃没喝的,也不见你端碗汤,送口肉吃,还敢说没有,你说这野鸡肉哪里来的?”说着,就要向前去抢夺,一小块犹自滴着血的肉。

那五十来岁的大娘,想要护在身后,奈何年纪已大,如何是正值青壮的大汉的对手,两三下,便被他推倒在地。

大汉手中拿着生肉,心满意足的笑着走了。

不一会,云中龙提着野猪到了茅屋,便见那大娘抱着腿,坐倒地上大声嚎啕。

不等他上前询问,安慰,那身后的老汉早已健步如飞的奔到她身边,关心地道“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猛然看到她的腿上有些血迹,忙揭开一看,竟然有一个活生生的,不由气急地道“你这是怎么了?”

那大娘见到他,眼神闪烁的忙乱道“没事,不小心被狼咬了一口。”

那老汉一听,既是心疼,又是心有余悸的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外面到处是猛兽出没,早叫你不要轻易出去,就是不听;别说你,就连老头子我好不容易打到了一只小野猪,谁知道,那只大野猪见我打死了它的崽子,便没命似的追我,要不是有这位大仙,只怕早已是暴尸荒野了。”说着,朝着云中龙指了指。

那大娘一见是他,登时喜出望外的道“什么大仙,这位小伙子,人好着呢?”

云中龙这才知道,自己救的人竟然是这收留自己等人的大娘的丈夫,如果不是她好心收留他们,那么他也不会去丛林边缘找食物,也就不可能恰好救下她的丈夫。

无论信与不信,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有主宰一般。

也许是听到这边的响动,那抢了肉的大汉,又从那边的茅屋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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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见到云中龙身前放着一头硕大的大野猪,遂不满地大声道“还亏我把父母一样孝敬,可是你们打到如此大一头野猪,居然连那么一点肉,也不肯给我们,要知道我可是你们的亲生儿子!”

那老汉哪里还有不明白事情的原委,心如刀绞的望着妻子的大腿的流血处,道“你居然忍心把自己的肉割下来……”

那魁梧大汉一听,猛地将口中的东西吐出,失声道“你说什么,那是你自己身上的肉?”

大娘见丈夫识破自己的秘密,只得默不作声。

云中龙怎么也想不到,在他眼前还真上演了一幕割肉为食的悲剧。

走到脸色惨白的大娘身边,催动功力为她减轻痛苦。

那大汉见状,二话不说,便想去拖走野猪。

云中龙待大娘气色转好,便将她交给老汉照顾,起身挡在大汉身前,冷冷地道“如果不想和这只猪一样,就给我滚远点。”

那大汉看看他,尽管比自己高出两寸,可是远不及自己强壮,遂不屑地道“你小子,还真是以为这里是你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老汉见他想对云中龙动粗,情不自禁地骂道“畜生,你想干什么?”

他此刻对于儿子的行为极其不满,甚至忘记了云中龙救自己时的那种远非常人能比的能力。

云中龙也懒得和他废话,只是念在大娘夫妇的恩情,轻轻一掌击出。

那大汉登时倒跌出七八步,依旧没站稳,一跤坐倒在地,睁大一双牛眼,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实在不敢相信有人能远远地一掌,就将自己击飞出去。

此时,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么大一头野猪会躺在这里了。

云中龙扶起大娘夫妇,这才知道,他们本来是一家人因为受不了奴隶主的残酷压迫,于是逃到了这里。

开始,大汉夫妇对他们也很是孝顺,只是渐渐两人年纪越来越大,获得的食物,也越来越少,便和他们分开了。

有时大娘夫妇也会主动把食物分给大汉一家,可是大汉他们生了三个孩子,靠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养活这么大一家人。

无奈之下,便会找大娘夫妇要食物,几乎成了习惯性的举动。

那大汉见云中龙毫不理会自己,总算是放心了一些,便回家唆使妻子过来讨要食物,毕竟那么大一头野猪,也足够好几个人吃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云中龙不理她,回茅屋见吕梦雪三女还是睡得很熟,便在那老汉的帮助下开始处理大野猪起来,而大娘想帮忙,也被两人劝止了,只得在一边烧水,为他们做点小事。

不多时,那大汉夫妇厚着脸皮,也过来帮忙,云中龙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对于这个不是太在行,而且他们与大娘再怎么说还是至亲关系,便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两人不做过分的事,他也懒得去管那么多。

那大汉虽然为人不怎么样,可是也算是厨房好手,很快,一头肥大的野猪,便处理得差不多了,而所有的工序,都是井然有序。

因为大家都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鲜肉了,大汉特意先煮了一大锅肉汤,他现在对云中龙又敬又畏,心恐惹得他不高兴将自己一剑给杀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才知道,就算几十个自己一起上,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既然力量对比悬殊,便聪明的隐忍了。

茅屋内,冬梅第一个醒来,见到自己睡在干净的茅草之上,旁边姐姐夏荷还在酣睡,对面公子吕梦雪睡得正浓,正在她觉得是不是做梦的时候。

突然,一阵山风吹过,立即闻到一道浓厚的肉汤香气,摸摸扁扁的肚子,情不自禁向门外走去。

那大汉正使眼色给妻子,让她将熬过的肉汤先盛了一碗给云中龙。

云中龙却不接过,道“先把汤给你母亲喝了!”

村妇有些迟疑,但是见丈夫正示意她照办,只得端着汤来到大娘的身前,由于是刚刚煮好的,便特意用口吹冷一些,恭敬地道“娘,你先喝碗汤吧!”

大娘听她这么一说,不由想起以前一家和睦相处的时候,当真是母慈子孝,可是到得后来,因为生存的压力,竟是变了滋味。想着想着,由不得老泪纵横。

大汉只得又哪里做错了,心怕云中龙会因此对他们夫妇不满,忙上前安慰道“娘,您怎么了,是不是腿上不舒服?”

大娘眼见原本对自己夫妇二人日渐冷淡的儿子儿媳,都变回从前的孝顺的样子,喜不自胜地道“没事,娘这是太高兴了。”

大汉都是心里一阵七上八下,听她这么一说,也就将心放下了,忙将肉汤递了过去,道“娘,先把汤喝了吧,不然冷了就不好喝了。”

大娘点了点头,接过碗,和着眼泪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另一边,老汉也盛好一碗汤,端到云中龙面前,道“大侠的救命之恩,老头子一家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能借此略表心意。”

云中龙忙拒绝道“大伯,你言重了,其实这也是命该如此,如果不是大娘好意收留,我也就不可能及时出现了,所以这一切都是善有善报。”

大汉夫妇相视一眼,而老汉却是转身看了正陶醉在幸福之中的老伴,又道“老婆子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能和救命之恩相比?”

云中龙不置可否,喃喃地道“举手之劳,是啊,有时候,只要略微尽点力,就可以救他人一命,可是事到临头,又有多少人会义无反顾去帮助别人呢?”

这时,冬梅从茅屋里推开门,将一颗漂亮的小脑袋瓜子伸了出来。

云中龙眼见老汉好盛情难却,便伸手接了过来,朝正自好奇地冬梅招了招手。

冬梅思索一会,才轻巧地走到他身边,她在三女之中体力最弱,也是最早由云中龙背负起来,反而恢复得最快,也是情理之中。

云中龙看看她可爱,美丽的样子,将肉汤递过去,道“你饿了吧,先喝点汤。”

冬梅闻着诱人的肉香,情不自禁地伸手接过,正想低头去喝,突然道“可是,公子和姐姐她们还没有喝呢?”

云中龙想不到她如此年岁,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想着别人,不由对她好感大增,道“她们可能睡一会才会醒来,等她们醒了,再喝不迟。”

冬梅想了想,点点头,抬头看着他,疑惑地道“咦,你怎么不喝呢?”

云中龙忍不住在她俏丽的额头一点,道“叫你喝就喝吧,哪里来那么多话,难道我还会害你这个小丫头不成?”

冬梅不好意思地笑笑,嘻嘻道“噢,就算是毒药,我也决定把它喝了。”

那边大娘刚刚喝下一半,听到她的话,不由展颜一笑,道“原来我们这位小妹妹,竟然被人迷得晕头转向,连毒药想也不想就敢喝下去。”

冬梅想不到自己的一点小心思,竟然给人当场揭穿,忙辩解道“我敢喝,那是因为我已经饿坏了。”说着,夸张地拍拍自己的小肚皮。

原本这里的生活很是艰辛,有一餐没餐,难得欢乐一次,此刻众人都被她逗乐了。

冬梅毕竟年幼,脸皮薄,匆匆忙忙喝完汤,便一声不吭跑回了茅屋里面。

猛地,大汉那边的茅屋里传出一阵婴儿的哭哭啼啼声。

云中龙不由想到大汉夫妇也着实不易,便道“孩子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既然醒了,就都过来一起喝了汤,吃点肉吧。”

大汉夫妇喜出望外,叫了儿女一起过来。

他们现在共有三个儿女,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儿,还有两个儿子,一个三岁,一个两岁;原本还有几个孩子,可是能猎取到的食物实在太少,大人都吃不饱,便先后饿死了。

也许太久没有吃过这么鲜美的肉汤,一众人竟然将一大锅肉汤喝了个精光。

想到吕梦雪夏荷犹自没有醒过来,于是又熬了一点汤,便开始做午餐。

云中龙回到茅屋,见两女睡得踏实,也就没有叫醒她们。

直到大汉夫妇做好的午餐,大娘来叫他们用餐时,夏荷总算是醒了过来。

云中龙心怕吕梦雪太久没有吃东西,饿坏身体,遂用功力输入她体内,帮助她恢复过来,只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见她悠然醒来。

吕梦雪见自己正躺在他的怀中,气色好了很多,喃喃道“涟漪哥哥,我们这是在哪里?”

云中龙怜惜地看着她,心疼地道“梦雪,就是你看到那个地方,起来吃点东西吧。”

吕梦雪想到那些野果,胃中便是一阵苦水涌动,禁不住想要吐出来。

云中龙扶持着她走到茅屋外,在边上呕吐一阵。

冬梅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来到两人身旁。

吕梦雪一阵疑惑,道“哪里来的肉汤啊?”说着,迟疑地看向他。

云中龙便将事情的经过,简略的和她们说了一遍。

吕梦雪三女喝了肉汤,暖了暖胃,又吃了一顿这十多天来,最为丰盛的午餐,气色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看上去,更显明艳动人,美丽不可方物。

夏荷冬梅虽然出落的亭亭玉立,已经俨然成为了一对美艳迷人的双胞胎,可是稚气未脱,对那大汉夫妇的三个孩子,很是喜爱非常。

那大汉在知道了云中龙的实力之后,再也不敢动一点歪心思。

吕梦雪见她们如此弄儿为乐,不由逗笑道“小荷,小梅,既然你们这么喜爱小孩子,不若自己生一个,岂不是更好?”

冬梅不解地道“自己生小孩子,找谁去啊?”

夏荷尽管与冬梅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可是作为姐姐,她自然懂得更比妹妹多,知道公子吕梦雪拿她们取乐,便还击道“要说生孩子,我们俩个还小,不如公子和他早点生几小孩子,这样再好不过了。”说着,一指边上的云中龙。

吕梦雪玉面一红,忍不住上前去追打她。

云中龙见到她们有说有笑,一直沉溺于悲伤之中的心情,总算是略微晴朗了。

此时,已经是公元前年九月末了,云中龙从灵山下来,带着三女离开齐国,不知不觉,有了十多天的时日。

北方的天空,一片晴朗,万里无云。

在一片宽阔无边的荒原之上,吕梦雪正追着向前狂奔的夏荷,身后冬梅正边跑边为姐姐打气,金黄色的海洋中,她们三人如三只美丽的穿花蝴蝶一般,在荒原上欢乐的奔跑着。

云中龙虽然知道荒原之上,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可是还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们身后,一旦有什么意外,也能第一时间赶到。

至于她们这些压抑了那么久,现在能够出来透透气,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便由得她们兴之所至了。

三人兴味盎然,你追我赶,奔出好远一段路程。

突然,在前面的夏荷一声大叫,“这里有个大湖,好美!”

吕梦雪好不容易追上这个机灵的鬼丫头,正想对她略施惩戒,也被她的叫声吸引,望着眼前风平浪静,清澈见底的湖泊,不由也是惊叹一声。

云中龙听到她们惊叫,还以为有什么意外,几个纵身,奔到两女身旁,才知是虚惊一场,原本以他对危险的感知,自然知道没有什么事,只是事有关心则乱。

不多时,冬梅也赶到了,轻轻拍着尚未发育成熟的小馒头,气喘吁吁地道“累死我了,好热啊,你们这是要去救火吗?”

她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吕梦雪,忍不住眼前的诱惑道“好想到湖里洗洗,我都已经十多天没有舒舒服服洗一下了,身子都快要发霉了。”

虽然大家只差一岁多,夏荷见她起伏不定,远比自己的规模巨大,不由道“我看是某个人,想要诱惑人家,又不好意思明说,才想到这个的吧。”

吕梦雪这才想到云中龙就在身旁,两人赤诚相见也不在少数,可是彼此之间心知肚明,也还罢了,此刻当面说将出来,自然就难堪了。

却听,冬梅口无遮拦的道“这有什么,我也想洗洗,再说了,他的身体,我们都看过了,让他看看也不会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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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夏荷此时也装作不以为然的道“就是,公子要是不诱惑成功,哪里来的小孩?”

云中龙想不到她们两姐妹,倒也是耍流氓的高手,殊不知她们自幼在宫中见惯宫女与宫女,宫女与太监,夫人与妾室,等等之间五花八门的勾心斗角。

一旦出了王宫,没有了束缚,自然可以畅所欲言了。

吕梦雪远比她们脸皮薄,可是也不是被动挨打之人,激声道“小梅,你既然如此大胆,那让就你先洗好了。”

本以为她必然会拒绝,哪知冬梅不知何时对云中龙产生了情愫,竟是依言,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体。

吕梦雪诧异的看了看她,转身一望,云中龙早已经背过身去,便也悄悄地脱起衣裳来,心里既是紧张,又是期待他转身看一看自己。

夏荷诧异地看着妹妹,略带羞涩,如同一条光滑的美人鱼;终于抵挡不住湖里的诱惑,迅快地将衣裳的一脱,猛然钻入水中,在清澈见底的湖中曲起身子,只露出个漂亮的小脑袋瓜子。

朝着云中龙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始终不见他回头望一眼,这才若有所失的放开怀抱,与妹妹一起畅快的洗了起来。

三女在水中清洗干净之后,正感惬意,于是乎互相拔起水来,直溅得水花飞舞,在秋日的阳光下,闪耀出无比美丽的光泽;原本平静地湖面,也被三女的嬉戏,荡漾着一个个细小的浪花,泛起一阵阵诱人的涟漪。

吕梦雪尽管比双胞胎姐妹略大,可是架不住两人的夹击,被她们满头满脸全是水,直被拔得睁不开眼睛,双手亦是不停反击两人。

眼见自己实在不敌,猛攻地往水下一钻,纤手一伸,便抓住冬梅的腿内侧。

冬梅哪里受过这种刺激性的袭击,又是猝不及防之下,忍不住惊叫一声。

云中龙耳畔清晰地传来她们嬉戏欢乐的叫声,正自想到当初第一次见到先姿的情景,心中不由兴起一阵暖意,也不知道秋月先姿欧阳倩及随同的先氏诸人,现在到了哪里?

又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如何才能尽快地与她们会合在一起。

突然,听到冬梅的叫声,身子一翻,人已经稳稳地落在离她们最近的湖边。

却发现,露出光着小腹以上的身子的夏荷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然后惊叫一声,整个人钻入了水中;同样赤果的冬梅却是略为羞涩地回望着自己,似乎一下子忘记了闪躲。

不一会,吕梦雪顾不得会再受到她们夹击,忍不住从水中露出身来,令她奇怪地是这次,她们并没有再拔她,睁开眼睛一看。

只见,冬梅正傻傻地看着湖边的云中龙。

而他此刻正打量着自己无限美好的上身,湿漉漉水珠从她乌黑发亮,如绸缎般滑润的长发上滑落,犹如一颗颗耀眼地珍珠;

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庞,略带羞赧和紧张,直叫人大生怜惜之情;好一幅美女出浴图,直叫人魄为之夺,魂为之消。

云中龙这才知道,只是她们一时兴起而已,只是眼睛却是一时半会,也不愿从眼前这幅至真至美的画面中挪开。

不知何时,害羞钻入水中的夏荷,露出头,嘻笑道“当真是郎情妾意,不如让我先行离开,大侠再一起来个鸳鸯戏水,也免得我在此扰了你们的雅兴。”

吕梦雪与冬梅原本不觉得如何,经她如此一说,脸上顿时挂不住了,红着俏脸,很是尴尬的将身子往水下一缩。

云中龙被她这么一说,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照说他只是光明正大的看美女洗澡,算不上什么不雅观的。

现在被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挤兑,不由道“啊,这湖里的风景,真是不错,水是那么清,草是那么黄,天是那么蓝……”

夏荷见他竟然当面撒谎,便笑嘻嘻地道“对啊,我也见到了,有人脸皮是那么厚,还有的女人是那么美,皮肤是那么白,胸是那么大……”接着,传来一阵惊叫声,自是被吕梦雪与冬梅给阻止了。

夏荷拔开妹妹掩住自己嘴巴的纤手,喘息未定的扶着酥胸道“好啊,你们居然想杀人灭口,特别是小梅,我们乃是一胎所生的亲姐妹,现在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全然不顾我们的姐妹之情,真是大让我伤心了。”

冬梅被她这么一说,一张小俏脸憋得通红,猛然低头,将她从水中掀了出来,整个赤条条的身子登时露出湖面。

吕梦雪见两姐妹闹得不可开交,亦是笑得花枝乱颤。

受窘的夏荷不等妹妹高兴,便与她拉扯在一块了。

云中龙看着她们笑笑闹闹,也为她们的欢乐感染,情不自禁地微微笑了。

很快,夕阳西下,满天的霞光洒满湖面。

尽管吕梦雪三女意犹未尽,也不得不从湖水中出来,而她们在下水后洗涤好的衣裳,早已经晒干了,正在晚风中飘舞。

在她们上岸之时,云中龙转过身背对着湖面,修长的身影在霞光中拉得老长,映在身后三女身边,端的是玉树临风,气势非凡。

吕梦雪三女缓缓上了岸,轻巧而麻利地穿上衣裳,妥善之后便来到他身旁,道“涟漪哥哥,在湖里洗澡真的很舒服,好久没有这样了。”

云中龙不由怜惜地道“梦雪,真是委屈你们了。”

吕梦雪轻摇螓首,道“涟漪哥哥,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就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再说这些又算得什么,比起可以和你在一起,就算是与你死在一起,也是值得的。”

云中龙动情地拥着她,在她娇艳欲滴的脸蛋一吻。

夏荷在水中受到两女的合击,心中略有憋气,便道“小梅,你看,他们多恩爱温存,看来不用多久我们就能看到小孩子了。”

冬梅很是艳羡地看着两人,悄悄地拉着姐姐,小声道“姐,咱们先回去吧!”

吕梦雪自然听到两女的话,也不好再留着他的怀中,抬头道“涟漪哥哥,你也这么多天没有洗一下了,不用去洗洗吗?”

不等云中龙答应,夏荷闻言便抢着道“是啊,大坏蛋,你要是不去洗,我们公子可是不会和你一起睡的哦!”

吕梦雪知道她受了点小委屈,遂戏笑道“涟漪哥哥,不管你洗不洗,我都不会和你……的;可是你要是洗过了,说不定,小荷她会很愿意和你睡一块的。”

云中龙对着发愣的夏荷,微微一笑,一个纵身,合身跃入湖水之中,不一会,他身边的水边冒起一阵阵白蒙蒙的水汽,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湖水略微有点冰凉,风带着湖面的湿气迎面扑来,有种阴冷的气息。

云中龙不由想起最初落水的情景,也是在一个湖里,而如今自己曾经最爱和深爱自己的女人,雨婷,成若诗,以及紫罗兰,吕兰馨,小凤,她们又在何方?心情沉痛之下,忍不住拔出飞云剑,在湖中挥舞起来。

只见,原本归于宁静的湖面,掀起惊涛骇浪,剑气纵横,湖水受激,形成一排排高达数丈之高的水柱,他出手越来越快,水柱如林般,此起彼落,好不壮观。

吕梦雪三女目瞪口呆看着湖面上的奇观,全然说不出话来。

云中龙在湖水发泄一通,猛地身子拔起,跃到岸上,他身后的湖水仿佛煮沸的开水一般,掀起巨大的浪花,传出一阵阵巨响,水花溅到岸边,好似下了一阵急骤的大雨,更让人意外的是,竟然有着许多活蹦乱跳的鱼儿。

吕梦雪三女良久才回过神,再看他时,只觉有如天人,只见他身上滴水未沾,衣裳干净如新,如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他是刚刚从湖水出来的。

见到那些鲜美的鱼儿,忙用草串起几尾略大的,其余的则扔回湖里。

云中龙带着捉鱼捉得兴味盎然的三女回到茅屋时,大娘夫妇连同她儿子一家早已经准备好一顿丰盛的晚餐,于是又临时做了一锅鲜美的鱼汤。

有了开始的接触,大家也慢慢变得放开了,不再如初见时拘谨。只是无论是大娘夫妇,还是大汉夫妇,对云中龙他们都是惟命是从,敬畏不已。

云中龙闲着无事,便教了老汉和他儿子捉鱼和狩猎的本领,做了一些陷阱和渔网;虽然两人接受能力不是很好,好在他们对于获取食物的方法,还是很是上心的,所以几天的功夫,两人也学了个十之七八。

吕梦雪三妇本来,身体并没有什么时候大碍,有了营养丰富的食物之后,气色便一天好似一天,一个个肤色红润,精神焕发。

云中龙看看时候,也差不多是该离开的时候,便找了机会,将老汉和吕梦女打发出去,私自找到大娘道“大娘,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

大娘吃惊地道“这么快……”有他们在的这些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滋润,转而又道“是啊,小伙子,我知道你不是寻常之人,自然不可能留在这里多久,走了也好。”尽管话是如此说,可是神情之中的不舍,却是显而易见。

云中龙耳听到大汉悄无声息的靠了过来,便故意压低声音,又能让窗外的他听到,道“大娘,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无论是你丈夫,还是儿子,都要对他们说什么也不知道。其实我们是来取一个宝藏的,刚好路过这里,因为大娘的相助,所以我在林中的一处地方,放了不少金银财宝,如果说你们以后生活没了着落,可以拿去到外面好好过日子。”

大娘忙拒绝道“小伙子,你已经帮了我们那么多了,怎么可以再这样呢?”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大娘,你有所不知,那些对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你们可能足以享用好几辈子了。”

窗外的大汉一听,心中一喜,只要知道了那么金银财宝的下落,下半辈子,就再也不用辛苦劳累了,还能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

心中暗道只看云中龙的本领,便断定他所言不假,只盼望他那个糊涂老娘千万不要再拒绝人家的一片好意了。

大娘想了想,道“小伙子,你的一片盛情,老婆子真是不知如何报答了。”

云中龙不由道“大娘,所谓好人好报,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也不会有今日的好事了。我现在告诉藏匿金银财宝的地方,就在林中……”说到关键处,故意将话说得低不可闻。

大娘若有所思,也没有说什么。

云中龙又慎之又慎地道“大娘,我只能帮你们这么多了,千万要记住,无论是你丈夫,还是你儿子,不管他们如何追问,逼问,你都要说不知道,只有在你寿终之时,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你最亲最值得相信之人。”

大娘似乎明白了什么,良久,才点了点头。

云中龙眼见事情,自己已经可以尽心尽力,至于结果会是如何,也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又道“大娘,以后有空,我们还会再来看你们的,你们好生保重吧。”说着,往窗外望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次日,云中龙与吕梦雪三女带着火引和一些腌制的腊肉,离开了他们住了几天的茅屋,与大娘夫妇和大汉一家告别而去。

大汉得知母亲知道一个宝藏的秘密,不由喜出望外,连妻子也不告诉,可是想到云中龙临走时说,无论如何追问,逼问,都不能说,心下也是一阵失望,而且说不定他什么时候还会回来此地,加上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加上年岁已高。

只要好生照顾她,等到她死之后,秘密还不是会告诉自己,不过就是多等几年而已。

此后,大汉照着云中龙所授的谋生方法,一家人日子过得也算和和美美,重新回到了母慈子孝的氛围之中。

几年之后,大娘总算是得善终,又将秘密告诉了老伴;后来,老汉临终之际,终于将事情原委告诉了儿子,云中龙根本没有什么宝藏,只是希望他们一家和睦的相处下去,就算是辛苦一点,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最后,得知真相的大汉,真是哭笑不得,可是想想这些年的日子,还是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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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云中龙带着吕梦雪三女告别大娘一家,开始穿过看似无边无际的荒原,白天看日出,晚上以北斗星为引,缓缓向东行进。

卫国在周朝初是一个颇为强盛的诸侯国,直到卫武公护周平王西迁,还是一个在中原很有影响力的大国,可是后来的国君,大多昏庸无道,难有励精图治之人,尽管卫国虽然多出君子,却是鲜少名将良相,加上北方翟国几次侵略,如果不是有齐国相助,便差点亡国了,也因此卫国从一个诸侯强国沦落为一个小国。

《左传》所载,晋公子重耳出亡过卫,卫文公不以礼相待,也和重耳的母亲乃是翟国人,而他为避难到翟国躲了十二年,有着莫大的关系。

四人一路向东,好在此时已经是十月了,天气晴朗,非但不热,还给人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加上起程之前,有了充足的准备,比起从齐国到卫国的时候好了不知多少。

一路上,夏荷,冬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倒也不会觉得寂寞无聊。

便听冬梅道“公子,我觉得就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大娘他们对我们又好,也不用担心什么,还能每天舒舒服服的到湖里洗澡,捉鱼。”

吕梦雪何尝不想和自己心爱的人,从此终老山林,不问世事,做一对神仙伴侣,比什么都重要。可是她听云中龙说要离开这里,就算心中舍不得,却一言不发跟着他走了,在齐国是如此,现在更是如此。不论走到哪里,只要和他在一起,对她来说,与什么人在一起,远比在什么地方来得重要。此刻听她这么一说,便道“这里虽然好,可是我更想和涟漪哥哥一起到中原各处去走走,等到累了,再回来也不迟。”

云中龙这也想到,自己所作的决定,都没有和她们商量过,而把她们跟自己在一起,想成是理所当然的事,从来没有考虑过她们的感受。不由心中泛起一阵内疚,想到这里,便插口道“梦雪说得对,我本来无意再闯荡江湖,只是在离开齐国时,曾经对兰馨许诺过,要替她助晋公子重返晋国。”心中暗道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东西,并不是武侠中虚构的,还真是有那么一回。

事实上,在他学会了先天功,先天剑法之后,便想在这春秋乱世闯荡一番,可是这一路来,经历那么多生生死死,早已经对名利之心淡薄了。尤其是成若诗,紫罗兰的离去,更是让他心灰意冷,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激情。

吕梦雪想到那个为了他而死去的姐姐,心中一酸,神情变得黯然神伤,若不是她甘愿以身相殉,又哪有自己现在逍遥快活。

夏荷见状,不由埋怨妹妹道“小梅,看你们乱说,惹得公子不高兴了。”

吕梦雪摇了摇头,道“好了,小荷,你别怪她,和她无关,是我自己想起一些事。”接着又似想起了什么,道“小荷,小梅,现在我们早已经离开了齐国,以后再也不许叫我‘公子’,反正大家情同姐妹,便以姐妹相称罢!”

冬梅忙乱地道“公子,这怎么行?”

吕梦雪杏眼一瞪,道“小梅,你是不想听我的话,对不对?”

冬梅急忙辩解道“不是的,公……小姐”毕竟这么久的习惯成自然,哪里能一时半刻改得了,只是她也算是机警,生怕她会生气,竟是硬生生的改了口。

吕梦雪情知欲速则不达,更不欲过于勉强她们,便道“对了,你们以后也可以叫我小姐,最好是叫姐姐,这样显得更亲密些。”

云中龙也不去掺合,再怎么说,他们今后会到各国,吕梦雪以女公子的身份出现,实在是太招摇了,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点,她的心思倒是很缜密的。

四人有了火引,荒原之上,虽然没有什么凶猛野兽,可是也不乏野味,更有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湖泊,非但可以解决水源的问题,还能不时洗洗澡,整个人轻松轻松,更可以吃上现场制作的鲜鱼汤,红烧烤鱼。

不知不觉,他们在荒原上走了三天,便到了荒原的边缘,远远看到一座不是很高的山林。云中龙知道此时卫国的领地并不大,以他们行进的速度,每天四五十里,这十多天下来,也足够穿过大半个卫国了。

夏荷见到山林,便高兴的道“小姐,我们这是到卫国了吗?”她们两姐妹本来就是聪明伶俐之人,开始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叫不出口;有了这些天的适应,都已经慢慢地将对吕梦雪的称呼改了过来,叫起来也顺耳自然了许多。

吕梦雪眼见走出一望无垠的荒原,亦是嫣然一笑,道“我们过了那条河,便算是到了卫国,只是翻过山,可能就可以看到卫国的城池了吧。”

云中龙尽管对中国古代历史很感兴趣,可是对于卫国的城池,所知并不多,只知道康叔封立国时,似乎是定都在商朝旧都朝歌,后来又迁都到帝丘,再就是晋公子重耳流亡到卫国,乞食于五鹿,以及与楚军大战于城濮,从此一举定霸。

四人一路走来,所带东西不多,开始还有些野猪肉,后来就全靠自己动手了,好在有了火种,又有武功已经出神入化的云中龙,只要有飞禽走兽,哪里还用担心会没有食物吃。而当初所猎取到的大野猪,虽然有三百来斤,可是这么多人一起吃,也吃了多少天;而且知道大娘他们一家人获取食物不容易,因此云中龙临走之前,教会老汉父子织网捕鱼,在林中挖陷阱猎获野兽,并把剩下的野猪肉,制成腊肉绝大部分留给了他们。

食物可以说是非常丰富,可是四人却是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当日事出匆忙,连银两都没有准备,何况是衣物;不过就算是带了银两,也是于事无补,他们这些天大多生活在荒无人烟之地,有再多的银两也没地方花用。

云中龙领着三女上得山顶,远远看到前面果然有一处村庄,稀稀落落有着数十户人家,都是一些茅草做成矮屋,边上垒着不少简易的土灶。

吕梦雪看看此时天色渐晚,再看看前方的村庄,不禁问道“涟漪哥哥,我们要不要过去找户人家寄宿一晚?”

云中龙想了想,现在对前面的情况一无所知,自己带着三个美貌女子,冒冒然跑过去,就算是不怕,可是也很有可能生出事端来,对于一般人实在不想随意去年伤害他们,还是先不要过去好了,便道“梦雪,咱们还是先不要过去了,在这里先将就一晚等明天再说。”

吕梦雪温柔地点了点头,道“好,都听你的!”

云中龙既然决定在山顶过夜,而时间也不早了,当下便去捡拾一些树枝铺到一处背风的平坦地,上面放上一些松软的干草,使人睡在上面更舒适,又在四周用树木简单的做了围栏。虽然以云中龙的感知和能力,完全没有必要,可是为了令她们在夜晚睡得更踏实,更安稳,只得多费一些工夫,做一些看似画蛇添足的无用功。

吕梦雪三女帮着他一起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时,天色也全部暗了下来。

四人心怕晚上引火,会引起村庄的注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随便吃了一点早制好的干粮,便都合身躺在准备好的大床上。

照例,吕梦雪躺在云中龙的右侧,以他的手臂当枕头,脸朝着他,身子紧靠;而另一边冬梅与姐姐夏荷睡在一起,与他们隔着一步的距离。

云中龙与她们说着话,免得她们心中有所恐慌,待她们一个个安静地睡去,这才可以静下心来,思索一下自己到了这里为了什么,以后的路又该怎么去走。

就在胡思乱想全然没有一点头绪的时候,冬梅一如既往地不安分地向他靠了过来,开始只是紧抱着他,慢慢地将半个身子压到了他的身上;后来,一旁夏荷似乎感到身边无人,略有不安,也靠紧他,把他当成妹妹冬梅一样紧抱着。

云中龙略有无奈的摇了摇头,最难消受美人恩,他现在还真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眼前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吕梦雪等,只知道绝对不能让她们受到哪怕一点伤害,那是无可置疑的。

次日一大早,云中龙四人从山上下来,走进了前面的村庄。

由于时候尚早,村庄里的人们,太多还没有出去劳作,见到四人衣裳华美,相貌不俗,不由纷纷好奇地向他们张望,偶尔也有少数几名妇女在背后议论着,还有为数颇多的孩童,一边嬉戏一边躲在大人身后跑来跑去,指指点点,相映成趣。他们都是卫国一个大奴隶主所属的奴隶,穿着简单破烂的粗布麻衣,住着泥泞的茅草屋,看到云中龙四人走入村庄,自然以为是奴隶主的少爷小姐没事出来瞎玩的。

夏荷冬梅终究年幼,哪里能适应这么多人围观,很是胆怯,一步不离地紧随在吕梦雪身旁,与云中龙亦步亦趋。

吕梦雪作为齐国女公子,对他们的环视,倒也能坦然自若,更且有他在自己的身边,便是吃了定丸一般,全然不当一回事。

云中龙眼见他们只是远远地看着自己四人,眼看便要穿过村庄了,还是无人敢上前搭腔,而自己一上前,那些人便会一窝蜂似的四散开来,心怕他们会招惹到自己。心下诧异之下,来到一间很是破烂的茅屋前,一名年纪五六十多岁的老汉正好走了出来,忙对他行礼道“大伯,请问曹国应该怎么走?”

那老汉一愣,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只得哭丧着脸地道“这位爷,曹国在哪里,老朽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起过,我们这里的人都是人家的下人,请恕老朽夫法帮到你。”

云中龙本来想早点赶赴曹国,好与早先离开齐国的秋月先姿欧阳倩等人会合,可是眼下看来,既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更没有四通八达的大路,想要去曹国,可能还是需要好一些时日才行。当然,他知道曹国在卫国的西南方向,真要不管有路无路,只求顺着方向到达曹国,也是可以的;只是现在身边跟着吕梦雪三女,哪里能让她们再去翻山越岭,餐风宿露。心下一定,反正也不急着赶路,也就顺其自然了。又道“大伯,我们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能弄点东西给我们吃吗?”

那老汉心中犯苦,却是笑着招待四人吃了早餐。虽然食物比较简单,可是总算是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之中,加上主人好客,四人倒也吃得香甜。

旁边围观之人,见到老汉用最的食物招待他们,纷纷暗道果然如此,此刻正秋收之时,他们便是故意跑来吃白食的。大多露出一副对云中龙四人恨之入骨的神情,亦有少数人显出对老汉幸灾乐祸的样子。

老汉这才知道他们并不是奴隶主的子女,对他们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在他心中,如若把食物给奴隶主吃,还不如给狗吃了,心里还会痛快一点;正如奴隶主宁愿把吃不完的粮食烂在粮仓里,也不想给奴隶吃是一样的道理。

云中龙四人也从老汉的口中得知,他们这里的人都是一户康氏大奴隶主的奴隶,平时也还算是安安稳稳,没有什么忧虑,只是他们的劳动量很大,必须种很多的田地,才能养活自己和家人;因为他们每年辛辛苦苦种的田地,到得收成之时,却有七八成归奴隶主所有,而他们只能得到二三成的粮食。为了让那可怜的一点粮食,可以在下一年的收获季节到来之前不被吃光,平日只能尽量少吃,而以野果野菜充饥;即使如此还是很少有人可以将粮食吃到秋收之时,唯有向奴隶主康氏借粮度日,而奴隶主显然不会那么好心,将粮食借给奴隶们,只是为了用债务更好的控制他们,让他们的子子孙孙永远都做自己的奴隶,从而更久更容易地维持他们的骄奢淫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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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旦遇上战乱,或者是自然灾害,奴隶们所种的田地,很可能就会颗粒无收,而奴隶主又不想粮食借出太多,奴隶便会变得饿孚满地,先是四处采挖野菜野草,到后来便连树皮之类所有能吃的都会被他们搜刮一空,最后实在没有东西可以吃的时候,便吃泥土,或者是饥饿成疾,再活生生的饿死的。

老汉说到这里,便老泪纵横,他的妻子,儿子,媳妇,孙子,都先后饿死了,如今便只剩下他和年幼的孙女相依为命。

云中龙听了之后,实在是不敢想象,他在现代社会,虽然这个税,那个税,可以说没有什么不纳税的,当真说的上‘万岁’,可是比起这奴隶社会的凶残,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想到四人刚刚一餐,可能吃了人家大半个月的食粮,要知道是这么一个,又怎么能安心吃得下去呢?不由泛起一股同情心。

老汉待他们吃完,便收拾好,准备出去干活。

云中龙与吕梦雪相视一眼,道“大伯,既然如此,我们也随你一起帮忙吧!”

老汉忙拒绝道“这怎么可以,你们都是身子娇贵之人,怎么可以去做那么粗贱的活呢?”尤其是看到吕梦雪三女一个个娇美大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去干粗活。

云中龙只得道“我们过去看看好了,再说就算想帮忙,也不一定能做得好。”

老汉却不过,见他们答应只是去看看,也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云中龙四人随着老汉来到地里,只见前面一望无际的阔野上,稀稀落落地好几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都在挥汗如雨的忙碌着。

远远看到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修长的身材,靓丽的背影,正在地里忙碌,汗水渗透她薄薄的麻衣,显露出优美的曲线,娇美的轮廓。

正在这时,一名很是粗犷地汉子贪婪地看着她背影,良久才向着她靠了过去。

老汉一指少女,对云中龙四人道“她就是我的孙女,今年才满十四岁,因为了孩子长得秀气,大家都叫她阿秀。”说起阿秀,仿佛是他的心头之肉,很有几分自豪。

猛地,见到那汉子向自己的孙女靠近,如护雏的母鸡一般,跑上前去,愤愤不平地道“阿强,你想要干什么?”

那叫做阿强的汉子,回头一见是他,忙陪着笑脸道“原来是大爷啊,我看阿秀干活挺吃力的,刚好我手边没什么事,便想过来帮帮她。”

突然,旁边一名四十多岁的农妇阴阳怪气地叫道“傻小子,人家阿秀可是主人家看上的,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她方才见到老汉招待云中龙四人,只道是奴隶主家的少爷来了。心怕痴念阿秀的儿子,惹出大祸,可是心里又不痛快,所以才会如此说。

阿秀本来一心忙着手中的活计,听到爷爷的声音,便转过了身,再听得农妇的话,不由地目光往云中龙身上打量了一下,随即羞赧地低下头去,心中暗道这就是要纳自己为妾的主人家少爷,长得可真俊,从来没有见这么好看的人。

想起他身边似乎除了爷爷,还有人,悄悄地一看吕梦雪三女,心下一凉,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身边的女子,当真是美丽之极。再转念一想,能跟在这样的男人身边,也算是不委屈自己如此美貌动人了,而且还可以让最亲的爷爷,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忙活,心中立即一片火热,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云中龙这才明白,自己竟然被这些人视为奴隶主的纨绔子弟,整日无事生非,顺便调戏调戏一下良家妇女,或是仗势欺人,纵狗行凶;难怪他们当初看到自己的时候,一副唯恐躲避不及的情形,不由一阵苦笑。

他在现代社会,还可以说是一个富家公子哥儿,到了春秋时期,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过客,现在勉强算是一个非职业的剑客。至于功名利禄,他一向看得很淡,也许人便是对于唾手可得的东西,总是会毫不在乎;而越难得到的,却越是痴迷其中。

看着云中龙在一旁发愣,吕梦雪三女便走到少女身边道“阿秀,我们来帮你,好不好?”

阿秀看了看她们华美的衣裳,娇嫩的皮肤,哪里有一点像会做粗活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道“谢谢你们,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吕梦雪见她拒绝自己等人的好意,只得退回云中龙的身旁。

不一会,地里劳作的人大多停下手中的活计,往阿秀这边张望,原本,阿秀就是这村庄里最美丽的姑娘,现在又有一个姿色更比她美艳的吕梦雪和两个一模一样美丽可爱的双胞胎夏荷冬梅,以及飘逸若仙,超尘脱俗的云中龙,而且他们的身份明显很不一般。一时间,无论男女均是看向了他们几人。

云中龙见少女与想要帮忙的吕梦雪三女僵持着,边上众人围观着,对少女道“阿秀,现在太阳太烈,不如先歇一歇,一会我们再一起帮忙收割不迟。”

阿秀一愣,想不到他会直呼自己的小名,一张小脸上微微一红,看看四周之人,转身圣老汉道“爷爷,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老汉见眼前这情形,想要照常收获粮食,也是不可能了,只好点了点头,很是心疼地道“好,休息一会的好。”

一行人回到老汉所住的茅屋门前,便见围满了人,一个近四十来岁的身穿服,身高不足七尺,却是足有近二百斤,四肢肥大,肚皮滚圆,五官挤作一团,由四名家仆抬着简易的轿子爬下来,尖声叫道“人呢,阿秀跑哪里去了?”

便有眼尖之人,看到云中龙一行人,便叫道“阿秀来了,阿秀来了!”

圆球一听,大手一挥,他边上的十数名家仆立刻恭恭敬敬地分成两排散开,让他失望的是,一眼看过去,并没有见到美貌的女子。

只见,老汉领着云中龙等人,正朝这边走来,当他看到圆球时,神色一苦,这才秋收刚刚开始,这要命的阎罗王就过来了,要是往常还会等他们秋收之后才来要债,这自然是因为阿秀的缘故了。可是想要躲避时,已然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圆球不等他走到自己眼前,看也不看一眼,便把他推到一旁,骂骂咧咧地叫道“糟老头子,给我让开!”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村庄里最美的女子,是怎么个模样。

老汉跌跌撞撞地退到一侧,身后是一身华美衣裳,气宇轩昂的云中龙及吕梦雪几女。

圆球猛地一怔,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在此处,会有一名看起来似乎身份不俗的陌生的男子,不由道“你是什么人,阿秀在哪里?”

阿秀从后走出,道“我就是阿秀,我不认识你!”

圆球一看,只见她身材匀称,朱眉杏眼,一张俊俏的瓜子脸,白里透红的脸上泛着黑色健康的光泽,顿时痴痴地道“果然不错,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但是你爷爷从我们家借的粮食,已经有好些年了,也该还清了吧!”

阿秀这才发现,眼前这丑不可言的老男人,竟然就是东家的少主人,便是他想要纳自己为妾,有了之前云中龙的对比,当真是云泥之别。如果云中龙是青蛙王子,那么这人则不折不扣是一只又老又丑的癞蛤蟆。

老汉见孙女的神情,陪着笑脸上前道“少东家,欠您的债,我们很快就会给您还!”

圆球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自己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被带倒,好在他整个人像是一个不倒翁般,晃了几晃,竟是没有摔倒,口中不屑地骂道“老东西,还,你拿什么还,乖乖让阿秀跟大爷走,不然有你受的。”

阿秀见爷爷受羞,也顾不得什么,忙搀扶起他,心中却是一片迷茫,难道自己就只能守着这么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过一辈子吗?如果不答应,欠下的债怎么办;就算是自己一死一了百了,可是爷爷怎么办,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云中龙眼睁睁地看着人世间的丑剧在自己面前上演,心中百感交集。这就是现实,从来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有多少人为了活下去,为了更好地活着,不得不授受命运的安排,即使是被生活毫无人性强a奸,也唯有忍气吞声,屈辱的活下去。

圆球见正是风华正茂,很是美貌的阿秀,似乎被自己说动了,便继续和声道“阿秀,只要你跟我走,所有的债务便一笔勾销。放心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吕梦雪见云中龙默不作声,阿秀灵秀的眼睛,满是绝望和不甘,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遂挺身而出,道“她欠你们多少银两,我来替她还就是。”

圆球一双细小的眼睛,顿时一亮,原本以为阿秀是这村庄里最美貌的姑娘,谁知,眼前的这名女子,更是美艳动人,气质非凡,不由淫笑道“怎么还,莫非你想代替她还债!”

这时,围观地人越来越多,听他这么一说,他的家仆均是哈哈大笑,而那些事不关己之人,也是乐得可以看看平时难以见到的绝色美女,更可以看看大家伙的热闹。

吕梦雪玉脸一寒,她自小长于宫中,享尽世间荣华富贵,哪里曾被人如此戏弄,尤其是此人还是貌丑如猪,无耻下贱之人。不由生气地拖着云中龙手臂娇嗔道“涟漪哥哥,你看,那里有只猪在骂我!”

云中龙正感想现实如此无奈,就算是他此刻武功天下少有敌手,可是哪里能尽如人意,说什么,雨婷,成若诗,紫罗兰,吕兰馨,小凤等人也是不可能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被她一扯,这才猛然醒过神来,冷冷地道“她可是很值钱的,你出得起价钱吗?”

吕梦雪心下一怔,不等她想岔,便感到他的大手在自己轻轻一拍,又对自己使个眼色,一颗悸动的心,这落回原处。

圆球看他身份明显不是一般人,只以为他玩腻味了此女,或是手头拮据,便想以自己的侍妾转卖出去。要知道,这时候的女子,除非是正妻,一般的侍妾,完全是货物样的存在,想要转手他人,也是再寻常不过。便高兴地道“兄台既然肯割爱,还请尽管开口,康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似如此绝色美人,他还是第一次得心见到,真要能够一亲芳泽,便是散尽千金,也无疑是值得的。

云中龙感受着吕梦雪的心悸,心中一突,自己无意之中差点又酿成大祸了,当初小凤之死,便只因自己一言不慎,心道祸从口出,古有名言。心里愧疚,猛地拉过她,紧紧搂着,在她朱唇上温柔地一吻。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和他费话,道“这里人多口杂,不如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吧!”

吕梦雪被他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拥吻,玉脸绯红,双手不自禁地在他怀中轻捶,试着想要挣脱出来,却是一动也不能动,心中顿时甜滋滋的。

圆球看着她娇美无限的姿容,幻想着她在自己的怀中的情景,不由将头点个不停,连连道“好,好,就到我家去好了。”心想;到了家里,管你是什么人,还怕你会飞掉不成,想着眼前的绝色美女,就要成为自己的女人,口水都是流了一地。

云中龙回头一望,道“阿秀,既然你们也有债没还,如此正好,大家一起过去吧!”

阿秀很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实在没想到看他人才卓越,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卖掉自己的女人不说,现在还要把自己也拉扯进去。

圆球这才发现他们身后竟然还有一对很是美丽可爱的双胞胎,姿色亦是百里挑一,忙道“好,大家都一块过去,把事情一并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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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圆球男子领着云中龙等人,身后是不得不跟着的阿秀和她爷爷,再后是那些家仆,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一处很是奢华的豪宅大院,当然这只是相对茅屋来说,与现代社会的建筑相比,唯一的优点便是整个院落占地足有数亩之多。

漆红色的大门,上面写着‘康氏大院’四个大字,门口便有守门之人见到圆球,弯腰恭敬地道“少爷,您回来了!”

圆球难得向云中龙做个请的姿势,只是他心里想的是如何痛宰这么一只送上门的肥羊,因此他的样子极为滑稽,引得夏荷冬梅连连娇笑,她们可是亲眼见识,深刻体会过云中龙的厉害,有他在身边,才没有什么好怕的。

云中龙紧握身后吕梦雪的纤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圆球走进自己家的院落,引着众人来到大厅,自己高居主座,很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前面的云中龙和几女,爽朗地笑道“这里应该是比较合适的地方了,你就放心的开个价吧!”目光肆无忌惮地看向吕梦雪几女。

云中龙并不搭理他,转身对着远远跟在身后的阿秀和她爷爷,道“大伯,你欠他们多少银两,今天便一起算清好了。”

老汉心下一怔,实在搞不清他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却还是应道“回这位爷的话,这些年累积起来,加上利息,差不多是十两银子。”按照当时的物价,以他和阿秀的生活水平,十两银子,足以让两人吃用个五六年了。

圆球大手一挥,身旁一个长胡子的老头,拿着一块块木片,道“主人在上面记载清清楚楚,明明是十六两四十五钱,怎么会变成了十两呢?”

阿秀一听,急道“我记得很清楚,所有本金加上利息,也只有十三两二十七钱。”

圆球见她说话,便笑着对那像是管家的老头勾勾手,示意他过去,等他走到旁边,猛地将他的头往外重重一按,骂道“没用的废物,连个帐都不会算,你说我们康氏养你作什么,滚吧,别让大爷再看到你,不然准叫你生不如死。”可怜这名帐房先生,一直为康氏鞍前马后,只因圆球一时不爽,便落个扫地出门的下场。圆球虽然是对自己家的下人下手,可是他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便是要杀鸡给猴看,给一旁的云中龙提个醒,凡是适可而止,不要得寸进尺,这样谈起价钱,为说对他就无疑有利多了。

云中龙也没心思去看他那蹩脚的表演,悠闲自在地道“我说了阿秀她们的帐算在我身上,既然如此,康少爷,不如折去零头,就算作是二十两白银,如何?”

圆球一听,只以为对方果然不出所料,高兴地笑道“很好,很好,就该如此!”

阿秀一脸茫然地看着前面的云中龙,她实在搞不清,他把所有债揽上身,为自己还债,是为了从这胖子手中抢下自己,还是另有什么打算;如果真是贪图美色,那他又为什么又要将比自己更为美貌的吕梦雪卖给胖子。

云中龙也没时间和他瞎耗,道“阿秀的帐已经算清了,你自己开个价吧。”

圆球小眼睛转了一圈,才缓缓一指吕梦雪道“既然兄台如此慷慨,那么便以十两的价格买下她好了。”又指了指他身后的夏荷冬梅姐妹,道“我看她们应该是侍女,样子也还乖巧,只是年龄太小,正好我要纳一房小妾,缺两个丫头侍候,一个五两,便也算是十两,一起是白银二十两,你意下如何?”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好,这么说来,帐也算清了,阿秀你们也不用再给他们还债了,我们都走吧,看他这样,也不会留咱们吃饭的。”

阿秀俏脸上勉强一笑,可是难道为了自己的债,真的要连累吕梦雪三女跟随这肥猪一般的债主,尽管再也不用为欠下债务发愁,可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倍受折磨,猛地上前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的事不要你管。”

圆球从主座走了下来,笑嘻嘻地道“买卖已经谈好了,由不得你答应。”说着,就想上前去拉一副云里雾里的吕梦雪。

夏荷见公子要落入他人手中,急切间一脚飞起,正中那圆球的两胯之间的物事,骂道“死猪,你敢对公子无礼!”

她一脚气急之下,用足了力道,直踹得圆球,仰面倒在地上,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又肥又短的双腿紧贴弯曲,弓着身子,一双短小的双手捂住痛处。神情极度痛苦地叫道“你个臭丫头,好大的胆子,来人,还等什么,把他们拿下!”

便有十余名身强力壮的家仆,如狼似虎地向着云中龙等人扑了过来。

云中龙哪里会让他们近自己等人的身,略一运劲,双掌一错,再一分,那些家仆尽数跌出老远,一个个倒地不醒人事。

圆球被眼前的情景骇到,只是云中龙的武功何其厉害,他又如何能看得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又有机灵的家仆将他扶到一边,总算是略微放心了一些,强忍下身如锥子刺痛的感觉,喝道“关门,放狗!”

很快,便有二十多条膘肥体壮的大狗,向云中龙扑了过去。

云中龙看他似乎还未警醒,心中一阵好笑,还真是不知死活,待那些狗扑到自己的范围时,猛然拔剑出鞘,背后飞云剑一扬,正是‘剑气寒霜’。

一时间,大厅内剑气纵横,寒气逼人。

在场的所有人,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见刚刚还活龙活现的狗,此刻均是血肉模糊,撕成一块块了,厅内地上一片狼藉,空气中血雾弥漫。只是奇怪的是,大厅正中,云中龙等人所立之处,却是纤尘不起,更无一丝血迹。

圆球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惨景,一跤跌倒在地,身上脸上满是血迹。

云中龙早已把剑归鞘,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众人大多根本不知道是他出的手,只有吕梦雪知道他的厉害,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本来不想管太多的,可是这货实在太过份了,不给他教训,实在有点对不住那些被他欺负的人,远远的道“康少爷,这笔帐,又该怎么算?”

圆球良久才从震慑中醒过神来,讷讷地道“帐,什么帐,刚刚不是已经算清了吗?”

云中龙见他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模样,手掌一扬,下手极有分寸,伤而不死,便是想要晕厥也不可能,自是故意让他吃点苦头。

那圆球应声而飞,硕大的身躯直跌出丈余远,浑身如散了架般,一摊烂泥般躺在门口,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

云中龙一指地上生死的家仆和死狗,道“正如康少爷方才所说,下人一个算五两,你这家仆地上有十二人,站着的有十一人,狗二十七条,一起是二百五十两,加上你也是二百五。所以,你现在欠我白银五百两,给个算个整数,就一千两好了。”

圆球被他击飞之后,才知道竟是这个看似文弱之人,居然是个天大的杀神,惊恐而又大惑不解地道“你这帐是怎么算的,为什么我的人,反而要给你银子?”

云中龙冷声道“杀你们,便如取狗命一般,你敢说你的命还是你的吗?”

圆球看看惨不忍睹的死狗,也知道这里所有人的性命,都捏在对方的手中,哪里还敢反抗,只要不伤自己,其他什么的自然是言听计从了。

云中龙领着吕梦雪三女和大开眼界的老汉阿秀爷孙从康家大院走出,临走之时不忘带上从圆球那里讹诈来的巨款,足足千两白银,带着身上难免显得累赘,便以100银换1金的比例全部换成了十锭黄澄澄的金锭。好在康氏乃是远近有名的大奴隶主,家里有着数以千计的奴隶,每年从他们那里榨取的也远远不止这个数字,不然这样一笔巨款,一时半会,还真是没有人可以拿得出来。

圆球原本以为此番可以获得国色天香的美色,宰杀一头送上门的肥猪,哪知踢到铁板,不但人没捞着,还白白损失了一笔天大的财富,被人当成猪给痛宰了。

吕梦雪三女讲到圆球交出金锭时痛心疾首的滑稽模样,均是开心地笑了出来。对于云中龙的手段,她们再清楚不过,见他捉弄恶人,自是大快人心。

倒是阿秀和老汉平日老实巴交,安分守己,哪里曾见过如此血腥暴力的场面,一时间,唯唯诺诺,竟是跟在身后,什么话也不敢乱说。

云中龙看看已经走到村落边,便止步对老汉道“大伯,承蒙不弃,这里有两锭金子,你们拿去好好过日子吧!”说着,掏出两锭金子递了过去。

老汉哪里敢接,忙摇手道“这位爷,您不要再和老朽说笑了!”

云中龙见他死活不肯接受,转而对边上的阿秀道“现在你们的债务也没有了,拿着金子,好好和爷爷去过些安乐的日子吧。”

阿秀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接金子。

云中龙想了想,道“你们是不是害怕那康少爷,再来找你们算帐?”

吕梦雪一听,插口道“涟漪哥哥,或许我们走了之后,那肥猪怕是不会放过他们,很有可能还会变本加厉对他们不利吧。”

猛地,那老汉跪了下来,哀求道“这位爷,老头子知道您不是一般人,就好事做到底,阿秀这丫头命苦,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享过福,可她人也还算机灵,便让她跟在您身边为奴为婢,也好过在这里等死强!”

云中龙忙将他扶起,不由道“大伯,你不用担心,你们有了金子,完全可以到别的地方另谋出路,还怕他们作什么。”

老汉老泪纵横地道“这位爷您有所不知,现在兵荒马乱的,老头子带着一个女孩子,就算是没有人对我们起什么心思,可是要找处安身的地方,又是何其艰难。”

云中龙这才知道,现在是春秋乱世,可不是什么太平盛世,若是没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怕是很容易朝不保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于非命了。

冬梅见老汉说得可怜,便悄悄地一扯吕梦雪的长袖,轻声道“公子,你看他们好可怜,不如你和他说说,带他们一起上路吧。”

吕梦雪一想,自己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以往天天相见的父亲,心下一酸,道“涟漪哥哥,你看能让他们一起上路吗?”

云中龙情知带他们一起上路,自然会凭添许多不便,可是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了。诚然,他一个人再厉害,若不能改变整个社会制度,使奴隶社会过渡到封建社会,甚至于共产社会,那么压迫和被压迫的现实,是永远不可能更改的了的。眼下已经将他们拉了进来,就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现实所吞没。

云中龙一行人再也没有回到村庄里,对于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人,实在无意再去瞧见那副丑陋的嘴脸,而少数落井下石之人,此刻没时间,也没有心思去计较那么多了。在这个伟大的国度,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从来就不乏其人,对于人性的此点,只要有人活着,这个顽疾便会一直存在下去。

六人一路西行,路越来越宽,路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好在当初从圆球那讹诈了十锭金子,云中龙这才有足够的钱财使用,先找了一乘马车既能便于赶路,又能令几女免于四处抛头露面;又新买许多华美的衣裳,供自己和吕梦雪三女换洗,也为老汉和阿秀准备两套,看看天色不早了,便投了一间客栈,要了三间上房,老汉一间,云中龙一间,四女另住一间大房屋。

老汉百般推辞不得,也只得住进房间里,他做梦都不敢相信,自己这辈子还能住上如此舒适干净的房屋,吃那么精美的饭菜,喜得他直如吃了蜜,整个人都甜滋滋的。



第183章

有了更多的时间相处,阿秀也渐渐能与吕梦雪三女融在一处了,当她换上云中龙新为她买的锦绣衣裳时,更显娇美迷人。尽管她知道云中龙几人来历不凡,可是当她知道吕梦雪原是齐国女公子时,还是惊诧地合不拢小嘴。

哪知,云中龙等人大肆购买物事,引起了一名名叫周折的惯偷的注意,他在街上四处盯梢好些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下手。好不容易发现这么一只大羊,遂一路尾随找到他们入处的客栈,便去找同伙周到商量如何见机下手。

这晚,老汉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只要跟着云中龙等人,便能让孙女阿秀一直这么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自己也能沾沾光;看他的样子,也不是那种玩过了,便不负责之人,琢磨着怎么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便或许能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问题。又想起死去的老伴,儿子儿媳等,想着想着直到子时之后,才睡了过去。

云中龙自然能察觉出有人跟踪自己,可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弄清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便将计就计,只作一无所知。

吕梦雪四女所住的那间大屋,只有两张床;阿秀自小睡在小破屋的茅草之上,在知道了她们的身份之后,更是战战兢兢,心怕做错什么。

阿秀见时候不早了,她们尽管很是疲累,可是都没有上床睡觉的意思,便道“梦雪小姐,你们上床睡吧,我睡地上就好了。”

吕梦雪摇了摇头,道“阿秀,既然当初没有抛下你们,就没有把你当下人看,而你以后也别把我当成什么女公子,大小姐,大家都以姐妹相称好了。”不等她分辩,又道“大家既然是姐妹,就不要太见外,你和我睡一张床好了。”

阿秀正想说什么,云中龙敲门而入,他知道可能有人对他们不利,为防吕梦雪等人发生什么意外,晚上他并没有准备自己的房间睡觉,而是带着自己的被褥来到了她们所住的大房屋内,这样有什么事情,也能及时照应到。

吕梦雪见到他这副模样,不由道“涟漪哥哥,你怕我们没有被褥盖吗?”

云中龙一愣,摇头道“不是,我今晚就睡在这里。”

阿秀一听,顿时惊呼道“啊!”自她懂事以来,还从来没有和成年男子同睡一室过。现在虽然不是孤男寡女,可是他们关系匪浅,说不得会做些什么亲密的事来,自己怎么能和他们一起呢?俏脸一红,惊慌失措地道“那我去对面的房间睡好了。”

云中龙忙道“不行!”他来这里就是想保护她们,又怎么能让她到对面的房间去呢。

阿秀一听,一张娇美的脸庞上,又怕又羞,默默不语,低头揉搓着衣角。

云中龙见她忸怩地神情,分解道“今天我在街上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们,可能会对我们不利,为了安全起见,所以你们暂时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阿秀这才知道是自己误解了他的意思,俏脸更是红润,娇艳动人。

吕梦雪应了声,与阿秀同睡一床;夏荷冬梅另睡一床,云中龙则在地上简易搭了睡觉的地方,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不适。

很快,几人在静静地等待中先后睡了过去。

夜渐渐深了,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云中龙将被褥轻轻盖在身上,双目闭上,却是不敢有一丝大意,尽管以他此时此刻的功力,周围数丈之内,有什么风吹草动很难瞒过他,可是看那跟踪之人,功力非凡,若不是自己警惕性极高,还真发现不了他,也就打起了精神,静心等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一怔,竟然发现有人步履轻盈的向自己走来。等来人走到自己五步处,闻声辨位,一个翻身,一手抓住来人的右腕,一手紧扼住喉咙。只觉入手滑腻,便知对方竟然是一名女子,手上略微一轻,只是制住她,没有想要伤害她。

却听那女子连连挣扎,良久才低声地道“快点放手,是我!”

云中龙一惊,叫道“怎么是你,小梅?”

这悄无声息摸过来的人正是冬梅,纤手揉揉被他抓得有点疼的脖子,道“人家想过来看看你盖好被褥没有,谁知道,被你给掐死!”

云中龙弄出这么一个乌龙事件,心知她关心自己,又怕同屋的几女知道,只好偷偷摸摸地过来,遂歉意地道“小梅,你不用为我担心,时候不早了,快点去睡吧!”

冬梅往他身上一靠,悄声道“你说的人家,都不敢睡了,就让我陪你一会吧!”

云中龙感到她纤弱的身子,微微颤抖,一对尚未发育成熟的小乳鸽顶在胸前,一双灵气的眸子,在夜里闪耀着光亮,抬头无助的看着他。

正在他半拥着她的时候,窗外响起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冬梅见他良久不说话,只道他不肯答应,便想开口说话。

云中龙忙伸手掩上她的小嘴,把她拥在怀中,静声听外面的响动。便听到有尖锐东西捅破窗户纸的声音,心恐敌人放什么迷香毒气,忙闭住呼吸,又替冬梅掩上口鼻;又怕对方有什么厉害的后着,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静观其变。

却见怀中的冬梅,娇躯直颤,忙松开手,用嘴巴为她度入一口真气。他可以几个时辰不呼吸,十天半个月不睡,几个月不吃不喝,可是她便是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做到。

冬梅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入云端,舒服得不得了,什么都忘了。

不一会,便听到窗外再次响起脚步声,不同前一次,这次乃是两人。

他们轻轻地撬开窗户,两人敏捷地越过窗棂,鱼贯而入。

云中龙揉身而上,一掌朝着前面之人劈了过去,轻而易举地将他击晕,后面之人眼见情况不妙,想要转身已然不及,忙手上一撒,向后窜逃。

他快,云中龙比他更快,心怕他会使出什么厉害暗器,双掌一翻,身前腾起一道护罩,向前一推,一道霸道无匹的劲风直朝那人扑过去。

只听,“碰!”地一声,那人滚落窗下,足尖一点,人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云中龙燃起油灯,几女这时犹自安睡如常,感到屋内气息有异,忙打开所有窗子,将愣在那里的冬梅带到屋外,发现对面自己的房间一切如常。遂立即将屋内床上的吕梦雪,夏荷,阿秀,一个个抱到自己的房间里,做完这一切,才有时间去看屋里方才自己击晕之人,发现竟是一个瘦小的男子,此人贼眉鼠眼,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人,正是白天在街上鬼鬼祟祟,跟踪尾随自己的惯偷周折。

冬梅良久才回过神,担忧地道“小姐和姐姐她们怎么了?”

云中龙将晕厥的周折提起,往房间里一丢,端起桌上的冷茶往他头上一浇。

周折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只见房间里一个气度俊雅,傲然而立的年轻男子,站在自己身前,他旁边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姑娘,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云中龙冷漠地道“大半夜的做什么不好,非要扰人清梦,说,你们想要干什么?”

周折作为一个惯偷,自然有他应对之策,难受地一抱头,猛地一歪,又晕了过去。

冬梅不由焦急地道“怎么办,小姐她们不会有事吧!”

云中龙忍不住朝床上一看,心下也是有点忐忑不安。

哪知,周折只不过故意装腔作势,为的便是找到对方疏漏的机会,来获得脱身的机遇。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固然极是迅捷,可是远没有对方厉害。

云中龙见他跳起身,就想蹿出门外,脚下一踢,旁边一张木椅便如风一般飞了过去,只听一声“扑!”地一声,正中周折的双腿。夹带的劲风何等厉害,竟是硬生生的将他一双大小腿都打折了,整个人如箭般趴在地上,飞出老远。如此一来,他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周折了。如果早知道会有今日,他估计也不会叫周折了,叫什么不好,要叫折;叫折也就折吧,偏生要去学人家偷鸡摸狗,这下不打折腿才怪了。

云中龙走过去,也不浪费表情,道“说,到底想干什么?”

周折倒也硬气,被打折了腿,只在初时叫了一声,此刻居然一声也没有吭声,只是知道对方不是善茬,努力坐起身,挣扎着道“我说了,你会放我走吗?”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横竖是个死,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这才不得不和对方讨价还价。

云中龙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不想说,那你永远都不要说了。”

周折听得他的口气,便知他所说无假,就以对方方才的狠劲,杀上个把人,绝对不比踩死一只蚂蚁会有多大的差别。忙道“我只不过是见钱眼开,见大爷出手阔绰,便想……”

云中龙情知自己初到卫国,并没有得罪什么人,他们会打主意,要么是想劫财,要不就是看到几女美貌想劫色,便道“你刚才在房间里吹入的可是迷香?”

周折忙点了点头,道“闻了这迷香,便会和平常睡着了一样,只要将清水洗脸,便会自然清醒过来。”心道自己明明将迷香吹入房间里了,为什么他会没有晕迷?看来自己栽在他的手上也算是倒霉,总不想为了一点钱财,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吧,因此此刻明知逃脱无望,便极力配合,但求对方放自己一条生路。

冬梅依言用清水将吕梦雪,夏荷,阿秀弄醒了过来,几女如梦初醒看着房间内多了一个陌生的受伤男子,忍不住一问,冬梅自然不会说半夜自己跑去关心别人,刚好遭遇有人行窃,只是纤手一指云中龙,道“是他识破了他们的诡计,救醒了我们,又抓到了这人!”她们才知道,这人竟然是小偷。

云中龙见她们醒转过来,心神一松,而他们所住客栈极为偏僻,如此闹了一番,居然也没有惊动其他的什么人。转念一想,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又道“刚刚被我打伤之人,他又是谁,怎么才能够找得到他?”

周折心想话已经说了,一句是说,十句,百句,也是说,便道“他是我的堂兄,名叫周到,我知道他的住处,可以带你们过去。”接着,又似想起了什么,道“你既然说他负了伤,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那里去。”

云中龙看他不似说谎,知道也问不出其他什么,便给了他十两银子,叫人将他打发走了。依他现在的样子,双腿应该还是可以治好,想要行走也勉强可以,只是要想再如从前一样走街窜巷,偷鸡摸狗却是难如登天了。

事情到此,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几人均有点晕晕欲睡,于是挤在云中龙的房间里睡了过去,一夜无话,倒也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次日清晨,云中龙情知自己等人被盯梢上,为了不让众女担心,也没有连夜赶路,更没有对她们说什么,只是待到天色已经大亮,才收拾细软开始上路。

老汉平生第一次住上好的房间,睡得很是香甜,上路的时候,心知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便坚持他来驾驶马车,这样也就无须再另外雇人,而他虽然没有骑过马,可是他对于牲畜倒也很能驾驭,不用多久,便能轻松地驾驶马车了。由于他和孙女阿秀都是康氏的奴隶,并没有自己的名姓,便听云中龙的意思,既然是卫国人,便称他为卫大伯。

这时,云中龙也才当地的商人旅客口中知道,他们前一阵子所走的路和自己预期之中,有着很大的偏差,齐国往西接壤的从北往南便是翟国,卫国,曹国,卫国往西是晋国,往南是曹国。他们现在所在地方卫国都城朝歌之北,当下决定开始南行。

卫国本来在西周之初,康叔封开国之始,到卫武公拥护周平王西迁,都是一个在中原颇有影响的诸侯大国,可是到此刻,已经彻底沦落为了一个在大国夹缝之中左右逢源的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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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也因此,卫国的领地已经大大缩小了,加上前几任国君的荒淫无度,以致内忧外患,屡次受翟国侵袭,甚至于都城朝歌都被攻陷,抢掠,卫国的人口自然也是大量锐减了。

要不是齐国相助,说不得早就亡国了,公元前年,卫成公将都城从朝歌迁到了帝丘。

卫大伯赶着坐着云中龙几人的马车顺着大路,一路向南,尽管路面很宽,足以好几驾马车并行,可是路上行人极为稀少,马车辗过满是黄泥的沙地,扬起阵阵风尘;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宁静的荒野之地,格外地响亮,更突显出大地的苍凉。

马车内吕梦雪夏荷冬梅与阿秀相谈甚欢,她们自小便像鸟笼的小鸟一般,尽管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是全无自由,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阿秀和她们有了接触之后,发现她们完全没有想像之中的那么高不可攀,反而对她在生活所遇到的事情,很有兴趣,于是跟她们诉说起奴隶的艰苦生活和悲惨境遇。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可以过上这般逍遥自在的日子,尤其是看到爷爷脸上的幸福,便对云中龙几人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激,千方百计令她们高兴,满意。

突然,荒野之中响起纷乱的马蹄声,划破了这片沉静的大地。

卫大伯猛地发现前方有大量的人马出现,忙将马勒停,让马车止住前行的步子。

阿秀一惊,起身道“爷爷,怎么了?”

云中龙伸手将她按回原处,又看了看吕梦雪三女,道“没什么事,你们继续聊。”说着,探头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只见前面的坡地上,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上百名衣衫破烂的马贼,他们的马速飞快,只用片刻,便到了近前。

阿秀想要再说什么,冬梅一拉她,道“阿秀,你不用害怕,只要有他在,天塌不下来!”眼神,口气中不自然地流露出对云中龙的钦慕。

夏荷见阿秀犹自不放心,便道“你还不知道,他一个人从千军万马中,也是来去自如,杀得人家尸横遍野,丢盔弃甲的。”

阿秀忍不住,“啊!”尽管在圆球家的院落里,知道他很是厉害,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在如狼似虎的大军中,也是如此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云中龙待山贼来到近前,已经隐隐想到这些人极有可能便是周折或是他的同伙周到引来的,当然也不排除,这些马贼是占山为王的寇匪,只不过恰巧在此拦路打劫的。

众马贼将马车团团围住,便见一个虬髯大汉胯下一匹高头大马排众而出,显然是众人之首,对着马车上的云中龙和卫大伯喝道“留下女人和银两,放你们一条生路!”

云中龙猛然看到一名明显身上有伤的精瘦男子,便笑着道“周到,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快就改行了,其实小偷,还是很有前途的;不是我说你,以你的身手,不做小偷去做山贼,实在是大村小用了,你根本就没有那个天赋。”

那受伤者正是周折的堂兄周到,他听堂弟说在街上遇到一个出手阔绰的主儿,并摸到了对方的所住的客栈,于是两人一合计,决定当夜子时,在窗外吹入迷香,等屋里的人的晕睡过后,再入室行窃;只因周折只看到云中龙买了东西便往吕梦雪她们所在的大屋里去,才会误以为,他所住的地方便是大屋。哪知,两人吹入迷香好一阵之后,先后潜入,便遭到了屋内之人的袭击,周折当场被击得不醒人事,周到因为见机得快,侥幸逃脱,却也被劲风击伤,只是事出突然,他根本不清楚屋子里的什么情况,更不知自己被什么人打伤。

要说周家本是名门望族,可是两人偏偏不成气候,犯下什么事,也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周到逃走之后,舍不下堂弟的性命,更不敢回家,心中不甘,于是找人监视云中龙所住屋子的动静,他看过大夫之后,便去找卫都帝丘附近地区的马贼之首黄埔。

这黄埔生得牛高马大,天生神力,武功很是不凡,本是周家的奴隶,可是不服管教,杀了周家的管家,带领一批人做了马贼。周家原本为了维护自己家族的颜面,几次派人对黄埔进行剿杀,可是事与愿违,他们那些平日私下所精心眷养的家卫,根本不是黄埔等走投无路,吃尽人世苦头的奴隶的对手,几次之后,周家不得不放弃对黄埔等人的对抗。

而黄埔等人虽然不惧周家的武力,可是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钱粮,又不敢到人多的帝丘为非作歹。于是乎,双方默默达成协议,周家每年给黄埔等人一定数量的钱粮,等于是将他们收为自己的兼职打手;黄埔也是乐在其中,既不用看周家人的脸色,又能得到自己迫切需要的钱粮,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周折周到两人本是鸡鸣狗盗之人,自然与黄埔等人混得挺熟,原本两人想独吞云中龙等人的钱财,可是失败之后,只得向黄埔求援,这才有了眼前马贼围住马车的一幕。

周到听到他如此一说,不由道“昨夜是你打伤了我?”看对方年纪轻轻,俊尔不群,要说他出手阔绰,身上钱财巨万,还真是极为可能,可要说对方便是打伤自己之人,这由不得令人生疑了,毕竟周到武功虽然不算一流高手,可是反应迅速,身手敏捷,远胜常人,绝非泛泛之辈,寻常之人又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周到,人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倒好,伤还没好,就什么都忘了,简直是自取其辱,不知死活。”

马车里,冬梅听说昨夜跑掉之人,竟然还敢找上门来,不由揭起帘子,走了出来。傍着云中龙,娇笑道“你说得可真好,对了,昨天晚上我们抓到了一只老鼠,我倒要看看,那跑得比猫儿还快的家伙,会是怎么一个模样?”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顿时响起一片很是夸张地惊叫声。

黄埔哈哈大笑,道“好俏的丫头,老子最喜欢了!”

周到一听,她竟然将周折当成一只老鼠,却对自己的样貌很是好奇,他平日对自己容貌,倒也颇有自信,加上周家少爷的名头,还真让掳获了不少少女的芳心,眼见前面这少女清丽脱俗,虽然稚气未脱,可是娇美动人的曲线,已经是呼之欲出了。情不自禁地一挺胸,强自压下体内的伤势,摆出一个自以为最吸引人的姿势。

冬梅饶有兴趣地左右打量他,再看看身旁的云中龙,良久才道“你果然不错,比起那只老鼠好了不少!”不等那周到高兴,又道“我看挺像只的跑来跳去的猴子的!”说着,依着云中龙直笑了个前俯后仰。

那周到原本以为会博得对方的好感,哪知道竟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姑娘给耍了,顿时内牛满面,加上内伤未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从马背上栽到了地上。

这时,阿秀关心爷爷,也忍不住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只见众马贼杀气腾腾地将他们团团围住,更有一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边上散布着触目惊心地血迹。马车上的爷爷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浑身有如筛糠,抖个不停,一时间不由花容失色;再看云中龙泰然自若,一旁的冬梅更是有说有笑,全然不当一回事,这才想起他们都不是寻常之人,心头的恐惧感,也因此散去了许多,只是担忧之色,难以尽释。

那些马贼本来正自为周到的晕倒而慌乱,可是猛然发现马车里又出来一个姿色不俗的少女,注意力登时被她给吸引住。

黄埔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云中龙,笑道“你小子艳福倒是不浅,居然藏着如此美色!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将女人和金银财宝留下,便由得了你。”

云中龙猛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淡然对着他道“既然如此,你我比斗一场,若是我侥幸赢了,便让我们离开此地,若是你赢的话,我想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便有马贼小弟大勇,讥笑道“大哥,这小子不知好歹,居然敢向您挑战,实在是不把兄弟们放在眼里,就让小弟我料理了他!”说着,便要上前动手。

黄埔不置可否,心想,这小子敢独身带着那么多金银财宝四处乱走,极有可能有什么过人之处,便让手下试试他的底细也好,到时候自己再相机行事。于是策马转身向后走出十步,所有的马贼纷纷依样照办,顿时马车周围腾出了一片十步方圆的空地。

大勇见大家让出场地,从马上一个翻身,纵了下来,却是双手先着地,跟着快速地向前两个空翻,稳稳地落在云中龙面前的七步远的地方。

众马贼见他漂亮地落了一手,很是配合默契地对他抱以激烈地彩声。

大勇见大家如此捧场,又急于在美人面前表现,干咳一声,便方步一移,双拳如风,一拳连环一拳向云中龙胸前攻了过去。

云中龙并不想与他们在此纠缠,以他现在的武功,对方便如一个刚学会走路之人,向成年大汉发动进攻。待对方攻到近前,身子一闪,让过他的双拳,脚下一带。

大勇正沉浸在两拳将对方文弱的身子击飞的场面,哪知自己势在必得的双拳,竟是尽数击在了空处,整个人顿时重心不稳,不等他反应过来,脚下一痛,猛地向前扑出。他趴在地上身子在泥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直撞入十步之外的马贼群中。虽然并没有伤多重的伤,可是情形实在是狼狈不堪。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对方站在前面不动,为什么他双拳打上去,就落到了空处;就算是重心不稳,也决计不会如此跌出去。

眼见自己的兄弟大勇失手,便有马贼起哄道“这小子会妖法!”更有心腹之人陈皮,在黄埔的耳旁低声道“大当家,难道我们真的要和他单打独斗?”

黄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手下数一数二的人物,竟然连人家边都沾到,就被打败了,他心底也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对方的敌手,真要在这么多手下的面前被人打败,那对他的威信,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遂阴恻恻地道“单打独斗?现在又不是比武,再说,我们是马贼,又不是什么江湖大侠,哪里来那么多规矩!”

陈皮阴恻恻地一笑,道“大当家英明,要说单打,也是他一个人打我们所有兄弟;独斗,便是他独自和我们斗,嘿嘿!”

大勇甩开同伴的搀扶,又从众马贼中抢出,骂骂咧咧地道“好小子,居然敢使诡计,来诈大爷,这次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厉害!”

他输得不明不白,心不甘,情不愿,可是武功远远高过他的黄埔却是清楚,云中龙并没有使什么诡计,而是他的武功高出大勇太多,才会将他败得丝毫不露痕迹,当下喝道“大勇,回来!”转而,对云中龙一抱拳,道“这位兄弟,身手不错,大家相见一场,不打不相识,不如就到舍下歇歇脚。”他眼见对方武功了得,自己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便想改变策略,如果能将他拉拢过来,自然是再好不过;不然也能另想对付他的办法。

云中龙懒懒地道“我们还要赶路,就不麻烦你们了。”

突然,边上的冬梅正觉方才的比试太快,看地不过瘾,听他们的意思,想要罢手言和,便道“喂,我说大胡子,如果你是个汉子,就和我家主人比试,你要是输了就乖乖地做他的徒弟,怎么样,你敢吗?”说着,嘴角一扬,轻蔑地看了黄埔一眼。

众马贼立即炸开了窝,要知道大当家黄埔,在他们的面前,可是从来没有败过,现在居然有个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置疑他们的精神支柱不行,如何能让他们不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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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便有几名马贼,闹哄哄地道“臭丫头,如果那小子输了,那你就给我们当家的做小妾吧!”说着,所有的马贼都是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黄埔原本不想和云中龙比斗,可是竟然被冬梅和他自己的手下逼得无路可退,如果说他不与云中龙比试,将让那些一直对他敬若天神的手下大失所望。再看看冬梅俏丽的模样,不由心下一荡,瞪着她道“小丫头,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敢赌吗?”

冬梅一听,竟然要她给一个大胡子做小妾,不由脸上一红,想着云中龙的厉害,便故作镇定地道“好,一言为定,谁要是说话不算数,就不是男人!”

陈皮听了,忍不住笑道“好狡猾的小丫头,你本来就不是男人,也就是说你们若是输了,也可以不作数了;而我们却不能。”

冬梅见自己的小计谋给他识破,忙掩饰道“我当然不是男人,可是他是,再说了,我们若是输了,想要反悔,你们会答应吗?”说完,走到云中龙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娇声道“你可要努力噢,人家的下辈子,就全靠你了!”然后,俏脸红润的走回马车处。

众马贼闻言都是一阵大笑,更为大当家鼓劲。

黄埔眼见比试,已经无可避免了,猛地大手一挥,所有马贼立时又向后退出十几步,让出一块偌大的空荡荡场地。

云中龙只想早些和他们扯清,心想若是能擒贼先擒王,或许可以事半功倍,虽然依他的武功,眼前这些完全不放在眼里,可是如果不是必须,谁愿意整天打打杀杀。

一时间,所有人都变得沉默,心怕影响了场中两人的心境。

黄埔早已从高头大马上下来,又从马背上取下一柄重剑,足有四尺多长,三寸多宽,此刻左手紧抓住剑鞘,右手轻轻握在剑柄上,目视前方,显然对这场比试极为谨慎。可是,他做了几次攻击的尝试,对方始终是一动不动,不由心中一阵急躁,猛然大喝一声,重剑出鞘,寒光一闪,人已迅快地向前方杀奔过去。

云中龙知道对方这一招,只不过是试探而已,直等到他攻到一步远的距离时,才飞快地一个转身,背后飞云剑连剑带鞘一格一挡,便让了开去,

黄埔也当真了得,此刻方知对方武功简直是深不可测,可是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求两败俱伤,攻击起来,全然不顾己身。

云中龙和他接上几招,便知道他的武功,只不过比秋风略高,和先姿欧阳倩尚有不如,即使只用二分功力,也能应付自如,心下寻思,如何让对方知难而退。尽管不将他放在眼里,可是也不想惹上这一大堆麻烦。

黄埔见他若有所思,机不可失,立马飞身向马车方向扑去。

云中龙略一怔,便即反应过来,身子一纵,向他追了过去。

哪知,黄埔此时攻击马车,只不过是声东击西,听到身后破风声,并不回身,身子一矮,人如拱桥一般,双手握剑直向对方刺了过去。

云中龙不防他有此一招,猛地将手中剑鞘往空地上一掷,人已借势向后飘退,飞云剑一扬。顿时,只听“锵!”地一声。

黄埔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半截断剑,方才电光火石之间,眼见自己计谋成功,就算不能杀了对方,也足以重创他,哪知,云中龙的武功,远远出于他的想像。不但未被自己击败,反而以手上无坚不摧的神剑,轻易地削断了自己的长剑。

目光呆滞地从云中龙身上,再到周围的兄弟身上,最后看看残留地断剑,往地上一掷,颓然道“我输了!”虽然当着这么多手下,前面又有两名美丽女子,可是眼前的现实,他不得不授受,终于还是亲口说了出来。

冬梅高兴地跑了过去,正想说什么,云中龙制止了她,道“黄兄弟,你也不用过谦,如果我手中不是有削铁如泥的宝剑,也未必能够胜得了你。”

黄埔眼见对方,竟然如此维护自己的颜面,不由心下感激涕零,毕竟在这里的人高手没有几人,对于两人比试的真相,并不清楚,只是看到他的长剑被对方所毁,对方这么一说,众人便会以为并不是他的武功不如,只是输在兵刃之上。于是爽朗地大笑,道“输了就是输了,少侠的武功,黄某确实是佩服至极。”说着,双膝跪地,诚挚道“黄埔愿赌服输,如果大侠不嫌弃,请收我为徒!”

众马贼正觉得一向英明神武的大当家,竟然会输给一个年轻人,而感到难以授受,群情鼎沸,只要黄埔一声令下,便会不顾一切,向对方杀过去。哪知,黄埔竟是主动认输,还要信守承诺,拜对方为师,这如何能预料得到。顿时,嘘声一片。

云中龙倒也觉得此人是条汉子,情知眼前这些人都是被逼无奈的可怜之人,并非天生穷凶极恶,如果可以将他们引到正确的轨道上,也可以说是为天下苍生尽了一份心力;再说,这一路走将下去,也不知道会遇到多少人多少事,总不能什么小事都要自己亲自去做,若有他们可以代劳,也是一件两全齐美的事。瞪了一眼正自高兴的冬梅,道“小梅年幼任性,方才不过是一时戏言,你太可不必当真!”

黄埔并不起身,掷地有声的道“大丈夫言而有信,既然小人入不了大侠的法眼,唯有一死,以示清白!”说着,就要横起断剑自刎。

云中龙身手远比对方为高,手掌一格,顿时,断剑脱手飞出,掉落在一旁。

黄埔原本亦有试探之意,这时才知道自己的武功,着实与人家相去甚远,也怪不得方才惊险的一招,竟是无隙可乘;开始拜对方为师乃是为情势所迫,此刻倒是情真意切,在以强者为尊的乱世,拜比自己小的人为师,完全是合情合理。

云中龙见对方盛意拳拳,当下道“既然如此,你便随我们一同起程吧!”

黄埔喜悦地道“多谢师傅,弟子谨遵师命!”说完,毕恭毕敬地叩了三个响头。接着,又一转身,对着众马贼道“各位兄弟,承蒙大家看得起我黄某,一直把我当成大当家,可是我却不能让大家过上安稳幸福和日子,实在是心中有愧!”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大家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一经分别,还真是不舍。

众马贼一听,都是情不自禁的难过起来,正因为黄埔武功高强,又是重情重义,诚信有德,更为重要的是,他能时刻为大家的利益考虑,所以才会得到大家的拥护。

刚才被云中龙一跤跌倒的大勇,激动地叫道“大哥,你怎么离开兄弟们呢,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大勇誓死追随大哥!”

陈皮见状,大声喝道“誓死追随大当家!”

顿时,众马贼都激情高呼着“誓死追随大当家!”

黄埔见大家如此舍不下自己,自己又何尝舍得这些多好兄弟,当下为难看向云中龙,道“师傅,兄弟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还请示知如何处置?”

云中龙看着众人一副期盼地目光看向自己,心想盛世无乱民,如果不是昏君无道,奴隶主压迫太甚,他们又怎么会沦落为贼呢。于是道“既然大家情同手足,你们是去是留,悉听尊便;如果你们愿意真心相随,我自是心中高兴,只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让我知道有人为非作歹,残害无辜,绝对不会轻饶!”

当下众人分成两部,大多数人都表示愿意追随黄埔与云中龙等人同行,亦有少数人听说今后不能再为所欲为,加上在大当家头上,又多了一个看上去要求很严厉的师傅,难免心里不是滋味,遂选择了各自离开。

黄埔虽然心痛,可是也绝不会去和他们为难,等那些人离开之后,才一指地上犹自不醒人事的周到道“师傅,这个人怎么处理?”

云中龙对于这个偷鸡摸狗的能手,倒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便道“不用管他,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即刻启程吧!”

黄埔若有所思地道“对了,师傅,我山上还有物事没有处理,可不可以让我先回山一趟,两天后一起到帝丘会面吧!”

云中龙对他们的去留根本不放在心上,便道“这样也好,不过,我们只会在卫都朝歌呆上一天,你自己酌情处理吧!”

黄埔点了点头,诚挚地道“师傅,我一定会准时赶到的!”说着,跨上自己的高头大马,与众马贼策马远走而去。

冬梅不悦地嘟起小嘴,道“这大胡子真可恶,输了又不认帐!”

便听,马车里吕梦雪娇声道“小梅,你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就不怕涟漪哥哥,故意把你输了给那可恶的家伙吗?”说着,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这时,夏荷也忍不住跟了出来,很是羡慕地道“小梅,刚刚的场面是不是很精彩?”如果让方才离开的众马贼见到两女,必然会感到惊艳绝伦。毕竟,吕梦雪乃是国色天香,可以说是齐国最美的女子,当然吕兰馨姿色也与她相当,甚至于在气质和熟美上更甚一筹,只是她此刻早已经为了救云中龙而香消玉殒了;卫国只是一个小国,即使是倾其国,也未必能找出如此绝色女子,而夏荷冬梅只其中之一便是娇小玲珑,可爱动人的很,若是两个如此美丽娇艳的女子站在一起,那视觉上的冲击,绝对是非常震撼人心的。

尤其是几女同时出现在卫国这么一个偏僻的荒原之上,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在这样穷山恶水的地方,会有这样天姿国色的美女。

冬梅纤手拍拍渐渐丰满的小胸部,微微一笑道“小姐这么一说,可真是吓坏我了!嘿嘿,刚刚可真是有意思,姐,你们怎么不出来看热闹?”

夏荷一听,委屈地道“我哪里不想,可是小姐拉着人家,死活不让,直等坏人全走光了,这才可以出来。”猛地看到地上还躺着一个人,不由又道“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就是昨晚将我们迷晕的人吗?”说着,伸出秀气小巧的腿脚,在那人背上轻轻踩了踩。

吕梦雪却是疑惑地道“涟漪哥哥,你说那人会到帝丘与我们会合吗?”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也无所谓,来了,就让他们帮我们做些跑腿的小事,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冬梅一听,兴奋地道“对,他要是来的话,我就有人可以捉弄了!”

云中龙看了看阿秀和她爷爷,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此刻情况还算稳定。于是,几人略微休息一阵,这才重新启程去往卫国都城帝丘。至于那周到的生死,就不是他们所要考虑的,毕竟他落得现在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待云中龙一行人来到朝歌之时,天色早已太晚,遂想随意找一家客栈投宿,只是让他们措手不及地是因为这里卫国的都城,人潮鼎沸,问了几处竟然全是客满。好不容易,行到一处偏僻之处,果然不出所料,有空房,可是却只有两间。

云中龙便道“我看你们也都累了,不如这样吧,我和卫大伯一间,你们四个一间,反正两个房间相隔壁,不用担心什么?”

冬梅想起之前周折周到的迷香,却是心有余悸地道“这样不好吧,若是再有人过来,你又不在,我们怎么敢安心睡觉呢?”

吕梦雪动人的眸子看向他,却是一言不发,她自然也很是担心。

不等云中龙说话,卫大伯便道“我反正睡哪里都一样,还是到马车里睡好了。”

阿秀一听,爷爷不睡房间,却去与马为伍,顿时道“我看就如昨夜好了,爷爷睡一间,我们大家睡一间,这样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说完,想到自己竟然主动要求与男子同睡一房,俏脸忍不住一红。

冬梅点了点可爱的小脑袋瓜子,道“我也觉得这样好,小姐,你们觉得呢?”



第186章

吕梦雪听她问起,忙道“随便他好了,我是无所谓。”口中虽然是这么说,可是眼神却是巴不得他立马答应留下来。

云中龙想了想,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她们既然愿意跟随自己,就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总不能为了避嫌,而让她们的安全有丝毫的冒险,便道“事急从权,卫大伯,既然大家在一起,就不要把我们当外人,麻烦你睡东边的房间好了。”

卫大伯闻言,连连点头,道“好,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说着,转身走了出去,有了这些天的接触,他更是希望阿秀可以永远陪在云中龙的身边,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这对他来说,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晚上,因为发生了不少事,大家又改乘了马车,所以都不觉得累,几人一起谈笑风生,直到很晚,夏荷冬梅才先后睡去。

此时已经是冬季,夜里更是清凉如水。

不一会,吕梦雪亦是打着哈欠,纤手掩嘴,娇慵地道“涟漪哥哥,我也困了,你也早点睡吧!”说完,也不避嫌,径自脱了外衣,穿着一身棉质亵衣裤,上床睡觉去了。

阿秀见她上床,先走到夏荷冬梅床边,小心为她们盖好被褥,又看了看云中龙一眼,才轻轻地上了床。一会儿,从被褥里面将自己的外衣裤摸了出来,俏脸紧绷,也不敢再看他一眼,翻个身朝着墙壁睡了过去。

朝歌,位于河南省北部鹤壁的淇县,殷商末期纣王在此建行都,改称朝歌。武王灭商后,三分其地,康叔封建立卫国,定都朝歌。

对于这个古代都城,云中龙倒也很想见识一番,只是前些年被翟人多次攻打,并且被攻陷,因此损毁很是严重,再也不复当初的雄伟壮观。

次日,云中龙领着吕梦雪四女,决定到城里四处逛逛,感受一下卫国都城的繁华,为了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几人都略微改装了一下,云中龙和吕梦雪摇身一变成为两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少爷,而三女化妆成了他的侍童,尽管均是眉清目秀,可是明显也是文弱之人。至于,卫大伯则留在客栈,权且看管他们的马车等财货。

云中龙走到熙熙攘攘的大街,这才发现,好久没有如此轻松写意的上街了,不由想起当初和成若诗相遇一起,以及在到齐国的路上和相处的点点滴滴。倒是现代里的记忆,随着时日的消逝,渐渐变得淡薄了,已经有好些日子,都没有想起过。

夏荷冬梅与吕梦雪久居宫中,哪里有机会领略街市繁华,加上年幼,对新鲜事好奇,此刻这瞧瞧,那看看,指指点点,高兴地不得了。

阿秀一直生长在村庄里,哪里有机会到城里走动,而这里又是卫国最为繁华热闹之地,也是被琳琅满目的物事缭乱了双眼。

云中龙忙将她们聚拢到身边,道“你们看到什么喜欢的,就告诉我,反正现在也不缺钱用,这里人太多了,千万不要走散了。”

吕梦雪闻言嫣然一笑,挽住他的手道“嗯,涟漪哥哥,你带我们到处走走好不好?”这才想起自己此时是男子打扮,忙伸出舌头,无奈的松开了手。好在路人茫茫,却太多是来去匆匆,浑然不像他们几人一般无所事事,虽然他们人才极为出众,也只是多看了几眼,对他们的行径,却是丝毫不当回事。

夏何冬梅俏皮翘了翘小嘴,对他做个鬼脸,道“才不要你管!”

阿秀则是怯生生地应了声“是,我知道了!”就乖乖地跟着他的身后。

云中龙陪着她们绕在城池足足逛了大半圈,不但和她们一起参加了几个有趣的游戏,更为她们每人买了两三样小物事作为礼物,无疑让她们更是兴味盎然。以致到得午时,四女依然丝毫不觉得疲累,反倒是一个个精力十足;看来女子爱逛街的天性,还真是自古已然,

夏荷冬梅一人抱着一个作工精细的竹制小笼子,里面是一对极是可爱动人的小白兔,一边吃着路边买的小吃,一边不时逗弄着它们,忙得不亦乐乎。

不同于吕梦雪三女,阿秀出身贫贱,根本没有见过值钱的东西,云中龙特意为她买下一串亮晶晶的珍珠,看到他付钱的时候,直惊得她合不拢嘴,那么几颗小东西,花费的银两却是那么多,要是给她平时来花用,怕是一辈子也用不掉;不等她惊诧,便见他递了过来,道“阿秀,相处那么久了,没有什么东西要送给你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把它收下吧!”

阿秀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把珍珠送给自己,竟是惊慌失措地道“这怎么可以,只要你们可以收留我们,我就心满意足,哪里还敢要这么贵重的东西。”

吕梦雪她贵为齐国女公子,自然不会把这个放在眼里,便劝道“这不算什么,既然是涟漪哥哥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阿秀抬头看了看她,再看看云中龙,只见他冲自己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你!”只得伸出纤手,接了过去,紧紧地握在手心之中,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云中龙伸出手牵住吕梦雪,道“梦雪,你喜欢什么?”

吕梦雪轻轻地摇了头,笑着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来哄我开心!”

夏荷一听,顿时反驳道“小姐,哦,不,少爷,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吕梦雪饶有兴趣地道“你们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冬梅挺了挺正在发育的酥胸,不服气地道“人家哪里小了?”

云中龙被她逗乐,笑道“好了,我可以作证,你们不是小孩子了。”

吕梦雪泛起邪恶地笑意,道“你怎么证明,该不会是……”终究是长于规矩森严的宫中,就算此时,有些话还是无法轻易说得出口。

云中龙被她一激,好在城府够深,笑着在她耳边窃语道“不是小孩子,是女孩子,真是怕了你了,再说真要证明,也会找你来证明才对。”

吕梦雪哪曾想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么暧昧不明的话语,顿时被他说得玉面一红,心中又喜又羞,竟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云中龙看她身着男装,却是露出一副娇美媚态,可爱的像足完美无瑕的瓷娃娃,看到前面有一家颇具规模的裁缝店,对四女打个招呼,便走了进去。

云中龙付了定金,交待清楚之后,便带着一头雾水的吕梦雪四女走了出来,看看天色,便道“都走了大半天,不如先找了地方歇下脚,吃了午餐再说吧!”

经他这么一说,四女才发现腹中空空如也,便欣然应声了。

五人又找了好一会,这才找到一到可以用餐的客栈,由于客人太多,只得多花了银两找了个临窗的单独房间,反正他们也不在乎那点小钱。

只是不等客栈的小厮,将酒菜送上,便有两名姿色不俗的女子施施然走了进来,她们一大一小,大的三十来岁,小的十五六岁,两人相貌很是相似,举止端庄大方,可眉宇之间,颇有几许媚态,很明显是一对母女,怀中抱着一把粗制的琵琶,向云中龙几人一福,温婉动人地道“几位爷,请随意点个曲罢!”两道美丽的目光,殷切地看向云中龙等人。

云中龙一愣,这可是春秋时期,怎么有种在现代社会的高级休闲场所消费的错觉,居然也有这种特‘色’服务,再想想早在几十年前,齐国相国管仲创立妓院伊始,卫国与齐国关系密切,又是相邻,别说有人唱曲卖笑,就是卖艺卖身,也不是不可能的。

吕梦雪几女都不是能临机善变之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云中龙,对这对突然之间闯进来的卖艺母女,很是有些不知所措。

云中龙拿出一锭银子,放在那个年轻女子递过来的曲谱之上,道“我们都不是文雅之人,怕是也听不出什么好歹,既然你们有些困难,那么这也算是一点心意!”

那女子对他一福,道“谢谢大爷的赏赐,可是既然大爷无心听曲,奴家又怎么可以要您的银两呢?”说着,将银两放在桌子上,和母亲转身退了出去。

冬梅不由好奇地道“这两母女,倒也有趣!”

吕梦雪见状,笑着道“涟漪哥哥,你是不是看人家姑娘长得美貌,才会如此大方的!”

夏荷亦是揶喻道“就是,我们好不容易能找个地方想要安静的用个餐,谁知到了这里,也不让人安生?这大坏蛋倒好,不但不怪责她们,还给人家银两,真要是喜欢当冤大头,倒不如到大街上布施去,说不定还能帮上别人一点忙。”

云中龙闻言,无可奈何地叹道“红颜祸水,自古已然,越是美丽的女子,越是难缠,今天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吕梦雪四女一听,均是忍不住“扑哧!”一笑。

好在这会儿,客栈的酒菜也陆续地端了上来,气氛一下子活跃了很多。

云中龙也暗自松了口气,她们的注意力总算是转移到了食物上了。暗想这事情,自己处理还真是不够妥善,若是每个人都像自己这样,一有人前来推销,就用一点小钱将她们打发走。原本,这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可一旦她们尝到甜头,将会带动更多的人加入此列,那么往后想要安静地用个餐,怕也是难上加难。

几人早已经饿得慌了,此刻美酒佳肴在前,也不再故作矜持,大肆搜刮一番。

夏荷吃得满嘴都是,好似两只可爱的馋嘴小花猫一般。

吕梦雪被她们逗笑,也顾不得一向以来的淑女礼数,与她们乐在其中。

阿秀被她们感染,一起喝了点小酒,彻底放开了自己,全然不顾形象的大吃起来。

云中龙看着一桌子好酒好菜,被四个美女扫荡一空,随即也参与到她们之中。

一行人吃饱喝足,夏何冬梅更是夸张地拍拍小肚子,道“好久没有吃上这么好的一顿了,真舒服!”走将出来,一结账,居然要三两银子,虽然很是昂贵,可是除了阿秀外,几人都是对金银没什么概念的主,再说,云中龙凭空从圆球那榨取到黄金足抵上千两白银,到现在尚剩下好几百两,所以这点银两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那些个掌柜,小厮见到他们,都是点头哈腰,笑眼眯眯,热情得比招待他们的亲生父母还要周到,真正体会了一番金钱的魅力。

掌柜亲自送他们几人走到门口,亲热地道“几位大爷,有空常来坐!”猛地,看到面前有两名女子,挡在路中间,使劲朝她们挥手,如赶苍蝇一般,扯着破铜锣的嗓子,叫道“走开走开,没看到,挡着大爷的道了吗!”

将云中龙几人送到门口,一个弯腰,笑容可掬地道“几位走好,下次再来!”

走出不远,冬梅忍不住疑惑地道“小姐,怎么那人可以这样呢?”

阿秀不以为然地道“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历来便是如此,要不如何会尊卑贵贱呢!”

夏荷突然道“那两个女子,不就是刚才卖唱的人吗?”

吕梦雪等人一看,那门口挡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对给了银子,却没有要的母女。

云中龙头也不回,淡然地道“反正不关我们的事,走吧!”

哪知,那对母女见他们止住步子,竟是快步跟了上来,上前躬身作揖,那年长女子道“几位爷,乘空听个曲吧!”

冬梅好奇地道“请问听一个曲,要多少银子?”

那女子略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恢复平静,道“回这位小爷的话,一个曲五文钱!”

夏荷狐疑道“既然如此,为何方才给你们一两却不要,反而叫我们听曲呢?”

那女子坦然自若地道“我们母女,虽然出身低微,可也是卖艺为生,并非行乞讨之事,又怎么能无缘无故,要别人的银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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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吕梦雪一听,对她们登时大生好感,不由道“涟漪……哥哥,左右无事,不如便一起找个地方听个曲儿,稍事休息下吧!”想到自己几人现在女扮男装,好在她为人够机警连忙改口,这才让人听不出什么破绽。

云中龙自然看出这对母女绝不平常,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心想与其被人盯着,做什么都不自在,倒不如将计就计,看她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便道“也好,难得有这个闲情逸致!”又对那母女俩道“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有好的处所,不如请两位带个路,如何?”

那母女心下一喜,连连道“好,好,我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风景秀丽,环境优美的雅处,就请几位移驾过去一趟。”当下,在前面引路去了。

云中龙几人随着她们一路七转八弯,果然路上的景致越来越美,环境也是越来越幽静,行人更是罕见异常,不时有几只乌儿的鸣叫,更增了几分静寂。

吕梦雪夏荷冬梅三女久居齐王宫,乍见到这般私林宅院,倒也觉得颇为惊奇。

阿秀以往哪里有机会见到这样的地方,更是赞赏不已。

云中龙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尽管他艺高人胆大,可是现在身边有着几名女子,真要是有什么闪失,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方既然引自己等人来此,自是作了精密的布置,就算自己不惧,也绝没有知道是陷阱,还要故意踩上去的道理,找个机会将面前脚下的一块小石头踢飞,正中前面的冬梅脚弯处。

冬梅惊诧地回过头,全然不知怎么回事。

云中龙对她使个眼色,将她的身子打横,扶持住,悄声对她道“装作脚痛!”转而故作无意地道“小梅,你的脚怎么了?”

吕梦雪几人闻言,纷纷停下步子,转过身来关心的看着他们。

冬梅心领神会地道“噢,没什么事,不小心把脚给扭伤了!”

云中龙将她扶起,对那母女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我的朋友脚受伤了,今天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听曲了,下次再来好了。”

此时,几人所处的地方正处于一块开阔的竹林之中,中间是一条小路,两边是无尽地绿竹,虽然是初冬季节,可是这里却是绿叶成荫,端的是风景迷人。

那年轻女子听他们不愿再往前走,脸色一变,随即敛去,漫不经心地道“噢,既然大爷有所不便,奴家也就不强求了。”

这时,那年长女子,却是上前关心的道“我们母女长年在外奔波,倒也知道点小伤小病的医治,不如让奴家给这位小爷看看?”说着,手抚着琵琶,就向冬梅走了过去。

云中龙哪里能让她靠近,一来冬梅脚伤是假,再者也怕她突然发难,对几女不利,忙挡在她身前,道“多谢了,此处回去不远,就不劳烦两位了。”又拿出二两银子,递过去,道“感谢两位带我们来这么一个人间仙境,这点心意,还请不要嫌弃。”

那名年轻女子闻言,走了过来,谁知,一不小心,竟是一跤摔倒在地。

吕梦雪见状,也顾不得什么,便上前去扶她。

云中龙想要阻止,身子却被年长女子挡着,也是鞭长莫及。

那年轻女子,不待吕梦雪将自己扶起,猛地身手敏捷地转到她身后,从琵琶里抽出一把匕首,指在了她雪白的脖颈之上。

那年长女子眼见计谋得逞,琵琶往云中龙身前一扔,拔出匕首,一个剑步,抢到正一脸关心地夏荷身前,将她擒拿住了。

云中龙本来已经够谨慎地了,可还是让对方奸计得逞了,心中一阵懊恼,看来还是自己太过托大了,明知道她们母女有鬼,还是上了她们的当。

卖艺母女看着手中两名人质,忍不住一边娇笑,一边竹林深处发出信号。

冬梅气急败坏地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快点放了她们!”

那年轻女子格格笑道“小妹妹,你以为你是公主,还是王后,你说放什么就是什么吗?”

年长女子也是讥笑道“你说放就放,你当是放屁啊!”说完,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夏荷一听,恼羞成怒,也顾不得自己的小命还在人家手里,便骂道“死不要脸地老太婆,你才是屁,你们全家都是。”

年长女子被她气得火冒三丈,她自来以自己的青春美貌为傲,哪知道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当众羞辱,便要给她点颜色看看,残忍地笑道“小丫头,长得还真不懒,不知道在脸上划上一刀。会是什么样子?”说着,便要动手,不知为何,对于美好的物事,尤其是自己得不到的,总是会让人兴起亲手毁掉的快感。

云中龙见状,忙道“住手,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可以说出来了吧!”

不一会,竹林之中走出上百人,前面是手持利剑的家卫,后面是数十名弓手,正剑拔弩张朝着他们走来。当初受伤晕迷的周到被人拱护在中间,身后是由人抬着的周折,见此情形,均是大笑着走了过来。

那对母女对两人媚笑道“两位周少爷,幸不辱命,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冬梅见是他们,忍不住骂道“原来是你们这两个阴魂不散的狗贼,两次饶你们不死,居然还对我们恩将仇报,当真是猪狗不如。”

周到已然认出了她,正是当日气晕自己的小丫头,此刻,当着这许多人说穿自己,不由老脸一红,道“好牙尖嘴利的丫头,一会有你受的!”

云中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便听,身后担架上的周折,骂骂咧咧地道“你td敢打断老子的双腿,今日就让你也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

周到一听,便知不好,忙道“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我们太老远赶过来,不容易,只要你们将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你我之间的帐就算是清了。”

云中龙自然不会信他的鬼话,只作不知道“既然如此,你先把人放了,反正我们也跑不到哪里去,你意下如何?”

