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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于战后日本》


001:加藤清源


class="width">昭和二十年,也就是公元一九四五年,四月份的上海依旧很有些寒冷,不过空气中已有了些春的味道,路边种植的柳树抽出了嫩芽,微风吹过,柳枝飘飘,翠色舞动,格外惹人注目。

也不知道谁将一幅很大的日章旗系在了两棵柳树之间,风一刮,旗子也舞动了起来,上下翻腾。大大的红色圆圈似乎要跳出旗面的束缚一般,它挣扎着,好像要飞上天空,与那西边的太阳比比看谁更威武一般。

街头上,一队队穿着黄色军装的日本士兵扛着明晃晃的刺刀走过,路上的行人用仰慕的眼神看着他们,大声赞美着大日本皇军的丰功伟绩。领队的那个小队长得意极了,因为罗圈腿而有些外八字的正步踢得轻飘飘的,似乎随时都会飞起来一样。太阳西沉,横过海面,对着东方留下它最后的敬礼。红色的斜阳照在这些日本士兵身上,反射在他们明亮的刺刀上面,似乎给这些都染上了一层血色一般。

“叮铃铃......”下课的铃声终于敲响,学校的各个教室里面却没有一点的喧哗声以及嬉笑声,先是老师肃然走出了教室,他们无不都是穿着黄色军装的青年男性,然后是一队队学生安静地走出了教室。这所日本在上海的中学是一所男校,所以里面全都是男生,他们排着队列慢慢地走出了学校。这里不像是学校,到更加像是一座军营。只是学生身上穿的衣服并没有统一,大部分穿的都是土黄色的军装,但是高年级的学生们穿的却是西式的校服,手中拎着皮包,与整个环境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应该让他们把校服全部换掉。”一名老师不满地低声说道。

“是啊!帝国的军人在前方拼命战斗,他们却在这里享受,哼!”另外一名老师点头赞同。

“我觉得应该把这些高年级的都给送到战场上去,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明白帝国的伟大,这样对于他们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他身旁的老师说道,这个建议得到了几乎所有老师的赞同。

老师们说着,准备相约一齐前往校长室,虽然这个校长一向被他们无视,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也是必须得到他的同意的。

学校门前旗杆上面悬挂的巨大日章旗随风舞动,残阳下它的投影盖在了学校大门前,将所有进出校门的学生都笼罩在其中。

路上巡视的士兵们看着这些学生,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然而当他们转过脸的时候,似乎一切表情都从脸上消失了,只是带着一种傻傻的麻木。

等到出了校门,学生队伍当中才出现了声音,大多是互相道别的问候。也有汽车发动的声音,那是家中比较有钱的学生坐车离去。

“大木君再见!”“田中君再见!”加藤清源同自己的同学道了别,然后伸了伸懒腰,提着手里的皮包缓缓地走在路上。

一队队日本士兵从他身边走过,用慈爱的眼睛看着他,路两边悬挂着不少日章旗飘动着如同因为被血染红而晾洗的床单。加藤直接从这些旗帜下面穿过,似乎毫无尊敬之情,有时候当旗子飘到他身上的时候,他还会厌烦地将它们挥开。-====-

加藤拐进了一条人流较少的街道,但仍然时不时地听到不少日本人笑着大声谈论着皇军在河南湖北最新取得的光辉战绩。加藤清秀的脸上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太阳西落,夕阳洒在身上,将他的影子投在了前面,他就这样踩着自己的影子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先生,请问要用车吗?”一个巷子里面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加藤清源转过头一看,却是一个中年男子拉着一辆黄包车站在那里,他很瘦,看上去似乎只剩下骨头的样子。

加藤稍微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点点头上了车。

“先生是要去哪里啊?”黄包车车夫问道。

“内山书店。”加藤躺在车子上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有点累了,学校的课程实在是太重了,而且已经几乎一点文化课都没有了,他们所有的老师都变成了年轻的军官,每天到学校里面做得同在部队里面新兵没有什么差别,总是在强调着军事训练,从而保证他们随时可以上战场为帝国献身。

而另一方面,他在精神上也很累,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多月了,在熟悉了这个身体本来的记忆之后,他又陷入了对于自己未来的思考。现在是1945年初,抗日战争就要结束了。

这本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候,然而加藤清源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居然变成了一个日本人!一个日本鬼子!并且每天都在接受着军事训练,为加入侵华日军做着准备。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怎么说呢,真他娘的操蛋!

而且几个月之后他要怎么办呢?日军投降了,他这个现在在中华大地上作威作福的日本鬼子,或者用官方语言,战后的日侨要怎么办呢?跟着现在的父母一起回国吗?他实在不愿意离开神州大地到那么一个不时就要地震就要海啸的陌生地去。但是不去又能怎么办?留在中国?国共内战,特殊时期......他有活下来的可能吗?

“嗨!”躺在黄包车上,加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先生是东洋人吗?”黄包车夫同后世的出租车司机一样喜欢聊天,他拉车的速度很快,头上不一会儿就有细小的汗珠冒出,但气息却很平稳,说话的声音十分清晰,而且用得还是日语。

加藤清源一听怔了一下,心说只不过来到这里一个月,难道我的气质已经变成一个日本人了呢?要不然怎么到现在我一句日语没有说过,却被当作日本人呢?

也许是见半天没有声音,那个黄包车夫以为自己的客人是否定了,换成中文继续问道:“那先生是中国人呢?”

“是,我是中国人!”加藤清源答道,声音很脆很大,似乎有一股正气充斥在胸膛。

说完这句话后,加藤突然有些痴了,他突然觉得这句话是多么的神圣与光荣,我是中国人,我是有着五千年光荣历史的中华民族的子孙,我是虽然现在贫穷落后面临着亡国灭种危险但未来必将重新崛起腾飞的中国人!

“先生是中国人那便是好的!”那个黄包车夫似乎松了一口气:“不怕先生笑话,自从日本人打进关内之后,我们上海的黄包车们都相互约定不为日本人拉车,不做他们小日本的生意。虽然生意差了一些,但也是我们爱国嘛!这样做原来还是能活下去的,但是您知道的,自从小日本把上海给占了以后,那些英法西洋人大多都走了,我们黄包车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我家中人口又多,小娃娃又要上学,所以也只好偷偷做些日本人的生意,只是希望不要为同行们发现,但是自己良心上总有些不安的。先生是本国人,那便好了。”

“是这样吗?嗨!你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我们的国家现在还是太弱了呢?否则日本人也不敢侵略我们呢?”

“先生说的对,我们也是没办法啊!”黄包车夫一边拉着车一边说道:“先生是要到内山书店吗?内山老板可是个难得的日本好人啊!”

“是吗?”加藤清也起了一些兴趣,内山书店这个名字是他前世的时候从一些关于鲁迅的文章当中知道的,知道这家店的老板内山完造同鲁迅先生是好朋友。因此来到这里以后,

他也去过那里好几次,对那里的印象就是书的种类很多很全,生意比较红火。内山完造他也见到了几面,唯一的印象就是一个比较和善壮硕的中年男子。

“是的啦!上海一般的那些日本人都嫌我们中国人穷,看不起我们中国人,有时候还不肯把东西卖给我们。但是内山先生从来不这样,他对我们中国人同对那些小日本还有西洋人一个样!有一次我儿子到他书店里面去买书,钱没有带够,结果他居然让我儿子先欠着钱把书带了回来!并且内山老板的那家店门口还放了个茶水桶,谁到了那里如果觉得渴了都可以免费喝的。你说他不是个好人吗?”

“可不只是我,我们拉车这个行当的王大脚板,他可是出了名的反日!从九一八之后,他就发誓从不给日本人拉车了,但是有一次王大脚板遇到内山先生要用车不就照样拉了吗?”

“还有鲁迅先生,您应该听说过他的,他可是很有学问的,而且也是一位好人,可惜已经逝世了。有一次冬天,我拉车的时候被玻璃把脚板给弄破了,倒在鲁迅先生家门口,差点冻死了。后来还是被鲁迅先生发现之后,他帮我治好的,还送给我不少钱,你说他不是好人吗?鲁迅先生同内山先生还是好朋友了,好几次我拉车的时候还看见他们两人在书店里面聊天了,你说鲁迅先生的朋友能是坏人吗?”

“是吗?”加藤清笑了笑,他觉得这个黄包车夫挺有意思的,而且他说的那件鲁迅先生的事情他似乎在那里看过一般,似乎还是小学课文里面的:“但是内山他不还是日本人吗?”

“是日本人没错,那也只能说小日本里面也有好人啊!用王大脚板的话说,内山先生是我们的国际友人,是啥国际战士。”车夫摇摇头:“真不知道他这词是咋整的。”

两人说着,前面就看见了内山书店大大的招牌,墙上还挂着一些小牌子,上面写着的似乎是一些书名,譬如最新支那要览,日本法令纵览,现代日本文学全集一类的名字,加藤清源甚至还看见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几个字。

下了黄包车,付了车钱,向车夫道了一声谢,然后便向内山书店走去,他这次来这里是受母亲加藤美羽的嘱托为她取一封来自日本的家信。据母亲说,有一段时间邮局的中国员工也是因为抗日而拒绝为日本人送信,所以家中的信都是收不到的。但是内山先生是个例外,邮局的人都愿意帮助他,于是她寄信的时候便将地址写成了内山书店的地址,并且嘱托家人将信寄到这里,而这个时间想必回信已经到了。

“您好,请问有需要帮助的吗?”书店里面一位员工鞠躬问道。

“您好,我是加藤清源,是来为我的母亲取信来的!”加藤也连忙还礼。

“原来这样,请您稍等!”那名员工说着向书店后面走去,估计是取信去了。

加藤环顾着店内,现在这个时间,书店里面人并不多,有几个人站在那里翻看着手中厚厚的书本,还有几个人随意坐在一张圆桌的旁边,喝着茶水,小声议论着什么。整个书店显得格外的安静与幽雅。

“加藤先生,请问您的母亲叫做什么名字?”很快,那名员工便拿着两份信走了出来。

“美羽,先生!”加藤赶紧回答道。

“那么想必这一封就是您母亲的信了。”员工说着双手将一封信递了上来。

加藤也赶紧双手接过然后退后一步,低头一看,却见信封上面写着“岸本美羽收”几个字,

“岸本?”加藤在心中嘀咕了一声,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这应该是母亲出嫁前的姓氏,怎么母亲的家人仍然这样称呼她,难道,加藤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父母之间的婚姻实际上没有得到母亲的家人,也就是自己外公、外婆的承认?

“加藤先生,请问是这一封,没有错吧?”那位员工看加藤似乎陷入了沉思的样子,连忙问道。

“没有,没有!谢谢你们的帮忙?”加藤连忙鞠躬感谢。他笑了笑,父母婚姻情况与他有何相关了,这又不是台湾电视剧,还会因为这个闹出什么遗产风波不成?

“对了,请问内山先生在吗?我可以拜见他一面吗?”

“对不起,内山先生今天有事情没有来书店。如果您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帮您记下来,然后等先生回来之后,我再通知他。”那位员工抱歉地说道。

“不,不,没什么事情,我只是久仰先生的大名,所以希望能够拜见他罢了。”加藤有些遗憾,不过想想以后应该还有机会:“既然这样,那么我告辞了,谢谢您的帮忙。”

“不用客气,欢迎您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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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巧遇


class="width">内山书店位于四川北路上,这里原是日租界与华界的分界地带,不过八一三事变之后,整个上海几乎都为日本人占领,自然分界也并无必要了。~~~~不过有一种情况仍是存在的,那就是原本的华界仍然是中国人居多,而日本人依旧是集中在虹口这一块。

加藤一个人漫步在这原本分界之处,他觉得一种奇怪的矛盾之感,这分界线似乎将他的整个身体分裂,一半是在日租界,一面却是在华界,两国对立的冲突在他的身上似乎却统一了起来。他的身子、他的血液是日本的,但是他的灵魂、他的本质却是中国的。他就这么走在那里,左脚在一边,右脚在一边,慢慢地前行着。

加藤看着周围,周围的人似乎也在看他。一队队的日本巡逻兵扛着手中的步枪,来回巡逻着,他们似乎在看着加藤,目光很冷,大概是将其视作支那人,随时准备上来给来上一刺刀。而那些穿着长褂袍子的中国人也目光冷淡地看着加藤,应该是将其当做小日本、小鬼子,心中恶狠狠地骂着,却也有些敬畏。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加藤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危险,他似乎变成了一只蝙蝠,即被飞鸟所不齿,又被走兽所排斥。行走在这条原本的分界线上,稍微有点偏向可能就是大祸临头。分界线两边的人就像一只只张大嘴的狮子,当他向一边走去时,另一边的人就会扑上来将他撕裂。

想到这,他连忙钻进了一个小巷当中,上海的弄堂是可以同北京的胡同相媲美的,行走在其中宛如一个大大的迷宫一般。-====-而四川北路更是其中翘楚,它可以说是整个上海最复杂的一条路,若不是对这里颇为熟悉的话,加藤也是不敢胡乱走的。

这些巷子都很有些年头了,一些墙壁上面生满了青苔,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但是这种美却是与上海这个大城市的面目所不相符合的,所以几十年后,当上海将自己的定位视作国际化的现代化大都市的时候,无论这些小巷给人多少美妙的回忆,无论他们是多么的美,承载了多少上海的建筑风格与文化,它们都脱离不了被拆、消逝的命运。

小巷非常狭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前行。加藤清抚摸着墙壁,一边感叹一边前行,小巷之中是安静的,站在巷口还能看到一些妇人在烧火准备着晚饭,等待着家人的归来。这些妇人当中穿着有日式的,也有中国的。因为来了这里不止一次,所以加藤知道这里住的既有中国人也有日本人,甚至还有很少的白俄人,他们都处于上海的最底层,在诸如内外棉,三井洋行里面打工,还有一部分干得就是皮肉勾当,他们做得都是最苦最累的工作,拿着很少的钱。然而这个贫穷的小巷却是这般的安静,这样的祥和,住在这里的中国人与日本人似乎没有认识到对方就是自己的死敌一般,他们平静地相处。这里的一切似乎是最真实的中日两国平民的反映,又似乎一切的一切都脱离了这片土地,脱离了这块现在硝烟四起,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神州大地一般。

“站住,站住!”

声声喝骂撕破了小巷的平静,也让加藤清源回到了真实,认识到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同。他刚要回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就发现一股大力将自己撞到了一边的墙上。

“让开!”加藤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有两个黑衣人将他撞到了一边,然后紧追过去。

“怎么回事?”加藤摸了摸自己的背部,还好虽然有点痛但估计没有受伤什么的。捡起掉到地上的包,加藤继续向前走去。没走多远就发现那两个黑衣人又走了回来,一边走还一边大骂着“巴嘎!”

“你们好!”加藤走上前去用日语问道:“请问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在追什么人?”

“你好!”黑衣人突然也变得礼貌起来了,也许是因为他认为加藤是自己的同胞吧:“刚才是我们撞了你,真实对不起!我们是黑龙会的,刚刚那个支那人非法散发传单,所以我们要追拿他。但是不幸的是让他给跑了。”

“是吗?真是狡猾!”加藤也装作替他们惋惜的样子。支那这个词本来是中性的,不过甲午中国战败之后,这个词就变成了日本人对中国的蔑称。

“支那人!”刚来到这个世界,每当听到那些日本人翘着仁丹胡子,两眼眯着用极为不屑、极为轻蔑地口吻突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加藤就忍不住怒从心头起。可是一个月之后,现在他也变得淡然起来了,他现在生活在日本人的圈子当中,如果只因为这一个称号便生气,便忍不住的话,那么他也早就气死了。

其实归根结底,就像他对那个黄包车夫所说的那样,没办法,还是祖国不够强大啊!一切都得低人一头!

也许心不甘,也许气不平,也许愤怒难耐!但是看着自己半边河山被日本人占领,看着自己的同胞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被西洋人、东洋人任意欺凌而得不到任何保护,我们这些中国人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国太弱了!落后就要挨打啊!”

心中无比愤怒,而面上却带着微笑的加藤离开了那两名黑龙会的成员,顺着小巷朝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请看一下吧!”一个青年从他身边跑过,将一张纸塞到了加藤手上,用上海话说了一句然后飞速离去了。

加藤拿起来一看,就见纸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萝卜用线吊着,旁边是一把大大的菜刀,在画的下面印着几行大字——“天快亮了,大家起来磨刀切萝卜【注】了!”

“难道他就是刚才被追的那个人?”加藤捏着纸想道。

【注】:上海人将日本鬼子称为萝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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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山田纯三郎


class="width">加藤上辈子是学法律的,对于历史只能说稍微有点兴趣,并没有什么细致的研究。~~~~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手中的传单实际上是上海抗日运动当中著名的“天亮运动”中的产物。他只是随意地将传单叠了起来,然后放进了书包里面,继续向目的地走去。

终于到了乍浦路,抬头看了看那大大的招牌,上面用中日两种语言写着四个大字——松崎洋行,这是一家很有些历史的日本旅馆了,开设的时间较早,但是无论是服务还是设备到现在都是属于较高档的一种,煤气、电话、桌球场一应具全,内部设有日本式和西洋式的不同客房,承诺“给予客人以家族版的慰藉”。鲁迅先生也曾经在这家旅馆住过,并且对其的服务水平评价颇高。

一走进旅馆,一位女将就迎了上来,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这位女将也是相熟的:“加藤先生,您好。”

加藤也是弯腰施礼:“您好,请问山田老师在这里休息吗?”

“山田先生已经回来了,不过他的房间来了两名客人。”女将回答道。

“这样吗?那么谢谢您了。”加藤清点点头向楼上走去。他嘴里的山田老师名字叫做山田纯三郎,目前是上海大东学院的院长,也是加藤父亲加藤正一的好朋友。自从学校几乎全被青年教官们接受之后,父亲便很为加藤的学业担心,于是便让加藤到山田纯三郎这里学习。

而因为大东学院现在的管理、授课几乎也都被那些青年军官们所把持了,山田的时间也有很多,便看在老友的面子上答应了下来。

对于山田纯三郎,加藤是十分尊敬的,盖因为这位先生的不凡。山田纯三郎的同胞兄长山田良政是“外国志士为中国共和牺牲之第一人”,而山田纯三郎自己也是孙中山的好友,并且在很长时间里担任了孙中山的秘书,为革命事业筹措资金,毁家纾难,被孙中山先生赠予“同舟共济”四个大字。当孙中山逝世之时,山田也是旁边守侍的唯一一位日本人。

这样一位日本友人,加藤自然是格外尊敬的,因此对于能够跟着他学习的机会也是十分珍惜,每天放学以后都会来到他的住所请教。山田纯三郎也无愧于孙中山追随者的称号,每天给加藤上的课都是“三民主义”、“总理遗训”,似乎也想将加藤培养成一个“国父追随者”一般。

来到了山田的房间门口,就见两名穿着西服的男子正守在门口,他们似乎早已经发现了加藤一般,眼睛一直盯着他。

“你们好,我是山田先生的学生,我是来向他请教来的。”加藤用日语说道。

那两个男子对视着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加藤清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门口,他轻轻敲了敲:“老师,我,您的弟子加藤清源向您请教来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了山田纯三郎的声音。

“是!”加藤脱下皮鞋,走了进去。这是一间日式风格的房间,地上铺着榻榻米,走在上面很舒服。房间里面跪坐着三个人,唯一一个穿着和服的就是加藤的老师山田纯三郎。另外两个,年纪较大的一个大约五十岁的样子,头发有些花白,带着一幅园框眼镜,一脸慈祥地看着加藤。而另一位则是一派军人作风,腰杆笔直地跪坐在那里,加藤进来的时候,他只是警觉地瞥了一眼,目光却让人觉得很冷,他的脸上似乎没有一丝笑意。

“老师!”加藤上前向山田行礼,然后对着另外二人也是一鞠躬:“两位先生好!”

年纪略大的那位对着加藤笑着点点头,而另外一位则是一点反映都没有。

“来,加藤,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山田用十分尊敬地口气说道:“这位是从国内来的,东京帝国大学的教授鸠山康夫先生。”

东京大学的教授!也就是日本的第一流学者,那么也便可以说是全亚洲的第一流学者了!

“鸠山先生,您好!”加藤连忙施礼:“早就听闻东京大学治学水平独步日本,不甚心向往之,没想到今日得见东京大学教授的风采,实在是有幸!”

“哈哈哈哈!”鸠山康夫被加藤这番话给弄笑了起来。

“加藤,这位是儿玉誉士夫先生。”山田指着另外一位说道。

“儿玉,他就是儿玉!儿玉机关的那个老大儿玉!”对于这个儿玉的名声,或者说是凶名,上海人可都是清清楚楚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竟然会到老师这里来,心中吃了一惊,脸色却丝毫不变,仍然上前一礼:“儿玉先生,您好!”

儿玉只是哼了一声,作为回答,这个人很孤傲,加藤在心中评价道。

见老师他们几人的面前都是空的,加藤连忙前去为他们奉茶。

“你看看我,因为你们到来激动的,连茶都忘了上了。”山田抱歉地道。

“没关系,没关系。”鸠山摇摇手:“我们有多少年没见面啦!从你加入孙中山先生的革命活动开始,我们便一直没有再见过了啊!”

“是啊!多少年了!青丝化白发啊!”山田也感叹了一声。

“这次来中国,虽然谈判的目的没能够实现,但是见到这么多老朋友,也算是此次没有白来啊!”鸠山双手接过加藤献上的茶饮了一口叹道。

“谈判?什么谈判,我能知道吗?”山田问道。

“没关系的!政府里面几个人商量着能够同中国停战,然后将陆军给抽调,从而与美英做一争,为媾和之事拿到更好的条件。”鸠山放下杯子不在意地道。

“没有办法啊!经过菲律宾的海战,帝国的海军几乎全完了,而现在的支那就像一个沼泽一般,帝国的陆军双脚陷入这无边的沼泽之中,没有地方可以逃脱,欲拔出右脚,左脚又深深地陷进去,再想将左脚拔出时,右脚又更深地陷进去——这就是现状啊!”鸠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本来我以为这场仗打了快八年了,支那现在得到和平的机会应该是格外珍惜而积极地,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到重庆去了一趟,没有人愿意谈判,蒋介石更是不愿意接见我!”

“这场仗已经打了八年了!支那人的半壁江山都为我们占领,各个经济中心也几乎都在帝国的掌控之下,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他们却仍不可投降!”鸠山再次喝了一口茶,苦涩地摇摇头:“支那人的血管里面留着我们日本人难以想象的无比顽强的抗日热血,尽管他们已经被压迫在最悲惨的痛苦深渊里。如果是日本人早就受不了选择自杀了,可是他们,这些支那人别说已经在其中呆了八年,就是再让他们呆上个八年、十六年他们都可以忍耐着活下去。他们就是这样一个有着惊人生存能力的民族,他们有着顽强的毅力。哪怕就是变成乞丐,瘦的皮包骨头,可是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都有着旺盛的生存能力。”

山田默默地喝了一口茶:“虽然我不想说,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位政府的特使——帝国的政策从一开始就错了!中国人是不可轻侮的,我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看着他们,观察着他们。这群人,他们似乎没有心肝,没有气魄,没有精神,如同行尸走肉。但是当面临着侵略,面临着国破家亡的危险时,就是现在,他们觉醒了,他们在怒吼,他们的心中燃烧着忧国之火。”

“中国人,他们对于帝国的愤怒已经爆发了,如同火山,如同暴风,似雷霆、怒涛、激流!这将会给我们的国家带来一场惨重的教训!”

山田的话说完,房间里面变得更加安静了,加藤只能听见儿玉那粗重的呼吸声,如同风箱一般。

“他们为什么不接受和谈?为什么?东北、华北,还有华东以及两广,这些现在都是我们日军的占领区,蒋介石难道不担心我们灭其国吗?他为什么不接受和谈?”儿玉说着,他内心里面的恐慌让他拿着茶杯的双手都有些发抖。

“接受和谈?哼!”加藤在旁边突然冷哼一声:“南京、武汉、徐州,这些要塞都已经被日军给占据了,可是为什么中国政府没有投降。这不是因为蒋介石的力量,而是因为人民的心声,是广大人民群众在坚持不懈地支持抗战、促进抗战。现在每一个中国战士都在唱着‘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的歌曲,每个中华子孙都在念着‘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中国的小孩都在父母‘快快长大,快快长大,长大以后打鬼子”的念叨声中成长。你想和谈,在中国你找谁和谈?”

“更何况,在孙中山先生的教育下,以及日军侵华将中国逼到的亡国亡种的境地已经让他们明白了民族要团结要进步。下面你在他们进行抗日战争正是为了抗击侵略,消除国家半殖民地的痕迹。如果现在,眼看着胜利在望的时候上衣和谈,那么为了民族独立而打了八年的这场仗,让国民生活水平、国家经济都倒退了三十年的这场仗不就白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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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鸠山康夫


class="width">“支那人难道没有看明白我们日本皇军的目的吗?我们日本皇军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将支那人民从英美帝国主义的殖民统治下解脱出来!日本人是亚洲人,支那人也是亚洲人。<<>>在亚洲人的理念上,不论是日本人还是支那人都必须融合一体。亚洲理念既是日本人的理念也应当是支那人的理想。这场仗已经打了快八年了,难道支那人还不明白帝国的信念吗?”儿玉说着,如同辩解又如同喃喃自语。

“呵呵!亚洲共荣?解放支那?”加藤冷笑了一下,惹来了儿玉如刀般的眼神。

“儿玉先生,这里坐着的都是明白人,您又何必拿出这些词汇来欺骗了。我们都知道,无论是八纩一宇、新秩序,还是日支共存共荣、亚洲共荣等等,不过都是在玩漂亮的名称游戏,意思却没有变,都是想要吞灭中国,都是想要用日本式的尺度来衡量且消融中华民族在其五千年历史中形成、练就和不断发展的民族精神,从而让中国民众按照日本的标准去做,将自己当做日本人,从而将整个中华民族消除。”

“但是,请不要忘了,中国是一个辽阔博大的国家,拥有的历史与文明就如同他的两条母亲河长江黄河一般瑰丽、悠久!而日本民族,无论我们承认与否,他在历史上的的确确是受到中国很大影响的,是汲取着中华文明而发展的,汉才一直都是判断一名贵族才能的标准之一。而现在却想要让中国人的文化被日本精神所取代,让中国人在大炮与刺刀的逼迫下形成大和精神效忠天皇,说老实话,这无异于从长江里面舀出一瓢水撒点盐然后倒回去却希图整条长江变成一条咸河一般无二,真是愚蠢至极!”

加藤的话在室内响着,跪坐在那里儿玉状似平静,可他抖动地嘴唇却让他显得更加愤怒,他的双手时不时地伸向腰间,似乎要拔出那里并不存在的军刀。

山田纯三郎对于加藤的话也有些不满,因为他从始至终跟随着孙中山为中国革命奋斗,乃至于女儿因此受伤终身残疾也毫不后悔,说老实话,他就是为了东亚共荣这个目标。但现在加藤却嘲笑这是文字游戏,这不就相当于想要将他一身的奋斗目标给毁掉吗?但是山田并没有出言打断加藤,他仍然静静地听着。

“日本人的宣传本来就不真实,没有几个人信,即使偶尔几个对着日本存有好感,相信了日本善言的人很快却又都被日本军队的暴行给吓坏了。南京大屠杀、沙下惨案、细菌战,日本人是口念观音却行夜叉之事,嘴上说着正义之词,实际却干得杀人放火的勾当。但需知,一百句观音善言也抵不上一件夜叉事,现在日本人哪怕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没人听,但是他们想要做的全中国人却都.....”

“巴嘎!”一声大骂突然打断了加藤的发言,门外两个站岗的人听到迅速拉开了门闯了进来。

“出去!”儿玉喝道,他站了起来,他的个子不同于一般日本人,他很高,坐在地上的加藤看着这个打断自己发言的人,觉得他的头似乎就要碰到天花板了。

“是!”那两人退了出去,缓缓地将门带上。

儿玉走到了加藤的面前,他的身子将整个加藤都笼罩了起来:“你,混蛋,是不是支那人的间谍!”

“我不是。”加藤平静地道。

“不,你是,我要把你带回去拷问你!”儿玉说着,他一脸狰狞,如同一只野兽。

“儿玉,放下加藤,他是我的学生,绝不是什么支那间谍!”山田站起来喝道。

“闭嘴!教出这样的学生,你也应该被关进监狱里面!”儿玉大喝道,说着他拖着加藤就要往外走。

加藤这才急了,开始挣脱起来,可是握住他衣领的双手就如同一把大铁钳一样,他根本无法把脱。

“儿玉,把他给我放下。”鸠山淡淡的声音却充满了威严。

“鸠山先生,他可能是支那的间谍,帝国的敌人啊!你可要想清楚了。”儿玉停下了脚步,但是手仍然握住加藤的衣领。

“我说,给我放下!”鸠山的话已经近乎是直接的命令了。

儿玉的嘴抖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加藤也停止了挣扎,整个屋子里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当中。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墨索里尼被处死,德军投降,欧洲战争即将结束。”旅馆外面的街道上,一个似乎是报童的小孩大叫着,声音传进旅馆当中,虽然很小,但是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声音很弱,但的确是从儿玉的嘴中发出的,他的手松开了加藤,转过身子对着鸠山鞠了一躬:“鸠山先生,请问我可以出去一下吗?”

“好的。”鸠山冷漠地点点头。

儿玉慢慢向外走去,缓缓地带上门,他的每个动作都很慢,似乎在作出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山田,你这里有酒吗?”鸠山问道。

山田点点头,让加藤取出了自己一直珍藏着的两瓶大关清酒。加藤倒出两杯,双手奉给了老师还有鸠山。

鸠山伸出右手接了过来,他的手似乎有些发抖,“猪口”【注】中的清酒洒出了不少,一口饮尽杯中酒,鸠山的脸上两行浊泪却流了下来:“悲兮!国败矣!”

山田双手捧起了酒杯猛地将酒灌了下去:“败了!真的败了!”

加藤手上捧着酒瓶,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真的不忍看见两位老人这般伤心的模样,但是他心中的喜悦实在是按捺不住的,他恨不得立刻扔下手中的酒瓶跑到外面高声欢呼:“胜了!抗日战争就要结束了!”

【注】:装清酒的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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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加藤的机遇


class="width">过了好半晌,鸠山与山田的情绪都平静了下来,他们都是智者,日本战败他们并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懵了罢了。

“我记得帝国空军奇袭珍珠港大胜的那一天举国欢庆,可是我回到家的时候遇到了兄上,他那个时候就对我说日本要败了。我当时是不信的,认为日本虽然实力远不及美国,但是只要像珍珠港一样战术成功的话并不是没有一拼之力的。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仍然同他所说的一样啊!”鸠山的酒已经有些多了,两只眼睛也是通红的。

“败了啊!”山田喝了一口酒:“海军输得太惨啊!中途岛大战,菲律宾海战,帝国海军是输的一干二净,现在帝国的盟友也都败了。帝国......是撑不下去了啊!”

“海军大败!哼,我现在才明白兄长的意思,也许单独同中国打,按照帝国的实力还有惨胜的可能,可是加上美国,帝国无论在战场上怎样胜利却是要注定失败的!”

“难怪我再来中国之前去了趟轻井泽,我问兄长我此次行程结果如何,如果万一成功他愿不愿意重返政坛。”鸠山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结果兄长怎么跟我说的,他说我此次行程绝无一毫成功之可能。至于他是否重返政坛,兄长他是这么说的——‘以一个蒋介石作为对手,日本国内已经换了一个又一个的领导人。而实际上这些人不过是些身着新秩序款式盛装,梦脑子旧秩序道义观念的木偶,他们在幕后操纵师的控制下在舞台上疯狂的跳舞。而现在,日本已经到了战败的前夕,傀儡们终于跳不下去了,代替他们出场的变成了原来躲在幕后操纵的操纵师本人,他们脱掉了自己黑色的操纵服占到了舞台前面,以图万一成功之可能。-====-可是这些操纵师们却没有想到,当他们从幕后走到台前的时候就变得不同了,他们就必须要为自己的所有行径负上历史责任了。现在日本到了战败之时,战争之中日本所有的行径都会在战后被清算,那么此时我又何必走到台前了,就让战胜国的怒火燃烧到那些人的身上吧,我又何必在离黎明不远的时候染上这最浓郁的黑暗了!’”

鸠山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他衣服的前襟都有些湿了:“兄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也知道的,他所说的那些人是指军部那些人,指的是东条英机他们啊!他认为是军部他们将日本带入了战败的深渊啊!”

“难道不是这样吗?”山田反问道:“从五一五事件、二六二事件一直到九一八,这些事件哪次不是在那些军部的家伙的鼓动下发动起来的,从而胁迫着天皇,将整个帝国都带入了战争当中。这些军人无视政府,甚至无视天皇,他们觉得整个国家只要有个陆军省就够了。他们将国民视作是生产机器,纳税机器,他们肆意挑衅,引发国际危机,从而胁迫着所有的国民不得不跟着他们的指挥刀走。由陆相兼任总理大臣拿着自己的武士刀对着全天下发号施令,实行着强权统治,控制舆论,压迫民意。任何一个人,只要有一丝反对的声音,不同的意见,他们便把‘自由主义’、‘欧美派’的罪名压上。用爱国主义的名义将反对者杀死或者终身监禁,这些不正是那些军人们常玩的把戏吗?”

鸠山听着山田的话只是给自己灌酒,却并不回答。

“康夫,等战争结束之后,东条英机要承担战争责任,自然是要下台的,到时候鸠山一郎便成了组阁的不二人选,天皇陛下一定会让他重新出山组阁的。那个时候,你们家族出了一名首相,可就真的是统治日本黑白两道啦!”山田笑着道,他也有些醉态了。

“鸠山一郎!原来这个人竟然是鸠山一郎的弟弟!”加藤在心中惊呼了一声,在加藤前世的时候,鸠山由纪夫担任日本首相时候,他曾经看过一篇杂志上面介绍鸠山家族的时候重点提到了这位鸠山一郎,他是鸠山家族的第一位首相,并且连续担任首相三届,开创了自民党一党独大的局面。并且因为鸠山一郎的婚姻——他娶了日本玄洋社(黑龙会前身)大佬的女儿,从而将鸠山家族的力量扩大到了**,从而使鸠山家族统合了日本黑白两道。

想到这,加藤看着鸠山的眼光变得有些炙热,他曾经想过自己到日本要做些什么,他是一名穿越者,考虑到那些前辈们的赫赫声名,他自然也是不甘平庸的,不说开国称皇什么的,至少也要青史留名啊。而实现这一目标大约有三种正当的途径:一是成为一名政治家,这样自己的名字就会随着参与的政治事件而自然被历史铭记;而是成为一名学者著述,让自己的名字伴着那些印刷的书本而流传;第三种就是做其他行当,不过要成为其中的最顶尖者,获得极大的名气,这也能留名。

第三种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加藤初步决定在前两者当中选择一个。他是早就听说过日本政坛是一种世袭性的,大多都被像鸠山家族这样的政治世家垄断。他一个不知名、无背景的小子想要进去谈何容易,但是如果被眼前的鸠山康夫看重并且得他推荐给那位鸠山一郎,那么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鸠山康夫可能酒已经喝得太多了,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我哥哥出来组阁?呵呵!谁知道呢?战败之后的情况有谁知道了,也许美国会派军过来占领,也许美国会直接将日本分裂。可能到时候日本连天皇都没有了,组阁?到时候大概这些都不存在了!”

“什么?没有天皇!怎么可能?万世一系的天皇怎么可能没有呢?”山田惶恐着,手中的酒杯摔到了地上,杯中的酒水洒在了榻榻米上都毫无所觉。

“谁知道了。”鸠山喝着酒,似乎因为战败的消息而让他完全失去了一个皇国子民的自觉:“一战之时,德国战败,德皇不就退位了吗?”

“那不一样,那不一样!”山田惶恐地摆着手:“德皇是被国内的革命推翻的,日本怎么会爆发革命呢?”

“谁知道呢?战败之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也许国内不会爆发革命,可是就像一战的战败国一样,日本估计会被解除全部武装。到时候美国人再让天皇退位,我们有什么办法?”鸠山喝光了瓶中最后一点酒,又想将另外一瓶打开。

“是啊,谁知道战后的事情呢?”山田喃喃地说道,瘫坐在了地上。

有谁知道战后的事情?我啊!加藤的心中兴奋地大呼了一声,他看见了自己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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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加藤发言


class="width">“老师,鸠山先生,对于战后日本我有一些浅见。”虽然在长辈说话的时候插嘴很不符合礼节,不过为了露脸,加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下认为,天皇绝不会退位。”

也不知道是加藤斩钉截铁的语气将两人震慑住了,还是因为清酒喝多也上头的原因,山田纯三郎和鸠山康夫居然都没有追究加藤的失礼。

“清源,来,说说,你是什么看法!”山田问道,加藤的话对于他来说就像是落水者所看见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是!”加藤心中暗暗兴奋,将自己的想法在脑海中重新组织了一下,自信地道:“正如老师所说,一战之时德皇退位实际上并不是战胜国所迫而是国内革命起义,但可以说日本国内发生这种旨在推翻天皇革命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所以首先对于天皇来自国内的威胁是不必考虑的。”

“至于国外,战胜国威逼天皇退位,我认为这种危险性不是没有,而是有极大之可能。现在的同盟国中的主要大国——美、苏、中、英、法,五国之中只有英国是君主制,可也是君主立宪的虚君,其他四国作为共和政体可以说天生就对日本这种君主独裁制有着一定敌视。更何况,无论亚洲还是欧美,认为这场战争是因为天皇**带来的说法都有很大的市场。因此,这些国家必定有很大呼声要求日本废除君主制,实现民主共和!”

山田与鸠山都点点头,加藤现在的说法同他们前面的分析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我们却有方法避免,保证天皇制的存在!”加藤自信地说道。

“什么方法!”山田实在是太激动了,他猛地站了起来,一脚踩在刚刚掉到地上的酒杯上,差点没有摔倒。

“老师请安坐,请安坐!”加藤赶紧将山田搀扶起来:“虽然现在日本的空军、海军已经几乎完全丧失,但是日本的陆军仍然是存在的,散布于太平洋中各个日占岛屿上。可以说,虽然日本陆军的武器装备不如美军,但是日兵的单兵作战能力却是不亚于美军的。刚刚结束不久的硫磺岛之战便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最后美军是获胜了,但也是一场惨胜!大量美军士兵将生命留在了岛上。



“硫磺岛只是太平洋众多岛屿中的一个,后面还有冲绳等大量岛屿,乃至于本土四岛上的大量兵力,美军如果想要完全将它们占领,那么所要承受的损失不是美国能够承受的。更何况天皇一声令下,一亿日本国民愿意为之战死,这样恐怖的事实存在也迫使美军认识到占领日本所要付出的重大代价。”

“等等!”鸠山突然打断了加藤:“你想要日本国民都站出来同美军对抗?怎么对抗?用水桶与拖把吗?日本国民也是一个个生命,他们拥有着自己的生命权,绝不是天皇一道谕旨便可以剥夺的。”

“不,不,鸠山先生,您误解我了,我说这些并不是说让天皇下令全民抵抗,我的意思是说,日本的手中还掌握着一个不小的筹码!”加藤笑着道:“美国是一个民主的国家,他们的领导人都需要选民的支持,那么如果天皇现在向美国表明日本愿意投降,战争结束了,那么我想美国一定会接受的!”

“你是说日本投降?”山田诧异地问。

“是的,投降!”加藤点点头:“无条件地投降!”

“无条件?”鸠山也诧异地道。

“对,无条件!”

“如果按你所说,美国人不愿意让自己的士兵在日本遭受那么大的伤亡,那么对于日本的投降应该是迫不及待的,那么为什么还要无条件呢?完全可以同他们谈判啊!”鸠山诧异地问。

“我想日本的任何条件美国都不会答应的。日美厮杀了这么多年,可以说从美利坚建国以来,这场战争是给他们带来最大损伤的。我想美国人是不会答应日本任何条件的,除了无条件投降以外!”加藤说着,他不禁为未来的中国而感到可惜,本来美国制定的政策的确是竭力压制日本,全力扶植中国,将中国当作对抗苏联的东亚堡垒,可惜......

“但是无条件投降之后,日本不就成了板上鱼肉,任其宰割了吗?”山田不解地问。

“现在的日本已经是板上物了,如果投降,虽置落网中,但尚存世上,但如果不降却恐怕真的是会被肢解不存了。”加藤的嘴角带着冷笑。

鸠山,山田都是智者,他们稍微想了想便知道现在的日本除了威胁一下美国说“来,来个玉石俱焚”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能力了,只要美国能够狠下心不惜伤亡,那么日本就真的完了:“罢了,罢了,这些同你前面说的保住天皇制又有什么干系呢?”

“老师,以天皇的名义提出投降,那么美国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我想只要是无条件投降,美国是必定接受的。只要接受,这就代表美国以及其他盟国是承认天皇政府合法性的,那么也就意味着天皇制是暂时保住了!而天皇在日本国内是现御神,如果有了天皇的配合,那么美国对日本的占领以及推行各项政策必将容易之极。我想到时候尝到了甜头的美军是不会废了天皇制的!”

加藤的一番话让山田,鸠山沉默了下来,鸠山打开了另外一瓶酒,也没有再用杯子而是直接灌了一口:“你如此这般说法却全都是建立在假设之中,那么假设美军就是要废弃天皇,从物质、精神上将日本全部打败,那么会怎么样呢?”

“不会的!”加藤自信地摇了摇头,但是那一刻心中却有些苦涩:“美国是不会废掉日本的,相反,他还会扶植日本、帮助日本,让日本成为他最好的盟友!”

“什么?”山田及鸠山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加藤,不知道他是怎样得出这个结论的。

“就是如此。英国人说过,决定国与国之间关系的是利益,这是至理明言。的确,现在日美是死敌,可是以后了,战争一结束,很显然,世界上最大的一对死敌就会变成美苏了。他们是最强的两国,战争结束,这个世界的规则就将有他们制定,他们也将从这场大战当中获得最大的利益。但是他们本来就一个是社会主义,一个是资本主义,都互相叫嚣着要灭亡对方,只不过战争让他们暂时团结了起来,可是等到战争一结束,他们的对抗必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要矛盾。看看世界地图吧,美国想要对抗苏联,在西方他可以依靠法国,英国,甚至德国,但是在东面,日本却是他的唯一选择!”

“等等,不要忘了中国,他们现在就是盟友!”山田在旁边说道,鸠山已经忘了喝酒,他手中拿着酒瓶听得格外入神。

“对,还有中国。但是老师不要忘了,中国可不仅是国民党一股力量,**可是占了不小的地盘,中国姓资还是姓社还不一定了。更何况,即使中国是资本主义国家,美国也不会放心地扶植他们的。美苏中他们都是大国,他们的领土、资源都让人羡慕,他们也都有着可能成为世界霸主的潜力,的确,中国现在是弱了一点,可是拥有的那个潜力就是他的罪过,就决定了美国是不会对他放心的。因此美国在东方,他唯一相信的人只会是日本!他一定会扶植日本!”

“综上,我可以肯定的说美国绝不会废弃天皇制,他所做的最多就是让日本向君主立宪转变!”

“精彩!”鸠山鼓起了掌:“你,年轻人,你的名字?”

“加藤清源,先生!”加藤弯腰答道,他的手却紧紧握了握:“yeah!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好,清源,哈哈哈哈......来,过来,陪我喝一杯!”鸠山拾起了地上的酒杯慢慢地倒上然后递给了加藤。

加藤双手接过,然后一饮而尽。

“好,好!”鸠山拿着酒瓶灌了自己一口,因为喝得太猛,酒水都顺着胡子流了下来:“来,三郎,你也喝一口!”他又将酒瓶递给了山田。

“好!”山田接过酒瓶,对着瓶口,却发现里面一滴也都没有了:“空的!”

“哈哈哈......”鸠山大笑了起来:“山田,恭喜你啊!收了一个这么好的学生,青出于蓝胜于蓝指日可待啊!”

“雏凤清于老凤声,这不是所有长者的期盼吗?”山田笑着将手中的酒瓶扔掉:“康夫,我们再下去喝两杯,今天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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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家,温暖的家


class="width">“夜上海,夜上海,这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当加藤从旅馆那儿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都黑了,上海的也开始了,华灯璀璨,霓虹闪耀,夜上海的繁华让天上的群星都失去了颜色。这种喧嚣,这种繁荣,实在是让人想不到这里居然是被人占领的沦陷区。欢场之中大多数不都是中国人吗?在这个半壁江山为人所占的时候,他们怎么还有心思在敌人的地盘上这样快乐呢?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那么那些有心思喝着茶,悠闲地听《**花》的又是怎样的人呢?

加藤不禁想起了当西方文明开始壮大在全世界开始扩张的时候,那时候中日几乎同时开始了对于西方的学习,一个是明治维新,一个是洋务运动。然而当日本人举国上下宵衣旰食、毁家纾难地为扩充海军而努力的时候,中国政府却挪用北洋军费去修建颐和园。最后,两个国家近代的命运在甲午年间的海战中被决定了——日本成功崛起,而中国则迎来了新一轮的“被”瓜分狂潮!

二战以后,中日又几乎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甚至于中国49年结束了内战,而日本也是不久之后重新将国家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但是,到了六十年代,日本就基本重新完成了崛起,但是中国呢?到现在,民族复兴、和平崛起还是一个目标,一个口号!

诚然,由于地理环境等原因,这样的对比存在着一定的不公,但是我们却不得不正视日本所取得的成就。我们已经两次输给了日本,每一个中国人都不希望再有第三次。在同日本竞争的时候,对于日本所取得的成就,我们所做的不应该是谩骂、嘲笑日本人,我们要做的应该是冷静地分析,无论接受与否,我们都要看到一个事实,日本,现在的确比中国要发达!日本人的身上的确存在着我们要学习的东西!

“先生,您到了!”黄包车夫的话将加藤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下车付了钱,看着他拉车远去,加藤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这个黄包车夫也是中国人,怎么他没有拒载自己呢?”

摇摇头,加藤向家里走去。

这一代是内外棉株式会社高级员工的别墅群,因为都是一个公司的员工,所以大家都是比较相熟的。几个在散步的邻居很热心地同加藤打了招呼。

加藤一家是在前几年父亲加藤正一被升为内外棉上海七厂高管的时候搬过来的,因此他们家的别墅在比较靠后的地方。不过也没有多远,不一会儿加藤就看见了那所亮着灯的房子。桔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照了出来,让人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那里就是加藤的家!加藤在这个世界的家!

家,这真是一个奇妙的词汇,他是一个让人觉得温馨、觉得安全的所在。家是黑夜中亮起的的一盏灯,是雨中撑起的一把伞,是失败时最及时的安慰,是疲劳时送上的一杯热茶。

家!?加藤清站在那里,看着面前这间亮着暖暖灯光的房子。家是要温暖的,所以他必须有一盏暖色调的灯;家是要温馨的,所以他需要一扇不大的窗。窗中点亮的灯,那是对家人的召唤,那是最温暖的亲情。

“我同这屋里面人是什么关系?”站在那里的加藤清看着灯光仿佛痴了,我的身上流着同他们一样的日本人的、加藤家的血,可是我的骨,我的魂分明是中国人的。我到底算什么。

黑夜之中的人最容易回归自己的内心世界,这时候的人会沉静下来思考自己到底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加藤清源就这么站着,思考着自己现在、明天到底在何处。

“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啊,我饿了!”门咯吱一声响了,传出一个小孩稚嫩的声音,然后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门里面探了出来,那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她扎着一个冲天辫,上面还系着一根红色的发绳,她如同一只狐狸一般四周张望着。

“哥哥,是哥哥,哥哥回来了!”穿着浅红色,上面绣满了桃花的和服的小女孩冲了出来,一下跳进了加藤的怀里:“哥哥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哥哥有事情啊!”小孩子那银铃一般的声音让加藤忘却所有的愁绪,他抱着小女孩体会到了家中亲情的温暖:“樱子今天在家里乖吗?”

“樱子可乖了!”小女孩的身上还有着一股淡淡的奶香,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格外认真:“樱子一直在帮妈妈做事情,而且还背会了妈妈教我的诗了。”

“哦,是吗?那可要背给哥哥听一听。”加藤摸着妹妹那红色的发绳笑着逗她。

“嗯,好的。”樱子笑的特别甜,哥哥的话简直说到他心里去了,她甚至恨不得现在就背,让哥哥看看他有多厉害。

樱子就如同一只无尾熊一样抱着加藤,一会儿也不肯松手,就连进了玄关的时候,加藤换鞋她也还是赖在怀里,双手抱着加藤的脖子。

无奈地加藤只好一只手托着樱子屁股,一只手换鞋:“你啊,这么不乖!”

“才不是,樱子可乖了!樱子是喜欢哥哥才要抱着你的呀!”樱子有些委屈地道,捂着自己的小屁股,防止哥哥要打自己。她将头埋进加藤的怀里,只露出那小小的扎着红色发绳的冲天辫露在了外面。

妹妹实在是太可爱了,加藤笑着抱着樱子进了客厅。母亲美羽坐在客厅里,手中捧着一本小书,白色的绣满桃花的和服穿着身上,橘黄色的灯光洒下,加藤觉得自己的母亲正如她的名字一般,就像飘荡在家的温暖中的美丽羽毛一般。这个家因为她而更加美丽,而她也因为家的温馨而更加的动人,她的身上披着一层叫做母亲的神圣光辉。

“回来了。”加藤美羽抬起了头,两弯柳叶眉下,一双细细的眼睛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如玉般的肌肤上因为微笑而带着一点粉红。灯光下的母亲静谧如兰,温柔如水。

“母亲!”因为这些天的相处,加藤已经不像第一天那样对美羽惊艳了,然而也许是因为血脉的相连,每次看到母亲,加藤都会觉得格外的舒心,格外的温情。

“今天怎么回来的迟了?”美羽将手中的小书合拢放在了膝盖上,那是一本黄色封皮的《泰戈尔诗选》。

“山田老师家里来了客人,老师让我在一旁侍陪,因此回来的晚了。”加藤抱着怀里的樱子坐了下来。

“妈妈,不要说话,不要说话,让我把今天刚学的诗被给哥哥听!”樱子从加藤的怀里跳了下来,急不可耐地说道。

“哈哈,樱子这么急做什么?”加藤笑着问:“是不是担心过会儿便忘记了?”

“才不是了!”因为哥哥的调笑,樱子气得撅起了嘴:“樱子只是想背给哥哥听嘛!”

“好,那哥哥要好好听听,看看樱子有没有背错的地方啊!”樱子说着笔直地站在那里,双手背后,眼睛闭上:“我很小,因为我是一个小孩子......”刚背了一句,就睁开了眼睛。

“怎么呢?忘词了吗?”加藤问道。

“才不是了!”樱子龇了龇牙,掉头向楼上跑去,不一会儿她便回来了,不过手上多了一个小小的东西,那分明就是加藤家最小的成员,刚刚只有八个月大的加藤野比!

“你怎么把野比抱来呢?他刚刚睡着了!”美羽赶紧接了过来。

“我想让弟弟也听听我背诗嘛!哥哥说这个叫做艺术熏陶,是幼儿教育啊!”樱子委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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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开始准备


class="width">“我很小,因为我是一个小孩子。

我会长高变大,当我像妈妈一样的年级时,我的老师要是走过来说:‘时候不早了,把你的石板和书拿过来。’我就要对他说:‘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和妈妈一样大了嘛?我可以不必再读什么书了把。’我的老师便会惊讶地说:‘她可以丢开她的书本如果她喜欢的话,因为她已经是大人了。’”

“我将自己穿衣打扮,走到人群挤拥的市场里去,我的叔叔将会跑过来对我说:‘你会迷路的,我的孩子,让我来牵着你吧。’我就回答说:‘你没看到吗,叔叔,我已经和妈妈一样大了,我决定要去市场,一个人去市场。’叔叔将会说:‘是的,她可以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因为她是大人了。’”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响起,樱子背的可认真了,两只手背在身后,脸蛋因为用力而变得红扑扑地,她一字一字的背着,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地抖动。

加藤与母亲美羽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忍不住的笑意。

“哥哥,我背完了!”樱子又爬到了加藤的身上,两只手将他抱住。

“嗯,樱子背的真好听!你能告诉我你背的是什么诗吗?”加藤亲昵地用额头顶了下怀中的小女孩问道。

“是泰戈尔《新月集》里面的文章《小大人》。”樱子一听哥哥表扬自己高兴极了,昂着小脖子答道。

“《小大人》啊!”加藤装作沉吟了一会儿的样子:“那樱子是不是背错了呀!哥哥怎么记得《小大人》里面似乎是说‘我会长高变大,当我像爸爸一样年纪时’,而不是樱子你背的‘像妈妈一样的年纪时’啊!”

“哥哥你真笨,樱子是女孩子,所以当然要说同妈妈一样年纪啊!”

“原来是这样啊,樱子真聪明!”

“那当然了。”樱子一脸神气的样子。

“哈哈哈哈......”加藤与美羽再也忍不住了,欢乐的笑声顿时响起,让这个家变得更加温馨起来。

小小的野比可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哥哥在笑什么,他只知道刚刚自己正睡得香,现在居然被吵醒了,于是乎,他小嘴一乜,双拳紧握,“哇!”。

小孩的哭声是那么响亮,居然压过了房间里面所有的声音。美羽赶紧哄了起来:“不哭,不哭,野比不哭!”

樱子也跑过去对着自己的弟弟做鬼脸,整个家里顿时又热闹了许多。

“喝!这是干什么呢?”屋门被打开,刚刚下班的加藤正一没想到家中这么热闹,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不过眼睛当中却泛着神光。

“父亲!”加藤连忙上前施礼,同时将加藤正一的皮包以及脱下的西服接了过去。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美羽好不容易才让野比停止了哭泣。

“没有办法,在公司里写一份计划书一直忙到现在。野比怎么呢?一直在哭吗?”也许是因为加藤正一曾经在美国留学很长时间的缘故他在家中并不像一般的日本丈夫那么严肃,反而风趣、幽默,让自己的家充满了活力。~~~~

“嗯,樱子刚才要背诗给我们听,结果把野比给吵醒了,于是大哭起来。”美羽笑着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明明是哥哥和妈妈的笑声才把野比吵醒的!小野比,姐姐说的对吗?”樱子辩驳道,还想要自己的弟弟说话支持自己。

加藤正一大笑了起来,他的家庭真的很温暖,他将樱子抱进了怀里:“樱子,过几天,在大光明有一场李香兰的演唱会你想不想去听啊?”

“谁?李香兰!”樱子尖叫了一声,这可是她最喜欢的明星啊!

“爸爸,爸爸,你能买到票吗?”樱子急迫地问。

“嗯,当然,如果你在家里表现好的话!”加藤正一说道。

“表现好,表现好,樱子在家里可听妈妈的话了!”樱子自夸道,小眼睛突然瞥见张妈正在端饭:“张妈,我来帮你了!”说着便如同小鸟一般飞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爸爸,你看我表现好吗?”

“哈哈哈哈!”加藤正一再次大笑了起来。

加藤清源将父亲的衣服与皮包都放到了书房里,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己从内山书店取来的那封信,连忙从自己的包里面取了出来。

“母亲,这是您让我帮您拿得信。”加藤双手递了上去。

“谢谢你!”美羽接了过来,她的眼睛在信封上扫了扫,然后突然脸色就变白了许多。旁边的加藤正一接过信一看,“岸内美羽”四个大字印入了眼帘:“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正一将自己的妻子抱入怀中:“你是我的妻子,你是加藤正一的妻子,没有人能够改变,没有人能够否定!”

“谢谢!谢谢!”美羽稍微平静了一下,她撕开了信封,从里面飘出一张薄薄的信纸。稍微扫了几眼,她将信纸递给了旁边的加藤正一。

而正一却是看都没有看,他直接将信纸握成了一个团:“不用看,我知道他们在里面说的都是些什么。放心,我们只要留在中国,我们就永远都是夫妻,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一点!”

“谢谢!谢谢!”美羽喃喃道,她亲吻着自己丈夫,情动处连还坐在旁边的儿子加藤清源都忘记了。

清源当然也不会提醒,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不发出一点声音以免打扰父母的亲热,引发尴尬。他来到这个家庭毕竟才几个月,对于这对父母他了解的还不够多。只是知道父亲加藤正一曾经在美国留学了很长时间,他的家族是北海道的一个望族。至于母亲的家庭,他就一点也不了解了。不过看今天的这幅样子,父母之间的婚姻似乎还有着其他的隐情,似乎是不被父亲的家族所接受的。

“难道是日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加藤在心中暗暗地想道。

“爸爸,妈妈,吃饭了!今天张妈做的菜可丰盛了!”樱子的声音惊醒了正在缠绵的加藤正一与美羽,然而更让这对夫妻尴尬的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儿子就坐在旁边。

“咳咳!那个,清源啊!走吧,吃饭去吧!”加藤正一一脸平静地道。

“是,父亲!”清源也很配合,他的声音,动作都同平常没有丝毫区别。

加藤家吃饭的时候并没有多少规矩,一家人都是谈笑风生的,也让刚刚的尴尬消除了很多。

“爸爸、妈妈,日本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啊?”樱子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突然好奇地问道:“我看哥哥放在家里的书上写着说日本是神国,那里到处都是樱花,可美了!日本是我的祖国,我都没有去看过了!”

加藤正一想了想:“樱子,日本是一个美丽的国家。那里有温泉、樱花......”

“不,樱子,日本是一个丑陋的国家!”美羽却突然打断了自己丈夫的话:“樱子,日本是世界上最不自由的国家,那里处处都是压迫,到处都充满了被蛊惑了思想的狂热国民。那里没有美丽,没有人性,没有自由,整个国家永远都在说着集体主义,他们忽视着个人,任何一个追求自由、民主这些美好事物的都会被杀死或者关进监狱!处处都是压迫,都是剥削,人民吃不饱肚子,却要在国家的要求下将自己应得的薪水捐出去打一场没有任何希望的战争。”

美羽的话让加藤大吃一惊,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就是刚才父母在她面前亲热也没有现在这么让他惊讶的,真的,他没有想到,从来没有想道,自己温柔婉转的母亲居然会对自己的祖国有着这么大的敌意!

然而丈夫加藤正一可能已经习惯了妻子的观点了,他并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吃着饭。

樱子可能太小了,她无法理解自己母亲话里面的意思,她所关注的是自己父亲嘴里的温泉与樱花:“妈妈,日本的温泉、樱花美吗?”

“美!”美羽点点头,并没有否定:“樱花是日本最美丽的东西!它开放的时候如火如荼、繁花似锦!整个日本国都像是被樱花雪所覆盖!但是樱花一年只会盛开几天,这种繁华只能支持四五天的时间,然后便会油尽灯枯,碎落满地!那不是一种可以持久的美丽!它追求的是几天如梦似幻的繁华,却要用一年的时间去支持!它不像是自然的无为之美,却更像是一种狂热的躁动!”

美羽的话是深刻的,可是小女孩却无法理解,也许她知道母亲似乎是在告诉她樱花并不好,日本并不好,可是她所记住的却是日本开满了樱花,那是一种盛开的时候像雪一样的花朵!这是多么美丽的一幅图画啊,想想就让人神往不已!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日本啊?”樱子问道,她的小脑袋里现在全都被樱花树给充满了。

“樱子为什么这么想要去日本啊?”加藤正一问道。

“樱子想要看看那么多的樱花在一起盛开会是什么样子啊?”樱子说道:“而且日本不是我们的祖国吗?那是我们自己的国家,为什么我们不回到那里去呢?”

樱子的话让大人们无言,至于加藤清源就更不知道怎么插话了。最后加藤清源将女孩抱了起来:“樱子,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樱花开放的时候,如果现在前往日本的话,且不说没有船,就算有的话,等到了日本已经没有樱花可以看了。等到明年,爸爸再带你到日本去看樱花,好吗?”

小孩总是比较容易哄,得到了爸爸这个承诺樱子立刻便高兴了起来,快活地将碗里面的饭给吃完,然后又逗弄起了还在睡觉的小野比。

然而加藤正一夫妻二人以及加藤清源却还在慢腾腾吃着饭,他们似乎都有着自己的心思。好不容易,等到吃完了饭,快乐的樱子又跑到厨房里面帮助张妈洗碗去了。而美羽则开始收拾家务,加藤正一则翻看起了报纸。这些报纸有中文也有日文的,不过共同之处就是上面都是日本人的好消息,什么日本人在支那又取得了最新进展啊,什么冲绳岛美军大败啊等等,它丝毫都不提日本现在败局已定。不过只要是明眼人其实都可以通过这些报喜不报忧的新闻或者假消息当中分析出日本战败的味道,美军都打到冲绳岛了,那么离他们直接占领日本本土还远吗?

加藤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将日本战败的消息告诉父母,因为他们必须要为离开中国做准备了,而看家中的这幅情景,自己的父母分明是不打算走的。

“父亲、母亲,你们能到书房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情想对你们说!”

加藤正一与美羽都点点头,跟着自己的儿子进了书房。加藤打开了书房的灯,然后将书房门轻轻掩上。

“父亲,母亲!我今天在山田老师家里的时候遇到了一位从日本来的使者,她告诉了我们一个消息!日本要战败了!”灯光洒在加藤的脸上,这话他是用一种十分平和的语气说得,没有任何感**彩,你听不出任何兴奋的感觉。

“日本要战败了!?”加藤正一问道,语气里面似乎有些失落,然后却点点头:“是啊,战败了,早就应该知道了!”

而母亲美羽表现的却更加平和:“日本,早就应该败了!”她这话仿佛在评论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国家一般,这让清源很不理解,他真的对自己的母亲起了很大的好奇,日本应当是母亲的祖国的,可是为什么她会这样的厌恨日本无奈呢?“武器不如人,经济不如人,进行的是不正义的反动战争,所作所为更是天怒人怨,这样不输才怪了!”

“美羽,不管怎么样,那毕竟是我们的祖国!”加藤正一对着自己的妻子说道,他的话让整个书房都安静了下来。加藤清源坐在那里,他觉得父亲的一句话就让自己与他变得格格不入起来,对啊,日本是你们的祖国,中国却是我的故乡啊!

书房里面的气氛很压抑,没有一点声音。

四月的上海是多雨的,雨水突然打下砸在窗户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却显得房间里面更加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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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夜间春色


class="width">“父亲、母亲,既然知道了日本将会战败,我们现在就要为离开中国做准备了!”加藤打破了家中的安静说道。~~~~

“离开中国?战败后我们要离开中国!”正一皱了一下鼻子。

“父亲,你认为等到战争结束,取得了战争胜利的中国人还会容得下日本人留在他们的土地上吗?”加藤有点苦笑,要知道中国可是他的祖国,如果有可能,他又怎么不想留下来呢?

“日本人有多少在中国?侨民加军队,估计有数百万之多,父亲认为中国人会将这么多外国人留在国内吗?中国人有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从甲午年间以来,日本给中国带来了多大的灾难,这么多年的仇恨积累,中国人早就将日人视作是白眼狼、入室强盗了,又怎么会做南郭先生,重复农夫与蛇的故事呢?”

“难道中国政府战后不会对所有的日侨进行甄别吗?毕竟,如同我们家,如同你的老师山田纯三郎先生,似我们这些人一直都是坚持与中国友善的啊!”美羽忧心地说道,她也看出来了,战后留在中国的可能并不大。

“母亲,正如我刚才所说,日本有这么多侨民在中国,而且并没有一个完善的登记备案,如果战后进行甄别,这是怎样一个浩大的工程。无论是从节省时间、经费方面,还是从效果上来说,我估计中国政府所采取的最有可能的方法就是将所有的日本人,无论是善的还是恶的,友好的还是敌意的,全部赶回家!”

加藤的话让正一还有美羽都无言了,难道就要离开了吗,离开这个他们奋斗了这么长时间的城市。这些年在这里工作,在这里生活,他们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城市,爱上了他的繁华,爱上了他的包容,爱上了他的自由,现在没想到居然要离开他,他们的心中是浓浓的不舍。

“父亲,母亲,中国政府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一个家庭来了友好的客人,主人自然是欢迎的,但是对于中国来说,日本人,这些不经过主人允许,甚至拿着枪炮闯进来的日本人只是强盗,而日侨,跟着日本军队迁移进来的日本侨民不说是敌人,也是恶客!对于这样的客人,我想是没有主人会喜欢的,更何况这个‘客人’仗着枪炮的支持,客大欺主,任意妄为,现在主人终于将强盗赶跑了,他们难道还会留着跟着强盗的恶客——这些小伙计们在家里招待吗?我想大概是不会的!”

“因此,父亲、母亲,日本战败之日也就是我们被遣送到日本的日子,而现在离这一天已经不远了,因此我想我们必须做好一些准备。”

“清源,你说!”今天加藤清源这一番话已经让父亲正一认识到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他已经有了独立理性思考问题的能力,所以从此以后他将会将其视为几乎平等的一员。

“上海的日侨估计数目有数十万之多,加上其他一些地方的日侨回国也要到上海来上船,所以我估计到时候在上海的日本人会有大约一百万的数量!”

“数量这么多的日本人自然不可能一批回国,我认为会分成很多批回去。因此,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首先,父亲,我们必须租住一间中国人的较普通的房子。战争一结束,我想中国人是不会容忍战败者日本人还住着这样的好房子的,到时候我们的家免不了被中国人或占据或征用,因此为了防止到时候流浪街头,我们必须现在便做好准备。”

“同样的道理,食物以及衣物都要准备好,还有一些常见的药物也要准备一些!”加藤想了想说道:“等到一战败,原来的上等人日本人变回变成敌人一等的倭奴,所以到时候我想各种悲惨遭遇是免不了的,因此我们还是现在就做好准备吧!”

“清源说的有道理!”正一点点头:“美羽,明天我便去找找看能不能租到这样的房子,而你就去上街采购加藤所提到的东西。”

“好的!”美羽点点头,她将野比轻轻地抱紧怀里,看着睡梦中的孩子,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野比,我们......我们要离开家了!”

樱子看了看父亲、母亲,拽了拽清源的手:“哥哥,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中国去日本了啊?”

“嗯!”加藤点点头。

“那我们还能回来吗?”

“不知道!也许永远也无法回来了!”

“永远是多远啊?”

天真的不知愁的小姑娘问道,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洗漱了一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加藤睡在床上回想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几个月所做的,就像一个最普通的中学生一样平凡。虽然加藤想要留名青史,但是这些天他却明白了个人的渺小,很多时候,即便一个人知道未来的发展走向,他都无法去改变历史。

就像现在,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他想改变这个世界,可能吗?也许他能够提前发明出一些新的事物,创造出几个新的名词,但是让他阻止中国即将发生的内战,让他去阻止日本战后的崛起,让他消弭美苏之间的对抗?对不起,即使他清楚地知道一切发生的原因、过程及结果,他都无法做到改变!

每一个人都不要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你只是一个人,是历史中的一滴水、一个符号,也许伟大点你会是一朵浪花、是一个美丽的辞藻,可是你在历史的大海中,你的奋斗或许可以改变你这一滴水的命运,但是历史的浪潮却不会因为这一滴水的改变而发生变动!你仅仅是一个人而已!

加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睡不着,他为自己今天的行为后悔了!站到窗前,看着外面无边的黑夜,家门口路灯的黄色灯光就如同这黑夜当中仅存的一点希望,一点可能。雨敲打在窗子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如同在拷打着加藤的心灵。

“我今天是太冲动了吧!”加藤想着:“我不该说出那些话的,也许在我看来,战后的趋向,美苏对抗、中国内战、日本崛起是所有人都知道、显而易见的历史趋势,可是对于他们,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些都是未知的,这对于他们实在是惊人的财富!”

“山田老师,鸠山康夫,这些人都是日本的智者,我现在将这些告诉他们,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拔云见日,会让他们明白更多。那么日本的崛起会变得更快,而中国的发展就会更加艰难!”加藤揪着自己的头发:“那样我不就成了中国的罪人了吗?我犯错了!”

猛地一拳捶在了墙上,“我成了罪人!别人会骂我叛徒、汉奸、走狗!”加藤想着颓然地躺到了床上,手紧紧地抓住床单,回想着脑海中其实并不多的二战之后的日本历史:“不,不,我要为自己赎罪!我要去报复日本!二战后的日本,二战后的日本......”

这样念叨着,加藤几乎陷入了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房门,向卫生间走去。如果现在谁看见加藤的话,一定会将他视为午夜幽灵。乱蓬蓬的头发顶在头上,一双眼睛迷蒙着,眼神散乱,他走到了卫生间,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加藤突然惊醒,他想起了一个前世看过的一个故事,半夜照镜子,一个人会看到自己的灵魂!

“灵魂?”加藤冷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面前这个人,他的灵魂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是中国的,还是日本的!”加藤似乎真的疯了,他对着镜子当中的自己骂着,声音很低很压抑,却似乎是声嘶力竭。

“哈哈,哈哈!”加藤笑着,声音如同夜枭,他转过身子,对着马桶掏出了自己的弟弟,他盯着它看,上面很多褶皱,有些黑。站了半晌,里面却一滴水都没有出来:“啧啧!真是一个废物!”加藤说着,仿佛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他突然觉得困倦了起来,又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了,就让今天的一切结束吧!”

加藤又走向了自己的房间,也许是鬼使神差,也许是睡意朦胧,不知道为什么,加藤偏偏多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然后他站在了自己父母房间的门口。

“咕咚!”加藤将口水咽了下去,他注意到了房门其实并没有完全合拢,那里还有一道细小的缝隙,透漏出房间里面橘色的灯光。

加藤慢慢地弯下了自己的双腿,他眯着眼睛,透过那细小的缝隙向里面看去......

美羽与正一的大床是正对着房门的!

橘色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的格外温暖,外面春雨拍打着窗户,夜安静极了!房间里面却是春色盎然。橘色的灯光照在美羽的身上,她的皮肤真好,宛若透明的凝脂泛着红色。

正一趴在美羽的身上,妻子是他觉得最温暖的归宿!他将头埋在妻子的双峰当中,嘴唇在妻子肌肤上随意亲吻。这种感觉是那样的温情,美羽的双手将他的头抱住轻轻地按着,似乎是想让他更加感受到**的温暖。这让正一想到了小时候——小时候他在自己母亲怀中的感觉。

“妈妈!”正一嘴中喃喃地说道。【注】

“我在做什么?”加藤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他偏过了头:“我在偷看自己父母的春宫吗?”

“什么父母!你是中国人,他们是日本人,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另外一个声音同时在加藤的脑海当中响起:“想想你前世看的那些A片,他们日本人都是畜生,**、援交,他们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看吧!这样的活春宫,不看白不看!”

这样想着,加藤又将目光投向了那道缝隙,可是他的脑海当中却想起了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以来,母亲美羽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

“什么中国人、日本人,我只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举目无亲,但是她却给了我最好的温暖,但是现在自己所谓却是在亵渎她,这样,我还同自己心中骂的那些日本人禽兽有什么区别吗?”加藤狠狠地抽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却没有注意到,在这夜晚,那一声清脆的响声是多么的引人注意。房间当中,正一与美羽都停了下来,他们摈住呼吸,听着外面,却只听到了加藤进屋以及关门的声音。

“没事,没事!肯定是孩子起来方便!”正一说着继续动了起来,房间里面再次春色盎然。

PS:关于这段房事,大家对于加藤正一喊妈妈行为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面具下的日本人》,这个情节我是模仿上面写的。推荐大家看看这本书,看了之后对于我们眼中的日本人的禽兽之行你会有新的理解,你还会明白很多日本影片当中一些行为背后的民族心理!

最后还是那句话,求收藏!如果大家喜欢这本书,觉得巫孙写的不错可以入眼的话,请您点击一下收藏,这样下次你再想起这本书的时候就不是那么难以寻找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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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被学校开除


class="width">时间已经是深夜,就算是夜上海也变得暗了下来,大多数人都发散完了白天积存的精力回家休息了。

上海的街上只剩下一些流浪客以及夜贼在游荡。

整条北四川路都暗了下来,只有一间普通的民房亮着灯。这间房屋看上去同他旁边的民房一模一样,门口挂着两个纸做的灯笼,在风雨吹动下似不断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飞起来一般。

这是一间纯粹日本装饰的房屋,地上铺着厚厚的榻榻米,十名穿着黑色和服的男子跪坐在那里,他们都是纯粹的武士装扮,腰中悬挂着军刀。每个人都肃穆地跪坐在那里,没有人说话,整个房间里面除了外面呜呜的风声外,没有丝毫其他的声音。

这实在是一个怪异的场面,要知道,现在在上海,除了祭祀以及墓葬的时候,是很少能够看见日本男子这样武士打扮的。日本人初来上海的时候的确几乎都是武士打扮,梳着武士髻,穿着宽阔的武士服,脚上踏着木屐,腰中悬挂着武士刀,“嘎吱嘎吱”地在虹口一带满大街乱逛。

可是,没有多久他们的这种行为就受到了所有上海居民,无论是本来的中国人还是西洋人的鄙视,就连日本人当中的那些开明人士也是痛心疾首地说这些日本人的行为简直就是丢光了日本人的脸,上海是国际化的大都市,这些日本国人如此招摇过市直接使“西洋之国觉日本乃野蛮之地”。因此最后日本领事馆通过了取缔规则,要求上海的日本居留民“衣冠不整者,不准外出!”。从那以后在上海,除了一些特殊的场合就很少能够看见穿着武士装的日本人了。

然而今天这里所聚集的十名日本人居然全部都穿着武士服,而且都是佩刀的——自《废刀令》颁布以后,佩刀武士在上海就基本绝迹了。

“参见儿玉殿下!”十个日本黑衣武士都是弯腰向一个刚刚走进屋子里面的人的行礼,他也是一身黑色武士服,腰间悬挂着军刀。这个人分明就是加藤今天在山田那里遇到的儿玉!

“免礼!”儿玉挥了挥手,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

“多谢儿玉殿下。”十名武士直起了身子,眼观鼻一动也不动。

“诸君!帝国现在是怎样的一副情景,我想大家都是知道的了!”儿玉的声音很平静,

似乎不带丝毫感情:“今日之事,自神武天皇开国以来,我万世一系之神国日本,两千五百多年,未遇如此危机!”

“然败局虽已定,可皇室尚未倒,国尚未亡,我等忍一时之辱,韬光养晦,效法勾践之事,三十年之后,一切或未可知!”儿玉说着直起了身子,握着腰中的武士刀:“帝国若败,我等将退归日本,此必然也。

但是我等在支那努力数十年,为皇国所积累之财物资源却是帝国重新奋起之必不可少之物!”

“今日叫诸位来,就是让诸君将我儿玉机关所掌握的各地黑龙会帐下资金、财物全部运往上海,随时准备运归日本,并将所有账目全部销毁!”儿玉环视着底下的武士,慢慢地弯下了身子:“诸君,皇国可否重新奋起就看大家的了!”

“我等必效死力!”十名黑衣武士一齐答道,声音在不大的房间中传荡。

清晨的时候,雨已经停下了,空气因为这场雨而变得干净,让昨晚没有睡好的加藤也清醒了许多。今天是加藤值日,所以他是来到教室最早的,等他做完了洒扫,班上其他同学才慢慢地来了。

“早啊!加藤君!”

“啊?你好,山本!”加藤朝着自己的同桌点点头。

山本一郎是加藤的同桌,他是一个脸色黝黑,十分粗壮的男生,个子并不高,刚刚一米六,比加藤矮了一半个头,不过他是一个壮汉,打架、跑步一类的在全校都是拔尖的。同加藤在班级里面的好人缘不同,山本一郎并不受大家喜欢。虽然山本是一个十分热心,十分乐于助人的学生,然而大多数的同学却看不起他,歧视他。这或许同山本身上汗毛很多有些关系,因为加藤就听到过同学私下里叫他毛孩,并且还说山本其实不是日本人,而是阿伊努人,是蛮族!

不过无论是原来的加藤还是现在穿越之后的,他们都没有那种种族的偏见,因此便成了山本在学校的唯一朋友!

“加藤,你听说了吗?昨天那些老师们去找校长了!”加藤前排的御手洗空阶回过头说道。

“找校长?为什么啊!”山本好奇地问。

御手洗瞥了一眼山本,眼光当中带着不屑,他看着加藤继续道:“听说那些老师在校长面前说帝国在支那的军队吃紧,因此要求校长提前让我们毕业,然后将我们全部送到帝国在支那湖南湖北的军队里面去。”

“什么!?”加藤一怔,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可能要上战场,不会吧,现在已经是四月末了,几个月之后,这场二战就要结束了,难道自己这么倒霉?

“早该这样了!”冈本太郎走过来说道,同加藤他们穿的校服不一样,冈本身上是日军的黄军装。学校的校服本应当是西服的,不过大约是为了表示自己对大日本皇军的向往与崇敬,冈本换上了黄军装,他也因此得到了那些从军队来的老师们的赞扬,并得到了不少学生的追随。

“我们现在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面,但是想想我们的皇军,他们正在在战场上为了我们的帝国奋勇杀敌,他们在流血,他们在牺牲,这个时候难道我们还能坐得下去吗?不,我们应该扔下手中的笔,走上战场,加入我们的皇军,为了天皇的万事伟业而杀敌!”

“杀敌!”几个穿着黄军装的冈本追随者附和着大声叫嚷着。

“杀敌!杀敌!”

这声音在教室当中传荡着,那么几个同学在大声喊着,其他的学生则坐在那里,或者装作看书,或者静静发呆,他们不附和,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在教室门口响起。

“起立!”班长大声喊道。

“先生好!”所有的学生都站了起来向前台鞠躬。

“坐下!”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叫做井上野夫,他原来是日本第六师团【注】的一名中佐,因为战斗左腿负伤退了下来,进入了学校,到现在在学校他还仍然穿着自己的军装。

“同学们,刚刚冈本同学的发言是这样的热血,这样的充满了朝气,当我听到了他的话的时候,我感动的泪水都要流下来了,我想你们也是深受感动的!”井上野夫在讲台上说着,他上课的时候很少走动,也许是不想让自己的学生看出他左腿的残疾,他不想在自己的学生露出软弱的一面。

“同学们!同学们,对于上战场,对于奋勇杀敌为了天皇而献身,我想这里的每个同学都有着这样的想法,并因此而激动!但是我不得不很遗憾地告诉大家,由于我们的校长,木村春树这个自由主义家伙的反对,因为他的软弱,对于战争的恐惧,他否决了我们这些老师的联名提案,因此你们的愿望,你们的理想被无情的拒绝了!”井上野夫的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在讲台上拼命捶着:“同学们,让我们高呼口号,让那个懦弱的校长,让那个家伙听到我们的呼声!”

“奋斗啊!为了天皇!”井上在上面大声喊道。

“奋斗啊!为了天皇!”冈本第一个附和起来,然后是那些穿着黄军装的学生,接着这声音越来越大,喊得人越来越多,就连其他班级都传来了这样的口号声,似乎整个学校都沸腾着这样的声音。

“加藤,你站起来!”井上在讲台上猛地一声嘶喊,这声音压过了班内所有的声音。

“是,先生!”加藤缓缓地站了起来。

班上其他人都停了下来,只听到从外面其他班级传来了“为了天皇!为了天皇!”的叫喊声。

“你,你为什么不喊这样的口号!”井上的双眼就如同盯着猎物的豺狼一般。

回答他的是沉默,加藤没有说话,班上其他人也都没有说话,整个班级都陷入了一种令人恐慌的安静当中。

“回答我,说!”眼睛眯了起来,井上野夫就如同他当年在战场上观察着国民党军队时候的样子。

然而回答依旧是沉默!

“加藤,告诉我,如果现在让你上战场为了天皇献身,你,愿意吗?”井上再次问道。

加藤依旧沉默着。井上拖着自己残废的左腿来到了加藤的面前,班上所有的人都注意着,有幸灾乐祸者,有担心者。

“回答我!你愿意不愿意!”盯着加藤,井上大声吼道。

“战争就要结束了,先生!”加藤说道,他的声音很低,只有山本听到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战争就要结束了!”加藤大声地道,他的眼睛反瞪着自己的老师,一眨也不眨。

“战争要结束了?你是什么意思?”井上看着自己的学生,那种眼神就如同几年前,在南京城的时候他看着那些中国投降军队以及南京的市民一般无二。

“我的意思是说,日本要败了!”加藤一字一字的说道,这句话就如同从他的嘴巴里面咬出来的一样。

整个教室真的完全静了下来,真的,现在就是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加藤!”山本一郎猛地拉了一下自己的同桌:“老师,老师,你不知道,加藤他昨天太累了,他现在还没有睡醒,他,他......”山本一郎那壮硕的身体却如一个小女孩一样摆着手,那个样子就如同马戏团的小丑一般。

“闭嘴,山本!”井上猛地一喝:“加藤,重新.......重新将你刚刚的那番话再说一遍!”

“我说日本就要败了!”

“啪!”一个响亮的嘴巴声在教室当中响起。

“你真的疯了,加藤君!”井上缓缓地说道:“现在,我宣布,加藤清源阁下,你被这所学校开除了!立刻,马上——给我滚出这间教室!”

缓缓地,加藤擦干了嘴边流出的血,他将自己的包提在手上,然后离开了教室。

看着那个背影消失,井上环视了一下安静的教室,然后拖着自己的坡腿再次回到了讲台上,他翻开面前的点名册,在加藤清源的名字旁边这样写道:这是一个疯子,他的精神极为混乱着,可以将他视为一名严重的精神病人。

【注】:第六师团,又名熊本师团,南京大屠杀制造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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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川岛芳子


class="width">一个人在街上无意识地游荡着,看着身边的人来人往,再回头看看学校,看着那旗杆上飘荡的日章旗,加藤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自己刚才是不是脑充血呢?不就是喊一声奋斗吗?何必要这么倔强了,喊一声对自己乃至对中国又没有什么坏处!干嘛非要同那个家伙顶嘴呢?闹成现在这副局面,自己怎么回家同父母交代?

“还是太年轻,太冲动啊!”加藤想着:“照说我平时是一个挺冷静的人啊,怎么刚才突然变成那个样子呢?”

刚刚上课,加藤就被赶出了学校,现在才刚八点的样子,加藤又不敢回家,去山田老师那里一定也会被质问责怪,所以加藤只好在上海的街头胡乱逛着,看着身边普通的上海市民吃着油条喝着豆浆准备去菜市场,看着一辆辆电车载满了乘客向着前方驶去。

加藤这么胡乱走着,上海的早晨是繁忙的,人们都有着各自的目标,然而加藤却没有,他就这么胡乱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

“哗、哗.....”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黄浦江水依旧这么不知疲倦,毫无目的地向东流着。从苏州河中飘来的生活垃圾被江水冲到了岸边堆积在那里,几条死鱼泛着白肚躺在垃圾上面,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加藤坐在一块石头上,出神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江面上那轮太阳,看着江畔的行人。

“哔哔!”一队盖着黄布的卡车开了过来,黄浦江两岸有着不少日军的仓库,据说不仅是上海日军的物资,所有从日本运来的补给都堆积在这些仓库当中。

加藤以前也看过车队往仓库里面送物资,不过他注意到今天的保安似乎做得格外严密,马路两边站满了放哨的日本士兵。那些从车上卸货的也格外小心,

“这些车上装的都是些什么?”加藤看着那些从车上面搬下来的箱子,它们上面都用厚厚的稻草裹了起来,绳子就扎了好几道:“难道全部都是有高爆炸危险的炸药?如果我现在往那边扔根火柴那么会?”

“加藤清源,加藤清源......”远远地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似乎是在喊着加藤的名字。

侧耳听了听,加藤站了起来也喊了起来:“嗨,山本,我在这里!”

远处一个矮矮壮壮的身影往这边跑了过来,果然正是加藤的同桌山本一郎。

山本跑的很快,矮墩墩的身子如同一只熊一般。

“加藤,加藤......我总算找到你了!”山本喘着粗气,双手抓住加藤的肩膀支撑着自己。

“你怎么出来呢?不上课了吗?”加藤问道,他扶着山本坐到了石头上。

“有什么可上的?反正天天也就是跑步什么的,逃一天课没关系的!”山本挥挥手,状似极不在意。

然而加藤却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自己,山本的成绩并不好,但是他的身体极为壮硕,因此他所喜欢的课程只有体育课,现在文化课被军事训练所代替,他是很喜欢的。而且山本虽然外表看上去似乎很狂野,有点野蛮,但是实际上他却是是一个很温顺的人,即使平日里面同学们嘲笑他,他也很少发火。山本可以说是班上较乖的一名学生,他很少触犯各项规矩。

然而今天他居然跑了出来,为了自己而破坏纪律,加藤真的觉得有些感动,他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为面前这个矮矮的同桌做过任何事情,只不过当其他人嘲笑他的时候他从来没有附和过,也从来没有去讥讽他身上那浓密的体毛。难道这就能让山本觉得是朋友呢?

“加藤,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啊?”山本问道。

“我?”

“是啊,你现在不能上学了,以后你准备做些什么呢?”山本问道,实际上他在内心深处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原来他简单的脑海当中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今天,当他的同学跑出去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未来”这个词,他同桌的未来在哪里,他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呢?

“以后啊!”加藤笑了笑:“我想过啊,以后我会到日本去做点生意吧。”

“为什么要去日本呢?在中国不也很好吗?我父亲就说中国人很多,是一个很大的市场了!”山本不解地问,要知道他的父亲原来在日本做生意就失败了,到了中国之后才获得了成功。

“我今天在班上的时候不是说了吗,日本就要战败了,到时候我们这些日本国籍的人都会被赶回去的!”加藤说道,他的眼睛突然被前面一辆刚刚开到仓库门口的一辆小吉普车给吸引住了,那个从车上下来的似乎就是那天他在山田老师那里遇到的儿玉!身高,轮廓好像都是,但是因为太远,并不能够看清楚。

“你上课的时候不是胡乱说的!”山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紧紧地抓着加藤的肩膀:“日本,你真的认为日本要战败!”

“嗯!”加藤胡乱地应了一声,他的眼睛眯着看着远处的那辆轿车以至于他都没有注意到山本脸上的表情,那绝不是悲伤、惋惜:“山本,你的眼睛好,你帮我看看,那个站在轿车门边的是不是儿玉?”

“儿玉,哪个儿玉啊?等等!”山本惊呼了一声:“你说的不会是黑龙会那个儿玉——儿玉誉士夫吧?”

“对,就是他!”加藤点点头,他的眼睛仍然看着那辆车子,他注意到从车子里面又下来了一个人,身上全副军装。

“是不是儿玉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这个人,不过他旁边的那个女的我却认识!”山本仔细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女的?哪有女的?”

“就在你说的那个儿玉旁边的那个,穿着军装的。”山本有些得意:“没看出来吧,那可是个女人,叫做川岛芳子,而且她还自称自己为司令了!你看看她身上那件军装上面的军衔,仔细看看,那可是上将!”

“司令!女司令!”加藤有些目瞪口呆:”这不大可能吧,日军当中还有女司令,我从来没听说过啊!”

“对啊,我原来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那一次他到我家饭店吃饭的时候我亲耳听到别人喊她金司令了,而且你看她身上的军服也是司令装,那可是真的,货真价实的,我亲眼见过的,领章上面有三颗星了!”山本一郎道。

加藤感到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女人居然可以成为司令,大概全世界也只此一例吧!

“我们靠过去吧,看看他们到底在运些什么东西!”加藤说着小心地向那边贴过去,事实上并没有人在监督他们,不过加藤却感觉偷偷摸摸的,这大概同他前世看的电影电视有关,山本一郎也跟了上去。

“金司令,请!”儿玉对着身边的女司令彬彬有礼如同一个绅士一般。

“儿玉先生,您也请吧!”川岛芳子说话的声音很冷,但是这种冷淡却格外带着一种魅力,似乎在吸引着所有的男人,在告诉他们,“来吧,征服我吧!”

“这一批大概有多少钱?”川岛芳子摘下了左手戴着的白手套,露出了里面如同白玉般的葱指。

“这一批,大概七十万吧。”儿玉看着面前的箱子,这些都是他们黑龙社在支那工作多年的成果,里面有中国各朝的古玩、字画,都是不可复制的世间珍品。

“七十万?法币?”川岛芳子踢了踢面前的箱子。

儿玉皱了皱眉,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摇摇头:“不,美元!”

两人走进了仓库,看着大量堆积在里面的物资。

“如果军部当初一直信任我,让我去与支那政府谈的话,我想现在日支早就已经和平共处,共同为了东亚共荣而努力了。”川岛重新将手套戴了上去自信地说道。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现在帝国已经败了,我们要做的就是为他的下一次奋起做好准备!”儿玉说道。

“这又是何必呢?”川岛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煌煌大清,从入关到长毛四起,也就风光了两百年,而日本,甲午到现在,五十年的风光,够了!”

“你什么意思?”儿玉冷眼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事实上他对川岛芳子毫无好感,要不是看在她对帝国有用的份上,他早就将她赶走了,根本不可能容下她在上海——他儿玉的地盘上撒野。

“我的意思是不如我们将这些钱财都......”

“闭嘴!川岛芳子,我提醒你,你不过是帝国养的一只猫,永远不养想着背叛帝国,否则被帝国抛弃的你将丧失一切,那个时候你就不是只让人羡慕的波斯猫,而只不过是一只任人欺凌,整天只能吃一些残羹冷炙的野猫罢了!”儿玉怒喝一声,然后转身朝仓库的深处走去。

川岛芳子摘下自己的帽子,摸摸头发,她的眼睛当中闪过一丝厉色,不过脸上仍然是盈盈笑意:“波斯猫吗?我倒要看看我这只猫能不能将你这只狗给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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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大光明电影院


class="width">“他们进仓库了。~~~~”山本说道:“你说那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呢?”

“我哪里知道,不过想必不是军火就是大量的财物吧!”加藤说道,他坐了起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样趴着实在是一个比较傻的行为,现在是大白天。躲在石头后面固然仓库方向看不到,不过他们的背后就是大街,这怪异的举动很容易成为大家的焦点。

“肯定是财物!我听父亲说过,川岛芳子在上海可是出了名的一掷千金,十分豪爽,有一次她过生日的时候居然用银子做了一块牌子,祝自己生日快乐了。”山本说的绘声绘色:“这仓库里面放的肯定都是她的财物!”

“是吗?”加藤笑了笑,但却并不相信,如果是川岛芳子的财物,那么为什么现在儿玉会来了,他们两个又是什么关系?

“山本,既然你不打算回学校,走,我们到书店里面去看书吧!”加藤说道。

“看书啊!”山本有些为难。

“怎么,不愿意啊?”

“不是,不是,看书就去看书吧!”山本带着上法场的悲壮说道:“我们去哪家书店呢?”

“内山书店吧!”

加藤与山本离开了,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在他们不远处,也有两个人盯着仓库在观察着什么。

以后的几天,因为加藤并没有将自己被学校开除的消息告诉家人,所以他每天都装成上课的样子离开家,然后就到内山书店去看书。山本自然不会每次都逃学出来陪他,所以他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静静地在书店看一天的书。老板内山完造也因此同他相熟了,两人还聊了好几次。

这些天来,越来越多的消息传入上海,先是希特勒自杀、苏联占领柏林,再到德国正式无条件投降,这一个个消息让上海的日本人们垂头丧气,无论日本的媒体再如何鼓动,他们也都明白离日本失败的日子不远了。-====-一些原来在上海横行霸道的日本浪人也收敛了起来,而中国百姓的心中则在念着“天亮了,天就要亮了!”

加藤正一及美羽已经按照加藤所说的做好了准备,房子、食物都准备好了,一家人应该是能够在回日本之前避免饥饿、寒冷的威胁。加藤曾经看过一篇介绍战后葫芦岛撤侨的文章,虽然文章里面是赞扬中国人民的以德报怨心胸宽广,不过加藤还是看到了日侨回国路上的残酷性!那篇文章里面提到了一个小姑娘,她的身上挂着一个用白色纱布包裹的骨灰盒。别人问他:

“你的爸爸呢?”

“死在奉天了。”

“妈妈呢?”

“在葫芦岛。”

“妹妹贞子呢?”

“在佐世保。”

作者最后这样写道,一家人从东北出发,最后回到日本的只有这个小女孩一个人,那小小的骨灰盒当中所装的不知道是一个人的骨灰,还是一家人的悲痛!

不过有了这样的准备,想必这种悲剧不会发生在加藤一家的身上。

5月的一个夜晚,穿戴一新的加藤正一带着自己的妻子美羽以及两个孩子坐着汽车来到了大光明影院,至于最小的加藤野比则被留在了家中由张妈照顾。

大光明影院是目前整个东亚最富盛名的影院,从外面看去,大光明的外立面就如同一张在波浪当中行进的风帆,而它三层屋顶从空中俯瞰如同一朵盛开的荷花,层层叠叠,十分美丽。

今天的大光明格外热闹,奶黄色的墙壁上一副巨大的李香兰图片被悬挂在那里,画中的女子梳着波浪短发,身上穿着白色的旗袍,下颚微收,一种自然的风流从她那双长长的眼睛中流出,细细的眉毛微微上挑,仿佛在诱惑着你。画像的下面写着几个大字,——夜来香的幻想曲!

排队的观众有中国人,日本人,还有西洋人,他们热烈讨论着今天晚上李香兰要演唱的曲目,一时之间,大光明门口日语,英语,法语以及中国各地的方言都响了起来。

“听说昨天那场李香兰唱的可好了,最好听的的就是《夜来香》了,‘我爱这夜色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更爱那花一般的梦,拥抱着夜来香,吻着夜来香’,这歌词多美啊!”一个女孩说着哼唱起来了这首歌曲。

“哼!这首歌有什么好听的,靡靡之音,消磨人的志气!”一个老头站在后面说道:“李香兰唱的真正有价值、有意义的歌曲还是要说《卖糖歌》,这首歌劝人戒掉鸦片,保卫祖国,这才是真正的有作用的好歌!”

说着他也哼唱了起来:“烟磐儿富丽,烟味儿香,烟斗儿精致,烟泡儿黄,断送了多少好时光,改变了多少人模样。牙如漆,嘴成方,背如弓,肩向上,眼泪鼻涕随时淌!啊!你快快吹灭**的火,你快快放下了自杀的枪,换一换口味来买块糖,谁甜谁苦自己去尝。卖糖呀卖糖!卖糖呀卖糖!”

“呀,你这老头,歌就是歌,哪有那么多讲究,夜来香好听那是肯定的。”后面一个中年妇女说道:“不过我觉得最好听的还是《何日君再来》,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不对,不对......”又有人加入到了争论当中,演唱会还没有开始了,大光明影院前就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李香兰的魅力从此可以一见!

加藤父亲这几张票可是花了不少精力才得到的,是普通观众所能可能坐的最好位置,更好的豪华座是那些达官贵人们早就定下的了。那些位子是早就安排好的,无论是顺序安排还是方位等有着特殊的讲究,一个个位子上贴着红纸条,从而方便那些贵人们准确就位。

“爸爸、妈妈!我们的位子在这里!”樱子喊道,小孩子的眼睛总是比较有神,她第一个找到了位子,然后领着一家人坐了上去。

大光明电影院加藤在前世的时候也是来过的,不过那个时候的电影院是翻修过的,虽然外面还保持着历史原貌,但是里面大多都改掉了,并且那个时候的大光明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地理坐标而不是电影院存在的。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加藤觉得这家20世纪四十年代的电影院并不比后世的那些电影院差多少,虽然在设备上无法相比,可是其他软件上面却很是优秀。

“哥哥,你去给我买点爆米花好吗?我想吃东西!”

“樱子,我们不是看电影,你怎么想吃爆米花啊?”美羽笑着道。

“母亲,我去买点零食吧,这场音乐会时间应该会蛮长的,到时候大家都会饿的!”加藤说着去了影院的后面,那地方有卖零食的商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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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李香兰(上)


class="width">加藤买好了零食回到位子上,此时离演唱会开始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电影院基本已坐满,大家都在等着演唱会的开始。

不过也有一些人姗姗来迟,加藤他们前面那排的贵宾席就还空了好几个位子。

“樱子,给,这是你要的爆米花!”

“谢谢哥哥!”樱子欢快地接了过来,抓了一把就塞进嘴里,嚼的咯吱响:“真香,真好吃!”

“你个小馋猫!”加藤亲昵地点了一下樱子的鼻子。

影院中的灯光慢慢地暗了下来,这意味着演出就要开始了。

对于李香兰,加藤是极为期待的,他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是听了张学友所唱的《李香兰》,这首歌实在太美太好听了!因为喜欢张学友,加藤便百度了一下李香兰,因此知道对方虽然给大家的印象是中国人,但是实际上她却是一个真正的货真价实的日本人,她的很多所作所为都一定程度上伤害了一些中国人的感情,这就是为什么她会被人骂作汉奸的原因。

“哥哥,你看前面那个人。”樱子突然凑到加藤的耳边:“她是个女的了!”

加藤往前面一看,咦,这个人梳着一个三七分的发型,穿着一套西装,怎么似乎背影看上去这么眼熟啊?

“不是吧?应该是男的吧?”加藤也小声说道,毕竟在别人的背后议论并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

“不对,不对,是女的!”樱子摇着头。

“小姑娘看人挺准的啊!”前面那人突然转过了身子,虽然樱子说话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听见了。~~~~

这个人大大的眼睛,有些挺的鼻子,是一张中性的脸,加藤的脑中突然一闪,这个人可能就是那天他远远见到的川岛芳子!

“对不起,打扰您了,金司令!”加藤试探着说道。

“你认识我?”川岛皱了下眉。

“我曾经远远地见到过您一面。”加藤小心地说道,果然是她,听山本说这个女人可是脾气怪异的很,她不会因此怪罪吧?

“原来如此。”川岛芳子点点头,她是大人物,今天晚上心情又不错,所以并没有管加藤的无礼。川岛现在的心正处于兴奋之中,虽然他邀请的人姗姗来迟了,但是她却并没有生气,只是......怎么说,既期待又急迫,有点像初恋约会的情调,是川岛芳子从没有尝过的一种味道。

舞台上红色的帷幕慢慢合拢,演出就要开始了,整个剧院都沉默了下来,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从帷幕的后面传来了一个悠扬的曲调。

“《喀秋莎》,是《喀秋莎》的调子!”一个白俄罗斯人突然激动滴叫了起来。

“安静!”旁边的人将他拉了下来。

帷幕拉开,舞台上演奏的是上海交响乐团,他们是目前整个东亚水平最高的一只乐团。然而今天晚上的主角——李香兰却还没有上台。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踏着美丽的歌曲,身穿俄罗斯服装的李香兰慢慢地走上了舞台。

她的出场让影院里面的观众都激动了起来,然而大家没有欢呼,人们害怕打断这美妙的歌曲。樱子紧紧抓着加藤的衣服,小脸都憋得通红。正一与美羽也是互相握住了对方的手,加藤却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可能对于他来说李香兰只是一个“古人”吧,他带着一种怀旧的感情听着李香兰的演唱。

而同加藤一样平静的是那位金司令——川岛芳子,她手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打着拍子,嘴中也在小声哼唱。

李香兰站到了舞台中央,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她是那样的美丽,就如同一只月光下的白玉兰一般,将整个剧院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剧场外面那副照片上李香兰是妩媚的,翘起的眉毛中藏着淡淡的暧昧与挑逗,而现在,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照在身上的李香兰却是艺术的、夺目的,她仿佛真的变成了俄罗斯土地上美丽的喀秋莎姑娘一般。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她!”

一首曲毕,下面掌声雷动,一些俄罗斯人甚至激动地留下了热泪。

“谢谢!”李香兰在舞台上向大家鞠躬,然后下了台,灯光再次暗了下来。

演唱会的第一部分是“东西歌曲集”,演唱的都是日本与欧美的经典歌曲及民谣,诸如《荒城之月》、《黑眸子》、《祝酒歌》等。

每当灯光暗下,再次亮起的时候,李香兰都会下台换上她所要演唱歌曲的民族服饰,或者美国的摩登,或者日本的传统。

女人与衣服的最好搭配应当是两相宜的,女人用衣服去装扮她的美,而衣服则通过女人去证实她的价值。可虽然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可以穿什么都美丽,但是大多数都是她们去适应衣服,只有穿了特定种类的衣服才能展示自己的美丽。然而李香兰不是这样,各个民族的服装,无论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李香兰都能穿出独属于自己的那份美丽。

这就是李香兰,她自身就带着一种天然的风情,这种风情是可以千变的,无论是什么衣服,在李香兰的身上都会展现出一种只属于李香兰的美丽,无法模仿的,其他人不可复制的,只属于李香兰的一种美!

帷幕拉开,换上了一身旗袍的李香兰再次站到了舞台上,演唱会进入了第二部分——“中国歌曲集”,《四季歌》、《木兰从军》、《卖糖歌》的优美被她完美展现出来了。

也难怪别人认为她是中国人,就是加藤,虽然他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但是看着舞台上的李香兰,看着一身洁白旗袍的李香兰,她身上的风情、她的那份美丽是完美的中国风的,完完全全中国式的!

当帷幕拉下时,整个剧院再次进入了黑暗当中,这场音乐会最**部分,也是此次音乐会的主题,第三场“夜来香幻想曲”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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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李香兰(下)


class="width">大光明电影院的一间包间当中,两个日本男子相对坐着,其中一人正是加藤所认识的儿玉誉士夫。

“铃木君,多谢你的帮助!”儿玉弯腰感谢道。

“儿玉君,虽然米内大人答应为您提供帮助,但是帝国目前的状况您也是知道的,在目前这个时间我们的舰船只要一出海几乎就是被炸沉的命运。”铃木良一压着声音说着:“而您手中所掌握的财物资源实在是关系重大,是帝国重新崛起必不可少之物。因此为了安全考虑,米内大人建议您在战争结束之后、太平洋恢复平静之时再将它们运回国。”

儿玉的脸上出现了难色:“但是战争结束之后,这笔财物很有可能就会被支那政府给......”

“儿玉君!”铃木打断了誉士夫的话:“你一直是在支那工作的,我想对于支那政府人员的贪污情况您是比我了解的!更何况,川岛芳子这张抵得上一个装甲师的王牌也在您的手下,我想这个任务您是一定可以完成的!”

“是!”儿玉弯腰领命。

铃木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本子:“另外米内大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你看看吧。”

儿玉双手接了过来,翻开来认真看了看:“这是?”

“这上面记载的是帝国海军在支那的所有财产,米内大人的意思是将他们全部都交给你保管,然后协同你们儿玉机关的那些财物,由你一齐在战后运回日本。”铃木弯下了腰:“儿玉君,这些财物可关系到了大日本帝国未来的命运,能否将他们全部运回日本就看您的了!”

同样也跪拜了下来,儿玉泣声道:“儿玉誉士夫敢不效死!”

半晌才直起了身子,两人脸上都依稀有着泪痕,郑重地将那个本子收入怀中,儿玉这才说道:“铃木君,下面李香兰的演出想必已经开始了,我们一起看看吧。”

铃木点点头:“李香兰的表演我这国内便欣赏过一次,她的声音可以称得上是绕梁三日啊,没想到今天居然有幸在欣赏一次。”

说着两人走出房间下了楼,进入了影院当中,这个时候正好是演唱会第二部分“中国歌曲集”结束的时候,帷幕刚刚拉上,整个剧院处于一片黑暗当中。

“儿玉先生、铃木先生,金司令已经在前面等你们了。”一个早就等在门边的保镖将儿玉以及铃木领到了前排的贵宾席。

“金司令,好久不见啊!”铃木坐下轻声说道。

“是啊,铃木君,好久不见啊,您依然是光彩依旧,至于我......”川岛芳子笑着,看了眼儿玉:“要不是儿玉君把前段时间的薪水补给我,我可是连这三张票都买不起啊!”

“这只能证明川岛君仍对帝国是有价值的,这是你的荣幸!”儿玉说道。

“是吗?那我真应该感到庆幸啊!”川岛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好了,演唱会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如果二位再不静下心来看可就无法欣赏了。”

“是啊、是啊,让我们放下一切俗物,好好欣赏李香兰的表演吧!”铃木良一笑着说道。

川岛芳子也笑了笑,她摸了摸自己头发,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烟,不过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抽而是将烟夹到了耳朵上。

樱子大口吃着爆米花,虽然夜已经有些深了,小姑娘平时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进入梦乡了,但今天晚上的她却是极为精神的,眼睛当中闪着光芒。而他旁边的加藤则处于极为紧张的状态之中,因为他注意到刚刚坐到自己前面的就是儿玉!

今天这里可不是山田老师的家中,可没有另外一个鸠山康夫解救自己!加藤的心脏跳得有些快,他的心里不断念叨着,希望儿玉千万不要回头,千万不要看到自己。

“叮铃铃!”第三场开始的铃声响起,整个影院都变得极为安静,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帷幕的拉开,然而突然从帷幕的后面远远地传来了一个低而悠扬的喊声:“夜来香——”

这个声音如同带着春雨,如同从春天的山谷中飘来。

整个影院当中更加安静了,停了片刻,稍微高一点的声音响起:“夜来香——”

帷幕拉开一角,观众们看见乐团的指挥者挥起了手中的指挥棒,《夜来香》的前奏开始响起,曲子由低渐高,似乎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一般。

帷幕慢慢拉起,整个舞台都出现在了观众们的面前,这个时候,依旧穿着一身雪白色旗袍的李香兰走到了台前,她用自己独特的花腔女高音开始了演唱。

“那晚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悲怆,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

李香兰每唱一段,乐队就走一遍整个乐曲,就如同独唱与伴奏互相呼应进行轮唱一样。唱到“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啊......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思量”的时候,乐队又从头开始奏出轻快悦耳的伦巴乐曲。

底下的观众们拍着手,他们似乎沸腾了!他们向前涌去,一齐冲到了舞台旁边,同李香兰一起唱着歌曲的结尾:“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思量,夜来香!夜来香!夜来香!”

加藤紧紧地将樱子抱紧在怀里,刚刚小姑娘也激动地想要冲到前面去,可是从后世来的加藤听多了踩踏事件,他可不敢让自己的妹妹上前凑热闹。

不过,与加藤想象的不同,来这里参加演唱会的人似乎都素质颇高,当一首歌结束之后,他们并没有胡乱走动,而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下一首歌的开始。

这次响起的是二胡的声音,随着曲调一身镶银边黑色旗袍的李香兰走上了舞台,她的左手还挽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夜来香的花束。

现在是五月,夜来香刚刚开放,花篮中一束束夜来香上还带着水珠,在五彩灯光照耀下,反射着光芒。

“夜来香花儿美,夜色中犹如朵朵白云。馥郁的芳香飘不断,陪伴着你度良宵。”

这是中国的一首传统民谣《卖夜来香》,李香兰右手从篮中拿出一支夜来香,放在鼻下嗅了一口:“趁着洁白的花朵清香还没落,快快买一枝。来,来,来,在这花美花香时,请您买一枝。”

李香兰唱着,眼睛一闪,突然学着街上卖花女一般,用她那清脆嗓音喊道:“快来买一枝啊!”

底下的观众先是一愣,然后几个大胆的观众走上了舞台,李香兰向他们一一鞠躬表示谢意,然后将手中的夜来香递给了他们。

底下的观众更加激动了,他们看着刚才几个大胆上台的人捧着手中的夜来香如同英雄般归来,他们也跳着——他们也要上台!

李香兰从篮子当中取出夜来香,一束束向台下撒去,底下的观众都争强起来。一直到李香兰将空空的篮子给大家看,观众们才安静了下来。

“当日我在日本听李香兰小姐的演唱会已经对其惊为天人,没想到,今日一见,魅力更胜往昔啊!”铃木良一叹了一声。

“铃木君,恕我直言,如我们这样正经危坐是不能更好领略到歌声魅力的,只有像那些观众一样站起来,随歌声而动才是最好的欣赏方法。”川岛芳子笑着说道。

“金司令言之有理啊!”铃木看着那些在舞台下摇摆的激动观众,他也有些向往:“走,儿玉君,我们也疏狂一次吧!”

说着他便向舞台下走去,儿玉无奈只能跟了上去,而川岛芳子则坐在自己的位子一动也不动,她看着儿玉离去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哥哥,我们也上去吧。”樱子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涌上前去,她也忍不住了,在加藤的怀里撒着娇。

“清源,你就带樱子去吧,注意一下,应该没有危险的。”正一说道。

见父亲这样说,加藤无奈,只好抱着樱子走到了舞台的下面,这个时候整个剧院一小半的人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即使不能挤到舞台的前方,也是或者站在走廊里,或者站到了座位上,随着音乐扭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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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儿玉之死


class="width">五颜六色的灯光从四面八方照向舞台,换上了一身红色旗袍的李香兰重新站到了舞台上,她一边踏着台阶一边唱着欢快的歌曲。

后面的乐队用伦巴的曲调奏起了《夜来香》,李香兰一首歌曲唱毕,乐队却不停歇,接着奏起以弦乐为中心的华尔兹旋律,然后是优雅的《夜来香圆舞曲》,再接着欢快的《夜来香布吉伍吉舞曲》。

整个大光明影院都变成了音乐的海洋,观众们随着节拍摇动着身体,欢声笑语充满了影院。

正一与美羽也站了起来,他们仿佛回到了自己的青年时候。他们欢笑着,忘记了所有的忧愁。

铃木良一跟着音乐疯狂地舞动着,用他的话说就是被这音乐深深感动了,他在日本从来就没有听过这样的乐曲,布吉伍吉曲,这欢快的八拍乐曲居然具有这样的魔力,他觉得自己的心灵都被他俘虏了!

也许整个剧院当中静静坐着的只有川岛芳子一个人,她从自己的耳朵上拿下那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她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哥哥,哥哥!”樱子叫着,跟着音乐舞动起来,她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小姑娘欢快的如同一只起舞的小鹿。

加藤笑着看着自己的妹妹,但是他始终安心不下来,眼睛时不时地就看向另一边的儿玉。

无论是最初对社会主义感兴趣的时候,还是现在投身于间谍活动当中,对于跳舞,儿玉都是极为讨厌的,他认为这种软绵绵的东西是在破坏大和人民的精神,是对武士道的摧残与破坏,理应被禁止。

但是铃木良一则不一样,出身于海军的他继承了大多海军军官的那种浪漫情怀,他的舞跳得极棒,而且他还十分热情地让儿玉也动起来。无奈之下,儿玉也只好笨拙地动了起来,就像一只笨熊。

“快乐吗?嗯哼!快来吧!要快乐吗?”

舞台上面,李香兰开始了自己的最后一首歌曲,剧场里面的灯光转动的更快了,炫目的五彩灯洒在了观众们的身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跟着音乐舞动着身体,他们在享受着这场音乐会最后的**。

但川岛芳子依旧是那个例外,她坐在那里,两脚翘起,手中拿着细长的三五香烟,嘴中吐出了一团烟雾,在五彩的灯光照耀下,那团烟呈现出诡异的颜色。

“对不起,对不起,请让一让可以吗?”两个黑衣人一边道歉一边往人群中央挤去。

“我们想要给李香兰献朵花。”黑衣人手中拿着鲜花,脸上带着笑容。

“哦,你们这个提议实在是太好了!”其他观众听了也是掏出钱想要出去买花,整个场景又变得混乱了许多。<<>>

“儿玉君,你的舞跳得也很好呀!”铃木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儿玉尴尬地道。

加藤拉着樱子的小手,场面的混乱、五彩的灯光、旋转的舞步让加藤有些头晕目眩,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哥哥,你看那个人好笨啊!”

“什么,你说什么?”音乐实在太吵了,加藤没有听清妹妹说的是什么。

“我说那个叔叔,他跳舞就像一只笨笨的大熊一样!”

小女孩的声音是那么的尖,加藤从来没有想到会碰上这样尴尬的场面,因为他发现妹妹小手指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太失礼了。小女孩的无忌童言,请您一定不要在意!”加藤赶紧鞠躬道歉。

“是你,加藤清源!”

加藤抬起了头,发现自己面前站立的赫然就是他一直想要躲避的儿玉誉士夫!

两条青筋在脸上抖动,粗粗的眉毛竖了起来,一双眼睛微眯,儿玉似乎在忍着极大的怒气。

“今夜星空明亮,今夜你我共欢,歌儿飞,舞步转,来吧,来吧,一起快乐吧!”整个剧院成了一个巨大的舞池,人们癫狂地扭动着。

“呼!”川岛芳子吐出了最后一个烟圈,她冷冷地看着面前扭动的众人。突然,她觉得面前的这种欢乐有一种荒谬感,这些人能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她笑了笑,这里所有人的情绪将会因为她所安排的事情而发生巨大的变化,类似从天堂到地狱。能够操纵这么多人,而且其中许多都是西洋贵人,在上海有着不小的势力,让他们因为自己而失态,这实在是一种十分让川岛有成就感的事情。

“呵呵!”川岛的嘴角微微翘起,想到接下来这些人的变化,她的内心就隐隐兴奋,她的身体内部也涌起了一股快感,这种感觉她有多长时间没有尝到呢?

“猫就无法杀死狗吗?儿玉,今天我便让你看看波斯猫那锋利的爪牙!”通过人群中缝隙,川岛看着前面那个人的背影,她在兴奋着,她在等待着......

“加藤清源,我对你很感兴趣啊!”出乎加藤意料之外,儿玉誉士夫突然由满脸怒容变成了一副慈祥老师的样子:“当大多人都狂热的时候,你居然能够看透事态的发展,真不愧是我们大日本的优秀青年啊!”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加藤总算舒了一口气,他弯下了腰:“多谢儿玉先生原谅!”

“没有关系,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学习,然后为我们帝国效力,毕竟帝国需要像你这样优秀的青年啊!”

“是!”加藤违心地点点头。

“但是你要记住,缺少大和魂的人即使再优秀,再有才华,他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我们日本帝国的青年一定要随时都有着为帝国献身的精神。”

“是!”加藤抬起头,直视着儿玉的眼睛:“加藤清源一定会忠于自己的祖国,忠于自己的民族,为国家的奋起而努力,哪怕是献上自己的生命!”

“好的,好的。”儿玉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轻人的眼神虽然充满了真诚,但是却让他很不舒服。

“哥哥,你认识这个可爱的大叔啊?”樱子小声地说着。

加藤有些尴尬,小女孩实在太不懂礼貌,居然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他尴尬地笑了笑,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能够说,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他惊讶地发现两个黑衣人从人群当中挤了进来——他们从怀中掏出了枪!

枪!是枪!

“要快乐吗?”李香兰拖着长长的和音唱着,然后整个剧场突然所有的灯光全部关了下来。

“樱子!”加藤猛地将妹妹报入怀中,往地上一扑。

黑夜中,川岛芳子的眼中闪着兴奋地光芒,她想起了义父川岛浪速、蒙王甘珠尔扎布、黑龙会的头山满,她想起了17岁时自己的处女身体被义父夺走的那个夜晚,她想起了......手中的烟蒂无意识地滑落到了地上,川岛的左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大腿,她觉得自己的体内似乎有水流出。

“哥哥,怎么呢?”樱子小声道:“是不是在玩捉迷藏,我......”

“嘭!”一声巨响就在他们前面响起,加藤觉得有东西洒在了自己的脸上。

“哗!”所有的灯突然再次亮起——

“来快乐吧!”李香兰唱出了整首歌的最后一句。

“哦!”整个剧院掌声、欢呼声大作。

然而这个时候——

“血!”一个女人突然大声喊了起来:“血,血,杀人了!杀人了!”

“怎么呢?怎么呢?哥哥,怎么呢?”樱子恐慌着,她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不要看,樱子,不要看!”加藤将妹妹抱在怀里,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眼睛,他小心地后退着,顾不上擦去脸上滴落的血水。在他的面前,儿玉誉士夫躺在地上,心脏处炸开了一个窟窿,鲜血仍然从他的体内汨汨流出,渗进地上铺着的地毯中。儿玉的手还在抖动着,他的眼睛看着加藤,泛着白,如同死鱼的肚皮一般。

“啊!”周围的人们喊叫着,四散着跑动起来,他们想要冲出去,可是舞台前拥挤着这么多人,他们哪里能够离开。知道情况、不知道情况的人都恐慌了起来,整个场面顿时大乱了。

“请大家安静,请大家镇静一点!”舞台上的李香兰拿着麦克风喊着,她极力想要让观众镇定,然而面对着死亡、未知的恐惧,人们根本无法安静下来。

“清源、樱子!”正一与美羽也担心了起来,正一让自己的妻子坐在位子上等着,然后自己喊着儿女的名字向前面找去。

“嗯!”一个压低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川岛芳子瘫倒在了椅子上,她喘着气,脸上带着兴奋、满足的邪魅笑容。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剧院里面灯光又暗了下来,音乐声再次响起,然后李香兰的声音从舞台上流了下来,如同清泉一般,让原来恐慌的人再次恢复了安静,让人们惊恐的心灵得到了抚慰。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且尽此杯酒,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在李香兰歌声的安慰下,混乱的场面终于得到了控制,人们恢复了理性与平静。

“快,快!”上海的巡捕很快便来到了,然而加藤看到的那两个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见,地上儿玉也停止了流血,他,已经死了!

儿玉誉士夫,生于1911年,服务于日本外务省情报部,在中国组织了“儿玉机关”,杀害中国抗日志士,搜刮占领区资源、财物。在日本战败后,儿玉经过海军大臣米内光政的默许,将这些物资都转移到了日本。

真实历史上,儿玉在战败后被定为甲级战犯关押于巢鸭监狱,于1948年答应协助美国情报工作而释放,其后他为日本自民党的成立提供了7000万,这些都是从中国掠夺的资金,他的要求就是自民党必须维护日本天皇制。而儿玉也成为了日本战后首批具有重大影响力的右翼政治人物。

儿玉本来应当是在1984年因为“洛克希德公司行贿案”羞愤而死,但是现在,在加藤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位日本战后右翼大佬居然在现在,1945年,日本战败前夕就被刺杀而死!

加藤这只穿越的小蝴蝶终于开始显露他的威力,历史的发展出现了一丝偏差。

PS:刚刚看了《精武风云》,打斗很精彩,不过因为过于追求炫目而显得有些假。舒淇的几首歌都挺好听的,于是我借用了一下《要快乐吗?》,自己也随便杜撰了两句歌词,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最后喊上一句:求收藏!如果收藏到了一百,我加更一章,怎么样?小小利诱一下,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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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神秘的北四川路


class="width">“卖报,卖报!儿玉誉士夫被刺杀于李香兰演唱会上!”

“最新消息,儿玉被刺杀,日军表示将严惩凶手!”

“卖报,卖报,李香兰表示不会受刺杀案影响,演唱会第三场会如期举行!”

与以往一样,报童们拿着报纸沿街叫卖着,只不过今天,当儿玉组织刺杀中国抗日志士不同的是,今天报纸上的被杀者换成了儿玉!

“母亲,樱子还在睡吗?”加藤小声问道。

“嗯,昨天晚上可把她吓坏了,一直到半夜我才将她哄得睡着了。”美羽拍着怀中的野比说道:“樱子睡着了还一直在说着梦话,不停地喊着你,说她害怕。”

“没想到会遇上那样的事情,本来是一家人出去高兴的。”加藤说着,看了一下墙上的挂表:“母亲,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去上学了。”

“上学?”美羽笑了一下:“清源,今天可是星期天啊!”

“啊?对不起,我忘记了!”加藤摸了摸脑袋,每天装着上学居然也成了习惯,就连星期天也给忘了。

“那母亲,你把父亲租的那间房子的钥匙给我,我到那间屋子去看看。”

“好的。”美羽点点头,将钥匙取出:“你去看看,想想还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

“嗯,母亲再见。”

加藤出了家门,因为是星期天,小区里面的孩子都没有上学,都在外面玩耍着。几个孩子穿着一身黄军装,手中端着木枪朝贴着写有米国、“英国”纸条的稻草人刺去。

“加藤哥哥早!”几个小孩放下手中的木枪大声喊道,就像汇报军官一般。

“你们也早。”对于这些拿着木枪,经常喊着支那猪的小孩,加藤虽然没有什么好意,但是他也无法去憎恶他们,只能说这是整个日本国家的错误吧。

“加藤啊,星期天这么早准备去哪啊?”小区的保安山崎大叔问道。-====-山崎大叔,整个小区的人都是这么叫他的,他是一个对小区的孩子们都很和善的老人,经常领着一帮小孩玩打仗的游戏,很受那些小孩的欢迎。

其实山崎本来是不必做保安的,他的儿子也是内外棉的高管,就住在这个小区当中,不过山崎却不愿意同自己的儿子住在一起,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养自己。因为他对这个儿子是有些不满的,当初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当兵,但是儿子却考了大学,然后进了内外棉。虽然现在儿子的收入、地位都不低,但是看着帝国的军队在支那取得的成绩,他就为自己的儿子没有听自己的建议加入军队从而取得荣誉感到恨恨不已。

“山崎大叔早啊!我准备到外面去逛一下。”

“是吗,那你可要小心点啊!今天的报纸看了吗,帝国的杰出战士儿玉君居然被刺杀了!这一定是那些支那猪干得,他们在战场上无法战胜帝国皇军,就用这些卑鄙的伎俩来抵抗,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帝国的皇军、帝国的战士们听说了儿玉的英雄事迹,一定会为他深深感动,并且在战场上用手中的枪炮与刺刀为儿玉君报仇,让支那猪们流干鲜血的。”山崎喊着,脖子上青筋毕露。

加藤有些厌恶地瞥了眼这个老头,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双手插进了口袋,走出了小区。

“你们,孩子们,你们就是帝国的明天,帝国的未来,来,孩子们,将你们手中的刺刀狠狠地刺向那些草人。帝国更辉煌的胜利等着你们开拓!”加藤虽然走的有些远了,但是这样的声音仍然传进了他的耳中。

“是,山崎司令官!”那些小孩兴奋地大声喊道,他们的声音天真而刺耳。

虹口区是日本人的居住地,因此这里也被种上了不少的樱花树,比较出名的外滩公园、虹口公园都有很多。以往在星期天的时候,日本人都会到樱花树下聚餐、游玩。然而可能是日本即将战败的阴影让他们都丧失了游玩的闲情,樱花树下很少有人驻足,只有几张被人随手丢下的报纸被风刮起,黏在了树干上,印有儿玉誉士夫照片的那一面远远看去就像贴在树上的寻人启事一样。

加藤走在路上,他分明注意到那些中国人的脸上都有着浅浅的笑容,这是以往所无法看到的,他们经常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萝卜向那些日式打扮的人比划着,见那些人露出惶恐的表情他们便大笑起来。而日本人则将印有儿玉被杀新闻的报纸夹在怀里,面上露出悲戚的表情,脚步蹒跚地向不明的方向奔去。

“三十年河东即将过去,中国人就要翻身了啊!”一些日本人幽幽地叹道。

加藤走的有些匆匆,他父亲租的那间房子位于北四川路,提到这条路,上海人都会告诉你那是条“神秘街”。

为什么这样称呼它?

一般人称呼上海为东方巴黎,但那只是上海的光鲜一面,是属于外滩的名号。可是如果你想了解上海的黑暗一面,那么你一定要来北四川路!如果你想了解真正的上海胡同,你也一定要到北四川路来!

北四川路,不像一般上海的街道那样直、那样阔,它是一种完全不同的风格,马路狭窄阴暗,用砖砌的道路破败坍塌,房屋密集而且低矮,并且大多都有着长久的历史已经残破不堪,任意两间房子之间,那只能容下一个身子的就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小巷,里面又别有一番天地。

这些小巷都有着各自的特色,有的从头到尾全部都是大烟馆,瘦骨如柴的烟民们钻进那些小小的房子当中,然而躺下享受着的舒爽。然而令人觉得讽刺的是,在这条小巷的外面,一家理发铺正放着李香兰的唱片,《卖糖歌》那优美的曲调从里面传出,“牙如漆,嘴成方,背如弓,肩向上,眼泪鼻涕随时淌!啊!你快快吹灭**的火,你快快放下了自杀的枪”,这歌词也不知道那些烟民们听到了没有。

北四川路最吸引人的所在是弄堂最尽头的土耳其浴室,依此浴室为中心,两边分布着大量的粤妓馆、日妓馆、俄妓馆,不少女士就站在自己妓馆的门口搔首弄姿,吸引着顾客。

紧贴着这些妓馆的那条小巷却是以杀猪坊为主,一只只被剥皮的肥猪就挂在并不宽阔的小巷中,你站在小巷的这边,透过那些肥猪身上的窟窿就可以看到小巷的对面,这种观影的方法实在是有些令你感觉奇妙。

然而奇特的是这两条小巷比邻而居,到了夜晚,一边是男女风月之声,一边是杀猪的鬼哭狼嚎,这样的对比想想就觉得别有一番风情。

在北四川路的最尽头有一家很出名的咖啡馆,名字叫做“公咖”,一个有点怪的名字,不过他却让一些名人青睐有加,这些人大多都戴有革命家的头衔,如左联的革命者们就经常在这里碰头开会,因此“公咖”曾被人戏称为革命咖啡馆,他的咖啡也被叫做“无产阶级咖啡”。有一段时间的时候,鲁迅先生也时常光顾这里,不过现在左联解散了,斯人已逝,咖啡馆却依旧如同往昔一样,可以说是伊人不在,桃花尤红吧。

正一租的那间房子就在这家咖啡馆的不远处,位于这里属于比较好的环境了吧,他的旁边的店铺除了“公咖”还有一家冰馆,看牌子上的字应当是日本人开设的,名字很普通叫做“饮冰室”。相比于北四川路口大量的舞厅、歌厅相比,这里的环境实在是仙境了——人流量比较少而且又比较安静。

“能够租到这样的房子想来父亲也是花费了不少力气的。”加藤感叹地说道。

PS:今天上午一直有事,所以到现在才能够更新,有点迟了,望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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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来自大阪的小次郎


class="width">加藤将钥匙插了进去,门很容易便打开了,没有一点生涩之感,想来父亲或者母亲是给锁孔上过油的。

门打开,加藤可以闻到淡淡的发霉的味道,应该是这屋子有段时间没人住了。房子的光线条件很差,现在白天屋子里面依然是阴暗的,加藤摸索着打开了灯,昏黄的灯光照在了房间里,让人看上去就将年老、颓废、无能等等不好的词同这间房子联系在了一起。

不过想来母亲美羽已经打扫过这里,所以无论是地面还是其他的家具都很干净,就连两间卧室的床上也换上了新的床被。后面的厨房当中,按照加藤的嘱托,正一买了不少的大米、面粉储藏那里,甚至就连盐、酱油等调味品也买了不少。

加藤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需要补充的,应该可以抗得了到日本前的那段时光吧!

加藤将门小心地关上,对于北四川路这种龙蛇混在的地方,梁上君子这样的小偷是从来不会少的,虽然关好门也不一定保险,但是如果你不关门,那么小偷们是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好心的!

在外面逛了一个多星期,加藤对于旧上海有了更多的了解,这一个星期的经历让他明白了藏龙卧虎的含义,就比如这北四川路的一条条小巷,的确,这里面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但是可能站在那的某一个不起眼的人就是三百六十行中某一行的状元了。

加藤看着面前一条条的小巷,想着多少年后,随着旧城改造,随着上海越来越现代化国际化,随着世博会的召开,这一条条小巷都无奈而必然地消失在历史当中,那传统的三百六十行也大多成为了历史,成为了整个民族无人能够继承的文化遗产,加藤的心中不禁升起了淡淡的惆怅。

“嗨,嗨......醒醒,醒醒!”一个有点猥琐的声音将加藤从沉思当中惊醒。

加藤一看,就见面前这个人一米六的身高,看上去似乎二十刚出头的年龄。人很瘦,身上裹着一件长袍,不过袍子实在不合体,已经拖到了地上。与他那瘦弱的身子不相称的是一个大大的脑袋与肥嘟嘟的脸,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两样东西是怎么结合到一起的。-====-

“过来!过来!”这个人招着手将加藤带到了一个小巷的深处,他从怀里掏出了个香烟盒,加藤探头一看,见里面装着不少烟,不过似乎是好几种牌子的,而且烟的长短也不一样。

“来,抽根烟!茄力克,高级英国货!”这人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整烟扔给了加藤,然后自己拿出了一个似乎是大前门的烟屁股点燃放进了嘴里,美美地抽了一口:“あなたは日本人ですか?”(你是日本人?)

加藤点点头,他没有吸烟的毛病,所以将烟叼在嘴里,不过没有点燃。

“哈哈,我也是日本人啊!我是来自大阪的高桥小次郎,你就叫我小次郎吧,你呢?”

“来自北海道的加藤,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小次郎笑了笑,声音有点猥琐,将烟掐灭然后郑重其事地放回了烟盒当中,他踮起脚用手攀着加藤的肩膀:“怎么样,最近在上海过的很不安心吧?”

“你什么意思?”加藤怀疑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不知道这是个从哪里冒出的一根葱。

“啊呀,你就不要骗我,大家都是日本人,谁不知道谁啊?我们伟大的日本帝国就要战败了,你想想支那人将会怎样报复我们,这样你住在上海还能安心吗?”小次郎用一种恐吓的语气道:“你是不是担心帝国战败以后支那人会闯进你的家中抢走你的一切?你是不是担心你的妈妈、姐姐、妹妹有可能被支那人强暴?你是不是担心出门便会有死亡的危险?”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加藤有些不耐烦了,这个人实在像一只苍蝇——太烦人了。

“啊呀呀,不要急,不要急!正题来了,正题来了。”小次郎挥挥手:“我实际上是想告诉你,遇上我那是你的幸运,你并不需要为那些事情担心,只要你买了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枪!”说着小次郎双手在腰间一摸,然后他的手中就多出了两把手枪。

“放心,放心,我不是打劫的!”见自己可能的顾客吓了一跳,小次郎连忙出声安慰:“看看吧,这就是我,一名来自大阪的商人的货物!”

“你,你这都有什么枪啊?”加藤有点有些敬畏地看着面前这个不起眼的人,要知道军火商人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看,毛瑟全自动步枪,正宗德国制造,威力大,射程远,绝对是杀人越货的首选,无论是支那土匪还是他们的军队,都对此枪青睐有加。战场上的事实也证明了此枪的优越性,帝国大量英勇皇军都是葬身于此枪之下。”小次郎口水四溅,滔滔不绝地推销着:“你看看这把枪,形态修长,造型完美,就是不杀人也能当做装饰品,充分体现您的艺术品位,并且.......”

“等等,等等,这把枪你是从哪来的?”加藤好奇地问道。

“奥,打扫战场的时候在一个支那土匪身上捡的。”小次郎不在意地道。

“什么?”加藤皱皱眉:“对不起,我不想要他。”

“啊,这枪真的价廉物美啊,我只收你一百个银元,你就是用法币付钱也是可以的!”小次郎仍然想要将枪推销出去。

“对不起,我说了,我不想要。”说着,加藤就准备离开。

“别走啊,我这里还有其他东西了。”说着,小次郎又从身上抽出了一根长长的步枪:“三八式步枪,威力超强,并且具有很长的使用寿命,只要保存良好,即使......”

“不,他太长了,我不需要他。”加藤可不想提着一根这么长的步枪招摇撞市,这比手中没有武器还危险。

“哈哈,你真是一个挑剔的顾客!”小次郎笑了笑:“不过我,大阪的小次郎也不是浪得虚名的!”说着他的手在腰间一掏,又一把手枪出现在了手中:“14式手枪,帝**队制式装备,威力无穷,懦弱的支那军队因为畏惧而赠送其一个威风的外号——王八盒子!因为此枪的优秀表现,无数帝**官性命得以保全,命运得到了改变,可以称得上是帝国多年造枪史的第一杰作!”

“是吗?他这么厉害?”加藤有点惊讶,虽然“王八盒子”这个名字不好听,但有可能是中国官兵在这种枪下吃的亏太多所以送给它这样一个外号吧?完全军盲的加藤这样想道。

见面前的顾客起了兴趣,小次郎夸得更加卖力了:“实话告诉你,这种枪可是只有军官才能配发的了,我这把还是偷了我们队长的了!”

“有这么好吗?这枪这么丑!”加藤看着这“王八盒子”,枪柄同枪身几乎一样长,看上去太不协调了。

“人不可貌相呀!枪也是这样,你是说它枪柄太长对吧?可是这样装的子弹不就多吗?”小次郎劝道。

“说的也有道理!”加藤点点头。

“怎么样,买一把吧?”

“多少钱?”加藤心动了。

“嗯,看在大家都是帝国子民的份上,我就少收你一点,五十个银元吧。”

加藤笑了笑,将枪扔了回去:“现在的上海哪里会有银元给我们这些人弄来。”

“别,您别走。要不,就一千法币吧。”小次郎想了想道。

“五百!”

“九百!”

“六百!”

“七百五!”

“好,成交!”加藤将枪从小次郎的手中拿了过来:“走,跟我取钱去。”

【注】1:民国时候武器价格我并不清楚,也无法查到,所以这个讨价还价过程自然是杜撰的,大家看后一笑置之便可。当然如果您有这方面的资料,希望能够给巫孙看一下,不胜感激!

2:关于14式手枪,这可以称得上二战最差劲的手枪了。但是它挽救了日本军官性命的事也是真的,因为很多日军用它自杀,求一死而不可得,它的威力你是可想而知的了。

3:巫孙求收藏!求评论!书评区太冷清,巫孙会觉得寂寞的!现在这个号也可以留言了,我很乐意同大家聊天、交流的!

4:今天收藏超过了一百,我兑现诺言,明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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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大阪第四师团


class="width">“加藤君,我这里还有头盔、手榴弹、军服,你要不要都买一点啊?”小次郎推销道:“不是我说,像你们这些富人平日里一定没少惹那些支那人,等战争结束之后他们一定回来报复你们的,多买点东西防身也安全一点啊!”

“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加藤问道,将手枪收入了包中。~~~~

“嘿,实话告诉你,我这些可都是正宗帝**队制式装备,因为啊......”小次郎看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我就是一逃兵!”

“逃兵?”加藤有些诧异:“日本的军队中还有逃兵?”

“对啊,我们那只部队当中就有不少啊!”小次郎点点头。

“你们是什么队伍啊?”加藤好奇地问。

“提起我们部队,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帝国陆军大阪第四师团听说过吗?”小次郎扬扬得意地问道。

“没有!”完全军盲加藤摇摇头。

“什么,你连大阪师团都没有听说过!”小次郎看着加藤如同看着一个外星人:“大阪师团从成立之后便是甲种师团——精锐,开战时属于关东军——依旧精锐,仗打起来的时候隶属于十一军——仍是精锐,到了后来十一军都装不下我们,只好由改成了大本营直辖了——精锐中的精锐!对于这样一只有着光荣历史传统和辉煌战绩的师团,你居然没有听说过,嗨!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日本人了。”小次郎摇着头叹道。

“而我所属队伍就是大阪师团的绝对核心力量——第八联队,说起我们这支联队,那名声简直就是超过了大阪师团了,那在整个日本都是妇孺皆知,你知道我们在国内的外号是什么吗?”

“是什么?”加藤配合地问道。

“不怕败的八联队!”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加藤不解地问。

“因为我们联队打仗永远都是士气如虹啊,就算遇上了小败我们也不会沮丧,而是会用一场大大的胜利将战局拯救回来。”小次郎越说越得意,都快跳了起来:“前段时间发生了菲律宾海战,我们帝国的海军尽墨你知道吧?”

“知道!”加藤一边点头,一边向路上几个熟人点头问好,他们已经快要到家了。

“我告诉你,那是海军无能!我们大阪师团又不是没同美军交手过,当年我们大阪师团,尤其是第八联队,那真是各个以一当十,作战勇猛,最后在巴丹半岛的美军就因为恐惧而全体投降了!”小次郎摇摇头,擦掉了嘴上的吐沫:“可惜当时我已经逃离了军队,没有机会感受到那胜利的喜悦啊!”

“说了半天,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当逃兵了。”加藤问道。

“太平洋战争爆发的时候,我们大阪师团驻扎在上海,本来过得挺好的,但是大本营却要将我们给调到菲律宾去,当时我想,我们大阪师团可是陆军,你大本营却让我们到海里去打仗,这不是不合理吗?于是我就遵从了‘不合理的战争不要参加的原则’逃离了军队。”

“那就没人找你吗?”

“当然会有,但是鄙人——小次郎可是一个好商人,自然会有各种方法躲避了。”

加藤摇摇头,他心说如果所有的日本军人都像你这样“不合理的战争不参加”那么可能中日早就和平共处,根本不会有战争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给你拿钱!”

加藤进了屋子同母亲商量了一番,最后美羽也同意了买把枪防身的打算。

“这把枪可以用吗?”美羽有些疑惑地接过那把14式手枪,这把枪样子实在是太丑了。

“应该是可以的,我听那个买枪的人说这把枪是军队制式装备,军官配枪了!”加藤也有些怀疑。

“那个卖抢的是什么人?”美羽问道。

“他说他是来自大阪的小次郎,是陆军的一个逃兵。”

“大阪商人?那应该是可以相信的,大阪人会做生意,但是他们的性格都是比较豪爽的。”说着美羽从家中取出了法币交给了加藤。

加藤于法币是没有多少概念的,他惟一的印象就是历史书上说国民党币制改革失败后,通货膨胀以至于人们买点米也要带上好几麻袋的钱,现在居然这么点就能买到一把枪,加藤觉得挺实惠的。

“给,这是你的钱。”加藤将钱递了过去,小次郎收了过去随便点了点然后往怀里一塞,又从腰中掏出了四个弹匣:“唠,给你!”

加藤接了过来:“那把手枪使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啊?”

“嗯,王八盒子惟一的缺点就是容易卡弹,你用的时候注意一点就行了。”小次郎说道:“其实我劝你最好还是买些钢盔吧,这样才能最好的保证你的安全。”

“对不起,这个我不需要。”加藤摇摇头。

“这样啊!”小次郎沉吟了一下,又将收伸进怀中摸了起来:“您看,我们都知道这场战争就要结束了,你要不要买一点这个——二战结束纪念章!”

“什么?”加藤诧异地看着小次郎手中的那两个小圆章:“现在战争还没有结束了。”

“但是,马上不就要结束了吗?德国已经输了,帝国不也是迟早的事吗?您就买一个吧,您看这个纪念章制作是多么的精美,上面有美英中法苏国旗,代表他们是胜利国,然后又有橄榄枝,白鸽,这些都象征着和平。可以说这个纪念章是制作精良、寓意深刻,具有很高的纪念意义和收藏价值,您要不要来一个!”

加藤笑了起来,他随便挑了一个,付了钱然后由衷地赞了一声:“小次郎,我很佩服你,你真的太有商业头脑了,连这个东西都能想得出来。”

“那是,我可是来自大阪的商人小次郎啊!我们大阪是全日本最专业、最敬业的商人,只有您有需要,我们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当年我的前辈同新四军都敢做买卖,今天我这个小小的纪念章的创意算得了什么呢?我还要努力啊!”小次郎感慨地说道,就差没有泪流满面了。



019:安国机关成立


class="width">夜色降临,北四川路比白天反而更加热闹了几分,满巷的青楼楚馆都挑出了红灯笼,虽然国家正处于山河破碎之中,虽然人们是生活在沦陷区之中,但是正常的**还是有的,并且在压抑的环境下变得更加炽烈起来,因此这些妓院的生意都很好。<<>>

尤其是现在,这场战争即将结束,自己的国家即将胜利,在心底压抑很长时间的苦闷更加迫切需要发泄出来,于是这些妓院的生意又迎来了一个新的**。

土耳其浴室,这个名字就带着一种暧昧的暖色调,让人从心里面往斜处想,实际上,无论你想得多么偏、多么黄,你也都是对的,因为这家挂着浴室牌子的店铺干的就是那种勾当!

站在店门外,你就可以透过弥漫的水汽看到里面亮着的桔黄色的电灯,一派朦胧当中,隐隐约约地能够听到几声呻吟,足以将你体内隐藏的最深的**给勾引出来。

掀开帘子走进去,五月的天气已经没有什么人会到浴室里面洗澡了,然而土耳其浴室的生意却仍是那么红火,本来就不大的地方还被分割成了许多单独的小包间,就如同一个个小格子一般。

顺着中间的走廊往里面走,你的耳朵里面时不时就能听见几声舒爽的叫声,并且能够嗅到一股有些**的味道。

再往里面,慢慢地就走到了尽头了,那里站着一个强壮的男子,他手中拿着一把水果刀在削着指甲,漫不经心地对闯入者重复着警告:“这前面就是老板的住所了,不能过去的。”如果你还要想往前闯,那么你只能被人给赶出去的。

虽然这个人这样说着,但是一些穿着整整齐齐西服手中似乎拿着通行证的人却会被他们让到后面去。~~~~

也许你会怀疑后面是一个犯罪分子的老巢,或者是什么秘密交易的举行地,但实际上这只是一间装饰十分普通的屋子,现在正在召开会议而已。

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虽然看上去它的墙似乎只是木头的,但是在里面浴室那边的声音一点也听不见。一盏台灯照亮着屋内,长方形的桌子两旁坐满了人,左方最上手的一人站起来道:“铃木殿下,儿玉机关上海所有成员已经全部到齐了。”

“请坐吧。”铃木说道。

“是!”那个人一低头坐了下来。

“我们今天之所以会在这里开会是因为我怀疑我们当中有着支那的间谍......”铃木的眼睛严厉地扫视着在坐的所有人,他目光所触都低下了头,只有一个人例外。

“消息我想大家都知道了,昨天晚上,儿玉誉士夫被刺杀了,就在我的面前被杀了!斯人已逝,凶手是谁我们自然是要追究,那个间谍我们也是要挖出来的。”铃木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川岛芳子,川岛今天并没有穿那件司令军服,还是换上了一套黑色西装,她嘴里抽着一根三五香烟,吐出的烟雾在台灯的照射下看上去就像化学武器黄色的毒雾。

铃木皱了一下眉,转过了脸庞:“然而无论是我们,还是已经逝去的儿玉,我们都明白,现在对于海军,对于帝国,对于天皇陛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平安的将那批物资全部运回到日本!”

“因此......”

“因此从今天开始,儿玉机关所有的事情将由我——川岛芳子接手!”川岛突然打断了铃木的发言。

“是不是这样,铃木君?”川岛笑着问道。

“是的。”铃木点点头,他的心里对面前这个女人升起了一种强烈的厌恶感,但是他必须要去接受她,儿玉已经死了,能否同支那当局协调将这笔货物运回日本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这个女人身上了,至于杀儿玉的凶手是不是她,哼,就让这个问题随风而逝吧!

“既然这样,就请铃木君暂避片刻吧,接下来将是我们机关的内部会议了,如果有需要海军方面配合的地方,我会通知你的。”川岛笑着道。

“你......”铃木大怒,但他终究还是忍了下来,离开了小屋。

川岛芳子站了起来,环视着这间屋子里面坐着的所有人,他们都是儿玉机关的成员。看着他们在自己目光下不敢抬头,一副小心意义的样子,一种剧烈的快感就袭上了川岛的心头,“权力,权力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川岛坐在了铃木空出的那个位子上,她将手中的烟蒂扔进了烟灰缸之中,然后重新取出一根细长的三五香烟放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犬养君?”

“在!”刚刚向铃木汇报的那个人立刻如同弹簧一般跳了起来。

“儿玉机关的所有成员都在这里吗?”

“不是的,川岛殿下,这里诸君只是儿玉机关上海一地的成员。”

“那么其他人呢?”川岛吸了一口烟又吐了出来,烟雾朦胧之下,她藏在后面的脸变得隐隐约约起来。

“他们在前一段时间都奉已经逝去儿玉殿的命令前往支那各地,准备将我们机关封存于各处的物资运往上海!”犬养低着头汇报道。

“这些人一旦回来,让他们立刻到我这里来汇报。”

“是,殿下!”

“几个仓库的物资情况统计出来了吗?”

“已经统计完毕了,目前我们机关掌控的物资价值大约为432万美金,其中135万为海军财产!这些物资的主要种类为各类矿产以及大量的珠宝、文物。”

“矿产留下,至于珠宝、文物这些东西都处理掉吧。”川岛抽了一口烟:“帝国已经战败了,现在他需要的不是文物,还是食品,将他们全部换成大米、面粉。”

“可是这样一来,仓库的存储量可能不够啊!”犬养小声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的。”川岛芳子皱了皱眉。

“是!”

“给我在北四川路这里找一间房子,我以后就住在这了。”川岛芳子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这里的环境让我想起了以前在北平的一段时光。”

“是!”犬养连忙点头,同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面前这位可不是个好伺候的角,她在北平的时候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

“还有,把儿玉机关那块牌子给我换了吧!就叫做安国机关吧,好歹我的名号是安国司令了。”说着,川岛将烟扔下,迈步向外走去。

“是!”犬养一低头,然后所有的人齐声喊道:“恭送川岛殿下!”

“嗯?”川岛一转头。

“恭送安国司令!”这次的声音更大,更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川岛芳子大笑着离去!

PS:第二更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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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三人结伴


class="width">时间慢慢进入了六月份,上海的大街小巷每天都有大量的谣言散布,有一次美羽回家甚至告诉加藤,她听说中国人都在家霍霍磨刀,等到战争结束那天会将上海所有的日本人杀死!

美羽一向是冷静的,理性的,可就连她也受到了谣言的困扰,由此可以看出这些谣言流传之盛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现在的上海陷入一种显而易见的混乱之中。日本人因为恐惧、担心中国人的报复而混乱起来。他们不再相信广播里面日本播音员说的话,而是在家中打开短波电台,偷偷听着敌人美国的电台。他们现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小心翼翼地,担心着中国人的袭击随时随地会到来。

而中国人则处于一种混乱的兴奋当中,胜利来的太快太突然,他们就如同刚刚从地狱上升到天堂,从噩梦中醒来立刻便被美梦包围的人!加藤经常在路上看见一些中国人小心地、故意地用自己的身体去碰撞那些日本人,如果对方忍气吞声,他们会立刻兴奋起来,洋洋得意,一派胜利者的嘴脸;而如果对方生气发怒,他们又会立刻蜷缩起来,嘴中嘟囔着:“嚣张什么,几天之后,等咱中国赢了,看你这个小日本鬼子往哪躲!”

学校里面都已经都停课了,山本一郎现在除了帮自己的父亲山本木村做事外,每天便会来找加藤玩。另外还有一个高桥小次郎,这个来自大阪的逃兵因为也住在北四川路,几个人经常碰上居然就这么成为了朋友。不过小次郎与山本总是经常看对方不爽,两个人一个木讷老实,一个跳荡活泼,性格正好相反,因此居于其中的加藤自然充当了两人之间的润滑剂。

加藤经常领着两个人在上海的街头胡乱逛着,留恋着在中国的最后一段时光。他也因此见识到了小次郎做生意的手段,虽然那个二战纪念章没有卖出去几个,可他身上藏着的诸如头盔,枪弹等东西却基本买完了,小小的赚了一笔。

这在现在的上海日本小商人当中已经算是很好的了,许多以前类似小次郎挑着小货篮走家串巷上门服务的日本小商人最近一段时间都过得很不好,中国人的生意从战争打响之后他们就做不了了。而日本人的生意现在也变差了起来,那些日本人听到外面是陌生人的声音都不愿意开门,这些小商人们大多都因此而破产了。

山本父亲山本木村的餐馆生意倒是依旧不错,每天顾客不多也不少,反正能够维持餐馆的正常经营。加藤受邀也去吃过几次,不过说实在的,对于日本菜,他仍是有些不适应的,不只是他,他们一家平常吃的都是张妈做的中国菜。你让加藤去喝酱油汤,说实在的,前世的时候就是吃寿司他也会把那玩意扔掉,否则连寿司也吃不下去。

这段时间上海的头条新闻是数家洋行被抢一事。这些洋行大多都是西洋背景的,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实力雄厚,拥有大量资金。照说这些洋行无不是保安森严,一般蠹贼是根本不敢惹的,但是这次的强盗全部都是火力强悍,甚至还拥有轻机枪这样的利器。几家洋行的保镖几乎全部阵亡。

这种事情的发生无疑让上海更加混乱了,一些人甚至说如果杜月笙杜先生还在上海,哪里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还有人说要黄金荣黄老探长出山,让他来侦破这个案子,反正这段时间,上海是越发热闹起来了,如同黎明即将到来之前的黑暗中群魔乱舞。

“加藤,你说这几件案子到底都是谁干的呢?”高桥小次郎问道,他将手中的纸牌扔到了桌子上,他怀疑自己压根没有玩牌的天赋,否则怎么总是输给山本这呆头呆脑的家伙。

“我哪里会知道。”加藤摇摇头,他也将手中的牌扔了下去,山本已经连续赢了一下午了,总是输谁都会觉得无聊:“反正干这种事情,有这个本事,有这个胆量,又有这种气魄的,那都不是我们这些人现在可以触碰的所在。”

“你说那几家洋行得有多少钱啊!”小次郎感叹了一句:“我们商人赚点钱容易吗?四处跑,四处打听,低价收高价卖,不管有无收益都要交税。好不容易赚点钱,发展的规模大一点,遇到点天灾**的又就两手空空,什么都完了!”

“你倒不用担心被抢劫,反正就你那个身家,一般贼也不会看上你!”山本笑着把牌收了起来,他还不知道面前的这位穿的破破烂烂的小次郎其实是一个军火商人。

“哼!”小次郎也不辩解,而是充满憧憬地道:“你不要小看我,现在虽然贫穷,但是我,来自大阪的高桥家的小次郎将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为日本的陶朱公,成为新一代的今井宗久、涩泽荣一,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大阪都会挂满我的画像,我将被人成为日本的经营之神的!”

“呵呵!”加藤笑了笑:“梦想很远大!你了,山本,你有什么梦想?”

“梦想?”山本呢喃了一句。

“对啊,梦想,就是你有什么愿意一辈子去追求,去努力的东西?”

“一生去追求的东西!”山本将手伸进了怀里,掏出了一柄小刀,那是一把十分漂亮的刀,刀柄上刻满了花纹。

“我的梦想就是实现我父亲,我爷爷,我们整个家族的梦想,让我们整个家族都团结起来,富强起来!”山本坚定地说道。

“你的家族?山本家族?”加藤疑惑地问。

“不!”山本摇摇头:“对不起,这是我的秘密!”

“没关系。”加藤谅解地笑了笑。

“那加藤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小次郎问道。

“我的梦想啊!”加藤想了想:“那也是个秘密!”

“没意思,都说是秘密!”小次郎把牌往桌子上一丢,向后面走去。

“嗨!你去哪?”

“秘密!”小次郎说着钻进了自己家的厨房:“肚子饿了,找点东西吃吃,你们要吗?”

“给我也来点。”加藤道。

“不吃白不吃!”这是山本的话。

PS:三更已毕!求收藏,求评论!

上传这么长时间,我自己今天才第一次看,发现了里面许多错误,因此今天晚上会修改一下,特此通知,并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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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隔壁的风花雪月


class="width">“嗨!加藤,山本,快,你们快过来?”小次郎从厨房里面窜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根黄瓜,压低着嗓音喊道。-====-

“怎么呢?”山本好奇地问。

“别管了,你们快过来,快点啊!”

加藤与山本对视了一眼,决定跟上去,看看这个家伙在搞些什么玩意。

“嘘!”小次郎将手指竖在了嘴边,然后指着墙壁:“你们听听看!”

“怎么呢?”山本听了听:“没什么东西啊?”

“贴着墙壁听!”

山本一听,将耳朵贴到了墙上,然后猛地一跳:“啊......”

他没有能够“啊”的出来,因为眼疾手快的小次郎已经将一根黄瓜塞进了他的嘴里。

“小声点!”小次郎压低声音吼道。

“到底怎么呢?”加藤好奇地问。

“呜呜......”山本把嘴中黄瓜给拿了出来,然后有些结结巴巴地道:“女人,女人的声音!”,因为这是厨房的墙,刚刚贴着墙面的那只耳朵已经因为灰尘而染黑了,这让他看上去有点滑稽。

“女人的声音?”加藤也贴近了墙面,果然从对面传过来一阵风花雪月的呻吟。声音很小,而且断断续续的,但是足以让人听见,让这几个青春期的少年兴奋不已。

加藤在墙上摸了摸:“这面墙太薄了!我怀疑这两边本来是一间屋子,只是后来大概因为分家,所以才砌上了这堵墙一分为二的。”

“应当是这样的,不过也幸亏这样,否则难以能够听到这样一番好戏呢?”小次郎笑着道,他半边脸都贴到了墙上,身子还跟着那个声音扭动了起来。

而山本虽然满脸涨红,可也是耳朵竖的比兔子还直,不肯离开。

加藤笑了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感叹地说了一句:“年青,真好!”说着他拿起了一根黄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就准备离开,在后世看过A片的他何至于受到这种声音的诱惑。

“加藤,别走,别走,你快来听听,声音变了!”小次郎叫道,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可是仿佛在扭动一般,听起来很淫荡!

“怎么回事?”加藤成功地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将耳朵贴到了墙上。

“雅蠛蝶!雅蠛蝶!”大喊声从对面传了过来,不过这个居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轻一点,轻一点!”那个男人大叫着,这让加藤也兴奋起来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红袍女王挥鞭图。

“看来对面是一对日本夫妇!”小次郎说道:“而且丈夫还这样怕妻子,我估计是群马县的人。”【注】

“不对,他们不是夫妇。”加藤摇摇头:“你没听那个男的喊的是:‘请你停一停吧,金司令!’”

“金司令?那是谁?”山本问道,他因为靠墙靠的太紧,手中的黄瓜都染了一层黑灰。

“还能有谁,女的被唤作金司令的不就是川岛芳子吗?”加藤说道。

“啊?是她!”山本也是一惊:“小次郎,她怎么会住到你家隔壁这种地方来呢?而且还和一个男人这样?”

“我哪里会知道呢?”小次郎耸耸肩:“不过我说兄弟们,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金司令啊?”小次郎一边问着,他的耳朵还依然紧贴着墙壁,不放过一点声音。

“你没有听过她的名字?你不是一直自许中国通吗?”山本反讽地问道,他这段时间没少被小次郎骂笨,现在有机会自然是要骂回去的。

“嗨!我说我中国通,又没说是日本通,她不是日本人吗?我不知道是正常的!”小次郎辩解道:“哦,哦,你们听,那个男人**了!哈哈!那个女的——你们说的金司令在骂他废物了,原来男的叫犬养,他还在连连道歉了。”

山本也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加藤甚至注意到他的下面也挺了起来。

结果这次小次郎率先醒了过来,他推了推山本:“嗨,你还没跟我说说那个金司令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等会儿我再同你说,你先让我听一会儿啊!”山本央求着道。

加藤诧异地看了一眼山本,以前以为他是一个老实的好孩子,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闷骚吧!

而在隔壁的房间,里面的两个人可不知道刚刚自己让别人听了场活春宫。

川岛芳子捡起了被自己扔在地上的睡袍裹在了身上,然后点燃了一根烟,也许是因为刚刚的情爱,她的脸上还有些潮红,特别是他的嘴唇,鲜红鲜红,就如同刚刚饮了鲜血。

“你,过来吧。”川岛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看着还跪在那里的犬养说道。

“是,金司令。”犬养拾起了自己的衣服穿到了身上,遮去了他的伤痕,然后慢慢地走到了川岛的面前。

“这几天的成果怎么样?”川岛问道。

“上海这边的人员已经全部按照司令的吩咐将所有的珠宝、文物都处理掉了,换成了大米、面粉。不过因为我们所需要的数量过大,所以价格有些吃亏。”

“价格不必在意,吃点亏是能够接受的,你们所要做的就是换得更多的食物,懂吗?”

“是,司令!”

“另外,特别行动组的情况怎么样?”川岛将腿架了起来,然后拽了拽自己睡袍的下摆。这样她的大腿被遮了起来,可是那黝黑之处变得朦胧隐约反而更加吸引人起来。

犬养的眼睛垂着,虽然刚刚有了床第之欢,但是他不仍是敢看面前的这个女人:“特别行动组几次行动都有很大的收获,目前还没有完全统计完毕,但是估计收入有五十万美元以上。”

“很好!”川岛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对象可以定为渣打等几家英美银行,我相信还会有更好的收获的。”

“是!”犬养一低头。

说完这些,川岛穿着长袍往另一个房间走去,她要洗一个澡,刚才自己的身体被这个无能的男人碰了,实在是脏死了,她需要水来清洁。

在背后,犬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川岛芳子的背影,眼光里面是如狼一般的**,他看着那个绰约的背影,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突然之间,他的脸又变得正常起来,恢复了平常那种驯服的样子,然而他眼睛当中闪烁的光芒却显示着他的不同。

【注】:据说此地女性性格在日本算是比较彪悍的,不少家庭都是妻管严!当然我也没有考证过,只能说是据说。



022:神秘的山本


class="width">墙的这边,小次郎的家里,两个精虫上脑的家伙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堵墙。-====-

“原来抢那些洋行的就是这个川岛芳子!”山本说道:“你说我们要不要给报案啊?”

“报案?”加藤翻了个白眼:“他们都是一丘之貉罢了,到时候别把你这个报案人当做间谍抓起来就算你幸运了。”

“这些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山本,你快同我说说这个金司令到底是何须人也?她长得漂不漂亮,还有一个女人是怎么做到司令这个大官的!”小次郎急躁地道。

“走,我们回房间,不要在这里说话,以免那边能够听得见。”加藤说道,几个人一人拿了根黄瓜回到了刚才打牌的房间。

“金司令,加藤和我都是见过的,她是一个女的,却是上将军衔,被人称为司令。”山本想了想说道:“我曾经在一张报纸上看到过关于她的报道,事实上她并不是日本人,而是满洲国的公主!”

“原来是一个汉奸!”加藤在心中骂道。

“她的汉名好像是叫做金......壁辉,对,就是这个!再加上她是满洲国安**总司令,所以她一直让别人称呼自己为金司令!”山本挠了挠头:“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噢,对了,她还是满洲国得以成立的大功臣!据说帝国陆军占领上海也有她的功劳。”

小次郎咯吱地嚼着黄光:“没想到帝国原来还有个女司令啊!那房间里面那个男的应该就是她的丈夫了,娶了一个司令回家,难怪天天要受折磨了。”

山本摇摇头:“我同加藤见到她的时候她都是男人打扮,我看的报纸上也说她是常年扮作男人,而且还说为了大东亚共荣的事业,她决定终身不嫁了!”

“那房间里面的男人是......”小次郎露出一副暧昧的嘴脸,手上拿着的黄瓜还比划着下流的动作。

“好了,这些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管那么多干什么。”加藤说道,坐到了椅子上:“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呆在上海,什么事情都不惹,什么都不要管,安心呆到回日本的那一天!”

“嗨!”小次郎叹了一口气,将黄瓜叼着,拿起了一张牌往前面一扔,牌飞了出去,但很快就撞到了墙上,然后滑落到了地上:“加藤,你说这战争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我怎么会知道?”加藤好笑地道。

“你可别骗我!”小次郎摇摇手:“我可是听山本说,你很早就说帝国会战败,并且因此而被赶出了学校了!”

“哼!”加藤笑了一下:“什么很早,不过就是一个月之前罢了!你要知道,刚刚开战的时候便已经有人说过日本要战败,不过这种人大多都被当成精神病给抓起来了!”

“你也不差啊!我一直没同你说,你离开学校的那天,老师便在你评语上写因为你有神经病所以将你开除!”山本说道。

加藤笑了笑,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纸牌,然后学着小次郎往前一扔,不过他的手法很差,那张牌连墙都没有碰到。

“你这也太差劲了吧。”小次郎拿起一张往前一扔,这张纸牌猛地撞到了墙上:“怎么样?”他洋洋得意地啃了一口黄瓜:“我玩这个可是高手!”说着他又拿起一张牌往前一旋。

“唰!”另外一张纸牌出现在了空中,直接将小次郎扔出的那张撞到了一边。

“咦?”小次郎看了眼山本:“来,来,我们来比比!”

山本笑了笑,一副高手不屑的样子,他重新从桌子上捡起了一张纸牌,然后随手一扔,这张牌居然是奔着小次郎的脸而去的。

小次郎慌了,下意识地拿着黄瓜在前面一挡,“咯吱!”,黄瓜当场断裂,一截掉到了地上,那张纸牌仍然打到了小次郎的鼻子上。

“啊!”

看着小次郎捂着自己的鼻子惨叫连连,加藤惊讶地拿起了山本的手,他发现那上面全部都是老茧:“山本,看不出来啊!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原来你是个高手啊!”

“什么高手?”山本将手抽了回来:“我就是力气比较大罢了。”

“这才叫比较大!我告诉你,山本,我要是破相我跟你没完!”小次郎捂着鼻子叫着。

“好了,好了,山本也就是玩玩而已!”加藤将小次郎安抚了下来,他双手握住山本的肩膀:“山本,你跟我说实话,你家里一定是武术世家是吧?你看看你,随身带着刀,有这么厉害,你这功夫一定是家传的吧?”

“什么武术世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亲就是开饭店的啊!”山本摇摇头。

“也对啊,开饭店的有个好臂力是比较正常的!”小次郎点点头。

可是加藤却不相信,刚才那手扔纸牌除了臂力,还要求眼力,预判力,加藤才不相信这是一个厨子的儿子可以做到的,不过他觉得这个既然山本不想说就是他的秘密,所以他并没有纠缠。

“加藤,等回到了日本你打算做些什么呢?”小次郎无聊地问道。

“我啊,继续读书啊,看看能不能考上东京大学。”加藤说道,前世的时候他就想要留学日本,但是可惜当时的成绩、经济水平都无法让他实现,现在既然有圆梦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把握了:“你了,你打算做什么?”

“我,我早就想好了!等我回到日本,我就先将我从中国带回去的东西当做战争纪念物给卖掉,赚点本钱,然后做粮食的生意。”

“粮食?”山本问道。

“是啊!你想啊,等战争一结束,帝国的满洲、台湾什么的肯定都要还给支那,那个时候,帝国哪里还有粮食吃,所以做这种生意肯定大有赚头!”小次郎托着自己大大的脑袋:“生意做大了,我就成立一个粮食公司,到支那买粮食再运到日本去卖,这样,过不了几年我高桥小次郎就一定会成为帝国数得着的大商人的!”

“不错,小次郎,你这是一个致富的好方法!”加藤由衷地赞叹。

“那是!我可是来自大阪的小次郎!”小次郎自豪地道:“对了,山本,如果你父亲回了日本还做那个饭馆生意的话,他一定会关门大吉的!”

“为什么?”

“你想啊,一般人连饭都没有的吃,哪里还会去饭店去了?”小次郎理所当然地道。

“那可不一定。”加藤摇摇头:“换个思路想想,其他人买不到粮食,但是山本家的饭店却能提供饭菜,这样他们家的饭店不也会发财吗?”

“咦?加藤你说的有点道理啊!”小次郎点点头:“这样说,如果我同你父亲联合,我只卖粮食给他,不提供给其他人,这样我们就能一齐赢利,实现双赢啊!”

“山本,我就去同你父亲商量一下吧!”

“这场战争日本输了,是不是日本的国际地位一定会下降啊!”山本突然问道。

“那肯定的!现在中国的国际地位就高于日本了,等战争真正完全结束,那个时候的日本估计就会完全变成美国的小附庸了。”加藤笑着道。

“美国的附庸,也就是说美国让日本做什么日本都要遵从,对吗?”山本问道。

“对,就是如此。”加藤点点头,一直到二十一世纪不都是这样吗?只要美国还在日本驻军,这样的情况就不会改变。

“如果美国让日本改变法律?”

“日本政府当然会改变!”学过《外国法制史》的加藤可是知道战后的日本就连宪法也是按照麦克阿瑟提出的蓝本制作的。

“那如果美国想要分裂日本呢?”山本继续问道。

“山本,我告诉你战争结束之后,你就将美国当做是整个日本的新主人,他想怎么样处理日本都可以,就是将日本分裂成好几个部分,让以后没有统一的日本国家,他也是可以做到的。”加藤说道。

“是这样!”山本出神地点点头。

“怎么呢?你受到什么启发呢?”加藤将手搭在了山本的肩膀。

“没什么?没什么!”山本摇头,很是慌乱的样子。

加藤深深地看了眼山本,他觉得自己这个朋友的心里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他不想问,谁没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他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PS:这章写的有点痛苦,我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写上山本的这个秘密,虽然最开始就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我一直犹豫要不要放弃,因为这样做场面就太大了,我担心自己控制不了。但既然写上了,我就会努力的!至于山本的这个秘密是什么,我会到后面揭晓的!

最后,跪求书评!书评区太寂寞了!我知道这本书不好作评论,因为对于战后日本大家都不是很了解,但是就是你上去踩个脚印我也是会加精的!如果你能够指出错误,提出建议,巫孙也是更加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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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硬起来的山本


class="width">几个人聊着,天也渐渐地黑了下来,加藤同山本决定回家了。

“我送你们吧!”小次郎说着就要起身。

“请留步,请留步,你也要做晚饭了!”加藤说着同山本一起离开了。

出了小次郎家门,这个时候应该是五点多的样子,北四川路各家青楼的红灯笼刚刚挂上,最繁忙的夜晚即将来临。

山本看着那些衣着单薄站在外面拉客的女人,他有些犹豫地道:“加藤,你......”

“怎么呢?”

“我是说,你有没有到这些店里面去过?”山本指了指那些红灯笼问道。

夜店?加藤心里一笑,没想到这个山本还真是个闷骚,听了一下午的春宫,现在春心动了,大概是想要......

“嗯,这个,你是说妓院吧!”加藤装模作样的道。

“对,对,就是那个,你进去过吗?”山本结结巴巴地问。

“那当然......”加藤故意拖着长音:“当然进去过,拜托,我已经十七岁了,如果是以前早就结过婚了,更何况这种地方呢?”

“啊,十七就要进去吗?”山本抓了抓脑袋:“我已经十九岁了,但是我还没有进去过了。”

加藤眯了眯眼睛故意道:“你的意思是想进去?”

“嗯。



“啊!?你还真点头啊!”加藤夸张地道,他的声音喊得有点大,闹得其他人都向这边看了过来。

“嘘,嘘!”山本按住加藤的嘴:“小声点,小声点!你不是说十七岁就要进去吗?我都十九了,我还没进去过了。”

“那你不回家吃饭了,要是被你爸知道你去这种地方,他不把你手给打断!”加藤说道,山本老爹对自己儿子可是要求极为严格的。

山本想到自己的老爸的反应不由也打了个寒颤:“算了,算了,还是回家吧!都怪我不在北海道,无法举行成人仪式,否则我也能够娶妻子了。”山本一边走一边嘟囔着,他的眼睛还时不时地向那些红灯笼瞟去。

“加藤,你跟我说说做那种事情是什么感觉啊?”山本突然很小声地说。

“什么事情啊?”

“就是,就是今天下午的时候,那个金司令同犬养在那边做的那个事情。”山本有些害羞,不过一边走路一边说这种话,他只不过有些害羞,由此可见山本的脸皮也是很厚的。

“那种事情啊?”加藤一边走着一边想起了自己前世唯一一次经历:“其实没什么的,也就那个样子!”

“到底什么样子啊?”山本急迫地问道,就差没有鼻喷白气了。

“嗯,第一次的话,会很难受,很痛!”加藤说道。

“很痛?可是我听说很痛的应该是女孩,男的应该是,很舒服才对啊?”山本有些疑惑。

“到底你有经验还是我有,不要乱打岔好不好!”加藤继续想着自己的第一次:“不过如果说很舒服的,也的确是这个样子的。”

“女性的身体真的很美丽,那洁白如同天上的皎玉,晚上,横陈床铺之上,微弱的灯光洒下照在身体之上,就如同夜晚的玉兰花,静谧、无暇,你远远地看着,那是最美丽的一幅画,散发着一种无言的魅力。有一股如兰如麝地幽香勾魂夺魄让你慢慢靠近她,慢慢走近......”

加藤说着,山本听着,两个精虫上脑的家伙就这么在北四川路上慢慢前行,他们往前走、往前走,在小巷密集,道路繁杂如同蛛网一般的北四川路上胡乱走着。

“加藤,停,不要说了!”山本突然一把抓住了加藤的胳膊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怎么呢?”加藤诧异地问道。

“我,我不能走了。”山本扭捏地道:“我下面,下面.......竖起来了!”

“什么!?”加藤囧了:“你这个笨蛋,居然在路上,在这个地方,硬了起来,你还有没有点羞耻......”

“嘘,嘘!小声点,小声点,还不是你说的太诱人了吗?”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你丫的给我赶快软掉!”加藤怒斥。

“好,好,我软,我软!”山本连忙点头。

过了一分钟——

“加藤!”山本带着哭腔:“我软不下来......”

“你个笨蛋,别再想那些东西了。”加藤郁闷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只小次郎送的茄力克放在嘴里叼着,却没有抽。

“不是,我没有想,可就是,还是硬的。”山本真的快要哭出来了,总是这样挺着也难受啊!

“丫的!数小羊,从一数到一百......”作为男人,加藤能够理解山本的这种苦痛。

“一,二,三.......”

“等等!”加藤突然喊道。

“怎么呢?”山本问道。

“我们这是在哪里啊?”加藤看着周围,这里是一条昏暗的街道,路上几乎一个行人都没有,路两旁种着一颗颗粗壮的梧桐树。不远处,一盏有问题的电灯不停闪烁着。

“加藤!”山本突然惊喜地道。

“什么事?”

“我终于软下来了!”山本傻笑着道。

PS:下午有事情,一直到现在才有时间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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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英雄救美?


class="width">加藤与山本站在那里,来回左右看着,这条长长而狭窄的街道上就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相对着站着。天已经黑下来了,看不见月亮,连星星也没有。一阵风吹过,两边的梧桐树都摇摆了起来,发出飒飒的声响。虽然是六月,但是到了晚上,上海还是有些寒冷的。

这些风是穿过小巷,从胡同里面刮来的,带着独属于那些地方的阴森与寒冷。

前方那盏路灯闪烁着,一会儿明亮一会儿完全暗了下去,地上梧桐树婆娑影子时不时闪现。

“喵哇!”一声尖锐刺耳的猫叫传来,就像是午夜的鬼哭一般。

加藤僵着脖子慢慢地斜向那边看去,一棵梧桐树上面,密密的树叶中,一只黑猫正站在那里,它黄色的瞳孔盯着加藤与山本,似乎随时准备扑上来给他们一击。

“加藤,我们往回走吧。”山本小声地说道,似乎唯恐声音太大惊到什么人似的。

“可你记得刚才来的路吗?”加藤的声音也压得很低,他四处看了看,真见鬼,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居然从来没有见过。

“但往回走毕竟还是能够找到,再往前走,谁知道会不会走出了上海了。”山本说着。

“喵!”树上的猫突然叫得更加大声了,那凄厉的声音让人从骨子里面感到寒冷。风也吹得更急了,一阵阵地,两边的梧桐树剧烈的摇晃着,不时有叶子落下,掉落地上,似乎发出了碎裂的轻响。前面那个不停闪烁的路灯也眨的更加厉害了,闪动的灯光投射到那只黑猫的眼睛当中。

“好吧,我们往回走!”加藤也觉得恐怖了,两人转过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向着原来的方向走去,他们走的很慢,好像是担心走快了后面会有人追自己一般。

“啊!”一个尖锐的叫声突然响起。

“加藤,加藤,怎么呢?”山本说话的声音都似乎在发抖。

“不知道,不知道。”加藤摇着头:“要不然,我们回头看看?”

“要回头吗?”山本觉得自己的背后似乎有轻轻的脚步声。

“回头吧,刚刚,那是一个女性的叫声,也许她遇上了一个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了。”加藤说着。

“好,好,回头!”山本同意了,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那把小刀紧紧地握在手里。

加藤将自己的头转过去,后面没有人,于是他慢慢地挪动着身体,他的两条腿似乎都是僵硬的,需要很大力气才可以搬过来一般。

而山本则是猛地一跳,手中的刀向后一挥,身子也跟着转了过来:“呼,呼,没有人!”

“加藤,刚刚那个声音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啊?”山本问道,他们所面对的仍然是空空的大街,一个影子都没有。

“不知道!”加藤摇摇头,他的身子轻微发着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夜风吹拂下的寒冷还是害怕。

“咯吱”一声轻响,那不停闪烁的路灯终于停止了工作,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停止了工作。天空中仿佛也飘来了一块黑云,整个街道变得更加黑了。

“反正,反正同我们没关系,不如我们回去吧。”山本说道。

“那可是一个女性的叫声,也许是......”加藤没有说下去,但是他大喊了一声,给自己壮了一下胆子,然后就往前方跑去。

“加藤,等等我!”山本握紧了手中的小刀,也追了上去。

加藤跑得很快,他飞速地往前冲着。两边的梧桐树在夜风的吹动下摇晃着,树影投射到了加藤的脸上,黑暗中的光与影在他的脸上活动。

前方的转弯处,黄色的路灯孤独地站在那里,洒下寂寞的黄光。路灯的旁边,一辆黄包车倒在了地上,车轮子还在转动着。

而就在这旁边,加藤分明看到一个女人躺在了地上,衣衫似乎有些不整,而另一个男人就站在旁边,手还压在她的身上。

“住手!”加藤大喊了一声,然后猛地跳起撞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男子本来就是弯着腰站立的,被这样一撞自然受不了摔倒在了地上。加藤得势不饶人,顾不上身上刚才撞击的痛楚,骑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挥着拳头就揍了过去。

被加藤殴打的男子挣扎着,他的力气很大,尽管加藤骑在他的身上,但是很快他就挣脱了开来,然后一脚踢在了加藤的大腿上。

“啊!”加藤惨叫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的大腿仿佛被铁棍抽了一下,剧烈的痛苦让他抱着大腿躺在了地上。

幸运的是这个时候山本赶了过来,他趁着这个时候那个男人还没有站稳的时候,飞起一脚就是踹在了这个人的腹部,然后迅速拿着手中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人还想要挣扎,可是山本的刀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个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不要动!”山本喊道。

终于,那个男人不动了。

“山本,行啊,没看出来,你虽然胆小但却这么厉害!”加藤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有什么,我这可是杀熊的本领。”山本骄傲地道。

“你就吹吧!”加藤心说,也没有理他,走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请问你还好吗?”

“谢谢!我没事。”女人转过了脸,她的左手握着右手腕,那里有鲜血流出。

“我帮你站起来吧。”加藤上前将这个女的慢慢地扶起来,他往那个女人脸上一瞥,咦——

“李,李香兰!”加藤惊呼了一声,这个女的居然是李香兰!加藤仔细看了她一眼,果然就是那个舞台上万种风情的李香兰。舞台上的李香兰是光彩夺目的,而现在,在近处看着平常的素颜的李香兰,她又有着一种独特的属于她自己的魅力。长长的眉毛下是一双大大的眼睛,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有些担心,有些害怕。

“你认识我?”李香兰说着往后面退了两步,好像是有些惊恐。

加藤点点头:“我去看过你的演唱会,你知道吗,我的父母还有妹妹都十分喜欢你的歌。”

李香兰终于镇定了一点,她鞠了一躬:“谢谢,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

“呸!你这个汉奸!”那个被刀架着脖子的男子突然骂道。

加藤没有说什么,他是知道李香兰身份的,可是山本却受不了:“哎,我说你这个黄包车夫,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好不好?这个李小姐怎么就是汉奸啦?”

“不是汉奸,不是汉奸怎么会同日本人合作拍了那么多侮辱我们中国的电影呢?”黄包车夫被刀架在脖子上却色不变。

“加藤,这个李小姐拍过那种电影吗?”山本小声问道。

加藤看了眼李香兰,点点头:“拍过。”

“你们知道她是汉奸居然还同她混在一起,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黄包车夫又将炮口对上了加藤与山本。

“对不起,那都是我年轻时候不懂事,所以才做了这么多伤害了中国人民感情的事情,我向你们道歉。”李香兰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看既然李小姐已经道过谦了,那就算了吧!”加藤劝道:“再说你这么一个大男人欺负弱女子,你也不好意思啊!”

“放屁,我王大脚板堂堂男子汉,从来不干欺负弱女子的事情。”这个叫做王大脚板的黄包车夫面红耳赤地喊道。

“那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啊?”山本的手中握着刀,虽然加藤让他把刀撤下来,可他仍然小心提防着。

“刚才,刚才怎么呢?只不过黄包车翻了过来,这个女人摔倒了地上,我想把她拉起来,谁知道你们两个小子从哪里冲出来的?”王大脚板怒气冲冲地道。

加藤与山本怔了半晌,最后还是加藤开口道:“你一个黄包车夫连车都给拉翻了,这还是你不够专业呀!”

“你......”王大脚板“你”了半天,终于还是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你说你叫王大脚板?”加藤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你啊!”

“听说过我,我就是一普通的拉黄包车的!”王大脚板说道。

“你是不是曾经拉过内山书店的内山老板,还说他是国际战士来着。”加藤终于想起来了,他是从一个黄包车夫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

“你怎么知道的?”王大脚板一脸提防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从一个黄包车夫那里挺过来的。”加藤笑了笑:“怎么样,既然李香兰小姐已经道歉了,不如你就将她送回家吧。”

“不,我拒绝!”王大脚板摇摇头:“我发过誓,从不会拉一个人,同样我也不会拉一个汉奸!”

“喂,她可是一个女人啊!”山本在旁边喊道。

“女汉奸也是汉奸!”王大脚板冷酷地道。

“可是她已经道过谦了啊!”加藤劝道。

“没有取得那些被她伤害过的中国人的原谅,她这种私下里的道歉会有用吗?”王大脚板说着弯下腰拉起了地上的黄包车,然后一句话不说就向黑暗中奔去。黄色的路灯将他的背影照在地上,拉得很远很远。

PS:有读者让我不要写在中国的剧情,直接转到日本。我其实也不想写的,可是既然已经写了儿玉誉士夫,并且将他给“写死”了,我总不能不交代他从中国掠夺的那么的东西何去何从吧,所以中国的剧情还有几章。我得把川岛芳子也给“写死”啊,放心她一死,剧情就转到日本!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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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冲动的拥抱


class="width">看着那辆黄包车消失在黑暗当中,加藤叹了一口气,他转过了身子,李香兰正楚楚可怜地站在那里:“李小姐,你的手没有事情吧?”

“没什么,只是擦伤了一下。<<>>”李香兰笑了笑,如同兰花般淡雅的笑。

“山本,我们先把李香兰小姐送回家然后再回去吧?”加藤同山本商量道。

山本回过头看了眼站在那里的李香兰,然后点点头。青春期的男孩不都是愿意表现自己去讨好美丽的女孩吗?加藤如此,山本也不例外。

“太谢谢你们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李香兰说道,在黑暗当中,她站在那里,她弯腰鞠躬,就像一只被风吹动的幽兰,没有丝毫软弱的样子,虽然她手上的血仍然在流着。

“李小姐,包扎一下吧,要不然总是流血对身体不好的。”加藤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绢,那是一条绣花的棉质手帕。

“谢谢!”李香兰接了过来,然后将手包扎了起来。

对于这条路,加藤与山本不认识,可是却是李香兰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因此在她的指点下三个人慢慢前行着。

李香兰的腿似乎有些伤,所以走的很慢。加藤悄悄地将胳膊伸了过去,扶住了她,李香兰笑了笑,并没有说其他的。一路上,加藤是心中有些忐忑,所以闭口不言,而山本的嘴巴本来就笨笨的,他有自知之明,很少说话,李香兰也是静静地走着。三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前行着。

可是如此黑暗的夜色中如此安静,只是时不时响起几声猫叫狗鸣,这实在不是什么舒服或者浪漫的事情,加藤只觉得自己走了很长时间,可是他们不过仍在那条路上而已。-====-终于,加藤忍不住,他决定要聊几句。

“李香兰小姐,为什么刚刚那个黄包车夫会骂你是汉奸啊?”

笨蛋!话一出口,加藤就忍不住想要抽自己的嘴巴,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越说越尴尬吗?

但是李香兰却没有沉默,她的声音很轻:“大概是因为我年轻的时候拍的电影吧,《支那之夜》、《白兰之歌》这几部说的都是大陆女孩爱上了日本男人。电影都是”满映“拍的,目的就是配合日军侵华,宣扬东亚共荣。所以让中国的人民看到了觉得受了伤害”

李香兰的话说完了,可是加藤却不知道怎么接嘴,难道问她为什么要拍?或者问她现在后不后悔?

于是几个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可是过了不久一个问题突然如同彗星一般划过加藤的大脑。

“李香兰小姐,你真的是中国人吗?”加藤说道:“我似乎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说你是日本人,只不过一直生活在中国而已。”李香兰停了下来,左手仍然握着,她转过脸看着加藤,看着拉着自己手的加藤。

加藤也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目光直视,眼神坦荡。

“是的!”李香兰点点头:“我是一个日本人,本名叫做山口淑子,但是我生在中国,长在中国,我也深深地爱着中国。”

“您爱中国?”

“是的,我生于此,长于此,将来也想要死于此,长埋于此!中国,她也是我的祖国!”李香兰的声音很轻,但却有着一种很沉重的东西。

加藤点点头:“我可以这么说吗,日本是你的父国,而中国则是你的母国,他们都是你的祖国,这两个国家都深深地牵系着你的感情。”

“是的!”李香兰点点头,她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她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能够理解自己的感情。

“你爱中国,这里是你长大的地方,你对他一定有着深深地感情,可是这些年来,日本一直在侵略着中国,我想说,你是怎么面对这种事情的呢?”

“我能怎么面对,我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自己有着那点点影响力还是因为被人利用而形成的,我又怎么面对呢?”加藤的话仿佛勾出了李香兰心底最深处的伤感,她的眼睛当中隐隐有泪光闪动:“日军侵华,当收音机中传来都是日本胜利的消息时候,我只能选择拒绝收听;中国抗日,当我的同学们都走上街头高喊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时,我只能选择离开他们,将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关在家里。”

“这是两个国家的战争,我只不过是被夹在其中一个弱女子,我能有自己的选择吗?七七事变之前,我还在北平城,一个同学说如果日军进攻北平,他问我会怎么做?”李香兰理了理自己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我告诉他,如果日军攻打北平,我会站到北平城上,站在那里,站在这个战争的最前线。”

“因为这样,无论是中国的军队还是日军,他们的第一发子弹都会最先穿过我的身体,然后才能射向对方,这就是我的唯一回答了!”

加藤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这个在公众的面孔中风光无限的女子,然而实际上她的内心却是这样的痛苦,加藤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怜悯,一股体贴。

他就在山本惊讶地眼光中,冲动地将李香兰抱进了怀里!