周到嘿嘿一笑,道;“这可不行,要是没有她们在手中,我可不放心。”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云中龙施展武功,可是当夜周折被擒,自己受伤的事,历历在目,哪里敢大意。

云中龙也没想对方会答应,便道“那你说怎么样,才能放了她们?”

周折插口道“想救她们,你先把自己的腿给废了吧!”说完,忍不住大笑起来。

吕梦雪一见,情知今日难以善了,大声道“涟漪哥哥,你不用管我们,就算你听了他们的话,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年轻女子见她犹自不老实,一掌掴向她的俊美的脸庞。

一声脆响,吕梦雪倔强地头一歪,一声不吭,可是头上她的冠巾亦被扯落。

顿时,如云的乌发落下来,露出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

众人一见,均是一呆,要知道吕梦雪扮男装,已经俊美绝伦,想不到她此刻一经恢复女儿身,更是天姿国色,动人至极。

周到只见过阿秀和冬梅,已经觉得是百里挑一的美貌女子,哪知眼前更有一个世间罕有的绝色美女,情不自禁地道“好美的女子!”又叫道“千万别伤了她!”心想如此绝色女子,也能让自己遇上,当真是飞来艳福,若是弄伤了岂不是可惜。说着,脚下移动,朝着吕梦雪的方向走了过去,恨不能立马便将绝色美女一亲芳泽。

突然,竹林外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在云中龙等人来的方向,出现了五六十名杀气腾腾的粗野大汉。

周到一见,一颗心总算是定了下来,远远叫道“黄大当家,怎么有空到朝歌来,等会兄弟请大家到城里最好的酒楼吃喝玩乐!”

刚刚策马而来的人,正是以黄埔为首的众马贼,闻言打个哈哈,道“我还以为周少爷,求我们办过事,就什么都忘了呢?”说着,一人独骑向他走了过去。

周到心怕他会对吕梦雪有想法,忙上前拦住他的马头,道“黄大当家,周某说话算数,待此间事了,一定会兑现承诺。”

黄埔翻身下马,走到他面前,亲热地一拍他的肩膀,乘他分心之际,猛地将他朝那年轻的卖艺女子面前一推。

周到原本武功不弱,虽然不是黄埔的对手,可真比拼起来,胜负也是百招之后的事情。只是他此刻心思全在吕梦雪身上,而他当初晕迷之后对黄埔拜云中龙之事全不知情,哪知对方会突然下手,猝不及防之下,才会一下子为人所乘。

事出突然,年轻女子既怕伤了吕梦雪会令前功尽弃,又恐不小心伤到主家周到,仓惶之下,劫持着吕梦雪,便向旁边一闪。

黄埔根本无心伤害周到,他的目的正是被劫持的吕梦雪,见状迅雷不及掩耳般向她逼了过去

年轻女子想要闪避已然不及,她手中有着人质,可也是她们此行成败的关键,对于突然杀出来的黄埔,似乎丝毫没有威胁的作用,反而拖累了她的身手。唯有一手紧箍着吕梦雪,另一手持匕首,与对方相敌。

黄埔哪里肯给她缓过气的机会,一双铁拳舞得虎虎生风,迫得对方连连后退。

年轻女子只能单手抵敌,身边还多了个累赘,初时,还能抵抗一阵,随着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脚下一个不稳,眼看就要中掌。此人年纪轻轻,武功倒也了得,匆忙之间,将身前的吕梦雪向对方推了过去。心道人质虽然重要,比起自己的小命,,还是远远不如的。

黄埔见状,喜不自胜,他的目标正是要救吕梦雪,忙将她的身子稳住,道“徒儿来迟了,让师母您受惊了!”

年长的卖艺女子见女儿遇险,关切之下,心神大乱。

猛然,她身前的夏荷,眼见吕梦雪脱险,娇小的身子,一弓身,接着两个前滚,顿时从年长女子的劫持下脱身出来。

这时,早已退到一旁的周到,眼见黄埔突然向自己发难,以致他的美梦成为了幻影,再也顾不得卖艺母女,大喝一声“放箭!”

云中龙见吕梦雪先后脱出对方的掌控,眼见对方箭矢如雨朝着他们射过来,哪里还敢大意,当下将一身武功施展到尽处。高高跃起,背上飞云剑闪电般出鞘,扬手便是一式‘一剑飞雪’,堪堪将空中射过来的箭矢悉数扫落;紧接着,又是一式‘一剑绝尘’,一式‘一剑倾城’,将远处那些弓手杀得伤亡大半。

那对卖艺母女,怎么也没想到周到会全然不顾她们的死活,再看到云中龙神乎其技的武功,心下更是凉了个通透。

黄埔这才知道,云中龙当初所施展出来的武功,不过是十之一二,心中既是钦佩,又是庆幸,能拜得这样的高人为师,当真是天大的好事。

云中龙冷漠地看看远处寥寥无几的弓手和拱护周到周折边上的数十人,再看一眼阴晴不定卖艺母女,双掌一分,击向两人。

卖艺母女尚未明白怎么回事,便觉一道无与伦比的劲风,迎面而来,想要闪避,哪里比得上对方的身手,急忙翻身后纵。

可是,云中龙此时的武功远不是她们可以抵挡的了的,此刻又是含愤而发,手上全力施为之下,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只见,那卖艺母女几乎同时向后飞出,口中一口鲜血喷溅而出,身子朝着竹林中撞将过去;只听,翠竹折断地声音,不绝于耳,两名撞断了数十根碗口粗的竹子,这才跌落在地,各自吐出一口血,晕厥了过去。

众人均被他如此辣手摧花的手段惊骇了,作为罪魁祸首的周到周折见了,心中更是怕得要命,那两名美丽女子只不过受他们所雇,就被弄成这番模样,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向着家卫低声一声“快走!”

云中龙几个纵身,落在周到等人的面前,冷冷地道“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

周折忙惶恐不安地道“大侠,我们知道错了,求你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吧!”



第188章

云中龙懒得多看他一眼,远远地道“黄埔,你们怎么会过来的?”

黄埔忙走了过来,躬声道“回禀师傅,徒儿依师傅留下的记号,早就到了朝歌,知道您住在‘悦来’客栈,不敢前往打扰。而后,一路上徒儿心怕失去与您的联系,所以……”

云中龙不置可否地道“你跟踪我?”

黄埔饶是众马贼的大当家,在见识了他的手段之后,亦是惊慌地道“徒儿不敢!”

云中龙也不打算深究,毕竟要不是他在关键时刻出来搅局,事情还不知会演变成如何,当下淡然地道“好,既然诚心归附,那先帮我做件事。”

黄埔一点头,道“请师傅尽管吩咐!”

云中龙漠然地看着周折周到,道“除了这两个人和那两个女子,所有人等,杀!”

黄埔略一犹豫,转而对着众马贼命令道“给我杀!”当先杀了过去。他的武功,本也不俗,周氏的家卫只不过是有钱人家养的看门狗,哪里是穷凶极恶的众马贼的对手。不到片刻,几十人被杀戮一空。

两名抬着周折的下人,见状双腿发软,哪里还顾得了周折,将他往地上一扔,双膝跪地,大声求饶道“大侠,求求你放过我吧!”

周折痛呼一声,心怕惹怒对方,趴在地上装死了。

云中龙一言不发,眼光看向正在一边的黄埔。

黄埔一个激灵,想起他方才所说,掌上用劲,直将两人打得头骨破裂,脑浆涌出,红白两色相间,将死未死,不停地抖动,端的是心狠手辣。

吕梦雪几女见状惊恐万状,她们虽然见过许多死亡,可是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纷纷扭转头,不敢再看。

周到亦是吓得嘴唇发白,猛地脚下一滑,就想逃脱,心道就算是跑不了,也过在这里被人活生生吓死来的强,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云中龙早已经注意他多时,如何会让他得逞,不等他离开原地,飞快踢出两脚,只听两声“啪啪!”地脆响,便将他的双腿踢断,和周折成了一对难兄难弟。

不理地上哀号的周到,转身对黄埔道“刚才有多少损伤?”

黄埔忙应道“周氏养的那些狗,太不中用,我们只有五个兄弟受了点轻伤。”

云中龙略一点头,对着竹林处看了看,道“叫人把那两个女人带过来!”

不一会,便有几名马贼汉子过去,将那对卖艺母女提了出来。

云中龙早已经将吕梦雪几女安置在一旁,自己可以照看到她们,她们却看不到这边所发生的事。再看那对卖艺母女,对她们实在是痛恨至极,因而出掌之时,留了几分余地,以令她们伤而不死。看了看晕厥的两人,心怕她们会自尽,便命人将她们身子仔细地搜查一番,连口中也不放过。这才略一运劲,将两人弄醒。

那对母女眼见露入敌人手中,想要自尽而不可得,却是不以为意看着他们,心想连死都不怕,看你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周到的嘴巴早已经让人用破布塞上,只能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云中龙走到他跟前,一脚踩在他的脚掌之上,微一用力,便将所有骨头踩碎。

周到脚上受创,如锥心之痛,偏偏叫不出声,一张消瘦的脸孔极度扭曲,身子本能的剧烈挣扎,他双腿已断,急用双手按地想要爬走。

云中龙漫不经心地上前,又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又是声闷响,骨头尽数碎裂。

周到哪里忍受得住,身子一翻,仰面朝上,那只断手在风摇曳,甚是可怖。

周围之人亦是胆战心惊,平时他们多是好勇斗狠之人,可是眼前的残酷的场面,还是令他们震惊不已,想想当初还与云中龙为敌,不禁心胆俱寒。那对母女饶是心志坚韧,见惯生死之人,此刻也是心下一凉,身子直冒冷汗。

云中龙转过身,道“看他如此痛苦,送他一程,将他乱刀砍了。”

很快,便有人照办,将周到大卸八块,扔到一边去了。

又有人上前去查看双腿早断趴在地上的周折,这才发现他早已心胆俱裂,愣是给吓得大小便失禁,胆囊破裂而死。

云中龙回过身,看向那对母女,微笑道“现在轮到你们了,有没有话想要说的?”

那年轻女子俏脸一扬,故作镇定地道“我们既然落在你的手上,没什么好说,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杀了我们母女便是!”

云中龙淡淡一笑,道“像你们这么美貌的女子,我又怎么会舍得杀了呢?”

母女俩略一动容,道“那你想怎么样?”

云中龙轻笑一声,道“不想怎么样,像你们这样的社会败类,人类渣滓,不管长得再美,我都不会有兴趣的。不过,我想他们肯定有人会感兴趣的。”说着,忍不住大笑起来。

那些汉子一听,居然有这等好事,他们已经太久没有享受女人的滋味了,而眼前这两个女子,姿色很是不错,当真是喜出望外。

那年轻女子只道云中龙见自己母女美貌,便欲占为己有,哪知他竟是将她们当玩物,送给那些粗鄙马贼汉子玩弄,看着他们饥饿的眼神,惊恐万状地道“不要啊,求求你了,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云中龙看也不看,对黄埔道“这两个女人,就交给你们处置了,尽量让兄弟们好好爽快爽快,别让她们那么快死了。”说完,掉头而去。

云中龙并非残忍好杀之人,将周到周折等人及卖艺母女处置完了之后,不但没有快感,反而很是有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吕梦雪见他回来,忙迎上前,道“涟漪哥哥,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云中龙微微点头,道“嗯,我们回去吧!”

吕梦雪几女见他神色不太好,也就没敢多问。

几人回到了朝歌城中,阿秀忍不住问道“少爷,那些人都必须死吗?”

云中龙想了想,道“这就像你在睡觉的时候,有一只蚊子老是想吸你的血,虽然最终它没有成功,可是它始终在你耳边飞来飞去,你会不会忍不住一掌拍死它?”

吕梦雪几女听了,均是一阵娇笑。

阿秀犹自不服地道“可是他们都是人,怎么能和蚊子比呢?”

云中龙被她认真的样子所牵动,道“那你说是好人该死,还是坏人该死?”

阿秀思索一阵,才道“如果非有人得死,那自然是希望坏人死了。”

云中龙一拍手掌,道“对啊,那些人要来杀我们,抢我们的金银财宝,抢我的女人,自然是坏人了,所以说他们完全是死有余辜。”

吕梦雪几女脸上微微一红,笑道“反正是你怎么说,怎么有理,行了吧!”

阿秀猛地想起来,道“那对母女呢,我看她们其实心地还不错,也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该不会把她们也全杀了吧。”

云中龙一说那对母女就来气,想着,若是杀了她们,可真是便宜了她们,现在生不如死,只怕比死,还要痛苦千万倍,不以为然地道“自然没有,不会她们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是污染空气,浪费粮食,没什么用处。”

吕梦雪不解地道“涟漪哥哥,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云中龙很是认真地道“她们先是利用我们的同情心,引我们走进陷阱;后来又利用你的善心,以你为人质要胁我们,这样的人实在是罪大恶极。”

冬梅亦是疑惑地道“可是我们先前不也是遇到了两个小偷,又被那些马贼抢劫,那他们所有都该死吗?”她见云中龙非但未将黄埔等人诛杀,反而收他为徒,而那对看起来明显柔弱地多的卖艺母女,却是深恶痛绝,有些费解。

云中龙语重心长地道“小梅,你还小,不知道人世间的险恶,要知道小偷,之所以偷窃,那是利用了人们的疏忽大意;强盗之所以能抢,那是因为对方比他弱小;正因为有机可乘,他们才会去偷去抢,可是总有一天,被偷的人会将自己的财物保管好,不会再让人偷走;而弱小的人也有可能会变得强大,或是不再出现在有强盗的地方,这样,小偷,强盗,便会离人们越来越远。但是,骗子却不一样,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哪个人是骗子,什么时候是,如果说骗子只是利用人们的贪欲和恐惧,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可若是,有人利用别人的善心好意,反而不利于人家,那么往后,谁还敢行善积德?”

冬梅惊讶地张大小嘴,喃喃道“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云中龙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想起现代社会中,无处不在的欺骗,和冷漠的世俗,多少善心好意,被那些万死不足以赎其罪的骗子利用,以致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见死不救,道德败坏的风气盛行于世,心中真的是百感交集。

吕梦雪女一见,各自陷入了沉思。

不知不觉中,几人来到了一处卖琵琶的地方,门口处拥挤不堪,原来里面传出断断续续优美的声调,动听地弦律,令人情不自禁地为之顿足。

云中龙不由想起当初与成若诗紫罗兰花前月下,舞剑弄琴,郎情妾意,身不由己地排开前面的众人,向店内走了进去。

吕梦雪亦是音律熟悉之人,见状忙领着几女紧跟了过去。

只见,堂上一名绝色女子正跪坐抚着琵琶,身心投入拔弄着,她身着一袭鹅黄色长衫,姿色犹在阿秀之上,只比吕梦雪稍逊一筹,俨然一副大家闺秀,气质更是幽雅不俗;她旁边有一名比她年纪略幼,有些相像,姿色不相上下,身着浅绿色长衫的女子,待黄衫女子停下,便听她领先拍手叫好道“二姐,你的琵琶,真是弹的越来越好了,看这么多人都被你迷住了。”说着,一副与有荣嫣的神情,看了看拥挤的人群,才大吃一惊。

众人都跟着叫好不断,尤其是绿衫女子旁边的十数人极为卖力。

这时,其中走出一名俊秀男子,向黄衫女子走了过去,赞道“如霜,你真是太美了!”

黄衫女子嫣然一笑,道“谢谢石大少爷的谬赞!”

俊秀男子皱眉道“什么石大少爷,如霜,你也太见外了,伯父不是要我们以名字相称吗,你以后直接叫我石大哥,或者是磊哥就好了。”

黄衫女子正想说什么,云中龙好不容易挤了进来,身后吕梦雪紧随其后,后面的夏荷冬梅本来身材娇小,哪里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了事,便一个劲地往前面推挤。

吕梦雪在云中龙身后,还感觉不到什么,可当她与他并排来到众人前面时,被后面的夏荷冬梅一推一挤,登时,便朝那黄衫女子扑了过去。

那黄衫女子猝不及防,刚要起身,就被人扑倒在地。抬头看时,只见一个俊美至极的男子,与自己的娇躯紧紧相依,不由玉面一红。

吕梦雪这才发现,自己还是穿着改过的男装,忙一边道歉,一边起身。

哪知,那叫作石磊的俊秀男子,眼见自己心爱的女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轻薄,顿时恼羞成怒,大声喝骂道“哪里来的淫贼,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说着,将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欲置之于死地而后快。

云中龙一怔,本来只是想进来看热闹,哪知成了被人看热闹的对象,喝道“住手!”

石磊本来对自己的样貌极具信心,可是见吕梦雪俊美至极的脸庞,比女子更白皙的肌肤,就已经很受打击了;此时,见到云中龙更是气宇轩昂,丰神如玉,俊逸绝伦,心中闷火正愁无处发泄,举剑便朝他刺了过去。

绿衫女子见状,知道石磊的武功厉害,心怕他会随意杀伤无辜,忙拔出随身匕首抢在前头,将他的长剑荡开,娇叱道“石磊,你什么意思?”

石磊武功远在她之上,刚才只不过情急之下的一剑,并没有用上两成的力道,谁想竟然被她给拔开了,脸上一寒,道“冷三小姐,我今天必杀这两人,请你让开!”



第189章

见到有人动剑,杀气腾腾,那些围观之人,纷纷退了出去,躲在门多点观战。

绿衫女子情知不是敌手,却是不愿让开,道“石磊,亏你还是卫国的知名剑客,竟然没有一点容人之量。你要是敢滥杀无辜,就先把我给杀了吧!”

石磊脸色铁青,看着吕梦雪与那黄衫女子冷氏二小姐冷如霜一起,两人眼神中满是柔情蜜意,更是恼怒异常,思索片刻,对着吕梦雪道“我要和你决斗!”

吕梦雪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求助似的看向云中龙,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会有男人找她一个弱女子决斗,这要是说出去真是天大的奇闻。

云中龙好不容易,忍住笑,道“决斗,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你说决斗就决斗,如果我是你啊,早就一个人跑到城外挖坑去了。”

冷如霜眼睁睁地看着吕梦雪走到他身旁,若有所失。

绿衫女子这才将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惊讶地看着他,实不敢相信竟然有这样的男子,也顾不得其他,好奇地道“跑到城外去挖坑作什么?”

云中龙眼见吕梦雪几女亦是好奇地看着自己,轻笑道“像他这样自以为是,无知可笑的人,活在世上也是丢人现眼,还不如在没人的时候,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众人听了,均是忍不住大笑,绿衫女子与姐姐冷如霜,开始还顾忌石英就在一旁,后来,实在忍不住,亦是掩嘴娇笑不止。

石磊冷青着脸,手持利剑便向云中龙逼了过去,也顾不得此刻是大庭广众之下,心想此人几次三番出言不逊对自己无礼,挑衅自己,尤其是是在冷氏双姝面前,让自己颜面尽失,就算是将他杀了,最多也不过是回家之后,被父亲卫国大夫石英责罚一阵。

绿衫女子见他恼羞成怒,忙挡在云中龙的面前,道“石磊,你身为卫国知名剑客,难道就这点气度都没有吗?”

石磊一愣,既而道“正是他先挑衅在先,如玉,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他的!”经她这么一说,自然能听出她对云中龙的回护之意。心想杀了他,固然解恨,可是难免会让人看轻了自己,说不定还会惹得冷氏两姐妹不高兴,未免大大不值得;看他一副诱惑女子的美男模样,我就将毁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看你们还如何维护他。

云中龙心知此处人太多,这莽夫真要是不要性命的乱砍乱杀,可能会引起不小的骚乱,遂轻轻拍拍面前被称为冷三小姐冷如玉的绿衫女子有若刀削的肩膀,道“谢谢你的好意了,麻烦帮我找个人少的地方,把事情给了了。”

冷如玉吃惊地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对他说的话,竟是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略有羞涩地点了点头,退到一旁,道“石磊,你有本事,就跟我们走!”

石磊看了看怔怔呆在一旁的冷如霜,道“如霜,一起过去看看吧!”

冷如霜自撞见吕梦雪,一颗心便全拴在了她的身上,见她跟着妹妹与云中龙等人走了出去,随便应了一声。忙抱起琵琶,追了出去。

石磊心里颇不是滋味,对边上的家卫一唤道“走!”

围观之人,纷纷向两边闪开,冷如玉当先向一处深宅大院走了过去。

云中龙等人刚走到街上,便见黄埔领着数十人朝他走了过来,在他跟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师傅,您交待的事情已经办妥善了!”

石磊不禁心头犯疑,那小子虽然长得不赖,可是看他年纪不大,看不出有什么武功,又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自称徒弟,武功明显不弱的大汉,难道他这是故意把我吓退吗?

冷如玉心中一喜,只道刚才是云中龙缓兵之计,明着答应了对方决斗的要求,暗中却找来帮手,只看黄埔那高大粗犷的样子,便知此人很是不俗,不由掉过头提醒石磊道“我说石大少爷,还是算了吧,真要决斗,你怕是连人家的徒弟,也打不过!”

石磊脸上一红,强自辩护道“我又没说要和这人决斗,只看他们的年纪大小,便知道不是他的徒弟,倒是这人是他的师傅,还有可能。”

很快,冷如玉领着众人来到一处清静地院落门口,轻轻叩了三声木门。

一个老者探头出来,看到她,打开木门,不由道“三小姐,有话进来再说吧!”

冷如玉对云中龙等人作个请的姿势,将他们让进极为宽敞的院落。

黄埔对手下的人吩咐了一声,回头看了石磊等人一眼,也跟着大步迈了进去。

后面,冷如霜不由分说,也跟了进去。

石磊见状,唯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那些看热闹的人,便尽数关在了木门之外,犹自有不死心之人,四周转转,发现高墙大院,根本什么看不到里面,甚至里面说话的声音,也模模糊糊,听不真切,渐渐地便散去了。

云中龙情知这石磊必然在卫国身份不低,不然也配不上冷家二小姐,虽然他不怕什么,可是也不想惹一大堆麻烦,在院落中立定,淡然道“好了,石大少爷,你说吧,怎么解决?”

石磊看看身边除了十几名家里给他的护卫,就只有远远呆在一旁的冷如霜,见她目光犹自停在对面的人身上,便愤恨地道“好,你我今日就在此公平的比斗一场,输的一方要无条件听从胜的一方的安排,怎么样,你敢吗?”

云中龙微微皱眉,漫不经心地道“说说你的条件吧!”

石磊闻言,哈哈大笑,趾高气扬地道“怎么,怕了吗,其实也很简单,如果你输了,只要发誓永远不在朝歌出现,再自断一臂,叫我一声‘爷爷!’,就行了。”

云中龙脸色一寒,原本他只想如果对方要求不过分,就自己认输算了,哪知对方居然以为他胆怯,蹬鼻子上脸,甚至辱及长辈,教他如何忍让得了。猛地,右掌一圈,向前一推,朝着对面十余步远的石磊击了出去。

石磊哪曾想对方,一言不合,便已出招,待他反应过来,一道霸道无匹的掌风已经扑到面门,百忙之中,连剑带鞘双手护面挡在身前。

只听,“碰!”地一声巨响,院落中一株大碗口粗细的杉木,被击飞的石磊当场从中撞断,人被杉木一挡,去势一缓,倒在地上,再滚了两滚,才瘫软在墙角落里。他的剑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衣衫破烂,披头散发,口中不停地喷出鲜血。

院落中的人都被惊呆了,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石磊的护卫和冷氏双姝都是目瞪口呆,吕梦雪几女虽然知道云中龙的厉害,但也没有想他会出手如此凶狠,倒是一边的黄埔,他知道师傅当初处置周到周折等人和卖艺母女的狠辣,对此一点也不觉意外,只是此刻,师傅所展示出来的武功,更是神鬼莫测。心中庆幸好在当初没有将他得罪太惨,不然自己等人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拜了这么厉害的师傅,真的是喜从天降。

云中龙泰然自若地走了过去,看了看那石磊,情知他此番就算是不死,也是废了,平静地道“我叫云中龙,这几天暂时还不会离开这里。如果想要报仇的话,尽管来找我!”对着吕梦雪等人扫了一眼,便径直朝着院落外走去。

吕梦雪等人赶忙跟了上去,来到门口,便守门老者却是说什么,也不让他们离开。

冷如玉这才如梦初醒,追上前道“大侠,等等!”

云中龙对她方才维护自己的行为稍有好感,便转身道“冷三小姐,有什么见教?”

冷如玉一愣,自己不愿他就这样离开,可是要她说出理由,却是不知如何开口了。

这时,一旁的冷如霜姗然道“再怎么说,石少爷也是我冷氏的未婚夫婿,就算是一个寻常外人在我们冷氏的院落里被人打成这样,我们也绝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云中龙这才想起,貌似刚刚自己打伤的人,对这冷二小姐很是关心,原来是她的未婚夫,而且看来他家里在卫国势力不小,难怪这看门的老头,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走了。哎,冲动是魔鬼,这一怒之下,麻烦还真是甩不了了,可也只能怪这小子太张狂,太自以为是了,居然惹到自己的禁忌,实在是自寻死路。不由道“那依你之见,此事又该如何处理?”

冷如霜走到石家那些护卫前,喝道“你们这些奴才,都不想活了吗,还不赶紧送你们少爷去医治,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看你们回去怎么交待。”

那些护卫开始忌惮云中龙的厉害,没有人敢上前,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哪里还敢犹豫,纷纷手忙脚乱地将那倒在地上石磊抬了出去。

冷如霜这才接着道“你可能有所不知,这石磊的父亲石英是卫国三大夫之一,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不足为过,他要知道自己最得宠的儿子,被人打成重伤,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只会委屈几位暂时住在冷氏院落了。”心中却是惶恐不安,以对方武功,实在是没有把握。

黄埔略有不悦地道“如果说我们不答应呢?”他虽然拜云中龙为师,可是已经自由自在惯了,现在竟然有人将他们当作犯人软禁起来,自然是很不高兴了。

冷如霜闻言一愣,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冷如玉一听,事情都是自己引上门的,忙道“我们冷氏虽然不惧他们石氏,可是我想大侠你们既不是怕事之人,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相信我们冷氏也绝对不会亏待各位的。”冷如霜希望吕梦雪暂时留在冷家,同样她也希望既像阳光,又像迷一样的云中龙留下来了。

云中龙眼见事情已经惹了出来,总不能让人家来给自己擦屁股,便道“既然她们这里有免费的吃住,倒也可以给我们省下不少银两,那就先留下来吧。”

黄埔嘿嘿一笑,道“就是,这里不但好吃好喝,还有美女相陪,傻瓜才不留下来呢?”

冷氏双姝玉脸一红,便吩咐下人去安排他们的吃住了。

云中龙交给黄埔两锭金子,要他招待好那些追随他们的兄弟。想起那群衣衫破烂的汉子,总觉得看着碍眼,便要他给他们都换一些新衣服。

黄埔为人也是仗义疏财,虽然是做马贼之首多年,但是却没有留下多少银两,有时候甚至温饱都成问题,当下便感谢不尽地接了过去。众人均是心想瞧瞧咱们这大当家,师傅拜的多好,又是给女人让咱们解饥渴,又是给金子给大家伙送温暖的,简直比再生父母还要强的多;也因此更坚定了他们的誓死效忠云中龙的决心。

冷家大门大户,房间众多,除了夏荷冬梅两人坚持住一个房间外,云中龙,吕梦雪,阿秀都是一人一间房,均是左右相邻的。

冷如霜的闺房里,只听冷如玉好奇地道“二姐,为什么今天那块破石头,被人打得那么惨,也没见你有多难过?要知道,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婿。”

冷如霜漠然地道“什么未婚夫婿,那只不过爹爹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他受不受伤,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只要不是在我们家出的事,我才懒得去管。”

冷如玉小心地道“二姐,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人吧!”

冷如霜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妹妹看穿,在她的面前,也没想刻意去掩饰,便唉声叹气道“是又怎么样,可是人家未必看得上我啊!”

冷如玉心中一酸,原来她也喜欢他,故作轻松地道“怎么会,我二姐是谁,卫国鼎鼎有名的大美人,只要是男人,还怕他会不喜欢你。”

冷如霜呵呵一笑,道“还说我,你和姐姐还不都是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对了,这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我们就都完了。”

冷如玉双手按在她肩上,道“二姐,你就放心吧,就是石家那边会怎么处理?”



第190章

冷如霜一惊,不由道“如玉,不如咱们一起去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告诉爹爹,再向他求情,看看能不能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两人商议定,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准备去她们的父亲冷峻的书房求情。

这时,一个看似二十多岁,打扮地如贵妇人一般的女子,走了过来,见到两人,不经意道“如霜,如玉,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

冷如玉见到她,高兴地道“大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贵妇人一般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冷氏三姝的大姐冷如冰。

冷如冰微微一笑,道“听说,如霜的未婚夫婿过来了,所以特地回来看看。”

正说着,一个身材修长,面容俊秀的年轻男子,看到她们,爽朗地笑着,道“如冰,原来你在这里,害我到处找你,跟两位小妹说什么来着?”

冷如冰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媚眼生笑,道“夫君,冰儿正和她们说如霜的未婚夫婿,听说他一表人才,剑术不凡,想必是比你厉害了。”这年轻男子正是冷如冰的夫君,卫国最有名年轻剑名商洛,商家本是商朝遗民,世代居于朝歌,虽然不能成为卫国权利最顶尖的人群,可是他们的地位,任何人都不敢轻视。

冷如玉一听,由不得笑道“大姐,你就得意吧,大姐夫可是卫国最出名的年轻剑客,人才,武功,都是……”她突然想到,在以往大姐夫商洛,固然是她所见过最厉害,最优秀的男子,可是见了云中龙之后,只觉他无论是人才,武功,都要比商洛胜出不只一筹,因此,她后面以往赞美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如此一来,冷如冰可不高兴了,自言自语道“夫君虽然武功绝世,剑法超卓,人才非凡,可是卫国人才济济,说不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说不定。”炫耀之情,溢于言表。

冷如霜想着这商洛确实是人才不错,石磊与他比无论是样貌,还是武功,都是不及,可是与吕梦雪的俊美相比,只觉商洛也是大大不如,也就没有言语。

冷如冰见两个妹妹都不开口,只道她们无言相对,更是兴味盎然地道“如霜,不是说你那未婚夫婿来了吗,怎么不让他出来大家认识认识一下?”

正在这时,云中龙走将出来,正想去找吕梦雪她们。

几人一见,冷如玉心中一喜,正想和他打个招呼,找机会和他好好说说话,猛然想到二姐在房中和她说的话,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冷如冰一怔,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的夫君是世间上最优秀,最厉害的男子,可是眼前的人,分明年纪更轻,气质更佳,气度更恢弘,人才俊雅,卓尔不群,傲气冷然,只觉比起商洛明显更胜不止一筹,不由痴呆地看着,实难相信家里会有这样非凡的男子出现。

商洛向来对自己的容貌,剑法,武功颇为自负,敢说在卫国,自己称第二,绝对无人可以称第一,可是发现此人竟是让他隐隐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加上妻子的反应,更是让他觉得远远不如,好在此人看似非凡,可是自问武功从未落败,这才稍稍挽回了一点信心。

冷如霜被他们的神情给愣住,看向云中龙,这才发现这人除了武功深不可测之外,原来人才亦是如此惊世骇俗,倒也不比女化男装的吕梦雪稍逊。身不由己走了过去,道“怎么,在这里住着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们说就是了。”

云中龙笑了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冷如霜回头一看,发现大姐夫妇和三妹如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暗暗松了口气,遂低声道“少侠,可以帮小女子一个忙吗?”

云中龙一怔,道“冷二小姐,请说,如果可以,在下自然不会推却。”

冷如霜略微羞涩地道“请少侠稍等!”说完,带着一丝莫名地香气离开了。

云中龙忍不住摸了高挺地鼻梁,暗暗道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不一会,冷如霜抱着那把精致地琵琶走了过来,向他一施礼。

云中龙暗中一笑,难道是想找自己弹琴奏曲,风花雪月,自己来到这春秋乱世之后,身边的女子从未间断,可是自成若诗与紫罗兰离开之后,好久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了。

冷如霜见他嘴角泛笑,分外迷人心窍,微微低头道“请少侠帮忙将这琵琶交给令弟!”

云中龙情不自禁地张大嘴巴,道“啊!”心道令弟,难道她喜欢的是大胡子黄埔,他是我徒弟,可不是我的什么弟弟,看那样子也不能啊。这才想起吕梦雪几女为了方便全都是女扮男装,只不知她说的人是哪个了,不由一笑。

冷如霜被他一惊一诧,搞地神情紧张,小声道“怎么了,不可以吗?”

云中龙这可误会大了,她这样不是要和自己身边的女人搞百合吗,再说这么美的女人,未免太过可惜了,便道“冷二小姐,你能清楚告诉我交给谁吗?”

冷如霜俏脸一红,理所当然地道“自然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云中龙这才知道,她所说的人原来是吕梦雪,早该想到了,她是这里所有女子中最美的,化成男装,亦是最为俊美之人,难怪她会看上她。想到居然有个大美女,看上女子,也没看上自己,还真是有点失落感;不过想想又觉得好笑,正色道“实在是抱歉,她不能收你的礼物。”她现在还只是初见,必须阻止让她越陷越深,不然以后,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冷如霜神色一黯,犹自不死心地道“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云中龙自然不会说你看上人和你一样都是女子,耐心地道“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了人。”

冷如霜一愣,低头思索良久,终于抬起头,道“只要她授受,我可以不在乎。”

云中龙这下彻底被雷翻了,又不能揭穿吕梦雪女子的身份,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得道“既然如此,我去试试看吧,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希望!”心想现在这情况,说不清,讲不明,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冷如霜欣喜若狂地点了点头,将琵琶交在他手中,捂着羞红的脸跑了。

云中龙一阵无语,你还知道害羞啊,刚才的样子多彪悍。心中想着这回玩大发了,没精打采地抱着那把琵琶朝着吕梦雪的房间走了过去。

云中龙心有忐忑地进了吕梦雪的房间,发现阿秀,夏荷冬梅姐妹也在,小心地将冷如霜送吕梦雪的琵琶放在桌上,微笑道“你们在一起,商量什么来着?”

吕梦雪,冬梅,就连阿秀,也是脸色一喜。

却听夏荷抢先怨声道“大坏蛋,你怎么可以这么无礼,进人家的房间都不敲一下门,害我们都被你吓了一大跳。”

云中龙被她一顿抢白,有点惭愧,心想现在的女子,尤其是姿色不俗的女人,还真是一群很没有安全感的人,诸侯国的公主,太多是用来与别国联姻的牺牲品,或是拉拢国内大势力的手段;大户人家的小姐,也多是作为家族利益的交换物;奴隶女子的命运,就更是不堪,不但随便私下里占为己有,等玩腻了,还能卖给人家赚点银两,或是干脆当作人情送给别人,也不足为奇。在这个君权至上,夫权至上的奴隶社会,女子是一点社会地位都没有的,唯一的希望便是可以嫁一个有权有势的男子,这样或许可以过上些安稳的日子,最好是这男子对自己足够好,不然日子依旧好不到哪里去。

当初,齐襄公的妹妹宣姜,本来是嫁给是卫国太子急,可是卫宣公听说她美貌无比,便支走儿子,自己将她娶了。事后,正值花样年华的绝色女子宣姜被年老丑陋的卫宣公骗婚,也唯有认命,而后齐国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没有过问便不了了之。

再说不久之后,晋公子重耳被秦穆公接到秦国,立即送了他五个美女,其中之一便他自己的宝贝女儿怀赢,赢是她的姓,怀是公子重耳的侄子姬圉晋怀公的称号,也就是说将本来是重耳侄媳妇的女子,送给了他做夫人,成了后来她的名字,改为重耳晋文公的文赢。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阵唏嘘,自古红颜多薄命,试问在这样的社会环境,除了极少数的幸运儿,又能有几个绝色女子能不薄命呢?

吕梦雪三女见他良久不说话,还以为他生气了,便走到他身边,平静地依了过去,柔声道“涟漪哥哥,她和你说笑的,不要放在心上好吗?“

云中龙猛然醒过神,看到夏荷略微惶恐不安地娇弱模样,哑然失笑道“梦雪,你看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倒是这小丫头,为何喜欢说我坏话,我也没有哪里得罪过她啊。”

吕梦雪嫣然一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谁知道你暗地里对她做了些什么?”

冬梅与阿秀听了,在旁边掩嘴偷笑,乐得看她们的笑话。

夏荷一听,盈盈一握的小足一跺,情不自禁地道“没有,我就是看他让小姐吃了那么苦,受那么多委屈,才会忍不住骂他的。”

云中龙几人一愣,吕梦雪更是情动,不由自主地一把抱住正不知所措的夏荷,道“傻丫头,若不是涟漪哥哥,说不定我哪一天,会嫁给某个糟老头子,过上行尸走肉般的日子,现在他对我们这么好,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你就知足吧!”

阿秀亦有同感地道“是啊,如果不是他,我和爷爷也必然会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想起圆球的模样,心中一阵后怕,又想到爷爷,才记起他现在一个人还在客栈里,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忙又道“也不知道爷爷他会不会为我们担心?”

云中龙一怔,事情发生太过突然,竟然把他给忘了,内疚地道“阿秀,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叫他们去联系,不会有什么事的。”

阿秀点了点头,道“嗯,谢谢!”

冬梅看到桌上的琵琶,捧起看了看,好奇地道“你这是给我们小姐的礼物吗?”

云中龙被她们一打岔,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想到冷如霜竟然会爱上她,还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由苦笑道“这是别人送给她的,有人看上她了。”

夏荷闻言,气急败坏地跑到他跟前,朝着他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口中哭骂道“你这个大坏蛋,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亏公子这么对你,竟然这样对她,我打死你!”

吕梦雪听了,亦是花容失色,嘴唇发白,身子颤抖地道“这是真的吗?”

云中龙没想到,她们会误解,忙搂住夏荷,又将吕梦雪抱住。

就连冬梅也是忿忿地道“你太让我们失望了!”说着,哭倒在一边。

云中龙将怀中不断挣扎的两女搂住,大声道“好了,你们先听我把事情说完。”

阿秀眼中亦满是不屑地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云中龙见她们好不容易安分下来,这才将冷如霜看上女扮男装的吕梦雪,并托自己将琵琶交给她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吕梦雪惊讶地张大了小嘴,不可思议地道“涟漪哥哥,你没有骗我,都是真的吗?”

云中龙怜惜地将她眼角划落的泪珠吻去,道“傻瓜,我怎么会骗你,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别人,人家说‘倾城倾国’,就是说把所有的城池和所有的国家给我,我也不会答应的!”

吕梦雪破涕为笑,娇嗔道“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夏荷从他怀中挣脱,尽管松了一口气,可是犹自冷着一张小俏脸,骂道“真不要脸!”

云中龙一阵气结,道“说话要负责任,我哪里对你坏了,对你不要脸了?”

夏荷见他气呼呼地样子,笑逐颜开地道“大坏蛋,不要脸……”

吕梦雪见状,忍俊不禁道“涟漪哥哥,你怎么跟个小丫头计较这么多?”



第191章

云中龙略有无奈地道“谁叫这小丫头,牙尖嘴利,要是不收拾她一下,还不翻天了。”心中想地却是,夏荷比起柔弱乖巧,单纯可爱的妹妹冬梅,明显成熟多了,虽然看起来,她有时候显得比较任性和冷淡,可是发现她可爱的时候,丝毫不比妹妹差。

夏荷不乐意地道“谁牙尖嘴利了,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么多人面前搂搂抱抱的,真是不知羞,人家还那么小呢?”说着,一指边上的妹妹冬梅。

云中龙放开吕梦雪,道“你们商量一下,看怎么办,我去找他们和卫大伯联系一下!”

阿秀红着一张俏脸,走到他身边,呐呐地道“对不起,我刚刚误会你了!”

云中龙轻轻在她肩上一按,道“这事都怪我没说清楚,好了,过去了的就别再说了,我去去马上就回来,你们安心地呆在这里,不要乱走。”说完,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随着冷氏的家仆走了一会,便看到一袭绿衫的冷如玉朝这边走了过来。

冷如玉猛然见到云中龙,心头不由一喜,可是想到冷如霜的心意,既而脸色平静地走到他面前,道“云少侠,你是想要找二姐吗?”

云中龙看了看她,只有十三四岁,却已经出落亭亭玉立,楚楚动人。自从穿越之后,各式各样的美女都见了不少,并非是春秋时期绿色自然,出产的美女,也格外单纯唯美,而是他所见的太多是,当时少之又少的绝色人物,真要从万人之中选出一人,即使不是天姿国色,也必然是闭月羞花的主。之所以对她有所好感,倒不完全是她的美貌,更是她这一天来,无意之中对自己的几番维护,才是最打动他的。见她问起,便道“噢,不是,我来找你的。”

冷如玉微微一怔,迟疑地道“找我?”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方不方便?”

冷如玉高兴地道“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得了。”想起他惊世骇俗的武功,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了的,不由有些忐忑不安。

云中龙轻轻一笑,道“相信对你来说不难,请你派人到‘悦来客栈’天字号三号房,找一位卫大伯,就说我们暂时有点事,迟些才能回去。”

冷如玉暗地里松了口气,道“你放心吧,这点小事,我会替你办妥的。”

云中龙点头道“那就多谢了,要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冷如玉看着他,略有不舍地道“嗯,哦。”看着他俊逸的背影消失在过廊之中。

卫国大司马冷峻办完公事回到书房,听了二女儿冷如霜,说了石磊被打事情的始末,心中震慑不已。作为一个名门望族冷氏的家主,掌握卫国大军的司马,自然是勇武多谋之人。对于石磊的轻浮莽撞,心头太是不满,且不说他的人才,武功如何,光是他的这个德性,就绝对配不上自己貌美如花的爱女如霜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当我冷峻的女婿呢?倒是那个出手伤人的云中龙,让他颇为好奇,不但武功奇高,胆魄过人,心思难测,还真是个不错的人才,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卫国居然出了这么了不得的角色,既然比自己一向颇为满意大女婿商洛还要年轻,武功更厉害,正想前往当面证实一下,便听到商洛在门口叫唤。

冷峻走出书房,平静地道“洛儿,有什么事?”

商洛躬声道“岳父大人,宫里有人前来传话,说是有急事请您商议!”

冷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难得回来一次,这几天就好好在家聚聚吧!”

商洛点头道“谢谢岳父大人!”

冷峻修长的身材,刚毅地脸庞,如水般平静,心中却是想着刚刚才从宫中回来,便有人来传话,若不是有什么紧急事情,多半便是那石英知道自己的儿子石磊被人打成重伤,于是进宫找国君要说法去了。看来,还真是多事之秋,片刻都不得安宁;本来想着让二女儿如霜与石家联姻,哪知道事情被人搅得乱成一团了。领着两名护卫,便骑马进宫去了。

公元前660年,翟人攻卫,攻陷都城朝歌,卫国国君懿公被杀,后来齐桓公派公子无亏率兵助卫击败翟人,这才免了亡国之灾。可是卫国并没有就此安定下来,仍然时不时受到翟国的侵扰。公元前642年,邢国联合翟人伐卫,尽管没有丢失城池,后来还让卫灭了邢国,可是卫人在翟人面前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此刻,卫国王宫内,正坐着须发斑白的卫文公,此人姬姓,卫氏原名辟疆,周人因为这是天子之号,诸侯不能用,改名为毁,公元前659年从齐国返卫即位。他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可是他对翟国人的痛恨,以致母亲是翟人的晋公子重耳流亡卫国时,遭遇了无礼的对待,就是因为这一点,晋文公回国之后,轻而易举地便将对他无礼的曹国,卫国给灭了。当然,后来为了在诸侯之中得到一个好的名声,便以他们背叛楚国为条件,才又令曹,卫复国了。

一个身材瘦小,年纪有五六十岁的文人模样男子,正是卫国最得宠的大夫石英,带着全身是伤,时不时痛吟一声的儿子石磊,正一把鼻涕一把泪,添油加醋地将自己的爱子石磊如何被人打成重伤的经过,说给卫文公听。

卫文公略有疑惑地道“爱卿,你说石磊是在司马的私人府上被人打成重伤的?”卫国司马冷峻,虽然坚决果敢,勇武过人,可是也知道治军严谨,治下极严,怎么可能会无缘克故殴打大臣之子呢?再说,听说他们两家正打算结成儿女亲家,就更加让人费解了。

便听冷峻大踏步走入殿堂,行礼道“微臣冷峻参见国君!”

卫文公忙抬手,道“司马快快平身!”这些年翟人屡次三番地来犯,幸好有了司马冷峻全力主战,带领属下拼死奋战,才力保不失,不然就算是不被翟人攻破,也被吓得迁都了。

冷峻站直身体,比起一边的石英高出大半个头,对石磊的不满,亦使他对眼前之人也略有不屑,不经意道“微臣方才听说有人受伤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卫文公这才正色道“司马,寡人着急叫人请你入宫,正是因为石爱卿的爱子被人无故打成重伤,只不知你可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冷峻早已经听二女儿如霜说了事情的经过,迟疑地道“微臣刚刚回到家中,听说似乎有人在我家私宅受伤,尚不清楚来龙去脉,便接到国君的诏令,便入宫了。”

卫文公略一点头,道“如此说来,石爱卿你便向司马将事情的始末讲述一遍。”

石英本来想趁机将冷氏拉下水,可是国君尽管十分宠信自己,可是却又十分依赖冷氏以对抗翟,心想现在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还不如先让儿子如愿以偿娶冷家二女儿为妻,再从长计议。将事情换了一套说辞详细说了一遍,倒是丝毫也没有提追究冷氏的责任,只请求国君将行凶之人严加惩处,为儿子讨回公道,早日完成与冷二小姐如霜的亲事。

冷峻在来时的路上,便考虑得清楚,不让两人亲事成为现实,虽然说为了一个有点能耐的陌生人,而得罪整个石家,未尝得不偿失,可是事关自己心爱女儿的终生幸福,又怎么可以草草了事呢?便道“石大夫,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再说现在孩子们都还小,先让他们相处些日子,再提婚事,岂不更好。”

石英一听,顿时不满地道“司马如此维护行凶之人,莫非和这人有什么瓜葛不成?”

卫文公见得石磊的惨状,加上不时痛呼声,不悦地道“司马,既然不是冷氏中人,又与冷氏没有关联,为何遮三掩四,不将行凶之人交出来?”

话音未落,便见一名内侍慌慌张张地从殿外跑了进来,大声喊道“国君,大事不好了!”

冷峻冷喝一声,道“国君面前,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那内侍一惊,胆战心惊地走上前,惶恐不安地道“刚刚北方边境升起狼烟,接着传来消息,说是有数万翟人骑兵前来进犯!”

卫文公一惊,差点掉下御坐,道“什么,怎么又来了,如何是好?”

一边的石英也是一脸愁眉苦脸,要他拍马屁讨好讨好国君还行,要让他带兵上战场,尤其是与民风彪悍的翟对战,无疑是让他去送死,只得一言不发。

卫文公本想让司马冷峻主动自荐或是由石英开口,领兵出战,可是两人都是沉默不语,不由心急,尽管他不懂行军打仗,可是也知道事情耽搁不得,遂放下身段,看向冷峻道“司马,翟人凶猛来犯,不知道爱卿觉得何人可以领兵退敌?”

冷峻故作沉思,良久才反应过来,躬身歉意地道“启禀国君,微臣正想着如何处理家里的琐事,以致没有听清刚刚您说了些什么?”

卫文公脸上一青,心知他为方才自己替石英说话不满,忍不住“哼!”了一声。

一边的石英见状,不由道“大胆冷峻,如今国难当头,你居然还念念不忘着家事?”

冷峻冷哼一声,道“原来石大夫也知道国难当头,那今日之事又该作何处置?”

卫文公早已经是心急如焚,要是平日对石英宠爱也就算了,现在翟人数万骑兵前来进犯,江山眼看不保,哪还有心思管他死活,心想要想保得卫国平安无事,唯有作出让步,让冷峻尽快领兵退敌,不然翟人攻打过来,岂不是万事皆休,现在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两人居然还有心思勾心斗角,实在是可恶,

突然,殿外一个老迈地声音响起“老夫愿意领军击征!”

卫文公见到他,惊喜交集地道“相国来得正好!”这人身材魁梧,声如洪钟,虽然足有六七十岁,却是威风凛凛,气势逼人,正是卫国相国商辅,他身后跟着他的长孙商洛。他们得到了消息,于是立马便赶到了宫里。

冷峻闻言,很是动容地道“商叔,小侄惭愧,我愿意即刻领兵击退翟人!”转而,又向卫文公请求道“请国君下旨,微臣誓死与敌人周旋!”

卫文公一听,心中的大石(石英),总算放下了一些,相国固然是威武不凡,可是他毕竟年事已高,真要是他领兵出征,万一有个好歹,他生死事小,可要是因此以致卫军被翟人打败,岂不是大大不妙,现在听司马冷峻愿意领兵,为求安他的心,尽心尽力为自己守卫卫国的江山,便下令道“司马冷峻听命,寡人命你领兵一百乘,荡平来犯敌人!”

冷峻躬身应命,道“微臣遵旨,另外,微臣想将那个误伤石磊贤侄之人带到边境,让他戴罪立功,请国君恩准!”他听冷如霜说云中龙如何了得,如果此事当真,不免又多几分击退翟人的希望;如若此人虚有其名,让翟人杀了,也是罪有应得。

商洛猛地上前,道“国君,商洛愿随司马大人杀退翟人!”

相国商辅抚着长须,颇感欣慰地道“好,果然不愧是我商家的子孙!”

卫文公欣喜若狂地道“好,真是太好了,准奏!”

司马冷峻与商洛齐齐躬身,道“谢国君,微臣告退!”

卫文公与商辅相视一眼,看着两人消失在殿门之外,才有空去看一眼石英父子。

卫国原本是诸侯中等国家,有两个军,大概是五个师,一万二千五百人,可是被翟人攻破朝歌之后,便沦落为诸侯小国,只有一个军的军力,当然这里说的也不是正规军,估计太多就和民兵差不多,不然这么小一个国家,那么低生产力的情况,必定养不了那么多人。

冷峻出了王宫,便赶往军营校场去了,命商洛到司马府将云中龙带去军营。



第192章

商洛自从见了云中龙之后,便不想再与他对面,也想不出找这么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去战场,是何用意?尽管心情狐疑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何过人之处,可是岳父大人之命,不得不从,唯有硬着头皮,到司马府请他一起走一趟。

云中龙怎么也没想到冷氏的家主是卫国的大司马,更想不到这个时候,翟人会来攻打卫国,想着中原各国定居数百年,也算是进入了历史文明极为关键的发展时期,正是春秋之后,才有孔子,老子,庄子,墨子,孙子,等等百家争鸣;而北方的游牧民族部落戎,翟等等,却落后许多,若是任由这野蛮之人侵占了启蒙阶段的中华文明,这无疑是暴殄天物。眼见无法推脱,也不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根据历史来看,翟人攻打卫国,还真是极有可能,便嘱咐吕梦雪几女一番,便骑马跟着商洛到了卫营的校场之中。

云中龙来到朝歌城外十里处,第一次见到了战争之前的阅兵,远远便见一杆大旗飘扬在空中,白布上面写着一个硕大无朋的黑色繁体“卫”字。

随着商洛走到一处高高地木台之下,只见一个一脸阳刚,黝黑着脸的中年人站在台边,身材不算魁梧,却给人一种坚如磐石的感觉。

高台最前面并排陈列着一百乘双马拉动的简易战车,上面有三块厚木板挡着,里面有弓,箭,戈,戟等各式各样的武器,还有三个人驾驭战车。

每乘战车后面是名全部武装的甲士,说是甲士,他们的身上并没有什么铁甲,而是莫名的野藤布条编织成盔甲,甚至于鲜少有青铜穿挂在上面;他们的手中都是丈余长的武器,或戟,或戈,或矛,或刀,或剑,二十五组成一个小方阵,二十五个小方阵组成一个大方阵,一排排一列列有序地排列着,看上去井然有序,气势磅礴。

一千名甲士身后,是一万多名战士,他们的装备就更是少得可怜,身上勉强还算是凑合,大多数人手里只有一根趁手的长木条棒子,当然也有人在木条顶端上绑上一些青铜器所制的尖刺或是刺片,甚至于有些绑上一些家具作为武器,人数众多,倒也还算有些纪律。

只听,冷峻在高台大声喊道“天佑卫国,誓死击退翟人!”

台下顿时激情澎湃,上万人齐声高喊“天佑卫国,誓死击退翟人!”

一时间,校场上呼声响彻云霄,台下的冷氏家仆惊慌失措,商洛虽然是武功高手,可是毕竟年轻,又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脸色不由有些发青。

云中龙一脸平静,他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突然,一名身材瘦小的冷氏家仆朝着他这边倒了过来。

云中龙顺手一扶,便觉一阵幽幽的处子芳香传进鼻腔,直入心肺,不由大惊,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冷家三小姐冷如玉,只见她身着男装,不知何时到了这里,自己居然现在才发现。忙催动功力,帮她稳定心神。

冷峻眼见士气高昂,正想命令大军开往北方边境,远远便听见北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他们的速度极快,似乎转眼之间越来越近。

云中龙情知情势危急,抓住冷如玉一个纵身,攀住高台的一根横粱,再一个翻身,跳上高台,来到了冷峻面前,道“请问敌人大概有多少人?”

冷峻被他的身手所怔,略略一看前方,道“应该在三四万人马左右!”

这时,商洛也上了高台,不由担忧地道“岳父大人,敌众我寡,而且翟人凶猛好斗,此番气势汹汹而来,这仗可怎么打才好?”

云中龙想了想,道“为今之计,只有先保存实力,不然根本没有一点胜利的机会。”

商洛诧异地道“那岂不是不战而退?”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现在应该还能全身而退,等会想退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

冷峻一愣,看看下面的大军有些混乱的迹象,知道他说的没错,如果他们这支大军被翟人吞灭,非但将覆灭卫国人的希望,还会摧毁他们坚守城池的信心,那么留给卫国的选择,就更少了。不甘心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我们只能退入朝歌?”

云中龙略一思索,道“退入城中,虽然可以保得一时平安无事,可是容易被人困守孤城,而翟人可以用骑兵四处掳掠朝歌城外的村落,损伤卫国的根本,因此最好是留一支人数不多的精锐之师,在朝歌城外找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方驻守,只要这些人不被翟人歼灭,他们便不敢大肆攻城,即使攻城,也必然会分兵防御。”

冷峻一听,拍手叫好,道“少侠所言甚是,在朝歌城西十五里有昔日鹿台,可惜的是,最多只能容纳一千人左右,不知道行不行?”

商洛方才见他显露出的武功,不由对他极是好奇,这时对他更是刮目相看,上前道“云兄弟,如果不嫌弃,商洛愿为卫国略尽薄力。”

云中龙看了看怀中一脸惊奇地冷如玉,她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当下道“既然如此,情势紧迫,请司马亲领大军退入朝歌城内;商兄则率领一百乘甲士,退守鹿台。”

冷峻这才注意到,云中龙身边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宝贝三女儿如玉,“哼!”一声,“回去再跟你算帐!”便去发号施令,不一会由商洛领着那一千精锐退往鹿台。

云中龙带着吓得不轻的冷如玉,随着大军来到朝歌城门下。

冷峻大声道“开城门让大军入城!”

哪知,城守之人久久不见回应,只说翟人来犯,要得到石大夫的许可,才能开城门。

冷峻心急如焚,大军再不入城,等翟人大军一到,只怕顷刻之间便会全军覆没,听得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震耳欲聋,心中冰凉一片。

良久,便见石英懒洋洋地出现在城门之上,见到城下的冷峻清秀的脸青筋直露,悠然自得地道“司马大人,国君命你前往北方边境抵御翟人,你居然率领大军兵临城下,到底是何居心?我看是你是吃熊心豹子胆,竟然想谋逆,还想陷害于我!”

冷峻又急又气,喉咙一甜,猛地吐出一口心血。

冷如玉见状,关切地道“爹,你没事吧!”说着,想要去搀扶他。

冷峻一把将她甩开,仰首看着石英,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让大军入城?”

石英脸色一冷,道“除非有国君的旨意,不然你带人谋反,我岂不是成了同谋!”

云中龙心知情势紧急,顺手从身后的军士手中夺过三把长矛,朝着数丈高的城墙掷了过去,三根长矛成梯状各离丈余,钉入城墙之中。

城上的石英一惊,忙乱地往城池里躲了进去,心怕他会掷中自己。

云中龙轻轻在冷如玉背上一抚,脚下用力,踏在一名城下前面战士的肩膀上,一个纵身攀上最底下的长矛,顺势一荡,上了第二根长矛,不等站稳,又是一纵,站上最上面的长矛,全力向城墙上一跃,心怕城上有人会放箭,猛然拔出身后飞云剑,一式‘一剑飞雪’。果然不出所料,石英吩咐城上的守卫便是一轮雨一般的箭,所幸被他尽数荡开。

城下大军见他如此勇猛绝伦,宛如天神下凡,原本士气低下,渐趋混乱,此刻见了,均是发出震天价的大喊声。

云中龙一柄剑舞得密不透风,面前十数人尽数被他所斩杀,几步便欺到石英面前,以剑指着他,城上众人只好纷纷住手。这才押着他,来到城墙边,只见翟人的骑兵越来越近,最多半个时辰,先锋部队便可抵达朝歌城下,不由喝道“马上下令开城门!”

石英冷笑了一声,道“没有国君的旨意,放大军入城,我可没那胆量!”

云中龙一剑劈在城墙,斩落一大片城墙,恨恨地道“翟人大军转眼就到,卫国大军全军覆没,难道说你还想他们会留你一条狗命吗?卫国是存是亡,光我屁事!现在我数到三,如果你不开城门,便一剑杀了你,然后远走高飞便是!”

石英心下一凉,情知他所言非虚,若是卫国大军全军覆没,仅朝歌城内的三千守卫和数百名王宫的侍卫,根本就不是数万翟人大军的敌手。一旦城破,必然又会被人洗劫一空,而且在卫国从来没有听说过云中龙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现在生死还捏在他的手里。想到这里,刚听到他沉声喊出“一”,便高声喊道“开城门!”

听着沉重的大门缓缓响动的声音,云中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试图自己去打开城门,且不说来不来得及,便是眼前城内的守卫,也会因此而大多死于非命。

厚重的城门慢慢打开,冷峻心有余悸站在城门口指挥大军有序退入城内,一边对旁边的三女儿冷如玉道“这小子是谁,这么猛,有我当年的风范,哈哈!”

冷如玉见他高兴的忘乎所以的样子,替他嘴角的血迹,道“爹,人家可比你厉害多了!”

冷峻在她玲珑的额头上一敲,没好气地道“小丫头,这么小就向着外人,你还是不是我女儿啊,可惜你太小了,不然我非得让他做我女婿不可!”

冷如玉玉脸一红,随后低声道“其实二姐很喜欢他,石磊就是因为这个才受伤的。”

冷峻惊叫一声,“噢!”道“原来还有这回事,那真是太好了!”

这时,因为石英拖延开城门的时间,尚有近四五千战士还在城外,数以万计的翟人骑兵便迅捷无比到了朝歌城外二里处,黑压压的一片,甚嚣尘上。

石英深知翟人骑兵的速度和厉害,若是让他们杀到城下,顺势入了城,则万事皆休,见状,心中涌现破城的恐慌,大声喊道“关城门!”

城下冷峻气得差点冒火,大声命令道“大军继续退进城内,前面之人上前抵敌,入城之人全部上墙头用箭攻击敌人,掩护大家进城!”

石英还想说什么,云中龙一掌将他击晕,手持飞云剑,如战神下凡,站在城墙上喊道“情势危急,大家全部听司马的命令,否则格杀勿论!”

城头的守卫见识了他的厉害,加上石英被他击晕,纷纷站在城墙抵敌。

二里的路程说远不远,只有片刻,数以千计的翟人精锐先锋便杀上来。双军迅速交锋,卫人布置的重重阻马,只令翟人付出了几百人马的代价,便告全面瓦解。失去掩护的城外卫国战士一片片地倒在敌人铁蹄之下,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见到自己的士兵成片的倒下,冷峻目光尽赤,领着数十名亲卫从城门处杀了出去。

冷峻果然了得,他手持两柄巨剑,大声高喊“保卫朝歌,给我杀!”率领亲卫杀向外围,当真是所向披靡。片刻之间,他们将翟人锋线上的百余名骑兵杀倒在地,可是源源不断的翟人大军,一片片杀气腾腾向着城门外压了过来,朝歌城上笼罩着密布的乌云。

城下的卫国大军,见到司马冷峻如此奋不顾身与翟人厮杀,大多从破城被杀的阴云中走了出来,士气为之一涨,纷纷转身抵敌,不再急着挤入城中。

冷峻数十人固然勇不可当,可是他们毕竟人数不多,加上远不如翟人骑兵有着战马的优势,虽然杀了翟人数百人,可是他们便被翟人大军淹没,他身边的亲卫越来越少。很快,有几名亲卫眼见情势不妙,忙掩护着他向城下退了回去。

云中龙高高在城头,见到他们被无数的翟人重重围困,猛地顺着他留在城墙上的长矛朝城下掠去,踏着城下众人的肩膀,杀了过去。

好在他们杀出去并不远,可是为了保护司马冷峻,他的那些亲卫尽数被翟人所杀,等云中龙将他浑身是血救出来到城门下,这才发现城下还有一千多名战士,其他的人或是进了城,或是在城外被翟人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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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顿时心胆俱寒,若是再不关闭城门,等到大军抵挡不住,然后让翟人顺势攻入城内,非但是冷氏不保,卫国大军亦会全军覆没,朝歌更会洗劫一空。当下阻止卫人再进入城池,大声喊道“关城门!”

有十数名卫人眼见就可以进入城内,不被翟人当作猎物所杀,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一刻,可是突然说不得进城,大多浑然不听,便朝城门里涌了过去。

云中龙知道此刻绝对不能心慈手软,飞云剑一扬,一式‘一剑绝尘’,城门前的数十人被霸道无匹的剑气劲风所激,前面十数人尽皆命丧当场,后面的人纷纷受伤,退出城门。与冷峻两人守在城门处,不让城外卫人进入城池。

过了好一会儿,城门总算是关闭了。云中龙与冷峻总算是松了口气,从城门洞里出来,只见前面已经是尸山血海,尽管也有翟人骑兵,可太多是卫人战士的尸体。此刻城门下只聚集着不到五百卫人,其余的人早已经成为死尸被望不到边的翟人大军淹没了。

有了如山尸体的阻挡,翟人骑兵只得下马不要命的向前猛冲;而城头上出现了卫相商辅老而弥坚的身影,在他威望和指挥下,城墙上的箭矢,石头,滚木的有序有效地攻击着城下的翟人,也在一定程度上减缓了他们进攻的速度。

商辅听说司马冷峻还在城下,忙吩咐城墙上放下几个吊篮,心怕他会战死在城外,整个卫国都笼罩在被攻陷的阴云之中,若是主帅战死,更是士气低落,无法守城。

云中龙见状,将冷峻送上吊篮,为他抵挡翟人可能射过来的冷箭。

事到如今,冷峻牙一咬,纵身进了吊篮,在城墙上的拉动下向上升起,猛然发现被吓坏蜷缩在城门下的女儿冷如玉,不由大喊“玉儿!玉儿!”

冷如玉根本没有想到战争是这般铁血残酷,被眼前的场面吓坏了,身子发抖,目光呆滞看着前面,丝毫没有理会父亲的叫喊声。

正在冷峻失心大叫的时候,翟人大军一支利箭向他射了过去。

云中龙早就在全神关注着他的安危,见状急忙纵身跃起,堪堪将对冷峻有危胁的利箭格开,大声喊道“你先上城,我去救她!”这才知道,冷如玉一直坐倒在原地没有移动过,只是方才情势所迫,将她给忘记了,在人群中也发现不了她,只有人在高墙上才能看得真切,遂转身居高临下地朝她身边掠了过去。

这时,城外的卫人所剩寥寥无几了,翟人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好在此时城门已经关闭,暂时是不会有什么大的风险了。

云中龙右手一剑将涌上来的翟人迫退,左手搂紧吓坏的冷如玉,看准一个悬在半空中的吊篮,用剑挂在上面,身体缓缓向升起。

城墙上快速地将绳索往上拉,另有人不断将箭矢,石头,滚木朝着城下的翟人招呼。

云中龙搂着冷如玉,眼看将到城墙之上,猛听到身后破风声响起,将飞云剑插入背后剑鞘之中,右手攀在城墙边沿,这才发现,那利箭将绳索射断了,吊篮应声而落。也不知道翟人还会不会有箭射来,情急之下,身子借力一纵,跃上城墙之上。

哪知,又是两支利箭朝着他前胸迅快地射去,只得身子连着转了两转,险之又险闪避开,不等他松口气,又是一支利箭直向他怀中的冷如玉射了过去,端的是又疾又准。

云中龙心中一慌,人在城墙之上,地方实在太小,加上开始两箭来得全无征兆,此刻想要闪避已然不及,忙拉开怀中的冷如玉,正中自己的左肩。如此一来,身子立足更是不稳,被冷如玉一带,只来得及看一眼那放箭之人,赫然是刚刚打自己击晕在城头的大夫石英。便觉身子一轻,两人登时向城下快速地坠落下去。

城墙之上,商辅气极,暴喝一声道“石英,你太过份了!”

旁边的卫国守卫亦是愤愤不平,可是对于这位朝中重臣,国君宠幸之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眼见云中龙如此神勇,好不容易从翟人军中救出司马冷峻,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却受了自己人的暗算,均是恨恨地瞪着石英和他数十名随身护卫。

猛然,心神初定的冷峻看到云中龙将爱女救出,哪知石英竟是借机暗算,又急又气之下,手持双剑龙行虎步便朝石英等人杀了过去。

石英的护卫见司马逼了过来,如何敢和他动手,只要他地一声令下,这上面的所有人便会被他所指挥卫国大军踏到血泥肉浆,可是又不敢掉头而去。

石英见状,着急地大喝道“冷峻,你疯了,想谋反吗?”

冷峻两剑砍翻方才对云中龙射冷箭的两名护卫,趁着其他的护卫惊慌失措之际,举剑杀气腾腾向躲藏在中间的石英杀了过去。

石英情急之下,忙将尚未来得及放下的弓双手挡住对方雷霆万钧的一击,只觉双臂一麻,身子不由往地上跪倒。尽管他武功不比冷峻差上多少,可是两人相差不远气势,冷峻是含愤而发,而他是做贼心虚,哪里会是人家的对手。

冷峻一剑将他击跪,乘势居高临下对着他又是一剑劈出。

石英心下一惊,手臂酸麻,唯有强自举弓招架,百忙之中身子一侧。

只听,一声金铁交击之声,弓弦应声而断。

接着一声惨叫,“啊!”众人只见石英右臂齐肩而断,鲜血四溅,身子在地上打滚,断臂之痛,让他不顾一切地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

石英的那些护卫回过神来,忙不顾性命地围绕在他的面身旁,搀扶着他往城里去了。

冷峻正想顺势将他一剑杀了,这时,商辅忙拉住他,道“司马,快点住手!”

众卫国守卫均觉很是过瘾,只差没有大声欢呼雀跃了。

他们的交手看似很久,其实不过只在顷刻之间。

冷峻与商辅两人很是担忧地来到城墙上,便见云中龙把冷如玉护在身后,一剑将靠前的翟人杀退,忙指挥城头的人对翟人发动猛烈的攻击。

云中龙心有余悸的回想起方才从数丈之高的城墙坠落瞬间,好在两人在下坠的途中,他全力带着冷如玉往自己钉入城墙里的长矛处掠过去。由于坠落的地方到长矛处距离有点远,前面两根长矛还差一些距离才能够得着,所幸抓住了第三根长矛。

巨大的下坠之力,只听“啪!”地一声脆响,手臂粗的长木条应声而断,可也为两人赢得一个缓冲的机会,齐齐掉落在下面层层叠叠地死人堆上。正是有了这个缓冲,不然两人从数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就算不死,也必然会受伤,尤其是身子娇弱的冷如玉。

冷如玉的身子被云中龙托住,所受到下坠力道要小得多,可是强烈地震动,竟是令她原本吓傻的神情,震醒了过来,看到他左肩的插着一支利箭,口中被大多由他随的下坠巨力激出一口鲜血,扶着他的左臂,痛哭失声地道“你没事吧!”

云中龙趁着翟人被迫退,又有了城墙上的掩护,左手握紧插在肩窝的箭矢的紧贴肌肤处,右手猛然一折将身体外那支长长的箭矢折断,只留一小截,露在外面。巨痛之下,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喝,犹如受伤的巨兽一般,眼见又有大批的翟人冒死冲上前来,大步走上死人堆上,居高临下看着数不胜数的翟人,飞云剑连挥‘一剑绝尘’‘一剑倾城’,前面的翟人顿时成片的倒在地上,变成一具具冰冷的死尸。

冷如玉无比心疼地看着他战神般挺立在翟人大军前,不管不顾爬到他身旁。

云中龙略感惊诧地道“你过来做什么,快点回城门口,叫人把你拉上去!”

冷如玉倔强地摇了摇头,猛地从身后将他抱紧,道“我不回去,要死就和你死在一起!”

云中龙心中一震真的要死了吗?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娇弱女子,感受到她的那意然决然,也就不再坚持让她先回城了。只是目光如炬更加坚定地道“他们想要我们死,我偏不称他们的意!”

冷如玉看着他不可一世的傲然屹立在风中,俨然一副天下无人能敌无人可当的大英雄模样,不由自主地娇羞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背真的好舒服!”

云中龙被她天真无邪的样子逗乐,回身一笑道“现在数以万计的翟人正虎视眈眈看着我们,不杀了我们不肯罢休,可没时间和你开玩笑。”

冷如玉故作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道“你太没情趣了,真没劲!”接着又很是关心地道“对了,你身上的伤,没什么事吧?”

这时,翟人似乎知道此人太过厉害,前面下了马的人竟是渐渐向后撤退了。

冷如玉高兴地道“他们是不是害怕了,才会后退的?”

云中龙情知事情没那么简单,拉着她的手道“你会骑马吗?”

冷如玉羞红着一张小俏脸,点了点头,冷峻是卫国司马,执掌大军,他的三个女儿都是长得如花似玉,尤其是最小的冷如玉,极是调皮任性,不但从冷氏的护卫身上学得一身好本领,武功虽然不算高,可是强在什么骑马,射箭,只要打仗会用到的,几乎都会。

云中龙高兴地道“好,你跟着我,一会有机会,便尽量多抢几匹马,咱们一起冲出去。”

冷如玉一听,浑然不知害怕,兴奋地道“好,我们一起去!”

不等他们有所行动,便见前面的翟人骑兵纷纷向两旁闪开,让出一条丈余宽的过道。

不一会,一个身高丈余,虎背熊腰,浓眉大眼,面目狰狞的大汉,骑乘着一只斑斓猛虎,手持两支巨大的狼牙棒,正一步一步杀机毕现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冷如玉脸色苍白不由自主地有些胆怯,连忙躲藏到云中龙的身后。

云中龙暗道原来他们是要出动终极杀人王,只看这一人一虎出场的气势,便知不会是等闲之辈,心中念头电转,思考着对策。

猛虎从翟人大军走出,铜铃大眼盯着前面的两人,仰首一声高昂地虎啸。大头一甩,四肢发力,迅捷如电般地向前扑去。

登时,风云变色,很多人被吓得两腿发软,翟人战马亦是一阵慌乱,城墙上的卫人,亦是勃然变色,满是担忧地看着城下的云中龙两人。

云中龙牵过冷如玉的纤手催动功力让她镇定下来,道“你跟在我身后,自己小心一点!”带着她,不退反进,就在猛虎跃起的片刻,两人身子一倒,从猛虎身下蹿了过去,趁着两相分离的时候,乘机在猛虎的后股一刺,激怒这头森林之王。

猛虎似已通灵,一击不中,果然怒不可遏,立刻一个掉头转身,又朝两人扑去。

云中龙搂着冷如玉,避开翟人射过来的箭矢和投来的长矛,就地一滚,便到了离他们最近处的翟人骑兵的马下,飞云剑一扬,斩杀了十数名身边的翟人。

那猛虎用力一扑,被两人避过,却令得边上翟人战马一阵惊慌。

云中龙带着冷如玉上了一匹失去主人的马背上,只见前面是翟人密密麻麻的骑兵大军,想要靠单枪匹马杀出去,希望实在有点渺茫,主要是身边带着一个女子,而且自己身上受了伤,胯下的马也远没有乌云骓那么神骏,不然还是可以杀出去的。

这时,翟人大汉再度驱着猛虎朝两人扑来,仿佛知道两人又会避开一般,猛虎行到中途,大汉猛地一个纵身,人从虎背跳起,举起巨大的狼牙棒朝两人砸了过去。

云中龙见得人虎相离,拉着冷如玉在马背一跃,便听身下一声巨响,那可怜的战马竟然被大汉砸了个稀烂。不等他反应过来,从上而下,一剑将他从头顶直劈成两半。看那猛虎正好在两人身前落下,借着下劈之力,翻身上虎背。

斑斓猛虎失去了两人的踪迹,不由发出一阵阵不甘的啸声,那些有人驾驭的战马虽然恐慌,倒也没有失去控制,可是方才那些主人被杀的无主之马,顿时四处狂奔,引起一阵骚乱,只可惜数量太少,而翟人大军又是透风,竟然没有因此阵脚太乱。

云中龙与冷如玉骑在虎背之上,正不知该如何冲出重围时,突然,胯下猛虎如发疯了般,朝着前面一片慌乱的翟人大军中钻了进去。

那些受惊地马匹,根本不听骑兵的呼唤,纷纷本能闪避这森林之王。



第194章

云中龙一边挥剑杀戮挡路的翟人骑兵,造成更加严重的恐慌,一边费解地道“真是奇怪,这老虎,怎么会突然像发了疯一样,不要命往前冲?”

便听身后冷如玉,弱弱地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刚刚拍了它一下?”

云中龙差点又被她逗笑,道“你以为这猛虎是蚊子,你拍它一下,会那么厉害!”

冷如玉略有失落地道“哦,我刚刚就是觉得以前经常骑马,一点都不好玩,骑老虎就有意思多了,忍不住朝着它的屁股摸了一下。”说道这里,脸有发热。

云中龙被她一提醒,顿时想起方才自己为了激怒它,在它屁股后面划了一剑,怪不得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了,不由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你不知道吗?”

冷如玉被他这么一说,还以为自己做错事了,心里一阵难过,不但不能帮他,还要给增添麻烦,很是歉意地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云中龙看着她低落地样子,又见到她右手上的血迹,果然不出所料,她方才碰到猛虎的伤处,才会这出人意料的效果,忍不住笑道“刚才是什么感觉?”

冷如玉惊讶地道“啊!”发现他在戏弄自己,拿着犹自有着血迹的手掌,在他古铜声的脸庞上轻轻一摸,得意地道“就是这样子了。”

两人一虎,所向披靡,只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顺利的从翟人大军中冲了出去。

翟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勇的战士,只用了几个照面便将翟人第一勇士给劈成两半,直非人类所能,心早就怯了,加上战马不受控制被猛虎惊吓,甚至于没有对他们进行不计代价的阻拦,这才能让他们一路顺畅的将大军杀了个通透。

出了翟人大军的阵营不久,等到看不到翟人,由于猛虎不听使唤,两人只得放虎归山。

冷如玉看着他一身血迹,自己身上也是血迹斑斑,便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云中龙心想现在只能先去鹿台和商洛他们会合,然后再想办法退敌,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便道“我带你去一个你怎么也想不到的地方!”

冷如玉惊喜地道“是吗,离这里远不远?”

云中龙点了点头,发现刚才激战的地方是朝歌北城门,现在被猛虎带到了朝歌西北近十里远的荒野,道“应该不远,半个时辰应该就可以到了!”

冷如玉不由抱怨道“半个时辰还不久,哎,你看前面那里有好多大石头!”

云中龙一看,果然前面不远处,有无数巨石堆积如山,却给人一种错落有致,布局工整的感觉,看来传说中的鹿台,就是在这里了。

不一会,两人便到巨石前面,云中龙猛地喊道“商洛!商洛!”。

只喊了两声,便见商洛领着十余名甲士走了出来,见到他满身的血迹道“怎么会这样?”仔细一看发现,另外那人居然是妻妹冷如玉,好奇地道“你怎么也来了?”

云中龙不由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先进去再说吧!”

两人这才发现,这鹿台四周群峰耸立,白云萦环,奇石嶙峋,婀娜多婆,藤蔓菇郁,绿竹猗猗,松柏参天,杨柳同垂,野花芬芳,桃李争艳,蝶舞鸟鸣,鱼戏蛙唱。台前伫立着许许多多的巨石,石后是一湖清澈见底的潭水,只有一条丈余宽的石路,可通鹿台。当真是鬼斧神工,不敢想像的人间仙境,难怪荒淫无度的商纣王会花费整整七年,聚天下之珍宝于此。现在虽然鹿台不复存在,可是这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因此而毁去,自然也就成就了其易守难攻的绝佳之处,石路上整齐有序列着那一百乘马车,以防有人来袭。

云中龙只对他们说了石英拖延时间开城门,以致城外数千卫国大军死于翟人铁蹄之下,好在司马冷峻当机立断,这才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但是对卫国的打击,依然是非常沉重地,众人一听都是同仇敌忾,对石英的行为更是恨之入骨;而他被石英暗算,以致不得不冒险闯出翟人重围,只是一言带过,而后以自己受伤为借口,找了个清静地方疗伤。

冷如玉自然抢在要主动照顾他,商洛也只得随着她去了。

云中龙一个人进一处简易的小茅屋,先把满是血迹的衣裳脱下,便听到屋外细微的呼吸声,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好声道“出来吧!”

便见冷如玉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他,心虚地道“我就是看你受伤了,过来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帮忙的?你不需要,那我就走了哦!”

云中龙一阵好笑,道“小姐,我伤的肩膀,又不过手,还怕不能换衣裳吗?”

冷如玉俏脸一红,辩道“人家对你不放心,才过来看看的。”

云中龙笑了笑,道“你这样一声不响的,要是我没有穿衣裳,怎么办?”

冷如玉嘿嘿一笑,露出汉白玉般的牙齿,道“看了也是白看,又是你吃亏,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难不成你还要对你负责不成?”

云中龙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还真是女流氓,殊不知她自幼与那些卫国大军中退隐到冷氏的家卫混在一起,自然而然便沾染了一些豪爽和阔达。

冷如玉见他吃惊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便道“我现在身上脏死了,想换身衣裳,可是又不知道去哪里好,既然你要换衣,那我先走了。”

云中龙看了看她身上的血迹,站起身,道“这样吧,你先把外面弄脏的衣裳脱了,然后看能不能找个偏僻的地方洗一下身体?”

冷如玉连连点头,又担心地道“要是有人偷看怎么办?”

云中龙心中一阵好笑,像她才十三四岁,虽然身高已经和成年人差不多了,可是明显还没有女人的韵味,认真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把风的。”

冷如玉疑惑地道“把风,要是你偷看我,怎么办?”

云中龙言之凿凿地道“你放心好了,我说了不看就不看,你让我看我也不会看!”

冷如玉一声娇笑,道“好,我就信你一次!”见他转过身去,便不急不缓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裳,心里转着念头,可是他果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一丝莫名地失落感,正所谓‘少女怀春’,自从第一次见到他,便觉得与众不同,今日更是与他两人从翟人千军万马中,同生共死,不知不觉中已然将他深深铭刻在心。

良久,见他还没有转身的意思,知道他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无知少女,根本不是将自己放在心上,不由一阵气苦,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道“我换好了,先出去了。”说着,抱着两人沾满血迹的衣裳,就低着头便走,心怕忍不住会让眼中的泪水掉落。

云中龙轻轻拉住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有些心疼地道“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吧!”

冷如玉点了点头,猛地转过身子,扑到了他的怀里。

云中龙轻柔地抚弄着她漆黑如墨的秀发,闻着一种不知名的香气,安慰着道“傻丫头,是不是吓到了?”无论是再坚强的女孩,在突然经历了战争的残酷血腥之后,都会变得敏感,脆弱。如果不是自己一直陪在她身边,也许早已经崩溃了。

冷如玉像个小孩子般在他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突然,门口一闪,商洛目不转睛地看着屋内的两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冷如玉感觉有异,抬头泪痕未干,喃喃地道“大姐夫,你来了,我刚才太害怕了,所以才会抱着哭的,你可不要笑我哦!”

商洛一愣,随即醒过神来,尽管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两人没有一点别的关系,可是他也不会傻着去说破,笑着道“云兄弟他受伤了,我刚刚给他找了些药物过来。”

云中龙赶忙接了过来,虽然没有现代治伤的药品,可是在军中治箭伤的工具和药物,倒也齐备,便道“多谢了,麻烦你暂时帮我把一门,现在便将肩上的箭取出来!”

商洛一见,忙点头答应,疑惑地道“不用找别人来帮忙吗?”

云中龙解开内衣,露出白皙强壮的肌肤,绕过受伤的肩膀斜着打个结,只露出半片胳膊,忍着痛道“不用!”拿着短木柄尖矛在烈火上烤,便算是消毒了。

冷如玉好奇地上前道“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云中龙看着手中渐渐烧红的矛尖,道“你不断地跟我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

冷如玉既紧张又兴奋地道“哦,那说什么呢?”

云中龙不由道“随便你,尽量说些我可能会关心地事,就行了。”说着,看看手中的尖矛已经烧得通红,差不多是时候了。

冷如玉傻傻地看着他刚毅地脸庞,喃喃地道“你出生以后就一直不会笑吗,从见到你开始,便没有见过你开心地笑过,虽然看上去有些抑郁寡欢,很叫人心动,可是总觉得让人难以接近,似乎少了点什么?”

云中龙一愣,好像还真是这样,细细想来自从自己到了这里之后,便没有真正地开心过,唯有后来与成若诗相遇,与她相恋,一齐去往齐国的路上,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让表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不拘言笑,带有一丝放荡不羁,稍微有点邪恶,喜欢搞点恶作剧,占些小便宜。自从成若诗离开之后,便又变得有些冷漠,渐渐失去激情,一如突然没有了生机的大树,少了灵魂的木头人。尽管外表看不出什么,可是却少了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她无意之中点破,自己还一直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冷如玉见他木然地看着前方,不安地道“哎,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云中龙这才醒过神,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刚刚想到点事情,你接着说好了。”

冷如玉放心下来地道“你这么厉害,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人说起你啊!”

云中龙忍不住笑了笑,道“我又不是卫人,你没有听过,也很正常。”一边说着,一边一手握紧肩上的箭矢,一手小心地将中箭的口子扒开。

冷如玉想了想,又道“我刚刚在翟人大军的时候,想着你会不会丢下我?”

云中龙又是一笑,道“你这么单纯可爱,我怎么舍得把你丢下不管!”

冷如玉听他夸赞,甜美的一笑,道“对了,既然你不是卫人,那为什么要和翟人拼命?”

屋外的听着两人的对话,这时亦是好奇地支着耳朵听着。

云中龙一怔,一会才道“我想也算是为了守护心中的那份很重要的东西吧!”

冷如玉低低地一声“哦!”,看着他正处理着伤口的四周,实在不知道他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自以为便是情感了,遂道“是不是为了你心中最爱的女子?”

云中龙帮助卫国抵抗翟人,最初的想法便是不愿意让游牧的野蛮民族南下,侵吞早已经稳定发展了数百年之久的中原文明,若是翟人和被称为南蛮的楚人将整个中原席卷一空,尤其是翟人,那对早期的中华文明,无疑是一场难以想像的人间浩劫。想到最爱的女子,不由心中一痛,摇了摇头道“不是,她们都已经不在了!”

冷如玉听他的语气有些酸楚,忙道“对不起,我不该多问的。”看到没有反应,偷偷看了茅屋外一眼,便接着悄悄地道“你刚才说我单纯可爱,那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云中龙刚好将伤口里外清理地下地下干净,闻言猛地将带有倒钩的箭矢连着一小块血肉扯出,饶是他学会先天功第六重境界,撕心裂肺地剧痛还是让他忍不住痛呼一声。

冷如玉见状,惊诧地掩住自己的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既而关切地蹲到他身前,抱着他的臂膀,抬起头,一双纯净的眸子注视着道“你没事吧?”



195

云中龙看了看伤口不断有鲜血涌出,忙用药草堵塞住,再用衣裳上扯下来的布片绑缚好,才松了口气道“好在箭上并未涂毒,不然就更麻烦了。”

商洛到此时心中正处于惊骇之中,他尽管在卫**营校场,知道云中龙不但足智多谋,处变不惊,当机立断,就连岳父大人司马冷峻,也不得不对他言听计从,而且只从他翻身跃上高台,便知他武功必然十分惊人。后来,又见浑身浴血将妻妹冷如玉从战场回来,现在更是自己动手处理伤口,拔掉身上的箭矢,可见他心志绝非寻常之人可以比拟的。乍听到声音有异,忙走进茅屋,只见他袒露左肩,伤口已经自行包扎好了,虽然脸色苍白,嘴唇发白,可是明显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休养生息十天半个月,便可恢复如常。强忍下心中的疑问,道“云兄弟,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布置人手以免翟人乘机偷袭。”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多谢了,自己去忙吧!”等他出去之后,身子一虚,因为失血太多,身上感觉异常的冷,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冷如玉见状,忙将火堆烧旺,搀扶着他靠近了一些,道“好点了吗?”

云中龙略一点头,想起当初和成若诗一起时,受的伤比现在要重得多,又是背后的重要地方,中箭之后不久人便晕厥了,拔掉箭之后,又晕厥了好久,而后休养了半个多月才渐渐痊愈。这次明显要轻地多了,不然别说从翟人大军中冲出,只怕从城墙上掉下来,便凶多吉少了,而且此时他的武功,身体素质,也已经比当初强出太多太多了。

两人偎依在一起,不知不觉先后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冷如玉给冻醒了过来,发现云中龙躺在地上冷得缩成一团,忙将火堆重新烧旺,情不自禁地将他搂抱住,紧紧和他贴在一块。

等她一觉醒来,发现他已经正在练功,只是好奇地注视着他。

云中龙试着将先天功运行了三个周天,只觉浑身舒适了许多,尽管肩上还是有些疼痛,可是左手已经渐渐可以活动了,穿上衣裳,外表基本上看不出受伤的模样。

不一会,商洛端着两碗鲜鱼汤过来,见他凝神地看着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不敢置信的道“云兄弟,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下,这样伤才会好的更快。早上凑巧有人从前面潭里捉到了几尾小鱼,这些是给你们的。”

冷如玉上前接鱼汤,道“这里也没有外人,大姐夫,我听你们叫的好生份,还不如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来得亲切,顺口。”

商洛优雅地一笑,道“看不出你人小,心思可不少,不过你说得对,我对云兄弟还真是钦佩不已,如果不嫌弃,便叫我商洛好了。”

云中龙亦是笑了笑,道“我也很高兴可以认识你们,可以叫我的字涟漪的。”也不客气,将鱼汤接了过来,便喝了下去,不经意地道“不知道朝歌,现在怎么样了?”

商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昨天便派出探子,得知朝歌城被翟人四面重重围住,他们大概有四五万人马。可惜的是,无法与城内取得联系。”

云中龙听了,稍稍放心了点,分析道“翟人以游牧生活为主,民风悍然,可谓全民皆兵,多为骑兵,有四五万人马不足为奇;而朝歌城高墙厚,卫国大军虽然战败,可是没有大伤元气,想要一心坚守城池,还是可以的。”

商洛看了看他,点头道“你说得很对,所幸大部卫国大军退入了城中,若是与翟人对战,卫人必然不是敌手,非但会全军覆没,而且很可能最终连朝歌也保不住。只可恨那石英,竟让我卫国白白损失数千将士,实在罪不可恕!”

云中龙心想卫国毕竟已经成为诸侯小国,没有齐,晋等大国的数万大军,甚至于连上千马战马都没有,想到马,猛然道“商洛,我们这里一起是不是二百匹马?”

商洛很是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道“这里有一百乘马车,两百匹马,加上运送整个大军粮草的马匹,全部一起有三百多匹,你有什么想法吗?”

云中龙一击掌,道“那就太好了,至少可以搏一搏。”

冷如玉亦是满怀希望地道“我们能赶走翟人吗?”

云中龙神情凝重地道“哪有那么简单,再说了,赶走翟人也解决不了问题。”

如果说在一天之前,商洛听到有人说这番话,除非是中原诸侯大国的国君或是当权重臣,不然必然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可是此刻听他这么一说,竟是有七分相信。点头道“确实如此,这些年,翟人利用骑兵来去如风的优势,几乎每年秋收之后,便会南下侵扰包括卫国的中原诸国,搜刮城池外的一切财富,我们卫人深受其害已经多年。”

冷如玉睁大一双动人的眼睛,道“那我们能怎么办?”

云中龙自然也是深知此点,笑道“这就像是你在大街上,有强盗逮到机会,便会抢了你的财物就跑,你想追都追不上,而且就算你追上了也打不过人家。”

冷如玉一听,娇笑道“那我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藏到家里就不怕了。”

云中龙与商洛两人被她逗笑,道“对,现在翟人便像强盗,除非我们把所有财物,都藏进城池内,不然就会被他们抢走;而这也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哪一天他们有了可以攻破城池的办法,那我们的财物,还是会被他们抢走的。”

冷如玉惊讶地道“那又该如何是好?”

云中龙很是认真地道“要想自己的财物和安全,不受强盗的威胁,就只有我们变得比他们更厉害;如果卫国有能征善战的十万骑兵大军,你说翟人他们还敢过来吗?所以只有变得比他们更强,更凶,更狠,打到他们的痛处,让他们感到害怕,就再也不敢害你了,不是选择依附于你,便会选择远远避开。”纵观中国古现代历史,无论是中原与北方游牧民族(翟,匈奴,突厥,契丹等),还是中国与日本,印度,越南等国家的关系,莫不如是。

商洛隐隐知道了他的意思,苦笑道“便是如此,我们如今又能怎么样?”

云中龙看他灰心丧气的样子,尽管现实确实不容乐观,道“目前来看,他们没有发现我们这一支队伍,便是给了我们机会。”

冷如玉连连点点头,看着他道“不是说人家有四五万,咱们才一千人,能做什么?”

云中龙循循善诱道“翟人之所以南下,他们的主要目的便是想要掳掠财货,当然如果有机会,也会攻取城池。现在看来,朝歌城乃是卫国根本,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攻陷的。依我看,他们之所以四面重重围困城池,一方面是方便在卫国境内四处大肆抢掳财货,一方面是想令卫国不战而败。如果在寒冬来临之前,还没有攻下朝歌,便必然会退回北方。“

冷如玉心有余悸地想起城门之战,疑惑地道“为什么你认定翟人不会攻打朝歌呢?”

云中龙看了两人一眼,道“昨天西城门之战翟人没有顺利的攻进城池,后来四面围困朝歌,便可以看出一二。首先,他们根本没有攻城的准备和器具,而卫国大军元气尚存,如果发动强攻,必然会死伤累累,这不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其次,他们都是骑兵,真要攻城,便应该围三缺一,这样给城里的人留下一线生机,抵抗必然也就不会那么坚决,但是真要有人想跑,也必然跑不过翟人,其实效果还是一样的。”

商洛本来人才,武功均是一流人物,在卫国早已是声名卓著,算得是少年得志,心高气傲之人。到了这刻,对他的智计和能力,却更是由衷地钦佩。不由问道“那我们要不要趁敌人立足未稳,夜间突然袭击翟人?”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不行,如果两军相差不多,或可一试;咱们这么一点人对翟人根本造成不了多大的冲击,还不如暂时保存实力,等到合适的时候,再给予他们迎头痛击。现在最主要还是先了解翟人的兵力情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商洛也知道夜袭,非但效果不大,而且极为可能被有所防备的翟‘送羊入虎口’,便道“那只能如此了,你在此安心养好伤,我带人前去打探消息。”说着,从茅屋里走了出去。

冷如玉可爱地对云中龙吐吐舌头,道“平时大姐夫可清高了,除了爹和老相国大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打心里敬佩一个人。”

云中龙不经意地笑了笑,心中想着以前熟读过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要如何才能击败翟人,可是将每一条计策拿出来,却是没有一计是现在可以成功破敌的。边想边走,不知不觉,朝着鹿台周围的水潭走了过去。

冷如玉见他正在想着什么,也就没有说话打扰他,默默地随着他,站到巨石之上,前面群峰耸立,峰顶白云悠悠,山脚下怪石嶙峋,林间或绿竹猗猗,或松柏参天,或杨柳同垂,或野花芬芳,各式各样巨石点缀其中,眼前一潭深水,清澈见底;着实是人间仙境,忍不住道“你说要带我来的就是这里吗,真不敢相信世间有如此美妙的佳境。”

云中龙点头道“是啊,可惜有翟人大军大煞风景,不然还真是要多在这里呆上几天。”

冷如玉看到潭里有小鱼游动,欣喜地道“着急也没有用,还是要添饱肚子才行。你看下面有鱼,我们下去捉些来,好不好?”

云中龙看她蠢蠢欲动的样子,笑着道“捉鱼,可以也不用跑到潭里去的。”从竹林里折了一根又细又长的翠竹,一端削尖,走到水潭边上,便见一条足有一斤重的不知名的鱼儿,从两人面前的水中游过,猛地手中的翠竹往水中一刺。

平静地水面,被激起一阵耀眼地水花,冷如玉便发现刚刚那条在水底自由自在游走的鱼,已经被尖尖地竹杆穿了个通透,身子不停地在拼命摆动。忙将它从竹杆上摘下,左右看看竟是没有地方盛放,突然看到不远处两块巨石之间,有一个低坑,又将还在挣扎的鱼递还给云中龙,道“你先帮我拿着,我挖个坑……”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便说石磊“像他这样自以为是,无知可笑的人,活在世上也是丢人现眼,还不如在没人的时候,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想到开心处,不自禁嘴角泛起了笑意。

云中龙接过奄奄一息的鱼儿,看到她正说话间,莫明其妙的停下不说,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还真有点被她弄得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冷如玉拿着枯枝在低坑里挖掘,坑里的泥土很松很软,还有一点沾的感觉,想着想着,竟是出了神,可是忙活着的纤手,却是不曾停下。

云中龙看了看手上已然死不瞑目的鱼儿,那个低坑被她挖了足有一尺多深。饭桌大小,见她犹自挖个没完,悄然走到她身旁,道“小丫头,你这是要挖池塘养鱼吗?”

冷如玉如梦方醒地道“啊!”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道“挖好了,把鱼放进去吧!”

云中龙拿着手上的鱼在她眼前晃荡,道“就这样啊,这坑能放吗?”

冷如玉不好意思地笑笑,脱去鞋袜,露出一双洁白如玉的小脚丫,将裙摆挽在腿弯处,下到水潭边的浅水处,双水作瓢泼水到刚才自己挖的坑里。

云中龙见得清水打在坑底地泥土处,将碎泥溅开,心想这样下去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将坑里盛满水,似乎想起了什么,再一回头,坑里却是什么也没有。这时,她又将清水泼进坑里,眼前一亮,坑底竟然有着看不真切的图纹,忙制止她道“等等!”

196

冷如玉闻言一愣,在水潭中遥遥向他伸出纤手。

云中龙伸手将她拉了上来,道“坑底好像有什么东西!”

两人将坑底的淤泥清干净,发现下面是一整块巨大的花岗石,上面刻着精美的图腾。好奇之下,将花岗石上面的所有泥土清理掉,便见到一块宽约六七尺,长约丈余的巨石,坚硬无比,石面光亮平坦如镜,画有一幅完整的图腾。

冷如玉惊讶地道“这石头好像有古怪?”

云中龙仔细查看四周,竟然发现这石块似乎是镶嵌上去的,接合处几乎看不出丝毫痕迹,只能仔细从图腾的边缘才能看出,与她对视一眼,道“难道说秘密在石头下面?”

云中龙与冷如玉试着将添设在带图腾花岗石与周围巨石缝隙里的碎石清理干净,这才知道花岗石石板竟然有二尺厚,两人用力一试,石板毫无动静,倒是差点影响了他的伤势。

冷如玉忙叫他停下,道“不如叫大姐夫过来,也许可以打开也说不定。”

云中龙想了想,虽然就凭两人费些周折,通过杠杆作用应该还是可以打开,可是这事必然瞒不过商洛,还不如叫他一起帮忙,也免得大家生分,便道“也好,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回到茅屋,便见商洛为他们带了食物,于是便将花岗石的秘密告诉了他。

商洛正为如何击退翟人而犯愁,听说他们有所发现,心想鹿台乃是商朝纣王的行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说不定,便答应他们先行保密,再一起去一探究竟。

三人草草吃了午餐,依着云中龙的要求,找来竹木,藤条,来到花岗石边。

一切准备就绪,三人一齐发力,便听“吱吱吱”声连续不断地响起,石面上刻有精美图腾的花岗石石板的一端,被他们缓缓抬了起来,

三人顿时目瞪口呆,只见石板下面露出一个宽敞的地道入口,由于太久没有开启,里面散发出一阵阵潮湿夹带着霉变的气息,从地道内传了出来。

冷如玉好奇地道“这条地道会通向哪里?”

商洛想了想,看向云中龙道“莫非是通往朝歌城内?”

云中龙不置可否,心想当初武王伐纣,商纣王最终在鹿台**而亡。如此看来,为了及时行乐,和关键时刻用来逃命,从朝歌到鹿台有秘道,实在是不足为奇,道“十有**,纣王为妲己建鹿台,应该是为了来往两地方便,才会挖设这条地道。”

商洛欣喜地道“那真是太好了,当真是天佑卫国!”

云中龙淡然地道“现在还无法确定能否顺利用上,只有等地道里的污秽之物变淡一些之后,进去过了才知道。现在就我们三个人知道,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吧!”

商洛点了点头,他自然也知道这条地道的作用,自然不能让外人随便知道。

冷如玉则是兴致太减,道“那要多久才能进去呢?”

云中龙看了看水潭四周的环境,道“三天之后,应该是可以了,走吧!”

三人将花岗石石板移开,便离开了。好在退守在此的一千卫国大军,均是布置在鹿台最前面的两座山峰之间,一般人是绝不会进到这处水潭最后面的巨石处的。因此也不用担心,这处地道的秘密,会被其他闯进来的人发现。

日子过得飞快,商洛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报告说翟人以二三万人马建造营垒重重围困住朝歌城,另外派出二万人马,分成二十支小队伍分三个方向散开到卫国各处搜刮财货抢掳美女。原本想悄悄地将其中之一的小队伍吃掉,可是对方兵力虽然分散,可是有着紧密地联系,加上他们均是骑兵,来往速度实在太快,如果冒然出击的话,根本没有一点胜利的机会,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翟人在卫国的领地里猖獗。

有了三天的休养生息,云中龙的伤势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需要再调养个三五天,就可以痊愈了。由于时间紧迫,只得冒险到地道里一试。

云中龙,商洛,冷如玉三人来到水潭边的地道口,感觉到里面的气息已经清淡了许多。

云中龙带着火引,端着油灯,道“我从地道出去之后,会尽快和你们联系的。如果三天以后,还是没有消息,你们就将石板放下来,自己权宜行事吧。”尽管这条地道,十有**是通往朝歌,可是里面到底有没有危险,出去之后又是哪里,谁也不敢肯定。

商洛不由道“我们一起下去吧,大家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云中龙拒绝道“不行,这里还有一千精兵,只有你才能让他们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说不定打败翟人大军,还得全靠你们的配合默契才行。”

商洛也只是一时冲动,只得应声道“整个卫国的命运,那就全靠你了。”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我尽力吧!”说着,轻轻一跃,进了地道。

冷如玉见状,亦是往里一跳,差点靠到他的身上。

云中龙听得风声,忙一让,伸手扶住她,道“你进来做什么?”

冷如玉睁大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只差一点便会掉落下来,可怜兮兮地道“你不是说过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吗,怎么可以一个人走呢?

云中龙心想在战场上,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对她不管不顾,可是现在怎么能一样呢?转身看着她,道“小丫头,地道里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又怎么会让你冒险呢?”

突然,冷如玉眼中的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地掉落下来,委屈地道“当初在翟人大军中,你就算是受伤了,也没有丢下我,现在怎么可以呢?”

云中龙见她娇美的脸庞上梨花带雨,那副委屈地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忙道“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但你必须听话才行。”

冷如玉登即破涕为笑,娇滴滴道“好,只要有你在身边,我才没什么好怕呢?”

云中龙这才发现自从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她有了好感,现在倒也有点喜欢这个小丫头了。当下将她护在身后,端着油灯,小心翼翼地往前迈进。

地道里面除了略微有点潮湿,虽然没有一丝光线,可是透气性能却是非常好,地面亦是出奇地宽敞干净,而且一路通畅,没有一点意外事情发生,倒让两人白白担心了大半天。

云中龙带着她一路顺着地道直向东行,更证实了这条地道确实是通往朝歌方向的。

两人在地道里走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一处数十级石阶梯。

冷如玉走了十几里路,又上这么多石阶,额头有点冒出细汗,模样煞是动人。

云中龙伸手拉着她,顺着阶梯往上走,突然,石板上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

“嗯……”

“啊……”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赫然是一名年轻女子受到某种异样的压迫时,情不自禁才会发出的声音,其间不时夹有男人低喘的气息。

云中龙脚下一停,那声音近在咫尺,娇柔婉转,很是叫人**。

却觉身后一紧,冷如玉靠到他的后背,虽然没有那种饱满地紧压而又富有弹性的感觉,可是一种滑腻的触感从身后传来,鼻翼嗅到一股淡淡的体香。

冷如玉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撞到他才恍然,寂静无声的地道里,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和心跳声,显得格外冷清清。猛然听到,那外面的激烈地声音,纤手抓紧他的胳膊肘儿,在他耳侧,低低地道“他们在做什么啊,那么卖力?”

云中龙并不排斥她的亲昵举动,甚至于有点点期待,可是此时此刻被她漫不经心地一问,彻底怔住了,左思右想,任他平时能言善辩,也是不知如何跟她解说,唯有摇着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忍不住转身一看,只见她情深地看着自己,一张俏脸满是红润。顿时,心中一阵无力,枉自己聪明一世,居然被这个小丫头天真烂漫,美丽可爱的表面给欺骗了。

冷如玉大胆的与他对视,有种将敌人完全掌握在手中,最后轻易将他击败地胜利和满足感,嘴角泛着俏皮而又醉人的笑意,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

云中龙对她着实有些头疼,正当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所幸那诱人的声音很快便结束了,只听一个娇媚地声音道“国君大人,这次的丹药果真是厉害,弄得人家好不舒服!”

便听一个老迈的声音道“石大夫,果然是寡人的心腹之臣,他献上这小小的药丸,竟让寡人重新回到年轻的时候一般。倒是飞儿你这迷人的身子,更是水灵丰满了。”说着,将他长满皱纹的枯手在她如水蛇的身子上一阵摸索,揉挤,蔚然成声。

云中龙听着石板上面的响动,尽管心里有所猜测,可是还是有些意外,原来这地道还真是直接通往国君的寝宫,更想不到会听到这么香艳的一幕。心想那称作国君的老年男子应该便是卫文公了,而那名年轻女子自然是他的临幸的对象了。只是从两人的对话来看,这女子倒是正受他的宠幸。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忍受着身边冷如玉小丫头的香艳骚扰,还不能有丝毫大一点的反应,以免引起地道外两人的注意,身心倍受煎熬。

冷如玉倒是觉得既刺激又新鲜,饶有风趣地缠绕在他身旁。

突然,外面传来内侍尖锐的禀报声“国君,大夫石英求见!”

卫文公停下手中的动作,袍袖一挥,道“宣!”

两人相见,行过君臣礼节,便将石英赐坐一旁,把内侍挥了下去。

石英年纪与卫文公相仿,下跪哭天抹泪地道“国君为老臣作主啊!”

卫文公虽然老,却也不全糊涂,道“翟人现在困守朝歌,城池危在旦夕,正需要司马出面主持大军抵敌,你教寡人如何为你作主?”

石英不由道“翟人南侵,其意只在掳掠我朝的财货,冷峻此人先是畏葸不前,以致翟人大军围困朝歌;而后公然残害朝廷大臣,断我臂膀,如此乱臣贼子,国君岂能听之任之?”

地道中的云中龙闻言大惊,听卫文公的意思,不难看出,如果不是因为翟人大军压境,还真可能对他下手;再听得冷峻竟然公然砍下石英的臂膀,倒是让人觉得痛快淋漓,可是看两人的对话,难免对他的处境表示担忧。

冷如玉听说,石英居然唆使国君对付自己的父亲,而父亲可能对此还一无所知,心中不由暗暗着急,搂住云中龙臂膀摇了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他。

云中龙轻拍她一下,示意她先放心,看看两人的对话再说。

只听,卫文公不无恼怒地道“若非爱卿阻挠大军入城,我卫国也无须白白折损三千多人马,不然冷峻便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你分毫。”

石英老泪纵横地道“老臣之所以不放他们入城,只因对国君一片忠心,冷峻形迹可疑,若是放任大军入城,要是他们乘机谋反,老臣岂不是成了他们的帮凶?”

卫文公一见问题推到自己的头上,只得安抚道“正因如此,寡人非但未加罪于爱卿,还答应将卫国有名美女(冷峻的二女儿冷如霜)赐婚给石磊吗?而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寡人怎么敢轻易将司马之位转交他人呢?好了,你先回去吧,寡人心中自有计较!”

石英缓缓站起来,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恭敬地道“国君,这是老臣最近新近偶得的仙丹灵药,比之上次的效果还要好出几倍!”

卫文公眼中放光,欣喜若狂地道“爱卿果然忠心,没有让寡人失望,寡人答应你,等翟人退走之后,必然让你如愿以偿。”

石英躬着身子,慢慢地向前,将小瓶子递到他的面前。

卫文公迫不及待地接过,打开了那个小瓶子,情不自禁地叫道“好香!”说着,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头脑晕晕欲睡。不一会,身子便软倒在宽大的桌椅之中。

197

石英直接步入寝宫之中,低声道“飞儿!飞儿”

一个年约二十岁的娇媚女子,走了出来,正是方才与国君欢爱的女子,见到他,俏脸堆笑,主动迎上前,故意在他身前一个脚下一滑,倒在他的怀中,娇滴滴地道“大人,你总算是舍得来看人家了?”神情自然得就像是在家等候的妻子,见到离家久别的丈夫一般。

石英嘿嘿一笑,道“飞儿,你作为陈国的女公子,如此天姿国色,又有谁会舍得了你?”说着,仅剩的一只手不停地摸着她动人的娇躯,拥着她走往床上,嘴上亦是在她身上吻个不断,尽管年纪已经六七十岁,可是见到这人间尤物,竟然色急不已。

陈飞欲拒还迎,口中呢喃,做出一副很是享受的神情。

一对奸夫便在国君的床上上演了一出翻云覆雨的肉搏大戏。

他们倒是痛快淋漓,欲仙欲死,可怜地道里的云中龙与冷如玉却是处于黑暗之中,饱受折磨,身心交瘁,遇到一次也许会觉得新鲜好奇,可连着两次,就远不是那么回事了。

所幸,这石英功力也就一般,不到几分钟,便心满意足的交工了。要是他功夫深,折腾个几个时辰,地道里的两人怕是会被折磨疯掉。

石英从陈飞娇嫩的身子上下来,让她帮忙将衣裳整理好。

陈飞身上只披上一件狐裘大衣御寒,不舍地道“大人,你每次近一个多月才来一次,可是完事了便走,是不是根本不把飞儿放在心上?”

石英情不自禁地搂抱住她,道“那还不是为了不让这昏君怀疑,药物才会只让他晕迷半个时辰的,放心吧,不用多久,我们便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陈飞心中一动,紧靠着他扭动娇躯,不依地道“你尽会哄人家开心,才不信你?”为了套出他的计划,接着帮作不经意地道“我在宫中,曾听国君说过,好像是那司马冷峻和老相国商辅都想对大人不利,你可要小心啦!”

石英一怔,随即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商冷两家结成儿女亲家,自然会穿一条裤子。可是眼下国君正宠信我,想要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

陈飞松了口气,道“那就太好了,害人家白为你担心!”

石英单手搂着她,道“知道飞儿你好,我往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

陈飞随意地道“国君依赖你,倒是不用担心有人对你不利,只是现在翟人大军围困朝歌,就怕他们会私下对你动手,就像上次一样,真是吓死飞儿了。”

石英脸色一变,上次在城门之上,冷峻当着众人之面将自己一条手臂砍下,可是最后此事却是不了了之,心想若是他当时一剑将自己杀了,岂不是万事皆休。猛然心中一狠,道“既然他们不给我活路走,就别怪我无情了。”

陈飞眼神一跳,心知他不会轻易将事情全盘托出,只得无奈地道“大人,时候也差不多了,可惜飞儿不能留你在这里了。”

石英一愣,在她额前一吻,道“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先走了。”

陈飞忙下床将他送了出去,看了看犹自晕迷的卫文公,自顾对着前面的铜镜自照。

冷如玉小声地道“他们走了?”

云中龙却是想着石英方才所说的话,隐隐有取而代之的意思,难道他真的想弑君,可是这也说不过去,且不说国君正宠信他,只要没有了国君,只怕他根本就不是司马冷峻和相国商辅的对手,哪里还有可能取而代之。猛地一想,莫非是他想……

心中一急,便去扭转早已经发现石阶尽头的开关,也顾不得被人发现了。

陈飞听到里面有异响,忙转身走了进去。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床前一个淡雅俊逸,身材修长,傲然卓立的年轻男子,随即露出一个极尽妩媚的笑容,心中却在思量这人何时出现在这里的,难道说他是国君暗自布下的眼线。顿时,又惊又怕,看来唯有用美色将他诱惑,才能保住自己和石英的秘密。心下一荡,情深款款地向他走了过去。

云中龙见她看到自己全然不惧怕,居然还向自己身边靠过来,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的心思,不等她靠近,迅速上前,一掌便将她打晕了。对着床底道“还不快点出来?”

冷如玉慢慢腾腾地从地道中爬了出来,想到方才自己和他说话,可是他却一声不吭,打开开关,跑了出来,把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留在漆黑一团的地道里,心中忿忿不已,不欲搭理他。只见眼前一亮,才发现地道的出口,竟然是在床底,难怪刚刚那种怪怪声音会听得那么清晰,嘟着小嘴,不满地看向云中龙。

却见云中龙手中抱着一名的娇美女子,心下更气,修长的脚往地下一跺,恨恨地道“叫我出来做什么?不怕我妨碍你窃玉偷香啊!”

云中龙情知事情紧急,也无意和她纠缠不清,轻笑道“就她这样的女人,还玉,香呢,在我眼里,顶多就是一块臭石头而已。”

冷如玉忍不住一笑,不依不饶地道“口中说人家是‘臭石头’,却抱人家那么紧!”

云中龙将晕迷的陈飞往床上一丢,翻身下到地道里,触动开关,眼看石板就要回到原位,趁着石板闭合之前,闪了出来。再低头往床底一看,已经看不出一点痕迹了。

冷如玉好笑地看着他,道“我说做贼的,你倒一点也不晓得怜香惜玉啊!”

云中龙拉着她便往外走,道“都跟你说了,丢她就跟丢石头一样,有多远丢多远;要说香,玉,也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算得上呢!”

冷如玉心下一喜,却扭捏着道“那你还把人家一个人丢在地道里?”

云中龙牵着她小心从王宫潜了出来,这才发现,天色早已经黑透了,急道“我错了好吧,我急着从地道里出来,是因为有一件紧要地事要做。对了,你知道石英他住在哪里吗?”

冷如玉一听,想到石英想要害父亲,便关心地道“我们这是要去杀了他吗?”

云中龙不置可否,道“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吧。”

冷如玉自幼好动,现在听说去做这么好玩的事情,而且还是和他一起去,顿时,喜上眉梢,道“石英这些年在卫国名气很大,他家的地方,我去过几次。”

两人很快便摸到一处高大奢华的宅院,门口有两名家丁守卫着,门上写着两个硕大的字“石府”,两旁挂着几个灯笼,上面亦是写着“石府”。

云中龙牵着冷如玉,轻而易举地翻进了石府里,看到前面有着亮光的地方,便潜了过去,其中有几只狗还没等它们叫唤,便将它们打晕了。

两人到了一处窗下,便听到里面有低低的说话声。

只听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云中龙一下便听出他正是被自己打成废人的石磊道“爹,国君既然都已经给孩儿和如霜赐婚了,那他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完婚?”

便听石英阴沉沉地道“那昏君是指望不上了,还不如咱们自己来得可靠。”

又听一名中年男子道“大哥,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云中龙听他的声音有些耳熟,仔细一想,才知道这人便是当日镇守朝歌西城门的城守,原来他是石英的弟弟石雄,怪不得非得等石英到了才肯开城门。

石英略一沉思,道“眼下虽然得到国君的宠信,可是司马冷峻,相国商辅都与我反目成仇,势成水火,稍有不慎,怕就是抄家灭族之祸。”

却听又一名年轻男子,道“大伯,是不是太过忧虑了,眼下乃是因为翟人大军重重围困朝歌,国君不得不倚重司马,相国,等翟人一退,还不是全听大伯的。”

石雄点了点头,颇有些赞同儿子的看法,试着道“岩儿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就让他们得意些时候,到时候,再和他们计较不迟。大哥,你是不是想多了?”

石英凝重地道“二弟,你难道没看到当日司马冷峻对我痛下杀手吗?若是他一时兴起,将我们石氏尽数诛除,国君难道就敢杀了他吗?”

众人看着他的断臂,想着那天的场景,心下均是震动不已。

大家都互相看了看,最后都看着石雄,只听他道“既然他们不让我们活,那我们也不能等着人家来杀,大哥,你说怎么办吧?”

石英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句话,故作深思一阵,才道“大家说得对,既然他们不让咱们活,那我们也不能遂了他们的心意。”看看几人都倾耳听着,又道“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令石氏光宗耀祖,名扬万代,就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胆量去做。”

大家面面相觑,由石雄道“一切听大哥的意思!”

石英低声道“咱们可以效仿周天子平王,成万世功业。”

石雄忍不住道“大哥,你是说利用翟人赶走昏君……”

石英一点头,道“无毒不丈夫,哪个国家的建立,不是利用特殊的手段获得成功的?”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一会纷纷点头答应。

石英又许诺道“如果事成之后,我做第一任国君,而后传位给二弟,二弟再传位给磊儿,如此我石氏必然千秋万代,岂不美哉?”

石雄一听,更是喜出望外,连连答应,恨不能立马便去打开城门让翟人进城。

石磊虽然略有些不满,但是听说可以当国君,也已经是忘乎所以了。

石英见大家一副喜不自胜地神情,严正地道“还是等事成之后再高兴不迟!”看看他们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忍不住自己也笑道“好了,现在最重要便是和城外的翟人取得联系,再谈好具体的条件,而后便可等待大功告成。”见大家没有言语,又道“二弟,你尽快与翟人联系,以免翟人退走,以致功亏一篑。”

石雄忙道“是,大哥,我马上去办!”

石英警惕地四下看了看,道“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散了,记住这是最大的机密,任何人都不得对外人透露半句,否则你们都知道后果。”

不等他们散场,云中龙早已经带着“唔唔唔!”的冷如玉离开了石府。也幸好他对她不太放心得下,这才能在她听到石英竟然想要借翟人实现自己的国君梦,便要惊叫出来时,及时将她的小嘴掩住,不顾她的强烈抗议,将她夹在腋下带了出去。

冷如玉直到远离了石府之后,才被放了下来,顿时气恼地道“既然他们想要联合翟人,怎么不当场将他们抓住,明知道他们是坏人,为何要还要放过呢?”

云中龙见她怒不可遏的样子,只觉甚是惹人喜爱,看向夜空的尽头,平静地道“你说他们是坏人,谁会相信?就算是将他们全部当场抓住,又有谁相信他们会勾结翟人?无凭无据,便是司马和相国大人相信,有国君护着,也不能将他们怎么样?”

冷如玉渐渐地变得冷静,一想,还真是如此,尽管知道石氏意欲勾结翟人,可是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能奈他们何?随即懊恼地道“要真是这样,咱们怎么办?”

云中龙正色道“正因如此,我才不让打草惊蛇,等他们露出尾巴的时候,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说不定还能顺便将翟人大军给解决了。”

冷如玉转忧为喜,道“原来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倒让我白担心了。不过,你说话可真有趣,‘打草惊蛇’是什么意思,他们怎么会有尾巴呢?对了,你刚刚还说可以顺便把翟人大军给解决了,是在和我说笑的,对吧?”

云中龙被她连珠炮似的给问了几个问题,有些头大,便道“咱们先回你家吧,可能他们都正在担心我们呢,咱们路上边走边说好了。”又将打草惊蛇的意思,讲给她听。

198

冷如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嘻笑道“你说的‘尾巴’,不是长在身上的,而是他们做坏事时留下的证据。害我还在想着,为何我身上却是没有尾巴?原来是我没有做过坏事!”

云中龙心中一震,只是点了点头,不敢再和她讨论,人身上有没有长尾巴的问题,又道“至于翟人大军,卫国如果硬碰硬,必然不是对手,只能找机会再说吧。咱们先回你家,最好是找相国商辅和你爹商量一下怎么应付,毕竟此事事关重大。”

冷如玉高兴地道“嗯,走吧!”说着,依然傍着他往司马府走去。猛地,脚下一顿,目光凝视着他,道“对了,我以后要怎么叫你呢?”

云中龙见突然停下,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随意地道“现在又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人,还要叫什么?”

冷如玉却是略有所失地道“又不是总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到时候,人家叫你什么好?”

云中龙想了想,道“只要你高兴就好了,大叔,大哥,大侠,都可以的。”

冷如玉得意地一笑,道“你不过比我大五六岁而已,还想当人家的大叔。看你人还不错,有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大侠;没人的时候,就叫你大叔,好了。”

云中龙也只好由着她,不在意地对她笑笑,两人很快便回到了司马府里。

那守门之人见到三小姐冷如玉与一名年轻男子一起回来,虽然心里有些疑惑,却是将两人让进屋子,高兴地飞跑进去,跟司马冷峻报喜去了。

云中龙与她到得大堂,只见司马冷峻端坐上座,旁边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正是冷如霜与冷如玉的母亲,冷峻现在的妻子周维。后来,又知道冷峻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冷如冰的生母,为人尖酸刻薄,又喜欢搬弄是非,贪小便宜,因此很不得冷峻的欢心,成亲几年后,只生下一个女儿,便郁郁而终了。而周维本来只是他的小妾,人很有几分姿色,又温驯听话,虽然没有什么大家风范,可是颇得他的喜爱,便让她做了自己的妻子。

由于已经是大晚上,家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冷峻夫妇,冷如冰,冷如霜,以及刚刚回来的云中龙,冷如玉六人而已。

冷峻见到两人进得屋内,忙迎上前,紧握住云中龙的手道“这次多亏了少侠,不然非但卫国大军会全军覆没,而且我和这小丫头的命,也早就没有了。”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既然住在司马府里,尽一份力,也是份所当为。”

冷峻爽朗一笑,道“好,我们冷家永远欢迎你。”

周维还是首次听丈夫说事情的危险,不由问道“夫君,你怎么会遇险?还有玉儿这傻丫头,又怎么会跑到城外去的?”

冷峻明显心情舒畅,卖弄似的,将石英因为儿子石磊被打成重伤,而向国君告御状,要求严加惩治行凶之人云中龙,而他如何据理力争。后来,国君想要偏袒石英,却传来翟人南侵的消息。自己却自作主张让云中龙随大军出征,以便让他将功折过。而后又将他们正准备迎敌的时候,翟人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过来,于是听取云中龙留下一部分精英在城外,大军全部暂时退入城池,保存实力的计策的经过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

引起众人一阵惊一阵喜,云中龙也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看卫文公对石英的依赖,还确实很有可能将自己严加处理,原来还是人家先帮自己说了好话。

冷峻又说到石英如何阻挠大军入城,云中龙不得不施展才能,从城下纵上数丈高的城墙,冖勇异常的将石英俘虏,威胁他打开城门放大军进城。接着,又将云中龙如何在城下英勇杀敌,在城墙上救了自己的经过说了。说到终因石英延误大军入城的时机,以致三千余卫国大军尽数死于翟人之手,不由愤恨不已。

这时,冷峻看了一眼妻子周维,指着冷如玉道“倒是你生的好女儿,女扮男妆混在家卫里面,随他们出现在城门下,结果被城门外的惨境吓坏了,好在自己在城墙上发现了她,而云中龙从万千翟人眼底下将她救上城墙,哪知,石英和他的护卫居然偷施暗算,以致云中龙身上中箭,两人双双坠落城下。自己见状,又急又气,于是杀了石英的几名护卫,并砍下了他的一条手臂,便此城墙上乱成一团,最后还是相国商辅出面才将事情平息。

等大家恍过神,才发现坠落城下的云中龙带着冷如玉杀死翟人勇士,骑着猛虎所向披靡地从翟人大军杀了出去,便不知去向了。

听完,大家都是感同身受的看着云中龙与冷如玉,而冷如冰,冷如霜,看着清秀可人的三妹,再看看卓尔不群,所向无敌的云中龙,隐隐有种羡慕不已的感觉。

冷如霜眼见两人安全无恙的归来,看起来格外的郎才女貌,不由担忧丈夫的安危,走到一边的冷如玉面前低声问道“三妹,你们怎么回来的,一路上可曾看到你大姐夫吗?”

冷如玉见她满是担忧地样子,忙道“大姐,你放心好了,大姐夫他很好,我们今天还在一起的呢?”看了看云中龙,又把无意之中发现通往宫内的地道,说了出来。

众人均是大惊,想不到城外竟然有秘道,直通宫内。

云中龙情知眼前几人均是冷氏最亲近的人,也就没想把地道的秘密隐瞒的意思。接着将鹿台的情况和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跟他们大致说了一遍。看了一眼,神色疲惫不堪的冷如玉,道“司马大人,我看这小丫头忙了一天,也够累了的。不如,让她们先回去休息?”

冷峻自然知道他,这是有话单独对自己说,听女儿说他的字叫涟漪,便道“涟漪啊,你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不用跟我们客气。我的书房干净,一起去看看?”

冷如玉尽管对他撇下自己有些不满,可是在父亲面前,也不敢太过放肆,而且心知二姐中意于他,也不能表露什么,便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人言谈甚欢的走了出去。

司马冷峻的书房,简陋而陈旧,几乎四处空空荡荡,倒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来偷听。只听他大爽朗地道“我只不过一介武夫,会点用人之道,平时极少阅读,倒教你见笑了!”

云中龙笑了笑,道“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如果说有人能力出众,只因为他找到了合适他的地方,在合适的时候做了合适的事。”

冷峻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说得好,虽然你说得有点玄乎,不过大意我还是知道的,就像有些人文才盖世,谋略如雨,可是让他们上战场去厮杀,可能还不如无知莽夫。”

云中龙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们从地道出来,却是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秘密。”先将陈飞和石英那对奸夫的事提了一下,接着把石英用药丸控制国君,并伙同家人秘谋引翟人大军入城,而实现他们的千秋万代梦。

冷峻闻言心中巨震,难怪国君这些年如此宠信石英,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石英居然会丧心病狂到与翟人联络并打算放他们入城的地步。怒不可遏地道“这贼子,只恨当初没有将他杀死,看来,事不宜迟,需尽快将他们捉拿,若是翟人大军入城,则万事休矣!”却见他丝毫不为所动,疑惑地道“莫非你怕没有证据,无人相信!”

云中龙辩解道“不是,要杀石氏一家,其实不难,大可以将他们先斩后奏,想来国君,也奈何不了。只是,要想击败翟人大军,解朝歌之围就难了。”

冷峻一听,忙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就是了,这里也没有别人。”

云中龙想了想,道“说不上什么好主意,我的意思就是派人暗地里掌握石氏与翟人的联络情况,等他们达成协议的时候,先将石氏一族诛灭,以绝后患,然后将计就计,在城里设下埋伏,等翟人大军入城,让他们有来无回,另外让城外的商洛等人虚张声势,造出其他诸如齐,晋等国大军来援的假象,再乘机对翟人展开一番猛烈的攻击和追击。我相信,如此一来,朝歌之围可解,翟人大军必然败退而归。”

冷峻闻言大喜过望,赞不绝口道“涟漪,你果然是人中之龙啊,上次见你便知道你非池中之物,这下更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你想的实在太周到了,就这么办。”

云中龙却是有所忧虑地道“此事成功率有百分之百八十,可是能不能把握住时机,实在是至关重要,老实说,我还是有些担忧,若是不能在石氏和翟人达成协议而翟人却没有入城之前作好准备,那么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冷峻更是欣赏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此人年轻而又沉着,傲然而又谨慎,人才俊雅,气度非凡;多谋善断,无人能及;武功更是万夫莫敌,无出其右,不由越看越是中意,道“这个我可以全力把握,现在城中有一万大军在我手中,城中守卫共有四千余人,东南西北每个城门有两位正副城守率领一千人守城,其中东门南门二名城守乃是相国的次子和门生所掌控,再有就是王宫内由国君亲自掌握的二千侍卫。除了城内的民众,石英他最多只能影响到由其弟石雄所驻守的西城门而已。当然,现在翟人大军围城,我可以找借口监视他们。”

云中龙好奇地道“北城门是由谁人驻守的?”

冷峻略一迟疑,涩涩地道“北城门城守叫周伟,乃是内人的哥哥,他们本来是卫国的名门望族,可是这些年来,渐渐衰弱。便因为如此,内人才做了我的小妾,此人当时极力反对,后来内人还是跟了我,而此人却觉得委屈了妹妹,所以一直与我们僵持着。”

云中龙微微感慨,道“看来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行,不然,这仗可不好打啊。”

冷峻作为卫国司马,可是性子较急,这尽管不是什么太的缺点,可是在一定的时候,是非常致命的。两人商量好了之后,便连夜去找相国商辅了。

商辅年纪已经七十多了,身体还算硬朗,因此晚上一般睡得比较迟。听说,司马深夜到访,便想到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倒也没有丝毫不满地意思,也可看出他不但对卫国日夜操劳,而且为人不是一般的大度。

为了获得相国的信任和合作,云中龙将和冷如玉两人从地道潜回朝歌的事情告诉了他,并着重讲了两人识破石英以药丸达成他操纵国君的行径以及跟踪到石府发现他们企图联络翟人,与翟人达成协议放对方入城,而实现石氏千年万代的梦想。

商辅为人稳重守成,一直被卫文公视为国家柱石之臣,但他看到当日从城下翟人的千军万马之中杀了出去的云中龙,倒也信了太半。再加上石英这些得宠确实让他感到意外和恼怒,但是碍着国君与社稷,一直都是眼不见为净的态度。哪曾想,先是翟人大军围城,形势岌岌可危,现在居然听说石英等人想要献城,如何敢轻视。

当下三人商定决定分头行事,司马冷峻前往北城门联络城守周伟;商辅则派人去请镇守东,南城门的次子商城和门生前来商议,另外派出心腹人手密切观察石氏族人的一举一动;而云中龙暂时没有什么事可做,但是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他还得潜出朝歌与商洛等人联系。

云中龙回到司马府上,这才有空去看看几天不见了的吕梦雪几女。

看到吕梦雪的房间里还有光亮,心想她可能还没有睡,便轻轻走到了门口,只听夏荷在房间里埋怨道“我就说他是一个大坏蛋,不要脸的家伙,亏你们还这么维护他,明明回来了,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太没良心了。”

199

吕梦雪情绪有点低落,辩解道“他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不然也不会丢下我们的!”

云中龙也不想在门口多呆,推门走了进去,道“背后说别人坏话,可是会有报应的啊!”

吕梦雪见到他,欣喜若狂地迎上前,道“涟漪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中龙紧紧将她搂在怀中,笑道“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们了?”看到边上冬梅也是高兴得快要哭出来,心想这时候女子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自己只不过离开三四天,她们便担忧地瘦了半圈,一把将她拉到身边,道“小丫头,是不是想我了?”

冬梅红着俏脸,低低地道“听说翟人大军围了城池,我们都很担心你,我是有点想你,可是小姐才是真的很想你,姐姐也是,对了,还有阿秀,她们都说一个人不敢睡,然后大家就呆在一个屋子里,说着话,就慢慢睡了过去。”

云中龙不由看向静静呆在一旁的阿秀和夏荷,对着两人轻轻一笑。

阿秀红着脸道“你别她瞎说,我就是有点担心你。”

却听夏荷仰着俏脸道“担心他作什么,他那么厉害,那些翟人死光了,他也不会死。”

冬梅依在云中龙身上,偷笑道“姐,你什么时候帮着他说话了?”

夏荷忙道“没,没有,我怎么会帮他说话呢,这大坏蛋,不要脸的,没良心的家伙。”说着,“哼!”地一声,直视着他道“我可没有在别人背后说坏话,也不怕有什么报应。”

吕梦雪娇笑一声,道“好了,大家都知道你最厉害了,你就饶了他吧。”

云中龙看着她们美丽的身影,欢乐的声音,身心感觉到格外地满足和幸福。

几人一起围着桌子坐着,边吃早些时候送上来的糕点,边说着话,本来几女吃得就不多,加上都有心事,东西都没有怎么吃过,现在大家在一起,吃得却倍加的香甜可口。

云中龙被她们缠着,便将事情经过和她们又讲了一遍。

吕梦雪冬梅很是关心地问他,如何从翟人大军逃脱,听说他被卫国人暗算受了伤,便都愤愤不平,又争着要查看他的伤势。

夏荷不紧不慢地道“我听说,他是为了救一个女孩子才受伤的,好像就是那天我们见到的冷家三小姐吧。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云中龙见她们刚刚还说要看自己的伤势,闻言都是停在了那里,便道“见义勇为,是一个社会好青年应该有的品格;要是换作是你有危险,我肯定会……”

夏荷扭转头,不信地道“什么见义勇为,我看就是他就是见到人家小姑娘长得美,就什么都给忘了吧。我才要你这好色之徒救呢?”口中这样说,却想着他一定会救自己的。

吕梦雪在他手臂上一拍,道“涟漪哥哥,什么叫‘社会好青年’,要是换作夏荷小美女有危险,你肯定也会不顾自己去救她的,对吗?”

云中龙哈哈一笑,道“那当然,不过呢,别人救了也就救了,她可就不一样了。”

夏荷忍不住问道“怎么不一样啦?”

云中龙色眼眯眯地盯着她,道“我要是救了她,就得让她给我至少暖一年的被窝才行!”

吕梦雪冬梅阿秀一听,不由均是笑得合不拢嘴。

夏荷顿时又羞又恼,向他冲过去,就是饱以一顿粉拳,自己累了半死,他倒没有什么反应,气呼呼地道“大坏蛋,不要脸!”骂着骂着,既然哭了出来。

吕梦雪在云中龙腰间一扭,嗔怪道“明知道她好强,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云中龙哪曾想,夏荷突然会哭起来,见她一双纤手犹自放在自己胸前,猛地惨叫一声,“啊!”脸色苍白,手捂着伤口处,顺势便往地上倒去。

吕梦雪和冬梅忙将他扶住,阿秀也赶忙跑到他身后将他托住。

夏荷一愣,止住哭声,歉意地道“怎么,碰到你伤口了吗?”

云中龙本来只是想转移掉她的注意力,哪知道,吕梦雪三女太过关心自己,竟然将娇艳欲滴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背后手臂上传来她们酥胸富有弹性的触感,凝脂般的肌肤,如花的容颜,加上幽幽地处子芳香,整个人如坠温柔乡里,黯然**,妙不可言。心知,若是让她们知道自己是装伤,可能她们都会以为自己乘机占便宜。这就是,说了一个谎,就必须用无数个谎,去掩盖谎言。忙暗地里催动先天功,脸色更是白的吓人,嘴唇也失去血色,眼神变得呆滞,额前渗出大颗颗的冷汗,一副极其虚弱的样子。

阿秀很是着急地道“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子呢?

云中龙眼看夏荷又要哭出来,哑着声音道“不关她的事,我的伤本来就还没有完全好。”

夏荷心里稍微好受一点,道“你快点好起来,我不和你争了。”

云中龙低声道“那你是答应给我暖被窝了?”

夏荷惊慌地看看吕梦雪三女,羞涩地点了点头,道“只要你快点好,我都答应你!”

云中龙装病正难受着呢,很想神情一变,然后找这个好强可爱,聪明伶俐的小丫头兑现承诺,可是想想身边一脸担心地几女,忙把这个诱人的念头打消。

吕梦雪几女将他扶持到床上,把上衣脱了下来,以前云中龙在齐国王宫里养伤的时候,她们已经看过他的身体好些次,倒也没有什么觉得难为情。

阿秀虽然在做农活的时候偶尔也看到过男子赤着上身,可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男子裸着上身,白皙的肌肤,结实有力的肌肉,竟是让她有种心悸地感觉。

几女这才发现,他的左肩膀上空了一个洞,肉往外翻卷着,伤口看上去极其吓人,心中都是莫名的痛切,不想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很是温柔地照顾着他。

云中龙心知,伤口上的腐肉已经剔除,新生的肌肉又还没有长出来,加上自己以先天功调养身体,因此直到现在还没有结疤的迹象,看上去也就特别的可怖了。

一夜无话,几女睡得也格外的安宁,吕梦雪与冬梅一左一右依在云中龙旁边,夏荷和阿秀倒没好意思,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两人在边上相拥着睡了过去。

云中龙与两女大被同眠,却是什么也没能做,不过精神还是好了很多,第二天便显得生龙活虎,气色更是神采奕奕。想起她们这些日子的担忧,便决定带她们一起去街上逛逛。

吕梦雪几女这些天都闷在屋子里,根本不敢轻易出去,就算是在司马府里,也是不敢随意走运。虽然她们都是男子装扮,可是一个个长得如花似玉,眉清目秀,就连司马府伺候她们的下人,都暗地里说她们一个个身娇体贵,温柔敦厚,性格内向拘谨,一点也不像男子。

原本司马冷峻便没有强压他们在司马府上的意思,而当他在西城门之战知道云中龙的手段之后,就更没有那份心思,甚至于一心想着要他做自己的女婿。

比之前几天的车如流水马如龙,现在看到最多的却是神情紧张地卫国大军和城池守卫在走来去走,此时的朝歌歌被翟人大军围困,城中民众都是人心惶惶,偶尔在路上有遇到几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就连一路上两边平时生意兴隆的店铺,也大多关门大吉了,唯有几家以生活用品为营生的小店,还在勉强张罗着,也只是开了半边木门而已,似乎整个城池里,都笼罩在随时被翟人攻陷的恐惧之中。

为了不引人注意,几女还是化着男装,原本兴致都很高,可是眼前的情景,让她们有点失望和不太适应。此时,正是朝阳初升的时候,晴空万里,他们几个衣着光鲜地男子,走着无人的大街上,就连她们也感受到了那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紧张和不安。

冬梅不由好奇地道“真是奇怪,那些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吕梦雪一声感叹道“涟漪哥哥昨夜不是说翟人大军围困朝歌吗,也不知道卫人会不会守得住,要是让他们攻进城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阿秀猛地一怔,道“反正现在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不如一起回客栈去看看?”

云中龙知道她担心卫大伯,便道“也好,那就一起过去看看吧!”

几人刚刚走到‘悦来客栈’门口,便看到黄埔等人从里面走出来。

云中龙当初安置黄埔等人的时候,要他帮忙照看一下卫大伯,却没有想到他们都会在这里,原来客栈老板因为翟人大军围城,便急欲脱身,于是想着将所有房客赶走的意思,黄埔留在此处的兄弟,听说有人要赶走卫大伯,随即将事情告知了黄埔等人。

黄埔等人哪里会让人赶走卫大伯,也不让客栈老板关门,想去司马府找云中龙,终究没有敢去。心想只要这老者在这里,师傅必然会找过来。正好云中龙给了他一笔不小的财富,而客栈老板又是急于转手,遂以正常市价五分之一的价格,将客栈盘了下来。因为没有什么生意,便将跟随他的三十多人全部安置在客栈之中。

云中龙这时才知道,那对卖艺母女被他们成天玩弄,终于不堪忍受折磨,先后在这两天自尽身亡了。他虽然对她们利用别人的善良,反过来伤害别人的行径非常得痛恨,觉得她们会有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简直是死有余辜;可是毕竟事情太不光彩,因此也不敢让吕梦雪几女知道真相,只说那对母女早已经被杀了。

阿秀见到爷爷卫大伯,见他不但气色很好,而且精神抖擞,她也格外地高兴。

卫大伯乘着无人之际,便问她道“阿秀,他对你还好吧?”

阿秀欣慰地笑了笑,略为羞涩地点了点头。

卫大伯语重心长地道“阿秀,你是爷爷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既然人家对你好,你就好心伺候着人家,不要再有什么别的想法。”

阿秀很是温顺地道“爷爷,我知道的。如果不是幸好有他,我们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所以,无论为他作什么,都是应该的,也是值得的。”

卫大伯满意地笑了笑,道“我的阿秀,总算是懂事了,爷爷能看到你长大,过上幸福的日子,这就是我辈子最希望看到的了。”

阿秀娇声道“爷爷,阿秀只想陪着你一起幸福。”

卫大伯忍不住有点老泪纵横,道“好,咱们也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这些天,我都是吃好的,住好的,却什么也没做。”

阿秀小心地将价值不菲的珍珠拿给爷爷看了看,道“爷爷,你不要为他担忧什么,他可厉害着呢,听说他一个人都能从翟人千军万马中闯出来。”

卫大伯在她额头一指,道“看你这傻丫头,刚刚还说你懂事,现在就说谎来骗我了,要说他杀个百十来人,我自是深信不疑。那翟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那么多人,就是站在那里不动让你砍,也得砍好几个月,一个人怎么可能杀得了人家。”接过珍珠看了看,又还给她,道“看这个东西也值点银两,既然是人家送的,就好心保管着。”

阿秀亲眼见到云中龙花上百两银子卖的珍珠,心想说给爷爷听,他也不一定相信,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了,便起来甜甜地一笑,将珍珠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黄埔告诉云中龙本来有近五十名兄弟跟随,可是翟人大军一到,走的走,逃的逃,现在只有三十七人而已,原本是他的军师的陈皮和他马前卒大勇,都选择了留下来。

云中龙对他们并不了解,想到翟人大军,便试探他道“你们都是卫国人,现在翟人来犯,朝歌城危在旦夕,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黄埔想了想,道“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我们虽然都是马贼,但也是被逼无奈,不敢奢言尽忠报国,可不会放任翟人在我中原烧杀抢掳!”

200

云中龙也为他的热血沸腾所感,道“说得好,现在朝歌西城门那里可能会有翟人奸细,你悄悄地派几个机警的人过去,密切监视那边的情况。”

大家再聊了一阵,黄埔提议将客栈作为联系点,又想请他们留着客栈。

云中龙想了想,他们都是一些粗鲁汉子,而吕梦雪,阿秀,夏荷,冬梅几个均是女子,虽然有自己在,无人敢逾越分毫,可是终究有所不便,遂谢绝他的好意。

云中龙领着几女从客栈出来,看到她们兴致都不高,隐隐有些担忧,似乎也被翟人大军围城的事情困扰着,不由道“你们在屋子里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外面一定很好玩,很自在?而等到了外面,便会发现其实也不过如此嘛!”

吕梦雪抬头看着他,不解地道“为什么这么说?也没有啊,我觉得出来随便走走,也蛮好的,这些天守在屋子,都快要发霉了。”

冬梅笑道“那是小姐你心中想着他念着他,只要有他在,不管在哪里,都会很美好的!”

云中龙闻言一笑,心道是啊,心态决定一切,云卷云舒,花开花谢,再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非要伤春悲秋,把自己弄的抑郁寡欢,又能怨得了谁,道“都别绷着脸了,又没有欠你们钱,而且样子也不好看。”

吕梦雪,冬梅一听,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阿秀亦被他逗得忍俊不禁,掩着小嘴,偷着乐了。

唯有夏荷强忍着笑,不以为然地道“好不好看,都不要你管,又没人迫着看!”

云中龙转身凝视着她,却见冬梅钻到她身后,往她胳肢窝一搔。

夏荷顿时再也忍不住娇笑起来,见他正得意洋洋看着自己,既像要看自己的笑话,又像把自己的心思看穿一般。俏脸一红,便去追逐冬梅了。

偌大的街道,却是罕有人迹,却也给了他们随心所欲嬉戏的便利。

云中龙一行人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当日的裁缝店铺处。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店铺虽然早已经关门不再营生,可是那老板却是为了云中龙的嘱咐,而多留了几天。

那店铺老板叫做许久,见到他们几人,如释重负道“客官您总算是来了!”殷切地招呼他们到了客厅,送上茶水点心,而后叫他们稍等,自己过去盛放货物的地方拿东西。

吕梦雪好奇地道“涟漪哥哥,你上次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做,便离开了,到底是跟这许老板交待了什么?让人家白白在这里等了那么多天。”。

云中龙神秘莫测地一笑,道“等会你就知道,肯定你见了会喜欢的。”

冬梅闻言满是羡慕地道“那我有没有份?”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我那天本来想送梦雪和阿秀两人点礼物,可是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就特意为她们准备了这个,你要是喜欢,下次我叫人做给你。”

阿秀不由受宠若惊地道“你不是已经送了项链给我了吗?不用为我破费的。”

正在这时,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老板,你手上这个是什么,卖给我!”

却听许久为难地道“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小店这些天歇业,还请你多包涵!”说着,人随声走,不一会便已经出现在客厅里。

只见,他抱着一只和成人大小,浑身毛茸茸的可乐熊,他身后跟着三名秀丽女子。

又听,最前面的那女子道“老板,我真的很喜欢你手上的这个东西,麻烦你卖给我

许久看到云中龙忙求饶似的,几步走上前,躬身道“客官,你要的东西,小的为您做好了,不知道是否能够合您的心意?”说着,将可乐熊放在就近的一张椅子上。

云中龙将可乐熊抱起,正要把它交给阿秀,便听方才那名女子,一声娇叱道“喂,那个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要乱弄,赶紧给我放下!”

转过身,只见一名姿色不俗的二八年华女子,急步走了过来。

云中龙也没心思搭理她,抱着熊,径直走到阿秀的身边,道“这个叫做‘可乐熊’,希望你以后的人生,可以每一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阿秀看了看客厅里的众人,目瞪口呆地道“你说这个真的送给我吗?”

云中龙轻轻颔首,将熊递到了她的怀里,道“怎么,还愣着干嘛。虽然费了我一些心思,可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猛地,跟在那名女子身后的两名清秀侍女,赶在女子之前,来到他们身前,很是不满地道“喂,我们小姐在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吗?”

云中龙看看微微含着笑的吕梦雪和嘟着小嘴的夏荷冬梅,对许久道“许老板,我在你这里说明了要一对的,还有一个呢,还没有做好吗?”

许久连连道“不,不,不,早已经做好了,就等您过来取了。”

云中龙便道“那你还不赶紧拿出来,相信你不会我们失望的。”

许久担忧地看看那名二八女子,再看看他,一摇头,便走了出去。

那女子一张粉脸气得发青,道“说吧,你想要多少银两,才肯把那个给我?”

云中龙目光从抱着可乐熊阿秀洋溢着幸福的脸上扫过,再看轻笑地吕梦雪和一脸幸灾乐祸的夏荷及略为不满地冬梅身上扫视一遍,才转身直视着那名年轻女子道“噢,小姑娘,长得不赖啊,刚刚怎么没觉得。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那年轻女子见他一直不理不睬,心下有气,等他下面对着自己时,那目光又很是灼热,叫人不敢与之对视,却也发现这男子,不但衣着淡雅,面容更是俊逸,只是眼神中带有嬉戏挑逗的意思,实在不知是哪家大户的少爷。

云中龙见她不说话,也不知道她是被自己英俊的外貌所迷惑了,还是被自己略带些邪恶地眼神给吓唬到了,心想看来自己的魅力实在是有点太惊世骇俗了,就像是夜明珠一般,不管平时多么低调,可是到了漆黑的晚上,还是会那么光彩夺目。

突然,外面又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叫声,赫然是冷如玉和她二姐冷如霜,她们领着几名侍女,身后跟着一大队侍卫,见到云中龙,便惊叫道“大侠,怎么你也在这里?”又看到那名年轻女子,更是吃惊地道“商馨姐,你怎么也在啊?”

那名被叫作商馨的年轻女子,见冷如玉竟然认识眼前的奇怪男子,要知道,她可是卫国当今相国商辅最为疼爱的孙女,平日里遇到的男子,都是对自己百般讨好,或是为她的美色而惊艳,或是为她的家世而敬佩,可是这人却对自己要么不理不睬,要么就是像个无赖般对自己无礼。不由很是意外的道“如玉,如霜,你们也是来找人做衣服的吗?”

冷如霜俏脸一阵羞涩,她实在没有勇气告诉别人说,她去找吕梦雪,发现他们都没有在房间,于是一路找了过来,才会找到这里的。

却听,冷如玉打个哈哈,道“是啊,商馨姐,今天不错,所以我们就随便出来走走看看,发现整条街都冷冷清清,只有这里有人,于是就进来看看了。”

商馨不经意地道“如霜,听说你和石家的大少爷订了亲,怎么还有时间出来逛?”

冷如霜略有担忧地看了看端坐着微微笑着的吕梦雪,道“那只是国君和石家的意思,现在翟人大军就在城外,我哪有心思去想这个。”

商馨笑了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想那么多了,打仗的事自有男子去做,也只有真正的战场,才能尽显英雄的本事,又哪里轮到我们去操心。”不屑地目光从云中龙及身着男装的吕梦雪几女扫过,道“就像我哥哥商洛,听说前些天他和翟人在城外大战了几天,这样的男子才算得的是英雄,比之那些只知道躲在城里的缩头乌龟,要强得太多了。”

冷如玉走到云中龙的身旁,道“大侠,算你走运,来,我给引荐一个大美人。”

商馨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轻蔑地看着他,对他方才的无礼,很是不悦。

云中龙也懒得去看她的脸色,嬉笑地道“你不知道本少侠很忙吗,再说时间宝贵,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让我去认一遍!”

吕梦雪几女闻言,均是一笑;就连远在一旁的冷如霜,见到吕梦雪的笑容,亦是被感染一般,情不自禁地笑了,只是碍于商馨的颜面,不好笑得太明显。

冷如玉却是哭笑不得,好在她脸皮也厚,转眼看到许久抱着一只坐着的毛茸茸大眼睛,大耳朵,肚子圆圆的胖胖熊走了进来,忙走了过去“老板,你这个叫什么,可以卖吗?”

许久见到一个很是美丽的青葱少女出现在旁边,对她笑了笑,道“小姑娘,对不起,这是人家专门叫我给他做的。”抱着熊走到云中龙面前,便交给了他。

冷如玉看着和自己一般大小极是可爱诱人的胖胖熊,被云中龙抱在身前,随即讨好的走到他面前,小声道“大侠,你这是准备送给我的吗?”

云中龙朝着她一笑,然后走到吕梦雪身前,道“梦雪,给你的!”

吕梦雪早已经很是激动地站起身,抱着胖胖熊,歪着头靠在上面,甜美地道“谢谢!”见到冷如霜虽然没有一直把目光停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却是不断地游离在左右,想到她送自己的琵琶,心下一动,朝她走了过去,道“谢谢你上次的琵琶,这个送给你!”

冷如霜不敢看她的眼睛,默默地将熊抱在怀中,心跳陡然加剧,心中一阵欣喜若狂。

云中龙见吕梦雪转身从自己的身旁经过,低声在她耳边道“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吗?”

吕梦雪玉脸一红,用身子挡住众人的目光,在他腰间用力一掐,若无其事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看到怒气冲冲地夏荷和一脸委屈地冬梅,便安慰了她们两句。

阿秀见状,虽然心中很是不舍,抱着可乐熊走到一脸艳羡的冷如玉的身前,一指云中龙,悄声道“三小姐,这是他给你的,他不好意思才叫我代劳的!”

冷如玉微微一怔,转而一喜,正要伸手接过,便听云中龙喊道“等等,这可乐熊,可是我专门设计制作的,要送给我喜欢的女子的,怎么可以乱送呢?”

吕梦雪,阿秀,冷如霜闻言,纷纷脸上微微色变。

却见冷如玉嘻嘻一笑,道“没关系,我不会在乎的!”一副你爱恋我,又不敢直接对我表白的心意,我完全能够明白的意思,心怕阿秀会反悔,一把将可乐熊抱了过去。

商馨第一次看到那毛茸茸煞是可爱的熊,便心仪不已,想把它买下来,谁知道云中龙根本不睬她,而现在两只熊分别到了冷如霜,冷如玉的怀中,也不好再向她们要,便对许久道“老板,你这里还有那个……熊卖吗?”她现在才知道,这个叫作熊。

许久歉意地一摊手,道;“小姐,真是对不起,这是那位客官几天前按他的要求吩咐制作的,我们根本不会做,还是他教我们才做好的。”

云中龙看看手上空空的吕梦雪几女,便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可是走到门口,又折转身对着正要关门的许久道“许老板,你现在有多少布匹?”

许久停下手中的动作,略有为难地道“客官,难道你还要做这个熊吗?”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看在你为人信守承诺,便送你一桩好事。”

许久忙躬声道“那小的就先在此先行谢过您的好意了!”

云中龙便与吕梦雪几女以及一脸幸福的冷如霜,欣喜不已的冷如玉她们和那些相随的侍女侍卫,许久便尾随在他们的后面一路跟到司马府。

心中憋闷的商馨,匆匆和冷如霜姐妹道过别,便黯然离开了。只是她心中对云中龙的反感和痛恨,却是历历在目,怎么也忘不了。

201

一路上,冷如霜,冷如玉备受众人关注和羡慕,吕梦雪与阿秀神色如常,倒也没有太多的失落感,只是夏荷冬梅两人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回到司马府不久,司马冷峻便派人去请云中龙到书房,商谈应付石氏和翟人的对策。

待云中龙进了书房,冷峻便迫不及待地道“涟漪,北城门那边我已经谈妥了,东,南两城门有老相国出马,也不会有问题。只是我在西城门那边的眼线传来消息说,一切如常,没有丝毫异动的征象。咱们这样干等下去,也不知道石氏什么时候才会与翟人联络?”

云中龙不由道“这事石英他们比我们更着急,就看谁能更细心,更有耐心,更是小心,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了。

冷峻想了想,猛地道“你看国君将如霜赐婚给石磊,要不让她去试试?”

云中龙吃惊地道“司马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让如霜与石氏成既成事实,那么对她往后的人生,将是不可挽回的毁灭性打击。不瞒你说,我宁愿自己与敌人战死在沙场之上,也不愿意去牺牲一个女子的尊严和幸福来获得战争的胜利。”

冷峻长叹了一声,拍案叫道“你说的,我当然明白,我明知道石氏意欲与翟人勾结,罪大恶极,可还是想着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实在是不配作一个父亲啊!”

突然,冷如霜从窗外以袖掩面痛哭着,奔了出去。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极快地消失在萧瑟的晚风之中,她的样子是那么悲痛欲绝,是那么孤寂冷清,是那么彷徨无助。

云中龙见状,道“司马大人,我怕她一时半会可能会想不开,先过去看看她。”

冷峻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多岁,眼神空洞无力,瘫软在木椅之中,喃喃道“去吧,一定要将她安全带回来,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云中龙赶忙朝着冷如霜离开的方向奔了过去,听得冷家仆人说她去了马厩,便跑了过去,见到她骑着一匹枣红的骏马飞奔朝外跑了,抢过一匹马便追了上去。

冷如霜骑术远没有冷如玉精湛,好在城内戒严,行人稀少,因此她策马在大街上行走,也没有惹出什么风波,众人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美貌女子骑着一匹骏马,便已经绝尘而过了。

云中龙远远看到她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心怕她会一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一边策动胯下马匹加速向前,一边叫她停下。

哪知道,冷如霜选的是一上等好马,比他随意地选择中的马要好上不少,听他在后面追来,更是气不可遏的死命催马加速前行。

云中龙也不敢再刺激她,好在她骑术不精,虽然极其危险,可是她前进的速度也在一定程度上打了折扣,这才没有将人追丢。

两人一前一后,骑着马走出好远,到了一片无人居住区。

突然,冷如霜惊叫一声,她正想回头看看,哪知是一个拐弯处,马跑的速度太快,加上变换了移动方向,身子一个不稳,眼看便要摔落马下。

说时迟,那时快,已经和她相距不远的云中龙见状,猛地向前一纵,人迅速从马背上离开,一把将刚刚从马上摔下的她搂住。巨大的惯性力,让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又抱着她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两人这才停止滚动,倒在草地上。

将她从地上扶起,轻声道“你没事吧?”

冷如霜挣脱他的双手,转过身去,冷冷地嘲弄道“你不用假惺惺来骗我了,是不是怕我走了以后,就没有人帮你们完成那个什么预谋了?”

云中龙从地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道“你错了,我又不是卫人,朝歌城会不会被攻陷,翟人是否会烧杀抢掳,卫国会不会灭亡,对我来说,就像是衣裳上的泥土,根本无足轻重。也正是如此,我才会不屑于用女子去换取战争的胜利。”

冷如霜虽然无意听他说什么,可是听着听着,身子不自禁地一颤。

云中龙又道“也许你不会相信,其实我很佩服你爹。”

冷如霜头也不回,道“你这话对他去吧,跟我说了没用。”

云中龙轻轻笑了声,道“换作我是他,如果可以击败翟人大军,让卫国不再受他们的侵犯,数以万计的战士们可以息兵止戈,不用再流血牺牲;所有的人们可以安居乐业,不用再担心妻离子散,别说是一个女儿,便是让我付出所有的一切,也是心甘情愿。”

冷如霜缓缓地转过身,喃喃地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云中龙点了点头,苦笑道“也正是这样,你爹他远比我来得值得敬佩,像我只不过是一个非常自私的过客而已,只要自己在乎的人和东西,不受到威胁,就算天崩地裂,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所以,你应该试着去体验别人的感受。”

冷如霜担忧地道“那他是不是很痛苦很难受?”

云中龙把目光看向了远方,道“是的,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很多。”

冷如霜心中一阵悸动,既而抬起头,看着他自嘲地道“就当是我傻,也是我这作女儿的一点孝道吧,算是被你说服了,你们到底要我去做些什么?”

云中龙将石氏一族意欲勾结翟人,在合适的时候献出城池,借翟人的力量而达成自己成就一国之君的梦想的来龙去脉和她细细说了一遍。

冷如霜惊讶地道“他们居然想要谋反,难道就不顾这城里数万人的生死了吗?”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如果每个人都为别人着想,这个世间又怎么还会有战争?”

冷如霜闻言一怔,道“也许你说得对,那赶紧回去吧!”

云中龙看着她,道“不用着急,其实也并不是一定要牺牲你才行,而且就算是你嫁到石家,也不一定就能将石氏铲除,打败翟人。”

冷如霜惊喜交集地道“那你说,要该怎么办?”

云中龙微微笑道“我早想了很多次,既然石氏现在迟迟没有动静,那我们干脆就给他们一个行事的机会,然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冷如霜欣喜地看着他道“真的可以吗?”

云中龙翻身上马,道“大可以一试,走吧!”

冷如霜想要翻身跨上马背,却听一声“哎哟!”,非但没有坐到马上,反而一跤跌在地上,坐在地上抱着脚,痛得忍不住喊出声来。

云中龙跳下马,蹲在她身前,道“你的脚怎么啦!”

冷如霜不好意思和他如此近距离相对,低着头扭转到一边,小声地道“可能是刚刚从马上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摔倒脚下了。”

云中龙伸手抓住她的脚腕,道“你不要动,我帮你看看!”

冷如霜一手抬着脚,一手去拉他手臂,道“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云中龙被她的手抓住,不由看向她,哪知她这时也转头看了过来,顿时一怔,道“你的脚有些肿了,可能是扭伤了,要是不及时复位,以后可能会留下残疾的。”

冷如霜一听,吓了一大跳,忙红着俏脸,将手松开,身子向后躺在草地上,双手撑在身后,为免突起太过明显,尽力地弓着身。

云中龙抓着她浑圆修长的小腿,小心地为她除去鞋子袜布,露出她白玉无瑕的小脚,略微有些红肿,轻轻为她按摩了一阵。

冷如霜舒服地“嗯!”了两声,因为太过暧昧,吓得紧闭红唇,不敢再吱声。

云中龙又是一按一推,只听“咯吱!”地一声,便将她的脚校正好了。看了看她艳如桃李的脸庞,泛着红润,道“你试着动一动,看复好了没有?”

冷如霜把脚从他身前移开,微微伸直,动了动,随即点了点头。

云中龙看一眼天色,渐渐被夜幕笼罩,心想孤男寡女,相处荒郊野外,即使不落人话柄,也是终究不便,尤其是这女子心里并没有自己的情况下,就更要避嫌了。遂道“时候也不早了,先回去再说吧,免得让他们担忧。”

冷如霜挣扎着,便要起身,却只能单脚着地,饶是如此,也痛得她直抽冷气。

云中龙四下看了看,猛地一把拦腰抱起她,朝马匹走了过去。

冷如霜吃惊地挣扎,很是惊恐地道“你想干什么?”

云中龙将她安放在那匹枣红色的骏马背上,笑嘻嘻地道“干嘛,我能对你干嘛,当然是送你回家了,难不成把掳到山上去作押寨夫人不成?”

冷如霜见他抱着自己,言语,行为都没有要进一步侵犯自己的意思,心下略微一松,听他这么一说,又是脸上一红,好在夜色渐深,也难以看出端倪。

云中龙看了看她,道“你自己坐好了,可别又摔下来,到时叫我来对你负责啊!”说完,也不再理她,牵着两匹马缓缓向来的方向前行。

冷如霜不满地“哼!”了一声,道“这卫国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子,我因何要赖上你?”

云中龙轻笑一声,牵过他来时骑乘的那匹马,翻身坐上马背。

冷如霜看看四周漆黑一片,心怕他骑马扬长而去,任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略有不安地道“你不会因为我说了你两句,就不管我了吧?”

云中龙回过头,对着她诡异地一笑,淡淡地道“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什么英雄,所以没有什么风度,即使见美不救也很正常。”

冷如霜看着他嬉皮笑脸地样子,花容失色地道“怎么可以这样,你还是不是男人?”

云中龙又是一笑,道“你很想知道吗?”

冷如霜心怕他会作出什么无礼之举,此刻月黑风高,两人又是孤男寡女在荒郊野外,忙改口道“既然你有事急着回去,那你先走好了。”

云中龙骑马信步而行,手上牵着驼着她的枣红马,边走边道“走吧,要是让你爹和你妹妹,他们知道我把你一个人扔下不管,肯定不会放过我。且说,在此漫漫长夜,能够与这么一位绝色女子草前月下,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冷如霜俏脸一红,却是心下一宽,既而又诧异地道“你很喜欢如玉丫头?”

云中龙一怔,看她一眼,道“像她那么美丽可爱的女孩子,喜欢她才正常。”

冷如霜不由道“可她今年才十四岁,你觉得这样对她公平吗?”

云中龙不以为然地道“她多大跟我没有关系,喜欢一个人只是对她有所好感,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再说便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都还不一定会在一起。”想到世事难料,范雨婷,成若诗及紫罗兰,吕兰馨,小凤等先后离开自己的身边,忧伤之际,顿生心灰意冷之感,再也没有争芳斗艳,拥美而乐的兴致。

冷如霜闻言,也不敢再和他争辩,只是想着尽快回家,而后要三妹如玉远离此人。

两人缓缓而行,等到他们赶回司马府的时候,早已经是夜深了。

冷峻与妻子周维及三女儿冷如玉担忧冷如霜,因此一直在大厅中守候着,见到两人回来,均是喜出望外,迎了出去。

冷如霜在三妹冷如玉和母亲周维的扶持下,下了马,叫了声“爹,娘!”

周维心疼地道“回来了就好,你的脚怎么回事?我们扶你过去,先吃点东西再说吧。”

冷如玉扶着冷如霜,目光看向云中龙道“怎么会让二姐受伤的?”

冷峻“嗯!”了一声,道“涟漪,你也饿了吧,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云中龙想到许久,便道“这事一下子说不清楚,你自己有空再去问她好了。对了,今天跟我们一起回来的那个许老板还在府上吗?”

冷峻不由道“不就是一个裁缝让老板,能让你这么着急吗?还是先用过餐再说吧。”

云中龙摇头道“我不饿,这个人也许帮可以我们早日完成计划。”

202

冷峻“噢!”的一声,道“他应该还在,我立刻派人去请他过来。”

云中龙看着冷氏三母女进了内堂,忙道“这个不急,我想到了一个方法,或许可以让石氏自动跳出来,也就不用再牺牲如霜姑娘的幸福了。”

冷峻高兴地道“如此甚好,我正为这事忧心如焚,那你说说好,怎么办?”

云中龙道“我们可以在夜里从城墙上往城外放些稻草人,却故意让翟人知道,让他们误以为我们想要夜里袭击,等他们大举杀过来时,便会发现其实只是虚惊一场。如此三番五次的骚扰敌人,让他们不得安宁,待到他们不再注意的时候,便以真人放到城下,再找机会袭击他们。另一方面,也为石氏联系翟人,提供了方便,免得我们对他们如何联络翟人,而伤神费脑,如此一来,便可一举两得,事半功倍。”

冷峻听了,连称妙计,商谈过后,便回书房研究如何将计划尽快尽好的实行。

云中龙在这一刻,竟是出奇地希望战争可以早日结束,如果可以他真的想,退出江湖,从此不再理人世间的争斗,去过些避世隐居的自在生活。回到房间里,竟是发现吕梦雪几女均有所担忧地等着自己,心中顿时一暖。

吕梦雪像个妻子般迎上前,帮他将外衣脱下,不经意地道“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云中龙点了点头,将事情经过大概跟她们说了一遍,吃着阿秀端来的糕点,和夏荷斗斗嘴,暂时将大战的事情抛在一边,似乎又回到以往的快乐时光。

自从翟人大军围困朝歌城,卫文公只是在当初冷峻一气之下将宠臣石英的右手手臂砍断,城头大军守卫一片大乱的时候,到过城墙一次,而后便一直龟缩在王宫之中,将所有防御工事交给司马和相国两人全权负责,他也知道,领兵打仗卫国只能靠司马,运筹帷幄还需相国,而宠臣石英只能在太平盛世的时候取乐而已。

次日,卫国司马冷峻与相国商辅先行谈妥,再召集朝歌城四个城门的城守一齐商议,决定在夜里用稻草人试探一下翟人大军。

果然不出所料,翟人大军眼见朝歌城城头放下数以千计的人,只道城中的卫人终于耐不过性子,想要趁夜里冒险袭击他们,以解都城之围。

翟人虽然是蛮夷部落,不会什么治军,可是他们民风凶悍,猛不畏死,比之一般中原人还是要强上许多,这是各自所生存的环境所决定的。

只听,鼓声巨响,顿时喊杀声从四面城下响起。

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天,大战似乎又开始了。

翟人毕竟不笨,他们并没有用骑兵向前进攻,而依靠简易的防御工事,先行稳住自己的阵脚,再一步一步向城下推进,严阵以待。

等到翟人进入攻击范围内,城墙上石头,箭矢如雨般倾注在翟人大军头上。

顿时,翟人大军死伤一片,也不敢冒然进攻,而是用箭往依城而站的卫人身上猛射,或是用奋力掷出手中的长矛,直接将那些人钉在墙上。

大战持续到几近天明,这才双双收兵罢战。

朝歌城头一片欢欣鼓舞,是夜只以十数人被箭矢射中所带来的伤亡,便换取了翟人大军上千人的阵亡,可以说是卫国与翟人战争以来,少有的胜利。

翟人待天明之后,才知道昨夜城下被他们所杀的人只是卫人精心所制的稻草人,虽然恼怒不已,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朝歌城高墙厚,如果翟人大军不顾一切强攻,就算是最终能够攻陷城池,可他们也得付出无法相信的惨重代价。

连续三天,卫人每晚都对翟人进行骚扰战术,虽然翟人上过一次当,后来的伤亡减少了许多,可是对他们的士气打击,异乎寻常的大。他们每次都得严阵以待,心怕卫人会真的乘夜袭击,让人发疯的是每次卫人可以杀到他们,他们却奈何不了卫人。

这天,司马冷峻与相国商辅又召集各城守及军中重要将领召开军事会议。

相国商辅看了大家一眼,道“翟人大军围困朝歌,实乃我卫国之耻,幸好国君英明,各位各司其职,才没有让他们如愿以偿。可是眼下入冬尚早,翟人迟迟不肯退去,唯恐久则生变,所以我刚刚和司马大人商议了决定与翟人议和,暂时解了眼前之围。不知道各位有什么看法,大家同为国君效命,为卫国而战,还须群策群力。”

一时间,众人便分为战与和两派,各自说着自己的理由。

商辅看了看一旁沉默地朝歌城西城门城守石雄一眼,问道“石城守,你镇守西城门,又是石大夫的亲弟弟,不知你对议和有何见解?”

石雄没想到他会突然指点问自己,忙站起身来,道“翟人乃是虎狼,便是以各种好处令他们退兵,只怕是来年还会再犯我境,长此以往,卫国必不堪其重!”

众人均是看向了他,纷纷表示赞同,连连说“是啊!”“说的不错!”

商辅略有动容地看着耸,道“那依石城守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石雄微微一笑,道“在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城守,怎么敢妄议国家兴亡之大计?”

司马冷峻冷哼一声,道“国家兴亡,与我等休戚相关,因此大家才更应竭尽其能,为国君分忧,为民众赢生计,为社稷谋福址。”

石雄见大家都是点头,又把目光看向自己,便道“既然如此,我觉得应当议和!”

顿时,便听一名耿直之人叫作刘起的将领,道“如此不战自败,实非大丈夫所为!”

石雄看了看他,又道“说是议和,其实是战!”

众人都被他搞得糊涂了,商辅想了想,道“你的意思,假装议和,然后拖延时间,等到寒冬一到,翟人自会退回北方。”

石雄连连点头,道“相国所言甚是,只是翟人这几天被我们骗得惨了,未必便会相信,如此一来,前往议和之人,必然会有很大的风险。但是若是派出无关紧要之人,又显得没有诚意,也会让他们难以置信,因而误事。”

司马冷峻朗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亲自出马好了。”

商辅忙劝阻道“这个万万不行,现在好不容易,我军稍微有了一点士气,若是你这个时候出城有个什么意外,这仗还怎么打?”

众人也是齐声劝说,司马乃是大军之首,岂可孤身犯险等等。

这时,刘起起身道“末将愿往,虽万死而不辞!”

相国商辅赞赏道“好,当真大好男儿!”既而又有所担忧地道“此去非但凶险万分,而且至关重要,为保万无一失,必须有个计谋出众,应变不凡之人才能成事。”

石雄见大家的目光都落到自己的身上,忙站起来道“既然大家看得起石某,我自当全力以赴,必然不令各位失望。”

相国商辅道“无论此行成败,两位将永远成为我卫国的英雄,为了此行的成功,此事如果有人敢泄露出去,我定上禀国君诛其九族。”看着大家均是一副严谨地样子,又道“好了,石城守,刘将军,你们先回去休息一阵,午时到西城门与翟人交涉。”

众人这才纷纷散去,商辅与冷峻相视一眼,道“希望他说的是对的,不然,我等全部成了他的帮凶,其罪大矣!卫国亦将亡矣!”

冷峻一怔,道“到了此刻,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过了一会,又有所不忍地道“相国,你说我们要不要和刘将军将真相说给他知道?”

商辅摇了摇头,道“不可,刘起性子太直,若知道石氏欲与翟人勾结,必然坏事!”

冷峻不由道“那他此去,岂不是凶多吉少。”

商辅淡然道“两军交战,死伤又岂止一点,一切看他的造化吧!”

冷峻亦是了然,道“那我先回去了,如果他们真的达成协议,很可能这两天便会是生死一战了,我们必须得作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大战的气息越来越浓,两人当下心事重重地分开,各自回了家。

司马冷峻回到家,立刻便找云中龙商议对策。

云中龙听说,石雄答应前往与翟人大军议和,便知形势更是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候,不由道“现在最关键的是作好西城门的防御工事,另外为了不打草惊蛇,石雄出城之后,依旧让他们的人当城守,给他们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错觉。最好是能尽量多的掌握石氏一家人的动向,尤其是石雄回城之后,更要清楚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冷峻点了点头,道“石氏之人这些天,都很少见到踪影,听说石英向国君告假,说是在家养伤,这自然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秘密了。”

云中龙心中暗叫侥幸,要不是自己听到一点端倪,而后前往偷听,那么石氏所作的这一切,还真是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今天石雄的表现,就叫人丝毫看不出破绽,只怕唯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大家才能看清他们的嘴脸,可是那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即日午时,卫国相国商辅,司马冷峻及准备作为和谈使者的石雄,刘起,几人在众将领的拱卫,众军士的护卫下,登上朝歌城西城门城墙上。

鼓手擂响巨鼓,一时间,鼓声大作,声震云霄。

城下翟人围困朝歌多日,尽管在当日曾经重创卫国大军,几乎差点直接攻入城内,可是这几天,卫人用稻草人之计,既折损了翟人不少人手,坠了他们的士气,又因被卫人骚扰,大多数人都没有休息好。正当他们以为卫人只会趁夜里搞些装神弄鬼的把戏,白天的时候,断然不敢派人挑衅。哪知道这日正是艳阳高照,居然响起震天价的鼓声。于是,众人忙打起精神,纷纷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严阵以待卫人的挑衅。

就在翟人在城下排好兵,列成阵的时候,才发现卫人根本没有和他们交战的意思,只有两名大官在众人陪护下,立于城头,不由感到很是不满和疑惑。

商辅派出卫人中通晓翟人语言之人,将议和的要求大声喊给翟人听。

翟人听了,均是大喜过望,虽然议和之后,便无法再大肆掳掠卫人的财货和女人,可是不用再流血战斗,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何况卫人亦会为此付出极为可观的代价。

这次率军南侵的正是翟国之主,他原以为能够在卫人的领地上大肆抢掠一番,便可回北方过一个殷实的冬季,毕竟卫人虽然弱小,可是朝歌城异常坚固,易守难攻,想要在短时间内攻陷,几乎不太可能,如若寒冬提前来临,卫人根本不用动手,便可能令他们死伤惨重;再且迟则生变,若是卫国周边的齐国,晋国等率大军来援,后果更是难以预料。公元前660年,翟人便曾经攻陷了朝歌,可是后来当时称霸中原的齐桓公命公子无亏率大军与卫人一齐击败翟人,这才没有让卫国亡国。可是,他可能还不知道,虽然时间只是过了二十多年,可是此时的齐国,比之当时的齐国,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了。

翟主亦是派出精通汉语之人,与卫人相谈达成一致,决定卫人人派出两名使者前往翟人大营中,商谈具体的和谈的细节。翟人一直与中原各国为邻为敌,曾经多次南侵,尤其是实力较为弱小的卫国,更是成了翟人打秋风的主要对象。有战争便会有交集,因此,两方有精通对方的语言的人,这一点再是寻常不过。

得到翟人的同意,卫人从城墙上,用吊篮将和谈代表石雄和刘起,放到城下。

两人随即被全副武装的翟人押送到大营中,与翟人代表商谈。

石雄与刘起按照之前约定好的一套,和翟人代表讨价还价,最终咬定给予翟人黄金二千两,布料五千匹,美女三百名,作为翟人退兵的条件。

就在双方和谈的时候,另一处营中的帐篷中,翟主立即召集手下重要将领及主要谋士一同商议对策,另外派人严加防范,以防卫人假议和真开战。

203

只见帐下一个中胡子年汉人上前道“国主,汉人工于心计。前些天,我军大败卫国大军于城门下,那个时候卫人没有求和,而这几天卫人用诡计害我军有所死伤,恢复不少了士气。因此,他们此刻冒然求和,只怕十有**,是另有所谋。”

便听一名狐氏将领道“卫人羸弱,他们能奈我们何。只是眼下至多一个月后,便是寒冬季节了,我们若是不能及时退回大漠,只怕是只能徒劳而返。依末将看,还不如早日答应议和,既得到财货,又能让卫人惧怕我们,以免夜长梦多。”

翟主想了想,又看了看众人,才道“两位所言都有道理,时间越来越对我们不利,不如就权且答应卫人的条件,看看他们到底想耍花什么招再来应付不迟。”

那胡子汉人道“国主英明,不如今夜设宴款待卫国的两位使者,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探听出一些虚实来,总好过大家在这里胡乱猜测的好。”

翟主点了点头,道“金明,这事就由你一手去办吧,若能识破卫人的奸计,算你大功一件,要是没有其他的事,都回去把自己的事做好。”

是夜,金明设宴招待石雄,刘起两人,案上摆满翟人从卫国四处抢夺而来的佳肴美酒,不一会,又有十数名被掳掠而来的年轻女子,姿色也还不错,进来为他们助兴。

刘起本是性直之人,见招待的金明及歌女,均是汉人,不由怒目而视,大喝道“你们既是汉人,为何要助纣为虐,为翟人所用?难道就没有一点羞愧之心吗?”说着,大手一挥,桌案翻了个底朝天,酒菜倒了一地,便要将他们尽数赶出帐外去。

外面的守卫听到异响,纷纷闯了进去,见状便要将石雄刘起两人交给翟主处置。

石英忙上前道“有话好说,何必大动干戈呢?”

哪知,在争持之中,金明的额头被酒杯擦破,顿时,怒不可遏,对着守卫道“将他押下去,好好替我照看他。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唯你们是问。”

那些守卫依言,便将刘起押走了。

又有人去抓石雄,却见他紧紧抓住金明的长袖道“请听我解释!”

金明大袖一甩,差点掀翻在地,怒目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石雄对他使个眼色,示意叫守卫等先退走。

金明亦是机灵之人,早从言谈之间,看出此人似乎另有玄机,遂挥挥手,叫帐内所有人都先行退走,而后背身而立道“现在好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石雄暗暗松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会气息,一字一顿地道“议…和…是…假…的!”

金明不由转不定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道“你说什么?”

石雄微微一笑,道“他们议和只为拖延你们的时间,根本没有求和的意思。”

金明惊讶地眯了眯小眼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逗我玩吗?”

石雄忙道“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定金子,偷偷的递了过去,道“还请兄弟代为向翟主引荐一下,事成之后,必有重酬!”

金明这时才发现,他塞进自己手中竟然是一锭黄澄澄的金子,脸色一变。要知道,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菲的财物,悄悄地将黄金收起来,看了他一眼,而后道“你跟我来!”

石氏在卫国可以说是权极一时的名门望族,这么一点黄金,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石雄闻言一喜,却是小心谨慎跟着他走了出去。心想也该是天遂人愿,不然哪有如此际遇?

金明将石雄领进翟主的帐内,忙拿出黄金递了上去,告饶道“启禀国主,这人想要用黄金收买小臣,但臣听他说有重要事情,所以自作主张将他带了过来,还请国主恕罪!”

翟主赞赏地一点头,道“既然是人家的一片好意,那你收下吧!”目光一扫石雄,道“听说你有重要地事想要和孤谈,不知是什么事,说为听听罢!”

石雄看了看帐内的左中,却是没有开口言语。

翟主看出他的顾虑,微微一笑,道“你尽管放心,这里的人都是孤的心腹之人!”

石雄点了点头,道“我本是卫国当朝重臣石英的亲弟,奈何司马冷峻嫉贤妒能,居然在城墙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对我兄长痛下杀手,所幸家仆力保,这才留得一命,却是断去一条右臂。如此胆大妄为,又叫我等如何心安,这才不得已行此下策。”

翟主敏锐地目光直视他的眼睛,道“你是想报仇雪恨?”

石雄昂然道“报仇自是我心所愿,但我更想和翟主作一笔交易!”

金明不由插口道“你凭什么和国主谈交易?”

石难微笑道“我们可以将整个卫国的防御情况如实相告,全力配合你们。如果可以,便是打开城门任翟人大军进城,也无不可!”

翟主淡然一笑,道“你说了,我们就会信吗?”

金明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国主,那日我们攻打朝歌西城门,臣听人说过曾经见城墙上厮杀过两次,后来那次更是乱成一团,想来确实有事情发生。”

石雄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道“不错,当日如果不是我们故意拖延时间打开城门,又怎么会有那场惨败?正因如此,司马冷峻才会对我兄长痛下杀手的。”

翟主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我们确实有交易的可能性。那你们又如何让我们完全信任你,确保你做到刚才所说的呢?”

石雄胸有成竹地道“此事说来不难,如果翟主愿意与我们交易,我们自会安排好内应,到时可由我亲自引领一千翟人精锐之师,占据西城门,得保城门大开,翟人大军可以直入朝歌。如果翟主觉得此事太过凶险,便可将石某的项上人头送回城中。”说完,一副引颈就戈的气势,尽管他话说得自信满满,可是对于对方是否会答应,还是有些疑惑地。

翟主轻轻一笑,道“你们甘冒如此风险,看来所图非小!”

石雄坦然自若地道“那是自然,如果事成,朝歌城内所有财货尽归翟主所有,我们另外加送美女六百名,但翟主必须答应我们将卫国国君,相国,司马及一干大臣全部处死!”

翟主微微一怔,道“你们是想取而代之!”心想他们这些人,还果然不是一般人的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此一想,对他所说的话,倒也信了太半。又想了想,才道“此事事关重大,须得考虑周全才行,你今夜在此休息,明日孤自会给你答复。”说着,便命人将他带走了。这才看了看帐下众人,要他们说说自己的看法。

便听那名狐将军道“国主,臣愿意领一千精锐据守城门,只要大军入城,卫人还不是任我等宰割!如果情况有异,臣第一个便将其斩杀当场。”

金明疑惑地道“此事有**分是真,当初周天子之所以东迁,便是朝中内乱,有人引戎人入京,并占据镐京,才不得不东迁的。”

翟主闻言点了点头,道“此事孤早就知晓,只是他们会想不到我们一旦进入朝歌,又怎么会轻易离开呢?难道他们还有什么隐秘,故意没有提出来?莫不是倚仗当日在西城门一战中那个轻易击败翟人第一勇士,所向披靡的汉人绝世高手?”

金明略一思索,道“此事亦有可能,也可能是他们十分痛恨某个人,恨不得与对方同归于尽,可是本身又不是对方的敌手,这才会出此下策。”

翟主深以为然,叹道“一个人再厉害也改变不了什么,既然如此,此事大可一试!”

众人这时,纷纷跪拜,道“国主万岁!”

当下,便派人前往回复石雄,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人竟然已经入睡了,好似全然没把这事当作一回事一般,如果说不是他有着十足的把握,便是根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是,这可是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兴灭,又怎么可能会是小事,他这样做乃是故意为之,正是要翟人摸不清他们的底细,更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后手。

次日,一大早翟主便派人将卫国两位和谈使者送回朝歌,至于刘起虽然是刚直不阿,可是杀不杀他,对于翟人来说完全是无可无不可的小事,只是为了与石氏的协议可以顺利进行下去,却不引起大家的疑心,自然是留着他的小命了。

石雄与刘起回到朝歌,便向众人说了与翟人达成的协议,作为翟人退兵的条件,卫人付给他们黄金二千两,布料五千匹,美女三百名。

消息传出,几家欢喜几家愁。不过,如此一来,卫人头上悬着利剑,总算是暂时放下来了。这个代价虽然很大,卫国又是小国,可是也不是不能承受之重。再怎么说,一来不用打仗死人,二来若是翟人攻陷城池,将会把所有一切财货席卷一空,相比起来,议和,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翟人强卫人弱,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一时间,朝歌城中鸡飞狗跳,尤其是家中有美女者,更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而云中龙因为裁缝店老板许久依约等了自己好几天,才能将可乐熊胖胖熊交付自己,不由对他另眼相看,便将稻草人之计的功劳全推到了他的头上。

司马冷峻事后大喜之下,论功行赏自然是对他优宠有加,非但给了他一笔不菲的赏金,更是一度想给他一个官做做,可是却被他推脱了。

此次,议和之事传出之后,所有布料的价格登时水涨船高,许久并没有打算发国难财,却也将积压数年的布料,全部以市价被朝廷征用,也算是发了一笔小财,更赢得一个人人称赞的好名声,加之有了当今司马的照顾,此后,他的生意做得更是红火。

此时此刻的石雄,他还不知道石氏的秘谋,早已经为人所洞悉,并且在他所管辖的朝歌西城门及石氏宅院里边都布置了为数不少的耳目。

相国商辅,司马冷峻脸色如常对石雄与刘起大加赞赏,加以抚慰,众人亦是对两人由衷的钦佩,敢去翟人军营,又能顺利完成议和的任务,这份胆魄和能力,也着实不易。

两人一走,众人也纷纷散去,只剩下相国商辅和司马冷峻,云中龙这才现身出来。

司马冷峻道“他们现在可能已经与翟人协商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动手了。”

商辅也有所担忧地道“是啊,如果让他们抢先了一步,则万事休矣!”

云中龙知道两人的担忧,道“他们如果达成了协议,那必然会选择在晚上入城,如此才能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目的,还是将刘起叫过来了解当时的详细经过,加上线人的大量消息,便可以作出初步的判断。再说,只要他们在城中,还怕他们会飞了不成。”

司马冷峻疑惑地道“话是这么说,可要是有个万一,卫国岂不是完了?”

三人将刘起叫来,听他略有忐忑地把当时与翟人发生冲突,而石雄极力劝阻,最终却还是被人先行赶出的事详尽地说了一遍。

商辅将一头雾水的刘起打发走,慎重地道“如此说来,必须有所行动才行了。”

云中龙不由道“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此事只有当晚我们两人听到,其他更无一丝证据,如果说石氏一口咬定,又能奈他们何?”

司马冷峻冷声道“难道说等他们将翟人大军引入城中,再去对付他们,这才能做到有根有据;再且,我便不信石氏每个人都是铜皮铁骨,连死都不怕?”

商辅亦是点头道“此等事关重大,便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因小失大!”

云中龙一怔,正是如此,总有人认定有些东西比人命重要,不知道有多少人便是死在这上面,历史上最有名的莫过于宋朝的抗金名将岳飞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所冤杀。可是对于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的石氏,虽然说手段算不上光明磊落,可他自认不是什么君子,也就不会有心里愧疚。这便像剑无好坏,关键是什么人在用剑而已。想到这里,不由对两人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们这不是屈打成招,草菅人命吗?”

204

商辅老脸一红,道“我说,臭小子,这事可全是你搞出来的,你现在居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们两个老家伙身上,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云中龙眼见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有如此了,就算是石氏与翟人尚未达成协议,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真要是一着不慎,整个卫国便会岌岌可危。

正在这时,黄埔领着一个精悍瘦小的汉子前来求见云中龙说是有重大事情求见。此人乃是陈皮之弟陈民,平时最是游手好闲,轻身功夫比之一般人好出甚多。

商辅与云中龙道“此事你不宜出面,这恶人便交给我们来做好了。”说着,与司马冷峻交换一眼,便要前去缉拿石氏诸人。

云中龙忙制止道“事情不急在这一时半会,且听他将事情说清楚再去不迟。”

黄埔与陈民这才知道,眼前的一老者一中年人,正是卫国权极一时的相国商辅,司马冷峻,见过云中龙之后,忙对两人下跪行礼。

司马冷峻大手一挥,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陈民也许是赶得太急,还是被两位重量级的大佬给吓得够呛,喝了一口凉茶,这才微微平静下来。只听,娓娓道来当日西城门之战,大当家的师傅,一人当万,所向披靡,乃是我们所有卫人心目中的大英雄,哪知,狗日的石英(屎人),先是阻挠大军入城,以致数千将士暴尸城下,而后又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暗算云大侠,实在万死不足以消其恨。

云中龙被他当着几人面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做人还是低调点好,便插口道“废话就不用说,说重点,你没有看到大家都忙着呢?”

陈民这才恍过神来,恭敬地道“是,大侠,其实我就是听了别人说了石英的无耻之尤,于是便一心想着如何替大侠出一口恶气。可是,小的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贼,后来,有幸被大当家的义气所感,这才不再作鸡鸣狗盗之事。”

司马冷峻脸色一变,正想举步离开,又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是忍住了。

云中龙听着他先是夸了自己,而后又是佩服黄埔,忍不住笑了笑,道“我说陈民是吧,你要是再将你们家的族谱给我们背一遍,估计有人会想要杀人。”

陈民看看几人的脸色,忙正色道“本来小的发过誓不再偷别的东西,可是为了出心中的一口恶气,于是这几夜都偷偷潜入了石英的宅院,寻找机会下手……”

相国商辅与司马冷峻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喜,原来是跟石氏有关,早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不是害大家干着急吗。

陈民看着几人均是静下心听自己说话,尤其是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寻常之人,想不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大家都如此在意自己的话,心中不由生出一阵自豪感。便接着道“石氏宅院又高又阔,而且守卫森严,好在小的身手还算不错,这才混了进去。”

几人心下都是一惊,听他这么一说,尽管石宅守卫森严,可是他却每次都潜了进去,还不是等于是在夸自己功夫了得,却因为事情与石氏有关,而不再去计较他说的这些了。

陈民又道“小的本来是想从石英家里偷些贵重物品出来,让他亏个损手断脚,可让人气恼地是,我每次都潜进他家里,可是却没有发现一样看重的东西。说来也合该是他们倒霉,这些天听大当家的吩咐,前去西城门打探消息,加上连续几夜潜入石氏宅院,精力也有所亏欠。因此,昨夜潜入石英的书房的横梁上,竟是忘记了在天色破晓之前离开了。”

云中龙,商辅,司马冷峻,都是凝神贯注地听着,心知最紧要的终于要来了。

便听陈民接着道“就在刚刚不久前,等小的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色早已大亮,知道白天想要出来,几乎是不可能,所以正打算躲在书房里挨到天黑再说了。哪知,突然听到下人说二老爷回来了,吓得小的连忙趴在横梁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不一会,便听到石英将内院里的所有守卫全部撤走了。当时,小的吓得要命,还以为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了。接着,便有六七个人进了书房,便听石英低声道‘二弟,事情怎么样了?’”

就听那个被叫作二弟的欣喜若狂地道“大哥,他们答应了,而且约好三天后的晚上,由我亲自去引他们入城,如此一来,大事可成了。”

商辅略一点头,愠色道“果然是他,还真有此事!”

陈民不解地道“我当时吓得要死,根本不敢去看他们,也不知道他是谁!”

司马冷峻冷然道“那是石英的弟弟石雄,今天我们便是叫他去与翟人假装议和,实则是拖延他们的时间,哪知道,这些人当真是狼子野心。”

云中龙不由道“陈民,那你还听到了些什么?”

陈民想了想,道“后来,便听石英说如此甚妙,那翟人有没有问你为什么我们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这样做呢?又有没有说我们为何敢跟他们合作呢?”

石雄一怔,道“翟人确实问了我们这样做的缘由,我便对他们说了我们的条件,加上此事对于他们来说风险极小,由不得他们不答应。只是,后面这一点我们都没有提起,这么重要的事,我竟然给忽视了,真是失策。大哥,你对此有什么高见?”

石英诡异地一笑,道“此事现在还不迟,到时你引他们入城的时候,只要不经意地提及,我已经早在翟人大军围城之前,便已经派人前往齐国求援了。如此一来,既可以消了翟人的顾虑,又可以让他们知道,便是入了城,若是想占为己有,也是得不偿失的。”

石雄欣喜地道“大哥高见,取而代之是实,齐国援军是虚,虚虚实实,攻破城池之后,也必然教翟人不敢在朝歌多作停留,一旦齐国援军赶到,将他们堵在城中,那翟人便大势去矣,他们又怎么会不知其中的厉害。”他虽然也算得上是足智多谋,可是比起他兄长石英的老谋深算,还是有所不如的,正是这样,石氏内部才会变得和谐。

陈民接着又道“之后,石英便要众人各自安守本分,更不得对其他人透露半句,再后来,他们便纷纷神情激动,很是欣喜地散去了。直到他们离开之后,小的才敢从横梁上下来,却是惊讶地发现,内院根本没有人巡防,看到有一驾马车似乎要出去,于是小的躲藏在马车下面,不一会,便到了出了石氏宅院,去往西城门,看到一处人少的地方,便悄悄地从马车底下溜了出来,才知道那是石雄城守的马车。”

这时,黄埔接口道“师傅,当初你要弟子悄悄地派人到西城门附近打探消息,这陈民出了石家之后,便当即和哥哥陈皮找到我,我觉得事情很重要,便自作主张,便到司马府找你,哪知,他们说你到了这里,我们便连忙赶了过来。”

司马冷峻与相国商辅相视一笑,道“这位陈壮士,还真是无意之中立了大功一件。”

陈民欣慰地一笑,道“让相国,司马两位大人见笑了,小的只不过想出一口恶气,总之是对石家不利的事情,小的自是在所不辞。”

云中龙忍不住一笑,道“这便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啊!”

众人均是大笑,商辅忙正色道“既然如此,司马大人,便由你派人先将石雄及其同谋先行控制住再说,他们可是至关重要的人犯,千万疏忽大意不得。”

司马冷峻点了点头,道“我即刻去办,石氏宅院那边可就全靠相国大人了。”

云中龙见两人先后离开,便对黄埔,陈民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你们都是卫人,想想如何击败翟人,也算是尽了一份心力。”

黄埔,陈民忙躬身道“师傅,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云中龙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个人不在他权力有多大,财富有多少,武功有多高,关键还是看他做了些什么,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得了武功绝世高手,但是只要你努力去作,却可以成为人人都敬仰的民族英雄。我当然希望你们都可以做一个出色的人,更希望你们可以做个对社会对人类进步有所助益有用之人。”

黄埔想了很久,才道“师傅,虽然我只是一个马贼头子,你说的我不是很懂,但我知道怎么去做一个有用的人,我一定不会让您觉得丢脸的。”

云中龙欣慰地笑了笑,道“你们现在就做得很好,大家都看得到的,不要太计较眼前的得失。”接着又叹息道“都去忙吧,朝歌之围应该也快是时候解决了,将人分散出去,密切注意城内的变化,同时也注意自己的安全,毕竟兵荒马乱,不是太平盛世可比的。”

黄埔陈民两人忙应是退了下去,心里实在不明白,便如他这种如天神一般的人物,又怎么会为什么而叹息,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到,不能得到的吗?

云中龙意兴阑珊地回到司马府上,便看到吕梦雪几女正在后院弹着琵琶,正自欢乐着。

吕梦雪见到他停下手,将琵琶往石桌上一放,迎上前道“涟漪哥哥,你怎么就回来了?”

云中龙不由一笑,道“怎么不想看到我吗?”

夏荷跟上前,便推着他往外走,道“是啊,既然知道,还不识趣点!”

云中龙轻笑一声,道“我说小丫头,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

夏荷可爱地吐了吐舌头,道“你没有看到我现在只是一个小书童吗,什么男女有别,我不懂。哎,我说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赶都不赶不走!”

云中龙一个转身,将她搂在怀中,两人面对面紧贴在一起,心中一荡,道“感觉怎么样?”接着,又似有所悟地大笑道“对了,我忘了,你是小书童,不是女孩子!”

夏荷闻着他淡雅的男子气息,感受着他浓厚地阳刚之气,不由俏脸一红,一双纤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裳,低声道“臭流氓,快点放开我!”

冬梅见状笑道“姐,你这是要赶人家走,还是等不及投到他的怀里了”

夏荷又急又羞,脚下一蹬,便朝着他的脚尖踩去,哪知他似乎全无感觉,一张俏脸红得有如熟透的水蜜桃,嗔怪道“算我怕了你了,放了我吧!”

云中龙见她娇羞可爱地样子,忍不住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夏荷一怔,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几人面前亲吻自己,娇喝一声,捂着脸钻进了房间内,迅速掩上门,身子靠在门后。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一点,犹在感觉脸上烧得厉害,心跳得仿佛要跳出身体一般。口中喃喃地道“大色狼,臭流氓!”

便听冬梅跟到房间门外,拍打着木门,娇笑道“姐,你躲什么,又是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要躲也是他躲才对吧!快出来看看他耍无赖的样子。”

云中龙没有想到这小丫头,平时挺强势的一个人,竟然这样就落荒而逃了,再听冬梅所说,板着脸走过去,道“我是无赖嘛,就要让你见识见识一下才行!”

吓得冬梅用力拍着木门,道“姐,快开门,他来追我啦!”奈何门内的夏荷全无反应,只得娇喝着,向着边上的房间跑了过去。

阿秀亦是被他们逗得娇笑连连,花枝乱颤。

吕梦雪忙挡在他的面前,笑着道“涟漪哥哥,你不要再逗弄她们了,放过她们一次吧!”

云中龙见她身着男装,明艳妩媚之外,更有一份英武之气,确实是动人之极,难怪像冷如霜那样的美女,也会被她迷住,一时间竟是出了神。

吕梦雪见他傻傻地看着自己,心中大喜,略微低头,娇柔地道“怎么了?”

云中龙不由想起当初在齐国的时候,自己也曾痴痴地看着成若诗绝美的脸庞,还记得她当时娇笑道“怎么,我脸上长花了吗?”自己也是笑着道“没有花,不过比更花更美!”想想还当真是,轻轻叹道“人比花娇,命比纸薄,花落又花开,伊人今何在?”

吕梦雪闻言亦是心中一痛,静静地依在他身上,道“涟漪哥哥,你又想起她们了?”

云中龙看看她,道“是啊,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对你们很不公平?”

便见吕梦雪摇了摇头,道“不会的,涟漪哥哥,只要能陪在你身边,便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毫不迟疑为你去做所有的事。而且,你想着她们,更说明了你是至情至性的人,所以我觉得她们都会对你这般,才是理所当然的。”

云中龙心下一阵苦笑,道“梦雪,我远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你这样让我好有压力的!”

吕梦雪一笑,道“我爱的是最真实的你,所以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

205

云中龙又与她们说笑一阵,不但紧张地精神放松了许多,抑郁地心情也舒畅了不少,便听到下人来报,说是老爷司马冷峻请他到书房有事相商。于是对吕梦雪,阿秀,冬梅道“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们要小心点,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吕梦雪几女连连点了点头,又有所担忧地道“涟漪哥哥,你也要小心,千万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要知道,在我们的心里,便是一万个翟人也比不上你的一根毛发来得重要。”

云中龙轻轻一笑,道“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教训时时放在心上,半刻也不敢忘记。回来之后,你们可以放心检查我全身,要是哪里少了点什么,如假包换!”

却见夏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俏脸嫣红地道“臭流氓,一见到美貌女子便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还敢在这里撒谎骗人,真不要脸!”

云中龙一怔,还真是差点忘记了,到了这春秋时期已经一年,但所经历的事,却是几十年一般,自己这些日子,基本都不会再去想现代社会的事情了。虽然偶尔还会想到父母,雨婷,可是明显越来越少,心中竟是一阵茫茫然。

吕梦雪见他默不作声,便道“好了,小荷,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云中龙良久才醒过神,正色道“司马大人找我可能是有重要的事情,就不和你们多聊了,待我回来之后,再与你们好好地亲热不迟!”

吕梦雪几女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到得后来又是变得油嘴滑舌,不由略微羞赧,痴痴地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均是一阵出神。

司马冷峻见到他,心下一宽,迫不及待地道“涟漪,石雄及其同谋,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事情已经败露,此刻全部被我捉拿住了;另外相国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将石氏诸人全部缉拿了,唯独不见罪魁祸首的石英,不知道他怎么会不见踪影的,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云中龙略一点头,道“石雄等人必然是矢口否认此事了,而石英很可能是去找国君搬救兵了。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国君再宠信他,怕也不一定会保他们?”想到国君,不由想起那条地道,以及鹿台的商洛等人,便接着道“司马大人,不如叫上相国大人一起去求见国君,顺便带上我入宫一趟,我想借着地道出城一次。”

司马冷峻深以为然地道“如此甚好,也该是将石氏这个卫国祸害彻底铲除的时候了!”

云中龙忙道“不可,暂时不能对他们下手,攘外必先安内,至少也得将翟人赶走之后,才能对他们动手,不然,便等于是前功尽弃了。”

司马冷峻一愣,醒悟道“差点坏了大事,只因这一家人实在太过可恨了,害得如霜差点失去清白之身,一想到这,本帅便忍不住想要除之而后快。”

两人来到相国府前,由司马冷峻去邀上商辅一起同往王宫。

相国与司马均是权倾朝野的重臣,一路上倒也没有人敢阻拦,径直到得议政大殿,却被告知,国君已经有数日不曾到此上朝了。

云中龙低声道“也许他尚在寝宫之中,反正地道应该也是在那里,如此正好!”

商辅看了看他,想到卫文公自得到陈国的公主陈飞,整日耽于淫乐,以致像石英这样靠献媚取宠的小人得以弄权,叹道“当真是美色误国啊,所幸涟漪你当日未曾遇到那个狐狸精,不然也有可能会误了大事!”想起陈飞那绝美的容姿,楚楚可怜的娇柔,诱人心魄的妩媚,令人**蚀骨的风骚,实在难以置信会有什么男人能够抵挡得了她的诱惑。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狐狸精倒是没有见过,不过当时有个浪女被我当场打晕了。”他与冷如玉先是地道里听到陈飞与垂暮之年的卫侯卫文公欢好,既而又与同样是垂垂老矣的石英行苟且之事,想想便觉得恶心,后来她居然想来诱惑自己,又岂是一个“浪”字,所能尽述。而且,在他看来,世上美丽女子何其之多,若是为人恶毒,居心叵测,行为放荡的女子,便是再美丽,也不过是一具红粉骷髅。因此,也就不像老相国那般把她当成洪水猛兽,反而是完全没有把她看得太重,更不会放在心上。

商辅疑惑地道“你把她打晕了?不可能,你打得的人肯定不是她!”

三人说着便到了卫侯的寝宫,却是惊讶地发现,除了几名侍卫守在大门口,便只有两名内侍在里面,其他人竟是一个不见。那内侍想要阻拦三人,也被司马冷峻所喝令住,可是问他卫侯人在哪里,却都是一问三不知。

云中龙凭着记忆力,确定这里便是当夜从地道出来的地方,遂悄声道“地道就在这里面!”声音不大不小,却只有他们三人可以听得到。

商辅吃惊地道“真的是她!国君既然不在寝宫也好,你快去快回,我们在此等候!”

云中龙在寝宫里的桌上床上摸索一阵,见两人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便笑着道“你们大可不用在此等候,这里已经有四五天没有人住了!”

司马冷峻诧异地道“此话当真?”

云中龙点了点头,将床移开,在最角落处果然发现一个机关,轻轻一旋,便听到了石板移动的声音。不一会,便露出了当初与冷如玉一起潜入城的地道。看了看两人,道“相信这里不会有别人进来,不若将外面的侍卫和内侍打发走,然后一起去城外走走?”

商辅与司马冷峻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便找了个理由将寝宫内的人全部打发到了外面,这样一来,除非是国君回来,几乎是没有人敢进来此处了。

云中龙待两人进入地道,这才将床复位,取了火引,也跟着进了地道。

三人从石阶上走下,走在地道之中,大叹鬼斧神工,直非人力所为。等他们从地道出来,见到鹿台的景象,更是叹为观止。原以为鹿台早已经被毁,哪知道除了那些人工建造美轮美奂地楼宇之外,所有山峰林木,巨石水潭,现在还存着大半。由此可见,当初商纣王花了七年时间无数人力民工建造鹿台,是多么浩大的一项工程。

云中龙见两人看着眼前如画一般的美景,均是默然。这才想到这相国商辅本来便是商朝的后裔,尤其是他这等上年纪喜欢勉怀过去的人,难怪他会见景生情。当初见到商洛的时候,就远没有他表现出那么的多愁善感,这也许便年纪不同,所想亦有不同吧。

良久,轻咳一声,他们来这里,可不是游山玩水,触景生情的,道“请两位大人在此稍等,我去找商洛过来商议击败翟人大军的大计。”

商辅与冷峻这才醒过神,眼下翟人大军在城外虎视眈眈,哪里有时间去想其他,纷纷道“去吧,我们顺便可以在此赏玩一下风景。”话虽然如此说,可是想着翟人大军的围困,哪里还有心情去观赏这如诗如画的人间仙境。

少顷,云中龙便将商洛找了过来,众军士见到他均是敬仰不已,只道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不会去管他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商洛见到爷爷和岳父,顿时喜出望外,连连给两人叩头。

云中龙待他们行礼完,便道“商洛,现在城外情况怎么样?”

商洛见爷爷和岳父也很是关注,正色道“大家在此都还好,不但粮食充足,更且有鱼有肉,生活倒是还比平时好出不少;只是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说是有近两万翟人在朝歌城外四处抢掳,奈何人数太少,只能眼睁睁看他们作恶!”说着,恨恨不已,既恨翟人的凶残贪婪,又恨自己家园被人恣意毁坏而无能为力。

司马冷峻和他简要地说了朝歌城内这几天所发生的事,便转过头对云中龙道“涟漪,当初你要我们分兵于此,不知有何妙用?”

云中龙看了看三人,道“当时情势危急,分兵可以让大军尽多的入城保存实力,另外是想借此牵制一下翟人,哪知翟人只顾着一鼓作气将城池攻下,根本没有发现这支精锐之师。我今天所以来这里,便是要发挥出这支奇兵的作用。”

商洛一听,高兴地道“涟漪,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这些天大家好吃好喝,看似悠闲快活,心中却是无时不刻不在担心着城池的安危

云中龙胸有成竹地道“三天之后,便是翟人与石氏协议入城的时间,咱们可以充分这两天时间,好好准备给予翟人当头一击。当前最重要的便是,说服石雄等人与我们合作,诱骗翟人中计,然后在西城门口预先挖掘好一个巨大的陷阱,在关键的时候,阻断城外的翟人继续入城;而城内早先作好防御工事,放翟人大军三四千人马入城,而后使用陷阱,关门打狗,尽歼入城的翟人,城外的翟人却因为被陷阱所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我们所杀。”

司马冷峻闻言,大喜道“好,这事交给我来办好了,也该是杀杀翟人锐气的时候了。”

商洛不由道“涟漪,那我们呢?如何才能攻翟人一个措手不及?”

云中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能不能击败翟人大军,就全靠你们的了。”

商洛不可思议看了看他,苦笑道“什么,就我们一千人马,怎么可能击败翟人大军?”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战争之道,便是虚虚实实,这一次,你们肩负的任务很艰巨,但是若是成功,则是卫国之幸,社稷之福。”

商洛激动地道“涟漪,你说,便是粉身碎骨,我商洛也要与翟人死战到底!”

云中龙摇头道“不行,你这样做,只能算是勇士,却成不了事!”见三人都疑惑地看着自己,又道“我是要你虚张声势,先准备尽可能多的火把,等得到城内的信号,便全部点燃,务必在夜里看上去漫山遍野,有如数万齐国大军来援一般,然后齐齐擂起震天的鼓声。如此一来,翟人先是入城的三四千人马尽没,加上想要入城被城墙上卫军所杀之人,至少也可能令他们死伤近万人,这个时候突然在他们身后出现数万大军,必然可以吓翟人个半死。如果不想被内外夹击,便只有仓惶北逃了。”

相国商辅听了,顿时老泪纵横地道“如果涟漪早到朝歌,卫国又岂会沦落为弱小之国,受尽翟人的抢掳,得尔一人,可得天下矣!”

司马冷峻与商洛亦是赞不绝口,连呼“妙计!妙计!”

云中龙心想,这不过是适逢其会,再说自己熟读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便道“各位言重了,如果说商洛你们有时间宽裕,还可以在翟人往北的必经之路上布下陷阱,虽然不一定会杀伤多少翟人,但是必然会对他们的心里打击更大,估计此战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敢再打卫人的主意了。”

商洛忙应道“我必全力以赴,绝对不能让这些虎狼之人好过!”

相国商辅与司马冷峻亦是深有同感,连连点头称是。

云中龙又道“此事成败尚未可知,商洛你主要是虚张声势,尽可能让翟人信以为真,而不在与对方拼命,我相信你也明白,这么一千人,如何会是翟人大军的对手!”

商洛躬身道“涟漪乃是天纵其才,商洛受教了!”

云中龙见商辅与冷峻怔怔地看着,不由心中一阵发毛,忙道“时候也不早了,商洛你尽快去准备准备,千万不可轻忽,我们就先回朝歌去了。”

商洛点头称是,此刻更是对他佩服得无以复加,便送他们入了地道,就忙着去准备了。

云中龙三人在地道里没有听到异响,便从床底出来,又将床移回原位。

商辅当先向外走去,便见到那之前被打发出去守门的内侍,便不怒而威地道“方才我等在商议抵抗翟人的大计,可曾有人闯进来过?”

206

那内侍见到他脸色严厉,忙恭敬地道“回禀相国大人,没有人进过!”

商辅微微点头,道“好了,没你什么事了,如果有人问起来,便说我和司马大人来过!”

三人出得王宫,商辅猛然回头道“涟漪,你来朝歌也有些时日了,听说一直是住在司马府上,现在有空不如一起到老夫的相国府看看?”

云中龙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也不便拒绝,便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对了,司马大人要一块去看看吗?”

司马冷峻见商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仿佛心怕自己不知道不让自己掺合的样子,笑道“还是算了,相国府我可没少去过,倒也没有见到什么宝贝,以后有时间再去不迟!”说着,心领神会地看了商辅一眼,便头也回地走了。

商辅亲热地将云中龙招待到厅堂,吩咐下人上最好的茶水糕点,又悄悄地命人去找自己的宝贝孙女商欣,说是有重要的事找她商量。

云中龙吃着糕点,品着茶水,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心想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好呢?

正在这时,一个娇滴滴地声音响起,“爷爷,您回来了!”

云中龙看到她,不由一阵头大,忙把脸扭到一旁。

商辅拉着商欣的小手,走到他身前,道“欣儿,来,爷爷给你介绍一个大英雄!”

尽管云中龙侧着脸,可是商欣还是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惊讶地道“怎么是你?”

云中龙一手捂着脸,道“不是我,姑娘你认错人了!”

商辅一拍大腿,笑道“原来你们认识啊,真是太好了!”这才发现他的样子有点怪异,仿佛害羞似的,忙不解地道“涟漪,你这是怎么了?”

云中龙舌头一卷,道“没什么,牙齿有点疼!”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当真是冤家路窄,当初自己不理她,无视她,现在着实有点头疼!

商欣夸张地大笑道“爷爷,您不是在说笑吧,就他这样只知道讨好女子,傲慢无礼的混蛋,还是什么大英雄,狗屁的大英雄,就一个绣花枕头罢了!”说着,忙掩住小嘴,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也不怕别人知道,可是在爷爷面前自然不能这样说。她虽然恼怒云中龙当初对她无礼,可是后来派人了解了一下,却也是知道了一星半点。只晓得他住在司马府,并非卫国人,似乎有几分本领,在她看来,也就是司马府的稍微厉害一点的家卫而已。

商辅闻言气脸色发青,喝道“你胡说什么?还不过来向人家道歉?”

云中龙也好再躲在一旁看戏,站起身微微一躬,道“多谢相国大人的一番盛意,我还有重要的事急着去做,就先告辞了!”

商辅忙追过去,道“涟漪,哎,你去忙吧,都怪老夫太宠爱她!”

商欣看着爷爷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便讨好地道“爷爷是不是累了,欣儿为您捶捶?”

商辅看着云中龙傲然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若有所失,无力地道“你也下去吧!”

商欣只得悻悻而退,却是在离开时低声道“那样的混蛋,能有什么好事?”

哪知道,声音虽然很小,却被老而弥坚的商辅一字一句听在耳中,顿时怒不可遏地指着门外道“你给我滚!”就算他知道这都怪自己平时太宠爱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可是在他眼中云中龙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挽救卫国唯一能力挽狂澜的希望,可是却被她说得如此不堪。饶是他数十年的修养,亦是勃然大怒

商欣自小被相国府上所有人当作掌上明珠珍视,哪曾受过如此喝骂,而且是自己最亲最爱最敬佩的爷爷,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涌,哭泣着狂奔而去。心里却是涌起涛天的恨意,尽管一起只见过云中龙两面,可是这两次相见,足以让她恨之入骨了。

云中龙有点兴味索然,回到司马府上,便直接进了吕梦雪的房间,心想为什么同样是女子,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所以女人光是好看,还是不行的。平日里充满欢声笑语的房间,此时却是空无一人,他正想找个人慰藉一下自己,哪知道全不见人影。正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猛然发现桌上压着一块竹片,只见上面写着“瑶池侯君!”四个字,心中一动,暗道难怪不见人影,感情是想相约秘境好两人单独相处。

这里的瑶池并非西王母所说之仙境,而是司马府上内院里一处极为隐秘的温泉池,乃是冷氏女子专门用来沐浴的,只有司马冷峻夫妇及冷氏三姝寥寥几人知道。白天几乎不会有人,只有有人需要沐浴的时候,才会进去,并且会在入口处吩咐下人守卫不让他人进入。云中龙当日与吕梦雪几女刚好碰到冷如玉从瑶池出来,这才知道司马府上有这么一处绝妙之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并没有见到其他人,难道都去瑶池了,心中犯着疑问,便向当日冷如玉所说的地方,找了过去,好在现在正是白天,倒不用担心撞到人,被人以为居心不良。

七转八折,九曲十弯,总算是看到了前面一处水潭,可让人心惊地是里面有着一个曼妙的女子倩影,她背对着这边,乌黑发亮的秀发湿漉漉随意散在肌肤若雪的肩上,颈间,背后,一双如同白藕的玉臂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身子。

云中龙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女子沐浴,当初便正面看了先姿的风采,还差点惹来杀身之祸,好在他还算机警,竟然因此意外地发现了绝世武功“先天秘录”。可是,此时此刻又不相同,由于是背对着,也看不出到底是吕梦雪,可是从她留字,相约在此,自是有着献身于自己的意思了,而两人以往赤诚相见,也不在少数,只是尚未突破男女之间最后的那层障碍。

加重步子,走到了池边,那女子身子动了一下,却见她犹自没有回头,便轻咳了一声,看看四周,再凝神一听,确认没有其他人,心想她可能终究是女子,不太好面对自己,可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步,也就没必要再多想,不然,岂不令她心寒,以为自己对她不屑一顾。

当下平静地脱了衣裳,上身光着,只剩下一条内裤,感觉到有点凉,他此刻已经学会了先天功第六重了,身体素质早到了超过常人十几倍的强悍存在。

一脚踏入水池之中,便感到一阵温热,趟着水,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

好不容易,来到了她的身后,听到她的喘息有点急切起来。

云中龙情知她很紧张,缓缓地伸出双手,从她腰间抱了过去。感到她身子一颤,吹弹可破的后背肌肤便贴在了自己的胸膛,入手却是一块绵滑的布兜。低下头把下巴放在她的肩旁,摩挲着她的脸颊和发丝,轻声道“你来很久了吗?”

她意乱情迷地“嗯!”了一声,却是不敢回头看他。

云中龙摸索到她的背后有根绳索似的细布条,于是一边亲吻着她,一边小心地解开了它,然后从她颈上取下,让她拿在手中。

她想要阻拦,却没有说话,更没有回头,既而顺从地接在了纤手中。

云中龙良久才反应过来,心中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看到吕梦雪房间里所留下的字,来到这里,和她眼看就要成就好事,哪知她却成了冷氏的二小冷如霜,而真正的吕梦雪却是恰到好处地闯进来,坏了两人的好事。

等他从水池中出来,穿好衣裳走出来的时候,便见到冷如玉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忙道“小丫头,你吃炸药了?”

冷如玉有些手足无措,竟是难过地道“你对二姐作什么了?”

云中龙心想这时候女子最重贞节,冷如霜她会不会因为差点被自己得逞而想不开啊,忙道“小玉,你现在什么都别问了,赶紧去看着你二姐,我怕她寻短见!”

冷如玉悲切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着,一跺脚,一溜烟跑没影了。

云中龙心中也是一阵窝火,这都什么破事。回到吕梦雪的房间,便见阿秀急切地道“云大哥,你回来的正好,她不知道怎么了,说是要收拾东西回齐国了。”

进了房间,夏荷冬梅正在劝阻着吕梦雪,不让她收拾东西。

云中龙眼见两个小丫头,眼中都快要涌出泪水,便道“小荷,小梅,你们先出去一会!”

夏荷冬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吕梦雪,终究还是依言退了出去。

云中龙见吕梦雪意欲跟着离开,忙一把抱紧她,却是不知说什么好。

吕梦雪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冷冷地道“放开!”

云中龙见她态度生硬,只得放开她,却是抢先站在门口,将门关紧反拴上。

吕梦雪收好自己的包袱,来到他身前,也不看他,道“让开!”

云中龙心中一痛,想起她为了自己不惜得罪齐侯,搭上自己的清白之身甚至于当着天下人之面为自己而死,而为了和自己在一起,更是离乡背井,四海为家。忙双手拦在她身前,诚挚地道“梦雪,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还要走,我便答应你,行吗?”

吕梦雪心神一怔,既而冷静地道“好吧,有什么话就说,以后就机会了!”