此时的加藤没有丝毫的其他心思,他只是想好好安慰一下这个可悯的女子,他轻轻地在李香兰的耳边说:“对不起,您受委屈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了下来,风轻轻吹着,吹散了天上的乌云,月亮也露出了一个角落,白色的光芒洒下,给夜镀上了一层华彩。

加藤抱着李香兰,他的鼻子中涌入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一种如兰似麝的幽香!

“对不起,实在是抱歉!”加藤慌张地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没什么。”李香兰摇摇头,她看了加藤一眼,但是很快就又低下了头:“我能够感受到你的善意。”

“谢谢!”加藤说道。

李香兰站在那里,加藤也站在那里,两人谁都没有动,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一种暧昧的气氛再次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月亮再次被厚厚的乌云给遮蔽了起来,黄色的路灯下,两个人以及他们的影子相对着。

“加藤!你看我们是不是继续走啊?”可惜的是,旁边的山本打破了这种气氛。李香兰连忙转过了身子,她的脸都红了。

路继续往下走着,加藤突然希望可以继续这么走下去,在这黑暗当中一直走下去......

然而,前方闪烁着灯光,李香兰的家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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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送美归家


class="width">“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啊?”李香兰家的佣人王妈手中拿着一个手电,四处张望焦急地道。<<>>

李香兰在是上海租住了一间单独的公寓,在房子后面有个小小的花圃,里面种满了四季花草,还有一棵樱花树。然而现在这个时间,花圃中最美的就是那一束束夜来香。被风吹过,夜来香的浓郁香味弥漫在周围。然而这种香味并不能让王妈平静下来,她是一个四十刚出头的女人,可看上去却很老朽,额头上的皱纹、皮肤的粗糙是生活的艰辛给她留下的深深印迹。

王妈焦急地张望着,夜已经这么暗了,怎么小姐还没有回家呢?她同李香兰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从李香兰来到上海,王妈就被雇佣一直照顾着她,并且将她当做女儿来看待照顾。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杀光所有上海日本人的的谣言却让她害怕,担心,同李香兰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王妈已经知道了小姐是一个日本人的事实。“可是日本鬼子侵略我们中国同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王妈摸着自己的肚子摇着头。

王妈的手电筒晃动着,光束在黑暗当中胡乱扫过,紫色的夜来香出现又消失,梧桐的落叶被照到又落入黑暗当中。

“小姐!是你吗?”王妈似乎听到了走路的声响,她将手电筒照了过去。

“阿姨,是我,我回来了。”李香兰答应着,而旁边的加藤与山本则捂上了眼睛,这手电的光实在是太刺眼了。

听到李香兰的声音,那个中年妇女立刻往这边跑了过来:“谢天谢地,总算是回来了。小姐,你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妈喘着气说道:“我还以为小姐你遇到.......我的天啊,小姐,你这是怎么呢?你的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啊?”

黄色的手电照射下,李香兰的裤子膝盖处全部都是鲜血!

加藤也是惊呼了一声,他刚才也一直没有注意到,否则他肯定不会让李香兰这么走回来的:“怎么样,疼吗?”

“没什么,血已经不留了,应该结痂了。-====-”李香兰笑着说。

虽然李香兰是这么说的,可是那副样子任谁看到都会心痛,本是一条白色的旗袍,但是现在上面却被鲜血染红了,她的膝盖一定伤的很厉害吧!

“小姐,不要站在外面了,快,快进屋,我给你上药!”王妈说着,就要拉着李香兰往里走。

“阿姨,你等等啊,我这还有客人了!”

“啊呀,小姐,你再管什么客人血可就要流干了!”王妈焦急地道,就要蹲下来把李香兰给背进房子里面。

“李香兰小姐,你快进去吧,我和山本这就告辞了!”加藤说道。

“怎么可以这样,那实在是太失礼了。”

“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来拜访你!”加藤笑着道。

“好,就这样,你可要记得一定要来啊!”

“小姐!”王妈在旁边催促着。

“哦,对了,还有一点。”加藤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脸红着大胆地道:“我觉得总是喊你李香兰小姐实在是太生疏了,请问我可以称呼你为香兰吗?”

他的话音刚落,山本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而那个王妈也是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李香兰则是脸红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当然。”

“谢谢你——香兰!”加藤说道,然后挥挥手:“再见,香兰,我的名字叫做加藤清源,你可以称呼我为清源的!”

“再见,清源!”李香兰在心中说道。

“加藤!”山本看着走在前面满面笑容的加藤小声喊道。

然而加藤却根本没有理他,仍然带着笑容继续走着。

“加藤!”山本大声喊道,这次加藤终于有了反应:“怎么呢?”他问道。

山本看着加藤上下打量着:“刚才那个可是李香兰啊,你是怎么让她心动的!”

“什么让她心动啊?”

“你别装糊涂,如果不是她心动了,她怎么会那样对你啊?”山本说道。

“你不懂得!不是心动!而是,嗯,我理解了她!”

“理解了她?”山本不懂。

“是啊!理解了她!”加藤点点头,一个无辜的女孩,她属于日本,爱着中国,然而命运的无情却逼着她去不断伤害中国,这其中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那是一种对于自己心灵的背叛,对于自身情感的背弃!

山本摇摇头,他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朋友了,他们继续走着,走过了刚才的那条道路,穿进了一条小巷当中,这样两人重新回到了北四川路。在这里两人分开了,加藤独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次加藤没有坐黄包车,而是自己一个人往前走着。黑夜当中,他安静地走着,他想着现在的李香兰,他怜惜她,因为她与自己也是相似的。李香兰生活在中国,爱着中国,但是却要为日本服务,而自己却是灵魂是中国的,但身体却是日本的。他们都是一个矛盾体,行为或身体背叛着自己的灵魂,这真是一种悲哀啊!

夜风吹过,一阵浓郁的夜来香的味道袭来。加藤深深地吸了一口,浓郁的香气顿时填满了他的身体,这是一种纯洁的香,快乐的香,有着美好幸福的感觉。然而美好之中,这般浓烈的香却让人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仿佛物极必反,太纯洁中隐藏着反叛、快乐中隐藏着悲伤,幸福中却带着危险一样。

这种香会突然填充你的嗅觉,可是却让你闻不到任何其他味道,让他的香没有其他对比,似乎一切都是空想一般!因为它是夜来香,它是月亮下的夜来香,是危险边缘的快乐,是最不羁的美!

“小姐,还痛吗?”王妈轻轻地给李香兰脱去了脚上的丝袜,左腿膝盖上果然已经结痂了,留下的血迹在腿上也干了。这种暗红色在李香兰那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攀附着简直就是一种犯罪。

“已经好了,阿姨。”李香兰摇摇头。

可是王妈却仍旧不放心,她心疼地摸了摸李香兰的腿然后给上面都涂上了红药水:“小姐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了!”

李香兰笑了笑:“因为担心回家晚所以走得有些急了,让阿姨担心了。”

“小姐这话说的。”王妈将手中的红药水收好:“小姐快点休息吧,我出去了。”说着她将门给带上了。

“王妈晚安啊!”李香兰看着那扇门慢慢合拢,她坐在自己的床上,将房间里面的灯也关上了。躺在床上,李香兰看着窗外,天黑黑的,外面没有月亮,一阵阵夜风吹过,夜来香的吹进了房间当中,似乎将整间屋子染上了紫色。

“嗨!”李香兰叹了口气,她走下了床将窗帘轻轻拉上,她的脑海中不由又想起了今天那个加藤清源,她手中拿着窗帘静静站在那里,眼神有些迷乱。

外面小虫鸣,过了一会儿房间里面传来了流水的声音,洗完澡的李香兰换上一身睡衣躺在了床上,她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双眼闭着,这一次她是真的睡着了。

月亮再次露出了一个角,月光无法撒入房间,却将花圃中的夜来香笼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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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寻访不遇


class="width">“我想找个女朋友,给她世上最好的温柔......”加藤穿上自己最好的一件西服,对着镜子一边哼着歌一边整理着仪表。

他的心中甜蜜蜜,似乎因为爱情的来临。

“哥哥,你这么开心为什么啊?”樱子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哥哥,她小手抓了抓脑袋:“哥哥是不是要给樱子带一个嫂嫂回来啊?”

“樱子不要胡说!”加藤捂住了妹妹的嘴:“这话都是谁教你的啊?”

“哥哥的书上说的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樱子摇头晃脑地道,然后掉头就嚷嚷了起来:“妈妈,妈妈,哥哥要给我找一个嫂子回家了!”

“嘘!”加藤想把她拦下,可是樱子却像一只小燕一般将这个消息散步到了家中的每个角落。

“清源,过来!”美羽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儿子叫了过去:“同妈妈说说,对方是谁?”

“母亲,没这回事的,你不要听樱子胡说。”

“清源,空穴来风必有因!你同妈妈说说吧,妈妈又不同于其他日本母亲,只要你喜欢,我一定会支持你的!”美羽笑着说道。

“妈,真的没有!就是昨天晚上,我同山本一起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帮了一个摔伤的人,今天我要去看望她一下。”加藤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是个女的?”美羽犀利地问。

加藤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美羽笑得有些暧昧:“好,去吧!记得带上花,既然是看病人,怎么能够少得了它了!”

“知道了,那我走了啊,妈妈!”加藤拿上自己包,换上鞋就要出门。

“哥哥,要买玫瑰花啊!”樱子大喊了一句。

加藤被惊了一下,他提着包迅速跑了起来,离开了家门,他实在是担心自己的妹妹又冒出什么惊人之语。

“这孩子,也长大了啊!”美羽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长长地感叹了一句。

八点钟,正是一天最好的时光,加藤走在路上,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容,他迈着大步向前走着,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卖花啊,卖花!”市场上有小姑娘拎着花篮大声叫喊。

加藤停了下来,向那些花朵看去,那是一束束已经扎好了的夜来香,应该是刚刚摘下不久的,花上还带着晶莹的露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五彩的光芒。<<>>

“先生,买一束夜来香吧!”卖花女孩说道。

加藤以前是从来不会卖花的,因为他认为将花从枝头摘罗这实在是一件残忍的、破坏美的事情,然而今天当他看着这一束束夜来香的时候,他却从口袋中掏出了钱买下了两束。

将花拿在手中,加藤就像举着金杯一样坐上了一辆黄包车,“师傅,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加藤一路催促着。

“王妈,菜买回来了啊,今天菜价怎么样啊?”

“嗨,不要说了,菜价又涨了,再这样下去就是连大白菜也吃不起了。”王妈摇头抱怨着:“我看你还是去快点吧,要不然啊,等会儿菜价可能还会涨,那个时候你的菜钱都不够了。”

“这样啊,那我快点走!”同王妈聊天的那个人一听连忙小跑着离开了。

王妈摇摇头,她看了看自己的篮子,里面可有不少的好东西,昨天小姐受了伤所以她决定做几个好菜给小姐补补。

“王姐儿!”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王妈转头一看,就见自己的男人正在不远处喊着自己。王妈提着篮子赶紧跑了过去:“你今天怎么到这儿来呢?菜买完了吗?”王妈与她的丈夫原来都是逃到上海的难民,一个给别人做保姆一个则在外面卖菜。不过夫妻两人都做得不错,在苏州河旁边也买了两间小瓦房。

“没有卖完。”男人摇摇头:“你也别担心,我观察了一下,这个菜价那是在不断在长,所以我就决定等会儿再去卖。”

“行啊你,挺聪明的。”王妈亲昵地拍了下自己的丈夫:“那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想我了。”

“哎,有一点。”男人蹲了下来,从腰中掏出了自己的旱烟敲了敲:“我来主要还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同你那个东家说说,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我,其实有点不想走,毕竟........”

“哎,我说你别什么毕竟,毕竟的,你可要想想咱们都已经四十多了,别人可都连孙子都有了,可你看咱们——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也没有,现在好不容易你又怀了一个,你说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对得起我们老王家吗?”

“那,那我同小姐说说!”

“嗯,说说,大不了等你做完月子再回来就是了。”男人兴奋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把自己的旱烟也给插进了腰中:“等你回来,我把你当小姐太太一样伺候着,这个烟我也给戒了,免得熏着你还有我儿子。”

“呸!瞧你那个德行!”王妈笑骂了一声,提起了篮子又像家中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想着怎么同小姐说。

“其实我这婆娘扭起来也蛮漂亮的。”男人看着王妈的背影心中说道

终于到了,面前的这间屋子就是李香兰住的公寓,加藤下了车付了钱,他慢慢地走到了屋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我该怎么说呢?加藤心中想着,敲开门,然后说——李小姐,你的伤好了吗?不,不对,应当说香兰,你的伤好了吗?这样才显得亲热,可是,这是不是有些老土呢?

加藤捧着花站在门口,脑海中念头百转,他想着如何称呼李香兰,想着如何说第一句话,想着怎样问好,想着......

半晌过去了,门却依然紧闭着,一点动静也没有。

怎么回事?加藤又敲了敲门,仍然没有动静,难道家中没有人?

“小伙子,你要找谁啊?”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加藤回头一看,见原来是昨天晚上的王妈。“阿姨你好!”加藤将抓了抓脑袋,然后迅速地将花藏在了身后:“恩,我是来看望李香兰小姐的!”

“来看小姐?”王妈狐疑地扫视着加藤,似乎在猜疑这位是不是居心叵测之人。

“阿姨你不认识我了啊,昨天晚上我见过你啊,那时候李小姐受伤了,还是我和我的朋友把她送回来的呀!”

“是这样吗?我是好像见过你!”王妈似乎有点印象了。

“就是昨天晚上,昨天刚刚见过的。”加藤连忙点头:“那李小姐在家吗?她好点了吗?”

“小姐已经完全好了,只不过是擦伤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能进去看一下李小姐吗?”加藤的脸都有些涨红。

王妈又警惕了起来:“小姐现在不在家,你可以回去了!”

“不在家?”加藤有些失望:“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这我哪里知道,小姐是出去学习去了,有可能下午回来,也有可能到很晚吧。”王妈说着掏出钥匙开了门,然后瞪了一眼想要进去的加藤,“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哎!”加藤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没有开口,他叹了口气,转过了身子。

“所谓乘兴而来,扫兴而归说得就是我这样吧!”加藤看着手中的夜来香摇了摇头,他深吸了一口那浓郁的香味,回头看了看。

“嘻!”加藤笑了一下,然后从怀中拿出本子撕下了一张纸,倚着墙写道:“来访小姐,未遇遂归!人影不在,花香独存!”

加藤得意地读了一遍,将纸放在了星星夜来香之中,再将花放到了门口。走了没多远,他又回头看了看,那束夜来香在门口显得那么显眼,那么美,那么浪漫!加藤兴奋地笑了笑,终于离开了。

“呸!登徒子!”进了屋的王妈冷哼了一口,这种打着各种旗号想见小姐的人她见的多了,全部都是一些游手好闲的家伙。

“嗨!我走了谁来保护小姐了。”王妈又有些犹豫了,她将菜篮放到了厨房里,然后找出了红药水:“小姐,我能进去吗?”

但是屋里面没有反映,贴着门听了听,从屋子里面传来了很激荡的曲声。

王妈推开了门,就看见李香兰穿着一件黑色的旗袍倚在屋内的钢琴上眼睛发着呆,播放机上唱片在转动着,从那大大的喇叭当中传出了震撼人心灵的声音——命运交响曲!

王妈走上前,关掉了播放机,然后推了推仍在发呆的李香兰:“小姐、小姐!”

“啊!阿姨,怎么呢?”李香兰这才好像如梦初醒一般。

“小姐,从音乐会结束之后您怎么就经常会发呆啊!”王妈让李香兰坐到了床上,然后又为她擦抹起红药水来。

“没什么,只是想事情罢了。”李香兰说道。

“嗨!”王妈叹了口气:“小姐,我以前看戏的时候,上面有个林黛玉,也同小姐你这样整天在家里看书发呆,最后可不是就病死了吗?小姐,你也不能总是整天呆在家里,你那个俄国朋友,刘芭什么的来找你,你要多同她玩玩才行啊!”

“不是刘芭,是柳芭!”李香兰笑着道。

“不管是什么,小姐,你总是要多出去走走的,你这样的年纪,正是如同花朵的时候,总是呆在家里做什么呢?就是闲也是要闲出病的。”王妈将红药水收了起来。

“好了,张妈,我知道了!”李香兰点点头。

“嘭嘭嘭!”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不会还是那个小子吧!”王妈心中念叨了一声,高声问道:“是谁啊?”

“我,柳芭!香兰,快开门!”

“喝!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王妈笑了一下,连忙跑过去将门打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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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柳芭


class="width">门刚打开,一个穿着一件红色旗袍的女孩就跑了进来,“香兰,香兰!”,她大声喊着,闯进了李香兰的房间当中,“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夜来香啊?怎么呢,柳芭?”李香兰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年朋友,柳芭是一个俄罗斯美女,丰腴白皙,不过说实在的,她并不适合穿旗袍,这是一种能够将东方女性美丽完美展现的服饰,不过对于西方女同胞来说,露出自己的两条粗腿让别人看实在不能说是美的。-====-

“夜来香!哦,这可不是普通的夜来香,太浪漫了,香兰!”柳芭激动地抖着那张纸条:“人影不在,花香犹存!哦,实在是罗曼蒂克极了!”

“怎么回事啊?”李香兰从柳芭手中将那张纸条抢了过来:“来访小姐,不遇遂归!人影不在,花香独存!——加藤清源,原来是他!”

“是谁?香兰,同我说说到底是谁啊?”柳芭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事情,幸亏他将我送回了家。”李香兰将那张纸条折叠了起来,然后小心地收进了抽屉当中。

“哦!”柳芭点点头,一脸了然状:“英雄救美!我懂得,你们东方人就喜欢这个,先是英雄救美,然后便是以身相许,是不是这样啊?”

“讨厌,不要胡说。”李香兰羞红了脸。

“怎么是胡说呢?我可是看了不少你们东方人的故事,上面都是这样讲的。”柳芭想了想:“不过我看的时候也觉得怪异,不就是男的帮了一下女主人公吗?为什么就要嫁给他了。一个男人帮助一名女士,这难道不是一位绅士应该做的吗?”

李香兰笑了笑:“这就是我们东西方之间的不同啊,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的!”

“柳芭小姐,小姐,请喝茶。

”王妈端着两杯茶送了上来。

“谢谢你,阿姨!”柳芭接过茶美美地喝了一口:“虽然不懂,但是我喜欢你们东方,茶叶、旗袍还有京剧,我的上帝,这些东西实在太美了!”

“小姐,我有件事情想同你说一下。”王妈突然说道,虽然家中有客人的时候这样很不礼貌,但是她还是打断了谈话。

“阿姨,什么事情?”李香兰问道。

“嗯,小姐,我想辞去这份工作。”

“怎么呢,阿姨?你是对我或者薪水有什么不满吗?”李香兰问道,从来到上海之后她便一直是与这位王妈在一起相处的,两人之间有着很深的感情。

“不是的,小姐,你听我说。”王妈解释道。

——————————————————场景转换—————————————————

“加藤清源!”两双手突然从小巷当中伸出,按在了加藤的身上。

“说!上午去干什么呢?”山本一郎、高桥小次郎从巷子中跳了出来。

“没干什么啊!”加藤一脸无辜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没干什么?”小次郎笑了笑:“那我怎么今天早上看见一个人坐在黄包车上,手中捧着夜来香,满面春光,很是灿烂啊!”

“没干什么?”山本一郎也笑着:“那某个人怎么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大正常了啊?”

“我真的没干什么,不就是昨天晚上帮助了一下她,然后她受伤了,我今天去看望一下吗?”加藤说着,脸上还很委屈的样子。

“她?哪个她?”小次郎一脸奸笑的样子。

“山本没同你说?”加藤问道。

“啊?”小次郎稍微楞了一下:“说了啊,可是我想听听你亲口证实啊!”

“没什么,就是李香兰而已。”加藤轻描淡写地道。

“谁?谁!”小次郎愣在了那里:“李,李香兰?”

“对啊!”加藤点点头:“李香兰怎么呢?”

“怎么——呢?”小次郎似乎激动地就要蹦起来了:“你们昨天晚上居然遇到了李香兰,还把她送回了家,而且,你——加藤清源居然还抱了她!”

“是啊!”加藤点点头,很无辜的样子,不过这幅表情在小次郎眼里简直就是欠揍。

“你知不知道,李香兰是我们心中的女神啊!”小次郎激动地说道:“我依然记得,记得数年前,当李香兰来到军队进行慰问演出的时候,那一首动听的歌曲真的将我们所有人对于家乡的思恋都给全部唱了出来。那个时候,她唱得所有歌都是大本营严令禁止的,因为大本营认为这些靡靡之音会动摇我们的士气!如果谁敢演唱那些歌就会立刻被宪兵队的人抓走。”

“然而当李香兰小姐走上台的时候,看着我们这些漂泊在异国他乡的士兵的时候,她勇敢地唱出了那些歌,动人的旋律在整个军营当中流淌着。那一晚我们想起了故乡,想起了亲人,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无数人都留下了泪水,强忍着的呜咽声在军营中响起。”

“那后来呢?后来香兰被抓起来了吗?”加藤问道。

“没有。”小次郎摇摇头:“当那些歌声响起的时候,现场的军官也忍不住了,为了不在自己的士兵露出软弱的一面,他们离开了现场,想去擦去泪水。当他们走到外面的时候,他们发现走廊上站满了宪兵,他们也流着泪依着墙在听着李香兰小姐的歌。”

“在枯燥无味的军队当中,她的歌声给了我们仅有的一点慰藉,让我们想起了温暖的家乡,想起了那些美好的事物,她就是我们的女神!而你们昨天晚上居然......天啊!昨天晚上我为什么没有陪你们一起走了,这样我也会迷路,我也会碰上她,我也能......”

“停!”加藤捂住了他的嘴:“请注意,这里是大街上,请停止你的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呼,呼!”小次郎喘着粗气,可他总算安静了下来:“你给我说说,李香兰小姐长得什么样子,她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吧,应该。”加藤抓了抓脑袋:“至于长什么样,你又不是没见过。”

“屁,当时我就是一下等兵,礼堂也是坐在最后一排,只能听得见她的声音,往前看就是黑压压一片,哪里能够见到了!”

“长什么样?”加藤眼睛一瞥,用手一指道:“你看那里,李香兰在那里!”

“哪儿?”小次郎猛地转过了头,顺着加藤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外滩的一座高楼,楼的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广告牌,上面李香兰坐在百花丛中,她的脸与百花争艳,而在她的身边放着的是几盒雪花膏!

“走,我们过去,我们到近处看看!”说着小次郎便往那边跑去。

“等等我们!”加藤与山本赶紧追上。

PS:还有五六章二战就结束了,然后便前往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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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抢劫渣打银行(上)


class="width">上海之所以为上海,可以说一半的功劳属于外滩。这东起中山一路,北起外白渡桥,南至金陵东路,面对着黄浦江的一段并不大的地方是整个上海、整个中国、整个亚洲最为繁华的地方,在这片外滩中,有着美轮美奂的建筑,有着相对自由的环境,有着先进的科技,有着一切来自西方世界先进的东西。

然而,让上海人,让中国人心痛的是,外滩似乎并不是属于中国的,中国人在这里,在这块原本自己的领土上反而低人一等,这里面的一切都是由外国人做主的,而中国人是狗一般的所在。因此,虽然外滩的一切似乎都是好的,与这片土地其他地方相比,他先进了太多太多,但是这个鲜艳的地方却是一块被别人硬塞进怀里的礼物——无论你愿意与否,外国人拿着枪拿着炮硬逼着你接下来礼物,然后洋洋自得的认为自己是中国的老师,是中国的救世主,他们将带领着中国走向先进。

如果这是在日本,这些西方人可能真的会被信奉为救世主,但这是在中国,一个做了这个世界数千年老大的国家。这个国家的历史、民族的尊严让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面对这种被逼的耻辱,于是虽然明白外滩的美,但人们却仍然敌视着他。

不过值得幸运的是外滩幸亏是在上海,因为这座城市的包容、开放、理性,还有那么一点点小气,所以亚细亚大楼、汇丰大楼、怡和大楼这些哥特式、巴洛克式、东印度式、中西结合式的万国建筑物一直到后来都得以保存了下来,没有在各种各样奇奇古怪的运动中消失,这实在是上海乃至世界的一种幸运。

外滩的确是上海最灿烂光明的地方,是东方的巴黎,然而这也是最现实的地方,在这里有钱者、有势者你可以找到世界上最好的享受,即使现在在战争中的上海,外滩这里依旧是天堂!

在这一带,加藤见到了比前几月看到的总量还多的外国人,或者准确的说是西洋人,他们趾高气昂地走在外滩的道路上,用不屑地眼光看着加藤他们几个东方人。<<>>

上海最豪华的旅馆——汇中饭店的墙壁上,李香兰那张广告图就挂在那里。

“小次郎,有这么好看吗?”山本小声地道:“那些西洋人都在看着我们了。”

“看就让他们看呗!”小次郎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幅巨大的画报,然后坐到了地上从口袋当中掏出了铅笔与本子,对着画报就画了起来。

“嗨!小次郎,你不觉得丢脸吗?”山本想要把他拽起来。

“别碰我,我要把自己心中的女神画下来!”小次郎固执地、认真地趴在地上一笔一笔地画着。

“加藤,你也说几句吧!”山本急了,小次郎这个动作实在太不雅观了,撅着屁股这样趴着成何体统,围在他们旁边的外国人越来越多了。

“你陪他在这里呆着,我到那边去看看。”加藤拍了拍山本的手,对面那个地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里铺着厚厚的地毯,目光穿过一扇厚重的大门,四根巨大的大理石石柱给了加藤一种莫名的心灵的冲击力。从那里,加藤仿佛看见了一种宗教的皈依。抬头向上看,悬挂在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灯给这个地方染上了浓郁的哥特风格。在水晶灯下摆放着一排高档的沙发,沙发的旁边是一个巨大的装饰用的巨大瓷器,足足有一个半人高,放在那里给人一种厚重感。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站在门边的印度保安问道,印度人在上海做得一般都是这种维护秩序的勾当,不过你不要看他们在西洋人那里低三下四,对着中国人他们可是嚣张至极。

“我只是想参观一下。”加藤用英语说道。

“参观?”那个印度保安说话的语气很不屑:“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是渣打银行,并不是游乐园。如果你想参观的话,就请到外滩公园去吧。”

渣打银行?加藤退了出来,抬头向上看去,大大的招牌上面果然写着这几个字,一个银行居然弄成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宗教场所了。

这个时候的小次郎仍然趴在地上画着,旁边已经围上了一圈的人,而山本已放弃了将他拉起来的想法,自暴自弃似的坐在地上陪着他。

一个提着警棍维持治安的印度警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他想要挤进来将小次郎赶走,不过旁边一名西洋人拦住了他:“这是一个爱好绘画的青年,为什么要将他赶走呢?给他一个成为艺术家的机会吧!”

众人围观当中的小次郎仿佛一无所觉一般,他仍然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李香兰的画像,然后低头在纸上勾勒几笔。

“哔、哔”一辆大卡车按着喇叭在外滩路上前行着,这种车怎么会开到这里来呢?要知道外滩路上能够看得见的只有高级小汽车啊!

围观的西洋人也有些感到惊讶,他们转过身子看着,这辆卡车开得很快,车身上盖着一辆黄布,不知道后面运的是什么。卡车的速度越开越快,然后突然一个变向,车子居然向人群这边冲了过来。

“哦,天安,这个司机疯了!”几个西洋人大叫着,围观的人群纷纷散开。

车的速度很快,车轮高速旋转着,从小次郎按在地上的那张画纸上压过,给已经画好的李香兰的头部留下了一行泥印。

“不!”小次郎疯狂地大叫了一声,从地上弹起来就向车子跑去。

“小次郎,别!”刚刚被吓傻的山本也反应过来死死地拉住他不让他离开。

“不,不!”小次郎的喉咙中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喊声。

“我们还可以重画,还可以重画!”山本大声地在他的耳边喊着,安慰着。

加藤吃惊地看着前面那辆卡车如同野牛般冲了过来,他有些呆了,不过幸好反应并不慢,他迅速转过身子掉头就跑,冲进了外滩18号——渣打银行里面。

那个印度保安也忘记了拦住加藤,他挥舞着手中的警棍,朝着卡车疯狂地挥舞:“stop、stop!”

但是卡车就像脱缰的疯狗,根本就不理睬他!

印度保安也发现了危险,他想要跑开,可是他的双腿都在发抖,根本是动也不能动了。

卡车离他越来越近,这个印度保安已经能够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了。

“吱!”轮胎在地上摩擦发出剧烈的声响,那辆卡车险而又险的停了下来,卡车的头部离这名印度保安只有一指的距离。

印度保安摊在了地上,他的裤子已经湿了,地上也是一滩水,发出浓烈的骚臭味。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碰”一声枪响,印度保安的头上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快、快、快!”从卡车副驾驶位子上跳下来杀死了保安的这个人蒙着面,手中拿着两把驳壳枪,他敲打着卡车上的黄布,高声喊着。

井然有序地,从卡车后面跳下来了十几名蒙面人,他们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驳壳枪,三八大盖,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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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向爱幻想的猪将表示感谢,他投给了本书第一张评价票。



030:抢劫渣打银行(下)


class="width">“啊!”听到外面的枪声,加藤就已经意识到不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渣打银行!如此气势汹汹而来,并且手持枪械,那么除了抢银行的还能干啥?而他居然自投罗网冲到了银行里面来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银行里面也有些混乱了,听到外面的枪声,“抢银行”、“危险”、“快逃”几个词第一时间涌入到他们的脑海当中。<<>>

“啊!”一个女人一声尖叫,就往外面冲出去。

“安娜,不要!”男人想要拉住她,可是已经晚了,女人已经冲出了门。

然后一声枪响!

“不,不!”银行里面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但接下来是更加歇斯底里地喊叫。

人们哭泣着,哀嚎着。

“碰、碰!”又是两声枪响,十几个蒙面人已经冲了进来:“所有人给我安静!”

在黑洞洞枪口的威慑下,所有的人都自觉地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没有人说话,仿佛刚刚不停喊叫的是另外一批人。

最后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把驳壳枪,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蒙着脸。

“御手洗殿下,场面已经完全被我们控制住了。”

“很好,田中!”御手洗环视着那些蹲在地上的人:“诸位先生、女士,我很不幸地向大家宣布,现在,你们都是我的人质了。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像大家所想的那个样子,我们是为抢银行而来的。我不希望给大家带来任何不好的回忆,所以希望大家能够配合!”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很温和,似乎是在同仁商量着什么一般。一个胆子较大的人质抬起了头,见这位御手洗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长相挺英俊的,一双细而长的眉毛,看上去充满着一股邪气。

“碰!”一粒子弹射在了那个抬起头的人质的面前。

“啊!”银行里面的人质大叫了起来。~~~~

“不要胡乱抬头哦!”御手洗摇摇头:“诸位,动手!”

“是!”所有的黑衣人一齐点头,这些人似乎都是抢银行的行家里手,他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其中更有两个人专门负责向这些人质们收钱,一个在旁边劝说将钱交出来,稍有迟疑,另外一个人便扣动了扳机。等一圈下来,地上已经躺了两具尸体,鲜血在白色的大理石地砖上流动着,比樱花还要红。

“啊!”几个女人尖叫了一声,不过立刻自觉地闭上了嘴巴,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渣打银行的保险设施是极佳的,不过再好的防护也抵消不了一包手雷捆扎一起爆炸的冲击。很快,这些黑衣人就进了银行的金库当中,然后便开始了搬钱。银行里面还有不少私人的保险柜,这些东西也无法得到幸免,黑衣人们连着保险柜一起给搬走了!

御手洗笑着看着这一切,他倚着沙发,轻轻地敲打着那个巨大的瓷瓶,嘴上哼唱着:“樱花啊!樱花啊!暮春时节天将晓,霞光照眼花英笑,万里长空白云起,美丽芬芳任风飘。去看花!去看花!看花要趁早。”

而在这家银行的外面,一堆人远远地站着,透过大开的门看着银行里面的动作。门口那具安娜的尸体躺在那里,鲜血流了满地,她的眼睛仍然是睁着的,仿佛在看着自己额头上的那个小洞。

“小次郎,你看到加藤了吗?”人群当中,山本四处张望寻找着。

“没有!”小次郎摇摇头,刚才发生的变故已经让他清醒了过来,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不对!”山本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刚刚加藤让我在这里看着你画画,然后他就进了那家银行!”说着山本就向那边跑去。

“你要做什么?”这下换成了小次郎拉住了山本。

“放开我,我要去救加藤!”山本挣扎着,喊道。他的力气很大,小次郎就要抓不住他了。

“你个笨蛋,你现在去有用吗?除了送死,你能够救出加藤吗?”小次郎大骂着。

“让开,让开!”一队印度警察冲了过来,他们手中拿着的大多都是警棍,只有几个是带着枪的。

银行里面的人一霎那都停止了动作,他们将眼光看向了自己的领队。不过御手洗似乎毫不惊慌一般,他的手指仍然轻轻地敲打着那个瓷瓶,依旧是原来那个节奏:“看什么?佐藤,田中,你们两个戒备,其他人继续搬运!”

“是!”

佐藤、田中站了出来,他们拿着手中的武器对着门外,其他人则继续搬着东西。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投降!”一个带着眼镜的印度警察大声喊道,不过没有人搭理他。

是不是他们不懂英语?这名印度警察自作聪明地想到,于是他又重新高声喊了起来,大概他在上海也呆了不断的时间了,居然能够说出这样标准的中国话来。

“碰!”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先是打碎了他的眼镜,然后从他的左眼穿过。

“啊!”围观的人喊叫着,他们看着这个印度警察缓缓地倒在了地上,他的眼镜被子弹炸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看上去极为恐怖,如同绽放的花朵。

“无论多么痛苦的时候,你总是那样微笑着,让我觉得,无论受到什么挫折,都能继续努力下去。”刚刚杀死一个人的佐藤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同自己的首领一起打着节奏,唱着这首家乡的民歌。

“在被晚霞映红的景色之中,仿佛能够听见,那天的歌声。”旁边的田中也拿着自己的轻机枪向外面扫射着,人群顿时慌乱起来,大家尖叫着,或者趴在了地上,或者死乱逃开,时不时就有几多血花炸开,几个人倒下。

“樱花樱花,就这样静静飘落,相信这那总有一天会到来的,转生的瞬间。”田中与佐藤癫狂地唱着,他们手中的武器胡乱射击着,如同喷着罪恶的火焰。

“御手洗殿下,已经全部搬运完毕了。”一名黑衣人上前汇报道。

“好的,停手吧,佐藤、田中。”御手洗点点头:“那我们就离开吧。”

“收队!”御手洗下达了命令,所有的黑衣人立刻站成了标准的两排。御手洗慢慢地走到了那些人质的面前。

“唔,唔,不要杀我。”那些人质看着御手洗那邪魅的脸孔恐惧地蜷缩着身体。

“诸位,我们的行动已经结束了,如果给大家带来了什么不便,我深感抱歉。”说着,御手洗缓缓地朝着众人弯下了腰,就像一个诚挚地道歉者一样。

众人害怕地看着他,没有人敢说话。

“好的,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见面。”说着,御手洗看了示意了一眼自己的手下,立刻所有的人都迅速地退出了银行,重新坐上了那辆卡车。

“再见了,诸位!”御手洗最后一个离开,他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车子重新发动,银行里面的人,外面躲避的人看着那辆车离开,所有的人都舒了一口气,有的人甚至坐到了地上,但是没有人想到要将他拦下来。

“加藤!”卧倒在地上的两个人立刻弹了起来,他们大叫着冲进了银行当中。

PS:“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投降”,有人知道这句话上海话怎么说吗?可怜我在上海呆了几年就懂个“阿拉”、“侬”!

前面御手洗唱的那首樱花民歌是很有些历史的,至于后面两个小弟唱的那首似乎是21世纪的《樱花》,可能是一个BUG吧!



031:波茨坦公告


class="width">“加藤、加藤!”冲进去的山本、小次郎大声喊着,他们四处寻找着,甚至翻动着地上的尸体,然而哪里也没有加藤的踪影。-====-

“加藤!”山本的声音已经都带上了一丝哭腔,他唯一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可能已经......

小次郎坐到了地上,靠着那个巨大的花瓶,一拳接一拳地捶在上面:“都怪我,要不是我刚才顾着画画,加藤就不会离开了,就不会死了......”

“不怪你,我不怪你。”一个闷闷的声音突然在后面响起。

“谁?是谁?”小次郎扶着瓷瓶慢慢地站了起来,他四处张望着,寻找着这个声音的主人。

“我啊!加藤。”那个闷闷的声音说道。

“加藤!”山本与小次郎都是一声惊呼:“你在哪啊?”

“就在你们面前。”加藤喊道。

在面前?山本与小次郎往前面一看,除了花瓶、沙发什么也没有啊!

难道是......

“笨蛋,我在花瓶里面,我出不去了!”——一声咆哮!

“啊!”山本与小次郎惊呼了一声,然后站到了沙发上探头往花瓶里面一看——瓷瓶里面可不是藏着一个人吗?只能看见露出来的一个脑袋,就像栽种在里面的西瓜一样。

“你,你怎么到这里面来呢?”山本问道。

“不是刚才没地方躲吗?快,别说了,我快要难受死了,快把我弄出去啊!”加藤抱怨着。

“好,好,好!”山本连忙点头:“加藤,你忍着点痛,我把你给拔出来!”说着他就伸出手抓住了加藤的脑袋,想把他当萝卜给拔出来。

“停,停!”加藤吓得大叫起来:“山本,你这样弄,我头断了都出不来的。”

“那要怎么办呢?”山本抓了抓脑袋。<<>>

“你个笨蛋,你找个石头把这瓷器给砸碎了不就行了吗?”小次郎说着随手就抓起了倒在地上的椅子然后猛地往瓷瓶上一砸,瓷瓶应声而碎。

“我的天啊!”加藤差点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幸好被扶住了,当他看着满地的碎片,他忍不住摇着头叹道:“可惜了,那么大那么漂亮的一件瓷器,可以称得上是艺术珍品啊,居然就这么被毁了。”

“那你说不这样我怎么救你呢?”小次郎不满地道:“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吗?”

“不,有其他办法!”说话的是山本。

“就你,你还能想出其他方法?”小次郎极为不屑地道。

“对!”山本点点头:“就是我!那个瓷瓶是椭圆的,我们可以把它横着放倒,然后一路推回去,等到了家再将加藤慢慢拉出来!”

“啊,我呸!”加藤都忍不住吐了山本一口。

三个人说笑了几句,赶紧离开了这个渣打银行,这里现在可是一个是非之地,呆久了必定会惹麻烦的。

这以后的几天,上海又发生了好几起抢劫银行的案件,并且根据围观群众描述,这些作案人应该都是这个姓御手洗的日本人,一时之间,上海滩便流传开了许多关于这个御手洗的谣言,就连世纪大盗这个称号也被报纸送到了他的头上。

不过这些都同加藤没有多大的关系,现在他最关心、最头疼、最烦恼的一件事情就是李香兰不见了,那间公寓已经人去楼空了,问一下邻居,他们都告诉加藤李小姐前几天搬走了。但是搬到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时间进入了七月,上海开始进入暑天,街头上的人们都换上了清凉的打扮,天气的炎热与人心的火热让整个城市似乎变成了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

二十六日的夜晚,加藤与家人坐在一起,虽然天气很热,可是他们却将窗户紧闭,把窗帘也都给拉了起来,一家人坐在书房当中,他们看着面前的收音机,打开了短波电台。收音机里面传来了一位女播音员的声音:

“美联社讯,美苏中三国政府领袖同意对日本发表公告,促其立即无条件投降,公告原文如下:一、余等,美国总统、中国国民政府主席及英国首相,代表余等亿万国民,业经会商,并同意对日本应予以一机会,以结束此次战事。二、美国、英帝国及中国之庞大陆海空部队,业已增强多倍,其由西方调来之军队及空军,即将予日本以最后之打击,彼等之武力受所有联合国之决心之支持及鼓励,对日作战,不至其停止抵抗不止。三......”

加藤一家人仔细听着,这一刻,上海、中国、亚洲、整个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仔细聆听着这个关乎他们命运的公告,如果这个公告得到了日本的接受,那么这个世界的战争就结束了,整个世界就和平了!

日本政府之中,首相铃木也召集了内阁各要员以及军部中人聆听着。

“六、欺骗及错误领导日本人民使其妄欲征服世界者之威权及势力,必须永久剔除,盖吾人坚持非将负责之穷兵黩武主义驱出世界,则和平安全及正义之新秩序势不可能。”

“七、直至如此之新秩序成立时及直至日本制造战争之力量业已毁灭有确实可信之证据时,日本领土经盟国之指定必须占领,俾吾人在此陈述之基本目的得以完成。”

“什么!日本领土要被占领!”聆听公告的日本人拍案而起,在他们心中,和平的底线最多是承认战败,然后将二战以来占领的领土归还,但是现在日本居然要被占领!

“这个公告不能接受,决不能接受!我们宁愿一亿人玉碎!”陆军大臣阿南惟几握着手中的武士刀站起来喊道,他的个子很高,仪表堂堂,拿刀耸立在那里简直如同一名怒目金刚一般。

“阿南君,稍安勿躁,请继续听下去吧。”首相铃木安慰着说道。

“八、开罗宣言之条件必将实施,而日本之主权必将限于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国及吾人所决定其他小岛之内。”

这一条更是让那些日本人难以接受,主权只能限于四岛,那台湾、朝鲜这些明治大帝改革以来花费无数国孥,无数仁人志士为之死命的成果不就全部化为虚无了吗?

阿南已经气愤地说不出话了,而铃木则仍然保持着平静,可是他的手却不断颤抖,手中握着的折扇也咯吱咯吱作响。

“十三、吾人通告日本政府立即宣布所有日本武装部队无条件投降,并对此种行动有意实行,予以适当之各项保证。除此一途,日本即将迅速完全毁灭。”

“什么完全毁灭?这完全就是米英这些鬼畜之国的恐吓之辞,哼,我们大日本帝国一亿子民就是全部玉碎也决不会投降他们!”这些大日本国民这样叫嚣着,所有理性、冷静的声音全部被淹没了,整个世界只能听到“为了天皇,一亿玉碎”的叫喊声。

“诸位,请做好最终一战的准备吧。”首相铃木弯腰道。

加藤正一关掉了收音机,整个房间当中安静了下来,他慢慢地走到了窗前,他拉开了紧闭的窗帘,外面皎洁的月光照了进来,将整个房间染成了玉色。

正一看着窗外那棵孤零零的白玉兰树,“战争就要结束了。”他说道:“日本将被赐予和平!”

PS:好消息,本书已经被签约!为表庆贺,明天三更!

我真受不了QQ了,当我在同我们亲爱的编辑商量的时候他居然把我强退了,我今天一晚到目前已经被退了三次了,真是顶你个肺啊!



032:引爆原子弹的翻译


class="width">7月26日,全世界的眼光都在关注着日本,人们等待着东京方面对昨天盟军波茨坦公告的反应,是和平还是继续战争,一切都将在今天得以揭晓。

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聚集在东京,照相机都被架了起来,各种长枪短炮对准着讲台,记者们焦急地等待着日本首相的到来。

到了下午的时候,记者招待会终于开始。闪关灯全部都亮了起来,将房间都染成了雪白,日本首相铃木贯太郎走了过来,他是一个步履有些蹒跚的被人尊敬的老人,可以说他被任命为首相就是为了结束战争。

铃木的一生都是在坎坷艰难中度过的,出生的时候便差点因为大爆炸而死,三岁的时候又差点被惊马踢死,稍大一点钓鱼的时候又险些落水淹死。成为海军之后更曾经在深夜之中落入大海,但最后居然奇迹般的得以生还。在前几年的二二六事件中,铃木被叛军打中三枪,子弹分别在他的头部、胸口还有腹部,到现在,那颗头部的子弹还在他的身体当中。

铃木一生的信条就是军人决不可以干涉政治,在日本军人当中这是几乎难以看到的,不过现在日本已经到了即将沉没的时候了,因此在天皇旨意的逼迫下,铃木也只好坐上了首相的位子。

“首相大人,首相大人!”

铃木一进来,就被各个国家的记者给包围了起来,他们手中的闪光灯不停闪烁,将话筒伸向了铃木。

“铃木首相,请问日本政府如何看待波茨坦公告?”

“首相大人,请问日本政府是否会无条件投降?”

“首相大人,........”

“好了,大家请安静!”铃木说道:“下面我将代表天皇、代表日本政府宣告关于波茨坦公告的几点决定。



底下的记者一听连忙掏出纸笔准备记录。

“波茨坦公告是昨天盟军方面以美英中三国名义发出的一份公告,旨在逼迫帝国无条件投降。然而经过我们研究发现,这份公告完全可以说是《开罗宣言》的翻版,实在炒冷饭而已。因此,天皇、日本政府认为这份公告不具有任何新的建设性意义,不具备任何价值!”

“也就是说日本将拒绝这份公告?”底下有记者举手问道。

“我已经说过因为它只是《开罗宣言》的翻版,政府认为并无任何主要价值。只有将其默杀。我们唯有继续完成战争。”

底下的记者们听着铃木的发言都伏案狂记,而日本官方媒体——同盟通讯社负责翻译的记者则犹豫了一会儿,因为“默杀”这个词是日语所独有的,英语当中并没有相对应的词汇,想了一会儿,终于他决定将其译为“ignore”(忽视、不理睬),于是同盟通讯社发表了这样的英文译本——

“IconsidertheJointProclamationarehashoftheDeclarationattheCairoConference.AsfortheGovernment,itdoesnotfindanyimportantvalueinit,andthereisnootherrecoursebuttoignoreitentirely,andresolutelyfightforthesuccessfulconclusionofthewar.”

美国、英国驻日本的通讯社迅速将这份声音转发国内,其中美国总统杜鲁门手中所拿的就是美联社从日本转发的消息——

“IconsidertheJointProclamationarehashoftheDeclarationattheCairoConference.AsfortheGovernment,itdoesnotattachanyimportantvaluetoitatall.Theonlythingtodoistorejectit.Wewilldonothingbutpressontothebitterendtobringaboutasuccessfulcompletionofthewar”



上下对比,你会发现,唯一具有实质性意义的不同就在于对默杀一词的翻译上,日本同盟通讯社用的是“ignore”,而美联社则是“reject”,前者为“忽视、不理睬”,而后者则是“拒绝、抵制”,两者可谓差之千里。

让人觉得惊讶的是,在面对如此重大的一件决策的时候,美国总统还有军队的要人们手中拿的居然不是日本官方消息,反而是相信自己国家媒体的报道,这不得不让人对此产生一些怀疑。

于是当战争结束之后,有人为日本人抱怨,说正是因为这个翻译错误的原因才让那两颗原子弹降临到了日本人的身上,他们说如果翻译没有出错,如果铃木首相用的不是那么模糊的默杀而是其他明确的词汇,那么也许......

然而历史并没有假设,到达美国决策者手上的报告上明确写的就是“reject”——拒绝这个词。因此为了尽快结束战争,为了减少美国大兵的牺牲,杜鲁门总统下令,对日本使用原子弹。

整个二战,整个人类历史上最可怕的一件武器即将登场,核武器的潘多拉魔盒就要打开!

可是日本人却并不知道他们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们的首相已经说了,“我们将继续完成战争!”,既然领袖这样决定,那么我们就继续跟下去吧,日本人这样想着。

于是一时之间,一亿人玉碎的口号响彻整个日本岛,那种狂热就像四月份时樱花绽放、陨落的时候一般无二!

PS:对于默杀这个词的翻译的差别以及首相铃木究竟想要通过“默杀”表达什么意思一直有争议,不过我认为其实完全不必将精力关注在这一个词之上,只要再往下看,“我们将继续完成战争”,对于这句话无论是同盟社还是美联社的翻译都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日本拒绝波茨坦公告,战争仍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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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再聚小屋


class="width">“卖报,卖报!日本拒绝接受波茨坦公告,战争仍将继续!”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日本表示将一亿人玉碎抵抗到底,盟军一旦进攻日本,他们将杀死手中所有盟军战俘。-====-”

“新闻,新闻!日本拒绝投降,盟军表示将扩大轰炸!”

今天报童们的生意都很好,无论日本人、中国人还是西洋人都想要了解这个世界的最新消息。当看到日本拒绝投降的消息时,有的人咒骂着小日本政府,也有的人说日本投降越晚越好,让他们天天被美国人的飞机炸。

加藤将手中的报纸扔进了垃圾桶中,作为一个从后世来的人,他就是再不关心历史也是知道日本是在挨了两颗原子弹之后才投降的。

“嘿,你来了!”当加藤到了北四川路的时候,小次郎才刚刚从床上爬起来:“你先坐会儿,等一下之后再跟你说件事。”

洗漱的时候,山本也到了,不过被小次郎给指使出去买早点去了。

嚼着油条,小次郎一脸神秘状:“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起得这么晚吗?”

“什么原因?”加藤问。

“难道你昨天晚上睡晚了?”山本小心地道,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白痴了。

“哎,对啊,我就是昨天晚上睡得太迟了!”谁知小次郎却是一拍大腿:“可你知道我为什么睡得太迟吗?”

刚才蒙对的山本这次信心大增:“难道你失眠?”

“不是!”

“难道你做春梦?”

“不对,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我其实啊,是听了一夜的春宫!”

“春宫?”加藤与山本异口同声地问道。<<>>

“对,春宫,那个金司令的春宫!”小次郎说道:“我昨天晚上本来是准备洗漱睡觉的,可是我到了厨房里面却听到对面发出了那个声音,我就趴在那儿听。”

“这次这位金司令又换了个男的,这次这个人叫御手洗君,这个人能力可真强,他同金司令做了几乎整整一个晚上。”

“于是你也听了整整一个晚上?”山本羡慕地道。

“差不多吧!不过这不是主要的,你们知道我昨天晚上听到了什么消息吗?”小次郎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状:“原来上次那个抢劫渣打银行,包括其他几次抢劫银行都是那个金司令策划的,而御手洗就是动手的人!”

“是得了!”加藤点点头,他想起了自己当时躲进了瓷瓶里面的确听到别人喊带头的人为御手洗殿下。

“你们说这个金司令抢这么多银行做什么啊?”山本问道。

“还能干什么,他们要把这些钱都带到日本呗!”加藤冷笑着道。

“没道德啊,没素质!”小次郎摇摇头:“用暴力抢钱一向是我所最不屑为的,这样获得的钱怎么能有成就感了!只有通过自己的智慧,低价买高价卖,这才是一个商人应该做的事情,这样获得金钱才是智慧的结果啊!”

“你们说现在这个金司令醒了吗?”山本说着就往后面跑去:“我去听听看。”

“嘿,山本,我看你是想去偷听春宫吧?”小次郎笑着跟了上去。

“咕咕!”窗台上一只雪白的鸽子转动着脑袋,窥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御手洗君,你还真是勇猛啊,这样的滋味我可有些年没有尝过了啊!”隔壁的房间中,川岛芳子一身**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司令的美丽也是我平生所见最美的。”御手洗说着从床上慢慢坐起,将旁边的一件睡袍拿起给川岛披了上去。

“这句话恐怕不是你的实话吧。”川岛芳子从盒子中抽出一根烟叼在了嘴中。

御手洗笑了笑,他拿起床边的打火机上前为川岛点燃了香烟:“在下怎么敢欺骗司令,的确,如果仅仅谈论姿色,也许一些女人是能够与司令相比肩的。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女性能够像司令这样,缔造了一个满洲国,成为了大日本帝国的上将?这就是其他女人所不能同您相比的。这样的成就、这样的权势让将军您成为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成为了所有的男人都想要征服的女人!”

“而我居然能够一亲司令您的芳泽,这实在是我的荣幸!”御手洗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然后美美地吸了一口:“司令的美是您自身的美、您的权势之美还有......征服你的美!”

“呵呵!”川岛冷冷地笑了一声:“征服之美,你征服我了吗?”

“没有。”御手洗摇摇头:“不过这是我的目标!”

川岛芳子站了起来,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那你要小心一点,现在是我无人可用,所以能够容纳你。如果在我手中权势恢复之前,你还没有足够的力量的话,那你就逃不过一死的命运。”

说着,她向浴室中走去,随着步伐她的**若隐若现。看着她的背影,御手洗冷笑了一下,正如他刚刚所说,这个女人的确是美的,能够同她上床实在是世间最刺激的一件事情,可是他也清楚,原来他的顶头上司犬养殿下在和她上床不久之后就被她下令杀死了,这个动手的人就是他——御手洗。

她,川岛芳子就是一只黑寡妇,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女人!

同这样的女人同床共枕他又怎么能不小心,当被卷红浪之时却正是他最为提防之时。他一只手抚摸着她那如玉般的肌肤小心地取悦着她,而另一只手则摸着枕下的手枪随时准备拔出。

听着浴室里面哗哗的流水声,御手洗从地上拾起了自己的衣服慢慢穿上,黑色的西服遮上了他的肌肉还有浑身的伤疤。再看看散落在地上川岛芳子的衣物以及因为昨天晚上激烈的战斗而被推倒的沙发、家具,御手洗笑了笑,他将沙发扶了起来。

“汪!”一声狗叫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只黑色的小狗,大约只有两只巴掌大,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瞪着他。

御手洗伸出手,他想要摸摸它,可是这只狗却灵活地跳开了,并且叫的更加大声了。

“是小黑吧!”浴室里面传来了川岛芳子的声音:“它很调皮,你不要去惹它。”

“小黑?这还真是一个女人起的名字!”御手洗愣了一下,他坐回了床上,将那些零乱的衣服都折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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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枪战


class="width">夜晚的上海下起了大雨,如同苍天在哭泣,感叹着这场大战中死亡的怨灵。

大雨敲打着破旧的北四川路,这一晚多少人家因为漏雨而无法入睡。

加藤翻了个身,看着已经进入梦乡的山本与小次郎,他摸了摸自己身边的手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晚上会有事情发生,一种东西拨动着他的神经,让他难以入睡。

大约是下半夜的时候了,可是加藤却好像是喝了咖啡一般,明明告诉自己快点睡着、快点睡着,然而却依然兴奋。他听着从窗子缝隙中刮进的呜呜风声,雨水敲打着屋檐的叮咚脆响,他还有自己心脏的砰砰跳动,这一切仿佛构成了一个激荡人心的交响曲一般。

“嘭!”一声巨响将这一切声音给压盖住了,加藤的腿一弹,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汪汪汪!”加藤听见了隔壁一声声狗叫。

“嘭、嘭、嘭!”巨响声如同炒豆子一般不断!

小次郎也从迅速从床上跳了下来,不愧是在军中呆过的,他很冷静地将床头的衣服穿上,然后钻进床下摸出了那把工兵锹,再把山本推醒。

三个人跑进厨房小心地戒备着,加藤将王八盒子的保险打开,双手握着枪小心地指着墙壁,小次郎则把工兵锹交给了力气最大的山本,然后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头盔戴在了脑袋上。

“砰、砰!”枪声仍在继续,不过相比于刚刚已经稀疏了许多,想必交战的双方已经死伤惨重了吧!

“加藤,你很害怕吗?”山本好奇地问道。

“没有!”加藤咽了口吐沫,摇摇头。

“那你的手为什么在抖啊?”

“废话,你的腿不也在打颤吗!”加藤小声骂道。

“停了吗?”对面已经没有枪声传过来了:“是不是已经结束了,我们安全了?”

“不是!”山本将耳朵贴着墙壁听了听:“那边还在打,不过估计是没有子弹了,所以换成肉搏了。”

加藤一听,终于舒了一口气:“那还怕什么,我们有......”

“碰!”一声巨响,一个大大的拳头穿破墙壁,贴着加藤的耳朵擦过。

“啊!”三个人大叫了一声,纷纷后退。

“嘭!”又是一声响,整个墙壁都崩塌了,一个人从对面飞了过来,直接撞倒在加藤的怀里。加藤就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人打了一拳,手中的枪也飞了出去。

川岛芳子!加藤看了自己怀中人当即大惊,干脆地躺在地上装晕。

“金司令,你这又是何必呢?”一个男人从对面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手中拎着一个皮包。在他的脚下是狼藉的碎砖,而身后是一堆倒在地上的死尸:“在上海滩同我们青帮做生意是能够狡诈的吗?我们既然给帮你杀儿玉,也就敢把你也杀了,您难道不知道蒋委员长也是我们的成员吗?”

“马祥生,现在的上海滩可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天下!”川岛芳子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你同我们动手难道没有想过后果吗?”

“后果?”马祥生哈哈大笑,他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皮包。

昏黄的灯光下,小次郎看见里面分明是一大堆绿油油的钞票。只见马祥生随手在里面抓了几张,然后往地上一扔,绿色的钞票在空中飞舞着,那是100美元的大钞,富兰克林的脸被灯光照射,显得昏黄而诡异。

躺在地上的加藤眨了眨眼睛,他被刺到了,被皮包中那些黄金耀眼的光芒给刺到了,那是整整一包美元与黄金啊!

“金司令,你看看,这里有三个小鬼,我把你杀了之后,可以说是他们为了钱而把你给杀了,这样不就没我们青帮什么事情了吗?”马祥生大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山本正慢慢地从口袋里掏着什么东西。

“混蛋!”川岛芳子大骂着,她想冲上前,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马祥生的对手,除非......

“混蛋?”马祥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既然金司令不喜欢这种方式,我也可以让你的死亡改成被人奸杀啊,我听说金司令同我们老板的兄弟戴将军也有一腿,没想到今天我也能尝到这块美肉!”说着他就要冲过来。

空中的美元飘飘荡荡地落下来,绿色的小纸掉落在了躺在地上装晕的加藤脸上,富兰克林的头像把他的眼睛遮住了。

“混蛋,放开我!”川岛芳子极力挣扎着,即使她平时里再强势,但是到了这种事情上,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唰!”一道寒光从山本的手中飞出——

“啊!”马祥生惨叫了一声,在他咽喉处的那条大动脉上,一把小刀正插在那里,鲜血飞溅而出,洒在了地上,洒在了加藤脸上的那张美元的上面。

“咚!”马祥生躺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动弹了,他手中的皮包也掉落在地,大量的美元洒落在地,然后是黄金砸在地上沉闷的响声。

“山本,你太厉害了!”盯着头盔的小次郎兴奋地大叫:“你这是不是就是加藤平日里说的小李飞刀啊?教教我吧!”

而山本则一动也不动,他的双眼盯着那些美元,好似眼珠也要掉落出来一般。

“没事呢?”加藤心里想着,他轻轻一吹气,那张美元从他脸上滑落。

“都不许动!”一声叱咤,川岛芳子的手中多了一把枪,正是刚刚从加藤手里掉落的王八盒子。

“谢谢你们救了我。”川岛芳子笑着道:“不过对不起,你们都得死!”枪口对准的是山本,这些人中战斗力最高的一个。

扳机扣下,击锤释放,击针撞击,引发底火,火药燃烧,弹头被推出了枪口!

“不!”躺在地上的加藤尖叫了一声,但子弹出膛的事实却无法改变!

“啊!”一声惨叫,可这声音并不是山本发出的,而是川岛芳子!

十四年手枪存在一个很大的缺点,它的抛壳窗位于机匣的正上方。当川岛芳子击发时,很不幸那颗子弹碰到了抛壳窗的后沿,于是子弹垂直向正上方飞出,撞到了屋顶上,炙热的弹壳反弹回来又落到了川岛芳子的耳朵上!

一粒子弹出膛的温度可以达到一百多度,超过沸水,即使现在它在外面转了一圈有些冷却,这样的高温也不是一个人能够忍受的。川岛芳子现在的叫声就如同被烫伤的猫一般。

“杀!”加藤大喊了一声,躺在地上猛地一脚踹在了川岛芳子的小腹上,小次郎也反应了过来,弯着腰顶着头盔就撞了上去。死里逃生的山本更是拿着工兵锹就往川岛芳子身上拍。

这真是蛟龙失水遭虾戏,堂堂的日本帝国上将,安国君司令川岛芳子今天竟然被三个年轻人围殴而死!

这是加藤第二次改变历史,第一次的儿玉誉士夫是间接的,而这一次,川岛芳子可以说是直接被他杀死的!加藤清源这只穿越的小蝴蝶正显示出越来越大的威力!

“钱,好多钱啊!”山本丢下工兵锹,状似疯狂地把那些美元搂在了怀里,就连沾满鲜血的也不放过:“这下,这下我的族人有救了!”

加藤探着头从墙壁上的窟窿往对面看去,满地的尸体,倒出都是飞溅的血液,他打了个哆嗦:“好了,山本,这些钱都是你的,我们快离开这儿,否则再多的钱你也会属于你的!”

加藤还有小次郎拽着山本一齐离开了小屋,离开了那个满是尸体的地方。

时间已经进入了八月份,在这其间的确有警察来调查过小次郎,可是当得知这是位日本人,而且又有山本的父亲作证说他们一晚上都在自己的家里后,那些警察便离开了。于是加藤他们的生活又回归了平静,仿佛小次郎屋中的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川岛芳子还有马祥生这些人好像死了就死了,根本不再有人管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加藤是感到庆幸不已的。他的心中其实还有一个疑问,川岛芳子手里的物资最后到底会落到谁的手里?日军,国民党,还是......

不过这些显然都与他无关了,也不是他能够干预的,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安静地在上海等待日本战败的那一天,然后一家人一起前往日本而已。

进入八月,对于加藤来说时间仿佛突然变慢了很多,他一直在等待着一件事情,原子弹轰炸日本!因为这也就意味着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要宣告结束了!

在7月末的时候,一切准备工作便已经就绪,原子弹从美国本土旧金山运达了马里亚纳群岛组装完毕。8月2日,第20航空大队下达作战指令,确定6日对日本实施轰炸。

这是一个值得历史铭记的一天,因为这一天整个人类历史上最残酷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就要结束了,它是开启和平的一天;也因为这一天,核武器的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人类灭亡、地球毁灭不再是杞人忧天而变成了随时可能的事实!

8月6日凌晨2时45分,由飞行员蒂贝茨驾驶的B-29轰炸机携带着原子弹“小男孩0”从美军基地出发,3时许,当飞机上升到1500米的高度时,军械专家帕森斯上校同他的助手进入了炸弹舱,将原子弹最后几个部件(除了一个电路)安装完毕。7时10分,飞机收到消息,广岛上空能见度良好,建议轰炸!

7时50分,到达四国上空,此时飞机的高度为9700米。炸弹舱中的帕森斯上校拧下了原子弹上一个绿色螺丝,接通了最后一个电路,原子弹完全准备完毕,处于待爆状态!

8时14分17秒,蒂贝茨按下按钮,炸弹舱被打开,代号“小男孩0”的原子弹被投下,正位于广岛市中心太田川上T形相生桥正上空。与它一起投下的还有三个降落伞,分别是测量仪器与传送数据的发报机。

8时15分7秒,也就是原子弹投下后的50秒,在相生桥以东100米的外科医院的上空580米处,“小男孩0”爆炸!

先是一道蓝白色的极其强烈的亮光闪过,然后一个如同初生太阳般的紫红色光点腾空而起,迅速化作急速膨胀的据大火球,白色的烟柱很快升至3000米高空,形成了蘑菇状烟云,烟云不断翻滚上升,一直达到15000米高空!

在那一刻,太阳也被这强烈的光线给遮蔽了,在那一刻,一直以太阳帝国自诩的日本消亡了!

广岛市中心西北处产生了30万度的高温和时速高达60千米的强烈冲击波!广岛市中心12平方千米以内全部被夷为平地,全市48000栋房屋被全毁,22178栋半毁,这个数量占全广岛所有房屋的92%。

另外原子弹爆炸点13平方千米以内全部燃气了熊熊大火,伤亡与苦难仍在继续!

至于伤亡多少人,很难统计!直接死亡为7.1万人,伤残6.8万人。可是随后便有大量人死于核子尘埃放射引起的癌症,怀孕的母亲也大量出现流产,很多初生婴儿畸形发育,不久也都死去。截止1999年,因为这枚“小男孩”而死的人数达到了20万,一直到现在,相生桥,这个原子弹爆炸地方的附近依然是放射污染区!

研制、使用原子弹到底有无这个必要?美国的目的也许是高尚的,为了快速结束二战,也有可能是像某些人所猜想的那样卑劣的,只是为了削弱苏联参战的作用和意义,从而抬高美国在战胜日本中的地位和作用,并且借此机会在实战中检验原子弹的威力和效果,在战后确立美国超级大国的优势地位。但不管怎么样,原子弹的确成功地使二战提前结束了,他让叫嚣着一亿人玉碎的日本认识到扛着拖把水桶同美国对抗是多么的愚蠢。

然而当我们为原子弹轰炸日本、结束二战欢呼的时候,我们更应该冷静地,理性地站在文明与道义的角度出发去思考,原子弹巨大的杀伤力将众多的平民死于非命,将众多文明成果毁于一旦,它更是将整个人类文明都至于了毁灭深渊的附近,成为了高悬于我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就像我们拒绝去想象如果二战时候的德国、日本先研发出了核武器会怎么样一般,如果现在世界上某个疯狂的恐怖组织它们拥有了核武器会怎么样呢?也许世界毁灭就在明天!

但愿吧,但愿广岛、长崎的原子弹爆炸成了人类历史上核爆炸的绝响!

PS:修改章节,把后面的都给砍了,中间连贯可能有些问题,我继续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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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搬家


class="width">原子弹轰炸广岛之后16个小时,美国总统杜鲁门向全世界发表声明,宣称已对日本使用了原子弹,其威力相当于2万吨**炸药。

如果日本仍不接受美国的条件,一股从未见过的破坏性激流将会从天而降,地球上从未有过的毁灭性打击将要降临到日本的头上。

看着报纸上的铅字描述,一般人根本无法想象原子弹是什么威力,2万吨炸药?人们也许会说一声“哇!”,可是到底意味着什么,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但是加藤,从后世来的加藤却是了解的!

并且他已经在家中动员母亲开始收拾东西了,因为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了。按照加藤的意思是能丢弃的便丢吧,反正也带不到日本去,可是美羽还有樱子却不能忍受他们的宝贝就这样被抛弃。

樱子将大量的书籍装到了箱子里面,而加藤也是第一次看见了母亲的藏书,里面惊人的有《资本论》、《蟹工船》这样的**!

“母亲,这些书是?”加藤问道。

美羽小心地抚摸着资本论的封皮,然后将书打开,加藤探头一看,这是一本英文原版的《资本论》,上面有着一个签名——“岸本信史”,加藤小声地读道。

“嗯,岸本信史!”美羽点点头:“我的父亲,你的外公,这些书都是他的!”

“外公的?”加藤这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外公的名字,他拿起了另外一本《蟹工船》,发现上面也写着岸本信史的名字,而且下面还有一行字,小林多喜二赠!

“小林多喜二?这是《蟹工船》的作者吧?”加藤问道,他似乎记得高中上的世界史中提到过这个人。

“对,就是这本书的作者。-====-”美羽把书接了过来,轻轻翻了翻:“他是个命运比我父亲还悲惨的人,被逮捕之后一直受到酷刑拷打,昭和八年便去世了,那个时候他才三十岁。我记得上海的报纸上也有不少文人发表文章纪念他。”

“那么外公呢?外公现在在哪里呢?”加藤问道:“母亲,你似乎很少跟我们提起外公了。”

“父亲啊!他现在大概还在东京巢鸭监狱里面关押着吧!”

“巢鸭监狱!”加藤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后世赫赫有名的监狱现在便有了,而且是关押政治犯的地方。

美羽叹了一口气:“并不是我不想提父亲,从昭和八年被关进监狱,到今天我们一面都没有见过,我的记忆中也只有十几年的那些他了。”美羽说着,眼睛中泪光闪动,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

“妈妈,你怎么哭了?”正在收拾自己玩具的樱子跑了过来,她乖巧地掏出自己的小手帕在美羽的脸上轻轻擦拭着。

“谢谢樱子,樱子真乖,你让哥哥帮你一起收拾玩具好吗?妈妈想要一个人呆一会儿。”

“好的。”樱子点点头,拽着加藤就往旁边走:“哥哥快走,让妈妈一个人安静会儿,不要在这里缠着妈妈了,一点都不乖!”

加藤被自己的妹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他深深地看了眼美羽,来到樱子的房间帮她收拾了起来。母亲的宝贝是那些书本,而樱子的宝贝就是大量的人偶!

在樱子房间里面小小的架子上放满了琳琅满目的人偶,市松人偶,博多人偶,歌舞伎人偶,各式各样的都十分漂亮。而最让加藤震惊的就是旁边一个七层雏坛,上面的人偶精美的让人吃惊。

“樱子,这些是什么啊?”

“这些是妈妈的女儿节人偶了!”影子兴奋地道:“你看看,这个最上面的是天子和太后,这层是女官,这个是奏乐的五雏童,这些是侍从、听差,这些是......”

加藤看得目眩神迷,这哪里还是玩具,这真是最精美的艺术品啊!

“这些东西好是好,可是怎么把它们带去日本呢?”加藤看着精美的偶人,不禁头痛了起来。

而此时的日本的政府也在头痛,见识到了原子弹威力的他们已经决定投降了,可是军部的人却在反对,他们坚决抵制盟国所提出的“无条件投降”的说法,认为与其那样的话,还不如坚持到底一亿人玉碎的好。可是军部也想不出对抗原子弹的方法,于是在东京,一场场会议不停地召开着,有人提出投降,有人便反对,并叫嚣要杀死所有投降者,时间就在这争吵中一点点流逝,直至美国人失去了耐心,决定投放第二颗原子弹——“胖子”。

在这前几天,苏联已经对日本宣战,决定进入东北!这对关东军以及中国的东北百姓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苏联的出兵毁灭了日本最后一点谈判的希望,而几天后,第二颗原子弹也来了。

此次核轰炸并不顺利,执行任务的飞机是“博克之车”,轰炸目标是拥有数个军火库的小仓!飞机起飞不久,驾驶员便发现一个油箱出了故障,飞机所载的大量燃油都无法使用。等“博克之车”飞到小仓上空时,恶劣的气象条件,以及陆地上大量的防空部队让核轰炸根本无法顺利实现。

无奈之下,轰炸目标被改为了长崎!小仓逃过了一劫,而长崎却陷入了地狱。

长崎位于九州岛西岸,与上海相隔仅800公里,自古便是沟通中日交流的桥梁。西方文明的传入也是从长崎周边开始的。因此长崎这个城市可以说是中国、日本以及西方三种文明交融的结果。

长崎的大部分市民都是天主教徒,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星星点点分布的教堂,它们高耸的十字似乎在向上帝诉说着这个城市的虔诚!

然而1945年8月9日10时,这个城市没有看见天堂,却掉入了地狱之中,长崎被原子弹“胖子”给毁灭了,死亡7万人,伤6万人。唯一的幸运之处就在于长崎三面环山,所以他的损失要小于位于平原之上的广岛。

对于原子弹落在了长崎而不是原来的目标小仓,永井隆是这样评价的:“难道长崎不正是被选择的牺牲者吗?正如没有瑕疵的羔羊被宰杀,作为完全烧毁的祭品放上神坛,以弥补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所有国家的原罪么?”

永井隆被长崎封为圣人,这是罗马教皇在他生前嘉许他的。这位圣人将长崎的核轰炸视为耶稣基督想要使世界恢复理性的行为,而长崎正是为此而被献上的祭品。他这种想法被很多的日本和平主义者所接受,于是在他们的眼里,日本成为了二战中最大的牺牲者,他不再是战争发动者,而成了战争受难者、被施害者,因为长崎还有广岛的废墟就是明证!

可我却无法知道如果这位圣人永井隆来到了中国,站在南京大屠杀的现场,看着那满地尸骨时,他又会怎样去理解,怎样来解释?

也许他也只能长叹一声,向上帝祈祷,希望这个世界永久和平吧!毕竟战争是这样的残酷,无论对于哪个国家的人民。

PS:上传三个星期了,我发现我真的蛮能拖剧情的,居然在上海这一段就扯了这么多。后面一段我将加快剧情发展速度了。

最后说一句,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036:胜利后的以德报怨


class="width">1945年8月15日,正午前的一刻,此后发生的事情将永远被历史铭记。<<>>

在这一刻,九州、四国、本州、北海道,所有的日本人都对着他们面前的收音机深深地鞠躬,收音机是同昭和天皇裕仁的画像放在一起的。

正午十二点,收音机整点报时,里面传来了日本情报局头领下村宏的声音:“天皇陛下即将亲自对全体国民宣读重大诏书。现在开始播送玉音。”

接着收音机里面传出了日本国歌《君之代》声音,所有的日本国民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主宰他们命运的人说话——

“朕深鉴于世界大势及帝国之现状,欲采取非常之措施,收拾时局,兹告尔等臣民,朕已饬令帝国政府通告美、英、中、苏四国,愿接受其联合公告。”

天皇的声调很高,可是隔着收音机也能感觉到他的拘谨与不自然,不过没有人敢这么想,也没有人会这么想,人们只是将头压的更低,一动也不动地听着。

“盖谋求帝国臣民之康宁,同享万邦公荣之乐,斯乃皇祖皇宗之遗范,亦为朕所眷眷不忘者;前者,帝国之所以向美.英两国宣战,实亦为希求帝国之自存于东亚之安定而出此,至如排斥他国之主权,侵犯他国之领土,固非朕之本志;然交战已阅四载,虽陆海将兵勇敢善战,百官有司励精图治,一亿众庶克已奉公,各尽所能,而战局并未好转,世界大势亦不利于我。加之,敌方最近使用残酷之炸弹,频杀无辜,惨害所及,实难逆料;如仍继续作战,则不仅导致我民族之灭亡;并将破坏人类之文明。如此,则朕将何以保全亿兆赤子,陈谢于皇祖皇索之神灵乎!此朕所以饬帝国政府接受联合公告者也。”

天皇所用的语言并不是常用的日语,而是十分正式的典雅的古语,这是一般的大多的日本平民所无法理解的,可是凝听诏书的平民们没有人交头接耳,没有四处张望,他们只是听着,好像根本不在乎收音机里面那个“现御神”天皇到底在说什么一般,反正只要按他所说的去做便好了。

天皇的语气在不断升高着,当他读到“朕欲忍所难忍,耐所难耐,以为万世之太平”的时候,简直像是在读一封胜利宣言一般。

也许裕仁天皇也认识到了这样的不妥,最后一段他总算将调子给降下来了——

“朕于兹得以维护国体,信倚尔等忠良臣民之赤诚,并常与尔等臣民同在。若夫为情所激,妄滋事端,或者同胞互相排挤,扰乱时局;因而迷误大道,失信义于世界,此朕所深戒。宜举国一致,子孙相传,确信神州之不灭。念任重而道远,倾全力于将来之建设,笃守道义,坚定志操,誓必发扬国体之精华,不致落后于世界之进化,望尔等臣民善体朕意。”

天皇的玉音放送结束了,收音机里面又响起了《君之代》的歌声,然后下村宏再次恭敬地说道:“天皇陛下的玉音已恭敬地播送完毕。”

收音机前的平民们终于直起了腰,他们问着从东京逃出来躲避轰炸的那些人:“天皇的诏书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而那些从东京来的人仍然弯着腰,半晌才听到有人喃喃自语地道:“这就是说,日本战败了!”说完这句话,仿佛全身的力气都从身体里面流失了,他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在上海的街头,人们也听到了广播里面的声音。这个时候的加藤正同山本他们在外滩的街头,当天皇的声音传出的时候,整个街上都静止了,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聆听着广播里面的玉音。

“广播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山本小声地问道,他没有能够听懂。

加藤也没有听懂,但是他却能够猜出:“天皇宣布战败了!”

“巴嘎!”一声怒吼,是加藤背后的一个日本人,他听到了加藤的话:“混蛋,你竟敢说日本战败,大日本帝国是绝不会失败的,天皇也......”

他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一股热烈的喧嚣声将所有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连广播里面接下来的一连串关于战争结束的新闻报道也都听不到。

欢呼的声音来自于中国人,“战争结束了!”,“我们胜利了!”、“中华民族万岁”、“蒋委员长万岁!”的口号响彻了整个上海!人们欢呼着,将身边能看到的一切东西抛向空中。

而日本人则相互看着,脸上露出胆怯的神色,他们向后退着,想要赶紧回家。他们知道自己在上海做了太多的坏事,以己度人,已经胜利的中国人将会怎么对待他们?所有的日本人都害怕了起来,纷纷能躲就躲,有几个人被涌到外滩的中国人流给夹了起来,他们居然便学着中国人呼喊起了口号,你还别说,这些日本人在中国呆的时间都不短,上海话居然说得还挺标准的。

“加藤,要不我们也会去吧!”小次郎小声地说道。

“为什么要回去啊?你也担心被中国人报复?”

“对啊,要知道我原来可是大阪师团的,虽然从没有上过战场,可是按照中国人的观点也是属于侵略军中的一员,他们肯定要惩罚我啊!”小次郎说着,两条腿都有些发抖了,他的手指着前方:“你们看,你们看,那些中国人,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人群向这边涌了过来,加藤踮起脚往那边看,就见一个长相很粗犷的人正在人群中大声嚷着什么。

“咱上海的弟兄们,中国的老百姓们,前面不远处就是外滩,那里有日本人的洋行,日本人的商店,这些日本人在咱中国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抢了那么多东西,咱们现在胜了,咱们不能绕过他们!咱们也把他们的东西给抢了!”

“对,抢了他们,抢了他们!”

人群中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人拥着人向外滩这边走来。

“全国同胞们,经过八年持久之抗战,我中华民国终于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注】

广播里面突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人们都安静了下来,突然有一个人喊道:“是蒋委员长,是蒋委员长!”

“蒋委员长万岁,蒋委员长万岁!”人群中再次响起了这个响亮的口号声。

“同胞们,抗日战争的胜利,使‘正义必然胜过强权’的真理终于得到了它最后的证明。我们对于显现在我们面前的世界和平,要感激我们全国抗战以来忠勇牺牲的军民先烈,要感谢我们为正义和平而共同作战的盟友,尤其感谢我们国父辛苦艰难领导我们革命正确的途径,使我们得有今日胜利的一天。而全世界的基督徒更要一致感谢公正而仁慈的上帝。”

“蒋委员长万岁!”“上帝万岁!”人群中再次响起了口号。

说实在的,广播里面的蒋介石一口奉化音,加藤根本一句也没有听懂,但是语气中的喜悦他却是感同身受的,于是他也跟着人群大喊了起来:“蒋委员长万岁!”同时他的心中又有一个疑惑,怎么上帝万岁也出来呢?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蒋介石的讲话仍在继续:“我中国同胞须知‘不念旧恶’及‘与人为善’为我民族传统至高至贵的德行,我们一贯声言,只认为日本黩武的军阀为敌,不以日本的人民为敌。今天,敌军已被我们的联邦共同打倒了,我们当然要严密责成他忠实执行所有的投降条款。”

“但是我们并不要企图报复,更不可对敌国无辜人民加以侮辱,我们只有对他们为他的纳粹军阀所愚弄所压迫而表示怜悯,使他们能自拔与错误与罪恶。要知道,如果以暴行答复敌人从前的暴行,以奴辱来答复他们从前错误的优越感,则冤冤相报,永无终止,绝不是我们仁义之师的目的。这是我们每一个军民同胞今天所应该特别注意的。”

蒋介石的话讲完,人群里面的人都相互观望着。

“蒋委员长让我们不要找日本人报仇!”有人说道。

“委员长让我们以德报怨。”有人点点头:“委员长真是好人啊!”

“对,委员长是好人,委员长万岁!”

“委员长万岁!”

口号声再次响起,不得不说蒋介石在抗战胜利之时真正地达到了他一生的制高点,他一个讲话便让大多中国人放弃了报仇的想法。如果此时的他.......,算了,历史并没有那么多假设!

总之,日本投降了,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了,请所有的中国人们记住这一天,1945年8月15日,让我们欢呼吧!

【注】:查不到蒋介石讲话全文,为了更好引入,所以我编了这句,其他均为历史上真实发言!

PS:看看天皇的终战诏书,从头到尾看不见一句“投降”,也没有承认“战败”,只是说“战局并未好转,世界大势亦不利于我。加之,敌方最近使用残酷之炸弹,频杀无辜,惨害所及,实难逆料;如仍继续作战,则不仅导致我民族之灭亡;并将破坏人类之文明”,似乎他还伟大一般,日本人的心思从这里可以一窥!



037:李香兰出事了!


class="width">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是生活还是得继续。

加藤一家已经搬到了北四川路去居住,原来的那间别墅则成为了空房。9月9日,与冈村宁次大将在日本投降书上签字同时发生的另外一件事情是国民党的机关报《中央日报》发表了蒋介石头号智囊罗家伦的专论《日本人口应全部退出中国——这是我们必须坚持的条件》。

这篇文章的发表意味着日侨归国的开始,几天之后中国陆军总司令部变发布了有关遣送日本居留民事项。在上海,所有日军被解除了武装,94441名日本居留民由高人一等的东洋人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居留民。

为了便于管理,国民政府将日本居留民的居住范围划分为从上海神社东侧的土垒南端起至北四川路桥的东南端以东的虹口地区及杨树浦地区。也就是说原来在上海其他地方的日侨也必须将他们暂时的家搬到这一块来。于是这一带的破房子开始吃香了,同时大量的日本人无屋可住被迫流浪街头。

内外棉高级职工的别墅也都被前来接收的国民党大员们给征用了,原来对加藤一家行为感到不解的那些邻居现在只能是佩服他们的先见之明了。

不过除了集中管理这块外,国民党对待日侨完全可以说是以德报怨,是宽宏大量的,就是这样的聚居地,只要你佩戴着“日侨”的肩章也是可以在白天正常出入的,当然晚上必须回来,这是要点名的。

总体来说,对比东北的那些在苏联占领区下的日本人来说,上海已经是天堂了。至少他们还有着相对的自由。因为很多大多日本人都失去了工作,因此在吴淞路一带出现了大量的小商贩,他们出售着自己的随身物品。还有不少日本妇女在街头摆小吃摊谋生,也有的日侨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生活,便改穿中山装或西装,从而冒充朝鲜人。总之,这些日侨在上海的经历是亲身感到了一个战败国家百姓的悲惨情况。

因为事前准备充足,所以加藤一家的生活还是不错的。至少与其他日侨相比,他们不必为吃住担心。加藤正一最近一段时间接到了一个任务,他被要求在《改造日报》上的自由论坛中写文章发言,从而改造这些日侨的思想。-====-这是在集中营开展的如火如荼的“改造运动”中的一部分,内山完造等日侨名流都已经写过了文章。

这些活动是规定每个日本人都要参加的,美羽也去上过类似的改造课程,而且是专门的妇女座谈会。据美羽说,那天下午她们主要讨论了两个话题,一个是全世界的妇女中,为什么日本的地位最低落?其次是由于日本妇女的顺从个性,养成男子骄横好战心里,对于日本的战败,妇女们是不是也要负责任?

经过一下午的研讨,最后她们得出的结论是日本妇女运动的不发展,虽然是因为天性的顺服,但是主要原因还是由于受到了封建思想和军阀、财阀政府的压迫所形成的。现在日本已经战败,希望在将其改造成为民主国家的同时,妇女们能够充实自己的修养,取得男女平等的地位及参政的资格。

这样的思想改造运动有作用吗?从后世来的加藤清源并不看好,一个人的想法观念是经过长期的阅历、学习慢慢形成的,几天的改造或者说洗脑能够改变多少呢?

不过这种运动的确也挺必要的,至少你现在在集中营中随便拦下一个日本人,他都会告诉你侵华战争是错误的,是破坏世界和平的!

就这样,随着改造运动,财产上交活动的开展,清查汉奸、检举战犯的运动也开始了。

九月下旬的一个早晨,时间是六点钟,北四川路一个日侨管理所中整整齐齐地站着队列,早点名刚刚结束,但是队伍并没有散开。为了更好管理,中国政府模仿保甲制,在一片日本居留民集中居住区域设管理所所长。

这位管理所所长是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名字挺俗气的叫做李福,据他说自己原来是个营长,不过看上去并不严肃,不像是个军人。

不过今天的李福却一改以往笑嘻嘻的样子,而是一脸煞气,他那并不大的眼睛中射出如同骇人的凶光。

“诸位回想一下日本八年侵略战争给中国人民造成的苦难,回想一下你们日本侵略军使中国人民沦陷于水深火热中的凄惨情况,再看看今天,我们中华民国胜了,赢了你们、打败了你们,可是我们中国根据一贯的传统的礼仪精神,丝毫没有对诸位加以侮辱与危害,两相对比,你们不觉得惭愧,不觉得可耻吗?”

“我们这样对你们,难道是要诸位感谢中国的恩惠吗?蒋委员长说不念旧恶与人为善难道是说要你们日本人感恩戴德吗?”

李福环视着底下的日侨:“不是的!我们只是想让你们承认过去的谬误,彻底反省!世界容不下一个疯狂的日本,世界不会允许由一个专横跋扈、恃强凌弱的日本横行霸道。我们中国人以德报怨,不是为了让你们感谢,而是希望你们能够进一步认识真理和正义,希望你们归国以后能够帮助日本向着世界和平,民主自由的道路前进!”

“可是你们呢?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有没有认真反省,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然,我们要肯定,大多数人都是好的!可是还有极少一部分,你们干了些什么?”李福拍着桌子咆哮道:“就在前两天,我们这个片区的几个人居然结伙到闸口一带抢劫,强奸并杀死了一名中国女孩,畜生啊,你们!”

李福咆哮着,底下的日侨都低下了头,加藤清源站在其中,他感到自己的胸口都被怒火所充满,就像要爆炸一般。

“杀了他们!”加藤一声大喊。

“杀了他们!”有人带头,其他那些日侨也跟着喊了起来。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咆哮一般。外面的中国人也被惊到了,他们相互议论着,不知道集中营里面的日本人在干些什么。

“好,好,好!”李福压了压手,声音这才慢慢小了下来:“我们也知道,大多数日本人民都是善良的,都是好的,只不过是受了军阀、财阀政府的欺骗才来到了中国,你们也是受害者。”

“可是,一些战犯,一些双手沾满了中国人民鲜血的罪人,他们为了躲避惩罚,也藏在了你们中间,将自己伪装成了普通日本百姓。今天,我们就要把他们揪出来,让他们接收应有的惩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不冤枉一个日本人民,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日本战犯!”

“那么,开始吧!”李福说着一挥手,一队上海市民走了进来。

这队上海市民走进队列之中,他们逐个打量着日侨,看看有没有曾经在上海胡作非为的战犯。他们目光所及,有的人一脸坦荡,有的人则低着头不敢让他们看自己的脸。

加藤一家人无疑都属于那种特别坦荡类型的,加藤平视着每一位上海市民,没有丝毫胆怯、畏缩。而父亲加藤正一则更加有趣,每当一名上海市民从他身边经过时,他都会深深一鞠躬,然后道歉:“对不起,给您和您的国家添麻烦了。”他这样的举动让那些上海市民看他的眼光都温和了许多。

其他的日本人也纷纷效仿,每当自己通过了考察之后,他们都会深深地一鞠躬:“对不起,给您和您的国家添麻烦了!”

这种声音是友善的,忏悔的声音。当然其中也有些杂声,被挑出来的战犯大多一脸平静,甚至是终于解脱了的样子,但是也有几个大声叫喊着,或者是喊着“为国尽忠,天皇万岁!”或者是在喊“救命”,相比而言,后者更让人觉得不齿!

终于,整个检举活动终于结束了,加藤一家也回到了自己家中,美羽也赶紧先将小野比喂饱,然后做起了早饭。

加藤正一则继续写着他的稿子,他决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写上去,然后起个名字就叫做《关于战争犯罪的反思》。内外棉工厂现在已经停工了,中国政府正在派人对其进行清算,准备接手过来,所以加藤正一这段时间也不用上班,他便呆在家中帮美羽做做家务,顺便给报纸写写东西。

“加藤,加藤!”门外响起了小次郎的声音:“加藤,你快出来,快点啊!”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啊,叫得这么急,清源,你快去看看吧!”美羽说道。

“好的!”加藤点点头,走了出去,就见小次郎站在他家门口手中提着一张报纸,一脸焦急的样子。

“怎么呢?小次郎。”加藤问道。

“大事不好了!”小次郎一抖手中的报纸:“李香兰,李香兰出事了!”

PS:对不起,我不该在中国写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字,我错了,我道歉,我改正,明天的三章已经写好了,第三章就是上船去日本——犯了错误,不敢求推荐的巫孙传上。



038:无能为力的加藤


class="width">“怎么,香兰怎么呢?”说李香兰出事,加藤大惊了起来。

“你看这张报纸,李香兰小姐要被一个姓刘的少将取做第八房太太了!”小次郎说道。

“什么?”这个消息对于加藤如同雷劈一般,他猛地将报纸从小次郎的手里面抢了过来,就见上面写着“已被确认为文化汉奸的李香兰将被刘少将取作第八方太太。”

加藤一点点往下面看着,报纸上面说作为中国人的李香兰却拍摄讽刺中国的影片,配合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政策,因此被定为文化汉奸。未免一死,现在与川喜多长政、野口久光、小出孝三名同事一起被软禁于施高塔路兴业坊的李香兰被迫嫁给刘少将,充作第八房姨太太。

“好,很好!”加藤的脸色有些恐怖,说着他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然而当他掀开被子的时候才想起那把手枪已经被丢弃在了小次郎原来的屋子里面。

“加藤,大事不好了!”山本也来了,手中同样拿着一份报纸。

“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了。”加藤的脸恢复了平静:“山本,小次郎,你们去吗?”

“废话,李香兰小姐要出事,我能不去吗?”小次郎一声大喝,这是他在当兵时候都没有过的血勇。

“你要去,我自然陪你去。”山本说道。

“好,真好!”加藤点点头:“走,我们走!”

“哔,哔!”开路轿车不断按着喇叭,驱散着路上的车辆与行人,一列长长的吉普车队闯进了兴业坊。

响亮的汽车喇叭声让这些天一直担心害怕的李香兰有些心惊胆颤。同住在一起的策划“夜来香演唱会”的野口久光拨开窗帘向下看去,就见一个瘸着腿的大胖子从一辆汽车上面走了下来,然后拖着腿在一队士兵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野口久光迅速拉上窗帘:“快,李香兰,快躲起来,那个刘少将来了!”

李香兰一听,整张脸都变得煞白起来,她慌乱地在房间里面寻找着不易被发现的地方。

“厕所,去厕所!”川喜多小声提醒道,唯恐被正在上楼的人听到。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谁啊?”川喜多故意用日语问道。

“开门,快开门,刘少将来拜访李香兰小姐啦!”门外敲门的人大声喊道:“让李香兰小姐快来开门,咱们刘少将来了!”

一边喊着,外面传来一阵猖狂的笑声。

房间里面几个人脸色都很难看,最后还是在一阵催促中,深吸了一口气回复平静的川喜多上前将门打了开来。

“吆喝,这么长时间才开门,干些什么事情啊?”敲门的那个士兵骂了一声。

“实在抱歉,刚才几个人正有事,所以怠慢了!”川喜多低头道歉道。

“算了算了,让开让开!”那个士兵一挥手,然后猛地立正:“欢迎刘少将!”