云中龙只觉千言万语在心中,却是不知从何说起,一时竟是愣住了。

吕梦雪见他无言以对,便道“等你什么时候想起再跟我说吧!”

云中龙不由一急,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吕梦雪看了他一眼,道“在外面呆腻了,所以我想回家了。”

云中龙忙道“那等翟人大军退走之后,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吕梦雪一挥手,道“不用,有多少大事等着大侠你去做,小女子可担当不起。”

云中龙知她心中有气,便道“我知道你在为方才的事生气,可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啊!”

吕梦雪似笑非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错怪你了?”

云中龙猛地道“是也不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刚才我把她当成了你才会那样做的。”

吕梦雪玉脸一红,讥笑道“你这样说,就不怕冷二小姐心寒吗?”

云中龙坦然道“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心寒,但事实便是我看到你房间的竹片上所留下的字,以为是你要我去瑶池的,然后我就把她当成了你!”

吕梦雪吃惊地道“你说的就是这个!”说着,从桌子上拿起那块上面写着“瑶池侯君”四个字的竹片,在面前舞了舞,朝他递了过去。

云中龙接过一看,道“就是这个,要不然我怎么会去那里,我还莫明其妙呢?”

吕梦雪恍然大悟道“刚才阿秀说想爷爷了,我们便和她一起去了一趟‘悦来客栈’,回来的时候,听司马府上的下人说,冷二小姐在我房间里留了东西,我看到那竹片,便去了瑶池,哪知道发现你们竟然在那里……”后面的话,竟是说不出口了。

云中龙这才将事情原委想明白,原来是冷如霜想委身于化了男装的吕梦雪,便约了她前去,故意在水池中裸身相侯,哪知道刚好吕梦雪出去了,而自己进了她的房间,却以为是她约自己,更误以为池中的女子便是吕梦雪,这场误会才会上演的。更因为这段时间吕梦雪一直身着男装,而且她和冷如霜均是秀发披肩,从身后不仔细分辨,确实难以分出谁是谁来,加上意乱情迷的冷如霜误导自己,又有眼前的美色所惑,就更是稀里糊涂了。

此刻见吕梦雪冰释嫌疑,总算是松了口气,看她犹自气鼓鼓地,便将被冷如霜所打的脸颊凑上前去,道“你看,这就是弄错人的后果!”

吕梦雪看了他的脸,没有什么异样,不过依稀可以看出掌痕,可想而知,当初冷如霜是如何的用力,何其的愤怒,顿时忍俊不禁地道“这是你自找的!”

207

云中龙见她气消了不少,从她手上把包袱拿下来放到一旁,苦笑道“梦雪,我可全是为了你,若不是我李代桃僵,被打的人,可就是你了!”

吕梦雪想起刚才见到两人的所作所为,脸上绯红,道“我才不会像你那么下流!”

云中龙无法想像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在池中是怎么样一番光景,将她搂抱在怀中,笑道“我可是把她当成你,才会下流的,要早知道是她,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啊!”

吕梦雪在他身上一拧,道“得了便宜还要卖弄是吧?”

云中龙在她嘴唇一吻,道“还生气吗,要不要把该做的事情认真地重做一遍。”

吕梦雪在他身上一捶,娇嗔地道“涟漪哥哥,你会不会怪我太自私了?”

云中龙不由一阵头疼,爱情是自私的,可问题是现在自己身边便已经有好几个女子,难道为了其中一个女子。便要放弃其他人吗?这一点,对现在的他来说,无疑是做不到的。

吕梦雪见他不说话,便要挣脱他的怀抱,哪知他抱得更紧,只得作罢,却是仰着脸看着他俊逸地脸庞,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想要离开吗?”

云中龙不假思索地道“还不是因为你看到我和别的女子欢好?”

吕梦雪摇了摇头,接着便用满是疑惑和委屈地眼神看着他,道“涟漪哥哥,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一点也不喜欢我,更不想和我在一起?”

云中龙心中一突,忙道“当然不是了,梦雪,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吕梦雪忍住没有将眼眶中的泪水落下,道“我知道你心中对若诗姐,兰馨姐她们的离去,心中悲痛歉疚,难以忘怀,为什么到卫国才不到一个月,你就会和如霜小姐在一起,可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却从来没有对我如那般亲热过?就算我可以当作什么不知道,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别人会怎么想,怎么说,你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吗?”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晶莹剔透的泪水如决堤的大水一般汹涌而出。

良久,才接着道“我当时便是这般想的,不是因为你和其他女子在一起,而是以为你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才会如此伤心欲绝地想要离开的。”

云中龙一阵恍然,心中更是难以平静,轻声道“其实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一生之中只爱一个女子,与她不离不弃,天荒地老。”

吕梦雪嫣然一笑,道“涟漪哥哥,你太可不必为此犯难。且不说诸侯中的国君和大臣,便是稍微有钱有点本事之人,哪个家中不是娇妻美妾,侍女成群的。而你无论是人才,武功,文采,谋略,均是当世少有,人家只占其一,当可大富大贵,成就一时风云人物,可你却是悉数拥有,更且重情重义,对女子又不像财物货品一样看待,像这般奇男子,试问当今天下谁与其敌,而又有哪一个女子会不喜欢的呢?”

云中龙闻言,也是一阵汗颜,道“这种话留着闺房说说就好,若是传出去,怕会笑掉人家大牙。既然真相大白了,我想也应该跟小荷她们说一声才是,免得她们太过担心了。”

吕梦雪亦是莞尔一笑,挽着他的手,便向外走了出去。

夏荷三女正心急如焚地在院落中走来走去,此时见两人神情亲密无间地走出,均是松了一口大气,连忙向两人围了过来。

吕梦雪突然道“涟漪哥哥,你说冷二小姐她会不会……?”

云中龙亦是有所担忧地道“我也担心啊,可除了让她妹妹看着她,还能怎么办?”

吕梦雪想了想,道“此事皆由我而起,就由我去说服她吧!”说着,便要过去。

云中龙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也好,事已至此,还是恢复成女儿家吧。哎,本来是想少惹些麻烦,哪知道麻烦偏偏来惹你。”

吕梦雪应了一声,便去找冷如霜了。

冬梅一听可以恢复女儿身,便欣喜地道“太好了,穿着这衣裳,开始那几天,觉得还好,可是久了便浑身感觉怪怪的。”说着,便拉上夏荷进房间换衣裳去了。

阿秀看了他一眼,道“云大哥,我也要换吗?”

云中龙见她俊秀的书僮模样,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便道“随便你好了,只要穿着舒服就好了,现在在司马府上,也不怕生出什么事端来。”

阿秀乖巧地一点头,也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云中龙一个人在院落中闲庭漫步,正觉无趣,突然童心一起,来到夏荷冬梅两女的房间门口,用力一敲,大声道“快开门,我刚刚有样贵重的东西,忘了拿了。”

便听夏荷慌乱地道“臭流氓,真不要脸啊!”响起“哗哗!”地穿衣声音。

却听冬梅好整以暇地道“哟,我怎么没看见,不如你自己进来找找吧!”说着,声随人走,不一会便向门口走了过来。

夏荷在房间急着道“小梅,你发春了,什么都不穿,就跑去开门。”

冬梅嘻嘻笑道“姐,你别紧张,咱们跟了小姐十多年了,也应该知道小姐不好意思,咱们便让他先看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云中龙脸皮虽然厚到一个可耻的程度,可听着两个小丫头的对话,心里涌起明悟调戏小美眉不成,反被人家调戏了,看来还是功力不够啊!

云中龙想着左右无事,便在吕梦雪身后跟了过去。

少顷,冷如玉正从房间走了出来,在过廊之中走来走去,有些手足失措。

吕梦雪走上前去,道“冷三小姐,我想见一下如霜姑娘。”

冷如玉摇了摇头,道“对不起,二姐她说了,谁都不想见,尤其是你和和那个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心知肚明,那个人指的就是云中龙了。

吕梦雪闻言,心想今日若不把话清楚,这冷二小姐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再说人家对自己如此青睐有加,自是不能任由她饱受折磨了,径直走到房间门外,叫道“如霜姑娘,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请你开门一见!”

冷如霜凄婉地道“你此刻还来见我作什么,难道你也是想来看我笑话?”

吕梦雪也是犯起一阵心酸,道“如霜,你先开门,我给看样东西,你便明白一切的!”

却听冷如霜心灰意冷地道“你走吧,我谁都不想见了!”

猛地冷如玉在吕梦雪的身上一掐,顿时,大声惊叫了一声。

冷如霜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情急之下,忙将房间门打开,看到她与三妹完好无损的立在门口,不由苦笑道“如玉,连你也来捉弄我?”

冷如玉一把将吕梦雪推进房间,才娇滴滴地道“二姐,你就不生我的气嘛!”

冷如霜眼见吕梦雪便在眼前,似乎相识以来,两人从没有如此接近,只是此刻却觉得两人的距离已经远得不能再远了,也不去看她,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吕梦雪一顿,道“如霜姑娘,你误会他了!”

冷如霜听了一愣,转过身,看着她痛苦地道“误会?”既而又冷漠地道“如果这就是你想要说的,那么请你离开吧,我再也想看到你们!”

吕梦雪见她把脸扭向一旁,猛地一把自己头顶的发髻松开,如缎子般光滑发亮的秀发垂落在胸前,原本俊美的脸庞,此刻更是美艳绝伦。

冷如霜看着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喃喃地道“你,你……”

冷如玉不敢置信地道“你是女子?”目光却是落在吕梦雪微微隆起的酥胸处。

吕梦雪轻轻颔首,道“我们一路从齐国到此,还要途经数国,所以为了不惹人注意,才作男子妆扮的,哪知事情会变成这样?”

冷如霜一时难以接受自己看上的心上人,却原来是女儿身,怔在那里。

冷如玉这时才明白,二姐喜欢的人是眼前女扮男装的吕梦雪,而不是那个将她从翟人千军万马中救出来的大侠,心中不由一阵暗喜。又突然想起什么,道“既然你是女子,那么你们每天在一起,岂不是……”犹自有着不信,伸出纤手在她突起的胸前轻轻一点,顿时惊叫道“二姐,她真是女子,还长得那么美若天仙!”

吕梦雪被她弄哭笑不得,道“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他为了一个女子,而孤身闯进王宫之后,我便决定永远要和他,不论走到哪里,都会一直陪他走下去。”

冷如玉心下更是好奇心大起,他会闯王宫救人必然不假,可那女子又是谁,忙道“天仙姐姐,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你跟我讲讲好不好?”

吕梦雪看了看她,又见傻傻地坐在一旁的冷如霜,便道“三小姐,你要想听,我一会可以给你讲,只是你先请到门外一会,我有几句话想对你二姐说。”

冷如玉忙不迭地点头,道“好,那我到外面等你!”说着,转身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冷如霜见三妹走了出去,竟是笑道“你说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笑?”

吕梦雪坐到她身旁,低声道“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冷如霜见她一副满是自责地神情,反过来安慰她道“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太傻了。”

吕梦雪微微笑道“谁不是呢,我本是齐国的女公子,跟着他流亡天下,甚至于不惜搭上自己的小命,难道我就不傻吗?只是为了他,便是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冷如霜俏脸一红,道“他真有那么好,值得你如此不顾一切?”

吕梦雪娇笑一声,道“他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冷如霜这才想起,初见云中龙时,他幽雅风趣的说话惹得自己两姐妹不顾其他的娇笑,既而不可一世地将石磊打压得没有一点脾气,更以绝世的武功令所有人折服;而后父亲对他倍加推崇,以及那次自己负气出走,他为自己医脚,心想这人还真找不出什么不是来。再想到两人在瑶池之中的亲密行为,听了她话中有话,竟是满脸嫣红,心如鹿撞。良久才道“他好不好,我如何知道,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吕梦雪一把搂过她的肩头,道“也许以前没有,可是今日之后,便有关系了。”接着,又将云中龙先自己一步看到竹片,更把她当成自己,才会变成如此的。

冷如霜想起当时自己意乱情迷,完全没有想到会是其他人,脸上更是红润迷人。难怪当时她见到两人在水池中亲密,会摔袖而去的,当时还以为她是为自己而生气,此刻才知道她当时是因为他才如此气急败坏,怒不可遏地。

吕梦雪见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便悄声道“瑶池的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你放心,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如果你想跟他,我也会很乐意地。”说着,在她肩上轻轻一拍,道“如霜,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说完,便走了出去。

门外早已经等不及的冷如玉见到她,欣喜地迎上前,道“二姐,她不会再想不开吧?”

吕梦雪点了点头,道“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让她一个人先冷静一下,走吧!”

冷如玉略微担忧地看了房间一眼,还是跟着她走了。

云中龙见到吕梦雪与冷如玉神情亲密,有说有笑地走远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冷如霜,便听到房间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喊“啊!”心怕她有个什么意外,便朝房间里闯。

哪知,房间门“吱!”地一声打开了,眼前一个人影便撞进了怀里。

只觉身上一紧,一个软玉温香的女子**挤压在胸膛上,一阵似曾相识的幽幽体香钻入鼻翼,正是在瑶池中那股熟悉地气息。低头一看,便见冷如霜正杏眼圆瞪,瞧着自己。

正在这时,司马冷峻在院落中惊讶地叫道“啊!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

冷如霜从他怀中挣脱,脸上泛红道“爹,你找我有事吗?”

司马冷峻爽朗地一笑,道“本来有事的,现在没有了。”

208

云中龙忙走上前,道“司马大人,不要误会,我刚刚听到房间里有人大喊,怕有什么意外,于是急忙过去,事情便是这样子了。”

司马冷峻连连点头,笑着道“对,对,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

冷如霜一嗔,道“人家正心乱如麻,爹,要是再胡说八道,女儿就去告诉娘了。”

司马冷峻忙拦住她,道“我的好女儿,我知道错了。”又对云中龙道“在家里,就不要生份了,直接叫我‘岳父’,哦,不是,是‘伯父’就好了。”

云中龙这才发现卫国大军之首的司马,其实除了领兵打仗,也是蛮可爱的一个人,便道“那恭敬不如从命,小侄便叫你‘伯父’好了。”

冷如霜却是俏脸羞红,道“老不正经,真是丢人!”

司马冷峻大声一笑,不以为耻,反为以荣,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丢人的,我过来便是想要和你们商量一下你们的事,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冷如霜一愣,道“我们的事,我们有什么事?”既而想到方才的一幕,心下又羞又气,道“老不正经的,你再胡说一句,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司马冷峻忙缄口,却是对云中龙道“涟漪,如霜她平时不是这样子的,你多担待一点。”心怕女儿潜藏的乃父之风,会让他感到杀气腾腾,以致大事不成。

云中龙想想虽然自己现在心里并不喜欢这冷家二小姐,可是无疑相比性格开朗大方,活泼可爱的冷如玉,她是一个温柔娴静,小家碧玉的美女,再说刚刚在瑶池两人差点阴差阳错成就了好事,这对此时的女子可是不可磨灭的影响。便道“多谢伯父抬爱,如霜姑娘,美艳非凡,性子温柔婉约,小侄自是求之不得,只恐侮没了她。”

却听冷如霜低声道“虚情假义,没一个好东西。”

司马冷峻转过话题道“涟漪,老相国方才找你过去,是不是想把他那宝贝孙女许配给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谈得怎么样?”

冷如霜心下好奇,他有何能耐,让卫国相国与父亲如此依重,争相将女儿,孙女嫁给他,插口道“必然是让人家扫地出门了,还能怎么样?”

云中龙一阵苦笑,道“确实相差无多,看来如霜姑娘对我的事,倒很在意。”

冷如霜被气得娇笑一声,道“脸皮真厚,怕是比之朝歌城墙,也是毫不逊色,难怪人家说,你一个人便可当住翟人大军,敢情如此!”

云中龙想不到她会奚落自己,也不退让道“那是,你说得一点不错,满天下还就只有你最了解我了,伯父你仔细看看我这脸上有什么不一样?”

司马冷峻端详一会,疑惑地道“只是有点红,当然还有比任何人都要俊一点。”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伯父,你可知道这是让人家给打的,现在想想,翟人大军围城数日,也是无计可施,可这人却是一掌差点将我打扁,可想而知此人的厉害了。”

司马冷峻心中不解,还有什么人能打他的脸,看到一旁二女儿快要暴怒的样子,便明白了过来,当下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你们年轻的事,我也搞不清楚。”

冷如霜听他提起瑶池那一幕,又急又羞,道“你这是活该!”心怕他脸皮厚,当着父亲的面把两人亲热的事说出来,甩开父亲,一溜烟跑了。

司马冷峻与云中龙看着她娇羞的模样,不由齐齐笑了。

司马冷峻看着冷如霜含羞而去,拍着云中龙的肩膀道“涟源,我这可真是‘引郎入室’。对了,你们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要不要老夫再助你一把?”

云中龙心下亦是一阵茫然,转过话题道“既然已经让伯父撞破了,我也就不必多言了。倒是眼看便到翟人大军入城的时候,石雄等人怎么样了?”

司马冷峻脸色一紧,道“石氏诸人都被关在天牢之中,可惜他们根本不愿意与我们合作,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可以与翟人串通一气,却不愿助我们击败翟人?”

云中龙想了想道“问题的症结在两个人身上,一个是石雄,其实要说服他并不难,我猜测他之所以不愿意合作,乃是因为他相信石英可以救他们,所以才会拖着的。因此,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将石英给找出来,不然事情还真是有着太多的变数。”

司马冷峻无奈地道“此事说来蹊跷,当日陈民前脚来报信,相国后脚便去了石府,其余相关的人一概而擒,唯独不见了石氏家主石英。”

云中龙疑惑地道“难道说会是他……”

司马冷峻一怔,喃喃地道“你的意思,是说相国大人故意放他一马?”

云中龙微微摇头,道“不可能,相国大人恩怨分明,不可能会放过他,那是不是你们的人在搜查的时候,遗漏了什么地方,以致让此人逍遥法外的。”

司马冷峻断然道“我听当时去的军士说,在石府挖地三尺,也没有一点结果。”

云中龙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只得道“既然如此,伯父你与相国主持加固西城门内的防御工事,石氏那些人就暂时先不要动了,我带人去找一下石英看看。”

司马冷峻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希望天佑卫国吧!”说着,便走了出去。

云中龙回到房间,并没有见到吕梦雪,一问才知道她被冷如玉缠着讲事情,直到现在还未回来。想想左右无事,便将已经恢复女儿身的阿秀,夏荷,冬梅叫上,一起去叫吕梦雪,如此一来,就算是找石英一无所获,也不会觉得无趣至极了。

四人来到冷如玉的房间,果然正与吕梦雪在窃窃私语。

吕梦雪听说云中龙要带上自己等人去街上,这还是她换上女装之后,在朝歌城内第一次外出,加上这些天他始终忙着对付翟人,都没有时间陪自己,自是期待已久,喜出望外了。

冷如玉一听他要去寻找石英的下落,当即嚷嚷叫着也要前往,人却跑到二姐冷如霜的房间里,道“二姐,今天天气不错,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冷如霜正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听她这么说,便道“也好,那就出去走走吧。”出得房门,见到云中龙与吕梦雪几女都在,便欲掉头回房。

冷如玉见状,一把拉住她,道“大侠说是要将卖国贼石英找出来,二姐,你在房间里也没有什么事,不如就一起去帮帮忙,说不定还能立大功呢?”

冷如霜听了才知道事情原委,低声在她耳边道“有他这样子找人的吗?我看是游山玩水还差不多。这家伙真是虚伪,明明是出去玩,偏偏还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吕梦雪见到她,当即亲热地上前挽住她的手,道“如霜,我们一块去走走好吗?”

冷如霜看了看众人一眼,便点了点头。

只见几女中,吕梦雪艳冠群芳,美艳绝伦;冷如霜小家碧玉,温柔娴静;冷如玉亭亭玉立,娇蛮可爱;夏荷,冬梅两女难分彼此,均是娇小玲珑,可爱迷人,一人已经是姿色出众的女子,两相昭映,更是美艳不可方物;阿秀容颜俏丽,貌美动人;当真是各有千秋,美不胜收。好在此时城内因为翟人大军围城而严禁行人外出,不然这么多绝色女子一齐出现在大街上,必然会引起难以想像的震动。

一行人在街上东张西望,倒是引得原本许多关上门躲在家中避难的人纷纷朝外观看,却是没有发现一丝线索,这也让性喜清静的吕梦雪冷如霜两女有些不适。吕梦雪自不会说什么,只要和他在一起,其他的似乎就没有那么重要了。而冷如霜却是不同,她对云中龙犹自不能释怀,又不能对他怎么样,见状秀眉轻蹙,道“难道说那石英在做了猪狗不如的坏事之后,还会在大街上闲逛,心怕没人会抓他吗?”

云中龙亦是一阵无语,不过她这话也不无道理,便道“如霜姑娘说得正是,既然石英心怕有人找到他,那么他躲的地方必然很隐秘,咱们应该往人少的地方去找。”他也是故意顺着她而言,依石英老奸巨滑,谁知道他会不会出其不意躲在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可是此时全无头绪,左右是一样,还不如依她的意思去试一试。

正在他想着此事的时候,便听阿秀好奇地道“你们看,那家人的宅院好漂亮!”

夏荷依言看过去,更是惊奇的道“是很漂亮的,可怎么被人封了呢?”

云中龙等人看将过去,果然眼前是一幢占地数亩的豪宅,与其周边的住宅相比,确实称得上是奢华至极了,大红木门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封”字,而且看样子已经许久没住人了。

冷如玉吃惊的问道“二姐,怎么朝歌城内,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冷如霜犹豫了片刻,才悠悠说道“我也是听爹他们无意中说起,这处宅院,乃是当年太子急的宅第,后来宣公强娶了原本属于自己儿媳妇的齐姜,之后更派刺客将太子急刺杀。此后,这间宅院就成了无主之物,曾经有人进去住过,可是里面的人第二天全部无影无踪了。如此三次,这宅院便成了无人敢近的‘鬼屋’。朝中既怕恐慌越传越劲,也不想将国君的丑事弄得天下尽知,于是,官府便找个借口将它封了。”

冬梅一听‘鬼屋’,便有些心惊地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吕梦雪几女亦是有所同感,便欲转身离开此处。

云中龙凝神一听,竟然听出里面居然有声音,好在他乃是世纪的人类,并不相信鬼神一说,不然亦会被吓一大跳,脸色平静地道“这里这么漂亮,不如一块进去看看。”

冷如玉与夏荷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丫头,倒是跃跃欲试,冬梅,阿秀,冷如霜,吕梦雪却是被惊吓得不行,可是除了冷如霜之外,也没有人会出言反对。冬梅紧抱住吕梦雪的一条胳膊肘儿,阿秀与她们一起紧跟在云中龙的身后。如此一来,冷如霜纵然百般不愿意,也不得不随着大家了,不然非但显得她胆小怕事,更要一个人在这偏远的地方回去。心中极是后悔,若早知道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明明说了是‘鬼屋’,还偏偏要一看究竟,她就什么都不说了,免得现在自己心里都是心惊胆战地。

云中龙领着几女绕过正门,来到一处矮墙,一跃站在墙头上,探手将冷如玉,夏荷拉了上去,接着又将阿秀,冬梅,吕梦雪拉了上去。

冷如霜看了看,只得将纤手交到他手中,让他拉了上去。却说,她所穿着的衣裳领口较低,加上酥胸饱满,从墙下看下去,几乎一览无余。雪白的肌肤,深邃的沟壑,挺拔丰满的玉女峰,甚至平坦的小腹下,也是依稀可见。

冷如玉见云中龙抓紧二姐冷如霜的玉手,眼神却是看着她的风光旖旎处,竟是无所顾忌地道“二姐,大侠他乘机占你便宜了。”

冷如霜自然能感应到他那灼热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朝她自己衣领里瞧,可是大家都不说,便当作全然不知好了,她这么大声喊出来,顿时俏脸一红。

云中龙饶是老脸皮厚,也被她说得有点尴尬,故作无意地道“这有什么,刚刚你们每个人我都有看过,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一句话,把几女都震惊住了,纷纷朝自己胸前的领口看去。

冬梅却是笑着道“没事带人家来爬墙,还说不是故意的,也只有我才会相信。”

几女看了才知道,虚惊一场,她们穿着的衣裳,领口明显要比冷如霜的高,而且胸部太多尚未发育完全,还不具备那个规模,只有吕梦雪的酥胸可以看到冰山一角。

云中龙也不想再在此纠缠不清,轻轻一跃,悄然无声地进了内院,又将几女一一接下来,转身对她们作个禁声的手势,便带着几人朝里面走了进去。

209

云中龙进了内院,当先而行,夏荷与冷如玉在他身后数步相随,吕梦雪,阿秀,冬梅,冷如霜四人在她们后面不远不近,均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不等他走到门口处,便听到房间内一个女子声音争吵道“好歹我也是国君夫人,你不要以为我是你石家的歌姬,侍女,居然想让我去引诱朝歌北城的周伟?”

过了一会,响起石英低沉的声音,道“飞儿,就当老夫求你了,事关重大,只要你依了我这一次,以后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听到他的声音,外面的云中龙心头一喜,正愁无处找他,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居然带着国君夫人陈国公主陈飞躲到了这里,难怪找不到人了。

陈飞冷冷一笑,道“我贵为一国之母,想要什么得不到,又何必听你使唤来,使唤去的。石英,你我最好从此以后划清界线,都不要再作无谓的纠缠,不然,对谁都没有好处。”

石英阴沉沉地冷哼一声,道“陈飞,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如果我出了意外,就不会再有任何忌惮,我想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陈飞明显是被对方的阴狠给吓了一跳,心怕他会与自己玉石俱焚,忙和颜悦色,风情万种地道“好冤家,难道你真的舍得将人家送给别人吗?”

石英满意的道“当然不舍得,像你样迷人的妖精,谁会舍得抛下你,只要这一次,你答应我,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依着你的。”

夏荷与冷如玉见他止步不前,正觉奇怪,走到他身旁,凝神一听。冷如玉顿时听出两人的声音正是当初她与云中龙在地道听到的,忍不住道“原来是他们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

吕梦雪几女正自心不在焉地的看着他们,听到她的话,才知道,里面居然有人,心神均是定了下来,忙向云中龙的身旁走了过去。

石英在房间听到外面女子说话地声音,大吃一惊,冷喝一声道“是谁?”

云中龙心怕,房间有什么秘道,他们会受到惊吓,逃跑了,忙对身边几女道“你们先在外面不要乱走,我先进去了。”说着,以剑护身,从窗外撞了进去。他既不想她们轻易涉险,又怕房间里的两人衣衫不整,让她们见到,终究不太好,这才决定一个人先进房间的。

房间里的石英,陈飞,只觉眼前一亮,窗户已经破了一个大洞。待看清闯入的云中龙之后,石英心下顿时是凉了大半截,而陈飞则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上次在卫侯寝宫便见过他,连忙上前求救道“这位壮士,我被他掳掠到了这里,求求你,将我带走吧!”

石英眼见云中龙被陈飞当在身前,便想乘机溜走。

云中龙早已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一个转身,迅速无比地绕过陈飞,一掌将石英击飞了出去。只听,他一声惨叫,已然双腿尽断了,倒在地上不住地哀嚎。

陈飞见石英地惨状,忙又跟到云中龙面前,搔首弄姿,媚眼如丝地道“壮士,求求你救救我,只要你带我离开,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云中龙正眼也懒得瞧她一眼,走到石英的面前,道“石英,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居然还想与翟人联络,遇到我,只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自认倒霉吧!”

石英狠毒地道“你不要得意地太早,我就算是死,也会拉你们陪葬。”

陈飞闻言,大惊失色,忙对边上一脸风轻云淡地云中龙道“壮士,只要你带我走,他勾结翟人的事,我可以一五一十地将所有事情告诉你。”

石英见到她百般奉承,想要诱惑云中龙,却被他完全不放在眼中,本来就极为窝火,现在听她居然还想把自己卖了,以博得对方的重视,怒不可遏地道“陈飞,你这条发情的母狗,如果胆敢胡乱咬人,小心老夫将你大解八块。”

便听到被云中龙撞破的窗户边上,探进两个玲珑可爱的小脑袋,正是好奇心大作,上前观看地夏荷与冷如玉,只见她们饶有兴趣看着房间里的三人。

冷如玉忍不住道“这老家伙,说了半天,总算是说了半句人话了。”

夏荷惊诧地道“半句,我怎么就听不出来?”

冷如玉强忍住笑,道“你说那个衣裳袒露,没脸没皮的,是不是正像老东西口中所说的‘发情的母狗’?”她自然听到了陈飞意欲诱惑云中龙的话语,再加上眼前所见,心中顿时大大的不是滋味,这才故意说话讥讽她,对于一旁的石英,倒是全然不顾。

陈飞一听,被气得不轻,娇叱道“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可知道我是谁?”

便听夏荷对她做个鬼脸,而后转身朝着窗外叫道“小姐,你们快点过来看看,这里有两条狗,一只老狗,一只母狗,真是太好笑了。”

吕梦雪几女,一听房间里没有危险,这时倒是好奇,不由与她和冷如玉一起进了房间。

陈飞一阵惊诧,一下子进来了六名女子,没有一个是姿色平庸之人,就连发育尚未成熟地夏荷,冬梅,冷如玉三女,亦是或娇小玲珑,或亭亭玉立,给人一种分外可人的模样,若论姿色,其余三女之中,她只比阿秀略胜一筹,与冷如霜不相上下,比这吕梦雪尚有不余,然而她长于献媚取宠,加上有不少男人的滋润,身材紧致,肌肤红润,倒也颇有几分迷人的资本,难怪连老相国商辅会说她是狐狸精了。

夏荷见吕梦雪她们几个不知道房间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凝视着陈飞,便道“小姐,眼前这条发情的母狗,竟然想勾引你的人,要不要我们帮你出出气?”

吕梦雪一惊,心知夏荷虽然有时候任性了点,但也不是莽撞无礼之人,面带微笑走到云中龙的身旁,悄声在他耳边道“小荷说的是真的吗,你刚刚有没有对她动心?”

云中龙看了看夏荷,冷如玉两女一眼,双手一摊,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说了算。”

冷如玉闻言对着冷如霜使个眼色,道“二姐,我帮你教训这条不知羞耻的母狗!”说着,与夏荷两人成夹击之势,向前面的陈飞逼了过去。

陈飞惊惶失措地道“你们两个疯丫头,想干什么?”

夏荷与冷如玉一前后,将她放倒在地,恣意在她身上蹂躏起来,口中道“你不是什么都可以的吗?就先让你毁了容,再把你卖妓院也不错啊!”

开始,陈飞还能顽强的反抗两下,可是她娇生惯养,哪里是两个丫头的对手,尤其是一向野惯了的冷如玉,活生生的上演了一幕辣妹摧花的戏码。

陈飞眼见不敌,周围又没人帮她,就算是对两人求饶,也直接被两人当作取笑的话语,不由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野杂种,又不是你们的男人,那么在意作什么?”

夏荷与冷如玉听了,下手更是不容情,尤其是冷如玉在地道里听过她放荡的行为,更是一边骂着“叫你诱惑男人,叫你不知羞耻!”一边不停地手脚并用,往她身上招呼。

陈飞开始还能哼哧两声,到得后来,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云中龙等人也见识了一下,两个暴力小蛮女的手段。

冬梅略有担心的道“姐,你们不会是把人家给活活的打死了吧。”

夏荷与冷如玉气喘吁吁地停下手脚,却发现倒在地上的陈飞,早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两人对视一眼,道“像她这样的人,活着也是糟蹋粮食,还不如死了干净。”说着,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飞,又道“看她的样子,就是欠揍!”

云中龙扫了一眼吓得目瞪口呆地石英,抓紧他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对着如梦初醒的吕梦雪几女道“‘鬼屋’看来就是他们搞的鬼,把他带回去再说吧。”

冷如玉不由一指生死不明的陈飞,道“大侠,她呢,要不要带回去?”

云中龙心想这女人遇到这两个小丫头,偏偏还惹怒了她们,也算是她倒霉,没好气地道“你们要是想带个人肉沙包回去,就随便,反正我是没心情管她死活。”

吕梦雪几女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陈飞,什么话都没有说,便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他们走了之后,陈飞才慢慢醒来,只是她已经不再是风姿迷人的国君夫人,而是变得痴呆;不久朝歌城内便传言多了一个女疯子,经常说自己是卫国第一美人,身材倒是让人很是心动,可是一张脸却被弄得丑陋不堪,再过一些子,便死在了街头。

云中龙领着吕梦雪,冷如霜,冷如玉,夏荷,冬梅,阿秀六女,拖着被废了的石英,回到司马府,司马冷峻见到石英被擒,喜出望外,连忙吩咐手下,将石英押往大牢。他则与云中龙前往相国府,邀请相国商辅一起审理石氏通敌一案。

不一会儿,相国商辅,司马冷峻,云中龙及一些侍卫,来到关押石英的大牢。

商辅看着萎缩在地上晕迷不醒的石英,对身边的侍卫下令道“将他弄醒!”

便有两名侍卫用清水浇在石英的脸上,见他猛然醒来,这才退到一边。

商辅一脸平静地看向石英,道“石英,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好说?”

石英略微调整了一下心绪,才放声大笑道“我私通翟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既然落在你们手中,便没有想过再活命,不过,你们想要杀我,也没有那么容易。”

司马冷峻冷哼一声,道“石英,你通敌叛国,就算是国君再宠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石英不由哈哈大笑,道“难道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这些天国君不知道到何处去了吗?如果老夫有个什么不测,那必然会一大帮人陪着殉葬。”他自然明白云中龙并非卫国人,更不会在乎什么君权,国君,可是相国商辅,司马冷峻他们不同,他们可以说是卫国君权至上,除了国君之外,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因此直到此刻,他才敢将真相说出来。

商辅动容地怒道“石英,你竟然敢劫持国君?”

云中龙不以为然地道“谁做国君有什么不同,试问一百年间,有多少人君死于非命,多少诸侯国破城亡;再说,卫文公年迈昏庸,偏信小人,若为卫国社稷想,他死了,确实是有利无害,便是一般之人,有相国,司马大人辅助,何愁卫国无主?”

一席话,不但让石英傻了眼,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你们这是谋朝篡位,大逆不道!”就连一旁的相国商辅,司马冷峻,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实在是他的看法太过胆大和不可思议了,可是细细回想一下,却又觉得事实确实如此。

云中龙看了看怔在当场的相国商辅,司马冷峻,正色道“当务之急,便是严惩石英,彻底打破石氏诸人的幻想,才能让他们合作,将翟人大军击败,以解朝歌之围。”

相国商辅有所担忧地道“如今国君下落不明,就算是想要处死石英,他终究是朝中大臣,没有真凭实据,着实令人难以信服,此事,可否再从长计议?”

司马冷峻亦是点了点头,道“相国大人所言甚是有理,尽管我恨不得马上处死石英一族,可是总不能公报私仇,如此一来,我等与他们又有什么差别?”

云中龙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先将石英的下场让石氏诸人知道,再让他们配合就要容易的多,一切还是等击败翟人大军再说吧!”

相国商辅与司马冷峻相视一眼,道“眼下,只得如此了。”

囚禁在大牢中的石雄看到被侍卫带回来的兄长石英,全身是血,断了一条臂膀,双腿亦是断折,眼神无力,口不能言的凄惨模样,忍不住悲切地喊道“大哥!”

210

云中龙为了更好绝了石雄的念想,故意将石英搞得如此凄凄惨惨,待两人见过面之后,便让司马冷峻将石英暂时押走,关到别的地方去了。这才走到石雄的面前,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以为石英能逃得了天网恢恢吗?”

石雄昂起头,道“成王败寇,既然落在你们的手上,便没想过要活着出去,要杀就杀吧,我石雄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可也不是畏死之人!”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你们是死是活,原本不放在我的心上,况且你们本身犯下的便是抄家灭族之罪;不过如果你能跟我们合作,不敢说饶你们不死,但是至少可以让你们石氏留下两条血脉,不致烟火从此以后断绝于世;若是大事可成,你们非但不会是人人痛恨的卖国求荣之辈,反而会成为可歌可泣的民族英雄,毕竟知道真相的人,只是寥寥无几,又非搬弄是非之人,此间利弊得失,我想你大可考虑得很清楚。”

石雄一怔,良久才道“你想要怎样,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

云中龙一听,便知对方有所动心,乘胜追击道“我们只要你按照你们原来的计划,用计诱翟人大军入城,而后于以痛击,借此击败翟人;我虽非什么君子,但也不是食言而肥之辈,再者有相国,司马两位大人在,你还怕什么?”

相国商辅,司马冷峻闻言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石雄思考许久,终于开口道“也罢,就当老夫为朝歌城所有军民尽自己的一点心力。”

云中龙高兴地点头道“如此甚好,先将他安置在司马府边上,另外派人去布置陷阱和防御,只等三日之期一到,便可大败翟人大军,解除朝歌之围了。”

相国商辅,司马冷峻,也先后在侍卫的护送下走了。

在紧张兴奋而又满怀期待的心情下,与翟人相约的三日之期,转眼即到。

云中龙亲身前往朝歌西城门查看防御工事,,城门里面已经被清空了,足以容纳四五秆人,然后高高的内城城墙,这样自然是为了加强防御,就算是外城破了,有内城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攻破的。再去看了早已经他精心设计埋设在城门口的陷阱,为了在关键时刻打开陷阱,便全部换上信得过的军士,并着黄埔等人掌握时机分寸;以及满怀希望的卫国守城军民,尽管不算斗志昂扬,却也是表现出了拼死杀敌的气势。期间再一次出城与商洛等人取得联系,知道他们一切布置妥当,更在朝歌以北的一条河中布下了埋伏。如此一来,这场大战,可谓是万事俱备,只等翟人上当,前来攻城了。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奸淫掳掠,杀人放火的好时间。

相国商辅,司马冷峻早已经带领勉强凑起来的三万卫国守军,各自分散在朝歌城内的防御工事里面,静静地等待着即将来临的生死攸关的大战。

云中龙与司马冷峻等人眼看着,悄然无声地将石雄从西城门用吊篮放下了城墙,便由他下了城墙守在城门处,此战关系着数以万计之人的生死,倚在厚重的城门之后,也不由的有些紧张;而司马冷峻作为卫国大军的领军人物,自然是留在城墙上的前哨站,以方便他能够及时有效地指挥守军与翟人大军作战。

古代一些重要的城池,为了防止攻城者通过挖掘地道,使得高大坚固的的城墙成为摆设,均会在城内挖掘深达数丈十数丈的宽深沟渠。云中龙正是见到了这些深沟,才想到用陷阱来阻断翟人入城的计策。因此,只在城门口处挖了一处两丈余见方十数丈深的巨大的陷阱,再和城内的沟渠联接起来,便成一个深不见底,常人难以想像的无底洞。但是因为沟渠都是现成的,只要稍微加深一些便好,所以看似工程巨大,却是没有花费多少劳力财力。为了杀伤翟人,又在沟底倒插了许多长矛利刃,在陷阱上面,用一根长条圆木横在中间,一头固定在坚实的地里,另一端则用绳索绑好,以利在关键时刻可以将绳索砍断,圆木的一断便会掉进陷阱里,而两边搭在圆木上的木板和泥层,也会随之掉落,站在上面的人自然也是跟着掉下去了。岌岌可危的陷阱挖在城门口,这是高度机密,更因为现在翟人大军围城,也没有人敢出城,他们又是选在晚上动工,此事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就连原本作为西城门城守的石雄,也先是被关,接着又被软禁,也无从知道一星半点消息。

云中龙站在城门之后,看着身后全然看不出一点痕迹的陷阱,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又去找了一下躲在秘密地洞里随时待命砍断绳索的黄埔等人。见到他们均是一副既紧张万分,又兴奋不已的模样,便要他们放松一点,然后自己又到了城门处。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在云中龙等人既紧张又兴奋的期待中,寂静无声的城门外传来先是一声巨响,然后静寂下来,接着又是三长两短的夜莺叫声,正是事先约定好的入城信号。

云中龙吩咐留下来的十数人打开城门,只听“吱吱吱!”的声音响起,厚重地城门缓缓开启。门仅仅开了一线,便被人从外面迫不及待地强行推开。他忙领着十数人退走,只留下隐在秘洞里的黄埔数人,其余一概由早准备好的吊篮拉到了城墙之上。

翟人骑兵如潮水般地涌入城中,只是城内一片开阔,全无藏身之处,便一古脑冲进前方一条大道,大道很长,直通内城,两边均是数丈高厚墙。

便在此时,城内燃起堆堆冲天的熊熊大火,城墙上冒出无数的人头,然后箭矢,石头,便如雨下一般倾泻在夹在高墙内的翟人骑兵身上。

这时,翟人将领狐将军在石雄的引领下,进到了城内,顿时心中一阵狂热,当他发现城内竟然没有人守护城门,亦没有丝毫抵抗便让他们进了城,只道是石雄早就安排好的,随即极为满意的看了对方一眼,跟着便下令骑兵大举入城。

石雄眼见城内拐角处上到城墙上的阶石处已经被堵塞得死死的,再见到夹在甬道内的翟人被高墙上的卫人袭击而纷纷落马,死于非命,便知道此番翟人必然会损失惨重,只是翟人大军势大,有数万之众,又悍不畏死,看着依旧不断涌进城内的翟人,心中真是七上八下的。不过,转念一想,若是翟人攻城失败,自己也算是为卫国尽了点力;如果朝歌城破,有了与翟人之间的那份协议,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便决定静观其变了。

城内的战斗一直在持续着,由于翟人挤在看似宽阔的通道里,一时间死伤累累,而高墙上的卫人却是损伤有限。只是翟人骑兵速度太快,在付出上千人的生命之后,已经有人抵近了通道尽头的内城门处。而内城门远没有外城之门那么厚重,不过翟人暂时没有攻城的工具,因此一时半会,倒也不至于有什么大碍。

云中龙眼见城内已经聚集了五六千翟人大军,更有人在撞击内城门,虽然这样很快便被城内的卫国守军所杀,可也捏了一把冷汗,若真是被翟人突破了内城,则自己精心所布置的局面便成了摆设,而朝歌城也会毁于一旦。猛然一声长啸,响彻夜空,大喊一声,道“立即动手,驱除翟寇,守卫朝歌!”正是令黄埔等砍断绳索,放下陷阱的号令,同时也为屡屡受挫的卫人守军抗击翟人而鼓舞士气,以增强大家的积极性。

接着,便听到整个朝歌城内都是卫人高声喊着,“驱除翟寇,守卫朝歌!”

不一会,朝歌西城门处,传来一声久违的轰然巨响,数十名翟人骑兵应而落,掉进了陷阱之内,发出不绝地惨叫声,而从城外涌进的翟人骑兵,也有许多人来不及止步,而步其后尘,有幸停在陷阱边上的人,望着前面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在黑夜里格外的可怖,听着同族弟兄们的惨叫,一时不知如何自处了。

云中龙找到正站在城墙指挥守军攻击城外翟人的司马冷峻,道“是时候往城下扔圆木和巨石了,只有先行把城门给堵死了;不然陷阱很快就会让翟人给填满的。”虽然陷阱连接了城内所挖掘的沟渠,但是只要不是流动的东西,便可以很快将陷阱填满。

司马冷峻眼见翟人大军死伤无数,而卫人却是伤亡甚少,不由大喜过望。闻言,立刻下令道“放巨石和圆木,教翟人有来无回!”

城下早已是死伤惨重了,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了,翟人大军本来便是冒着城上的箭矢和石块,往城内冲,现在不只是他们死难者的尸体阻挡着,更有城头,扔下的圆木和巨石。

翟人顿时死伤更多,而城门却反而被尸体和石头,巨木所阻住。

司马冷峻看着翟人犹自不要命的踩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往城上攻击,不由担心的看向云中龙道“涟漪,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他们会离城墙越来越近的!”

云中龙看看城下,再往城内一看,道“司马大人尽可放心,只须坚持一个时辰,便可以肃清城内的翟人,到时通知城外的商洛等人,自然可以击退他们!”

司马冷峻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了,还是要先把城内解决了,这里就交给我吧!”

云中龙颔首道“好,我去城内帮忙。”说着,便向城内杀去。

便在此时,有翟人骑兵走到狐将军的跟前,大声道“将军不好了,我们的退路被人堵死了,城门口有陷阱,城门也给堵死了。”

狐将军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转而目光不善地看向一旁地石雄。

石雄眼看着进入城内的翟人越来越少,而通道里的翟人也太多死于当场,当即一笑,道“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们也有今日吧!”说着,奋不顾身地向狐将军扑了过去。

两人相隔不远,又是突然发难,狐将军饶是久经沙场,也被他抱着滚落马下。

石雄将他压在身下,掏出藏在身上的短剑,便朝他刺了下去。

狐将军亦非泛泛之辈,抓紧他的手腕,一个翻身,便将他压倒在地。

石雄毕竟是以智谋见长的城守,论武功,身手,如何会是翟人悍将的敌手,想要将对方掀翻在地,却是几次均是无能为力,反而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抓得死死的,只见狐将军怒目圆睁,大喝一声,短剑猛然向他胸前刺了下去。

此时,入城的四千余翟人大军,已经折扣了一千余人了,而且城门被堵,又有陷阱阻挡退路,顿时,成了瓮中之鳖,困兽之斗了。没有了后续之兵,翟人也不再冒死往通道里推进,以图攻破内城门的防御,而是围在领兵将领狐将军身边。

狐将军眼见自己等人成了孤军深入,不由恨恨地看了一眼被自己刺中胸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石雄,若不是上了此人的当,又何至于此。

云中龙倒也没想到石雄竟然会在此时与翟人将领撕破脸,左右想想,也许他早已存了必死之心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快自寻死路了。心知眼下时间便是生命,早些清除城内的翟人,朝歌城便少一分破城的危险,城内的十数万军民便多一分安全保障。站在十数丈高的城墙上,抓过一只吊篮,将绳索系在城头的木桩之上,手持飞云剑,整个人如一阵旋风般,居高临下掠向被众翟人拱卫在中间的狐将军处。

人尚未落地,挥剑便是一式‘一剑倾城’,朝着前面的翟人杀奔过去。

众翟人军士眼见有人从如此高的城墙之上一跃而下,如天神下凡一般,早已惊呆了,待看清此人居然是当日负伤闯出翟人大军重围的云中龙,更是心中直打鼓。原本他们深陷卫国包围之中,士气便已受挫严重,此时见到这不可一世的战神再世,就更是万念俱灰了。甚至忘了对他放箭,仿佛他是不可战胜的神话传说似的。

211

狐将军见状,心知若不能当住此人,提振一下推动的士气,他们入城的翟人只怕再无生机,在数十名亲卫的护卫下,向他的方向迎了过去。

不等他们靠近,便觉一阵强横无匹的剑气,迎面袭来,前面数十人尽皆当场毙命,饶是狐将军久经沙场,武功底子不错,亦被剑气激得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正当他想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只见眼前寒光一闪,颈部已然中了一剑。艰难地转过头,发现石雄带着狞笑,胸口血如泉涌。竟是方才一剑并未将他刺死,而狐将军无巧不巧倒撞在他的身上,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出来,把自己也一起拉了进去。

通道里的翟人渐渐地被清理一空,商辅见云中龙势不可当,翟人主将又已战死,情知机不可失,当即下令众守军倾巢从内城杀出。

翟人本来就士气全无,眼见主将身死,更是斗志尽失,只是为了活命,作着垂死挣扎。

城内的战斗成了一面倒的形势,只用半个多时辰,入城的四千余兵将全军覆没,由于翟人屡次三番侵犯卫国,此战翟人竟是无一生还,就连掉落陷阱之中侥幸未死之人,亦被商辅派人尽数诛灭,杀戮一空。整个城内,鲜血染红了大半个城池,尸体更是层层叠叠。

司马冷峻正领着众守军与翟人大军进行攻城战,尽管翟人进攻一次比一次凶猛,可是朝歌城城高墙厚,加上此战准备充足,才得以让翟人徒劳无功。见到云中龙与商辅朝这边走了过来,顿时喜出望外的道“城里都解决了吗?”

商辅点了点头,道“正是,若非涟漪的奇谋妙策,又如何能如此大挫翟人?”

云中龙轻轻摇头,道“非我之功,乃是卫**民的英勇抵抗,更有大家配合的默契。”接着转过话题,道“对了,城下战争进行如何了?”

司马冷峻心有余悸地道:“翟人当真是骁勇无比,难怪我们中原各国难以与其为敌,幸不辱命,总算是坚守住了,我想再守上一两个时辰倒不是什么问题。现在有你们在,就更不用说了,也让老夫可以稍微地放心一点了。”

云中龙眼见城下翟人全不畏死的踩着同族兄弟的尸体一次次向城头攻了过来,心中实在弄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明知必死,还是一往无前。放眼翟人大营远处,已经燃起了不少火光,心知,与商洛等人商定好,大战爆发两个时辰之后,便让他们虚张声势,吓退翟人大军,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道“翟人善骑射,若在全无屏藉的地方开战,中原之军自然不是敌手了。可是他们不应该贪得无厌,舍弃自己的长处,来攻打城池,这简直是自取其辱。我想商洛他们已经快准备好了,先传令下去,一盏茶工夫之后,便让大家齐声大喊‘齐国大军来救我们了!’。如此一来,摸不清虚实的翟人,怕是只有退却了。”

司马冷峻闻言大喜,笑着道“好,我这去办,这里就暂时请你们俩个照看一下。”说着,双手一拱,便去召集手下的众将领传达命令了。

城下的战斗呈现胶着状态,但是攻城的一方必然要比守城的一方死伤惨重的多。

不多时,城下的翟人也发现身后远处有着越来越多的火光,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了,攻城的节奏也慢了下来。这时,城头城内响起,巨浪一般地欢呼声,一声响过一声,大喊大叫着“大家快看,齐国大军真的来救我们了!”

翟人大军主营中的翟主本来就已经忐忑不安了,这时听到朝歌城内的呼喊声,更是有点不知所措。忙将汉人胡子金明叫进来商量对策。

翟主焦急地道“城内开始还有喊杀声,后来竟然全然没了动静,而城池一时半会,也攻取不下;最糟的是现在后方又有大队人马出现,我们该如何是好?”

金明听了,满是担忧地道“如此说来,狐将军等人已经是凶多吉少了,那石雄曾经说过,他们在我们围城之前,便以派人向齐国求援了,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了。”

一名翟人将领吃惊地道“那我们岂不是会让对方里应外合杀个措手不及?”

翟主不由把期待的目光放在一向足智多谋的金明身上,道“当真是无计可施了吗?”

金明摸着自己的胡子,想了想,道“如今,我方士气太为受挫,确实不宜久战,唯今之计,只有在齐人大军赶到之前撤离,不然,可能大事不妙!”

翟主犹自不甘心地道“那狐将军他们呢?”

金明恼恨地道“我想他们早已覆灭了,不然绝不会任城门让卫人堵死的。”

众将领见翟主还在犹豫不决,纷纷上前道“汉人太过奸诈,必定是在城内设下了埋伏,狐将军他们才会不敌的,只有我们保存实力,才能有机会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金明也是点头道“正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翟主眼见众将领均表示退却,只得下令大军向北退走。

翟人大军见到远方漫山遍野的火光,夹杂着混乱的马蹄声,震天的鼓声,更是胆战心惊,数万人马急急忙忙仓皇北逃,连帐篷和己方的死难者,都没来得及处理。待得遇上商洛等人在河边设下的埋伏之后,就更是不要命一个劲向北逃走了。

朝歌城上的卫国守军见到翟人大军撤离,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天喜地地欢呼声。

夜里朝歌城内灯火通明,无人都谈论着此次与翟人大军的激战,庆幸自己劫后余生之际,也为能大败翟人而欣喜若狂,奔相转告着翟人败退的捷报。

此役,翟人大军入城四千余人马,无一生还,在攻取城池的时候死伤也有四五千人,加上大军北撤之时,亦有不少人死于混乱之中,光是今夜之战,翟人死伤竟达万人之巨。而作为守城一方的卫国,因为以有心算无心,加上准备充足,布置妥善,指挥得利,城内交战伤亡还不到千人;城头的伤亡也不过千余人而已,总体伤亡才不到二千人数。可以说是,翟人屡次侵卫以来,损失最为严重的一次了。

只是,交战之初,卫人大军在城门口,三千余人被屠戮殆尽,加上翟人在南侵及围城期间,四处烧杀抢掠,人口死伤何止上万人,更有无数财货被夺被毁。要说损失,纵然加上翟人此次所有战损,相比较而言,卫国付出明显要更为惨重得多。

大战落下帷幕,云中龙总算是可以尽情地放松下来,与相国商辅,司马冷峻告别一下,便先行回了司马府,告诉众人大战胜利的好消息去了。

相国商辅,司马冷峻,乃是此战最为关键地两个人,尽管为了这场战争,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踏踏实实地睡上一个安稳觉了,可是此时还是兴高采烈的吩咐众人处理着战场后事。将满地的血迹清洗,把众多的尸体集中搬到城外焚烧掩埋掉。

数万军民先是将城内清理一新,再派出快骑向北察看,确定是翟人一时间不会再回来了,才打开城门将城外堆积如山的尸体,圆木,巨石,一一清理开来。数万人直忙碌了大半夜,整个战场,这才收拾得差不多了。

直至次日中午,司马冷峻才满身疲惫不堪,却是志得意满地回到司马府中。见到正悠闲自在地在院中漫步的云中龙,不由道“好小子,你倒乐得逍遥!”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早些回来报个信,让大家睡个好觉?”

突然,门“吱!”地一声,身材修长,玲珑可爱的冷如玉从房间里闻声走了出来,看了云中龙一眼,很是开心地问道“爹,翟人大军真的走了吗?”

司马冷峻一指云中龙,笑着道“当然是真的,说起此战,这小子,可真是功不可没啊!”

冷如玉饶有兴趣地道“噢,是吗?爹,你有空一定要和我好好地说一说!”

闻讯赶来的冷如冰,焦急地上前道“爹,我夫君他怎么样了?”

司马冷峻一点头,道“冰儿,你放心吧,翟人根本来不及去窥探,便退走了,洛儿他们自然是安全无事了。要是不放心,现在便可以去城外找他了。”

冷如玉接口道“大姐,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带去吧?”说着,把目光看向一云中龙,满是期待地道“大侠,能带我们姐妹一起去一趟吗?”

司马冷峻打着哈欠,捶着后背,边走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老夫累了个半死,没人关心过问,就连小的也是这样,实在是令人伤心费解啊!”

云中龙见两姐妹一齐看向自己,便道“你们先等一会,我去问下她们愿不愿意一块出去走走?”心想翟人大军围城以来,大家都像关在笼子内的鸟一样,现在翟人撤走了,也该带她们出去散散心才好。说完,转身而去了。

冷如玉心中一动,道“大姐,你先在这等我一会!”说着,也转身离开了。

冷如冰眼看着两人先后离开,尽管心里着急,却是发作不得,不说现在仍然是兵荒马乱的,便是没有他们两人的带路,她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找得到人,只得木然等候着。

吕梦雪几女见到云中龙昨夜平安回来,便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她们倒不关心此战是翟人胜,还是卫人战胜,只要他没事,比之什么都要重要的多。听他说翟人大军撤退了,自然也是欢喜的,此刻他要带大家出城去游玩,就更是兴历不已了。忙着各自梳妆打扮一番,这才随他一同出了房间,去与冷氏姐妹会合。

吕梦雪这才发现,冷氏三姝居然都在,不由微微一怔,转而对她们轻轻点头示意,又对冷如霜道“如霜,你也在啊,这些天过得还好吧?”

冷如霜不敢看她们一行,低头道“多谢你的关心,如玉说要带我去一个很美的地方,反正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就决定出去走走了。”

冷如玉嘻嘻一笑,道“既然是出去散步,人多才热闹嘛!”

云中龙领着众人坐着马车,一路前往鹿台的旧址所在,城内城外尽管已经清理过了,可是经过大战的气息,却不是几天可以清除得了的。

众人来到鹿台附近,纷纷下了马车。不一会,远远地便看到商洛抱着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因为女子背对,所以看不清脸庞,可是却能一眼认出来商洛。

冷如冰俏脸一僵,心中一寒,还是随着大家往前走了过去。

冷如霜与冷如玉相视一眼,担忧地看了大姐一眼,走到她身边,陪着她向前走。

这时,商洛也看到了他们,松开怀中的女子,大声喊道“涟漪,快过来这边!”

大家这才看清楚,那女子竟然是商洛的妹妹商欣,不由都是一阵好笑。

冷如冰第一个朝他奔跑了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哭泣着道“夫君,我总算是见到你了!”

商洛抱着她,抚慰着她,道“不就是分开几天吗,怎么生离死别似的?”

冷如冰娇笑一声,依着他身边,整个人如沐春风,喜不自胜。

商洛朝她微微一笑,一手牵过商欣的小手,道“小妹,来,哥给介绍一个人认识。”待他看清楚云中龙身后的诸女,目光不由一滞,要说在卫国冷氏三姝已经是一等一家喻户晓的绝色美女了,可比起眼前的吕梦雪,无论是明艳不可方物的姿色,还是高贵典雅的气质,落落大方的举止,明显是略有不如;而身旁的一对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妹,虽然尚未发育成熟,可是也已经是人见人爱,动人以极了;就连最后边的阿秀,也是姿色不俗,尽管微有逊色,可是比起自己的妹妹商欣,却是不迵多让。

云中龙向吕梦雪几女介绍了一下商洛,她们开始只知道是冷如冰的夫君,此时才知道竟然会是卫国相国商辅的孙子,也是此次击退翟人大军的功臣之一,不由对他也极是客气。

212

商洛一指身后的商欣,道“涟漪,这是小妹商欣,都被我们给庞坏了。”又对商欣道“小妹,快点过来见过这次抗击翟人居功至伟的大英雄!”

商欣满是不屑看了云中龙一眼,疑惑地道“大哥,你说的人就是他?”

商洛歉意地对云中龙笑笑,道“你们之前已经认识了?”

云中龙对他一抱拳,也不去看商欣,道“商洛,我带她们到鹿台附近去走走,就不耽误你忙正事了?”说着,看看吕梦雪几女,便转身而去。

商洛本来想陪他们一起过去,可是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过去了,便回首对妻子道“冰儿,为夫带你四处走走。”见冷如霜茫然站在原地,而冷如玉想跟着云中龙他们而去,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是好,竟是一时愣住了。

商欣走到冷如霜身旁,道“如霜,我们也一起去走走吧!”看着,云中龙的背影,冷笑道“他不过就是一个绣花枕头,除了会哄女人开心之外,真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她这时也发现,在几女之中,她只能算是敬陪末座,心里自然很不舒爽了。

商洛闻声转过身,厉声道“你在胡说什么?若不是有他,卫国早已经完了!”说着,当着几人的面,将云中龙如何让大家保存实力,又如何发现石氏的阴谋,并将计就计,引翟人大军入城,再用计歼灭城内的翟人,并虚张声势假扮齐国大军吓走翟人,将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直听得几女合不拢嘴。至于秘道的事,也就略过不提了。

冷如玉本来还想追过去,可是听到关于他的事情,也就津津有味地听商洛说了下去。说到精彩之处,她也会说上几句,毕竟她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参与者之一。

冷如冰和商欣,在她们眼里,商洛是最厉害,最优秀的男子,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对一个人有如此高的评价,不由很是好奇的听他们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详细清楚。

冷如霜这才知道,他不仅是武功超绝,更且深谋远虑,机智过人,不由芳心乱窜。

商欣听了,依然不服气地道“这不过是他运气好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

商洛气恼地喝道“够了,你现在也知道我没事了,一会儿,我便派人送你回城吧!”说着,掉头而去。他对云中龙可谓是由衷地钦佩,别人说他的不是,比说自己更难以忍受。毕竟,自己比起他来,尚且远远不及,若他满身不是,那自己岂非更不堪?

商欣委屈地道“他到底有什么好,你们都要护着他?”

冷如冰上前抱住她,安慰道“何必跟你哥哥呕气,走吧,大嫂带你走走!”

商欣这才破涕为笑,娇嗔道“还是大嫂对我最好了。”

冷如霜见两人神情亲密,也就不欲再掺杂其中,对三妹冷如玉道“如玉,你不是说带我去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不知是在哪里?”

冷如玉自然不喜有人背后说云中龙的坏话,只是碍着大姐的面上,没有多说什么,听二姐这么一说,忙道“离这里也不远,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冷如冰转过身,略有担忧地道“这样不太好吧,二妹三妹,你们两个姑娘家孤身在外,终究有所不便,还是让夫君派人保护你们好一点吧!”

冷如玉却是一刻也不愿多留下与商欣相处,道“大姐,你放心吧,这里桂皮会有人过来,翟人大军围城之后,就更不会有人过来了,不会有事的。”

冷如冰见她语气坚决,也就不再劝阻,道“那你们不要走得太远,有什么事大声叫唤,便会有人前去接应的。”毕竟她们已经进了石林,到了鹿台附近,地方也就只有那么大而已。

冷如霜情知三妹胆大异常,听大姐这么一说,也不会再说什么。跟在她的身后,心中略有不安,很是好奇的看着周围的错落有致的巨石。

鹿台四周一片宁静,偶尔有不知名的鸟雀叫上几声,更显寂寥。

眼见冷如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冷如玉不由有些恐慌,不由攀上一块巨石,站到顶上,朝着水潭的方向大声喊道“大侠,你在哪里?”

鹿台附近山石林立,顿时回音阵阵,几乎传遍所有角落。

云中龙几人离开时间并不久,加上几女醉心于此地的风景如画,此刻正在水潭边四处闲逛,突然听到她有些焦急的喊声,不由均是一怔。

吕梦雪担忧地道“好像如玉的声音,她们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还是先去看看她们再说。”她并不知道冷如玉为何叫云中龙为大侠,但依稀可以听出她的叫声。

云中龙一点头,道“也好,听声音她们离这里应该也不远。”几人于是又从原路返回,不一会儿,便看到冷如玉正在巨石之上高兴地朝他们挥手,喊道“在这里,快过来!”

冷如霜见到几人,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如玉她忘记路了,差点把我给气死了。”

冷如玉娇笑着,跟她吐吐舌头,也不愿大家知道她是害怕才呼叫的,一个纵身,便欲从巨石之上跳落下来。她本来便聪明伶俐,自幼喜武好动,这样做也算不上什么。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是一个失足,从上面跌落下来。

吕梦雪几女不由一阵紧张,却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摔将下来。

冷如霜更惊讶地小嘴都合不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云中龙眼见情形紧急,也顾不得众女都在场,一个急跃,双手一伸,将她堪堪拦腰抱住,没好气地道“看你还敢不敢爬那么高了?”说着,缓缓将她放了下来。

冷如玉见大家都看着他们,这才慢慢地从云中龙怀中站起身,道“石头上面太滑了!”

夏荷见她犹自不舍得从云中龙怀中出来,不由娇笑道“我看倒不是石头滑,而是有人想它滑才是真的。”说着,略有不悦地目光看向云中龙。

冷如玉玉面一红,辩解道“你若是不信,可以上去试一试?”

夏荷嘻嘻一笑,道“我才不想让那个大坏蛋,占我便宜呢?”

冷如霜轻轻咳嗽一声,走到吕梦雪身前,道“梦雪,前面的风景真的很美吗?”

吕梦雪微微颔首,笑着道“正是如此,不如一块去看看吧!”

云中龙也不想夏荷与冷如玉两人纠缠不清下去,便道“时候还早,我带你们四处看看。”

一行人进入错落有致林立着的巨石,只见头面群峰耸立,山间云雾缠绕,如梦似幻;再行一阵,便进入了一片松柏参天的茂密树林,绿叶成荫,遮天蔽日,夹杂着莫名的鸟兽虫鸣,给人一种清闲自在的感觉,也更显幽深寂静;穿过密林,便是成片的葱葱郁郁竹林,此时已经是浓冬季节,这里却是一片绿色,生机盎然,着实让人感觉别有洞天;顺着幽然小径,走过竹林,眼前一片开阔,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虽然没有什么鲜花盛开,可是空气里却弥漫着沁人心肺的淡淡幽香;经过花草之地,便依稀可以旧日的鹿台所在,前面是一个硕大的水潭,潭边立着不少巨石,中间有不少垂柳点缀着,潭中水清如镜,更有不少鱼儿,在水中的柳枝下穿梭来去,各自追逐着,玩得不甚乐乎。

除了云中龙与冷如玉之前来过之外,吕梦雪,冷如霜,夏荷,冬梅,阿秀几女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美绝人伦的仙境,不由惊叹不绝,赞不绝口。

冷如玉见到冷如霜目不瑕接的看着,这里的美妙风景,顿时得意地道“二姐,你觉得风景如何?我带你来这里,没有骗你吧?”

冷如霜轻“哼!”一声,道“还没跟你算之前那笔帐呢?”

冷如玉没了底气地道“那也不能怪我啊,谁知道商欣那女人会出来搅乱?”

冷如霜忍不住嗔怪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只要你不捣乱,就谢天谢地了。”

冬梅不经意地道“这里的风景可真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姐,你说若是可以,咱们在这里一直住下去,该有多好啊。”

吕梦雪娇笑一声,温柔看向云中龙,道“涟漪哥哥,你觉得呢?”

云中龙亦是一笑,道“好当然好,只是我怕你们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无法接受这种什么都要靠自己,与自然为伍,清淡的日子!”

吕梦雪闻言笑道“我们从齐国出来,便想跟你到各处去走走看看,了解一下别人的生活起居,自然也就可以习惯流亡在外的生活,更何况是这种安定的的日子。”

冷如玉兴奋地道“我也早就想到各处去走走了,正好跟你们一起有个伴!”

冷如霜没好气在她身上一拍,道“真不害羞,人家有说带你去吗?”

吕梦雪走到她身旁,道“如霜,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

冷如霜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见一旁的云中龙也正期待地看着她,一时间也弄不清,是不是他不好意思和自己明说,才由她代口的,茫然道“我没想过,也不知道。”

冷如玉忙道“当然了,二姐的心思我最清楚了,她这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冷如霜不由气急跺脚,道“如玉,你想跟人家走,那是你的事,可别想着拉上我!”

冷如玉被她说得玉脸一红,她的那点小意思,大家几乎都能看穿,只是很少有人愿意当场说破而已,方才夏荷说她也不过是无心之举,远没有现在来得直接彻底。

云中龙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见她一脸难堪,又看看鹿台附近的风景也太多看过了,要去的地方走得也差不多了,而且时候也不早了,便道“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冷如玉羞郝之下,不由头垂得很低,猛然看到潭底有一个很是精美的瓷瓶,不由惊叫一声,诧异地道“你们看,那是什么?”说着,纤手朝潭底处的瓷瓶一指。

真实大家以为她不过是借辞掩盖自己的心思,却听夏荷亦是惊奇地道“好漂亮的瓶子!”便见她找了一支长竹,朝着水中荡漾着美丽图案的瓷瓶伸去。

众人这才发现,原本平静的水面,随风吹动,潭底的瓷瓶若隐若现,上面青色的图案,线条,纹路,清晰可见,确实不是什么寻常之物。

不一会,夏荷手中的长竹碰到了瓷瓶,又听她道“奇怪,怎么会碰不倒呢?”原来她见瓷瓶直立放着,便想碰倒它,再插入瓶口将它捞出来。

云中龙上前走到夏荷身旁,道“给我,我来试试!”接过长竹,直抵瓶底,稍微用力,果然是一动不动,便道“果真如此,怎么会这样呢?”

吕梦雪微微笑道“不就一只好看的花瓶吗,有什么好计较的?”

冷如玉突然想起不远处的秘道,不自禁地看向云中龙,道“会不会有什么秘密?”

云中龙心念一动,对几女道“你们在这等等,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说着,一个优美的鱼跃,扎进水中,向瓷瓶处潜了过去。这才发现,瓷瓶远说不上精细,很明显是很古老原始瓷器,不过在这个时候,也就难能可贵了。

抓住瓶子一提,还是没有动静,遂握紧瓶身,先是往右旋转试试,还是没有一丝反应,再往左一试,竟然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心中顿时一喜,情知是太久没有移动过的原因,再慢慢地一点一点往左旋转,不一会,便传来一阵“吱吱吱吱!”地响动声。

云中龙从水潭出来,便听到众女齐声惊讶地指着水潭中间的一处假山,只见正中有两块石头左右相望着,中间露出了一条二尺宽的缝隙,浑然天成。如果不是她们正盯着那里看,还以为天然如此的,根本看不出一丝破绽,就连他方才才看过,也难以看出端倪来。

吕梦雪见他浑身湿漉漉地,关心地道“涟漪哥哥,现在天气这么冷,你身体没事吧?”

213

此时已经是寒冬季节,水潭中更是冰凉刺骨,可是云中龙自从学会先天功第六重,身体素质早已经强横到常人难以想像的境界,虽然尚没有传说中的刀枪不入,可是其实也相差不远了。闻言,双掌一分,运起先天功,身上顿时升腾起一阵白雾,只用了片刻,全身便已干净如新,含笑道“梦雪,我现在可是寒暑不避,不用为我担心的。”

吕梦雪亦是娇笑一声,道“是啊,我这都给忘记了。”

云中龙将她轻轻搂在怀中,心知她是太过关心,在意自己,才会如此的。

冷如玉尚是第一次见他使出这般功夫,虽然武功不高,却是天性好玩好动。见状不由又惊又喜,上前娇滴滴地道“大侠,你的功夫好奇怪好厉害哦,可不可以教教我啊!”

云中龙心头一动,自己虽然武功少有人及,可是终究只是一个人而已,若是身边的人都会武功,足以自保,那在外行走江湖,可就方便的多了。遂不置可否地道“这事以后再说,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看看就来。”眼见所站之地离水潭中央的假山足有三丈之远,而且全无凭藉,想要跃过去,谈何容易。突然看到方才所用的长竹,当即伸手抓起,猛然用力往前一掷,便如脱弦之箭在水面上划过,而他同时足尖轻点,往水潭中纵去,正好踩在被水压所阻变得较慢的长竹之上,脚下用力,借势一个纵身,就上了假山,长竹则沉入了水中。

这几个动作兔起鹘落,行云流水,潇洒自成,直看得众女惊叹不绝。冷如玉和冬梅两人更是拍手喝采,她们天真,单纯的样子,直引得其他几女亦满是笑意。

云中龙回身对她们报以一笑,道“我进去看看,马上就好。”见她均是点头,或是含笑看着自己,便顺着两块石头间的缝隙,走了进去。

云中龙进入石头缝隙不远,便越来越宽敞,不一会,发现前面居然没有路了。仔细察看之下,左侧有一块数千上万斤重的宽厚巨石,前面又堆放着不少稍小的石块,其他再无痕迹可寻。只得用剑带鞘挑开那些石块,试着搬了下,要说他此时神功已然大成,力负千斤只是寻常之事,可是眼前的巨石居然就是纹丝不动。

略一思索,已明其由,这块巨石明明是后来放到这里来的,可是因为时日已久,渐渐地与假山联成一体了,这样一来又何止数万斤重量。他力道虽然大,可人力有时而穷,终究不能搬山倒海。念及至此,拔出手中的飞云剑,便往巨石与山体连接处刺落。

飞云剑号称天下第一神兵,排名犹在后世鼎鼎有名的龙泉剑,鱼肠剑,干将莫邪之上,自是削铁如泥,何况是有着缝隙地石块之间。剑身应声而没,果然不出人的所料,神剑在刺穿连接之处后,巨石之后确是空洞洞的,全无阻拦。

云中龙初时还怕宝剑受损,见状不由大喜,猛然举剑朝缝隙处劈了下去,只听“噗咚!”一声,应声而裂,巨石与山体之间顿时露出一条半尺宽的大缝。当下收起飞云剑,人站在巨石之后,双手抓紧巨石被劈开的边缘,使力朝外面移动。

不一会儿,便转出一阵难听地石块摩擦之声,巨石的一端被他移开了近两尺宽。探头往里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里面横七竖八,或躺或卧,或站或坐的数十堆森森白骨,显然已经死去许多年了,只是因为里面与空气隔绝,才保留着部分白骨。

云中龙心怕时间一久,众女会担心自己,又怕她们遇到什么意外,便迅速地将巨石推回原处,又将石块堆放在巨石之前,掩盖住自己弄过的痕迹,这才退了出来。

吕梦雪几女见他出来,均是喜形于色,含笑看着他。

云中龙见她们都很是关切地望着自己,不由对她们微微一笑,随即一个纵身便掠向潭边,到得中间处,不等身子下坠,一个猛子钻进水潭之中,找到那个作工原始的瓷瓶,并将它复回原位,这才从水潭中一飞冲天而出,带起一阵数丈高的水花,好不壮观。

冷如玉见他正运功驱散身上的水份,好奇地道“大侠,里面有没有什么宝贝儿啊!”

云中龙心中一动,看来那些人是被人从外面困死的,如果说是死囚,根本用不着花那么多心思,难道其中另有隐情?听她问起,便垂头丧气地道“里面全是死人!”

其实应该说是全是白骨,可是他这么说,也没有错,主要是他不想在事情弄清楚之前,让其他人知道。毕竟许多人都知道的秘密,就算不上是秘密了。

当然在他看来,吕梦雪,夏荷,冬梅,冷如玉都是完全可以信任的,而阿秀,冷如霜两人,毕竟相处时间不长,有些事还不好说话;再者,就算是她们都信得过,可知道的人多了,也难保不会有人不经意说漏嘴。

吕梦雪上前抱着他的胳膊肘儿,道“涟漪哥哥,只要没事就好了!”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是啊,平安是福嘛!”

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能保得性命确实很不容易,抬头看看天色,越来越暗了,又道“今天就玩到这里,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司马府里必然有人会惦记着两位大小姐了。”

一行人,说着便向外走,出得鹿台,才知道他们来时所雇佣的马车只剩下一辆了,而商洛等人也已经收拾妥当,带领一千卫国大军精锐回城复命云了。

那车夫倒也本份,见到他们过来,行了礼便走到了一边准备起行。眼前这么多美女,竟然也是目不斜视,只顾着和前面两匹拉车的马儿交流感情。

冷如玉气愤地问道“到底是谁把我们的马车给抢走了?”

云中龙见那车夫吞吞吐吐,便道“还用说吗,肯定是你大姐夫他们了,能给我们留下一辆就不错了,都上车吧!”看看马车载四五个人刚好合适,现在有七个人,虽然显得窄小了些,可是六个女子身材都很窈窕,最轻的夏荷,冬梅两人大概一起也就150斤;冷如霜,冷如玉两姐妹略微重一点,大概每人**十斤的样子;吕梦雪身材窈窕,足有九十多斤;而阿秀身为女奴,身子最为结实,比之吕梦雪尚要重上些许;云中龙以前是135斤,现在也相差不多,如此一来,人数固然有点多,马车却也勉强可以乘坐。

吕梦雪拉着冷如霜的手道“如霜,我们进去吧!”

冷如霜略一犹豫,此时天色已黑,回城尚有十余里,又没有其他马匹,更看不到有什么人影。只得一点头,跟着她,坐到马车里面的中间处。

夏荷,冬梅先后上了马车,乖乖地坐在吕梦雪身边;冷如玉本来想等阿秀先上车,她再与云中龙一起最后上去,可是阿秀坚持让她先上,便只好看了他一眼,上车坐到了冷如霜的身边,阿秀见他要自己先进,便挨着冷如玉坐在最边上。

云中龙揭起垂在外面的布帷,见她们六人分两边紧挨着坐在一起,正想放下布帷,准备站在马车夫的身后,便见吕梦雪甜美地一笑,道“涟漪哥哥,你坐到我旁边来吧!”说着,往夏荷,冬梅她们这边挤了挤,让出一小块地方。

冷如霜不敢抬头看他,有点不知所措地僵坐在那里。

她身边的冷如玉朝着最外边的阿秀靠了靠近,然后道“二姐,你也坐过来一点!”

吕梦雪见云中龙还在犹豫不决,遂起身拉起他的手,道“大家挤一挤,就可以了。”

云中龙挨着她的身子坐了下去,身体顿时挤在两个娇美无限的美人之间。

冷如霜身子微微一颤,虽然两人曾经赤果着紧身相贴,更差点成了鱼水之情,可是当时全不知情;而现在尽管彼此都穿着比较厚实的衣服,而她又尽量往边上避开,可是马车内空间本就有限,加上冷如玉似有意似无意将她往云中龙那边推挤,又是当着这么多人面,闻着他身上那种独特而又有点熟悉的气息,只觉得心跳猛然加快,似乎大家都在看她一般。顿时俏脸红通通的,在冷如玉边小声地道“如玉,咱们俩个换一下位置?”

冷如玉嘻嘻一笑,道“这里凉爽,舒服,多好啊,我才不要和你换位置呢?”

大家原本都没有太地意,被她这么一说,不由都向两人看了过去。

夏荷见冷如霜一脸羞涩,而云中龙一副坐怀不乱的正经人模样,亦是“噗哧!”一笑,道“真难得,这大流氓左拥右抱的,居然还没事人一样?”

云中龙登时一阵气结,道“我什么时候对你耍流氓了?别冤枉好人行吗?”

夏荷被他一激,遂道“这里这么多人,你们他是不是个大流氓?”

吕梦雪闻言饶有兴趣地看向冷如霜,道“如霜,你说他是不是个流氓?”

冷如霜很自然地想起,两人在瑶池里发生的事,情不自禁地点头道“当然是啦!”

吕梦雪见她上当,又道“那你说说,他怎么对你流氓了?”

冷如霜正要说出原由,这才想到不妥,忙改口道“好啊,你捉弄我?”说着,遂起身想要越过云中龙去掐她,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冷如玉见状,装作伸展双腿,伸脚在她脚下轻轻一绊。

冷如霜登时立足不稳,重心一偏,便向边上的云中龙身上倾倒。

吕梦雪趁势将她一带,使她正好扑在了他的怀里。

云中龙顿时芳香满怀,一阵幽幽处子芳香传入心肺,忙举着双手,故作无奈地道“不关我的事啊!”

众女不由一阵哄笑,冷如霜勉强站直身子,娇羞地道“你还说?”

马车缓缓而行,车内不时传出一阵阵欢声和笑语。

云中龙一行人回到司马府,才知道司马冷峻与夫人周维及大女儿冷如冰女婿商洛正在等着他们一起用晚餐,不由都是一阵愕然。

司马冷峻和夫人高座主席,商洛和冷如冰夫妇坐在左首,见到他们回来,便邀云中龙与吕梦雪坐在右首,冷如霜,冷如玉两姐妹坐在左二桌位置,夏荷冬梅与阿秀五女本来想以累了的理由先行离开,分别为被司马冷峻和云中龙所阻,只得坐在左二位置。

大家边聊边吃喝,人多倒也热闹,时间过得也快。

用完餐,司马冷峻将云中龙,商洛两人叫到书房。便开门见山道“事情到现在为止,也许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国君已经回来了?”

商洛不解地道“翟人大军围城之时不见人影,现在却是突然冒了出来!”言外之意,这国君作为一国之首,却不能身先士卒,难免为他所看轻。

司马冷峻接着又有所担忧地道“照理说国君于此时回朝,也算是卫国的一件幸事,只是他似乎受到某些人胁迫,这可就有些不太妙了……”说着,欲言又止。

商洛不禁道“岳父大人,是不是城内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司马冷峻微微点头,道“国君一回来,就下了一道安民榜,安抚民心,接着又把我和相国大人缴上去的此次有功之人的名单给布告天下,这倒没什么;只是令人不解地是这里面竟然有石氏诸人的名字,更因此下令将所有石氏之人全部释放了。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才找你们商量一下对策的。”

云中龙想了想道“石英等人死不足惜,可是若有了国君撑腰,就算不能反过来对付相国和司马两位大人,卫国也必然又要多事了。不过,现在也只能以静制动,静观其变了!”

司马冷峻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国君还下令所有有功之人明日集结在城内校场之中,以示嘉奖,我们大家都在其内。”转而又对商洛道“洛儿,你还是连夜赶紧回相国府,与相国大人商量一下,最好是对石氏诸人提高警惕,免得被小人所乘。”

214

商洛一揖首,道“是岳父大人,那小婿先行告辞了!”

待他一走,云中龙也告辞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心想原本想早点离开卫国好与秋月,先姿,欧阳倩她们几人相聚,看来可能又要拖一段时间才行了。

听到他回来的声音,不一会,吕梦雪便过来敲门“涟漪哥哥,你回来了!”

云中龙将她让进房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过来,便道“哎,可能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吕梦雪轻轻掩上门,依偎在他的身前,道“只要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到哪里还不是一样;纵然有天大的事,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云中龙遂将从司马冷峻那里听到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又笑着道“明日可能是万人空巷,齐聚校场了,不过老实说,我并不喜欢,你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去陪我看看?”

吕梦雪自然知道无心在乎什么嘉奖之类的了,便道“作为一个女子,原本不该抛头露面,可若是涟漪哥哥你想要我陪伴,人家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云中龙看着她艳美绝伦的脸庞,不由赞道“梦雪,你真美!”接着又有所担忧地道“我担心到时候那些人见到你之后,都会魂不守舍,令我为你大吃飞醋。”

吕梦雪尚是第一次听他如此坦言赞美自己,不禁心花怒放,依在他胸口摩挲着,娇嗔道“涟漪哥哥,你说话可真动听,那你要不要人家陪你嘛!”

云中龙感受着她浓浓地情意,搂紧她的香肩,饶是他见多美女,享惯温柔,还是被她激得情浪涛天,看她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实在是叫人魂为之消,忙转移话题道“梦雪,为什么你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有别的女子和我在一起?甚至还……”

吕梦雪似有所悟地道“涟漪哥哥,你是说如霜,当初害她以为我是男子,我心里便一直很过意不去,而且她虽然性格有点冷淡,可她也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子,加上又对你也有错的观感;她若是能陪在你的身边,我当然是乐见其成了。”

云中龙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心促成冷如霜和自己在一起了,又道“那假如你很喜欢一样东西,你还会愿意和别人分享吗,还是自己把它藏起来?”

吕梦雪想了想,道“这要看什么东西,和什么人分享了。如果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就算是平时最喜欢最心爱的东西,也是可以相互分享的。”

云中龙顿时一愣,道“你是说,男人也可以吗?”

吕梦雪也是一阵茫然不知所措,良久才娇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想和涟漪哥哥你在一起,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明白。”

云中龙闻言心中一阵感动,将她抱紧,道“这了这个,你愿意有人和你一起分享?”

吕梦雪不由自主地抬头,一双动人的眸子望着他,道“涟漪哥哥,现在的有些权势男子不都是如此妻妾成群的吗?只有无权无势的人,才会只娶一个女子,或者什么都没有!”

云中龙这才明白现代社会呆久了,观念终究还是没有完全转换过来,不禁一笑,又道“那冷如玉她那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对她有什么好处可言?”

吕梦雪娇笑连连,道“你也看出来了,她自从那天和你从城外回来之后,就一颗心全放在你的身上了,我们还奇怪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云中龙遂将冷如玉如何改装成家仆混进卫**中,结果被翟人大军吓个半死,而自己为了救她而受伤,又带着她从翟人千军万马中逃出,最后又在鹿台附近发现通往朝歌王宫内的秘道及石氏一族的秘密,所有经过和她细致地说了一遍。

吕梦雪恍然大悟道“难怪她会如此了,我想换成任何一个女子,在自己最彷徨无助的时候,对于突然横空出世的大救星,都会有终生难忘的念头,且不说你本身就是万里无一的绝世好男子,光是你为了她不惜自己受伤,就让我都羡慕不来呢?”

云中龙轻轻一刮她的小瑶鼻,正色道“为了你别说是受伤,就算是让我死也可以的。”

吕梦雪忙伸出纤手捂住他的嘴巴,道“我才舍不得让你去死,我只要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不管是生,还是死,永远都不要分开!”

云中龙点了点头,亲吻着她,道“梦雪,我答应你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过了一会,又不解地道“就算她想和我在一起,那跟冷如霜又有什么关系?”

吕梦雪在他胸前一指,道“涟漪哥哥,你是故意的吧,难道你会不知道一般女子出嫁,都会有陪嫁的吗,而且很多是大姐嫁人,小妹当陪嫁的!”

云中龙这才恍然,原来如此,难怪那小妮子那么热心了。

吕梦雪良久才喃喃地道“你真是太善良了!”

云中龙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疑惑地道“梦雪,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吕梦雪叹了口气,道“本来这些话不该多说的,可是看你常常抑郁寡欢,我心里也很是难受。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虽然一直以来,你对我们都很关心照顾,可是你那更多的只是一种感激,或者说是一种责任;自从离开齐国,尤其是若诗,小兰,兰馨姐她们先后走了之后,你便没有真正的开心过上一天,我说得对吗?”

云中龙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对,自己一直无法将过去的那些事那些人给淡忘掉,因此对于身边的女子,他太多是采取既不主动追求,也不愿意直言拒绝的态度,要说这种模拟两可的行为,在现在社会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只是时代不同,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忍不住搂紧她,心怕她会从此离开自己,喃喃地道“梦雪,你不要离开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虽然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还是无法忘记她们,可是我相信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吕梦雪被抱得太紧,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可是心里却是美滋滋地一片,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在意和不舍,在他怀中连连点头,道“正因为涟漪哥哥,你如此重情,我才会对你情深一往,苦苦相求的!”久违的泪水,恍然滑落。

云中龙情不自禁地亲吻着她,将她眼角的泪痕给吻去,看着她一张梨花带雨的绝美脸庞,笑着道“如果说真要是有人苦苦相求,也应该是说我才对!”

吕梦雪终究不及他脸皮厚,玉面一红,道“涟漪哥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云中龙闻言,邪恶的念头顿时上涌,嘻笑道“是吗,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说着,不由分说地拦腰抱起她,就往桌上走过去。

吕梦雪曾为齐国女公子,自然能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忙羞红着脸道“不要!”

云中龙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身子压迫在她的身上,紧张地道“真的不可以吗?”

吕梦雪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见他一双俊目紧紧地盯着自己,满是羞涩地低声道“人家这几天不舒服,而且她们都还在那边听着呢?”

云中龙顿时恍然,原来如此,虽然暂时不能得偿所愿,可是也暗地里松了口气,和她热吻一番,才放开她,道“那你现在过去跟她们打个招呼,然后我们两个共度良宵。”

吕梦雪从他身下脱得自由,冲他甜蜜地一笑,便面红耳赤地往隔壁房间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隔壁的房间里便传来嘻笑打闹声。

云中龙久等不着,又不想一个人独守空房,只得厚着脸皮,走到隔壁的房间门口大声叫道“快点开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们说!”

房间里面顿时一片安静,良久,便听夏荷平静地道“咱们几个都睡了,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完,便听到有忍不住笑出来的声音。

尽管她们说话笑声都很低,可是门外的云中龙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也不再言语。

少顷,便听到冬梅低声问道“他这就走了吗?”

夏荷机灵的捂住她的嘴巴,小声道“不要说话,他还在外面呢?”

云中龙不由一阵好笑,过了一会,突然喝道“什么人?”

身子往前一扑,空气中传出一阵很响地破风声,紧接着又悄无声息地跃回门口处。

很快,房门开了,夏荷探出一颗玲珑可爱的小脑袋,见他正兴趣盎然地看着自己,这才知道上当了,正想要关门,却哪里是他的对手,只得悻悻地让他进房间。

云中龙进了她们的房间,见到她们几个正略有不安地看着自己。

吕梦雪猛然道“这么晚了,涟漪哥哥,你还没睡啊!”

云中龙轻轻一笑,道“一个人感觉到空虚寂寞冷,又怎么睡得着呢?”

吕梦雪只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故意不去看他,打个哈欠走到阿秀身边,拉着她的手道“阿秀,今天玩了一天,真是把我累坏了,咱们早点歇息吧!”

云中龙见缝插针道“如此正好,我也累了,不如我陪你吧!”

冬梅一双小手一摆,冲夏荷作个脸色,道“反正不关我的事,我先睡了!”

夏荷见状也只得随她走到一边另一间卧室,一起去睡觉了。

阿秀见他过来,忙道“你们先睡吧,我先去洗洗身子!”

她一走,云中龙全没顾忌地将吕梦雪抱起,便将她压上床上,一边亲吻她绝美的脸庞,诱人的耳际,雪白的脖颈,小声附耳道“不是约好了的吗?”

吕梦雪被他弄得娇吁不已,良久才回过神来,道“方才她们三个就在隔壁偷听我们,说的话,做的事,她们知道的一清二楚,真是羞死人了!”

云中龙不解地道“她们会偷听,你怎么会知道的?”

吕梦雪得意的道“我当然有办法从她们口中得知了。”

云中龙心知必然是冬梅悄悄告诉她的,也不说破,便搂着她静静地躺着。

时间过了许久,还是没有见到阿秀回来的影子,吕梦雪不由略微担忧地道“涟漪哥哥,阿秀出去这么久了,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吧?”

云中龙心下一惊,暗道是啊,平常阿秀都是和他们睡在一起,只是大家都是合衣而卧,彼此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而已。遂道“梦雪,你先睡一会,我出去看看。”

原本以为阿秀洗洗很快就会回来,所以两人都没有脱去身上的衣裳,从她们的房间出来,到隔壁几间房间一看,心下一凉,门全都是关死的,根本不像有人到过的痕迹。

最后只得怀着希望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应声开了,果然不出所料,阿秀在洗过身子之后,便悄然无声进了他的房间,正是因为听了两人的缠绵,才不想坏了他们的好事。

云中龙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原处,见她睡得安宁,便轻轻地在她额前一吻。

哪知,阿秀只是装睡,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哪里能如此轻易地睡着,感觉到有人在亲吻自己,顿时大惊,睁眼看到竟然是他,不由俏脸一红,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云中龙见她丝毫没有责怪地意思,反而有些害羞,心想自己的心结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解开,但却也不能因此而冷落了身边的人。

遂柔声道“看你出来这么久,有点担心。对了,一个人在这里,你不会觉得害怕吗?”

阿秀自从遇到他,还从来没见他如此柔情的对待自己,虽然在他为自己和爷爷清还债务的时候,便把他当作是今生唯一的男人和依靠,可是没想到这一天,会在这个时候到来,脸上满是幸福和甜美,低低地道“嗯!”

云中龙自从认识她,便一直是一副坚强女子的形象,哪里见过如此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下一动,便将她身上的被褥揭开,一手伸到她背后,一手穿过她的双腿弯处,将她抱了起来,顺便将桌上昏暗的油灯给吹熄,掩上门,朝隔壁房间走了过去。

就这么一会他出去找人的功夫,待他抱着阿秀回到房间的时候,竟然发现吕梦雪已经睡着了,再屏息一听,夏荷,冬梅两个小丫头,似乎也睡过去了。

215

转过身,抱着阿秀便出了门,再小心翼翼地将门掩上,重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秀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见他从房间里退出来。

云中龙将她放回床上,重新点亮油灯,这才上了床。

阿秀往里床让了让,坐直身子,略显娇羞地道“让奴家替你宽衣吧!”

云中龙享受着她的温柔伺候,对于这个时代地份原本低下的她们自称奴家,也不愿多作计较,就像当初紫罗兰一样,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改得了的。

云中龙微微一笑,说着。

阿秀以往长期从事农活,肌肤有些麦黄。

云中龙见她的样子。

次日,一大早,阿秀从他怀中醒来,便要挣扎着起来。

云中龙搂着她道“今天就不要出去了。”

阿秀摇头道“这怎么可以,我应该是伺候她们的,怎么能让别人来伺候我呢?”

云中龙见她执意要起来,便道“阿秀,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管是面对着谁,你都不用觉得自己卑下,也没有人会把你当下人看的。知道了吗?”

阿秀轻轻颔首,甜美地道“云大哥,奴家知道了!”说着,便起身伺候他起床穿衣。

云中龙看她走了。

吕梦雪,夏荷,冬梅先后起床来,几人梳洗过后,便有司马府里的人来请他们过去一起用早餐。

原来,司马冷峻一大早,便去了卫**营,准备今天的庆功嘉奖会。

而冷如玉想去看看这百年难遇的喜庆日子,可母亲和二姐冷如霜均是喜欢安静之人,自然不能如她所愿了。

于是便假借一起用餐的名义,叫云中龙他们帮忙劝说她们一番。

大家一起用过餐后,吕梦雪便不经意地道“听说,今日朝歌城内要举行庆功大会,应该是卫国近些年最盛大的事了。不知道伯母和如霜你们是不是也准备一起去看看?”

周维瞪了瞪一脸兴奋地小女儿冷如玉,转而把目光看向一旁安静如常的二女儿冷如霜,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就不去凑热闹了,如霜,你们要是没事的话,去了看看也好?”

司马冷峻有意将二女儿冷如霜嫁给云中龙,自然早已跟夫人周维通过气了,并让她帮忙做女儿这方面的思想工作。

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她也发现,云中龙确实是一个很优秀不可多得的人才,更有司马冷峻极力的推崇,只觉得他非但才智过人,武功超卓,而且为人谦逊有礼,尽管身边已经有了几个女子,可是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无可厚非的。

眼下二女儿与此人正处得火热,好似郎有情,妾有意,只是彼此之间没有说破而已。

如此一来,她自然也就希望两人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在一起,才可以尽快地把这件大好事情确定下来。

云中龙遂领着几女前往当日阅兵的校场处,来到街上,只见人们争先恐后地往同一个方向赶,正是朝歌城西门外处。

翟人是卫国最大的边患,能够击败翟人大军,尤其是重挫翟人锐气,确实惊天动地的大喜事,足以令几乎所有卫人士气大涨,畅饮当歌了。

云中龙曾经到过校场,就是一片非常开阔的平地,只是依高地简单地用树木围了起来,后来翟人大军突然杀至,卫人弃了此处,便给翟人作了临时驻守的营寨。

此时再也没有一个翟人,边上还站满了手持戈戟的卫**士,中间则是数以万计的卫国大军。

眼见这里人满为患,心怕她们会走散了,便道“这里人太多了,大家不要分散了。”说着,很是不放心地从夏荷,冷如玉身上扫过,这两个小丫头,实在太好动了,性子又倔强,难免让人放心不下。

由于前来观看地人,实在是太多,尽管他们几个人足以吸引所有的注意,可是因为大家都在热烈地谈论此次大败翟人的经过,倒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

偶尔有人见到这么多女子出现,不由多看上几眼,不由一阵眩目,想不到在这样的地方,会有这么多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出现,顿时引起了一场不算是很大的轰动。

云中龙将她们护在身后,来到一处角落,几人便听到有人在说“你们可能不知道吧,这次我们卫国之所以可以击败翟人大军,那是因为有天神的帮助?”

接着就有人不服气地道“天神,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么翟人还能跑得了吗?”

那人忙辩解道“当日有人孤身从翟人大军中杀进杀出,假如不是天神,什么人可能做得到?”云中龙当日带着冷如玉从翟人大军中突围而出,朝歌城头自然有人看到这一切。

又有人不信地道“开什么玩笑,一个人杀进杀出,真要有这样的人,只要让他一个人出城去和翟人大军对阵就行了,哪里还会死伤那么多人?”

冷如玉当时确实被吓得不轻,可是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听见有人不相信,顿时跳出来大声道“你没看到,怎么知道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目光不由都看向了她所在的地方,顿时被眼前几女的美色所吸引,立时便对他们几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议论纷纷。

冷如玉被众人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又怕云中龙会怪她,竟是僵在那里。

云中龙情知她也是一片好意,竟然决定带她们出来,便有了被人围观的觉悟,对此也没有太多的反感,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底线,确实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突然间,鼓声大作,紧接着便是长鸣声。

不一会儿,便看到前面涌进来一大群侍卫,直奔向临时所建的高台上,然后朝两边有序地分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来。

只见年迈的卫国君主卫文公在两名白衫妙龄女子的陪伴下缓缓走来,身后跟着两名看上去有**十岁的白发老者,一胖一瘦,甚是惹眼。

接着便是老相国商辅,司马冷峻,石英,再后面是卫国朝廷大臣及内侍,最后是全身武装的精锐侍卫。

卫文公与两名女子和一名内侍上了高台,其余人均在高台之下。在那名内侍的搀扶下走到台前,趾高气昂地俯视着下面热情澎湃的数万人群。

便见到高台前面开始有人下跪,慢慢地边上的人也跟着下跪,紧接着是整个校场之内越来越多的人跪下,口中不断地叫着“万岁,国君万岁!”

到得后来,宽阔的校场之内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在晃,除了云中龙及身边的吕梦雪,夏荷,冬梅,阿秀五人,高台之下所有的人全部都跪倒在地。

冷如霜家教颇严,自然不敢怠慢君臣之礼,连带着将边上的冷如玉也跪倒在地。

吕梦雪曾为齐国女公子,平时就算是遇到齐侯也只是躬身为礼,自然不会轻易跪倒。

夏荷与冬梅长期的耳濡目染,自然是跟着她,俏生生地立在那里。

阿秀有了昨夜的肌肤之亲后,更是视云中龙为天,一切都随他而行了。

而云中龙更是完全没有丝毫尊卑观念,在有了现在的实力之后,更是视一切礼教条文为无物,当初在面对齐侯的时候,尚且是气定神闲,何况是小小的卫国国君?

云中龙几人均是人中龙凤,原本就极为惹眼,现在众人尽皆跪倒在地,而他们几个却站着傲立在风中,就更显鹤立鸡群,成为众矢之的了。

冷如玉见他们均是站立着,便不顾二姐的牵拉,也跟着站了起来。冷如霜心下一惊,情知此事非同小可,搞不好就是欺君之罪,甚至会牵连到家庭,族人,便想将她拉着跪下。可是冷如玉生性倔强,眼见二姐来拉她,反而一用力,将她也带了起来。

冷如霜乃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哪里会是她这个自幼好动,而且喜武的三妹的对手,不由一急,道“如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冷如玉点了点头,道“二姐,我知道,咱们应该一起共同进退的。”

冷如霜没好气地道“我知道,可是这样会连累爹娘他们的!”

云中龙闻言道“放心吧,有什么事有我担着,不会连累别人的!”

冷如玉听了,顿时一急,道“你的意思是还是把我们当成外人吗?”

云中龙轻轻一笑,道“若是外人的话,我才不管他们死活!”

卫文公站在高台上,隐隐约约看到他们几个女子,却是看不清模样,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对那内侍道“来人,把他们给寡人带到前面来!”

立刻便有亲信侍卫前往拿人,而挡在前面的众人,只得纷纷往两旁避让。

这些侍卫乃是国君的亲随,向来狗仗人势,在外人面前不可一世,也没有参加这些天与翟人大军的交战与守城,也就更不知道有云中龙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了。眼见吕梦雪六女姿色绝佳,不由均想乘机占些便宜,于是纷纷争先恐后地上前拿人。

云中龙往前一站,挡在他们的前面,不让他们靠近。

前面几名侍卫见状,互相使个眼色,不由分说掏出各自腰间利剑,口中叫道“国君有命,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抗旨不遵!”说着,便向他砍落。

云中龙也不是善与之辈,眼见他们想诛杀自己,飞云剑一挥,一式‘一剑绝尘’,只见剑气扫过,那几人纷纷剑断人亡,命丧当场。

前来的侍卫足有三四十人,后面的人见到有人大开杀戒,自己的兄弟被人一剑斩杀。顿时驱散边上那些吓坏了的众人,四散开来,将他们围了起来。

那些侍卫似乎也知道了此人的厉害,便上前道“国君有令,命你等上前回话!”

云中龙虽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是此处人满为患,他也不想滥杀无辜,更不希望在混乱中吕梦雪几女有人因此而有所伤亡,便收了剑,道“前面带路!”眼见有几名侍卫又有点蠢蠢欲动,便冷声道“再敢放肆,休怪我剑下无情!”

众人看着如天仙下凡的几人随着侍卫走到高台前面,倒也无人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卫文公及边上众人看到吕梦雪几女,顿时眼角放光,竟是都看得呆了。

司马冷峻见到两个女儿都在其中,不由心里直冒冷汗。

一处角落里,和商洛,冷如冰夫妇跪倒在一起的美丽女子商欣,幸灾乐祸地道“这个无赖为人最是讨厌,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良久,卫文公才把目光移开,道“众卿家免礼!”接着,便听到内侍的低声说话,顿时勃然大怒道“你是何人,胆敢对寡人无礼,大庭广众之下杀戮众侍卫!”他见云中龙人才俊逸,而眼前这些女子似乎都对他关系匪浅,这才想着除之而后快。

云中龙早已对他这老东西那么猥琐地看待自己身边的几女,很不爽了,感受着他浓浓地杀意,直接无视。淡然道“我杀他们,只因他们该死!”

卫文公哪里受过如此对待,立即下令道“来人,将此人格杀勿论!”

216

刚刚才站起的相国商辅,司马冷峻闻言大惊,纷纷跪下道“此人击破翟人有功,还请国君三思!”他们最清楚云中龙的厉害脾气,自然担心原本刚刚大战结束的卫国,又现杀机。

哪知,卫文公心意已决,连连挥手道“两位爱卿不必多言,杀无赦!”

就在众侍卫上前拿人之时,只见那两个年老者同时向前一跃,虽然是年纪老迈,可是武功显然极高,当在他们前面,行礼道“国君,此事便交给我等二人处理如何?”

卫文公一见,顿时大喜道“好,那就交给两位卿家了,你们全部退下!”

众侍卫纷纷退开,便见那名胖老者,笑脸丛生,上前对着众人道“我乃石氏石穆!”又一指身边的瘦老者,道“他是我师弟贾豁!”轻蔑地看着云中龙道“我们听说卫国最近出了个了不起少年剑客,好像是名叫商洛的,想来就是你了吧!”看来这两人确实很受卫文公器重,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为自己扬名。

云中龙正想答话,便见商洛从人丛跃出,几个起落,便到了高台前面,微微躬身道“在区区便是商洛,不知有何见教?”他不仅剑法了得,武功过人,又是俊美少年,加上他出身世家大族,乃是卫国当今相国商辅的孙子,司马冷峻的大女婿,而他为人却是谦和有礼,因此颇受卫人喜爱和推崇,人称‘卫国第一剑客’。

石穆见他一口气纵出数十丈远,面色如常,也不由赞道“好功夫,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商洛连连谦让道“不敢,前辈过奖了!”

便听边上的贾豁笑道“很好,就让我小老儿领教一下卫国第一剑客的厉害!”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对长戟,遥遥指向前方的商洛。

商洛见他当着数万人之面指名挑战自己,就算是明知不敌,也必然无法退让,便将腰间长剑握在左手,道“那就请前辈赐教高招吧!”

眼见那瘦老者突然向夫君挑战,冷如冰顿时一阵紧张,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边上商欣,仿佛她是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自言自语地道“夫君,他不会有事吧!”

商欣亦是一阵茫然不解,恼怒地道“那老东西发什么疯,不去杀那个无赖,跟大哥比什么,真是不知所谓!”接着又安慰道“嫂子,你放心,那老东西都被土埋到鼻子上,居然还敢出来和大哥比武,实在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

云中龙见那石穆甚至于懒得看自己一眼,仿佛自己的生死早已经被他捏在手里一般,暗道原来他们是想杀人立威,作为高手,自然是希望一出场,便将鼎鼎有名卫国第一剑客击倒,至于没有什么声名的云中龙,就像无名之辈,杀之不足以成名,也就不放在眼中了。

众人纷纷让出地方,商洛如临大敌,小心戒备着,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

贾豁不以为然地与他面对着,举着双戟一步步上前走了过去。

商洛只觉他步法随意自然,可是气势却越来越甚,哪里敢任他逼到前面来。猛然一声大喝,长剑出鞘,将剑鞘往地上一掷,向前迎了过去。

刀光火石之间,剑戟相交,传出一阵阵金铁交击之声。

云中龙看得分明,心下也是一惊,要说商洛虽然年轻,可是剑法已然有成,加上身手敏捷,步法轻灵,而且他处事冷静,思维多变,可以说是年轻一辈中少有敌手,只怕与先锋,庞然两人都不相上下。饶是如此,可这老者应付起来举重若轻,果然是十分了得,难怪卫文公会如此依重这两人,而他们又为何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商洛原本想凭着自己灵活机动,与敌人周旋,哪知贾豁年纪虽然老迈,可是身手一点也不比他差,甚至于比他更胜一筹,毕竟打斗经验和人生阅历摆在那里。

贾豁难得有一个可以过招的对手,他内功深厚,也不在意和对手多过几招,因此打算在摸清了对手的底细之后,再一举将他击败。

就在众人以为两人旗鼓相当,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只听石穆叫道“贾师弟,够了!”他自然可以看出贾豁的武功明显高过商洛一筹不止,此刻正急于扬名立威,只希望尽快尽简单轻松地将对手制服,哪有心思看他们在那里缠斗不休。

商洛明知不是对手,哪里能让人愚弄,猛地举剑直劈,既然比剑法,武功,都不是敌人的对手,便干脆硬打硬拼,便求两败俱伤,也好过如此受辱。

贾豁右手一扬,长戟架住商洛的利剑,而左手中的长戟却是在的对方的面前挥舞,却是离他还有半尺距离,便自离开,显得他单手对敌,犹自游刃有余。听得师兄的叫唤,大笑道“第一剑客不过如此而已,为免有人说我以老欺小,我便单戟与你一战!”说着,便将左手长戟往地上一扔,人飘然向后,准备以雷霆万钧之势击倒对手。

冷如冰和商欣见长戟在商洛面前舞来舞去,早已是亡魂皆冒。

商洛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哪里受得了如此侮辱,大喝一声“欺人太甚!”全然不顾己身安危,长剑直迫对手胸膛,快如奔马向前刺去。

正所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不要命的人,战斗力何止倍增。

贾豁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拼命,猝不及防下,差点被他刺了个通透,好在他几十的交战经验,才能幸免于难,险之又险的避了开去,可是胸前的衣裳却是被剑气划破。原本,他只想重挫这成名的少年剑客,顺势侮辱他一番,哪知道差点命丧剑下。顿时,恼羞成怒,动了杀机,趁着商洛将剑刺偏,来不及收回的时候,长戟便向他颈部挥落。

商洛眼见无法抵挡,只得俯首认命,眼睁睁地看着长戟向自己势不可挡挥过来。

众人眼见情势已然无可挽回,想不到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不凡剑客,就要在此殒落,许多人甚至于扭转目光,不敢去看接下来的血腥场面。

冷如冰和商欣眼见情势危急,竟是吓得呆了,心死了,人也没了魂魄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云中龙眼见商洛受辱却是不顾自己安危的向前拼命,便知事情不妙,毕竟两人差距有些悬殊,就算是让他得逞,也是难逃一死。清啸一声,人如电闪飘向场中的两人交手处,背上飞云剑一挥,连剑带鞘迎了过去。

只听“锵!”地一声,长戟劈在飞云剑身上,激出一阵火花。

不等他稍微松一口气,前面寒光一闪。原来是石穆见师弟遇险,忍不住出手了。哪知道,到得场中,发现有人比自己更先到了,于是便挥剑朝那人刺了过去。

云中龙挥剑挡开石穆的长剑,将犹自心神恍惚地商洛一扯,道“帮我照看一下她们!”

众人这才发现,场中并没有人血溅当场,却是比原来多了两个人。

冷如冰见夫君脱险,顿时喜出望外。商欣醒过神来,发现平时最亲最爱的哥哥竟然没事,心下也是喜不自胜,待看到竟然是云中龙救的人,不由疑惑地道“怎么是他?”

贾豁见商洛被救,恼怒地道“好小子,居然敢在老夫手下救人,受死吧!”

却听石穆道“且慢!”说着,便向高台上的卫文公走去。原来他在方才救人交手的一瞬间,见识了云中龙的武功之后,也是颇为忌惮,因此才想化敌为友的。

卫文公不等他把话说完,目光便转到了吕梦雪几女的身上。

石穆无奈,只得走下高台,见到石英下帮他使眼色,遂走了过去。

只听石英道“此人与我石氏仇深似海,还望今日能够叔父手刃仇人。”

石穆倒也不是怕了云中龙,只是眼见他武功不可小视,若是单打独斗,也许没有多大的把握,可是既然国君决意铲除此人,而此人更与石氏有深仇大恨,那自然是不同了。

云中龙眼见他面带微笑,眼角却是隐藏着浓浓的杀机,便知此人善于伪装,极为难缠,而从方才两人交手的一刹那间,也能看出他的武功,绝对不在他师弟贾豁之下。两人此刻互为犄角,大有一举将自己诛戮的气势;他们艺出同门,而且很明显相处已久,配合起来自然是十分默契,威力倍增了。他当然不会去想对方会与自己公平决斗,不由在心中暗暗盘算,如何出其不意,出奇制胜,毕竟身边还有着数万卫人,而卫文公又是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就算是自己不怕,可也担心若是与他们缠斗不休,吕梦雪几女难免照顾不上。

果然不出所料,石穆与贾豁相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便各舞兵刃上前夹击,

商洛方才与贾豁交过手,自然知道他们的厉害,一个人已经如此了得,此刻两个人更是同时发动攻击,其威力可想而知。即使没有云中龙刚刚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也会因为敬佩他的能力和为人而抱打不平,上前道“两位乃是前辈,怎么可以倚多取胜?”

此言一出,立时引时众人的同感,可是先前国君有令,而云中龙行事又太过肆无忌惮。因此,尽管有许多人为他鸣不平,可是却没有人敢像他这般说出来。

云中龙虽然早有预料,可是也没料到两人二话不说,便立下杀手。他此时剑尚未出鞘,而两人的武功又着实太高,出手动作更是快捷无比,此刻全力施为,不顾一切的加紧进攻,毋须在第一时间将自己斩杀。尽管两人迅捷如风,攻势更是威猛无匹,裂石开山,可是他习练先天功先天剑法已然接近大成,手中飞云剑不断飞舞,将一招‘一剑飞雪’使得出神入化。虽然被两人迫得连连后退,看起来狼狈不堪,可是对他而言却是没有什么性命危险。

哪知,石穆与贾豁更是震惊,两人三十年前,便已少有敌手,可以说是纵横江湖一时的高手,这些年两人精心研习武艺,因此,武功造诣,内功修为更上一层楼。岂料,两人联手全力抢先攻击,而且是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犹自不能占得多少便宜。此刻对方剑未出鞘,尚且能保持不败的局面,要是待他缓过气,拔出剑来,不是倍加难以对付吗?既然不要脸的事,已经做了出来,便对周围所发生的事一概不理,只求尽快将对手解决。不由加紧挥舞手中长戟,利剑,步步为营,向前朝着对手紧逼过去。

台上一时间剑气纵横,劲风肆虐,周边数十丈的众人齐齐向后避开,也让数万人亲眼见识了一番,真正的高手之间的交手是怎么样一番情景。

吕梦雪几女虽然看不出三人交战的情况如何,可是很明显地见到云中龙剑未出鞘,又被两人迫得不住后退,顿时心下均是一紧,神情紧张万分地看着场中。

商洛情知三人的武功高出自己实在太多,以他此刻的武功,就算是上前也帮不上什么忙,而石穆与贾豁两人又是老脸破厚,油盐不进,他就更是无计可施了。

云中龙一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两人心意相通,配合得太过默契,甚至连将剑拔出鞘,都难以找到合适的机会,只得先行护住自己,再想其他办法。

突然,眼角光亮一闪,旁边不远处的地上,赫然便是方才贾豁为侮辱商洛,而扔下的另一支长戟。顿时,计上心头,手中飞云剑不停挥舞,施展出一式式‘一剑飞雪’,身子则一边似有意似无意的向地上长戟处缓缓退了过去。

三人武功太高,动作快如奔雷,顷刻之间,已经交换了无数招了,众人只见三人衣袂飘飘,有如仙神,只知其然,却是看不出其所以然。唯有武功如商洛,黄埔等极少数人,才勉强可以知道其中的艰险,可又是爱莫能助,有心无力。

石穆与贾豁越战越是心惊,眼下已经与此人结下仇怨,就更是一心想着如何除去他了。而对云中龙看似杂乱无章,却是有目的的退让,却是完全没有在意。

217

云中龙又是一式‘一剑飞雪’,堪堪抵挡住两人的攻击,而身子却落到了地上长戟的前方,手上剑舞不停,脚下一挑,长戟像长了眼睛一般往石穆面门飞去。

石穆果然了得,尽管未料到对方会突出如此奇招,可是毕竟武功高绝,临战经验更是丰富无比,立刻转攻为守,利剑一横,格挡住飞过来的长戟,一旋,便将长戟握在手中。贾豁眼见师兄被长戟迫开,自己的招式一为云中龙所迫开,心恐对方会趁机发难,便立时急退好几步,与石穆再成犄角之势,顺手从他手中接过另一支长戟。

云中龙等待这个机会,已经许久了,眼见贾豁退后,并不追击,反而飞快的向后飘退,缓缓的拔出飞云剑,横剑当胸,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两人。眼下两人攻守之间,亦守亦攻,相辅相成,浑然成一体。攻则,汹涌澎湃,惊天动地;守则不动如山,密不透风,滴水不漏,确实是绝世高手的级别。心道所幸自己没有乘机进攻,不然这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就白白浪费了,此刻两人尚不知道飞云剑的厉害,正可以以此克敌制胜。

经过这番让他几乎都没有拔剑的交战,也知道世间着实是能人辈出,石穆,贾豁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在当初齐国三大绝世高手之下,而两人配合起来,却比王子城父,付东流,高雄三人仓促联手,威力还要强上两分。让他真正的体会到有时候,一加一会大于三的。

众人这才发现场中的三人竟然都是停手了,也看不出谁胜谁负,可是很明显,云中龙先是被两人迫得不断退后,现在对方没有继续紧追,他却选择自己退后,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见不是两人联手的对手,准备遛之大吉了。此时寒风冷冽,一片萧瑟,倒也没有人敢轻易说话,甚至都没人敢大声喘息,心怕惹怒场中三个仙神一般的人物。

云中龙被两人攻击了这么久,早就窝着一肚子火了,眼下见他们很是戒备的看着自己,提剑一步步走了过去,正像开始时贾豁以气势逼近商洛的盗版。

石穆与贾豁对视一眼,这才知道对手不是一般棘手,刚刚被两人攻击一番,忍耐了那么久,一直防守,而有了机会,却不步步紧逼,现在却是好整以瑕,对两人反守为攻。他们自然不会等到对方逼到眼前,从气势上压倒自己了,纷纷大喝一声,迎了上去。

自从这两人对自己动了杀机,便没想放过他们,不待他们走近,挥手便是一式‘一剑绝尘’,以秋风扫落叶,不可抵挡之势,朝两人袭了过去。

石穆,贾豁未料对方尚在近二十步外,便挥剑出招。只听破风之声,情知此招极为厉害,威力非同小可,连忙挥舞手中利剑,长戟,护住自己。

云中龙人随剑走,‘一剑绝尘’剑势未绝,紧接着便是一式‘一剑倾城’,人如电闪,片刻之间便已经到两人前面的十数步内,借势向两人再度逼近。

石穆与贾豁堪堪将他第一招抵挡住,还来不及喘口气,便觉劲风扑面而来。两人识得厉害,心知此招比之方才那招更是威猛难当,不由得纷纷向后退开,不敢直撄其锋。

云中龙得势不饶人,好不容易在气势上完胜对手,人如大鹏展翅,跃到空中,飞云剑连挥,正是先天剑法的第三重第一招的‘剑气寒霜’。

石穆与贾豁只觉心下一寒,此刻再要退开已然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拼命挥舞手中的利剑长戟护住全身要害。他们虽然知道一旦让此人拔剑出鞘,必然更加难以应付,可是也没想到会是如此锐不可当,勇猛地完全不像话。

云中龙眼见石穆已在十步之内,顿时舍了贾豁,又是一式‘一剑绝尘’向石穆袭去,不等等靠近,接着便是一式‘惊鸿一剑’。先天剑法第一重乃是专门用于单打独斗,练到极致时无可匹敌,威力虽然明显不如第二重的横扫千军,和第三重的纵横天下剑招厉害,可是那只是相对气势和大范围杀伤而言,对于单个目标来说,以他此时此刻的功力,‘惊鸿一剑’已经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最凌厉的一招了。

石穆独当其冲,只来得及一声惨叫“啊!”便被剑气被淹没,登时剑毁人亡。

贾豁原本想要对师兄援手,却是于事无补,眼见情势不妙,一个纵身便想逃逸。

云中龙早在对石穆发难之时,便在留意着边上的贾豁,既然决定诛杀这两人,便不会让他们有机会逃走,要知道以这两人的狡诈和武功,若是让他们逍遥在世,往后的日子难免会如芒刺在背。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对方会乘机劫持吕梦雪几女,使他投鼠忌器,毕竟他们这些老家伙,没有几年好活了,可是她们几个若是有所损伤,自己岂不是遗憾终生。

一个剑步,来到高台下,足尖一点,抓住一根横木,翻身便上了高台,看着正逃向不远处的贾豁,从高台上一纵而下,居高临下,飞云剑一挥,众人只觉他如天神下凡,满天都是剑气,剑影,正是他目前最厉害的一招‘剑临天下’。

贾豁见他从天而降,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竟是忘了抵挡,立时便被无尽的剑光包裹,凌厉无匹的剑气将化成了一片血雨,洒在高台下,煞是醒目。

卫文公以及所有校场上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云中龙也没心思去管他们的心思和看法,当下朝吕梦雪几女趟了过去。

良久,石英眼见视为最后救命稻草的叔父惨死当场,顿时怒极攻心,上前道“云中龙,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在国君面前大肆杀戮,你杀了人,就想这样走吗?”

云中龙眼见几女并无大碍,只是被吓得不轻,对边上的商洛道“刚才多谢了!”然后安慰着几女,对她们道“别担心,现在没事了,我们走吧!”

吕梦雪,夏荷,冬梅曾经见过他在齐国大战群雄,方才也只是对他太过担心,见得大获全胜,便均是雀喜不已,欣喜若狂地依偎在他身边。

冷如玉也曾经和他在翟人大军中经历过千生万死,不一会,也醒过神,拉着被惊呆地冷如霜和阿秀,紧跟着他的身后,向前方走了过去。

云中龙见到石英指挥着众多侍卫当在前面,大笑道“我若是想走,天下谁人拦得住我!”

石英脸色一变,强自镇定道“我知道你武功盖世,可是这里聚集着卫国数万大军……”

却见后边的冷如玉突然上前,娇笑一声,振振有辞道“当日城外数万翟人大军尚且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人可以留得住我们吗?”

石英顿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好一会儿,才阴沉沉地道“臭丫头,就算是今天我们拦不住他,可是你们这些人一个也休想逃得掉!”

云中龙心下一寒,冷声道“如果她们任何一个人有所损伤,我必让你们血流成河,鸡犬不留!”接着大步向前,道“非常感谢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石英惶恐不安地向后退着,声嘶力竭地道“什么道理?”

云中龙淡淡地道“那就是有些人必须得死!”说着,飞云剑一扬,剑气从只剩下独臂的石英身上掠过,片刻之后,刚刚还好好的石英,便成了身首异处的尸体。

护在石英身旁的侍卫在见识了云中龙的凌厉手段之后,此刻都是胆战心惊,根本兴不起与之为敌的念头,可是没有国君的命令,又不敢让开,任他们离开。

卫文公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

这时,醒过神的相国商辅和司马冷峻,慌忙来到卫文公身前,道“启禀国君,云中龙此人击破翟人有功,现在铲除奸臣石英,理该封赏!”

卫文公虽然年老糊涂,可是也知道现在不能再和云中龙为难,若是逼急了他,自己的性命也是悬而又悬,此刻有了台阶下,便应道“两位爱卿所言正是,甚合寡人心意!”越是将死之人,将越是怕死,尤其是身居高位,享尽荣华富贵的人,就像许多遇到重挫,人生失意,无法承受心理压力而自尽的人大多是五十岁以内的,因为那些年老的人,会知道如果和生命比起来,他们以前所担忧的事情,实在是算不了什么,也就更不会自己寻死了。

司马冷峻见两个女儿都和云中龙站在一起,心想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关系已经是整个卫国都知道了,就算是马上将女儿嫁了给别人,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与云中龙没有关系了。便道“云中龙与小女如霜相处日久,两相情悦,请国君代为作主!”

卫文公看了看一侧云淡风轻的云中龙等人,心下更是一片冰凉,主管卫国大军的司马,也与此人关系如此密切,他还能如何,遂强笑道“好,美女配英雄,寡人赐一百金作为贺礼,希望他们可以佳偶天成,白头偕老!”心中却是盼望云中龙等人最好是早死才好。

司马冷峻闻言,大声将云中龙与冷如霜的婚事再次对众人宣布了一次。

那些侍卫见状,都是大大松了口气,身不由己地让开了道。

云中龙也没心思和其他打交道,对吕梦雪几女道“我们走!”当先向校场外走了出去。

冷如霜听父亲将她和云中龙的婚事当众公布,心中也是惊喜交集。在经历了今日一战之后,云中龙已然成了卫国妇孺皆知的神话一般的人物。试问如此顶天立地,不可一世的大英雄,天下人无不敬仰钦佩的俊逸男子,世间能有几人?

角落里的商欣,心里却是一片紊乱,当她见到一向视为无所不能的英雄大哥商洛,被贾豁所侮辱,生命危在旦夕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来的想法是错的;等云中龙在艰险之中救了商洛,并意气风发地将石穆,贾豁杀死的时候,才知道那个被自己当成小白脸的无赖比之自己一向当作偶像的大哥,高出实在是太多了;待云中龙说出‘我若是想走,天下谁能拦得住我?’时,她才明白这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她甚至想着如果当时是她说出那句‘数万翟人大军尚且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就凭你们这些人可以留得住我们吗’,那份骄傲和自信,若是她的,该有多好;即使当他说‘如果她们任何一个人有所损伤,我必让你们血流成河,鸡犬不留’时,可以在他身边感受他的那份铁血和柔情,也是死而无憾了。更别说国君当着天下人的面宣布和他的婚事,是多么让人期待和幸福的事了。再想到这些日子来,与云中龙的接触,而他甚至不愿正眼看她,更不想和她言语,顿时,心有五味杂陈。可惜,她始终都没有明白云中龙的心思,对于他来说,自己所在意和珍惜的,才是最重要的,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如一国之君的卫文公,美貌女子陈飞,商欣,是死是活,全然不关他的事。

卫文公在云中龙他们走了之后,便悻悻地回宫去了。而校场上的众人也陆续散了,只是茶余饭后,街头巷尾,又多了一个精美的英雄故事而已。

云中龙几人回到司马府,众女均是欣喜不已,夏荷更是学着当时说话的语气,俏生生的模样煞是惹人喜欢,逗得大家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而冷如霜因为突然宣布的婚事,回家之后,便先回了房间,她确实还没有做好这种准备,抑或是出于女子的矜持。

见到吕梦雪虽然也是玉脸含笑,可是眼中明显有着忧郁,不由道“梦雪,你生气了吗?”

吕梦雪摇了摇头,道“涟漪哥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生气?”

云中龙上前搂着她,凝视着她道“梦雪,如果不介意,你愿意和如霜一起嫁给我吗?”接着又愧疚地道“我知道这样太自私了,对你们太不公平,可是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啦!”

218

吕梦雪转忧为喜道“既然当初跟了你,我心里便再容不下其他人了。”

云中龙顿时大喜,在她脸上一吻,道“梦雪,你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跟如霜去说说,我马上去找司马伯父谈谈我们的事,好不好?”

吕梦雪娇羞地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云中龙刚到门口,便遇上了刚刚回来的司马冷峻,于是将吕梦雪的事和他说了。

司马冷峻自从知道吕梦雪是女儿身之后,便已然默许了她的存在,何况她原本还是齐国的女公子,比之女儿更惹人怜爱,自然是当场应允了,并告诉他一个迟来的消息。

原来,当日司马冷峻和相国商辅对石氏进行捉拿之前,石英为求万无一失,入了王宫以丹药为饵,将卫文公骗了出去,交给了他一直视为秘密武器的叔你石穆,贾豁两人看管,以求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而他以往进献的丹药,自然也是两人提供给他的。卫文公沉迷丹药,遭人软禁全无知觉,反而更加器重看似仙风道骨的两人。石英却偷偷的带着老相好陈飞在外面风流快活,并想利用她的美色,贿赂朝歌城北门城守周伟,奈何遭到陈飞的拒绝,并被云中龙等人当场擒获,这才功亏一篑,便有了今日校场之事的发生。

接着,司马冷峻又告诉他,方才请王宫里的占卜师占卜,说是三天之后乃是最好的喜庆之日,于是便将三人的大喜日子,定在了三日之后。

又问他在卫国有没有什么人需要请来贺喜的,眼下云中龙并没有住所(房子),只有一辆简易的马车,好在没人会看不起,嫌弃他,而一切交给司马府来打理了。

云中龙想了想,便将黄埔等人以及阿秀的爷爷卫大伯说了出来,至于相国商辅与商洛等人,则毋须上他出面邀请了,想到外面的卫大伯,不心里一动,又想起了鹿台的那个假山里秘密,遂向司马冷峻要了一匹快马,便飞奔出城去了。

司马冷峻见他扬长而去,不由一阵笑骂,好处全让他得了,娶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为妻,并且声名大振,可是吃苦受累的事,还得自己这个老丈人来操劳。只是想到,如今朝堂之上,在知道了冷如霜和云中龙的婚事之后,几乎所有大臣都想着法子刻意讨好奉承于他,就连国君也多给了他几分情面,心中顿时便阔然开朗了。

云中龙飞快地到了鹿台旧址,来到了水潭边上,在确认四周无人之后,便下水扭动瓷瓶,进了假山的通道里面。眼见那些石块完好如初的堆放在巨石前面,便将它的尽数移开,再用力挪开巨石,使洞门彻底打开。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也许是太久没有通风透气,里面的数十具森森白骨,突然发出一阵阵脆响,尽皆化为粉尘,完完全全的落地归根了。饶是云中龙这等艺高胆大之人,遭此变故,也是有点愕然,正准备转身离开,猛然发现又有一方巨石横在前面,心中一突,难道秘密就在这巨石的下面。

走近看时,才知道这块巨石比之洞口那块还要大出一倍有余,竟是让人一整块从假山上凿切下来的,用劲一试,巨石被抬起了几公分,料想至少也有数万斤重。

既然已经知道秘密就在眼前,云中龙自然不会就此罢手,起身返回到了那片遮天避日的松参密林,选择了几颗大小合适的坚木,用飞云剑砍断,带回了假山里面的石室。

先用杠杆作用用长坚木将巨石翘起一角,固定住之后,再用圆圆地坚木作为轮子的代替物,塞进巨石下面,等一切布置完成,再一步步地向边上移开。

果然不出所料,在移开那块三四尺厚,**尺见方的巨石之后,底下露出了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往里一看,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只见巨石下面丈余深处琳琅满目,原本是一片漆黑的,可是里面有着数十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将里面照得通明,更有为数众多美玉散发着晶莹的光泽,以及多不胜数的其他宝石,珍珠,象牙,珊瑚,瓷器,金银器皿,以及几百个青铜箱子,里面的东西,不得而知,却必然是珍贵之物了,竟是一处天大的宝藏。

云中龙当初读书的时候,只知道起初商纣王聚天下之珍宝于此,费尽无数劳力,历时七年,才建成鹿台,之后武王伐纣,最后商纣在鹿台引火**,而鹿台也因此毁于一旦,周武王散鹿台之财于天下,却没想到当初所收集的奇珍异宝竟然全部埋在了这里。

就算是他对金钱没有什么追求,可是突然见到这么多的宝藏,也是难以无动于衷。良久,才将心境平静下来,运起先天功,拔出飞云剑,便纵身朝洞穴里面跳了进去。

出乎意料,里面没有什么机关,更没有一点危险,只是空气有点稀薄,不过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进了里面才发现,这宝藏比之自己所想要大得多,足有十几个足球场大小,心道看来冷如玉那丫头,还真是自己的福星,之前误打误撞,两人从翟人大军中逃了出去,又意外地发现水潭边的秘道,从而得知了石氏的秘密,现在更让她发现了这个天大的宝藏。这些都是当年商纣王从天下各处收集来的,现在没了主人,只要自己尽量用在维护中原百姓的生计之上,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他自然不会迂腐到有将所有宝物送给所有穷人的想法,随手选了七颗又大又亮的夜明珠,看到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也收在了怀中,又见到一对一模样碧绿色的翡翠马,心念一动,也收了起来,左右看看,尽管面前全是宝物,可是能让他怦然心动的东西委实不多,猛然发现角落里有一株红色珊瑚,立时欣喜地拿在了手中,再看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了,便轻轻一跃,从里面咣了出来。又把巨石称回原处,将坚木尽数带了出去,来到出口处,才明白那些白骨,应该就是那些把宝物搬进去的人,只是在他们把那块数万斤重的巨石放下之后,就被人从外面堵死了,这才会被人杀人灭口,化为白骨的,再将出口处的巨石搬回堵在洞口,便出了假山,将机关回复原位。

将坚木藏好,以便下次再用,再找到开始骑乘的快马,便向朝歌城内赶去。

云中龙回到司马府,便将那株红珊瑚当作礼物送给了司马冷峻,既然准备娶人家的宝贝女儿,自然应该送人家一件宝物才对。虽然他不知道,这红珊瑚的价值,但是能够放在秘洞里的东西,便绝对不会是凡品,再者自己看着还瞒上眼的。

司马冷峻也不知道,他突然从那里弄回了这么一样东西,只道他方才是出去买礼物去了,便笑呵呵地收下,并为了表示满意,特地里命下人将它放在大厅的最耀眼处。

这时,冷如玉刚好从大厅经过,见到云中龙所送的珊瑚,顿时忍不住好奇的跑过去,捧起来,左端详,右摸索的,那种认真的样子,很是叫人怦然心动。

云中龙见状,笑着道“如玉,你这里就不用我去再找你了?”

冷如玉这才发现他和父亲都在,不由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云中龙正色道“说起来,你也帮了我不少忙,送个小礼物给你。”说着,掏出那块晶莹剔透的白玉,握住她的纤手,放在她的掌心,见她疑惑地看着自己,又道“你叫如玉,而我无意之中发现的这块白玉,刚好和你相配,希望你以后可以事事如意!”

冷如玉握着有些温馨的白玉,痴痴地看着他,竟是忘了回应。

云中龙松开她的手,不解地道“怎么,不喜欢吗?”

冷如玉这才反应过来,心怕他会把玉要回去,紧紧握在手心里,道“当然不是,只是人家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珍贵的礼物,而且……”下面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

原来,司马冷峻眼见两人神情亲密,便走了过来,道“而且什么?”

冷如玉自小就聪明灵俐,本来是想说‘而且还是你送给我的’,可是她眼角看到父亲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眼下云中龙和冷如霜,吕梦雪三人的婚事,就在三天之后举行,她自然不会再添乱,让父亲生疑了。忙道“而且是这么有趣的礼物,比起爹娘送给我那些小孩子的东西好多了。”说着,如获至宝的将玉紧握在胸前,一下子跑得没影了。

司马冷峻顿时忍俊不禁,可是仔细一想,不对啊,云中龙不是要和二女儿如霜成亲吗,什么时候和小女儿如玉也这么关系亲密了,难道说他们也……转而不怀好意地看向云中龙,道“好小子,你要送礼物也应该是给如霜啊,这玩的又怎么一回事?”

云中龙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让人给识破,便嘻嘻笑道“如霜的礼物,我当然会送,只是准备到时候再要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才没有给她的。”

司马冷峻眼见他送的两样礼物都稀奇古怪的,听说要给二女儿一个惊喜,不由好奇地道“到底是什么礼物,快拿给我看看,休想在老夫面前蒙混过关。”

云中龙见躲不过,而且要是不让他先睹为快,他和冷如玉的事,还不知道怎么交待,当下便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夜明珠,拿在手中,光泽动人。

司马冷峻从他手上夺过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仔细看看,猛然道“你小子,该不会是刚刚跑到外面去从哪里买的假货,来骗我的宝贝女儿吧?”

云中龙也不能把宝藏的事轻易让别人知道,一把将夜明珠夺了回来,笑道“当然是假的了,你有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吗?”说着,将晾在那里,自顾自便朝外走去。

突然,一个侍女撞了进来,差点便撞到了他的身上,忙将她扶起,道“小心一点!”

那侍女看了看他,慌张地道“老爷,出事了,刚刚小五回来说,舅老爷被官府抓了。”

司马冷峻满是疑惑地道“什么舅老爷,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侍女惊惶失措地道“老爷方才要小五去‘悦来客栈’邀请客人,谁知在那里遇到夫人的兄弟周期,不知为何官府的人将舅老爷给带走了,所以他立刻叫人回来报信的。”

云中龙一听,原来是又是一个所谓的皇亲国戚,只不知道又有谁要倒霉了。却见吕梦雪带着夏荷,冬梅,阿秀朝着这里走过来,见到他便高兴的加快了步子。

阿秀焦急地走到他身边,带着哭腔道“云大哥,爷爷被人抓走了,你快救救他吧!”

云中龙心中一突,‘悦来客栈’当初被他给买了下来,后来交给了黄埔等人,虽然他们后来大多数人都去了防守城池,可是也留下了人手照看,而卫大伯却是一直被安置在那里,因此卫大伯一出事,便有人来司马府报信,阿秀她们才会知道的。刚刚听到侍女所说,难道卫大伯正是与司马冷峻的夫人的兄弟有矛盾,然后才会一起被官府所抓的。忙抓紧她的香肩,安慰道“相信我,没事的,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吕梦雪她们只知道他去找司马冷峻商谈事情,便没有再回去,这才找到这里来的。

司马冷峻闻言,心道这小子虽然能耐无人能及,可是软硬不吃,此事又很有可能牵连到小舅子,两者要起了冲突,那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夫人面前可不好交待,便道“既然如此,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好了。”

云中龙心想有他出面自是再好不过,于是一行人一同前往官府。就连刚刚已经跑了的冷如玉,也在知道消息之后,又跟了过去。

司马冷峻他们刚刚走进官府大门内便看到原本派出去邀请客人的下人小五引着一名面目还算是端正的中年男子,正是周期,朝外走了出来,见到他们立刻快速赶了上来。

219

小五恭恭敬敬地上前对司马冷峻行礼道“老爷!”又对冷如玉叫了声“三小姐”又对云中龙叫了声“姑爷”,只是这么一起连着叫出来。旁边的人倒也没有多余想法,只是那中年男子,先是嘻嘻笑着对司马冷峻道“姐夫,就这么一点小事,还要劳动你的大驾,真是过意不去啊!”略微惊讶地看了看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长相青葱可人的冷如玉,道“三丫头,都长这么大了,还嫁人啦!”这才正眼看了看云中龙一眼,虽然长相俊雅不凡,可是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听小五叫此人“姑爷”,又见两人关系确实不是一般的亲密,便很自然地以为这“姑爷”就是冷如玉的夫君了。

冷如玉难得地恬静地叫了他一声“舅舅!”

司马冷峻“哼!”了一声,道“先跟我到官府内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吧!”

周期这才发现同来的女子除了冷如玉还有四个,姿色都算得上绝色,尤其是其中一人非但天姿国色,美艳绝伦,更是典雅大方,超尘脱俗,自是吕梦雪了。只是此刻她们似乎都担忧着什么,而且很显然不是为自己的事,再听到方才司马冷峻所说,不由心中一阵打鼓。

冷如玉见到门口有一面大鼓,便即取下木槌擂了起来。

一行人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有着十余名衙役,分两旁站在那里,一个身穿朝廷官服相貌平常的男子,正是朝歌城城官吴能,匆匆坐到了高堂之上,脸上犹自带着浓浓的不忿,就像刚刚在做好事,没有得到满足一般。很是不悦地道“你等求见本官,所为何事?”

边上一个像是师爷的长胡子看到去而复返的周期,喝道“大胆周期,怎么又是你?”

周期也很是无奈,可是现在事情不是他说了算,只得把目光看向司马冷峻。

司马冷峻大步上前,道“大人,我等前来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吴能一声冷笑,道“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们一样,有什么事情不清楚不明白,便跑来责问本府,那本府往后岂不是永无宁日了?”

这时,那长胡子师爷比较精明,似乎看出这些人来历不简单,忙轻轻的扯了扯官员的官袍,小心地在他旁边道“这些人似乎来者不善,我看还是小心为妙。”

吴能满是不屑地道“不就是一些官宦子弟,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爷了。”

小五一听他口出狂言,顿时不满地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我家老爷无礼!”

吴能微微一怔,道“什么老爷,公堂之上我最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倒是旁边那长胡子师爷破为机灵,听小五说面前之人是他家的老爷,看着司马冷峻不由越看越像,小心地问道“请问,你家老爷可是当今的司马冷峻大人?”

小五很是自豪地反问道“卫国有两个司马大人吗?”

此言一出,长胡子师爷顿时惊骇不已,而吴能更是吓得从椅子上跌了下来。抹着冷汗,口中喃喃地道“司马大人……”忙跑到司马冷峻面前求饶道“司马大人,下官有眼无珠,还请您大人大量,宽恕我等!您想知道什么,请尽管问,下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虽然是文官,又为朝歌城内的城官,可是司马乃是众武官之首,又是手握重兵的实权人物,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城官,所能得罪得起的,这才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司马冷峻“哼!”了一声,道“今天是不是有个姓卫的老汉,被抓到这里?”

吴能正在努力联想,有没有这么一个人时,便听那长胡子师爷道“回司马大人的话,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说着打开卷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他们听。

据上面所说,卫大伯乃是因为与人通奸,意图谋杀,才会让人告到这里的,而他所通奸的对象,正是眼前这周期的一名小妾。两人的丑行被周期当场抓获,两人意图杀人灭口,被被害人侥幸逃脱,这才报官将两人一举抓获的。

司马冷峻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道“现在他们人呢?”

吴能眼见周期陪在司马冷峻身边,以为对他方才的判决太轻了,而有所不满,忙躬身讨好道“回司马大人,两名犯人现在关在牢中,等候明秋再作处决,如果大人有什么意见,可以和下官明言!”说着,一边挥手示意,让衙役将两人押上堂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名三四十岁的妇女,浑身是伤,样子只能算得上是秀丽,此时披头散发,倒也颇让人觉得怜悯,只是脸上给人烙上了一个“奸”字印,很是显眼。

刚被带到大堂,便声嘶力竭地喊道“我都已经全部招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众人只须一看一听,便知道事情有所蹊跷,多半怕是屈打成招的了。

阿秀听他们说爷爷和眼前这名妇女通奸,倒也是大吃一惊,可是左右一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再看这妇人都是如此下场,那爷爷的遭遇岂非更为不堪,不由心急如焚。

再过一阵子,便见两名衙役抬着一名老汉上得堂来,正是卫大伯,已经被人打得皮开肉绽,早已晕死过去了,此刻正一动不动像个死尸一般。

阿秀自幼与卫大伯相依为命,突然见此惨状,口中凄楚地叫声“爷爷!”,向前跑去,可是才走三步,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立时便缓缓的软倒。

云中龙早见她神情有异,大步上前,不待她晕倒在地,便将她搂在了怀中,平时听说见惯了官场黑暗,人世险恶,可是只要与自己无关,不牵涉到自己身边的人也就算了,毕竟这样的社会现实,会一直存在几千上万年甚至更久,根本不是说改变就可以改变得了的。转身把晕迷的阿秀交给吕梦雪几女,对那名长胡子道“立刻找人前来医治他!”

那名长胡子眼睛一溜圆,见没有人说话,司马冷峻也是点了点头,也不等吴能表示,便乖乖地叫上两名衙役亲自带着晕死的卫大伯前往医治去了。

云中龙又走到那名妇人身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替她解去身上的木枷锁,轻声道“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会帮你们的!”

那妇人刚刚见到阿秀叫卫大伯为爷爷,而云中龙又与阿秀明显关系匪浅,便知他所说属实,只是身上的痛楚,令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看向吴能。

吴能心恐她会说些于己不利的话,便朝这边走了过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有司马大人和本府在此为你作主,你太可放心直言。”

那妇人被他一看,仿佛让毒蛇给盯上一般,只觉后背一凉,连忙闭紧了嘴巴。

云中龙见状飞起一脚,也没怎么用力,便将吴能踢飞十几步远,口中骂道“叫你多事!”又转身对那妇人道“你放心说吧,我保证不会有人敢再有人因此而责罚你。”

那妇人见他一脚便将高高在上的城官直接一脚踢飞,环视一圈,发现现场竟然没有人敢为他喊冤叫屈,就连那些衙役也只作不见,心下也是大怔。

这才慢慢道“奴家本为邓氏,乃是朝歌城内的营妓,前些日为周期老爷所赎成为他的小妾。昨日随他住在了‘悦来客栈’。今日一早,奴家起来为老爷准备热水洗漱,由于太久没有从事体力劳动,在提水上楼时,不慎从楼梯上跌倒,幸遇那位好心的客人相扶,这才没有受伤。”说着,很是感激地看了一眼卫大伯离去的背影。

接着又道“可是热水却全部倒在了我们两人的身上,奴家对他又是感激不尽,又是抱歉万分,眼见他的衣裳湿了,而天气又太冷,便想帮他湿了衣服除下,哪知道刚好周老爷起来看到这一幕,便叫人将我们带到了这里。然后,周老爷便告我们通奸,后来那位小兄弟,也赶了过来。”说着,一指旁边的被叫出去邀请客人的小五。

小五便点了点头,道“小的当时刚刚赶到‘悦来客栈’,便见有衙役将他们二人和舅老爷带走,于是一面找人向司马府报信,自己就跟到了官府。”

司马冷峻嘴角一笑,对小五道“这一次,你做得很好!”

小五忙行礼道“多谢老爷,这都是小的该做的。”

那妇人(邓氏)又道“初时,城官对我们还良言相问,后来得知周老爷是司马大人的妻弟之后,根本不问我们话,便先将我二人一顿毒打,偏听偏信周老爷,还让我们认罪,如果不认,便接着毒打,最后,他被他们打晕死过去,再用他的血以手指在供书上画了押,而奴家实在是抵受不住便全部招认了,事情就是这样子了。”

云中龙心知果然如此,便对剩下的衙役道“先把她带去养伤再说。”

司马冷峻见她被人带走,便转向周期,怒斥道“她方才所说,是否属实?”

周期在他面前毕竟有些害怕,便道“我好不容易才将她从军营中赎身出来,哪知道她居然敢背着我那老头勾勾搭搭,两人的神情确实是暧昧不明的。”

司马冷峻也是一阵头痛,不由看向云中龙道“涟漪,这事,你看怎么处置好?”

缩在墙角的吴能一听,顿时魂飞魄散,以他方才踢自己的情形,要他来做决定,自己的命运必然是悲惨的了,而且只怕今后都难以再翻身了。

云中龙想了想,其实这事情本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吴能这狗官太过趋炎附势,才会整出这屈打成招的事故来,而周期虽然有错,可是他本身也没有什么不可原谅地,再者他是司马冷峻的妻弟,眼下自己就要与冷如霜成亲,自然要给他留几分情面了。

便道“此事主要还是因吴能不问青红皂白,屈打成招而生,我看将此人痛打一顿,再将他赶出朝歌,至于其他人,也就算了吧。你觉得如何呢?”

司马冷峻还真怕他会对周期下手,虽然自己对他不甚在意,可若是在自己面前出现什么事故,一来面子上过不去;再者夫人那边也不好交待,眼见他只是要求将吴能责打免官,而不再追究周期的责任,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便道“此事就由我来出面处理好了。”说着,便领着周期,小五两人走了。

也曾叫了冷如玉一声,可她应了声,却是迟迟不迈动脚步,也拿她没有办法。他与作为百官之首的相国商辅也算相交不浅,两者又有姻亲关系,想要罢免一个小小的城官,对他来说,其实不过小菜一碟而已。

云中龙也带着晕迷的阿秀及吕梦雪几女暂时去了‘悦来客栈’。

过了不久,便有衙役将敷好伤药的卫大伯送了过来,虽然还没有恢复清醒,可是气色已然好了很多,倒是阿秀怒急攻心,竟是久久未曾醒来。

当初,黄埔等人离开之时,这里便交给了陈皮暂时打理,又重新请了侍女,在翟人大军败退之后,便打开门做起了营生,这才有了方才的那场纷争。

周期原本还想在云中龙的面前摆摆长辈的架子,显显准舅舅的威风,可是对方一脚将城官吴能踢飞十几步,也把他的好梦踢没了。心知这年轻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但心里却是倍加的不痛快,只以为对方是借着准岳父大人司马冷峻的大旗,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遂作无意地道“姐夫,你这未来女婿可真是厉害,怎么比你似乎还要威风一样?”

司马冷峻也是混迹官场数十年的人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怎么在意,淡淡地道“他今天已经算是很给我面子了,不然,你以为你方才能那么轻易脱得了身。”

周期这才领会到云中龙并不只是凭借司马冷峻的关系而发横,而是自己有着非同小可的身份或是实力,不由好奇地道“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司马冷峻嘴角一笑,道“事情以后你就会知道的,总之,你最好不要惹恼了他,否则谁都救不了你。”便转话题,道“对了,我所发的喜贴这么快就收到了?”接着又道“不对啊,听方才说你昨天就到了城内,怎么可能那么快呢?”

220

周期一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姐夫,我天就出来了,之所以到朝歌来,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前段时间翟人大军围城,我根本就进不来,才一直拖到现在的。”

司马冷峻听他说‘请’,便知事情必然有些棘手,便道“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便听周期缓缓的道“大概在一个月之前,我弟弟周到和堂弟周折,两人突然离奇失踪,就再也没有回过家里。后来有人说,看见他们和附近的马贼黄埔等人混在一起,可是我们派人到马贼的老巢打探,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了,所以才会想到找姐夫你来想想办法的?”

司马冷峻脸色一凝,道“我知道了,会替你想想办法的。”猛然想起了什么,道“等等,刚刚你说马贼的头领叫‘黄埔’?我怎么这么耳熟啊!”

周期点了点头,道“就是他,姐夫你在哪里遇到过这人吗?”

司马冷峻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当初就是黄埔领着陈民来报告石英一家的秘密,才让他们下定决心抓人的,他们二人似乎听云中龙的调遣,难道此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中觉一阵头疼,便道“这件事你以后先不要再提起,特别是在你姐面前,知道了吗?”

周期也不是傻子,可也只能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毕竟,现在周氏大多数时候,还要这个姐夫多帮衬帮衬才行。周氏本来是周朝开国之后的王族大氏,可是慢慢地也就变得分散,衰落了,到了卫国这一支他这一代,虽然勉强还算得上是一个世家大族,可是最为显耀的也就是朝歌城北城门的城守周伟了,其次便是嫁与司马冷峻作为小妾的周维了,只是不久之后司马冷峻的原配早逝,才让周维成了夫人的。

司马冷峻让小五带周期先去了司马府,自己去找相国商辅一起商讨与翟人大战之后的诸多事宜,并顺便将吴能屈打成招的事给他提一下。

这些日子,卫人击退翟人,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而司马府更是要在三天之后举行一场盛大婚事,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而大家都知道,司马府这个新姑爷,乃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英雄,不但助卫人击败了翟人大军,也将大奸臣石英一脉尽皆铲除了。

夜渐渐深了,‘悦来客栈’里,夏荷,冬梅先后睡了过去。事情太过突然,原本准备送给她们的翡翠马,都忘记给了,只得先和夜明珠一起收起来。

吕梦雪见云中龙坐阿秀的床前,握着她的手,不由一阵唏嘘,上前道“涟漪哥哥,你不用太担心的,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息,我来看着她就好了。”

云中龙轻轻一笑,将她搂紧,道“梦雪,没事的,我就是不想让她太担忧,等她醒来的时候,可以看到我们,然后告诉她卫大伯已经没事了。”

吕梦雪只觉心中也是一阵感动,道“涟漪哥哥,你真好!”接着,又将樱红的小嘴附在他耳边小声地道“你和她昨夜是不是已经……”

云中龙微微一惊,道“你都知道了?”又笑道“本来是想和你的,可你已经睡了。”

吕梦雪颔首道“昨天夜里突然醒了过来,发现你们不在,而后今天早上我看到阿秀腿脚有些不适,所以就想到了。你们是不是太那个了?”

云中龙暧昧地一笑,道“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吕梦雪一声娇嗔,道“我才不会让我你欺负我呢?”

云中龙伸手便去搔她痒痒,给她一躲,故意抓住了她胸前的饱满,看着她美到极处的脸庞,感觉着丰满处妙不可言的触感,顿时心下一荡,便将紧紧地搂在胸前。

吕梦雪象征性地一阵粉拳捶在他的胸口,娇躯挣扎了两下,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声令人**蚀骨的吟声。

便在这时,床上的阿秀“嗯啊!”一声,悠然醒了过来。

两人忙收敛心神,云中龙关心地道“你醒来就好了,身子好点没有?”

阿秀点了点头,担心的问道“爷爷,他现在怎么样了?”

吕梦雪上前道“你放心吧,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现在就在一楼的房间里休息。”

阿秀略微地放下心,朝她笑着点了点头。又挣扎着坐起身,一双美丽的大眼中满是期待看着云中龙,道“云大哥,可以带奴家去看一下爷爷吗?”

云中龙与吕梦雪心知她实在是放心不下相依为命的爷爷,便一左一右将她扶到了楼下,到了卫大伯的房间门口,却发现里面还亮着昏暗的油灯。

阿秀正想推门进去,却被他拉住了,低声在她们耳边道“里面有人!”说着,带着她们到了窗外,只见卫大伯静谧地侧身躺在床上,气色红润,呼吸顺畅,显然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床前一个中年女子伏在桌上,已经睡了过去,正是今日所见的邓氏,也不知她是出于感激,还是歉意,在治好自己的轻伤之后,便到了这里主动服侍起卫大伯来。

阿秀见状,会心地一笑,虽然说不上是倾国倾城,可也是娇美如花,心想爷爷一直孤苦伶仃,现在有个人甘心情愿地照顾他,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三人替他们关好窗户,回到房间,阿秀猛然便向两人跪倒。

云中龙尽管始料未及,可也是迅速地将她托了起来,疑惑地道“阿秀,你这是干嘛?”

阿秀顿时热泪盈眶地道“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人这么真心地对奴家好过。”她自幼受尽剥削压迫,父母先后死去,又差点被圆球所逼,云中龙两人不但无偿为她们免去了沉重地债务,一直对她照顾有加,这次又帮她救出爷爷,现在更是为免让她担忧,这么晚了,还一直陪伴在她的床边,怎么能让她不感动流泪?

云中龙左手拥着她,右手抱着吕梦雪,道“傻瓜,既然我们在一起了,就都是一家人,你老是叫‘奴家’,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呢?”

吕梦雪也道“就是,本来人本身就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的,何况是自己人呢?”

阿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道“谢谢,真的很谢谢你们!能够遇到你们,真是我和爷爷,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尽管她也见过有的人凭借美貌,而成为大户人家的妾室,可是对方所付出都是有目的的,一旦被玩腻了,或是年老色衰之后,她们的命运依然是非常悲惨的。

云中龙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早点睡吧。”

吕梦雪忍不住打个呵欠,一副慵懒娇媚地样子,让人颇为心动。

三人也没有再去找寻房间,而这里的床也足够大,便三人再度大被同眠。以往太多是和衣而睡,而此时却均是只着亵衣相拥而眠。

吕梦雪终究是身娇体弱,不一会,便传出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沉睡了过去。

阿秀也许是方才晕睡得太久了,加上爷爷的事了了自己的心愿,此刻很是精神兴奋,怎么也睡不着。

良久,突然间她转过身,仔细端详着身边近在咫尺仰面而卧的云中龙,缓缓的伸手带着点金黄色的手臂,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他高大的鼻梁上刮着。

云中龙自然没有那么快睡着,就算是沉睡状态,也不会没有感觉,可是又不想当着吕梦雪地面与阿秀翻云覆雨,只得假装睡着,鼻腔内发出一阵阵细小的打鼾睡声。

阿秀见他丝毫没有反应,慢慢的将他放在肩膀旁边的手臂摊平在床上,再微微支起上身,神色紧张地凝视着他平静而俊逸的脸庞,在他嘴唇上轻轻地一吻。

云中龙心中一阵暗笑,心恐她会知道自己醒着而难堪,于是继续装睡。

阿秀在确定他已经睡熟了之后,不由又开始蠢蠢欲动。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之下,颤悠悠地将他手臂拿了过来,心中忐忑不安地将手掌放在自己太半袒露在外的之上。

云中龙顿时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还得拼命努力压制自己内心强烈的欲念,以为她把玩了一会,见自己没有反应,便会失去兴趣,玩腻了。

阿秀朝他微微一笑,便即晕睡了过去。

云中龙原以为她身体素质很好,才会如此放纵自己的**,哪知道她完全是为了迎合自己,不由一阵懊恼,看着她倦极而睡的样子,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又为她盖好被褥,便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这才发现,天早已大亮,正想神不知鬼不觉,潜回原来的房间,却见一个俏丽的女子闯了出来,正是夏荷,见到是他,不经意的道“又去哪里做坏事了,也还知道回来啊。”

云中龙心下理亏,更不想和这小丫头大清早地拌嘴,猛然想起尚未来得及的送出去的那对翡翠马,便拿了出来。

在她面前晃了晃,道“今天怎么起来得那么早,对了,这些天你老是和我作对,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咱们化敌为友好不好?”

夏荷双手将翡翠马抢了过去,然后机警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那对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的的翡翠马,嘴角一扬,不屑地道“就凭这么两个小玩意,还想收买我?”

云中龙看着她那副丝毫不为所动的形情,差点忍不住要大笑出来,道“也行,既然你不喜欢,那我送给别人好了。”说着,就要上前将马夺过来。

夏荷急忙将翡翠马掩上身后,挺起小胸脯,道“不行,既然都是被我给撞见了,你就休想再拿这东西,去诱骗别的女孩子了。”

云中龙轻轻一笑,道“那也好,不能诱骗别的女孩子,就用来诱骗你好了。”

夏荷顿时一阵娇羞,气急地骂道“臭流氓,大色狼,滚远一点!”说着,转身推开门,跑了进去,又将房门死死地关上了。

便听房间内,吕梦雪疑惑地道“小荷,你在和谁说话呢?”

夏荷正想着他方才所说的话,慌乱地道“还有谁,我刚刚看到那大坏蛋出去了。”

云中龙也没想到她还会替自己圆谎,不由一笑,走开了。

不一会,便从客栈里取来了各式早点,推开房间门,便走了进去,道“都起来了没有,我给你们带早点来了。”说着,便将早点放在桌上,朝着正在梳洗的吕梦雪走了过去。

吕梦雪回眸一笑,登时百媚丛生,道“涟漪哥哥,辛苦你了,再过一会就好了。”

云中龙走到她的身后,按着她柔若无骨的双肩,将头靠近她绝美的脸庞,笑道“梦雪,你本来就是天生丽姿,国色天香,根本不用浪费时间去打扮的。”

吕梦雪娇笑道“涟漪哥哥,你说话可真动听。”

冷不防一边的夏荷,一手抓着肉包子,狠狠地咬上一口,好似吃着某人的肉一般,道“我看某人应该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安好心才对。”

吕梦雪早已习惯了她与云中龙的拌嘴,便笑着道“我方才好似看见有人送你东西了,怎么不拿出来,让大家一起看看呢?”

夏荷咂咂嘴,随意地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早就扔掉了。”

便见冬梅惊讶地拿着一对翡翠马,走了过来,道“好精致,好漂亮的小马!”心念一转,已经想到了是他送的了,却道“这是谁送给我的啊?还会放在我的衣柜里。”

夏荷忙道“那是人家送给我们的。”说完,才知道自己露馅了,忙道“大家吃早点先!”

大家都心知肚明,便都是笑而不语,吕梦雪好奇地道“阿秀,去哪里了?”

云中龙忙道“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我让她睡在隔壁的房间了,咱们先吃吧!”

几人一道吃过早点,又去看过安静睡着了的阿秀,这才闲了下来。

直到了午后,阿秀才渐渐地醒了过来,吕梦雪叫人为她早已经准备了吃的东西,看到她娇弱不堪的样子,顿时担忧地道“阿秀,你还好吧?”

阿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想要从冬梅的手上接过碗,却是丝毫没有力气。

221

夏荷疑惑地道“昨天你不是好很多的了吗,怎么现在反而更加厉害了?”

阿秀俏脸绯红,却是掩饰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染了点风寒吧。”

云中龙哪想到她会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迎合于他,心里也是一阵内疚,从冬梅的手上拿过碗,边喂阿秀,边道“这其实都怪我,我没有好好照顾她,真是很过意不去。”

阿秀半倚在他的胸前,默然吃着他喂的食物,虽然身子如灌了铅一般,动一下也是艰难,下身更是一阵阵酸麻,可是心里感觉满是温暖和甜蜜,眼神却根本就不敢看他,心怕吕梦雪三女会看出破绽来,她是昨夜欢爱过度,才会如此虚弱的。

吕梦雪三女尽管都是冰雪聪明,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是那般。

卫大伯在邓氏的细心照顾下,身子很快就好了起来,而两人相处融洽,时日一久,两个可怜人,便此成双成对,倒也是成了一桩美事。

阿秀身体素质终究不差,又有云中龙的照顾及运功疗治,到得第二天,便渐渐地恢复如初了,只是从此以后,对男女之事,难免有了又爱又恨的复杂心思。

想着离开司马府已经有了近两天,云中龙便带着吕梦雪四女返回司马府。

几人刚刚走到大厅门口,便见到商欣拉着冷如冰,好奇地问道“大嫂,这株红珊瑚可真美,以前怎么没看到过,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时,冷如玉陪着二姐冷如霜走了过来,听到她的赞美,再看到两人的喜欢,艳羡之情,不由得意地道“大姐,你们回来了。对了,这是大侠,前两天送给爹的。”

商欣一听是云中龙送的,顿时心里满不是滋味,便又不以为然地道“这东西虽然好看,可是就凭这么一株简陋的珊瑚,就想把如花似玉的冷氏二小姐娶走,这也太简单了一点吧!”她知道云中龙无论人才,武功,胆略,智谋,都比大哥高出不少,这才故意出来挑刺。

冷如霜闻言,脸上一变,随后淡淡地道“不管他送的是什么,他是什么人,既然木已成舟,就算是和他一起去要饭,我也会跟着他的。”

商欣一时无言以对,讷讷地笑着道“冷二小姐,可真是痴情。”

便在此时,司马冷峻与相国商辅正从书房走了出来,对她们围着红珊瑚倒是不甚在意,见到门口的云中龙几人,便笑着抱怨道“好小子,好处全让你给占了,害老夫为了你的婚事忙先忙后,你却躲起来坐享其成,实在是太不厚道了吧。”

云中龙一阵语塞,忙歉意地道“真是不好意思,伯父,让你多操心了。”

商辅一拍司马冷峻的肩膀,酸溜溜地道“在老夫面前还用演戏吗?你这是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对云中龙道“臭小子,怎么还叫伯父呢?”

司马冷峻抚须一笑,道“当然高兴,明天就是大喜之日,岂有不高兴之礼?”又对云中龙大笑道“你们回来得正好,忙了这么久,这声‘岳父’总不能少了我的吧。”

云中龙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方才又听到冷如霜所说的话,倍加得心里惬意。顿时,大步上前,躬身为礼,大声叫道“岳父大人,有劳了!”

司马冷峻满意地笑着,连连道“好,好,真是太好的!”

冷如霜与冷如玉见到他们回来,也朝父亲的身边走了过去。

相国商辅这才看到那边的孙女商欣,心下一阵失落,原本他的一腔心思,如今却成了泡影,眼角猛然看到那株红珊瑚,不由欣喜若狂向前急步赶了过去。

众人均是一惊,也不知道他一向老成持重,为何突然如此失态。

相国商辅来到红珊瑚前,左右端详了一阵,又仔细地看了几遍,这才仰天叹道“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可这分明就是真真正正的红珊瑚之王……”

司马冷峻见他拿着云中龙所送的礼物,时而叹气,时而自言自语,还以为他突然犯了什么病,左右看了看,遂上前小心地道“相国大人,你没事吧?”

相国商辅小心翼翼地将红珊瑚放在桌案之上,才转过身教训道“你这个混小子,真是捡到宝物而不自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司马冷峻的大女儿嫁给商辅的孙子,他叫自己混小子,也没什么不妥,只是面前这么多小辈,难免脸上有些挂不住,不服气地道“什么宝物,不就是珊瑚吗?”

相国商辅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这是珊瑚没错,不过是红珊瑚之王,乃是当年商纣王亲征东夷之时,所获得最珍贵的进贡之物。”

司马冷峻心下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云中龙,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初时还以为他是从外面随便买的小玩意而已。有些迟疑地道“此话当真?”

相国商辅不由一阵好笑,道“还好是老夫识货,要是让别人捡了便宜,你哭死去?”接着又道“也难怪,如果不是对以往的事情有所了解,确实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它的来历,只是令老夫好奇地是,这么一件稀世珍宝,怎么会重现人间,还会出现在这里的?”

冷如霜,冷如玉这才知道云中龙所送的并非什么寻常之物,而是稀世珍宝,不由都把目光看向他的方向,而冷如玉更是心想当初他送给自己的如意玉,可能也是珍贵的宝物,虽然对她来说,心意比价值更为重要,但是对于在外人的眼中来说,自然是越稀奇越好了。这就像自己所爱的人送你一个木偶,和送你一颗硕大的钻石一样,尽管在你看来或许没有多大的区别,可是在外人看来,差别就不是一点点了。

商欣听爷爷如此对这红珊瑚垂爱有加,却也相信他所说的真的了,以云中龙的武功,能力,想要什么东西没有,连一国之君都不放在眼中,区区一样稀世之宝,又算得了什么?只是爷爷说大家不识货,她也说不清是自己不知道云中龙的厉害和可贵,还是说他不知道自己的美貌和温柔了,竟也是痴痴看向了那个一直不愿正视的人。

云中龙见众人都把目光看向自己,心道虽然眼前的人都可以说是自己人,可是万恶的金钱,若是他们知道了那个宝藏,事情又会发展成怎样,实在是不愿去多想。便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们不迟。”

司马冷峻不由一阵尴尬,当初他还以为随便找个东西来搪塞自己,哪知道是自己不识货,好在他也算是老脸皮厚,亲热地拉着他,道“对,咱们到书房慢慢说不迟。”

众人也只得各自散了,那株红珊瑚自然也被司马冷峻搬到了书房之中。

相国商辅早已在书房与司马冷峻说完了正事,也便先行回去了。

商欣陪着大嫂冷如冰,眼见冷如玉陪着二姐冷如霜,与吕梦雪,阿秀,夏荷,冬梅,几个大大小小的美女,聚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而她自己反成了最为寻常之人,这对她一直自以为美貌,高贵的感觉来说,很不舒适,便找了个借口与冷如冰走了。

司马冷峻进了书房,便惊喜地道“好小子,怎么给老夫送这么重的礼?还不告诉我?”

云中龙也不知道这珊瑚的来历,只觉得在众多宝物之中看着顺眼,便道“娶你的宝贝女儿,自然应该是稀世珍宝了,不然,你岂不是亏大了?”

司马冷峻不由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道“你说给如霜一个惊喜,到底是什么?”心想他送自己的礼物,都如此不俗,给新婚妻子的礼物,当然不会是寻常之物了。

云中龙神秘地一笑,对他勾了勾手,等他靠近过来,才小声地道“都跟你说了,我要给她一个‘惊喜’,又怎么可以告诉你呢?”说着,坏笑着扬长而去。

云中龙在司马冷峻处,得知石氏除了给石雄留下两名子嗣外,其余人尽皆被处死了,在石雄,石英,石穆先后死去之后,石氏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城官吴能也被免职,驱赶出了朝歌城;再有就是商洛,黄埔等所有在击败翟人大军中立有功劳之人,尽都得到相应的官职和封赏,而相国商辅,司马冷峻在朝中的地位更加稳固,在一定程度上架空了国君的作用,原本年迈的卫文公在经历了校场之变之后,精神更是不济,又加上少了石英所供的丹药,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甚至于好几天都不上朝议事。好在相国商辅,司马冷峻两人对卫国忠心耿耿,没有什么异心,不然,卫国就真有可能换天了。

司马冷峻与相国商辅本来关系就不浅,现在两人更是权倾朝野,卫国众臣对两人都是小心谨慎,对于三天之后的盛大婚事,也是积极参与其中。

大婚如期举行,司马府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这次大婚的人气前所未有,规模空前,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三人一起成亲,要知道在春秋时期,当时盛行妻妾制度,实际上是一妻多妾的行式,还从来没有人一次娶两个妻子的。

当日,除了卫国国君卫文公心不甘情不愿的,派内侍送了100两黄金作为贺礼,其他朝中大小臣子都前来祝贺,并送上厚礼一份,相国商辅及孙子商洛了,自然也是重要的客人了,而一向喜欢炫耀,显摆的商欣,却不知何故没有出现在婚礼上。

黄埔,陈皮等人,以及卫大伯,邓氏都前来帮忙,一起分享其中的喜悦。

云中龙与两位新娘子拜过堂,再与司马冷峻,相国商辅等人行过礼,便告罪一声,将所有的应酬交给了他们,自己去找两位美娇娘交流感情了。

对于他的古怪行径,所有人都是见怪不怪,更没有人去胡乱说些什么了。

婚宴从午时开始,直喝到几近夜深,才先后散去,倒也是宾客尽欢。

云中龙身着大红袍子,推开吕梦雪的闺房,便走了进去,房间里正烧着熊熊的炭火,整个屋子里,都暖烘烘的。阿秀见他进来,起身迎上前,为他解下外衣,又在桌上斟上两杯酒。吕梦雪头上盖着红布坐着床沿,夏荷,冬梅两个一左一右,陪在身边。

他缓缓的端起两杯酒,对着三女道“阿秀,小荷,小梅,你们先去睡吧。”

因为是大喜日子,没有再和他吵嘴,阿秀一阵茫然不知所措,倒是冬梅连忙道“这怎么可以,我们必须在服侍你们洞房之后,才能去睡觉的吧。”

云中龙与她们相处日久,也不好多说什么,又不能当着三人的面和新娘子翻云覆雨,便朝床边走了过去,坐在吕梦雪的身侧,把酒杯放在一旁,双手轻轻地揭起了红盖头。

只见,伊人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双深邃而明亮如波光流转的眼眸,正柔情地看着自己,嘴角轻笑,露出两个浅浅而迷人的酒窝儿,端的是艳如桃李,美若天仙,正是今晚大婚的新娘子之一吕梦雪。

吕梦雪被他将头上的红布揭开,见他痴痴地看着自己的脸庞,在炭火的映衬下更显红润,不由道“涟漪哥哥,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你不高兴吗?”

云中龙这才醒过神来,忙笑着道“我就是太高兴了,突然间发现你比平时还要美上三分,所以才会一下子被你迷住了心智,失了神的。”接着,又贴在她耳际,柔柔地道“梦雪,现在是不是方便了,我可是等了好些天了的噢!”

吕梦雪听爱人如此赞美自己,心中很是受用,到了此刻,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是非经历不可的了,而且她也一直期待着,很是娇羞地嗔怪道“鬼才信你!”目光看向正伺候在一旁的阿秀身上,他们两个人发生的事,又怎么可能瞒得了她的眼睛,只是不说破他而已。

云中龙一怔,猛地端起旁边的两杯酒,一手递过去,道“亲爱的,咱们来喝合欢酒!”

这时,阿秀和夏荷,冬梅走了上来,道“让我们来伺候新郎新娘就寝吧!”

222

吕梦雪似乎早料到事情会如此,绝美的脸庞露出期待而又羞不可抑的神情。

云中龙才明白,在这春秋时代,夫妻合欢是需要作妾的在一旁观看伺候的,阿秀自幼便为女奴,可以作为一个如此男子的侍妾已经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奢望了,而夏荷,冬梅,虽然与吕梦雪情同姐妹,可是名义上终究还是主仆,就算是两人尚小,可也由不得她们不在房伺候两人。顿时,感到头痛,阿秀也就罢了,发育成熟不说,还已经和自己发生过关系了,也无须对避嫌什么;夏荷,冬梅两人就不一样了,她们是侍女,应该跟随自己的主人陪嫁,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他一个接受过现代思想教育的青年才俊,对于她们年纪尚幼,还不到十四岁,身体根本没有发育完全,真要当着她们的面进行男欢女爱,心理上还真是有点障碍,这简直就是对祖国美丽的花朵的一种荼毒嘛。

看着夏荷青葱可人的脸蛋上一片平静,根本看不出喜怒哀乐,倒是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冬梅,脸上有所期待,殷勤地便要上前为他宽衣解带。

吕梦雪略显紧张,又有些许兴奋地静静地坐在床边,默默地凝视着他。

云中龙一把将她搂紧,便猴急地去解她的衣裳,突然又转过头对正傻眼看着的阿秀,夏荷,冬梅三女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阿秀迟疑不决地道“不用我们在边上伺候吗?”

云中龙忙道“去吧,去吧,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做的!”

冬梅见他的一副色急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笑,朝着满是娇羞的吕梦雪一眨眼,又将前面的阿秀推走,才拉着姐姐夏荷先后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云中龙从床边走到了窗边,轻轻打开了窗户,只见夏荷,冬梅,阿秀三人正紧张而又好奇地在窗下静静地挤在一起,偷听着房间里的声音。

原来冬梅忍不住好奇之心,但是一个人又不敢在房间外偷听,这才拉着姐姐夏荷一起的,阿秀见两人迟迟不见踪影,回头一找,才发现她们正在新房的窗下。

吕梦雪正以为他赶走三人好与自己亲热,哪知道他只是伏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吻了吻嘴唇。然后突然走到了窗口,顿时不解地道“涟漪哥哥,怎么了?”

窗外有人,自然瞒不过云中龙的觉察,凝神一听,发现竟然是她们,不由好气又好笑,看到她们三人似乎心有不甘地落荒而逃,遂回头笑道“没什么,刚刚有三只小猫咪在窗外偷听。”说着,将窗户重新关上,微笑着向她走了过去。

吕梦雪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嫣然一笑迎上前,扑进他的怀里。猛然想起了什么,道“涟漪哥哥,你说如霜,她现在是不是正在新房等着你?”转而又道“其实,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现在你又先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了。不如,你先去陪陪如霜吧,我还有她们几个陪着,我不想你冷落了她。”

云中龙握紧她的纤手,道“我不会冷落她,更不能冷落你,要不我们一起过去好不好?”

吕梦雪吃惊地道“这怎么行,我还没听说过有新娘新婚之夜不在新房过的。”

云中龙嘻嘻一笑,道“现在不就有了吗?”不由分说,抱紧她,在边上拿起一件宽大的风衣,将她裹挟在身前,便朝冷如霜的闺房走了过去。

今夜,司马府灯火通明,喜气洋洋的一片,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所有的客人都已经先后散去了,就连那些家仆也躲在哪个房间里烤火去了,两人很快便到了房间门口。

云中龙在木门上敲了三声,便听到一个既有抱怨,又是欣喜的声音,道“是谁!”

他识得是冷如玉的声音,原来她一直陪在这里,叫道“是我,快开门!”

冷如玉打开门一看是他的样子,不由一惊,“咦!”的一声,又道“怎么她也来了?”

云中龙松开吕梦雪,走进房间内,道“我怕如霜会等久了,所以就带她一起过来了。”

冷如玉突然间踮起脚尖,在云中龙的耳旁道“大叔,你可要好好对我二姐噢,不然小心姑奶奶饶不了你!”说着,对他张牙舞爪一番,便扬长而去。

云中龙对她是又爱又伤脑筋,转过身将门反拴上,冲着正对自己使眼色的吕梦雪一笑,怀着她便朝坐着床边,红布遮头的另一个新娘子冷如霜走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11月末了,天气变得又干又冷,尤其是晚上的时候,颇有点天寒地冻的感觉,房间内生了炉火,整个映衬红通通的,温暖如春。

缓缓地揭开冷如霜头上的红布,轻轻地捧着的她娇美的脸庞,只见佳人如玉,媚眼如丝,正出神地望着自己,见到一旁的吕梦雪,不由惊奇地道“梦雪,你也在?”说着,美丽的脸蛋儿,现出一抹红润,实在没想到自己近乎发春的一幕,会落在她的眼中。

云中龙为免两人尴尬,便笑着道“时候不早了,两位娘子还不替为夫宽衣?”说完,朝着正在摇曳的油灯微微一吹,火光应声而灭。

吕梦雪与冷如霜只觉眼前一黑,哪里想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可是不等她们反抗什么,便已经被他先后抱上床,然后自己往上一扑,拿起崭新的被褥盖在三人的身上。

哪知,两女只为他脱下外衣,又不约而同把自己外衣脱了,便如临大敌的躺在床上。

云中龙知道两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而且还是有着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必然会很局促不安。为了缓解两人的紧张情绪,便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小笑话,便左右看了看两人,轻笑道“这样好不好,我给你们出两个很简单的问题,如果答对了,就随便你们脱不脱衣裳;但是答错的话,就得乖乖的把衣裳脱了,知道吗?”

吕梦雪聪明伶俐,自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便道“噢,涟漪哥哥,我今天喝多了,有点头晕,要不你和如霜两个玩,我来公平的决定谁胜谁负,好不好?”

云中龙早有预料地道“当然不好,既然这样,那你先帮我宽衣好啦!”

吕梦雪心想给他宽衣总好过自己宽衣,再者当日在齐国也不止一次替他宽衣解带过,这对她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便点了点头,摸索着帮他衣裳都脱了下来。为了让他对自己的举动满意,竟是连亵衣亵裤也脱了个精光,纤手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强横健壮的身体。而因为情况不同,这次的经历,比之当初所有的经过加起来,都要更为情意涌动。

云中龙感觉两女的手都放在她们自己胸前,心怕触摸到自己,强忍住笑道“好了,现在我要问问题了噢,都小心的听着啦!”

冷如霜有些疑惑地道“真的很简单吗?”

云中龙极为满意地笑了笑,仿佛成功捉住一大群羊的灰太狼一般,道“当然了,我怎么会骗你们呢?”又转过头,对吕梦雪道“梦雪,准备好了没有?”

吕梦雪惊诧地道“我刚刚不是已经给你宽衣过了吗?”

云中龙忍不住笑道“是啊,我又没说替我宽衣,就可以不用回答了,还以为你急着想干什么好事情,所以才特地勉为其难地配合你的。你看,我对你多好!”

吕梦雪笑骂一声,“无赖!”说着,便朝他身上一阵轻捶,这才记起他身上一丝不着,忙羞郝地停下手,嘟着小嘴,假装气恼地看着他。

冷如霜落井下石地笑道“就是,梦雪,你这不是故意占他便宜吗?”

云中龙伸手搂着两女,得意的道“好了,开始了,为了公平起见,这次把先回答的机会交给如霜,事情是这样的以前有一个很有学问的夫子,带着几名弟子四处游历,有一天他们来到了一处村子,然后见到一个正在洗涤衣服的村姑,便想向讨要一点食物。”

那村姑见几人衣着不凡,似乎蛮有学问,便道“想要东西也行,不过你们得识字才行。”

几名弟子一听,均是大笑道“大姐,您就放心吧,我们夫子别的识得不多,偏偏就是没有什么字,是他识不得地。”说着,均是大笑不止。

村姑也是一笑,道“那要试了才知道。”说着,便将衣服放在地下,拿起一块木板平放在头顶,双脚成八字,然后双手平摊成一字,道“那你们说说这是什么字?”

云中龙朝着冷如霜努努嘴,道“如霜,是不是很简单,你说是个什么字?”

冷如霜早在想了,脱口而出道“是不是‘天’字?”

云中龙不置可否,道“那几名弟子当时均是得意忘形地大笑,也是这么说的,原来这么简单,一个‘大’字,上面多一横,不就是个‘天’字吗?”

村姑摇了摇头道“不对,应该是个‘吞’字。”

吕梦雪与冷如霜想了许久,才明白下面那个‘口’的意思,不由都是一阵忍俊不禁。

云中龙则趁着两女发怔的时候,将边上的冷如霜身上的衣裳除了个干净。

冷如霜原本便想到会有如此一着,想不到会是这般别开生面,当下半推半就,也就一副愿赌服输的神情,任由他摆布自己的娇美身子了。

云中龙眼见一个美女就这么落在自己的魔掌之中,接着讲道这时,那个夫子向前对村姑行礼,道“果然是同道中人,很好,现在我给猜个字,如果你猜对了我们几个人帮你做一个月的免费帮工,要是你猜错的话,只要让我们饱餐一顿就可以了。”

村姑一听,还有这等好事,便眼睛一转,狡黠地道“好,不过我一个乡下女子,识不得多少字,你只能让我猜一些简单一些才行。”

夫子抚须一笑,道“那是当然!”说着,双脚成八字张开,双手摊平成一线,胸有成竹地道“那你猜猜,我现在这个又是什么字?”

云中龙说着,便朝吕梦雪望了过去,道“梦雪,该你了噢!”

吕梦雪不由道“不就是个‘大’字吗?”

冷如霜似有所悟地道“不对!”然后越过云中龙的身子在她耳边小声地道“‘太’字!”

吕梦雪慌忙改口道“对了,不就是个‘太’字吗?”一副千真万确的样子。

云中龙顿时大笑起来,道“哈哈哈,你们太小看我了,其实是个‘木’字!”

吕梦雪与冷如霜好不容易,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而她身上的衣裳也被他一一解除。

云中龙边脱着吕梦雪身上的衣裳,边道“其实你们女子身上两个优点……”

冷如霜见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便好奇地问道“什么优点?”

云中龙出手奇快,迅速抓住她的两个饱满地玉女峰,笑道“就是这两个了!”接着,放开手,继续脱吕梦雪的亵裤,道“不过,你们女子身上还有一个漏洞。”

吕梦雪正不知方才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正想问他,便觉得他的手已经抵达玉门,才知道他所说的原来是那里,忙伸手去遮掩自己的神秘之处。

哪知,他动作更快,身子往她身上一伏,坚硬无比之物便被她握个正着,叹气道“我呢,虽然优点,但是好在有一个长处。所以我就应该抓住你们的优点,再用自己的长处,填补你们的漏洞,这样才算得上是完美无疵。”

吕梦雪感慨万端地道“小荷说得没错,涟漪哥哥你就是一个大坏蛋,大流氓!平日里装成一个大好人,大英雄,这回把我们可骗得惨了。”

冷如霜也是故作疑惑地道“就是,平时看他那么正经,原来骨子里是个大色狼来着。我可要叫如玉那丫头,小心你一点才行,不然被你吃了还不舍得?”

云中龙将两个的绝色娇娃搂在身边,肆意怜爱,忍不住大笑道“你们已经上了我的贼床了,现在想要悔过,是不是太迟了点啊?”

223

看着吕梦雪与冷如霜两女媚眼如丝,任君采摘的娇羞模样,云中龙忍不住兴奋不已地吟唱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两女只道他潇洒风流,哪知他竟然还有如此文才。吕梦雪立时为之一愣,细细地咀嚼着其中的味道,冷如霜也是一怔,不一会儿,便娇笑道:“好美的诗,好猥琐的人啊!”

云中龙听她调笑,也不着恼,轻佻地笑道:“好猥琐的对白,好美的人啊!”

两女登时被逗得娇笑连连,却也对他的文才,另眼相看,也更是心里高兴了。

云中龙左右一顾,嘴角一扬,道:“两位美人,谁先来?”

吕梦雪被他火热地目光燃烧的厉害,往里一躲,道:“你们那天在瑶池不是已经……”

冷如霜闻言略有羞涩地分辨道:“没有,那天我们什么也没做,真的!”

云中龙笑道:“是啊,如霜,”

可是若想要两个女子毫无芥蒂的与自己相处在一起,那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尤其是这两个女子都是那么高贵优雅,姿色非凡。

好在两人曾经有过一段令人好笑的误会,彼此也算是惺惺相惜,又都是气度不凡的女子,才能如此相安无事,甚至于比之前关系更为密切。

次日清晨,看着左右两个娇艳绝伦初为人妇的美女,在自己怀中安睡,饶是他远非常人的心智,也不自禁地兴起一种自豪和满足感。

不一会儿,冷如霜便悠然醒了过来,见他正满是柔情地看着自己,忙伸出一双如白藕的玉臂,将手掩在自己的脸上,心中既有不安,又有一种幸福甜蜜的感觉。

云中龙轻轻将她的纤拿开,又小心地把她的手臂塞回温暖舒适的被褥之中,柔声道:“睡得还好吗?是不是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冷如霜将头枕在他的手臂处,靠在他的胸口,摇了摇头道:“嗯,就是有些不太习惯身边突然多睡了一个人,慢慢地就会好了的。”

却听另一侧的吕梦雪喃喃地道:“涟漪哥哥,我这是在做梦吗?”

云中龙在她额头一吻,道:“当然是真的了,难道你占了我的便宜,就想不认帐吗?”猛然记起所带的夜明珠,便取了出来,分给两人一人一颗硕大的珠子。

两女见状一愣,均是爱不释手的将光溜溜,明亮亮的夜明珠握在手心里。闻言均是忍不住一声娇笑,与他笑闹一番,更显柔情蜜意。

在此期间,由相国商辅,司马冷峻主持下,大封有功之士,商洛因为领兵作战有功,被封为卫国最年轻有为的大将军,加上他一表人才,剑法高超,出身高贵,又是司马冷峻的大女婿,一时风头无两;而黄埔等人抗击翟人有功之人,也被录入军中,给矛适当的官职。

倒是云中龙乐得清闲自在,众人在敬仰他的同时,也无不羡慕他艳福匪浅,亦有不少自认美貌的女子,对他神而往之。此后,卫国民间便多了一个无所不能的神话故事。

面对着相国商辅与司马冷峻权颂朝野,卫文公也是无能为力,加上忌惮云中龙对他不利,更是惶恐不安,抑郁寡欢,只得日夜享乐,沉醉于美女和美酒之中。

至于‘悦来客栈’,就全权交给了卫大伯打理,如此一来,邓氏便理所当然的成了老板娘,而他们有了司马冷峻和黄埔等人的关照,也不会有人敢太过放肆。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有点乐不思蜀的云中龙,这日找来两位娇妻以及阿秀,夏荷,冬梅,冷如玉几人,便道:“我曾经答应过兰馨,会帮助晋公子重耳回晋国继位,而且还有人在那边等着我,所以找你们过来,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办好?”

吕梦雪初为人妇,更显娇艳绝伦,想也不想的道:“涟漪哥哥,既然当初选择了和你在一起,除非你有一天不要我了,不然我是不会和你分开的!”

云中龙紧搂着她,爱怜地看着她,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怎么可能会抛下你,只是当初跋山涉水的那份艰难,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们受苦的。”,

冬梅猛然道:“就像你说的,当初我们都能走过来,为什么现在就不行呢?”

想到要翻山越岭,冷如霜心里便有些打鼓,小心地道:“要是真有那么难,不如就不要走了!一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不比什么都好吗?”

云中龙点了点头,歉意地道:“如霜说得没错,你们跟着我,非但没有享受到什么乐趣,反而常常令你们担惊受怕,现在又要你们随我颠沛流漓,四处流亡,真是对不起你们。”

却听冷如玉道:“大叔,你错了,你可能不知道,只要有你在身边,不管是多危险,多困难,我都会觉得很安全,很温暖,你会带我一起去吗?”

云中龙想不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又见吕梦雪几女也先后纷纷点头,对她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当是一起去度蜜月吧!”

夏荷不解地道:“什么是度蜜月啊?”

云中龙轻轻笑着,也不好跟她们解释这个,便道:“就是一起温馨,浪漫地去旅行。”

阿秀甜蜜地一笑,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启程,要不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云中龙想了想,道:“那就三天之后吧,你们只要带一些日用之物和换洗衣裳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好,再怎么说,也不能又让你们去餐风露宿。”

吕梦雪几女相视一笑,便一起去收拾东西,准备三天之后的远行了。

既然准备前往曹国,便得选好交通工具,当然最好的便是骑马而行,既方便,又迅速,只是路途遥远,加上多是柔弱女子,只得另想他法。

当时所谓的马车,大多就是一匹马拉着两个木轮的简易木板车,然后在边上用木板围了起来,虽然可以代步,却根本不能遮风挡雨,而为了这次远行,也为了在度蜜月的期间可以更舒适。

云中龙特地里找人制作了一辆四个轮子,足有二米高宽三米长的房车,为了方便更是在最后边隔出一个狭小的空间,用来作为临时方便之途,并选择了三匹俘获的翟人骏马作为拉车之用。

当晚,便将远行的计划告诉了司马冷峻一家,他本是见惯生死离别之人,虽然有些舍不得两个女儿,可是二女儿如霜已经嫁人了,也就不可能再多作挽留,而小女儿如玉虽然很得他关心,可惜她渐渐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只好忍痛随她们去了。

再者,他也知道云中龙不是池中之物,而在小小的卫国,也难得有什么发展,自然是欣然应允了。

倒是司马夫人周维,眼见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都要远离卫国,不免既是担忧,又是不舍,最后众人只得答应她,尽快回来看他们,这才作罢。

云中龙又另找时间到了相国府,与商辅,商洛等辞行,却是再没有看到那个以前经常针对自己的商欣,不由将头一晃,便从相国府走了出来。

又从鹿台旧址的假山下的宝藏中取了三百两黄金,两箱细小精美的奇珍异宝作为路资和应急之用,想到这么多宝物,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私人仓库,还真有点头痛,怎么把它们全部花出去,为天下百姓可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在几天,吕梦雪,冷如霜,阿秀,冷如玉,夏荷,冬梅也是欢欣而又期待地一起准备好所有人的日用之物和衣物,别的东西也就一檓未取了。

对于正处于新婚燕尔的云中龙等人,转眼即到。

是日,天气晴朗,旭日方升,在司马冷峻一家,卫大伯夫妇,黄埔等人的送行下,云中龙七人遂他们依依不舍地告别,这才便踏上了去往曹国的路途之中。

云中龙赶着那驾自己亲自设计,在当时可以说是前无来者的豪华马车,车厢内坐着吕梦雪,冷如霜,阿秀,冷如玉,夏荷,冬梅六女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倦怠之感。因为考虑到途中可能会翻山越岭,而且大家都是自己人,也就没有再雇佣车夫驾驶马车,而这么重要且艰巨的任务,自然就落到此行唯一的男子云中龙身上。

一行人踏着晨光,一路向前,碧空万里之下,是一片辽阔无边的荒原,此时,已经是公元前638年二月末了,在柔和的阳光照耀下,大地金黄满地,格外萧瑟。

兴起之时,吕梦雪,冷如霜等一个个从马车上下来,枯萎干燥的草地上嬉戏,你追我赶,犹如六只美丽的彩蝶在精美的油画上舞蹈。

欢声笑语,惊起草丛中的不知名的小鸟雀,凭添几许欢笑。

云中龙赶着马车,跟在她们身后,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只见几女兴趣盎然,全然不知疲惫似的,几女累了,便回到马车,歇息一下,与他分享她们在草丛中所找到的快乐,饿了便吃了干粮,更不用担心饮水的问题。

七人且行且走,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便已经夕阳西下,晚霞映在身后,将她们妖娆地身躯拉得老长,天空,荒原,红灿灿的一片,分外的美丽动人。直到天色全然变黑,吕梦雪几女才回到马车上,云中龙眼看时间不早,这才找了一处地方暂时歇息。,

他知道在历史上曹国大约在卫国东南位置,从朝歌城池出来之后,便一路向着东南方向而行,虽然没有指南针,也没有笔直的大路可行,可是他们一路上只当作度蜜月旅行,游山玩水,也就不着急赶时间,只是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使他们不得不在好的天气里尽量多的赶路,以免再抵达曹国前遭遇雨雪等恶劣天气。而他也知道太阳都是从东方升起,就算晚上看不到北斗星,也无所谓,更不会在茫茫荒原之上迷失了方向。而且这里是大多是平原地带,就算是没有畅通的大道,也不至于像当初从齐国到卫国一般跋山涉水,餐风露宿。

吕梦雪,冷如霜方为人妇,阿秀亦是初经人事,对于鱼水之欢,自是乐此不疲,只要一有机会,便会尽情欢乐,好在云中龙已经学会了先天功第六重,男女之事,已经是随心所欲,无往而不利了,这才能将三女应付得游刃有余。

夏荷生性好动,丝毫不觉得无聊乏味,比之上次好了许多,冷如玉更是难得有机会出外游历,一路上也是喜形于色,沉醉于大自然的美景之中;冬梅虽然温柔喜静,不太喜欢在外闯荡,可是眼见大家均是其乐融融,她也就被她们所感染了那份愉悦。

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人烟和零散地村落。走得四五日,就大多是荒无人烟的荒原了,甚至根本就找不到路的痕迹了。好在这次,作好了远行的准备,非但不用担心食物,饮水的问题,就算是天寒地冻,也对他们不会有什么不利的影响。

再走了两天,渐渐地进入了山林之间,马车已经行不通了,云中龙等人只得弃了那辆极为奢华的马车,只留下些必须品,而黄金和宝物,衣物等等都由三匹马驮负,他将三匹马用布条联在一起,以免受惊走散,自己牵着马,为了防止突然出现的猛兽伤害和惊到吓吕梦雪六女,便令她们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开始徒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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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自然就没有坐马车那么舒适了,尤其是冷如霜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环境,饶是云中龙在起先之前,便告诉了她们此行可能会遇到许多困难和艰险,也实在料想不到会是这么一番场景。尽管生命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那种在丛林地带中穿行的滋味,也绝不好受,纵使如此,她也没有抱怨什么,而是与吕梦雪一起互相搀扶着向前行走。

为了照顾她们虚弱的身子,只得放慢了行进的速度,又有他在前面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些许困难,也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了。而为了能让她们在逆境中有个更好的心境向前行进,云中龙便开始断断续续地跟她们讲故事。女子大多喜欢美丽,动人,又有点忧伤,甚至是凄婉的故事,于是便和她们讲起了《梁山伯与祝英台》:

士族小姐祝英台,排行第九,是父母唯一的女儿。生得聪明娇美、活泼灵秀、纯真执着。从小喜读诗书,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她不甘世俗,不让须眉,千方百计说服父母,女扮男装去杭州读书。出门不久,即遇上曾在月老寺邂逅的会稽穷书生梁山伯。梁山伯出身平民,家道中落,幼时父亲因治水身亡……

云中龙的功力深厚,说话声音不大,可是吕梦雪六女却是有如话声就在耳旁,听得清清楚楚,她们很快就被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痴情所打动,也渐渐地忘却了身旁的不适。

冷如霜开始还以为他说的是自己误把吕梦雪当成男子的事情,遂疑惑地看了看他,待听到入神处,全然忘了疲累,似浑不知身在何处了。当她听到为了祝家庄日后的安宁,英台强忍莫大悲痛,答应听从母命。山伯、英台二次楼台相会。英台一反常态,向山伯敬酒三杯,祝山伯早日找到如意娇娘。山伯见势不对,银心告诉山伯,英台已许马家!山伯听到,如雷轰顶。英台哭倒山伯怀中。山伯怒斥英台。英台道出英齐已死,为了爹娘和祝家,自己已无力反抗。山伯茫然绝望,吐血而归。为了母亲,他强撑身体。可当听到文才与英台婚期已定时,竟一口鲜血染红了桃花。四九送来被山伯鲜血染红的巾帕,英台急欲奔去,祝员外为了山伯劝阻了英台。不由热泪盈眶,竟是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吕梦雪,阿秀,夏荷,冬梅,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也是一阵黯然神伤。

良久,冷如玉好奇地道:“那他们这一对痴情男女,最后没有在一起吗?”

山伯躺在病榻上,看着四九带回的红绫和上面用血写着的“此生分离,此情不渝!生不同衿,死当同穴!“十六个字。他极力想要活下去,却已是回天无术。山伯留下遗书给母亲,独自一人来到河堤的桃花林。当众人赶到时,他已经带着对英台的思念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大婚之日,英台与文才约法三章,要去祭拜山伯坟茔。孰料文才不守信诺,暗中改陆路为水路,把花轿抬上了船。船行至九龙墟,瞬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这里正是山伯安葬地。?英台奔至坟前,用鲜血在山伯的墓碑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她仰天长呼,请天地作证,今日在此,英台嫁给山伯为妻。坟墓突然裂开,英台随山伯而去。天地间,只见两只盘旋盈舞的蝴蝶,相伴相随,永不分离,千年万年……

云中龙说完这结局,自己心里也是一阵黯然神伤,不由忘情地叹息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饶是他两世为人,可老天似乎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最终没有和雨婷在一起,已经足以令他抱憾终生了,而到了这春秋时代,虽然身边从来不乏美女,可是最让他魂牵梦萦的成若诗,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如今却是陌路殊途,阴阳永隔了。

吕梦雪,夏荷,冬梅,她们见过他当初在成若诗,紫罗兰离世之时,最是消沉,神伤的一幕,也就对他格外的有一种心疼,努力想要安抚他的心理;而在阿秀,冷如霜,冷如玉,她们看来,他一向是无所畏惧,无所不能的,大多数时候,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坚韧而又冷酷的感觉,有时候更是冷血无情,但总的来说,他都是一个常人难以接近,无法理解的存在,却没有想到他也会如此多情伤感。表面上他是一个俊逸无双,潇洒自如,傲视众生的绝世高手,内心深处又是这般情感丰富,为情所伤的多情种子。

云中龙见她们都是一脸的忧伤的茫然不知所措,勉强一笑,道:“事情走到今天的样子,其实也不是我的本意,也许对你们来说是很不公平的,你们会不会怪我?”

吕梦雪闻言走到了他的身前,朝身后一指,道:“涟漪哥哥,你看,前面的路不管多困难,多坎坷,我们都一起走过来了,难道以后的路,你就舍得丢下我们不管吗?”

云中龙心中一震,是啊,过去的终究是回不去了的,想起当初对秋月她们所说的‘满目山河空望远,不如怜取眼前人’,遂道:“当然不会,我只是担心你们会怪我。”接着又道:“这个故事还有一首好听的歌曲,我教你们好不好?”

吕梦雪六女欣然应允,并拿出琵琶和声演奏《梁祝》,声音悦耳,弦律优美,将这段凄婉动人的千古绝唱,演唱得有声有色,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众人在茂密的丛林中,相互携手,欢声笑语,踏歌而行。

在丛林地带行走了三天,终于又看到了平原地带,就在他们快要走出丛林的时候,发现前面有几处浓烟滚滚的升起,心知发生了什么事,便加快赶了过去。

云中龙等人到得近处,猛然听到一声女子的惨叫,便见一名身着简易盔甲的大汉,意犹未尽地将带有血迹的长剑插回腰间的剑鞘之中,他前面是一个近乎赤身裸体的年轻女子,两条健壮白皙的大腿,横陈在眼前,煞是惹人注目,只是她颈项处一道可怖的裂口,鲜血正在汩汩地往外流着,而生命也似乎已经渐渐地随着血液而流逝了。

大汉紧紧腰带,唾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又对边上的数十名属下道:“赶紧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事,然后放火把这里全烧了,记得把那几个男人的头给我砍下来,嘿嘿,这可是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也是这次远征的功绩所在!”

那数十人眼见头领干脆利落地将那名女子给杀死,原本有所期待地好戏提前结束了,更没有可能再捞上一点什么便宜纷纷应诺,便要各自分头行事。

猛然,一个淡雅地声音响起,道:“别人的人头,你们是没有机会再拿了,还是小心一点自己的狗头吧!”云中龙眼见此情此景,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了,不管这些人是什么人,但必然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也能看出他们只不过一些普通士兵而已,这才领着吕梦雪,冷如霜,冷如玉,阿秀,夏荷,冬梅六女现身出来阻止。

那些人听到他的声音均是一惊,待看到他身后的六女,顿时,一个个像打了兴奋剂的小强一般,直接无视前面的男子,目光狂热的看向她们几个。

那大汉笑着对身边的属下道:“天啊,我这是在做梦吗?”

那属下贼头贼脑地样子,猥琐地笑道:“队长,我也不知道,就算是做梦也是美梦吧!”

其中有三名胆大包天之人,更是直接向他们走了过去。

云中龙自然不会等他们靠近,随意一掌挥出。他此时此刻的武功,已近出神入化,便是高雄那等绝世高手,也没人敢直撄其锋,更不用说这些寻常的汉子,再是铜皮铁骨,又如何承受得起他的一掌,只是不知者无畏,他们自己不觉得而已。

只听,“碰!”地一声,三人应声而飞;便见面前满是血雾,残躯断肢,四散开来。

方才众人因为看到六个绝色美女失了魂,现在云中龙随意地一招,更是把他们吓得傻了眼,依他们的眼界,自然难以相信能有如此强横无比的力量,直接将人轰成碎片。

既然动了手,就没想过留下活口,云中龙纵身一跃,飞云剑一扬,便是一式‘剑气寒霜’,那些人将散未散,而这一式酸辣范围极广,除了那队长和身边的两名护卫,其余数十人,尽数化为血沫,连一点残肢末节都没有剩下。

那两名护卫如见了鬼似的,也不顾队长,便没了命的往前面的两匹马处逃奔。

云中龙随手一式‘惊鸿一剑’,那两名护卫刚刚奔出四十来步,便被身后凌厉的剑气所击中,只听一声“啊!”地惨叫,两人均被拦腰而斩,只因剑气速度太快,两人死有先后,可是被击中几乎在一瞬间,所以惨叫声也是同时发出的。于是,只能听到一声了。

那队长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打不过,逃不了,只道是上天看他们残暴,这才有天神下凡惩罚他们的,忙跪倒在地,虔诚地祈求道:“大神,求求你放过我吧,这一切都是我们将军下的命令,完全跟我无关,千万不要伤害无辜人啊!”

冷如玉被他的举动逗乐了,娇笑道:“大神?就你们这样,还无辜?”

猛然一个声音道:“正是,他们这些畜生,禽兽不如,如果是无辜的,那么我的妻儿老小,又有何罪,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们?”不一会儿,便见一名三十来岁衣衫褴褛的一身猎户打扮的男子,从不远处的草丛里爬了出来。

那队长惊奇地道:“你又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男子一声惨笑,道:“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你刚才所杀女子的丈夫,那些老人的儿子,那些孩子的父亲,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说着,走到云中龙面前,跪下道:“大侠,请您为我们主持公道!”他自幼在山野中长大,与野兽为伍,虽然对外界人士了解不多,却并如何相信鬼神之说,倒是觉得他更像是游历世间武功绝世的大侠。

云中龙轻轻一笑,道:“我不是什么大侠,也不会为你主持公道,我所做的只不过是看不过眼罢了。对于你的境遇,我很无奈,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把这个人交由你处置。”

那队长听说,把自己的生命交给那名男子,心想刚刚才杀了人家的家人,自然不可能会饶过自己,也顾不得云中龙那鬼神莫测的武功了,猛地起身,就朝远处逃跑。

男子缓缓站起,不慌不忙的从背掏出一支箭,便朝他的后心射去。

那名队长只跑出不到三十步,便后心中箭,身子停顿了一下,又想向前逃,再奔出几步,就一口鲜血喷出,就此倒地毙命。

男子对云中龙一躬身,又朝队长尸身处走了过去,弯下腰,将他的人头割了下来。

云中龙将那两匹马牵了过来,看了看神情有些忧伤,又有些疲累的吕梦雪和冷如霜道:“走了这么久了,应该是到了曹国境内了,你们骑马休息一下吧。”说着,牵着串连在一起驮着宝物,黄金及日用衣物的那三匹马,将东西整理好,由两匹马驮负,便在前面引路,

六女一阵商议,最后吕梦雪与冷如霜共乘一骑,冷如玉与冬梅共乘一骑,夏荷与阿秀共乘一骑,因为冷氏姐妹都骑惯了马匹,倒也不用另外由人牵着马儿,缓缓的跟着他的身后。

夏荷看着那名男子正用那队长的头颅祭祀死去的亲人,不禁道:“那人好可怜哦!”

却听阿秀道:“像现在这世道,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看了看前面渐渐远行的背影,又道:“赶紧走吧,他们都已经走出那么远了。”拉着她,便向前跟了上去。

一行人神色都有些沉重,开始在荒原上行走,倒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大概走了有半个多时辰,猛然听到夏荷道:“你们看,那人跟在我们后面呢?”

225

云中龙早知道那男子跟了上来,不过他也不想多过问,眼下她们看到了,自然不能再作不理,便道“走了这么久,大家休息一会儿再说吧。”将马绑好缰绳,见大家都下马在一旁休息,又从马背上取了两锭金子,便朝那人走了过去。

那男子见到他,很是惶恐不安地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想跟踪你们的。”

云中龙将两锭金子扔给他,道“那些人已经全部死了,你拿这些,去做点小买卖吧!”

那男子没想到他会无缘无故给自己这么大一笔财富,愣了会,笑着道“现在我妻儿老小都已经死了,有再多的金银财宝,又有什么用?”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道“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如果不嫌弃,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云中龙心中一动,他们对曹国的一切全无所知,若是有个本地通,那自然可以少走许多弯路,而眼前这人又像是猎人,应该是常在这一带走动的,便道“也好,我希望你可以带我们尽快到达曹都陶丘,到时候,会给你报酬的,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别的心思。”

那男子连连应诺,毕恭毕敬地跟在他后面,而后开始带领他们向外走。

阿秀见云中龙将那人领了过来,便好奇地道“方才都是些什么人,怎么那么没人性?”

那男子头也不回的道“他们根本不是人,就是一帮畜生,我们原本都是一些良民,只因为躲避战争才到了这里作了猎户,哪知道那昏君是怎么想的,派出大军来到这里,却什么也不做,后来他们更是烧杀抢掳,无所不为了。”

云中龙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他们都是曹国的军队,应该是听说翟人大军攻打卫国,心怕翟人会灭了卫国之后,再攻打他们才会派大军到这里的,而曹国大军又不敢与强大的翟人大军交战,所以只能一直躲在这里。”接着又道“方才那队长说‘取男子的人头,并说‘那是远征的功绩所在’,如此说来,他们是想用这些无辜者的头颅当成斩杀的翟人来邀功了,那么他们也必然已经知道翟人退走的消息,这才准备回师了。”

那男子露出惊讶地形色,道“原来大侠,你一切都知道了。”

那名男子自称胡不归,方才回来的路上已经见过许多百八十为一队的士兵,他们到处杀人放火,并把男子的头给割了下来,挂在马上,没想到自己的家人,也遭遇了不幸。

冷如玉疑惑地道“看你的样子,他们在欺负你妻子的时候,你便在一旁,那你……”

胡不归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道“跟我一起出去打猎的有五个人,当时他们四个忍不住冲了出动,然后都被杀了,而我如果出去,也是一样的结果,最重要的是要是我们所有人都死了,那么就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为我们报仇了。”

冷如玉转过身看向前面的云中龙,道“大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云中龙闻言一愣,心想这人如此能够坚忍,着实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却听边上的吕梦雪娇笑道“这个我知道,他一定会冲出去杀了那些人的。”

冷如玉穷追猛打地问道“如果明知道是送死,还会吗?”

吕梦雪想了想又道“他当初便是如此,我想应该不会差的。”又看向前面的云中龙,道“涟漪哥哥,你说呢?”她当初正是因为他不顾一切闯王宫救秋月,才对他产生好感,而在灵山之上,为了成若诗更是九死一生,好在奇迹般地突破了自己,这才转危为安的。

冷如玉不依不饶地道“你自己都不是很确定,我要大侠自己说。”

云中龙有些无奈地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不是很想回答你,但是也许你们心里都想知道我的答案。”看看几女脸上都是一副期待的神情,又道“如果今天有人将我们都抓住,而且生还的可能,那我宁愿和你们死在一起,也不愿意苟活下去;但是在一般的情况下,明知道是送死,那我想也不会站出来;当然只要一丝希望,我就绝对不会放弃。”他说的正是心里所想的,如果是自己真正所爱的人,那么他必然会陪她同生共死,也不会抛下她,可是眼下身边的女子越来越多,若是随便为了一个女子,便将自己置之不顾,那对其他女子来说,非但不公平,也是很不负责的,所以才会有如此一说。

胡不归真想说“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可是他没有那么强的表达能力,只能仰望了。

云中龙见六女有所思,有感动,便看向他道“现在你的仇人都已经死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对了,这里是哪里,到陶丘大概要多久?”

胡不归略一沉默,道“我听人说前面的山林便曹国和卫国的交界处,从这里到曹都陶丘,以你们现在的脚程,有我带路的话,快则五天,慢则七天可到。至于复仇,我倒是想将曹军下令的那个狗屁将军杀了,甚至于若是有机会还想……”

云中龙想着以他们现在的速度,一天行走大概三个时辰,也就是五六十里的样子,而此时的曹国已经是一个小国,连中等国家都算不上了,大概也就只有那么一点大。

冷如玉见自己问过之后,大家都有点沉默,便也觉得自己方才太过固执了,虽然没有人抱怨她,可她也很不喜欢这种气氛,便随着大家一起往前走了。

好在天公作美,这几天尽管天气已经非常寒冷,可是对于准备充足的一行人来说,不会有什么影响,而有了胡不归的引路,也省走了许多弯路,行进的速度也就变得快了,途中也没有再遇上曹国出征的军队,或是其他的散兵游勇。

到得第四天正午,一行人远远地便见到一座高大的城池矗立在前方,城门头写着两个古体字,正是曹都‘陶丘’。其时,曹国比之卫国更为弱小,陶丘更比不得朝歌城高大雄厚。

胡不归看着城门处来往络绎不绝的行人,一副很是繁华的景象,再看看自己衣衫褴褛,便停下脚步,走到云中龙身前躬身道“恩公,您的大恩大德,小人实在不知如何才能报答?前面就是陶丘了,小人就不陪你们一起进去了。”

云中龙看了看城池,又看了他一眼,道“既然都到了曹都,就顺道进去看看再说吧。”

胡不归点了点头,道“那小人就等你们安顿好了,再离开好了。”

进得城内,果然是人潮拥挤,街市繁华,他们一入城,便引起了城内的骚动。

前面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累累,接着一个俊逸非凡的青年,背着一柄长剑,牵着两匹驮满东西的骏马信步而行,后边则是六名姿色各异的美貌女子,如此奇特组合,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几人在众人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之下,来到了一家客栈,那些人这才慢慢散去了。

云中龙先将两匹马拴住,便转身先后将吕梦雪,冷如霜,阿秀,夏荷,冬梅从马背上搀扶了下来,又看了犹自坐在马上的冷如玉一眼,道“还不快点下来?”

冷如玉不依地道“为什么,偏偏就是不扶我下来?”

云中龙被她说得一愣,几女之中,只有她和冷如霜会骑术,所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可要说出这个理由,相信她也不一定会理解过来。

却听夏荷略有羡慕的道“那是因为你比我们都厉害,所以才不用别人帮忙的。”

冬梅忍不住娇笑道“不如,就罚他今晚给我们如玉美人侍寝吧。”

冷如玉再是顽皮任性,也被她说得俏脸绯红,利落地从马上一跃而下,就去追打她了。

吕梦雪,冷如霜,阿秀,都被她们逗得忍俊不禁。

冬梅自然知道她的厉害,慌忙躲闪到吕梦雪与冷如霜身后。

冷如玉给搔到痒处,哪能就此善罢甘休,,遂不依不饶地缠着两人转圈。

冷如霜见云中龙略有无奈地笑看着自己,待冷如玉再次从面前经过时,猛然伸手拉住,道“如玉够了,你要是再疯,我们可就把你赶回家去了啊!”

冷如玉毕竟还是有点惧怕二姐,只得停下脚步,紧绷着一张鹅蛋形俏脸,一双明亮的凤眼气鼓鼓地瞪着不远处惊惶失措的冬梅。

冬梅只不过是和她开个玩笑,哪知道她如此不经激,突然小跑到正摇头轻笑的云中龙身前,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一嘟,转身又含羞地对他道“要是你不怕被她们责罚,今晚来我房间吧!”然后冲目瞪口呆地冷如玉努努嘴,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云中龙看着面前这张像尚未成熟带着白里透红的苹果脸,玲珑可爱,又微貹带着些少女矜持,颇有点明明做了坏事,却又不忍心责怪的意味,着实让人心动不已。

目光又从吕梦雪几女身上扫过,只见她们太多是见怪不怪的神情,不由一阵好笑,心想三个女人一台,何况她们六个姿色不俗的美女呢?从马背上取下各自的衣裳包袱给她们。

吕梦雪幸灾乐祸地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包袱,嫣然一笑道“涟漪哥哥,难得这丫头的一腔心思全在你身上,干脆你就如了她的愿吧。”

冷如霜见他看向自己,不由笑道“你不用看我,反正我也管不着,随便你得了。”

后边的冷如玉见他拿着自己的东西,便上前一把夺了过来,一声不吭地走到了一边。

云中龙又将阿秀的包袱交给她,待要将夏荷,冬梅两姐妹的衣物给她们,却发现两人都躲闪了起来,便道“小梅,还不快点过来把东西拿走?”

冬梅红着脸,低着头,将两人的衣物接过,好奇地道“我姐去哪了?”

不一会儿,便见夏荷双手捂住脸从一匹马旁闪了出来。

冬梅诧异地道“姐,你刚刚跑到哪里去了?”

夏荷根本不搭理她,猛然走到她面前将衣裳一把夺过,抱在胸前,遮挡住了大半张脸,没好气地道“求求你,不要跟我说话,实在是太丢人了!”

冬梅疑惑地道“姐,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吗?”

夏荷急忙躲到吕梦雪身后,道“你还好意思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竟然敢做出那么不知羞的事,你以后不要说认识我。”可爱的脸蛋上,一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神情。

吕梦雪,冷如霜,阿秀都被她逗乐了,冷如玉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却听冬梅嘻嘻笑道“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就算我不说,别人也认得出来的。对了,你是说人多的时候不能做不能说,没人的时候,就可以了,对不对?”

云中龙眼她们三个消极,美丽动人的小丫头笑笑闹闹,忍俊不禁地道“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们就一点也不觉得累吗?”

吕梦雪,冷如霜闻言均是微微一笑,尽管一路上舟车劳顿身心俱疲,可是能与自己的夫君同甘共苦,兼且一路上风景秀丽迷人,更是畅赏鱼水之欢,些许疲惫也就不足为道了。

只见冬梅舒畅地伸展一下苗条的身子,打个哈欠道“真是累死我了!现在就想找一张舒服的大床,暖暖和和,甜甜美美的睡上一觉。”

冷如玉先前给她奚落,遂打趣道“我看若是有人给你暖床就更美了。”说着,目光太有深意地看向一旁的云中龙。

冬梅俏脸一红,却是嘟起小嘴,没脸没皮地道“是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如咱们三个一起吧!”

夏荷没好气地将衣裳包袱拍在她的后背上,不敢置信地道“小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又“哼!”了一声道“都是那个大坏蛋,臭流氓给害的。”不由分说,推起她便往前面走去了。

一行人刚刚走到门口,便见一名尖嘴猴腮,目光猥琐,五十来岁的男子,正推攘着一个三十多岁,样子还算清秀的中年妇女,从客栈里赶出来。

后边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看到外边有许多人朝里面走,口中急忙道“赶紧给我走一边去,不要妨碍我们做生意。”

226

中年妇女猛然拉着小女孩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掌柜的,求求收留我们母女吧,我们给您做工,不要您的钱,只要给口饭吃,就可以了。”

那男子正是客栈掌柜来福,只觉得她们很是烦人,遂掉头不理她们,便见胡不归衣衫褴褛,在客栈门口鬼头鬼脑往里看。

原本便被那对母女纠缠得有些不耐烦,此刻以为是客人上门,哪知却是一个像是要饭的家伙,闯进来,顿时怒火中烧,吆喝道“臭要饭的,滚一边去!”

胡不归尚是第一次投宿,也不懂得什么规矩,刚到门口,便被来福挥手赶了出来。一不留神,便差点撞在边上的母女俩。

好在他经常打猎,出没于山林之间,一个踉跄,身子打了个转,样子狼狈不堪,却也没有摔倒。他身上衣衫本来就极为破烂,这一折腾,藏在怀中的金锭便掉落在地上。

正是当初云中龙见他可怜,送给他的那两锭金子,让他给藏在身上的。

中年妇女连连作揖,口中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胡不归捡起地上的金锭,憨厚地一笑,道“大嫂子,是我不小心,你快起来吧!”

来福见到金锭,小眼睛立即放出光来,笑嘻嘻地上前迎接胡不归道“大爷,里面请,想要什么尽管吩咐,绝对让您满意!”

云中龙与吕梦雪几女正好走到门口,只见外边挂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来福客栈”。

冷如玉见到来福那瘦猴似的身子,一双老鼠般的小眼睛见钱眼开的样子,不由朝着几人偷笑道“你们说,这家伙要知道我们带了那么多金子,会不会暗地里给我们下毒啊?”

哪知,那来福也着实了得,虽然是长得一副小耳朵,小眼睛,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闻言骂道“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大爷做的可是正经买卖。”

冷如玉自然不是吃亏的主,娇笑道“买卖是正经的,可我怎么看,你这人也不是正经东西,又怎么做得了正经买卖呢?”