“欢迎刘少将!”川喜多还有野口久光应和着。-====-

一个黑黝黝长相魁梧的大汉走了进来,他站在别人的面前给人就像一只黑熊一般。然而并不是一只完整的熊,右边耳朵好像是被刀给砍掉了,少了一大块,左腿也有残疾,走路拖在地上。

刘少将扫了一眼川喜多与野口久光,然后便嘟囔了起来:“两个男人?李香兰怎么如此不懂礼节啊,一个没出嫁的女人居然同两个男人搅和在一起,戏子就是戏子啊!李香兰呢?让她出来见我!”

刘少将的话让川喜多还有野口久光脸色铁青,可是他们知道现在根本不能翻脸:“对不起,刘少将,李香兰小姐出去了。”

“出去了?”刘少将撇了撇嘴:“你小子当我是傻子吗?我亲自叮嘱的不允许李香兰乱跑,谁敢放她出去?”

“少将,李香兰小姐的确出去了。”野口久光坚持地道。

“呵,呵!”刘少将冷哼了两声:“卫兵,给我把下面那个小子带上来!”

“是!”敲门的那个士兵一声应诺,立刻跑下了楼。

刘少将环视了一下房子,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你们这儿环境太差啊,怎么就这么个破房子,我得赶紧把我八夫人接走,防止他在这里跟着你们受罪!”

“条件的确很差,对少将不敬了。”川喜多道着谦,双手端上了茶杯:“少将请用茶。”

“恩,你小子还挺识相。”刘少将一只手接了过来,喝了一口:“以前是做什么的?”

“制片人,负责拍电影的。”

“制片人?就说拍戏的不就完了吗?一个戏班的掌柜是吧?”

“可以这么说。”川喜多笑着点点头。

“本将军也养了个戏班,看你小子挺识相,将军我可以给你安排进去弄碗饭吃。”

“谢将军好意。”川喜多笑了笑,并没有说拒绝。

“将军,这小子被我带上来了。”士兵把底下那个张刚的年轻士兵给提了上来。

“说吧,李香兰呢?”刘少将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拍,发出一声脆响。

“李香兰她,她......”年轻的士兵有些结巴。

川喜多面不改色地提起边上的水壶为茶杯里面加水,而野口久光则悄悄地做出了个拜托了的手势。

“将军问你话,还不快点说!”旁边其他士兵斥责道。

“是,是!”年轻的士兵紧张地点点头:“李香兰小姐,小姐他出去了。”

“出去呢?”刘少将猛地一拍桌子,将川喜多刚刚蓄满水的茶杯也给震倒了:“我不是说过吗?不允许让她出去!”

“是,是,可是李香兰小姐说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年轻的士兵辩解道。

“很重要的事情?”刘少将站了起来,走到士兵面前狠狠地盯着他,就像一只暴戾的黑熊,他的右手猛地一扇,直接将士兵打翻在了地上:“有什么事情比我的命令还重要吗?”

士兵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嘴角有鲜血流出:“对不起,对不起将军!”

刘少将冷哼了一口,他上前抓住士兵的衣领:“李香兰一回来就通知我,明白吗?”

“是的,将军!”

“我们走。”刘少将挥了挥手。

“恭送将军。”川喜多与野口久光总算松了一口气。

“真他妈晦气!”刘少将拖着坡腿走到门口,嘴中骂道。

“彭!”可就在这个时候厕所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刘将军转过头看着那紧闭的厕所门,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屋子里面再次弥漫起了一种紧张的气氛,野口久光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也许只有他第一次上台指挥音乐演奏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受。

刘少将慢慢地转过身子,重新走进了屋子里面。

“少将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吗?”川喜多从容地带着笑容地上前问道。

“没有。”刘少将摇摇头,脸上挂着不屑地笑容:“我只是想参观一下你们的厕所而已!”说到厕所的时候,他似乎是把这个词从嘴里面咬出来的一般。

刘少将慢慢地走到了厕所门前,他的手握在门把上,然后回过头来朝着川喜多还有野口久光露出轻蔑的嘲讽的如同魔鬼般的笑容。

厕所里面又传来“噗!”的一声,刘少将摇摇头,仿佛在说蠢货,他的手猛地往外一拉!

顿时一股恶臭从里面传来出来,刘少将强忍着探头往里面一看,就见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正坐在马桶上面,嘴中还叼着厚厚一叠卫生纸。

可能是发现有人打开了门,那个男人抬头一看发现了刘少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还挥了挥手,说了句:“你好,失礼了!”然后又是闷雷般的一声“噗!”,更浓郁的臭味传来出来!

“娘西皮!”刘少将大骂一声,猛地一摔厕所门愤怒地离开了。

房屋里面的几个人看着被摔上的厕所门都楞了起来,知道吉普车队真的离开的时候,野口久光先是瘫倒在了地上,然后猛地跳了起来打开窗户“巴嘎!小出孝,你的屎还真臭!”

而川喜多则是坐到了沙发上,双手哆哆嗦嗦地捧起了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

“野口,快来把李香兰小姐扶出去,还有帮我带条裤子,刚才我忘了脱下来,裤子脏了!”厕所里面的小出孝大声喊道。

“对了,李香兰!”野口久光一声惊呼,捂着鼻子冲进了厕所里面,他拉开浴帘,慢慢地将后面缩在墙角的李香兰扶了起来:“没事吧?”

“没有,刚刚是我不小心摔倒发出的声音,真是抱歉了。”李香兰摇摇头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我扶你出去。”说着野口久光将李香兰牵出了厕所。

“嗨!野口,我的裤子!”小出孝大声喊道。

“混蛋,慢慢等它自己干吧!”野口久光气愤地道。

“士兵先生,谢谢你了。”走出厕所的李香兰立刻来到了那个年轻士兵的面前,拿起手帕帮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年轻士兵有些羞涩地躲让了一下:“没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小姐您......”

“实在是多谢您了,刚刚居然没有向您感谢,真的抱歉了。”到里屋拿裤子的野口久光也上前感谢道。

“没事的,没事的,我下去站岗了!”年轻士兵有些慌张地逃了出去。

“加藤,那个刘将军走了。”躲在巷子里面的三个人静静地观察着。

“好像他们并没有带走李香兰。”山本说道。

“我看出来了。”加藤冷静地道,等车队一开出,他离开跑出了巷子,向楼上冲去,山本、小次郎也紧紧跟在后面。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屋子里面几个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谁?”川喜多问道。

“不是刘少将,我是加藤清源,李小姐的熟人!”

门打开了,加藤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客厅中央的李香兰,她瘦了,这些天担心害怕的日子让她瘦了很多,可是她却依然那样美丽,如同一支白玉兰一般美丽。

“香兰!”冲动地加藤跑过去一把将李香兰抱在了怀里。

“清源!”坚强了这么长时间的李香兰终于留下了眼泪,在加藤情愿的怀里留下了眼泪。

然而,“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又一次响起,这次门外传来了那个士兵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刘少将,刘少将他回来了!”

“让开!”门外一声咆哮,然后屋门直接被撞了开来。

刘少将走了进来,他看着已经放开了李香兰的加藤,目光里面带着煞气。

然而很快他的眼睛便转向了,死死地盯着李香兰:“明天我们要举行战胜**队的宴会,请美国的军关门也来,到时候你来给唱个歌!我想让中国头号歌女唱中国的名曲《夜来香》给美国人听听,哈哈!:

李香兰颤抖着,因为愤怒而颤抖着:”我已不是李香兰,而是战败国国民日本人,现在受归**政部的审查,被软禁了,这样的身份是不能唱歌的。我的嗓子不愿意唱。马不口渴,就是把它硬拉到河边,它也不会喝水的。“

”哈哈哈哈!“刘少将狂笑着走到门边,然后回过头耸耸肩:”不要紧,多吃些好东西,声音就会出来的。,总之,明天派车来接你,你可一定要来,我等着听《夜来香》了。”说着他一摔房门,再次离开了。

李香兰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整个房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似乎一切都静止了,只有两行眼泪从李香兰的脸上滑落。

“放心,明天,明天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你的!”加藤弯下腰抱住了李香兰,在她的耳边说道,他的眼睛里面是坚定与肃杀。

PS:其实这章原来内容不止这么多的,但是为了节奏加快,我只好删了一处伏笔。巫孙现在也很着急啊!

下一章就去日本了,当然事先声明,只是上船,船上还有剧情!我真的不是拖啊!巫孙泪流满面的解释。



039:离开


class="width">1945年1月21日夜晚,北四川路一间普通的民房里面,美羽正在最后一遍检查着行李,按照规定,登船的时候每个人最多只能携带90公斤的行李,因此美羽必须保证包袱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必须的。~~~~

加藤正一坐在旁边,他并没有上前帮忙,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当美羽将一件件衣服叠入包裹之中的时候,两行清泪终于慢慢地从她的眼中滑落,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防止发出呜咽的声音。

“美羽!”正一从后面将自己的妻子抱住,他的头贴着妻子的背,眼泪也流了下来:“你放心,我很快、很快就会回去的。”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美羽转过身子抱着自己的丈夫,泪水不停地滑落着:“一个人在中国要照顾好自己啊,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啊!”

“你放心!”正一点点头:“又不止我一人,西川秋次先生组成的复兴委员会不止我一人,内外棉的高级技工几乎都在里面,我们都是同事,我们会互相照料好对方的,你放心好了!”

正一说着,捧着自己妻子的脸,一点点将上面的泪水吻干:“西川先生说了我们一定能在49年以前回国的,我们现在在上海帮助中国人重建纱厂,也算是为日本这些年来在中国的行为赎罪吧!”

“我知道,我理解,我只是、只是舍不得你!”

“我很快就会回去的,很快!”正一搂着美羽不停地喃喃地重复着这句。

而在隔壁的房间,加藤也是睡不着,明天就要离开了,离开自己的祖国,前往一个陌生的国度,一个在他的脑海中只有大概轮廓的地方。加藤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无边夜色,他感觉自己似乎根本看不到光明的边际一般。他的心根本无法平静,如同茫茫波涛中的一叶扁舟,不知道哪里是自己的目的地,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前行。

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李香兰的面孔,想起今天下午去那儿的告别的时候,她说回到日本后决定不再做演员了,她想要一个安定的生活,如果可能的话再为中日之间友谊做点贡献。<<>>

李香兰现在已经安全了,那天川喜多利用他与几个政府名流之间的朋友关系阻止了刘少将的魔爪。并且李香兰的案子也已经结束了,她的日本国籍得到了证明,因此她不再是汉奸,得到了释放,不久之后她也要回国了。

通过上次那件事情,加藤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当那个姓刘的少将狞笑着将魔爪伸向李香兰的时候,他除了说以命相搏之外,根本毫无办法。假如不是因为川喜多帮忙的话,那么现在的香兰......

加藤根本不敢往下想,我要成为强者,我要掌控权势!

加藤的眼睛有些充血,他躺到了床上,看着自己旁边已经进入梦乡的妹妹,他轻轻上去亲了一口她的额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算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一切早已注定,现在彷徨迟疑还有什么作用,不如休息,明天大脚步前行。

整间屋子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偶尔几声小野比的咳嗽声响起。

1946年1月22日上午,与以往一样,黄浦江港挤满了准备上船的日侨,他们的身边放着各式各样的包裹。江风吹来,夹在着水汽动的人们瑟瑟发抖。

加藤在这里看到了不少熟人,都是他的那些邻居,原来也是住在高级别墅里面的,而现在却将被子,有些破烂的大衣裹在身上取暖。

“加藤夫人,我是受北四川路的同胞们之托来为您送别的。”中年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礼盒:“这里面有一块丝绸,上面写着我们这些受过加藤夫人恩德的人的名字。谢谢夫人在这样困难的时候将家中并不多的食物拿出来与我们分享,谢谢!”

“您实在是太过客气了。”美羽双手将礼盒接了过来:“谢谢你们的礼物,实在太谢谢你们了。”

“美子汤的美味会被我们每个人铭记的。我就不打扰夫人了,将时间让给加藤先生吧。”中年男子笑着走开了。

“美羽,给野比多穿一点衣服吧,在海上的时候一定更冷。”正一担心地看着美羽怀中的小野比,他已经咳嗽了好几天了,脸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晕。

美羽点点头,给野比又裹上了一件小棉袄:“一到日本我就把孩子送进医院检查,野比一定会。”

“美羽!”正一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美羽,回日本后去北海道吧,我想在哪里他们会照顾你的。”

美羽笑了笑,手轻轻地摸了摸正一的脸:“可是那里不是我的家,他们并不接受我!”

“但是......”正一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美羽却捂住了他的嘴:“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几个孩子的,如果真的有一天,有一天......,我会告诉他们,还有一个爷爷住在北海道,让他们过去投奔的。”

“美羽,不要这样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正一紧紧地将妻子楼在怀中:“现在美军占领日本,实行民主改革,岳父他一定已经出狱了,一定是这样的。”

“嗯!”在丈夫怀里的美羽点了点头,但是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坚强的美羽,这几天来流下的眼泪超过了她以往的总和。

“山本哥哥好,小次郎哥哥好。”在另一边,樱子乖巧的朝着哥哥的两个好朋友打着招呼,他们两个也是这次回日本。

“嗯,樱子真乖。”小次郎高兴地道,而山本则有些拘谨,他小心地提着自己的两个大大包袱站在后面冲着樱子笑了笑。

“山本,那些东西就在这里面?”加藤小声地问道。

山本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压低着声音:“就在里面。”

“小心点!”加藤说道,山本点了点头。

风越吹越大,穿的少一点的人便在原地跳了起来,试图取暖。

“哇哇!”几个小孩忍不住哭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饥饿还是因为父亲就要离开了身边。

“乖,孩子,爸爸只是在中国呆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回去的。”那些爸爸们似乎从来没有安慰过孩子一般,他们笨拙地拍着孩子的背,可是过了一会儿就连他们自己也流下了泪水。

“哭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咆哮道,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说话的人是山崎大叔,就是那个经常骂“支那猪”的门卫:“你们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你们都是帝国孩子,日本的明天,你们应该明白自己身上肩负的任务,怎么可以哭?”

“日本现在已经战败了,不是有时间软弱撒娇的时候了,你们应该拿出自己的书本,日本是怎么败给美国的?不是因为帝国的战士不如那些美国大兵,而是缺少原子弹!因为原子弹我们才败了,这是哪个地方输呢?是知识,是因为缺少知识——缺少足够的物理知识!现在,你们这些孩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拿出你们的书本,去看、去读、去学,你们现在就要树立一个目标,要造出属于日本的原子弹,只有这样,我们帝国才有重新崛起的一天,那个时候我们将重新回到这个地方,重新占领这里!好了,孩子们,擦干你们的眼泪,拿出书本吧!”

“是,山崎司令官!”那些跟着山崎大叔整天玩打仗游戏的孩子们挣脱了自己父亲的手,擦去眼泪,从包袱里面翻出自己的书本,就站在寒风中一点一点地看了起来。

黄浦江港边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些孩子,然后更多的孩子也学着他们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了书本,或者站着,或者坐着,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起来。

山崎大叔看着这些孩子,他点了点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寒风之中,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一个头,低沉而缓慢的日本国歌《君之代》便在这黄浦江畔响了起来:“吾皇盛世兮,千秋万代;沙砾称岩兮,遍生青苔;长治久安兮,国富民泰!”

这歌声一遍遍响起,那些日本人笔直站立着,吟唱着这首歌。

“日本人是令人尊敬的,但更是让我们恐惧的,我们应该警惕他们!”一个普通的中国人想道。

“呜呜!”汽笛声响起,远远的一艘轮船向这边驶来,它就是“江岛丸”号,负责此次运输的船只。

PS:这章我觉得写的不错。里面提到的日本人离开中国时候的表现是真实的,日本真的是一个让人敬佩而又恐惧的民族!



040:再见上海!再见中国!


class="width">“嘟嘟!”汽笛声再次响起,江岛丸号开始抛锚,然后慢慢地,上船的踏板也被放了下来。<<>>

到底是亲人离别时,压抑的哭声再次响起,这次山崎大叔也流下了两行浊泪,他的儿子被复兴委员会留用了,所以他只能孤单一人回家。

“清源!”松开妻子美羽,正一儿子抱在了怀中:“清源,你已经长大了,是个男人了!爸爸不在,你就是加藤家唯一的男子汉,要支撑好这个家,保护好妈妈、妹妹还有弟弟,懂吗?”

“我知道,父亲,我会做好的。”加藤说着,声音也有些呜咽,他强忍着将泪水吞了回去:“放心吧,父亲,你在中国也要保重啊!”

正一点点头,然后将樱子抱在了怀里:“樱子,爸爸过几天从上海给你带许多城隍庙的小吃好不好?”

“真的啊!爸爸最好了,樱子最喜欢爸爸了。”天真的樱子在正一的脸上亲了两口,却没有注意到笑容满面的爸爸眼中闪烁的泪光。

“该上船了。”小次郎过来提醒道。

“谢谢!”正一朝他点点头,然后豪气地道:“快,上船吧,不过三年而已,最多三年,我就回日本,那个时候我们一家相聚,到时候我带着你们去爬富士山!”

“正一!”美羽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淌,然而离别的时候到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低下头:“沙扬娜拉!”

黄浦江畔,寒风之中,美羽弯下那如同白天鹅般的脖颈,从嘴中温柔地吐出这个词,就像盛开的白莲,月下的玉兰。

正一也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后退一步然后鞠躬:“沙扬娜拉!”

加藤深吸了一口气,沙扬娜拉,他在心中默念。

沙扬娜拉,父亲!沙扬娜拉,中国!

加藤扛上包袱,在父亲的目光中慢慢向船上走去,在上船前,有两个中国人负责检查包裹,不允许日本人将武器、照相机、军用望远镜、金条银块、艺术品还有历史资料、档案报告书带上船去。-====-加藤一家的包裹里面并没有什么违禁品,但是加藤却为山本担心了起来。

站在甲板上,加藤向下看发现父亲正一还没有离开,就在那里看着他们,挥着手。

加藤也拼命地挥动着自己的胳膊,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也许是早晨空气中的露水,清源发现正一的头发上似乎有着一层白霜,看上去就像是白了头一般,父亲老了,他在心中慢慢念道。

因为故意,山本并没有同小次郎还有加藤一起上船,他往后退了很多,当快要轮到他的时候,两名检查员因为已工作很长时间而比较疲惫了,后面的人群也担心上不了船开始了抱怨,山本认为这个时候应当是最安全的。

不过,让山本不满的是他前面那个坡脚的大叔实在是占用太多时间了。几乎每样东西检查员都要他解释一下,倒不是因为两名中国的检查员苛刻,而是因为他带的东西实在太奇怪了,而且都有着违规的可能。

“你难道没有看规定吗?船上不允许带刀上去的。”检查员从包裹里面抽出了一把大约半米长的武士刀。

“我看过规定,但是上面说的是不允许带指挥刀或者大刀,这把刀并不是其中一种。”坡腿大叔面无表情地道。

“那这些又是什么?”另外一个检查员将一叠东西从包袱里面拿了出来。

“地图,先生!这个难道也是禁止的吗?条令说不允许携带历史书籍及文件报告书、统计数字,但是可没有说不能带地图啊!”

“你给我听好了,统计数字后面还有一句话,及其他类似资料!你这个地图就是类似资料,明白吗?贼心不死的日本鬼子!”检查员大喝着将地图扔进了江水之中。

“明白了,先生!”坡腿低下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你叫什么名字?”检查员问道。

“野夫,井上野夫,先生!”坡腿大叔回答道。

“井上老师!”山本听了头往前一探,果然就是那个把加藤踢出学校的井上,可是现在他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瘦骨嶙峋,没有精神,如同活死人一般。

“原来是山本君啊!”山本注视的目光被井上发现了,他回过头看了看山本,露出一个如同鬼哭般的笑容,将山本吓得一惊。

“好的,井上老师,你的刀与地图被没收了,带着其他东西上船吧。”检查员说道。

“是,给你们添麻烦了。”井上慢慢地捡起地上的包袱背在身上,然后拖着一条坡腿,在众人目光下慢慢走上踏板,向船上走去。

“到你了。”检查员朝着山本挥挥手。

“是是,二位请看。”愣了一下的山本迅速将包袱打了开来。

“自觉点吧,将东西都拿出来。”检查员挥挥手,查了四千多人,他也累了。

山本赶紧将东西从包裹里面取了出来:“两位,这是我家准备的干粮,为船上几天旅行准备的,请问可以带上船吗?”

“可以!”检查员挥挥手。

“慢着!”

山本心中一惊,看向另外一个检查人员:“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就是我有点饿了,这个面包给我吧。”说着他就要过来拿。

山本头上冷汗一冒,但是很快就反映过来,他把那个面包往包裹里面一塞,然后又拿出了一个:“原来是先生饿了,那您尝尝这个吧,这个是我家今天新做的面包,还有点热了,比那个好吃多了。”

见山本这么热情,那个检查员态度也好了很多,他接过来尝了一口:“不错,不错!你上去吧!”

“谢谢,谢谢!”见通过了检查,山本总算舒了一口气,迅速地挑着包裹就往船上跑去,压得踏板都咯吱咯吱响。

“呼,呼,吓死我了。”上了船,到了加藤那里,山本把东西往甲板上一放,一屁股坐了下去。

“没事吧,都运上来呢?”加藤把他扶起来小声问道。

“没事,只是太紧张了。”山本摇摇头站了起来:“金子都被我拿上来了,美元在我父亲那里,他应该早上船了啊!”

“我在这里。”从甲板上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中年人,个子不高,但长的极为壮实,在这样寒冷的时候,他也只穿了一件衬衣,还将胳膊裸露在外面,露出上面很浓密的体毛。这正是山本一郎的父亲,山本木村。

“山本大叔,您好。”加藤与小次郎说道。

“你们好,这件事情谢谢你们了。”山本大叔说道,然后压低了声音:“一郎告诉你们需要钱的原因了吗?”

“没有,他不肯说。”小次郎摇摇头,作出讨好的表情:“山本大叔,你愿意告诉我们吗?”

“不,你们是一郎的朋友,什么时候他认为应当告诉你们时自然会说的。”山本大叔说着走到了美羽的面前:“向您问好,加藤夫人!”

“您好,山本先生。”

“哼!就是你家一郎不说才问你的啊!”小次郎抱怨道:“加藤,你说他们家到底有什么秘密啊?”

“我不是说过吗,山本也没有告诉我,对吧,一郎?”加藤向就站在一边的山本说道。

“嘟嘟!”汽笛声再次响起,所有的人都已经上船,踏板被撤了回来,江岛丸号开始慢慢动了起来,一个坎坷的海上旅行就要开始。

“再见,父亲!”加藤朝着还站在那里回收的正一大声喊道。

正一听见了,他也将手大声喊道:“再见,美羽!再见,清源!再见,樱子!”

“再见夫君!”“再见爸爸!”美羽还有樱子都喊了起来,直到江岛丸驶出黄浦江港,再也看不见正一为止。

看着轮船一点点前行,出了吴淞口,驶向了大海,加藤在自己心中默默念道:“再见,上海!再见,中国!”



041:烟火表演?


class="width">江岛丸号原来是一艘货船,前些年一直被日本军方征用,负责在日本与中国之间运送货物。而现在为了尽快促成日侨归国,这艘货船又被征用,并且改装成了客船。

所谓的改装其实就是在原本的货舱上面用木板装了一个大棚,形成一个大通铺,从而使日侨可以住在里面。木棚里面完全靠舱顶的几盏昏黄电灯照明,很是黑暗,并且空气流通也很差,又闷又热,因此大多人都站到了甲板上面。

加藤与山本他们也在甲板上,而美羽则担心生病的野比受不了海风的寒冷,所以留在了下面。

小次郎他们看着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上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子对着前方茫茫海面:“到日本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呢?”

“按照这种速度,估计要四五天吧。”加藤猜测道。

“离开日本这么多年,现在回去也不知道大阪变成了什么样子啊!”小次郎摇着头感叹着:“这大概就是近乡情更怯吧!只是我听说大阪一直遭受美军轰炸,但愿没有多大损失啊!”

“原来不止东京被轰炸了啊!”山本惊讶道:“我看报纸上面似乎说得都是东京被炸的很惨啊!”

“何止东京,大阪、名古屋,只要是大城市,无论关东、近畿、中国,全部都被美国人炸了一遍,损失惨重啊!”小次郎摇着头道。

“那有什么,既然日本战败了,这就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加藤说道:“日军在中国不也屠杀、放火毁掉了很多城市,这就是战争失败者需要付出的代价。”

“再说......”加藤看着被螺旋桨不断搅动的海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毁掉了又怎么样?我们重建便是!”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两个好友:“小次郎,山本,虽然还没有回到日本,但是我已经能够预见到,日本接下来的几年将是风云四起充满机遇的几年,也正是大好男儿当有所作为的几年。~~~~我们为什么不借着重建日本的机会化为蛟龙,有所作为呢?”

“你的意思是说?”小次郎感兴趣地问。

“小次郎,山本,你们想想,前些年的日本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压抑、没有丝毫生气的国家,他有着一套严密的秩序,扼杀着任何想有所作为的人。日本社会是一个稳定的不容你动弹的金字塔,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阶层,而且绝不容许你超越这个阶层,向上攀登,这绝不是一个正常的社会应该的模样。”

“可是现在不同了,日本战败了,他的一切秩序都被打破了,现在的他就像一个荒漠,只要我们肯努力,只要我们能够把握机会,说不定我们就成了这个时代日本的风云儿,我们就可以掌握这个国家的权势!”

加藤说着眼睛之中闪过一道寒光,李香兰家里那个刘少将完全无视让他感到格外的屈辱,究其原因不就是因为他缺少权势这样的东西吗?

“小次郎,你说回到日本之后你想做些什么?”加藤的头发在海风的吹动下向后飘动着,他倚着栏杆,背后是蓝色无垠的大海,头上是令人敬畏的苍穹。

“我?我是一个来自大阪的商人,我只想做一个商人,但是......”小次郎的眼中闪起了从未有过的狂热:“但是我想,现在,我的目标是开创一个崭新的,属于高桥小次郎的财阀!”

“真棒!”加藤点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山本:“你了,山本一郎?”

“我,我......”山本犹豫了,他想说什么,但是却始终说不出口。

“还认识我吗,加藤清源?”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响了起来。

加藤转过身子一看,这是一个穿着穿着脏兮兮衣服,满脸菜色,而眼睛不断闪烁的年轻人,不过加藤却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仔细一想——

“是你,冈本太郎!”

冈本太郎,加藤与山本昔日的同班同学,以前在学校总是一身黄军装,处处模仿军人作风,可是没有到现在居然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看我现在的样子好像不认识了吧!”冈本如同夜枭般笑着:“事实上,我也差不多不认识自己了!帝国战败后,我一直在上海街头流浪,各种事情,包括违背武士道精神的事,乞讨、诈骗、佣工我都干过,通过这几天的经历,我深深明白了一件事情,加藤!”

“什么?”加藤看着他虽然不停闪烁却如同死鱼肚般无神的眼睛。

“我,我们,所有的帝国子民们,我们的一切都是帝国赐予的,当帝国没有战败的时候,我们在上海,在支那,在整个亚洲,我们都是强者,每个国家的人见到我们都要绕道而行。但是,一旦帝国崩溃了,我们的一切也都完了,谁都可以欺凌我们,没有人再保护我们,你说是不是这样?早就看出帝国会失败的智者加藤君?”冈本怪笑着道,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红晕。

加藤并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所以我后悔啊,后悔没有在帝国失败那一天就自杀殉国,以至于做了那么多违背武士道精神的事。”冈本摇着头,转过了身子:“不过我今天会把一切挽救回来的,怎么样,愿意加入我们吗?”

加藤现在连看都不看冈本了,直接将脸转过来,朝向了海面。

“可惜啊,可惜!如果有了智者加藤你的帮忙,我们的计划就肯定能成功的,但是你既然不愿意,那么就看我还有井上老师这些愚笨的帝国效忠者,为日本这个国家绽放出一朵最美丽的烟火吧!”冈本怪笑着走远了。走到木棚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看那些甲板上透风的人:“可惜啊,当你们在岸上大声高唱《君之代》,认真学习的时候,我还有些心软,但是没想到上了船你们就把什么都给忘记了,真是没有记性啊!真是不配做大日本的国民啊!那么就让我用这场烟火将你们全都带走吧!哈哈哈哈哈......”

“加藤,那个冈本到底在说什么?他要你加入他们是什么意思啊?”山本问道。

“我不知道!”加藤摇摇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冈本与井上野夫的样子:“我只知道,他们似乎都疯癫了!”

“这么说,加藤清源并没有告诉夫人您他被学校开出的事?”与此同时,在木棚里面,那个瘸腿的井上野夫坐在美羽的面前有些诧异地道。

“是的,他并没有跟我说。”美羽点点头,对于这个自称自己儿子老师的人他觉得很不舒服,特别是那双眼睛,就如同陷入困境中的饿狼一般,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那么我认为夫人应当教育他一下了,被开出本来已经很不名誉了,他居然还要欺骗您,这实在是......”

“不,清源是一个好孩子,我相信他是有着自己的理由的。”美羽摇着头道。

“是这样吗?”井上咯咯笑着:“看来夫人对于自己的孩子还真是娇惯啊!可是夫人啊,娇惯是培养不出适合生存的好孩子的。您在这里休息吧,我出去了。”

“您走好。”美羽点点头,她皱起了眉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师!”冈本走了进来,对着井上小声说道:“他拒绝了。”

“原来这样,智者嘛,虽然能够看清事情,但是却容易贪生怕死。”井上笑了笑,走到舱口的他突然大声对美羽说道:“夫人,我们今天下午想要举办一场烟火晚会,本来是想要邀请您的儿子加藤清源参加的,但是可惜,他却拒绝了,不过你放心我们的烟火会如期举行,到时候,夫人您,还有这全船的人都能够欣赏的,欣赏你们这辈子所能看到的,最美的如同樱花绽放的烟火。”

说着井上带着冈本怪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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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海难


class="width">“江岛丸”越开越快,到了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它已经到了舟山群岛附近海面了。<<>>加藤可以看到一些小渔船在捕鱼,当他们看到江岛丸时,那些渔夫还挥手示意,大声喊着什么。

江岛丸上的日侨也挥着手向他们示好。

“老师,这些人好像都很兴奋了。”木棚里面的冈本竖着耳朵听了听甲板上面的声音,然后说道。现在木棚里面只有寥寥几个人,就连美羽也无法再忍受这种黑暗沉闷,带着野比到甲板上去了。

“就让他们最后高兴一会儿吧!”井上冷笑着道:“水雷已经装好了吗?”

“完全装好了,保证一爆炸,这艘船会立刻漏水沉没。”冈本狰狞着道。

“做得很好,冈本!船上的这些人,除了一两个之外,全部都是无用的废物,与其让他们回国浪费粮食,给本来就贫困的日本增加负担,还不如在这里全部杀死,也好养肥舟山群岛的鱼儿。冈本,你我虽然没有在战败以后立刻自杀,但是这样做也算是为了国家考虑,为了天皇陛下着想,可以死而无愧于国了!”

“是,老师!”冈本跪坐于地,俯首:“弟子渴求能够光荣地死去。”

“大善!”井上同样俯首:“请允许我为你介错!”

船舱中的几个人也意识到气氛的诡异,他们向后退着,让出了一个大圈子。有一个人想要出去却被井上如同鬼噬般的眼神给吓了回来。

冈本从自己的包裹里面掏出棉被撕开,露出了里面的两把武士刀。

冈本拿出一把双手奉上:“老师,请!”

“请!”井上庄重地接了过来,站立一旁。

凹陷的双眼盯着手中的武士刀,冈本瘦的如同鸡爪的手在刀刃上轻轻抚摸,然后喃喃地道:“生不逢时啊!恨不早生三十年!”说着一刀刺入腹中,然后慢慢地横拉,小腹上出现了一道血线。

巨大的痛苦冲击着,冈本的牙齿咬的咯吱响,他就要坚持不住了,他要喊出声了!

“老师!”冈本有些颤抖地道。

井上没有让他失望,他手持武士刀走到了冈本背后,手起刀落,将冈本的首级斩下。

鲜血从脖腔里面流出,撒的船舱里面到处都是。然而没有人尖叫,船舱里面的人都只是静静地看着。

井上将冈本的首级恭敬地摆正,然后从他的腹部将那柄武士刀抽了出来,跪坐在地上。

井上盯着那把沾着鲜血的武士刀,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恨帝国再无一乃木军神,竟至此种境况!神离此尘世,吾仅追随天皇,后而去也!”

吟完乃木辞世诗,井上将刀慢慢地在刺入自己的腹部,从左至右划开,又拿起另一柄刀从下向上划入,直至心脏位置停止。这是十字切,最痛苦的无人介错的自杀方法!

“井上老师!”因为甲板上面风大而将小野比抱下来的加藤傻傻地看着这一切,他慢慢地走上前去,双脚踩在鲜血上面:“井上老师!”

“加藤......”井上想要说些么,但是终究没能够说出口,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双眼紧闭,死了!

“轰!”一声巨响,整个江岛丸剧烈晃动了起来,所有的灯都突然熄灭了,整个船舱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呢?”“怎么呢”乘客们都惊呼了起来。

“诸位乘客,诸位乘客,我是船长乃木,本船触到鱼雷,即将沉没,请全员立刻上甲板,请全员立刻上甲板!”

听到广播里面的话,船舱里面的人都惊慌了起来,他们一边在黑暗中喊着自己熟人的名字,一边寻找着原来的出口。可是加藤却知道在这黑暗的环境之中,最为危险的就是慌张!

他从地上捡起武士刀,猛地大喊一声:“诸位,听我说!”

声音很大,吸引地众人都将目光向他投去。船舱里面本来是很暗的,从小门处投射进来的光线照在加藤手中那锋利的沾血的武士刀上,给人一种恐怖危险的感觉。但这反而将所有的人给震慑住了!

“所有人听我指挥,排队迅速出去,谁要是敢乱跑不按顺序,我加藤清源立刻将他斩杀!”加藤现在手上也是有两条人命的,所以说话时候自然带着一股凶气,再加上他脚下的两具尸体,将所有人都威慑住了。船舱里面的人重新恢复了秩序,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出,而加藤也最后一个顺利上到了甲板。

这个时候江岛丸的尾部冒着浓烟,已经慢慢开始沉没了。

乃木船长立刻让手下船员鸣响汽笛,挂上求救旗帜,同时让船员组织放下救生船。

“报告船长,船上一共有救生船2艘,救生衣30套,我担心......”

“怎么会就这么点!”乃木骂了一句,他也知道自己的船本来就是货船,救生设备是为船员准备的,可是现在船上人员可不只是以往的几十名船员,还有四千多乘客啊!

“乃木船长,我有办法!”加藤突然举手道。

“什么,快说!”乃木激动地问。

“我们可以将下面那个木棚拆开,给每个人分上一块木板,这样至少还能支持一段时间。”

“好,所有的日本男人,跟着我的船员一起下去拆木板!”乃木船长一声令下,乘客们都行动了起来,加藤也将野比交给了美羽然后提着武士刀下去了。

不一会儿,木棚被拆的干干净净,但是木板的数量其实也并不多,只能保证每个家庭一块。

乃木船长看着船上冒着的浓烟:“如果再没有船只过来相救的话,我们只能弃船了!”

“嘟嘟!”一阵汽笛声在不远处响起。

“有船,有船,那是美国的白利华脱号,是专跑中美线路的大船,我们有救了!”乃木惊喜地叫道。

江岛丸甲板上四千多名日侨也都激动地看着那艘白利华脱号,虽然他们内心非常激动,但是居然没有任何喧嚷声,一直等到两船相接的时候,甲板上才发出了一片欢呼的喊声。

“快,接住绳子!”白利华脱号上的船员将绳索抛了过来,江岛丸的船员立刻将绳索绑了起来然后将踏板放在了绳索上。

“所有人排队,不要拥挤,不要慌乱!”乃木船长喊着,加藤惊讶地发现这些日侨们就像训练有素的军人一般排成两队,然后向白利华脱号上冲去,没有一个人拥挤抱怨,没有一个人插队捣乱,他们只是平静地等待,然后迅速地离开。就是那些已经过去了的,逃脱升天的在白利华脱号上的人也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这边的救援情况,没有人欢呼庆幸,他们都表情严肃,就像在团队处理着什么重大情况一般,集体等待着胜利。

加藤手持着武士刀,他有些感动地看着这些人,在这个时候,当最宝贵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刻,他们居然能够这般冷静,毫不惊慌,并且认真执行着船长乃木的命令。而且这些人原本并不都相识,他们只是碰巧坐上了一条船,但是他们就能够做到这样!日本人,这注定是一个强力的民族!

乘客向“白利华脱”号转移的速度很快,渐渐地江岛丸上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了几十人,加藤、山本、小次郎还有美羽都在其中。

一个抱着婴孩的母亲走了过来,她来到加藤的身边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才走上了踏板,稳稳地向对面走去。

“给你们添麻烦了!”年轻的母亲将自己怀里的婴孩交给白利华脱上的美国船员,然后准备自己也跨过船舷。

可就在这个时候,江岛丸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中间的踏板也出现了倾斜,那位母亲尖叫了一声,跌了下去。在空中,她的双眼似乎还在看着美国船员怀中自己的婴孩。

“扑通!”落水声响起,瞬间,这位母亲便被白利华脱号的推进器卷入搅得粉碎,海水也变成了猩红色,就像倒映的晚霞。

“啊啊......”幼小的婴孩在美国船员的怀中啼哭了起来,声音在海面上飘荡,是那般的凄凉与无助。

“船长,不好了,船底四号舱好像又出现了爆炸,船要沉了!”一个船员匆匆跑上来汇报道。

“快,快,斩断绳索!快点!”乃木船长大声下令道。

“可是船长,还有人没有过去啊!”

“立刻斩断!否则白利华脱号也会被我们拖沉的!”

加藤看着那些好像面无表情的日侨,他抽出了怀中的武士刀,手起刀落斩断了绳索。

“救生船,立刻放下救生船!”乃木船长大声喊着,江岛丸上的两艘救生船被放了下来。

剩下的几十人穿上救生衣冷静地上了小船,加藤先把美羽还有樱子护送上船,然后也跟着跳了上去。

“母亲,没有事情吧?”

“没有!”美羽摇摇头:“但野比的衣服都湿透了!他身体全部都是冰冷的。”经过这样一番磨难下来,所有的人衣服都被海浪给打湿了。

“妈妈,弟弟还在生病啊,现在小脸都冻青了,怎么办呢?”旁边的樱子担心地说。

美羽皱了下眉毛,她将野比的湿衣服全部脱掉,然后她解开了自己的衣裙,将冰凉的野比放进了自己的怀中,希望用体温给野比一丝温暖,她嘴中呢喃着:“野比,快快醒来,快快醒来!”

“加藤,不好,山本还有大叔还没有上船!”小次郎叫道。

“他们在哪里?”加藤问道。

“那儿!”小次郎手往船上一指。

“对不起,请您为其他人想想,你的包裹绝对不能带上去。”就要沉没的江岛丸上只剩下那些船员还有山本这对父子。

“我们只带这两个包裹,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山本大叔苦苦哀求道。

“不行,太沉了!让它们上去整艘船都会沉没的!”乃木坚决不同意。

“求您了,乃木君!”山本哀求道。

“船长,江岛丸要沉没了!”一个船员大叫道:“你快点下去吧。”

“听着!你们要不然丢下包裹,要不然就自己跳入海中!”说完,乃木船长带着自己的一帮船员跳上了救生船,然后朝着山本大喊道:“两位,不管包裹里面是什么,难道现在还有你们的生命重要吗?”

江岛丸上的山本木村拎着大大的口袋:“不,这里面是我还有一郎在中国这些年的所有成果,我们必须将他们带给我们的族人,否则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回去!”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然后抱着包裹纵身跃入了海中。

“父亲!”山本尖叫了一声,抱着那一包重重的面包也跳了下去。

“山本!”救生船上的加藤与小次郎惊呆了,他们赶紧跳入海中,然后向那边游去。

“清源......”美羽紧紧地抱着怀中的野比,看着自己的孩子跃入海中:“要小心点啊!”

“快,快救人!”乃木船长带领着几名船员也跳进海中。

只在游泳馆里面玩过的加藤一下水便被灌了几口,冰凉的海水流入他的胃中,让他觉得刺骨的寒冷,但是他仍然坚持着朝山本那个方向游去。

海浪敲打在他的身上,让他偏移方向、让他觉得无力,加藤的双手拼命划动着,可是他却觉得自己仿佛被海水推得倒退,离山本越来越远。

一行海鸟在空中飞过,吱吱呀呀的叫着,仿佛在嘲笑他与大海对抗,在做着无用功。

“啊!”加藤大叫了一声,鼓舞着自己游得更快一些,可是他刚刚张开的嘴再次让海水给涌了进来。不止是嘴巴,耳朵,鼻孔,眼睛,海水似乎是要从头上每个地方涌入。

“救上来了!救上来了!”突然有人大声喊道:“两个人都被救上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加藤紧绷的心弦仿佛一松,然后就觉得整个身子在脱力,他觉得自己在慢慢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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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将一个关于女主角的帖子置顶了,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请到那里留言,我也好确定到底写谁!说老实话,我喜欢写亲情,不太喜欢写爱情,因为爱情实在太复杂了,只有像月关一类的大神才能完美把握,如我这般小白是写不好的,所以类似多女的建议,大家就不要提了!谢谢!



043:风云儿


class="width">当加藤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在白利华脱号上了,母亲美羽还有樱子就坐在旁边,低声哭泣。-====-

“哥哥,你终于醒了!”樱子猛地上前一把抱住加藤,放声痛哭:“可是弟弟,还有山本大叔,他们,他们都......”

“野比怎么呢?山本父亲怎么呢?”加藤颤声问道。

“都死了,都死了!”樱子大声哭着,脸上全部都是泪水,声音颤抖如同在风中破碎。

“嘟嘟!”白利华脱号拉响了汽笛,轮船围绕着水面上沉睡漂浮的两具尸体绕了三圈,这是一种传统的习俗,愿溺死者的灵魂早日飞升。

天空中如血的残阳倒映在海面,看着飘动着的两具大小不同的尸体,一直保持沉默冷静到现在的日本乘客们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们捂着嘴巴,强忍着不发出呜咽声,但眼泪却从手指缝隙中留下。

“野比!”美羽的嗓子已经哭哑了,眼中已经流不出泪水,她站在那儿,傻傻地看着海面上那小小的尸体,随着海浪飘荡、飘荡,船已经开动,越开越远,野比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个黑点,远远地无法看清,无法辨别。

“野比!”美羽颤抖地声音喊了一声,她猛地脱下了自己的和服,将脱下的野比的湿衣服裹住,猛地往海中一扔:“收好他们,不要再着凉了,野比!”说着她瘫坐在了地上,如同凋零的花朵。

加藤站在自己母亲的身边,将她扶起来抱紧在怀中:“母亲,这个世界太多苦难,野比,他只是重新回到了天堂了!”他的语气很平静,然而分明有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那是他的弟弟,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亲弟弟啊!

一队海鸟从他们头上飞过,尖叫着冲向了夕阳,如同要为这西落的太阳殉死一般壮美。

“父亲死了,他死了!”将母亲安抚之后,加藤来到了山本那里,山本一切好像很正常,但是却双眼呆滞,嘴中不停地喃喃地说着话。

“他死了,居然死了!他真是一个失败的人。”加藤还有小次郎都不敢上前碰他,只能站在旁边小心地听着:“年轻的时候,来到中国,来到上海,说是要学习一下,看能否给族人找到另外一条道路,可是最后了,一事无成!好不容易在我们的帮助下,拿到这些钱,现在能给大家一个交代了,他也可以回日本了,居然现在死了,死了,哈哈哈哈,死得好啊,一了百了,什么梦想,什么责任,都成了一场空,只留下、留下我,还有那些等着他的族人们在这个世界上受苦受难,他倒是落得轻松!”

“死得好啊!死得好!”山本说着,眼泪还有鼻涕不停地落下,他就像一个邋遢的疯子,用自己衣袖一擦脸,然后继续着自己的呢喃:“死了多轻松,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最多就是那一刹那的痛苦,然后一切便都解脱了,世界上还有比死容易的事情吗?小次郎,加藤,你们说,还有比死更轻松,更容易的事情吗?”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加藤你做什么?”小次郎赶紧将被打倒在地的山本扶了起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好好说,和这样的疯子有什么好好说的必要吗?”加藤吼道:“你的父亲为什么死?逃避,瞎说什么!那些钱是他为了自己而拿的吗?放屁,那是为了他的族人!他是为了保护那些钱,在他看来,那就是族人的希望,就是他们的未来,他是为了守护着这些光明而死的,你居然说他逃避!”

“我看你才是逃避!你这么软弱,这么哭哭啼啼的是做什么?不就是为了逃脱责任吗?想要摆脱继承你父亲的遗志的责任,对吧?你不想去为族人而奋斗,对吧?的确,你的父亲失败了,但他却是一个勇士!而你了,看到父亲的失败,你便害怕,你便软弱,你,就是一个孬种!”加藤大声喊道。

“混蛋,我才不是!”山本被触怒了,大声喊道。

“不是?”加藤轻蔑地一笑:“小次郎,把他放下!”

在加藤的目光下,小次郎乖乖地松开了搀扶着山本的手,山本再次跌落。

“如果你认为自己不是孬种,你还有一点强者之心的话,那么便自己站起来,擦干脸上的泪水,然后拿起那些钱,继承你父亲的遗志,去日本,为了你的族人而奋斗!”加藤居高临下地说道。

山本抬起头,看着加藤的眼睛,他从里面看到了鼓励,看到了希望!他点点头,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将自己的眼泪抹干:“加藤,小次郎,你们想听听关于我的秘密吗?”

加藤与小次郎相互看了看,笑着点了点头。

“我其实并不是一个日本和族人,我来自北海道,我是阿伊努人!”山本看着前面辽阔的大海,慢慢说道,他转过了身子看着自己的朋友,笑了笑:“怎么,惊讶吗?”

加藤摇摇头,又点了点,事实上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才是阿伊努人。

“怎么可能!”而小次郎就表现的很惊讶了:“阿伊努人应当是深黄色皮肤,而且头发是波浪状的啊!你完全不是。”

“不,我是混血儿,我的爷爷娶得便是和族女子,父亲也是,到我自然看上去同你们没有多少区别了。”

“阿伊努人一向被和族所蔑视,称呼我们毛人、野人,说我们的毛发同狗熊一样多,并且还颁布了个什么保护法,名义上说保护我们,却肆意掠夺我们的土地,将我们当做奴隶去挖矿,不停倾轧。因此每年,我们的族人都会有大量死亡,人口也不断减少。”山本说着,眼睛中含着泪水。

“为了改变这种局面,我本来应该继承阿伊努长老位置的爷爷离开了部落,改姓山本,然后娶了一个和族女子,希望通过尝试融入日本社会来获得力量改变这种境况,可惜,他发现和族实在太排外了,融入他们根本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他便让父亲带着我来了中国,希望寻求一丝可能。以后的事情就是你们所知道的了。”

加藤与小次郎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最后还是加藤开口道:“那么山本,按照你父亲的计划,本来你们打算带着这些钱去回日本做些什么呢?”

“做些什么?”山本笑了笑:“我曾经问过你,美国人现在在日本的地位,你告诉我现在他们才是那块土地的主人。于是我父亲便想先用那些钱给阿伊努人改善一下生活,然后全部用来结交美国人,从而让美国人支持我们独立,至少能够提高一下我们的地位。”

“好主意。”加藤点点头:“支持独立是不可能的,但是提高地位却有一丝希望!”

“可是山本,你有没有想过,你凭什么让美国人支持你,你有什么,权势、地位、名望,什么都没有,只不过一袋黄金,可是这些能打动美国人吗?他们坐拥的可是整个日本!更何况如果他们真的想要,直接拿过去就是了,你又能怎么办?”加藤问道。

“我......”山本叹了一口气:“我无能为力!”

“所以,山本,我们需要属于自己的权势,只有我们能够崛起,能够成功,那么一切便有了可能!当你,我,小次郎,我们三个人控制住了整个日本之后,你族人的生活、地位,一切都有了可能,甚至北海道成为阿伊努人的天堂也不无可能!”加藤诱惑着说道。

“可是,就我们三个人,可能吗?我,一个外族人,小次郎,一个普通的士兵改行做了小商人,还有你,就我们三个,可能吗?”山本疑惑地道。

“为什么不可能!”加藤斩钉截铁地道:“战后的日本是一片废墟,废墟之中一切皆有可能!重建将是日本最重要的事情,将在整个国家掀起巨浪,在美国人主导下的重建更是将会颠覆一切传统的东西,整个日本都会发生变革,而我们,加藤清源,山本一郎,高桥小次郎,只要我们努力、我们拼搏,我们齐心协力抓住机遇,我们!将是这场变革中的风云儿!”

“怎么样,山本?加入我们吧!”加藤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加入我们吧!”小次郎将自己的右手伸出去盖在了加藤的手上。

山本看着自己的两个朋友,终于他点了点头,伸出右手盖了上去,然后他的左手拿起了一块湿漉漉的面包放在了上面:“这些就是我们的本钱。”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同时大笑了起来。

看着落日下壮美的大海,看着那一行朝着西方地平线冲去的海鸥,加藤的心中无比坚定:“是的,我们将是这个时代日本的风云儿!”

PS:我赞美日本民族了吗?没有,我写的是历史上日本人的真实表现,没有一点赞美,因此我们更需警惕!

求收藏,求推荐!下一章正式踏上日本国土,一切即将开始!



044:来到加治木


class="width">数天之后,换乘明优丸的日侨们再次踏上归国的旅途。

“嗨!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加藤君吧?”船舱中,一个老人上前来笑着道。

加藤诧异地看了眼这个满头银发,穿着一身相当考究衣物的老人:“是的,我就是加藤清源,不知道老先生您是?”

“不记得我了吗?但是我却对你印象深刻啊,你在江岛丸上的表现,手持武士刀维护着秩序,保证了乘客们的安全,这些可是让我对帝国新一代年轻人的感观有了大大改变了。”老人笑着说道:“好了,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池田有三,来自加治木,我们这次航程的终点!”

“可是池田先生,真是抱歉,也许是因为我记性差,但是......”

“了解,了解,加藤君不用道歉,实际上我们的确没有见过面,加藤不认识我是正常的。不过我却是认识你的,因为那天你还有那个乃木船长,你们都是大家瞩目的所在啊!”池田感慨地说道:“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人遇到危险、机遇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站出来并显现出自己的才能,他们也许并不是有意展示,但是命运让他们抓住了机遇,并成为人群中最闪耀的所在,这就是那些风云人物的共同点!加藤君,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那种潜力!”

“池田先生,您太谬赞了!”

“哈哈哈哈!哪有啊,我可是看人很准的池田有三了!”池田大笑了一下:“要知道我的几个小孩子在很小的时候我便为他们下了语言,我的大儿子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并且作战绝不畏死,所以结局会有些悲惨;二儿子了,他一生下来便是个狡猾的人,我便让他去做生意;三儿子是一个聪明的愿意看书的人,我便让他去上学。”

“那你的判断准确吗?”旁边的小次郎好奇地问。

“当然准了。”池田说道,但是眼中却有些伤感:“他们现在都是按照我当年预言的路走的了!大儿子当兵,二儿子经商,三儿子也在读大学,可是一点都不差了!”

“那么池田大叔,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小次郎好奇地问。<<>>

“我原来是一个商人,不过现在呢?”池田拍拍口袋:“一无所有了!所有的东西都丢在上海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加藤摇摇头:“池田先生虽然丧失了金钱,可是你一生所积攒的从商的经验却并没有丧失啊!这些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好,好,加藤君,我现在是越来越欣赏你了,说老实话,从你的话语中我听出了政治家的味道!如果我有女儿的话,我一定要将她嫁给你!”池田道。

不过他这番话却让加藤有些脸红,只好支吾着:“那,那真是太遗憾了!”

“加藤君,你可真有趣了!”池田大笑:“等到了加治木,我要请你吃那里最好的野猪料理还要喝最好的地瓜烧酒!”

“那些都是加治木的特产吗?”小次郎流着口水:“好吃吗?”

“好吃吗?把吗给我去掉!等到了那里我请你们吃吃看你就知道它们是多么的美味了。”池田怀念地舔了舔嘴:“我在中国呆了这么长时间,却仍然无法忘记它们的滋味了。”

“那池田先生,到了加治木你可一定要请我们吃一顿啊!”小次郎兴奋地道。

“各位乘客,加治木就要到了,请您准备下船!各位乘客,加治木就要到了,请您准备下船!”广播里面传来了船长的声音。

加藤走到后面的船舱,扶起了脸色有些苍白的美羽:“母亲,已经到日本了,我们下船吧!”

美羽点点头,她探头看了看外面:“加治木!当初我和你父亲离开日本的时候是从这里坐的船,没想到回来也是在这儿啊!”

山本在后面拎起了自己的包袱,然后一只手牵着樱子:“来,樱子,我们到日本了,走,下船吧!”

甲板上面已经站满了人,大家激动地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加治木,心中激动万分,经过了漫长的旅程,并且从江岛丸换成了明优丸,他们终于回到了日本,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你们说人们会怎么样迎接我们呢?”甲板上一个人突然问道。

“那还用说,我们这么艰难地回来了,大家一定会十分热情地挥舞着彩旗来迎接的。”一个人笑着道。

“说不定还会送上黑猪料理还有地瓜烧酒了!”小次郎也凑起了热闹。

“真想念日本啊,中国虽好,但是这儿才是我的家啊!”大家叹息着:“虽然日本战败了,它变成了废墟,但是只要我们努力,我们一定能够将日本重建为世界上最美的地方,甚至会超越美国!”

“对,重建!”人们高呼着。

“哎,我们这些人一起回国,又经历了海难,这算是我们的缘分了,不如我们下船以后大家一起聚聚,然后我们成立一个江岛会,以后有机会可以在一起聚聚。”一个人提议道。

“好主意,好主意,这里有没有加治木的人,我们下去以后能够帮我们安排一家饭店,然后我们一起吃一顿!”其他人附和道。

“我,我就是加治木的!”池田有三举手说道。

“那么安排饭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池田点点头,然后小声对着加藤道:“要不要等下我推选你当会长?”

“船到了!”小次郎欢呼了一声,嘴中喃喃念着:“鲜花、彩旗还有食物!”

可是,这些什么都没有!

当踏板放下后反而有一群警察围了过来,他们用一种冷漠而厌恶的眼神看着船上的人,阻止任何人上岸。

这是怎么呢?大家看着那些警察,很是疑惑,可是没有人带头,他们也就安静地等待着。

“小林二,你这家伙,给我过来!”池田突然大喊了一声。

警察里面一个人愣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些苦笑,但是立刻便跑了过来:“池田大叔,你从中国回来了啊!”

“对啊,我回来了啊!但是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把我困在船上不让我们下去。”池田不满地道。

“是啊,是啊,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欢迎我们回国吗?”

“就是,不让我们下船成什么样子!”

“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一见有人带头,甲板上的人都抱怨了起来,数千人一起咒骂,顿时场面就变得躁动起来,甚至有人忍不住拿起船上的垃圾往下面扔去。

“闭嘴,你们这些人!”一个警察突然大声骂道,他用一种极端仇恨地眼神看着上面的乘客:“既然失败了,你们回来干什么?为什么不在国外切腹算了,也算是为了国家效忠,现在了,在外面混不下去就要回来吗?拖累你们的亲人,拖累我们的国家,浪费宝贵的粮食,还将危险带回来,混蛋,你们这些人还不如跳海自杀来得干净!”

甲板上的人都被警察这番话给惊呆了,他们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用这么恶毒的话来骂自己,难道自己千辛万苦回国也是一种错误吗?

“小林,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我们下船,还有这个警察说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池田有三说道。

“池田大叔,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东京、大阪都传来消息,说是因为归侨携带了传染病,导致这些城市爆发了数次严重疫情,很多人因此死亡。于是国家便在每个港口等增添了人手专门负责检查归侨是否携带了传染病,未检查之前是不允许下船的。而那位池内警察,他的弟弟就是因为感染了疾病,前不久......死了!”小林拉了拉池田的胳膊,然后悲伤地道。

PS:写到这我突然发现好像前面的龙套似乎基本都被我给写死了!山本他爹,野比,井上老师,川岛芳子,还有儿玉,全部死光了!阿弥陀佛,我实在太心黑了!

各位读者大大,给心黑的巫孙两张推荐票从而将他净化纯洁吧!



045:潘潘


class="width">经过很长时间的检查,最后虽然都顺利地下了船,但是大家的脸上都没有了笑容,人们已经意识到了也许自己的回国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受欢迎,反而让很多人不高兴,他们认为自己是给国家带来了麻烦!

“好了,大家都不要多想了,等会儿我给你们找一间旅馆,大家先住下,然后我们再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我们江岛会的成立!”池田笑着安慰道。~~~~

“嗯,我们现在就去找旅馆吧!”听池田这么一说,人们心情都好了一点,露出了一丝笑容。

“加藤君,晚上你们就到我这里住吧,我也好同你聊聊。”池田邀请道。

“这样不是太打扰你了吗?”加藤有些诧异地问。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把你的母亲还有朋友一起带来吧,我的家够大,足够你们住下了。”池田客气地道。

“那实在是太打扰你了!”

加治木作为一个很重要的港口,在二战时候也被美国空军轰炸的很厉害,加藤他们可以说是完全行走在废墟之中,几乎看不见一栋完整的房屋。战争已经结束好几个月了,这里却仍然如同地狱一般。

大人们无精打采地低着头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一般,当他们看到新来的这群人的时候,脸上有些敬畏,可是很快就被仇恨所代替了,他们仇视着这群从国外回来的日侨,就如同现在的境况是他们造成的一般。

几个玩耍的小孩给这片废墟增色了一些,至少让这儿看上去还是活生生的有些生机。

“嗨!美丽的潘潘,可爱的潘潘,请你们站好,让我来选择,看谁能够成为那个幸运儿?”两个小男孩站在前面,手中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烟屁股,幼稚的脸上故意装作轻浮的样子。

而他们的面前则有着五六个小女孩,战成整齐的一列,如同等待检阅的女兵队伍。

两个小男孩将烟屁股塞进嘴里,装作吸了一口,慢慢地走到了第一个女孩的面前,然后假装往小女孩脸上吐了一口烟雾,而小女孩也配合地咳嗽了起来。

“哦,小樱啊,你的脸上有着一个大大的黑点,不行啊不行,你太脏了,我们是不会看上你的!”

说着两个小男孩继续向下一个女孩走去,而那个叫小樱的则一副很沮丧的样子。

“嗨,佳子,你的个子太矮了,是配不上我们的!”

“红子,你这么高,实在太可恶了。”

两个小男孩不停地挑着毛病,前面那个男孩说的太高兴,甚至连嘴中的烟屁股也掉了下来,而后面那个小男孩眼疾手快立刻捡了起来,等前面那个反应过来,他已经将烟头放进嘴里再也不肯吐出来了。

“池田大叔,池田大叔!”后面那个小林警察喊着跑了过来:“池田大叔,我的任务结束了,我送你回家吧。经过战争,加治木大变样子,恐怕你都已经认不出来了吧!”

“是啊,没想到竟然被炸的这么惨,真的是完全看不出来还是那个美丽的加治木了。”池田感慨地道。

“对不起,小林警察,我能问你一下,那些小孩在玩什么吗?”加藤指着几个小孩问道。

小林瞥了一眼:“那个游戏叫做潘潘。”

“潘潘?”加藤有些疑惑:“这听上去有点像女性的名字啊?”

“对啊,女性的名字。”小林的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不过却是妓女的名字!”

“妓女?”人群中一声惊呼。

“对啊,妓女!那是美国士兵叫的,他们用这个名字来称呼我们日本女人,潘潘,潘潘!你们不觉得很好听吗?”

“可恶,真是畜生啊!”有人低声骂道。

“畜生?”小林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如果这些美国兵是畜生的话,你们这些人又算什么?”

“什么,小林你在说什么?”池田惊讶地道。

“池田大叔,我不是说你。你们当中有士兵吧,有退伍的士兵吧,原来我们还把你们当英雄了,可是听了那些美国人的报导之后我们才明白你们在中国,在东南亚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情!别说找妓女,强奸、虐杀你们干的还少吗?可怜我们原来还为家中出了一个军人而感到自豪,但是现在呢?你去问问,加治木谁家里出了一个兵,他还不羞愧欲死啊!”

人群沉默了,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或者他们看到的事实比他说的还要严重。半晌池田才慢慢地道:“小林,你不要这么说,那些士兵大多都是接受了命令,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一切都是为了赢得战争,他们也是被逼的,并不是......”

“被逼的?呵呵......”小林笑了两声:“被逼的,这还真是个好理由!宫本次郎知道吗?我们那条街原来的英雄,获得过勋章的那个家伙,知道吗?他也回来了,前不久回来了。他一回来倒是立刻就成了名人了,为什么?不是因为他是战斗英雄!我告诉你们,这个家伙一回来就杀了十个人——十个少女,全部都是先奸后杀!他是真的出名了!”

“本来这个家伙回来时除了他的那身‘战败装’还有破勋章以外,一无所有。于是我们考虑到他以前赢得的荣誉,大家一起给了他一些食物。可是你知道他用那些食物干什么吗?他拿着我们送给他的东西去诱惑那些饿着肚子的少女,将她们带到偏僻的地方强奸,然后杀死!就这样他杀害了十个女孩,并且将她们全部分尸!”

“从这个时候起,整个加治木就没有人相信什么战争需要、军令所迫的借口了,相反大家认为,那些在外打仗的军人似乎与我们日本人是不一样的,他们大约是经受过什么特殊的训练,以至于变成了那般,如同鬼畜的样子!因此,我奉劝你们之中的那些军人,在加治木最好藏好你们的身份,或者干脆就不要来,否则后果你们是知道的!”说着,小林转身直接离开了,将一大群人尴尬地丢在了原地。

加藤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扶着美羽的手紧了紧,然后慢慢向前走去。

而此时,小孩们的潘潘游戏也结束了。两个小男孩搀着最可爱的小女孩雪子高高兴兴地离去,丢下其他女孩站在原地。

“嗨,雪子,你的家在哪里呢?”

“嗯,就在前面,你们可以享受一个完美的下午了。”

“哦,那么价格一定很贵吧?”

“不,不,只需要一包尼龙丝袜,如果你们再给一些巧克力那就更好了!”

“没问题,我们会给你更多的东西的!”

PS:生活中很多事情真的很郁闷!嗨!今天一个字也没有写出来,心情很差,真的很差!

唯一一个好点的消息,下个星期分类封推,希望大家到时候能够捧场,多投几张票票!谢谢!



046:池田一家


class="width">池田家的运气不错,他们这条街也许是因为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并没有被炸到,因此房屋还能够居住,并不像其他人家一样,不得不住到临时的棚屋里面去。

“请进吧,这间房子是我多年前离开日本的时候建的,这么长时间没有住过,里面想必乱的很。”池田掏出钥匙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房门。

加藤探头往里面一看,然后点点头:“真的够乱啊!”

玄关处停放了一辆脏兮兮的自行车,车子轮胎上面泥巴稻草粘了许多,车子后面挂着两个大大的筐子,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萝卜、咸鱼乱七八糟的放在最下面,上面则是布头、贝壳、锤子等等东西。地上还散乱地放着好几个空空的酒瓶,七倒八歪的。

不过最显眼的是倚在墙上的一把刺刀,看样子主人似乎对他很珍惜,刺刀被擦得很干净,可以看清上面三环的标志。

“这是谁的单车?难道谁住了这里?”池田说着拿起了那把刺刀小心地往房间里面走去。

加藤他们也小心地跟了上去,樱子还露出了一副兴奋的样子,因为她觉得现在好像故事里面寻宝的样子。

“咕咚、咕咚!”加藤他们听见了喝水的声音,然后是“砰砰砰”敲打的声音。

“应当是从厨房里面传出来的。”池田皱皱眉,将刺刀握紧。

“砰砰砰!”看着被自己剁成了碎末的老鼠肉,闻着菜刀上老鼠血的腥味,池田三郎瘫倒了地上,他捧起放在一边的和服,这是一件极为珍贵的和服,上面绣着灿烂绽放的樱花。

这或许是那个家庭唯一的财产了,池田三郎的脑海中想起了黑市上那位母亲手捧着和服,领着因为饥饿而啼哭的孩子来到了摊位上,希望用这贵重的和服换取这些恶心的老鼠肉情形。

“可是我却借口有虫蛀来杀价!你的良心,你的道德都到哪里去呢?”池田三郎骂着自己。-====-

眼泪扑簌簌地流着,三郎拎起了一边的玻璃瓶,那里面装着的是一种邪恶的饮料,用飞机润滑剂用的乙醇和人工甜味剂合成的酒,它的价格很贵,但却是黑市中销量最好的一种东西,因为它是最好的麻痹饮料,喝下它,你可以忘记一切痛苦,忘记一切羞耻,你的心灵还有身体都会为之麻痹。

“可是我也要生活,我也要吃饭,的确,我原来有理想,有抱负,要为建设美丽文明的日本而努力,确实高尚,可是这种高尚却无法让我填饱肚子!我要生活啊!”池田三郎嘴中喃喃说着,好像在为自己辩护一般。

他又重新站了起来,从盆里面抓出一只死老鼠,然后一刀剁下,将老鼠头砍掉:“我为什么要有这种可耻的道德感,我为什么要有什么理想。如果没有他们,我每天就不用喝大量的酒,我就不同靠那些乙醇来战胜自己的懦弱,忘掉漂浮不定的日子,我便可以积攒更多的钱,那样的话,至少父亲回来的时候我也可以让他生活的好一点。”一边说着,池田三郎一边拿着菜刀剁掉了老鼠长长的尾巴。

“三郎!”池田有三颤抖着喊道。

高举着菜刀的池田三郎手一抖,然后慢慢地转过了身子,他的头发披散着,脸上脏兮兮的似乎很多天都没有洗过,两只凹陷下去的眼睛翻出幽幽的光芒,如同黑夜的鬼火。

“父,父亲!”池田三郎声音颤动,半晌才喊了出来,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却如同鬼哭一般。

“三郎!”池田有三扑上去就想把自己的儿子抱入怀中,他太激动了,说实话,三个儿子中他最喜欢的就是三郎,这个孩子最乖巧听话,而且读书认真,考入了东京帝国大学,可以说是为家争光。战争期间,每天他都要为这个儿子祈祷,希望他能够在美军的轰炸下活下来。没想到神灵真的保佑了他,现在儿子就站在他的面前。

“别,别过来!”池田三郎却挥动着手中的菜刀尖叫着,黏在刀锋上的老鼠尾巴也被甩到了天花板上:“别过来,别过来......”池田三郎喊着不断后退,一直退到贴在了墙壁,然后瘫坐在了地上,但是泪流满面的他仍在不断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三郎,你怎么呢?”池田有三站在那里,老人两条腿抖动着,白色的银发颤抖着,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不要过来,不要......”眼泪不停地留下,在池田三郎黑色的脸庞上滑过一道道痕迹,手中的菜刀掉落在了地上,他双手抓着脑袋:“呜!父亲,大哥他,大哥他死了!”

“当!”池田有三手中的刺刀掉落,在地上翻了几下,三环的标志反射着光芒:“太郎,他死呢?”

老人的眼睛好像失去了焦距,两行泪水慢慢滑下、坠落,砸在那三环标志上,“滴答!滴答!”,泪一流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是,哥哥他自杀了!帝国大学关门了,我也从东京回来了,可是那天我一打开家门,就看见了哥哥,看见他坐在玄关那里,我上前向他打招呼,我说‘哥哥,你从中国回来呢?’。但是哥哥却一句话也不说,我还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我就像小时候恶作剧一般去推他的脑袋,却发现我一碰他,他就倒在了地上,因为,因为......,他已经死了!那把刺刀就扎在他的肚子里面,哥哥就是用它自杀的!”

“那三郎没有留下什么辞世遗言吗?”池田有三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把刺刀,用袖子擦去上面的泪水,然后出神地看着它,仿佛可以看见自己孩子的灵魂附着在上面一般。

“不知道,不知道!我在家里没有找到任何哥哥的遗言,只是,只是他的表情安详,似乎解脱了一般!”池田三郎抓着自己的头发,摇着头说道。

“那么他的尸体呢?你将太郎安葬在了什么地方?”老人问道。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我不是人,我真的不是人!”池田三郎从地上跳起来,如同癫狂的疯子:“父亲,我不是人啊,你杀了我吧!我不是人,哥哥死了,我想的居然不是将他好好安葬,我把他身上的黄军装全部脱了下来,那上面还沾着哥哥的血啊!然后我就将哥哥的尸体丢在了家中,跑到了黑市上面,把那身衣服给卖掉了,一直到了晚上,等我用那些卖来的钱吃饱了肚子之后,我才回了家,想起了哥哥的尸体还在那里,我便随便挖了个坑,然后就将把哥哥埋了进去。父亲,我不是人啊!”

“那个坑呢?埋太郎的坑在哪儿!”老人咆哮着,他看着面前这个披头散发的儿子,这还是自己的那个三郎吗?那个乖巧听话的帝国大学的好学生三郎吗?

“就在后面,就在房子的后面!”

老人手中拿着刺刀,如同白发怒目金刚,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加藤他们几个人相互看看,也跟了上去。房间里面只剩下了缩在墙角哭泣的池田三郎:“我不是人,我真不是人!”

老人站在那里,加藤他们远远看着。太阳西落,房屋的阴影将老人家笼罩在其中,看上去格外的孤独无助。

“太郎!”池田有三颤抖着抚摸着那块木牌,上面简简单单地写着——池田太郎之墓!

老人紧紧地抱着木牌,白色的头发在西风吹动下不断颤抖,如同冬天荒原上的野草。

PS:今天心情好了一点,开始码字了!另外昨天上传的章节,出了一个错误,我把池田有三全部写成了池内,已经更改过来了。



047:江岛会成立


class="width">PS:巫孙紧急求助,江岛会成立,需要大量龙套!请诸位无所不能的读者大大能想些名字,以男性名称为主!巫孙在书评区置顶了一个帖子,诸位大大可以在那里发言,写明你的龙套姓名,在江岛会内的职位,以及会外的工作。<<>>巫孙表示感谢!以下正文:

“这些就是家中全部的食物?”池田有三黑着脸看着那一筐红薯还有死老鼠:“你平日里吃的也就是它们?”

池田三郎点点头:“事实上,那些老鼠是我拿去卖的,食物只是红薯,当然......”他看了眼加藤他们:“如果您想招待这些客人的话,家里面还有一些青蛙可以拿出来的。”

“现在整个日本都是这样吗?”加藤问道。

“整个日本都这样,不,不!这位,嗯,加藤先生,您要知道我现在的这种生活水平,按照美国人的说法,我是中产阶级,所以我有大麦或者红薯食用。”池田三郎纠正道。

加藤点点头:“那么最差的呢?”

“一无所有!”池田三郎摊摊手:“隔壁田中家,现在已经死光了!原来一家有三口人,去年田中夫人又生了一个小儿子,这真是一个灾难,这个小孩居然降生在这个时代!”

“他们家属于赤贫!早饭的时候,一家人分吃十几颗炒豆,然后嚼些茶叶,午饭便没得吃了。因此田中先生每天都得饿着肚子去工作。田中夫人想要改变情况,便卖了一些东西到黑市买了几只鸡崽,希望能够下点鸡蛋什么的。可是没想到小鸡到了他们家之后,根本就没有东西喂,于是连小鸡都饿得站不起来。”

“后来,一家人慢慢地身上都开始浮肿了起来,并且走不动路。人们渐渐地就很少看见他们了,直到有一天早上,这个家庭再没有一点动静,只能听到那个刚出生不久还不会说话的婴孩在啼哭,其他人都已经饿死了!”

“而且啊!”池田三郎用一种鬼气森森地语气说道:“我听说他们一家人的尸体都不见了,如果你们到黑市上去买肉可就要小心了,很有可能.......”

“混蛋!”池田有三一巴掌扇在自己儿子的头上:“你这家伙,还像是帝国大学的学生嘛!居然成了这副样子,还不去洗个澡,将你身上的污垢与罪孽都给清除掉!”

池田三郎站了起来,慢慢向后面浴室走去,嘴中还嘟囔着:“我说的可不都是真的,黑市上面的东西,衣服,工具,很多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上面都沾满了鲜血了。~~~~”

“那么那些富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呢?”加藤好奇地问道。

“富人?”池田三郎回头瞥了眼加藤,如同在看一个傻子一般:“他们的生活还会有什么变化?只要巴结好了美国老爷,富人就还是富人!现在在东京,那些一般的饭店几乎一点生意都没有了,可是高档酒店哪家不是生意兴隆,一到晚上就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高级汽车,你去晚了都找不到座位!”

“所以啊,这个世界上理想道德这些东西虽不能说全部都是假的,但是大多都是穷人骗穷人的!”走进浴室里面的池田三郎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大声喊道:“只有钱,只有这个罪恶的玩意才是最可爱的!”

“你给我闭嘴,混蛋!”池田有三骂着:“这个家伙,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原来他是个好学生的,喜欢读书,喜欢写作,喜欢......”一边说着他的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流。

“喜欢那些东西有个屁用!”池田三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他用的毛巾灰扑扑的,看上去同抹布差不多:“能填饱肚子吗?只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你,已经洗好呢?”池田有三看着自己的儿子吃惊地问道:“你头发都还没有湿啊!”

“啊呀,父亲不要说了,我要加工这些老鼠肉,过一会儿我还要把它们送到黑市上去卖了。”池田三郎抱怨着拿起了菜刀又剁了起来:“父亲,从中国回来,你是打算呆在加治木还是?”

“这里是我的家,当然住在这儿,怎么你还打算赶我走不成?”池田有三拿起那条毛巾摇了摇头。

“倒不是说赶你走什么的,只是我说明白了,我一天收入不多,你要在这儿,填满肚子还勉强可以,再要什么更好的享受就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如果你去找二哥的话,那生活水平可就不一样了。”

“怎么,二郎在京都闯出了一片天地呢?”池田有三吃惊地道:“难道我的眼光出问题了,那个小子从小狡诈、不诚实、不守信用,难道这样也能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

“估计是出问题了。”三郎点点头:“二哥在京都混了一段时间便完全破产了,身无分文,于是他便到东京找我碰碰运气。可是那个时候帝国大学关门了,我也成了个没着落的学生,哪有什么门道。二哥想做生意又没本钱,他便在东京那些美国大军的兵营外面徘徊,每天拿些泔水到黑市上卖。就这样,二哥居然同美军里面几名军官混熟了,有了他们的支持,二哥的生意自然做得很容易,现在也是新宿黑市的一霸了!”

“对不起!”加藤出言打断道:“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会有黑市出现啊?”

“你说什么?”池田三郎看着加藤,十分惊讶地道:“为什么会有黑市出现?你这个问题还真是可爱而单纯了!我来告诉你,就因为这些东西不允许光明正大地出售,于是黑市便出现了,就是这么简单!”

“那么黑市上到底有哪些东西呢?”

“东西种类?只要你想要买的,那里都有,从食物到军火,从衣服到矿石,只要你有需求,而且还有金钱,那里便可以为你提供让你满意的货物!”池田三郎说道。

“可是我无法理解,按说这些东西,比如食物、衣物,这些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拿到正规的市场上来卖,又何必冒着风险做黑市商人呢?”加藤疑惑地问道。

“嘿,嘿,嘿!你是外星人还是怎么的,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你知道政府定价上一升米多少钱吗?仅仅4.6元,这还真是为日本人民考虑的价格!但是你知道黑市上是多少吗?138元!整整三十倍,这还不是最高价格!你说会有商人愿意把米按照政府定价来出售吗?”

加藤沉默了,百分之三百的利益便可以让人冒着杀头的危险,更何况这是百分之三千了!

“但是这样做是违法的,从整体上来说是不利于政府政策执行的,长远上也是不利于日本重建的!”

“呵呵,当你饿着肚子的时候你就不会想那么多了!”池田三郎轻蔑地说道。

“更何况你以为黑市上那么多商品是从哪里来的,我告诉你,这全部都归功于那些制定出政策的政治家们!”池田三郎一边说着一边发狠地躲着那些老鼠。

“嘭嘭嘭!”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池田,快走了,营业时间就要到了!”

“哦,我来了!”池田三郎拽起了一边的一个麻袋,把老鼠肉全部撒了进去,然后冲到玄关处蹬上自行车:“父亲,你的客人我就不招待了!我得走了,要不然今天的保护费可就白交了!”

“嘿,三郎!”池田有三追了出去,但是他看见的只是儿子的一个背影了:“要小心点啊!三郎!”

晚上的聚会是在室外举行的,加治木根本没有足够的场所让近千人聚会,不会室外这样的地方却多的是,因为到处都是废墟,到处都是一片空旷。

人群点燃了很多篝火,大家就围坐在一起,没有欢声,没有笑语,反而时不时地就传来几声叹息。因为大家已经看见了一个真实地战后日本,饥饿,贫穷,万业俱废,最关键的是缺少生机!缺少活力!到处都是犯罪!

这让人对这个国家失去了希望,因为他的前途好似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光明。

这就是他们曾经魂牵梦绕的日本?他们感到无限的失望!

聚会也是死气沉沉的,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的池田有三宣布了江岛会成立,大家共同举杯喝水庆祝!

然后池田有三提名加藤清源担任会长,也许是因为看不见这个江岛会还有继续下去的可能,所以居然没有人出来反对。这个提议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通过了,加藤清源,一个刚刚十八岁的少年居然就这样成了一个刚成立便有数千会员的江岛会的会长!这真是不可思议!

“那好,下面就有请我们的会长加藤殿下发言!”池田有三宣布道。

“啪啪啪!”底下响起了稀稀落落的巴掌声,而且这声音一半还得归功于山本他们几人,大多数都只顾着啃着手中的红薯,连头都不抬。

如果说这里现在谁对未来的日本最有信心,那么绝对就是加藤了!他知道就是现在这个一片废墟的日本,不久之后他就会重新崛起,重新强大!这样一个国家,日本,他仅仅用了三十年时间,便从一个战败国,一个被占领国,一个新世界体系下的受害国,重新崛起,重新腾飞,成为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并且带动了整个亚洲经济的发展。可以说,这就是20世纪下半叶,整个世界最大奇迹!

PS:结尾也说一点,后一章节加藤要发表演讲,演讲自然是要煽动情绪的了,因此必定会用类似出现“我们日本人”、“我们的日本”这样的话,希望不满的读者大大可以克制一下,如果真的要骂,那......,那就骂吧!我也无能为力!



048:信念的演讲


class="width">加藤站在人群中央,环视着那些无精打采的人群,闪烁的篝火映在脸上,给他染上了一层红色,火焰在眼睛中跳动,让他看上去充满了朝气,这是一种与现场沉闷气氛所格外不同的气质。<<>>

“诸君,在这里,在这一片废墟的加治木,我们江岛会便成立了。为什么要成立这个会,成立它有必要吗?”

“我们现场有数千人,大家都是从中国回到日本的,为什么我们要将协会命名为江岛会呢?提议的人没有解释,可是我们每个人都清楚,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纪念几天前江岛丸上的那场海难!”

“当时江岛丸不幸为水雷击中,随时都会有沉没的危险。茫茫大海之中,身处危船之上,四目远眺,不见援手!可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江岛丸上面的四千多名乘客有人慌张吗?没有!当乃木船长告诉我们说,江岛丸上面只有三艘救生艇,百件救生衣的时候,我们当然有人去哄抢、去争夺吗?没有!当白利华脱号到来之后,我们排队上船时,有人拥挤、有人插队吗?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在我们最宝贵的生命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们仍然能够保持冷静,保持理性,用一种高贵的态度来面临一切,用一种超然的心态来看待危险?”

“为什么?因为一个信念!一个大家一起堂堂正正回到日本,回到自己的祖国的信念!”

“诸君,正是这样一种信念拯救了我们!当我们在白利华脱号上的时候,美国人对乃木船长说,我对你们日本人感到钦佩,正是由于你们那种冷静,由于你们看到白利华脱号时不喧哗、不焦躁、不拥挤的处理方法,才让整个救援工作进行的如此之快,如此高效!”

“诸君,这种信念不仅拯救我们的生命,更是让我们赢得了美国人的尊重!而我们成立这个江岛会,我们数千人在此集会,正是为了保留这份信念,为了传递这份信念,为了弘扬这种信念!”

“但是,看看现在的各位,你们大多垂头丧气毫无精神,可以负责任人的说,在江岛丸上的那种信念、那种精神已经完全在你们身上消失!”

“这是怎么呢?诸君,相隔不过短短数日,大家的变化居然如此之快!”

现场听的人也迷茫了,他们有的低下了脑袋,有的则是不解地看着加藤,心中都在问着自己,这是怎么呢?

“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我们坐船就要到加治木、就要靠岸日本、就要回到祖国的时候,我们一船的人无不是生机勃勃,充满了朝气,大家都说要好好干,要为重建日本献上一份自己的力量。~~~~可是现在呢?豪言壮语犹在耳,怎么诸君就变成了现在这垂头丧气宛如丧家狗的样子呢?”

“我知道,诸君是被上岸以后的事情所打击到了!原本以为自己的归来会被人欢迎,却不想被人所厌恨;原本以为日本虽然受到了轰炸,变成了战败国,可起码要比中国好,却没想到处都是废墟;原本以为,原本以为,你们有太多的原本以为,可是现实却将它们一一无情击碎!”

“处处倒塌的房屋,处处可见的孤儿告诉了你们现在的日本是怎么样的?天真的小孩玩的潘潘游戏告诉了你们现在的日本人是什么样的!没有清酒只能喝水,没有黑猪料理只有红薯告诉了你们日本物资匮乏到了什么地步!于是你们丧气了,你们失望了,你们怀疑了!你们的信念动摇了!”

“你们开始将原本那重建日本的念头抛于脑后,你们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你们开始计划着是不是应该先弄点东西也好到黑市上去摆个摊赚点小钱!”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短短数个小时,你们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为什么?”

“因为你们被眼前的困境给吓呆了!你们由原来立志所做的勇士变成了懦夫!”

加藤大声说着,所有的人都低下了脑袋,他们在拷问着自己的灵魂。

“可是诸君,请你们想想,如果诸位在江岛丸上的时候也像这样,抛弃了自己堂堂正正回日本的信念,而是将保住自己的小命作为目标,就像你们现在将到黑市上赚点钱作为目标一样,那么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当听说江岛丸快沉没时,你们会哭泣,会恐惧,会大声喊着妈妈;当乃木船长告诉你们船上只有三艘救生船的时候,你们会拼命想要将它占据,甚至不惜互相屠杀;当白利华脱号到来的时候,你们更是会争先恐后,会相互推搡着往上冲,那么会有什么后果,诸位请想想吧!”

“有人会说,在江岛丸上,至少还有那么一丝希望,还有救生船,还有白利华脱号,但是现在的日本,我们却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对此,我要嗤之以鼻,我要说错错错!”

“1620年,一百零五位清教徒到达美洲大陆时,背对大西洋,看着广袤的被无数印第安人占据的美洲时候,饥荒,疾病还有无数的未知在挑战着他们!面临如此困境,他们可曾说没有了希望?”

“1867年,当年幼的明治天皇发布密诏,王政复古的时候,德川幕府是何等的强大且居于优势,可是此时处于绝对劣势的天皇陛下可曾说过没有希望?”

“1905年日俄战争,面对着世界海军第三的俄罗斯帝国,面对着自恃天生高人一等的白种人,日本这个国家可曾说过没有希望吗?”

“没有!”围坐在篝火旁边的人突然喊道,“没有,没有!”声音越来越大,现场数千人,还有那些因为好奇来听听看的加治木人也都大声喊了起来。

加藤伸出双手压了压:“对,他们没有,他们并没有因为苦难而吓倒,他们仍然坚持着心中的那份希望,而这份希望就是让他们为之努力的信念,为了它而拼搏,为了它而流血,为了它而不畏惧牺牲,于是最后呢?最后他们赢了!他们胜利了!”

“那么诸位,在今天,当我们看着眼前的这片废墟的时候,我们能够丧失希望吗?丧失信念吗?”

“我们不能!我相信,在这场的诸位应该都还记得1923年的关东大地震,那个时候的日本难道不是一片狼藉,处处都变成了废墟吗?山林在滑动,大地在沉陷,海洋在咆哮、在燃烧,整个东京85%全部化为消失。但是我们大家被吓倒了吗?没有!经过二十年的努力,我们重建了东京,并且让他超过了过去,变得更加美丽,更加壮观!”

“二十年前我们可以,那么今天的我们为什么不能拿出那份重建东京的精神来建设日本呢?现在的日本是废墟的日本,空白的日本,他正等待着我们更好地规划,更好地在这张白纸上填涂!”

“二十年,我们曾经用二十年重建了一个东京,现在就让我们再用二十年来重建一个日本!二十年以后,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老去,我们的孩子也已长大成人,甚至很多人还有了孙儿,那个时候,我们可以自豪地对他们说,孩子,看,这块富饶美丽的地方,他曾经完完全全是一块废墟,正是因为我们这代人的建设,才让他重新崛起,重新变得美丽!那个时候你会是多么的骄傲,多么的自豪!”

“诸君,在危险快要沉没的江岛丸上我们的信念是堂堂正正地回到日本。而现在我们的日本也就像一艘在太平洋中快要沉没的巨船,今天我们的信念就是将它重建,从而二十年后,当我们走出国门的时候,我们可以骄傲自豪地对别人说我们我是日本人!”

“轰!”底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重建日本!重建日本!”“我们是日本人,我们是日本人!”有人高呼了起来,这个声音越来越大,就连匆忙赶来维护秩序的警察也跟着喊了起来。

“诸君,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庆祝江岛会的成立,我提议,以后每两年我们再在这里相聚,我们还在加治木点上一堆篝火,坐在旁边,手捧清水,手持红薯,那个时候,我们再来说说两年里面自己做过什么,想想看我们有没有忘记今天在这里树立的重建国家的信念!大家说,好不好?”

“好!”回答加藤的是雷鸣般的呼声。

“加藤会长板载!”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加藤会长板载!”“加藤会长板载!”所有的人都喊了起来,声音如同山崩雷鸣。

加藤笑着看着他们,他端起水杯浅浅地喝了一口,燃烧的篝火在他的眼睛中跳动,随之一起舞蹈的还有他那颗开始燃烧的心!

PS:我还是最擅长写演讲词,码字速度超快!

下一周强推,巫孙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了!诸位读者大大投上两张票票抚慰一下巫孙就要受伤的心灵吧!



049:去东京


class="width">昨天晚上加藤的演讲取得了巨大成功,今天早上加治木的数家报纸都以《江岛会年轻会长的宣言》为标题全文转发了加藤的演讲。

看着自己的发言被印刷成铅字躺在报纸上面,加藤的心中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而美羽也是摩挲着报纸,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演讲词,还略有些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小野比死后的第一个笑容。

将报纸折叠好收入包袱当中,吃过早饭的加藤一家便向池田有三告别了,他们要到东京去,那里是美羽的故乡。

“加藤会长,一路要保重!”

“加藤会长,我会写信给你的。”

“加藤会长,我们两年后再在这里相聚,那个时候你的成就可不要太小啊!”池田有三笑着说道,将在场所有人都逗乐了起来,离别的愁绪也被驱散了不少。

加藤也笑了起来:“两年里面我们大家都要努力啊!只有这样两年之后,我们才能够自豪地在这里相聚,从而无愧于两年的时光。”

“会长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为了重建日本而拼命的。”众人纷纷点头道。

加藤拍了拍手中的通讯本:“以后常联系!”这上面记载的都是江岛会里面众人住址联系方式,是昨天加藤让人写上去的以方便以后联系。说句实在话,江岛会现在虽然成立了,但却只是一个空架子而已,除了加藤清源这个挂名会长就再没有其他结构了。加藤自然不满足于此,他的野心是将其建设成为一个类似党派的组织!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当然是没可能的,但两年后,当他们再次在加治木这儿相会时,那个时候原来都是一无所有的归侨们经过两年后的奋斗,他们之中必然会出现贫富分化,会表现出各自不同的能力,这便让完善江岛会的建设成了可能!而加藤接下来两年所要做的,就是谋求发展,并且壮大自己的力量,从而保证两年之后自己仍然能够占据会长的席位。-====-

“嘟嘟!”汽笛响起,火车就要进站了。

“加藤会长,加藤会长!”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加藤看过去,原来是池田三郎。他的手中捧着一个盒子:“加藤会长,请您收下这个吧!里面装的是青蛙肉,方便您在路上吃的。”

“谢谢你,池田三郎!”

“该说谢谢的应当是我!加藤会长,昨天晚上您的演讲我去听了,我很受感动!谢谢你让本来已经迷茫的我看清了未来的方向!昨天我已经将我黑市的摊位转给了别人,现在站在您面前的是在你的演讲感动下获得了重生的池田三郎,我将牢记自己曾经成为一个作家的理想,并且勇敢地坚持下去,要像您一样,用自己的语言与文字让别人也认清自己,坚定自己的信念!”

“三郎!”池田有三将自己的儿子抱入怀中,这一刻他泪流满面,这是喜悦的泪水、

汽笛声再次响起,加藤他们上了火车,“再见!”“再见!”,前来送行的人挥手告别。引擎转动,火车开始慢慢前行,加藤将头伸出了窗户,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他笑着挥舞着手臂:“努力啊,诸君!我们两年后再再次相聚!”

“两年后再相聚,努力啊!加藤会长!”送行的人也高呼着,有的甚至流下的眼泪。

火车在奔驰着,探出头向外看去,虽然战争已经在去年结束了,但是仍然处处可见战败的惨景,到处都是废墟,到处都是疮痍。在铁路的两边分布着许多棚屋,是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了房屋无家可归人的暂时住所。

当火车进入车站的时候停留了很长时间,走下火车的加藤看到了很多瘦弱的小孩,残疾的军人,他们身上裹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地上,两眼呆滞地看着一切,他们没有丝毫精神,就像失去了魂魄一般。

而那些过往的行人则是步履匆匆,毫不去在意这些乞讨者。有时候眼光扫过,或者是麻木或者是敌视,他们将这些乞丐视作这个城市的寄生者,视为社会的失败者,对他们没有丝毫怜悯。

“卖报,卖报!”车站中的一个报童手中捧着厚厚一叠报纸大声喊着:“看啊,看啊,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前首相东条英机亲弟弟在大阪难民之中被发现,已经饿得奄奄一息!大家来看啊,连东条英机的弟弟都要被饿死了!”

归侨们对这个消息感兴趣了起来,因为在他们的观念中东条英机仍然是帝国的前任首相,是陆军的最高将领!

“给我来一份!”大家纷纷掏出钱购买,想要看看为什么连这样的帝国高官的弟弟也会饿死,难道东京的皇宫里面天皇也快要没有饭吃了吗?

“我也要一份!”小次郎举手叫道。

“好的,好的,我来了!”小报童笑嘻嘻地跑了过来,他实在太高兴了,看来到车站卖报纸实在是一个英明的决定,生意居然这样好。

“加藤,你有钱吗?”小次郎在口袋里面摸了摸,却发现只有一些法币,而日元是一分都没有。

加藤他们显然也是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一文不名!

“钱我倒是有。”山本小声地道:“不过都是美元!”

“那还不赶快拿出来!”小次郎吼道,然后问了问小报童:“美元你们收吗?”