来福被气得够呛,见她虽未长成,却也出落得楚楚动人,遂笑道“你说大爷不正经,有空就让你见识见识……”说着,一脸带笑去招呼胡不归了。

冷如玉正准备上前修理那家伙,云中龙见状拉住她,道“不要闹了!”

冬梅看着她犹自气鼓鼓地不肯作罢,想起方才自己揶揄她,便道“可是……”

云中龙冲她们高深莫测地一笑,道“我看他更不爽,一会我替你出来这口气。”

吕梦雪几女知道他主意多,便纷纷点头,准备看好戏。

冷如玉听了,更是转怒为喜,美滋滋地跟着他身后,看他如何替自己出气。

云中龙大步流星,与几女拉开一点距离,靠近正在讨好胡不归的掌柜身旁,略有胆怯地道“店家,刚刚他掉在地上的东西很有用吗?”

来福见到胡不归身上的金锭,恨不得马上抢夺过来,一心只想着讨好他。遂不耐烦地道“没看到我正忙着吗,没空招呼,自己找地方坐吧。”

云中龙大大咧咧地坐在胡不归对面,把包裹着三百两黄金的包袱随意的放在桌上子,故作不经意地露出一角,只见金光闪闪,黄澄澄地一大堆。

来福差点没有流出口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边,马上把身子往云中龙边移了过去,气息不定地低声道“兄弟,你这包裹里的东西,全是那个吗?”

云中龙眼见他上钩,遂不理他,拿起包袱便朝坐在一旁看好戏的吕梦雪六女那桌。

来福浑身打一个机灵,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他,脸上泛笑,声音微微发颤地道“小兄弟,能不能把你的包袱让我看一看?”

云中龙走得并不快,还心怕他不追不过来。

于是又和他回到胡不归那一桌,并把包袱打开,让他看了个仔细。

漫不经心地道“我还以为这东西很有用呢,故意从家里带了这么多出来,早知道这样,我在半路上就该把它丢了。”

来福只觉得眼前全是金锭,一双小眼睛瞪着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遂咬着嘴唇不敢置信地道“你说要把它全给丢了?”

云中龙无奈地道“也不知道用来做什么,家里人要我用它来换点东西回去。”说着一指胡不归,道“前几天我们从他家过,讨了口水喝,便送了两个给他。”

胡不归见他们看向自己,便点了点头。

来福仔细一打量,只见胡不归衣衫破烂不堪,皮肤蜡黄,面容憔悴,活生生一副乞丐的模样;而云中龙衣裳华丽,面目英俊,与他一起的女子,也是个个美貌不凡。

顿时,小眼珠一转,心道我说这臭要饭的,穿得这么破烂,怎么身上会藏有金锭,原来是这么回事?心中又有所疑惑难道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疯子,一个是傻子,不然怎么会不知道金锭的用处呢?

他心里正幻想着,云中龙把所有的金锭都送给了他,又带他找到了一处藏有无数金银财宝的地方,自己从此将成为这世上最富有的人,再也不用守着一间破客栈了。

云中龙见他脸型扭曲,心里自是乐开了花,大声叫道“老板,人都快要饿坏了,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来福这才恍过神,连连道“有,有,有,马上就来!”说着,朝他一笑,便朝客栈后边走去。待到没人之处,小眼珠立即一转,便去吩咐手下的小厮了。

云中龙见来福的背影匆匆忙忙的离开,便走到吕梦雪,冷如霜,冷如玉,阿秀,夏荷,冬梅身边的桌旁坐下,低声道“一会儿,小心一点,什么东西都不要吃。”

吕梦雪六女纷纷点头,冷如玉和夏荷更是满心期待着看他接下来的表演。

片刻之后,来福便急急忙忙从后边跑了过来,心怕他们会走了一般。

云中龙便又走过去,与他及边上胡不归一桌,天南海北的乱说一通。眉飞色舞地将他家乡如何如何地美女如云,黄金遍地,直听得来福没差点抱着他叫亲爹。

眼角一瞥,发现那对母女并没有死心地离开,而是可怜兮兮地在门外张望,似乎正等待着来福回心转意,将她们收留下来。

三人谈笑之间,客栈里的小厮早已是手脚麻利地做好了一盘盘热气腾腾,摆满了整整一桌子,散发着阵阵香味的美食,看上去当真是色香味俱全。

来福见他们都没有吃东西的意思,不由心下一震,双掌一合,大笑道“酒菜已经准备好了,不如就由我敬各位一杯,如何?”

正在这时,从客栈外走进一名二十来岁的矮瘦男子,身着华服,挺着肚子,长着长长的马脸,高昂着发亮的额头,后边跟着四个身材强壮的家仆。

他看到门口的母女,一手扒拉开那个小女孩,又一脚踹在那中年妇女的背上,骂骂咧咧地道“滚开,别挡着老子的路!”

趾高气扬地走到来福的身旁,眼神不经意地瞟向吕梦雪六女所在的桌子。

来福见到,立即笑着道“曹大少爷,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矮瘦男子很是受用他的巴结讨好,亲热地拍着他的后背,目光一扫几女,看向桌上的美食,道“弄这么多好吃的,是不是知道本少爷今天会来啊!”

来福只觉得喉咙一阵发苦,总不能告诉他桌上的酒菜其实已经下了药,遂强笑道“曹大少爷,今天怎么有空来坐,您想吃什么,我立刻叫人给你做好。”

矮瘦男子见吕梦雪六女不时把目光看向他们这一桌,仿佛浑身骨头都轻了起来,顿时怒骂道“少废话,本少爷饿了,现在就要吃。”说着,便朝吕梦雪她们那桌走去。

云中龙正感到有点为难,想不到居然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一指那不可一世的矮瘦男子,问来福道“曹大少爷是什么人?”

那矮瘦男子突然转身,目光如炬地扫视一圈,高声道“本少爷便是曹有财曹大少爷,我爹曹百万乃是整个曹国最有钱的人。”

云中龙哈哈一笑,站起走到他身旁,道“曹有财,还真是有才啊!”

曹有财正准备在吕梦雪六女预留给云中龙的位置,便见冷如玉猛然站起身,娇叱道“谁叫你坐下了,你很有钱吗,很了不起吗?”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这还用问吗?你们没看到他额头上写着‘我家很有钱’吗?”

曹有财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家仆,低声道“怎么,我额头上有字?”

但见四名家仆纷纷摇头,才知道被骗,遂背着双手,昂着头,一脚站定,一脚轻踩着地板,目光不屑看向云中龙,道“是啊,我家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你有吗?”

吕梦雪,冷如霜,阿秀三女闻言,都被他们的对话逗乐了,或莞尔一笑,或是掩嘴偷笑。冷如玉,夏荷,冬梅更是忍俊不禁,笑得前俯后仰。

云中龙亦是淡然一笑,道“有句话,叫作‘钱多烧手’,你可小心才行。既然你们急着吃,那我们就让你们先吃好了。”说着,便走到另外的桌子坐下。

吕梦雪六女见状,也纷纷起身,在他身旁坐下。

曹有财口中刚刚说完一句“算你识相!”眼前的六个绝色美女便已经起身离开了,面对着眼前的美味可口的酒菜,竟是没有了一点胃口。

他本来只是带着家仆无所事事的从客栈门口经过,待看到里面坐着六个绝色女子,这才想到插一脚进来,派头十足的表演一番,希望能获得一两个爱慕虚荣女子的青睐。

眼见众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而他身边的四名家仆,都是流着口水,便道“也好,这顿就当是本少爷赏给你们的,尽管吃吧!”

他平日里对下人可没有如此优渥,只是在六名美女面前,自然是要卖弄一下了。

来福见那四名身材强壮的家仆对着桌上的酒菜,大肆朵颐,想要阻止,已然不及,又不能当面喝破,一颗心直悬到嗓子眼上,直急得在边上团团转。

那四人吃了不到半刻钟,便“碰”“碰”的几声,先后扑在了桌面上。

曹有财惊疑地看了看众人,却是不知怎么一回事。

云中龙也没有料到这客栈老板,为了金锭,还真的是准备对他们下手了,遂站起身来,指着来福道“你好啊,居然想要谋财害命!”

曹有财这才反应过来,大步走过去,一掌掴在来福的脸颊上,骂道“狗r的王八蛋,竟然想害死老子,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来福眼见事情败露,也顾不上许多,露出一副狰狞的面目,反手用力一掌,便打在他那没有一点肉感的马脸上。

曹有财顿时被扇了个正着,彻底的懞了,只觉得天在旋,地在转,耳朵里“嗡嗡”作响,眼睛里满是星星。

来福满意地一笑,双手连击三掌。

不一会儿,便从客栈外边,里边涌出十来个身材魁梧的黑衣大汉。

来福手一挥,令大汉们将客栈的大门关上,得意洋洋的笑道“我不管你们是真疯,还是假傻,既然撞上门来,就只能算你们倒霉了。”

云中龙惊惶失措地道“你想干什么?”

吕梦雪六女也很是配合默契地围绕在他身旁,一副花容失色的样子。

过得一阵,曹有财也已经从眩晕中清醒过来,想起被打的耻辱,立即气急败坏地骂道“狗东西,你想把老子怎么样?”

来福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道“本来不关你的事,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就等你老子拿银两来赎回你吧。”

曹有财想不到一个一向对自己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家伙,居然会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将他打的差点人事不知,怒目横眉道“你……”

不等将话说下去,边上的一个黑衣大汉,干脆利落地一个硕大的耳括子,扇在他的脸上,骂道“你td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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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有财左脸上登时现出一五个鲜红色的手指印,先是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既而又变得麻痹,嘴角也有些抽筋,口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此人素来娇生惯养,平时在手下人面前更是颐指气使,嚣张跋扈,可他骨子里头却是胆如鼠,怕疼怕死得很。

眼见,对方不把他当一回事,却又无法逃脱,神色一变,跪倒在地,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吧,你们想要多少银两,我都会让我爹给你们的!”

来福与黑衣大汉见状,纷纷大笑不止。

一个原本极为忌惮,费尽心机想要讨好的人,有一发现这个人,就像自己脚下的蚂蚁一般,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滋味。

来福等人志得意满之余,便纷纷把目光转向了偎依在云中龙身边的六个美貌女子身上。

一名黑衣大汉嘿嘿笑道“这子的艳福,可真是不浅,居然身边跟着这么多美人。”

来福奸笑道“如果你身上有个几百两黄金,我想也会有那么多美女跟着你的。”他见过云中龙包袱里的金锭,自然以为吕梦雪六女均是因此而跟在他身边的。

另一名大汉将目光肆意地在冷如玉,夏荷,冬梅身上猛盯,大笑着道“你们她们几个,会不会还是处子之身?”

便有人应和道“等会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吗?”着,众人淫笑声大作。

云中龙听了心下一寒,便任由他们猖狂片刻,只待他们上前来时,便迅速了结了他们,面上却是一脸平静,波澜不惊。

不一会儿,来福轻咳一声,道“好了,各位兄弟,正事要紧,其他的等会再不迟!”接着,他挥手令其中的四名黑衣大汉过去对付一旁正傻了眼的胡不归,剩下的九人,便一步步向云中龙等人走了过去。

吕梦雪,冷如霜,阿秀自是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情,而惟恐下不乱的冷如玉,夏荷,冬梅则是作出一副胆怕事,非常惊恐的样子。

云中龙正准备大开杀戒之时,猛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接着便有人在外边用力的拍打着早已紧闭的木门。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就是这里,刚刚我们才看到他们进去的!”

众黑衣大汉顿时一阵慌乱,都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来福还算镇定,对着众黑衣大汉作个手势,便去窗口查看情况。

云中龙等人只觉得门外方才话的女子,声音有些耳熟,这才想起原来是她。

那女子声音着急地道“大门关着,里面是可能出事了!”

便听一名男子叫道“来人,把门给我破了!”

来福等人尚不及藏匿,大门便被人从外边强行撞开。

只见,在之前乞求客栈老板收留的那对母女的引领下,后边跟着一名面容清丽,气质不俗,三十来岁的妇女,另有二十多名如狼似虎,身披盔甲的城内守卫。

众黑衣大汉眼见不妙,便想逃走。

方才话的城内守卫头领,大手一挥,道“给我拿下!”

黑衣大汉如何是城内守卫的对手,不到片刻,十三人尽数被抓。

原本蜷缩在地上的曹有财,眼见来了救星,顿时,尖声叫道“救命啊,快救救我!”

那名清丽妇女见了他,略有惊讶地道“这不是曹家少爷吗?”

曹有财挣扎着站起来,哀求道“对,对,对,只要你带我走,多少银两我都愿意给!”

清丽妇女看向那引路的中年妇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妇人四下看了看,才道“方才,我们母女想要求客栈掌柜好心收留,便发现这位曹少爷带着四名家仆,朝那几位美貌的姐走去,我看他们气势汹汹,似乎不怀好意,所以就想找人过来看看,就成这样子了。”

其实,她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在乎吕梦雪六女的安危,而是曹有财他们在进客栈的时候,盛气凌人,对她和女儿一番粗暴无礼的对待,让她心中有所忌恨而已。

城内守卫的头目,强忍着笑意,道“你是曹大少爷,本来是想找点乐子的,结果却莫名其妙地变成受害者了。”

曹百万是曹国第一富翁,他的长子曹有财几乎也是曹国人尽皆知的人物,尤其是这里正是曹都陶丘,更是成了臭名昭着的典型。

清丽妇女又把目光看向云中龙等人,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心中却是一阵疑惑,这曹国什么时候俊男美女这么多了,往日想要见到一个这样的美人,也殊不容易,可现在却一下子出现六个姿色各异的美人。

而更奇怪的是,她们似乎都对前面这名俊逸得有些诡异地男子惟命是从,这个让人感到神秘莫测的男子,又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中龙见他们都把目光看向自己等人,便站起身,道“我们几个是来投宿的,然后就看到客栈老板,从后堂弄了一些好酒好菜招呼他们。”

着,一指正心存侥幸的来福,以及如一滩烂泥的曹有财和他的四名家仆。

接着又道“然后,那四个人吃了,便全趴在桌上了。曹少爷见掌柜的害了他的仆人,便和他对打起来。掌柜眼见打不过,于是就叫来了一群帮手,把曹少爷给打趴下了。”

这时曹有财也清醒过来了,闻言立即叫道“正是如此,来福这个王鞍,还想要我爹拿银两来赎回我。后来,你们就进来了!”

城内守卫头目眼见他们众口一词,便吩咐手下将来福也一起绑了。又把目光转向那名清丽妇女,道“夫人,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清丽妇女想了想,低声在他耳旁道“我看这样,你把十几名犯人押回官府,再派人护送曹少爷回府。如此一来,既能抓贼立功,又有可能得到曹家的一份大大的谢礼!”

那头目一听,直美得心花怒放,连连道“谢谢夫人提点,卑职没齿难忘!”

着,便领着手下押着来福等人,又派人搀扶起曹有财笑眯眯地走了。

尽管云中龙根本不把来福等人放在眼里,不过对于清丽妇女她们的好意,还是心领了。上前行礼道“多谢夫人相救!”

清丽妇女笑着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如果你要谢,也得感谢她们及时来报信才校”目光柔和地看向一旁的那对母女。

云中龙从包袱中拿出两块金锭,递给那名中年妇人,道“这位大姐,谢谢你了!”

中年妇人连连摆手,受宠若惊地道“这怎么可以,实在是太贵重了!”

虽然只有两锭金子,可对她来,无异于文数字,别拥有这么多钱,便是看都从来没有看到过,自然是心有戚戚焉。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我已经给你了,便不会再收回来,至于你要不要随便你了!”着,将金锭放在了一旁那女孩的手郑

中年妇人见女儿正拿着闪闪发光的金锭,当成好玩的东西,连声道“谢谢,太谢谢大爷你了!”忙从她手中取过来,心翼翼地藏到了衣内深处,心恐有人会把它抢走似的。

清丽妇女见他出手如此阔绰,心下更是好奇。

云中龙又从另一包袱取出两方玉璧,走到她面前道“心意,还望笑纳!”

清丽妇女手握着玉璧,只觉得很是滑润温暖,便知乃是上好的古玉,不定还是价值连城之物。忙推辞道“这如何敢当?”

正想将玉还给对方,便听云中龙道“夫人,可不可以向你打听一个人?”

清丽妇女一愣,怔了一会,道“兄弟,你尽管便是!”

云中龙点零头,道“不知晋公子重耳,现在是否还在曹国?”

清丽妇女又是一愣,道“你是公子重耳?原来你认识他,难怪了!”

云中龙也是被她弄得云里雾里,疑惑地道“怎么,夫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便听那名清丽妇女道“久闻晋公子重耳的贤名,前些,我听夫君他们到了曹国,于是在陶丘见过他们一次,果然非寻常之人,而他的从人,也气度非凡,至少我在曹国便找不出两个那样的人来。”

吕梦雪遂欣喜地道“也就是夫人知道他们了。”

清丽妇女不由向她看去,赌是姿国色,人间绝色,不由好奇地道“你是……”

吕梦雪轻轻偎依在云中龙的身旁,脉脉含情看向他。

云中龙一笑,道“她是我夫人,她也是!”又一指边上的冷如霜。

冷如霜与众女一一含笑,与清丽妇女施礼。

云中龙猛地心里一震,试着道“该不会尊夫便是曹国大夫僖负羁吧!”

清丽妇女张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你从何得知此事?”

云中龙莫测高深地一笑,他自不能因为在历史上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才会想到她的身份的。便道“我听人曹国大夫僖负羁的夫人看人观人很厉害,而晋公子重耳等人又是初到贵境,夫人认定他们一行不简单,这就已经很能明问题了。”

清丽妇女(僖负羁夫人,下面简称僖夫人)感慨万敦叹服道“我自认看人不差,可如今与兄弟比将起来,实在是不可以道理计啊!”

云中龙含笑道“夫人言重了!不知公子重耳他们是否尚在曹国?”

僖夫茹零头,道“正是,只可惜国君他……”她本来对公子重耳能否重返晋国继位为君,还有所怀疑,可是在见到了云中龙如此人才,气度,出手更是不凡。

以公子重耳的贤明,众从饶非凡能力和忠诚,如果再加上云中龙富可敌国的财富,真要是让他们回到晋国,又怎么可能会不强大呢?

云中龙见她陷入沉思,也就不再去问她。既然知道公子重耳尚在曹国,那么与他们一同离开的先氏诸人,秋月,先姿,欧阳倩她们应该是也还在这里。

想到这里,与吕梦雪六女使个眼色,便朝客栈外边走去。

胡不归及那对母女见状,也准备跟着离开客栈。

过得一阵,僖夫人才醒过神来,看了看桌上一片狼藉的酒菜,连忙追了上去。

诚挚地邀请道“兄弟且慢,眼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就一块到舍下住一阵,也好让我稍微一尽地主之宜。”

云中龙闻言喜出望外,大喜道“如此就打扰了!”反正先氏诸人也有了下落,正愁没有合适的居住之处,能够在曹国有名的大夫僖负羁的府上暂住,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僖夫人也是兴致盎然,眼见胡不归及那对母女在后边,既想跟过来,又不敢靠得太近,便回转头,又请他们一路同去。

在路上,得知那对母女因为中年妇饶丈夫被征入伍多年,却是音讯全无,而家中双老先后故去,在安葬了老人之后,母女俩无依无靠,这才寻到曹都陶丘来的。

哪知,身上的些许盘缠根本不够用,而眼下气越发变冷,而她们一时间又找不到事情可做,所以才会苦苦哀求客栈老板收留她们的。

片刻之后,她便领云中龙一行冉了一处别院,与大夫府相邻而立,中间另有一条长廊相通,两边的人,都可以随时互相走动。

大夫僖负羁因为是朝中重臣,所以有许多政务要忙,很少会呆在家郑

僖夫人安置好他们之后,又命下人为准备了可口美食美酒。

云中龙等人这些在外餐风露宿,太多吃得是干粮,野果,烤肉之类,此刻面对着众多美味佳肴,自然是如鱼得水,不甚喜欢。

当夜,僖负羁从朝中回家之后,得知事情经过,夫妇俩又再度设宴款待云中龙几人。

云中龙等人这才知道僖负羁已经是五十来岁的老头,须发皆白,满脸皱纹,一双眼睛却是颇为有神,与看似三十多岁的僖夫人站在一起,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是父女俩。

大家吃喝了近一个时辰,这才告辞离开大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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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云中龙带着吕梦雪六女回到别院里,先后洗漱之后,便坐到一起谈心赏月。

别院里,虽然没有大夫府上人多热闹,可僖夫人也为他们安排了仆人和护卫,而且院内房间众多,倒也不用担心没地方睡,或是有什么安全问题。

这些天来,几人可以说是车马劳顿,难得像此刻这般安定下来,自然都想好好休息一番。坐得一阵子,便各自回房间歇息去了。

次日,云中龙与吕梦雪六一起用过早餐,取了两百两黄金,选择了几块美玉,又交待她们一番,向僖夫人问明在曹国的晋国驿馆所在,便径直走了出去。

曹国,中国历史上春秋战国时代的一个诸侯国,伯爵,国君为姬姓。周文王子曹叔振铎(姬振铎)后裔。建都陶丘,辖地大致为现在的山东定陶附近。

曹国虽然只是诸侯小国,却也是晋楚两个大国争霸中原,所要拉拢的对象,在都城内自然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云中龙照着僖夫人所描述的方向,朝着晋国驿馆信步而行。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狭窄破败的院落前。

只见,两扇大木门久经日晒雨淋,凹凸不平,更从中裂开许多可以透光的缝隙,大门的下角,也不知是被老鼠咬过,还是被撞过,露出一个脸盆大小的空洞。

墙壁也出现多处断壁残垣,墙角散落着不少的碎裂的瓦砾。

正在他感慨这繁华的都城内,居然也有这么残破的住宅时,大门从里面开了。

不一会儿,便见先锋领着杨梅,小翠从院落里走了出来。

云中龙马上迎上前,惊喜交集地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先锋正在和杨梅说着什么,听到他的叫喊,这才反应过来,猛地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很是激动道“涟漪,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云中龙轻拍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好像是我先问你们的?”

先锋不由笑道“对,就是太高兴了。你回来就太好了,这些天,我们不知道有多担心你。走,咱们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

杨梅,小翠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突然见到他也很开心。

进了院落,云中龙发现更是不堪,里面被人收拾得很干净,却也更显得冷清,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根本不像有人在此居住的样子。

满是疑惑地道“你们怎么会住在这里的?”

先锋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总之是迫于无奈,且居在此的。”

云中龙心中一动,‘且居’,怎么这么耳熟。猛然想起,晋国元帅先轸死后,便由他的儿子先且居为帅,难怪会这么耳熟。

当日在齐国楚人驿馆,先锋不让自己称他为大哥,还被自己戏称为‘大仙’,却很少有机会叫他,待得大家离开齐国之时,就更是没有机会了。

遂起身道“大哥,当日一别已经三月有余,此刻想来,恍如隔世,我看且居这名字挺不错,不如往后,就称你为且居好吗?”

先锋一愣,虽然分开也才三个多月,可是比起在齐国有公子潘的照看,实在是有天壤之别,口中喃喃地道“且居,先且居,名字倒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父亲会不会答应?”

云中龙不置可否地道“对了,岳父他们又在哪里,仙子她们还好吗?”

先锋(下面改称先且居)目光闪烁,言词模糊地道“都还好吧!”

却听一旁的小翠心直口快地道“大侠,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在曹国这些天,大家都过得不太好,尤其是姿姐姐和秋月姐姐。”

之前在临淄城外,云中龙帮助过她们赶走‘活阎王’田舒,间接让她们与先且居重逢,在她心里云中龙既是是大大的好人,又是先姿的夫君,也就无须顾忌那么多了。

云中龙一听秋月,先姿她们过得很不好,急切地道“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翠愤愤不平地道“还不是那个什么麻婶。”

云中龙顿时云里雾里,满是疑惑地看向先且居与杨梅。

先且居情知瞒不过他,叹息一声,道“还是由我来说吧!”

当日,我们与你在齐国分开,原本是按计划一起到卫国会合的,后来,卫开方等人被田园率军狙击,等我们到了齐卫边境的时候,才知道齐侯已经在边关设置了重重关卡。

我们只好在边境地区找了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哪知此后根本不见你往齐卫的边境过来的消息,甚至于音讯全无。

日子一长,大家都很担心你的安危,尤其是姿儿,秋姑娘,欧阳寨主。

过得半个多月,还是没有见到你的踪影,然后爹就说你可能是不知道路,往曹国去了。尽管都是半信半疑,可是心里都有了些希望。于是大家便改道,来了曹国。

云中龙这才想起,当日自己心伤成若诗,紫罗兰的离开,结果带着吕梦雪,夏荷,冬梅在山野间胡乱奔走,哪里还记得什么路,也因此才会与大家分道扬镳的。

先且居接着又道“当时我们到了齐曹边境,发现守卫已经宽松了许多,现在想来,肯定是齐侯下令撤消了警哨令吧!”

杨梅也跟着道“因为匆匆离开齐国,大家都没有带什么东西,身上盘缠原本就不多,加上此行数十人之众,还没到曹国,银两便已用尽。”

小翠点点头道“对啊,如果不是几位姐姐她们把身上贵重之物典当了,才让大家支撑着来到了曹国。不然,还不知道会是怎样?”

云中龙想起这一路上的艰辛,他们必然受了不少的苦,不禁道“晋公子重耳他们呢?”

先且居不由一阵苦笑,道“他们也一样,爹说,虽然齐侯送了不少财货给公子,可是公子为了在齐国打点一些关系,加上十数从人,手上比我们更不宽余。”

云中龙轻轻颔首,道“原来如此!”

现在看起来,先且居比之前消瘦了不少,杨梅也变得憔悴了许多,倒是小翠,几个月不见,越发变得成熟了些,只不知秋月,先姿,欧阳倩她们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住在如此破烂的地方,每天还不一定能吃饱,也难怪他们会变得神容倦怠了。

突然想起自己所带过来的美玉,便从包袱里拿了两块出来,分别交给杨梅和小翠,笑着道“这可是难得的玉璧,如果再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多换点钱。”

杨梅连连推辞不肯受,小翠也是不停地摇头。

云中龙看了看先且居,道“收下吧,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受穷了。”说着,又将包裹着两百两黄金的包袱打开,摆在桌子上。

小翠惊讶地张大嘴巴,满眼放光地道“好多金子啊!”

先且居也是既激动,又疑惑地看着他,道“涟漪,你哪里来那么多金锭?”

云中龙也不好和他们说宝藏的事,便笑道“有人送给我的,这些我准备交给岳父来处理。对了,刚刚小翠说的那个什么‘麻婶’又是什么人?”说着,又把玉璧递了过去。

杨梅看了先且居一眼,没有再拒绝,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小翠也依样接了过去,古灵精怪地一笑,道“嘿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先且居点了点头,道“也好,那我们便一起过去吧!”

云中龙看了看破败的院落里,屋顶到处都是一个个大洞,角落里居然还有一些卖艺用的器具,可以想见他们这些日子过得确实是非常窘迫,便道“你们随便收拾一下,以后也不用再住在这里,一起去看看有没好一点的房子。”

先且居也不客套,点头道“也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杨梅与小翠简单收拾了一下他们的物品,便跟着他们身后朝着先轸所在的住处而去。

在路上,云中龙才从他们的口中得知,秋月,先姿随先轸夫妇住在一处简陋的院落里。

在他们旁边住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寡妇,因为她脸上长满麻子,所以大家都叫她‘麻婶’。

麻婶除了会点针线活,其他什么都不会,但是她能说会道,便专门替人说媒,以此为生,小日子过得也还算滋润。

自打她见到秋月,先姿两女美貌贤淑,便暗暗感到机会来了。

于是到处向那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们游说,另一方面见先轸等人生活窘迫,便给一些小恩小惠于他们,为的是三天两头往他们那里钻。

秋月,先姿时隔三个多月不见云中龙,自是思念不已,在知道了麻婶的来意之后,便告诉她两人已经婚嫁了,只是人没在身边而已。

谁知,这麻婶不知道是哪根经不对,还是财迷心窍,居然对她们已经嫁的事实,当作是借口,死活不相信,每天对两女夸个不停。

秋月先姿对此均是感到非常地厌烦,奈何往日没少受她的恩惠,再想想她孤零零一个人也不容易,因此也就没有闹得太僵,只好尽可能避着不见她。

先轸他们所处的地方,其实也不远,不过岔路甚多,如果不是有先且居他们带路,怎么也难以找得到这么偏僻的住宅。

一盏茶的功夫,几人来到一处废弃的住宅门前。

远远地便听到一个鸭公般的破嗓子,道“先夫人,您看看这是我远房的一个表侄,他们家在曹国乃是数一数二的富有之家,而且势力非常地大。”

又听谷小玉(先轸之妻)无可奈何地道“姿儿她偶染风寒,正在休息,实在是不宜见客,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门外小翠轻声笑道“刚刚说话的就是麻婶了,想不到她居然直接把人领过来了。”

麻婶嘻嘻笑道“既是如此,我表侄家的大夫医术很不错,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带先小姐过去看病,顺便为她弄点好东西为她补补身子也好。”

谷小玉想要拒绝,却是无从开口,她不想麻烦人家,欠人恩情,却更不愿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忍受疾病的折磨,只说了声“这……这怎么行呢?”

麻婶笑道“咱们邻里邻居,以后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对了,这里有00两白银,还有两款上好的布料,就先借着用一下。”说着,朝她身边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那男子悠闲自在地站在一旁,对她们的谈话毫不在意。

左右张望了一阵,没有发现什么人,不由略微有些失望。

听到麻婶连声咳嗽,这才醒过神,当他正面看到谷小玉的清丽容颜,依然苗条的身材时,心中顿时充满了期待。

心想做娘的都有如此姿色,那女儿岂不是更美。

谷小玉原本就心忧宝贝女儿的病况,对于麻婶的骚扰,也是不胜其烦,现在又被这陌生男子无礼直视,顿时怒火中烧,叫道“全部都拿走,赶紧走,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麻婶慌忙去拉那男子的衣袖,示意他先行回去,再作计较。

哪知,那男子浑不在意,衣袖一甩,大笑道“夫人,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女儿,天天饱受病痛的折磨吗?”

院外的云中龙,先且居,杨梅,小翠四人对他们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当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云中龙轻咳一声,大步走了进去。

只见,岳母谷小玉此刻怒气上冲,眉头微皱,显然是忧心忡忡。

而她对面是一个五短身材,脸上长满麻子的妇人,正笑脸嘻嘻地。

一张简陋的木桌旁,一个身长七尺左右,面貌清秀的男子,虽然也就只有二十多岁,却是副酒色过度的神情。

他手上拿着两匹布料和一个包袱,正不知是放下好,还是拿在手中。

见到云中龙从院外闯了进来,便喝道“你是何人,胆敢私闯民宅?”

云中龙淡然一笑,道“和你一样,我也是来提亲的,不过我可是穷光蛋一个,既没有什么布料,更没有什么银两?”

谷小玉见到他,登时喜形于色地道“涟漪,真的是你啊!”

云中龙忙上前行礼,道“见过岳母大人,姿儿她们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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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自己的女儿,谷小玉不由叹了口气,道“她现在不太好,你最好是快去看看她。”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好!”

走过去木桌旁,一把推开正自傻眼的清秀男子,道“人家叫你走开,还不赶紧拿起东西滚蛋?”

清秀男子没想到他会和谷小玉认识,而且看上去关系不浅。

自己在麻婶的引荐下,说了半天都没有见到先家小姐,而此人一来,这先夫人便叫他去见她,区别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而且他一过来,非但不跟自己打个招呼,还直接将自己推开一旁,正自恼怒。

仔细一打量,才发现眼前这人,身材修长,居然比自己高出近一个头来,面容俊逸,剑眉星目,一双眼睛很是有神,令人有点不敢直视。

此次出来也没有带随从,真要是与他冲突起来,自己难免会吃亏。

本来对他还有几分忌惮,可是后边听他说是一个穷光蛋,顿时就气壮了三分,漫不经心地道“我于四还就不信了,居然会有人不喜欢锦衣,银两的?”

正说着,便听到内屋里有人走动的声音。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清纯可人的女子,扶着一个身材窈窕的美丽女子走了出来,却说不是秋月与先姿,还能有谁。

两女原本就是姿色不俗,虽然此刻神容憔悴,可是却也凭添了几许让人我见犹怜的娇弱。

云中龙一别之后,便三个多月杳无音讯,她们自然是担忧不已。

时日一久,加上偶染风寒,先姿竟是病了。

倒是秋月一直相信夫君不会有事,满心期待着他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虽然日子难过了些,可是也没有把她脆弱的身子击倒。

这日,两人本想出去随便走走散散心,听到麻婶过来的声音,便躲在内屋不肯出来相见,以免让她纠缠不清,更添心中的不耐。

待听到还有陌生男子的声音,两人更是不愿抛头露面了。

接着,便又听到那个极为熟悉的声调,只觉犹在梦中,这才忍不住两人一起出来看看的。

云中龙眼见一向坚强的先姿,变得如此虚弱,大步上前便朝她们走了过去。

秋月搀扶着先姿刚到门口,便见他朝两人急步走来。

两人不敢置信睁大眼睛,张大小嘴异口同声地道“云大哥,真的是你?”

云中龙不容分说地将两人搂紧在怀中,歉疚地道“嗯,我回来了,让你们受委屈了!”

秋月顿时喜极而泣,哭倒在他的怀中。

先姿也是喜笑颜开,紧紧的依在他身上,心怕他会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于四见两女从内屋出来,只觉眼前一亮,果然是绝色美女。

不等他高兴,便见两人对着云中龙投怀送抱,当真是又嫉又恨。

遂冷嘲热讽的道“还真有人不喜欢金银财宝,不过可惜啊,人长得再好,也不能当钱花,更不能作药医啊!”

便听刚从外边进来的小翠,脆生生地道“金银财宝自然是有人喜欢的,只是人家不喜欢你而已嘛!”说着,便笑嘻嘻地躲到一边去了。

云中龙等人也是莞尔一笑,搂着身子微微颤抖地秋月先姿两人,走到木桌边,道“来,看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

眼见那麻婶与于四犹自不死心,便打开装有黄金和玉璧的包袱,道“我虽然没有银两,不过黄金倒也不少,布料没有,玉璧也带了一些。”

麻婶和于四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一大堆的黄金和玉璧,都有些不太敢相信。

谷小玉虽然知道女婿厉害,可也没想到随便带着这许多黄金,玉璧在街上乱走。

压低声音地道“涟漪,你这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财的?”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岳母大人,放心用就是,反正不是偷抢回来的!”

突然又想了什么,伸手从怀中摸出两颗鸡蛋大小,亮晶晶地夜明珠。

分别交给秋月,先姿,道“这是送给你们的,就当是定情信物吧!”

于四见鬼似的叫道“天啊,这么大一颗的夜明珠,你从何处偷来的?”

秋月小声地道“云大哥,真的是夜明珠?”

云中龙想不到那男子,倒还有几分眼色,笑着道“晚上的时候,应该是可以当油灯用。”

于四顿时傻了眼,这无价之宝,他居然说是当油灯来用。

念头一转,上前道“我看这珠子不错,不过从未听说过有这么大的夜明珠,看来应该是看错了。”

见众人都是不置可否,便娓娓而谈道“不如这样,我出银两把它们买下来,你们以后非但不用再住这样的破屋,还能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怎么样?”

云中龙不动声色地道“那你出多少银两?”

于四不禁一阵猜疑,但终究是抵挡不住夜明珠这稀世珍宝的诱惑,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平静地道“五百两,哦,不,最多只值三百两!”

云中龙从包袱里拿出一锭黄金,朝着正不知打什么主意的麻婶脚下丢过去,道“滚吧,以后再敢打什么歪主意,小心你的狗命!”

麻婶手脚麻利地将黄金捡了起来,藏在身上,也不管那清秀男子,急匆匆地便跑了出去,心怕有人会抢了她似的。

她处心积虑,四处奔波,好不容易才说动这于家四少爷来向两位小姐提亲,也只是答应她事成之后给她三十两白银,然后给了她十两作事前花用。

哪知,这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子,一出手便是一个金锭,这可是她一辈子都不敢想的横财。

有了这金锭,她下半辈子都可以悠然自在的过完了。

杨梅,小翠见到这麻婶的势利模样,又见于四的作戏,忍不住在一旁掩嘴娇笑。

于四也不是太蠢,只不过是一时财迷心窍,见他们都把他当成白痴一样,顿时恼羞成怒地道“你们别太得意,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等着瞧!”

猛然间,云中龙身子一晃,便挡在了他的身前,冷冷地道“有些地方,不是你说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于四在他面前气势一弱,有些惶恐地道“你想怎么样,我们于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云中龙见他仗势欺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出言恐吓,笑道“居然敢打我妻子的主意,也是我今天心情好,把东西留下,滚吧!”

秋月略有疑惑地道“云大哥,为何要留下那些银两和布料?”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我看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觉得看着不舒服,就把他们送给附近的生活拮据的邻居好了。”

先姿娇笑道“我们不就是生活拮据的人吗?”

小翠脆生生地道“昨天还是,不过现在就不是了。”

于四还真是害怕,小心的把银两和布料放下,小心翼翼地退到门外,听到他们的对话,猛然回过头骂道“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话音未落,便有一锭白银砸着他的脸上,顿时肿胀了老大的一块,听到院内的大笑声,再也不敢多说多留片刻,便灰溜溜地跑了。

云中龙听到于四的叫嚣,随手将一锭白银,从破窗穿出打在了他的脸上。

轻笑道“其实你们要觉得用着不舒心,就像我这样用来打狗,也不错的。”

秋月,杨梅,小翠闻言,又听到院外于四的叫声,嘎然而止,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先姿亦是嫣然一笑,身子一软,便晕厥了过去。

云中龙只觉腰间一松,见她软倒,忙一把将她抱紧。

随即对有些慌乱地几人道“且居,麻烦你带杨梅她们去找一下附近有没有大夫?”

想起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又道“记得带上些银两再去。”

说完,抱起晕迷的先姿,便进了内屋。

只见地上整齐有序地铺满了茅草,上边放着两床单薄的破旧被褥,里面除了两人的衣物,以及一些日用之物,再无其他。

云中龙将先姿放在被褥之上,盘腿而坐,双掌抵在她的后背,缓缓的运功。

片刻之后,先姿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气色明显好了不少。

再过得一阵,先且居三人领着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大夫回来。

大夫仔细诊断后,见大家都神情紧张地看着自己,便道“病人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忧思成疾,加上最近不小心染上了风寒,以致身体虚弱而致。”

顿了顿,又道“只要让她安心疗养一阵,条件可以的话,让她多补补身子,自然就会不药而癒了。切记,不可再令得她太过忧虑,也不能再受风寒了。”

众人连忙谢过大夫,加倍给了他银两,再由先且居把他送走。

情知先姿并无大碍,大家都暂时松了口气。

这时,小翠翘起嘴巴道“还好大侠想得周到,方才我们去请大夫,一听说是这么个地方,都没有人敢来,生怕我们给不起诊金,后来拿了金锭出来,才请了最好的大夫过来的。”

云中龙闻言苦笑道“不过是见多了世态炎凉而已,再说我真要是想的周到的话,就不会让大家受这样的罪了?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秋月见他如此自责,也是一阵心酸,柔声道“云大哥,不要怪自己了,现在大家都没事,不是比什么都好吗?”

云中龙点了点头,突然想起道“对了,小倩人呢?怎么不见她?”

秋月微微一笑,道“云大哥,你一定想不到她会在哪里的?”

云中龙不由苦笑道“小月,我是人,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事都知道呢?”

秋月,杨梅均是一阵娇笑,便听小翠道“那天我们几个一起到街上,然后遇到有两个白白静静地年轻人,他们给几个无赖纠缠,倩小姐看不过去,便出手教训了那些无赖……”

云中龙听到这里,不禁“噢!”地一声,却见并不接着说下去,遂问道“后来呢?”

小翠看了几人一眼,又道“后来才知道,那两个年轻人居然是曹国的公子与她的下人,她们见倩小姐,侠义心肠,人长得美,武功又好,于是死缠着她把她请到宫里去了。”

云中龙怅然若失地道“那她答应了?就没有回来过吗?”

秋月见他神情,“扑哧!”一笑,道“云大哥,事情就是这样的了,不过那曹国的公子是女的,而且倩姐姐也会时常过来看我们的。”

几人正在说笑之时,先轸领着庞然等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云中龙几人闻声,留下小翠暂时照看先姿,便从内屋出来见礼。

先轸一见到他,诧异地道“涟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中龙微笑道“刚刚过来一会,岳父大人!”

庞然猛地走上前,大声道“他姥姥的,涟漪,你总算是回来了。”

云中龙和他拥抱了一下,拍着他的肩膀道“让你们多费心了!”

庞然憨厚地笑了笑,道“你不在这三个多月里,大家感觉都有些不自在似的。”

这时,已经越发长大的秋叶和秋风,大牛,二虎,也上前和云中龙寒暄一阵。

见他们都在,云中龙不由好奇地道“岳父,你们这是有什么事情要商议吗?”

先轸点了点头,道“我今天找大家过来,就是想和他们一起商量一下如何离开曹国。”

庞然嘿嘿笑道“离开也好,反正这里也不欢迎我们,不过涟漪来了,那就更好了。”

云中龙走到木桌前,打开装满黄金的包袱,道“这里有黄金两百两,玉璧十多块,应该够大家用上一阵子了。”

也许是大家这些天都过惯了颠沛流离的日子,猛然见到这么多财富,不由都是一阵目眩,有点不敢相信的神情。

先轸奇异地道“涟漪,你从哪里弄这许多黄金回来的?”

云中龙既不想把宝藏的秘密说出去,也不愿欺骗他们,便道“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云中龙不是贪图富贵之人,更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又道“我看这样吧,其中八十两由岳父支配,适当的给此次随行的先氏诸人一些钱财,另外庞然也取八十两,由你代小倩对落虎岗的各位兄弟意思一下。”

先轸想想,最后点头道“也好,我相信你,而且现在正是急需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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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然听了,却是张大了嘴巴,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由我分给他们?”

云中龙淡然一笑道:“怎么,你要是嫌麻烦,那等小倩回来,再分给他们好了。”

庞然看着黄澄澄的黄金,傻笑道:“涟漪,你就不怕我私吞了它吗?”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再说人家不远千里的跟随咱们,自然是不能亏待了别人,你说呢?”

庞然信服地道:“涟漪,我知道怎么做了。”

便见秋叶向前问道:“姐夫,那剩下的四十两呢?”

云中龙见大家都疑惑地看着自己,遂对一旁的先轸道:“岳父,剩下的四十两黄金,再加上一双玉璧便由你交给晋公子重耳一行,如何?”

先轸没想到他刚刚到曹国,便知道了晋公子重耳的处境,还让自己作好人送礼过去,虽然黄金不是自己女婿的,但谁来送,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连连点头,道:“好,依你便是!”

黄金玉璧分配完毕,大牛,二虎,秋风三人却是什么也没有。

秋叶有他姐姐在,自然不用多想,大牛,二虎,都是性情爽直之人,当下也毫无介蒂。

唯有秋风,今年十七岁了,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在齐国也算是任劳任怨。

可如今有了好处,大家各自有份,独独他们三个,也就由不得他多想了。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快,便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曹国为好?”

云中龙的目光从他们三人的脸一扫而过,似乎什么也没看到,淡然道:“曹国乃是小国,非久居之处,只是仙子她现在身体不适,不太适宜赶路。”

又看向先轸道:“岳父,不如先另择居处,待你和公子重耳他们商议之后,再作决断。”

先轸抚须思索一会,喜道:“好,如此正合我意。”

转头便对一旁的先且居道:“锋儿,你立刻带人去寻找住处吧。”

先且居点了点头,突然想起道:“爹,方才涟漪说且居这名字不错,不知您意如何?”

先轸狐疑地看了看云中龙,便听他道:“且居,乃是我所知的不世将才,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所以才这么说的。”

可能是最近的境况太糟糕,云中龙突然带着数目惊人的财宝出现,让先轸有种绝处逢生,喜从天降地感觉,遂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云中龙待先轸,庞然,先且居三人先后离开,便对一旁有些茫然的大牛,二虎,秋风道:“我们到外边随便走一走。”

说着,当先朝着院外走了出去。

大牛,二虎,秋风,三人互相看看,便跟着走了出去。

此时正是初春时分,在此曹国都城的偏僻处,却是格外的冷清。

北方的天气本就颇是寒冷,加上这两天不时下着绵绵细雨,越发的让人感觉寒意逼人。

云中龙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慢慢看向远处,叹道:“不知不觉,大家离开村庄都有一年多了。”

随着到了春秋时期的时间越来越久,接触的人越来越多,感情上也陷入的更深,此时,他已经渐渐地忘却了自己是21世纪的现代人,慢慢地把自己当成了春秋之人。

虽然对于现代的回忆越发地深刻,却也更是从内心深处说明,那已经是过去了。

大牛点了点头,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才一年功夫,小叶子都快长成大人了。”

云中龙自然能看得到,才三个多月不见,原本和姐姐秋月一样高的秋叶,已经比他姐姐还高,身子也日益壮实了。

他正是十四十五岁,加上最近勤奋地习练武功,身体自然变得强健。

性子也变得慢慢成熟,虽然有时候还是有些调皮捣蛋,可是明显成熟稳重得多了。

云中龙朝着里面的秋叶看了一眼,微笑道:“非常感谢你们对小叶他们的照顾,现在你们便是他们最亲最近的人,也是我最亲近的人,这些日子让你们受累了。”

二虎忙摇头晃脑地道:“大家都是兄弟,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见外了。”

云中龙轻轻一笑,道:“说得好,不过,既然你们把我当兄弟,我也不能对你们隐瞒什么。咱们自从离开村庄,一路上便没少遇到艰难险阻,也许往后会更多,甚至会让大家把命也搭上,所以我希望你们认真的想清楚了,再作决定。”

看了看三人,又道:“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尊重你们的意愿,一会我会另外每人送你们十两黄金,相信这也足够,无忧无虑地过完下半辈子了。”

便听大牛嘿嘿笑道:“咱们三个都是孤家寡人,毫无牵挂的,要那么多黄金,怕也是没什么用处。”

这时秋风也附合道:“再说咱们也没做什么,也有些受之有愧啊。”

云中龙想了想,疑惑地道:“我记得在齐国的时候,不是送了你们一些歌姬,怎么,这么快就不喜欢人家了?”

二虎闻言大大咧咧地道:“云兄弟,你不说还好,一说这个真是叫人火大!”

云中龙轻笑道:“怎么回事?”

秋风略有无奈地道:“那些歌姬,看似光鲜,可也是一个个细皮嫩肉,虽然能受些委屈,却根本吃不得一丁点苦。”

云中龙一听,顿时了然,歌姬虽然是看人脸色过活,可是也算得锦衣玉食,娇贵惯了,哪里能吃得了这长途奔波,忍饥挨饿的日子。

大牛感慨万端地道:“那也怪不得她们,能跟着咱们,已经是委屈了人家了,又怎么能非让人家陪着吃苦受累呢?”

云中龙倒也没有想到这大牛看似傻大个,大老粗一个,其实内心却是如此细腻。

想起歌姬,不由想起当初因自己而死的小凤。

如果不是因为那李代所逼,自己大意之下,最终害得她香消玉殒的话,那么她又会不会随自己吃那份苦呢?

尽管充满着疑惑,心中却是十分肯定,她一定会跟随自己的。

吕梦雪贵为齐国女公子,亦是愿意不远千里跟随陪伴自己,心想小凤自然也会。

想到这里,不由想起现代生活,便道:“其实这没什么好难过的,只要有大把的银子,还怕找不到好的女子吗?”

大牛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不一样的!”

云中龙一笑,道:“有什么不一样呢?”

知道他想说的是,用银两换来的交易,而不是感情。

就像是你可以用大把的钱,泡许多的妞,可人家更多甚至完全只是看在钱的份上。

唯有那种贫贱不能移的感情,才是令人毕生难忘的情感。

只是这样纯粹的爱情,在现代相对人生自由的社会,也难于上青天,又何况是在这女性没有一点自主权利的奴隶社会。

几人正在说笑着,便见小翠喜笑颜开地从院落里跑了出来,口中大声叫道:“大侠,姿姐姐,她醒过来了!”

云中龙对大牛三人微微一点头,便转身走了。

刚到门口,便见秋月扶着一副楚楚动人的先姿,正向外边走来。

先姿见到他,登时扑进他的怀里,喜极而泣地道:“云大哥,我刚刚还以为只是自己在做梦呢,一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云中龙将她抱紧,又搂过一旁的秋月,满是歉疚地道:“仙子,原谅我刚刚没有一直陪着你的身旁,好吗?”

先姿轻摇螓首,娇笑道:“只要云大哥不扔下我,姿儿便心满意足了。”

云中龙轻轻一刮她的琼鼻,笑道:“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都学会撒娇了。”

先姿被他弄得发痒,遂伸手轻拍开他,嗔怪地道:“讨厌,你取笑人家!”

云中龙看着两女均沉醉于重逢的喜悦之中,真有点不知该如何跟她们说此行同来的吕梦雪,冷如霜,冷如玉,阿秀,夏荷,冬梅六女。

好一会儿,两女才变得冷静了下来。

便干咳一声,道:“小月,仙子,一会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顺便见一些人怎么样?”

秋月,先姿虽然疑惑,却都点头道:“一切听你的就好了。”

云中龙不置可否,突然道:“你们这些天受了不少的委屈,那你们想不想知道这些日子,我都遇到了些什么,又是怎么过的呢?”

两女仰首看着他,齐齐点头称是。

云中龙拍拍她们柔若无骨的肩膀,道:“好,你们先进去,我去叫他们一块来听听,免得到时再有人过来问我。”

待她们低声笑着,进子院落,便找到正不知如何决断的大牛,二虎,秋风三人,邀请他们一起进了院落里。

不多时,庞然便率先返回来了。

不一会儿,先且居也找好住处,回来了。

倒是先轸既要对先氏诸人分配财物,又要去找晋公子重耳,所以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谷小玉以女儿有病未癒,想要她多休息的,奈何她坚持要听听夫君的所见所闻,也只好由得她,自己也好奇不已坐在一旁静听。

云中龙见大家十余人围绕着自己而坐,屏息静气地等自己述说经过。

不由一笑,道:“虽然时间说长不长,可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说来就话长了。”

便听先且居笑道:“不急,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你要是不觉得累,说个十天八天的,我们也不会在意的。”

众人听了,均是哈哈大笑。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好,那我就从你们离开的那天说起。”

当日,在临行之际,紫罗兰发现自己刚刚相认的母亲不见了,于是只好让大家先行,她却留下来陪我一起去找她母亲。

哪知,我们刚刚回到桃花坞,便发现一个黑衣人的踪迹。

后来才知道,这一切原来只是一个圈套。

在罗夫人与紫罗兰母女相认之前,她便被田园等人控制住了。

田园以罗夫人的儿子罗烈的生死相要胁,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罗夫人又借紫罗兰之手,让我喝下了使人暂时推动武功的药物。

在你们离开的时候,罗夫人知道一些消息,便故意躲着不现身,就是想将女儿留下来,以免和你们一行人玉石俱焚。

我和紫罗兰进了桃花坞,我去追踪黑衣人,结果中了他们的埋伏,加上一路上追赶,药物的药性发作,便被他们给擒住了。

现在想来,也真是庆幸,要不是他们对我太过忌惮,太想将我制住,你们当时也没有那么容易逃过一劫了。

庞然听到这里,嘻嘻一笑,道:“涟漪,你这是在说风凉话了吧!“

云中龙摇了摇头,正色道:“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被抓的时候,齐侯,齐国三大高手,更有上千精锐之士和弓箭手。”

对方出动如此众多的人马,计划如此周详,现在想想都是一阵后怕。

看了看众人,又道:“其实很明显,我们在齐国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

先且居疑惑地道:“你是说我们之中,有他们的人?”

云中龙无奈地笑笑,道:“应该是罗夫人,或是小英给他们通的消息吧?”

秋月闻言心有余悸地拍拍挺拔地胸脯,道:“还好,云大哥的计划没有让他们知道,不然,我们这些人,只怕全部都会像卫开方等人一样,一出城门便会被人一网成擒。”

云中龙点了点头,又道:“被抓了之后,齐侯既想早日铲除后患,杀了我,又想折辱于我,以泄心头之恨。”

先姿听说他被擒,只差没有一颗心跳出来,掩着胸口,很是紧张地道:“云大哥,那你又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云中龙轻轻一笑,道:“当时一急之下,我便把自己的师傅抬了出来。”

众人均是一阵茫然,有点不知所然。

云中龙忙解释道:“我曾经无意之中和公子潘说过自己有一个世外高人的师傅,齐侯,高雄等人这才没敢对我立下杀手。”

秋叶好奇地道:“那后来呢?”

云中龙顿了顿,道:“齐侯他们便把我悬于城门之上,好在有梦雪和紫罗兰她们等人的帮助,我才逃出生天的。”

秋月疑惑地道:“梦雪,她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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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龙自然也不会将当日与吕梦雪赤身相见,同床共枕的事,一一说出,而为了保护吕兰馨的名节不受影响,自然也就不提她,自己的心里明白就好了。

便道“她是齐侯之妹,齐国的女公子,正是她请求三大高手之一的付东流,才在高雄的手上将我救出来的。”

先姿猛然想起道“那现在若诗姐和小兰她们呢?”

想到她们,云中龙不由一阵神伤,黯然道“她们为了救我,想去与齐侯交换条件,结果她们为了不连累到我,双双服毒自尽了。”

先姿惊讶地掩住小嘴,歉疚地道“云大哥,对不起!”

云中龙强颜一笑,道“这和你们没什么关系,是我没有照顾好她们。”

秋月柔声道“云大哥,不要难过了,那后来怎么没有到曹国来呢?”

云中龙接着道“那时我藏在楚人之中,被他们发现了,后来是杨鹏带人冒充侍卫救了我,他们也全部死在那里,而我们便到了卫国。”

秋风若有所悟地道“难怪我们在齐曹边境,一直等不到你的消息,原来是去了卫国。”

云中龙又简单的和他们说了一下,在卫国的时候,刚好发生翟人大军入侵卫国的事情,所以才会过了这么久,才到曹国与他们会合的。

众人心知他心伤成若诗和紫罗兰之死,所以也就不再多提此事。

因为先且居找到的住处,是一处宽大的宅院,足以容纳几十人居住,只是需要三天之后才能搬过去住,所以大家暂时只能住在原来的地方。

好在这些天,大家都可以说是过惯了穷日子,也就无所谓了。

云中龙情先姿身体尚需要多休养,不能受风寒,便告诉了岳母谷小玉,先且居及杨梅,庞然等人自己现在住在僖府别院。

然后,带着秋月,先姿及她们一些个人用品,回了僖府别院。

秋月,先姿到得别院,看着院内,葱葱郁郁,鸟语花香,中间有一个小湖,很是幽美。

三人走到小湖中间的凉亭下,望着平静的湖水。

许是这些住在破落处,见此情景,遂情不自禁地道“好雅致的别院,好美的小湖!”

云中龙淡然一笑,道“只要你们喜欢就好,想要住多久都可以。”

秋月蓦地道“云大哥,这么好的别院,不知道又是叫什么名字呢?”

云中龙顿时一怔,笑道“忘了告诉你们了,这里可是别人的地方。”

便在此时,一个恬静地声音从三人的后边响起“这别院昨天还不是你的,不过从现在开始它就是属于你的了。”

秋月,先姿转身一看,只见说话的人是一名清丽的妇女,大约三十多岁。

在她边上有着两名妙龄女子,右边的女子绝艳,雍容华贵,左边的女子美丽不凡,气质冷艳,后边也有四名美貌女子紧随其后。

云中龙也没想到她们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又是一愣,一指方才说话的妇女,对秋月,先姿两女介绍道“这位是僖夫人。”

秋月,先姿忙施礼道“僖夫人,好!”说话间,却是打量着,边上的两位女子。

僖夫人连连道好,又赞道“两位小姐不但人长得美,嘴巴可真甜,实在是太让人喜欢了。”

云中龙见吕梦雪,冷如霜也正在奇怪自己带回来的是什么人,便道“这是秋月,先姿,我们在齐国失散了,刚刚才找到她们的。”

吕梦雪嫣然一笑,道“两位妹妹好,我常听涟漪哥哥提起你们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现在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云中龙见秋月,先姿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遂对她们说道“这就是我方才和你们说起的梦雪,还有如霜,如玉,阿秀,夏荷,冬梅她们了。”

秋月,先姿心下暗想,你什么时候跟我们说过这么多人了,只听你说过女公子梦雪救过你,哪知道现在突然冒出来六个美女,你叫我们如何自处啊。

云中龙心道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这里个女子,别说她们之间起什么冲突,就算是彼此不对付,也绝对是够自己喝几壶的了。

忙转过话题,朝着正在一旁微笑着的僖夫人,道“僖夫人,刚才你说‘这别院从现在开始就归我了’,又是怎么回事啊?”

僖夫人微微一笑,道“上次你送我们的玉璧,可谓价值连城,我家老爷始终觉得受之有愧,听说你们正在找地方住,于是便将此处别院送给你们了。”

吕梦雪也是轻笑道“僖夫人方才拉我们过去,后来才知道是要把别院的所有者名字,改成我的名字,我看拒绝不过,便答应了她。”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心道玉璧虽然价值不菲,可也得是识货之人,才能知道,而这处别院占地数十亩,又是在曹国都城之内,谁都知道它的价值所在。

如此说来这僖负羁夫妇,还真是乐善好施之人,而且还让人无法拒绝他们的好意。

而事实上,僖夫人之所以对他们礼遇有加,其一是云中龙在客栈随机应变的机敏,其二他人才不凡,而身边的女子,个个天香国色,想来必然不简单,其三,他出手豪阔,显然不是贪财之人,再有一点便是他与晋公子重耳相识。

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又让她如何能够轻怠呢,所以才会一大早,便将别院转名到了吕梦雪的名下,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僖夫人看了看他一副宠辱不惊地样子,更是认定此人绝不简单,微笑道“我府中还有些许事情要忙,就不陪你们了。”

转而又道“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派人过来找我们,毕竟你们也是刚到曹国,也好让我们一尽地主之宜。”

云中龙忙道“一定,一定,夫人你慢走!”

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吕梦雪这才惊醒过来,略有忐忑地道“涟漪哥哥,你不会怪我没有跟你先商量一下,就答应了她吧!”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怎么会,我们在这里不过是暂时居住而已,到时候离开曹国了,不就自然还给他们了。”

冷如霜闻言点了点头,道“对啊,这样既领了他们的情,又没有让他们有什么大损失,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阿秀试着道“那外面写着的门牌,要不要换一下呢?”

云中龙不由好奇地道“门口现在是写着什么了?”

冷如玉上前道“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是写着‘僖府别院’四个字。”

先姿微微一愣,道“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写什么啊!”

云中龙已明其意,道“这自然也是僖夫人他们吩咐的,这样也好,那你们觉得给这座别院改名叫什么好呢?”

便见冷如玉跳了出来,高声道“这个我拿手,让我来!”

冷如霜秀眉轻蹙,道“如玉,不要胡闹了!”

云中龙本来只想活跃一下气氛,免得这些多人在一起,弄得大家尴尬,就怕她们一个个不吭声,那事情就难办了。

淡然一笑,道“如霜,你就让她说,又没有什么外人,有什么关系!”

夏荷见冷如玉在凉亭里走来走去,不由笑道“还以为你早想好了,原来也是随口说说。”

冷如玉猛然停下步子,娇笑道“谁说我是随口说说的,我想好了,这座别院以后就改名叫作‘雪上加霜’好了。”

吕梦雪,冷如霜,阿秀,夏荷都被她逗乐了。

秋月,先姿纷纷掩袖,强忍着笑,心说哪有叫这样的名字的。

便听冬梅笑道“还说不是随口说说的,我随便想个名字,也比这个好!”

冷如玉既不怒,也不恼,反而振振有辞地道“你们先别笑,听我说完再说。”

云中龙亦是一副忍俊不禁地样子,道“好,我们都听你说!”

冷如玉循循善诱地道“我说叫‘雪上加霜’,是用我们这里两个人的名字而取的。”

这时,大家冷静的想一想,‘雪’自然是吕梦雪,‘霜’则是冷如霜,只是这名字实在有点太过惊世骇俗,大家一时间都没有想到内中的关键。

如此一来,倒没有人觉得那么好笑了。

当然,冷如玉要取这个名字,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她在当日城门之战,便一颗心拴在云中龙的身上。

吕梦雪她们几个,毕竟是早就认识了的,也就罢了。

现在突然又冒出两个美貌女子,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那自己以后的处境,实在是有点堪忧,所以才会如此一说的。

一时间,众人都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了。

秋月想了想,试着道“说到人名,我也想到了一个名字,就是不知道好不好?”

吕梦雪几女的目光,顿时都放在了这个清纯可人的女子身上。

云中龙知道秋父是棠溪村唯一识字的人,她耳濡目染,遂有所期待地道“小月,你说说看,要知道大家说好,那才是真的好。”

先姿也是嘉许地看向她,道“月妹妹,不知道你说的人又会谁?”

秋月微微点头,道“云大哥叫作云中龙,而且我看这别院里,风景如画,湖上烟雾弥漫,云遮才掩的,不如就叫云中别院,你们觉得呢?”

吕梦雪轻吟一声“云中别院”,既而又赞道“秋月妹妹文思敏捷,实在是让人惊叹啊!”

她不知道云中龙与她们有过怎样的过去,但是她实在不希望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所以才会如此出言称赞的。

秋月羞赧地一笑,道“哪里,我只是想到云大哥的名字,才会想到的。”

云中龙大笑道“那好,以后就叫云中别院好了。”

却见夏荷嘟着小嘴,露出一副好汉不敌人多的神情,犹自不服地道“为什么要用这个大坏蛋的名字,用谁的名字不好啊?”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那这样好了,如果今年夏天,小湖要是能开出荷花,那以后这个小湖,就叫‘荷花湖’好了。”

众人听了,均是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夏荷气鼓鼓地道“那要是这湖里,突然崩出两个绝色美女出来呢?”

云中龙知道她们还是有抵触情绪的,虽然这时候女子没有什么地位,可也不是大家在一起,都能相安无事,彼此和睦的。

便笑道“湖里有美女,自然是仙女,那就叫‘仙女湖’好了。”

众女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夏荷见没人帮自己说话,只得气恼地一跺脚,闪到一边去了。

接下来的相处,吕梦雪,冷如霜均是不甚在意,阿秀更是不会去多想什么。

倒是冷如玉,夏荷颇有些不忿,不过见她们都不放在心上,也只有暗暗地愤愤不已。

而秋月,先姿能再次与云中龙重逢,也早已是乐得忘乎所以,也就不再去计较其他了。

整天云中龙都是如履薄冰,毕竟这么多女子凑合在一起,真要是争执起来,着实令人头痛,好在她们都是温婉贤淑之人,虽然大家相处不是很和睦,但表面上却是谈笑自若。

众人一起用过晚餐,云中龙便对吕梦雪,冷如霜几女道“仙子她身体略有不适,我准备好好的陪一下她,所以今晚你们没什么事就早些歇息吧!”

吕梦雪嫣然一笑,道“涟漪哥哥,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什么,去吧!”说着,伸手推着他的后背,要将他赶出房间。

冷如霜也随之点了点头,道“分开那么久了,陪陪她们也是应该的。”

云中龙回头看了看她们,便从她们的房间走了出来。

只觉头脑一阵混乱,身边的女子越来越多,连他自己都有些茫然了。

如果说爱情是一座天秤,那么自己最爱的人到底是谁,而谁又是最爱自己的人呢?

自从意外到了春秋时期,先后遇上秋月,先姿,欧阳倩对自己倾心,他本是生性淡泊随然之人,再说本身也对她们颇有好感,也就听之任之了。

232

未料,在赴齐路上又巧救了酷似雨婷的成若诗,两人郎才女貌,孤男寡女,时日一长,竟是情愫暗生。

不知不觉中,便彻底的从雨婷离去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想着心事,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分给先姿的房间。

只见昏暗的油灯下,一个窈窕而又熟悉的背影坐在木桌旁,对着闪耀着光亮发呆。

遂轻声道“小月,仙子她睡着了吗?”

桌边的人正是陪着先姿的秋月,闻声欣喜的站起身来,轻轻颔首道“姿姐姐刚刚睡着了,还以为你今晚不会过来了呢?”

云中龙走到床边,只见先姿正安睡着,娇美的脸庞,已经由初见时的苍白变得有些白里透红,此时看上去分外的恬静,惹人爱怜。

过了一会儿,转身走到秋月身前,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和她紧贴在一起。

秋月迟疑了片刻,猛然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竟是小声的抽泣起来。

云中龙将脸庞紧挨着她的脸颊,疑惑地道“怎么了,小月?”

秋月只是抽泣个不停,良久才道“云大哥,我好害怕!”

云中龙轻轻地捧起她俏丽的脸庞,泪痕未干,满是心疼地道“放心吧,小傻瓜,有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秋月凝视着他多情的眼眸,低低地道“我好怕你会离开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云中龙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翼,笑道“小月你不要想太多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我答应你,一定不会丢下你,还有她们不管的,要相信我,知道吗?”

秋月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想要偷偷地把泪痕抹去,不安地道“云大哥,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很可笑?”

云中龙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清纯美丽的脸庞,些许时日不见,少了一份稚嫩,多了三分娇美,疼爱地抚摸着她雪白粉嫩的身子,该翘的翘,该细的细,身材纤长,浑圆丰满,弹性十足,每一处都销人魂蚀人骨。

秋月望着他双眼中的柔情蜜意,感受着他紧贴着小腹处的坚挺,是那么的热情如火,迫不及待,双手勾住的脖颈处,满是娇羞地道“才刚刚见到人家,就想使坏了?”

云中龙拦腰将她抱起,便朝隔壁的房间走去,一边轻笑道“看来这些天不见,不止我想着你,它也无时不刻地在想着你啊!”

说着抱着秋月进了房间,顺手将房门反锁好,便直奔床榻而去。

用她的双脚将垂着床幔挑开,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亲吻一下她樱红的嘴唇,笑道“小月,让你担心了这么久,现在就让我好好地慰劳一下你吧!”

秋月与他在齐国已然欢好过多次,可是三月小别之后,听他如此一说,仍是不胜娇羞地坐直身子,温婉地道“嗯,让月儿替你宽衣吧!”

就在云中龙意犹未尽,想要反客为主之时,突然听到房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片刻之后,敲门声响起,一个女仆惶恐不安地声音道“主人,有个叫作‘秋叶’的小爷过来找您,说有很重要的事。”

秋月不由一怔,喃喃地道“小叶子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说着,便要起身。

云中龙一把抱住她的光滑的后背,将她压在身下,低声道“小月,你不要担心,好好的在这里休息,我出去看看就行了。”

秋月还想再说些什么,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一双深情地眸子凝望着自己,遂乖巧地道“嗯,云大哥,你快些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也许是未退,抑或是不胜娇羞,她的脸上满是红晕。

云中龙在她可爱动人的脸庞上一吻,又替她铺好被褥,这才穿戴好衣裳走了出去。

来到门外,便见秋叶正自着急地在边上走来走去。

见到他立即上前道“姐夫,大事不好了!”

云中龙微微一点头,拍了拍他略显稚嫩的肩膀,一脸平静地道“另着急,慢慢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秋叶迫不及待地道“在你们走了之后,我们大家吃过晚餐,先伯伯(先轸)便将大家叫去一起商量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涌出数百名官兵,把宅院围得水泄不通。”

云中龙迟疑地暗忖道这么多官兵,难道是要抓晋公子重耳等人?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十九年前,一直以来被武林正道视为邪魔外道、引为心腹之患的魔教,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三十多年,以致于大多数人都沉浸于之前大胜魔教的辉煌之中。从而渐渐滋生了倨傲之心,对魔教所剩下的残余势力,也不再时刻放在心上。

而魔教势力在遭受重创之后,却一直没有放弃过称霸武林、一统江湖的野心。经过十多年来的休养生息和招揽人才,势力迅速壮大了起来。

魔教教主龙天啸此人雄才大略,更是天赋异禀,好武成疾,一身武功深不可测。

尽管他明明知道此时的势力,比之墨守成规的武林正道至少要大过三成,甚至于已经远远地胜过当年与武林正道决战之初,却依旧严令门下众人加紧修炼武功,切不可滋生事端,更不可向正道做出一丝挑衅的行为。

魔教众人早就看不贯正道中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些经历当年大战之败的人,此刻大多武功大进,身居高位,也无时不想着早日与武林正道决一雌雄,以便能一雪前耻,可是他们向来对教主的命令奉若圭臬,更且对其武功、谋略敬若神明。

故此,众人唯有暂且压下复仇的蠢动,加倍地努力提升自己的武功修为。

直至龙天啸修炼成魔教无上武功冰蚕神功出关,一时间魔教众人群情振奋,人人摩拳擦掌,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像脱了枷锁的猛虎般扑向敌人。

龙天啸眼见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涨,登时欣喜地举行浩大的仪式,激起励众人对正道中人的同仇敌忾,又做出论功行赏的承诺,并且制定出各个击破的作战策略,这才打正旗号浩浩荡荡杀向正处于一片详和的武林正道。

果然不出所料,原本门派繁杂,人多势众一派欣欣向荣的各正道派别,根本就不是魔教这支虎狼之师的敌手。匆忙之间又是各自为战,更是加速了他们的灭亡。

仅仅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正道大小门派被魔教夷灭了四十多个,魔焰甚嚣尘上。

这时,众正道中人才知道此时此刻的魔教,已经不是一两个甚至几个寻常的武林门派可以抗衡的了,更不是当初不敢现身江湖的过街老鼠了。

惶惶不可终日之下,一些势力较小的门派纷纷抱成团,或者是托荫于江湖上较大的几个门派,至此被魔教打乱的阵脚才算是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就在武林正道诸人跃跃欲试,纠合在一起,意欲一举歼灭魔教的时候,一直未曾出手的魔教教主龙天啸大发神威,一身冰蚕神功无人能敌,径直杀入敌方阵中,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阵,与其交手的正道众多高手均是非伤即死。

各派高手大多是一派掌门、首领、或者是身居高职之人,此刻竟是被魔教的大魔头屠戮一空,纵是人数有魔教众人的五倍之多,在群龙无首之下,唯有各自逃命。

魔教众人多年来的忍辱负重,无非就是为了这一刻,眼见敌人纷纷落荒而逃,当下更是乘胜追击,一时间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此战之后,武林正道力量几乎消耗殆尽,不得不逃向被视为正道泰山北斗的巫山派。

巫山派传承数百年,在江湖上始终屹立不倒,向来不太理会江湖中事,三十多年前魔教与正道各大门派娄数番大战,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当时在武林众同道的一致恳求下,巫山派尽出派内高手,率领群雄一举将魔教击溃,只有为数不多的魔教精英,在教众的拼死救护下,才逃得了性命。

从此以后,魔教势力一蹶不振,而巫山派也赢得了武林中人更多的敬重。

如今,魔教再度与正道各门派交战,却是占尽上风,锐气正盛。

巫山派虽然自视甚高,派中也是高手如云,对来势汹汹的魔教大军也不怎么担心,可是也听说了魔教教主龙天啸的盖世神功,哪里还敢心存侥幸。当下一面严阵以待,一面派人秘密去寻找已然归隐的一代武林神话燕南飞。

一处幽深、风景如画的竹林精舍内,一个绝美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刚满月的婴儿,杏目满是柔情,而又有些紧张地看着正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的俊伟男子。

口中吟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

前浪更有后浪推。

皇图霸业千秋事,

江山依旧今姓谁?”

见他蓦然回转身,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轻盈地笑道“燕郞,你决定了?”

男子从她怀中接过婴儿,微微颔首,道“若梦,你不会怪我吧?”

女子轻轻地摇头道“怎么会,自从我跟了你那天起,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再说做燕南飞的妻子一天,也胜过平常在世间十年,不知道天下有多少女人羡慕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现在有了我们的孩子,就更加不会了。”

男子动情地看着她,伸出猿臂拥住她的身子,喃喃地道“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人都有多大能耐,就有多大责任。你知道的,就算是我燕南飞退出了江湖,更舍不得你和孩子,却不得不出面去制止这场武林浩劫。”

女子默默地偎依在他身上,若有所悟,微抬螓首道“燕郞,我明白了,你不只是我沈若梦的丈夫,不只是我们孩子的父亲,更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武林神话燕南飞。我和孩子都以你为荣,不管成败如何,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见我们!”

燕南飞无奈何地一笑,道“若梦,我走后,你就带着我们的孩儿到听雨轩等我,如果说七天内没有回的话,就不用再等了!”

沈若梦心下一怵,断然地道“不要,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

燕南飞看着爱妻黯然神伤的神色,思绪万千,猛然道“龙天啸率领魔教众人,围住巫山已经有半个月内,为何迟迟不发动进攻,却是派人四下劫掠其他的江湖中人?”

沈若梦醒过神来,略一沉吟,疑惑地道“那自然是因为巫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我也听说他们有一些很厉害的剑阵,现在对方以逸待劳,龙天啸他们若是强行进攻,就算是能够获胜,也会是损失惨重,所以才没有急着进攻的吧?”

便在此时,竹林中飞来一只白色的鸽子,沈若梦取下鸽子脚上所缚的小纸条,递给丈夫,惊诧地道“大事不好,巫山派掌门与龙天啸决战,仅仅只是支撑到了四十五招,现在身受重伤,生死未卜,这大魔头怎么这么厉害!”

燕南飞看了信,也是一惊,道“若梦,看来我得提前动身了,要是作为武林正道泰山北斗的巫山派掌门不敌魔教教主而身故的消息一传出,正道的士气将会更受挫伤。”

沈若梦一愣,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燕南飞感觉心里很痛很痛,却也知道此刻要是自己不狠下心来,爱妻只会更难受,淡然一笑道“你帮我收拾一下,明天一早便走了!”

看着她落寞地进了竹舍,转而看向怀抱中熟睡的婴儿,自言自语地道“孩子,想不到你根骨奇佳,比你老子更加厉害,简直是万中无一的天纵之才。本来还想将我一身武功悉数传授于你,看来命运不由人,一切都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说着,又摇了摇头,苦笑道“也罢,武功再高又有什么人,想我燕南飞人称武林神话,却是连跟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在一起也不能……”

次日,燕南飞悄然来到了巫山,他要避开此刻壁垒森严的岗哨,自是轻而易举。见到几位武林中仅存的一些门派高手,才对此前所发生的事,有了一个大概地了解。

233

原来魔教众人围住巫山,数度攻山,都为巫山派的精妙绝伦的剑阵所阻,反而是人手折损不少,以致魔教士气大受打击。

而以巫山派为首的武林正道,也仅仅是自保而已,双方相持不下,互有死伤。

魔教中许多人来自于三教九流,所作所为又与正道背道而驰,才会被视为邪魔外道。双方除了以武功相拼之外,渐渐地演变成了口舌之战。

彼此之间自是极尽侮辱之能事,说起来,武林正道最为讲究名节、哪里会是一向让人不屑一顾的魔教众徒的敌手,尤其是自视甚高的巫山派。

再说,龙天啸率领魔教教众,几乎是横扫了整个武林,更无一人是自己的的对手,眼看就可以扫清正道,一统江湖,却是被巫山派众高手及剑阵所阻。

几次攻山,死伤惨重,自己大意之下想要强行破阵,竟然差点被剑阵所困。所幸同时有魔教教众大举攻山,又有数名高手联手破阵,更且他武功着实太高,才能全身而退。

原本极度高昂的斗志,也在一次次胶着战中,慢慢地消弥一空。反倒是正道中人,因为底蕴深厚,不时有各方赶来救援的人,就连一些寻常不见江湖的隐士高手也纷纷现身。

龙天啸看着形势越来越为不利,当下派人向巫山派内众人传话,并且四处扬言,只要正道中有人能够击败自己,魔教便从此以后在江湖上除名。

自从魔教复出之日,正道中人便一直没有人一挫其锋锐,直到围困巫山,也是占尽优势。因此,巫山派众高手,虽然明明知道魔教教主的厉害,还是有很多人跃跃欲试。

巫山派论武功高低自然是以掌门为尊,被人堵上山门数月之久,又让人叫缩头乌龟叫了那么久,就算是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巫山派掌门。

就在正道中人对这位武林中泰山北斗的掌门人寄以厚望,稍稍能够挺直腰杆的时候,结果竟是让人沮丧之极,巫山掌门居然连对方五十招都接不了便身受重伤了。

如此一来,魔教教众气焰更是嚣张,而正道中人惶惶如丧家之犬。

巫山上众人一番计议之后,决定由一代武林神话燕南飞代表正道出战魔教教主龙天啸。

龙天啸熟知江湖中各门各派,自然是对武林神话燕南飞毫不陌生的,双方最后商定,九月九日两人在灵山之巅决战,胜负各安天命。

如果燕南飞此战落败,巫山派将让出巫山,此举无疑是正道正式向魔教臣服。当然,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筹码了,也由不得他们不赌这一把。

而燕南飞也让龙天啸答应,如果他此战不能击败自己,则要求魔教二十年内不得对武林正道作出任何挑衅性的举动,更不用说一统江湖了。

龙天啸与一众心腹手下人商议之后,自然是满口答应。

九月九日,江湖中人人都等待着、期待着这前所未有的一战。

这一战,成了日后江湖中盛传的传说,胜负已经不重要的了。因为没有人见过两人的决战,之后也没有人再见到他们两个人。

魔教没有了教主,依约定退出之前占领正道的地盘,而正道中人历经此战之后也是元气大伤,从此江湖便平静了许多。

自从十九年前,魔教教主龙天啸与武林神话燕南飞灵山一战之后,原本已经平静了十多年的江湖,似乎又是暗流涌动,风雨欲来了。

当初魔教正道大战之时,魔教势力并未像正道般折损惨重,只是突然失了教主,士气太为受挫,才会无奈地退出正道的地盘。

此刻距离定下的二十年之期,虽然还有一年之久,却是磨刀霍霍,期待已久,这番卷土重来,声势之浩大,魔焰之猖獗,更甚之前。

而武林正道各派,也是痛定思痛,趁着魔教退出的这十多年,勤修武艺、积攒实力、壮大声势,只待魔教再次来犯的时候,于以报仇雪恨。

自古乱世出英雄,这些年武林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门派、势力,其中又以新近崛起的神刀门,最为江湖正道中人所称道。

神刀门门徒足有数千之众,俨然天下第一大派,又有众多高手环拱,门主断千愁更是世间少有的绝世高手,出道江湖以来,尚未有人能够接其三招而不败。

其门派又以锄强扶弱、匡扶正义为己任,在江湖中赫赫有名,隐隐有与一向自视甚高、不太理江湖事的巫山派分庭抗礼,共执天下正道之牛耳。

当然,要说到根深蒂固、声势强盛,终究是远远不及巫山派。当日若非有巫山派,武林正道几乎早就落入魔教手中。如此一来,无论是拜师学艺,还是义士相投,巫山派都是首选。

巫山派掌门与魔教教主一战之后,不幸而亡,便由其大弟子君不凡接掌门户,在三位师叔和几位师弟师妹的辅助下,形势发展也是一日更盛一日。

巫山派门下弟子仅有三百余人,只因所设门槛极高,对所有入门之人的身世及资质都有非常苛刻的要求,虽然也因此将一些有能之人拒之门外,可是留下来的人,却个个都是人中上上之选,其中又以巫山十三剑为最佳。

原来巫山派祖师,在此险峻之地开山立派,除了一身极为高明的武功,更留下了一个精妙绝伦的剑阵,以便在存亡绝续之际,保得一线生机。

剑阵要求各人武功相近,更需要配合默契,各人的武功越高,参与的人越多,配合的越紧密,剑阵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也就自然越大。

当初,只因巫山派忝为武林正道之泰山北斗,掌门人自然不能与几个师兄弟一起围攻魔教教主龙天啸,仅以他的三名师兄弟组成一个剑阵以御强敌。

饶是如此,龙天啸自恃武功盖世,竟想强行破阵,若非有手下拼死相助,最终也可能是饮恨收场,这剑阵的厉害之处可见一斑。

巫山派从三百多名精英弟子中反复筛选出来十三名剑客,个个均是人中龙凤。无论武功资质、修为潜力,还是品性为人、身材样貌,都是无可挑剔的。

随着二十年之期将近,江湖上渐渐地风起云涌。既为了了解最近江湖的概况,也为了让被视为巫山后起之秀的十三剑客更快的熟悉江湖中的各种事务,更为了在江湖上树立一面属于巫山派鲜明而又奇特地旗帜,遂派了十三人下山。

这十三人武功既高,男的长得或者是高大威猛、或者是相貌堂堂、更有俊逸非凡之人,女子大多或风华正茂、或青春年少,长得更是娇美俏丽、如花似玉。很快,便在江湖上赢得了一个巫山十三剑的好名声,成为人尽皆知的英雄人物。

十三人乃是同门,艺出一派,平日里也是常常一起切磋武艺,而且年纪相差也不甚多,加上这些天一起行侠仗义、闯荡江湖,对彼此之间的武功、为人都大致地有了了解,遂都起了惺惺相惜之意,颇有情同兄弟姐妹之感。

正在他们一行人踌躇满志想要在江湖上,大展拳脚一番之时,突然收到巫山派传来的密信,命他们尽快回山,一行人唯有匆忙地掉转马头赶往巫山。

十三人知道应该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如此急着他们回山,等他们如火如荼的赶回巫山,才知道竟是要从他们十三人之中挑选一人出来做代掌门。

三天之后,十三人一大早便被通知到了后山的一处空旷地,发现除了掌门人君不凡之外,另外几人的师傅也都一言不发地站在场中,看来这选择谁做代掌门也由不得他们了。

君不凡目光从他们十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当先一人四十左右,身材彪悍、生得方面大耳,双目精芒四射,自是武功极高。一口八字胡,尤其显得老成持重、威风凛凛,正是自己的大弟子,也是巫山十三剑的大师兄史无敌。

旁边是排行第二的钟无视,他是师弟齐不遇的得意弟子,三十来岁,生得相貌堂堂,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武功却是尽得其师傅的真传。

排行第三的是二十七八的艳丽女子,乃是师妹阮不离的爱徒阴无晴,入门甚早,又颇得排在前面的两人多有关照,一身武功修为,隐隐不下于之前两人。

老四名叫祝无为,长相平平、身材精壮,却是甚对师弟方不弃的胃口,收归门下并以自己的武功倾囊相授,武功虽然比之前面三人略逊一筹,却也是中规中矩,是难得的可造之才。

排行第五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俊秀男子,正是师弟齐不遇的另一名得意弟子莫无名,天赋奇佳、尽管入门比较晚,一身武功却也很是了得。

他旁边的人,别看他身材矮胖,仿佛弥勒佛一般,脸上时常带着笑容,身手却是极为灵活,出手也是杀伐果断,是师弟风不平的徒弟侯无知。

君不凡的目光略微地停留在十三人站在中间的是一名十八九岁的俊逸男子身上,他无疑是自己所遇到最为少见的武学天才,其武功的造诣不在任何人之下,更难得的是他为人谦和、少与人争,自是自己平生引以为傲的关门弟子燕无极。

排在第八的是一名容颜绝美,年约十七的妙龄女子,额前齐眉刘海,一双灵动的眸子清纯透澈,如云的秀发盘了一个髻,再随意地披散在身后,两缕细长的发丝,顺着晶莹如玉的耳际,掠过精致至极的耳坠,散落在她饱满的胸前。腰间系着一枘长剑,窈窕的身材,尤其显得英姿焕发、超尘脱俗,飘然若仙。她是师妹浪不静最为宠爱的徒儿玉无瑕。

在她边上也是一名女子,她生得娇小玲珑,俏脸粉嫩可爱,看似仅有十三四岁,偏偏胸前一对玉峰规模宏伟,着实让人看不出虚实岁数,倒也和她的名字碧无双有些神似。她和玉无瑕均是世间少有的美貌,此刻站在一起,显得份外引人注目,两人更是同出于浪不静门下。

第十人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名为叶无忧,长得眉清目秀,成天一副嬉皮笑脸,无所事事的样子,实难想像他和性格木讷的祝无为一般同是方不弃的弟子。

在他旁边是一个三十多岁、骨子里透出一种商人气息的男人,头顶上稀疏地残留着几许头发,肚子微微发福,为人精明、奸滑似鬼,正是出自于风不平门下的金无用。

第十二人也是一名美貌女子,年方二十左右,不同于前面三女,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冰山,从不主动和别人说话,别人与她说话之时,也仅仅是点头摇头,偶尔“嗯”“啊”一声,乃是阮不离除了艳美的阴无晴之外,另一得意弟子花无语。

最后一人名作傲无悔,他身材修长、气宇不凡,大概二十多岁,根骨极佳,深受其师齐不遇的宠爱,一身武功,更是少有人可及。当然也是因为入门较晚,才会敬陪末座的。

君不凡看了看这些代表着巫山派希望的后一辈,极为欣慰地微笑道:“你们这次下山做得很好,总算是没有辜负我和你们几位师傅的一番苦心栽培。”

转而淡然一笑道:“我想你们的师傅应该都已经跟你们说了,再有一年就是我们武林正道与魔教约定二十年之期了,大家都在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

巫山十三剑互相看了一眼,便见大师兄史无敌上前两步,躬身抱剑道:“回禀师傅,魔教狼子野心,我们巫山派身为武林正道之泰山北斗,自然是以铲除魔教、匡扶正道为己任。只不知此事与谁做代掌门,又有什么关连呢?”

君不凡微微地一点头,略有担忧地道:“当年魔教的势力就已经让我们望尘莫及了,这么多年过去之后,可以想见当下更是今非昔比了。所以我和你们的师傅师叔商量之后,决定从现在开始闭关一年,也因此才会如此急着召你们回来,选一个代掌门处理门派事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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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十三人大多露出恍然的神色,又道“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们一下,这次选出的只是代掌门,只是负责在我们闭关的这一年之内,代为处理门派内的日常事务。总之,我虽然不要你们真的以命相搏,各人却也务必都要拿出全部的实力和潜力出来分个胜负,而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否则以门规处置,都知道了吗?”

说到最后一句,声调陡然提高了几分,使得山林间传来一阵阵回音。

他有此提醒,自然是告诉他们自己才是真正的掌门人,选代掌门不过是临时所需,而担心各人不肯尽力却是因为,各人在投到巫山派之后,只会保留自己的姓,而名是由他们的师傅加上辈字所取。他们同门几年十数年,朝夕相处,没有亲情,也胜似亲人了。

更为重要的是,巫山派开派祖师曾有严令,掌门人终生不得婚嫁,否则便是歁师灭祖、大逆不道。也就是说,当了掌门人,一辈子就只能孑然一身了。对于他们这些大多正值青春年少的人来说,自然是一个非常艰难地决定。

而正因为有了这条祖训,巫山派才得以传承数百年,只因开派祖师不希望自己所创立的门派,像是家族传替般子子孙孙继承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出现一个败家子,便将自己所有的心血付之一炬。反而是让每一代掌门人尽心尽力为门派而奉献,在选择下一代掌门人之时,也就更为倾向于选贤而不任亲了,无形中更久地延续了门派的传承。

当年巫山派掌门人不敌魔教教主龙天啸,不久便即郁郁而终,而他那组成剑阵力克强敌的三位师弟,如今也早已先后亡故。

其实上代掌门离世之时,若论人才、武功、天赋、潜力,君不凡并不是最佳选择,只是当时几位比他更有优势的师兄、师弟,大多已经是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了,而一旦有了子嗣,便不得再留在巫山,更不能干涉门派内的事务。

此举自然也是为了防止门派内,拉亲结党,使得力量分化,这也是为什么阮不离与方不弃,风不平与浪不静伉俪情深,夫妻多年,却是没有一儿半女的缘故。

他们自幼便在巫山派一起学艺,别说是同门师兄弟,便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奈何碍于门规所限,才会拖延至今的。

在他们几人中又以齐不遇各方面为最优,武功修为也是最高,后来他的爱侣不幸早逝之后,功力反而更上一层楼了,隐隐足以和得到掌门传承的君不凡不相上下。

巫山十三剑尽管不知道其中的一些原委,可是对于巫山派的门规,却是仿佛铭刻在心的。闻言,纷纷躬声应命,听他如此一说,心里也就没有什么负担,只当是平常之间的武艺切磋而已,毕竟各人相处有那么久,对各自的武功高低早已经大致了解了。

便听叶无忧疑惑地道“咱们十三个,也不好分组比试,我看不如就由哪几个自己觉得有些把握的师兄妹出来比试一下好了,咱就不去凑热闹了。”

一副糟老头模样的方不弃好气又好笑地道“混帐,还没有动手就认怂了,想我当年玉面金龙名震江湖,怎么就收了你这么窝囊的徒弟呢?”

君不凡看他明是呵斥,其实心里却是喜欢的不行的样子,又听他拿陈年旧事搬出来,真要让他没完没了的说下去,怕是今天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连忙打个哈哈,笑道“无忧年纪虽轻,说得却也不无道理!”果然,方不弃见自己维护他的弟子,脸色便和悦了几分,也不再争着说什么。

当下便接着道“咱们习武之人,首先是要有武德,否则武功越高,反而是为祸愈甚,而和魔教抗衡,也不单单是比拼谁的武功更高。自古就有斗智不斗力之说,可见机智和谋略的重要之处,现在我出一道题目考考你们,我们几个一致觉得回答得最好的人就可以免去前面的三场比试,等到决出三强之后,再与其中一人比试即可。”

碧无双一听,吐了吐小香舌,一双动人的大眼睛直冒星星,道“可以不用比试啊!”

燕无极见状,好笑地道“九妹,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别说这问题没那么好答对,就算是让你蒙对了,等你对上剩下来三人之一,只怕更加不是对手……”

碧无双一抿嘴唇,朝他挥舞着一双小拳头,咬牙切齿地道“臭七哥最坏了,呆会儿别让我遇上你,不然非得把你揍成猪头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玉无瑕莞尔一笑,道“无双,以前是七哥故意让着你的,一会儿要是真遇上他,还不知道是谁会给揍成猪头呢?”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可爱的样子,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碧无双愤愤不平地道“师姐,枉我平日把你当亲姐姐一样孝敬,想不到现在为了一个臭坏蛋,合起伙来对付我,实在是太可恨了。”

身材匀称、风韵犹存的浪不静见自己的两个徒儿,越说越离谱,虽然她们都生得美丽动人,不会有人说她们什么,可是自己这个做师傅的,却不能不管不顾。

上前两步笑骂道“够了,我这张老脸都让你们丢尽了,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转而对一旁含笑而立的君不凡道“掌门师兄向来机智百出、出人意表,只是不知道这次又会出什么问题,我们大家都正期待着呢?”

君不凡看了看她那张精致地脸庞,也许是由于没有生养的原因,似乎岁月都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依稀还是那个刚刚入门时的美丽少女。

当初她对自己也是一番情意,只是自己在权衡轻重之后,最终选择了出任掌门,而她之后成了风不平的爱侣,想不到此刻会在如此多人面前盛赞自己,心里自然也是别样的好受。

轻轻一笑,道“也没有什么,我想你们在入门之前都曾经回答过这个问题。我现在要问你们的正是,你们勤练武艺却是为了什么?”

话音刚落,便听叶无忧急忙道“这个我知道,学武自然是为了锄强扶弱、行侠仗义了。”

边上一直沉默不语地傲无悔朗声道“练武无非是为了出人头地,扬名立万!”

史无敌亦是不甘落后地大声道“为了匡扶正道、铲除魔教!”

一时间各人都纷纷发言,猛然听金无用道“我觉得习武是为了免得遭人欺负!”

又听祝无为大笑道“哈哈哈,我想到了,只有武功高强才能欺负别人。”

碧无双细声细语地道“我习武就是为了将那个坏蛋揍成猪头。”

玉无瑕听了,优雅地笑道“我想是为了保护那些自己在意的人或者是东西吧。”看着身旁笑而不语的燕无极,道“七哥,你觉得呢?”

燕无极略一思索,嘿嘿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想大家说得都没有错,练武除了强身健体之外,就是为了达成自己某种目的的一种途径而已。”

阴无晴娇笑一声,道“七弟,你这是作弊啊,你让别人还怎么说?”

一旁的钟无视也是附和道“听起来,好像蛮有道理,可是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平日里他为人谨慎小心,经常给人一种反应比较慢地错觉,此刻听他这么一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众人均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君不凡看了看其他几人,见他们都是摇头而笑,又看看身旁的几位师弟师妹,见他们也是点头微笑,便道“好了,既然大家都觉得无极说得没错,那这次就算他赢了。”

本来燕无极的答案就是综合前面几人的话而说的,如果说他不对,那前面几人就更不对了,而且对于他们来说,这次答题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

有心在几位师傅师叔面前展露武功的人,只会想着多比试几场,而自己觉得份量不够的人,自然是希望自己不用去跟剩下来的三人去交手。毕竟,那个时候的对手武功自然是十三人中的佼佼者,而且因为较量的人少,会让大家更为关注。

如此一来,在前面与其他人交手被淘汰,反而会显得没有那么难堪了。故此,掌门人宣布燕无极可以免去前面的比试,自然也就没有人多说什么了。

君不凡见他们都没有什么话说,便接着道“好了,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一是提醒你们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加紧努力,更为重要的是希望你们能够明白,齐心协力、精诚团结,才能使大家的力量变得更强大,从而不辜负我和你们几位师傅的期望,将巫山派发扬发大。”

转头看向齐不遇,见他点头表示办妥,又道“为了以示公平,你们十二人分为单双两组,比试对手则由抽签决定,就让我们看看你们这些年武功进展如何了?”

当下除了燕无极,巫山十三剑以排行分为单双两组。抽签却是按排行倒序来进行的,首先抽的人自然是排在十三的傲无悔,只见他信心满满走到师傅齐不遇面前,恭敬地躬身为礼,然后很是随意地取了最上面的竹签,交到了掌门君不凡的手里。

君不凡当即宣布第一场比试,由傲无悔对阵祝无为。

祝无为略微有些愚钝,人却是一点不笨,情知这后来的十三弟为人孤傲,对排在前面这些师兄们,除了同拜在其师门下的二哥和五弟以及大师兄之外,其他人并不如何放在眼里。而且他原本就是排名最末,输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可自己要是输给了他,别说自己脸上难看,就是自己的师傅方不弃也会觉得面上无光,哪里还敢大意?

两人这一交手之下,前面数十招倒也是你来我往,斗个旗鼓相当。

傲无悔固然天赋聪明、资质甚佳,毕竟年少气盛,锐意有余,却是打斗经验远为不足,几次明明可以取胜的机会,也是没能及时抓住。

而祝无为本来武功修为就略有不及,这番比试心里又有了压力,反而更是影响了他的发挥,功力更是大打折扣,只因基本功练得极为扎实,这才能险险不致于落败收场。

两人在交手一百多招之后,傲无悔越来越是挥洒自如,手上的剑招也愈发变幻莫测、更见厉害,而祝无为只能是左支右绌,穷于应付了,根本就再无还手之力。

苦苦支撑到一百四十招,再也无法守得严密,傲无悔也不欲再与他纠缠下去,乘机挥剑直取他腋下,尽管祝无为及时后撤,却哪里及得上对方迅速,惊慌之下一跤跌了出去。

方不弃大步上前扶起满头大汗的徒弟,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用太放在心上!”

祝无为感激而又羞愧地道“多谢师傅,徒儿知道了。”

君不凡面子全无表情,淡然道“这一场傲无悔胜,第二场开始!”

花无语抽到的人竟然是碧无双,她本来还想与耿耿于怀的大坏蛋燕无极较量,奈何玩心太重,武功学得似是而非。往常还有最拿手的撒娇、卖萌,无奈面对的是有冰山美人之称的花无语,根本就是对牛弹琴,仅仅不到四十招就落败收场了。

两人过招虽然短暂,可是衣袂飘飘,剑影翻飞,却也叫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看着花无语默然走回原来的地方,碧无双委屈地直欲哭出来,正想找师姐帮自己报仇雪恨,才发现她此时和自己是处在对立的一组,转而怯怯地走到独站一旁的燕无极身旁,似乎做了很重大的决定,悄声道“你一会帮我打败她,我就不找你算账了!”

燕无极看着她快要哭的可爱模样,轻笑道“我尽力吧!”

碧无双照着他的后腰一捶,愤愤地道“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燕无极不由好笑地道“你胡说什么,比试又不是我决定的,就算是真的遇上了她,也不一定就能胜过她,你要我怎么帮你?”

碧无双闻言,也不知道怎么说,遂“哼!”一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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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场是金无用对阵钟无视,开始看到抽的签时,暗骂自己昨晚起夜没有洗手,太晦气,等到三十招落败之时,又安慰自己,就算是碰上其他也是十有要输,要是输在那个乳臭未干的叶无忧或者是美貌女子玉无瑕手上,反而更是难堪。

现在碰上排在第二的对手,好歹输得壮烈一些,于是乎心有戚戚兮。

第四场是叶无忧对排行第三的阴无晴,本来还想讨饶,多支撑几招冲冲脸面,奈何阴无晴表面上与他嬉嬉笑笑,手上却是毫不留情,十招之内就逼得他弃剑认输。他们这一场较量,也就成了场中最为迅速地一场比试了。

接着便是玉无瑕对阵莫无名,两人武功相差不多,成了比试最久的一场,直至三百多招之时,玉无瑕才以一记险招取胜。

最后一场则史无敌以绝对的优势完败对手侯无知,至此,第一番比试的结果胜者分别为单组的傲无悔、阴无晴、史无敌,和双组的花无语、玉无瑕、钟无视。

第二轮比试,钟无视力克阴无晴,玉无瑕不敌史无敌落败,最后是性格孤傲的傲无悔对敌冰山美人花无语,原本大家还期待会有一场精彩的比试,结果花无语出人意料地示敌以弱,然后突然发力,仅仅八十多招,便击败了对手。

比试暂时告一段落,剩下的则定在次日进行。

见了这结果,碧无双一边骂着花无语以诡计的手段取胜,又叫嚣着天从人愿,恶人自恶人魔,现在果然有机会让大坏蛋帮她报仇了。

燕无极拗不过她,只得答应她尽力而为,又好说歹说,才将她赶出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人静下来,心里一片宁静,他既无争雄之心,更没有一点想要做掌门的意思。

一夜无话,次日燕无极与花无语交手,才知道她平时很少出手,除了轻身功夫诡异,让人无从捉摸之外,剑法也是阴柔狠辣、刁钻古怪,傲无悔败在她手上其实一点也不枉。

以他现在的打斗经验,就算是正面对攻,也非其两百招之敌,更不用说她配合诡异的身法、过人的心计,乘其年轻气盛,自然就更不是敌手了。

这时,两人斗得百余招,竟是一时相持不下,花无语故意露个破绽。

燕无极正对其进可攻,退可走的身法深感觉头痛,只是他心静如水,才没有为对方所乘,现在见她落了破绽,知道其必有后招,却也比现在这般被动退敌来得强。

当下将计就计,人影一闪,身随剑走,迫不及待地朝她攻了过去。

哪知,到得近前,发现竟是已经失了对方的身影,饶是知道她必有后着,也料不到她身法竟是如此之快。心知不妙,并不回身,挥剑便朝身后扫了出去。

果然,身后惊讶地发出一声“咦!”,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竟似知道自己会在他身后出现一般,一时间也是有些慌乱。

燕无极原本也是猜测,没想到她果真动作快到如此地步,哪里还敢犹豫,剑光急闪,狂风暴雨般地朝她涌了过去。之前,一直被动等她进攻,好不容易有了这近她身的机会,况且她此时心神已乱,如何能不乘胜追击,不然就只能等下一次机会了。

花无语武功毕竟还是差他一线,不然在他有守无攻的时候早就击败他了,此刻慌乱之下,更相形见绌,再抵挡了十余招,竟是让他近身贴在不足一尺处,握剑的手也让他抓住一,而他的剑远远地架在自己的身前,唯有弃剑服输。

史无敌见了也是微微露出诧异之色,钟无视更是毫不掩饰地称赞道“十二妹的轻功果然是巫山一绝,神秘莫测,七弟机智、武功也是叫人叹服啊!”

碧无双这才知道花无语与她对敌时,只用大概一半的实力,忍不住吐吐香舌,倒是忘记了要报仇的念头。拍着小手大声叫好道“好厉害,好厉害,你们真是太厉害了!”

君不凡欣慰地朝几个师弟妹点了点头,道“这一战确实非常精彩!”

看了看正沉浸在方才一战的众人,又道“好了,虽然知道越到后面,比试会越精彩,可是看到你们能有今天的武功和修为,还是感到非常的高兴!现在来看看无敌和无视的比试,我想这必然又是一场让人非常期待的对敌。”

史无敌脱下外衫,只着一件紧身衫,显露出强横的肌肉,对着对面的默然而立的钟无视道“二弟,咱们也好久没有好好的较量一下了,尽管放马过来吧!”

钟无视不动如山,淡淡地道“那就请大哥多多指教了!”

史无敌拔剑在手,剑鞘扔在一旁,弓步而立,沉腰扎马,蓄势以待。双手紧握剑柄,遥遥指着对手,让人毫不怀疑他一出手,必然会是迅速、凌厉、雷霆万钧的一击。

直到这一刻,排行老大的他,才真正的拿出了全部的实力,不再有所保留,自然是因为他也觉得现在的对手,将是他这次真正的敌手,不得不全神应对。

尚未出击,一旁观战之人便能感到他气势磅礴、威猛无俦,巫山十三剑之首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众人都不自觉的为对面的钟无视偷偷地捏了一把冷汗。

却见钟无视视若无睹,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仗剑而立,亦有渊停岳峙,一派高手的风范。他一身如雪的衣裳,被山风吹得哗哗直响。似乎浑然忘我,双目凝视着对面的对手。

两人还没有真正过招,却叫人感觉空气为之一凝,气氛很是紧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史无敌自然没想过仅仅是用气势就能压倒对手,此举只是为了给他增加一些心理压力而已。此刻心里冷静异常,小山般的身躯纹丝不动,一双虎目正像看到猎物的一般,直视对手。

猛地,听得他大喝一声,有若平地惊雷。双手握紧一柄阔剑,剑锋向上,斜向天边,迈开大步向前杀过去。气势汹汹,一个人仿佛千军万马一般,勇不可当。

钟无视此时已殝武功少有的高手,如何能让对方将气势蓄满,再不迟疑,左手捏着剑法口诀,右手紧握剑柄,迎上前去。他动作迅捷、身影洒脱,当真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三十步的距离,两人越走越快,很快就战到一块。

钟无视知道对手的厉害,加上他双手握剑,如何能和他对拼,打定主意用巧力招架、格挡,饶是如此,握剑的右手依然感到一阵阵酥麻。

他既没有花无语那般轻灵的身法,又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战而逃,在面对史无敌疯狂、凶猛的进攻之时,就唯有招架、闪避一途了。

史无敌神力惊人,几近有万夫莫当之勇,武功亦是高绝,虽然知道对手极为厉害,可是也没有料到竟能接自己这么多招而不败,心里暗暗多了几许敬重之外,也打出真火来。

初时念及同门比试,只用了七八分劲力,这时全力施为,攻势更见霸道无匹。

钟无视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早成了强弩之末,一开始对方攻三剑他往后退一步,到得后来,对方攻一剑便要退一步,这番对方竟是连续数剑攻来,想要格挡也是有心无力,如何还能招架得住,只来得及挡上胸前的一剑,便被对方排山倒海的攻势所淹没。

蓦地剑光一闪,史无敌原本势不可挡的攻势,竟是被人寥寥几剑便消弥于无形之中。

却是齐不遇眼见得意弟子钟无视遇险,这才匆匆出手相救,抱剑对脸上略有得色瞬间即逝的君不凡道“掌门师兄,这场比试胜负已分,要是伤及同门师兄弟就有些不妥了!”

他本是君不凡的师兄,只因出于对掌门人的尊敬,才改称掌门师兄,他的武功这些年也是更胜往日,虽然没有与掌门人争雄之意,却也是颇有护犊之心。

正想要责怪钟无视不知变通,便见他倒在地上,生生的吐出一口心血,登时满腔怒意转为爱怜,急忙上前在他身上骤点几指,护住心脉,稳住伤势。

史无敌着实没有想到钟无视早已是力不能支了,更想不到自己全力以赴的攻击,被师叔齐不遇随手几剑,便轻松化解掉了。

心里既是有些悔恨,又是感到可笑,原以为自己武功纵然不算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也至少是为数不多的一流好手了,现在才知道自己小瞧了天下英雄,别说自己与师傅师叔武功尚有不小的一段差距,便是江湖上卧虎藏龙,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真正的高手。

连忙上前道“二弟,刚才真是对不住了!”

钟无视服了巫山派的治伤灵药之后,气色好了许多,微微一笑道“没事,大哥的武功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得多,确实不是我所能抵抗的!”

君不凡虽然欣喜自己的徒弟有如此武功,但是这么多人面前自然不好表现得太显眼,温和地道“无视,其实并非是你的武功不及无敌,而是你舍己之长击人之长,当然就会力不有逮了。好了,现在你好好养一下伤,大家都等着你呢?”

齐不遇听他指出问题的根本,倒也心里好过了很多,当下带着钟无视下山去了。

随即君不凡宣布最后一场比试,明天再进行,众人便三三两两的散了。

其实大家对明天的比试已经不那么放在心上了,连钟无视都是这样的收场,燕无极又哪里能讨得好去,对于胜负已定的比试,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甚至有人想他也是因为运气好,免去了前面的两场比试,要不然可能早就被人淘汰了,根本就没有机会与史无敌交手。

玉无瑕略有担忧地对身旁淡然自若的燕无极道“七哥,这回你可有难了,连二哥都不是大哥的对手,你明天遇上他,想不吃憋都不行了。”

不待他回答便听碧无双幸灾乐祸地道“哈哈,我看他这回只能落荒而逃了。不过师姐,我看你这么在意,你们两个双剑合璧,兴许还有点希望!”

玉无瑕玉面微微一红,娇叱道“我可没得罪你,是不是皮痒了?”

碧无双娇笑一声,慌忙躲到燕无极身后,见他一脸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她们说得话,似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遂吃惊地道“你该不会是想弃权认输吧?”

燕无极哈哈大笑,胸有成竹地道“还真让你说对了,好在有了你的提醒!”

碧无双想想有些不太对劲,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满是警惕地对玉无瑕道“师姐,你帮我盯紧他,别让这家伙偷偷地给溜走了。”

玉无瑕没好气地道“他的脚又没有长在我身上,我看得着吗?”

燕无极听了嘻嘻一笑,道“就是啊,我又不是她的男人,凭什么看着我嘛?”

玉无瑕一张绝美的脸上满是嫣红,娇嗔道“你在胡说什么?”转而对碧无双道“听到没有,你想看着他是你的事,别再扯到我身上来。”说完,不理两人便急匆匆地走了。

碧无双“噗哧!”一笑,道“咦,师姐害羞了!”说着,推开身前的燕无极,拍了拍手道“大坏蛋,我才懒得看着你呢,我先回去了!”

燕无极此刻心如明镜,若论武功之扎实,防守之森严,自己绝对比不上二哥钟无视,而且自己同样也没有十二妹花无语的那种诡异身法,如果只是一味防守,那肯定只能是步二哥的后尘,而想要与其展开对攻,也必然不是大哥的对手。

如此一来,自己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一经想明白,自然心情大畅。

第二天的比试,除了钟无视受伤未到,便只有齐不遇借口照看徒弟缺席,其他人一个不少的出现在这里,只是众人觉得胜负早定、实力太过悬殊,全然没了兴致。

史无敌大声笑道“师弟,咱们好久也没有切磋一下了,让我看看你武功进展得如何?”看来他确实没有之前谨慎多了,反而更像是师兄间的比武切磋。

说着,拔剑出鞘、沉腰坐马地拉开了架势。

燕无极在距他三十多步地地方站定,昂然而立,却见他连剑带鞘担着肩上,一副全不在意地神情,笑嘻嘻地道“说得也是,尽管放马过来吧!”

236

史无敌微微一愣,笑道“师弟,你这是要不战而降了吗?”

别说是他,就是一旁观战的君不凡等人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燕无极这是要干什么?满是疑惑地看向他,心里不由想难道是明知不敌,故意自己不出剑,这样对方也就不好出剑,更不好下重手了,也免得不小心会被伤到吗?暗地里又看轻了他几分。

燕无极哈哈一笑,道“谁说的,就算是我肯认输,师傅他们都不会答应,何况师兄你也未必就胜得了我手中之剑,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史无敌又是一怔,看他说得信心满满,形态更似胜券在握,难道真有对付自己的计策?要知道他这个师弟最是不按常理出牌,就连师傅都摸不透他的心思,心里不禁有些迟疑。

史无敌听他这么说了,众人又都没有什么意见,唯有心中暗暗小心了几分,心想这么多人面前,谅他也不敢耍什么阴谋诡计,还能怕了他不成?

当即大喝一声,“好!”提剑便朝他杀奔过去。

由于摸不透对方的虚实,尽管主动进攻,步伐却是一点不快,自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也好知道是不是在故弄玄虚,还是另有图谋。

哪知道,一连向前迈出了五步,燕无极仍然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动作竟是一丝未变。

心里不禁嘀咕,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很快便向前冲出了十步,紧接着便到了十五步的地方,却见他仍然没有一点要拔剑御敌的意思。

此刻尽管心里满是疑云,可是脚下的步伐不得不继续向前,转眼间便到了距他十步的距离,猛然发现对面的燕无极身子动了,还来不及反应,便见他已经朝前奔出了二十多步。

无奈之下,继续向他迫了过去,心里渐渐地也松了口气,果然不出所料,自己追,他便逃,自己一停下来,他也站在原地不动,两人始终保持着十多步到三十来步的距离。

还以为他有什么厉害后着,原来是不战而逃,心中太为好笑,暗骂自己越来越是胆小了。忍不住气结地道“师弟,你这是比试武功,还是比试逃跑啊?”

燕无极动作洒脱、神情自若,不以为意地笑道“明知在这里不是你的对手,还硬要和你比试,岂不是自取其辱吗?”

众人至此更是看轻了他,毕竟这只是比试,就算是输,输得光明磊落,也算是一条汉子。再者又是输在自己的师兄手上,也是无可厚非的,他这样做,反而让人觉得小肚鸡肠了。

史无敌心知若论轻身功夫自然是比不上他,抱剑而笑道“嘿嘿,可惜这次不是比试谁的轻功厉害,否则,我们十三人里面怕是没有一人是十二妹的对手!”

说着,把目光看向一同跟过来的师傅君不凡,自是希望他出来说句公道话。不然,这样追追逃逃,什么时候才能分出个胜负来?

君不凡素知燕无极极富心计,留心之下,马上听出了弦外之音,惊奇地道“无极,听你的口气,似乎是心有不甘啊!这里也没有外人,何不说出来,让大家一睹究竟!”

玉无瑕似有所悟地道“七哥,你刚才躲避大哥的时候,并没有和他在原地绕圈,而是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莫非是想要借助地利之势来与大哥抗衡?”

燕无极情知她冰雪聪明,倒也没有想到她会看破自己的企图,点头笑道“确实如此!”

与钟无视同出于齐不遇门下的莫无名和傲无悔,早就对他与玉无瑕、碧无双过从甚密颇有微辞,方才他又说明知不是对手,还硬要和史无敌比试,实在是自取其辱,尽管说的是他自己,可是昨天才有钟无视不敌吐血,不免让人胡思乱想。

傲无悔向来孤傲,却对师兄钟无视颇为敬重,当下冷冷地道“如果光用口水就能击败敌人,我想来日魔教来攻之时,只要七师兄一人出马,便能大获全胜了。”

君不凡轻咳一声,道“好了,无极你既然已经将大家的胃口都吊起来了,那就说说你有什么要求吧,我想无敌也希望你败得心服口服。”

燕无极看向不远处的乱石堆,道“其实我也就是想将大哥引到那里,这样他的武功就无法大开大阖,随心所欲的施展了,周旋起来自然容易多了。”

史无敌听他将心里的预谋说了出来,不知不觉地感到轻松了许多,大笑道“师弟果然是聪明过人,竟然懂得用这样种地形来克制我,倒也令我更想试试了。”

一行人于是一齐来到了不远处的乱石堆,只见大小各种石块林立,分布更是错综复杂。

果然,两人这番一交手,史无敌武功发挥出来只有七八成,剑法掌力均是大打折扣,而燕无极却是如鱼得水,只因对对手的武功颇为忌惮,心怕被缠上,反而是错失了几次败敌的良机。纵然如此,史无敌竟然也被他天外飞仙、无所不至的攻势,给弄个手忙脚乱。

众人一开始也没有对他抱什么希望,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两个原本武功相差甚远的人,竟是斗得个旗鼓相当,甚至隐隐占点上风。

燕无极一击无果之后,果断地便往后退走。史无敌受制于地形,哪里能被动挨打而不还击,猛然一记重剑挥洒而出,才发现对方人影早已闪到一块石头后面。

利剑划过石块,带出一片火花,发出一阵激烈地铁石交击之声。

燕无极知道他已经渐渐地沉不住气,挑飞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朝他身上击了过去,见以剑击开,朝着自己杀来,便又挑起一块更大的石块朝他飞了过去。

不等他挑飞,手中剑刃快速地又挑了几块石头朝他打了过去。

史无敌身手再是了得,总不及他挑石来得迅速、利落,手中利剑连挑十余块石头,还是距他五六步。这时,又一块在碗口大小的石块又快又准地直奔面门而来,想要格挡已然不及,匆匆低头堪堪避过,头上的发髻,却是被石块击散。

顿时便成了披头散发的模样,而他身上的衣裳方才在打斗之时,也在乱石堆中多有划破之处,此时看上去,实在是狼狈至极。

观战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依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燕无极开始倒也没有想到用飞石之法取胜,只是凑巧在打斗时想到的,哪里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一时也是怔在那里。

史无敌猛然狂喝一声,手持阔剑,便朝他劈了过去。

燕无极没成想他会趁着自己一时失神,向自己发难,慌乱之下,只能运剑抵挡。两剑相交,顿时感觉虎口颤栗,直欲握不住剑。不等他缓上一口气,又是一剑朝他砍落。

要知道史无敌习武有成以来,还没有几个人能够让他这么狼狈不堪,更不要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的师弟击败了。他本身就神力惊人,此时含愤而为,威力更是非同小可。

燕无极原本武功就不及他,更别说是硬拼了,此刻手臂都是酥麻的,正是旧力用尽,新力未及之时,眼见阔剑朝着自己当头劈来,正自绝望之际,突然感到体内一股暖流急速游走全身经脉,丹田处竟是涌起无穷无尽的力量。

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右手举剑用力格挡势如泰山压顶的一剑,左手一拳飞快击出。

只听,“锵!”地一声巨响,两柄剑竟是高高地击飞到了天空,紧接着便听到“嘣!”一声,史无敌硬生生地被击飞了十余步,口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巫山十三剑其他人均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旁的君不凡及四名师弟师妹,却是见了鬼似的异口同声地惊叫道“冰蚕魔功!”

当年,魔教教主龙天啸率领教众攻打巫山派,几人均是在场,只是那时武功还很低微,不可能直接交手,但是对于魔教教主最厉害的武功,却是印在他们每个人的心坎上。

此刻陡然再次见到这种可怕的武功,各人的心不由地一紧,仿佛当日他们的师傅师叔巫山派掌门被龙天啸轻易击败的耻辱一幕历历在目。

眼见燕无极再次朝史无敌走去,君不凡才醒过神来,袍袖一展,挡在他的面前,喝声道“快说,你怎么会魔教的冰蚕魔功?你和龙天啸是什么关系?”

燕无极此时已经神智混乱,见到面前有人,只道还有人向自己攻击,不由自主地便朝他举掌攻了过去,好像突然之间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君不凡想不到他会一言不发,竟敢骤然对自己动手,一时太意,便差点直接挨上两掌。

匆忙之间只来得及鼓起大袖御敌,身子向后飘退,竟是被他硬生生地逼退了五六步之远,犹自觉得胸口间气血翻腾,所幸见机及时才没有身受重伤。

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大骂一声道“逆徒!”正要上前制服他,却见他歪歪斜斜地向前走了几步之后,便一头栽倒在地,晕厥了过去。

众人醒过神之后,手忙脚乱地将晕厥不醒人事的燕无极和身受重伤的史无敌抬扶下山。

君不凡面色铁青,好好的一场比试,最后的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徒弟,就在他老怀为安的时候,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心里、面上都是极其的不好受。

碧无双关心燕无极有没有事,想要上前看个究竟,被玉无瑕拉到一旁,悄声道“这个时候,你就过去了,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吧!”

齐不遇看了钟无视的伤并无大碍,只要好生调养十多天便能痊愈,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正想着山上的比试怎么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便见到众人抬了史无敌和燕无极下山来。问过莫无名才知道,自己觉得胜负悬殊的比试,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等他们安置好史无敌、燕无极两人离开之后,这才惊诧地脸色犹自显得生硬地君不凡道“掌门师兄,无极他真的学会了魔教的冰蚕魔功?”

君不凡冷“哼!”一声,道“他要是学会了,无敌现在又怎么会还有命在?”如果他当时真的学会了冰蚕魔功,自己大意之下,就算是不当即死在他的掌下,也多半好不到哪里去,想到此处,心头也是一阵发寒。

齐不遇想想也是,疑惑看向风不平道“师弟,你们看清楚了吗,真的是冰蚕魔功?”

风不平想了想,道“不会有错,虽然我们都没有和大魔头龙天啸交过手,但是他的武功还是很容易认出来的,听说冰蚕魔功,每提升一个层次,便会像冰蚕脱茧一般,功力大增,初时也会变得极其虚弱,与今天所见到的确无二致!”

齐不遇闻言微微一愣,道“你是说燕无极他是魔教派来的奸细?”转而又对君不凡道“掌门师兄,要不要等无极醒来,咱们再问个清楚?”

君不凡叹了一口气,道“不用了,我估计他也不会说的,当初我看在他天赋过人、根骨精奇才会收入门下,想不到竟然会这样,哎,念在师徒一场,留他一命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作为掌门人,自己的徒弟竟然是魔教的人,教他如何服众?一般门派对于别派的奸细,都是除之而后快,有时为了逼供更是不择手段。如今几人一致认定燕无极身藏魔教武功,他还能有什么话好说,留他一命,已经是念及师徒情份了。

果然不出所料,燕无极醒来之后,对发生的事全然不记得了。

齐不遇等人自然不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辞,几番拷问之下,也是毫无结果,为免横生枝节,也不好让掌门人君不凡脸上太难看,最终只得宣告燕无极乃是魔教奸细,依门规废除一身武功、并且毁去全身经脉,逐出了巫山派,也算是对门派内其他人一个警示。

等到巫山十三剑其他人知情之后,燕无极已经被人赶出了巫山派。

碧无双自是伤心欲绝,吵着要下山去找他,而玉无瑕这时也才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难过和不舍,整个人心里都是空落落的,失神落魄,差点便听信了她的话,一起下山去了。

237

浪不静知道两个徒弟对燕无极颇有好感,一等事情有了决断,便赶过来安慰碧无双,以免她做出什么傻事来,哪知就连一向矜持地玉无瑕也是心神恍惚、分寸大乱,才明白她已然爱上了他,倒是碧无双更像是年少不懂事,应该尚未陷入太深。

只好安慰两人说燕无极聪明多智,就算是不会武功,也不会吃什么亏的。好说歹说,直耗了两个时辰,总算是暂且安抚住了两颗蠢蠢欲动的芳心。

燕无极背着一个包袱,里面是他的一些随身之物,步履蹒跚地从巫山脚下离开。

直到快要天黑时,才来到一处客栈,正想要进去歇歇脚,想起此刻已经是身无分文,只得是神情木然、无可奈何地离开。

就在他想转身离开之际,便听一个戏谑地声音道“这不是巫山十三剑的燕少侠吗?怎么我们神刀门的人,就如此地不屑一顾吗?”

燕无极自然认得他是神刀门门主断千愁的独生子断水流,平日里没少做过调戏良家妇女的勾当,上一次正好被他们巫山十三剑撞上,弄得灰头土脸,自然也就有了印象。

转身淡然道“燕某有事还要赶路,就不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

断水流仔细打量了他两眼,好奇地道“奇怪了,看你行色匆匆,竟然连佩剑都没有带,走的又是离开巫山的方向,莫非是巫山派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燕无极见他对自己生疑,尽管其为人品性不端,可是观察力还是较为锐敏的,不由对这个纨绔子弟高看了一眼,心想神刀门能够迅速地崛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露声色地道“我下山之时是没有发生什么事,如果少门主对巫山的事有兴趣知道,大可以上巫山问个清楚,岂非比道听途说来得可靠?”

断水流哈哈一笑,道“燕少侠可真会说笑,不过,眼下天色已晚,所谓相请不如偶遇,断某请你在此喝上一杯,不知道肯不肯卖一个薄面?”

燕无极略微一愣,心想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本来想要歇息、喝酒解乏而不能,现在有人送上门来,倒是一打瞌睡有人送枕头,求之不得了。

断水流邀请他喝酒,无非是想从他口中打听一些关于巫山派的消息,免得父亲说自己终日无所事事,哪知道他打一坐下,便放开肚皮胡吃海喝,一副几十年没有吃过饭的模样。

一开始还很有耐心地一边劝着他吃,一边问他些事情,可是他嘴里不是咬着肉块,就是喝着酒,说话“吱吱唔唔!”有一句没一句的,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原本满是期待和愉悦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

别说是他,便连他跟在身边的几名护卫,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只是不敢冒然打乱少门主的计划,否则等待他们的将会是难以承受的惩罚。

等到燕无极风卷残云地将满桌子酒菜席卷一空,那几名护卫固然是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断水流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

见他畅快淋漓地用手抹了一下嘴巴,打个饱嗝,心中直骂x你大爷的,巫山派作为武林正道的泰山北斗,居然饭都不让人吃饱,出来的人一个个人模人样,却是饿死鬼投胎。

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脸面,道“燕少侠,你看还要不要吃些什么?”

燕无极连连摇手,道“不用了,多谢少门主款待,燕某也该告辞了!”说着,慢悠悠地扶着桌子起来,一步三摇地便朝门外走去。

断水流可不是雪中送炭的大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离开,快速地挡在他的面前,阴恻恻地道“你这样就想走了,难道就不怕我在酒菜里面下毒吗?”

燕无极此时神智已经醉了七八分,要是往常再喝两个这么多也不醉成这样,只是突然间被人当成魔教奸细,废掉了一身武功,全身经脉也都毁了,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离开熟悉已久的巫山和那些相处融洽的同门,才发现自己已经是走投无路、一无所有了。

满不在乎地摇头笑笑道“我都成了废人,你对我下毒,不觉得是在浪费毒药吗?”

断水流握住他的右手,一查之下,果然是感觉不到半点功力,猛然甩开他,道“你竟敢戏弄本门主?”正准备叫护卫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便见他如一滩烂泥似的坐到在角落里。

突然灵光一闪,他现在这样丢得也是巫山派的面子,若是让人知道我欺负一个废人,别说爹不会轻饶,便是神刀门也可能会因此贯上欺凌弱小的的坏名声。

可要是就此不管,未免太便宜了他,倒不如将他带回神刀门,然后让大家都知道,就连巫山十三剑的人,也主动投向了自己门派,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具有宣传效果的?想着自己今天终于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整个人都舒坦了起来。

看看客栈里并没有几个人,当即低声招来两名护卫,一人拿了很多银两递给客栈老板和小二,另一人找来一个装谷子的大麻袋,将晕睡的燕无极带起便匆匆走了。

就在断水流他们几人遁入夜色不久,便被两人跟踪上了。

前面的是一名身材婀娜、容颜极美、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她步法轻盈,轻功了得,仿佛林间的小松鼠,又像是夜精灵,在树与树之间窜来窜去。

在她身后不远处是一名面纱妇女,无奈何地看着前面的她,脚下稍一用力,便跟上她,悄声道“含烟,带你出来是做正事的,你这样要是坏了教主的大事,我们母女都得遭殃。”

含烟调皮地一笑,道“娘,至于我们会不会遭殃是不太清楚,但要是放任他们不管,今晚的女子就必定劫数难逃了。”说着,便朝前面的几人跟了过去。

面纱妇女正是魔教的传功长老青丝,眼看二十年之期将近,魔教教主向天笑便派她出来打探消息,经不住女儿含烟的苦苦哀求,最后只好带着她出来行走江湖。

这些天对武林正道各派都有所了解,知道魔教最大的敌人正是巫山派和新近崛起的神刀门,自然也打听到断水流的一些所作所为了。

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巧碰上他入夜掳人的行径,含烟平日里最恨负心薄幸、坏人贞节之人,正因为当年她父亲抛弃了她娘青丝,以致她性情大变,武功迅速增进,之后杀了不少负心汉,成了江湖上有名的玉罗刹,最后不得不投身魔教。

尽管她武功日渐厉害、却是容颜尽毁,就在她万念俱灰之际,发现自己有了孩子,生下女儿便取名含烟,这才渐渐地将心思转到女儿身上,那种戾气也随之消弥掉了。

青丝生怕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所以对男人畏若蛇蝎,要是照她之前的性子,断水流已经死了几十次了。现在反而是劝着女儿,凡事多加小心了。

两人再跟踪一阵,便见前面几人来到一处简陋的住宅,等她们靠近,早已经关上了门。

含烟摆开架势,愤恨地道“娘,咱们杀进去,把人救出来!”

青丝忍不住摇了摇头,怒其不争地道“你就不能动下脑子想想再动手吗?你知道里面有多少敌人,要救的是什么人,能不能救得出来吗?”

含烟闻言一愣,辩道“刚刚不是才看他们进去的吗,断水流那个小王八蛋,这样偷偷摸摸的,还能背个大男人回来不成?”

青丝语重心长地道“含烟,知不知道这样鲁莽行事,很容易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含烟惊诧地道“会不会太夸张了点,最多也就是贞节不保,丢了小命而已!”

青丝气急败坏地道“臭丫头,你是不是想气死老娘才甘心?”接着,又叹息一声,道“哎,都怪我,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也没有能好好教你!”

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一副不胜唏嘘感慨、不尽伤心的神情。

含烟见状,连连告饶,道“娘,我知道错了,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了。”猛地恍然道“糟了,他们已经进去那么久了,该不会出事了吧?”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外,便听到里面有人道“少门主,这里离神刀门大概只有几里地了,咱们都已经赶了几个时辰的路了,要不要在此歇息一下?”

断水流急着将用人带回神刀门,可把几名轮流背着燕无极手下累得够呛,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不然等赶回去,他们几个就得全趴下了。

断水流想了想,也觉得似乎不用急着赶回去,反正燕无极已经成了废人,别说现在醉得不醒人事了,就算是神智清醒又能如何?再说,他现在这样子流落江湖,怕是比乞丐强不到哪里,而跟自己回神刀门,至少还有一些好日子过,还怕他会不答应吗?

赶了这么久的路,他也感到有点累,便点了点头道“那就先在此歇息一会,反正他只是一个废人,既不怕有人来抢,更不用怕他逃了。”

麻袋里的燕无极被他们像是沙袋一样,扛来背去的,早已经醒过神来,对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当下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出路,只能是装痴扮傻了。

等到他们打开麻袋,才假装悠悠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吃惊地道“这是哪里?”

断水流哈哈一笑,道“燕少侠,你总算是醒了,断某和你一见如故,所以想邀请你到神刀门一行,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宜,不知你意下如何?”

燕无极苦笑道“少门主一片好意,只能心领了,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若是有用之身,倒也可以为神刀门略尽绵薄之力,如今已经成了废人,实在是无颜以对啊!”

断水流略微一怔,倒也没想到他如此坦承其事。如果是在客栈,也许真的会被他的话感动,从而不再强求,可是现在几人都已经赶了好几个时辰的夜路,神刀门近在眼前,如何肯就此放过,笑道“既然说了和你一见如故,你若是坚持不肯,岂不是太见外了?”

燕无极心知他无非是想利用自己的巫山十三剑的身份,这何异于往自己伤口处撒盐,偏偏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拒绝,大喝一声道“什么人?”

断水流几人均是一惊,正要吩咐手下出去查看,便听窗外有人惊讶地道“怎么可能?”

青丝、含烟母女只道断水流又是劫了人家良家妇女,想要在此糟塌人家,哪里想到麻袋里装的竟然会是一个男人。含烟忍不住小声地嘀咕道“这小王八蛋连男人都不放过!”

哪成想猛然听到屋内有人大叫,犹自不明白怎么会被人识破行迹的。

断水流一听果真有人,他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坏事,所以身边时常要带上几个人,时刻在这荒郊野外,被人监视却是一点也没有觉察,怎么可能不惊慌失措。

连忙对几名护卫使个眼色,也顾不得燕无极了,慌乱道“走!”说完,便从后门溜了。

青丝、含烟两人早查看了里面的情况,知道里面只有断水流与他的几名护卫和他们掳掠过来的男人。听到有人叫破她们的行踪,意外之余,对里面发生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

待听到断水流等人从后门溜走,再翻窗而入之时,他们人早已走远了。

含烟正待往后门追去,便听青丝喝声道“你给我回来!”

含烟闻言,悻悻地退了回来,才想起听声音竟是这被掳过来的人,叫破她们的,不由心中好奇他怎么会知道窗外有人的,难道说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由自主朝他看了过去,心中怦然一动,竟然有这么俊的男子。却见他萎靡地坐倒在地,双目无神,尽是茫然之色,尽管依旧难掩其俊逸之姿,可是却让人想要情不自禁地去呵护他,就像是一个无比可爱、惹人爱怜的迷路小孩。

燕无极抬头看了她一眼,竟是一个姿色不下玉无瑕的绝美女子,随即将目光移转别处。

238

含烟平时对自己的姿色,颇为自负,平日里很多男人看到自己都目不转睛的,或者明明很心动,又假装不在意,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可是他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样,只是随意地看了自己一眼,便转往其他的地方,不禁略微有些沮丧。

青丝远远地站定,看向燕无极道“你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带你到神刀门,还有你刚才怎么会知道我们在窗外的?”

燕无极仰天笑笑,大声道“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对啊,我是什么人?”

含烟忍不住惊诧地道“原来是一个疯子,害我们白白跟了半天!”

青丝听得他笑得让人心酸,神情有异,走过去一捏他的脉动,惊讶地道“你被人废了武功,连经脉也全毁了!”这时候才明白,方才他们在屋里会说他是一个废人了。

含烟一听他竟然遭遇了如此悲惨的毒手,心中更是好奇他的身份和境遇了,不由看向青丝,道“娘,现在怎么办?”

此处乃是荒野之地,平常极少有人到来,看他现在行动不便、失魂落魄地样子,要是没有人照顾,还真是不一定能活着走出去。

如果没有遇到也就算了,此刻要是丢下他不管,心里不免有些不忍,可要是带着他,且不说是一个累赘,自己母女两人带着个大男人,也是大麻烦。

青丝想了想,既是同情燕无极的遭遇,也想自己这些年杀了不少的男人,虽然他们都有取死之处,可是难免也会有良心不安的时候,此时救他一命,也算是为女儿积点德吧。遂道“现在也只有带着他一起上路了,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大家各走各的就是了。”

燕无极听她们说话,乃是一对母女,尽管两人都是古里古怪,心地倒也不错,心想与其到人多的地方无以为生、受人冷眼,或者是被险恶之人利用,失去尊严的苟且偷生,还不如干脆留在这里自生自灭,也免得令她们因自己而为难。

打定主意,淡淡地道“我与两位素昧平生,也不知道你们有何心思,更没想要跟你们走。我想在此歇息一晚再说,还请两位自便!”

含烟恼怒地一跺脚道“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娘,别理他,咱们走!”

青丝没有想到此人在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拒绝自己的好意,不禁对他高看了一眼,心念一转这些年来,他倒是为数不多能够让自己心生好感的男人之一,如此毁了,未免太过可惜,要是将他带回魔教,以教主的神通,未必就不能有一线生机。

主意既定,冷声道“此时天色已晚,我们也要在此歇息一宿,明天再赶路了。”

含烟不解地道“娘,可是这里如此简陋,怎么歇息呢?”

青丝见状,没好气地道“又不是我叫你跟着出来的,你以为是千金大小姐吗?”

燕无极见她们不离开,也是无计可施,不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魔教的一处密室,一名四十多岁、身材高大、相貌威武的男子,赫然是魔教教主向天笑,他诧异地质问道“青丝,你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竟敢私自将一个外人带到这里?”

青丝自然不能说只因对燕无极心生好感、一念同情,便想到将他带到了魔教。

忙解释道“回禀教主,属下知道他被人废了武功、又毁去经脉,便是如此,神刀门的人也是千方百计想要将其笼络,可见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而且我看他虽然武功已废,却是骨格精奇,乃是不可多得练武奇才,才会自作主张地将他带回来。如果教主因为有什么不妥之处,那属下现在便去将他杀了,以免一错再错!”

向天笑见她毫不犹豫地便要杀人灭口,心下大宽,笑道“且慢!此人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留着他我另有用处,你不要再难为他了。”

暗自忖道看这情形,她应该对自己没有隐瞒什么,奇怪的是此人经脉断而不绝,难道说是故意的,目的是想要混入神刀门,还是另有所求?

如果事情果真如此,我何不将计就计,先看看他有什么企图,再利用他来为我所用,岂不妙哉?也罢,我先续其经脉、教以上乘武功,再对他宠信有加,就不信他不露出马脚来。

想到此处,便朝一处环境优美的精致阁楼走去。

尽管他的经脉并未彻底断绝,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延续的,纵然是以他魔教教主的无比神通,也是耗费一个多时辰才算大功告成。

一时间功力使用过度,竟是有些疲倦之意。舒展一下身体,才朝门外走去,转眼见到青丝与她女儿含烟经过,心中一动想不到这丫头,竟然就长这么大了,比之当初其母更美上三分。对了,有她在,还怕不能将那小子手到擒来吗?

当即沉声叫道“青丝,你过来,我有事要对你说!”

青丝吩咐女儿两句,连忙过来见礼,道“恭请教主吩咐!”

向天笑淡然一笑,道“那小子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你这次做得很好。我刚刚已经替他延续上了经脉,至于能恢复多少武功,就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顿了顿,又道“他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和规矩都肯定不清楚,又不认识其他人,我看暂时就由你女儿照看他一下,等他完全康复了再说吧!”

青丝心中一惊,不敢相信已然被人毁了经脉的人,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延续上,要不是向来对教主的神通拜服,直要怀疑他是在说谎了。

再听教主要自己的女儿去照顾自己带回来的那个人,自然也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也可以从此处看出他对那个人的看重,而且人是自己带回来的,还真是欲拒无门。

看着扬长而去的向天笑,只能躬身领命,道“属下谨遵教主法旨!”

含烟尽管一千几百个不愿意,可是有了教主的命令和她娘的嘱咐,由不得她不听从。

这时,燕无极正悠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一张舒适的竹床上,房间的布置尽管很是简陋,却也给人一种干净整洁、极为讲究的感觉。

蓦地感觉到全身粘乎乎的,从床上爬起来,竟是惊喜地发现四肢百脉畅通无阻,不敢置信地随意施展了拳脚,居然也是随心所欲,只是力道比之武功未失之前大为锐减。纵是如此,也已经是喜从天降、大喜过望了。

这几天仿佛像是做梦似的,先是莫名其妙地被当成魔教奸细,废去一身武功、毁去全身经脉,然后被逐出师门,接着差点被神刀门的断水流派人掳掠到神刀门,后来遇到一对奇怪的母女,想不到随意的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便变成现在这样了。

想着出去看看这里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一打开门,一个身影便撞进了他的怀里,连着向后退出了好几步,这才站定,顿时一阵淡若幽兰的馨香直入鼻翼。

含烟长这么大可从来都没有伺候过谁,现在不得不来照顾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想着便是一肚子火。想到他从昨晚开始睡觉,现在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居然还没有起来。正愁没借口教训他,当下也不敲门,径直地便用力推门闯了进去。

哪知道,门居然是一推就开了,半点力道都没有够着,以致整个人都收势不住栽到了屋里面去。庆幸地是她并没有摔倒在地,令她抓狂的是竟然一头扑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燕无极见怀里的人赫然是昨夜见过的那名美丽女子,心想自己经脉能恢复如初,再世为人,就算不是她的缘故,也全是拜她所赐。不由对她多一份感激之心,此时更是心情舒畅,自然也没有怪她风风火火的不问一声,便闯进来的意思。

心怕她会摔倒,双手很自然的扶住了她的双臂,待她站稳身子之后,正想要松开手向她道歉,便见她举起纤手,“啪!”地一声,脸上已经挨了火辣辣地一记大耳光。

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手臂,顺势便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然后一屁股坐在他的小腹上,一手揪住他的衣裳,怒骂道“王八蛋,姑奶奶的便宜,你也居然也敢占!”

燕无极尚未明白怎么一回事,脸上便挨了一巴掌,接着又被她摔得七荤八素。眼见她左手抓住自己的胸襟,右手便要朝自己脸甩过来。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腰部一挺,身子顺势一翻,便将她压在了身下,叫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含烟被他骑在身上,自己都被他当马骑了,还敢说是误会,遂咬着牙一言不发地扭动身子,奈何翻了几次都没有能将他掀翻,猛地右脚一弓,用力一脚顶在他的后背上。

燕无极虽然全身的经脉已经恢复如常了,可是一身的武功却是半点未复,此刻和一个普通人全无区别。不及防下,登时被她甩飞了出去,成个大字摔趴在地板上。

含烟气鼓鼓地从地上跃起,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男人碰过自己的身子,更不要说是像方才那般肆意轻薄了。正想要再出手,狠狠地教训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便瞥见门外有人过来了,连忙收敛神色,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裳。

青丝走进屋里,看到燕无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女儿乖巧地站在一旁,满是疑惑地道“你们在搞什么,拆房子吗,老远就听到‘砰里嗙啷’的声音了。”

含烟见是她娘,连忙笑道“娘,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哎,想不到这么大一个人,睡觉居然还睡到地上,看来这人还真得很需要有人照顾才行啊!”

青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边上前查看燕无极的情形,一边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安分的主,让你做一点小事情,就给我搞出一大堆头疼的事来。”

眼见燕无极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倒也没有什么大碍,总算是松了口气。心知今时不同昨日,看得出来,现在教主对自己带回来的这个人似乎极为看重,不然也不会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帮他延续经脉,刻意栽培拉拢他了。

青丝见燕无极努力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虽然以她的功力别说一个,就是十个八个也能拎得起来,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只得一边搀扶他,一边对含烟道“还不过来帮忙?”

含烟不情不愿地缓缓地移动着脚步,燕无极早已经奋力从地上爬起来,不咸不淡地道“不敢劳动大驾!”在见识了她的蛮不讲理和凶残之后,着实有点怕了她。

含烟原本扭扭捏捏的不想过去,听他这么一说,仿佛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见他刚刚从地上爬起,尚未站稳脚跟。眉头一蹙,顿时飞快地往他身边掠过,假装不经意地往他身上一撞,用脚一勾。然后忍着笑,一阵风似的便溜到门外去了。

燕无极又一次摔倒在地,好在有青丝稍微带了一下,倒远没有方才那么严重。

青丝懊恼而又歉意地道“这疯丫头,没点规矩,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看你身上也弄脏了,那边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热水,过去洗洗身子再说吧!”

燕无极在热水里舒舒服服的直泡了大半个时辰,这才精神焕发地换了一身为他准备的干净劲装,虽然不是量身定做的,可是穿在他身上也是分外的显得修长、俊朗。

那两名伺候他的俏丽侍女,见他换了衣裳出来,均是看得目光一滞,有点不敢相信仅仅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似乎整个人都变了一样。

之前,燕无极被废去武功、赶出巫山派,遇到断水流等人时,又是一番狼吞虎咽,后来被他们装入麻袋掳掠了好几个时辰,等到被救回来,再由向天笑替他延续经脉,出得一身臭汗。精神萎靡自不用说,身子没有发腐变臭,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此刻,心怀大放、身心一轻,自然是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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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女方才还在嘀咕,一个大男人洗个澡,居然用那么久,害她们等上大半个时辰。现在却是觉得时间一点也不久了,都有点不敢正眼瞧他,躬身道“公子,我们主人吩咐了,待你洗好之后,便请你到落花阁一趟。”

燕无极现在倒是渐渐地明白了一些事情,正想见见这个神秘莫测地主人,微笑着点头道“有劳两位姑娘久候,还请代为引路一下了!”

两名侍女躬身应是,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带着他来到一处幽雅的亭子后,便退走了。

亭子里向天笑正独自饮酒,心里转着各种念头,边上两名姿色不俗的少女不时为他斟酒,见到燕无极过来,便挥挥了手,那两名少女便放下酒盏,躬身退了下去。

燕无极上前抱拳躬身为礼道“多谢阁下再造之恩!”

向天笑再次打量了他一眼,点头而笑,一示对面的座位,道“坐下说话!”

燕无极恭敬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他身上没有散发出什么气息,也没有什么排场,可是在无形之中却给人一种天下王者的错觉。

向天笑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竟然恢复那么快,本来还以为至少要三个月之后才能再练武功,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怕是只要三天时间就足以了。”

燕无极忙站起身,欠身道“恩公为延续经脉,恩同再造,实在是感激不尽。”

向天笑朝他挥了挥手,淡笑道“坐下坐下,我看你骨格精奇,是个难得的练武天才,才会不惜耗费功力挽救于你的。且跟老夫说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落得这步田地的?”

燕无极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将自己在巫山派学艺,被当成魔教奸细、废除武功、毁去经脉的事,就连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将史无敌打伤也全无保留一一和他说了。

向天笑听了连连点头,魔教意欲称霸武林、统一江湖已久,这些年不知道在正道中派了多少眼线,现在听他说得全是实情,不由对他多信了几分。

微笑着道“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什么人吗?”

燕无极汗颜无地地道“这个还真不知,还请恩公见告。”

向天笑心想他是被青丝带回来的,原本不可能知道能混入魔教的,不知情才是正解。仰天大笑道“老夫向天笑,不知道小兄弟听说过没有?”

燕无极微微一愣,喃喃地道“向天笑?好似在哪里听说过,偏偏记不起是在哪里了?”

向天笑见一副冥思苦想的神情,确然不是作假,直觉得一阵好笑巫山派一向与我教水火不容,难道说他们的得意弟子,竟然会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燕无极想了许久,还是没有能记起在哪里听过向天笑这个名字,见他正含笑看着自己,想着他既然能替自己延续经脉,可见他的武功必然是武林中极为少见绝世高手,而他说出自己的名字,便料定自己能知道他的来历,亦可知他是赫赫有名之人。

想到这里,猛然一怔,失声地道“你就是魔教教主……向……天……笑?”

向天笑看他惊讶地神情,哈哈大笑道“怎么,看着不像吗?”

燕无极肩膀一下子垮了下去,摇头苦笑道“没有,他们当初冤枉我是魔教的奸细,现在弄成这样,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向天笑好笑地道“难道说,你还想重回巫山派?或者是巫山有你放不下的人和东西?”

燕无极又是一怔,想不到他竟然能看透自己的心思,当下只能沉默不言了。

向天笑见他既不承认,更不否认,心知自己猜测已经是不离十,笑道“我绝对不会勉强你,你现在如果要离开,自会叫人送你走。当然你能留在这里,那就更是我所希望的!”

接着又道“含烟那个丫头,一路上没有少得罪你吧,她自幼娇横、蛮不讲理,这里的人没少吃她的苦头,大家才会戏称她为‘小魔女’。”

他的想法自然是希望能将其留下来为己所用,前面说的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和诚意,而提到含烟,则是想增加她为筹码让其留下来了。作为一个杀伐果断地魔教教主,如此人才如果不能为己所用,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为别人所用呢?

燕无极心中念头急转,自己受了人家如此大恩,现在拍拍屁股走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更且被逐出了巫山派之后,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而他向来都是我行我素,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本身对魔教也没有什么多少憎恶之情。

想到这里,正色道“既然教主不嫌弃燕某武功低微,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在此之前有两个要求,不然我宁愿一死,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

向天笑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道“且说说看,你有什么要求?”

燕无极义正严辞地道“其一,我不会做任何有违良心本性的事,其二如非我愿,不能要我去做任何不利巫山派之事,就此而已。”

向天笑抚须大笑道“好,这两件事我都可以答应你,看你依旧对巫山派感情甚深,亦由此可见你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青丝她们母女果真是没有看错人。”

燕无极恭敬地道“多谢教主成全!”

向天笑站起身,走到他的身旁用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道“既然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又何必如此客气,如今你经脉刚刚复原,还需要静养几天稳固一下。三天之后,我再授你以上乘武功秘笈,以免让你这般不世奇才暴殄天物。”

燕无极欣喜地躬身道“谢教主赞赏和栽培!”

向天笑轻轻地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安心的留在这里,你之前居住的地方环境不错,正适合你静养、修练,本来是作为贵宾之用的,现在你就暂时住在那里吧!”

燕无极看着他笑着离开,知道他是想给自己和含烟制造机会,以便自己能死心塌地地留在魔教,要不然也不会刻意提到她,更不会将自己的住处安排在她们的旁边了。

心中笑笑,自己现在躲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对她动什么心思。难道说他会不知道含烟是什么性子?还是说他故意要让自己的心性得到磨炼?

一想到她那火爆、野蛮的脾气,就有点头皮发麻,不由想起了在巫山的碧无双,她同样的也蛮不讲理,可是给自己的感觉却是机灵可爱、惹人爱怜,实在是天差地远。就更不用说温婉可人、柔情似水的玉无瑕了。

一想到她们,不由想起巫山派的以往,更多的是想起和她们两人一起嬉笑怒骂的往事,也不知道她们在自己被赶出师门之后,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为自己担心?

燕无极既然决定留下来,在静养了三天之后,便开始没日没夜的勤练向天笑所赐的秘笈武功,功力与日俱增,更将以前在巫山派所学的武功加以融会贯通,仅仅只用了一个月便恢复了当初武功被废时的功力,三个月之后,更是功力大进。

尽管与青丝、含烟母女做了邻居,可是对那个名符其实的‘小魔女’,他确实是心有余悸,避之唯恐不及,哪里会有心思去追芳逐艳?

青丝见他为人谦恭有礼、更是天赋惊人,乃是世间少有的人才、武功双绝之人,自是有心将女儿托付给他,经常会做一些好吃的送给他,关心一下他的冷暖。

偶尔会问一下他感情方面的事情,奈何他或者是装痴扮傻,或者是顾左右而言他,心知他虽然尚未婚配,却也是心中已有所爱了,更且对女儿的生性顽劣已然是深入其心,再想要转变他心中的看法,又谈何容易,也唯有无奈何地就此作罢。

须知她本身因为所托非人,以致误了终身,现在自然是不想宝贝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可是几番努力之下,仍然是无功而返。暗叹各人自有自己的命运,根本由不得别人。

再说含烟知道了教主的安排,那个王八蛋加流氓居然要住在自己隔壁,自然是愤愤不平。她改变不了教主的决定,便想着给他些颜色瞧瞧,令他自己想要搬离此处。

无奈人家对她根本就避而不见,就算是找到机会进去见到了他,也是对她视若无睹,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统统都当作是虚幻,想要借题发作都没有机会。

被人当作空气似的好几回,含烟终究是受不了那份无视,悻悻而回。然后,便偷偷地隔壁的楼台上一边观看他练武,一边思忖对付他的计策。

可惜的是,想了许多的整治办法,结果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反而是不知不觉地,每天观看他练武,渐渐地成了一种生活习惯。

而燕无极每天勤练武功,也慢慢地习惯了她时常在一边观看地感觉。尽管表面上每次都会刻意地将她当成不存在一般,可是在心里面却是生出一种微妙地情感。

在他苦心修练武功的这些时间里,也了解到魔教除了教主之外,还有黑白双雄两大护法,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位长老,以下是三十六舵主及无数门下弟子。

虽然除了教主向天笑及长老青丝,其他人一个也没有见过,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却也与青丝数度交手。三个月之前,还远不是她的对手,却也大概能感觉到她的武功至少在自己的几名师叔之上,估计和齐不遇在伯仲之间。

等到他在此苦练了六个月之后,已经可以与她斗个旗鼓相当了。武功进展之神速,别说是其他人,便是他自己也感到有点匪夷所思。

排名第五的青丝武功已然如此,前面几人自然是更加厉害了。

起初,向天笑对他心存芥蒂,给他的秘笈都是残破不全的,没有想到他并不抱残守缺,而是结合自己以往的武学经验以及与人搏斗的实践经验,独辟一径,功力竟是一日千里,令人瞠目结舌,其资质之优、武学天赋之佳,甚至于比自己当年更胜一筹。

不禁有些又喜又忧,喜得自然是自己竟然能得到如此百年不遇的武林奇才,实在是魔教的莫大机缘,假以时日,称霸武林、统一江湖,必然是指日可待。

而担忧的是此人天纵之才,无端地成了魔教之人,未免太过蹊跷,若是放任他成长,以其天赋、对武学的领悟之道和武功进展速度,他日岂不是后患无穷?

在他忧心忡忡之际,找来两大护法一起商量对策,右护法白熊早听说教主找来一个年轻人,深受教主宠信有加,魔教许多武功秘笈也是让其尽情修研。

眉头一皱,想着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控制在手里,迟早会成为心腹大患,而想要早日铲除,教主固然是舍不得,也未免有点可惜。便道“只要让他服下毒药,还能怕他不忠吗?”

向天笑迟疑地道“若是服了毒药,将他毁了,岂不是等于前功尽弃?”

左护法黑熊与二弟,心灵近乎相通,两人武功已然高绝,互相配合之后,威力更是倍增。此时已明其意,道“教主,二弟的意思是为他配制一种不立时发作的毒药,只要解药在教主手中,既能令他为我们所用,又不用担心他会逃出教主的掌控,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向天笑哈哈大笑道“此计甚妙,最是合适不过了,不过世间有这种药吗?”

黑熊恭声道“教主尽管放心,属下之前便对研制毒药有所研究,假以时日,不难配制出这种药方来,只是时间的把握可能会没有那么精准,当然也不会相差太多的。”

向天笑连连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切记今日之事,不得再有第四人知道?”

黑白双雄慌忙双双躬身,异口同声地道“属下遵命!”

果然,黑熊不负厚望,五个月的时间内,经过几番测试,终于制成了一种极为厉害的毒药“神不知”,连同解药一起交到了等待多时的向天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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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笑看了那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笑着道“此药真有那么神奇的功效?”

黑熊低头不敢正视他,恭声道“回禀教主,属下找了几种致命的毒药,一一试过其毒性,再通过其相生相克的药理,先是找了各种动物试验,确定无误之后,十天前再以五倍的成药给一名死囚喝下,刚刚其药发之后,七窍流血、全身溃烂而死了!”

紧接着又道“此事除了我二弟之外,赤、橙、红三位长老也知情,教主亦可另外找人试验一次,检验一下此药的期效和厉害之处。”

向天笑摇头而笑道“不必了,左护法的本领自然是信得过的,不知三位长老知道这药的来历吗?会不会因为中毒的人武功高低不同而使得药性发作的时间,也会有所不同呢?”

黑熊忙道“教主圣明,确实如此,‘神不知’一经进入人的体内,便会随着血液,散到全身经脉,无论武功如何高明,也休想将毒逼出体外。常人服药之后,三到六个月才会发作,一般武林人士则是两三个月之内发作,顶尖高手的话大概是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发作。”

向天笑惊诧地道“为何武功越高,反而是药性发作越快?”

黑熊点头道“正因为毒药是随着血液流动的,自然是武功越高,发作起来就越是迅速!”

向天笑顿时恍然,道“照你这么说,如此小小的一滴,便足以致人于死命了!”

黑熊谨慎地道“若是服下一滴‘神不知’,江湖中的顶尖高手,大概会在半年之后发作。教主,属下还有一事禀报,因为药引难寻、加工不易,所以仅仅配制了这么一小瓶解药,而制作毒药的药方也已经销毁了,以免落入他人之手,所以还请教主斟酌使用!”

向天笑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果然不负我多年来对你栽培!”

黑熊想着他这会应该是在想着怎么让燕无极喝下‘神不知’,从此将此人随心所欲的掌握在手中,遂作揖道“谢教主赞赏,属下先行告退了!”

向天笑微微点头,随即唤来一名侍女,盛上一壶美酒,珍而重之放入了一滴‘神不知’。直至亲眼看着燕无极毫无戒心的将酒一饮而尽,又将解药妥善藏好,才彻底地放下了心思。

想着他在此修炼武功仅仅是半年时间,居然就有了足以跻身于武林中一流高手的实力,对上青丝长老,也是毫不逊色了,直是让人惊喜交加。

现在有了‘神不知’,对他武功的神速进展,也不再担忧什么了,毕竟他无论飞得多高,自己手中都有一根线牵着他,只要自己愿意,随时都可以将他一把扯下来。

于是又传授了一些更为隐秘和厉害的武功给他,以便在魔教与正道决战之前,使其变为一道更为厉害的杀手锏,决战之后,再视情况决定要不要给他解药了。

燕无极在得到新的秘笈之后,武功更是大幅增进,到得他离开巫山派十个月,到魔教九个多月之后,他较之从前已经大为蜕变了。

非但以前的武功尽数恢复、更见精纯,与魔教的武功两相结合之后,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改变,介乎于亦正亦邪之间,功力却是今非昔比,威力更是云泥之别。

几次与青丝的较量之中,都是稳稳地占据上风,若不是有向天笑在前观阵,几乎都要怀疑她之前根本就没有尽全力,只是让着自己的了。

向天笑也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武功进展竟能有如此神速,直非人力之所能为,忍不住见猎心喜,亲自出马与他较量一番,胜在其与绝顶高手交战经验不足,才以十五招取胜。

想着他九个月之前,还是一个武功尽失、经脉全毁的废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几乎就可以坐稳魔教除自己和两大护法之外,第四大高手的宝座。

其天赋之高、悟性之强、武功进展之神速,实在是世所罕有、闻所未闻。

向天笑看了看边上目瞪口呆的青丝、含烟母女,微笑道“无极如今的武功,已经是江湖上有数的绝顶高手,可是临敌经验还是略有不足,不然方才也不会那么快被我击败了。”

顿了一会,又道“再有两个多月,当年与正道的二十年之约就要到了,也不知道现在武林正道各派发展得怎么样了?青丝,过两天你带无极出去多增加一些江湖阅历,顺便打探一下神刀门这个新近崛起门派的虚实,有备无患!”

转而又对燕无极道“无极,你意下如何?”

燕无极也学着青丝一躬身,道“属下遵命!”

向天笑微微点头道“那我就在此等候你们的好消息了!”说着,大笑而去。

他一走远,一旁的含烟挽住青丝胳膊肘儿,道“娘,我也要去!”

青丝心知她自从上次与自己一起带着燕无极回来之后,便直到现在都没有出去过了。自是想乘机出去外面疯一阵,另外也有此次出去有他同行的缘故,对于她的那点小心思,当然不会说破了,转头看向默然不语地燕无极道“无极,你觉得如何?”

燕无极不置可否地道“我无所谓,毕竟只是出去学一些江湖经验,青长老决定就好了。”

青丝原本一心想要促合两人,却是白费心机。等她对他们的结合死了心之后,两人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其实又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感,只是他们本身犹自不觉得。

闻言向含烟一瞥,道“刚刚教主说了这次出去是为了让无极增加一些江湖经验和阅历,所以一路上都是他说了算,你自己决定去还是不去吧!”

含烟小蛮足一跺,“哼!”一声,便掉头而去了。

三天之后,三人准备一番,便坐了马车直奔神刀门去了。

作为此行三人中唯一的男人,燕无极自然是理所当然的马车夫,好在他在巫山派也曾学习过马术,而且一路上大多是平坦之地,倒也是畅行无阻。

他被带到魔教之时,一路上都是睡着的,而向天笑自从他服了‘神不知’之后,关于魔教的一些秘密,也就不怕他知道了,因此现在才有机会尽情领略沿途的风景。

自己所在的魔教,竟是在深山之中,一直赶着马车走了四五个时辰,依然是看不到半点人烟,只有无尽的森林,简直是一处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看看天色已晚,暮色深深,林间漆黑一片,唯有将马栓到树干上,在此歇息一晚。

青丝掀起帷幔,关切地道“无极,这里也没有外人,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森林里的障气很是厉害,而且车厢内也挺宽敞的,还是进里面休息一下吧!”

燕无极也不是迂腐守旧之人,便点头道“也好!”

一开始端正地坐在帷幔边,也许是这些时日修练武功太过用心费劲,此刻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心神竟是太为松懈,到得后半夜不知不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自己回到了巫山派,玉无瑕和碧无双都是兴高采烈的朝自己跑过来,然后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还说再也不要分离了。

便在此时,师傅君不凡出来制止他们说,玉无瑕与碧无双都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择日便要成亲了。梦到这里,猛然间惊醒了过来。

才发觉果真有人紧紧地抱着自己,均匀的呼吸依稀可闻,几缕发丝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传来一阵阵好闻而又淡淡地幽香,味道有点熟悉的感觉,顿时明白了怀中的人是谁。

本来想将她推醒,看她睡得正自香甜,发出细不可闻地鼾声,竟是不忍心再将她叫醒。小心地掀起帷幔,才发现外面天色早已太亮,而车厢中只剩下他们两人,青丝不知何时已然离开了,如此倒也省得自己尴尬、和解释什么了。

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含烟往边上松开,谁知此时她竟是悠然醒了过来,只见他正自搂抱着自己往车厢中放下,心中打了一个机灵,用力一把将他推开,抬脚顺势对着他便是一脚。

燕无极怎么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二话不说,用力推开自己,又是又快又狠地一脚,登时有些反应不及,从车厢中倒跌了出来,心里好不憋屈、模样好不狼狈。

便听青丝惊讶地失声道“无极,你没有事吧?”

燕无极都没有脸去解说什么,从地上爬起,打个哈哈道“能有什么事,说来惭愧,昨晚睡得太熟,刚刚做了个恶梦,不小心掉了下来。”

青丝听到车厢里的动静,心里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强忍住笑,道“噢,我刚刚看你们睡得正香,就没有叫醒你了,顺便出去采了一点野果回来调剂一下味口!”

含烟方才也只是下意识的举动,掀起帷幔、钻出车厢,伸手指向燕无极道“你……你……”便听到她娘的声音,顿时一怔,后面的话也便说不出来了。

青丝不由好奇地问道“含烟,你这是怎么了,话都说不清楚。”

含烟一指燕无极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愤愤地道“没什么,对了,娘,你怎么一大早便出去,将人家一个人丢在这里?”

青丝一呆,心想要不是看到你们两个人抱在一块,怕你们醒之后,见到我尴尬,我又何必那么一大早便避到外面去,我这是何苦来着?

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贪吃的臭丫头,好了,大家都吃点东西,然后上路吧!”

三人草草地吃了一点干粮和野果,便继续开始赶路。

青丝这才有时间将自己早上所见到的一幕,告诉依旧怨恨不平的含烟。

含烟想到是自己主动靠进燕无极的怀里,结果他一片好心不想吵醒自己,换来的却是自己醒来之后,不分青红皂白,便是将他狠狠地推开、一脚踢下马车,不由粉面一片嫣红,好在车厢里只有她娘,才没有找个地洞躲进去藏起来。

想想他跌下马车的狼狈模样,又是感到一阵好笑,又是略微有些得意,也有点后悔,然后还有一点担心,心怕他以后都不敢再对自己假以辞色了。

之前他就常常刻意地避开自己,现在自己误会了他,会不会让他更加不敢靠近自己了?不禁患得患失地对她娘,说了之前她撞进他怀里,然后打了他耳光的事。

青丝食指一戳她光亮的额头,低声骂道“你这个傻丫头,明明已经喜欢上了人家,却偏偏要这样折腾,到头来吃苦的还不是你?”

她在知道了这两件事之后,更是确定其实燕无极心里对女儿也是有好感的,于是故意将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又刚好能让外面的他听见。

含烟死不承认地道“怎么可能,他就是一个混蛋、流氓,我恨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要不然也不会对他百般刁难了。”

青丝循循善诱地道“娘也是女人,也曾经年轻过,你什么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了我?反正现在也没有外人,你最好是对娘说真心话,不然谁都帮不了你。”

含烟有些心动看了看她,又小心地听了外面的声音,这才伸出小手指指尖,低低地道“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不过,我觉得捉弄他更加开心!”

青丝低骂一声,道“胡闹,你多16岁了,居然还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将来谁敢要你?”

含烟听了满是委屈地道“我也不想的,还不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不然我才懒得搭理他,刚刚我也是一时情急,才会那么冲动的!”

青丝微微一笑道“这样才是我的乖女儿,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要去跟人家道歉,现在就去告诉他,是你误会他了,对不住他!”

含烟努力地摇着头,道“我不要,要是让他知道了,一定会笑我的,我可丢不起这人。”

车外的燕无极听着车内她们母女的对话,一时间竟是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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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烟和碧无双相似,都有些调皮任性、蛮不讲理,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还以为她们只在乎自己的快乐,根本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感受。要不是从这滚滚地车轮声、马喝声中,亲耳听她对她娘说出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喜欢上自己。

转念一想,顿时释然,说到底她们终究是孩子心性,就像是喜欢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孩子,尽管喜欢抱着他,用小东西逗他玩,拿好吃的哄他开心,可是也会忍不住去拍拍他粉嫩的小手,或者是用手捏捏他婴儿肥的小脸蛋,有时候甚至会故意把他弄哭。

碧无双不是就经常故意找碴和自己过不去,只是她要温和收敛得多,加上与她相处较久,一直将她当成小妹妹一般,对她的刁难和任性自然就宽容多了。

而在魔教的这段时间与含烟相处,达成那种无形之中的默契,也不再觉得她是应该避而远之的蛇蝎。刚刚在马车上,他下意识的没有将怀中的她推开,反而怕把她吵醒,便可以清楚的知道,她在他的心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想到自己竟然成了那个被她们喜欢而又惨遭蹂躏的小孩,不禁哑然失笑。

马车再行了两个多时辰,便到了一处三叉路口,燕无极将马车速度慢慢地压下来,回头道“青长老,前面有三条路去往不同的方向,咱们走哪一条?”

青丝从马车探出身子,笑着道“无极,走最右边的路,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会有一个小镇,咱们到镇上吃些东西,先休息一下,再有一天就能到神刀门了。”

三人到了镇上,找了一家客栈,选好一处靠窗的位置,等酒菜一上,便开始大快朵颐。

含烟因为心中有愧,都不敢正视燕无极,心怕他会看破自己的心思。

燕无极想明白了,自然不会再把这事放在心上,这几个月一直闷在魔教苦练武功,总算是能逍遥自在了,感觉人轻松了很多。这两天三人吃得都是干粮、野果,此刻更是味口大开,招呼她们母女一声之后,便自顾自的大吃起来。

正自吃畅快淋漓,突然感觉手上的筷子一紧,发现含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里的两根筷子正夹紧着自己的筷子,一副全然不知的神情,不由往她的脸上看了过去。

含烟感到他似乎是在看着自己,一转头与他的目光碰个正着,心虚地大声道“看什么看?本姑娘是你那双贼眼睛能乱看的吗?”

青丝把筷子往桌上一放,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吧!”

燕无极无奈地摇头,眼睛往她夹住的筷子上示意。

含烟笑着讥讽道“你脑抽了啊?没事歪来倒去的!”话刚说完,看到自己正夹住人家的筷子,饶是她蛮不讲理,也是俏脸一红,强辩道“都吃了那么多了,还吃,不怕撑死啊!”

说完,将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面随意一扔,一阵旋风般地溜走了。

燕无极略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见还剩下大半桌菜,遂埋头对付酒菜,免得浪费粮食。

三人在小镇休息了一天之后,便继续往前赶路。眼看天色渐晚,青丝小心地道“无极,这里已经是神刀门的地界了,咱们找家客栈再作打算吧。”

燕无极找了一家较大的客栈,远远地便看到断水流带着六七名大汉朝客栈走了过来。

断水流看到他,微微一愣,随即大笑着朝他走了过来,热情地道“燕兄弟,别来无恙!”

不等燕无极反应过来,一旁的含烟一见是他,登时便要破口大骂,好在青丝见机得快,一手捂住她的嘴巴,才“唔唔唔唔唔!”没有把话说出来。

虽然她没有骂出声,断水流已经注意到她了,顿时眼前一亮,疑惑看向燕无极,道“燕兄弟,这位姑娘是?为何不让她说话?”

燕无极心知青丝母女应该认识断水流,而断水流却不认识她们,再见他眼中尽显贪婪之色,为免节外生枝,遂笑道“少门主误会了,她是燕某贱内,容貌倒也不错,就是……”说着,无奈何地摇了摇头,一副不足为外人道的样子。

断水流闻言形色微微一暗,再次打量了她刚刚出落成的娇美身段、可爱惹人的脸庞,好奇地道“误会?莫非嫂夫人身上有什么毛病?”

燕无极点头而笑道“她平日里最喜欢吃大蒜、各种腥辣之物,又懒又笨,十天半个月才刷一次牙,口中秽气熏天。正因为怕她扰了少门主的味口,所以才会掩住她的嘴巴的。”

断水流将信将疑地看向青丝与含烟,便见青丝连连点头,而含烟则是得凤眼圆睁,直恨不得将诬蔑她的燕无极和贼眉鼠眼的断水流两人生吞活剥。

青丝心怕她会坏了大事,将她制得死死的,又对燕无极道“无极,我们先回房间了!”说完,便将气血上涌的含烟生拉硬拽的带走了。

断水流目光恋恋不舍地看着她们母女俩曼妙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良久才将目光收回来,喃喃地道“燕兄弟,你真是艳福不浅啊,实在教人羡慕!”

燕无极看他一副贼心不死的神情,笑道“少门主说哪里话,以你的家世、人才、武功,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难道还有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吗?”

断水流心里美滋滋地,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神色,道“燕兄弟过奖了,难得你来到我神刀门的地头,待我找到人之后,再来一尽地主之谊。”

说着,对身旁的两名大汉使个眼色,便跟着他直往客栈里面去了,而其他的人则全部留在厅堂里,看似随意地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却是隐隐地守住了客栈的所有出口。

燕无极不以为意地先去看了看青丝母女,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刚想要躺到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便听到隔壁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声。

不经意地倾耳一听,便听到一个响亮的耳光声,接着是断水流狂笑道“贱人,少在我面前装清高,一会儿保证让你舒服的舍不得停下来!”

燕无极心念急转,断水流不可能知道自己会来这里,他刚刚说要找一个人,难道说就是那个女人?还是说他们另外有什么阴谋呢?

这时,又传来女子的尖叫和扯破衣裳的撕裂声,又听断水流猖狂的笑道“你就叫吧,看叫破喉咙,会不会有人来管你?在神刀门的地盘,我看谁敢来救你?”

燕无极走出房间,便见方才那跟在断水流后面的两名大汉,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他们并不是之前自己失去武功时所遇到的那些护卫,明显的武功要高出不止一筹。正在想着是将两人制服,还是设法引开他们之时,猛然听见屋顶有人掠过的声音。

门口的两名大汉功力果然不弱,几乎在同一时间也察觉到了屋顶有人,两人对视一眼,便由一人守在门口,另外一人足尖一点,翻上屋顶。

燕无极朝剩下那人走过去,道“请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有人在叫救命的声音!”

那人很是警惕地看着他,冷冷地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能是你听错了吧!”

燕无极微微一笑,道“也有可能!”说着,便直往房间闯去。

那人淡然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后悔莫及!”

燕无极哈哈大笑道“也好,我还从来没有为什么事后悔过,正好可以一试!”说着,人随声到,运起八成功力,举掌便向他攻了过去。

那人也着实了得,脚下马步扎稳,死死的守在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燕无极这九个多月苦练武功,虽然感觉比以前天差地远,可是还没有真正的与别人对敌过。正想试试自己如今的武功进展到何种境界,见他不闪不避,大合心意。

只听,“磞!”的一声,迅速绝伦的与敌人双掌硬拼上了,身子微微地晃动了一下。心下大惊,想不到神刀门区区一个守门人,竟然能够硬吃自己的一掌,尽管自己匆促之下只是用了八成的功力,可是也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可以办得到的。

由此来看,神刀门的实力确实是非同小可,甚至已经有可能胜过巫山一派,难怪他们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声名鹊起,敢与武林泰山北斗的巫山派分庭抗礼。

那人心知此人大是劲敌,却也想不到他竟然敢在神刀门的地盘上对神刀门的人动手,为防万一,他以双掌迎击对方单掌。饶是如此,掌风袭来之时,才感到对方的力量之强远非自己能够匹敌,想要闪避已然不及,硬接之后,顿时喷出一口血箭。

脚下同时一连退出七步之远,随着他身子被震退,地上的青砖也被他踩出一个个一寸多深的足印。听得又是“磞!”地一声,他身子直撞破房门,跌了进去。

那人更是心骇想不到对方如此年纪,就能有如此武功,自己作为神刀门十二太保之一,竟然不是其一招之敌。纵然是将身上所受的掌力,大多转到脚下,仍是受了内伤。

燕无极见他撞开房门,跌倒在门口,便欲从他身旁步入房间。

哪知此人很是骁勇,右脚一记扫堂腿不中,便顺势一旋往他下巴踢来。

燕无极早防着他有可能会再反击,轻轻一纵避开他横扫过来的铁腿,见他犹自不死心,又往自己的面门踢来,心下一恼。双手齐扬,紧紧地抓住他的一对脚踝,微微用力一握,便听得一阵骨骼碎裂的声响,脚下一脚踢出,将他整个人踢飞出门外。

房间中满是撕裂的碎布条,一张精致的床上断水流赤着上身,下身仅着一条短袄,手上还紧抓着一条被扯破、黑色的又薄又细的女子亵裤。

正想要对身下已然不着寸缕的女子一逞兽欲,便听到门外剧烈地打斗声,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撞门而入了,就连手上的亵裤都没有来得及扔掉。

就在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闯进来的燕无极,轻易地将守在门外的十二太保之一伍拾给折断腿、扔了出去之时,床上的女子猛然伸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登时从床上滚落了下来。

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强忍内心的愤怒和不耐,脸色难看之极地道“燕兄弟,你这是何用意?还是说我神刀门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燕无极好整以暇的捡起给扔到地上的薄被褥,随手一挥,将床上蜷缩成一头待宰的小白羊似的女子全身遮住,淡淡地道“少门主故意在我房间隔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说这就是你们神刀门的待客之道?人,我先带走了,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包涵!”

说着,也不理他,径直往床边走了过去。

断水流不明白几个月前,看到他的时候还是武功尽失、经脉全毁的废人,现在武功竟然会变得如此厉害,眼见他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恶从胆边生。

先是悄然向前走了几步,快到床边之时,迅速地举起一掌,便朝他的后脑拍去。

燕无极说是要带床上的女子离开,心里却暗暗地注意着断水流的一举一动,待听到身后风声,猛然转过身,便以九成的掌力向他击了过去。

断水流想不到偷袭不成,反为对方所乘,他的掌力雄厚至极,更是后发先至。此时已经是欲退无路、欲避不能,不得不硬着头皮硬接这一掌。

燕无极恼恨他奸银掳掠妇女的品性、背后偷袭的卑劣行径,出手自然不会再留情。

听得“碰!”一声,断水流硬生生地被他的掌力所震飞,摔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晕死了过去。听到巨响被褥中的女子发出尖锐地声音“啊!”,然后便想将头伸出来。

燕无极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将她的头摁了回去,将她的身子连同被褥滚成了一卷,背在身上便闪出了房间,来到了青丝母女的房门前。

敲门两声见里面没有回应,当即掌力一催,直接将房门撞开了。

242

含烟回到房间之后刚刚准备沐浴,又见她娘出去了,便开始脱了衣裳钻进盛满热水的澡盆,正自仰着螓首,惬意的泡着澡,外面的敲门声也一时间懒得去理会。

哪知房门被人撞开来,惊惶失措之下,便见燕无极带着一卷被褥闯了进来。顿时怒不可遏地跳起来,骂道“燕无极,你果真是无耻之极,看我……”

说着,便想要找他算账,才想起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穿,慌乱之中,连忙夹紧一双修长白晰的,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一对初长成的饱满处。

燕无极心知青丝刚刚上屋顶,只道含烟也已经离开了,现在自己在神刀门的地盘上伤了他们的人和少门主,怕她万一还在房间内,若是落到神刀门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谁知道,撞开门之后,竟然会看到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她一头乌黑的秀发湿漉漉地垂散在雪白的肌肤上,一张精致无比的瓜子脸上不胜娇羞、满是嗔怒之意,身影窈窕曼妙。

便在这时,一袭黑衣夜行装,脸蒙黑巾的青丝从屋顶轻轻地跃了下来,看着燕无极瞠目结舌地站在房间门口,目光死死的看着里面,不禁迟疑地道“发生了什么事?”

待看到房间内含烟赤身的模样,不由也是一呆。

燕无极这才醒过神,快速地道“我刚刚打伤了神刀门的人和他们的少门主,此地不宜久留,一会大家在昨天歇息过的那处破庙会合,我先去引开他们!”

说完,背着被褥返回到了震晕断水流的房间门前,果然不出所料,守在客栈各处出口的众神刀门人,听到动静后,便纷纷朝这里赶了过来。

燕无极见他们的人都已经出现在走廊处,一个纵身便跳到屋顶上,又故意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动静,达到目的之后,才迅速地遁往夜色之中。

神刀门的人见到伍拾躺在地上哀嚎,又见他身后背着一个人,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他劫持了少门主断水流,留下几人照看断了腿的伍拾,其他的人纷纷向他追了过去。

青丝关上房门快速地帮女儿换上衣裳,看她俏脸上既有娇羞、又直恨得牙痒痒,心中直道他们两个还真是欢喜冤家,这样倒也省得自己多费心思了。淡淡地道“无极他也是担心你,不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之后,才不会管你死活,早就自己跑了!”

含烟“哼!”了一声,想着要怎么处置那个混蛋,才能消心头之恨。

青丝侧耳听了外面的动静,拉着女儿便悄悄地出了房门,正准备翻身上房,趁着夜色逃逸,便听得房间的角落里传出一声低低地痛呼声。

含烟脱开她娘的手,跳进大门敞开的房间内,便见到断水流正自捂着胸口缓慢地揉搓着。想着他做得那些伤天害理的事,那双打量自己时的贼眼睛,登时怒火中烧。

断水流被燕无极一掌震晕,原本没有两三个时辰不可能自己醒过来,却是因为受了极重的内伤,呼吸不畅,出自一种本能的反应,才会那么醒过来的。

此刻看着含烟绝美的脸庞,婀娜的娇躯,却是眼中带有煞气的朝自己逼过来,断断续续地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含烟看着他惊恐失色地神情,大为畅快,猛然拔出腰间利剑,对着他的两腿中间,便是又快又狠地一剑刺下去,接着用力一圈,便见到一团血肉模样的东西被切割了下来。

断水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苍茫的夜色中,格外的响亮,然后便又晕厥了。

青丝见女儿走向神刀门的少门主断水流,是想将他扣为人质,哪成想她会直接出手废了他,满是惊讶地道“你疯了啊!”赶紧拉着正自兴奋的含烟,遁入夜色中。

含烟临走仍然不忘将那团血肉连着自己的利剑,一同狠狠地掷入不远处的污水池中。

那些原本死命追赶着燕无极的人大多是神刀门的高手,谁知刚刚追出不远,便听到断水流那声直震云霄的惨叫,顿时心神都打了个机灵。

他们早就有点怀疑燕无极背上的人不是他们的少门主,甚至于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人,他的目的无非是调虎离山,引开他们这些人,等到听了惨叫声之后,就更是确认无疑了。

当下大部分人手匆匆忙忙地赶回客栈,只留下寥寥几人继续追赶前面的人

燕无极本身武功便比他们这些人高出不止一筹,而夜色之中更是视线不明,便于逃逸,要不是担心青丝母女的安危,早就将他们甩开了。这时见他们大多的人不再追来,遂决定先甩开追赶自己的人,到约定会合的地方等一下她们,再作打算了。

稍微费了点功夫,便将身后追赶的人绕远了,然后到了约定的破庙,果然没有见到她们母女的身影,想起被褥中的人已经被包住了好一阵,便稍稍地将裹紧的被褥松开了一些。

女子娇柔呼了一声,一颗美丽的头颅迫不及待地从被褥中钻了出来,身子也露出了大半,只见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一双白藕般的手臂用力的向上伸展着,胸前的一对丰满宛如倒扣的玉碗,随着她的呼吸剧烈起伏。

一张美艳动人的脸上满是红润,神情又嗔又喜地道“人家都怪被你给憋死了!”

燕无极之前在床上也见过她的裸身,可是那惊鸿一瞥,哪里比得上此刻般真切、清楚,脑海中不自觉地便想到了自己撞破门看到含烟身子的一幕。

两相比较之下,此女固然多了几分成熟的丰腴之美、而含烟那种含苞欲放的清纯以及她那既有娇羞又有嗔怒的美丽小魔女的神态,似乎更是深入人心。

燕无极想到含烟她们两人迟迟未到,刚刚追自己的那些人都赶了回去,若是与他们遇到,可能难以脱身了,而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可以说完全是因为自己引起的。

目光避开那女子的身体,道“我还有两个同伴没有过来,现在准备过去接应一下,你要走的话请自便,要不就暂时留在这里,等他们都走了再走也行。”

那女子听说他要离开,大惊失色地站起身来,趁着他略一迟疑,便光着身子从背后拦腰将他紧紧地抱住,如泣如诉地道“求大侠不要扔下我!求求你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燕无极身子微微一颤,脑海里瞬间出现一片空白。他自幼在巫山学武,尚未有机会体验男女情事,虽然在巫山派的时候没少与玉无瑕、碧无双打闹过,可是那更多的是玩乐;也曾与含烟发生过几次偶然的身体接触,却都没有现在这般直观、诱惑人心。

随着她似有意似无意地用胸前的一对丰满摩挲着他的后背,身上散发一种极其特别的香味,声音媚惑诱人,楚楚可怜,直让人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本能冲动。

青丝久在江湖混迹,心知女儿闯祸之后,哪里还敢直接往他们约定的破庙逃逸,故意绕了一个大圈子,才悄然无声地慢慢往破庙靠了过去。

两人远远地藏在茂密的树梢之间,透过如水的月光,依稀可见燕无极与一个全身的陌生女子在里面,青丝心怕女儿见了这一幕会冲动的跑过去,迅速地出手将她制住了。

含烟看着两人侧面那暧昧而缠绵的神情,心中没来由的感觉到很不好受,就像是有人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心爱之物。又怒又气,偏偏是丝毫也动弹不得,瞪眼看向她娘。

青丝乃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种食骨知髓的滋味。情知燕无极正是年少、血气方刚之时,能够在这个时候依然能把持得住自己,已经是远非寻常人可以做到的了。

燕无极灵台尚有一点清明,不知道青丝母女脱身了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这里与自己会合,哪里还敢想什么其他的念头。脸色一肃,淡定地道“你先在这里找个地方躲藏起来,等我找到了同伴自然会到这里来找你的!”

女子双手死死的抱紧着他的强壮有力的腰部,身娇声柔地道“你真的忍心不管我吗?”

燕无极双手抓住她紧抱着自己的双手,轻轻地拿开,道“自己多加小心!”

正欲夺门而出,便听一个阴恻恻地声音道“你以为今天还能走得了吗?”

那女子闻声惊骇不已,“啊!”地一声,推开前面的燕无极,退后数步,赶紧将给她扔在一旁的被褥捡了起来,紧紧地包裹在自己裸露的身子上。

燕无极只道她是怕被人看到她光着的身子,没有多想什么,心下也是一惊自己刚刚被身后的女子所惑,竟然连有人在外边不足二十步的距离,都没有能觉察出来。

回头对那女子低声道“一会儿你自己先走,我未必是外面这人的对手!”说完,足尖点地,双掌上扬,将那破庙的屋顶击破了一个大窟窿,身子穿过破洞立于屋顶之上。

他之前虽然是有点意乱情迷,但是说话之人能瞒过自己,可见他武功必然不低,而且口气颇大,说不定早已经在这周围布下天罗地网。

如此一来,屋顶上方,反而是目前观察形势、伺机脱围的最有利制高点。

一声“轰隆”巨响,随着他破洞而出,破庙屋顶的瓦砾纷纷掉落了下来,在这沉寂的荒野之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和令人心惊胆战。

一个身着灰衣、中等身材、年近六旬的老者,立在破庙屋顶的另一头,一副轻松自在的神情,像是打量猎物一般,饶有兴趣地盯着对面的燕无极。

冷冷地道“你这小毛贼,胆子可真不小,竟然敢跑到神刀门的地盘上作奸犯科!”

燕无极淡然一笑,道“我胆子说不上有多大,可比我胆大的人多了去了。既是凑巧遇上,别说是神刀门,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有人会抱打不平的。”

灰衣老者微微一怔,狂笑道“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老夫说话,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狂妄的本事。”人随声到,遥遥一掌便向他击了过去。

燕无极晓得厉害,看他口气如此托大,又是这么一把年纪,必然不是好相与的,哪里敢和他硬碰,匆忙一个纵跃,闪向屋顶和另外一边。

老者一击不着,掌力并不收回,转而又是一掌,如影随形的朝他攻了过去。

燕无极本来以为自己方才立足之处,一定会被他打个稀巴烂,哪成想竟是一点事都没有,心下更是惊骇老家伙武功居然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纯火炉青的境界,武功高出自己何止一两筹,怪不得他敢如此托大,不将自己当回事。

心生怯意,哪里还敢与他硬拼,屋顶只有那么宽,一个纵身便跃了下去,往树林中急奔。这可不是师兄弟之间的比试,当下打定主意,且战且逃,自己引开了这个厉害对手,破庙中的女子和随时可能过来会合的青丝母女,便会少了几分危险。

老者一连数掌落空,仍是不以为意,脚下紧跟着他,手上掌力丝毫不慢,将他逼得左闪右避。倒是很有点像猫戏老鼠一般,既不让他溜走,也不急着将他打死。

到得他击出三十多掌,才不急不徐地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尚未到及冠的年纪,竟然就能够在老夫手下走上三十多招,实在是太出老夫的意料之外。”

燕无极身影连闪,寻个空隙这才笑道“姜还是老的辣,想不到你一大把年纪,身手却是这么高明,说实话还从来没有人能逼得我几十招都没有还手之力的,实在是叫人钦佩!”

老者收掌而立,定定地看着他,沉声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既会巫山派的武功,又会魔教的邪功,此刻又与神刀门为敌,究竟是意欲何为?”

燕无极心骇不已原来他没有急着对自己痛下杀手,是想从自己的武功看出自己的来历。听他说话的口气,就算不是神刀门的人,也有莫大的关系,神刀门竟然强大如斯。



254

玉无瑕心中一惊,不安地道:“师傅,巫山派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浪不静这才有机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们说清楚。

君不凡领着巫山派众人从灵山脱困之后,便匆匆忙忙地往巫山赶,想着师弟齐不遇为了谋夺掌门之位,竟然会不惜牺牲巫山派众多精英和一众武林高手,不由又急又气,悲愤填膺之下,竟而病倒了。谁曾想一代掌门高手,就此一病不起,还未到达巫山便恨恨而终了。

临终之前将掌门之位传于史无敌,把巫山传承的武功一并告诉了他。同时独自将碧无双叫到身前,告诉她是自己的女儿,并且将巫山派一个只有自己无意知道中的秘密告诉了她。

等到史无敌带着巫山众人返回到巫山的时候,才知道齐不遇早已经宣布掌门人君不凡等人被魔教设计所害,改而由他担任掌门之位。

巫山派留守的人本来就少,而领头的方不弃、阮不离又是忠厚守成、与世无争之人。巫山派突然遭此巨变,也只能任由齐不遇摆布,让他成了门派的掌门人。

匆忙赶回的史无敌等人,面对着既成事实,而君不凡又已身故,结果反被齐不遇说成是他们和魔教勾结暗害了掌门人君不凡,根本不容他们进入巫山山门。

史无敌等人也是徒能奈何,又不忍同门相残,遂在巫山旁边建立一个门派无敌门,将意欲加入巫山派之人纷纷拉拢过去,渐渐地也成了一方势力,隐隐与巫山派分庭抗礼。

浪不静见他们都是一阵默然,接着道:“正因为无极他揭露了断千愁和齐不遇的阴谋诡计,才使得他们成为了武林公敌,而我们听说魔教的人和仁义山庄都是当日灵云谷的旧人,所以想着赶过来,大家一起铲除齐不遇这巫山叛逆、武林败类!”

沈若梦闻言道:“那样正好,我现在就去联系我徒儿,让她把巫山派的情形告诉我们。”

燕无极疑惑地道:“娘,你那徒弟长什么样,怎么知道她还在巫山派?”

沈若梦优雅地一笑,道:“当然知道,当日若不是她告诉我你被人赶下山了,我和含烟怎么可能会去巫山附近寻找你的踪影,还好果真让我们给撞上了。她长得自然是很美了,再说当日大家一起同去灵山,我没有见到她的踪影,自然是留在了巫山。”

燕无极心中一怔,恍然道:“该不会是十二妹花无语吧?她长得确实很美,武功虽然不是特别的高,轻功却是无人能及,而且她一般不喜欢说话,和你说得十分契合!”

沈若梦欣喜地娇笑道:“我儿子果真是聪明伶俐,居然这么快就想到她了。”

燕无极嘿嘿笑道:“娘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这明明就不是我聪明,而是她的特征太明显了。事不宜迟,咱们看来只能再往巫山走一趟了。”

转而对她和燕南飞道:“爹,娘,你们好不容易团聚,就先在此好好休养一阵吧!”

燕南飞点头而笑道:“好,算你还知道孝敬、心疼我们两个老的!”

龙天啸大步走了出来,道:“无极,我陪你们一起去吧,或许还能帮上一点忙。”

燕无极知道他想尽快找到女儿,也好放下一段心事,而且有他在,多个绝世高手机不说,魔教那边也好沟通的多,笑着道:“那就有劳师傅你老人家了!”

当下,燕无极、龙天啸、浪不静、玉无瑕、碧无双各自骑乘着一匹快马,便赶往巫山。

含烟好不容易等得郞君回来,哪里肯和他又这么轻易分开,便即缠着沈若梦让她同行,转而将孩子扔给了奶妈,自己则手脚利落的飞身上了一匹骏马。

沈若梦对她的疼爱自不用说,燕南飞摇头苦笑道:“这丫头性子跟我也有点像啊!”

一行人追星赶月般的策马奔向巫山,可是等到了巫山前边的无敌门,才知道早已经是倾巢而出,会合魔教大军一同前去攻打巫山派了。

来到巫山山门前,便能感到一阵滔天的杀意,山上似乎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了。

众人均是心中一悸,只怕是大事不妙,正要往山上赶时,却被燕无极喝止住了。

燕无极看看满是忧虑的龙天啸,不安地道:“现在整个巫山似乎是成了一座巨大的阵,大家要是冒然闯入的话,只怕会是凶多吉少,千万谨慎从事。”

碧无双见了顿时感到心惊胆战,失声地道:“果真是‘行云流水阵’!”

燕无极惊讶地道:“无双,你怎么会识得这个阵势?”想来也是她父亲君不凡告诉她,不由道:“那你知道怎么破解这个阵法吗,不然怕是所有在巫山内的人都难以幸免。”

碧无双点了点头,神色黯然地道:“爹曾经对我说过,这‘行云流水’阵,乃是创派祖师当年为了与绝世宿敌同归于尽,花费数十年的时间,无数的人力物力,才将整个巫山打造成了一个旷古绝今的大阵。大阵发动之后,山上所有的生机都会渐渐地枯竭,转往阵眼之中,支持阵法的运转,直至生机尽皆断绝,阵势才会慢慢地停滞下来。”

玉无瑕不由一呆,道:“照你这么说,那不是山上所有的人都会没命吗?”

碧无双默默无言地点了点头,敢情事实便是她所说的那样。

燕无极迟疑地道:“难道说这阵法发动之后,就没有办法让它停下来,或者是破解吗?”

碧无双猛然抬头望着他,极其认真地道:“七哥,你真的要去救他们?”

燕无极不假思索地道:“嗯,如果没有看到也就罢了,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人死在我面前,确实是于心不忍,日后也难免会心有不安。况且里面该死之人,终究只是为数不多的那么几个而已,怎么可以让那么多无辜的人陪葬呢?”

碧无双沉重地微微颔首,道:“只要你能带我到阵眼之中,我或许有办法破解阵法。”

龙天啸大声道:“我陪你们一起去闯闯好了,这个阵法比当年的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

燕无极知道碧无双武功、轻功,都只能算是一般,想要闯入这个杀机重重的大阵,着实凶险。当下也不言语,手臂往她后腰一伸,半搂着她,便朝山上飞掠了过去。

龙天啸长啸一声,紧跟其后,有若一只大鹏般飞身而去。

燕无极三人入得阵来,感觉到耳边全喊杀声,仿佛千军万马正在厮杀一般。而身边的人,一个个眼神空洞、神情木然地站着那里,猛然发现自己竟然也是一动不能动了。

燕无极体内的玄天护身真气自然而然地快速运转全身,心神顿时一恍,醒过神来,既而运转冰蚕神功,将功力提升到极限处,猛然大喝一声:冰封万里!

只见以他为中心,大地像是结了一层冰霜,极速地往四周蔓延开去。

掌力抵在碧无双后背处,一股玄天功力涌入她的体内,片刻之后,便惊醒了过来。

碧无双又惊又喜地看着他,叫道:“奇怪,阵法运转的速度竟然变慢了很多。”

燕无极无奈何地一笑,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的这招‘冰封万里’只能够维持大概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而且极其耗费内力,至多只能再使用五次左右!”

碧无双闻言竟是转喜为忧,很是失望地道:“啊,那咱们只有尽快赶到阵眼处,想办法将阵法破解了才行,不然这里所有的人都只能是死路一条。”

燕无极搂着她朝阵中心飞掠而去,才发现在这巫山上除了巫山派的弟子,还有史无敌带来几乎所有无敌门精锐,以及魔教向天笑率领的一众高手。可以说是巫山派和魔教所有高手尽在于此了,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断千愁为什么要配合着齐不遇引魔教的人入鷇了。

只要巫山派和魔教的高手全部死在这里,江湖上又还有谁会是神刀门的对手呢?

燕无极一连使了三次‘冰封万里’,延缓阵法的运转,两人才到了阵眼处。便见齐不遇端坐高台,神情肃穆,双掌按在一处龙雕的龙眼之处。

燕无极松开搂着的碧无双,运起十二成的功力,便朝他身上轰了过去。

“碰!”地一声巨响,齐不遇身周泛起一阵阵光圈,受了如此威猛无俦的一击,仅仅是出现一阵阵波动,竟然是毫发无伤,好像是根本就没有攻击到他一般。

碧无双连忙阻止意欲再攻的燕无极,沉重地道:“七哥,他现在早已经与整个‘行云流水’阵法融为一体了,外力根本是不可能破坏得了的!”

燕无极惊奇地道:“你既然说外力无法破解,难道说有办法通过内部解除这个阵法吗?”

碧无双出奇地平静,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我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在这个阵法破解掉之前,不要阻止我做任何事情,可以吗?”

燕无极心中一突,心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可眼下也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碧无双从脚下摸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白晢如玉的手腕上一划,登时血流如注。对着那光幕用血一划,那坚不可摧的光幕便应声而破。

迅速地来到了龙雕面前,将伤口处对着龙雕的龙口,任身上的鲜血流入进去。

再看那齐不遇时,竟然是化成一缕青烟,彻底地灰飞烟灭了。

燕无极感到一阵心如刀绞,偏偏又是无能为力,不自禁走过去,轻轻地拥抱着她。

碧无双勉强地笑笑地道:“七哥,你知道从小就很喜欢你,为了讨你欢心,我可以去任何事;为了让你注意、想着我,还经常故意的找你麻烦,和你为难。其实我好想像师姐她们一样跟在你身边,叫你无极哥哥,她现在比以前更漂亮了,就是和在一起之后才变的。”

燕无极听了她的话,直觉得一阵喉咙发干,有种欲哭无泪地感觉,喃喃地道:“傻丫头,你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的,只是很多时候,根本就是身不由己!”

碧无双微微摇头,神情倔强地道:“不,我现在要是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燕无极无奈地笑笑,道:“你想说就说好了,我也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经常由着你胡来了,更不会每次你做错事,都会帮你善后,替你求情了。”

碧无双将螓首埋在他的胸前,幽幽地道:“那不一样的,我要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不是你刚刚所说那种兄妹之间的感情,难道说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让我做你妻子吗?”

燕无极不禁一怔,才发现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扎着小辫子、一张可爱娃娃脸的小跟屁虫了,而是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美丽少女了。

看着她俏丽的脸庞越来越是苍白,蓦地道:“无双,以前我确实是没有往这上面想过,因为你虽然模样可爱,惹人喜欢,毕竟年纪太小,现在都长成一个大美女了,自然就想了。”

碧无双脸上现出一抹红晕,低低地道:“无极哥哥,你真的愿意娶我为妻吗?”

燕无极连连地点头道:“只要咱们破了这阵,我就娶你为妻,好吗?”

碧无双欣慰地不断点头,猛然一点,便失去了知觉。

那龙雕的口内盛满了她的鲜血,阵法渐渐地停滞了下来,突地发出了一阵地动山摇的剧震,顿时笼罩着整个巫山的光罩暗淡、消散了下去。

燕无极迅快无比帮她止了血,才发现她早已经是内息全无,毫无一点生命迹象了。不由悲痛莫名地发出一声响彻天地“啊……”,风云为之变色。

刚刚从阵法中苏醒过来的众人,先是听到一声狂叫,随后见到燕无极茫然的拦腰抱着一个女子从阵眼中走了出来,似乎是明白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便在此时,山外的含烟、玉无瑕朝着他飞奔了过来,见状都难过地黯然跟在他的身旁。

向天笑见到龙天啸,不禁惊喜交加地道:“大哥,想不到还能够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紧接着又很是内疚地道:“大哥,当年从巫山回去之后,才发现小侄女已经被人给带走了,尽管我这些年一直在追查她的下落,可惜依然是音讯全无。”

龙天啸笑着点头道:“这也怪不得你,只能说造化弄人吧!”

向天笑踌躇满志地道:“现在大哥回来了,咱们魔教称霸武林、统一江湖就指日可待了!”

龙天啸摇了摇头,断然地喝道:“你错了,经过当年一战,非但害得我父女分离,又有多少人为止而妻离子散。这二十年来,在山林里做个与世无争的野人,虽然日子过得极其清苦,可是也让我明白了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就是一个平常的老头子,唯一的想法,就是可以找到我的女儿,然后开开心心地过完这一辈子。”

顿了一会,又道:“我希望你答应,在你有生之年魔教都不要再踏足江湖,好自为之!”

向天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燕无极,情知他此刻的武功,早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力敌的了。且不说他能将这个差点让整个魔教和巫山派毁于一旦的大阵给破解了,便是他刚刚那一声啸声,也可以感觉到他的内力和武功,着实到了旷古绝今的地步、一个无法企及的境界。

当下便带领着魔教的众人悄然无声地离开了,以后数十年也没有再见到他们的身影。

齐不遇既死,阮不离、方不弃和巫山派其他的人,也不可能和史无敌率领的无敌门众人拼个鱼死网破,当即便由史无敌名正言顺的做了巫山派掌门人。

无敌门也就自然而然的并入了巫山一派,势力大增不说,也免去了一场不必要的厮杀。

燕无极抱着仿佛沉睡一般的碧无双,身后跟着含烟、玉无瑕两女,走便了大半个巫山两人曾经一起到过的地方,最后来到了小时候常与她过来玩的瀑布寒潭。

远处以史无敌为首的巫山派风不平、浪不静、巫山十三剑的钟无视、阴无晴、祝无为、莫无名、侯无知、叶无忧、金无用和近千名巫山弟子肃穆而立。

就在大家静默之际,猛然一个狂叫声,从瀑布后面传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我终于练成了巫山派的镇山之宝巫山云雨功,掌门之位唾手可得,只要再找足一千个童男童女,练成盖世神功,天下间还有谁敢不服我?还有哪个女人我得不到?”

“噗咚!”一声,那人从瀑布后面横穿而出,正是上身赤裸、穿着一条牛鼻裤的傲无悔。

燕无极平静地道:“你的事我管不着,不过你不该吵到她睡觉的!”

傲无悔神情激动地道:“怎么可能,你们居然都还没有死,我爹苦心孤诣布下的‘行云流水’阵,天下无人可破,这一定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燕无极将碧无双交到玉无瑕手中,淡淡地道:“你实在是太吵了!”

傲无悔醒过神来,哈哈笑道:“燕无极,凭什么所有的好事让你占尽了,无双、无瑕她们喜欢你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无语也不肯答应嫁给我?好吧,就算是她们心向着你又如何,难道就不能把她们给抢过来,想不到你们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燕无极淡然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对了,那个吕小莲还是很喜欢你的!”

傲无悔顿时怒不可遏地道:“不要跟我提那个贱人,好不容易跟我上床了,睡着了居然还念念不忘地叫着你的名字,你是不是欠了她几万两白银?”

既而疯狂地道:“不过,越是这样,我就越喜欢干她,不久前我故意让她给断千愁消息,让他去进攻仁义山庄,然后又叫人到处去散播消息,就是想着让他们两败俱伤。”

燕无极心中微微一动,想到在仁义山庄外面的那一幕,想着那吕小莲也可怜之人,微笑着道:“可惜的是,你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傲无悔朝着寒潭随手一掌,刹时,激起了一朵巨大的浪花,竟有两丈多高。张狂的道:“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不堪一击的我吗?就拿你来试试我神功的威力!”

当初在神门刀外,傲无悔被吕小莲一句“你不是他的对手!”说得无地自容,遂当成了奇耻大辱,此刻练成了巫山镇山之宝,自然是想着一雪心中之耻了。

说着,双掌一交,暗自运气,不多时凝聚出来一个直径两尺的劲力光圈,猛然朝他催了过去。那光圈带着一阵极强的劲风,以快若闪电的速度奔向了燕无极。

燕无极一手玄天功,一手冰蚕神功,运足十成功力,便迎了上去。

“碰!”地一声,两人均是丝毫未动。

而傲无悔身后的寒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浪花足有十余丈高,良久方歇。后面的瀑布也是为之一滞,随着潭水渐渐地平静下来,他缓缓地跪倒了下来。

巫山派众人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实不敢相信竟然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

燕无极从玉无瑕手中接过碧无双,若有所思地道:“这里已经让人给弄脏了,无双她平时最爱干净,必然不会喜欢的,我们走吧!”

龙天啸找遍整个巫山也不见花无语,当即只好去问留守在巫山的方不弃与阮不离,才知道齐不遇当上掌门之后,不久前叫她去灵山寻找一种可以起死回生、增加功力的千年灵药。

燕无极等人刚刚来到了巫山山门前,便见一个绝美的身影从外边掠了过来,身上带着一个锦盒,赫然是一直不见人影的花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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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烟不由自主想起破庙中那两人的龌龊行径,脸上一红大声叫道:“他敢!那个神秘人是那个就是那个妖女引来的,听说是她的义父,而且……”

青丝听得那名女子竟然会是那打伤燕无极的神秘灰衣人的干女儿,倒也不觉得惊奇。眼见女儿欲言又止、支支唔唔,遂笑道:“而且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含烟看了看躺在干柴草上的燕无极,才小声道:“而且他们居然在破庙里做那种事……”

青丝一愣:“那种事?”转而失声地道:“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儿,见她不胜羞涩地微微颔首,便知她所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了?

心想:这样也好,不然不知道那女子的底细,他们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家给暗算了,可能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点了点头道:“那你还听到了什么没有?”

含烟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蓦地道:“我听那人说话的口气,好像是断水流那个小王八蛋的长辈至亲一般,难道说他就是神刀门的门主断千愁吗?”

青丝恍然大悟道:“我怎么没有想到会是他,怪不得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功!”不禁满意地一笑,道:“含烟让你留在那里,虽然是情非得已,冒了很大的风险,可是如今看来,让你误打误撞听到这么多有用的消息,也确实是因祸得福了。”

含烟不服气地小嘴一翘,道:“叫你们以前瞧不起我,哼!”

青丝搂着她,连连地道:“好,等无极醒了之后,咱们立刻便回魔教,以免夜长梦多。”

含烟想着娘之所以会制住自己,也是因为知道自己遇事不够冷静,容易乱了分寸、弄出什么乱子。不然今晚会是怎样的局面,那就难说得很了,顿时感到有些泄气。

长夜漫漫,含烟想着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猛然一惊,道:“娘,如果那个老头真的是断千愁,那我将他独生子弄成那样,你说他会不会派人到处追杀我们啊!”

青丝正自打盹,被她惊了一跳,心想:还确实是很有可能,现在都过去了两三个时辰了,说不定他们早已经到前面的几处必经之地埋伏下了人手。无论是此刻离开,还是等到明天再走,都很可能会正好遇上神刀门的人,看来只能暂时在树林子里待上几天了。

尽管树林有不少小动物出没,可惜青丝心怕暴露出自己等人的踪迹,根本不敢生火,心怕白天会有人看到升起烟尘,晚上会有人看到火光。

好在她们母女从客栈中离开之时,顺便将吃剩下的干粮带了出来,而林间也不乏野果充饥止渴,加上林间雾气重重,早上的时候也能收集露水为饮。

到得第三天,燕无极吃了不少魔教的疗伤灵药之后,身上的伤势已然痊愈了七八成,见含烟蹲在洞口冥思苦想,不由笑着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这两天太多是由她在照顾着自己,而青丝则主要是负责三人的饮水和食物,才没有打趣她,主动找她说话,要不这日子也太无聊乏味了。

含烟斜眼打量了他一下,没好气地道:“我当然是想很重要的事了,难不成是在想你?你以为都和你一样,见了美貌女子,便什么都不顾了吗?”

看着他猛然一跳,大叫道:“我想起来了,那个断千愁好像还说巫山派的人就会来了。”

燕无极还不知道那晚所发生的事,疑惑地道:“什么断千愁,巫山派的?”

含烟心怕他不信,耐心地解释了断千愁便是那个神秘灰衣人的原因,又道:“这两天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记不起来了,偏偏又老是惦记着。刚刚想到你曾经是巫山派的人,才想起断千愁在离开破庙的时候说,巫山派的人这两天就会到了。”

燕无极对断千愁的身份倒是信了八九分,我说神刀门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原来是他们的门主,再听她说所听到的消息,心下一怔,不由道:“你是说他们在预谋什么,想要联系对付魔教吗?只是不知道师傅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必须得弄清楚才行。”

含烟懊恼地道:“你活腻了吧,人家正在到处找着我们,你还敢自己送上门去!”

燕无极太为不解地道:“不过就是拒绝了加入神刀门,打伤了他们两个人而已,不至于将我们满世界的追杀吧!”接着,又不太确定的道:“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带着那个女子离开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一声惨叫,然后那些人便纷纷掉头而去了。”

含烟扭捏地道:“也没有发生什么了,就是我看断水流那个小王八蛋不顺眼,在客栈的时候,用剑将他下面的东西给割掉,扔进污水池里。”

燕无极大惊失色地道:“什么?你居然让人家绝后了,还说也没有发生什么?”只觉得胯下一阵冰凉,果然是心狠手辣,惹不起的小魔女啊!

含烟见他脸色大变,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他的下身,得意洋洋地笑道:“你以后要是敢再对我无礼,那就等着瞧好了!”

燕无极只觉得一阵蛋疼,看着眼前这美丽的小魔女,邪恶地想:什么时候把她给办了,让她尝到滋味之后,便不会想着轻易绝人家的后了。

含烟见他有点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低头看向他的眼睛,迟疑地道:“看你笑得真令人讨厌,该不会又是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

燕无极想不到差点被她识破,正色地道:“怎么可能,我燕无极为人正派,急公好义,怎么会有那些龌龊的想法呢?对了,那天的女子后来怎么样了?”

含烟冷“哼!”一声,道:“你还真敢说,我还是别说了,免得让你听了伤心!”

燕无极心中微微一怔,忍不住道:“该不会被那个老头给杀了吧,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已经尽了力,要怪也只能怪她红颜薄命吧!”

含烟心道:她确实是差点被那个老东西给弄死了,不过用得方式有些不太一样而已,却也没有胆量将破庙里那两人所做的事说给他听。

有些不耐地道:“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本就是她将那个断千愁给引来的,又故意在破庙中拖延时间,而某人又贪图美色,不然我们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了。”

燕无极心中不由一惊,道:“你们早就到了破庙那里了,为何连断千愁都没有发现你?”

含烟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一早便被她娘制住,这才没有暴露行踪,不屑地道:“你当时都被那个妖女迷得神魂颠倒,别说是隐藏着的武林高手,便是不会武功的人,你也发现不了。”

燕无极俊脸一红,想着那个女子赤身抱在身后的情景,不曾想竟然会全部落入青丝母女的眼中。心中暗自庆幸,当时还好没有冲动,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有些尴尬的笑笑道:“这次还真的多亏了你和你娘,不然让人给卖了还不知道呢?”

含烟微微有点得意地道:“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死了也不冤枉!”

燕无极微笑道:“说得不错,可惜你都说了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勉强就算是一朵花,也是败了的喇叭花,怎么配得上牡丹的雅称呢?”

既而又道:“说到女人和花,我倒是觉得你和一种花很像。”

含烟听他说那个吕小莲是败了的喇叭花,心里也很是满意,再听他说自己和一种花很像,不由好奇而又期待地道:“说吧,是什么花,不过你最好别激怒我哦!”

燕无极看着她对自己挥舞着小拳头,不由好笑地道:“你就像是罂粟花,非常地美丽动人、而且极其的危险可怕,当然有个时候也会很有用处!”

含烟琢磨了好一阵,喃喃地道:“非常的美丽动人、极其的危险可怕,果真是有些像我。好了,那我以后就是这种什么花了?你跟我说说这种花哪里有,有什么奇特之处?”

燕无极见她饶有兴趣地问着罂粟花的特性和模样,只得和她详细描述了自己所知道的。

过得一阵,青丝弄了很多野果回来,含烟见了直吐苦水,愁眉苦脸地道:“怎么又是吃这个,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得像个正常人一样啊?”

青丝无奈何地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吗,现在无极伤势还没有完全痊愈,要是生了火,果真将神刀门的人马引了过来,只怕想要脱身就难了。”

燕无极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两天都是吃得生冷食物了。那也很简单,不用担心他们会找过来,真要是找过来,说不定对我们离开更为有利!”

含烟质疑地道:“说得轻巧,你没有受伤都不是人家的对手,现在哪里打得过他们?”

青丝亦是有些好奇地道:“无极,你有什么好办法脱身?”

燕无极笑笑道:“也不一定就能脱身,不过大可一试。你刚刚担心神刀门的人,循着火光或者是烟尘找过来,咱们正好可以反过来用,略加改变一下就行了。”

含烟被他说得有点糊涂了,可是只要能不再天天吃野果,她就心满意足了。一双美目中尽是期待地道:“快说,有什么好办法,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燕无极淡然一笑,道:“如果他们真的会循着过来,那我们大可以四处点火,使得他们东奔西走,疲于奔命,这片树林子如此大,还怕没有脱身的机会吗?”

含烟很是怀疑地道:“真有那么简单,可别弄巧成拙了。”

当即三人在他们临时所居的山洞附近生起一堆篝火,然后由青丝盯梢,等有了到底有没有神刀门的人赶来的消息再赶往与先行一步的燕无极与含烟会合。

果然不出他们的所料,篝火燃起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上百名神刀门的人,朝篝火处团团围了过去,不久便发现他们在山洞中居住过的痕迹。

燕无极三人与神门人在树林子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发现围追堵截他们的人足有数百人之多,最后故意作出想要向西逃逸的假象,而人却到了神刀门的地界深处。

这日,三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小村庄,燕无极竟是惊讶地发现两个意想不到的人,赫然是巫山十三剑的老二钟无视和十三傲无悔。情知含烟所说不假,只是不知他们所图为何。

查到了他们的落脚之处,便先藏匿了起来,直至晚上燕无极才来到钟无视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便听里面“噗!”一声,火光熄灭了,接着门边低声响起:“什么人?”

燕无极左右看看没有人出现,也不曾发现有人监视,才轻声地道:“二哥,是我!”

钟无视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你是七弟?无极,真的是你?”说着,猛然打开了门。

果然见到是他,惊喜交集地抓住他的双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转而又是惊诧地道:“奇怪你的武功似乎没有问题,反而比以前更加厉害了,连我都摸不清你的根底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是不是当初掌门师伯碍于门规,却又暗中手下留情?”

燕无极摇了摇头道:“此事不得而知,当日离开巫山之后,险些被神刀门的人所掳,幸而有人救了我。至于我的经脉乃是一位武林高人所续,又教以各种武功,才能有今天的我。”

钟无视一愣,道:“武林高人,莫非是神刀门的断千愁断门主?”

燕无极不怕告诉他实情,可终究是正邪不两立,当初巫山派的人一怀疑自己是魔教的奸细,便废除了一身武功和全身的经脉。二哥虽然生性忠厚,为人正直,可是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成了魔教的人,又会怎么对待自己,还确实是很难断定。

摇头而笑道:“前几天还差点死在了他的手上,这人武功简直是深不可测。”

钟无视又是一惊,道:“前一阵子,神刀门少主断水流被人袭击而身受重伤,四名太保及数十人均是受了牵连,整个门派闹得鸡飞狗跳,该不会就是你?”

245

燕无极微微颔首,道“不是我,而是我们,她们两个就是当日救我的人,前几天要不是她们,我可能早就死在那山林里的破庙里面了。”

钟无视顿时为之愕然,道“你惹出那么大的麻烦,竟然还敢往神刀门的总坛这边来,真是吃熊心豹子胆了。”若有所悟地道“你是想要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燕无极点头道“正因为大家都想不到,才能起到出其不意地效果,离开神刀门只有东西两条路可走。西边的路虽然很近,可必然是困难重重,而我们潜入神刀门,转而从东边离开,却因为与巫山派为邻,只需要经过一道桥梁关卡便可以安全脱身了。”

钟无视想了想,才道“也好,反正和神刀门的密谈有师傅在就足够了。只是天色一晚他们便会关闭门户,唯有明天一大早,我便带你们离开吧!”

突然想起道“对了,救你的人呢?还有十三弟就在隔壁的房间,要不要和他见一面?”

燕无极笑了笑,道“二哥,不瞒你说,我与十三弟相处甚少,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情,此事关系重大,还是不要将他牵连进来的比较好。”

钟无视入门甚早,对巫山十三剑其他的师弟师妹感情都不错,而他和十三弟傲无悔更是同出于师傅齐不遇门下,对他感情自然要比其他的人深得多,便点头道“如此也好!”

燕无极小心翼翼地溜出去,找了候在外面的青丝母女进屋商量计划。

钟无视又找人送来一些食物和酒水,待他们三人酒饱饭足之后,便叫他们在房间里歇息一晚,明天一早再乘坐马车离开这里。

他也没有想到救七弟的人竟然是一对美丽的母女,歇息时,只能让出床铺给她们,转而与燕无极在地上弄了个地铺将就一晚了。

夜谈之中,钟无视笑着道“七弟,你可真是多情种子啊。八妹、九妹天天为你茶饭不思、牵肠挂肚的,你倒好,居然又到哪里拐来一个如此美丽的少女,实在是神通广大!”

燕无极神色一阵黯然,神伤地道“其实我也很想她们和大家的,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巫山派与大家同享欢乐,一起闯荡江湖了。”

钟无视见状,笑道“也没有什么,只要江湖平静,大家都平安无事,还怕没有重聚之日吗?二哥真是羡慕你年少风流,看得出来那少女对你很有一番情意,可莫要辜负了人家?”

燕无极一愣,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对感情了解地这么透彻了,看来是和三姐的关系有进展了吧?哎,时间不等人,三姐人长得美不说,本性也好,就是稍微脾气坏了点。如果你无心接任下一任掌门的话,还是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钟无视无可奈何地道“感情的事是两厢情愿的,三妹虽然对我有些好感,可她的心思一直都在大哥身上,大家都是情同兄妹,若是将事情说破了,以后可能更加不好相处了。”

两人均是陷入了沉默,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了。

钟无视叫人找来了一辆马车,想着到隔壁的那所住处跟傲无悔说上一声,哪知去了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在,一问伺候的人,却说他昨晚上便没有回来了。

他们师徒三人到了神刀门,便受到了他们的礼遇,每人都有单独的住处,不仅有美酒美食,也有陪侍的美女。当然,只要不是涉及门派禁地,三人都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钟无视为人宽厚、生性拘谨,加之心中已有所恋,自然是谢绝了陪侍的美女。据他所知,十三弟傲无悔自来到神刀门之后,似乎对门主的义女颇有好感,这些天没事的时候,两人几乎天天都黏在一起。眼见他昨夜一宿未归,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果然,这边的关卡查处一点也不严,待他们见了马车内的人是来自巫山派的客人钟无视,又见他出手宽绰,于是很爽快的便给他们放行了。

过了关卡绕过一座小山,马车里的几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含烟高兴地抱着她娘,大声地道“还真是走运,终于让我们给逃出来了!”