“当然,当然!”小报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不过......”山本贴着小次郎的耳朵,将声音压得很低:“那些都是一百美元的大钞,我担心他找不开啊!”

这下小次郎尴尬了,他只能挥了挥手:“对不起......”

“嘟嘟!”汽笛声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火车就要发动了,这可帮几个人解了围,连忙也不管报童了,直接冲进了火车。

三个人坐在位子上真是面面相觑,最后小次郎手一摊:“这下完了,我们手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山本张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小次郎立刻压低着声音怒吼:“不要跟我提你的那些个一百美元大钞,我们拿着它到哪里去花?”

几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半晌还是小次郎叹了口气:“早知道,加藤你这个会长就应该向他们收些会员费的,这样我们至少还有些本钱!”

“也不要太过担心的。”美羽笑着说道:“我在涩谷的家中应该还是有些存款,山本还有小次郎,你们就到我家来住吧,这样也好节约一些花费!”

美羽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道:“我知道你们还有我家的清源,你们都是雄心勃勃,想要在现在的日本闯荡出一番事业,那么不如你们住在一起,这样也好合作发展啊!”

“母亲,你知道我们的计划呢?”加藤吃惊地问道。

美羽摇了摇头:“你们有什么计划我不知道,但是你们跳动的野心我却能够感受的了!但是清源,还有山本、小次郎,你们要记住,一个人有野心并不要紧,但它就如同妖刀村正,你一定要控制好它,否则到时候就变成野心在控制你了!”

“我知道的,母亲!”加藤坚定地点点头。

“嘟嘟!”火车在日本的原野上奔驰着,加藤、山本还有小次郎,他们三个人就要到达东京了,此时的东京是一片红旗【注】的海洋,各种运动如火如荼地展开着。并且三个月后,日本战后第一次国会选举也要召开,且看加藤三人会在那里上演怎样的好戏。

注:红旗并不是指赤旗,而是因为此时占领军不允许日本悬挂日之丸,于是群众举办运动都用红旗代替。

PS:今天聊天才发现(共)产党是关键词会被屏蔽,所以后面如果出现了公产党都是指代我们伟大的他,特此通知!

另外感谢诸位大大的建议,但是这本书就是写战后日本政治经济的,让我不沾政治问题,那几乎不可能!



050:东京涩谷


class="width">加藤一行人下了车,终于到东京了!东京,原名江户,是德川将军幕府所在地,明治天皇掌权之后,为了巩固政权,决定迁都于此,并将其改名为东京,取京都以东之意。

东京就如同上海,既是一个城市的名称,也是一个省级行政区划单位。在他的下面还涵盖了大量的区一级单位,比如新宿,比如涩谷!

“妈妈,怎么看不见八公犬的雕像啊?”涩谷车站外,樱子拉着母亲的手问道。

八公犬可以说是整个日本最为有名的一条狗,原因就在于它的忠义。八公犬的主人是东京大学的上野教授。教授在世的时候,每天下班八公犬都会到涩谷车站去接他,风雨无阻。即使上野教授因病去世之后,八公犬依然每天固执地前往车站去等待、等待!一天没等到,第二天接着来,春来秋去,这条狗就在那个车站一直等了下去,直至死去。

东京人听说这件事情后被八公的忠诚与对主人的眷念所深深感动了,于是他们为这条不同凡响的狗在涩谷车站铸造了一座青铜雕像。雕像落成之日,全日本的报纸上都是八公犬与雕像合影的照片,整个日本都被感动了,他们将这条狗看作了民族精神的象征。

樱子也是听说过这座雕像的,天生喜欢动物的小女孩自然想要去看看、摸摸这个雕像,可是他们一行人在涩谷车站外面转了个大圈都没有看到八公犬。

“嗨,先生!”加藤拦下了一个手中提着麻袋步履匆匆的行人:“我想问你个问题!”

“别问我!”大叔怒斥了一声,便往前冲去。

加藤有些目瞪口呆,东京男性脾气也太暴躁,那我就问女的吧!

“大婶,请问......”

“让开!”

“小姐,我想......”

“快滚!”

这些加藤真有些囧了,这些人都是怎么了,一个个这么急匆匆地要干什么去啊?

我一定要问清楚!加藤下定决心,拦下了一个穿戴着眼镜的大叔,然后二话不说:“山本,抓住他!”

“你们要干什么,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大叔吓到了,以为白天便有人公然抢劫。

“我们不是劫匪!”加藤有些郁闷地说道。

“不是劫匪,那你们放开我,我还有事了!”说着大叔便挣扎着想要跑起来,可山本那一双如同钳子般的大手却将他死死地抓住。-====-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大叔,只要你回答我们两个问题,我就让你走。”加藤说道。

“那好,那好,两个问题,你们快问吧,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你们。”大叔认输地点点头。

“第一,你们这么急干什么去啊?”加藤看着街道上一个个拿着麻袋如同百米赛跑的东京人不解地问。

“你不知道?”大叔一奇,看了看抓着自己的山本还有美羽:“你们是刚从外国回来的吧?”

大叔了然地点点头:“我告诉你们,这个时间美军在发配给粮,所以大家都过去抢,晚了就领不到了!”

加藤想了想:“也就是说......”

“晚了就领不到了!”大叔大吼了一声:“还不问第二个问题,不要浪费我时间!”

“那好,那好,第二个,涩谷车站八公犬的雕像呢?”

“拆了。”大叔随口说了一句便要冲出去。

“等等!”加藤一把把他拽住。

“我都回答了两个问题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啊!”

“你说八公犬雕像被拆呢?”加藤疑惑地问,一个民族精神象征的雕像怎么会被拆呢?

“对啊,被拆了!我都回答了两个问题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去晚了,我家今天就要断粮了!”大叔说着都要哭下来了。

“麻烦你跟我们说一下,八公犬不是民族精神象征吗?为什么要拆掉这个雕像?”加藤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打仗的时候,政府发布了金属回收令,那雕像是铜铸的,自然会被回收了,国都快没了,谁还管他什么象征不象征的?这都三个问题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啊!领不到配给米,我一家老小都得饿死啊!”大叔捶胸顿足地道。

“好,撒手!”

山本双手一松,这位大叔就如同被狗咬了一口的兔子一样,箭一般地窜了出去,差点没被手中的麻袋给绊倒。

看着妹妹失望的小脸,加藤俯下身将她抱了起来:“别担心,虽然现在看不到了,但是哥哥像你保证,过不了多长时间,东京人肯定会重新在这儿摆上一个一模一样的雕像的!”

“哥哥说得是真的吗?”樱子问道。

“当然是真的。”加藤点点头:“因为八公犬可是日本人精神的象征了!”

母亲美羽原来的房屋是在代代木附近,这里原来是日本陆军的练兵场,并不适合居住,但是房价偏低,因此美羽正一刚结婚便在这儿买了住宅。

现在的代代木变成了美军的宿舍,也许是为了看到东京人如何哄抢食物,也许是处于胜利者的沾沾自喜,美国人把发放配给粮的地方摆在了这里。

大量的市民手中提着麻袋在那里排队,等待着配给粮的发放。这是一副与江岛丸上绝不相同的画面。排队的东京人几乎毫无秩序可言,虽然没有什么人插队,但是却都一边大声斥责着别人将武士道的荣耀丢的一干二净,一边拼命往前挤,希望离美军手中的大米更近一些。

加藤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这个时候也只能感叹饥饿会让人丧失一切理智了。

“哔!”一声哨响,一队日本警察冲了出来,开始维持秩序,而两名美国士兵则负责监视着日本人打开仓库,开始发放配给粮。

“先生,请您多给点吧,这还没有上次一半多了。”排队在前面的人嚷道。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多少?给你太多,后面人怎么办?”发粮的日本人斥骂道。

“是啊,不要太贪心了,你们发的太多,我们这些后来的怎么办?”排队在后面的人嚷道。

“可是这也太少了吧!家里根本就吃不饱啊!”

“吃饱?你还想吃饱,能不被饿死你就满足吧!滚,下一个!”发粮的人挥了挥手。

“母亲,要不我们也上去领一些吧。”加藤说道,按照美羽的说法,那件房子已经多年没人居住了,他们一行人身上又一分钱都没有,这可真的有饿死的危险啊!

“不,我们不要!”美羽看着那些面部丑陋嘴中不断斥骂的发放人员,她坚定地摇摇头,说着她从加藤手中把樱子抱了过来,带头走了。

加藤朝着山本还有小次郎苦笑着耸耸肩也跟了上去。

“就是这里!”美羽看着面前的房屋,她想起了当初自己在这儿同正一相遇、相识、相爱的往事,一抹甜蜜的笑容又浮现在她的脸上。

美羽掏出钥匙,却发现房门根本打不开。

“锁被换掉了!难道这里住进了什么别的人吗?”美羽心中想道,她走到了隔壁的房间敲了敲门,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中年女人,身上还背着个小孩子。

“对不起,打扰您了!我想问一下......”

“哎呀!”那个女人突然惊呼了一声,还跳了起来,就连她身上的小孩也被吵醒了,哇哇大哭起来。“你是美羽吧,你一定是美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这么美丽年轻啊!”

“对不起,请问你是?”美羽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干瘪瘦弱,如同一根竹竿的女人。

“你认不出我呢?我是你的同学佳子啊!我们同一年结婚的,又做了邻居。你嫁给了加藤正一,我嫁给了雾矢司,成了雾矢佳子。想起来了吗?”

美羽激动地点点头,她将那个站立如同圆规般的女人抱在怀里:“佳子啊佳子!”

雾矢佳子也变得泪汪汪的:“呜,我们有许多年没见了啊!”

“有十几年了!”美羽感叹了一声:“时间过得真快啊,你我的孩子都长大了!清源、樱子,过来,这是雾矢阿姨!”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加藤还是听话地过去喊了一声。

“美羽,我真羡慕你啊,孩子这么大了你还如此美丽了!”雾矢佳子感慨道:“哪里像我,现在都变成老太婆了!”

“对了,佳子,我想问一下,我家的这间房子是不是有谁搬进来呢?”美羽问道。

“对啊!”佳子兴奋地点点头:“美羽,恭喜你了,是你的父亲,岸本先生,他出狱了!”

“父亲出狱了!”美羽惊呼了一声,“父亲出狱了,出狱了!”她嘴中呢喃着,两行眼泪慢慢地滑落了下来。

而佳子却没有察觉,仍然在那里念叨着:“美羽,我告诉你,那天的场景你真是不知道啊,我觉得可能整个东京的人都去了,大家一起挥动着红旗在外面等着。每从监狱里面走出一个人的时候,大家都会高声呼喊,如同迎接心目中的英雄。”

“岸本先生出来的时候,我的声音便成了所有的人中最大的那个,我大声喊着岸本先生板载,岸本先生板载。不过可惜的是,紧跟着岸本先生的是那个德田球一,他一出来,所有的人都像是疯了一般,声嘶力竭地高喊板载,把我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要知道......”

“也就是说我父亲现在就住在隔壁的房子里面?”美羽激动地打断了叙述。佳子愣愣地点点头。

“父亲!”美羽高呼了一声冲了出去。

PS:雾矢司由书友法则守护者提供,感谢!另外多谢m1910、Douglas、火太阳打赏,谢谢!最后求收藏,求推荐!



051:可爱的公产党?!


class="width">岸本信史将米袋放在地上,左手颤抖地伸进口袋中,从里面摸出了钥匙。由于十几年前刚刚进入监狱时候的一顿毒打,岸本的左手有些残疾,不过按照他的话来说,真的很幸运,并没有影响到写作与思考。

颤抖地左手将钥匙插进锁孔当中,慢慢扭动。

“父亲!”一个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岸本信史怔住了,他的左手从钥匙上落下,垂在了空中,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美羽的?!监狱中曾经在他的梦中响起过无数次的那个声音。

“父亲!”声音里面已经带上了哭腔,岸本信史可以听出说话人的激动与兴奋。他慢慢地转过了身子,美羽,这个名字每天每夜都在他的心中响起,但是他却有十年没有喊过了。

“美,美羽!”岸本信史喃喃道,怎么镜片被雾气所遮盖了,为什么我看不清女儿的样子?岸本信史摘下眼镜,用残废的左手慢慢擦去了眼中的泪水。

“父亲!”美羽冲上来,躲进了岸本的怀中,如同一个小女孩一般。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岸本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肩膀,就像小时候哄着女儿睡觉一般:“回来了,就好,就好!”

无论是以前的加藤清源还是现在穿越的这个,外公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陌生人,就连岸本信史这个名字也几乎没有听说。

既是母亲又是女儿的美羽到厨房里面去做饭了,樱子也跑过去帮忙。于是现在客厅里面就剩下了岸本信史还有加藤他们三个人。

“你叫做加藤......?”岸本有些尴尬地问,毕竟他作为长辈却连自己的外孙名字都不清楚。

“加藤清源,外公!”事实上加藤也觉得很尴尬,坐在那里很不安稳。

“今年多大呢?”

“18。”

“你妹妹呢?”

“樱子今年6岁。”

岸本信史如同一个人口普查员一般问着,他觉得就算出狱那天在数万人面前讲话也没有像今天这么紧张,这么别扭。-====-

坐在一边的山本还有小次郎也发觉了气氛的诡异,一句话也不说地静静观察着加藤还有他的外公,两个人觉得这幅场景很有意思。

“那么,你回到日本想要做些什么呢?”岸本觉得自己作为长辈有必要关心一下外孙。

“我准备去考大学念书。”加藤回答道。

“这也好,这也好!”岸本信史点点头:“那么念完大学呢?”

加藤想要伸手抓抓脑袋,可是这种气氛让他不敢动作:“之后就是工作啊,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我会从政的。”

“是吗?这也好,这也好!”岸本信史也想结束对话,但是这种气氛让他只能继续找话题:“那么从政的话你会加入什么政党呢?”

加藤眨了眨眼睛,稍微想了会儿,日本好像只有一个政党吧:“自民党!”

岸本信史也拼命眨起了眼睛,自民党,那是什么东西?有这个党派吗?他忍不住挠了挠脑袋。加藤见他动了起来,也赶紧拼命地抓起了头。

“为什么你不加入公产党呢?”

“额,日本有公产党吗?”加藤诧异地问。

“当然有!”岸本信史点点头:“我就是一名公产党员!”

加藤楞住了,半晌才道:“日本的公产党?那是要做些什么呢?”

“做些什么?”岸本信史兴奋了起来:“公产党矢志于要根除封建的、独裁的压迫,要基于日本国民的真正意愿建立人民政府,绝不再次破坏世界和平!要实现政治、经济和社会环境不再威胁国民的生活,并且要将日本建设成为世界公认的和平民主的国家!”

“啊,说完呢?”加藤见自己的外公盯着自己,连忙点头:“很好,很伟大!可是,外公......”

“哎!”岸本信史如同捡到宝一般地答应了一声。

加藤楞了一下,继续道:“要知道现在的日本是被美国占领的,你不觉得公产党的目标是不可能实现的吗?”

“为什么不能!根除封建独裁统治,难道美国不同意吗?”

“同意!”加藤点点头。

“绝不再次破坏世界和平,难道美国会反对吗?”

“不会!”加藤摇摇头。

“建设和平民主国家,难道美国不欢迎吗?”

“欢迎!”加藤又点点头。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岸本信史反问。

“可是,可是......你们是公产党啊!”加藤半天终于说了出来。

“公产党怎么呢?我们的敌人并不是美国人,而是官僚、是地主、是资本家,是那些其他利益集团,他们都是这次世界大战的元凶,是民主革命的真正敌人,我们反对的是他们!”

“清源啊!”岸本信史语重心长地道:“可能你对公产党有些误解,实际上我们**者是真正的爱国者和真正的民主主义的护卫队,我们清楚的明白现在日本的局势,我们不会试图激进地通过颠覆资本主义来实现社会主义。实际上,我们是想通过和平与民主的方法来实现现在正在进行中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从而革除我国所存在的封建的军国主义糟粕,从而实现和平的目标!我们是可爱的公产党!”

“可爱的公产党?!”加藤愣愣地听着这个词,他觉得说不出的怪异。伟大的公产党、英明的公产党他听多了,可是用可爱来形容,真的觉得,对,是诡异!

“是的,可爱的公产党,怎么样,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提法吧!”岸本信史笑着道:“这是野坂参三先生的一个观点,他认为虽然现在的日本处于美国占领状态,但是美军实质上却是解放军,将日本从封建**压迫之中解放了出来。因此很大程度上来说,我们公产党与美军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们可以将他们视作同盟战线!野坂参三先生真不愧是在中国参加革命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能够提出如此英明的观点。清源,你认为怎么样?”

加藤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实质上岸本信史已经很大程度上将他说服了,但是从后世来的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日本公产党,那么就证明这个现在合法存在的组织可能不久之后就被宣判为非法的,或者永久取消了!加入这样的组织有何政治前途?这是立志成为时代风云儿的加藤清源所无法忍受的。

“饭菜好了,快来吃饭吧!”美羽的及时赶到打破了这种尴尬,也将加藤解救了出来。

“我要去洗手!”加藤冲进了洗手间里面,山本他们也跟了进去。

“加藤,我发现你能说肯定是你外公遗传给你的!”小次郎一边洗一边说道:“你们两个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能说话的!真可以当得上口若悬河了!”

“我还不如这个外公啊!”加藤苦笑着用毛巾擦干了手:“我演讲是为了鼓动别人情绪,这是很简单的。而我这位外公,我明明本来是反对他的观点,都让他说得无话可言,差点就同意了他,这才叫厉害了!”

“不过说真的,加藤,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虽然山本那有几十万,可这些钱我可不敢花,都是面值一百的美元!所以我们能够说是一文不名了,你说我们该干些什么好呢?”

加藤想了想:“先去吃饭吧,吃好了饭,我们到外面逛逛,去看看黑市,然后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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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自民党还没有成立,所以岸本信史没有听说过。

感谢“什么都存在老子不填了”打赏!

另外谢谢大家提供的龙套,我会让他们一一上场的,不过有些在年龄上可能会发生改变!因为现在提供的一般都是20岁左右,太低龄化了,抱歉!



052:发明方便面


class="width">战后的日本人民是饥饿的,这种饥饿感不仅体现在身体上,更加反应在精神上。~~~~从明治维新开始,宣扬了几代的以忠君为核心的军国主义价值体系瞬间崩溃,人民丧失了信念,不知何去何从。

而在这段时间,日本的出版业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繁荣,人民渴望能够在铅字之中找到价值,希望那些哲人的思索能够让他们解脱。

于是当加藤他们清晨走上街头的时候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一个小小的报纸亭前满满地放置着近百种报纸,上前翻一番,大多都是以“忏悔”与“反思”为主题。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在一家“千代田书屋”的门口,人群排成的队伍有百米长,原因就是因为这家书店等会儿有新版《夏目漱石全集》出售!

加藤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一切,照他的想法,本来就已经没有多少钱了,都吃不饱饭了,排除那些作家、文人之外,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普通人以这种激情去追逐文学呢?排队的人当中很多都是饿得几乎无法站立的,然而他们的双眼却狂热地盯着书店门口挂着的夏目漱石画像,仿佛这位活了四十九个年头的作家可以让他们解脱,可以让他们脱离苦海一般。

比书店这儿更加热闹的只能是黑市了,虽然是早晨,可那块“涩谷之光”的霓虹招牌仍然在闪烁着。黑市其实就离涩谷车站不远,同样离涩谷的警察局也很近。但是这个非法的市场就放在了这儿,并且每天上下班的时候,警察们也都会到这家黑市来逛一逛,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这真是对公权力的一种**讽刺。

身穿三样神器(夏威夷汗衫、尼龙腰带、橡胶底鞋)的黑市商人们见来了客人,都纷纷招呼起来:“嗨,小哥,过来看看,这里有最新潮的美国牛仔帽了!”

“过来看一看吧,瑞士军刀,威戈生产,正宗货!”

“旧棉衣,旧棉被,大甩卖了!”

黑市里面可以说什么东西都有得卖,不过来路估计都不是太正,至少在那些旧棉被上面,加藤便发现了不少血痕。这些店铺都是无序排布的,还有不少人属于“立卖者”,站在那里,手中提着一个装着青蛙桶,或者捧着几件衣服便开始叫卖了起来。~~~~

唯一例外的就是卖米面的,这些店铺高度集中在一小块,也是看上去最为干净光鲜的,店主大多穿着整齐合体,腰间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钱还是什么其他东西。

加藤他们走进了一家面粉铺,想要调查一番米面的实际价格。可是谁知道他们刚刚进去,那个店主居然一眼就将他们认了出来:“高桥小次郎!”

小次郎愣了一会儿,然后猛地将那位店主搂在怀里:“川上平次,是你这家伙!”

“没想到你没死啊?”小次郎擦掉眼角的泪水说道。

“没死,没死,我们那个联队都活下来了!”店主川上大笑着:“你这家伙最狡猾,知道要到太平洋打仗便事先逃了,怎么样,当初在上海混得如何啊?”

“一般,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最幸运的就是结识了几个好朋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小次郎笑着说道:“这位是加藤清源,这位是山本一郎!”

“加藤君、山本君,你们好!”川上平次笑着施礼。

“对了,川上,你怎么做起了米店的生意啊?”小次郎好奇地问。

“可不止是我,我们整个大阪师团现在几乎都在做这个。”川上自豪地道:“无论是东京、大阪还是名古屋什么的,只要是大城市,现在的米面店一大半都是我们大阪师团的人经营的。”

“怎么会这样呢?”小次郎好奇地问。

川上得意地摆了摆手:“要说我们大阪师团真是全日本的恩人啊!我们在泰国被俘虏的时候,便想到了战后的日本肯定会缺少粮食,于是我们贿赂了美**官,在将我们运回日本的时候,顺便带了几船泰国大米,也从而解除了日本的饥饿危机啊!”

“啪!”小次郎猛地一拍大腿:“我后悔了,当初我真不该逃跑,你们这一趟该赚了多少钱啊!”

川上平次摇摇头:“钱倒是赚了一些,但是我们留了一点之外全部给了北野司令了,他现在是旧军复员局局长。可是你知道现在政府经济状况困难,北野司令几乎得不到什么拨款,因此工作开展的很艰难。于是我们便将那次的资金全部赠送给了他。小次郎,如果有时间的话去拜见一下他吧,而且毕竟你也是军人,也要到那里登记的。”

小次郎低着头:“我没脸见他,我是个逃兵!”

“没事的,小次郎,你又不是不知道北野司令,他肯定早就原谅你了。”川上安慰着说道。

小次郎点点头,然后走出了米店。

“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一定会帮忙的。”川上在后面喊道。

“小次郎,我们还继续看下去吗?”山本问道。

小次郎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好像突然重新焕发了生机一般:“看,为什么不看,我一定要找到最好的赚钱方法,然后让北野司令减少一分压力。”

“处处都是商机啊!”在整个黑市转了一圈之后,小次郎感叹了一声,然后指着前方:“你们看那里!”加藤看过去,那儿是一个面摊,很多人都在那里排队吃面。

“如果我们直接给这些黑市商人提供食品,那么他们还会浪费时间到那里排队吃面吗?”

“方便面!”加藤的脑中出现了这三个大字:“小次郎,你听说过方便面吗?”

“那是什么?”小次郎摇摇头问道。

发了!我要发了!加藤的心好像飘了起来,他的脸抽了抽,露出怪异的笑容:感谢上帝!我是穿越者,你终于让我开金手指了!多谢,多谢!我要发了!

山本担心地摇了摇加藤:“没事吧?没事吧?”

“没有,快,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我跟你们说说!”加藤催促着道。

三个人离开了黑市,正好前面有家鸡素烧【注】餐馆刚刚开门,老板正在用抹布擦拭着“羽泽花园”招牌,三个人立刻闯了进去。

“请问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殷勤地跑了过来。

“没事,我们在等人!”小次郎挥挥手。

“那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见服务员离开了,小次郎立刻催促道:“加藤,你快说说,那个方便面是什么东西?”

“碰!”门再次推开了,一个穿着西服,戴着园框眼镜,长相魁梧大约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

“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又迎了上去。

“没有。”这名男子挥挥手:“我只是来等人的!”说着他走到了加藤他们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加藤几个人愣愣地看了这个中年男人一眼,而对方却毫无知觉,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报表写满数字的东西看了起来。

“池田勇人!”山本小声地说道:“好像还是大藏省的官员。”

“你怎么知道的?”小次郎好奇地问。

“他口袋里面的名片露出来了。”山本指了指中年男子的胸口说道。

“有可能是别人给的名片了,我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是大藏省的,那里面可都是帝国大学的毕业生,这个人看上去这么粗鲁,就像是一个醉酒的农民一样。”小次郎不信地摇摇头。

“好了,不要管他是谁,我继续同你们说方便面!”加藤说道:“你们说如果有一种面食能够让那些黑市老板们随时随地享用,而无需像那样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那么会不会受欢迎?”

“你所指的就是方便面?”小次郎问道。

“对!我们可以想办法让面条变硬并且形状固定,从而让黑市的老板们随身携带,想吃的时候只要用开水冲泡一下,便会迅速恢复柔软,可以食用!”加藤兴奋地说道。

小次郎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我看可行,这样的方便面能够节省那些黑市商人们的吃饭时间,他们一定会很欢迎的!”

“不过一个关键问题就是这样的面我们能否做得出来!”山本疑惑地说道。

“好,我们现在就回家尝试做面!”加藤喊了一声,三个人兴冲冲地离开了“羽泽花园”。餐馆里面只剩下那个叫做池田勇人的男子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资料继续在等人,只是不知道他所等待的那个人是否会到来。

注:鸡素烧,日本牛肉火锅!涩谷的确有羽泽花园这家饭店,当然我是从书上看来的,如果哪位书友有幸前往,不如去找找,看那家饭店现在还在不在了。

PS:加藤的第一个产业出现了,方便面!至于吴百福先生,只能对他说句对不起了,谁让他1945年有构想却不付诸实施了,嗨!不过加藤他们应该取个什么名字呢?康师傅还是好劲道?



053:日和牌!


class="width">“母亲,我回来了!”加藤同美羽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小次郎还有山本冲进了厨房里面。-====-

“怎么样,在黑市上找到商机了吗?”美羽伏在桌子上一边写东西一边问道。

“找到了,我们打算做面!”加藤得意地喊了一声,然后就在厨房里面忙活开来:“小次郎,和面!”

“和面?”小次郎摇摇头,然后看向山本:“你会吗?”

山本耸耸肩:“我爸爸只会做中国菜还有寿司!”

“我问你,会吗?”

“我爸爸不会我自然也不会了!”山本无辜地道。

加藤有些抓狂,要发明方便面的人居然不会做面条,这说出去谁信啊!没有办法的几个人只好把美羽给请了进来。

“你们几个这是干什么呢?”美羽将拉好的面条放入锅中,解开腰间的围裙:“过会儿水开了,面就好了!”

“多谢母亲,多谢母亲!”加藤几个人暗暗地偷师,将美羽的手法都给记了下来:“那个,对不起,母亲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搞什么小秘密啊?”

“不是小秘密,而是商业机密!”加藤把厨房门给关了起来。

这孩子,美羽笑着摇摇头,回到书案前继续处理着岸本信史的回信,岸本因为反战进了监狱,所以全日本现在都将他视作英雄,每天都有大量的信件寄给他,而自己没有时间处理这些的岸本信史也只好把回信的任务交给了美羽。这些信件大多都是表示仰慕之情的,不过其中还有不少革命女青年说岸本先生丧妻多年,暗示说可以同他一起生育后代。对于这类信件,美羽也不好替父亲做主怎么处理,便一齐扔到厨房里面准备当做柴料引火算了。

“加藤,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小次郎捡起一根面条送进嘴里。

“先把锅烧热,然后加入油,我要把这些面全给油炸了!”加藤把已经甩干的面条弄成圆圆的一团,然后放入油锅当中。

“加藤,我觉得好像不对吧?”山本突然说道:“我们好像到现在还没有加盐了!做菜能不加盐吗?”

“你笨,做菜要加盐没错,可我们这是做菜吗?”加藤想了想然后问:“煮面条要加盐吗?”

小次郎愣了下,然后点点头:“好像是要的!”

加藤一听赶紧在厨房里面翻出一坛豆酱,然后将手中面条往里面一拖:“酱里面有盐,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应该可以,吧?”山本与小次郎都有些不确定。

几个人忙活了半天,差点连油锅也给弄翻,不过最好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谁先吃?”看着这金黄中带着黑色乱七八糟的东西,谁都不愿意尝第一口。

“我来吧!”加藤大胆地吃了一小口,在嘴里含了半天才咽了下去:“老实说,虽然不太好吃,但至少......还是可以吃的!”

听他这么一说,山本与小次郎都大着胆子尝了尝:“嗯,嗯,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像你说的那样用水泡开吃。”

“等它冷了不就知道了吗!”加藤说道,三个人便盯着那一锅面条慢慢等它变凉:“你说我们要给这个方便面起个什么名字呢?”

“就叫方便面呗,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山本说道。

“不行,不行,我的意思是商标。为了将我们生产的方便面与别人以后模仿的区分开来,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商标。”加藤想了想说道:“你们看,日清怎么样?”

小次郎摇摇头:“日清已经被人叫了,是一个纺织公司的名字。”

“那么日和呢?”

“日和,好日子?”山本与小次郎都点点头:“那么我们的广告词呢?”

“广告还不容易!”加藤洋洋自得地道:“听着,我随口就来。日和方便面,方便你我他!吃日和,享受日和!方便面,我只选日和!日和,献给天下的爱!日和,他好我也......”

说到这里加藤尴尬地停了下来,然后在山本与小次郎怀疑地目光中指了指:“面,已经冷了!”

三个人往油炸面里面加入热水捂了一会儿,果然同设想的一样软化了下来,总体来说,加藤发明的方便面成功了,不过不足之处就在于这碗面只是有些酱味,并不可口,估计谁吃了两碗就得厌烦。

为了改进,加藤又尝试了在和面的时候加入鸡蛋等方法,忙活了整整一天,等到他们在晚饭时间将面条端给家人品尝的时候,已经得到很美味的赞扬了。

“那么,清源,请问你这么做有什么价值呢?将面先是油炸,然后又泡回原样,凝结在上面的人类劳动增加了,可是我看不出使用价值的变化,面依旧是那么多面啊!”岸本信史真不愧是公产党员,立刻用马克思经济学的专业眼光开始分析。

“有变化的。”旁边的樱子美美地喝了一口汤:“我觉得哥哥做过之后更好吃了,哥哥真棒!还有山本哥哥,小次郎哥哥也一样棒!”

“樱子真聪明。”妹妹太可爱了,加藤忍不住在她额头亲了一口,然后对岸本说道:“外公,做出这样的面块我们的确需要付出更多的劳动,但是它的使用价值并不是没有变化,而是增加了的,因为购买它的人的目的并不只是填饱肚子,还有一点是节省时间,所以我们的日和方便面对于那些有需求的人,比如黑市商人来说,绝对是盼望已久的了。”

“那么,这一块你打算卖多少钱呢?”美羽问道。

“我们几个人计算了一下,我们准备一块日和方便面定为100克,其中含有四分之一个鸡蛋,现在黑市上一升米(即1KG)一般是200百元,所以我们打算按照50元一块来卖!”加藤自信地说道:“我们估计现在整个东京有数万名黑市商人,以每人每天消费三块日和方便面来计算的话,也就是说我们每天的营业额可以达到数百万!这是一个空白的市场,也绝对是一个有价值的市场!”

加藤的分析让房间里面都安静了下来,半晌岸本信史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没想到我这个公产党员家里居然培养出了一个小资本家来了,呵呵......,不过,你很有志气,我虽然是你的外公,却没有资格管你,我想美羽也不会反对的,你想要做什么就自己去做吧!”说完他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加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慢慢地俯首道:“多谢外公!”

“砰砰砰!”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请稍等!”美羽赶紧跑去开门,来人是雾矢佳子,手中捧着一个食盒:“对不起,没有同您约定便赶来,而且还打扰你吃饭,实在太抱歉了!”

“没有关系,您快请进!”美羽把佳子让了进来,然后接过食盒。

“这是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笑纳!”佳子说道。

“太谢谢你了,让你费心了!”美羽把礼盒放到一边。

“你们正在吃面是吧?请您打开吧,里面是我准备的一些红烧的肩切,外子喜欢吃中国菜,我也跟着学了一点!”佳子笑着说道。

美羽点点头,然后打开了食盒,露出了里面油汪汪的五花肉(即肩切),一股浓郁的香味立刻传了出来。

樱子立刻留下了口水,大大的眼睛盯着肉块一动也不动,再也不管刚才还称赞的面条了。加藤几个人觉得鼓鼓的肚子也似乎瞬间就饿了下来,他们也用狼一般的眼睛盯着肉看。

“妈妈,肉!”樱子开口说道:“我想要吃肉!”

“樱子乖,这就是阿姨带给你们吃的,快动手吧!”雾矢佳子笑着说道,原本让加藤觉得讨厌的高高的颧骨似乎这时候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既然雾矢阿姨说了,你就吃吧!”美羽点点头。

“太好了,谢谢雾矢阿姨,谢谢妈妈!”美羽欢呼一声便扑了上去。

加藤几个人也忍不住伸出筷子同樱子这个小女孩抢了起来,没办法,大家都好长时间没有开荤了,不大一会儿,一盘红烧肉就被吃得一干二净。

看着这群孩子贪吃的样子,两位大人都笑了起来,然后自然而然地谈起了她们小时候的时光。不过没过多长时间,本来说的很开心的雾矢佳子却突然捂住了小腹,有些脸红地说道:“对不起,可以借用你们家洗手间一下吗?”

话还没有说完,雾矢佳子便从地上弹了起来,迅速向后面跑去。

“妈妈、妈妈!”樱子看了一眼雾矢阿姨的背影,从旁边拿出了一个碗,指着里面的两块红烧肉:“妈妈,快吃吧,这是樱子给你留的,要不然肉都被哥哥们给抢完了!”

这一瞬间,加藤羞红了脸。

“砰砰砰!”门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这是怎么呢?”美羽放下筷子,擦擦嘴就要出去。

“母亲,你继续吃,我来吧。”有些羞愧的加藤赶紧跑了出去,打开门,外面是一个四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嘴里面叼着一根香烟,两眼傲然地看着加藤。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粗粗的金项链,身上背着许多帆布包,腰中系着一条尼龙带,上面吊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请问你找谁?”加藤有礼貌地问。

“你知道隔壁雾矢家的夫人到哪里去了吗?”络腮胡子大叔粗声粗气地说着,嘴里的香烟上下颤抖着。

“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你哪里那么多废话,知道就快说,别耽误我时间知道吗?”大叔把香烟从嘴里拔出来嚣张地道。

这时候房间里面雾矢佳子也用完了厕所,走出来向美羽道:“真是抱歉,给你这儿添麻烦了。”

“妹妹,你在里面吧,我听到你声音了。”络腮胡子大声嚷道。

“哥哥!”雾矢佳子一听立刻跑到了门口:“哥哥怎么今天来呢?”

“没办法,送土豆来了!”络腮胡子唆了两口香烟,用一种悲天悯人的口气道:“我担心迟两天你们东京这些城里人都得饿死啊!”

“唉,城里人真可怜,早晨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一个妇女用红薯加几把小米熬了一锅汤,先给儿子吃,再让丈夫吃,等他们吃完后又给他们准备上班上学的便当,最后他们离开家了之后便捧起那些剩下的残汁当做一天的食物,可怜啊,可怜!没想到东京城里人现在居然落到了这幅田地,可怜啊!”

络腮胡子感叹了两句,然后大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厚厚一叠钱:“给,这些是给你的。阿爹知道你们城里人现在活的不容易,所以让我把这些钱给你。”

“不,这钱我不能要!”雾矢佳子摆摆手说道。

“啊呀,让你拿你就拿着,也就几万块钱而已。”络腮胡子将钱硬塞入雾矢佳子手中:“好了,我还要去一趟黑市,把货物交给几个大买主,就不在你这里呆了,我走了。”

“哥哥,我送你吧。”雾矢佳子说道。

“回去吧,回去吧,你也是倒霉,嫁到什么城里,还不如让雾矢司改姓村中,到我们乡下多好。”络腮胡子大叔一边抱怨着一边提起地上的袋子离开了:“有钱有田的日子不过,非要到什么城里受罪,可怜啊可怜!”

注:战后初期,日本乡下人的确很富有。最夸张的一件事情是当时一位农村人嫁女儿,其中的嫁妆包括五柜雪白的绸缎、丝绢,另外还有华丽的结婚礼服,金丝织花锦缎的腰带,崭新的西服,以及当时新潮的梳妆台、缝纫机,加在一起一共值100万元。更加让人开眼的是男方准备的新房所用的糊墙纸,居然是用100元面值的大钞整整贴满了所有墙壁!对于这些暴发户乡下人,城里人是又恨又羡的。

PS:呜呼!巫孙从来没真正做过饭,煮面条那一小节把我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写写改改,还上网查了不少资料,最后就弄出了个那段玩意,自己读了都极不满意!另外不少书友说巫孙写的对话太中国了,没有日式典雅的韵味。于是今天雾矢佳子同美羽的交谈我就刻意模仿了一下,不过,说实话,我自己真不习惯,觉得太复杂了,一样的字数我能写多少情节!



054:名叫黑金的狗


class="width">二月的日本仍然很冷,再加上皎月当空,给大地蒙上一层白霜,更让人觉得冷的刻骨,冷的刺心。<<>>小次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快速奔跑着。路边棚屋里面的人大多都已经带着碌碌饥肠入睡了,只是偶尔传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深夜里面听见,让人觉得如同厉鬼嘶嚎一般。

现在的东京秩序并不好,很多饥饿的少年还有那些无所归的旧兵纠结在一起,在夜晚的东京横行。所以小次郎走路的时候很小心,他害怕被人给堵住,那样估计会连身上的衣服都给扒去。

“汪!”突然一声狗叫,抬头一看,小次郎发现自己的面前趴着一条小狗,正在喘着粗气。这是一只浅黄色的拉布拉多犬,可以看出来原来的主人对它很怜爱,为了防止寒冷,给它裹上了一件小小的棉袄。

“你离家出走呢?”小次郎蹲下身子摸了摸狗狗的脖子,看着它有些脏的金毛怜爱地问道。

小狗好像也听懂了小次郎说的话一般,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尾巴无力地摇动着,好像在说:“帮帮我,我好饿!”

“真可怜!”小次郎轻轻地抚摸着:“要不我收养你怎么样?”

“汪汪!”小狗突然急促地叫了起来。

“你是同意呢?”

“汪汪汪!”狗叫的更凶了。

“抓住它,就在那儿!”黑暗的小巷中突然传来一阵狞笑声:“看来今天晚上有狗肉吃了!”

狗肉!小次郎一惊,看着面前这条拉布拉多,他迅速反应过来,将狗抱入怀中就往前面冲去。

“放下它!要不然老子连你一块吃了!”后面的人大声喊着。

可是小次郎怎么忍心松手,他只是跑得更快了。

“汪、汪!”怀里的拉布拉多叫着,好像是在给小次郎加油打气一般。

“停下来吧,黑田,大家都太饿了,跑不动了!”追逐的铃木洋平站着喊道。

“混蛋!”带头的那个叫做黑田的家伙大骂了一句,然后坐在了地上。

“黑田,不要生气了,大家也是因为太饿才追不上的!”铃木劝说着。<<>>

“太饿、太饿!现在追不到那只狗,我看今天晚上大家都得饿死!”黑田拍着地面恨恨地骂道。

铃木坐到他的身边,捂着肚子看着天空那轮皎洁的月亮:“饿死就饿死呗,难道死亡比我们现在的这种生活更加无意义吗?”

“可是我不服!”黑田大叫了一声站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当初让我们那么做的是他们,他们说我们是盛开绽放的樱花,是国民的英雄,是日本的神风,可是现在了,骂我们的也是他们,他们对美国人说我们是日本国民中特殊的一部分,是疯子,是精神病人!”

“他们这帮政治家,他们怎么就能这么无耻!战争的时候是我们在前面用自己的生命为国家换取胜利,可是战争结束了,他们就把我们当做国家的负担,说什么财政困难,无法拿出遣散费,可是自己呢?却在最高档的酒楼里面醉深梦死,他们怎么能这么无耻!”黑田大声地喊着,他看着那些默默无语的兄弟,挥动着自己的拳头:“我不服,我黑田矢龙不服,我们神风特攻队死了的、没死的,都不服!”

“那你要怎么办?”躺在地上的铃木看着暴跳如雷的同伴平静地问道。

“我要报复!”黑田的脸已经因为愤怒而扭曲了:“我要报复这块我曾经保卫过的土地,我要让神风降临在这里!”

“但是我们首先要填饱肚子。”铃木提醒道。

“我知道,我自有办法。”黑田笑着,声音如同狼嚎。

小次郎小心地看了看背后,确定没有人追来之后才敲了敲门。

“怎么呢,小心翼翼的?”加藤关上门好奇地问道。

“嘘!你看,一只小狗!”小次郎献宝似的露出怀里的拉布拉多。

“怎么去趟黑市弄回一条狗啊?是不是你那些战友看你太瘦了送给你补补啊,他们还真体贴,天冷的时候吃狗肉火锅是很美味的!”加藤开玩笑着说道。

“别胡说,这是我在路上捡的了!”小次郎跑到浴室,解开拉布拉多身上的棉袄,然后就给它擦洗了起来:“黑金,不要怕水啊!”

“黑金?这还真是个有趣的名字。”加藤捡起了那件小棉袄,看了看,发现上面用金丝绣了朵大大的菊花:“看来原本也是一贵人家的狗,大概因为现在家道中落所以把它给扔了吧!”

“真可怜!”小次郎用毛巾把小狗擦干净,然后又将棉袄洗了洗晒到外面:“来,黑金,到我怀里来,不要冻着了!”

加藤摇摇头,他还真没想到原来小次郎这么喜欢狗:“怎么样,你的那些战友对方便面还满意吗?”

“满意,很满意!他们都答应购买,而且还说要帮我向其他人推荐。”

“那就好!”加藤点点头:“现在我们开个会!”他将窗帘拉了起来,白色的月光被挡在了外面,房间立刻暗了许多,昏黄的灯光将他们笼罩,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氛。

三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坐着,而桌子上则蹲着那只黑金。

“这里面就是经过江岛丸海难之后,还完整的可以使用的美元!”山本打开面前的普普通通的黄色小军包,顿时一张张绿油油的百元美钞露在了外面,黄色的灯光照了进去,让富兰克林的脸笑的更加灿烂。

“我数了一下,一共有437张,也就是4万3千7百美元,现在,加藤......”山本将手中的黄军包往前一推:“你是我们三个人的头领,这笔钱由你掌控!”

“我只希望,数年之后,我们可以用它开创出一支极强大的力量,到时候我也可以无愧于我的爷爷、父亲,还有所有的阿伊努族人们!”山本跪坐俯首:“加藤君,拜托了!”

“向你保证,山本!”加藤郑重地说道。

“汪!”黑金大概是不明白气氛怎么突然变得沉重,它闷闷地叫了一声,不过很快被小次郎捂上了嘴巴:“不要吵,会把加藤夫人惊醒的。”

加藤拿出了纸和笔,一边说一边做记录“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将日和方便面做大做强,而今天晚上小次郎的夜市一行告诉我们,我们成功的希望很大!”

“现在方便面的市场并不缺乏,我们所面对的问题主要是两个,都集中于生产上面。首先我们缺少机器,轧面机、风干机这些都是生产方便面所必须的,我们要尽快购入;其次,人手缺乏,目前只有我们三个人,这显然是不够的,我们需要招募工人。”

“因此,明天我们的行动就围绕这两点展开。小次郎.....”

“在,日和三人会会长大人!”小次郎猛地弹了起来,敬了个军礼。

“你这家伙!”加藤笑了笑:“明天你和我一起去黑市,拜访一下那些战友,看看能否通过黑市购买到机器。”

“山本,你在家中继续制作方便面,并且尝试能否让它变得更加美味。我们三个人当中你的厨艺最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虽然不愿意,但山本仍然点了点头:“明白了,会长!”

“三人会?”加藤想了想:“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名字,好吧,从今天开始我们日和三人会便成立了!”说完,他跑进厨房拿了一瓶清酒,然后一人倒了一杯:“来,刘关张为复兴汉室而结义桃园,今天我们三人在这里共同开创事业,豪迈之情当追古人,喝!”

“喝!”仰首将杯中清酒喝得一干二净,相互对视,不禁仰天长笑,“哈哈哈哈......”

“清源,声音小点,外公正在睡觉了!”门外美羽敲着门说道。

三个人赶紧将嘴巴捂上,然而小次郎又是一声惊呼:“不好,你们看,黑金它醉了!”

桌子上,撞翻了酒壶的黑金舔干了倒出来的美酒,现在也是迈着醉步仰天长啸:“汪、汪、汪!”

“砰砰!”敲门声再次响起。

“黑金,小声点!”小次郎赶紧扑在了地上,捂住了拉布拉多的嘴巴。

PS:身上的棉袄上绣着朵菊花,这条拉布拉多犬的来历可是不凡哦!它的原主人是谁,下一章即将揭晓,请您继续关注《崛起于战后日本》!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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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天皇,难道为狗而来?


class="width">“加藤,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小次郎刚刚睁开眼睛就发现加藤清源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那儿了,而小狗黑金则乖乖地趴在一边。-====-

“有什么办法了,天还没亮,你家这小狗就醒了,然后便一直把我大脚趾当做棒棒糖来舔,我根本睡不着了。”加藤摇摇头,拍了一下黑金的脑袋:“下次再捣乱,我就把你给做成狗肉火锅!”

“汪!”黑金很委屈地叫了一声。

“山本也醒了?”小次郎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早醒了,在厨房里面做面条了。你这狗还真是就同你亲,先把我吵醒,给你们一起做早饭,然后把山本叫起来工作,就留着你这个主人在这里独自安睡!”加藤摇摇头,然后到厨房端来一碗他早上起来做的红薯粥:“快点吧,吃完了我们一起去找那个川上平次,看看你这个战友能不能帮我们弄到足够的机器。”

“加藤,今天能陪我去拜访一下北野宪造司令吗?”小次郎一边吃着一边问道:“我昨天去川上平次那里,听他说北野司令就要退役了,我想去拜见一下,而且也顺便把我的旧军转业手续给办了。”

“陪你一起去当然没问题,可是关键是我们两个小平民,他愿意接见吗?而且你不是逃兵吗,还能作为旧兵算?”加藤踢了踢黑金,这家伙又想要来咬他的脚。

小次郎笑了笑:“就是因为是逃兵才要去的,否则一旦档案留下来的话,我以后就会一直被当做逃兵来处理的。至于北野司令,他是一个很和善的人,我们这些旧下属去看他,他都会很乐意地接见的。”

“真的吗?那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拜望他一下吗,我还真没有看过到底司令是什么模样了!”加藤也起了兴趣。

“北野司令看上去瘦瘦的,很精神,不过听川上平次说今年他负责管理旧军工作以后,老了很多。因为经费不足,政府不重视等等原因,压在北野司令身上的担子很重,而且司令又是一个极为负责的人,他说既然这些旧军归他管理,他就要为每个人着想,给他们安排好工作,从而能够生活下去。”小次郎说着有些动情,一双眼睛都红了起来:“我听川上平次说,他上次探望司令的时候,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了,都是为了安排好这件事情才变成这样的。”

加藤也有些感动,然而现在几乎一心钻进日和方便面中的他立刻想到了另一个方面:“小次郎,既然北野宪造司令分管旧兵复员工作,那么那些战争寡妇是不是也归他管呢?”

“战争寡妇,什么意思?”小次郎吃完了红薯粥,擦着嘴问道。

“顾名思义就是在战争中失去了丈夫的女人,这些人带着孩子一定生活的很艰难吧?日本政府也应该对她们负责,我想政府一定有一个部门专门负责这个吧?”

“有没有部门管理战争寡妇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如果有的话北野司令一定同这方面有关吧,怎么,你想为国家解决这个困难?”

“当然,而且是双赢的解决!”加藤笑着道:“好,把机器处理好之后,我们就去拜访北野宪造司令,我有一种预感,今天我们会大有收获啊!”

“是吗?希望如此!”小次郎耸耸肩:“你家里面有没有什么小棉袄啊,黑金昨天穿的那件被我洗掉了,还没有干,能不能找一件给他穿穿。-====-”

“我家又不养狗,哪有那玩意,再说了,现在外面天又不冷,黑金一定会没事的,对吧,黑金?同意我的话,就说汪,不同意就说喵!”加藤拍了一下小狗的脑袋。

“汪汪!”黑金朝着加藤大叫,好像在说“再拍我会变笨的!”

“你看,他说汪,同意了吧!”

看着加藤那得意的样子,小次郎真是哭笑不得,也只好把小次郎抱在怀里,就这个样子出去了。

“母亲,我同小次郎一起出去,厨房里面有煮好的红薯粥,希望你和外公吃的愉快啊!”加藤大喊了一声冲出了家门。

摇摇头走进厨房,闻着红薯粥的香味,美羽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笑容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动人,让正在拉面的山本也一瞬间傻掉了。

“我呸!”

“哼,活该!”

今天涩谷街上的人似乎火气格外的大,加藤他们就看见好几个人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在骂人。

“老板,给我一份《朝日新闻》。”起了好奇心地加藤也跑到报亭去买了一份,随便翻了两张,他就搞清楚了。原来在当前这个人都吃不饱饭的时候,天皇家里居然花费巨资养了一大群狗,种类也是从日本柴犬到南美的吉娃娃应有尽有。结果昨天晚上,皇太子养的一只拉布拉多犬居然意外失踪了,于是太子殿下发动左右侍从寻找,无果的情况下皇宫里面居然有人提议要借助美军的力量全城搜索!

虽然被太子拒绝了,可是这个荒唐的事情却被媒体给知道了,于是乎,没有了新闻管制以及政治警察,媒体自然不再有什么顾虑,他们将这件事情给捅了出来,而且还分析了一下天皇一家每年大概在养狗这项事业上大约花费多少资金,这些钱能买多少粮食,能让多少人避免饿死。

并且《朝日新闻》还恶意地猜测说皇太子的那只可怜的拉布拉多犬估计已经被东京城里饥肠辘辘的市民们给分吃了!

拉布拉多犬!加藤的脑海中闪过了昨天晚上的那件小棉袄,上面绣着好像是**花!加藤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硬,他缓缓地转过来看着小次郎怀里的黑金:“不会就是你吧?”

“汪、汪!”谁知黑金根本不睬他,叫了两声,就把头埋在了小次郎的怀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对着他。

“加藤,到底怎么呢?”小次郎好奇地问道。

“你还说,都是你捡的这条狗......”

加藤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一大队士兵正在朝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这其中居然还有两名美国大兵,他们手中端着M1步枪,还上着明晃晃的刺刀。

“不至于吧!”加藤的心里开始打起了鼓:“不就是把皇太子的狗抱回家了吗?不至于用这种阵势来吧,连美国兵都请来了!”

这时候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因为从这些士兵中间走出了一名中年男子,个子矮矮的,很瘦,戴着一副园框眼镜,穿着一身黑西服,头上戴着一顶圆帽。他在警察的护卫下向这边走来,时不时地就会把帽子摘下来向人群示意,不过加藤看着却为他担心,因为他发现这人走路极不协调,肩膀耸着,手臂也不大会摆动,好像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

可就是这个男人,他所经之处,路上的日本人都纷纷退让,弯腰鞠躬,有的甚至还跪在了地上,双眼留下了感动的热泪。

“天皇,是今上天皇陛下啊!”加藤的耳边传来一个人的喊声,他的脑袋顿时懵了!天皇?他亲自来了,不会也是为了这只狗吧?

小次郎此时也同其他人一样,吓得跪倒在了地上,就算那只调皮的黑金跳到他的头上站着,小次郎也一动都不敢动。

“你们大家好!”裕仁天皇别扭地从头上摘下帽子干巴巴地说道。

人群中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小心地站在那里,有几个好奇心重的则偷偷地瞥着眼睛想看看天皇到底是什么样子,为什么被称作现御神!

可能是因为觉得没人配合不好,裕仁天皇走到人群之中扶起了一个穿着黄军装的男子:“你好啊!以前是军人?”

“是,是!”男人拼命点着头,眼泪都流了下来:“以前在东南亚为陛下效命,我们打的可惨了,一个团的人几乎都没有剩下来,我的两个弟弟都阵亡了,可是我们却觉得很光荣,他们临死前都是高呼着天皇万岁的。我们师长最后也阵亡了,他临死之前,从怀里掏出了.....”

裕仁天皇的脸色有些僵硬,没想到随便找了个人居然这样能聊,他也只好点着头,嘴里不断念着:“啊,是那样吗?是那样吗?”

好不容易从这个老兵手里逃开,裕仁天皇就想立刻离开,不过他旁边一个美国人却建议他再找人聊聊,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体现他亲民的形象。

没有办法的裕仁只好重新在人群中寻找起来。这个时候天皇来了的消息已经尽人皆知了,大家都或者跪着,或者弯着腰,而唯一一个例外的就是加藤,他本身就高,还笔直地站在那里,旁边又有一只蹲在人头上的小狗,这样一搭配,加藤简直就像黑夜中的灯塔一般夺目。

裕仁天皇带着僵硬的的笑容慢慢地走到了加藤的面前:“青年人,你好啊!”

“啊!哦,哦,天皇,你好,你好!”加藤愣了一下,他刚才正发呆了,心里想着是不是该高喊两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才符合自己的身份。

“青年人,你是在读书上学吗?”裕仁天皇想了半天,终于又提起了一个话题。

不过迎接他的依然是沉默,因为现在的加藤正仔细地盯着他看,“虽说是天皇,可是看上去也就同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嘛!”加藤心里想道:“个子矮矮的,脸上到处都是痣,胡须散乱,而且衣服也不大干净。我记得以前看过一张照片上面裕仁骑着一匹白马还挺像王子的,怎么见了真人就这副尊荣呢?”

眼见着加藤沉默,裕仁天皇真是尴尬无比,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就是一不善言辞的人,没想到现在居然被逼着要同别人交流,这也真的挺难为他的。

窘迫之极的裕仁只好抱起了黑金摸了摸,然后和颜悦色地问道:“小伙子,这只拉布拉多犬是你的吗?”

难道是真是为这条狗来的?加藤有些犯傻了,他稀里糊涂地点点头:“是的,是的,是我的!”

“这条狗真可爱啊!拉布拉多犬喜欢游泳,聪明,对主人极为忠诚,我的孩子也养了一只,而且同你这个很像了!”裕仁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小狗脖子上的毛,看上去好像黑金也喜欢,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是吗,那,那这真是我这条狗的荣幸了!”加藤尴尬地说着,他发现趴在地上的小次郎已经在发抖了。

“拉布拉多犬喜欢吃牛肉,你平时可以多喂一点,如果再让他吃个鸡蛋那就更好了。”裕仁把黑金两只前爪抓起在空中荡了荡。

“是吗,是吗?”加藤打着哈哈,心里不断暗骂,你还不快点走,还不快点!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PS:到底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黑金有没有被裕仁天皇给认出来呢?下一章《真假天皇大PK》将为你揭晓答案!请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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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真假天皇大PK


class="width">太阳暖暖地照在黑田的身上,皮毛反射出金黄色的光芒,黑金舒服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两条小腿一蹬,黄色的尿液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正中裕仁天皇的裆部。

“嘶!”加藤倒吸了一口凉气。

“Wow,Isaid,wow!”两个美国大兵惊呼。

整个场面似乎静止了下来,裕仁天皇抱着小狗,低着头看看裆部,然后又看看加藤,他有些委屈又有些难堪地笑了笑:“果然很像,很像,同我家养的那只一样调皮啊!”

“呵呵,对,对,很像啊!”加藤摸着脑袋傻笑。

“小狗嘛,调皮点好,调皮比较好!”裕仁将小狗重新放回到了小次郎的身上,低头看了看,向旁边的美国人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美国人看了看裕仁湿湿的裆部,强忍着笑点点头:“是,我们走吧!部队,开拔!”

“前面的人等一等!”后面突然有人大声喊叫了起来,然而裕仁天皇却仿佛中箭的兔子,迈着僵硬的步子小跑了起来。

“天皇陛下,请等等!”一队保镖也连忙跟了上去。

这是怎么呢?弯着腰鞠躬的日本市民都好奇了起来,难道是麦克阿瑟太上皇出来呢?否则怎么会把我们的现御神给吓成这个样子呢?就连跪坐地上的小次郎也把头顶的黑金给拿了下来,目不转睛地向那边看去。

喝!这人的排场比裕仁可大多了!首先前面是多名支持者身穿正式和服打头阵,这些人手中都举着各种标语,什么“南朝才是正统”、“裕仁是足利氏后人”等等不一而足。

在“熊沢天皇才是真,裕仁乃是假贼子!”的大横幅之下,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他身上穿着一件十分正式的和服,一边向围观的群众挥手致意,一边向前高呼:“裕仁且住,贼子听我一言!裕仁且住!”声音气息悠长,就像古代高喊“三更已到,小心火烛”的更夫一般。

“这,这是十六瓣菊纹羽饰和服,这是天皇的服饰啊!”小次郎高喊了一声,然后看了看刚刚离去的裕仁:“怎么我们日本出现两个天皇了!”

难道麦克阿瑟这个家伙想在日本搞分裂?加藤看着熊沢天皇后面的五个美国大兵疑惑地想道。~~~~

“熊沢,你这个家伙给我站住!”后面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快,快,走快点!”熊沢也催促了起来。

这都是啥玩意啊?现场的日本民众想道,我们的天皇到底是谁,我们这个国家怎么呢?大家的思维都变得混乱了起来!

“熊沢,你这个杂货店的小老板给我站住!”这声音如同雷鸣一般惊人!

“横纲,是横纲双枼山!”围观的群众又惊呼起来。

只见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大胖子正往这边走来,**着上身,下面穿着表示横纲身份的裤子,这个人就是相扑之神——双枼山,只见他一声叱咤,拍着胸部仰天长吼:“天照重生,世界新生!大神祥光,普照寰宇!”

在双枼山那魁梧的身躯后面跟着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子,她的身上披着一件朦胧的羽衣,嘴中喃喃念叨:“天皇无道,大神重生,吾乃是天照大神再生——玺光尊,入我玺宇教,今世无病无灾,当永享富贵!吾乃玺光尊,信我者得永生!”

配合着她的高呼,几个小童在后面开始抛撒花瓣,如同天花乱坠一般。

“别看了,我们走吧!”加藤拽着小次郎就往黑市跑去。而这个时候的小次郎却还是呆呆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天皇,而且连天照大神的转身投胎也出现了!”

“噗嗤!”加藤突然笑了出来:“我想想啊,天皇据说是天照大神的后人,而日本是大神留给她这个孩子的遗产,而现在两个孩子裕仁还有熊沢争起了遗产,于是乎天照大神坐不住了,转世成了这位玺光尊出来协调。所以啊,现在日本一点也不复杂,就是在闹一场遗产继承纠纷而已!”

听加藤这么说,小次郎仔细想想,也大笑了起来。

“川上君,这些机器你能弄到吗?”米店的内室之中,加藤认真地问道。

“加藤君,你知道我们黑市里面的商品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川上平次笑了笑:“我告诉你,当初日本政府准备本土作战一亿人玉碎,所以准备了大量的物资,可是后来我们投降了,等到美国人占领的时候,他们却发现所有的仓库都空了!”

“这些物资都进了黑市?”

“可以这么说!”川上平次点点头:“物资本来是被政治家还有财阀瓜分了的,不过他们需要的是钱,因此这些东西也就入了黑市了,所以在日本,只要你需要,哪怕就是一辆飞机,你也能在黑市里面找到!”

“那么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小次郎俯首说道。

“对了,川上君还有一件事情要请你帮忙,请问现在涩谷之光这儿还有可能找到空闲的店铺吗?”加藤问道。

川上平次摇摇头:“涩谷这里所有的店铺,包括那些站卖者的位置早在去年就被瓜分完毕了。”

然而加藤却不甘心:“难道没有万一的可能吗?”

“万一的可能?”川上平次笑了笑:“当然有,就看你有没有足够的力量了!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黑市里面的商铺大多都是零乱分布,毫无规律的,但是我们这些米粮店却能集中在一起,为什么?”

“这都是我们用武力夺取过来的!”川上平次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你知道在这块黑市中有几股力量吗?无形的且不说,摆在明面的就有四只,台湾人与朝鲜人联盟的第三国人、我们这些旧军人,那些普通散户花钱雇来的住吉会,另外还有一个负责调解的涩谷警察!现在黑市里面每个角落的划分都是我们用铁与血来达成的,除非你能够把我们几家都打败,否则......店铺就不要想了!”

“原来如此,是我们不了解情况,抱歉了!”加藤俯首施礼:“但是,川上君,没有店铺,我们的方便面也卖不出去,您看能不能这样,我们的方便面全部按照49元的价格卖给您,然后由您统一出售,价格你来定,如何?”

“你的意思是说,我以49元的价格从你那里进货,出售却全部由我?”

“是的,就是这样!”加藤点点头。

川上平次皱了皱眉头:“我可以答应,不过有一个条件,你的所有方便面必须全部交给我,只能由我来卖!”

“这......”加藤沉吟了一下:“川上君,这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了,请您想想看,您的米店只是在涩谷,但是东京还有其他地区,日本还有其他地方,我们不能只把目光放在涩谷啊!”

川上平次盯着加藤,眼中放出寒光:“好,好一个少年,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野心,可以,我答应你!我倒要看看,在我的帮助下,你的日和方便面能否在整个日本畅销!”

“那么,多谢川上君了!”加藤俯首拜道。

“放心吧,我们大阪师团的米店在整个日本,无论关东、近畿还是四国都有分布,我们会帮助你的。”川上笑着说道。

加藤一怔,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点点头:“川上君,要说这样我已经十分感激了,但是我能否冒昧地再提一个条件。”

川上有些不悦了,小次郎也在旁边轻轻推了推加藤,然而加藤却固执地道:“川上君,因为目前缺少条件,我们还不能给方便面注明商标,现在您出售的时候能不能向被人说明这些方便面是来自日和的。拜托了,这对您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想要树立自己的商标吗?川上平次皱了皱眉毛,还真不愧是加藤君啊!不过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反正都是一样的,不是吗,反正等加藤条件满足以后也会贴上标签的!还不如现在同加藤这个家伙打好关系:“好的,我答应你!”

“太谢谢您了,川上君!”

“那么就这样了,我期望你们可以尽快把足够的方便面送过来!”川上平次说道。

“好的,那我们就告辞了!”加藤清源离开了米店,看着那集中在一起米店,他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小次郎,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

“那好,我们就去上次的那个鸡素烧饭店吧!”小次郎想了想:“我们在那里吃个饭,然后就去拜访北野宪造司令,怎么样?”

“好!”加藤点点头。

PS:这章好像有点标题党的嫌疑,历史上日本这个时期出现了十几个天皇,七八个天照大神转世投胎,因此这个时候被称为“神最拥挤最繁忙的时期”,不过可惜他们没有打起来,只不过日本人对天皇的信仰因此大受打击!

第一卷进行了一下修改,删了几万字,但没有影响剧情,这好像也证明了巫孙比较啰嗦!



057:北野宪造


class="width">“先生,这是我们羽泽公园的菜单,请您选用。

”服务小姐双手将菜单奉了上去,加藤双手接了过来,心说日本的服务员态度真好,可是一看那菜价,他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天!难怪中午时分一个顾客也没有,这价格是正常人能消受的吗?”加藤将菜单放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对不起,小姐,我们还在等人,等他来了我们再点菜,您看可以吗?”

服务员也很客气:“当然可以,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叫我!”

“好的,好的!”加藤点点头,看着服务员离开,他慢慢地将手伸进怀里,摸出了两个面块:“给,小次郎,这是我们的中饭!”

“中午还吃这个?”小次郎有些怨念地接了过来然后咬的嘎吱响:“说吧,你把我叫来到底要说些什么?”

加藤想了想:“小次郎,如果我同川上平次——你那个战友之间发生矛盾,你会站在哪一方?”

“当然是你这一面了,我可是三人会一员啊!”小次郎理所当然地说道。

“好兄弟!”加藤激动地拍了拍小次郎胳膊。

“可是话说回来,我们和他之间现在不是合作的挺好的吗?怎么会发生矛盾呢?”小次郎不解。

加藤眼中闪过一道光:“合作挺好吗?我们的原料来源以及销售渠道全部被这个川上平次掌控,这样我们日和方便面的利润一大半都将被他分去,你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吗?”

小次郎摇摇头:“可是我们有办法同他对抗吗?”

“不用担心,我自有方法!”加藤笑着说道。

“先生,欢迎光临!”服务员甜甜的声音再次响起。

“又是他!”小次郎皱了皱眉毛:“那个可能的大藏省池田勇人,他是不是在追踪我们啊?”

加藤回头看了看:”不会吧,咱们有什么可跟踪的。“

“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服务吗?”服务小姐甜甜地问道。

“不,不,我是来等人的!”池田勇人摇摇头,走到加藤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薯,一边看着报表一边大口吃着。

虽然说日本的服务员态度好,但是总是被客人用这种理由来搪塞,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发作的。“等人,等人,每天来三次也没见你把人等到!”服务员嘟囔了一句走掉了。她声音并不大,但正好能被池田听到。顿时这个中年男子的脸完全红了下来,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慢慢地啃着手中的红薯。

“有意思!”加藤笑了笑,他对这个池田勇人起了兴趣:“您好,先生,请问你是大藏省的池田阁下吗?”

池田勇人擦擦手站了起来:“是的,我就是,请问您是?”

“我叫做加藤清源,东京一普通市民,因为在这家羽泽花园遇见过您几次,所以想要来同您打一声招呼。

”加藤笑着说道。

“每次遇见的时候我都在等人对吗?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可笑?”池田勇人很直率地问道。

“不、不!”加藤摇摇手:“只是有一次遇见您的时候是在早晨,我想这是一家鸡素烧饭馆,大概没有人会在早饭的时候吃火锅吧?”

“的确,一般人不会。”池田认真地说:“但是我所等的那个人却不一定,我第一次遇见他时他便在这儿吃早餐火锅!”

“哦,那么池田先生到底等的是什么人呢?”加藤好奇地问道,但池田勇人却笑着不肯回答。

“是我冒昧了,请池田先生恕罪!”加藤连忙道歉。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池田摇摇手,他看着加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长叹了一声:“加藤君,今年多大啊?”

“十八岁!”

“正是青春好时光啊!”池田感叹道:“在哪所学校读书呢?”

“在下刚从中国过来,还没有上学。”加藤老实地回答道。

“加藤君,对于年轻人来说读书是最重要的事情,4月份的时候,全国各所大学都会开始招生考试,你一定要努力考取一所好学校啊,中国人常说鱼跃龙门,这高考就是你所面对的第一个考验,一个好的学校与普通的大学会直接宣判你以后的成就,所以,一定要努力啊,否则......”池田勇人叹了一口气:“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经历过中国高考的加藤也深深的明白这一点,他点点头真诚地道:“多谢池田先生教诲!”

出了饭店,小次郎好奇地问:“加藤,那个家伙同你说了些什么啊,从饭店里面出来,你好像情绪就不很好。”

“没有说什么,池田先生就是叮嘱我要好好学习,以后考取一所好大学!”加藤抬头看着天空:“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我的确是应该去大学里面读书了!”

“哎,你去读书了,我们日和方便面怎么办啊,你可才是三人会的会长,决策都得你做了!”

加藤摇摇头:“今年当然不大可能,考试在四月份,现在准备已经来不及了,但是明年的考试我是必须参加的!那个时候我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

两个人说着来到了旧军复员局,这是一间面积并不大的在战争中得以幸存的小楼。

楼的外面挤坐着不少残废的军人,他们瘦弱的身上裹着黄色的军装,这件衣服在一年前还被视为日本的象征,被日本国民所追捧与崇拜,不过现在,它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败战服”!队伍里面还有一些妇女,她们穿着宽大地雪袴,怀中抱着呱呱哭泣的小孩,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加藤与小次郎走到后面开始排队,这长长的队伍中除了小孩子哭泣外几乎没有其他任何声音,人们的脸上都好像蒙着一层死灰,大家或者低着头,或者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等待。

人群中最让人觉得可怜而又恐怖的是排在加藤他们前面那个人,这是一个三十几岁男人,稍微有些坡腿,脸上有着一条深深疤痕。这个人很瘦,好像风一吹就会倒掉一般。他的腹部似乎刚受过伤,裹着一条被鲜血染红的纱布,更加恶心的是那上面有白色蛆虫在蠕动。

加藤皱了皱眉毛往后面退了几步,而这个男子似乎觉察了一般,转过头冲着加藤笑了笑,露出了深黄色的牙齿,脸上的疤痕就如同巨大的蜈蚣一般,随着他的笑而爬行了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下一位!”旧军复原局的办事人员喊道。

“来了!”疤痕脸喊着走了进去,加藤他们赶紧跟上站在了门口。

复员局的人看着那道疤痕皱了皱眉毛:“叫什么名字?”

“渡边清,咯咯,我叫做渡边清啊!”这个人笑着说道。

复员局的人有些诧异,他们从没有碰到这样的人:“你原属于哪一只军队?”

“海军,我是海军的,荣耀的海军哦!哈哈,武藏号,那可是一艘战列舰了,不过,咕咚一声,我们可爱的武藏号就沉在了马里亚纳海底,啊呀呀,真是可惜了,那可是一个好家伙啊,哈哈哈哈!”

“在战争中受过重伤吗??”

“有的有的,你看我这些疤痕。”渡边清猛地将裤子脱了下来,露出全部都是伤痕的大腿:“它们可都是武藏号的碎片给割出来的,不过那个感觉真的不错,挺爽的!”

“这是一个疯子吗?”复员局的人想道,他们在表格上盖了一个章,然后扔给了渡边清:“下一位!”

“哈哈,那可是好大一艘船了!”渡边清大笑着,拖着裤子捧着那张纸就往外面跑去。

“姓名?”

“小次郎!”

“原属部队番号?”

“大阪第四师团!”

“哟,你还是我们局长的兵!”记录员笑着问:“年龄?”

“十九岁!”

将这些信息记录完毕,工作人员拿起公章在表格上盖了一下:“拿去吧!目前国家经济紧张,复员费是暂时发布下来了,等到条件允许,我们会立刻通知你过来领的。”

“谢谢!”小次郎将表格接过来认真看了一下:“复员费并不重要,只是我希望能够拜见一下北野司令!”

“局长说过了,大阪师团的士兵随时可以去见他,办公室就在后面,自己去吧!”

加藤同小次郎走到了后面,复员局这种机构本来人员就少。现在又是中午时间,大部分人都去吃饭了,所以后面很安静。走到局长办公室,小次郎抬起手就要敲门。然而房间里面却传出一阵阵大骂声:“混蛋,佐藤良奈,你做的什么事情?我们的经费怎么就这么点?还有我申请的战争寡妇抚恤金呢?都到哪里去呢?”

那名叫做佐藤士兵也是一脸委屈,他扶了扶脸上的眼睛:“司令,大藏省的那些人不同意拨这笔抚恤金,他们说这不应该由政府负责!”

“不应该由政府负责?挑起这场战争的是政府,那些寡妇的丈夫们都是在战争中死去的,现在大藏省的人居然说不由政府负责,混蛋,这些家伙都应该送到巢鸭去!”北野宪造啃了一口手上的红薯气喘吁吁地大骂着:“那么原来的复员费呢?为什么这个也减少呢?”

“司令,也是因为经费不足!”

“经费不足,呵呵......”北野气极反笑了:“这还真是一个好理由,什么事情都可以往上面扛!”

“司令,这次是真的经费不足了,我在那里的时候亲眼看见的,本来我们这笔复员费是可以足额拨下来的,但是突然出了情况,大藏省接到电话,盟军总司令部要求加大给驻军的拨款,无奈之下就把我们那批钱给转过去了。”

“原因呢?为什么又突然加大拨款?”

佐藤迟疑了一下:“听说、我听大藏省的官员说,好像是要将美军军官院子里面需要统一修建游泳池!”

“巴嘎!”北野宪造将手中的红薯扔到了地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日本一年收入的三分之一全部给他们挥霍享受还不满足吗?居然还要另外要钱,置人民的生死于不顾,却修建游泳池满足个人的**,难道这就是美国民主要展示给我们看的东西吗?巴嘎!”

“司令,慎言啊!前不久已经有几名官员因为反对盟军司令部的命令被整肃开除公职了!”佐藤小心地道。

“你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想想办法。”北野挥挥手:“你也不用为我担心,我下个月就要退役了,不用盟总开除,我自己就会走的。”

北野宪造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红薯轻轻地咬了一口,他看着自己的咬痕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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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年前美军对日本那是真的狠,想方设法将日本榨干,不过还是让日本给挺了下来,于是49年之后逐渐迎来复兴!有的人认为如果当初中国抓住机遇,可能我国就会提前崛起,不过巫孙倒不觉的,毕竟当时中国东北都是被苏联掌握,如果中国真的按照重庆谈判确定的路线走下去,那估计苏军是不会走的,而且整个北方国境线全面危险,对于战后建设也不利,而美国同中国至少还隔了个海洋!



058:武藏野演讲


class="width">“你好,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进去吗?”小次郎客气地问。-====-

佐藤良奈有些犹豫:“司令现在情绪不大好,如果冒然进去,可能......”

“佐藤,谁在外面,让他进来!”

“是!”佐藤一听北野司令发话连忙将门打开。

“北野司令官,大阪第四师团第八联队士兵高桥小次郎向您报道!”小次郎两脚跟并拢,两脚尖向外打开约六十度,两腿挺直,小腹微收,挺胸抬头,两眼目视北野宪造,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好,请稍息!”北野司令也一扫刚刚的疲倦,声音响亮地说道。

“是!”小次郎猛地一应,同时左脚顺脚尖方向点出三分之二脚长,上身仍然笔直成立正姿势。

加藤惊讶地看着,这是一个与平常绝不一样的严肃的小次郎。

北野司令上前拍了拍小次郎的肩膀:“我们军队从上海开拔的时候,你们联队少了三个人,你是一个,另外还有两个呢?”

小次郎有些悲伤:“他们,都死了!”

北野宪造从怀中掏出半支香烟:“死了,是吗?也好,也好啊!死了也就看不到我们国家的失败,也就不用再承担这份战败的责任了。我带了数十年的兵,说句老实话,你们大阪师团是我见过最差劲的兵,那时候我恨不得拿着枪将你们一个个都给毙了,可是现在想想,你们却都是我最可爱的一群兵!在那个年代,那个荒唐的时候,只有你们还像是一群活生生的有着自己想法的人,而不像其他士兵那样麻木,那样混沌。”

小次郎摸了摸脑袋:“所以我们这个师团死的人才最少!”

北野宪造哈哈笑了起来:“当然少,当我不知道吗,你们那个师团最后是投降的!”

“司令,你不高兴?”

北野摇摇头:“不,不!那个时候,败局已经是注定的了,投降你们至少都能够活下来,这就是你们的家人所最期望的事情,也是让我最高兴的!”

“不过像你们这样的师团已经太少了,大多的师团都是仅有几个人能够活着回来,比如关东军,他们被苏联俘虏,全部被关在西伯利亚做苦工,大概、大概永远都回不来了!这场战争是由政府挑动起来的,然而受苦的是普通的人民,他们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受到最大的伤害,却得不到政府——这个最大凶手的一点抚恤,每当想到,我就心如刀割啊!”北野宪造颤抖地将香烟放进嘴里,双手颤抖地点燃。

加藤这个时候终于抓到了机会:“北野司令阁下,我可以帮助一下那些孤儿寡母,不知道能不能说!”

“你是?”

“哦,司令,这是我的朋友加藤清源。”小次郎赶忙介绍。

北野宪造既是激动又有些不信:“你说你能够解决?”

“虽然不能说解决,但是我至少可以帮助其中一部分人。”加藤笑着道:“司令,我同小次郎一起建立了一个工厂,我们需要一批工人,而且没有任何要求,不需要熟练的技巧,也不需要什么学历,只要他能够劳动便可以了!”

北野宪造皱着眉头认真听着,他用力地吸了一口香烟。

“北野司令,我们的工厂愿意雇佣那些寡妇,这样她们变有了工作,也有了收入,境况就会得到很大的改善,而且......”加藤笑了笑:“我们的工厂也能够迅速发展起来。”

“你们是生产什么的?”北野宪造将香烟掐灭,重新收进了怀中。

“日和牌方便面,一种能够随时随地食用的东西!”

北野宪造取下自己的军大衣批在身上:“方便面?没有听说过,不过这个不重要,你们跟我一起来吧,我带你们去那些女人的聚居点,到了那里你再同她们说说。”

“那好,多谢司令了!”加藤兴奋地道.

作为日本十二方面军司令,北野宪造自然有自己的小汽车,这也是加藤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坐上车子,颠簸的公路差点把他屁股也给摔碎了。

“这里就是她们的聚居地,武藏野。当初她们拿着家中仅有的一点余财,带着孩子来到东京,希望能够领取政府的抚恤金,可是没想到却是一分钱也没有,我便将那些回不了家的人安排在了这里,她们靠着出去挖野菜维持食物,不过也有些人受不了这种生活,便将孩子丢下,去当歌舞伎去了。”北野宪造从车子下面跳了下来:“前些天的时候,我听人说这里又来了几个人来帮忙,好像是一个佛教组织,叫做创价学会。不过,授人以渔才是最好的办法,你们在这儿建立工厂,给他们提供工作,这才是最好的帮助!”

“北野伯伯好!”

“北野伯伯来了啊!”

随着他们走进了村子里面,一大群孩子都围了上来,欢快地叫着北野宪造。

“北野伯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一个流着青鼻涕的小孩跑过来道。

北野弯下腰将小孩抱了起来:“大熊,怎么呢,有什么问题要问伯伯啊?”

“北野伯伯,妈妈告诉我说爸爸现在在巢鸭工作,可是巢鸭明明离家很近的,为什么爸爸不回来看一下大雄还有妈妈了?”

北野笑着把小孩抱在怀里,不过眼睛中却流出一丝伤感:“因为那里工作很忙的,大雄,你爸爸有自己的事情,他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家中唯一的男子汉,要坚强,要照顾好妈妈知道吗?”

“恩,大雄知道了,大雄会做一个坚强的男子汉,让爸爸在巢鸭放心工作的!”小男孩握着拳头认真地说道。

“那好,孩子们,都回家,把你们的妈妈叫来,伯伯有话同他们说,快点去吧!”北野宪造笑着道。

“好,叫妈妈去了!”小孩子们一听北野伯伯吩咐,都如同欢快的小鸟一般往各自的家里跑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北野的脸上浮现出了温馨的笑容:“小孩们都是无辜的,但却是这场战争中最大的受害者,我只希望他们能够幸福、快快乐乐的长大,这个世界的未来还在于他们的手中。”

对于北野伯伯的任务,小孩子们都特别积极,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的家人给拖了过来。她们大多是中年妇女,穿着破旧的雪袴,一脸的风霜之色。

“诸位嫂嫂你们好,今天把大家叫来是有件好事要告诉大家!”小次郎有些发抖的说道:“我叫高桥小次郎,同你们大多数人的丈夫一样,我也是北野司令手下的一个兵。我们今天来是要,要建一个工厂,对,工厂,生产食品,然后请你们当工人,我们,我们保证......”

小次郎紧张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了:“加藤,还是你来说吧,我实在是不行!”

“诸位大姐、嫂嫂,还有可爱的孩子们!”加藤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走上前来:“我们知道战争已经停止了,日本败了,美军来了,我们被摧毁了,一切都结束了!然而战争带给我们的痛苦却没有结束,你们中的很多人丧失了自己的丈夫,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他们在战争中死亡或者永远的失踪,这种失去亲人的痛楚是无法抚慰的。”

“更加让你们觉得痛苦的是饥饿,是贫穷!你们还有你们的孩子依靠着那一点点红薯生活,甚至有时候连那仅有的一点食物也无法得到。母亲们,难道你们没有想过怎么办吗?难道你们想让自己的孩子对于童年的记忆都是饥饿与寒冷吗?”

“想想吧,在大洋的彼岸,那里的孩子每天都是牛奶、面包、苹果、巧克力,他们的童年健康、幸福、快乐,而我们的孩子了,我们的孩子却只能在家里吃上那么一小片红薯,如果他想填饱肚子,他就得光着脚丫,冒着被蛇咬被虫叮的危险去抓那些青蛙、蝗虫,然后恶心地将它们吃掉,诸位母亲们,想想美国孩子们,你们忍心让自己的骨肉过着现在的这种生活吗?”

“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有些母亲轻声说道:“自己的孩子,我们难道不想让他吃饱饭吗?”

人群中也有几个男人看着加藤,相互议论,有的点头,有的却摇头质疑。

“诸位母亲,我同高桥小次郎先生,我们将在这里开设一家工厂,我们希望你们能够过来帮忙,的确我们的工厂刚刚起步,资金缺乏,但是我们承诺,哪怕就是再困难,您以及您的孩子绝对能够吃饱饭,你们绝对不会受饿!诸位母亲,孩子是一个家庭的未来,是一个国家的希望,所以,为了你们的家庭考虑,为了我们的国家着想,我希望你们能够努力,不要让我们的孩子每天为了食物而担忧,他们更多的心思是需要投放到学习之中的,求求你们,帮帮我们的孩子吧!”

“高手!”站在后面的小次郎想道,话里话外都是替这些孩子们考虑,但是意思分明就是让她们来工厂当工人,那些母亲居然还这么感谢他,还真是中国人说得——把人卖了还帮他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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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田中佳子(大修改)


class="width">经过数天的忙碌,加藤终于将武藏野的事情例如人员编组、机器安放等事情安排妥当,这样方便面较大规模的生产已经可以开始了。~~~~

羽泽花园饭店当中,这次加藤他们终于不是等人了,几个人点了一个牛肉火锅美美地吃着。加藤端起了酒杯祝贺:“小次郎,希望你在武藏野的工作能够顺利,早日将我们日和牌方便面的名声打响!”

“多谢!”小次郎捧起杯子一饮而尽:“我到那边一定会按照你所说的那样提高效率,并注意卫生情况的!加藤,回去之后,你帮我向夫人道谢,感谢他这几天来的照顾。”

“我会向母亲转达的!”加藤点点头,吃了一口牛肉:“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们必须说清楚,否则将来甚至有可能导致我们三兄弟分裂!”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啊?”正在大口喝酒的山本好奇地问道。

“股份的问题!”加藤放下筷子认真地道:“我们现在的投资都是以日和三人会的名义来做的,对外我们是一个集体,可是对内呢?我们获得的利润怎么分成呢?这些问题必须现在就解决,并且制定出一个章程来,用契约记载!”

“平均分成不是很好吗?”山本说道。

“不,这样肯定不可以!”小次郎摇摇头:“这会影响积极性,不能激励我们更好地去寻找机遇,更好的创业发展!”

加藤想了想:“我有一个建议,我们三人会每赚来一笔钱,首先我们先留下60%作为公积金,以免未来之需。而剩下的40%,我们将其中一半分给功劳最大者,又剩下来的一般由另外两人平分,怎么样?”

小次郎摇摇头:“不好不好!60%公积金我赞同,但是对剩下40%的分配我认为那样会引来争议,如果大家都认为自己的功劳最大,容易引发争功,并导致不满。我们既然是三人会,并且已经确定你是会长,我们就应该明确各自在这个三人会里面的地位与作用。所以我的建议是除公积金以外,加藤作为会长拿40%,而我与山本一人30%。”

“我同意!”山本点点头。

加藤想想点点头:“好吧,既然你们两个人都同意,那么就按这样办!”

“来,为我们股份分配计划的制定,干杯!”

“干杯!”

一口喝光了杯中酒,山本认真地看着加藤:“会长,现在小次郎负责搞方便面,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找一个项目呢?这些天我在家里又不需要煮面了,无事可做,整天陪着樱子玩,可把我急死了!”

加藤笑了笑:“我早就帮你想好了!”

“真的?”山本惊喜地捧起酒壶给加藤满上。

加藤浅浅地喝了一口:“山本,你有没有注意到,现在整个日本都是一片废墟,所以我们可以大胆地预测,在未来,建筑业绝对是一个热门的行当。-====-你不如现在就组建一支建筑队伍,然后到政府机关承包工程,这会是一门赚钱的行当!”

“而且,这对你们阿伊努人也有帮助,等你以后规模发展大了,可以让你的族人加入到你的建筑队伍之中,从而慢慢发展成为一支重要力量,不仅可以改善你们族人的生活,也可以让他们获得在日本的生活地位!”

“好!”山本一拍大腿:“我听你的,东京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失业的人,我明天,不,现在就去街上拉队伍去!”说着山本推开包厢门就要往外面冲去。

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加藤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那个渡边清,想起了他脸上的那道疤痕:“山本,找人的时候记得找些厉害的,最好是退伍的旧军人!”

“明白了!”山本点点头,就冲进了夜色之中。

小次郎摇摇头,喝了一口酒:“这家伙这么心急。”

“的确着急啊,在上海的时候他就惦记着自己的族人们,好不容易回到日本也一直在我家里无事可做,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开工了,他当然激动了!”加藤笑着捡起了砂锅里面的牛肉塞入口中。

两个人又吃了大概半个小时才结束,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好了,加藤,我要回武藏野了,今天就到此结束吧!”

“也好,我回去晚了,母亲也会担心的。”加藤挥挥手:“再见!”

“记得帮我向加藤夫人问好!”小次郎说着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加藤深呼吸了一口,让脑袋清醒一下,也往家里走去。这是他第一次在深夜的日本行走,没想到却别有一番滋味,白天的日本如同废墟一般消沉,到了夜晚繁忙热闹起来忙。加藤看到三三两两成群小商人,他们拎着小桶站在阴影处,等待着客人上门。他们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他们的敌人是由涩谷之光的商人们雇佣的黑社会,一旦被抓住,他们将面对残忍血腥的惩罚。

不过真正让东京的黑夜变得美丽、诱惑的并不是商人,而是那些美丽的潘潘们。

妓女在东京是由来已久的,但美军的驻扎如同吹来一阵新风,让她们完全变了样子。这些手持香烟,嘴中说着日本风味的英语的女孩便是现在整个日本最摩登、最西方的东西。她们擦去了原本的白粉,涂上了口红与睫毛膏;她们脱下了古老的和服,换上了连衣裙,穿上了诱人的尼龙丝袜。

对这样的女孩加藤没有什么讨厌与歧视,因为他知道在现在的日本,很多的女孩就靠着这样来养活一家老小,她们也是被饥饿所逼迫,因此加藤是用一种可悯的眼睛来看待她们的。

可是当这个女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厌恶之情根本无法隐藏,直接透露出来了。

“我们交欢吧!”从小巷子里面钻出来的女人抱住加藤说道。她衣衫不整,半个胸脯露在外面,甚至可以看到那一点樱桃。

加藤皱了皱眉头,他轻轻推开了那个女人,因为他闻到一股不干净的味道。

“哈哈哈哈,好爽,好爽!简直就同武藏号沉没一样棒啊!我渡边清飞起来了,我飞起来了!”小巷里面又钻出了一个人,他疯狂地大叫着。

加藤仔细地看了眼那个女人脸上的潮红,他觉得有些恶心,绕过那个女人直接往前面走去。

“站住!”这个时候突然又走出了另外一个女人,她好像怒气冲冲的样子。

加藤觉得有些奇怪,他看着这个出来打抱不平的女子,一双丹凤眼,长长的柳叶眉,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看上去极为刚强坚毅。

这个女人又是谁?加藤有些好奇:“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怎么,你看不起她,看不起昭和时代的阿吉?”那个女人脸上带着嗤笑。

加藤有些愣了,他完全不知道“阿吉”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自以为你很高贵吗?男人,你难道不是每天都在做着讨好美国人的事情,你难道不是每天在干着违背良心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你们这些虚伪的混蛋!”女人大声斥骂着。

“我等断非向进驻军献媚,我等并非有损气节,我等只不过尽不可免之礼仪,并履行条约中之我方义务,为社会之安宁做出贡献。我等是为维持国体而挺身而出......”女人的嘴里突然冒出这样如同诏书上的语言。

这个女人走到了那个赤着身子的妓女身边,将她扶起,然后轻轻地把她的衣服拉上:“你们这些混蛋,这些话不就是你们当初把这些可怜的男人骗进妓院的言辞吗?但真正的原因还不是为了保住你们家妻子的贞洁,保住你们自己的地位吗?你们这些王八蛋们,难道只有你们的老婆是女人,她们这些人就不是吗?难道她们就没有羞耻心吗?”

加藤从那个女人的眼中看出了对这个社会的憎恶,但是这些同我有什么关系了,他疑惑地想道。

正在那个女人同加藤说话的时候,一个胖胖的老头居然从后面靠近一把将两个女人扑倒在了地上,然后就想要上下其手。

“混蛋!”加藤大骂了一句,冲上前一脚将老头踹到在地上,然后握紧双拳砸向那张胖脸。

胖老头顿时惨叫了起来,嘴巴里面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说什么?”加藤将耳朵贴近了老头的嘴巴。

“我说我刚刚不是人,我被**蒙住了脑袋。”老头子说着,他声音模糊,如同哼唱。

“知道你还干!我告诉你,人之所以是人就在于他能控制**,否则同发情的动物有啥分别!”加藤又揍了一拳,然后才从老头身上下来,也没去管站到一边的那个女人直接就要离开。

“请等一等!”女人突然喊道:“我叫做田中佳子,请问您是?”

“加藤清源,我叫做加藤清源!”加藤回头说道,然后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我没有看不起你们阿吉,真的没有!”

“是吗?”田中佳子笑了笑:“我不信,还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啊!”

“以后的表现?”这是什么意思,加藤愣了一下,然后挥挥手:“再见?”

“再见!”田中佳子笑着点点头。

加藤舒了一口气,赶快离开了。

“还真是一个可爱的男生了!”田中佳子看着那个匆匆的背影,加藤清源!她在心中默念。

“咯吱!”加藤轻轻地打开家门。

“你回来啦!”美羽甜美的声音响起:“今天怎么这么晚?”

“晚上好母亲!”加藤将外套脱下来挂在了衣架上:“刚刚同小次郎他们商量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回来的晚了。”

“山本了,他怎么没有回来?”美羽倒了一杯热茶送了过来。

加藤给坐在一边的岸本信史行礼,然后双手接过了茶杯:“山本现在也有自己的事情了,估计以后不会住在咱们家了!”

看着一桌子的报纸还有笔记本,加藤好奇地问道:“母亲,你们在忙些什么啊?”

“你外公今天收到党内通知,不久议员选举就要开始了,我正在帮忙设计选举方案了,你要不要也参考一下,提点意见。”美羽将自己的策划书递了过来。

岸本信史却有些不满:“你这孩子,我都说过不需要这个的,德田球一主席还有野坂参三几位也没有这样啊”

“父亲,我听正一说过,西方国家的选举都是这样的,他曾经在西方留过学,亲眼看过他们的选举,应该不会有错的。”

”外公,母亲说的有道理啊,德田球一还有野坂参三他们不进行宣传是因为他们一个是党的主席,一个是在外国战斗了多年,名声都被所有的群众所知晓,因此几乎肯定能够被选上。但是外公您就不一样了,虽然您也在监狱里面斗争了多年,但是,你的知名度仍然有限,因宣传就是极有必要的!”