突然间不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燕无极与钟无视对视一眼,疑惑地道“应该是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怎么会那么巧?”

青丝静听一会,摇摇头道“不用担心,马蹄声是从前面传来的,应该和我们没有关系。”

不一会儿,两匹快马从他们的马车旁急驰而过。不等他们高兴,便又听得一阵马嘶声,那两匹马竟然又快速地兜了回来,堪堪挡在马车的面前。

一个娇媚地女子的声音说道“敢问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可方便出来一见?”

钟无视闻声暗道不妙,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揭起马车帷幔的一边,不由一愣,笑道“原来是十三弟和神刀门的吕女侠,还真是机缘巧合啊!”

傲无悔正与吕小莲并辔挡在马车前面,见到里面的人竟然是他,也是一怔,惊讶地道“师兄,怎么会是你?这么一大早的,就离开神刀门而去,莫非师傅他们已经商谈好了吗?”

钟无视微笑道“我见你一夜未归,想必是在外边,所以心血来潮,也想出去散散步。”

吕小莲目光从他脸上掠过,停留在深深地马车辙迹上,娇笑道“确实是应该出来放松一些,只不知马车上是有其他人呢,还是说钟师兄从我们神刀门带了许多值钱的东西走呢?”

她刚才遇上马车之时,也没有怀疑什么,可是等到了青石路时,全无车马痕迹。才想起怎么会有那么深的辙痕,便与傲无悔迅速地掉头追了回来。

马车内,青丝听得外面只有两人,又见他们识破了自己等人的破绽,毫不犹豫地便出手制住了探身马车外的钟无视身上穴道。一手拿着随身携带的匕首指着他的咽喉,一手抓住他的衣裳,从帷幔中钻了出来,站在马车前沿上,对那名马车夫喝道“下去!”

那马车夫倒也灵俐,闻言赶紧跳下了马车,抱头蹲在一棵树下。既不叫唤,也不逃跑,免得激起这些强人的怒火,一不小心便被人顺便杀了灭口。

青丝眼见一男一女各乘一骑挡在马车前面,男的年少英俊、却是眼生得很,而那女子更是娇媚动人,赫然是当晚被燕无极救到破庙的吕小莲。

略微一怔,方才听她声音有点耳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她,不过自从知道她是神刀门门主断千愁的干女儿,她会与这男子出现在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由冷冷地道“立刻给我下马,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吕小莲一见是她,也是微微一愣,叫道“玉罗刹,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丝想不到她如此年轻,竟然会知道自己十多年前的名号,惊奇地道“你认识我?”

吕小莲轻轻地摇头,笑着道“当然不认识,不过魔教黑白两大护法,赤橙黄绿青兰紫七大长老之青丝长老的大名,小女子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青丝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我可没有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谈交情,现在数三声,如果你们再不下马,就准备给他收尸吧!”

青丝见两人心有不甘的下了马,遂头也不回地对马车里道“无极、含烟,咱们骑马走!”

燕无极早从声音里,便听出外边的人一个是巫山十三剑的十三傲无悔,另外的女子正是那晚被自己救了,结果害得他们三人落得如此田地的女人。尽管心里很不愿意在这种场合,与他们见面,可是情势所逼,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与含烟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傲无悔恨恨地盯着燕无极道“燕无极,原来真的是你,想不到你竟然靠女人为你出头!”

吕小莲见到他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惊又喜地道“你真的没有死?”

便听含烟冷笑道“还真是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是不是见他没有死,还想再害一次?不过现在就算是你脱光了,也不一定会有笨蛋再上你的当。”

吕小莲艳丽的脸庞微微一红,勉强地一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让神刀门少门主绝了后的臭丫头,看在你做了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傲无悔对燕无极早心有不满,待到他武功尽废、经脉全毁,心里多少有点解恨。想着他被逐出巫山派已经将近一年了,可玉无瑕与碧无双两女似乎是依然郁郁寡欢,对他念念不忘。自己见此情形,也不想去自讨没趣,这才找了机会跟师傅师兄到了神刀门。

令他想不到的是,神刀门门主的干女儿吕小莲长得娇媚动人,而且似乎是对自己的人才、武功,颇有欣赏之意,实在让他有点志得意满、喜从天降的感觉。

哪曾想,突然间会在这里遇到他,更叫人恼恨的是,他身后跟着一名绝色美女,姿色较之吕小莲还要胜上一筹,更不用说其清纯可人、爱憎分明了。

听得她出口辱骂自己正自暗暗喜欢上的女子,似乎她曾经赤身果体勾引过燕无极,结果却是无功而返,而吕小莲居然也没有反驳她,你让他作何感想?

若是那绝色女子维护那个已经成了废人的燕无极,也还罢了。偏偏她还将自己心中的女人诋毁得下贱、淫邪、一文不值,怎么能叫他不恼得火冒三丈?

顿时怒不可遏地道“燕无极,你背叛师门不说,现在竟然跟魔教的人一起劫持师兄,实在、大逆不道!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做缩头乌龟,出来与我决一生死!”

含烟不屑一顾地看了他一眼,道“就凭你,哼!”说着,从马车上拿出一块薄毯,来到了吕小莲的身旁,盖在了马身上。顺手一把推开她,道“贱人,给我让开!”

傲无悔眼明手快的将要摔倒地吕小莲扶住,满是关心地道“小莲,你没事吧?”

吕小莲在他扶助下站稳脚跟,不经意地将他扶在手臂上的手拉开。心知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几次三番来辱骂自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淡淡地道“我没什么事,让他们走吧,你不是他的对手!”

傲无悔不禁呆立当场,想不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青丝眼见燕无极和含烟都已经骑在了马背上,匕首一挥,登时将拉马车的马与马车分离了出来。接着手掌在钟无视背后一催,笑道“算你听话!”说完,一个翻身便跃上了马背,“驾!”地一声,策马与前面的两人扬长而去。

傲无悔看着三人绝尘而去,一张俊脸变得极其难看的不去看吕小莲。猛然想起,慌忙扶起钟无视,见他脸色铁青、极为可怖,只道他是因为被燕无极三人所劫持,又被自己两人当场撞破,脸上过不去,不由很是关心地安慰道“师兄,你没事吧?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钟无视被他解了身上被制住的穴道,仍是一动不动,神色如故。

虽然在燕无极找上他的时候,便很清楚的知道他是想利用自己脱身,可是想不到他竟然会真的和魔教长老在一起,而且看起来关系似乎不浅,自己竟然是被当作兄弟一般的人给愚弄了,成了彻头彻尾地大傻瓜,怎么能叫他心寒齿冷?

此处离神刀门不远,吕小莲见两人神色有异,与两人打声招呼,便径直先走了。

钟无视伫立良久,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地道“无极他真的是变了,变得让我都不敢相信,短短数月的时间,他的武功已经是今非昔比,而人更是面目全非了。”

傲无悔见他开口说话,总算是放心了不少,闻言冷笑道“当初师傅师叔他们说他是魔教的奸细,我还有些不太相信,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师兄,你又何必为这种人闹心呢?”

钟无视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咱们还是到神刀门跟师傅说上一声,由师傅定夺吧!”

246

两人到了神刀门,断千愁刚刚与齐不遇商谈好各种细节,便知道了燕无极三人劫持钟无视离开了神刀门的消息,当下只能改变一下原先的计划。

从断千愁的口中得知他全力出手之下,竟然也是令得燕无极伤而不死,数天之后更是恢复如初。饶是齐不遇武功修为极高,亦是心下震惊不已,当初他的武功和经脉都是自己废除、毁去的,想不到数月之后,其武功竟然会进展到如斯地步。

钟无视事先已经从燕无极口中知道他与断千愁交过手了,倒也没有想到是这般光景。而傲无悔听了之后,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吕小莲,想着刚刚还要与他决一生死,偏偏师兄和她都在当场听得真真切切,这时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

齐不遇眼见钟无视神情极不自然,笑着安慰道“技不如人,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你江湖经验尚浅,而对方又是魔教的长老,就更不用说了。只是你们刚刚也听说了,那个魔教奸细燕无极武功进展如此之快,你们也应该好好的努力一番,不然就不是丢人那么简单了!”

钟无视与傲无悔齐声应道“是,师傅,徒儿定当不负师傅厚望!”

齐不遇又与断千愁商谈了三天,考虑了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情况,又商讨好种种对策,这才师徒三人返回巫山派,又与掌门君不凡等巫山派众人说与会谈的细则和经过,既而一起商量、制定出了对巫山派最为有利的计划。

君不凡等人知道燕无极武功尽复,更是远胜之前,既有感到惋惜的,如此武学奇才竟然就这么错过了,并且还可能由此结下了怨恨,实在叫人觉得太可惜了。当然也有感到担忧的,他日其武功大成,难免又是一场无可避免的纷争。

由于事关重大,为了免得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巫山派除了受到告诫的钟无视和傲无悔外,便只有他们师傅师叔知情,其他再无一人知道有关燕无极的种种消息。

燕无极、青丝、含烟三人从神刀门脱困之后,便一路赶回魔教。

眼看离魔教已经只有三四天的行程了,三人在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暂时先住了下来。

一路上燕无极有些心事重重,本来是想等离开了神刀门再与二哥解释清楚的,谁知半路杀出来傲无悔和吕小莲,更糟糕的是她竟然还认出了青丝的身份。以致自己连跟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也无从解释了,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着一向对自己爱护有加的二哥,此时此刻是如何的心酸和恼怒,还怎么可能开心呢?

含烟倒是兴致勃勃,想到自己将那个贱人骂得狗血淋头,心里实在非常的解恨。奈何燕无极一直兴致不高,而她娘只是笑而不语,害她想要找个人分享一下都不能。

青丝也懒得理会他们两人,随便打了声招呼,便出去准备一些路上吃用的东西去了。

含烟见燕无极沉默不语地坐在桌子旁,目光呆滞地看着前面,六神无主的样子,遂走到他身后,倾身在他耳旁道“你该不会是对那个贱人,一直念念不忘吧?”

燕无极闻声,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她那张近在咫尺的绝美脸庞,既没有避开,也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摇了摇头,便又将目光转回原处了。

含烟也拿他没有办法,猛然记起道“说到那个贱人,才想起在她身上搜来的东西!”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个极为精致的小玉瓶,在他面前晃了晃。

燕无极情知她武功很一般,轻功却是很了得,做得一手好偷鸡摸狗的绝活。

这玉瓶应该是在当日离开神刀门时,顺手牵羊从吕小莲身上给搜来的。当下懒懒地道“不就是女人的东西,又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含烟有些泄气的道“那贱人藏得那么隐秘,那就让我看看到底装的是什么鬼东西?”说着,便有些好奇地将那个碧绿玉瓶的瓶塞拔了出来。

一股诡异地香味瞬时弥漫了整个房间,忍不住叫道“真香啊!”

燕无极亦是不由自主地道“还果真是香得有些古怪!”

含烟赶紧将瓶塞塞紧,视若珍宝的藏回腰间的锦囊内,很随意地坐了下来。

初时也没有觉得什么异常,过得一阵,直感觉全身又痒又热,恨不得一下子将身上所有的衣裳都脱了。脑子里更是充满了男欢女爱的情景,不由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正朝自己看过来的燕无极,道“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淫药?”

燕无极也是一惊,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这两天想得太多,出现幻觉了。

见她玉面嫣红,有若桃花初绽,神情似羞还嗔,令人心神俱醉。恍然大悟道“肯定是刚刚那个玉瓶里香味,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叫你不要乱来了!”

含烟情不自禁地朝他扑了过来,身子摇摇欲坠、话音含糊地骂道“混蛋,你什么时候说了不要乱来了?我就高兴乱来,你管得着吗,谁叫你老是不搭理我的?”

燕无极心怕她跌跌撞撞地会摔倒,慌忙起身扶住了她,一种幽幽的处子芳香直入鼻腔,心神更是一荡,当初还想着找个机会将她给办了,难道说天遂人愿?

搀扶着她浑身发热、发软的娇躯,道“别说话了,休息一下吧!”

含烟被他半扶半搂抱着往房间里的那张大床走了过去,他的眼中热情如火,好像是要把自己熔化了一般。顿时若有所思地道“你说,是不是早就想这样对我了?”

燕无极哪里敢承认,将她扶上床,刚欲转身便被她一把拉住,一跤跌到了床上。

只听她声音妩媚动人地道“别走!”欲拒还迎的神情,更是叫人魂为之销。

燕无极看着她开始不断地解自己身上的衣裳,直觉得喉咙有些发干,神智中最后一点点清明,也在渐渐地消失。神情艰难地道“那我先去将房门关起来吧!”

含烟猛然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螓首轻轻摇晃,声娇体软地道“不要!”

许久,两人方才云收雨散,待到燕无极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天色太亮的时候了。

看看痴缠在自己怀里的含烟,有如海棠春睡一般,美艳不可方物,一时间有若梦幻。掀起床帘,才发现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了起来,不由更是心惊。

正在他想要轻轻地将压在她秀发后的手臂腾出来时,便见她悠然醒了过来。

含烟睁开眼,便见到他那张近在眼前的脸,不由想到了昨晚的疯狂,杏目一瞪,道“看什么看?”突然间发现自己全身都是酸酸麻麻的、毫无力气,下身处更是隐隐作痛,不由俏脸一扳,伸手捏他一把,既似使不出力道一般,叫道“都是你这个混蛋,害得人家这样子。”

燕无极心中一热,柔声道“你饿了没有,我出去找点东西来吃。”

含烟出奇地乖巧道“嗯!”可是看着床边全是碎布条的情景,不由一愣,怎么会这样,还怎么出去见人,见房门紧紧地关闭着,稍稍松了口气,道“你什么时候把门关上的?”

燕无极心念一动,应该是青丝回来的时候发现了两人的好事,才会悄悄地将门关上的。游目一看,果然桌子边上放了两套新作的衣裳,遂笑了笑,道“别管那么多,都快饿死了!”

说完,便光着身子从被褥里钻了出来,穿上新衣裳走了出去。

燕无极叫人将酒菜送来房间,与含烟两人酒饱饭足之后,胡乱的收拾了一下又脏又湿又乱的床榻,又为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便被她赶出了房间。

心怕她身子不太利索,便找了青丝过去照看一下,然后自己也去清洗去了。

青丝一边帮含烟擦拭着身子,一边埋怨道“臭丫头,你是不是疯了?”

含烟无力的靠着浴盆,懒洋洋地道“娘,你都知道了?”

青丝语重心长地道“虽然你们都年轻,可是也不能这样胡来,又没有谁不准你们做什么,尤其是你还是第一次,怎么能够这样放纵自己呢?”

含烟也不敢告诉她,其实是因为自己打开那个玉瓶,才会弄成这样,完全可以说是自作自受。无奈何地道“我也不想的,谁知道会停不下来呢?

青丝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的道“胡闹,我天快黑的时候回来,便见到你们两个在房间里做好事,居然门都忘记关了。我不想坏了你们的好事,便悄悄地关上门走了。晚饭的时候,本来想给你们送点吃的,想不到你们还是热火朝天的。到了三更,依然不见你们有停歇的迹象,害得我一夜都没有睡着,担心死你们了。”

含烟听了暗自咂舌,怪不得自己的身体又酸又麻,还隐隐作痛,原来两人昨夜竟然折腾了那么久。令她奇怪的是,那混蛋怎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精神也不错,醒来就知道饿了。

怯怯地道“娘,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青丝摇头而笑道“此乃最为寻常的人伦之乐,只要以后稍微节制一下,不影响身体就可以了。我当初还在为你们的事操碎了心,想不到你们早就身心相许了。”

三人又在小镇上停留了三天,自然是因为照顾含烟身子的缘故,这才起程回了魔教。

向天笑等人得知神刀门门主断千愁武功竟然有如此厉害,也是有些心惊,而听说神刀门与巫山派秘密商谈,更是觉得事情极为蹊跷。由此对神刀门及武林正道的实力,也多了一份敬重,再想要对付他们时也就变得更为谨慎小心。

燕无极三人回到魔教之后,与含烟更是如胶似漆,尽享鱼水之欢。

青丝固然是乐见其成,向天笑在他神刀门一行之后,也对他更为信任有加,而且别人还不知道自己手上握着可以决定他生死的解药,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两个月后,魔教在留下一小部分人安守之外,便开始大举进攻江湖中其他的正道门派。

原本向天笑属意青丝母女留守魔教,奈何含烟一直叫嚷着要跟着去。为免着了痕迹,让燕无极觉得是留下她们作为人质,不利于彼此之间的信任,改而由武功较低的兰、紫两位长老留守。而魔教总坛位置极为隐秘,易守难攻,且只有一条出口,倒也不担心被人袭击。

正道中的其他中小门派因为有了之前的派毁人亡的惨痛教训,早已经纷纷结盟,一些处于孤立无援的门派,更是早早地迁移他处了。

魔教此番倾巢而出,势力更甚往昔,无奈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对象,沿途一些极小的势力门派,根本就不用他们出手,尽数望风而降了。

魔教大军如果不想就此无功而返,那眼下便只有三个选择,一是攻打巫山派,一是进攻神刀门,另外就是分兵攻打两个门派,否则很容易的便会被人两面夹击、腹背受敌。

正在他们犹豫不决之时,便收到巫山派和神刀门的战书,约定于九月十五决战于灵山。

如果选择避而不战,显得是怕了他们,对出师未捷的魔教大军士气难免会有不利影响,而且他们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遂受了他们的战书。

为了防备正道中人耍什么阴谋诡计,向天笑提出大家一路同行。

巫山派和神刀门早有计谋,自然不会对此说三道四,当下便由武林正道中的闲杂门派数百人率先引路,神刀门八名太保及二百多人护着门主断千愁紧随其后,之后便是巫山派掌门君不凡和风不平、浪不静、巫山十三剑的史无敌、钟无视、侯无知、玉无瑕、碧无双、叶无忧、金无用及一百五十名门下精锐弟子。

君不凡留下阮不离、方不弃两人和他们的徒弟守在巫山,自然也是放心的很。而齐不遇本来一路同行,谁知在半路上突患急病,只能交由他的两名弟子莫无名和傲无悔照料,等他伤势稍微好点之后,再上灵山与众人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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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笑领着魔教数百人跟在巫山派众人两百步后边,望着眼前巍峨壮观的灵山,想起了二十年前那场未决之战,看来今天必然可以决出一个胜负了。

右护法白熊向来都是魔教的智囊,看着眼前缓缓而行的众人,神情有些不安地道“教主,属下觉得事有蹊跷,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啊!”

向天笑心下一紧,迟疑地道“哪里不太对劲?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有点不寻常了。”

左护法黑熊善于制药、为人却是胆大心细,笑着道“二弟,我看你是想多了吧,现在正道中人的绝大部分高手都在这里,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样不成?等到他们上了灵山之后,咱们便在此断了他们下山的后路,如此不战而胜,岂非是天助我魔教统一江湖?”

向天笑欣喜若狂的道“好,此计甚妙!一会儿等巫山派的人上去之后,咱们就守在这里,让他们在山上喝西北风,看正道中的人今后谁还敢与我作对!”

燕无极心中一突为何不见师叔齐不遇和莫无名、傲无悔三人?不由神色微微一变,道“这样会不会有失光明磊落,怕是容易会落人口舌?”

便听白熊阴阴一笑,道“燕老弟,你现在可是我们魔教的人,不能再以武林正道那套死规矩来衡量的。自古以来,就有胜者为王败为寇的说法,再说他们说我们是魔教,就更不用理会这些了。而且他们未必就没有这样的心思,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

向天笑冷“哼!”一声,道“此事就此决定好了,无极,你不用再说了。”

燕无极听出他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满,而白熊也未尝不是因为教主信任自己,才会想着找到机会就将自己挤兑一番的,只好缄口不言了。

正在巫山派众人陆续上山,而向天笑等人以为大功将要告成之时,猛然听到身后,“轰隆隆!”的一阵阵巨响,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声音直震云霄、响彻山谷。

魔教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身后宽阔的山谷出口瞬间被无数的巨石、泥沙所封死了,明亮的光线,也顿时为之一暗,所有人都几乎陷入了恐慌万状之中。

白熊破口大骂道“正道中人还真是卑鄙无耻,居然早就在这里设下了埋伏。”

这时,山上有人大声地叫道“上山的路被人用巨石挡住了,一定是魔教中的人封住了上山的路,又断了我们的后路,咱们跟他们拼了。”

慌乱之中,越来越多的正道中人,从山上转身往谷底杀了下来。

向天笑冷冷地一笑道“如此正好,那咱们就在这里将他们彻底消灭,再找出路好了。”

燕无极心念电闪,大声道“教主且听我一言,再作决定!”

向天笑虽然已经对他心生不满,可是在此关键时刻,脑袋还是非常清醒的,淡然道“有些话,你就直说好了,至于如何决定,我自有主张!”

燕无极眼见巫山派的众人也开始下山,正邪大战一触即发,冷静异常地道“教主,我已经大概明白了他们的布局,其实大家都中计了!”

黑熊满是迟疑地看着他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无极微微一笑,道“很简单,中计的人不只是我们,还有所有被困在这里正道中人!”

向天笑及白熊都聪颖之人,只因对正道中人的成见太深,一时间才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一经他稍加点拔,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颔首道“看来确定如此,是什么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和魄力,竟然想要将我们魔教和武林正道众人全部消灭在这里?”

燕无极从容不迫地道“如果教主信得过属下,我或许可以将这场危难化解!”

白熊冷冷地道“希望你不要辜负教主对你的期待,不然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向天笑挥手制止他再说下去,现在可谓是魔教的生死关头,且不说这谷中的正道中人个个欲铲除自己等人不说,就算是将他们这些人尽数消灭了,也不知道外面还会有什么等着自己。实在不宜内部再出什么乱子,平静地道“说吧,你想要怎么做?”

燕无极娓娓而谈地道“首先,咱们的人必须找一个地势险要的角落,免得落入被人围攻的境地;其次不主动向正道中人发动攻击,毕竟他们现在人多势众,而且外面的情况不甚明了,实在不宜在这里拼个两败俱伤,而让设计此事的人渔翁得利;其三,教主知道我曾是巫山派掌门的弟子,由我去说服他们暂时休战,其他的等出了困境再说不迟。若是他们答应下来,不怕其他的人不同意,如此进可攻,退可守,或许事尚有可为?”

向天笑略一沉吟,点头道“那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当即下令魔教众人退到一处地势较高的角落里,外边的众人纷纷亮出兵器严阵以待。

含烟见燕无极竟要只身一人闯入正道各派之中,不由担忧地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燕无极将她柔若无骨的柔荑握在手中,安慰道“放心吧,我又不是蠢人,不会去跟他们硬拼。如果实在不行,逃跑回来就是了。”

向天笑见状放下心事,笑道“我和青长老会替你暂时照顾她的,自己多加小心!”

燕无极含笑点头,转身便朝对面的巫山派阵营中飞快掠了过去。

此时,其他门派与神刀门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从山上撤了下来,夹杂在巫山派众人之中,见到他从魔教的队列中出来,纷纷叫嚷道“魔教使出诡计来害我们,杀了魔教的贼子!”

玉无瑕和碧无双早就看到了燕无极混迹在魔教众人之中,与一个美丽女子在一起,初时还不太敢相信,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人。这时见他径直朝这边飞掠过来,纷纷排众而出来到了他的身前,双双道“七哥,真的是你,你没事吧?”

燕无极对两人微微点头,对追过来的众人大声道“大家且慢动手,请听我一言!”

便有人大声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武林盟主吗?大家都要听你的!”

又有人叫道“别跟他废话,他是魔教的人,先杀了他再说。”

燕无极与玉无瑕、碧无双将逼到身边的几人纷纷震开,却不出手伤到他们,便见师叔风不平和浪不静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大声道“大家稍安勿躁,听他说完再动手不迟!”

两人自然是不希望玉无瑕、碧无双陷入围攻之中,这才现身制止纷乱地众人。他们乃是巫山派的成名高手,武林声望自然不低,况且这里虽然夹杂着众多门派的高手,可是太多还是巫山派的人,听了他们的话,便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浪不静乘机将两个徒弟拉到了一边,以免让大家觉得她们和魔教的人有所关连,义正严辞地对燕无极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若是想要我们不战而屈,那是做梦。自古正邪不两立,今日既然你们魔教想要消灭我们,那就大家各凭本事好了。”

燕无极运起内力朗声道“现在大家同处困境,前无进处,后无退路,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算计大家,从而害得大家落得进退维谷的吗?”他的声音并不如何高,却是令得整个山谷之中的人,几乎都像是他在耳边所说一般。

便有人怒气冲冲地道“除了魔教的人,谁还敢武林正道各大门派为敌,这还用说吗?”

这时又有人不同意地道“说是魔教做的,确实是很有可能,可他们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人也都困在里面,似乎是有点不合常理啊!”

又有人叫道“你这么向着魔教,是不是魔教的奸细?”

也有自以为是地人道“魔教之所以被人称为魔教,自然就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了。”

猛然君不凡喝道“请大家安静片刻,一会事情自有分晓!”

他提起内力平空一喝,顿时将吵杂纷乱地各种声音尽数压了下去,场面变得宁静了许多,而那些挡在他前面的众人,也纷纷向后给他让出一片空地来。

君不凡看着面前镇定自若的燕无极,不禁想起当初他还是个六七岁的孩童时,拜在自己门下的时刻,如今竟然已经是如此的出类拔萃,后辈之中鲜少有能与其匹敌者了。

遥遥地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那就说吧,大家都在听着,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燕无极在他面前气势不由地为之一弱,微微笑道“此事说来复杂,其实也很简单,只要见了神刀门的门主断千愁阁下,自然就会水落石出了。”

人群中又有人悄声议论道“这小子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见了巫山派掌门还不够,居然扬言又要见神刀门的门主,也太不把武林正道各派放在眼中了吧。”

便在此时,断千愁在六名太保高手及众多门徒的拱卫下,从山上撤了下来。

听到人群中有人见自己,不由一怔,道“是谁想要见我?难道说是巫山的君掌门吗?”

泰然自若地从让开的人丛中朝君不凡走了过去,抱拳而笑道“君掌门,别来无恙!”

不等君不凡还礼,燕无极猛然一个剑步窜了出去,迎面对着断千愁便是全力一掌。

断千愁想不到会有人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发动突然袭击,身边的六名太保不敢与自己并排而站,都在身后三步之处,想要援手也是来不及了。

对方下手迅猛、狠辣,似乎是势在必得,这个时候想要闪避已经是不可能了。慌乱中,只得运起全身的功力,向前面的敌人迎击了过去。

不等双掌击实,燕无极身子一旋,巧妙的与他擦肩而过,顺势一带便将他制住了。

后边反应过来的六名太保,见到门主竟然被人制住,纷纷不要命的便要扑上前来。

燕无极一掌按在断千愁白发苍苍的头顶上,喝道“统统住手,不然我一掌拍死他!”六名太保投鼠忌器,唯有心有不甘地纷纷退了回去。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眼见代表着武林正道之一的神刀门门主断千愁,竟然在大意之下,受制于魔教中人之手,当真是将天下英雄视为何物?场面大有失控之势。

燕无极运起功力大喝一声,道“现在,难道大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玉无瑕惊奇地道“这神刀门的掌门武功也太差了一点吧,居然一招就被人制住了。”

众人闻言,均是心下一惊,是啊,虽然说燕无极刚刚是出其不意,可他这么一个俊逸的年轻人,怎么可能能轻而易举的便将足以与巫山派平起平坐的神刀门门主给制服呢?

燕无极大笑着道“大家猜测得没有错,这人根本就不是断千愁,而是一个冒牌货!”

果然不出所料,人群里有精通易容的高手,叫道“他的脸上确实是被人易容过!”

不一会儿,原本的断千愁便变成了一个和他有着七分相似的老头子。

那人眼见假面目被人识破,便想咬舌自尽,一了百了。燕无极早料到他会有如此一招,手掌一催,登时他口中原本就只剩下几颗的牙齿,和着血水吐了出来。

原来这人竟然是断千愁的孪生兄弟断万绪,一直被断千愁安排在一处无人知道隐秘处,这次要他假扮成自己,自然是许诺了他很多的好处,才会有了现在眼前的一幕。

碧无双见这人竟似变戏法一样,不由好奇地道“如果这人是假冒的,那他的真人呢?”

燕无极哈哈一笑,道“没错,这次想要将魔教和武林正道各大门派一并铲除的人,正是神刀门的门主断千愁,这就是我要大家先冷静下来,不要再中计的原因!”

便听有神刀门的门徒,愤愤不平地叫骂道“放屁,老子就是神刀门的人,如果说门主要设计大家,为何连我们也要一起被困在这里!”

燕无极看向当初被自己打伤的太保伍拾,淡淡地道“只因为你们都是他用来迷惑大家中计,而放出的鱼饵,或者说是被人放弃了的棋子比较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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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刀门众人闻言,顿时一阵哑口无言。互相看了看,果然在这里的人,都是一些在神刀门犯过错、或者是不受信任、能力较为低劣之人,心里也都渐渐地明白了。

大家见了神刀门众人的神情,都知道他说得果然没有错,不由为自己的命运担心起来。

燕无极高声道“所谓‘蛇无头不行’,不如暂且请代表武林正道的巫山派为大家主持公道,带领大家一起突出困境,然后再另图其他,如何?”

巫山派本来就是武林正道的泰山北斗,而唯一能与其一抗的神刀门,竟然成了此次阴谋的策划者,不由纷纷看向君不凡,道“请君掌门发号施令,带领大家共渡难关。”

君不凡大有深意地看了燕无极一眼,双手轻扬,道“好,现在请大家各自为营,不要先自己乱了阵脚,然后一起想办法出去与断千愁算账!”

众人有了主心骨,又有逃出生天的希望,纷纷轰然叫好,依言各自分散成数十个势力。

燕无极看看君不凡,才朗声道“为了免得人多口杂,白白耽搁宝贵的时间,我建议给大家一柱香的时间,各自先商量一下有什么好的脱困方法,然后派出一两人出来作为代表,当然如果其他的人有不同意见的,也可以随时提出来补充说明。另外还请各位与魔教暂且言和,不然不用别人动手,光是被困在这里、没粮没水,不用三五天便只能是同归于尽了。”

君不凡微微点头,道“还请大家以大局为重,给君某和巫山派几分薄面,今日就暂且不与魔教动手,等到出了困境之后,再与他们一决雌雄!”

众人轰然应诺,其他的事可能会含糊其辞,可关系到大家的生死,自然就分外明白了。

燕无极朝着君不凡一抱拳,目光一一扫过巫山派众人,便转身朝魔教的阵营掠了回去。

他方才的所言所为,魔教众人均是有目共睹,见他朝着这边飞奔过来。向天笑哈哈一笑,道“无极,你做得很好,果然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待!”

白熊笑笑道“燕老弟能够将他们的情绪暂时安顿下来,固然是难能可贵,可是你刚刚似乎是尽在帮巫山派说话,如果此番大家能够脱困,怕是所有在场的正道中人都会对巫山派感恩戴德。如此一来,巫山派在武林中的声望和地位,就更是稳如泰山了。”

向天笑挥手道“我相信无极之所以会选择巫山派来带领正道中人,正是因为只有他们能够令得众人信服,这只是权宜之计而已,其他的一切都等脱困之后再说不迟。”

转而对身边的众人道“大家说说看有什么好的计策,畅所欲言吧!”

看着大家众说纷纭,含烟关心来到燕无极的身边,娇嗔地道“你刚刚可真厉害,把他们那些人一个个说得心服口服,就连巫山派那两个很漂亮的女弟子都对你青睐有加,而且好像是很关心你,见到了你便那么高兴,都不怕与正道中的人为敌。”

燕无极将她搂在怀中,笑着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你先安心的呆在这里,自己多加小心,现在还是要带着大家从这个鬼地方出去才行,不然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含烟娇笑道“我知道了,你现在是大人物了,别人都听你的才行,可以了吧?”突然从他怀中惊起,一脸疑惑地道“刚刚的事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多问了。对了,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个断千愁是假的,害得我在这里都担心得要死。”

不待他回答,便听向天笑的声音传了过来“含烟这丫头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无极,连他们门下的众人都没有能看出破绽来,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断千愁是假冒的?”

他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是令得山谷内四周的人清晰可闻,使得原本闹哄哄正道各门各派的人,都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均是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燕无极微微一笑,道“教主还请恕我在此卖一个关子,此事事关重大,等到了外面之后,我自然会一一言明,所有的事情也就会水落石出了。”

向天笑听他如此一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和原因,也就笑笑不再追问。而静耳倾听的众人听了之后,也只好收了心思继续思考、商讨如何离开眼前困境的办法。

看看商讨的时间已经到了,燕无极来到向天笑身旁道“教主,大家都有什么好的主意没有,另外你觉得派哪两个人作为我们的代表比较好?”

白熊笑着道“要说能代表咱们魔教,最合适的人自然是教主了,你说呢?”

燕无极淡然一笑,道“你错了,首先教主身份尊贵,容易引起正道中人不必要的敌意,实在无助于大家同心协力离开这里的初衷;其次,虽然说大家都答应暂时不对我们动手,但是世界上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既然如此,教主又怎么可以轻易涉险?”

向天笑双手轻挥,道“好了,就照无极说得去做吧,先从这里出去再说。”

既而又道“匆忙之中,大家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较好的办法。左护法,你为人机警、胆大心细,与无极一起代表我们过去一趟看看他们又有什么打算,切记,一切小心行事!”

数十人聚集在巫山派的临时营地附近,结果众人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主意。在四周峭壁地深山谷底想要脱身,无非是只有三种办法,一是搬开堵住入口的山石;二是打通被巨石堵塞住上山通道;三就是从直入云霄的峭壁上攀爬出去了。

不久之后,派出去查探形势回来的人说,想要搬开入口处的山石,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以上,根本就不可能弄出一个出口;而想要搬开堵塞在山路上的巨石,更是非得搬空半座山,才有可能将上面无数的巨石、泥沙移开,那更加是不可能了。

听到近乎绝望的消息,众人纷纷无可奈何望向峭壁的上空,尽皆是一脸茫然之色。

碧无双忍不住问道“师姐,难道说我们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吗?”

玉无瑕迷茫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除非是咱们能长出翅膀飞出去,不然……”

燕无极闻言灵机一动,蓦地道“我有一计,或许可以一试?”

众人就像是快要溺死的落水之人,听得他有办法脱身,顿时七嘴八舌地纷纷追问。

猛然听得一声大喝,众人心中打个激灵,为之侧目,吵杂地声音顿时为之一散,又听他道“大家都是一方的成名人物,何不请燕少侠说出高见之后,再一叙心中所想呢?”

燕无极听他中气十足、气定神闲,显然是少有的武功高手,笑道“高见不敢当,而是刚刚有人提醒了我。大家看这峭壁虽然高不可攀,可也未必就不能从这里出去。”

玉无瑕心知他说得是自己,不由也是疑惑地道“这么高而且陡的峭壁,咱们现在能从这里出去的人,估计不会超过二十之数吧,而其他的人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在这里的众人都是一派掌门,或者是成名高手,对她一个巫山派弟子插嘴却是全不介意。她本身长得美若天仙,而且说出来的又是众人心中所惑,自然是不以为意了。

燕无极看了看她,微笑道“说得没错,我的意思便是从这里选出轻功最为厉害的一些人,然后在峭壁上用兵器弄出一个个立足之处。至于剩下的人,可以用多余的衣裳和布料结成绳索,用来系在峭壁上,那样即便是轻功较弱的人也能安然从这里出去了。”

众人互相看看,纷纷点头道“此法或许可成,现在可以说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了。”

燕无极见众人兴致勃勃,又补充道“既然他们能够把我们困在这里,想必他们一定会在山巅之处设下埋伏,所以请大家先找些隐秘安全的地方藏身,免得到时候被山上那些敌人发现之后,为他们投下来的石块和兵器所伤。”

紧接着又叮嘱道“咱们在峭壁上所作所为,需要加倍地谨慎小心。越晚被上面的敌人发现,便越有利于咱们脱困,最好是白天探好路,晚上再伺机出去。”

众人一想,也是这个理,不由地一一匆匆照办。

不久从众人之中出来二十余轻功了得之人,其中魔教黑白两大护法、五位长老加上燕无极,占了八人之多;巫山派则只有风不平、浪不静及玉无瑕三人,史无敌和钟无视武功都远比玉无瑕要高出不少,可是轻身功夫,反而是远远地不如她;神刀门则是出来六名太保之中的三人,刚刚喝止众人的那人赫然在内,其余的均是一些中小门派的高手。

为了避免出现因互相猜忌而互扯后腿的情况,商定好魔教与正道诸人分别由东西两面峭壁开始行动起来,其他的人一听有希望离开这个鬼地方,也是各尽其能。

一时间,大家都迅速地行动了起来。峭壁上被人削出一处处踏足之处,有的地方则是插上了兵器或者是灌木,为防有人不慎从峭壁上跌落下来,又在峭壁之间拉上数十条布料裹着的麻藤,而能够爬上峭壁的人太多轻功非凡,如此也就不会造成什么意外伤亡了。

直费了三个多时辰,正道那边往峭壁探路铺路的人,终于到了离山巅不足五丈之处。再过得半个时辰,东面魔教这边的峭壁上,也终于到了离山巅只有十丈的距离处。

众人听到果然可以离开这里了,不由地顿时群情鼎沸。

眼看着大家争先恐后地往峭壁上攀爬,心怕会被人抛弃在这里的情形,燕无极喝声道“请大家先冷静一下,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坏了大事。”

有人对他在山谷中表现感到敬服而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也有的人因为急着逃离这个鬼地方而不管不顾往峭壁上爬了上去。如此一经比对,魔教众人明显就比得正道中人纪律严明多了,峭壁上空无一人,而正道那边的峭壁上,则是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人。

眼看着往上攀爬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不少想从魔教这边的峭壁上爬,倒也没有人敢真正过来。过得近半柱香的时间,魔教这边也有点蠢蠢欲动了,白熊忍不住道“教主,要是任由正道中的人往上爬,然后他们守住山巅不让我们的人上去,可就麻烦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阵阵惨叫声,接着就是沉闷地“碰!”声,随即是一阵尘土飞扬。

大家过一会儿再看之时,只见地上全是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模样惨不忍睹,一些胆小之人都不敢再看。那些尸体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插满箭矢、暗器和兵刃,他们的样貌大多无法辨认出来了,只能依稀可以看出正是刚刚爬在最前面的那些人。

突然逢此变故,山谷底没有攀爬的人都是渐渐地冷静了下来,那些正在不断往上攀爬的人,更是心有余悸的纷纷从峭壁上小心翼翼地退了下来。

向天笑哈哈一笑,道“无极,你刚刚好像对此早有预见,现在有什么好的计划没有?”

众人听了,不由对燕无极更是敬服有加,之前若不是他拆穿断千愁的真面目,大家可能早就杀得两败俱伤了。等到大家分出胜负之后,暂且不说外面敌人还设有多少埋伏,再想要从峭壁上脱身,估计到时候能够活着从这里出去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燕无极见大家的目光都是殷切地看向自己,微笑道“还是那句话,虽然大家都信不过别人,但是在离开这里之前,如果不能暂时放下成见而互扯后腿的话,那最后大家的下场相信跟他们没有什么区别!”说着,一指那堆触目惊心的血浆肉泥。

向天笑大笑着朝正道中众人道“大家都听到了,你们意下如何?”

正道中的诸人不由又将目光转向巫山派掌门君不凡身上,纷纷表示唯巫山派马首是瞻。

君不凡挺身而出,大声道“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请说说具体的事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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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极目光环扫一圈,淡然一笑道“我想现在山巅埋伏的人手应该不会很多,毕竟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料得到我们这么多人,在山谷底下如此快便能团结一致的设法脱困,而且他们设下这个圈套本身就需要大量的人手,而人手太多又难免会容易走漏消息,所以我敢肯定绝对不会有错,现在就是我们突出困境的最佳时机,否则只会事倍功半。”

众人听了略一思索,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没错,再明显不过了。只是他不说,还真没有人想到这一点。原本因为那些从峭壁上摔下来的人而产生的悲惨情绪,又被希望所代替。

燕无极清了清嗓子,又道“大家先听我把话说完,别再浪费时间了。”

此刻,他就是大家逃出生天的唯一希望,谁敢不听他的话,就等于是在要自己的命。顿时偌大的山谷里一片安静,果真再没有一人发出异声来。

燕无极接着道“所以最先应该出去的人,必须是武功、轻功都极佳的顶尖高手,人数不需要太多,只要出去把山巅占领住了,底下的人便能全无后顾之忧的顺利地脱困而出。”

眼看着群情振奋而又竭力忍耐住地神情,又道“好了,既然大家都言明了暂且言和,那么在脱困之前,必须得保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还请各自立下誓言在灵山之内,任何人不得对今日所有在场之人施以毒手,或者是暗相加害,否则便是这里所有人的敌人,天诛地灭。”

向天笑想着魔教人手原本就不如正道中人多,若是自己率领护法和长老从峭壁上脱困,难免会担心正道中人对谷底实力太减的魔教诸人下手,况且立誓说明只在灵山一处,乃是权宜之计,当下大声道“我向天笑向天起誓,在灵山之内绝不对这里的任何人主动发难。如若有违此言,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紧接着,君不凡等人也一一立誓,场面好不热闹壮观。

之后,正道这边由君不凡领头,其下风不平、浪不静、玉无瑕和神刀门三名太保及其他几名武林高手,开始从西面的峭壁攀爬,而魔教这边则是高手尽出,向天笑、黑白两大护法、赤、橙、黄、绿、青五位长老及燕无极和含烟尽数从东面往上攀爬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山巅处只有数十名武功一般的人居高临下地守着,虽然能够不断地朝下面放箭、丢暗器、扔石头,可是对于君不凡和向天笑这等高手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轻而易举的便躲过了他们的攻击,迅速无比的从峭壁上窜了出去,下手更是毫不容情。

不久正道中的其他高手也纷纷脱困出来,正想杀人解恨,当即迅速地加入了战圈,仅仅是用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将断千愁埋伏在山巅的数十人尽数给清理掉了。

跟着在山谷里等候的众人,得知上面埋伏的敌人已经被肃清,也开始陆陆续续地往外转移出来,而出来的人则开始到处找下山的道路去了。

玉无瑕此番再次见到燕无极自然是喜出望外,可惜因为他身处魔教,根本就没能好好的说上两句话,见此良机,便迫不及待地道“七……,燕少侠,你刚刚在谷底的时候说,到了外面整个事情便会水落石出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这么一问,顿时原本急着寻路下山的众人,注意力又聚集了过来。

燕无极看了看她,微微一笑道“其实我是猜的,当日我在神刀门时,刚好齐不遇与巫山派的两名师兄弟在神刀门商谈大事。当我听说齐不遇突染怪病之时,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然后见了神刀门的人,与我昔日所见的实力相去太多,而且他身边的人又都是当晚出事时在场的人,所以我觉得整个事情可能都是他们两人所鼓捣出来的。”

玉无瑕惊诧地道“你是说齐师叔也有参与这事?”

燕无极点了点头,略有担忧地道“武林中能够弄出这么大手笔的人,寥寥无几,而如果是神刀门门主断千愁与巫山派齐不遇暗中勾结,私相交易,整个事情就变得简单容易的多了。如果我所料不差,齐不遇现在应该是已经在巫山谋夺掌门之位去了。”

君不凡闻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难怪他当时在谷底不肯将事情说出来,就是怕巫山派听了消息之后,会自乱阵脚,又怎么去领袖群雄,顺利脱困呢。

正在大家都是恍然大悟之迹,突然间,站在燕无极身旁的含烟,趁着向天笑若有所思的瞬间,飞快往他身旁一掠,伸手便从他怀中抓到一样东西。

向天笑又惊又怒,喝道“臭丫头,你这是找死!”顺手便是一掌向她击了过去。

燕无极本就站在向天笑身旁,见此情形,心知他此刻盛怒之下,若是含烟挨实了这一掌,多半将会性命不保。也顾不得许多,举掌便朝他袭了过去。

向天笑听得掌风,随即掌力顺手一偏,转而便朝他身上拍了过来。

燕无极堪堪将含烟搂在怀里,哪里还来得及避开他这一又快又狠地一掌。

顿时后背上受开碑裂石的一掌,两人同时滚出十余步远,方才一手搂着惊魂未定的含烟,一手撑地,口中不自禁地吐出了一口口鲜血。

众人突逢此变,均是一惊,根本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向天笑想着自己在谷底所发的誓,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人,又暗自安慰自己,辩解道“是这个臭丫头不知死活先向我发难的,根本怪不得我!”

玉无瑕见燕无极为了另外一个女子身受重伤,正想要过去,便见另一个人早飞奔而去。

青丝急步走到女儿身旁,低声质问道“你这个疯丫头,到底是在干什么?”

含烟心痛如绞的看着燕无极的惨状,拿着从向天笑身上抢来的玉瓶,惨笑道“还不都是为了他,当日我以为自己病了,便去找左护法看看是怎么回事。谁知,竟是让我听到原来他和教主偷偷地给这个大笨蛋下了一种叫作‘神不知’的剧毒之药,到时间没有服用解药的话,便会七窍流血、全身溃烂而死,而这个就是解药。”

青丝将信将疑地看向向天笑,便听他无可奈何地道“我之所以将这个带在身上,就是不想他有什么意外,可以及时给他解毒,你又何必要强抢呢?”

旁边的众人听了一阵恍然,感情事情和他们想得不太一样。而玉无瑕则是暗暗地敬佩含烟为了他,竟然会不惜到魔教教主的身上去抢解药。

燕无极直觉得天旋地转,心中一阵悲凉原以为向天笑对自己宠信有加,想不到他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猛然从含烟手中夺过那瓶解药,便往向天笑扔了过去,惨然笑道“向教主,从今以后,我燕无极与魔教一刀两断,恩怨两消!”

说完,对着痴痴地含烟道“我们走吧!”

含烟搀扶着他勉强行出几步,忍不住悲不自胜地道“笨蛋,你怎么那么傻,绝对不可以有事的,你可不要让咱们的孩子一出世就没了爹啊!”

燕无极心知受如此重的内伤,多半会是凶多吉少了,所以要不要解药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才会将好不容易得来的解药给放弃的。此刻听了她的话,目光又惊又喜地看向她,语不成声地道“你真有了咱们的孩子了?那你还敢这么做?”

含烟含着泪轻轻地颔首道“我不想让你受人要胁,更不希望你有什么事,想着刚刚你在谷底让大家起了誓,才会冒险一试的。都是我不好,反而害了你!”

便听一个声音阴深深地道“果真是夫妻情深,你们与魔教的恩怨了了,可是老夫跟你们的断子绝孙之仇还没有报呢?”说着人随声到,一个黑衣人影朝着两人快若闪电的击去。

燕无极识得是断千愁的声音,听得掌风声之时,他人已经到了近前。别说是此刻身受重伤、行动迟缓,便是身体丝毫无恙,突然间被他偷袭,也是无从闪避。

断千愁原本是想在此等候一些漏网之鱼,哪知那么快魔教和正道中人便联手从谷底杀了出来,眼见山巅高手如云,一时也不可轻举妄动。听得燕无极道破自己与齐不遇的阴谋计划,使自己成为天下武林的公敌,已然是欲杀之而后快了;再听得他与那个将自己独生子断水流弄成tj的妖女有了骨肉之后,就更是对两人恨入骨髓了。

眼见两人旁边便是深不见底的灵云渊,比之自己所设计的灵云谷尤要深上数倍,而其他的人跟他们两人都有一小段距离,当即迅速地出手偷袭他们。

只因担心一时收势不住,虽然不会随着两人掉落深渊,可是边上众多高手环伺,个个都想要自己的命,哪里敢将力用尽,想着只要将两人打落深渊,自然就大功告成了。

玉无瑕眼见燕无极与含烟情深意切,而且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想着自己与他朝夕将近十年,却还不如他们在一起几个月,只觉得心丧若死。

待见到突然横空杀出的断千愁击向两人,想也不想,便朝两人扑了过去。

她的轻功本来就极为了得,何况此时一心求死,身法更是发挥到了极致。匆忙之中只来得及将两人往边上一推,人便被一道强横的掌力震飞了出去。

燕无极正淡然待毙,想不到她会突然现身相救,眼见她掉落深渊,来不及多想便朝她纵了出去,堪堪一手搂住她的腰肢,人却身不由己的快速往底下掉落而去。

含烟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掉落下去,正想要往深渊跳落,被反应过来的青丝拉了回来。凄苦地道“想不到我们母女都是落得这个下场,难道都是我造的孽吗?”

断千愁一击得手,几个起落,便迅速地匿了山石之间,再也不见踪影。

众人见此情景,不由地也是一阵唏嘘感慨。

断千愁虽然顺利地脱身而走,可是也让大家在那处山石间找到了下山秘道。

向天笑看了一眼青丝母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默然而去,魔教诸人也随之下山去了。

巫山派众人见燕无极玉无瑕两人遭遇不幸,自然都有些伤心难过,尤其是浪不静和碧无双师徒,毕竟她们相处得最久,感情也最是深厚,说是母女和姐妹都不为过。

奈何他们得知齐不遇可能正在巫山预谋夺位,现在实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唯有暂时收起伤心难过的情绪,匆匆忙忙地下山,然后赶往巫山。

其他后面陆续从峭壁出来的人听说燕无极不幸被断千愁打落深渊,不禁都是感到心里难受和惋惜。若不是此行多亏有他在,可能在场的人没有几个能活着从灵云谷里面出来。由此对布局设计此事的断千愁,更是多了几分痛恨。

见到青丝母女茫然不知所措地呆在那里,想着含烟与他的关系,也不知是谁开始默默在她们身旁不远处一块巨石上,将自己的银两放在上面。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往上面放上银两,在经历生死之关之后,大家对魔教与正道、名誉与胜负,都看得淡多了,更不要说些许钱财了,很快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渐渐地山上的人都下山去了,青丝看了看仍自没有离去的神刀门六名太保,淡淡地道“如果你们想要这些银两的话,就尽管拿去好了。”

便听那名以功力喝止众人的大汉道“夫人不要误会,我林正海与这几位结拜兄弟,虽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可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只因为听说神刀门能够为江湖朋友伸张正义、主持公道,而又不像巫山派那么多臭规矩,才会投到神刀门门下的。想不到真正的神刀门门主断千愁,竟然会是这样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人,实在是我们有眼无珠!”

青丝微微一怔,无奈何地道“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林正海想了片刻,道“林某与几位兄弟很是钦慕燕少侠的为人,如果两位不反对,我们想在灵山建设一座山庄,收留那些无家可归之人,也算是承继了燕少侠息兵止战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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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微微点头,道“也好,当初大家都曾经在谷底立过誓言,我想也没有人敢再在灵山妄动刀兵,刚好大家留下这么多的银两,我们带着也毫无用处,就照你们的意思去办吧!”

林正海等人欣然应诺,带着大量的银两下山操办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无极终于醒了过来,欣喜地发现玉无瑕就躺在自己身边不远处,正想朝她爬过去,便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总算是醒了,这回再不用担心没人陪我说话了!”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又乱又长、眉毛胡子丛生、身上穿着些破树叶兽皮、身材魁梧的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仿佛是土生土长在这山林里面几十年的模样。

燕无极朝着他,恭恭敬敬地轻轻叩拜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那怪人眼神一亮,道“你小子倒是挺机灵的,我说你们两个郎才女貌的,该不会是女方家里嫌弃你穷,不同意你们的婚事,才会双双来到灵山殉情的吧?”

既而又淡淡地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跟我说说你是什么人,最近几年都在哪里做了些什么,如果有半句隐瞒和不尽真实的地方,休怪我手下无情。”

燕无极虽然不知道他是何用意,可是也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便照实跟他说了自己先在巫山派学艺十多年,既而因为一场比试,而被视为魔教奸细,废除了武功、毁去经脉,下山后凑巧遭遇到青丝母女,从而加入了魔教,成为魔教高手。再到三人大闹神刀门,以及不久之前在灵云谷及山巅的种种,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待他说完,怪人大掌一挥,地上的玉无瑕悠然醒了过来,见到燕无极不由惊喜交集地道“你怎么那么傻呢?对呢,这附近有个怪人你要小心一点!”

燕无极微微苦笑,道“你还不是,偏偏还要来说我?”说着,目光看向树梢的怪人。

那怪人拍手叫好道“还真是郎情妾意,小子,咱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玉无瑕见到他的怪模怪样,惊诧地道“你是人是鬼,为什么要在这里吓人?”

怪人桀桀一笑,道“小姑娘长得天仙一般,说话还不如这个小子好听,真是可惜!”

燕无极略微一愣,道“敢问前辈想要怎么交易呢?”

怪人怪笑一声道“如果我要你把这个小美人让给我,你会答应吗?”

燕无极闻言心下一惊,转而镇定下来,道“我想前辈不会这么做,不然你早就做了,更不用理会我是否会答应你的要求,就凭前辈对我们两人救命之恩,我自当竭力相报!”

怪人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聪明人,我喜欢,好了,不和你绕弯子了。”一指玉无瑕,问道“为了她你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可见你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刚刚听了你们两人的述说,我相信你们都没有说谎,因为除了你离开巫山这几个月,两个人说得全无二致。”

燕无极才知道他方才是在套自己的话,还好两人都是照实所说,只不知他意欲何为?

怪人笑笑道“你小子亦正亦邪,多情而又不烂情,聪明而又不恃才傲物,甚合我的心意。如果你肯答应我做一件事,我可以破例收你为徒!”

玉无瑕嫣然一笑道“还真是个怪人,人家都还没有答应做你徒弟,你就要求别人了!”

燕无极微微笑道“前辈但有所求,还请尽管吩咐,只要是晚辈力所能及的,且不违背自己的良心本意,自然会竭尽全力替前辈分忧解难了!”

怪人不由一笑,道“好吧,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先不说了!”

玉无瑕闻言一怔,慌忙道“这怎么可以?太不公平了,你这不是跟魔教教主向天笑一样吗,时时刻刻都能将人家的生死捏在自己手里。”

怪人尴尬的笑笑,道“其实我之所以被困在这里,就是因为一直没有胜过一个人,才想到收这小子为徒,只要在此胜了那人一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了。”

燕无极听了不由一喜,笑道“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事先声明胜不胜得那人,就要看你所教武功厉不厉害了,不然我也是爱莫能助!”

怪人大喝道“废话,我的武功要是不厉……”想着刚刚自己说了一直不能胜过那人,便改口道“以你小子的武功根基和天赋,再加上我的绝世神功,就不信胜不过他!”

有了燕无极和玉无瑕两人,怪人将长发盘成结束了起来,胡子眉毛也修剪了一下,顿时变成了一个高大威猛、年约六十左右、不怒而威的老者。

燕无极在他悉心指导之下,很快便将他所教的武功学得了七七八八。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怪人穿着燕无极的外衣,欣喜地道“无极,你现在已经学得为师七成的武功,明天就是与那人的三个月约战之日,到时候你们两个与一道过去吧!”

燕无极虽然不知道他所授的是什么武功,但是厉害的程度却是心知肚明,比之当初的向天笑、以及神刀门门主断千愁,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在不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而那个他一直没能战胜的人又会是谁,为何从来不曾知道世间竟然还有如此两名绝世高手。

次日,怪人领着两人来到外面的一处竹林,只见一名身材修长、面目俊秀、颇有几分仙风鹤骨、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早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怪人哈哈大笑道“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想不到我英雄一世,居然会被你困在这里二十年。不过可惜的是,到今天就一切都要结束了。”

中年人淡然一笑,道“他们是你什么人,莫非想要靠他们两个取胜?”

怪人对燕无极使了个眼色,笑着道“无极,且替为师接他几招试试!”

燕无极躬声道“是,师傅!”信步来到中年人面前二十步的地方,抱拳行礼道“晚辈燕无极,有请前辈多多赐教!”

中年人神色一顿,忍不住道“你居然也姓燕?”

燕无极疑惑地道“敢问前辈有什么疑问吗?”

中年人淡淡地一笑,道“没有什么,应该只是凑巧而已。你尽管出招好了,让我看看你学到了你师傅的几成功夫,居然教他敢如此大言不惭!”

燕无极此时的武功较之掉落深渊之前,又已经是突飞猛进了不少,即便是对上断千愁和向天笑这类绝顶高手,也至少可以有一拼之力了。

可是眼前这人,丝毫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气势,仿佛整个人已经与竹林、与山体融为了一体。他的人影渐渐地像是虚幻,给人一种捉摸不定、虚无缥缈、若有若无的幻觉。

从来没有想过武功竟然可以练到这种高深莫测的境界,当下也不再抱有什么胜负的念想,对着前面的人影便是全力以赴的连击数掌。

只听一阵阵“劈哩啪啦!”的翠响声,林中的碗口粗的竹子被他凌厉无匹的掌风,劈得东倒西歪。看他的架势,不像是与人比试,反而像是在一路收割竹子。

中年人身影连转,不由笑骂道“好狡猾的小子!”说话间,两人掌力接实了。

燕无极初时感觉自己威风凛凛的掌力,全像是打在空气里,没有半点效用。

此刻一与对方的掌力接触上,有若冰火两重天,顿时感到对面的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山,没有支援对方分毫,反而是将自己给震退了六七步。

想要再次上前与他交战之时,便被怪人师傅拦住了,只听他道“怎么样,这是我三个月前所收的徒弟,别说我为人不厚道。如果你五年之内找到一个徒弟,然后再教他三年武功,要是能够胜得我现在的徒弟,那我就自动认输了,你意下如何?”

中年人不禁为之哑然失笑,道“好,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不过我佩服的是你为了赢我一次,居然将魔教的无上神功传给了这小子,实在不服不行啊!”

怪人哈哈大笑道“我高兴,谁管得着我!”

燕无极与玉无瑕对视一眼,不敢相信地道“魔教的无上神功?难道说我这三个月来所练的就是武林正道闻之色变的‘冰蚕魔功’,那师傅岂不是二十年前的魔教教主龙天啸?”

玉无瑕惊讶地合不拢小嘴,喃喃地道“一个是魔教教主,另一个莫非就是武林神话?”

怪人与中年人相视而笑,大声道“想不到二十年之后,居然还有人记得我们两个!”

燕无极一听,果真是他们两人,直觉得一阵气血上涌,登时便晕厥了过去。

龙天啸见状不由一惊,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燕南飞什么时候对他下此毒手!”

燕南飞神色一正道“废话,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

玉无瑕听得两人争吵,若有所悟地道“难道说是‘神不知’发作了?”

龙天啸猛地一拍额头,道“我想起来了,他是说曾经在魔教服了延时的毒药,我当时替他检查了全身经脉,却是全无异处,还以为他是被人给骗了。”

燕南飞迅速地伸手张开燕无极的嘴巴,只见他舌头发青,断然道“果然是中了剧毒!”

玉无瑕失魂落魄地道“可惜解药在山上的时候已经让他扔了,这可怎么办啊?”

龙天啸直急得团团转,这些年来被困在这里,对世俗的一切都看得淡了,反而是突然间意外的得到了一个武林天才作为弟子,可以传承自己的冰蚕神功,让他老怀安慰。

想不到刚刚赢了多年来的宿敌,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发生这种变故,恍然道“对了,我可以先用冰蚕神功帮他暂时稳住毒势蔓延,再来慢慢想法解毒好了。”

燕南飞摇头一笑,道“真是乐极生悲,关心则乱啊!”

龙天啸顿时怒气上涌,圆睁双目喝道“你说什么?”大有一言不和,拔刀相向的架势。

燕南飞淡然笑道“如果你想你的宝贝徒弟平安无事,就先跟我好好说话才行!”

龙天啸闻言一愣,随即一拍大腿道“是啊,我怎么忘记了你的玄天功可解百毒啊!”

玉无瑕被两人闹得头晕脑胀,哪里像是魔教教主和武林神话的模样,尖叫一声道“别吵了,你们烦不烦,能不能先把人救了再说?”

两人顿时一阵愕然,乖乖听话地将燕无极坐在正中,然后一人一边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催动自己的功力,朝他身上运了过去。

过了片刻,燕无极头顶上便开始冒出一丝丝烟雾,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突然间,燕南飞浑身一颤,再次运起功力直送入他的丹田之内。

果然不出所料,丹田内溢出一道极其相似的真气引导着自己的内力直贯入他的全身经脉之中,迅速地游走于他的四肢百骸,就像是自己的功力一般运用自如。

良久,燕无极头顶上的烟渐渐地不再冒出来了,燕南飞与龙天啸两人纷纷收功,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是像霜打了茄子一般,变得精神憔悴、有气无力的。

玉无瑕见状又是感激又是难过的道“你们两个没事,我代无极哥哥谢谢你们!”

好一会儿,龙天啸才睁开眼睛没好气地道“怎么可能会没事,为了这小子,我都将自己全身的三成功力输给了他。不过奇怪的是,燕南飞居然给他灌输了五成的功力,这也太便宜我徒弟了吧。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你该不会是想抢我的徒弟吧?”

这时候燕南飞也是运功完毕,大笑道“谁说要跟你抢了,根本就用不着!”

龙天啸脸红脖子粗地道“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

燕南飞哈哈一笑,道“他正是我二十年未见了的儿子,你说我为什么要和你抢?”

龙天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道“你说他是你儿子,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燕南飞大手一挥,正色道“你当我燕南飞是什么人,刚才在为他解毒之时,我发现在他丹田处有一道极强的护体真气,于是我输入自己的功力将真气引导出来。果然正是我当年离开时在他身上所种下的玄天真气,想不到我当年为了制止一场武林浩劫而离妻别子,今天终于又让我遇见了我的亲生骨肉,上天总算是待我不薄啊!”

龙天啸颓然地坐倒在地,叹道“还以为自己收了一个天造之才,想不到到头来竟然会是你的亲生儿子,我龙天啸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吗?”

玉无瑕听了两人的话,又惊又喜,笑道“难道说他是武林神话的儿子,就不能是你的徒弟了?他现在可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师傅,要是你不要他了,他得多伤心啊!”

龙天啸转忧为喜,附掌大笑道“对啊,丫头,总算是说了句让老夫满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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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不由一笑,道:“好吧,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先不说了!”

玉无瑕闻言一怔,慌忙道:“这怎么可以?太不公平了,你这不是跟魔教教主向天笑一样吗,时时刻刻都能将人家的生死捏在自己手里。”

怪人尴尬的笑笑,道:“其实我之所以被困在这里,就是因为一直没有胜过一个人,才想到收这小子为徒,只要在此胜了那人一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了。”

燕无极听了不由一喜,笑道:“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事先声明胜不胜得那人,就要看你所教武功厉不厉害了,不然我也是爱莫能助!”

怪人大喝道:“废话,我的武功要是不厉……”想着刚刚自己说了一直不能胜过那人,便改口道:“以你小子的武功根基和天赋,再加上我的绝世神功,就不信胜不过他!”

有了燕无极和玉无瑕两人,怪人将长发盘成结束了起来,胡子眉毛也修剪了一下,顿时变成了一个高大威猛、年约六十左右、不怒而威的老者。

燕无极在他悉心指导之下,很快便将他所教的武功学得了七七八八。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怪人穿着燕无极的外衣,欣喜地道:“无极,你现在已经学得为师七成的武功,明天就是与那人的三个月约战之日,到时候你们两个与一道过去吧!”

燕无极虽然不知道他所授的是什么武功,但是厉害的程度却是心知肚明,比之当初的向天笑、以及神刀门门主断千愁,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在不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而那个他一直没能战胜的人又会是谁,为何从来不曾知道世间竟然还有如此两名绝世高手。

次日,怪人领着两人来到外面的一处竹林,只见一名身材修长、面目俊秀、颇有几分仙风鹤骨、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早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怪人哈哈大笑道:“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想不到我英雄一世,居然会被你困在这里二十年。不过可惜的是,到今天就一切都要结束了。”

中年人淡然一笑,道:“他们是你什么人,莫非想要靠他们两个取胜?”

怪人对燕无极使了个眼色,笑着道:“无极,且替为师接他几招试试!”

燕无极躬声道:“是,师傅!”信步来到中年人面前二十步的地方,抱拳行礼道:“晚辈燕无极,有请前辈多多赐教!”

中年人神色一顿,忍不住道:“你居然也姓燕?”

燕无极疑惑地道:“敢问前辈有什么疑问吗?”

中年人淡淡地一笑,道:“没有什么,应该只是凑巧而已。你尽管出招好了,让我看看你学到了你师傅的几成功夫,居然教他敢如此大言不惭!”

燕无极此时的武功较之掉落深渊之前,又已经是突飞猛进了不少,即便是对上断千愁和向天笑这类绝顶高手,也至少可以有一拼之力了。

可是眼前这人,丝毫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气势,仿佛整个人已经与竹林、与山体融为了一体。他的人影渐渐地像是虚幻,给人一种捉摸不定、虚无缥缈、若有若无的幻觉。

从来没有想过武功竟然可以练到这种高深莫测的境界,当下也不再抱有什么胜负的念想,对着前面的人影便是全力以赴的连击数掌。

只听一阵阵“劈哩啪啦!”的翠响声,林中的碗口粗的竹子被他凌厉无匹的掌风,劈得东倒西歪。看他的架势,不像是与人比试,反而像是在一路收割竹子。

中年人身影连转,不由笑骂道:“好狡猾的小子!”说话间,两人掌力接实了。

燕无极初时感觉自己威风凛凛的掌力,全像是打在空气里,没有半点效用。

此刻一与对方的掌力接触上,有若冰火两重天,顿时感到对面的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山,没有支援对方分毫,反而是将自己给震退了六七步。

想要再次上前与他交战之时,便被怪人师傅拦住了,只听他道:“怎么样,这是我三个月前所收的徒弟,别说我为人不厚道。如果你五年之内找到一个徒弟,然后再教他三年武功,要是能够胜得我现在的徒弟,那我就自动认输了,你意下如何?”

中年人不禁为之哑然失笑,道:“好,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不过我佩服的是你为了赢我一次,居然将魔教的无上神功传给了这小子,实在不服不行啊!”

怪人哈哈大笑道:“我高兴,谁管得着我!”

燕无极与玉无瑕对视一眼,不敢相信地道:“魔教的无上神功?难道说我这三个月来所练的就是武林正道闻之色变的‘冰蚕魔功’,那师傅岂不是二十年前的魔教教主龙天啸?”

玉无瑕惊讶地合不拢小嘴,喃喃地道:“一个是魔教教主,另一个莫非就是武林神话?”

怪人与中年人相视而笑,大声道:“想不到二十年之后,居然还有人记得我们两个!”

燕无极一听,果真是他们两人,直觉得一阵气血上涌,登时便晕厥了过去。

龙天啸见状不由一惊,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燕南飞什么时候对他下此毒手!”

燕南飞神色一正道:“废话,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

玉无瑕听得两人争吵,若有所悟地道:“难道说是‘神不知’发作了?”

龙天啸猛地一拍额头,道:“我想起来了,他是说曾经在魔教服了延时的毒药,我当时替他检查了全身经脉,却是全无异处,还以为他是被人给骗了。”

燕南飞迅速地伸手张开燕无极的嘴巴,只见他舌头发青,断然道:“果然是中了剧毒!”

玉无瑕失魂落魄地道:“可惜解药在山上的时候已经让他扔了,这可怎么办啊?”

龙天啸直急得团团转,这些年来被困在这里,对世俗的一切都看得淡了,反而是突然间意外的得到了一个武林天才作为弟子,可以传承自己的冰蚕神功,让他老怀安慰。

想不到刚刚赢了多年来的宿敌,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发生这种变故,恍然道:“对了,我可以先用冰蚕神功帮他暂时稳住毒势蔓延,再来慢慢想法解毒好了。”

燕南飞摇头一笑,道:“真是乐极生悲,关心则乱啊!”

龙天啸顿时怒气上涌,圆睁双目喝道:“你说什么?”大有一言不和,拔刀相向的架势。

燕南飞淡然笑道:“如果你想你的宝贝徒弟平安无事,就先跟我好好说话才行!”

龙天啸闻言一愣,随即一拍大腿道:“是啊,我怎么忘记了你的玄天功可解百毒啊!”

玉无瑕被两人闹得头晕脑胀,哪里像是魔教教主和武林神话的模样,尖叫一声道:“别吵了,你们烦不烦,能不能先把人救了再说?”

两人顿时一阵愕然,乖乖听话地将燕无极坐在正中,然后一人一边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催动自己的功力,朝他身上运了过去。

过了片刻,燕无极头顶上便开始冒出一丝丝烟雾,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突然间,燕南飞浑身一颤,再次运起功力直送入他的丹田之内。

果然不出所料,丹田内溢出一道极其相似的真气引导着自己的内力直贯入他的全身经脉之中,迅速地游走于他的四肢百骸,就像是自己的功力一般运用自如。

良久,燕无极头顶上的烟渐渐地不再冒出来了,燕南飞与龙天啸两人纷纷收功,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是像霜打了茄子一般,变得精神憔悴、有气无力的。

玉无瑕见状又是感激又是难过的道:“你们两个没事,我代无极哥哥谢谢你们!”

好一会儿,龙天啸才睁开眼睛没好气地道:“怎么可能会没事,为了这小子,我都将自己全身的三成功力输给了他。不过奇怪的是,燕南飞居然给他灌输了五成的功力,这也太便宜我徒弟了吧。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你该不会是想抢我的徒弟吧?”

这时候燕南飞也是运功完毕,大笑道:“谁说要跟你抢了,根本就用不着!”

龙天啸脸红脖子粗地道:“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

燕南飞哈哈一笑,道:“他正是我二十年未见了的儿子,你说我为什么要和你抢?”

龙天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道:“你说他是你儿子,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燕南飞大手一挥,正色道:“你当我燕南飞是什么人,刚才在为他解毒之时,我发现在他丹田处有一道极强的护体真气,于是我输入自己的功力将真气引导出来。果然正是我当年离开时在他身上所种下的玄天真气,想不到我当年为了制止一场武林浩劫而离妻别子,今天终于又让我遇见了我的亲生骨肉,上天总算是待我不薄啊!”

龙天啸颓然地坐倒在地,叹道:“还以为自己收了一个天造之才,想不到到头来竟然会是你的亲生儿子,我龙天啸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吗?”

玉无瑕听了两人的话,又惊又喜,笑道:“难道说他是武林神话的儿子,就不能是你的徒弟了?他现在可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师傅,要是你不要他了,他得多伤心啊!”

龙天啸转忧为喜,附掌大笑道:“对啊,丫头,总算是说了句让老夫满意的话。”

别人太多是喜从天降,而燕无极倒似天降而喜,多了玉无瑕这个美若天仙的神仙伴侣自不必说,又解去了隐藏在身上要命的剧毒,而且拜了绝世高手龙天啸作为师傅,更且与失散二十年的亲生父亲武林神话燕南飞父子相认,还有什么比这喜上加喜的?

至于武功方面,更是得到了龙天啸的三成功力以及燕南飞的五成功力,便是与全盛时期的两人相比,也是相去不远,较之山巅之前,几乎是脱胎换骨了。

也才知道他的父亲燕南飞当年是为了什么,才迫不得已抛妻弃子的,而两人当日在灵山大战三天依然是没有能够分出胜负,最后双双坠入深渊之中。

燕南飞心怕龙天啸出去之后在江湖上再掀波澜,便和他打赌,说是赢了自己才可以出骈,结果两人一耗就是二十年,而江湖上也因为两人的音讯全无平静了二十年。

一个月后,燕南飞正色道:“无极,现在你已经学会了我的玄天功和你师傅的冰蚕神功,只是还不能完全的运用于心,收发自如,只要假以时日,天下间再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了。你切记不要妄起杀念,更不可称雄争霸之心,才没有辜负我和你师傅的一番心血!”

龙天啸笑笑道:“无极,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千万不要做烂好人,以德报怨这种事,我龙天啸是绝对不会做的,有时候只能是以暴制暴、以杀止杀,你好自为之吧!”

燕无极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希望的!”

玉无瑕惊奇地道:“难道说两位前辈,你们不跟我们一起出去吗?”

燕南飞淡淡地一笑,道:“我们两个二十年前就是已死之人了,还出去做什么呢?”

燕无极感到一阵心酸不已,难过地道:“爹,你刚刚与孩儿相认,难道就要丢下孩儿不管,你就不想娘她现在在哪里,不想再见到她吗?还有你那未出世的孙儿?”

龙天啸听了也是一阵心动不已,对燕南飞道:“燕老弟,别犹豫了,你已经浪费了二十年,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哎呀,说起这个,无极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我女儿,如果她过得好也就罢了,不然你就替我好好照顾她吧,这可是你早就答应过我的。”

玉无瑕警惕地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无极哥哥娶了你女儿吧?”

龙天啸被她说破心思,不由老脸一红,道:“你这不是还没有过门吗,居然管得那么多?”

燕无极无可奈何地道:“拜托你们,不要把什么事都推到我头上来,外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替你们做这做那的,不如你们跟我们一起出去吧!”

龙天啸跃跃欲试地道:“倒也想去试试,就怕会出去之后不太习惯!”转而对犹豫不决地燕南飞道:“老弟,你觉得呢,就一点也不想念外面的花花世界吗?”

燕南飞苦笑道:“我想要恢复昔日的武功,至少也要有三年的时间才行。”

龙天啸闻言也是沮丧的道:“我比你稍微好点,大概有一年半就差不多了。”

玉无瑕心知两人的武功受损,是因为燕无极驱毒所致,怕他会因此内疚、难受,便笑着道:“好了,又不是让你们去争夺武林盟主,只是想让你们出去享享清福和天伦之乐,武功高低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只要亮出你们的名号,谁还敢放肆啊!”

龙天啸与燕南飞相视而笑,道:“还是这丫头古灵精怪,又懂得讨人欢心。”转而伸手将燕无极召了过去,神神秘秘地在耳边跟他说了些什么。

燕无极惊诧地道:“双修?”他自然听说过这种功法,却是不为人所称道的。

龙天啸嘿嘿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双修可不是采阳补阴,采阴补阳,那种邪门歪道功夫。还须两人心灵相通、阴阳调和,修炼起内功来才能事半功倍。本来是想将来传给女儿女婿作见面礼用的,看这丫头还挺知情识趣的,就便宜她了。”

玉无瑕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玉面一红,啐道:“真是为老不尊!”引得三人齐声大笑。

从深渊里出来之后,四人随意找了家客栈,龙天啸和燕南飞自然要重新打理一下自己的模样,免得叫人见了以为是山里出来的野人、怪物,依稀恢复了他们原本的样貌。

晚上又刻意将燕无极和玉无瑕两人安排到一间客房里,两人原本就相处将近十年,感情极其地深厚,此番经历了同生共死之后,更是情真意切、难舍难分了。

燕无极见她螓首轻垂,双手按在腿上,一副欲拒还从的娇羞模样,叫人看了忍不住地春心荡漾、心痒难耐。

玉无瑕与他相濡以沫,虽然偶尔也有身体亲近的时候,可都是一触即离,此刻两人要夫妻之实,就算是期待着这一天很久了,也难免神情会有些紧张和不安。

燕无极慢慢地朝她走了过去,缓缓地与她并排坐在床边,伸手抓住她微微有些颤抖地纤手,轻声道:“无瑕,不如咱们先玩个小游戏,好不好?”

玉无瑕不由想起两人小时候,在巫山时他哄自己开心时的模样,每次玩游戏他都会让着自己的。轻轻地颔首“嗯!”了一声,就没有再出声了。

燕无极微笑着道:“游戏当然得有赌注才行,这样吧:谁输了一局,就由谁从自己或者是对方身上脱下一件衣裳来,直到脱光对方为止!”

玉无瑕娇嗔一声,道:“果真是名师出高徒,而你更天赋奇佳,这么快就让你学到手了。”

燕无极哈哈一笑道:“那你可错怪师傅他老人家的一番好意了,来吧,春宵苦短啊!”

玉无瑕一时也不肯就范,两人如此戏耍一番,自是说不尽的甜蜜、旖旎。

两人几经斗智斗勇,过了近两个时辰,终于雨收云散。

玉无瑕掀起被褥的一角,直到看到床上雪白的床单上一抹桃花似深红色,这才释然。好奇而又关心地道:“无极哥哥,你的内功练得怎么样了。”

燕无极顿时一怔,道:“练功,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问这些啊!”

玉无瑕在他胸膛上捶了一顿粉拳,娇羞地骂道:“真是无赖,竟然用这个来骗我!”

燕无极恍然道:“原来你是说双修,师傅他老人家没有骗人,而是我刚刚没有使用而已!”

玉无瑕气恼地“哼!”一声道:“你……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燕无极紧搂着她,笑道:“咱们这还是第一次,我怕会配合得不够好,哪里敢随便练功,要是走火入魔就糟糕了,现在咱们再来试试好不好?”

玉无瑕一听可能会走火入魔,心早就慌了,闻言也不多说,当下又是一室春色无边。

此后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宛如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白天形影不离,亲密无间,晚上更是夜夜笙歌,畅赏鱼水之欢,而燕无极的内力则是与日俱增,日甚一日。

n.

252

这日,玉无瑕满是担忧看着燕无极地道“咱们都已经失踪了七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含烟她们母女和那孩子怎么样了,师傅他们也不知道回到了巫山没有?”

燕无极淡然笑道“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别想那么多了,这里已经是灵山附近,应该很快就会有他们的消息了。”话虽如此说,心里不免也是担忧不已。

看看天色将晚,四人来到了一家客栈准备投宿,里面坐着三个身着劲装、腰系长剑的江湖中人,只听他们正高声地谈论着最近江湖上所发生的事。

那三人见了他们四人,登时话音一绝。只见当前一名二十左右、极为俊逸的男子,紧随他身后是一名容光可鉴、美艳不可方物的小妇人,远远地后边还有两人,一个面容俊朗、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另一个则是方面大耳、身材伟岸、虎虎生威的老者。

三人似乎知道他们四人不好惹,打量了一眼之后,便自顾自地继续谈论大事,声音却不自觉的放小了许多。便听一人感慨万端地道“看来江湖又要多事了?”

另外一人附合道“是啊,想当日燕无极燕少侠为了避免大家自相残杀,而迫得武林各派高手和魔教众人纷纷立下誓言,不得在灵山之内对其他的人动手,否则将会是武林公敌。”

剩下那人又道“正是感于燕少侠的这份侠义,才会有人在灵山成立了‘仁义山庄’,专门行侠仗义,主持武林公道,又收留了无数的无家可归之人。”

先前那人接着感伤地道“可惜的是,只怕今晚之后,‘仁义山庄’将会落得庄毁人亡,不复存在了。而从此江湖多事,正义无存啊!”

玉无瑕听到这里,满是疑惑地道“无极哥哥,我看他们应该是故意在此散布消息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何用意?难道说是想引某些人上钩、自投罗网吗?”

燕无极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按,径直朝那三人走了过去,抱拳道“在下燕无极,不知三位兄台可否将有关‘仁义山庄’和今晚的事,详细的说说。”

那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怒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谁不知道当日燕少侠被断千愁那个败类偷袭,坠入了万丈深渊,居然敢跑到我们面前来大言不惭。”

燕无极不由一呆,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转而问那掌柜道“‘仁义山庄’怎么走?”

那掌柜的见他们几人气势汹汹,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当下慌忙一五一十地将方向和去路告诉了他,免得他们一不高兴,自己的小店给遭了殃。

燕无极拉着玉无瑕,对燕南飞和龙天啸道“爹,师傅,我看咱们还是先去一趟那个所谓的‘仁义山庄’,到时候所有的事情自然就会有分晓了。”

燕南飞与龙天啸相视一笑,欣慰地点头道“也好,那就听你的好了!”

那三人听了他们的对话,对他们的身份将信将疑,不由好意提醒道“就算是你们现在赶过去援手,也是太迟了一点,不然的话,我们几个早就去帮忙,还用得着在这喝闷酒!”

燕无极对他们点头一笑,便迅速地出了客栈,道“以咱们四人的轻功来算脚程,大概要一个半时辰才能赶到,大家尽力而为,希望能够来得及制止这场厮杀吧!”

说着,对燕南飞、龙天啸微一颔首示意,便牵着玉无瑕当先飞掠而去。

燕南飞欣喜地道“这傻小子的性格还真是和我一模一样,咱们也过去瞧瞧吧!”

见他剑步如飞,龙天啸哈哈一笑,也是甩开大步,便朝前面飞奔过去了。

两人全力奔行了一阵,初时还能看到前面燕无极两人的身影,到后来竟是再也没有见到过,龙天啸不由叹道“看来咱们真的是老了,跟不上他们后一辈的了!”

燕南飞也是不解地道“以无极现在的武功,咱们追不上他的脚步,那是必然的,可是他现在带着无瑕那丫头,怎么可能也跑得那么快呢?”

龙天啸恍然大悟道“一定是‘双修功’,无极他在得到你我各自几成的功力之后,便已然可以和我们功力没有折损之时并驾齐驱了。随着他对冰蚕神功和玄天功的领悟越来越透彻,再加上有双修功事半功倍,现在恐怕已经是远远地胜过了你我当初的功力了。”

燕南飞洒然一笑,道“原来如此,那有他一个人过去,便可以掌握大局了,之所以叫上我们两个老家伙,不过只是拉过去给他当陪衬!”

此时,被笼罩在夜色之中‘仁义山庄’,四处灯火通明,火把高举。

整个山庄内到处贴满红色‘喜’字,规模宏大的大厅正站满了人,全场尽是喜庆之色。

林正海大声道“今日乃是敝庄少庄主满月之日,多谢各位武林同道赏脸光临,还请大家各自入席,共饮几杯水酒,让敝庄略尽地主之宜!”

大家正自入席,便见一名山庄外事弟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在林正海耳边说些什么。

林正海心下大惊,神色微变,便在此时一个阴深深地声音传来“‘仁义山庄’果真是热闹非凡,只可惜老夫最近命运坎坷,希望能在贵庄沾一些喜气,还请庄主行个方便!”

赫然正是断千愁引着其他的六名太保,在众多心腹高手的环拱下,大步流星地走来。

众人一见竟然是神刀门的门主断千愁到了,心知此事多半难以善了,纷纷让到一边,就连已经坐下来的人,也慌忙起身给他们让开一条道路来。

突然一名江湖汉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十分愤恨地道“断千愁,你这个武林败类,竟然还敢跑到这里来耀武扬威,就不怕天下武林人士将你挫骨扬灰吗?”

断千愁猛地对着他便遥遥地一掌,那人如遭雷击,震飞了出去。

众人想不到断千愁武功竟然高到了如此地步,更不敢相信他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杀到位于灵山的‘仁义山庄’来,一言不合便重下杀手。

林正海一个闪身将那人的身体接住,只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性命倒是暂时无碍,想来断千愁也是因为不想一上来就大开杀戒,才会手下留情的。

唤来下人照顾受伤之人,引着兄弟几人来到了断千愁面前,道“断门主,这是何用意?如果说是前来敝庄祝贺,大可在此饮上一杯水酒,至于其他的,敝人也做不了主!”

断千愁哈哈大笑道“林正海,你只不过是我手下一条走狗而已,居然也敢在此猖狂!”

正在他要出手之际,只听一个婉转地声音喝道“住手!”便见几名俏丽的侍女簇拥着一名身材窈窕、面容绝美的女子,从后堂走了出来。

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身后跟着一个戴着面纱、身材修长、苗条、看不出年纪的妇人,正是青丝和一个月前刚刚生下一个儿子的含烟。

断千愁见了她,张狂地笑道“‘仁义山庄’这么喜气洋洋,真是叫人羡慕,老夫只要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沾沾喜气,希望贵庄不要吝啬才好啊!”

林正海大声喝道“绝对不行,就算是我们全部死在这里,也不能答应你!”

断千愁双掌轻轻擦拭着,阴冷地目光透着浓浓的杀意道“如果你们不答应,喜事只能是变丧事了,说不得‘仁义山庄’今日要血流成河,从此在世间除名了。”

眼看着林正海等人赤红了眼睛,含烟轻轻挥手道“不用说了,当日我之所以答应大家成立‘仁义山庄’,就是希望可以让大家有个安身之处。当日我害得他断子绝孙,今天他既然是想要我们母子俩的性命,也是因果报应,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林正海等人纷纷道“不要,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含烟娇喝一声道“够了,大家既然是以我郞君的名义成立的‘仁义山庄’,那你们听我的吩咐。如果你们只是想要利用那点虚名,那就由得了你们。”

众人闻言,唯有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了一旁。

含烟抱着孩子从人丛中走到断千愁的正面前十余步处,道“你想怎么样尽管说吧!”

断千愁贪婪地看了她迷人的娇躯,熟美的脸庞,干笑道“你竟然敢叫我断子绝孙,就该好好的补偿给我。至于这孽种,根本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世上。”

说着,掌力一催,便朝她怀中的孩子击了过去。

就在众人不忍目睹眼前的惨状之时,陡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喝“谁敢伤我孩儿!”

便见两名一袭白衣、飘然若仙的男女,仿佛天外飞仙一般从天而降。男子俊逸脱尘、翩然如鸿,女子艳丽绝伦、美若天仙,自然是刚刚赶到的燕无极和玉无瑕两人了。

堪堪落在含烟的身旁,伸臂将她搂在怀中,安慰着道“不用怕,还有我呢!”

含烟不敢相信的看着两人,既而惊喜交集地抱着他,娇弱地身子依在他的怀里,螓首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点个不停地道“你总算是回来了!”

醒过神来的人纷纷大喜过望地叫道“庄主!”“庄主!”“庄主!”

断千愁略微一愣,察觉到他身上没有危险的气息,也没有绝顶高手的气势,不由大笑道“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就让老夫送你们一程!”

燕无极潇洒一笑,道“我儿子都满月了,好像还轮不到你啊!”

众人听了也是轰然大笑,断千愁一张老脸躁红的像是猴子屁股,笑得人太多,又没有办法发作。遂阴阴地道“如果你只有这么点口舌之利,那就准备受死吧!”

玉无瑕娇笑道“就是,以后咱们子女多的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老,这么丑的家伙,真是恶心死了。要我说,你姓什么不好,偏偏要姓断,你要是不断子绝孙,就没有天理了!”

此刻含烟见情郎死而复生,有了主心骨,也不再忌惮什么,附合着道“只能说他们父子俩伤天害理的事做得太多了,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

众人听了自然暗暗叫好,非常地解恨,可是又很是担心他们不会是武功高深莫测的断千愁对手,那结局终究是一场让人不愿意见到的悲剧。

断千愁尴尬万分的笑笑,色眯眯地道“你们两个小贱人,跟着他什么本事没有学到,只会舌尖嘴利。既然这么护着他,那就让老夫来好好的对你们调教调教!”

燕无极笑着对含烟、玉无瑕道“你们先退下,顺便叫人将外面的大门关上,今天既然他们要来这里送死,那就一个也别放过!”

含烟迟疑地看向他,自然是不知道他现在的武功,已经是与当初判若两人了。

玉无瑕上前挽着她的手臂,笑道“放心吧,这老头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接着跟她说了两人在深渊里,拜龙天啸为师学得了冰蚕神功,又与燕南飞父子相认,学会了玄天功,而为了给他解毒两人更是耗费了数十年的功力灌输给他,至于自己与他双双修炼双修功,自然是略过不提,却也知道他的武功只怕比当初的两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含烟听说燕无极身上‘神不知’已经化解了,又学得绝世武功,更是喜不自胜。

断千愁早已经是心有不耐,恨不得立刻将他毙于掌下,再好好招待那两个绝色美人。双掌一错,顿时化出无数的掌风,迎面便朝淡然而笑的燕无极攻了过去。

燕无极眼见他居然想要一举击毙自己,左手冰蚕神功,右手玄天功,自然而然地运转全身经脉,在他身周弥漫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巨大的气罩影子。

断千愁全力一击撞击在气罩之上,微微凹陷了一点,随即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心下震惊不已,这小子练得什么邪门功夫,竟然攻击不到他,蓦地惊叫道“冰蚕魔功!”

只因燕无极已经可以将玄天功与冰蚕神功融会贯通使用出来,情形太为不同,威力又何止比冰蚕神功要厉害几成,至少也有数倍之多。

众人见状,更是惊得瞠目结舌,忘了说些什么,一时间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253

燕无极知道他毕竟是成名多年的江湖老手,竟然能够看出来自己所用的武功,淡淡地笑道“神刀门刀主就只有这么一点实力吗,未免太叫人失望了!”随手便是一掌拍了过去。

断千愁只觉得对方的掌力排山倒海一般直涌过来,想不到仅仅数月不见,武功竟然精进到了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心知不能力敌,顺手从身旁抓来一人,便朝他扔了过去。

那人被燕无极的掌力击中震飞之后,便缓缓地倒在地上,全无异状。

燕无极毫不理会,速度既不快也不慢,紧接着一掌连一掌的拍他过去。

断千愁连续用了七个自己带来的人作为挡箭牌之后,已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却是要硬逼着自己,将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让他给打死,然后再来杀自己。

眼看着身边自己带来的十多人,除了第一个没有防备自己的太保被自己作了替死鬼之后,其他武功高一点的人早已经是暗暗地避开他了。

燕无极看着那剩下的七人惊恐万状地看着自己和惊惶失措的断千愁,猛然双掌一交朝着他们一挥,一道绝强的劲风,便惊涛骇浪一般朝他们几人涌了过去。

七人和他们身后桌椅板凳,全部被掌劲卷了进去。众人只听一声呼啸声,便见满天飞着木屑,而那七人则是远远地飞出二十多步,趴在那里再也不动了。

众人看着眼前大发神威的燕无极,张大嘴巴都合不拢来,含烟也是目瞪口呆地对玉无瑕道“他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你肯定帮了他很多的忙吧?这些天是不是很累?”

玉无瑕也着实没有想到他的武功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境界,闻言玉脸绯红,弱弱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慢慢地你就会明白了!”难道说还能告诉她,自己就是和他修炼双修功?

这时断千愁狼狈不堪地退后数步,喃喃地道“你好狠毒!”

燕无极淡然笑道“这可都是拜你所赐,你也别指望我会以德报怨什么的。有什么筹码和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断千愁猛然间双手齐扬,瞬间散发出了数十把飞刀,却是没有一把飞向他,而是对着边上其他的人和含烟、玉无瑕所发,脚下一跺,飞身便上了院墙,发出一声长啸。

他快燕无极速度比他更快,虽然在防着他会突然使出什么厉害的招数来,可是也没想到他攻击的对象竟然会边上无辜的人,身子在空中连续折跃了数次,将所有的飞刀都震落、或者是击飞了出去,便见他人已经到了院墙之上,更不迟疑地飞身追了过去。

断千愁情知远不是他的对手,打定主意脱身再说,此刻站在院墙上极目四顾,只见月光如水,照亮前面宽阔而空荡荡的大地,还待再次发出啸声,便见得燕无极已经追了过来。唯有硬着头皮,甩开步子往前方亡命的急奔而逃。

燕无极几个起落,便追到了近前,遥遥地对着他的后背便是挥手一掌。

说时迟,来时快,等断千愁闻得劲风,慌忙向旁边闪避之时,已经被凌厉的掌风扫了个正着,登时像是倒栽葱一般在地上几个翻滚,一连滚出十余步。

正想乘机夺路而逃之时,便见前面一个身材伟岸的身影立在身前,惊慌失措地道“魔教教主龙天啸?怎么可能,你怎么会还没有死的?”

又听身旁一个突兀地声音道“如果不是我们两个老家伙没有死,我儿子又怎么可能有今天的成就!不过也得多亏有你将他们两个打落深渊,不然也不可能有这般造化,我们两个也不一定就出来了。”正是迟一步赶来的龙天啸和燕南飞两人。

猛听一阵马蹄声响起,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策马朝这边飞奔了过来,却是吕小莲。

断千愁心里恨恨地骂道“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坏的好事!”说着,也不管燕无极他们三人,飞快朝那女子迎了上去。

燕无极明白了他刚刚在院墙上长啸,应该是在召唤吕小莲帮助他脱身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姗姗来迟的?不然他们早有预谋的话,便是自己在帮众人抵挡了飞刀之后,也不一定就肯定能追上他们。脚下轻点,两块碎石便快若闪电地朝他的双腿击去。

吕小莲眼见他朝着自己狂奔而来,手中长长的马鞭用力朝他一甩。

断千愁见得马匹就在眼前,突然脚下一软,当即便跪了下去,紧接着“啪!”地一声,马鞭又响又脆地抽在了他长满条纹的皱脸上,只觉得火一阵火辣的痛。

马匹毫不停留地向他冲去,前肢猛烈地撞击在他的胸口处,迅速将他扑倒在地,将他压在身下成一条直线地跪行十多步远,才倒在地上哀嘶起来。

吕小莲则早被巨大的撞击力道,从马背上飞了出去。缓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身上的伤痛,来到已经奄奄一息的断千愁面前,狠狠地一脚踹在他的脸上,既而又快又准地朝着他的下阴处猛踹,口中不停骂道“老东西,总算是遭反应了吧!”“你也有今天!”

右脚累了,换了左脚接着踹,直到他下身和脸都是血肉模糊,惨叫声越来越低,而她的鞋底也沾满了血肉,停下来稍微歇了一口气。

龙天啸喃喃地道“女人果真是不可理喻,太可怕了,我想我还是回灵云渊吧!”

便在此时,‘仁义山庄’的人发现被燕无极所击中的人,外表看似全无异样,其实早已经全身经脉尽碎而死了。看他追着断千愁出来,便也纷纷好奇地追出来看看。

燕南飞看着断千愁所落得凄惨下场,忍不住吟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

前浪更有后浪推。

皇图霸业千秋事,

江山依旧今姓谁?”

众人看得断千愁的惨淡收场,也是一阵唏嘘感慨,而那两个横空的人又是什么人?

青丝听了他所念的诗句,再见到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哪里还有怀疑,顿时飞速地从人群中掠了出来,惊喜交集地奔驰过去道“燕郞,真的是你?”

燕南飞早见了她的身影,便觉得非常地眼熟,此时再看她的步法正是她的独门轻功“浮生若梦”,欣喜若狂地道“若梦!”速度从未有过的快捷,便与青丝抱紧了在一块。

过得片刻,被吕小莲折腾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肌肤、经折骨断的断千愁,就像一滩肉泥一般,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没有咽下了。

吕小莲突然蹲下身,在他耳边轻轻地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生不了孩子,因为从我十三岁时被你占有之后,就经常不断给你吃药,你怎么可能生得了孩子呢?”

看着他浑身颤动的模样,疯狂地大笑道“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那个tj儿子,也已经被我给杀了,死各也不会比你更舒坦,你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那滩肉泥闻言一阵剧烈地抖动,接着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众人欢天喜地地将几人迎回山庄内,再也没有人去看一眼吕小莲和死后的断千愁一眼。

看着神秘兮兮地青丝变身成了风华绝代的沈若梦,均是觉得眼前一亮。

燕无极带着含烟、玉无瑕走到她与燕南飞面前,道“含烟、无瑕,这就是咱们爹和娘!”

猛然见到抱着儿子傻傻地站着那里,顿时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不由忧心忡忡地对沈若梦道“娘如果你是我亲娘,那你还是含烟的娘吗?”

沈若梦嫣然一笑,道“其实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二十年前我带着你等了你爹十多天,都没有见到他回来,然后悄然地带着你避到了乡下。我一直打听你爹的消息,却是一点也没有结果,后来就想着将你送到了巫山派,自己化了妆再去打探消息。后来就遇到了含烟和她娘,她娘当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我便答应了她好好替她照顾女儿,之后便借用她娘的身份混入了魔教,目的就是想知道你爹是不是被魔教的人给抓了。结果在魔教这一呆,就是这么多年。再后来遇到了你,心怕有人再害你,也不敢与你相认,我便将你带回了魔教,还一心想着搓合你和含烟,之后你和无瑕掉落深渊,我和含烟便用大家捐赠的银两以你名义建立了这座‘仁义山庄’,后来发生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燕南飞轻轻地搂着她,心疼地道“若梦,这些年真是对不住你和孩子!”

沈若梦轻轻一笑,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现在咱们一家不是团聚吗?”

燕无极与玉无瑕如释重负地道“原来是这样,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含烟有些黯然地道“娘,那我娘她的身后事?”

沈若梦拥抱着她,疼爱地道“以后我就是你娘,虽然因为怕你伤心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相,但是这些年她的坟地我还是一直在暗暗地打理的!”

正在大家感怀往事之时,林正海找了过来,恭声道“庄主,魔教的大队人马过来了!”

燕无极俊脸一寒,淡淡地道“难道说魔教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违背当日的誓言?”

含烟笑了笑道“这你就误会了,他们应该是来帮忙的,可惜来迟了一步而已!”

原来从灵山脱困之后,魔教便兴师动众大举进攻神刀门,才发现神刀门早已是人去楼空,愤恨之下,遂一把火将神刀门十数载的基业全部毁于一旦。

之后神刀门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尽管魔教派出众多人手,可是却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是找到他们的踪迹,等到大队人马赶过去时,人家早已经溜之大吉了。而若是只动用小部分人马,不但于事无补,反而可能会被对方的人吃掉。

由此双方人马追追躲躲,在江湖上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神刀门余下的诸人尽管因为阴谋败露,成了过街老鼠,可也不是随便谁都能说打就打的。

断千愁早听说当初的六名太保和青丝母女在灵山建立了一座仁义山庄,早就想将他们杀之而后快,只因为与齐不遇早有约定,才不得不大张旗鼓地选择今日来杀人立威。

燕无极想着师傅好歹是魔教的前任教主,没有亲情也有感情。虽然听说此番魔教是来相助仁义山庄的,可是也不能对他们全无防备之心,若是最后闹得兵戎相见,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当下便去找他,方知他人早已经出去了。

也便领着众人来到山庄门口,不一会儿,便见龙天啸从外边飞掠而来。

他满是疑惑地道“我还想找他谈谈,顺便叙一下旧,哪知道来的那些人全是些虾兵蟹将、无足轻重之人,实在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鬼把戏?”

众人正自疑惑之际,两骑快马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当前的一名红衣少女面目如画,英姿飒爽,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身后是一名身材匀称、风韵犹存的妇人,正是她师傅浪不静,心怕她会有什么闪失,边叫边追赶着。

远远地,燕无极惊诧地道“奇怪了,无双她们怎么过来了?”

玉无瑕一时看不太真切前面的是什么人,听他这么一说,想到是师傅和师妹,不由又喜又忧,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她们会急急忙忙地跑到这里来。

在场的人以他和燕南飞、龙天啸三人武功最高,而且比其他的人高出的是不是一星半点,其余两人虽然也能看出来人的样貌,可惜他们却不认识她们,而认识她们的人,又没有那份匪夷所思的功力,不由都是茫然地拭目以待着。

碧无双一路用力催赶马匹,直到了众人面前才想到要紧急地将马勒停,那马前行两步,猛地一声长嘶,登时前足腾空而起,人立了起来。她本身马术不好,后面的浪不静才会又叫又赶的,此刻又是慌乱之下,径直从马背上抛飞了出来。

众人均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就算反应过来,也不可能援手了。

只见面前人影一闪,燕无极早已经是腾空而起,三步并作一步,沉稳地将她抛飞的身子接住。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翩然若鸿,落到了众人面前。

事出突然,不然以碧无双的武功,就算是被抛飞出去,也不会落得狼狈不堪。感到有人接住自己的身子,还以为是随后追来的师傅,不禁又是感动又是羞愧。待看清搂着自己竟然是燕无极时,顿时惊喜交集,好像飘在云端一般,叫人不敢相信。

玉无瑕来到两人面前,见碧无双正闭着眼睛紧紧地靠着他的怀里,双手死死的抱着,心怕他飞走了似的,忍不住一摸她的额头,道“师妹,你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转而惊喜地对匆匆下马的浪不静恭声道“师傅,你怎么也来了?”

碧无双本来还想装死赖在他怀里,想着刚刚那么多人看着,想也不想,松开他便抱住了玉无瑕,欣喜若狂地道“师姐,真的是你们啊,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浪不静也喜不自胜地道“看到你们两个都没有事,真是太好了,你们成亲了?”

碧无双才发现师姐现在是一副小妇人的打扮了,比当初又多了一分容光焕发,艳丽妩媚,悄悄地在她耳边道“还是你厉害,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燕无极哪里能和她们胡闹,对着浪不静躬身道“师叔、无双,跟你们引见几个人!”

浪不静一听龙天啸竟然会是他的师傅,大惊失色地道“魔教大魔教头?”

龙天啸哈哈一笑,道“还真的是看得起老夫,居然还有人记得我!”

浪不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发作说什么。忐忑不安地又听燕无极介绍了他的父母燕南飞和沈若梦夫妇,这回则是欣喜地道“想不到你原来是武林神话之子,怪不得能有如此人才、武功、和叫人思之不透的江湖谋略,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燕南飞尴尬的笑了笑,道“其实我在他满月之时,便离开了,说来真是惭愧。”

碧无双见了看不出年岁、风姿绰约的沈若梦,吃惊地道“我没有听错吗,你不是那个大坏蛋的姐姐,而是他的娘亲?会不会是你们在骗我,长得也太美太年轻了!”

沈若梦对她这个活泼可爱、开朗大方的女子颇有些好感,听她这么全无恭维的赞赏,更是心里高兴,嫣然一笑道“你这么美丽可爱,难道说无极他以前经常欺负你吗?要是这个大坏蛋敢再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一声,我来帮你修理他!”

碧无双赶紧抱住她的胳膊肘儿,乖巧地道“你可真是比天仙还美,比我亲娘还亲!”

浪不静不由笑骂道“胡闹,要知道江湖第一美女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含烟来到沈若梦身旁娇嗔道“你可是我娘,不能给别人哄走了!”

碧无双看到她怀中粉雕玉琢的婴儿,如见珍宝似的,叫道“好可爱的孩子!”然后便管含烟怀里抱了过去,又亲又吻,直逗得众人欢笑不已。

龙天啸见到她们的神情,不由感慨万端地道“也不知道我那宝贝女儿怎么样了?”

燕南飞看着自己这边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倒是忘记了龙天啸出来就是为了找到女儿,与女儿团聚,不由道“你女儿多大了,长什么样子,若梦在魔教呆了那么久,说不定她曾经见过你的女儿,再说要找到魔教的人,根本也不用费多大的事!”

龙天啸略一沉吟,叹息一声道“哎,我妻子当年生下她就难产死了,而我离开魔教时,她还不到两岁,刚刚才学会了走路,现在我根本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样子了!”

玉无瑕不由一嗔,道“你怎么不早说啊,当时让别人答应你照顾你女儿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一个三四十岁女人了,谁知道居然只有那么一点大!”

燕无极当下便将答应龙天啸照顾他女儿的事,跟大家说一遍。

沈若梦倒是无所谓,只要他的女儿不是一个丑八怪,或者是伤风败德的女子,她就不会对此耿耿于怀,再说也没有说一定要儿子娶她为妻。

心里一动,惊声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了一个女孩子!她是一个孤儿,有一次我见有几个人在追赶一个小孩,便出手救了她。看她长得清秀可人,很是讨人喜欢,就收她做了徒弟,教给她轻功免得再被人追赶。后来,我想知道在巫山的无极过得怎么样了,便让她混入了巫山派!不过,想来也不可能会是她,只是不自禁地想起她来。”

龙天啸听了心里一酸,不安地道“我离开魔教太久了,也许是她也说不定!”

浪不静微微一动,惊愕地道“巫山派,都忘记了正事都没有来得及说呢?”

256

这一天是农历七月初七,除了是传统的七夕情A人节之外,也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傍晚时分,一辆黑色奥迪火急火燎的赶到了一处热闹非凡地住宅小区旁边。

那司机看了看后视镜里洋溢着一脸幸福的青年男子,微笑道:“大少爷,已经到了!”

明昀是夏商国首富明哲的长孙,也是钦定地明氏商业帝国的未来继承人。他从小就开始接受各种专业的学习和训练,不但学富五车,而且聪明伶俐、还有一身不凡的身手。

由于他从未正式到学校上过一节课,也很少与人打交道,他的身份自然就不为外人所知。

为了他能够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脱颖而出,明哲决定让他到金陵一中念一年高三,然后正常的参加高考,也算是弥补他缺少校园生涯的一种人生阅历。

明昀人才、相貌极为出众,性格又冷酷沉稳,很快就赢得了学校里很多女生的喜欢。

他们班的班花童玉莲也是其中之一,她温柔体贴,美丽大方,经常主动找机会与明昀接触。随着时日渐久,明昀也慢慢地喜欢上了她,终于在圣诞前夕鼓起勇气对她告白了。

童玉莲心里自是欣喜不已,假装犹豫了一阵子后,便痛快地答应了他。

两人确定了恋情,经过一个寒假的相思相恋,很快地陷入了热恋之中。

唯一令明昀略微地感到不安的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总感觉她有点若即若离,缺乏爱情经历的他以为是高三的学业太过紧张所致,才会在她将明氏学院填为第一志愿时一笑置之。

童玉莲对明昀糟糕的成绩失望透顶,偏偏他还一副不思长进的样子,说了他几次之后,也就懒得再说。眼看毕业将至,她便以复习为由,使得这段火热地感情渐渐地进入了冷战。

明昀目的并不在此,自是不会将所谓的成绩放在心上,见她对高考如此紧张,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再给她添乱。还想着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可以向她解释清楚。

不知不觉中,高考已经结束了,童玉莲也如愿以偿的考上了明星学院。

在这期间明昀几次想对她坦承,奈何童玉莲根本没有给他什么机会,转眼就到了七夕节。

明昀一早打电话约她,她果然不出所料地找理由婉拒了,他只好有些失落地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她傍晚的时候经常会到他们小区旁边的那个公园里散步,于是叫上司机陈兵带着一早订好的花,想要到小区门口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或许是受节日的影响,一路上车流拥挤,害得明昀在紧张和期待之余,又多一份焦急。

此刻他正沉浸于热恋的甜蜜之中,似乎是忘了身在何处,闻言欣喜地道:“谢了,陈哥!”说着,转身抱起旁边一大簇正自绽放中的玫瑰花,就要打开车门走下去。

突然,车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小区里面走了出来,明昀不禁愣住了,都忘了开门下车。

陈兵正在暗自感慨着年轻真好,却见到明昀骤然停了下来,不由好奇地道:“大少爷,您刚刚不是还风风火火的,这会怎么又不着急了?”

说完,他的目光随之转到了小区门口那个窈窕动人的女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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