“可是这样的话,功利心理不是太强了吗?”岸本信史疑惑地问。

“外公,公产党一共就这么多名候选人,如果因为您没有通过宣传从而导致了选举失败,这不就是浪费了名额,辜负了所有日本公产党员对你的期望吗?”加藤将一顶顶大帽子砸上去,然后弯下腰俯首:“所以,外公,请您将这件事情交给母亲与我来做吧,我一定会帮您成功竞选的,拜托了!”

PS:阿吉,一个本身就不大光彩的名字,不过在日本近代的神话传说中却被宣传为女爱国英雄,而那些战争刚结束被招聘为妓女的日本慰安妇们就以“昭和时代的阿吉”来安慰自己。

多谢小呶呶、我AICRJ打赏,谢谢!另外,诸位大大有没有发现今天发展进度加快了很多!



060:计划办报纸


class="width">岸本信史迟疑了,从内心里他是反对这样大张旗鼓宣传的,他信仰马克思主义,但推崇的更多的是一种贤人政治。<<>>按照他的想法,选举应该是被选举人坐在家中,让选民根据平日里的名声来投票进行选择,美羽的那套宣传方案显然与他的想法不符合。

可是加藤那一顶顶大帽子却让他犹豫了起来,他告诉自己不能浪费机会,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而让党的政治主张无法实现,于是他终于点了点头,然后也俯首在地,对着自己的外孙道:“那么,加藤君,一切都拜托了!”

“是,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加藤兴奋地直起了身子。一个人越是没有得到过一样东西,他就会越渴望,从后世中国来的加藤从来就没有尝过直选的滋味,所以他才会这么热心、这么积极,他想要感受一下选举,感受一下这种能够决定国家大事的滋味。

“不过,清源,我还有一个条件!”岸本信史突然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向我保证,在策划这项选举的同时,不要耽误自己的学业,能够考入一所好的大学!”

“可是,外公,考试就在四月份,现在已经二月了!”

“的确,时间有些紧急,但我认为如果努力的话你是可以做到的。当然,如果你没有信心的话,那么这项选举就由我来办吧!”岸本信史说道:“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事情耽误到你的学习!”

“那么,好吧!”加藤仔细想了想:“我向你保证,我会将两件事情完美地做好的!”

岸本信史点点头:“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也休息去吧!”

“是!”加藤点点头,拿起了美羽的那份策划案:“那么,晚安,外公、母亲!”

回到自己房间的加藤是怎么也睡不着,他点亮了台灯,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那份策划案。

美羽主要从两个方面着手,第一是树立岸本信史的反战形象,并宣传他在监狱里面坚持斗争的事迹;第二是阐述岸本信史作为一名公产党员,他对于饥饿的态度以及解决方法。-====-

加藤觉得这两点都很有道理,很有必要,但是想要做到这些有一点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他必须要掌握一家媒体,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电视的时代就是拥有一家报纸,只有这样才能最好地为岸本信史进行宣传。

“那么如何才能掌握一家报纸呢?”加藤带着这个问题慢慢进入了梦乡。

“清源,清源!”美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加藤揉揉眼睛爬了起来。

“昨天晚上怎么趴着桌子就睡着了呢?以后不要这样,容易着凉,知道吗?”美羽温柔地将加藤身上的被子取了下来,这是她昨天晚上给加上去的:“快去洗漱吧,妈妈已经将早饭都准备好了!”

“谢谢母亲!”加藤伸了个懒腰,然后洗漱了一番,便同岸本信史一起吃起了早饭:“爷爷,你们公产党有自己的报纸吗?”

“当然有,我们的机关报叫做《赤旗》,这是党进行宣传工作所必须的!”

“那么这家报纸能够为你们的选举造势吗?”加藤关心地问。

岸本信史摇摇头:“不会的,党报大概会刊载几篇文章介绍一下各位候选人的情况,这就是极致了,因为党报必须保持它的中立性与权威性。”

“原来如此!”加藤点点头,心里却暗骂迂腐:“外公,那么你清楚办一家报纸需要多大的花费,什么样的条件呢?”

“你想办一家报纸,难道就为了我这个选举的宣传?”岸本信史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外孙,放下手中的红薯,严肃地道:“加藤,你要清楚,报纸的力量在于利用社会舆论对政府公权力行为制约监督,而绝不是为了谋求一个党派或者个人私利的!”

“外公,这点我清楚,但是无论有没有您选举的事情,办一家成功的富有影响力的报纸都是我的理想,我的目的也就是像您所说的那样,去监督政府,去约束政府,做社会的良心!”加藤诚恳地说:“所以请您给我一些指导吧!”

“这,......”虽然外孙说的很动情,但是岸本信史却从内心深处对他的目的感到怀疑,他有些不情愿地道:“现在办一家报纸其实并不需要多少条件,只要你去盟总的相关部门进行一下登记备案就可以了,关键的问题在于印刷和发行,自从美军解放日本以来,每天都会有大量新报纸新杂志出现,但是其中大多数不过坚持了一两期,最后剩下来的依然是以前的那些报纸,原因就出在印刷与发行上面。”

“印刷环节没有做好,报纸内容再好也无法呈现给读者。发行做得差劲,那么报纸无法获得利润,自然也就坚持不下去!这两个方面决定了一份报纸的命运!”

加藤点点头,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清源,先将红薯吃了再考虑吧,否则东西都凉了!”美羽关心地道。

“不,母亲,我要出去找小次郎他们,中午可能不会来,你中饭不用等我了!”加藤丢下手中的红薯便向外边跑去。

“清源再吃一点啊!”美羽喊着,但加藤已经跑出家门了,她摇摇头叹了口气:“嗨,这孩子!”

“我在担心把这件事情交给他是对还是错啊!”岸本信史眯着眼睛:“我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危险的味道,他似乎是一个挑战者,会将我们日本原有的秩序给破坏掉,我觉得他的身上有着这种潜力!”

“山本,小次郎!”加藤跳下车子,直接冲到了武藏野的日和方便面厂,其实说是厂,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棚屋而已,现在已经有些女工人在忙碌了,她们操作着各种机器,完全无视就在面前吵架的山本与小次郎。

“加藤,你来的正好,快来评评理!”小次郎招着手喊道:“你过来看看,山本昨天大半夜带回来了一批人,居然把我们库存的方便面给吃了一小半,而且还不肯付钱!”

“小次郎,我不已经同你道歉了吗?你这么斤斤计较做什么,再说了,我们这双方不都是三人会的下属吗?难道我们吃你们方便面还要钱!”

“不要钱?我告诉你,那些方便面都是我为厂里面员工准备的工资知道吗,他们干一天六块方便面,你倒好,一晚上就把我们所有工人一天的工资就给吃的一干二净,你还好意思说什么不付钱!加藤,你说他还有道理吗?”

“哎,我们双方可都是一家公司的,难道这也要收钱,加藤你说说这难道就有道理!”山本也是不肯相让。

“好了,不要吵了!”加藤仔细停了一下事情过程,然后拍了拍山本:“这件事情的确是你做的欠考虑了,虽然两方都同属于三人会,但是你们都是独立的、相对的!所以,你们还是稍微补偿一下小次郎吧!”

“算了,补偿就不必了,足额赔偿就行了!”小次郎笑着道。

“可是,我们这个建筑公司还没有开张了!”山本有些脸红地道。

“那就给他记账,小次郎,他们吃了多少你记多少,利息就按现在银行贷款利息来算!”

“还要利息!”山本咬了咬牙齿:“这帮兔崽子,都怪他们昨天晚上哄抢,害得我公司没开门就负债了!”

“什么,不是你带他们吃的,而是她们自己哄抢的?”加藤诧异地问。

山本点点头:“昨天晚上我把他们找来,结果没有地方睡觉,我就把他们带到仓库里面去了,这些人也是饿疯了,看见方便面就抢!”

“可恶!”加藤皱着眉头:“这些人必须要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山本,你去把他们叫来,我要训话!”

PS:我们国家实现了县乡直选,这真伟大,可是作为一个成年人的我怎么好像从来没有参与到其中了,这让我觉得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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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兄弟起分歧


class="width">虽然有些慢腾腾的,但是在山本的命令下,那五十几个人最后也都集中在了一起,按加藤的吩咐,山本找的都是一些裹着黄军装的汉子,他们虽然因为饥饿或者贫穷而看上去极为落魄,但是加藤从他们的身上却能看到一股常人所没有的气质。

加藤能够明显感受到在他们之中有几个人是领头的,剩余的其他人的都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他们,而不是山本,也不是加藤,这是一种既害怕又崇敬,并且格外信任眼神,这是军队中新兵对老兵,士兵对班长的一种感情!

“我想你们当中大多都是旧军人,有的人甚至还是军官,而且级别还不低!”加藤的眼神扫过,开始了自己的训话:“你们身上带着一股来自军队的傲气,它是你们在军队里面摸爬滚打,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所换来的,这种傲气让你们藐视生死,也让你们有着一种自傲。也许你们将这种傲气视作珍宝,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丢掉那个可笑的玩意吧,因为现在,你们败了!战争已经结束了!”

“你们这些家伙,你们身上所穿的已经不是军装了,那叫做‘败战服’,你们也不是什么大日本帝国皇军了,你们就是一个战败国的普通国民,不,不是普通的,你们是低人一等的,因为你们的身上打着深深的战俘的烙印!”

“可恶!”这群人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加藤,拳头紧握,心中嘶吼。但是因为没有人领头,所以他们依旧只是盯着看!

“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们军人的身份也已经结束了,所以忘了那份傲气吧,因为你们现在就是一群普通百姓!”加藤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道:“作为一名普通的百姓,作为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对于你们来说,现在,以后,最重要的是承担责任,承担那份你们应尽的责任!”

“你们的责任是什么,好好想想,你们的肩膀上扛着什么责任?”加藤的声音很低沉,但却饱含着深切的感情。

回答他的是平静与有些茫然的眼睛。

“不知道,是吗?觉得茫然,是吗?那么看看东京吧,原来的东京是日本国民在大地震后花了二十年所重新建成的,美轮美奂,人间奇迹,可是现在了,满地狼藉,一片废墟,这是什么原因?不要告诉我,只是因为美军的轰炸!”

“你们再看看亚洲,在中国,百万阴魂在哭泣,东南亚,海上的浮尸在控诉,这是什么原因?你们不要说这是因为上级的命令,这是因为战争的需要!”

“你们再看看全球,整个世界都弥漫着日本的臭名,大家都说日本人那就是一群疯狂的嗜杀的魔鬼,外国的日侨也被人歧视,抬不起头来,这是什么原因,不要说那是因为白人的人种偏见!”

“这一切都是什么原因?你们想过了吗?曾经的、骄傲的军人们?”加藤的声音在回响,没有人回答他,迷茫的眼睛更加多了,他们也在思索着。

“今天,我就来告诉你们,其实这一切都很简单,原因就在于你们所击发的每一粒子弹,在于你们杀人后那不在意的狞笑,在于你们的铁石心肠,在于你们没有丝毫仁爱的心灵!”

加藤再次沉默了下来,整个空间都似乎变得压抑起来,加藤看到底下有人在轻轻哭泣。

“今天再说这些还有用吗?错误已经铸就,一切都无法挽回,面对这样的局面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今天,当我们翻开报纸的时候,我们总能看见什么忏悔,什么反思,什么建设新日本,到底如何去反思,如何去建设,却没有人说!”加藤想着这些天来看过的那些报纸,这一刻他的心中更坚定了那个想法,他要办一份好报纸,让他来净化日本人的灵魂!

“我们应该反思,但我们不能仅仅反思,好男儿要做的是将这份责任承担起来,去弥补,去赎罪,去承担!”

“今天,我告诉你们,我们之所以集中在这里就是为了成立一支建筑师的队伍!”加藤猛地一挥手:“东京被毁灭了,为了赎罪,我们就要建一个美丽的东京,日本被摧毁了,我们就重建一个和平的日本;亚洲一片狼藉,我们就重建一个繁荣的亚洲,世界受到影响了,我们就重建一个稳定的世界。”

“从前的军人们,现在的建筑师,重建就是你们的责任,因为你们,日本被破坏,因为你们,亚洲生灵涂炭,因为你们,这个世界失去了和平,今天,你们就要拿起工具勇敢地承担起这份责任!日本人在看着你们,中国人在看着你们,亚洲人在看着你们,世界也在看着你们!请奋斗吧,热血的重建人!”

“重建!重建!”所有的人都呼喊了了起来,他们的眼中饱含着热泪,因为他们的心已经被加藤点燃了。

“重建,重建!”在场的所有人都高呼了起来!

“重建文明日本!”加藤带头道。

“重建文明日本!”所有人跟着大喊。

“重建繁荣亚洲!重建和平世界!”所有人都欢呼着,泪水如泉涌而出。

加藤认真地看了看这五十几个人,回过头对山本道:“我有一种预感,你的这只队伍会走出日本,在全世界扬名的!”

“我也有一种预感......”小次郎突然插话:“加藤,你会忽悠全世界人的!”

按照加藤的吩咐,山本将五十多人分成五组,每组一名组长,并且特意没有选加藤所认定的那些军官,这样也方便进行管理。

在让队伍解散等待命令之后,三人会便一起钻进了一个小屋之中,商量了起来。

“今天我到这里本来有两件事情,不过现在却是三件了!”加藤说道:“第一件事,我要帮助我的外公进行议员选举,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忙。”

“加藤,说吧,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小次郎与山本一起问道。

“我需要你们帮忙宣传!”加藤道:“小次郎,我们日和方便面目前的包装问题解决了吗?”

“川上君已经答应帮我们购买这方面的机器了,目前我们一直用牛皮纸包装!”

“那好,以后你们生产方便面的时候在上面加上这样的话,‘足食、丰衣,居有所屋,这是我们的承诺——公产党员岸本信史!’,还有山本,以后你带着那只队伍出去的时候,也这样喊‘重建日本,恢复繁荣,这是我们的承诺——公产党员岸本信史’。”

“只要这样吗?不需要给那些支持者一些优惠吗?”小次郎问道。

加藤摇摇头:“不需要,你们只要做好宣传就行了,另外等到投票那天,记得动员你们公司的人去给外公投票便可以了!”

“另外第二件事情,山本,你的建筑队伍已经成立了,那么就需要考虑业务问题。小次郎,你还记得那天在北野宪造司令那里的事情吗?北野司令抱怨拨款被减少,而原因是被美军军官住宅改造所占用了,是这样吗?”

小次郎点点头:“对,有这件事情,北野司令为此还大发雷霆了,不过却也无能为力!”

“军官宿舍改造,修建游泳池,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工程,而且对于技术的要求较低,山本,你现在的这只队伍完全可以将它完成!”加藤笑着说道。

“可是,加藤,这件事是由大藏省负责的啊!”小次郎说道。

“请求北野司令帮忙,他不是说拨款因此减少了吗?我们可以向他保证,我们愿意收取低廉的报酬,这样他的拨款会回来不少!”加藤看着山本:“这是我们的第一笔业务,我们不求能赚多少钱,我们所要做的是打响名头,并且与驻军加强关系,只要做到这两点,那就完美了,你的建筑队伍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生意了!”

“加藤,我一切都听你的!”山本说道。

“那么,最后一件事情,经过前一段时间的花销之后,目前我们的那笔美元现在还剩余4万1千多,我决定从中拿出一些购买一家出版社!”

“购买出版社?”山本与小次郎都有些诧异:“可是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加藤点点头:“是的,所以我才要同你们商量。我的梦想之一就是能够办一份成功的报纸,而拥有自己的出版社是成功的报纸所需要的。”

“加藤,我说过那些钱都交给你掌握,你说怎么用就怎么用!”山本说道。

“可是,加藤会长,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三人会其实现在还很弱小,为了办一份报纸而购买出版社是不是有些......,至少据我所知,现在日本的大多数报纸都是没有的。”小次郎皱着眉头说道。

“但是我想办的不是那些只能发行数期,如同流星一般的短命东西,我的目的是缔造另一份《读卖》、另一份《朝日》!”加藤坚持着说道。

小次郎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会长,那些钱也是由你掌控的,如果你坚持我们当然无法反对,但是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想清楚,毕竟那四万元是我们仅有的财产,也是江岛丸上,山本还有大叔用生命换来的,这些钱的付出必须要有与其相当的回报,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

“我要办的报纸值得那笔钱!”加藤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很快又颓然坐下,长长叹了口气:“好吧,是我急躁了,好高骛远了!我放弃这个想法,并且保证,以后会妥善地对待这笔钱的!”

“多谢会长!”小次郎激动地俯身说道:“对于刚刚的失礼,我向您道歉!”

加藤摇摇头:“那么,你们去找北野司令吧,而我则去学习如何办一份报纸,在没有出版社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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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经济危机紧急对策令(修改)


class="width">加藤双手插着口袋,在大街上慢慢走着,看着那些提着便当的匆匆行人,他的心里不禁起了一丝茫然。~~~~

那笔资金就掌握在他的手中,如果他坚持的话,那么三人会也一定会按照他的意愿来运转,可加藤不能无视小次郎的反对,他们是三兄弟,那是三人会,而不是他的一言堂。

“那么我便在没有出版社的情况下来办一张报纸吧!”加藤这样想道,他是真真切切地想要有一份报纸,因为他想用此来改变日本人!

来到日本已经有些时间了,结合自己所看到、听到的,对于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加藤已经有了一个浅浅的了解。从当初举国疯狂的军国主义,到现在人人高喊忏悔、强调反思,加藤发现日本人的性格似乎是钟摆式的,可以从一个极端转向另一个极端,比如由原来的军国主义国家变得极端民主化,好像全国上下每个人都在反战,每个人都在追求民主一般。

然而这一切同战败之前是那么的相像,从叫嚣战争到一亿人总忏悔,貌似改变,但却仍然是举国狂热,只有几个精英的声音在传荡,却听不到普通人自己的思考。那么以后,当那几个精英再次发生改变,他们再次追求战争的时候,是不是日本人又会全国疯狂,全民皆兵了呢?

所以加藤想要改变这个状况,他想用他的报纸来改变日本人的这种状态,让普通的日本人有自己的观念与想法,而不再只是盲从。

对,这的确很难,想要改变民族性,这就像是天方夜谭,至少鲁迅便没有做到!但是请不要去嘲笑加藤,因为他现在年青,现在还有热血,所以他选择了这条注定会碰壁的路,也许等到有一天他成熟了,再回首这段岁月的时候,他自己也会自己嘲笑自己,但那时候他便已经老了,已经失去了梦想了。

“老板,请给我一份《朝日新闻》。”加藤走到了一家报亭,他想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些名报,然后从其中吸收好的经验。

“对不起,先生,今天的《朝日新闻》已经卖完了。”

“《读卖》呢?《读卖》也可以。”

“对不起,先生,今天有重要消息发布,所以这些报纸已经全部卖完了,就剩下这份《每日新闻》了。”

“《土耀日新闻》?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份报纸啊!”加藤皱了皱眉头,对于什么重要消息他并不太关注,现在他的脑子里面都是报纸:“那么老板,给我来一份吧!”

付过钱,加藤打开报纸,只见头条便是“感谢读者陪伴走过30年,《土耀日新闻》今日停刊”。

“这不是倒霉吗?”加藤耸耸肩,看来今天是诸事不顺啊!将报纸折了折塞进了口袋中,加藤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他记得在家门口那里就有一个书店,不如到那儿买几本书然后准备高考吧。

“加藤君,请等一等!”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加藤回头一看,这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披肩的头发有些烫卷,她脸上画着淡妆,弯弯柳叶眉,细长丹凤眼,正是昨天晚上的田中佳子。

“田中小姐,你好!”加藤笑着打了声招呼,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这个田中佳子居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如同看着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一般。

田中佳子低着头:“加藤君,我此次来一是想要感谢你昨天晚上的帮助,还有一个......”

佳子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加藤的眼睛:“加藤君,昨天晚上跟你分开之后,我便发现自己无法忘记你,我的脑海中全部都是你的身影,每当我闭上眼睛,我就发现你正站在我的面前,加藤君!”佳子的脸有些秀红:“我发现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

“啊?额,是、是吗?”加藤有些目瞪口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有些暗喜,能够被一个这样美丽的女人喜欢,这难道不应该自豪吗?

“可是加藤君......”佳子再次低下了头,好像有些踟蹰的样子:“要知道,我也曾经是一个妓女,我的身体并不干净!”

“重要吗?这一点都不重要!”加藤激动地摇摇头,却没有看见女人嘴角的笑意:“田中小姐,我知道你当阿吉一定也是被迫的,这只不过是身体的丧失,您的心灵一定是最最贞洁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啊,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是吗?加藤君也是这样想的吗?”田中佳子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笑容:“加藤君能够这样说我真是很开心了,佳子越来越喜欢你了!”

“呵呵呵!”加藤笑了笑,抓了抓脑袋:“可是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我了,你大概都不了解我吧?这是不是有点鲁莽啊?”

“不,加藤先生,一点也不突然,一点也不鲁莽!”田中佳子脸色变得郑重起来,她摇摇头,眼睛之中燃烧着烈焰:“爱情与革命,她们都是最美好的东西,可以融化世界上一切的丑陋与邪恶。她们不是温吞吞的水,而是炙热的火,她们不是沉闷闷的雷,而是迅猛的霹雳,她们不是慢腾腾的话语,而是迅捷有效的行动,加藤君,我爱你,我就要说出来,爱是直接的,是美妙的,是革命的。因此,我爱你,我就要这样告诉你,就要用行动来向你证明!”

加藤的脑袋有些昏了:“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是很了解,应该再等一段时间才能说这些吧?”

田中佳子想了想:“是的,加藤君,你说的有道理,爱情的确需要用困难与挫折来考验,革命夫妻的爱情更是应该经历反动派的**。好的,加藤君,我会同你一起去面对这一切的。”

说完,田中佳子挥手而去。

什么革命夫妻,什么**啊,加藤抓了抓脑袋,他越发觉得糊涂起来,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发现自己一点都抓不到头绪了。

加藤连书都忘了买便直接回了家,这时候屋子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外公岸本信史早早就出去开会去了,只是不知道母亲美羽去了哪里。

加藤清源躺在榻榻米上,将那张报纸盖在自己的头上,如果要办一份报纸应当怎样起步呢?他茫然地想着。

慢慢地,加藤似乎昏沉沉的睡去,好像还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加藤努力地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但却无法做到,他就像一条离开了河流的鱼儿,拼命挣扎着无法呼吸,就像是要死去一般。

“救命,救命!”梦中的加藤挣扎着,他的左腿一弹,加藤猛地醒来,脸上的那张报纸慢慢滑落,加藤用力地呼吸着,喘着粗气。《土耀日新闻》,加藤看着落在地上的报纸,他的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一份有着30年历史的报纸,为什么我不将它买下,然后重办呢?

“对,就这样!”加藤猛地跳了起来。

“清源,怎么呢?”房间外面传来了美羽的声音。

“母亲,你回来了!”走进客厅,加藤就看见美羽正伏在桌子上算写着什么,她的面前还堆放着一些钞票。

“刚才怎么叫起来呢?”

“做了个噩梦!”加藤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您在做什么了,母亲?”

“看看那份报纸。”美羽地眉头紧蹙着,拿着铅笔在纸上不停计算着。

加藤拿起那份《每日新闻》,一看头条:“经济危机紧急对策令?”

“是的。”美羽点点头:“日本政府准备将现在的旧币全部废止,发行新日元了,他们准备把这场通货膨胀的灾难转加给人民的头上!”她指了指面前的钞票:“那些就是我早上去银行排队兑换的新日元,你看看吧!”

加藤拿起两张放在手里:“好像同原来的没有区别吧?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诧异吗?政府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所谓发行新币居然就是在旧币上面加贴印花,然后重新发行。”美羽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她将手中的铅笔丢在了桌子上:“算了,我放弃了,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呢?母亲。”加藤好奇地问道。

美羽摇摇头:“按照那个紧急对策令的规定,每个家庭的资金收入由金融机构冻结起来,然后每个家庭每月能够领取500日元的生活费,绝对不能超出,但是我算了一遍,现在黑市上一千克大米都在一百日元以上,我根本无法计算怎样节省,才能让我们全家一个月只吃5千克大米。”

加藤仔细看着报纸也笑了起来:“政府对于人民考虑的还真周到,你看他们帮助是这样计算的,一家人一个月主食费100.05元,副食费117元,调味费20.05元,住房费52.15元,被服费35元,取暖费31.58元,杂费169.69元!虽然已经精确到了小数点后面第二位了,但是这些制定政策的精英们怎么没有算出这些的总和是526元,已经有了26元的赤字了!”

“那是因为这些政策制定者们从来不会去考虑人民的苦难!”岸本信史的声音响起,他拎着自己的皮包疲倦地出现在了家门口。

“父亲,您回来了!”美羽还有加藤连忙迎了上去:“我去为你准备洗脸水。”

“不,不用了,我马上就要出去,今天晚上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会议。”岸本信史走进自己的房间取出一个皮包,然后突然问道:“清源,你认识鸠山康夫教授?”

“鸠山康夫?”加藤楞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的,我在上海的时候曾经和他相遇。”

“原来如此。”岸本信史点点头:“我今天遇到了他,他很赏识你,知道我们两个关系之后,更是说邀请你去他家。出于对长者的尊重,你近期去一趟吧,这也会对你的高考有帮助的,鸠山康夫先生现在是早稻田大学的客座教授!”

加藤的眼中闪过一道光:“是的外公,我明白了!”

PS:这个梦是巫孙昨天晚上做得,把我吓得半死,以为自己醒不过来了!不过幸好,还是被我挣脱了梦魇的束缚,不至于英年早逝,谢天谢地!

感谢一生柯俊打赏,谢谢你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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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千代田书屋


class="width">“对不起,先生,我们千代田书屋停止营业了。-====-”这个看上去像个高中生的长发女营业员客气地说道,她的眉目之间有着藏不住的忧愁。

加藤抬头看看天,的确天色已黑,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只是想买两本书,很快的!”

“真的抱歉,但是我们要关门了。”女孩耐心地说道。

“那么,明天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营业呢?”加藤问道。

摇摇头,女孩的眼中泪光闪动:“万分抱歉,但是我们千代田书屋因为经营不善,已经彻底停止营业了。”

原来已经倒闭了,加藤心中说道,他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早上看到的一大群人在书店门口排队的情景,生意如此好的店铺怎么会倒闭呢?

“那么,很抱歉我打扰您了,告辞了!”加藤说道。

“没有给您提供帮助,我们很抱歉!”女孩弯了弯腰便向书店里面走去。

千代田书屋!加藤回头看了看那个招牌,他不禁想起自己前世时候也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开一家书店,既可以养活自己,也可以每天都畅游在书的海洋之中。

“父亲,父亲......”书店里面突然响起那个女孩哭泣的喊声,声音尖锐、恐慌。

加藤赶紧冲了进去,就看见书店的横梁之上,一个胖胖的看上去有点眼熟的身体悬挂在那里。

“快,把他抱起来!”加藤拿起一张椅子放在了胖老头的脚下,让女孩抱住老头,他自己则在书店里面找到一把裁纸刀,爬了上去将绳子给割断了。

摸了摸脖子,大动脉仍在跳动,老头还没死!“让他平躺着!”加藤指挥着女孩,然后将胖老头的衣领解了开来:“快,给他人工呼吸!”

女孩点点头,开始不停地往父亲的嘴里吹气。这个时候,在旁边仔细看着的加藤终于把胖老头给认出来了,原来就是昨天晚上试图强奸田中佳子的那个人!

“咳咳,这里是地狱吗?”老头睁开双眼,第一句话便是这个:“信子,你怎么也来呢?”

“父亲!”这个叫做信子的女孩扑在老头的怀里放声哭泣了起来。

老头躺在地上叹着气:“看来你果然把我的产业都给败光了,现在也追随我而来了,对吗?”

“不,不是的!父亲,你没有死啊父亲,你还活着!”信子大声叫着:“父亲,是这位,是这位先生救了你!”

“我叫加藤清源!”

“对,加藤君救了你,你还活着!”

“是吗?”老头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还活着,没想到啊,经历了这样的痛苦,我居然没有死掉!信子,扶我起来!”

在女儿的帮助下,这个胖胖的老头终于站了起来:“加藤君,对于你的救命之恩,我,深田雄夫表示万分感谢!”

“不用客气!”加藤摇摇头,看了眼旁边的长发垂肩的信子:“毕竟我们也是旧相识了。



“我们以前认识?”深田雄夫疑惑地道。

“不是以前,就是昨天晚上,你不记得了吗?你还说你不是人......”

“等等,等等!”深田雄夫一把冲上前将加藤的嘴巴捂住,胖胖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加藤君,来来来,我们到内室饮茶,信子,快去准备!”

信子跪坐在榻榻米之上,青葱玉指拿着茶壶,慢慢地将水注入杯具之中,寥寥升起的茶气将她的脸遮盖,如同朦胧仙子。

“加藤君,请!”

“请!”加藤浅浅地啜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深田先生,我冒昧地问一句,为什么你会选择逃避呢?有着这样一家规模庞大的书店,有着这样一个好女儿,为什么你要选择现在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雾气之中的信子脸红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将担忧和不解地目光投在了自己父亲的身上。

深田雄夫摇摇头:“这家千代田书屋是从我家祖上便传下来了,经过不断的发展,到我爷爷那一代的时候,我们深田家有了三项产业,千代田书屋、《土耀日新闻》还有一家印刷厂。虽然印刷厂是最后才吸入的,但却成了前两项的基础,但也是三项之中最薄弱的一个部分!”

加藤内心深处一动,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听着。

“可是前一段时间,我的印刷厂中的工人居然胆敢偷偷成立了工会这样的非法组织!如果是在战前的时候,我一定会让警察把他们全部投到监狱里面的,但是现在......,他们有了公产党的支持,嚣张了起来,居然要求我给他们增加薪水,并且用罢工来威胁我!”

“我倒是想要妥协,可是因为他们的罢工,导致我前一段时间好不容易从岩波书店抢到手的,准备重点推出的《夏目漱石全集》无法上市,因此我的流动资金全面枯竭,我现在哪里还有钱去支付工资!”

“没有工资他们便不肯开工,于是我的《土耀日新闻》还有书店又陷入了困局之中,我的三项产业全部走向了死胡同,我看不到任何希望。”深田雄夫的脑袋上冒出大量的冷汗:“所以我选择自杀,我不想亲眼看着从祖上传下来的千代田屋败在了我的手上。”

“父亲!”旁边的信子担忧地说道。

“是想要选择逃避,对吗?”加藤徐徐地说道,脑海之中却仍在想着那对他格外有吸引力的印刷厂与《土耀日新闻》。

“不,不是逃避,只是对我的失败承担责任!”深田雄夫站起来大声喊道。

“请坐,稍安勿躁,深田先生!”加藤挥了挥手:“这一切其实并不是无法解决。”

“什么,你有办法?”

加藤点点头,慢慢地喝了一口水。

“您请说,请说,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怎样才能解决好这件事情,这书屋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不想让它在我手上灭亡啊!”深田雄夫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加藤淡淡地点点头:“其实很简单,深田先生,你既然在乎的是关东书店,那么便把印刷厂还有《土耀日新闻》都给卖掉,这样你的流动资金不就有了吗?”

“可是,它们也是......”

“叮!”加藤猛地一弹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深田先生,请你理智点,好好想想吧,现在你还有将三样产业全部维持下去的可能吗?”

深田雄夫的脑袋上不停地冒着冷汗,伏在地上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没,没有!”

“那么,你就现实点,三样之中选择一项,你不是最在乎这个书店吗?那就留下它吧!”加藤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直着身子俯视着深田雄夫。

“可是,现在谁会愿意购买它们呢?”深田雄夫小声问道。

加藤笑了笑:“那就要看你以什么价格出售了!”

“加藤君!”趴在地上的深田雄夫仰起了脑袋:“说了半天,该不会,是您,想要购买我的印刷厂,还有报纸吧?”

“如果是我,又怎么样?”加藤轻声说道。

深田雄夫从地上爬了起来,胖胖的身子站在那里俯视着加藤:“当然没什么,同谁交易都是一样,更何况加藤君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了!那么印刷厂,五十万怎么样?”

加藤摇摇头,他坐在那里喝着茶,一句话也不说。

“加藤君,五十万这个价格可并不高啊!我的印刷厂里面的机器可都是崭新的!”深田雄夫说着,重新跪坐在了榻榻米之上:“如果你愿意出五十万的话,我可以将《土耀日新闻》也一起出售给你!”

“呵呵!”加藤笑了笑:“水没了!”

“啊,你说什么?”

“我说杯里的茶干了!”

“信子,快给加藤君徐水!”深田雄夫叫道。

“是!”

加藤看着信子那如玉般的双手握着茶壶,将水注入杯中,“谢谢!”他点了点头,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地站了起来。

“加藤君,你是......”

“深田先生,我想我要提醒你,现在陷入危局的是你,如果你不想办法尽快获得流动资金的话,那么你所有的产业都会失去,你的书店,你的一切!还有你的女儿,美丽的信子小姐,可能她也会变成昨天晚上你所想要强奸的那个女人一样的命运!”加藤笑眯眯地说着,还刻意去看了一眼信子。

“好了,深田先生,我要走了,请您今天晚上想好报价,明天我会再来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的价格不能让我满意的话,那么我只能说对不起,无能为力了!”说着他就慢慢地向外面走去。

“加藤君,我送你!”信子赶快追了上去。

“信子小姐,外面已经黑了,您请回吧!”加藤说道。

“嗯!加藤君也请小心啊!”信子说道。

加藤笑着点点头,他看着信子慢慢地转过了身子:“对了,信子小姐!”

信子回过了头,长发甩动,如同芙蓉出水:“什么事?”

“我忘了问小姐的名字了!”

信子笑了笑:“我叫做深田多信子!”

加藤点点头,走入了夜色之中。看着满天星光,想着刚刚在深田雄夫面前的表现,加藤可以感觉出自己变了,以前的自己是绝对不会用这种威胁逼迫的手段的,可是现在......也许这就是成长吧?是对这个世界,这个国家的适应!

“母亲,我回来了!”加藤打开了门喊道。

“哥哥,哥哥!”扑出来的是樱子,她快乐地跳进了加藤的怀中。

“樱子!”加藤在妹妹的额头吻了一口:“在家里听话吗?”

“樱子一直就是听话的好孩子!”小女孩得意地翘起了小琼鼻:“对了,山本哥哥还有小次郎哥哥也来了,他们还把黑金也给带来了,樱子好喜欢了!”

“樱子喜欢黑金,那我让小次郎把它送给你,好吗?”

“好啊,好啊!”樱子拍起了巴掌,但是立刻又担心了起来:“假如黑金不想离开小次郎哥哥怎么办呢?樱子不想要小黑金不高兴啊!”

妹妹太可爱了!加藤又亲了一口:“放心吧,樱子这么好的女孩,小狗肯定特别喜欢你的!”

加藤走进房间,山本还有小次郎都跪坐在那里,一脸愁容。

“怎么,失败了?北野司令不答应帮忙吗?”

“不是的!”小次郎摇摇头:“北野司令很热心,他推荐我们去了外务省,并且官员都已经同我们商量好了,但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田中角荣!”

“田中角荣!”加藤皱起了眉头,这个名字大概是中国人最熟悉的一位战后日本政治家了,可是他怎么会掺和到了这件事情之中呢?

PS:新的一周即将开始,这本书的真正剧情也开始了,田中角荣,池田勇人,石桥湛山,鸠山康夫,这些战后日本杰出的政治家都要一一上台了,且看加藤清源如何与他们一起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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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田中角荣


class="width">加藤躺在床上,无法睡着,他的脑海之中仍在想着那个田中角荣,明天就要和他对抗了,和一个未来日本首相竞争,我能够战胜他吗?那可是有资格掌控一个国家命运的人啊!

看着酣睡的山本与小次郎,加藤不禁感叹,原来不知道未来的发展也是一种幸福!

可是有什么好怕的呢?加藤在心中安慰着自己。~~~~现在的田中角荣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年轻商人嘛,我为什么要怕他,我有什么可畏惧的?虽然他的田中土木建筑公司实力较强,但是我的脑袋中却有着后世的设计方案,我的背后还有着北野司令的支持,对,我可以战胜他,就在明天!我要打败他,打败这个未来将要成为日本首相的男人!

这样想着,加藤情绪激动,心血上涌,他更加睡不着了。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接着是母亲美羽说话:“父亲,你回来啦!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加藤有些好奇地走了出去,就见岸本信史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将手中的皮包往地上一扔,然后盘腿坐在了地上:“谁说我喝多了,我还能喝!”

岸本信史双手拍着膝盖:“夜深千鸟鸣,河上鸟喧声,自古人心碎,哀哀思古情!海死山也死,唯有死无疑,海遇潮干日,山逢枯萎时!”一边高声诵念和诗,岸本信史的眼泪一边往下流:“空蝉即世间,幻灭世间事,此世无常往,心中早已知!早已知啊!”

“清源,你扶好外公,我去泡茶!”美羽匆忙着说道。

“外公,你怎么呢,怎么喝这么多酒啊!”加藤轻声问道。

岸本信史睁着朦胧眼睛,看着加藤:“清源,你怎么还在这儿,鸠山老兄让你去他家,你怎么还在这啊?快,快去!他家就在帝国大学附近,快去吧!”

“外公,我明天就去,现在天黑了,已经晚了!外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啊?”

“天黑了?萤火虫呢?刚落下草丛,就从草丛飞升!”岸本信史拍着巴掌说道:“我为什么不高兴?知了在叫,不知死期快到啊,死期快到啊!”

“外公,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让开!”岸本信史一把推过加藤,然后慢慢地在地上爬到了自己的皮包面前,打开皮包,岸本信史从里面抽出一小叠信纸,然后扔到了加藤手中:“看,自己看看!”

首先映入加藤眼帘的是红色的绝密公章!往下看,《日本国宪法修正草案构成纲要(公产党拟)》。

“外公,这个我能看吗?”加藤小心地问道。

“看,放心看,那些东西现在就是一叠废纸而已!”岸本信史猛地一拍地板:“水,美羽,我要喝水!”

“来了!稍等一会,父亲!”

加藤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往下看去,第一条便触目惊心!

“日本国应建立共和国联邦,各邦拥有自己的总统和内阁。日本国应全面废除天皇制,主权所在由天皇转移到国民。”

“外公,这份草案是谁拟定的啊?”加藤好奇地问道。

“哈哈,我,就是我,不切实际的岸本信史啊!”老人抓起美羽端来的浓茶一饮而尽,嗤笑着说道。

“外公拟的,他平时看上去也不像是这样激进的人啊!”加藤继续向下看,纲要后面的内容还比较正常。第五条规定“人民享有政治的、经济的、社会的自由,并确保其监督批评议会及政府的自由。”第六条规定“人民的生活权、劳动权和受教育的权利,应当有具体设施加以保障。”

“怎么样,我拟定的纲要还不错吧?我认为人民的言论、集会、结社、出版、信仰和通信的自由必须得到明确且充分的保障,而经济权利的保护是真正实现各种权利的基础,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我们要保障人民享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但是天皇的存在,正是对这一切的阻碍,他是战争发起的源泉,是军国主义存在的基础,是破坏自由民主的最大祸首,这样一个人难道不应该废除吗?”岸本信史说着猛地把茶杯往地上一摔:“可是,德田球一那个混蛋,他居然把我的拟定的草案贬斥为白日做梦,这个家伙居然在党的会议上公开宣称现在公产党的使命发生了变化,我们现在应该与天皇配合,利用天皇来促进自由的民主的实现。听听,听听,这还是那个热情洋溢、激进的德田球一吗?这个家伙已经被腐蚀了,被收买了!”

加藤慢慢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面,耳边仍然能够听到岸本信史在客厅里面的咧咧骂声:“这个家伙应该被绞死,他是**者,是独裁者,同那个天皇一个样,他就是公产党内的裕仁!”

“睡吧,睡吧,不要管那些无聊的事情,明天如何战胜田中角荣才是我应该想的!”

第二天一早,加藤他们就醒了过来,三个人吃了点红薯便匆匆前往了武藏野。不过比他们更早的是岸本信史,据美羽说天还没亮他便走了,也不知道是去忙些什么。

到了工厂之后,加藤环视着建筑队的五十几个男人,这些人身上穿着原来的黄军装,不过现在上面统一画上了一双大手,手中还握着锤头,然后下面写着“山本建筑”四个大字。他们站着笔直的队伍,看上去都很有精神,生气勃勃,充满了斗志。

“你们当中有谁懂建筑设计?”加藤问道。

下面鸦雀无声,没有人回答。

加藤稍微有些失望:“那么学过绘图测量的呢?”

仍然没有人回答,甚至众人都低下了脑袋,配着黄军装,就像田里垂头丧气的稻草人一般。

山本有些恼火,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现在没有一个满足需要,这不就是说明他没眼光吗!

“会的人就答应一声啊,一个个低着脑袋做什么?”山本大声吼道。

半晌终于有一只手慢慢地举了起来:“报告,我学过测绘,而且我的父亲是一名建筑师。”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加藤问道。

“安腾忠信。”这个有着一个圆圆的脑袋,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整理而盖在脑袋上的年轻人小声说道。

“那么安腾忠信,就是你了,跟我们一起来吧!”山本把这个年轻人拉了出来,然后四个人又马不停蹄地向外务省赶去。

“我们的任务是拿下美军游泳池的项目,你对于这个有什么看法吗?”到了外务省的门口,加藤有些不放心地询问道。

“是为美军修建游泳池吗?”安腾忠信问道。

“是啊,怎么呢?”

“没什么!”安腾忠信摇摇头,小声道:“只是觉得同加藤先生当初说的似乎有些不一样,不过既然是加藤先生交代的项目,那么这些都没关系。如果是为美军修建游泳池的话,我想最好应该是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吧,据说美国人都追求自由,他们是不希望自己的游泳池同别人的一个样的。”安腾忠信说道。

“很好!”加藤点点头:“如果等会儿有人问你设计方案的话,你就这样回答。”

小次郎突然拍了拍加藤的肩膀,小声道:“看那里,那个田中角荣来了。”

“你好,你好,山本会长,你好啊!”加藤还没有回头,就听见了一个充满磁性的中年男子的声音,虽然还没有看见,但是他却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却自然产生了好感。

“还有高桥先生,你好!你们的日和方便面我昨天吃了,很天才的发明啊,只不过我提一点个人建议,如果能够在里面增加一些蔬菜那就更好了!”田中角荣热情地说道。

“谢谢田中先生的建议,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立刻改进的!”转过头的加藤也是满面笑容,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好,你好,不知道你是?”田中角荣双手迎上,把加藤的手紧紧握住摇了摇,有些微胖的脸上挂满了真诚的笑意,可以让人充分感受到他的热情。

“我们三个人是好朋友,我们是一起来同田中先生竞争的!”加藤笑着道。

“山本先生建筑会社能够得到北野司令长官的推荐,那么实力一定是惊人的。”田中角荣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但是我们的建筑师们因为早就听闻此项业务,事前已经做了不少准备,他们不想轻易放弃,因此不揣冒昧,希望能够同山本先生的会社竞争一二,望山本先生能够原谅!”

“田中先生实在太客气了,我们共同提出方案,由外务省官员选择,看哪一方能够得到他们的垂青,这不是极为公平的吗?”加藤笑着道。

“好,好,好!”田中角荣连赞三声:“加藤先生说的有道理,我们就都拿出自己的方案,由他们进行选择!加藤先生,还有高桥先生,山本先生,不管这次竞争结果如何,你们这三个朋友,我田中角荣是交定了,请!”

“请!”两方人士笑着一齐走进了外务省。

PS:这一章的时间是2月15日晚到16日早晨,日本后来宪法的正式草案已经确定了!而公产党的草案应该早已经提出了,内容大概就是这样,原文没有查到,不过意思就是这样。另外,建立联邦共和准确来说其实是社会党的观点,我稍微挪用了一下。

感谢“先足再次回归”、“m1910”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



065:顺利拿下


class="width">“啊!”铃木龙二伸了个懒腰,脑中不由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两个小女孩,真是体轻腰软,韵味十足啊!摸摸自己的腰,今天晚上应该还能再来一次吧!

铃木龙二瞥了眼坐在一边的美军上尉科恩,这个家伙是来监督此次选拔的,为他的那些战士们选择一个较好的建筑方案。

“一个连日语都不懂的美国人,他难道能够分辨出哪一方更好吗?”铃木龙二暗暗地撇撇嘴,不过这番想法也只敢藏在肚子里面,可不敢说出来。他这个外务省美国课课长的位置还是因为前任被开除了公职才顶了上来,他可不希望因为得罪了美国大爷而丢掉自己的官位。

“科恩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吗?”铃木龙二用英文问道。

上尉科恩点点头:“开始吧,铃木!”

铃木龙二笑了笑,对着旁边的秘书道:“通知田中土木建筑工业股份有限公司以及山本建筑事务所的代表人进来。”

“是!”秘书点点头,走了出去。

“科恩先生,这家田中公司在我们日本可是赫赫有名啊,他们实力强劲,拥有大量建筑人员,而且都是经验丰富!”铃木龙二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我想如果科恩先生愿意把这个工程交给他的话,一定可以获得完美结果的!”

“是吗?”科恩耸了耸肩膀:“让他来就是了,如果他的方案能够让我们满意,我是不介意采用的。”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铃木龙二笑着,脑海之中又想起了那两个女孩,还有田中角荣关于事成之后的承诺。

“田中君、山本事务所,课长让你们进去。”秘书说道。

“好的,谢谢你。”田中客气地道,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加藤:“几位先生,请!”

“田中先生,请!”

两方人鱼贯进入了办公室,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更加狭窄了。

“那么双方,请你们阐述一下你们各自对于整个游泳池的设计方案吧。”铃木龙二挥挥手,有些倨傲地道。

“田中先生,您先请!”加藤客气地道。

“不,不,贵事务所有北野司令支持,实力雄厚,设计方案定是匠心独运,还是你们先请吧!”田中也是一番推辞。

“好了,不要吵了!”铃木龙二不满地瞪了一眼加藤,转过头来:“田中角荣,就你们先开始吧!”

“是!”田中欠了一下身子,对着自己身后捧着图纸的员工道:“你来吧!”

有些不妙啊!小次郎心里想道,他凑到了加藤的耳边:“这个铃木课长好像有着自己的倾向啊!”

加藤点点头,看着田中角荣那圆圆如同鸭蛋的脑袋,而田中则回给他一个微笑。

这名田中公司的员工摊开了手中的图纸:“诸位请看,这就是我公司设计的游泳池。为了更好地适应美国人高大的体型,使大兵优秀的运动能力及身体素质能够展现,我公司在田中角荣会长的指导下,设计出的游泳池长50米,宽25米,绝对能够保证美国大兵享受舒适的水面运动!”

“啪啪啪!”铃木龙二鼓起了掌:“啊呀,真好,这个方案真好啊,就是我听了也忍不住想要去尝试一下啊!”

田中角荣的脸上挂满了笑容:“等游泳池建好,我想美方一定会邀请铃木课长前去尝试一下的!”

“哈哈哈,希望如此啊!”铃木自矜地笑了笑,然后开始对科恩翻译了起来。

科恩一边听一边点头,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那么.....”铃木瞥了一眼小次郎他们:“山本事务所,到你们了。”

“是!”加藤欠身点点头,他轻轻拍了拍有些害怕的安腾忠信:“没关系,自信点!会说英语吗?”

“嗯!”安腾忠信点点头:“我原来是海军的,所以,会说一点!”

“好的,直接用英语来表述,能做到吗?”加藤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

“我可以的,加藤先生!”安腾忠信深呼吸了一口,走到房间的中央,面朝着科恩,双手背在后面,成跨列的姿势。

“尊敬的铃木课长,科恩先生,你们好!”安腾忠信嘴里说出的英语一点也不好听,发音不标准,吐词不清晰,甚至还有日式英语的语法错误,可是他说的很认真,也很用力,每个人都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出态度的诚恳。

“山本土木建筑事务所考虑到了这次游泳池建设的特殊性,我们也相对制定了具有针对性的方案!本次工程与其说是建设不如准确地称其为改建,因为我们发现大多美军军官的住宅都按照传统日式风格配有一个池塘。从效率以及经费的角度考虑,我们山本事务所提出的方案是在水塘的基础上,将它们改建为游泳池!”安腾忠信越说越有信心。

“刚才我们认真地听了田中公司设计师的发言,对于他们的魄力与大手笔深表钦佩,但是彼公司显然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美军军官所需要的不是集体游泳馆,而是私人的小型游泳池。长50米,宽25米,面积就达到了1250平方米,我无法想象如何为那么多军官提供面积如此大的游泳池,因此我认为这是不现实的!”

“够了!”铃木猛地一拍桌子:“我暂且原谅你对我的失礼,但是说了半天,你们山本事务所的设计方案到底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铃木的话是用日语说得,以至于科恩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倒是本来面带笑容的田中角荣通过铃木龙二的发火认识到了局面对于自己有些不利。

“你们有谁懂英语吗?”田中角荣回头问道。

他的手下都摇摇头。“可恶!”田中角荣暗暗骂了一句。

安腾忠信转过头看了眼铃木,用英语道:“对不起,我们目前还没有完全的方案!”

铃木露出鄙色:“哈哈,没有方案你也敢来,我宣布.....”

“等会儿!”科恩突然一挥手:“安腾忠信先生,通过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可以看出你们事务所对工程有了很大研究,为什么你们却无法拿出方案呢?”

“科恩先生,正是因为我们研究之后才发现无法提出一个统一的方案的。”安腾忠信说道:“我们是为诸位美军军官修建自己的游泳池,那么我们就不应该统一来安排,应当是接到工程之后,单独咨询这位美军军官的要求,然后根据他的需要设计出他所满意的游泳池,这才是最好的方案!”

科恩点点头,看向铃木龙二:“好的,我比较倾向于这位安腾先生的公司!”

“可是,科恩先生,他们公司成立时间很短,实力很差啊!”铃木用英语大声说道:“而那位田中先生,他们的公司承建过大量的工程,是我们日本数一数二的好建筑商啊!”

科恩摇摇头:“可是他们的方案不实际,我也不喜欢!”

田中角荣已经认识到了局面对自己很不利,可是偏偏他又不会英语,根本无法插嘴。

“科恩,科恩!”外面响起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英俊的美**官走了进来,他蓝色的眼睛亮闪闪的,显示出他旺盛的精力。肩章上那条金色竖杠告诉人们他少尉的身份。

“嗨!普尔,工作结束了吗?”科恩站起来热情地与少尉拥抱了一下。

“哦,科恩,那简直是一种战争,不,比战争更辛苦,我们一群人每天从早上七点干到半夜,可累死了。不过,说实话,这大概会是我一辈子最巅峰的时刻了,我就是现在死去也无遗憾了,我的名字会被世界所记忆的!”年轻的少尉普尔夸张地道。

“那你能不能同我说说,惠特尼准将把你们一群人召集起来到底是做些什么?”科恩问道。

“哦,不能说,这是秘密,不能说!”普尔摇摇手:“你在这儿倒是做些什么?”

“我们的军官住宅要修建游泳池,在这里选择由哪家公司负责了。”科恩耸耸肩膀:“一个无聊的工作!”

“是吗?那么你选中了哪家?”

“我比较喜欢这个小伙子!”科恩指了一下安腾忠信:“不过铃木先生似乎有些不同意见。”

“他吗?”普尔仔细看了眼安腾忠信,然后用日语问道:“嗨,我说,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是的,海军少尉阁下!”安腾忠信恭敬地道:“马里亚纳海战之中,我被您所在的军舰俘虏了!”

“呵呵,你现在是一名设计师,想要设计我们的游泳池?”普尔笑着道。

“是的!”安腾忠信点点头。

“好的,那么看在我们相识的份上,科恩,你是看中了他的方案,对吗?”普尔问道。

“是的!”

“那么,我们的游泳池就由你们负责,一定要修好啊!”

安腾忠信一点头:“是,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田中角荣的脸色有些变了,铃木龙二更是慌张起来:“可是普尔少尉,要知道......”

“闭嘴,这位课长先生!你难道想要再享受一下原子能的阳光吗?”

一瞬间,铃木龙二的脸变成了死灰色,普尔有些过分的言辞充分让他明白了在这间屋子里面谁才是战争的胜利者,也让他明白了谁才是现在日本的主人!

铃木龙二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么,这项工程就交给你们山本土木建设事务所了,希望你们能够很好地完成!”

“是!”山本激动地点头。

“怎么样,科恩,惠特尼将军的这句话威力不错吧?”普尔在科恩的耳边轻笑着说道。

PS:历史上可是真有普尔这个人哦,有谁能够猜到他说的那项能为世界所记忆的任务是什么?你可以写到书评区里面,猜对有奖啊!

现在的时间是1946年2月16日上午,下午有一章,晚上还有一章,呜呼,这一天巫孙就要写三章半,照此推算下去,这本书要写多少字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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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掌控三道


class="width">“山本先生,恭喜你们事务所获得了这个项目,向你们表示祝贺!”田中角荣走过来诚恳地说道。

“谢谢你,田中先生!”加藤他们也点头示好,田中角荣给他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山本先生,从今以后,我们田中公司同你的山本事务所就是敌人了,不过......”田中角荣笑了笑:“不过我们却可以做朋友!”

“嗯。”加藤也笑了一下:“我们现在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哈哈哈哈!对,对,已经是朋友了!”田中角荣点点头:“那么作为朋友,加藤君能不能告诉我学英语有什么诀窍吗?”

“田中君想学英语?”

“是啊,我是看出来了,以后同美国人做生意是越来越频繁了,不掌握他们的语言不行啊!”田中角荣摇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诀窍,就是同美国人多交流,多说、多听、多写便可以了!”加藤总结道。

“那好,我以后就在公司里面聘请一位美国人,每天的任务就是陪我的员工说话,估计这样便能让大家迅速学会英语了!”田中角荣点点头认真地说道:“好了,今天你们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以后有机会我再请你吃饭!”

“田中君,再见!”

“再见!”田中角荣挥挥手,带着自己的一帮手下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背影,加藤不禁感慨:“田中君很厉害啊,怪不得以后会......”

“再厉害还不是被我们打败了吗?你说以后会怎么样?”小次郎问道。

“没什么!”加藤摇了摇头。

“好了,你们几位,过来跟我把合同签了!”铃木龙二不情愿地喊道。

各项手续忙了大半天,等到加藤他们走出外务省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庆祝一下山本事务所第一笔业务的开张!”小次郎提议道。

山本也大声响应:“好,我们就去羽泽花园,在那里吃火锅!”

加藤表示同意,转过头道:“安腾君,走,一起去吧!”

“不,不,谢谢山本会长!”安腾忠信摇摇手:“我要去书店去买几本设计相关的书籍,我不能辜负加藤先生还有山本会长的信任!”

“没有关系的,吃完了饭再去就是了。<<>>”山本说道。

然而安腾忠信却是目光坚定:“会长,整个施工明天就要开始了,我们的时间很紧,作为设计师我不能浪费一分一秒啊!”

加藤点点头:“那好,安腾君,你去吧!记住,现在整个山本事务所的希望都压在你的身上,这是我们的第一笔业务,事务所能否兴起就看你的了!”

“是!”安腾忠信深深地弯下了腰:“安腾誓死效命!”他目视着加藤他们离开,然后连午饭也不顾,迅速向最近的书店跑去。

————————————第一次尝试分割线————————————————

羽泽花园的中午的生意依然同以前差不多,它的黄金时间是在晚上,其他时候只能说是清冷。

“欢迎光临!”服务员热情地说道。

“你好,玉子!”来得多了,大家也都熟悉了起来。小次郎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昨天晚上山本睡觉的时候还叫着你的名字了!”

“不要胡说啊,小次郎!”山本脸色羞红地道,玉子更是抬不起头来。

“怎么是胡说啊,玉子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加藤,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我去给你们看看还有没有包厢了!”小姑娘害羞地逃走了。

“山本,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喜欢上了他就大胆地说出来吧!”加藤拍拍山本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加藤,别听他胡说,我只不过是在小次郎面前说了句玉子长得挺漂亮的,结果这家伙就说我喜欢上了她!”山本摇着大手辩解。

加藤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池田君,你的棋下的是越来越好了啊,今天的饭菜我很满意!”从包厢里面走出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加藤所认识,并有意结交的池田勇人。

“多谢宫岛先生夸赞,池田已经努力钻研,但依旧不是先生的对手啊!”池田勇人很小心地说道。

“哈哈哈哈!”那位宫岛先生大笑了起来:“池田君,下棋与从政是一个道理,刻苦钻研固然是必须的,但是天赋以及经验却也是必不可少的,这是池田君你所缺乏的啊!”

“是,是!宫岛先生说得有道理!”池田连连点头。

宫岛先生沉吟了一会儿:“不过还有一个必要的东西,机遇!这个你倒是不缺少,山际正造和植木庚子郎这两位英才被开除了公职,现在整个大藏省资历最深的就属你了,下一任次官,你很有希望啊!”

“多谢宫岛先生吉言,只是池田想要竞选议员,不知宫岛先生如何评价?”池田勇人越发恭敬地道。

“池田君,做人贵有自知之明,从政也不例外啊!”宫岛先生摇着头离去了,留下池田勇人独自在那里面对着价单流汗。

“池田先生,那个人是谁啊?”加藤小心地问道。

“嗨!”池田叹了口气:“原来日清纺会会长宫岛清次郎先生。”

“池田先生是有意想要结交他啊?”

池田点点头:“嗯,谁让我还不甘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了,这位宫岛清次郎,他是外相吉田茂的好友,我如果想要升职就必须要学会巴结人啊!”

“算了!”池田取下自己的眼镜擦了擦然后重新戴上:“加藤君,今天我心情不大好,就不同你聊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还是那句话,四月份时候就要高考了,如果你想要有一个好前途的话,就一定要考取一所好大学啊,否则,你看看我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吧!”

加藤点点头。

“那好,我走了!”池田勇人的右手有些发抖地将那张价单放进了口袋中,慢慢离开了饭店。

“欢迎您下次再来!”玉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难道这就是政治吗?”看着池田勇人有些萧瑟的背影,加藤在心中想道。

吃火锅的时候,小次郎仍然忍不住继续去逗弄山本,而加藤却显得有些索然,如果从政就意味着必须要对自己进行这样的压抑的话,那么还有什么意思呢?

见他这个样子,山本不禁关心地道:“加藤,是为升学考试的事情担心吗?”

加藤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我原来的目标是不是同我的本心违背了!”

山本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正在喝清酒的小次郎却怔了一下,然后把酒杯放下:“加藤,你是因为看到池田先生那副巴结他人可怜的样子,所以有些对政治失望了,是吗?”

加藤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默默地点点头。

“可是加藤,做什么事情不需要受些委屈了,我从商我就要费尽心思去巴结官吏,你去从政你就必须要同上司处好关系,这就是世间人情,哪里有能够事事如意的选择了。就是当初帝国大学的那些毕业生们,哪个不是天之骄子,可是当他们去了大藏省、外务省这些机构之后,他们不也得熬资历,拼关系吗?”

“加藤,我们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我们至少是在为了自己所喜欢的事业而努力,你、我,我们都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当初在江岛丸上,你就说我们要做时代的风云儿,回到日本这些天我也大概看清楚了,按照你的计划,我、高桥小次郎是要从商的,控制日本的财富,而山本是我们三个人中最苦的,他要去控制**,行走在黑暗之中,而你是要去当一名政治家,以成为首相为自己的目标!加藤,在江岛丸上发誓携手闯荡你还没有忘记吧?我们喜欢你给我们设计的路,因为这都是我们想要做的!那么为了我们将来的这个目标,现在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加藤喝干了杯中的清酒,点点头:“我明白了,为了我们当初的目标,为了控制日本的白道、**、商道,来,干!”

“干!”山本与小次郎也一齐喝干了杯中酒。靠着三只靠在一起的杯子,这一刻,加藤仿佛有些醉了。

PS:今天三更,以后也都这样,如何?如果大家同意,就请投上推荐票,让巫孙知道一下!

昨天那个问题,普尔少尉当时是在制定和平宪法,当时一帮人被集中在一个舞厅里面连续工作。普尔少尉的主要功绩是写下了宪法第一条:天皇是日本国的象征,是日本国民整体的象征,其地位以主权所在的全体日本国民的意志为依据。恭喜书友kazmihayato答对了!

那句原子能的阳光就是惠特尼威胁日本接受宪法时候说的,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天上正好一架B—29轰炸机飞过,将太阳都给遮住了。



067:住友美惠子(修改)


class="width">按照外公的吩咐,加藤提着礼物来到了鸠山康夫住宅的外面。

这是一间不小的院落,在东京轰炸之中,它居然完整的保存了下来,这真是幸运至极。

加藤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敲了敲院子门。

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跑了过来:“请问您找谁?”

“你好,我是加藤清源,鸠山康夫先生让我来拜访他。”

管家稍微想了想:“是的,先生的确吩咐过,那么您请进来吧!”说着他打开了小小的院门:“请您跟我来!”

“多谢了!”加藤提着礼物跟了上去。

院子里面很安静,管家在前面走着,加藤跟在后面,他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兄长,你这局棋可要输了!”屋子里面,站在一边观棋的鸠山康夫笑着说道。

“哪里有,哪里有,刚刚不算的,是我这粒子下错地方了!”坐在一边的老人争辩道。

“哎,兄长,落子无悔方君子啊!”鸠山康夫摇摇头,按住了老人伸向棋盘的手。

老人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似乎是在犹豫到底该认输还是应当坚持。而对面的中年人则笑看着这一切。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情?”下棋的老人惊喜地问道。

“家主,有客人——加藤清源来访!”门外的管家说道。

“有客人,我去看看!”老人说着,站了起来,不过可能是因为不小心,和服的袖子在棋盘上面一拂,中央的大龙全部乱掉了,黑白棋子混杂在了一起。

鸠山康夫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而那个中年人仍然一脸平静,只见他捡起那些纷乱的棋子又重新往棋盘上面放去,不一会儿棋局就几乎就被他给复原了。

门外管家打开了房门:“先生请进。”

“谢谢!”加藤脱掉了自己的鞋:“加藤清源前来拜访鸠山康夫先生!”

“进来吧,清源。”鸠山康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加藤清源走了进去,双脚踩在温暖的榻榻米上面。正在复原棋局的中年人拿起最后几粒棋子好奇地往这边看了看,然而当看见加藤的时候,一直保持微笑的脸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啪!”,一声脆响,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面,已经被整理好的棋局再次变得杂乱了起来。

“啊呀,这局棋没办法继续了,就当平局算吧!”老人笑着说道,园框眼镜下的眼睛闪过一道神光。

“是!”中年人颔首,目光艰难地从加藤的脸上移开。

“清源,你也过来坐吧!”鸠山康夫招呼着说道。

加藤走了过去,他的方向正对着后院,可以看到后面的假山、池塘以及天空,这一切都是灰色的,虽有几竿绿竹,但是依旧显得那样萧瑟黯淡。

加藤双手捧着礼盒:“康夫先生,这是我的礼物!”

鸠山康夫接了过来放到一边,然后说道:“我为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的兄长,鸠山一郎。”

戴着一副园框眼镜的老人朝着加藤笑了笑:“加藤清源,我可是听康夫提到过你啊!”

这位老人居然就是掌握着日本黑白两道的男人吗?加藤心中一惊,连忙恭敬地拜道:“您好,鸠山一郎先生。”

“这位是住有家的少爷元夫。”

仍在收拾棋子的中年人手怔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朝着加藤平易地笑了笑:“你好,加藤清源先生。”

加藤同样小心地见礼:“您好,住友元夫先生。”

“坐吧!”鸠山康夫挥挥手,待加藤跪坐下来,他仔细地看了一眼加藤的脸:“没想到上海一别之后,居然在东京又再次相遇,更没想到,清源你居然是老友岸本信史的外孙,这真是巧合啊!不过说实话,你与岸本还的确有些相像。”

“你是美羽的孩子!”旁边的鸠山一郎惊讶道:“没想到都如此大了,我还记得岸本信史带着两岁大的美羽到我家做客,却没想到转眼之间连他的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了!我们还真的老了啊!美羽现在还好吗?”

“多谢鸠山先生关心,母亲身体安好!”加藤欠了下身子说道。

“岸本信史同我说你想要考取早稻田大学,是吗?”鸠山康夫问道。

加藤点点头:“是的,我想要进入早稻田研究政治经济学。”

“自从帝国大学被要求整改以后,这方面的确是早稻田执牛耳,你想要从政的话,那么选修这个专业的确是终南捷径,不过竞争之激烈是可想而知的!”鸠山康夫慢慢地说道:“虽然岸本信史与我是老友,但是我并不会在这方面给予你什么方便之门,离考试还有一个多月,以后除周末以外,你每天到我这里学习,至于到时候能否通过,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是,先生!”加藤俯身在地说道。

“加藤先生未来是想从政吗?”旁边的住友元夫问道。

加藤点点头:“有这方面的打算。”

“从政这条路很艰难,尤其是在日本,更是有生命危险,加藤先生要做好准备啊!”住友元夫说道。

外面灰色的天空中飘来几多乌云,一切显得更加暗淡无光,而屋内,加藤的脸上露出刚毅的神色,他抿了下嘴唇,慢慢说道:“余心之所善,九死而莫悔!”

屋子里面一瞬间仿佛安静了下来,鸠山一郎用一种欣赏地眼光看着加藤:“有此决心便是好的,加藤君,我对你的未来期待了起来。”

“呜......”院子之中突然有一股苍凉而空灵的曲声响起,声音在盘旋,辽阔而宁静。

没有人说话,他们闭上了眼睛,听着那美妙的音符在飘荡、飘荡,这一刻心灵仿佛得到了澄清,四个人进入了禅的境界。

曲声终结,鸠山康夫一声长叹:“这尺八声音是多么的欢快而灵韵,陶醉在完美的曲调之中,我仿佛看见了春的气息——山泉流动,小草吐绿,樱花也要开始绽放,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生机,真不愧是名曲《春之海》啊!”

住友元夫也颔首称赞:“美惠子的技艺是越发高超了啊!”

轻风吹动着,池塘泛起了涟漪,翠竹摇晃了起来,竹叶飒飒作响。

加藤坐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是什么,一团火还是一阵春风,整个院子都变得生动了起来,他呆呆地看着,看着那个女孩向这边走过来。

灰色的天空,灰色的背景,女孩身上穿着一件猩红的和服,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披肩的头发如同黑绸。

“一郎爷爷,康夫爷爷,美惠子的尺八吹奏的如何?”

原来她叫美惠子,加藤心里说道,看着女孩举着五孔尺八的修长玉指,白皙干净似乎透明,他的心中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真好,看来我家这《春之海》的调子要绕梁三日不绝了!”鸠山一郎笑着道。

“多谢一郎爷爷夸赞!”美惠子高兴地欠了欠身子,用一种似乎熟识的目光看向加藤:“这位先生是?”

“哦,美惠子,他是加藤清源,是康夫先生的学生,你就叫他清源哥哥好了。”住友元夫抢着说道。

“你好,美惠子小姐。”加藤说着有些奇怪地瞥了一眼这个住友元夫,不知道他这样是什么意思。

“加藤君,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美惠子甜美的笑容,轻柔的声音,如轻拂微风飘过加藤情缘的心盼。轻盈的鞠了一躬,似乎这样一个女孩就应该如此温柔淡雅一样。

“咦,真好玩!”鸠山一郎的脸上浮起了古怪的笑意:“按理说,美惠子拜我弟弟为师的时间要早于加藤清源,那么是不是你——”

他胖胖的手指一点加藤清源:“你应该叫她师姐啊?”

加藤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了苦笑。

PS:这章写了很长时间,也修改了数遍,但还是不满意!觉得自己没有写出住友美惠子的美丽与性格,只能说巫孙笔力有限吧!

感谢书友“oh!Mygod!”帮助,可惜写得不够好,不然我一定会说将此章献给你的!



068:二月十六日夜


class="width">“我们都老了!”看着走出院外的加藤清源,鸠山康夫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还记得在帝国大学的时候,岸本信史与我一起煮酒夜谈,还记得美羽一岁的时候在我这儿玩耍,没想到转眼之间,他的孩子已经这样大了,而我们却都青丝换白发了!”

“怎么这般丧气!”鸠山一郎摇摇头:“我们都还很年轻,我的政治抱负还没有实现,我还在战斗了!”

“一郎爷爷大概就是汉诗里面所说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吧!”美惠子在旁边说道。

“哈哈哈,美惠子说的对!”鸠山一郎的眼中神光闪过:“一个月之后,我这个老头又要重新走上战场,到时候便会让大家看看,我到底老了没有?”

几个人笑着走回了屋子,然后鸠山康夫带着美惠子出去了,房间里面所有的门窗都关上,只留下鸠山一郎还有住友元夫相对而坐。

住友元夫跪坐在那里,身体笔直:“鸠山先生,上次的一亿日元请问够用吗?”

园框眼镜反射着光芒,现在的鸠山一郎脸上没有任何笑意,说话也是干巴巴的:“多谢住有家的帮助,这次的选举,首相必定是自由党的囊中之物。”

“不过鸠山先生,11月9号的成立大会上,似乎你的发言与我们当初的商定并不一样啊!”住友元夫的声音变得冷冽了起来。

鸠山一郎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我是一位政治家,政治家需要知道,什么话该什么时候说。”

“那么鸠山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说那句话呢?”住友元夫将上身倾向前方,双眼紧紧地盯着鸠山一郎的脸。

“那句话嘛,我不打算说。”

“什么?”住友元夫猛地站了起来:“鸠山先生,您这样,可是违背了当初的承诺啊?”

“我说过,我是一名政治家!”鸠山一郎仍然平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平视:“我之所以在自由党的成立大会上说保证维护天皇制,保证与无产阶级独裁政治作斗争,保证维护私有财产制,那是因为作为一名政治家,我清楚地知道这些是我应该做,并可以做到的。<<>>”

“等你成了日本首相,我们当初的承诺,与美国为敌,你也可以做到!”住友元夫一声咆哮:“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你说日本想要发展起来,那么必须减少美国在日本的势力,必须将美军赶出日本,怎么,现在你拿到了资金便反悔了吗?”

“稍安勿躁,元夫先生。”鸠山一郎压了压手掌。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明明自己是站着的,可是住友元夫却觉得面前这个老头在俯视着自己,整个房间之中好像都充满了这个人的压力。

“元夫,作为你的长辈,我想我有责任告诉你,无论是我们政治家,还是你这样的商人,永远不要意气用事,感情用事,我想当你的家主交个你一亿元的时候,赶走美国人并不是他提出的条件吧,这不过是你私自加上去的吧?”鸠山一郎脸上挂上了一丝笑意,那是慈祥老人的笑容,但是在这黑暗的房间之中却显得阴森而压抑。

住友元夫不说话,慢慢地坐了下来,至少脸上恢复了平静。

“元夫,你知道友成比你优秀在哪里吗?”鸠山一郎问道。

“大哥作为家主自然处处比我优秀。”住友元夫说道。

鸠山一郎摇摇头:“为什么友成是家主,那就是因为他从不像你这样因为感性而误事,政夫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他死在了美军的手下,难道友成便不心痛了吗?”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提出这样的赶走美国人的要求?难道他就不恨美军?”鸠山一郎看着住友元夫,继续说道:“还有我,政夫是我最喜爱的学生,我在轻井泽,他也一直陪着我,他死了,我就不伤心,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像你这样?”

“为什么?”住友元夫颤抖着问道。

“因为——”鸠山一郎从脸上摘下眼镜,露出了如雄鹰般锐利的眼睛:“因为我们都是政客,都是商人!”

————————————第二次出现的分割线————————————————

涩谷的家中,加藤正在翻看着下午刚刚买来的教科书,在他旁边是正在同黑金玩耍的樱子。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来了,来了,我来给你开门了!”樱子喊着跑了过去,不过当她来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小狗招招手:“黑金,快过来!来,闻闻看,外面是什么人?”

小狗走到门缝那里闻了闻,欢快地叫了两声,小尾巴不停摇动起来。

“看来是好人!”樱子点点头,把门打开了。

“小次郎哥哥,山本哥哥,原来是你们,怪不得黑金这么高兴了!”樱子笑着说道。

“加藤,让我们晚上来是要去干什么啊?”山本走过去好奇地问道。

“现在几点呢?”加藤翻了一页书,一边看一边问道。

小次郎从内衣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怀抱:“刚刚九点。”

“你们先睡一会儿,十一半的时候我喊你们起来,然后一起去办事。”

“做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山本好奇地问:“加藤,如果是黑帮火并什么的,你早点说,我好回去把建筑队那五十几个人都给叫来。”

加藤抬起头仔细地看了眼山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躁呢?”

“不是你们下午说的吗,我要掌控日本**,好像混**的都这样说话吧?”山本抓了抓脑袋:“是这样吧,小次郎?”

“我是正经商人,哪知道这个。”小次郎摇摇头:“不过,好像当初在大阪的时候欺负我的那些混混们都是这样,动辄就是他们的哥哥在军队里面,要拿枪把我给崩了!”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樱子在一边了!”加藤小声说道:“不是什么打架斗殴,就是同人谈一笔生意罢了!”

山本有些疑惑:“那为什么要十一点以后才去呢?”

加藤眯了眯眼睛:“因为我要给那人足够的压力!”

千代田书屋之中,胖胖的深田雄夫满头冷汗,他不停地看着自己的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怎么那个加藤清源还不来,难道他已经放弃了,难道他不打算收购印刷厂呢?

坐在一边的信子擦擦眼睛:“父亲,今天你已经在外面跑了一天了,快点休息吧?”

“休息,休息,今天要是休息,以后我就只能天天休息了!”深田雄夫大吼了一声,暴躁地在书屋里面走来走去。

“父亲,今天没有找到买家吗?”信子小心地问,女孩其实也是忙了一天了,可是她仍然坚持着。

“没有,不是嫌出价太高,就是说我的印刷厂现在的局面无法解决,他们不想插手。”深田雄夫拍着桌子:“除了岩波书店,东京几乎所有的店铺都跑过来,依然无人购买!”

“那,父亲就将它出售给那位加藤清源先生便是了,女儿觉得他其实不错的。”信子小声地说道。

“哼,那个家伙,冷漠无礼,危言恐吓,我就是让书店败在自己的手中也决不会卖给他,我绝不卖给他......”深田雄夫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瘫倒在了地上:“我现在倒是想要卖给他,可是他人呢?他总要给我机会吧?”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谁啊?”深田雄夫一声大喊,但是话音里面分明有了淡淡的哭腔。

“我,加藤清源!”

“他来了,他来了!”深田雄夫从地上弹了起来,然后就往门口冲去。

“父亲!”信子喊道:“现在的您应该冷静才可以啊!”

“冷静?”深田雄夫一怔:“是,冷静,我应该冷静!信子,你去开门,我,我去洗下脸!”说着他匆匆便向后面跑去。

加藤他们三个人站在门口,双手插在口袋之中漫不经心地等待着。

“咯吱!”门打开了,光线从里面照了出来:“你好,加藤君!”

“晚上好,信子小姐。”加藤挥挥手:“深田先生准备好了吗?”

“父亲正在等你们,请进去吧!”

PS:巫孙在作品相关里面写了一篇介绍日本政党的文章,诸位书友看看,如果有兴趣的话巫孙以后会多写一些介绍这方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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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拿下印刷厂


class="width">“三位先生请坐,我父亲很快就会来了。”深田多信子将几人带进了内室,然后慢慢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拉门。

“挺漂亮的一个女孩。”看着信子的背影,小次郎突然喃喃地说道。

山本一听,立刻兴奋了起来:“小次郎,你看上人家呢?”

小次郎撇了撇嘴:“是啊,我喜欢上了她又怎么样?我们大阪人可从来都是这样直率诚实的,可不像某些人,明明看上了玉子却不敢去说,胆小鬼!”

“哎,我可没看上玉子啊!”山本又急了起来。

加藤笑看着这两个朋友的嬉笑,他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静静地等待着深田雄夫的到来。

“信子,我现在就去同那个加藤谈判,你去将印刷厂的地契准备好!”深田雄夫拿起毛巾擦去脸上的水珠,深呼吸了一口。

“父亲现在便要去吗?”信子一边收拾毛巾一边说道:“女儿虽然不懂得商战,可是却也知道谈判的时候失败的往往是最先沉不住气的,父亲这么急躁恐怕会吃亏吧?”

深田雄夫皱了皱眉头,仔细想想女儿的话的确有道理:“那么,按信子的想法,我应该什么时候去见他呢?”

“父亲,既然谈判是在我们的书屋举行,那么就应该由您来决定什么时候去见他们。其实父亲可以这样想,加藤清源先生之所以要在深夜前来,就是为了给父亲施加压力,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信子的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黛眉微弯,左脸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为什么?”

“因为加藤先生的确十分想要将父亲的印刷厂给买下来啊,所以他才要用这种手段!”信子说着,上前整理了一下深田雄夫的衣服:“父亲想卖,加藤先生想买,那么就看哪一方的手段更为高超,哪一方便能够在这场交易中取胜了!既然加藤先生故意晚上来,用时间来压迫父亲,那么不如您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吧!”

“好!”深田雄夫猛地一拍巴掌:“妙,就这么办!信子,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五分,我去睡一会儿,三点钟的时候你来叫我,然后我们去找那个家伙谈判!”

“是!请您放心安睡吧,到时候我会来叫您的。-====-”信子乖巧地点点头。

“加藤,你到底是同谁谈生意啊,也够怪的,你要半夜来,结果对方那个家伙居然不出来,我看你们是都没打算做成这笔生意吧?”山本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道。

“不,不是我们不想做生意,而是我们都不想在这笔生意中吃亏罢了。”加藤盘腿坐在那里,眼睛微闭,如同老僧禅定。

“你不就是喜欢玉子吗?”已经睡着了的小次郎在地上翻了个身,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

山本摇摇头,将自己外面的衣服脱下来小心地盖在了小次郎的身上,然后问道:“你们到底是谈什么生意啊?”

“印刷厂!”

“什么,那天你不是说放弃这个想法了吗?”山本惊讶地问,指了指地上的小次郎:“难道他同意呢?”

“没有,但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因此我不能放弃。”

山本皱了皱眉头:“可是那天我们商量的结果明明是......”

“加藤先生,请问我可以进来吗?”外面响起了信子的声音。

“请进!”加藤说着,依然闭着眼睛坐在那里。而山本则迅速躺在了地上假寐,还打起了呼噜。

门被拉开,信子走了进来,跪坐在地上深深地鞠躬:“加藤先生,实在抱歉,但是家父正在休息,年老之人难以叫醒,还望您能够稍等片刻。”

“没有关系。”加藤闭着眼睛道:“深田雄夫先生毕竟是老人了,精力有所不济,我可以谅解,请您也不必催促,等他三四点钟醒的时候再来便是了。”

面带微笑的信子怔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多谢加藤先生谅解,家父一醒,我会立刻通知他的。也请您好好休息吧!”说着她再次退了出去。

深田雄夫现在哪里能够睡得着,他在外面来来回回地走动着,一见女儿出来,赶紧招招手:“信子,怎么样,那个加藤清源什么反应?”

“真不愧是年纪轻轻便能够收购印刷厂的加藤先生啊!”信子的脸上露出了敬佩的表情:“父亲,他已经完全识破我们的计策了,而且还说会在三点钟的时候等待您的拜访了!”

“什么,连时间也猜的这么准确吗?”深田雄夫瘫坐在了地上:“原来这些方法都是无用功,不如现在,现在就去谈判,把那个印刷厂早点卖掉吧,至少这样我也能平静下来。”

“父亲,不行啊!那样的话主动权就全部被那位加藤先生给掌握了,我们一定会吃大亏的!”信子上前抓住了深田雄夫的衣服。

“放手!”深田雄夫猛地一推,信子摔倒在了地上:“你都出了些什么鬼主意?现在我们的计划已经全部都被对方掌握了,哪里还有什么主动权可言啊!”

信子倒在地上,傻傻地看着父亲在那里咆哮,两行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咯吱!”门被拉开了,山本走了出来:“深田雄夫先生,既然醒了,就进来吧,在外面表演训女做什么?”

深田雄夫呆了一下,然后狠狠地瞪了信子一眼走了进去。山本笑着耸耸肩,拉上了纸门,留下信子一个人在外面哭泣。

“加藤先生,我刚刚正在外面责备女儿了,贵客来了居然不把我叫醒,还让你们久侯,女儿实在太不懂得礼节了。”深田雄夫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加藤轻笑了一下,眼睛仍然闭着,保持着打坐的姿势:“深田先生今天想必也是奔劳了一天了,多次失败的谈判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信子见你疲倦,为你考虑让您休息好也是应该的。您应该为有这样的好女儿感到高兴啊!”

“是,是,高兴,高兴!”深田雄夫脸上挂着笑容:“不知道加藤先生把钱带来了没有?”

“你的价格呢?”加藤猛地睁开了双眼,里面神光闪过:“深田先生,今天同那么多人谈过,失败了这么多次,您应该已经明白了市场的行情了吧,说吧,现在你的出价是多少?”

深田雄夫脸上出现了挣扎的表情,他慢慢地竖起了自己胖胖的手指头:“四,四十五万!”

“哼哼!”加藤轻笑了一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吧,如果你的价格还不能让我满意,那么我们这次谈判就结束吧,您也可以去休息了,并且带着败坏深田家业的名声永远休息下去了!”

跪坐着的深田雄夫浑身发抖,头上的冷汗不停地流着:“那么、那么四十万,如何?”

“四十万?”加藤笑了笑,没有说话。

“加藤先生,请您,请您出一个价格吧,只要适当,我便接受!”深田雄夫俯首于地说道。

“二十万,我只能出二十万。”加藤清冷的声音响起,直接将价格给斩半了。

“什么,二十万?”深田雄夫惊讶地看着加藤:“不,绝不可能,二十万我是绝不会卖的,就是把印刷厂里面的机器拿到黑市上卖掉,那也不止二十万!”

“深田先生,您误解我了。”加藤笑了笑:“我说的二十万可不止是印刷厂,还要加上那份《土耀日新闻》!”

“哈,哈哈!”深田雄夫冷笑着站了起来:“加藤清源,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你就是一个疯子!”

“不,不,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加藤摇摇头:“深田先生,我不是疯子,二十万你一定会接受地,因为我会用美元来支付!”

“你用美元来支付?”深田雄夫喃喃重复了一遍,脸上露出狂喜:“是按照官方的汇率吗?”

“扑哧!”旁边的山本嗤笑了起来。

“按照黑市的汇率。”加藤平静地说道:“如果深田先生答应,那么便是今天晚上黑市的汇率,如果你要考虑到明天那么便是明天的汇率,就看你什么时候答应了。”

“我现在就答应!”深田雄夫猛地一点头:“就按照现在的汇率计算!二十万,印刷厂还有报纸都是你的了!”

加藤点点头:“好,就按照现在的汇率,那么,你知道现在的汇率是多少吗?”

深田雄夫怔了一下:“信子,你看好家,我出去一趟立刻就会来。”说着深田雄夫那胖胖的身体就往外面跑去。

加藤笑着摇摇头:“山本,跟上他,别让深田先生被人抢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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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成立赤血


class="width">同样是2月16日的夜晚,当加藤清源在千代田书屋之中与深田雄夫谈判的时候,在东京一个地方,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聚在了一起,昏黄的台灯照在他们脸上,并不大的小屋之中只有那是亮的,其他全部都是黑暗。<<>>

这三人之中有两位都与加藤认识,其中一个是渡边清,那个脸上有着深深疤痕的士兵,还有一个就是正在讲话的田中佳子。

“今天我们三个人聚在了这里,我想我们要做的事情你们都了解,这其中的危险你们也是懂得的,可以说随时都会牺牲,随时都会死去。并且当我们为了这个国家,这个世界而牺牲,而献出了生命的时候,大多数人的人甚至还无法理解我们,他们会将我们视为恶魔,视为疯子。”佳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其他两个人:“对于这样的处境,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渡边清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狰狞,他如同夜枭一般叫道:“首领,你放心吧,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亡对于我已经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

“很好!”田中佳子点点头:“那么你呢?阿圣?”

躲在黑暗里面的女孩点点头,她的动作很轻,但是却给人一种尽管放心的感觉。

田中佳子满意地看着两个人继续说道:“我们要做的事情是爱与革命,我们所要追求的是光明与正义!但是因为这社会是黑暗,他的掌权者是腐朽的,所以我们注定要行走在黑暗之中,并且随时都可能牺牲!”

“但是这算得了什么,我们打算与旧的,丑陋的,落后的东西斗争到底,从而让太阳、让光明笼罩这世间!现在我们看到在日本,革命从来没有发生,正义从来没有得到张扬,爱从来没有被传播!为什么?因为我们缺少战士,缺少牺牲者,日本没有被鲜红的血液所灌溉,所以他无法醒来!”田中佳子的眼中充满了强烈的狂热:“我提议,由我们三个人组成的组织就叫做赤血,我们要用鲜血让日本,让这个世界变得光明,崭新与美丽!”

“赤血?”渡边清嘴中喃喃地念叨,然后笑着点点头:“好名字。”

“我没有意见。”黑暗之中的女孩说道。

“好,那么今天,1946年2月16日,我们赤血便成立了。”田中佳子站了起来:“近期我们的任务就是让他发展,让他壮大,走,你们跟我来。”

“去哪?”渡边清拖着自己的坡腿站了起来。

“去找一个人,我要让他加入赤血!”田中佳子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狂热的眼神中融入了一点温情。

黑暗的涩谷街头,偶尔能够听见穿着皮靴的美国大兵来回巡逻时的跺脚声音,不过转瞬即逝,夜晚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加藤!”小次郎的眼睛盯着走在前面的加藤清源。

“怎么呢?”

“怎么呢?你似乎需要给我还有山本一个解释吧,明明在我们面前承诺不再去购买出版社,怎么转身便与那位深田雄夫达成交易了呢?”小次郎的语气有些激烈:“作为三人会的会长,你至少应该把决定通知我们两个人吧!”

走在前面的加藤沉默了一下,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处理不当,没有与你们事先做好沟通,我向你们承诺,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听加藤这样说,小次郎的脸色总算好了点:“好吧,我们原谅你了,但是我们目前还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我们怎么解释那二十万!”

“什么意思,那二十万不是我们自己的吗,需要解释吗?”山本不解地问。

“怎么不需要,不仅是二十万,包括其他的美元还有黄金,它们可都是黑钱,如果有人调查,你怎么说,怎么解释这些钱的合法来源?”

“这,这......”山本说不出话来了,加藤也皱起了眉头。

“二十万吗?担心怎么花,几位小兄弟,不用担心,我会帮你们的!”黑暗之中,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加藤回头一看,对方大概有五六个人,全部剃着寸头,手里拿着刺刀,在黑夜之中反射中光亮:“嗨,你们,只要把二十万交出来,我黑田矢龙可以放你们离开,甚至可以让你们加入我们的神风突击队哦!”

“山本,注意保护好你怀里的契约。”加藤的眼睛眯了起来,然后一声大吼:“跑!”三个人拼命地往回家的方向跑去。

“可恶,追!那可是二十万!”黑田矢龙带着自己的一帮人马紧紧跟在后面。

加藤他们跑动着,夜风在脸上吹拂,如同刀割!一个美国大兵正往这边走来,他惊讶地看着这两伙人,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

“HELP,HELP!”加藤大声喊着:“youwillbeahero!”

美国大兵愣了一下,可是当他看见黑田矢龙一帮人手中的刺刀的时候,他便退缩了,调转身子假装没有看见直接离开了。

“哈哈哈哈!”黑田矢龙大笑了起来,手中的刺刀指向了小次郎:“铃木洋平,那个人我认出来了,就是把我们的狗肉给抢走的家伙,那天我们没有力气让他跑了,今天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逃出去,追!”

“跑!”两帮人又重新开始了追逐。

离家越近,加藤的心就越纠结了起来:“我们不能进去,否则母亲还有樱子会有危险的!”

“那怎么办?这么继续跑下去吗?”小次郎问道。

“这一代环境我们比较熟,把他们往巷子里面带,如果还不行的话,我们就往代代木那边跑!”加藤的语气一片狠厉:“我倒要看看,这帮人敢不敢闯美军宿舍!”

后面追着的黑田矢龙看着加藤他们转弯钻进了小巷,说话也急促了起来:“铃木,我们快点,要不然他们躲进了巷子里面,那二十万可就飞了!”

虽然加快了速度,可是拐进巷子里面的黑田仍然失去了加藤他们的影子。

“可恶!”黑田矢龙猛地一捶墙壁,狠狠地骂道。可就在他失望的时候,前面传来了一声尖叫:“啊!”

黑田精神一振,对着自己的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提着刺刀慢慢地向前面走去。小巷很窄,仅仅能够让两个人勉强并排而行。黑田矢龙叫了一个手下打头阵,然后自己跟在了后面,在他之后的则是铃木洋平,被黑田矢龙视为军师的男人。

一帮人小心地往前走着,终于他们来到了转弯的地方,可就在这个时候——

“啊!”一声惨叫,声音颤抖,连在巷子深处正在睡觉的老猫也被吵醒了,跟着“喵喵”的嘶吼了起来。

黑田愣了一下,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可到底怎么回事呢?黑暗之中,他也看得不大清楚,只能听见前面自己的那位手下在喊:“断了,断了!”

巷子里面,加藤目瞪口呆!他看着这位蒙面女子用细长的大腿带动着脚背狠狠地踢在了那个男人的裆部,加藤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觉得自己的下面也在飕飕发凉。刚才自己可是撞了她,她不会也这样报复我吧?

“阿圣,别玩了,迅速解决吧!”田中佳子说道。

“是!”叫做阿圣的少女抽出自己的腿,然后蹬地而起,直接用膝盖撞在了男子的额头上。

这个人现在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直接向后栽去,倒在了黑田矢龙身上。阿圣又是一脚狠踢,巷子里面一帮人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倒下。

“完成了!”蒙面少女转过身子说道。

“做得很好!”田中佳子赞扬地点点头。

蒙面少女阿圣抓了抓脑袋,眼睛里面流露出困惑的光芒:“佳子姐姐,这样打男人便是你说的革命吗?”

打男人是革命,加藤觉得更冷了!

PS:2月16日总算是结束了,现在是17日凌晨,这一章我居然写了有六章!巫孙表示自己果然很能拖!



071:断然拒绝


class="width">“你要我加入赤血,一个目前只有你们三个人组成的革命组织?”加藤诧异地问道。

“是的!”跪坐在榻榻米上的田中佳子认真地点点头,她看着加藤,眼神里面充满了期盼。

加藤真的觉得有些荒谬,三个人的革命组织?

“我想我应该拒绝。”加藤说道。

“为什么?”佳子有些诧异,修长的眉毛挑了挑:“你难道认为革命不好?”

加藤点点头:“是的,革命是暴力的,流血的,动乱的,我根本看不出他的好处来?”

“是吗?”佳子的语气充满了失望,看着加藤的眼神也有些沮丧:“没有想到,我没有想到连你也对革命反感,连你也对他如此误解!看来,日本这个国家还真的需要革命!”

“是的,你说的没错,革命的确是暴力,是流血,但是你难道不知道有时候一个人,一个国家都需要休克治疗吗?”

“日本,这个国家现在你还能看到希望吗?”佳子激动地站了起来:“对,战争已经结束了,可是现在的日本同战前的那个有区别吗?皇帝仍然是裕仁,纪年还是昭和,那些发动战争的人依旧高居上位,这个社会有什么变化?民众依旧麻木不醒,众人仍然醉生梦死!所有的人都看不到任何希望,所有的人都如同行尸走肉!加藤,日本需要鲜血,需要暴力,需要革命!只有鲜血才能让人民觉醒,只有暴力才能打倒旧的与丑陋的,只有革命才能建立新的充满希望的社会秩序!”

“加藤,革命就是爱,他是集体的爱,是一种社会的爱!我自己个人的爱让我爱你,让我日日夜夜的想你,而集体的爱让我们为这个国家考虑,为这个世界奋斗!加藤,加入我们吧,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佳子深情地说道。

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加藤坐在那里半晌开口道:“这些终究是你的想法,你只是你,你无法代表其他人!”

“对,我无法代表其他人,可是我们都是在一间令人窒息的牢房里面,现在我觉醒了,我就有义务叫醒其他人,我就有义务将这个牢笼打碎,我就有义务带着大家走向一片新的天地!”

“可是这样的努力注定是失败的!没有社会基础,没有力量支持,他只会是失败,你们的鲜血只能是白流!这个世界上没有一蹴即成的事情!现在的日本是那几个精英的日本,百姓都是盲从者!他们没有思想,他们没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将精英的想法视作天神的指示!我看不出你们革命的任何希望,没有人会支持你们的,那些当权的精英们杀死你们甚至不需要任何解释,因为你们挑战这个社会的秩序,这已经是最大的罪过了!”

“不要说了,加藤君!”佳子猛地转过了身子:“我爱你,所以我不想再听下去,因为我不想对你失望!”

“加藤君,我不想说你是一个懦夫,然而你却畏惧死亡,如果我们的鲜血能够让这个国家更多的人醒来,那么我们的血不就是有价值的吗?”佳子走到了门前,回头看着坐在那里的加藤:“革命战斗本身就是一个艰苦的事业,只有那些坚贞不屈的人,只有那些不屈不挠乐观向上的人,只有意志坚韧如刀的人才能胜任!加藤,看来,你不适合!作为一个女人,我依旧爱你;可是作为一名革命者,我缺对你的懦弱表示不齿,我对你放弃了!”

她慢慢地走了出去,将房门关上,屋子重新恢复了安静。-====-

加藤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咯吱”,门再次被打开了,山本还有小次郎走了进来:“那个女人,他找你有事情吗?”

加藤摇摇头,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熟人随便谈论了两句罢了。”

“是吗?”小次郎脸上露出了一丝狐疑。

“就是这样!你们也快些睡吧,山本,你明天还要带着建筑队去开工,早点休息吧!”

夜静悄悄的,加藤睁着自己的眼睛看着窗子,黑乎乎的看不见一点光亮。房间里面小次郎的呼吸声还有山本的鼾声此起彼伏,加藤坐了起来,然后走了出去,慢慢地打开了母亲的房门,他站在门口向里面看去。

客厅的灯光照进大房,暖暖的色调将美羽还有樱子都笼罩在其中,加藤无声地看着这一切。看着美羽一头青丝洒在枕上,看着樱子抱着小枕头琼鼻微动,他听着那悠长的呼吸声,这一刻加藤的心无比宁静,无比温暖。

“我不想这一切被打乱,我不想这温暖被破坏!”加藤在心里对自己说道,然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这一次他睡着了。

渡边清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走在他前面的田中佳子,看着她的长腿翘臀,贪婪地咽了口涂抹,脸上的疤痕狰狞抖动:“首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吧。”佳子冷冰冰地道。

“您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个小子呢?我觉得他完全配不上你啊!”

“爱情需要理由吗?不需要!”佳子回头看了一眼那间不大的房屋:“那一刻我们相遇,于是我们相爱,没有理由,没有预期,这就是爱情美妙的地方!”

“没有理由,没有预期?”蒙面的阿圣喃喃重复着:“还真是深奥啊,首领不愧是首领!什么时候阿圣也能遇到这样的爱情呢?”

“阿圣,发什么呆,还不快走!”这个手下什么都好,听话,武功又强,就是经常无缘无故地喜欢发呆,而且还经常问些幼稚的问题,真是让佳子有些伤脑筋。

“首领,这么晚了我们是要上哪去啊?”阿圣问道。

佳子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容:“今天晚上你打倒的那群人可不简单,我现在便是要去收服他们,改造他们,将他们全部变成我们赤血的一员!”

昨天晚上睡得较迟,大概到了中午的时候加藤他们才醒了过来。稍微洗漱了一下,山本就回了武藏野,而小次郎则留了下来,因为他要陪加藤一起前往印刷厂解决那里的问题。

“问题能解决吗?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把闹事的工人全部开除然后重新招人就是了,现在的东京最不缺的就是失业人员。”

“印刷厂所有的工人都参与了罢工,不是一个两个,你难道想要将他们全部踢出去吗?”加藤翻看着企业花名册,捏了捏自己的眼睛:“其实问题很好解决,而且我还看到了机遇。”

“什么意思?”

“通过我从深田雄夫那里了解的情况,印刷厂工人是要求增加工资,现在物价飞升,日元不断贬值,但是他们的工资没有丝毫变动,这些工人根本无法养活自己,正好公产党发动他们成立了工会,于是罢工便开始了。”

“你难道要给他们加工资?印刷厂可还没有营运啊,要是这样,我们那最后的一点美金也很快就会被用完的!这可不是什么机遇!”

加藤笑了笑:“我哪有那么傻,我在印刷厂也采取在方便厂的方法,把工资用方便面代替,每天每人五块面饼,这样就不会饿肚子了,如果想要让全家人吃饱,那么就拼命干吧,做得越多奖金便越多!”

“小次郎,从今天开始,你在方便面包装袋上写上这样的话‘有日和的地方,与饥饿告别!’”加藤站起来,背着手看着外面:“印刷厂购买方便面,日和的产量提高了,罢工也可以停止,这实在是一个双赢的方法!”

阳光洒在身上,给加藤镀上了一层金边:“印刷厂从今天开始将走向一个新的时代,我决定了,我们的印刷厂就叫做日新吧!”

“日新?”小次郎点点头:“一个不错的名字,那么还有那份报纸了,那份《土耀日新闻》,你打算怎么处理?”

“《土耀日新闻》停刊的主要原因在于印刷厂的停工,但是一份周报显然是与我的想法所不适应的,我打算改名字,星期六新闻这个称呼太小家子气了!”

“又要改名字?加藤,你是不是有这方面的癖好啊?”

加藤笑了笑:“也许吧,但是一个新名字不才是一个新开始吗?日和,日新,那么我们的报纸就叫做日美吧,《日美新闻》,一个不错的名字吧!”

小次郎点点头,但是表情却有些担忧:“加藤,不是不相信你的实力,但是同时吃下这样两家失败的企业,我们的压力会不会太大了,要知道他们本身都存在很大大问题,否则深天雄夫也不会转卖给你了!”

“小次郎,对我有信心点,《日本新闻》我不敢说什么,但是日新印刷厂我向你保证,开工一个星期以内,一定便可以实现盈利,你相信吗?”

“一个星期?”小次郎摇摇头。

“好,那我就让你见证一下奇迹!”加藤充满自信地说道:“因为我所瞄准的目标是全日本,上至天皇首相,下至黔首小民,他们一定会争相购买这本书的!”

PS:这是本什么书,或者说是什么类型的书呢?有读者能够猜出来吗?真实的历史上,日本刚刚战败不久,这本书就出来了,并且蝉联日本畅销书榜榜首达数年之久!将你的答案写在书评区吧,巫孙奉上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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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日米会话手账


class="width">不出预料,印刷厂的罢工很快就被解决了,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值得赞叹的,加藤满足了那些工人们吃饱肚子的要求,拿方便面当奖金更是大大鼓舞了工人们的干劲,问题自然都没有了。<<>>

加藤应该感到庆幸,因为这只是单纯的为了肚子而罢工,并不像《读卖新闻》报社所发生的“生产管理斗争”事件。所谓“生产管理斗争”已经不是利用罢工来要挟老板答应他们的要求,而是直接驱逐管理者,因为他们相信企业主和经营者们正试图破坏经济复兴,从而促使美国人放弃他们的民主计划,于是为了保护来来之不易的由美国赐予的民主,在工会的组织下,这些工人们开展运动接手企业,实施生产,自己管理自己。

解决了印刷厂的问题之后,加藤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位于文京区的报社,然后将所有成员聚集在了一起。

新闻社的主编是一个叫做岩田英一男人,看上去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十分年轻。岩田英一给加藤这个新老板的第一份礼物就是将近十封辞职信,都是报社关门这段期间内离开的。

“放心吧,不久你们就会为今天没有离开这里而感到庆幸的。”加藤将那些信件直接扔进了纸篓之中,然后环视着房间里面四男一女:“那么,岩田英一,山田治夫,古泽敦郎,伊藤真治,还有羽田广子小姐,请你们介绍一下各自的分工情况吧!”

“是!”瘦弱如同一根竹竿,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的岩田英一站起来,朝加藤清源鞠了一躬:“作为一名主编,同时我也是负责读书版块的!”

胖胖的山田治夫站起了,他一弯腰,头就贴到了自己的胖肚皮上面:“我是负责历史版块的。”

接下来是头发秃掉一般的古泽敦郎与全部掉光的伊藤真治:“我们两人是负责写小说的。”

长相甜美的羽田广子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朝着加藤甜甜一笑:“我是报社的秘书,接电话、回信都由我负责。”

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加藤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既然是一张报纸,怎么你们当中就没有负责新闻版块的吗?”

“加藤先生,报社的新闻记者全部辞职了!”瞥了眼纸篓里面的次执行,岩田英一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然后深深地低下了脑袋:“这实在是我工作不力的结果,请您责罚!”

“岩田君请坐!”加藤摆了摆手:“以前《土耀日新闻》的事情我不管,从今天开始,这家新闻社的名字就是《日美新闻》,我们不再是周报,而变成了一份日报!你,岩田君!”

“是!”岩田英一的腰弯的更深了。

“你仍然是这家报社的主编,但我只能说暂时是,以后能否继续担任下去便看你的表现了!”加藤正一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历:“今天是2月17日,我们有11天的时间休整,3月份之前,我们的《日美新闻》要在东京各个区发行,我的要求并不高,只不过是东京而已,我想这个大家应该能够做到吧?”

“是!”在座的人都感受到了这位新老板的野心,发行整个东京还是仅仅而已,那么他的目标是什么呢?让《日美报纸》的影响力覆盖关东,整个日本,甚或整个世界?

“你们之中有谁懂英语?”加藤换了一个新的话题。

“我懂!”岩田英一举手说道。

“我也懂,我曾经留学英国!”胖胖的山田治夫说道。

“虽然发音不是很标准,但是我的听力还有拼写却是可以的。”羽田广子扶了扶眼镜说道。

“很好,你们几个人留下,准备同我一起编一本书,至于古泽敦郎还有伊藤真治,你们两位从今天开始前往东京各所大学宣传我们《日美新闻》,并且招收几名记者,我的要求很简单,需要足够的新闻捕捉能力!能做到吗?”

两个秃顶的男人对视了一眼:“社长,我们保证做到!”

“那么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吧!”

“是!”两人点头跑出了报社。

加藤笑着摇摇头:“那么现在我们也开工吧!”

“社长,我们要编的到底是什么书呢?”岩田英一问道。

“很简单,《日米会话手账》!”加藤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想起了那天田中角荣向自己请教如何学英语的场景:“现在的日本做任何事情都绕不开同盟总打交道,学会英语已经成为了日本人的普遍愿望,无论是想要同美国人交流,还是想要同他们学习,两个语言不通的民族必须要有一方去学习对方的语言,这自然是应该作为失败一方的日本应该做的。”

“诸位,我们要编的这本书并不是什么学术著作,我们并不需要字字必究,我们的目的很简单,让日本人能够利用这本书实现与美国人的交流!注意,是实现交流,而不是学会英语!所以我们的小册子并不需要阐述语法,你们要做的就是列出美国人交流最频繁使用的语句,然后用片假名进行注音,从而使日本人能够迅速学会那些语句,这就够了。”

“加藤社长,这是一个天才般的想法!”羽田广子拍着手说道,她敬佩地看着面前这位新老板,心中暗暗称赞:“这样年轻就能够掌控一家报社的男人真是了得啊!”

“加藤社长,您等等,我这里好像有一本类似的书籍!”

“难道已经有人提前想到了这个方法?”加藤皱起了眉头,如果这样的话,我再这么多算不算侵权呢?

山田治夫在报社的书堆里面翻找起来,半晌浑身都是灰尘的他拿着一本小册子跑了过来:“加藤社长,请看,就是这本,我们其实可以按照它为蓝本来编写的,这样就简单很多了。”

加藤接过来一看,他不禁失笑,然后抖了抖那本全是灰尘的小书,把它往桌子上一扔:“好,我们就按它的内容来做!”

小册子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灰尘密布已经发黄的封皮上写着《日支对话手册》,这是日本政府为了帮助二战时候占领区的中国人学习日语编写的册子,而现在它居然成为了编写帮助战败的日本学习战胜国美国语言手册的蓝本,这难道不是历史的黑色幽默吗?

当加藤在报社里面发号施令的时候,田中佳子也带着得力干将蒙面阿圣,两个女人一起闯入了神风突击队聚居的地方。

“服了吗?”田中佳子问道。

黑田矢龙看了看蒙面女孩阿圣,然后看了看自己那帮捂着裤裆的兄弟,他艰难地点点头:“服了!”

“你们原来都是神风特攻队的成员?”

“是的!”黑田点点头。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田中佳子眯了眯眼睛:“当你们驾驶着飞机,明知必死还要向美军的航母撞上去的时候,你们是什么心情?”

“心情?”黑田矢龙的脸上出现了一阵茫然:“我不知道,我虽然报名了,但是我并没有实行袭击,不过我想真的当你坐上飞机面临死亡的时候,那么大概你的心里指挥使一片空白吧,那时候荣誉、家人,什么也没有了,有的只是对于死亡未名的恐惧!”

“果然如此,与我所想像的一样。那么黑天君,当初为了这个国家甘愿献出生命,实施自杀式袭击的你们为什么现在居然堕落到在涩谷黑市上抢劫,收保护费的地步呢?”田中佳子问道,脸上带着嘲讽的表情。

“为什么?”黑田矢龙反问了一句:“因为这个社会对我们不公,我们要报复!我们要拿回本来就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要向那些政客们讨个说法......”

“本来属于你们的东西?那是什么,荣誉?理想?信念?”田中佳子嗤笑了一声:“恕我浅薄,但是我还真的看不出你们本来有什么,黑天君,你们本来就是被军国主义所洗脑的武器罢了!”

“不,我们有着自己的信念!”旁边的铃木洋平突然插话道:“也许你说的没错,当我们的军队向中国进军,向东南亚进军的时候,我们的确是军国主义者手中的武器,可是当我们报名参加神风特攻队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这样能够击退美军登陆日本,也许在那些民主主义者的眼中那是解放,可是在我们看来,那就是侵略,美国对于日本的侵略。”

“是吗?”田中佳子感兴趣地看着这个男人:“铃木洋平君还真不愧是黑田君的军师了!那么,你现在为什么又要进行抢劫,不觉得这样是在玷污曾经坚守的荣耀吗?”

“同黑田君一样的道理,我也要报复!”铃木说道。

“可是你们不觉得自己的报复对象选择错了吗?”田中佳子问道:“曾经的你们被这个国家当作英雄,而现在却被抛弃,被人骂作疯子,难道这是普通的人民这样做的,难道是你们在涩谷抢劫的那些黑市商人们这样做的?”

“不,不是的,是政治家,是财阀,是他们,是他们造成了你们这样的命运,你们要报复的应当是他们,应该拿起当初用飞机撞航母的勇气,将你们的刀锋对向他们!”田中佳子鼓动地说道。

“加入我们吧,加入我们的赤血,我们是革命的组织,我们要让现在混乱黑暗的日本早日醒来,我们要将那些丑陋的政治家送入地狱,我们要让日本重新走向光明,怎么样?加入我们吧!”田中佳子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黑田的手缓缓伸出,然后同田中佳子握在了一起:“从今天开始神风就是赤血的刀了!”

田中佳子点点头,纤细的手掌紧紧地握住了黑田。

PS:这章算昨天的,今天还有两章吧!

感谢雷锋子,迷途米虫,一生柯俊打赏,巫孙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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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日和方便面的困境


class="width">“hello!”

“thankyou!”

“howareyou?”

仅仅花了两天的时间,《日美新闻》编辑组的一帮人就成功地将《日米会话手账》这本书给完成了。书中对话的难度仅仅相当于后世初一英语书的水平,然后这本厚度仅有30页的小册子首版30万册居然迅速告罄!现在的日新印刷厂正在紧急加印第二版。

随着这本书一起出名的是《日美新闻》,并不仅仅是因为作者一栏写的是日美新闻编辑部,更是因为加藤所耍的手段,模仿打包销售,加藤在每本《日米会话手账》里面都加附了一份《日美新闻》的样刊,标题就是:3月1日,《日美新闻》与你见面。

样刊的头版是加藤写的煽动性的文章:“到目前为止,日本没有改变!”

“战争已经结束,和平已经来临,然后到目前为止,日本依旧是那个日本,他没有改变!”

“今天的日本是饥饿的,恰如战前——人民嗷嗷待哺,群众饥肠辘辘!今天的日本是混乱的,恰如战前——黑市横行霸道,秩序一片混乱!今天的日本是贫穷的,恰如战前——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是对他的最好形容!”

“然而这些都是能够改变的,很快,当日本稳定之后,经济就会出现繁荣,人民便会重新恢复富裕,我们对这些充满了信心。让我们担忧的却是这样的现状——”

“与战前别无二致,现在的日本只有一个声音!从前的日本是日章旗的天下,看不见任何民主的颜色,现在的日本则是红旗的海洋,依旧见不到其他光彩!难道这就是民主吗?所有的人喊着同样的民主口号便是真的民主吗?容纳不下其他人的见解,净化任何杂音的社会能够被称为民主吗?”

“与战前别无二致,现在的日本没有丝毫忏悔!从前的日本没有丝毫考虑过侵略战争给别的国家带来的苦难,现在依旧如此。每天能听到最频繁的话语是‘反战’与‘和平’,可是如果你去问那些人们,问他们为什么讨厌战争,那么回答一定是战争给日本造成了太多的死亡,战争毁灭了广岛、毁灭了长崎!人们都将目光聚集于日本自身的苦难之上,却没有人去想发起这场战争的日本给别的国家带来的灾难,没有人去想!日本人仿佛对此都失聪了!日本人并没有做到忏悔!”

“与战前并无二致,现在的日本依旧盲从权威!

与战前别无二致,现在的日本依旧狂热缺少理性!

与战前别无二致,曾经的高高在上发动这场战争的人依旧保持着高位,他们依然是民众崇拜的偶像!”

“日本需要改变!因为我们在现在的日本看到的是沉闷的腐朽,却看不到任何新生的希望!我们并不担心贫穷,因为我们相信勤劳、善于吃苦的日本人很快就会将它克服,我们所担心的恰恰是盲从,是缺少理性,因为这些都是隐藏在日本人心中的民族恶性,我们无法想象,如果今天不能将它们消除,那么当日本重新发展起来以后,这个民族将会带给世界人民什么?”

“报复?复仇?让发生在广岛长崎的事情降临到纽约、旧金山?我们无法想象这些,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是不是说明地球即将毁灭,人类将会失去这个家园!”

“日本的希望在哪里?根除这些民族恶性的可能在哪里?正在于我们日本有理想,有朝气的年轻人手中,所以请年轻人加入我们吧,为了这个国家的希望,为了民族的未来!日本的年轻人们,请你们用手中的笔作为力量,用《日美新闻》作为载体,加入我们的报社!年轻人,日本需要你,世界在召唤你!加入我们吧!”

这篇文章极为热血,写的也极有煽动性,然而如果你平静一下心情,那么你就会发现,这根本就是一篇招聘广告。

其实不仅第一版,可以说这份随着《日米会话手账》印刷了三十多万份的报纸样刊从头到尾都是广告!

第二版是山田治夫写的《论美国历史》,也谈得妙趣横生,引人入胜,可偏偏当他提到为什么同样的经济危机,美国能够保持民主,德意日却走上了法西斯对外侵略的时候,他大笔一停,来了句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版更加具有诱惑力,是羽田广子小姐写的,内容很少,却占了整整一个版面!《日美新闻》报社举办征文比赛,一等奖5万日元,二等奖三万,三等奖一万,无论诗歌、散文、小说还是漫画,内容不限,欢迎大家参加!

而第四版就是纯粹的广告了,从上至下,分别是“有日和,无饥饿”、“山本建筑,美军首选!”、“日新印刷,传播文化”。

四版内容并不多,但是《日美新闻》的名声已经打响了,无论是期待还是讨厌,但大家都知道,在3月1日,会有这样一份报纸面世!

不过这些事情,加藤现在全部丢给了主编岩田英一负责,他则是回到了家中,捧着书本开始为考试准备起来了。他是心无旁骛地去看书,每天下午前往鸠山康夫那里学习,说实话,这样的平静生活正是加藤所想要的,持续几天之后,加藤居然把其他的事情都丢在了脑后,直到小次郎打破了他的平静。

“加藤,你来看看,这是我们日和方便面的最新产品!”小次郎兴冲冲地闯入了加藤的家中,并且带来了两包方便面:“看看,全新的包装,更多的口味,我们的方便面要走向另一个高度了!”

这两包方便面从包装来看已经同21世纪的带装方便面没有多大区别了。塑料的包装袋,上面印有小次郎所设计的日和方便面商标——楷体的和字。另外还有卡通小鸡与小猪,看上去都很精美。

“日和方便面现在在关东各大城市都有销售,但是存在的不足就是销售渠道全部都是被大阪师团的商人们把持着,而且我们的面粉原料也极度依赖他们,充满了不稳定因素。”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仿制者已经开始出现了,我们的员工最近在东京发现了一种售价比我们低五日元的方便面,名字叫做‘日本三味’,生意很火爆。因此川上平次来找我,要求我们将方便面的批发价格下降五日元,从而在保证他们的利润不受损失的情况下,同“日本三味”打价格战!”

“这绝不能答应!”加藤摇摇头:“价格战只会让方便面陷入恶性竞争之中,最后利润会变得几乎为零!”

“但是不这样做的话,我们的销售额一定会大受影响的,现在只不过出现了一个‘日本三味’,以后一定还会冒出更多的仿制品牌,到时候我们日和就会陷入困境的!”

加藤的眉毛紧蹙着,他将桌子上的书本合上:“小次郎,我问你,其除了东京以外,其他地方你们发现‘日本三味’了吗?”

“没有。”小次郎摇摇头。

“你不觉得奇怪吗?做方便面需要大量的面粉,而整个关东的面粉市场都是由大阪师团控制的,那‘日本三味’的原料是从哪里来的呢?”

“你的意思是说,日本三味得到了我那些战友们的支持?或者说......”小次郎的表情越发沉重起来:“日本三味的背后老板其实就是他们?”

“我想这大概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吧。”加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日和方便面这次的确是陷入危机了!”

“可恶!”小次郎猛地一捶地面:“一定是这样,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打价格战呢?这样不是对他们自己也不利吗?他们甚至可以完全掐断我们的原料,这样的话,我们日和就彻底倒闭了,这不才是最好的方法吗?”

“我也不清楚,也许另有隐情吧!”

“小次郎来了吗?你们在做些什么呢?”美羽手中拿着一本书,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容。

“加藤夫人你好!”

“小次郎,你好!”美羽点点头,然后兴奋地拿出了手中的书:“清源,你看这个,《日米会话手账》!你知道吗,我们的邻居家家都有一本,他们都拿着你的书在学英语了!清源,妈妈太为你自豪了!”

加藤笑了笑:“谢谢您的夸奖!”

“对了,清源,今天晚上,邻居雾矢阿姨还有她的丈夫要来拜访我们,雾矢司先生说要见你了!”

“要见我?”加藤疑惑地问道。

“对的,雾矢佳子跟我说的时候也觉得奇怪了,这次拜访是他的丈夫提出来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主要拜访的对象就是清源你了,对了,还说要见见你的朋友了!”

“我的朋友?”加藤看了眼小次郎,似乎有些明悟:“母亲,那位雾矢司先生到底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呢?”

“以前听雾矢佳子说她的丈夫是一名商社的经理,我想可能是同清源你有什么生意上的事情要谈吧?”

“商社的经理吗?”加藤已经摸着了一丝头绪,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小次郎,解决日和方便面困境的办法也许就在他的身上!”

PS:第二章送上,巫孙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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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日本也有土地革命!


class="width">今天的晚饭很热闹,不仅有小次郎这个客人,岸本信史也回来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很忙,公产党有大量事物要处理,而野坂参三与德田球一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显著,另外对于莫斯科的命令,公产党内部也分成了好几个派别,每天都在会议上争吵不休。

老迈的岸本信史也显得越来越疲惫,脸色愈发苍白起来。吃完晚饭以后,他手捧一杯浓茶,闭目养神,看着正在帮美羽收拾碗筷的加藤,不禁想起这段时间对这个外孙一直没怎么关心:“清源,考试准备的怎么样呢?”

“这些天一直在努力,鸠山先生也给了我许多指导,我想考试的时候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岸本信史点点头:“鸠山康夫现在是早稻田大学的教授,能够有机会得到他的亲自指导,你一定要珍惜啊!”

“嗯,外公,我会努力的,只要努力了,那么到时候即使失败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只要努力了,那么失败也没什么啊!”岸本信史感叹地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是啊,努力了,只要努力了便是好的!”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来了,来了!”美羽跑去将门打开。

站在外面的是雾矢佳子,还要她的先生雾矢司,两个人都是高高瘦瘦的,看上去就像两根竹竿在门口。

“雾矢先生,还有佳子,你们都快进来吧!”美羽客气地招呼道。

“唔!”雾矢司推推脸上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而雾矢佳子脸上则露出了极度尴尬的神色。

“怎么呢?”美羽问道。

“啊呀!你们都让开!”一个老头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将两根竹竿推开:“哈哈,美羽还记得我村中庆夫吗?”

美羽看着面前这位络腮胡子的胖老头有些疑惑:“请问你是?”

“我是佳子的父亲啊,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我还曾经抱过你了!”老头看着有些茫然的美羽摇了摇头:“啊呀,小姑娘居然把我给忘了,真是的!你让开吧,我是来找你父亲的!”说着老头也不管美羽了,手中拎着两个脏兮兮的布袋子直接挤了进去。<<>>

“佳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美羽,但是他真的是我父亲,而且的确你小时候抱过你的,听说我们来拜访你,刚刚来看我的他就非要跟来。”雾矢佳子的脸上尴尬极了。

“原来是这样!”美羽看着洁净的地面上留下的脚印,摇了摇头:“雾矢先生,还有佳子,你们也请进吧!”

“实在抱歉,美羽,给你添麻烦了!”佳子红着脸,不停道歉。

“你就是岸本信史吗?还记得我吗,以前我们在学校的家长会上遇见过了!”

加藤吃惊地看着面前这个老人,他一走进来就把手中两个袋子往地上一扔,抽出一张椅子坐了上去。

老头大概是觉得坐的不够舒服,挪挪屁股架起了二郎腿,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粗粗的雪茄美美吸了一口:“怎么,没想起来,同你女儿一样不认识我呢?”

“请问你是?”作为一名公产党员,岸本信史接待过不少来访群众,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有性格的老头。

“岸本先生,我的父亲失礼了,我向您道歉。”雾矢佳子赶紧鞠躬。加藤有些感兴趣地看看胖老头,再看看瘦的如同麻杆的雾矢佳子,他无法想象这样两个人怎么会是父女。

“啊呀,道什么歉?”胖老头挥挥手,从嘴里面拔出雪茄吐了一口:“你是不是怪我来岸本老哥家里没有带礼物啊?我告诉你,我带了,没见我这儿有两麻袋吗?”

胖老头拎起一个袋子一抖,一堆白菜从里面滚了出来:“这就是我的见面礼,够贵重的吧!城里面现在可买不到,真宗的有价无市!”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可怜的雾矢佳子,她不停地弯着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岸本信史皱了皱眉毛:“我想问一下,这位老先生......”

“我叫村中庆夫!”

“村中先生,您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胖老头抓了抓脑袋,嘴中的雪茄抖了抖:“我听说岸本先生你准备竞选议员,因此我想要来给你提供一点帮助,毕竟我们两人的女儿是同学啊,也算是有交情了!”

“村中先生,还是说出你的目的吧!”岸本信史有些不悦地道。

“呵呵!岸本先生果然目光如炬啊!”胖老头弹弹烟灰:“其实我目的很简单,我是一个地主,我只关心土地上的事情。去年议会通过了一项由农村省大臣松村谦三提出的农地改革法令,要求地主土地不能超过5平方公里,多出部分要全部转让给农民。”

“颁布一个法令是简单,但那些可都是我们几代人努力耕耘开垦出来的土地啊,现在居然要用极低的价格转让给那些无产者,一公里土地按照政府的规定居然只能卖到几十块钱,这根本就是连一公斤大米也买不到啊!”村中说着擦了擦眼角,仿佛已经有泪水流出了:“考虑到日本现在是要建设法治国家,于是我们这些地主忍了,按照法令规定转让了土地。但是现在,岸本先生,那个松村他居然还不满意,说我们这些地主手中的土地太多了,他还在向议会提出议案,要求将我们手中的土地限制在一平方公里以下,岸本先生,他是不想让我们活啊,他是想把我们从祖先传下来的土地全部给夺走啊!”

“岸本先生,您现在是大人物了,我这个小地主求您办事自然不能空手而来!您看!”村中庆夫抖开了另外一个布袋,里面是成捆成捆的纸币:“我们知道议会选举就要开始了,只要你能答应我们,那么这些钱都是您的,都是支持您当选的经费,您看,怎么样?”

加藤还有小次郎惊讶地看着那一堆堆钞票,这只是一个地主用来行贿的钱啊!怪不得要推出土地改革,实在太应该了,贫富差距也太大了吧!

“村中先生,请你将这些都收起来吧!”岸本信史平静地道,他的心境似乎没有受到这些钱的丝毫影响。

“怎么,你不要?要知道选举,就连我这个乡下地主都知道,靠的不就是钱与声望吗?岸本先生声望可能不缺,但是钱嘛?”胖老头瞥了瞥房子,从嘴中拔出那根粗大的雪茄:“大概你是需要的吧!”

“我的确需要钱!”岸本信史点点头:“但是村中先生,我实在抱歉,你的要求与我们党的纲领不相符合,我无法接受你的请求,并且我是隶属于日本公产党的,我认为公产党并不能代表你的利益。如果您希望阻止土地改革法案的推出,我个人建议,您应该去找进步党,他们才是你所需要的!”

胖老头不说话了,他坐在那里慢慢唆着雪茄。

“父亲!”雾矢佳子在后面推了推:“岸本先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您就不要为难他了!”

“好!”胖老头猛地一拍大腿:“岸本老哥说得够明白,您也够意思,我现在就去找进步党!”说着他蹲在地上将钱全部重新装进布袋之中,然后挥挥手:“诸位,我走了!”

雾矢佳子追到了门外:“父亲,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了,好了,你继续你的拜访吧,我去找进步党,放心,晚上我会回来的,今晚我还要住在你家了!”夕阳之中,胖胖的村中庆夫挥挥手,大踏步离去。

PS:今天,公元2010年12月4日,中国宪法制定纪念日,同时也是巫孙的生日,呵呵,祝自己生日快乐!



075:尾津组


class="width">“对不起,真的给对不起,居然把您的家给弄成了这副样子。-====-”雾矢佳子不停地道歉:“父亲他虽然鲁莽,但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请大家一定要原谅他啊!”

“好了,佳子!”美羽笑着拿出了扫帚还有拖把:“来吧,帮我一起打扫吧,很快就可以恢复干净!”

雾矢佳子点点头:“嗯,嗯!实在是抱歉啊!”

“加藤先生,还有高桥先生,请问我们可以私下谈谈吗?”雾矢司脸上带着笑容客气地问道。

加藤观察着这个男人,他的外表就像一位瘦弱的普通老师,可是眼神却格外犀利,一种眼镜也遮不住的煞气让人觉得恐怖、畏惧。

“跟我来吧。”加藤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汪汪!”黑金突然从里面窜了出来,对着雾矢司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黑金,不要乱叫,这位叔叔是客人了!”樱子跑过来把黑金抱在了怀里,然而平常很听话的小狗这次却一反常态,它从樱子的怀里跳了下来,在地上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很聪明的小狗啊!”雾矢司欣赏地点点头。

加藤皱皱眉头,看看黑金的表现,他对这个人更加戒备了起来:“请进来吧!”

雾矢司走进了房间里面,回过头,用一种轻蔑地眼光看了眼黑金。小狗仿佛愣了一下,叫的更凶了。

“嘘!”加藤蹲了下来,摸了摸黑金的脑袋:“闭嘴,你要记住,咬人的狗是从来不叫的!”

“咔嚓”加藤关上门,然后跪坐了下来:“不知道雾矢先生找我还有小次郎有什么事情吗?”

雾矢司笑了笑,看着一边的水瓶:“加藤先生,作为主人,难道家中来了客人,你也不奉上茶水吗?这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啊?”

虽然遭受奚落,但是加藤却一动也没有动,他紧紧地看着对方的眼睛:“雾矢先生好像并不是来做客的吧?”

雾矢司露出疑惑地表情:“哦?我们是邻居,难道互相拜访不是很正常吗?我怎么感觉加藤先生好像对我抱着一种敌意呢”

加藤摇摇头,眼睛微微眯着:“我们虽然是邻居,但相互却陌生的很了,就连雾矢先生是从事什么职业的,我们也不清楚了!。



“不清楚吗?”雾矢司的脸上再次露出那种邪魅的笑容,眼睛里面闪过一道光芒:“我是一名经理了,一名商社的经理啊!”

“那么,您的商社是?”旁边的小次郎问道。

“是说我们商社的名字吗?”雾矢司咯咯地笑了出来:“这还真是一个好问题了,因为,他的名字叫做尾津组!”

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加藤与小次郎对视了一眼,神情都有些紧张。

雾矢司走到墙边,提起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地道:“作为尾津组的经理,请问我可以同你们谈一笔生意吗?”

加藤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的表情稍微有些僵硬:“如果是尾津组的话,那么自然可以!”

“但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找到我们呢?”小次郎插话道,声音有些颤抖:“你们是尾津组,是控制着整个新宿黑市的组织,而我们呢?我们并不觉得自己有与你们做交易的资本,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找上我们?。”

“高桥先生不要妄自菲薄,既然我们尾津组选择了你们,那么自然有我们的道理。”雾矢司捧着杯子,在房间里面慢慢踱着,仿佛这里是他的地盘一般:“更何况,几位来到东京才短短的时间,便先是凭借方便面起家,然后收购报纸、印刷厂,开设的建筑队更是与美军都搭上了关系,你们的表现可是十分抢眼啊!”

加藤心中怔了一下,但是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微笑:“看来尾津组的确是很关心我们啊,对我们的情况掌握的一清二楚!”

“加藤先生是对我们调查你们感到不满吗?”雾矢司笑了笑,喝了一口水:“其实你应该觉得骄傲才是,我们调查你至少说明我们重视此次交易啊!”

“闲话少说,你们到底想要与我们做些什么交易?”

“我们想要对付大阪师团商会!”

“为什么?”小次郎问道。

“因为我们尾津组对他们的霸道感到不满意啊,他们操纵着关东的粮食,让米价飞涨,许多人都无法吃得饭,这就是我们反对的原因。”雾矢司说道。

“是吗?”加藤冷笑了一声,一个黑帮组织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相信!

“的确就是这样!不仅是我们,就连现在东京最大的黑帮松田组也对他们不满,也要同我们一起联合来对付大阪师团商会了!由此可见,他们已经犯了众怒了啊!”

加藤敲了敲桌子:“可是这些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你又为什么来找我们了!”

“因为我们担心北野宪造局长,他毕竟是大阪师团原来的司令,对于他们一定有很深厚的感情,我们尾津组担心他反对啊!”雾矢司说道:“老实说,我们对于北野局长是感到深深畏惧的,他的力量还有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北野司令的实力很强大?”小次郎不信地问道,现在日本所有的旧军人都受到打压,为什么还说北野司令很强呢?

“东条英机弟弟差点被饿死的事情你们知道吗?”雾矢司问道。

加藤脑海中想起了刚到东京看到的那张报纸,他点点头:“我知道!”

“作为原来的陆相,东条英机失势之后居然连亲弟弟也无法养活,那么为什么没有人听说那些被关入巢鸭监狱的那些大人物的家人饿死的消息呢?”雾矢司拍拍桌子:“这很大都归功于北野局长啊,正是他给了这些人的家人以照顾,从而使他们得以保全性命,你说北野局长是不是他们的大恩人。另外他又是旧军复员局的局长,可以说所有的旧军人都受到他的恩惠,他的影响力是能够轻估的吗?”

“但是不管你怎么说,这些同我们有什么关系了,我们在这件事情里面能够获得好处吗?”加藤眯着眼睛问道。

“你们不想脱离大阪师团商会的控制吗?你们不想让自己的企业变得独立自主吗?”雾矢司诱惑地问道:“那么就加入我们吧,想想吧,只要击垮了大阪师团商会,那么这一切你们都实现了,甚至你们还可以将他的力量吸收为自己所有,这样你们的企业就会再次壮大!”

“加入我们吧!有我们尾津组,还有最强大的黑帮松田组,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的!”

加藤咽了一口吐沫:“好,我答应!那么,我们需要做什么?”

“哈哈哈哈!”雾矢司大笑了两声:“你们只要这样!”

PS:多谢我是田建新、Admiral、先足再次回归!、水中仙、更新即推举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

巫孙今天很高兴,这么多年生日,只有这次收到了如此多的来自陌生人的祝福,这大概是我写这本书最大的收获吧,谢谢你们,谢谢每个看过这本书的人,谢谢所有支持过这本书的人!

今天出去吃饭,然后喝了点酒,头昏昏的,所以更新有些晚!抱歉了!

我们都知道,日本战败以后,美国占领其全境,自然而然的,作为太上皇的美军享受了实质上的治外法权,那么同样也是战胜国居民的中国人有没有这样的权利呢?1945年以后在日的中国人是怎样的生活局面了,明天我将为您揭晓!

至于现在,巫孙睡觉去了!

额,还有明天巫孙要对前面进行修改,所以可能出现“假更新”,提前通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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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尴尬的台湾人


class="width">加藤同小次郎早早地便来到了旧兵复员局,等待着北野宪造司令的到来。~~~~

“北野司令来了我们怎么说?难道真的完全按雾矢司说得去做吗?”小次郎有些不安地道:“我觉得,这似乎是对以往战友的一种背叛!”

加藤拍了拍小次郎的肩膀,安慰着道:“如果说是背叛的话,那么也是那些战友先对不起你啊!”

“但是如果真的按照尾津组的办法去做的话!”小次郎仍然犹豫。

“我们要做的不过是在战争爆发的那天邀请北野司令前去调整罢了,这应该没什么吧?”加藤想了想说道:“要不然我们现在就讲这一切实情告诉北野司令,让他自己判断,如何?”

小次郎同意地点点头,抬头看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北野司令上班的时间就要到了。

与此同时,在涩谷车站附近一场不小的纠纷正在发生。

三个日本人走到了一家地摊的前面,带头的是一个壮汉,带着一副破旧的墨镜,满脸的桀骜不驯:“嗨,小子,这个月的保护费交了吗?”

地摊老板正低着头收拾东西,一听这话,当即嗤笑了两声,慢慢地抬起头:“你是在跟我说话?想要向我收保护费?”

“对,我们大哥就是同你说话,还不快点把保护费交上来!”墨镜男后面的一个跟班嚷嚷道,气焰很盛。

“嗨,嗨!”地摊老板站起来拍拍手:“大家都过来看看啊,有日本小混混向我金苏豪收保护费了!”

“哈哈哈哈!”旁边其他的地摊老板都一齐大笑了起来。

“小日本还不快滚,居然向金大哥收保护费,不想活了吧!”有人大声嚷了起来。

“我看是小日本还没被打够,应该再揍一顿才对啊!”其他人大声应承。

“对,应该让美国人再给他们两颗原子弹尝尝!”

墨镜男也觉得恐惧了起来,他回头看着身后另外一个小弟:“楠田有彦,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这个叫做楠田有彦的跟班看上去很是清秀,更像是一名学生而不是黑社会,他压低着自己的声音:“虽然形势很不利,但是既然头领把任务交给了您,您就一定要完成好啊,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赏识啊!”

墨镜男皱皱眉头,然后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刺刀,指向金苏豪:“今天的保护费你们必须得交!”

“好得很!好的很啊!”金苏豪看着那本锋利的刺刀,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笑容。<<>>与他一样,旁边围观的商贩们也都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们什么意思?”墨镜男吼着,色厉内荏:“还不把保护费交出来,你,还有你们,快点交钱!”他手中的刺刀挥舞着,划着圈圈。

金苏豪好像终于认输了,他走回了自己的摊位,然后蹲了下去,似乎真的在拿钱一样,而其他的商贩也都如此,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面。

“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要反抗了?中国人果然是欺软怕硬啊!”墨镜男喘了几口气,双腿有些发抖地说着:“下个月还是我来收保护费,到时候你们要是不交的话,我这把刀可就真的刺下去了!我们可是松田组的人,杀两三个人不在话下!”

“大哥!”小跟班轻轻地拉了拉墨镜男的衣服:“你,你看!”

那群商贩重新围了上来,而这次他们的手中全部都是武器,有的人拿着西瓜刀,有的是刺刀,还有几个人的手中提着毛瑟手枪。

“你说如果我的扳机扣下去,你会变成什么样子?”金苏豪冷冷地说道。

“我,我......”墨镜男的腿不停地颤抖,看着那把顶着自己脑袋的汉阳造:“我的脑袋会爆出一个大洞,然后,然后血会流出来!饶命啊,饶命!”

“那么你猜我我敢不敢开枪!”金苏豪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旁边的商贩们也都戏谑地笑了起来。

“你不敢开枪!”站在后面的楠田有彦镇定地说道。

“哦?”金苏豪拿着枪杆戳了戳墨镜男的太阳穴:“为什么你认为我不敢开呢?”

楠田有彦的额头也冒出了一丝冷汗,而墨镜男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如果你开了,你也会因为杀人而被抓起来,被判处死刑的!”楠田有彦大声喊道。

“那又怎么样?”金苏豪耸耸肩膀:“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是中国人,我们是战胜国,是管理日本的常任理事国!而你们,你们日本人是战败的一方,我们享有治外法权!懂这个东西吗,当年日本人凭借它在中国横行霸道,不过现在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轮到我们尝尝这治外法权的时候了!懂吗,日本人?”

“哦,哦!治外法权,治外法权!”围观的人都大声高呼了起来,语气充满了得意与骄傲。

“金大哥,杀了他,没事的!”围观的人当中一个人突然大声叫喊了起来,他说得是闽南语:“金爷,杀了他给你的父亲报仇,给被横行霸道的小日本杀死的中国人报仇,给甲午战争以来所有的中国人报仇!”

金苏豪点点头,眼中闪过熊熊怒火,咬着牙齿说道:“报仇!”

“等等,你不是中国人,你没有治外法权!”楠田有彦突然一声大吼。

“什么?我不是中国人!”金苏豪停了下来,狞笑着走到楠田有彦的面前,一枪托砸下。

楠田有彦闷哼了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这里每个人都是中国人,我们都是炎黄子孙!”金苏豪拿着汉阳造指向了楠田有彦的额头。

躺在地上的楠田有彦浑身都是鲜血,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他却笑了起来:“你不是中国人,你是台湾人!”

“什么意思?”金苏豪怔了一下,皱起了眉毛。

“我说你是台湾人,所以你不享有治外法权的,如果你敢开枪,那么你就是故意杀人,你一定会被警察抓起起来,然后被日本的法律判为死刑的!”

“台湾人不就是中国人吗?”金苏豪说道。

“对,台湾人就是中国人,台湾本来就是中国的一部分啊!”围观的人群喊了起来:“小日本,中国胜利了,我们台湾回家了!”

“台湾人就是中国人,哈哈,咳咳咳......”地上的楠田有彦大笑着,以至于咳嗽了起来,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你们台湾人倒是想成为中国人,可是国民政府却把你们当作汉奸,当作日本人,他们还不接受你们了!”

人群之中不少人都低下了脑袋沉默了下来,因为这个楠田有彦说得的确是实话,他们想着战争结束之后自身的遭遇,心中也有些烦躁。

“治外法权,治外法权,这的确是好东西,中国是战胜国,所以他们享有,可是你们这些台湾人,原来不过是我们殖民地的臣民,现在自以为翻身了吗?我告诉你们,我们日本不要你们,中国也不会接受你们的,不信你们看看,战争结束这么长时间了中国政府为你们这些在日的台湾人同我们日本谈判过一次吗?没有,你们已经被遗忘了,你们已经被抛弃了!你们以前是日本人,以后也只能被我们日本管理!”

金苏豪手中的枪越握越紧,汗水湿润了他的掌心。

“嘭!”一发子弹击出,正中眉心,楠田有彦的嘴张大着再也无法合拢了。

“金大哥,你是我们的首领,你不能被抓紧监狱里面,但是这个人却是非杀不可的,就让我付三石来动手吧!”说着这个叫做付三石的男子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毛瑟枪,对着地上的墨镜男开了一枪,子弹从镜片射入,把眼睛炸成了一个血窟窿。

“让开,让开!”涩谷的警察反应速度史无前例的快,仿佛他们就一直埋伏在旁边等着枪响一般,但是中国摊贩们却用身体将他们挡在了外面。

“你们快让开,有人举报,这里发生了凶杀案,快给我们让开!”涩谷警察大声喊着。

“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付三石杀的,动手前我就有必死之心了,你们让我去自首吧!”

“不行!”金苏豪摇摇头:“来两名兄弟,把付三石送到麻布,那里是我们中国政府驻日代表团所在地,我就不信日本警察连那里也敢搜查!”

虽然付三石仍然坚持,可是两名小摊贩却把他给拖了出去。

这时街边的一座酒楼上面,两个中年人正看着下面的这一幕。

“中国人自以为是战胜国国民,他们很嚣张啊!我菅太郎真的看不惯,明明以往局势三等公民,现在居然如此嚣张了起来!”

“好了,菅太郎,不要激动!”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摇摇头:“我们现在的对手是大阪师团商会,等把他们解决了,我们就将矛头对准中国人,那时候松田组会让他们恢复原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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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神圣光环”打赏,谢谢你的支持!

PS:中国作为战胜国在日本的确拥有治外法权,但是台湾人能否享有却是一个问题。战争结束前,台湾人的国籍是日本人,而战争结束之后国民政府也曾经出台过《台湾同胞国籍恢复令》,但这只是国内法,对于在日台胞的国籍并没有法律效力,而国民政府也一直没有同日本谈判过这个问题,于是在日台湾人的身份便成了一个尴尬问题。

而且国民政府对于台胞也的确不厚道,怀疑他们是汉奸、派出政治训导员、没收财产这些事情都干过,让本来满心喜悦回归祖国的台湾人民大失所望。而不久之后松田组与警察勾结造成的涩谷事件,国民政府仍然无作为,这不仅让日本看出了中国政府的软弱,也让海外华人对国民政府彻底丧失了信心。于是乎,49年以后,一大批在日台湾人将自己的国籍换成了日本!不过也有坚持的,并且还在49年之后回国了,但这批人的命运就更加不堪了!



077:即将爆发


class="width">“几位警官,大概是有人胡乱报警吧,这里是黑市,是做生意的地方,怎么会有杀人案呢?”一个台湾商人上前用纯熟的日语说道,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锋利的杀猪刀,上面有鲜血滴落。

“陈百福,这是怎么回事?”那名警察显然对于这一块很熟,指了指那把滴血的杀猪刀:“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正在杀猪吧?”

“伊藤警官,您还真是慧眼如炬了,你看看,你看看,我这不正在杀猪吗?”陈百福指着一边说道,那里好几头死猪堆在那儿,全部都是喉咙处一刀毙命。

“你好像平常不是这个时候杀猪吧?”伊藤警官露出凌厉的神色:“这把刀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会是人血吧?你杀人了!”

“当啷!”仿佛受不了惊吓一般,陈百福手中的杀猪刀掉落在了地上:“伊藤警官,你可不要胡说啊,整个涩谷黑市谁不知道我陈百福胆子最小,连鸡都不敢杀,别说杀人了。”

“噗嗤!”旁边一个年轻人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小声地道:“他一个杀猪的居然说自己连鸡都不敢杀。”

“报告,没有找到尸体!”几个跑去搜查的警察纷纷回来汇报。

佐藤皱皱眉头,一摆手:“我们走!”

陈百福朝着自己那帮同伴比了个胜利的姿势,然后朝着佐藤的背影大喊:“警官,下次找准时间来,我给你割点肩切带回家啊!”

“哈哈哈哈!”一群人都大笑了起来。

“把尸体搬走吧。”陈百福招呼了一声,几个年轻站出来搬走了死猪,露出了下面已经被踩踏完全变样的尸体。

“陈叔,别搬了,就把他们混进猪肉里面一起卖就是了。”一个年轻的商人说道。

“呸,你以为我陈百福是畜生啊!”

“说得这么一本正经,好像这种事情你没有做过一样。”年轻人小声嘀咕着。

“当当当!”墙上的挂钟准点报时,办公室的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北野宪造走了进来,他有些疲惫,微微驼着背,同上次见面时候相比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加藤还有小次郎连忙站了起来:“您好,北野司令!”

这个时候北野宪造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有人,他连忙直起了身子,然后点点头:“原来是你们两个,说吧,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小次郎看着北野宪造坐到了椅子上,背再次驼了下来,他的鼻子微微有些发酸:“司令,你的身体没事吧?”

“哈哈,我能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最近工作繁忙,有些累罢了,不过所幸还有几天我便要退役了,那时候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北野宪造笑着说道。

“什么,司令要退役呢?”

“对啊,就是3月份,也就几天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回到滋贺县休息,在琵琶湖上泛舟,思慕丰臣秀吉的功绩,想想便觉得舒服啊!”北野宪造闭着眼睛说道,仿佛思绪已经飞到了琵琶湖之上。

小次郎看着北野司令这幅表情,他真的不忍将今天的事情说出来,然而北野宪造自己却先挑起了话题:“你们今天来是因为日和方便面出现了什么难题吧?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助你们。”

小次郎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按照加藤的吩咐,将事情说了出来。

“如果战争爆发,让我去调整?这是什么意思?”北野宪造摇摇头。

“司令,他们不是想要害你吧?”小次郎担心地问道。

“怎么会呢?我一个就要退休的家伙同他们**有什么利害干系呢?”北野宪造笑了笑:“不过你同大阪师团商会那些人还有协调的可能吗?”

“估计是没有了吧!”小次郎苦笑了一下。

“这样也好,那么你就放手与尾津组合作吧!想办法将大阪师团商会击倒,然后努力的发展自己!”北野宪造令人惊讶地说道。

“可是这样不是会损害大阪师团商会吗?”

“没关系,当初我支持他们只是想让大阪师团的官兵们过一个好生活,但是现在垄断了关东米面市场的他们已经惹了众怒,他们的覆灭我已经能够看得见了,大阪师团商会的领导人自然难免一死,但是那些普通人呢?他们怎么办?”北野宪造目光灼灼地看着小次郎:“高桥君,我把希望放在你的身上!我希望你的日和方便面能够给那些普通士兵一份工作,这样他们就能够在贫穷的日本生活下去,对于这样的任务,你愿意接受吗?”

“我愿意!”小次郎坚定地点点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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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组是现在东京数一数二的黑社会组织,成员有上千人之多,各个都是凶狠善战,但是如果说最狠厉的一个,那么大概就要数菅太郎了,这个家伙浑身上下都是伤疤。他的成名战发生在新宿,那次为了抢夺地盘,松田组与住吉会发生了大战,混乱之中,菅太郎被人用武士刀刺中小腹,连肠子都流了出来,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菅太郎居然还能红着眼睛连杀两人,其中一个更是被他用手把眼镜挖了出来,最后倒在地上活活痛死,也因此战,菅太郎获得了松田组“若头”的位置,并且被人称作“熊人”、“猛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居然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静的像是一个犯了错误要去见老师的小学生一般。

纸拉门被推开,“菅太郎先生,您可以进来了。”,一名侍童说道。

“多谢!”菅太郎深深地鞠躬,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小腿在颤抖,可是菅太郎却不敢停下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松田组的菅太郎,是吗?”屏风后面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是的!”菅太郎小心地回道,跪坐于地,膝盖处剧烈的痛苦让他咬紧了牙关。

“事情已经知道了,你们放手去做吧,对于谁掌控关东的米市,我们住友家并不在意,只要你们抢过来之后不要破了我们定下的规矩便可以了。”屏风后面的年轻人不在乎地说道。

“多谢住友家谅解!”菅太郎俯首拜谢。

“好了,就这样吧。”

“是,打扰您了,我告辞了。”菅太郎说着,弯着腰慢慢地小心地退了出去,侍童重新将纸拉门关上。在闭合的一瞬间,菅太郎抬起了头,仇恨地往里面看去,眼睛之中一片血红。

一走出住友家的豪宅,外面就有几个小弟迎了上来,“若头殿!”,他们恭敬地称呼着。

一个小弟谄媚地将水杯递了上去:“若头殿,事情还顺利吗?”

正在喝水的菅太郎一听这句话,顿时大怒:“混蛋!”他猛地将水杯扔在地上,然后一脚将那个媚笑的小弟踹翻在地:“巴嘎,巴嘎!老子在外面跪坐了两个小时,小心翼翼,居然最后就是那么一个小儿来见我,巴嘎,我们松田组好歹也是东京数一数二的帮派,在他们眼里居然就是如同蝼蚁般的存在,巴嘎!”

“若头殿饶命啊!”地上那个小弟呜呜叫着。

“巴嘎,你还敢喊饶命!”本来已经准备松手的菅太郎一听更加生气了。他手一指:“你们两个人,给我狠狠地打他!”

菅太郎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组长(老大)大概遇到的情况也同我差不多,我们走,回去准备向大阪那帮商人动手!”

“是!”身后的小弟一齐应诺。

菅太郎回头看了一眼那美轮美奂的住友家住宅,他的心中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们全部毁掉!”

PS:今天忙到现在才有时间上传,抱歉了!

在原子弹轰炸之前,日本是准备进行一亿人玉碎的本土作战的,政府也因此准备了大量物资,保守估计,价值1000亿日元。其中很小一部分在战败前夕付给了武器商人,而大部分则消失不见了。当美军登陆日本之后,那些军事储备仓库全部空空如野。

据推测,这些物资基本是被几大财阀给瓜分了,然后其中一部分,如各种矿物资源被隐藏了起来(东京湾浅水处曾经发现大量银锭),而另一部分如粮食、棉布则进入了黑市。

感谢一生柯俊、asdfjkl12354打赏,巫孙会继续努力的!



078:团战(上)


class="width">“安腾忠信,让大家都加快点速度,我们争取今天把科恩军官的游泳池做好!”工地上,山本一边吃早饭一边吩咐道。-====-

“是!”安腾忠信站到一边土堆上拍拍手:“大家注意点,会长吩咐了,今天我们要把这个游泳池给完成,只有......”

“啊呀,一点都不会说话!”山本把安腾忠信给拽了下来,自己站在土堆上面,然后学着加藤先清清嗓子:“诸位原本大多都是战场上的老兵,我希望诸位能够热血,能够振作,能够奋斗,将这项工程当做战争来看待,从而给那些美国人看看我们日本男人的实力!”

“诸位都是山本土木的一员,事务所的荣誉就寄托在大家的身上了,请大家奋斗,让美国人看看我们的实力吧!”山本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好,就按会长说的那样,我们奋斗吧!”底下的几个组长高声呼喊道。

“努力啊,让美国人看看我们的实力!”

“奋斗啊!”员工们流着热泪喊道。

“成功了!”看着下面被自己鼓动起来的员工,山本心中兴奋地叫了一声:“大家快点吃好早饭,补充身体能量,然后我们开工吧!”

“是!”近百名员工大声应诺,然后一齐低头,哗哗的吃面声顿时响起。对了,他们吃的是日和牌方便面!

“山本先生,山本先生!”一个小孩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喘着粗气,一脸焦急。

“怎么回事?你好像是小次郎的员工吧,出了什么事情呢?”山本连忙迎了上去。~~~~

小孩抓住了山本的衣袖:“山本先生,您快去救救高桥会长吧!”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呢?”山本一听自己的兄弟出事,脸色当即都变了。

“今天早上,我们的运输队同以往一样去仓库那边取面粉,可是他们都空手回来了,高桥会长问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说在仓库门口被拦了下来。高桥会长怀疑是大阪那些商人同我们捣乱,因此带着我还有木下爷爷一起去交涉。”

山本越听越着急,脸憋得通红:“然后呢?你不要啰嗦了,给我说重点!”

“是,是!”小孩点着头,泪水不停地往下淌:“然后会长带着我们去了那里,原来那些人是尾津组的,带头的是一个叫做雾矢司的家伙,他好像同会长认识,但却想抓我们,我因为机灵钻了出来,但是会长还有木下爷爷却都被抓了起来。山本先生,日和公司全部都是妇孺老弱没有能力,求求您救救我们会长吧。”

“所有的人,都跟我来!”山本一声大喊。

建筑工们放下手中的面碗,看着自己头领的眼睛有些茫然:“怎么呢,难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会长,还是解释一下吧!”一直站在旁边的安腾忠信说道。

“嗯!”山本点点头,他血红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下:“诸位,我山本太郎的兄弟,也是我的战友,他现在被人抓起来了,我山本要去救他,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员工们相互对看了一眼,都有些沉默。

“会长,你吩咐吧,我们跟着你干!”安腾忠信配合地把面碗往地上一放,高举着胳膊呼喊。

“对,会长,我们跟着你干!”一见安腾有了动作,山本任命的几个组长也立刻呼喊起来。

然后是所有的员工,他们效仿着把面碗放在面前,一齐高呼:“跟着会长干!”

虽然有些不满,但是既然达到了目的,山本还是比较满意的。“安腾忠信,你去把这件事情告诉加藤,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是!”安腾忠信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其他人,跟我走!”

“是!”近百人一起大声应诺,声音如同雷鸣,引得房间里面的美军家属也探出了头。

“他们在做些什么?”科恩的女儿问道。

“我不知道小姐!”旁边的日本女佣人摇摇头,这是一个中年的日本妇人,按照主人的吩咐,她的身上穿着一套贵重的蚕娟制作的和服,这显然与她手中的扫帚并不合适。

“该不会是暴动吧?”小女孩担心地说道。

—————————————————————————————————————

“高桥先生,请问你有没有按照我们的约定去邀请北野局长呢?”雾矢司笑着说道。

“你又没有告诉我们你们是哪天动手!”小次郎摇头说道。

“是吗?”雾矢司笑了笑:“高桥先生是在撒谎吧,你那么敬佩北野宪造,一定已经事先把这一切都说出来了吧,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们要陷害北野宪造,是不是?”

小次郎惊讶地看着这个男人,他怎么什么都猜到了。

“你的眼神告诉我,我说的都是正确的!”雾矢司自信地说道:“不过你这么想这么做也没有错,因为你的猜测没有错,除了大阪师团商会以外,北野宪造也是我们的目标啊!”

“什么?”小次郎猛地站了起来:“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对北野司令下手啊?”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雾矢司轻轻地拍拍小次郎的肩膀:“因为北野局长的存在阻碍了我们尾津组的发展,所以他必须死啊!”

“砰砰砰!”外面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

“来了!”加藤跑过去打开了家门。

“加藤先生,不好了!高桥先生被抓起来了!”门外的安腾忠信说道。

“被抓起来呢?”加藤似乎并不急的样子:“是在什么地方?”

“据说是在涩谷的一间仓库里面!”

“这样啊!”加藤了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说着他回头走进了屋中,取出自己刚买的自行车。

“加藤先生,请您快点吧,山本会长已经带人去了!”安腾忠信有些不满地道。

“什么?”加藤一惊,山本怎么也掺和进去了,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蹬起自行车往旧军复员局赶去。

“加藤先生,等等我!”安腾在后面喊道,然而加藤却没有理他,一骑绝尘而去。



079:团战(下)


class="width">今天的涩谷黑市依旧如同往常一样繁华,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所有的米面店都关上了大门,好像他们今天统一停止营业一般。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大多人都视若无睹,毕竟在黑市中每天都有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发生,并且每次都伴随着铁与血,所以大家还是少掺和为妙。

川上平次的店也同样关上了门,一点光线透过木门上的缝隙照了进来。昏黄的灯光亮着,一群人在下面吞云吐雾。

“诸位,现在我们大阪师团商人会出现了现在这样状况,你们说怎么办吧?”坐在上面的曾我部浩会长脸上满是愁容。

“不如我们把北野司令请来,让他作为中间方给我们调停一下,就说我们大阪师团商人会愿意放弃现在的垄断地位,与尾津组还有松田组那帮家伙分享米面市场,你们看怎么样?”川上平次提议道。

“不行啊,不行!且不说北野司令还有几天就要退役了,现在因为这件事情去打扰他于心何忍,就是我们真去麻烦他,北野司令也不一定会帮忙啊!”一个中年人一边唆着烟一边摇头道:“我们这段时间干的事情可都是违背了司令当初的吩咐啊,司令大概对我们也很生气啊!”

“我们给大米涨价不也是为了让咱大阪师团的一帮人过的更好才做的吗?再说了,比如小次郎的方便面,咱们也只是仿制罢了,又没有真的将它给击垮,我想北野司令大概会原谅我们的。”

曾我部浩点点头:“如果北野司令真的能够调停成功的话,那我们得放弃多少的市场了?”

“我最多赞同百分之十!”

“我看悬,有可能需要放弃一半。”

“一半,那我宁愿同他们一战!”

“一战?你有那个实力吗?”

坐在门口的赤木直人冷眼地看着自己的伙伴,现在已经兵临城下了,他们却只知道在这里互相指责,这帮人是我的战友,我真耻与他们为伍!

赤木直人猛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姿耸立在那里,眼睛之中闪着寒光,就如同一个魔王一般。

“赤木,你想做什么?”曾我部浩恐惧地看着自己的部下,舌头有些颤抖。

赤木直人并不说话,他的手伸向腰中的武士刀,将它缓缓拔出,刀刃与刀鞘摩擦,发出让人骨寒的声响。

“赤木......”大阪师团商人会的人都紧张地看着这个以往便与大家格格不入的人。能够在黑市上立足,并且垄断整个关东米市,这帮商人们靠的不仅是北野宪造的面子以及他们的商业手段,一定的武力基础是必须的。而且大阪师团里面并不是每个人都善于经商,于是曾我部浩便将这些人交给赤木直人管理,让他们成为利刃维持着大阪师团商会对于米面市场的垄断地位。

赤木直人也的确没有辜负曾我部浩的期望,他成功地保护了大阪师团商会。但是随着商会在黑市上站稳了跟脚,赤木直人也越来越不受到重视,难道今天,在现在大阪师团面临最大危险局面的时候,他想反水报复吗?在场的人这样想着。

“唰!”武士刀狠狠地劈下,赤木直人的眼睛之中闪过危险的光芒:“现在的情况,我们大阪师团已经快要沦为板上鱼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要签订城下之盟不成吗,唯有一战而已矣!”

“你这个鲁莽的家伙,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对方可是松田组还有尾津组的联合啊,我们能对付得了吗?”黑暗的角落里面,一个人取下了嘴中的香烟,喷出一团云雾:“曾我部浩会长,我建议我们还是请司令出来,然后与黑社会谈判,这样才好啊!我们不介意多给他们一点市场份额,五成、六成、哪怕就是八成也可以啊!连命都没有了,赚那么多钱还有作用吗?”

“对啊,说得有道理啊!”这个人的话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他们都小声地议论了起来:“我们这些日子已经得到够多的了,不妨现在就收手吧!”

“是啊,到了我们收手的时候了!”

“咯咯咯!”赤木直人的脸上带着一丝狞笑,他拿着武士刀慢慢地向角落里面走去。

“你要干什么?”那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赤木眼中的杀气,他不停地往后缩着。

其他人也都停下了议论,小心地看着这个如同鬼神一般的赤木直人。

“赤木,你在干什么,要对战友下手吗?你疯了啊!”曾我部浩喊道,然后赤木却理也不理,他猛地向前一跃,然后武士刀斩下。

“啊!”一声惨叫,那个人的脑袋分成了两半,倒在了地上。鲜血四溢,脑浆横飞,溅射满地。

“哈哈哈哈!”赤木直人转过头大笑着,他的脸上全是鲜血,鲜红的眼睛瞪着所有的人:“再敢非战,言谈判者,如同此人!”

安静,房间里面如同鬼蜮般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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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司令,北野司令!”加藤从自行车下面跳下来,也不管那排的长长的队伍,直接往里面闯去。

“他大概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队伍中的一个人说道。

“即使事情再重要,也不应该不排队啊,这样是不守规矩的。”

“是啊,自从败战以后,日本的年轻人是越来越放肆了,听说现在还流行什么‘粕取文化’,全部都是性、暴力、颓废这些低级的东西。年轻人这样,日本看不到前途了啊!”一个老兵摇着头感叹道。

“北野司令!”加藤有些愧疚地看着北野宪造:“司令,他们的战争开始了,邀请您前去!”

“是吗?”北野宪造慢慢地站起来,披上自己的大衣,将抽屉里面的手枪淘出来放入口袋中:“我们走吧!”

路上的人诧异地看着面前这只队伍,他们虽然步伐匆匆却十分整齐,并且精神十足,身上穿着的黄军装也是整齐干净,如果不是上面印有“山本土木建设”的字样,大家还真以为战败之前的那只无敌皇军又回来了。

“山本先生,就是那儿,我们高桥会长还有木下爷爷就被关在了那里!”小孩指着前方的仓库用一种仇恨的语气说道。

山本点点头,他的眼睛瞥了瞥后面的队伍:“都做好准备了吗?”

“山本会长,一切就绪,您请吩咐吧!”几名队长大声应诺,后面的人也纷纷从身边掏出自己的工具,有铁锤,有铁锹,都是具有建筑队特色的武器。

“好,我们上!”

“吱吱!”几只小老鼠叫着,看着脚下的人脸,奇怪的人类,他们的眼睛在转动,为什么却不把我们赶下去呢?难得他们不能动吗?不如试一试,看能否欺负他们一下!小老鼠探出自己的前爪慢慢地向脚下的眼珠伸去。

“啊,啊!”嘴巴被塞上,这个人只能发出哼哼的声音,他扭动着身体,拼命地眨着睫毛,试图将老鼠赶下来。

可是小老鼠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它哪里愿意轻易放弃,灰色的脚趾慢慢地向前面伸去。黑色的瞳孔清楚地印出那锋利的脚趾,连上面每根毛也清晰毕见。

“啊!”虽然嘴被蒙住了,但是从喉咙里面发出的呜咽声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那个人在那里翻滚着,挣扎着,浑身上下不停痉挛,鲜血从眼睛里面渗出,在脸上弥漫,地上的稻草也被染得通红。

“放了他们!”小次郎猛地站了起来,就要往那边冲过去。

“请安坐!”两柄武士刀架在小次郎的脖子上:“高桥先生,请不要这么紧张,他还没有死了!”

“雾矢司,你们尾津组到底想要做什么?”小次郎的双眼直视着雾矢司。

“做什么?”雾矢司笑笑,他弹弹手中的武士刀:“自然是接手关东的市场,还有让大阪师团那群人为他们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哈哈哈哈......”

他的声音如同夜枭一般骇人,小次郎的眼睛之中透露出寒冷的杀气。

“咚、咚、咚!”仓库的大门被人敲了几下:“雾矢殿,大群耗子来了!”

“大群的耗子!”雾矢司皱起了眉头:“不是你的朋友加藤清源啊,看来有陌生人来了!也好,我们准备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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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君,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战友,何必刀剑相向了!”曾我部浩说道。

“战友?”赤木割下自己的一段衣袖,慢慢地擦去了武士刀上面的鲜血:“我倒是怀念当初在一起背靠背战斗的日子,但是可惜啊,那样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还了。你们已经被战后日本腐朽西化的气息迷失了自己的本心,失去了作为一名大阪人,尤其是大阪军人应有的骄傲。”

“一个真正的大阪人应该是怎样的,他们诚实,他们活泼,他们无惧艰辛,不论是做商人还是做军人,他们都坚持自己的本心,但是你们了,看看你们现在,你们被金钱给勾住了魂魄,你们无恶不作,你们畏缩,你们胆怯,你们已经把大阪商人的名声给破坏的一干二净,你们根本就不配称自己为商人!”

“赤木,我支持你!”川上平次拔出自己的武士刀站了起来:“我同意与松田组一战!”

“我也同意,我们都曾经是军人,怎么能输给黑社会那帮破落户了!”更多的人站了起来。

“我也同意!”“我也同意!”房间里面拔刀的声音一阵连着一阵,几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好吧,我也同意。”曾我部浩无奈地点点头:“但是我们怎么战斗,就凭我们这几个人,这几把刀,你们觉得可能吗?外面可是有着松田组的人在监视我们,赤木,你认为你能够把你的那帮手下给找来吗?”

“怎么不行!”赤木直人自信地说道,他看向川上平次:“你的店里面有没有枪械?”

“有一只三八大盖!”川上平次从自己的柜台下面抽出步枪,双眼放着坚定地光芒:“赤木君,还像以前那样,我来为你掩护吧!”

“很好!”赤木笑着点点头,他手中拿着武士刀向门口走去,川上平次紧跟在后面。

“赤木君!”曾我部浩突然喊道。

赤木直人慢慢地转过了身子,看着这位会长。

“御身大切!”曾我部浩的眼中含着泪水。

“你也是!”

门猛地被推开,一个酒瓶被扔了出来,然后赤木直人也跟着往外冲。

“砰砰!”两声枪响,瓶子被打碎,玻璃片在空中飞舞。

“碰!”这次开枪的是川上平次,他并没有看自己子弹有没有取得成果,而是飞快的关上了木门,卧倒在地。

“哒哒哒!”清脆的枪声响起。

听着这声音,川上平次猛地锤了一下地面:“混蛋,松田组这帮家伙,他们居然连轻机枪也搬来了!赤木君,你一定要像以前那样安全归来啊!”

PS:御身大切,大阪师团的告别语,意思是“保重身体”,说得直白点就是“保命第一”,非常具有大阪师团的自身特色,与二战时候一般日军的“武运长久”形成鲜明对比,充分提现了这支部队爱好和平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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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就要见分晓


class="width">“打倒币原内阁,他们是有钱人的拥护者,却是人民的敌人!”

“建立人民政府,结束饥饿!”

“只有人民起草的宪法才是真正的民主宪法!”

游行的队伍举着这些标语不断前进,领头的公产党员宫藤源满意地看着背后的人群。~~~~里面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黄发垂髫的小童,更有许多穿着雪袴面黄肌瘦的妇女,自从麦克阿瑟将选举权赐予她们之后,这些女人被压抑了千年的政治热情突然迸发了出来,她们在游行之中甚至比男人还要积极。

“打倒币原内阁,拥护公产党!”宫藤源举手高呼。

“打倒币原内阁,拥护公产党!”队伍也跟着大声呼喊。

“德田球一总书记板载!”宫藤源兴奋地举起右臂。

“德田球一总书记板载!”人们高声呼喊,满脸狂热。

“建立人民政府,结束饥饿!”宫藤源喊出来此次游行的主题。

“结束饥饿,结束饥饿!”人群都兴奋了起来,他们眼泪横流,如同疯子一般跳动呼喊:“结束饥饿,结束饥饿啊!”

这样的口号声吸引了更多的人加入进来,那些路边的乞丐,颓废的流浪者,他们也跟着喊起了口号:“结束饥饿!”

结束饥饿,这是现在所有日本普通人的心声,随着货币改革的推进,新货币政策让日本民间财富大量流失,一个月一户人家只能使用500元日币,其余钱全部都必须存入银行,无法取出。而黑市的粮食价格仍在升高,现在整个日本都处于一种颓废、饥饿的状态。年轻的女人们只能去做妓女养家糊口,而男人则到黑市里面去想办法赚些钱。家中有小孩的,如果上小学、初中还好,至少义务教育可以保证有饭吃,但是如果你的成绩好,一旦升入高中,那么这种福利就会取消,因此现在日本很多高中生都向学校申请回到初中去,而目的就是为了填饱饥饿的肚子。

“德田总书记的方法实在太好了,通过反对饥饿来鼓动群众的革命精神,引爆他们的热情,总书记不愧是总书记啊!”宫藤源感慨地想到。

“哒哒哒!”清脆的枪声响起,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小心地看着前面,是不是有军队来镇压我们了。

“不要慌,不要慌!”宫藤源小声说道:“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轻机枪的声音。”一个退伍的老兵说道。

“轻机枪!”宫藤源愣了一下,头慢慢向前看去,那儿是涩谷车站,是他们此次游行的终点!枪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这是谁开的枪?”两层楼上的菅太郎往下面看去,就见屋顶上面,一个人架着轻机枪正往下面瞄准。“混蛋!”菅太郎脱下脚上的木屐猛地往下面砸去:“你这个混账,想把美军引来把我们松田组给害死吗?”

“啊!”趴在屋顶上的宫本摸摸被砸中的脑袋,有些委屈地转过身子,准备把架好的机枪卸掉。

“笨蛋,卸什么卸,放在那里还有震慑作用了,你这个家伙,快点,把子弹给我搬上来,你就拿着空枪在那里瞄准,快点!”菅太郎大声喊道。

“太郎,好了,都是年轻的组员,犯错误是正常的。”屋子里面的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道,他的头发有些花白,身上穿着一件蓝色和服,手中捧着茶杯。他就是松田组的组长,手下掌控着上千组员的有力男人山本喜多。看看菅太郎光光的脚丫,山本喜多笑着道:“你现在也是松田组的若头,二号人物了,以后遇事要冷静点,不要这么激动!”

菅太郎抓抓脑袋,脸上露出憨笑:“组长,我菅太郎一向就是如此,你是知道的!。”

“以前普通组员的时候只知道打打杀杀可以,但是现在你是若头了,你就必须学会领导别人,要多用脑子,明白吗?”山本喜多无奈地道。

“领导别人,用脑袋吗?这些我都会啊,我经常领着弟兄们用头撞人的!”菅太郎嬉笑着说道,他见山本喜多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连忙转移话题道:“组长,有件事情我无法理解。”

“说!”山本喜多没好气地道。

“就是这次行动,我们为什么要联合尾津组了,他们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新宿还能维持,但实际上连百来号人都没有,我们何必要同他们在一起,而且还要分一半的战利品给他们,这不是一个赔本买卖吗?”

“赔本买卖?”山本喜多摇摇头,他慢慢地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你觉得是赔本但是我却觉得赚了一大笔啊!”

“赚了?”菅太郎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组长:“为了这次行动,我们松田组可是出动了几百人,而他们尾津组呢?不花一分力气,却要瓜分战利品,我们是吃了大亏啊!”

山本喜多晃动着手中的茶杯:“你知道当初尾津组组长森下三次来找我合作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欣喜若狂!现在整个日本的黑社会都在受到打击,尤其像我们松田组这样成立时间早,声名赫赫的黑帮更是江河日下,但是唯一例外的就是尾津组,他们不仅从来没有受到过打击,而且还能光明正大地开设日本第一个大规模黑市‘新宿之光’,你认为这其中没有原因吗?”

菅太郎的脸上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听组长这么一说,好像其中另有玄机啊!”

“当然!”山本喜多点点头,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里面的茶叶根根倒立:“按照我的猜想,尾津组背后不是有着美国人的力量就是现在政府为了整肃黑社会埋下的暗棋,但不管是其中哪一个,我们松田组想要在现在的打击下活下去,那么就必须要同他们交好。”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菅太郎点点头:“对了,组长,有件事情我忘了,前段时间您不在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个消息,说是住吉会正在发动成立一个东京**联盟,据说已经有几十个黑帮表示愿意加入了,我们应该什么态度呢?”

“东京**联盟?”山本喜多的脸上露出哂笑:“住吉会这帮人是在找死啊!这个联盟我们松田组千万不要沾边,让他们自己闹去,枪打出头鸟,我估计盟总第一个下手的目标就是他们了!”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组长、若头,尾津组的人来了!”

门被打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看上去只是二十出头的年龄,身上穿着一套黑色西服,看上去很像一位出席酒会的绅士而不是黑社会的老大。

山本喜多也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迎了上去:“久闻尾津组森下三次的美名,没想到今日一见,风采更胜传闻啊!”

森下三次笑了笑:“山本组长,今日合作愉快。大阪师团商会的仓库已经全部被我们控制了,现在可以动手了吗?”

山本喜多再次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人说话居然这么直接:“可以动手了,可以了!”

森下三次坐了下来,取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那么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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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我劝你不要动!”雾矢司说着,慢慢地打开手枪的保险。

“爷爷!”山本停了下来,但他旁边的小男孩却依旧向前冲着。

“嘭!”一声枪响,仓库上面吊着的灯泡掉落了下来,砸在地上,碎片摔了一地。

“小朋友,要站好啊,否则可是会被枪打中的!”雾矢司邪笑着说道。

“孩子!”木下老头挣扎着想要冲出去,但是立刻被拖了回来。

“雾矢先生,你们尾津组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只是想要接手米面商店的话,你们不是已经成功了吗?何必还要把我们扣留在这儿呢?”小次郎问道。

“啊呀呀,高桥先生居然看出我们有其他目的,还真是个睿智的人啊,难怪这么年轻就能够得到北野先生的支持,经营一家规模庞大的方便面工厂了。”雾矢司笑着说道。

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露出更加邪魅的笑容,他拿出一团东西塞进了小次郎的嘴中,然后轻轻地往耳边吐了一口气,小声地道:“您的朋友同你的友谊更是让我羡慕啊,你看山本先生已经带着手下来了,你说那位加藤先生会不会也马上赶来,而且带着你们最大的底牌,北野宪造一起来呢?”

“他们的目标是北野司令!”小次郎的心中惊呼着:“他们想要对司令下手?”他想要将这些都大声喊出来,但是被堵住了嘴巴的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自行车蹬的飞快,寒风在脸上掠过,“小次郎,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加藤拼命加快速度,后面的北野宪造眯着双眼向前面看去,茫茫旷野之中,那个仓库就在面前了,门大开着,仿佛欢迎他们的到来一般。

加藤直接骑了进去,“吱”的一声,自行车停了下来。仓库里面是死一般的安静,无论是雾矢司他们那方还是山本这一边,两帮人都无声地看着闯进来的加藤还有北野。

“呼、呼!”加藤喘着粗气,他看了看雾矢司手中的小次郎:“雾矢司先生,这好像同我们当初的商定不符合吧?”

“呜呜!”小次郎惊恐地发出呜呜的声响,因为北野司令,北野司令居然真的来了。

“高桥先生,谢谢你啊!”看着北野宪造,雾矢司在小次郎的耳边轻轻说道。

“你们是尾津组的吗?”北野宪造走上前问道,他表情从容就像是在同自己的朋友聊天一般,一只手随意放着,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面:“你们让加藤把我找来有什么事情吗?”

“北野局长吧,那个人好像是北野局长!”尾津组的成员,还有山本带领的那些人之中都有人开始议论了起来。

“听说我们很多旧兵的家属都是得到了他的照顾才没有饿死的了!”

“而且我们能够找到工作也要归功于他了!”

这些曾经的军人们议论着,将敬佩、感激的目光投向北野宪造。

果然如此啊,北野宪造果然是我们尾津组壮大的最大敌人啊,难怪组长要杀他!雾矢司的眼睛之中发出危险的光芒,但是立刻便被隐藏了下来:“北野局长,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曾经的部下,现在的大阪师团商会就要同东京最大的黑社会松田组开战了,我们不希望见到流血,所以希望你能够去调解了!”

“我们尾津组是最热爱和平的,所以我们不希望看到这种暴力的发生啊,至于高桥先生,你放心,我们回立刻放了他的,只要这位山本先生把他的手下带出去,否则我会害怕的!”雾矢司嬉笑着说道。

“还有我的爷爷!”小孩突然说道。

“对,对,还有这位木下老先生!”雾矢司笑着点点头。

山本将目光投向加藤,而加藤则将目光投向北野宪造。

“呜呜!”小次郎的喉咙里面发出呜呜的喊声,他想要阻止。但是北野宪造看看仓库里面尾津组那十几个人:“让他们退出去吧,我想有我在便够了!”

PS:争取下一章把这一卷的故事结束掉。有读者说没怎么看明白目前剧情,实际上是这样的,尾津组目前的实力并不强,他们的地盘在新宿黑市,但是此次对付大阪商会却是他们发动的,而且他们背后还有强大黑手,他们邀请了松田组前来参与此次行动。松田组的力量强大,武器从武士刀到轻机枪应有尽有。(这是台湾人的描述,不知道是不是史实,我采纳了。)

而尾津组之所以找到加藤他们做交易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想将北野宪造引入这场纠纷之中,从而让北野司令在乱战之中被杀死,原因就是因为北野司令在旧军人之中的威望太高了,影响到他们组织的发展。而尾津组的背后黑手是谁呢?且看以后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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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北野宪造之死


class="width">“北野局长果然艺高人胆大啊!”雾矢司笑着说道:“那么我们自然不能食言,高桥先生,还有这位老先生,你们自由了。



尾津组的人松开手,将两个人都放了出去。

“孩子!”木下抱起自己的孙儿,泪水不停地往下流着。

“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对不起!”小次郎鞠躬道说道。“说什么了!”加藤上前将小次郎紧紧抱住怀里:“我们可是兄弟啊!”

小次郎的眼中泪光闪动,他看着加藤还有山本,点点头:“对,我们是兄弟!”

“几位先生,虽然打扰你们很抱歉,但是我不得不说,我们要关门了,麻烦你们可以出去吗?”雾矢司礼貌地问道。

“我们走!”北野宪造带着几个人一起离开了仓库。

“关门!”一声令下,仓库的大门缓缓关上,看着重新变得黑暗的仓库,雾矢司的脸上露出一丝诡笑:“鱼儿上钩了!”

“对了!还有几只饵料需要我们处理了!”雾矢司打了个响指,慢慢地走到角落处,从怀里掏出刺刀猛地往下一戳,挣扎了几下,那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这两具尸体,一个瞪着眼睛死不瞑目,一个眼睛是一个被挖空的窟窿,雾矢司畅快地大笑起来:“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剩下来的就看森下组长了!”

一走开仓库,小次郎立刻激动地道:“司令,请您赶快回去吧,尾津组的人是想要杀死你啊!”

“杀死我?”北野宪造愣了一下。

“是的!”小次郎点点头,满脸的担忧:“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司令,您赶快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

“不行!”北野宪造摇摇头:“大阪师团现在有着覆灭的危险,我必须去救他,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没有死于战场,却在和平之时被杀!”

“可是司令......”小次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北野宪造却挥挥手:“我意已决,你不必说了!”他走到山本的面前:“山本君,我能请你帮个忙吗?把你的这些手下借给我,我要去打一场可能无法取胜的战争,你愿意吗?”

山本有些发愣,他将目光投向加藤。

“不要答应,不要答应!”小次郎拼命地挥着手,试图阻止,然而加藤却缓缓地点点头。

山本转头看看自己的部属:“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被北野司令指挥了,你们就是他麾下的士兵!”

“谢谢你,山本君,这份情我记下了!”北野宪造看着这群虽然精神气十足,但是手中只有大锤和铁锹的战士:“我会把他们安全带回来的!”

“杀!”,“冲啊!”当加藤他们这支队伍来到涩谷黑市的时候,这里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战场,刀剑的铿锵声,刺耳的喊杀声还有惨烈的呼号声交汇在一起。

交战两边混合在一起,他们的穿着打扮大抵都差不多,都是黄色的军装,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胸口的标志。因此误伤同伴的事情时常发生,更加可怜的就是那只公产党员宫藤源领导的游行队伍,他们在枪声停止之后决定继续前行,然而当他们来到黑市高喊着“降低米价,解决饥饿”的时候,战争却爆发了。

先是赤木直人带领一个小队冲进了川上平次的店铺,然后赤木直人带领着大阪师团商会的猛士组来了。可这个时候,松田组与尾津组的联队也从两边冒了出来,夹击赤木。三支队伍将游行队伍绞入其中,手无寸铁的群众受到了屠杀。

这个时候警察已经赶来了,然而他们只是远远的站着,事实上即使他们想要上前管也是有心无力,这个时候盟总正在对日本警察队伍进行整理。不仅是,就是警棍也全部被收缴了,现在的警察就靠着那身制服来制服犯罪!

“嘭!”一声清脆的枪响将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事实上松田组手中可是连轻机枪都有的,但是混战到现在,他们一直克制没有使用。他们担心枪声会引来美军,这对黑帮可是灭顶之灾,那么现在是谁这么大胆,居然用枪,难道他想玉石俱焚?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他们看着这个开枪的人。

“北野局长!”人群之中有人小声嘀咕道:“那个人是旧兵复员局的北野局长!”

“司令!”赤木直人一声大喊,虎目中泪光闪动。提着手中的武士刀,赤木冲到了北野宪造的面前,敬了个军礼:“北野司令,大阪师团中佐赤木直人向您报导!”

“稍息!”北野宪造点点头,看着人群之中的那群熟悉的人,他们大多落魄不堪,身上溅满鲜血:“大阪师团,集合!”

哗哗的脚步声响起,一队人从人群中脱离了出来,他们站到北野宪造的面前排成了整齐的横队。

“报数!”赤木直人喊道。

“一,二,三......”一个接着一个报下去,虽然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伤,有的甚至断掉了手臂,但是他们都喊出了自己最大的声音。

“报告司令,大阪师团商会猛士组向您报道,应到六十五人,实到三十七人,二十八人死亡,请您指示!汇报人,赤木直人!”

“稍息!”北野宪造含着泪点点头,死了二十八个,现在可是和平之时,他的这帮曾经的手下们居然死掉了二十八个,他的心在痛!

趁着混战暂时停止,宫藤源带着原来游行队伍相互搀扶脱离了出来。

这个时候山本喜多也从楼上冲了下来:“北野局长,这样的小纷争居然劳动您的大驾,松田组上下真是深表不安啊!”

“你是松田组的山本君?”北野宪造问道。

“是的,山本喜多正是在下!”

北野宪造点点头,他说话的时候仍然一只手提着手枪:“山本君,此次你们松田组同尾津组联合不就是为了关东米面市场吗?现在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何必赶尽杀绝,我让大阪师团商会从此以后不再踏入这个领域,你看如何?”

“这?”山本喜多沉吟了一下,将目光投向楼上的森下三次。

森下三次站在窗口,手中捧着小小的茶杯轻轻摇晃,注意到山本喜多询问的眼神,他笑了笑,慢慢抿了口茶水:“大鱼上钩了!”

山本喜多有些犹豫不定,他根本不敢同北野宪造对抗,无论是对方的地位还是影响力都不是他松田组组长可以抗衡的,但是森下三次当初给他的吩咐就是彻底铲除大阪师团商会,现在这样退出不是违背了森下的命令吗?那么森下背后的大手将如何看待松田组呢?

虽然心中焦躁万分,但是山本喜多仍然保持着笑容:“好说,好说,既然北野局长吩咐了,那么......”

“嘭!”川上平次米面店的木门被踹开,菅太郎从里面跳了出来,他手中提着曾我部浩的人头,脸上全是鲜血:“组长,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看,大阪师团商会领导人的头都在这儿!”大笑着,菅太郎一抹脸上滴下的血珠,将曾我部浩的人头抛了出来。他后面的人也效仿着,将各自手中的人头扔了出来,川上平次的,曾我部浩的,他们的人头如同皮球一般在地上滚着。

“呵呵!”山本喜多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会长!”赤木直人提着手中的武士刀就要冲过去。

“站住!”北野宪造猛地拉住了自己的这员骁将,他深呼了一口气,语气里面带着森然的杀气:“山本组长,现在,大阪师团商会的人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当然能!”山本喜多连忙点点头,他已经察觉出了北野宪造的杀气,如同森林中被杀死幼兽的猛虎,危险之极啊!

“好,很好!”北野宪造看了看那些翻滚的人头,强忍着泪水:“带上你们战友的尸首,我们......”

“嘭!”一声枪响,北野宪造的身体一震,额头上出现一个血洞。

所有的人都呆了,他们站在那里,毫无反应地看着北野宪造缓缓倒下,时间仿佛在这儿停顿了几秒钟。

“司令!”“司令!”大阪师团的人终于反应了过来,赤木直人冲过去扶住了北野宪造,小次郎他们也跟了上去,但是无论怎么叫,这位大阪师团曾经的司令再也不会醒来了!

山本喜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完了!”,“完了!”,他的身体在颤抖,嘴唇在哆嗦。

“组长?”菅太郎在旁边小声地喊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山本喜多喃喃地说了一句,脸上露出了哭一般的笑容,“你问我怎么办?哈哈!”山本喜多猛地把菅太郎的手枪拽了过来,调转枪头指向了自己的手下:“混蛋!是哪个混蛋开的枪!”

枪口颤抖,因为山本喜多浑身都在发颤,他的脑袋之中不停地闪现出森下三次的影像,“一定要把大阪师团商会给赶尽杀绝!”、“一定要把大阪师团商会赶尽杀绝!”,这句话在脑袋之中响起。

“是他!”山本喜多一怔。

“是谁?”菅太郎上前问道。

“呵呵!哈哈哈哈!”枪掉落在了地上,山本喜多突然大笑了起来,眼泪顺着皱纹躺下,他颓然地跪倒在地上:“松田组,完了!”

“杀,为司令报仇!”小次郎大喊了一声,抓起地上的武士刀就往前冲去。

“杀!”赤木直人如同野兽一般狂吼,带着手下也向前冲去。

“小次郎!”加藤与山本叫了一声,也拾起地上死人的武器跟着冲了上去。混战即将重新开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数量卡车停了下来,“run,run!”车上传来叫喊声,黑洞洞的枪口架起,他们被美国兵包围了!

PS:今天第一更,到此黑社会几乎结束了!这一卷也结束了!

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最近书评区没声音,巫孙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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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司马辽太郎与松本清张


class="width">“社长先生,您的咖啡!”羽田广子笑着走了过来:“伊藤真治君来信说,他在九州已经顺利说服松本清张了,他答应为我们的报纸写专栏。<<>>”

“谢谢你的咖啡!”加藤喝了一口:“伊藤也干得漂亮!那么编辑组的人商量出结果了吗,决定将第一名给谁了吗?”

“没有!争论还很大,大家彼此无法说服对方。”

“是吗?”加藤皱了皱眉头:“那么就让他们继续争论下去吧,我们的报社必须保持公平正义的形象,这样的事情必须要让读者们信服!”

“好的!”羽田广子点点头。

“我现在要回家了,你帮我把这篇文章交给岩田英一,当做明天报纸的头条!”加藤拿起了书桌下面的几个包裹:“再见,羽田小姐!”

“再见,社长!”羽田广子挥挥手,低头一看那篇文章:“丘吉尔发表铁幕演说,冷战即将开始!”

离涩谷黑市的混战已经有好些天了,那次加藤他们三兄弟也被带进了警察局之中,不过因为三人都坚持自己只是被卷进去的行人,也因为他们在警局没有案底,所以很快就得到了释放,不过松田组的人还有那群大阪战士则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被关押了起来,等待着法院的审判。

经过此次事件之后,三人会的实力得到了很大的增强。大阪师团商会已经名存实亡了,他们失去了所有的店铺,所有的物资,上层的领导人物全部死亡,而那些下层人士则被小次郎以帮助战友的名义吸收了过来。因此日和方便面的销售还有管理都得到了极大的完善。

另外,原来依附于大阪师团商会的佣工,如米粮店雇佣的搬运工则都被山本的建筑队给招入了,他的土木建设事务所在人数上翻了整整一倍。

这样下来,好像现在三个人的实力变成了加藤这个会长最为差劲,不过如果论营业额那么还是加藤的印刷厂最强悍。~~~~《日米会话手账》仍然在不断印刷着,它就像一只猛兽一般为加藤吸收着金钱。

“母亲,我回来了!”加藤打开家门,脱掉了自己的皮鞋。

“哥哥!欢迎回来。”樱子欢快地扑了上去。

“汪汪!”小狗黑金也朝着加藤猛摇尾巴。

“樱子,这是哥哥给你买的新衣服,快去试试看吧。”加藤将手中的包裹交给了妹妹。

“太好了,谢谢哥哥!妈妈,樱子有新衣服穿了,这是哥哥给我的礼物了!”小姑娘欢呼着往房间冲去。

“小心点,里面还有一件母亲的衣服,不要弄坏了!”加藤笑着说道。

美羽摇摇头:“你的事业刚刚起步,就不要破费了!”

“没关系的母亲,前段时间让您还有樱子都担心了,这就算是我的一点小小补偿吧。”加藤笑着说道:“价格倒并不贵,就是购买有些困难,都是托人在专供美军的商店里面买来的。一般的商店现在根本没有新衣服,都是老旧的雪袴。”

美羽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日美新闻》折叠起来:“如今的日本穷困饥饿,哪里还会关心穿着了!你看看今天的报纸,上面登了一篇读者来信,是一位母亲,她说自己一家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币制改革,物价飞涨,家中的收入根本无法购买足够的食物。而现在教育改革,作为老师的丈夫也被学校开除了,家里变得更加穷困了,她说估计当这封信与众人见面的时候,她们全家已经饿死了!”

加藤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是现在一般日本人家的实情,不过见美羽的心情有些沉重,他连忙转移话题:“母亲,您觉得我这份报纸办得怎么样?”

“挺不错的!”美羽点点头:“我尤其喜欢读者来信还有小说连载这两个版块,前面一个可以让我看到许多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家的生活,而后面一个就让我着迷了。你们刊载的小说是在太吸引人了,司马辽太郎的小说很棒,还有山崎丰子,真不敢相信,写出这样文字的居然是一位女作者,这是真的吗?”

“的确是为女作者!”加藤点点头:“她本来是在《每日新闻》打杂,看到我们报纸的征文比赛之后,也就参加投稿了,文章写的很不错了,虽然比不上司马辽太郎,不过也有希望拿第一了!”

“为什么,不是说一等奖只有一位吗?”

“是的,但是司马君是我们《日和新闻》的记者,所以为了维护我们报社公平正义的形象,我们不会让他拿第一的。”

美羽的眉头皱了起来:“但这样不是对司马先生太不公平了吗,既然是征文比赛,那么就应该按照作品的实力来评比啊,为什么要考虑其他东西呢?”

“对司马君的确有些不公,可他是报社的记者,如果让他拿第一,就会引发读者许多不必要的猜想,这对我们报社公平正义的形象会造成伤害的!”

美羽摇摇头:“清源,你认为毒树能够开放出良花吗?一个错误的程序能够产生公平的结果吗?所谓的公平必须是对所有人的,通过牺牲司马先生的权益来谋求公平,那么你所追求的正义在根本上就有问题!”

沉默了半晌,加藤终于点点头:“母亲,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美羽想了一会儿:“如果你们想要让读者觉得《日美新闻》公平,那么不如这样吧,将名次的选择权交给读者,你们在报纸上印刷上一张选票。读者认为哪一位有资格拿到一等奖,那么他就填写这份选票寄给你们。然后,在一个事先决定的时间里面,你们邀请几位读者代表,公开的在他们面前将选票统计出来,从而决定谁是第一名!怎么样,清源,这个主意怎么样?”

“母亲,你是个天才!”加藤兴奋地说道,这可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啊!既可以提高报纸销售量,也可以提高报纸公信度!

“呵呵!”美羽高兴地笑起来,如同盛开的莲花一般美丽:“我觉得第一名大概就是这位司马先生了!他的作品里面有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这是现在的日本国民所缺乏的,他们一定会为他的作品所感动,而将选票投给他的!”

“不,母亲,在这点上我可不同意,我觉得写《西乡钞票》的松本清张也很有可能拿下第一名,我们已经将他签约作为专栏作家了。”

“松本清张吗?”美羽摇摇头:“他的作品的确很好,可是你不觉得他很残忍吗,他把现在社会的所有丑陋一面都写在了作品里面展现给读者,这会让日本人对自己国家大失所望的!”

“不,母亲,我不这么想。松本先生的作品是将日本的伤疤揭开,露出里面的脓血,让全体国民看清楚日本到底得了什么病。然后我们再挤干里面的脓血,让日本这个病人重新恢复健康!”加藤目光坚定地说道:“这是松本先生作品的意义,也是我们报社的一个目的。”

美羽摇摇头:“但是这样的作品注定是不讨读者喜欢的,人们往往喜欢看的都是喜剧。日本已经够丑陋了,但是大家至少还怀有一丝梦想,松本清张的小说会将这最后一点希望也给毁灭的!”

加藤点点头:“您说的有道理,活血在读者投票的情况下,《西乡钞票》拿不到一等奖,但是这样的作品正是我们的报社所需要的,我们会给予他大力支持的!”

“砰砰砰!”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加藤夫人,有您的信!”

PS:我自己看了前面几章,的确有些乱了,巫孙是一个新手,控制文字上面还有很大欠缺,我会在星期天的时候做出修改,望原谅!

第二更传上,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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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父亲来信


class="width">“是谁的来信?”美羽问道。~~~~

回答她的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怎么呢?”美羽发现自己的孩子眼睛中有泪光闪动。

樱子穿着新裙子跳了出来,如同一个小公主一般,她仰头看着加藤:“哥哥,你看我漂亮吗?”

然而加藤却没有说话,他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手中的信封,半晌他抬起了头:“父亲,是父亲来信了!”

“真的!”美羽的脸上一片狂喜,如同牡丹突然绽放般绚烂,她从加藤的手中将信夺了过来,素手小心地在上边摩挲着,看着右下角“加藤正一”的署名,一瞬间她仿佛痴了。

“是他,是他的信!”美羽点点头,喜悦的泪水滴落。

“妈妈,是爸爸来信了吗?”樱子乖巧地问道。

“嗯,是爸爸,是爸爸!”美羽点点头,把樱子搂进怀里,然后打开了信封。

“亲爱的美羽,清源还有我可爱的樱子,你们好吗?”

“与你们分别已经一个月了,我在上海一切都很好,工作也很顺利,唯一挂念的就是你们。夜深人静之时,看着窗外一轮寒月,我会想在日本的你们是不是也同我一样披衣而起对月思人呢?梅花盛开时,我会想在日本的你们是不是也同我一样倚树折枝,心中充满思绪呢?”

“然而请相信,我们不久就会相聚。请不要让思愁占据心扉,你们要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生活,那样的话,在我们相聚的时候,我们才是最幸福的!美羽,请记住啊,不要让离愁消瘦了你的身体,我可是喜欢丰腴美人的了!”

看到这,美羽红上脸颊,忍不住轻唾一口,眼波之中自有一种情韵。这股风情让站在一旁的加藤看呆了:“母亲,父亲在信里面说了些什么啊?”

“我还没有看完了。”美羽摇摇头,接着往下看。

“现在我的工作依然同以往差不多,负责对留华的日本工人进行管理,工作量并不大,工资依旧如同以往,我在这儿的开销基本没有,而我听说日本物价飞涨,我想你们的生活一定不易吧,我已经将这些钱全部汇寄过来了,希望能够给你们一些帮助。~~~~”

“周围的中国人对我们很热情,并没有因为日军犯下的滔天罪恶而因此怨恨我们,相反几个前来学习纺织技术的中国人还以师礼相待,这让我们很感动!想想日本对他犯下的错误,更是觉得羞愧难忍,只能坚定信念,一定要将最新的纺织技术全部传授给他们!几个学生学得也很快,他们很聪明!中华民族的确是一个勤劳的民族,智慧的民族,但却也是一个不幸的民族。虽然我身处上海,这里美丽富裕,但是我却能够感受到一股躁动,这里并不平静。报纸上也报道说,这个国家枪声再起,好不容易打退了侵略者的他们又开始了内斗,嗨!人民即将再次忍受战火的痛苦啊!衷心地希望这片土地可以早日宁静下来!”

“对了,清源是如何同李香兰小姐认识的呢?你们走后,这位大明星曾经来看望过我,而且原来她不是中国人,而是一位日本人,名字叫做山口淑子,这实在太让人惊讶了。她过几天也要坐船回日本了,希望你们可以在日本继续欣赏到她的歌声。”

“这段时间,闲暇的时候我便翻看唐诗宋词,古人的风韵实在让人着迷,杜少陵的‘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让我忍不住流泪,然而‘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又让我心中一番骚动。思绪百转之下,我也写了一首小诗,寄给你们,希望能够喜欢:

披衣独坐月朦胧,思绪愁肠水常东;点点滴滴相思泪,一树梅花一树红!”

“心中还有千言万语,但总是离不开思恋二字,不如停笔吧!盼望着你的回信,我想知道你们在日本生活的怎么样?清源还有樱子是否子健康成长!此致,爱你的,加藤正一!”

“我也爱你!”美羽轻轻地在信纸上亲吻了一口,从这字里行间之中她感受到了正一的爱与温情。

“妈妈,我们离开上海的时候,爸爸说要给樱子带城隍庙的小吃,爸爸寄来了吗?”

“缨子乖,等爸爸回家的时候一定会给你带的!”加藤抱起妹妹轻轻哄道。

“母亲,能把信给我看看吗?”

美羽犹豫了一下,最后红着脸点点头,将信递了过来。加藤打开一看,心中暗赞一声,果然是在美国留过学的,果然与古板的日本人不一样,这罗曼蒂克玩的!

然而看到第二段,加藤那种轻松的心情就消失了,同历史上一样,国共内战爆发了!刚刚从八年抗战之中挣扎出来的中国人民又要再次吃苦,唉!内斗啊内斗,这永远是中华民族的一大悲哀!

“对了,清源,爸爸觉得好奇,我也感到奇怪,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李香兰的呢?”美羽问道。

加藤看着信件,不由又回想起李香兰的形象,想起她在舞台上的万众瞩目,想起她在私下里的平易可亲:“没什么,我曾经同山本一起帮助过香兰小姐,于是便认识了!”

“她也要回日本了!”加藤将手中的信件小心地放在桌子上,脑海中思绪百转,我该不该去接她呢?如果我要去迎接她,我应该说些什么呢?加藤心中想着,李香兰这个名字让他的心中不再平静,更让他觉得尴尬起来。

李香兰,山口淑子,一个身体却背负着两种身份,而且在很长时间都是对立抗争、相互矛盾的,这实在是一种悲哀!为什么加藤在上海的时候会为李香兰吸引,因为他从她的身上看见了自己,他觉得他们两个人是相通的,加藤在李香兰的身上看见了自己,一个身份的越发成功也就证明了另一个身份的失败!李香兰如此,加藤也是如此!

而来到日本的加藤从没有想过李香兰,因为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背负的双重身份,他只把自己当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去追求金钱,去追求名利,他没有想过自己做的对于日本意味着什么,对于中国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这些是能够满足需要的,能够让自己的地位提升的!

也许这样有些低俗,有些违背了民族感情,可这不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最正常的体现吗?因为你的努力,你收获了成功;因为你的奋斗,你获得了金钱;因为你的追求,你提高了地位,这不正是一个普通人简简单单的幸福吗?然而李香兰这个名字提醒了他,让他想到了很多!

我现在在做些什么,发明方便面,发行报纸,这些不是会让日本人富起来吗?这些不是会让日本人民觉醒,这些是不是都会让日本变得强大?那么会不会反过来对中国不利呢?会不会损害中国的利益呢?我做这些是不是在背叛自己中国人的灵魂呢?

加藤紧紧地捂着脑袋,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在上海那段时间的状态,整个人仿佛精神分裂一般。

“砰!”门再次被打开。

“父亲,你回来了!”美羽迎了上去,加藤也放掉了心中的想法赶紧上前行礼。

岸本信史疲倦地点点头:“清源,你明天有空吗?”

“应该有的,外公有什么吩咐吗?”

“有空就好,上次涩谷黑市发生的混战我知道你也在场。当时有一位我党党员率领游行队伍经过那里,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现在党内正在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我希望你能过去做个证,可以吗?”

“当然可以!”加藤痛快地点点头。

PS:原诗:蝶翼如梦霞如虹,千佛岩上凤翔东。点点滴滴相思泪,一树枫叶一树红!这是我在南京栖霞山游玩的时候写的诗,也是我所写的最有韵味的一首古诗!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我正是大二,心中豪情万丈,诗思如泉涌,而如今却已经干涸,再也想不出这样的诗来了。可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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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早产的阿童木


class="width">“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将加藤惊醒,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才刚刚两点钟啊,是谁在这个时候来了啊?

加藤爬了起来,走到客厅,发现母亲还有外公都醒了,美羽正准备去开门。

“母亲,我来吧!”加藤连忙抢上前去。东京现在的秩序是很差的,虽说这里是在代代木美军宿舍的旁边,但也时不时会有犯罪事情发生。而现在又是深夜,如果敲门的人是有恶意的,那么不就糟了吗?经历过上次黑社会事情的加藤变得比以往谨慎了许多。

深深吸了一口气,清醒了一下迷糊的大脑,加藤走到了门边:“请问外面是哪位?”

“加藤社长,是我,岩田英一!”外面的人喊道。

是他,为什么要在深夜前来呢?加藤有些疑惑,他用脚顶着小心地缓缓地打开了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真对不起,竟然在这个时候前来,一定惊扰了社长还有您的家人,真是感到万分抱歉!”岩田英一鞠躬说道。

见他这副样子,加藤放心了下来,他彻底打开门,然后走了出去问道:“这个时候来一定是报社出事情了吧?”

“是的!”岩田英一点点头,语气有些沉重:“社长,出事情了,我们的这期报纸再次被指示作出改正,否则就要禁止发行!”

“这次又是怎么呢?这期报纸的样刊我看过,没有丝毫批评盟总政策的地方啊,那个民间审核部怎么又不放行?”显然,加藤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个问题了,《日美新闻》虽然刚刚发行没有多长时间,但是因为批判美军政策而几次都被宣布无法通过审核。反对自己便不通过,这难道是美国的民主吗?

然而没办法,民间审阅部就是这么规定的,不仅是《日和新闻》,就是发行全国的《每日新闻》、《朝日新闻》、《读卖报知》也不敢抗拒,否则盟总有种种方法来对付你,比如直接削减你的纸张供应量,禁止当天报纸发行等等,报纸永远都是无法抗拒行政者的,他们最后只能乖乖地改正。

这个民间审阅部隶属于盟总麾下的民间谍报局,专门负责对报纸杂志书籍还有电影进行审核删改,而且它最可恶的一点就是为了维护盟总自由民主的形象,他们绝不肯让民众察觉他存在的痕迹。比如以前日本也有审查部门存在,他们如果觉得某一段话在攻击政府,就会用蓝笔将这段话涂掉。然而民间审阅部不会这样,他们只会告诉你,你今天的报纸违规了,具体在哪个地方呢?他不会说,只是让你自己猜,如果猜出来及时改正了,那么恭喜你,你的报纸明天还能够发行。但是如果猜不出来了,那么就抱歉了!而读者只会怀疑是你报社自身出了问题,导致报纸无法发行,而决不会疑心有民间审阅部的存在!

“不清楚!”岩田英一摇摇头:“我检查过了,内容与以往没有多少差异啊!”

“进来吧,把样刊再给我看看,如果现在改过来的话,那么应该还能够来得及印刷发行!”加藤说道。

“是!”岩田英一走进了屋子里面,然后连忙朝着岸本信史同美羽鞠躬道歉:“真是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没有关系,是为了工作啊!”美羽笑着摇摇头,然后泡了几杯茶端了上来。

“谢谢夫人!”岩田英一接过茶,然后从包中掏出报纸双手递给了加藤。

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捏捏有些疲惫的眼睛,加藤将报纸扔在桌子上:“看不出任何问题,没有批评盟总的文字,也没有一张有美国大兵的照片,真是可恶,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如果不可以的话,那我们明天的报纸只能不发行了。”岩田英一叹了一口气。

“不,这绝对不可以!”加藤摇摇头:“哪怕就是明天的报纸全部都是小说与漫画的内容,我们都必须将它刊印出来,送到读者手里,要知道,一旦断更,那么读者就会对你的名誉产生强烈怀疑,认为这份报纸以后会经常出现这样的问题,这对于《日美新闻》的长远发展是绝对不利的!”

“那么让我试试吧,看能否找出问题所在!”岸本信史从桌子上拿起了报纸。

对啊!可以让外公帮忙,公产党的《赤旗》也一定会经常被民间审核部查出问题吧,他们对此肯定很有经验!加藤在心中想道。

果然,报纸一入手,岸本信史就笑着说:“你们的头条出问题呢?”

“头条有问题?”岩田英一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位老人:“这篇文章可是我们社长亲笔写的,怎么会出问题呢?”

“哦?清源,是你写的吗?没想到对于国际局势你的认知能力也不错。的确,现在世界格局就像你文中所说的那样,是美苏两极之间的抗争,他们分别率领着社会主义阵营与资本主义阵营在整个地球进行对抗。那么,清源,你认为在这其中,日本应该秉持什么样的态度呢?”岸本信史感兴趣地问道。

“外公,这个我们以后可以说,现在能先将这个问题解决吗?您说说看吧,我这篇文章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会无法通过呢?”加藤急迫地问道。

“因为在刚刚结束的战争中,美苏是属于同盟国阵营,虽然现在美苏走上了对立,但是盟总认为作为战败国的日本批评苏联就是对整个同盟国的批判,报道铁幕演说就是在宣传同盟国之间的分裂,是往同盟国身上泼污水,所以这些都是他们禁止的!”

“可是这些都是事实啊!”加藤说道。

岸本信史看着自己的外孙,满是皱纹的脸上,那双眼睛透着洞察世事的智慧。

“好吧,好吧!事实算什么,正义算什么,可这还叫民主自由吗?”加藤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清源!这样的话你只能在家中说,以后便要忘记,懂吗?”岸本信史抓住加藤的肩膀:“而且盟总成立审核部的原因也的确是为了民主自由,他们正是通过净化舆论传媒来宣传自由民主的观念,从而让日本人民忘掉军国主义!”

“哼哼!”加藤冷笑了一声,正如母亲所说,毒树能够开放良花吗?用独裁**的手段能够培养出自由民主吗?并且用这种方法培育出来的民主观念一定是脆弱的,就如同温室里面的花朵一般!因为日本人民选择的不是让自由民主来战胜**独裁,而是通过遗忘的手段,那么迟早有一天,他们会重新回忆起来的,那个时候军国主义的观念又会重新在日本蔓延。

“社长,如果真的是您的头条出现了问题,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应对呢?”岩田英一小心地问道。

加藤皱了皱眉毛:“将这个头条撤掉吧,换上司马君关于天皇巡视的报道,这样应该会通过审核的!”

“可是如此的话,报纸的内容就少了啊!”

加藤想了想:“让手冢治虫开始吧,我想《铁臂阿童木》应该准备差不多了,多出的版面全部为这个漫画做广告,就说下个星期开始连载!”

“但是社长,用这么大的版面为一个漫画做宣传,这不是太多了吗?”

“不!”加藤摇摇头,自信地道:“手冢治虫值这个价,铁臂阿童木值这个价!”

PS:《读卖报知》就是后来的《读卖报纸》,不过现在还叫这个名字。

目前的手冢治虫18岁,真实的历史上他刚刚出道,5年之后开始连载《铁臂阿童木》,不过现在主角加藤找到了他,然后提供了创意,于是阿童木早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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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日本公产党本部


class="width">日本**的本部就在代代木附近,离家很近。~~~~吃完早饭之后,岸本信史带着加藤出了家门,徒步往那边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代代木美军军营也走出了一队美军士兵,他们的口袋鼓鼓囊囊的。早就围在旁边的日本小孩一见他们出现立刻围了上去,嘴里高喊着“hello!”“GoodMorning!”,脏乎乎的小手一齐身向前去,眼睛贪婪地看着美军士兵的口袋。

“都有的,都有的!大家不要拥挤!”帅帅的美军小伙脸上带着温和笑容,他们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巧克力散给这群孩子。

“谢谢!谢谢!”“thankyou!”小孩们叫喊着,小心地剥开包装,美美地舔了一口:“美国的巧克力,真好吃!”他们的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脑海中想象着天堂一般的美国,充满了神往与欣羡。

加藤皱了皱眉毛,这幅场景让他很自然地想起了电影《鬼子来了》开头那一段,“解放者”美军与“侵略者”日军实行着相同的手段,对象也是一样,他们的目的大概也是一样的吧!

然而岸本信史却用一种感激的眼神看着那栋美军宿舍,看着这些美国兵。“他们是解放者”,他说道:“是美军将日本从独裁**之中解放了出来,他们正在促进日本实现民主、实现了对个人的尊重,让日本也沐浴在自由民主的光辉之下。我想从此以后,日本将大变样子,一个崭新自由幸福的新日本将重新诞生,这必须要感谢他们的功劳。”

加藤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外公,作为日本人他居然感谢美军占领,难道他是日奸不成:“但是外公,要知道获得这些的代价是自己的祖国被占领啊!就是你说的那些好的方面,比如日本的改造、追求自由、追求民主,这些的确不错、是好的,有助于日本的,可需知这些都不是日本自愿的,而是在美军的枪口下,在盟总的命令下进行的,你不觉得这是屈辱的吗?”

“屈辱?”岸本齐史摇摇头,他的眼睛微眯看着东方初升的太阳:“有一种东西是普世的,爱,自由与民主,他们是建立在人性深处的,是每一个正常人所向往追求的!我们不能用狭隘的爱国主义,民族主义去隔绝这些普世的价值观念,而且也是根本无法彻底隔绝的!因为人类是希望进步的,渴望前进的,那么人类就会自发的去追求这些东西!旧的日本,原来**的天皇政府统治下的日本试图用暴力,用军国主义来将他们消灭,这样的政府命运只有一个,就是被暴力所灭亡!可能因为内部的人民起义,也可能是因为外部的原因!日本属于后者,而这并不是侵略,而是解放,是将一亿日本人民解放了出来,解放了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不再受奴役,解放了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可以自由地去追求爱,追求民主!这就是我们公产党称呼美军为解放者的原因!”

加藤摇摇头,他虽然有些理解了,但是他仍然无法接受外公的想法,因此他保持了沉默。~~~~

很快就来到了日本公产党的本部,面积很小,但是每个从这里进出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心底的微笑,行动举止也都是干脆利落,好像每个人都充满了干劲一般。

“岸本信史同志,您好!”“岸本信史同志,早上好!”

“各位同志,早上好!”

没想到在这里相互之间的称呼是“同志”,而不是“君”“様”这让加藤觉得有些诧异而熟悉,看来同志是全球**战士的共同称呼啊!

“咚咚咚!”岸本信史在一间办公室门口敲敲门。

“请进!”

打开门,加藤跟着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并不大的办公室,面积大概只有十平方米。中间放着一张书桌,上面堆满了各种书籍,一个中年人正伏案在那里写信,他的头发苍白,前面还秃掉了一块,露出光光的前额,这让他看上去有些苍老,不过却显得睿智而富有经验。

“德田球一!”这个中年人身前的铭牌上写着这四个字,原来他就是日本公产党的总书记!

“德田球一总书记,早上好!”岸本信史说道,然后指了指身后的加藤:“这位是我的外孙,加藤清源,涩谷惨案发生的那天,他正好在场并且看到了事情的经过,我想他能够作为证人的!”

“是吗?”德田球一抬起头,看了看加藤,并不大的眼睛肿闪着睿智的神光:“岸本信史同志,这件事情先等一会儿吧,东京党内外同志交流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一起出席吧!”

岸本信史点点头:“这样也好!”

德田球一将写好的信件折叠了起来,塞入信封之中,用浆糊封好:“走,我们一起开回去吧!”

加藤瞥了眼,见上面写的是“浅沼稻次郎先生收”,这个人是谁,加藤一无所知,见外公就要出去了,他连忙道:“等等,请问这党内外同志交流会我可以去旁听吗?”

“当然!”岸本信史笑着点点头:“只要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来的!”

会场的面积并不大,装饰也很简单,最显眼的地方就是墙上挂着的一面日本公产党的党旗,红为底色,白色的齿轮之中生长出一株金黄色的麦穗。似乎也是象征着工农联合啊,加藤在心中想道。

会场里面挤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战争还没有结束之前,德田球一等人被视作叛国者,视为日本的敌人,而现在他们却因为坚决的反战被看做日本的英雄,道德最高尚者。人们迫切地等待着他们的出现,脸上带着一股狂热。

加藤的旁边是一个看上去同他一般大小的年轻人,似乎是中学生的样子,穿着一身破旧的黄军装,可能因为长期的饥饿,脸上带着一股菜色。他的脸上写满了与众不同的冷静,抬头看着那面党旗,他似乎正在思索着其中的含义。

“齿轮代表工人,稻穗代表农民!”

“我知道!”年轻人点点头,他仍然注目着那面党旗:“我在思索着那红色的含义!”

这句话让加藤起了兴趣:“我叫做加藤清源,请问你是?”

年轻人看了看加藤:“我叫做上田建二郎,是一位普通的初中生......”

这个时候会场里面突然响起了如同雷鸣的掌声,将他的话音完全淹没了,加藤抬头向前看去,就见日公的几名领导人上台了,他们坐了下来,看铭牌分别是德田球一,野坂参三,黑木重德,岸本信史还有宫本显治。

“日本公产党万岁!”会场里面开始有人高呼口号!

“德田球一总书记板载!”“野坂参三同志板载!”口号声一浪接着一浪,一浪比一浪高!

PS:今天晚了,额,想不出理由来,当然查资料应该是原因!巫孙表示道歉!

最后感叹一声,看日本公产党内部的斗争,我不禁联想起我党,日公是小党已经复杂到了这个程度,那么作为天下最大的党派,岂不......慎言,慎言!



086:上田健二郎


class="width">环视着下面济济一堂的人群,德田球一第一个开始了讲话:“同志们,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们这个会议,这个为了促进东京党内外同志交流而举办的会议。-====-在这个会场里面有我们公产党的同志也有关心社会主义运动,想要积极参与其中的党外群众,今天我们相聚在一起,互相交流,互相学习!我们期望通过这个会议,我们大家都能够有所收获!”

“看着这洁白的墙壁,明亮的窗户还有高高悬挂的党旗,我感到由衷的高兴,我高兴是因为我们这群公产党人终于可以站在这里公开地阐述我们的思想,我高兴的是遮盖太阳的乌云终于散开,我高兴的是正义终于战胜了邪恶,光明重新照耀日本!”

“这个时候我不由想起了二十年前,1926年的12月4日,在山形县的五色温泉,福本和夫,志贺义雄,佐野学,我等十七名同志,我们秘密的相聚在一起,第二次组建了日本公产党。那个时候的我们是怀着极大的热忱并且带着必死的决心的,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们被看做异端,被视作国家的敌人,我们每个人都在同整个日本为敌,同代表着一亿人的天皇政府为敌!”

“那个时候,我们的经历,我们的思想,我们的情感,这一切我们只能深埋心底,不能也不敢与亲人、朋友诉说,唯一支撑我们的就是心中对于**的坚定信仰,这如同一团光照亮了当时身处黑暗日本的我们,使我们能够坚持下来,为了这一伟大事业而奋斗终生,并且当时的我们就坚信,这团光会越来越大,最终照亮整个日本,整个世界!”

“终于,在今天,我们当初的愿望得到了初步的实现,现在的我们能够公然现身于合法舞台,在农村、工厂得以展开活动,但是我们能够仅仅满足于此吗?”

“我们不能,我们应该看到在现在的日本,大量工人失业,无数家庭缺衣少粮、嗷嗷待哺,我们必须要改变这一现状,我们要将日本建设成为如同苏联一样,如同美国一样的国家,并朝着**的方向前进。-====-那么当前我们的最大困难是什么呢,我们的最大敌人是什么呢?”

说到这儿,德田球一停顿了一会儿,整个会场都保持着静默,大家都在等待着总书记继续。

“是天皇制!”德田球一的手猛地一挥说道:“天皇是这场战争中的最高战争罪犯,他是军事警察官僚制度的最高代表,是日本一切反动势力的总后台,是日本落后衰弱的根本原因,不将天皇制打倒,那么生活就不可能安宁和提高,不将天皇制打倒,那么日本就无法真正的实现自由民主,不将天皇制打倒,那么**军事独裁就有在日本复辟的可能,不将天皇制打倒,那么日本就不可能实现**!”

“哗!”雷鸣般的掌声在会堂里面响起。

“打倒天皇制!”口号声再次响起,整个会场内仿佛沸腾了起来。

“审判裕仁!绞死裕仁!”“绞死良子!绞死河野密!绞死东条英机!绞死浅沼稻次郎!”一个又一个人名从这些观众的嘴中冒出,皇后、政治家、资本家,最后就连东条英机的妻子东条胜子也冒了出来。

加藤仔细地看着台上的几个人,宫本显治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满,黑木重德掩着嘴巴好像在咳嗽,至于外公与野坂参三都是一脸平静看不出是什么态度。

“这样是不对的!”身边那位上田健二郎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因为会场太嘈杂了,加藤并没有挺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只是看他与其他人的表现不同,不是一脸狂热,而是在思索的样子。

“这样是不对的,虽然现在的公产党是日本的英雄,但是在政坛中,公产党实际上只是一个十分弱势的党派,如果想要真正击垮天皇制只有通过联合其他力量,而并不是像这些空虚无用的口号中所说的,绞死所有的异见者。比如浅沼稻次郎,他可是社会党的重要人物啊,这样的人是应该争取的才对啊!”

加藤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的头脑中不由想起了德田球一办公室里的那封信:“你说的是对的,可是我想作为日本公产党的领导人,他们也一定想到了这些吧!”

口号声持续了一刻钟才停了下来,德田球一继续说道:“展观国际形势,德意法西斯已经崩溃,以彻底打倒它为目标的民主革命正迅速发展,但是在日本,天皇制虽然濒于崩溃,但尚未完全被打倒,这个任务应该由我们日本公产党来完成!可是我们应当通过什么样的手段来完成呢?有的同志说要用暴力来推翻,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革命手段将整个天皇家族毁灭,然而我们要说这种手段是不足取的,是行不通的!”

“当前的日本局势是复杂的,多变的,国内存在着大量的不同阶层的社会力量,另外还有解放者联合**!如何看待联合**,我以前便说过,他们并非敌人,而是民主主义革命的强有力伙伴。当前的日本形势虽然说是光明的,但也是苦难重重的,大量的虽然失势却仍然贼心不死的军国主义者、保守主义者试图阻拦日本的前进,妄图让日本永远保持天皇制,永远停留在**独裁的时代!”

“面对这些敌人,目前力量并不大的公产党应该怎么办?我们如何像兄弟党派中国公产党学习,建立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如何通过联合其他离理想那个来摧毁天皇制,下面请从延安斗争归来的野坂参三同志为我们介绍一下!”

“哗哗哗!”热烈的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可爱的公产党板载!可爱的野坂参三同志板载!”会场中的人高声呼喊着。

看着这些激动的人民,宫本显治的眼中闪过不愉快的光芒,虽然起初只是因为坚持的路线不同,但是几番斗争之下都是以失败结束的宫本显治对于野坂参三这个人也起了一份怨恨。

“谢谢大家的掌声!”野坂参三走上前去,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而在这个时间里面,东京的数个地方,好几个这样的会议都在召开,也许规模不同,也许名称不同,但是出席的全部都是各个党派的头面人物,自由党的鸠山一郎、三木武吉、石桥湛山、和野一郎,社会党则是片山哲、水谷长三郎,进步党有町田忠治、犬养健、近卫文磨,在这些会议之上,各人都摇动着自己如簧巧舌宣扬着各自党派的理念,承诺将给日本人民带来光明,带来希望。然而他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因为3月11日即将到来,大选即将开始!

“感谢大家前来参加此次会议!”台上的五名日公领导人一起鞠躬,这次会议终于圆满结束了,下面的群众也开始离场。同身边的上田健二郎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加藤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马上他就要出场作证了,想想外公岸本信史对于他的交代,他的心里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PS:上田健二郎,日公一位重要人物,目前仍然健在!不过这并不是他日后的名字,你知道他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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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黑木重德


class="width">“咚”刚刚关上的屋门再次被打开了,一个带着高度近视眼镜的人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国民服,手中还持着一卷书本。

“志贺义雄同志,你迟到了!”德田球一笑着说道。

“好冷,好冷!”这个看上去像是一个老书生的志贺义雄搓着手哆嗦着说道,现在是冬天,外面还刮着寒风,他就穿着这么一件单衣,能不觉得冷吗?

“快过来暖暖手!”野坂参三指着身前的火炉,给他让出了座位。

志贺义雄点点头走了过去,“好舒服啊!”他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然后又接着看起了手中的书。

“志贺义雄同志,大选即将到来之际,这么重要的党内外交流会你怎么能缺席呢?”宫本显治阴着脸问道。

“我没有迟到啊!”志贺义雄翻了一页书:“我刚刚就坐在底下的群众之中,你发表讲话的时候我还为你鼓掌了,讲得很好啊,很有气势!只不过你一直抬着头看着天花板,而没有注意到与群众坐在一起的我罢了!”

“你!”宫本显治愤怒地站了起来:“作为我党的重要领导人,这次会议的参加者之一,你怎么能不上台演讲而是坐到了台下呢?你这是自由散漫,是无组织无纪律!”

“说得好啊!可是都坐在台上还怎么听群众的呼声呢?”志贺义雄抬起头瞥了一眼宫本显治:“在高高的脱离群众的讲台上面,你只能听见欢呼声、口号声、赞颂声,却听不到发自群众内心深处的呼声,我想作为公产党的领导人,脱离群众、高高在上,这大概会变得不切实际、背离公产党的本质,大概是不合适的吧?”

“你!”

“好了,好了!”德田球一摇摇手:“志贺义雄同志的是出于好意,不过不参加会议的确不应该,这应当批评!”

“今天火气有些大啊!”野坂参三在旁边坐了下来。

“没什么!”志贺义雄低着头继续看书,压低声音道:“只是对有些人不满罢了!”

野坂参三笑了笑,却没有接嘴,他指了指加藤:“这位是岸本信史同志的孙儿,加藤君,涩谷惨案发生当天,他就在场,所以我希望他能够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把这件事情的经过讲述一下,这样也好让我们判断如何处置宫藤源同志。~~~~黑木重德同志,对此你没有意见吧?”

黑木重德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病色,他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摇摇头:“我服从安排!”

服从安排而不是没有意见,心里一定很不爽吧!加藤想道,看来日公内部争斗很厉害啊!

野坂参三起身倒了一杯水,然后鼓励地看了一眼加藤:“请用,加藤君!就按照你心中的想法来说,不要有任何负担。”

“谢谢先生!”加藤双手将水杯接了过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外公——

“清源,你要记住,到了那里的时候,千万不要说你没有看清事情的发展,你就说你清清楚楚地看明白了,游行队伍正常地来到了涩谷车站附近,然后突然冲出来的黑社会冲进了他们其中进行混战,因此造成大量游行人员死亡,明白吗?这都是为了保证公产党内部的团结,保存日本革命力量,外公拜托你了!”

加藤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叙述:“事情发生之前,我是在涩谷黑市的一家米店之中,听见了‘打到币原反动内阁,结束饥饿’‘日本公产党万岁’的口号声,我起了兴趣,便出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等等!”宫本显治突然打断道:“除了口号外,你听到其他声音了吗?”

难道已经穿帮呢?加藤皱了皱眉头道:“没有!”

“不对吧!宫藤源明明交代,在他们到达涩谷车站的时候听见了轻机枪的声音,怎么你却说没有呢?”宫本显治回过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岸本信史:“岸本信史同志,不会是你为了保护宫藤源,所以故意让你的外孙说谎的吧?”

轻机枪?加藤的脑海中出现了那挺架在屋顶上后来被美军拆走的轻机枪,他沉着地道:“在我走出米店之前是没有枪声的,那把轻机枪就架在我旁边的屋顶上面,是属于参加火并的黑社会组织的。我出去之后不久,那把枪就突然开火了”

“可恶!”宫本显治嘟囔了一声,坐了下来。

“枪响之后,我也觉得有些害怕,就回到了米店之中,过了一会儿游行的队伍便过来了。也就是这时火并的黑社会组织冲了出来,将队伍截断绞杀在了一起,事情就是这样!”加藤尽量让自己的描述变得简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错误减少。

“多谢加藤君的配合!”德田球一站起来说道,他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对于他关于涩谷惨案的描述,诸君还有感到迷惑的地方吗?”

大家都保持着沉默并不说话,只有黑木重德的咳嗽声响起。

“那么我宣布,涩谷惨案应将其定性为意外,宫藤源不需要对其负责,原本作出的开除党籍处分予以撤销,恢复他的党内职务。这件事情到此结束......”

“等等,咳咳咳!”黑木重德慢慢地站了起来。

“黑木重德同志,你的身体不舒服,就坐着说话吧。”野坂参三小心地扶住了他。

“谢谢!”黑木重德点点头,但仍然双手扶住桌子,坚持站立着:“虽然这起惨案是意外,但事件发生时,宫藤源同志没有能够做出及时、正确的处理,导致如此多的党外热心群众牺牲,对我党名誉造成了相当大的消极影响,我认为宫藤源同志是应当担负一定责任的,虽说不需要开除党籍,但是剥夺他的干部身份却是必要的、应当的,只有这样才能给其他党员以警示,才能达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目的,并且作为他的直属领导,入党介绍人,我也应该受到相应的处罚。”

“这就不必了吧,这件事情完全与你无关,游行也并非你策划的啊”德田球一道。

“总书记,请听我说完。”黑木重德摇摇头,他勉强站立着,撑着桌子的双手在颤抖,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滚动:“对于涩谷惨案我们不应该只将它看做一场意外,更应该把它当成一次教训,一次提醒!”

“自从战争结束以来,我们的党的各项工作开展都很顺利,党的规模也在不断发展壮大,因此诸位同志都产生了一定的懈怠心理,工作上也出现了种种差错。比如情报工作开展不利,黑帮火并之事我们现在都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在之前,工人情报局却无法将这件事情给调查清楚呢?第二点,我们党缺少应对紧急事件的反应能力,比如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们的一部分干部表现的手足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起事件暴露出我党当前路线的不足。与以往一样,我仍然坚持在当前日本,开展暴力革命具有必要性与紧迫性,因为仅仅通过游行示威这样的议会式斗争是无法在日本成功的,我们必须坚持暴力革命!”

坚持暴力革命?野坂参三不解地看着黑木,他以往的思想不是这样的啊,怎么今天突然做出了转变,野坂参三的心中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而一边的宫本显治更是直接站了起来:“黑木重德同志,我严肃地警告你,你这是在违背莫斯科共产国际的指示!”

黑木重德闭上了眼睛,汗珠顺着他脸庞滴落:“每个国家都有着自身的特点,苏联是苏联,日本是日本,他们都有着不同的特点,我们不能永远把苏联的指示当做金科玉律,我们要从日本的国情出发!”

“你,你......”宫本显治的身子都在颤抖:“你这是托派!你应该被清洗,应该开除出党!”

黑木重德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身子在摇晃,野坂参三想要扶住他,但是却被他拒绝了。他的手离开桌子,慢慢地颤抖地走到了宫本显治的面前:“托派?呵呵,实际上我认为只有它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真正的革命思想,能够帮助日本实现**的理论武器,至于你所遵从的苏联的斯大林主义,那不过是工人官僚主义罢了,是......”

说到这,黑木重德终于无法坚持了,他如同一株巨木一般轰然倒下。

“黑木重德同志!”“黑木重德同志!”众人呼喊着。

“快,让开,把他送往医院!”德田球一大声指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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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太宰治


class="width">岸本信史陪同黑木重德一起去了医院,因此加藤便一个人往家中走去,此时已经是十一点了,正好回家吃个午饭,然后去鸠山康夫那里学习。~~~~

路过一家报亭的时候,加藤买了一份《日美新闻》,头版是一张裕仁天皇巡视的照片,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裕仁摘下头上的帽子向围观的群众致意,在他的身旁,一个高大的渔夫故意佝偻着身子,双手捧着一条大鱼献上。司马辽太郎的文笔很出色,但这段时间来,天皇一直在各地巡视,这恐怕已经不能算是新闻了。加藤有些担心今天报纸的销量会因此受到影响。

“老板,请问你这里有《日美新闻》卖吗?我听说那上面有一个关于会飞的机器人的漫画了。”

“老板,我听说今天的报纸上出现了一个机器人的漫画,叫什么‘原子’的,能卖给我一份吗?”

“哦,这个漫画太有意思了,不过可惜的是到下个星期才正式连载,嗯,我一定会每期都看的!”

“是啊,是啊!老板,以后只要报纸上有这个漫画,就给我留一份,可以吗?”

“也给我留一份!”

“手冢治虫板载!”加藤在心中欢呼了一声,听着这些读者的声音,他的担忧完全消失了,相比较现在流行的《海螺小姐》等漫画,阿童木的可读性、故事性都要强上很多。《铁臂阿童木》拯救了今天的《日美新闻》!

“看来我要想个办法把手冢治虫给留住啊,他是漫画之神,如果能够始终留在我的麾下,那么一定会让我收获丰厚的!”加藤想着,立刻调转方向,决定不再回家,而向报社走去。

此时报社里面,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工作,刚刚进入报社不久的铃木知子小姐则在分拣稿件。随着《日美新闻》影响力的扩大,每天收到的稿件数量也日益增多,因此铃木知子这位爱好文学的女青年便被招聘进来专门给这些信件分门别类。

“这个应该是读者来信,这个是投稿的小说,这个是建议感言,这个是......”铃木知子伸向信件的手怔了一下,“不会吧,不会吧!”,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只手颤抖地把那封信捧了起来,拿到面前仔细一看,果然是,果然是啊!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将报社里面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然而铃木知子却不管这些,她把那封信件紧紧地楼在怀里:“居然是他,居然是他的稿件,唔,我实在是太幸福了,太幸福了!”

作为报社的总主编,岩田英一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铃木知子,怎么能够这么无礼了,那到底是谁的稿件?”

虽然遭到了指责,但是铃木知子仿佛毫无所觉一般,她仍然紧紧地搂着那封信,幸福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等待的不是丈夫,不是恋人,不是朋友,不是金钱,不是亡灵......也不是春天,也不是嫩叶,也不是五月,也不是流过麦田的清水。我等待的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更和睦的美丽的东西!’是他,居然是他!”

“太宰治,难道是太宰治先生的投稿!”岩田英一也激动了起来。

“是啊,就是他!”铃木知子激动地点着头,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珠:“总编,我真的太感动了,太宰治先生居然会给我们《日美新闻》投稿,这实在太让人兴奋了!”

“快,把稿件给我看看!”岩田英一激动地冲了过去。

铃木知子小心地拿了出来,双手递了过去:“主编,这个原稿可以让我留下作为珍藏吗?你知道,我是最崇拜太宰治先生的!”

“不成问题,不成问题啊!”岩田英一说道,他的心中也是激动无比!报社现在规模越来越大,人员越来越多,每天的销量越来越好,影响力也是越来越大,就连太宰治这样的名家也开始投稿了,那么以后,报纸上出现川端康成、江户川乱步的文章也说不定啊!

“主编,你审稿的时候最好小心点!太宰治还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胖胖的山田治夫突然说道。

“嗨!你可不要胡说啊!”虽然对方是前辈,但是居然敢诋毁自己的偶像,铃木知子顿时不满起来。

山田治夫摇摇头,没有追究对方的无礼:“原来的《土耀日新闻》就曾经收到过太宰治的投稿,不过当时的他还是籍籍无名的。在那篇文章中,他说‘美国大兵们如同怪兽般迟钝,他在我们美丽的日本国图上慢吞吞地走来走去,这真是想也不忍想的事情。如果这些人胆敢踏上这神圣的土地,那么他们就会烂掉自己的双脚,因为他们没有这个资格!可爱的日本士兵们,赶走他们吧!’主编,这样的稿子当时没有关系,但是如果现在有这样的文字吧,那么我们报社就糟了!”

“哼!你也知道那是在战前发表的呀!这样的文字在军国主义思想横行的当时已经算是很清醒的了!”铃木知子抢着说道:“更何况在《十二月八日》里面,太宰治先生还说‘我丈夫的爱国心过于极端,他的话谎言太多,靠不住’了!这也是在战前啊,想想,能够写出这样的话,太宰治先生是多么的勇敢,多么的智慧啊!”

“好了,铃木小姐,山田治夫是你的前辈,请你保持应有的尊敬!另外,我才是主编,是否采用太宰治文章应该是我的工作,至于你!请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做好分拣信件的本职事情吧!”

“我......,是!”铃木知子闭上了嘴巴,朝着山田治夫深深地弯腰:“对不起,山田前辈,我失礼了!”

“没关系的!”山田治夫笑着摇摇头:“遇到自己崇拜的作家,激动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山田君,这篇文章我看没有问题,你的经验丰富,也看看吧!”岩田英一将稿件递了过去。

“拜托啊,拜托!”虽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但是铃木知子的眼睛仍然在盯着这边,小心地观察着。

看了半晌,山田治夫点点头:“我也觉得没有问题,可以发表!”

“太好了!”铃木知子兴奋地大叫了一声,然后朝着山田治夫一鞠躬:“太谢谢你了,山田前辈!”

“呵呵呵!”报社里面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在做什么呢,这么热闹?”刚刚进来的加藤就听见了一阵阵笑声,不禁有些好奇地问。

“社长好!”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向他行礼。

“都坐吧!”加藤点点头。

“社长,太宰治先生给我们投稿了!”铃木知子兴奋地喊了一声,好像是想要让加藤分享她的喜悦一般。

“太宰治?”这个名字加藤觉得有些熟悉,他好像听人说过,似乎与无赖有关:“就是那个自杀了三次都没有死的作家吗?”

“不是三次,是四次,四次!”铃木知子纠正道:“第一次是太宰治先生为了追随他的偶像芥川龙之介而自杀,第二次是因为厌学,第三次是因为没有获得他一直追求的芥川奖,最近一次......”铃木知子的声音低了很多:“是因为殉情!”

加藤摇摇头,他无法理解这样的作家,这种人生怎么听上去这么像行为艺术呢?但是你还不得不佩服他的生命力,自杀四次居然都没死,也不知道是不是九命猫转世!

“社长,这里有一封读者来信,请您看一下!”羽田广子突然上前道。

岩田英一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部下,然而羽田却仿佛并没有觉察,她的眼睛看着加藤。

“土井多贺子,一名神户的女学生,有趣!”加藤点点头:“这就说明我们《日美新闻》的影响力已经扩张到关西地区了,看来是要考虑在那里设置分社了!”

“社长,如果要设立分社的话,我推荐伊藤真治担任这个重任,他经验丰富,而且在报社里面也属于前辈,我认为他是最适合的!”岩田英一连忙道。站在一边的伊藤真治抬起头,朝着岩田露出感激的表情。

“嗯,有道理!”加藤似乎想了一会儿:“不过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羽田,这位名叫土井多贺子的女读者,她的文笔很好,你尝试同她联系一下,看能否约稿,你们都是女性,交流起来应该比较简单!”

“是,社长,我立刻写信给她!”羽田广子道。

“不,不要写信!”加藤摇摇头:“你亲自去一趟神户同她联系,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一定要做好这件事情,明白吗?”

羽田广子怔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弯下腰:“是,一定完成社长的任务!”

“好,你去吧。”加藤笑了笑:“岩田君,手冢治虫现在在哪儿?”

岩田英一连忙将脸上惊愕的表情收掉,弯下腰道:“手冢君正在他的漫画室里面工作。”

“好,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PS:阿童木,日文音译“atom”,意为原子。

太宰治,战后日本无赖派文学代表作家,一生自杀五次。第四次是因为他的情人不是处女,太宰治认为自己的爱情遭到了亵渎,于是要挟女友殉情!额,对这件事情,我有两个问题,第一,太宰治自己也不是处男,那么他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呢?第二,如果现在的中国男人也如同太宰治一般,那么我国的自杀率会增长多少个百分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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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日美新闻》的定位


class="width">狭窄的房间中,并不大的书桌上堆积的画稿如同一座小山,未来的漫画之神,现在只是刚刚踏入这个领域的手冢治虫正埋头在那里工作。

空中掉着一根绳子,上面挂着已经画好的漫画,而在下面,手冢治虫手中的铅笔滑动勾勒着线条,一个个人物跃然在纸上,他的眼睛中闪烁着神光,显然已经完全沉醉在了自己的漫画世界之中。

“我们不要打扰他了!”加藤轻声说道:“我只是想要看看他而已!”说着他转过身子走了出去,岩田英一紧紧跟在后面。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在社长的座位上,加藤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香烟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你也是老烟民了,忍到现在怪难受的,抽一支吧。”

这是一包骆驼牌香烟,包装盒上是浩瀚无边的沙漠,一只骆驼昂首天外,傲视前方,在它的背后是一株株棕榈树。宽大的办公桌上,这包黄色的香烟放在中间,静静地躺在那儿。

岩田英一伸出双手拿起香烟:“谢谢社长!”加藤自己并不抽烟,因此这包骆驼还没有拆封,岩田英一撕开包装,慢慢地抽出一支夹在了耳朵上。

“抽吧,不要忍着了,这样也轻松点,思维更活跃!”

“是!”岩田英一点点头,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却没有带火。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加藤将一包崭新的火柴丢在了桌子上。

“谢谢社长!”香烟被点燃,一缕轻烟徐徐升起,岩田英一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好像轻松了不少。

“《铁臂阿童木》你看过了吧?”加藤问道。

“看过!”岩田英一点点头,将香烟盒放回在桌子上:“这是一部非常优秀的漫画,手冢治虫刚刚出道便能够画出这样的作品,他可以说是漫画界的天才了,当然作为提出创意的社长,您同样也是天才!”

“社长,请问我可以进来吗?”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

加藤注意到面前的岩田好像有些不悦,但他并没有在意,抬起头道:“请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长相有些狂野的人走了进来,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零乱长度已经及肩,看上去便很是桀骜的样子。-====-

“福田定一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岩田英一问道,语气生硬。

这个刚进来的男人瞥了一眼他的顶头上司——总主编,好像混不在意的样子。“主编大人,你好像叫错我的名字了吧?福田定一是我的本名不错,但是司马辽太郎是我在《日美新闻》的用命,我希望你能够用他来称呼我,一个注定会留名青史的名字!”

“你!”岩田英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将自己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司马君,你有事情吗?”加藤和颜悦色地问道。

“当然有事,不过主编先来了,那么礼貌起见,就让主编先说吧。”司马辽太郎客气地道,然后顺手摸起了桌子上的那包香烟:“骆驼牌,挺不错的,我喜欢这桀骜的眼神!”他从里面抽出一支,自己拿出火柴点燃,美美地吸上了一口。

“福田定一,你实在太无礼了!”岩田英一责骂道,积攒的怒气已经无法自抑了,这个刚进入报社不久的司马辽太郎恃才傲物,并且对他毫无尊敬之情,这样的人真是应该踢出报社才对!

“无礼?”司马辽太郎喷了一口烟雾:“作为一名记者,我认为我所做的已经很优秀了,哪里有无礼的地方呢?倒是尸位素餐的人才应该是最无礼的吧?”

“够了!司马君,作为晚辈你怎么能如此呢?还不快向主编道歉!”加藤拍着桌子喝道。

司马辽太郎撇撇嘴,拔下口中的香烟,朝着岩田英一浅浅地鞠了一躬:“刚才是我失礼了,真是抱歉啊!希望你能够原谅,主编大人!”

“哼!”当着社长的面,岩田英一只能作出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

“岩田主编,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如何看待《铁臂阿童木》这个漫画?”加藤问道:“毕竟作为主编——报社的NO.2,你的意见是十分重要的!”

报社的NO.2,岩田听了心里觉得美滋滋的:“社长,昨天晚上我们报纸发生了突发情况,您写的头条因故被撤掉,换上了一篇并不优秀的文章。”说着他瞥了一眼司马辽太郎,哼了一声:“但是今天,到目前为止,我们可以看到,报纸的销售量基本没有受到影响,这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铁臂阿童木》这个漫画的功劳。并且这次只不过是一些预告,我想等下个星期阿童木正式连载,报纸的销售量会大大提高的!”

“但是阿童木并不同于以往的四格漫画,在报纸上印刷具有很大的不便,而且也很难做到每天一次更新啊!”

“不能日更便周更啊!”岩田英一激动地一挥手臂:“而且不同于以往正是阿童木最优秀的地方!自从海螺小姐刊载以来,各家报纸都开始连载四格漫画。这个时候我们《日美新闻》连载《铁臂阿童木》,这是一种创新,并且这部漫画如此优秀,它对于我们报纸是极大的帮助啊!社长,我们应该借助这部漫画来引导潮流,并将它作为主打,从而不断扩大我们报纸的影响力,让《日美》能够发行关东、关西、近畿,成为像《朝日》、《读卖》这样影响全国的报纸!”

“是吗?引导潮流吗?”加藤也有些心动了起来。

“社长,我反对!”司马辽太郎激动地说道:“社长,如果你真的想要让《日美》发展成为有全国影响力的报纸,那么就绝对不能连载《铁臂阿童木》这样的漫画!”

“为什么?”岩田英一眼里露出嘲讽的神色:“福田定一先生,你该不会是担心天才般的手冢治虫先生盖过你在报社里面的光辉吧!”

“咚!”司马辽太郎猛地一拍桌子:“岩田英一先生,作为一名前辈,我希望你能够自重一点!”

“你......”

“好了!”加藤猛地一喝,打断了他们的争论:“司马君,既然你反对,那么说说你的理由吧!”

“社长,您是《日美新闻》的NO.1,我作为你的职员,我想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对于《日美》你到底是如何定位的!”

“如何定位?”加藤皱了皱眉头,然后慢慢地说道:“理性、良知、不偏、不党!”

“也就是一家中立的政治性报纸,对吗?”

“可以这么说!”加藤点点头。

“那么好,《铁臂阿童木》的确是一部十分优秀的漫画,它充分反应了手冢治虫的漫画才华,可是我们来分析一下它的性质,娱乐性、趣味性,再拔高一点是科幻性的,社长,您认为这适合一家政治性的报纸吗?”

加藤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动,司马辽太郎的话再次给了他触动,让他不禁深深思索了起来。

“但是社长,......”岩田英一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加藤阻止了:“你们都出去吧,让我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虽然有些不情愿,可岩田英一还是点点头走了出去,然而司马辽太郎却站着一动也不动。

“社长,我还没有说找你的原因了!”

加藤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好,你说吧!”

“是,社长!”司马辽太郎一鞠躬:“前几天我将学长陈舜臣的小说给您看了,您觉得怎么样?”

“是那篇《枯草的根》吗?这篇小说很优秀,我打算安排在小说版块进行连载!”

“太好了!”司马辽太郎高兴地道。

“但是,司马君,我有些疑惑,我从那篇《枯草的根》中可以看出陈舜臣先生的笔力,我觉得他应该也是写战争,写历史,写英雄的作家,他为什么要执着于推理小说呢?”加藤说道,他走到了窗户的前面,抬头看着苍茫的天空:“如今的日本是茫然的日本,颓废的日本,整个天空都被阴霾所遮蔽。现在正是需要英雄的精神来驱散这种压抑,需要用坚强的精神来将日本这个民族唤醒的时刻,为什么你们还沉醉在推理小说之中呢?”

“如今已经不是战前的昭和了,作为一名作家,你们已经不需要遁逃到推理那个领域去隐秘地阐述思想,你们可以大胆地、放心地用自己的笔作为武器投向整个社会的阴暗处,用自己的文字来唤醒一个民族,用自己的灵魂来充当一个国家的脊梁,这才是一个文人,一个真正的作家应该做的啊!”

“司马君!”加藤猛地转过身子,阳光身后的窗户照入,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请您还有那位陈舜臣,请你们一起用手中的笔来抒写英雄,来激励灵魂,来开创历史吧!”

PS:这章写的有些纠结,特别是后面两段文字,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我没有能够放开写,有些扭捏,所以读起来并不畅快,巫孙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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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美惠子,你好可爱啊!


class="width">“现在的《日美新闻》必须做出改变,它必须朝着专业化、精英化的道路迈进!”司马辽太郎大声说着。

“当前的《日美新闻》形势一片大好,哪里要变了,我看你完全就是想要将我们的报纸毁掉!”岩田英一不落下风地争辩道。

房间里面争论不休,众人唇枪舌剑,都忘记了各自的身份,大家都希望能让未来的《日美新闻》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发展,他们绞尽脑汁在规划、在设计、在争论。

加藤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12点多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他慢慢地站起来,走过去将窗户打开,顿时一股冷风吹入,让房间里面所有人都清醒了许多。司马辽太郎夹在手中快要灭的香烟也亮了起来,岩田英一本来整齐的头发也被吹得有些散乱。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知道社长大概是已经做出决定了,接下来便是要宣布了。

加藤踱了几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却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里,俯视着所有的员工:“诸位,到现在为止,并且在未来的时间中,岩田英一先生仍然是我们报社的主编,所以《日美新闻》将仍然按照他的意思继续办下去,暂时维持原状不变!”

加藤的话音还没落,房间里面的众人就呈现出了不同的反应,一干承自《土耀日新闻》的老人是眉开眼笑,而新进入报社的几名记者、编辑则情绪沉闷、有些不悦,与刚刚讨论时候的激情四溢形成鲜明对比。

“可是社长......”司马辽太郎站了起来想要说什么,加藤却立刻挥挥手:“司马君,请坐,请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可以等会儿再阐述你的意见吗?”

司马辽太郎怔了一下,然后猛地将手中的烟蒂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之中,才颓然地坐了下来。

“哼!”岩田英一得意地冷笑了一下,脸上露出胜利的表情。他从怀中掏出一根香烟放进嘴里,旁边的伊藤真治连忙拿出火柴,小心地为他点燃。看着伊藤那谄媚的表情,岩田英一有些得意,“我依然是报社的NO.2!”他想着,美美地吸了一口。~~~~

“司马君,从今天开始,我有一个新的任务要交给你!”加藤的眼睛灼灼地看着司马辽太郎:“你能接受吗?”

“什么任务,社长先说说看吧!”司马辽太郎有些不情愿地道。

“我打算在报纸上新增加一个版块,叫做‘人物’,计划是两个版面。一方面是介绍历史上国内外的英雄人物,另一方面是介绍当代的科学家、政治家等杰出人物,我希望你能够负责这个新的版块。”

岩田英一把嘴中的香烟一拔,激动地站了起来:“社长,这所谓的介绍历史人物不是已经同山田治夫先生的历史版块重复了吗?”

加藤摇摇头:“不一样的,在这里司马君要反应的是那些伟人们的精神,反应他们在历史之中的作用,反应他们是如何用自己的个人力量来影响历史、改变历史的!”

“现在的日本是压抑的,沉闷了,阴霾的,他需要英雄的精神来让世人清醒,这个时代在呼唤英雄的气息!”司马辽太郎的脑海中想起了加藤刚刚说过的那段话,他更想起了罗曼罗兰的《名人传》,想起了历史上的那些英雄们,他站了起来,朝着加藤深深地一弯腰:“社长,我用司马这个姓氏代表的荣誉向您承诺,我一定会让这个版块影响日本的!”

“很好!”加藤点点头:“历史中的人物由你自己挑选,而现在的,我建议你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介绍外国的名人,如杜鲁门、丘吉尔、蒋介石,这些可以通过翻查资料来写。至于国内的,现在大选就要开始,我要求你组织一个团队,报社里面所有的成员,除了我与岩田主编之外,任由你挑选,你们事先准备一组题目,然后分别去采访自由党、公产党、社会党的重要人物,再将他们的回答全部刊登,对比列出,这样的话一定能够吸引大量读者的!”

“这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对比,这才能显示出各个党派的不同来!同样的道理,我们还能将罗斯福总统与东条英机对比,他们一个将国家带向自由富强,一个却让国家走向了毁灭!这样我们就能反思日本为什么会走上这样一条路!社长,您真是一个天才!”司马辽太郎由衷地说道。

加藤笑了笑:“好了,具体的计划你自己安排,其他人也散会吧!我也要去吃饭了!”

“社长再见!”所有的人站起来躬身相送,等到加藤离开了,他们才直起了身子。然后一大群人簇拥着司马辽太郎谈笑着先离开了会议室,接着是山田治夫这个老好人还有羽田广子,她要立刻赶往神户去。

“混蛋!”看着空空的会议室,岩田英一猛地将手中的香烟砸在了地上,然后大脚踏上去狠狠地踩着:“混蛋、混蛋!”

唯一留下的伊藤真治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能闭着嘴在一旁沉默着。

“哼哼,都去捧福田定一那个混蛋去了吗?可是你们不要忘记了,我才是《日美新闻》的主编,我才是这家报社的NO.2了!”高度近视眼镜之下,岩田英一的眼睛一片血红。

“嗨!粮价又涨了,现在大概这红薯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吃得起了吧!”加藤感叹了一声,擦去嘴上的渣滓,往鸠山家里走去。

一阵空灵的乐声从屋子里面传来,让本来心情有些浮躁的加藤立刻平静了下来。“这是美惠子在演奏吧,可是为什么今天这音乐好像不如以前那样充满了感情呢?一样的曲调,却好像失去了以往的空灵、苍茫,难道今天的美惠子有心事吗?”

拉开屋门,就见客厅之中,美惠子正坐在那里吹奏着手中的尺八,阳光透过窗户将她笼罩其中,看上去如同有着七色光晕的仙子一般。

“花开了!”加藤迷醉地说道。

音乐声顿时戛然而止,美惠子将尺八放在膝盖上,杏眼看着加藤有些迷惑:“你说什么?”

唇瓣轻动,温柔的声音传到耳朵中,加藤轻轻一笑:“我说水仙花开了!”

美惠子转过头,窗台上的水仙花,两朵白色的小花并蒂盛开,红色的花蕊衬托其中,花瓣透明洁白如玉:“好美啊!”

“不如人美!”加藤说道。美惠子没有转过头来,黑色如同绸缎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然而加藤分明看见玉脖发红,“她害羞了!”,加藤有些得意,嘴角微微翘起。

“美惠子,有客人来了吗?”房间里面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是加藤君来了,叔叔!”

叔叔?原来是那位有些奇怪的住友元夫啊,加藤反应了过来。现在的他经过外公岸本信史的指教已经明白了“住友”这个姓氏背后的含义,它代表的是一家拥有三百多年历史的企业,代表的是日本最强大的一家财阀!那么在现在这个时候,大选即将到来之际,财阀的公子与政治世家鸠山家密会,这其中的含义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美惠子,我觉得今天你的音乐声就是信号,我一到你就停了下来,然后叔叔他便警觉了起来,停止了谈话,出来问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感觉你好像是一个小哨兵一样啊?”

美惠子转过头,嘴巴嘟囔了一下。

“你说什么?”加藤的头往前伸了伸,顿时闻到了一股动人的香味,清新优雅,他强忍住有些骚动的心扉:“叔叔他不会是在同鸠山老师谈论什么秘密的事情吧,或者是......”

“我说你讨厌啊!”美惠子嗔道:“你怎么能叫住友叔叔为叔叔呢?”

“怎么不能啊?”加藤看着鼓着嘴唇的美惠子,强忍着笑意道:“你是我的师姐,你的叔叔不就是我的吗?所以我称呼住友先生为叔叔,好像也没有错吧?”

“你!”美惠子的杏眼睁得圆圆的,不满地瞪着加藤。

加藤也这样看着对方,他们头对头,阳光将他们两个人笼罩在一起,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了起来。

加藤又往前凑了凑,头抵着头,如同要说悄悄话般呢喃着道:“美惠子,你真的好可爱啊!”

PS:这算不算是初恋的感觉呢?美惠子,架空人物,应该是能够尽情想象的吧!大家觉得她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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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传承家业


class="width">“住友先生,走好!”鸠山一郎、三木武吉还有石桥湛山将住友元夫送出了屋子。<<>>

“叔叔他似乎有些不高兴啊!”加藤好奇地说道。

美惠子怔怔地看着那株自由盛开的水仙花:“住有家面临着三百年以来最大的危难,现在无论是叔叔还有父亲,他们都在为整个家族担心啊!”

“最大的危难?你说的是解散财阀吗?”

“是啊!”美惠子点点头,拿起手中的尺八吹了一个哀伤的调子:“盟总已经下了两道命令了,先是让作为大本营的总公司还有家族本社解散,然后又勒令各大财阀交出手中的股票,一半上缴政府作为财产税,而另一半则由公众自由购买。加藤君,你看出这其中的奥妙了吗?”

“奥妙?”加藤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现在的日本通货膨胀,纸币贬值,盟总这道命令大概是想要让四大财阀丧失手中所有的财产吧,因为你们用股票换来的不过就是一堆没用的纸钱罢了!”

“还有了,加藤君,你有没有看出这件事情后面讽刺的一面?”美惠子问道。

“讽刺?我看不出来!”加藤老实地摇摇头。

“财阀一半的股票交给政府,一半出售给公众,那么可想而知,这些企业将全部被政府掌控,这难道不是讽刺吗?盟总之所以决定要解散财阀,是因为我们几个家族垄断了日本的产业,并且有着将日本带向战争的罪名!但是这一项项政策下来,财阀的垄断的确结束了,可却变成了政府垄断,那么如果有一天,日本的政府再次滑向战争,不就是整个国家的力量都会很轻易地被调动起来吗?”

“还有一点有意思的,事实上我国政府到现在实行的各项政策都是通过直接的行政命令,美国的政府也干预经济,但更多的是凯恩斯主义的宏观调控,而我们国家呢?你知道吗,我从当今政府的举措中看到了苏联政府的影子,可实质控制日本的却是美国,这种对比难道不是很有趣吗?”美惠子抬头看着窗外:“甚至于让住友家族的人全部从公司里面辞职,而任命原来的中层管理人员担任高位。这些政府都是用一纸命令书做到的,现在的日本政府对于企业的控制已经超过了战前啊,盟总的政策好像有些南辕北辙了!”

门外,石桥湛山刚准备进去却被鸠山一郎抓住,他掩上嘴巴,压低着声音:“让我们听听孩子们的高论吧!”

加藤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孩:“美惠子,你也是住有家的一员,为什么却好像并不担心解散财阀呢?”

“担心又有什么用呢?”美惠子轻轻地擦拭着手中的尺八:“这一系列命令虽然是日本政府下达的,但是制定者却是盟总,难道同他对抗吗?这就像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谈何容易啊!”

“美惠子!”外面的三木武吉走了进去:“你们住友家族传承了数百年,从住友政友开始创业到如今,你怎么能够轻言放弃了,现在家族面临如此危机,你怎么能够如此消极呢?你应该像立花誾千代那样站出来为了家族而奋斗,需知住有家井栏状的家徽代表的不仅是你们身份的荣耀,更是一份责任!你们既然背负着住友这个姓氏,那么就必须承担起守住这份家业的重任,这是你们天赋的使命!对于一个日本人来说,守住家业就是荣誉,而这种荣誉比生命更要重要!”

“三木爷爷,您好!”美惠子将手中的尺八放在身前,然后徐徐拜下:“对于任何一个武士家族,荣誉就是他们的一切!住有家也不例外!但是如何看待家业,如何看待荣誉,我们却有着不一样的观点!”

“哦?”三木武吉的脸上露出好奇地神色,他盘腿坐下,轻轻一招手:“来,女孩,且同我说说你关于家业的看法!”

“是!”美惠子点点头:“在一般人看来,我们住有家的家业在于我们的铜矿,在于我们的企业,在于那些外人看来好像数不尽的财产!然而这些东西不过就是住有家的财产、是外物,得之增添几分荣耀,失去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我们住友家的荣誉在哪里,我们的家业在哪里?家中供奉的三百年前先祖的《文殊院旨意书》正是我们的最高荣誉!住有家培养出来的人才就是我们最珍视的家业!”美惠子看着外面的天空:“只要《文殊院旨意书》的精神存在,那么住有家就不会灭亡,只要这些住友人还存在,那么即使现在解散了,住有家就还有重新崛起的希望!用《旨意书》的精神,我们培养出一代代的住友人,他们在,那么五年的时间,我们就能够在一片废墟上重造一个住友!住友人,他们才是最重要的家业!”

“如此佳儿,将来不知嫁做谁家妇啊!”鸠山一郎感叹了一声,从外面走了进来。

美惠子的脸立刻红了,低下头,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尺八,再没有刚才的豪气。

石桥湛山看着有些发呆的加藤清源,小声唤道:“加藤君,加藤君......”

“啊!”连叫数声,加藤才反应过来,将眼光从美惠子身上离开,连连道歉:“真是对不起,刚刚失神了!”

“可以理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鸠山一郎促狭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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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请节哀吧。”一身黑色和服的上野佑业劝慰着身边的老人,然而他的眼睛也是通红,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有些沙哑:“我就要出发前往东京了,不在的时候,您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啊!”

老人点点头,他拍了拍上野佑业的肩膀:“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在外奔波也要小心啊,肺结核已经夺去我长子的生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这个恶魔同样在东京流行,我不希望再失去你这个老家伙了啊!”

“家主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并且完成好您交代的任务再回来的!”上野佑业说到这儿犹豫了一会儿:“但是家主,我见到她的时候如何说呢?”

“如何说?”老人闭上了眼睛,半晌叹了一口气:“就承认她吧,当初次郎为了她宁愿离家出走,奔往中国。而现在他们有了孩子,想必感情更加坚固了吧,如果不承认,恐怕次郎也是不愿意归家的。家业必须要有人继承,这次,就当我这个父亲败给了自己的儿子了吧!”

上野佑业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点点头:“我想听到这个消息,少主一定会很高兴的!”

老人也笑了笑:“记住,你这次去东京,有两个任务,第一,帮助我好好考察一下我的孙儿,如果你觉得他果然如同信中所说的那般好的话,那么就将他带到札幌来,我要亲自培养他,让他受到最好的教育!第二,去了东京之后你要广撒金钱交好权贵!如今的日本是一片废墟,那些原有的东西都毁掉了,而重新制定规则的就是东京的那些政治家们!我要你想尽办法同他们结好,资助他们、扶助他们!你要广撒网,无需担心金钱,只要你觉得有才华,那么就同他结交,这样的话等到他发展起来的那天,我们一定是一本万利的!”老人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三菱、三井,现在他们都被定性为财阀而被要求解散,如今的北海道煤矿,我们家族已经成为了最大的力量,我们一定要借此机会加快速度发展,看着吧,在我的手中,我要让加藤的旗帜插遍北海道每一个矿井!”

大风吹动,黑色的和服呼呼作响,这位老人,加藤家当今的家主面朝着北方豪气干云地说道,而那边正是北海道最大的石狩煤矿的方向。PS:第二更送到,巫孙求推荐票!



092:东京的夜晚


class="width">加藤伸了个懒腰,吃完晚饭以后他又去了趟报社。-====-经过一个下午的协调,司马辽太郎已经组成了一个五人团队,并开始制定计划准备采访。而岩田英一则在督促手冢治虫加快创作速度,他是准备以《铁臂阿童木》来击败势头正猛的司马辽太郎。

“这样不是更有利于发展吗?”加藤得意地想道,他希望这两帮人的竞争能够让《日美新闻》发展更快,并且他们之间的竞争能让自己作为一个协调者更好地掌握整个报社的权利,所以这种竞争是他所欢迎的!

天空之上,一轮皎洁的月亮挂在空中洒下清冷的光芒将整个东京城笼罩在其中。夜晚的东京安静极了,如同鬼蜮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从路旁棚屋里面传来的哭泣声显得格外的凄惨与悲凉,再添上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夜晚的东京弥漫着颓废与死亡的气氛。就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加藤一步步往家里走去。

“太郎,不要哭了,快睡吧,睡着了就不会饿了!放心吧,你父亲他明天就会回来,他会带着许多好吃的东西回来的!”棚屋中一个女人说道,她大概只是三十出头的年龄,脸色枯黄发黑,身体佝偻着,四肢浮肿,皮肤龟裂如同裂开的树皮。

“母亲,我并是因为饥饿而伤心,而是弟弟。”旁边的佐藤太郎看着怀中的小孩:“弟弟的全身上下都是冰凉的,脸色发青,他已经停止哭泣了!母亲,弟弟就要饿死了,您喂点东西给他吃吧。



“太郎,把......把他给我!”女人颤抖接过小孩,把自己干瘪的Ru房塞入了婴孩的嘴中。小孩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一双小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小嘴使劲地吸允着,但却没有任何东西流进他的嘴中。女人低着头,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滴在了小孩的嘴里。

“母亲也没有乳汁了吗?”太郎低着头,他看着弟弟,眼睛里面失去了神光:“弟弟也要死了吗?就如同妹妹一样,因为饥饿而失去了知觉,甚至连哭泣的力气也没有,然后全身冰冷的死掉吗?”

一股剧痛扯着太郎的心肺,他捂着嘴巴强忍着,但还是咳了出来,剧烈的喘息声如同风箱。

“太郎,你没有关系吧?”

“没有!”佐藤太郎摇摇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剧烈的咳嗽声让他说不出话来。

“太郎!”女人在后面拍着自己儿子的背部,她的眼睛之中写满了绝望。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太郎的咳嗽声停了下来,他竖着耳朵倾听着。“咚、咚”,敲门的声音平稳和善。

“是父亲,一定是父亲回来了!”太郎激动地说道,他摸了摸弟弟冰冷的脸蛋:“爸爸回来了,一定带回了吃的东西,你有救了,一定有救了!”说着他就往门口冲去。

“咯吱!”屋门被打开,佐藤太郎往外面一看,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外面根本就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佐藤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叹了一口气:“先生,我想你会失望的,我们家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进去搜查,但是我祈求你不要伤害我的母亲还有弟弟!”

“你误解我了!”加藤看着这个骨瘦如柴的少年说道:“我只是在外面听到了凄厉的哭声,所以想进来看看到底怎么呢?”

“呵呵!你是刚出道吧,居然会想出如此烂的理由!”佐藤太郎看着这个衣冠鲜艳的人,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声音凄惨?这是现在东京的夜晚最普通的声音,没有它才会让人诧异了!这种声音代表着疾病,代表着死亡,代表着悲剧,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难道你还觉得诧异?”

加藤看着这个愤世嫉俗的少年,他没有说什么,直接往里面走去。

“你,你不要过来!”女人用报纸遮住了胸部,她全身上下在这样寒冷的三月居然就穿了一条雪袴,想必其他衣服都别卖掉在黑市上换粮食去了吧!女人将自己的孩子藏在身后:“我求你了,不要抢走孩子的衣服,我们家就只剩下这件棉袄了,如果你拿走,那他一定会冻死的,我求您了!”

加藤觉得自己的眼角有泪水渗出,他慢慢地从衣服口袋里面拿出晚饭剩下的一小块红薯:“拿去吧,虽然不多,但是我想暂时能够给您一点帮助。”

女人怔住了,跟着进来的佐藤太郎也怔住了,他们怔怔地看着加藤手中那个红皮的小块红薯,吞噬了一下不自觉生出的口水。

“拿去吧!”加藤说道。

“母亲!”佐藤太郎喊道:“接着吧,弟弟就要死了啊!”

女人点点头,双手从加藤的手中拿过那块红薯,然后猛地跪拜在地,俯首道:“先生,您的恩情佐藤家没齿难忘,必将竭力相报!”她的手脚都是浮肿的,跪在地上之后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于是就这么跪在那里,小心翼翼地啃了一点红薯,慢慢咀嚼,然后嘴对嘴喂给了怀中的孩子。

加藤无言地看着这一幕,他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女人的身上,遮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留下报社的地址让佐藤太郎去应聘试试,加藤离开了那间棚屋,看着黑夜之中的东京,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凄凉无比。夜晚的东京就如同一个地狱一样啊!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歌声传来,“主赐此日,转瞬已经过,遵主命令,黑夜又临,我们早期,向主献晨歌,今将安息,再奏颂歌!”这是从不远处的惠比寿教堂传来的。这座教堂被月光笼罩着,充满了神圣圣洁的气氛,吸引着加藤一点点往那边走去。

“太阳刚才辞别了我们,又去唤醒西方弟兄。时时刻刻,到处新歌声,轮流赞美奇妙神功,我们向主奉呈虔敬心。静看大地由暗入明,普天之下,教会常警醒,不分昼夜,服事人群,阿门!”

PS:对不起,晚了!但是总算上传了,巫孙道歉!天气转冷,温度下降的很厉害,希望诸位书友注意保暖,不要着凉哦!



093:修女千鹤(修)


class="width">这里就在报社的附近,但是加藤却从没有想到过这个破旧的房屋居然是一间教堂。

没有高耸的十字架,没有任何装饰,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房,还能够看出战争中被轰炸过的痕迹。但是在里面并不大的房间格外干净、整齐,几排人群垂首轻声吟唱,圣洁的赞美诗在夜晚的东京上空传荡。因为他们的虔诚的信仰,这个破旧的房屋竟然如同被主的荣光所照亮,显得格外的庄重与肃穆。

房屋的后墙因为轰炸而有些崩塌,然而也许是巧合,墙壁上掉落的砖块居然形成了一个十字架的样子,皎洁的月光透过这个十字架形状的空洞照入,给这个没有灯光,没有烛火的房间更加增添了一分圣洁。

月光十字架的前方,一个黑袍修女站立在那里,在月光之中,她白皙的手指在自己饱满的胸口划了一个十字:“在天我等父者,我等愿尔名见圣。尔国临格。而旨承行于地,如于天焉。我等望尔,今日与我,我日用粮。尔免我债,如我亦免负我债者。又不我许陷于诱惑,乃救我于凶恶。阿们。”

“阿们!”加藤在自己的胸口划了一个十字,看着这个简单的教堂,看着那些衣着简单但却满脸崇敬的信徒,这个时候加藤的心灵变得平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自己的心中默念:“我们的天父,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求你赏给我们日用的食粮,求你宽恕我们的罪过,就如我们宽恕别人一样,求你不要让我们陷于诱惑,但救我们免于一切凶恶,阿们!”

祈祷结束了,教堂里面的人群有序地离开,“对不起,我能问一下那名修女叫做什么名字吗?”加藤拦下了一名信徒。

“千鹤,那是修女千鹤!”

“千鹤!”加藤喃喃地念了一声,他走到了这名修女的面前。

“先生,您是今天刚来的吗?”修女千鹤抬起了头,这个时候加藤才发现,这位修女的双眼浑浊无神,似乎并不能视物。

“对不起,但是我想问您的眼睛?”

千鹤点点头,如同白莲花一般幽静:“是的,我是一个盲人,从小便无法视物。



“那么你是如何记住那些赞美诗,那些祈祷文的呢,你又是如何去阅读圣经,阅读先哲们留下的文字的呢?”加藤好奇地问道。

“用心!用自己对于上帝的敬畏之心,信仰之心去记忆,去领悟《圣经》中的道理。”

加藤拿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他平视着这个女孩:“你觉得公平吗?你如此信仰上帝,但是却无法看清这个世界!还有,为什么我们总是看到好人遭受苦难而坏人得志,为什么这个世界对于善良之人存在着如此多的罪恶,为什么上帝的信徒在面临着苦难的时候无论如何深切呼喊都看不到上帝的身影。要知道他们可是用一生去信仰上帝,并且随时愿意为了上帝而献身的,这样公平吗?”

“上帝是公平的!”千鹤说道,语气平静肃穆:“朋友,不公平的是人生,而不是上帝!可我们总以为因为上帝是公平的,所以人生也应该是公平的,但问题是上帝不等于人生本身!”

“您看过《圣经》吗?先生”

加藤点点头,但随即反应过来,“看过!”他说道。

“那么你应该知道耶稣的一生吧?对于不公平这个问题,上帝不是用言语来回答,而是用道成肉身、亲身造访的方式。耶稣一生行善,在世间传播上帝的福祉,可是最后,他却被钉死在十字架之上,这难道不是最大的不公平吗?上帝对不公平有什么看法与感受,耶稣的血肉之躯就是一个答案,而且是有关上帝良善的问题一个最终极的答案。”

“十字架上挂着的耶稣的身体,**裸而又伤痕累累,彻底暴露着这个世界的残暴与不平,它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时怎样一个世界!没有人能够免除悲剧与失望,只要复活日没有来临之前,一个新天新地没有诞生之前,那么不公就仍然存在!但这并不是我们因此而怀疑上帝的理由!因为上帝是不能怀疑的,我们被要求要爱上帝,这是最大的诫命!”

加藤慢慢处理着这番话,他的确读过《圣经》,但只是把它当做故事书来读罢了,所以他花了一段时间才明白了千鹤话中的含义:“那么,在《圣经》中上帝有告诉我们如何去面对这样的不公平吗?”

“我们应该如何去看待不公平呢?逃避并不是方法,我们选择的应当是正视!”千鹤慢慢地说道:“面对不公平的时候不要去埋怨上帝,因为上帝正是想要借这些命运不公来教导你一些宝贵的功课。你正在接受训练,有机会操练信心的筋骨,不要烦恼,上帝不会试验你超过你所能担当的!不要大声埋怨,不然你会失去对不信主的人作见证表达信心的机会!与这些不公相比,好好默想你还能享受的恩典,至少你还活着,你总不至于相信天色永远常蓝吧!”

“这些就是《圣经》中的回答!我们应该记住我们正生活在受难节与复活节之间的那个礼拜六,在这期间,不公平永远是存在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定对于上帝的信仰,去战胜那些挫折,去克服那些磨难,这就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加藤沉默了,他默默地走出了这个小教堂,抬头看着天空久久无言。

“败了,完了,什么都没有了!”一个老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他一只手拎着一只空酒瓶,浑身上下都是酒气,走路摇摇晃晃地,看见加藤,居然直接扑了上来,撞到在加藤的怀里,然后放生痛哭:“没了,什么也没有了!”

“老先生,老先生!”加藤扶着这个老人喊道。

“没了,什么都没有了!”老人的嘴中重复着说道。

“到底什么没有呢?”

“酒!”老人突然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空瓶:“酒没了,酒没了!”

“原来是一个颓废的酒徒。”加藤想着,慢慢地将老人放下,让他坐在了地上,看着他银白色的头发,身上做工考究的西服,加藤喃喃地道:“天助自助者!”

“放屁!什么天神,什么上帝都是放屁!”瞬间,这个老人仿佛觉醒了一般,他猛地将空酒瓶往前一扔,顿时玻璃瓶炸裂碎落满地。“我的酒,我的酒!”,老人喊着,扑上前去,双手摸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老脸上两行泪珠滚落:“我的酒,我的酒没了。”

加藤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开,从这样一个垂暮老人的身上他看见了颓废,看见了衰败,看见了死亡,他大概是没有希望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酒没了,家没了,我山本嘉次郎什么都没了!”

“山本嘉次郎?”加藤的身子一怔,回过头来,我没有听错吧,这个老头,他居然是山本嘉次郎!加藤连忙冲了过去,握住老人的肩膀:“你刚刚说你是谁?山本嘉次郎对吗,你说你叫山本嘉次郎?”

老人并没有回答,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玻璃片,嘴中只是嘀咕:“没了,酒没了!”

“加藤社长,是你吗,加藤社长!”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加藤回过头,就看见山田治夫挺着圆肚子往这边跑过来。

“有什么事情吗?”加藤问道,双手仍然抓着那个老人不放。

“社长,不好了!”山田治夫气喘吁吁:“报社里面,司马君与岩田主编打起来了!”

“什么?”加藤一惊,将老人塞进了山田的怀中:“你帮我照顾好他,我现在就去报社!”

“社长!社长!”山田治夫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加藤已经匆匆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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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喜多先生,野口久光先生,还有李小姐,不,山口小姐,祝你们一路顺风!”

“谢谢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为我们送行,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川喜多与野口久光一起说道。而旁边的李香兰,也就是现在的山口淑子则有些发怔,去日本的船马上就要来了,她的心中更加增添了几分担心。几天前,就是在这个地方,上船的时候她被当作想要逃出国的汉奸被上海的群众抓了出来,这次又会怎么样呢?

山口淑子紧了紧身上破旧的棉衣,让自己的头发散落遮住了那风华绝代的脸庞,她不想再被认出来,她不想再像上次那样落魄的从衣服里面掏出法院的判决书然后发出“我不是汉奸,不是汉奸!”的呼声,她只想平平静静地回到日本,然后过上平平静静的生活。

旁边的几个男人都有些心酸地看着山口淑子,“嘟!”汽笛声响起,轮船已经进港,她能够平平安安地上船吗,她能够如愿吗?PS:这是昨天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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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麦克阿瑟宪法修正案


class="width">报社里面比加藤想象的要安静很多。~~~~

岩田英一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动也不动,脸色阴沉。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刚加入报社不久的年轻人,他的手中握着一柄武士刀,双眼盯着岩田,似乎只要对方敢动一动,他便会立刻将其斩杀。

而另一边,司马辽太郎正带着一帮人干的火热:“加快速度,加快速度,我们必须抢在所有其他报纸的前头完成,诸君,想想吧,成为第一个发表宪法草案的报纸,《日美新闻》将因此被历史铭记的!所以,大家请加油吧!”

“加油!”忙碌的众人也兴奋地高声呼喊着,更加投入的工作了起来。

“司马様,样刊完成了!”一个年轻的社员大声喊道。

“干得好,小林君!”司马辽太郎兴奋地厚厚一叠报纸抢了过来,从头到位翻了翻:“好,很好,太棒了!我现在就去印刷厂,诸君,我们《日美新闻》将是最快的,请大家做好名留青史的准备吧!”

“好!”报社里面众人大笑着,然后高声呼喊了起来:“司马様板载!板载!”

“板载!”

“咚咚咚!”一直站在门口的加藤板着脸走了进来,他用力地敲了敲办公桌,顿时整个报社立刻安静了下来。

“社长!”所有的成员立刻起身弯腰行礼,岩田英一更是激动地站了起来,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呜咽:“社长,你总算来了!”

“这里原来是我们的报社,我还以为进的是戏院呢?这么大的喧哗声,在干什么呢?一个个都如此兴奋!”加藤板着脸,声音很低沉。

众人都沉默着,安静了一会儿,那个叫做小林嘉木的社员开口道:“社长,我们今天下午......”

“闭嘴!”岩田英一大喝了一声:“社长有问你吗?怎么能如此不讲礼节呢?还是让我们的头头,报社的NO.1,司马主编说吧!”

加藤看了看岩田脸上怨毒的神色,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司马辽太郎,等着他的回答。

司马辽太郎双手将那份样刊递了过来:“社长,请你看看这个吧!”

加藤盯着对方的脸,一只手将报纸接了过来,低下头一瞥,只见硕大“日美新闻号外”几个字被黑框围住,然后下面是更大的一行字“新宪法!!——内阁提出宪法修改草案!”

加藤的手颤抖了起来,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新宪法!麦克阿瑟宪法草案出现了!”

继续往下看去,这果然就是那个彻底地贯彻着麦克阿瑟所提出的修宪三原则的宪法草本。

首先,天皇处于国家元首的地位,皇位世袭,天皇根据宪法行使其职务和智能,体现宪法所表达的国民基本意志。其次,废止运用国家权力发动战争,日本放弃作为解决争端的战争手段,放弃为维护自身安全进行的战争。日本的方位和安全的维护应当倚靠当今推动世界前进的崇高理想,将来也不能使日本拥有陆海空军的权限和交战权。最后,废除日本的封建制度。贵族的权利,除皇族外,只限于现在生存的一带。华族的地位,今后不具有高于任何国民的政治权力。预算的类型,仿照英国的制度。

就是在这样的三原则之下,以惠灵顿为首的写作小组突击工作一周,最终制定出了这份宪法修正草案!而未来的“和平宪法”也不过就是对照着它修改了几个字而已!

宪法修正案下面是昭和天皇的敕语,全文如下:

“朕念及在接受《波茨坦公告》之际,日本国政治之最后形式将依日本国民自由表示之意愿而确定之。回顾日本国民通过正义之自觉,为享有和平生活,冀求提高文化,进而抛却战争,决心修复万邦之谊,乃基于国民之总意。朕愿尊重基本人权为宪法修改之根本,以此奠定国家重建之基础,庶几政府当局应体察朕意,以期必定达此目的。”

从天皇的话中,我们会觉得这份草案是日本政府认识到了自由人权的重要性而提出的,好像日本皇室是如此的伟大,以至于为了追求民主甘愿抛弃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一般,然而事实上呢?日本政府完全是极不情愿的,对于麦克阿瑟提出的三原则,他们每点都是反对的,乃至于逼迫的惠灵顿不得不使出“原子弹”的杀手锏相胁迫。

也许是不想让日本人觉得自己的国家变成了殖民地,麦克阿瑟也不愿意让人看出自己在这件事情中的主导地位,因此他发表了如下的声明:

“我对天皇和日本政府声明吧新的启蒙的宪法设想提交给国民一事深表满意。宪法是遵照5个月前我对内阁发布的命令,经日本政府的阁僚与本司令部见的辛苦调查与频繁会议之后草拟完成的。它与人类关系最进步的观念完全对应,是一种折中的宪法、由知性的正直者提倡的、书中不同政治哲学的切实的结合。”

看着这一切,加藤的手在颤抖,他知道手中这个东西的分量,这是日本国的新宪法啊,是战后日本最重要的文献,是决定着日本国未来命运的文件啊!如果《日美新闻》能够第一个将其发表,那么它的影响力,它的价值所得到的增强绝对是难以估量的啊!

司马辽太郎看着加藤的脸色幽幽地说道:“傍晚的时候,我们报社接到了这个东西,我说要立刻发表号外,并且组织社员们撰写阐述解释新宪法的文章,但是岩田英一主编却反对,他说这样会打乱报社工作的安排,有可能影响到明天《铁臂阿童木》漫画的第一次出现,所以不批准!但是我不愿意放弃,觉得这实在是扩大报社影响力的一个重要契机,所以使用了非常的手段,请求社长惩罚!”说着他拿过了那柄武士刀,跪坐在地上,双手将其奉上。

“社长,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岩田英一喊道,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主编的位置已经岌岌可危了,他必须立刻扭转自己在加藤心中的印象:“作为一名老记者,属下怎么会不知道这份宪法修正案的分量呢?属下之所以反对印刷号外,绝不是因为司马君所暗示的嫉贤妒能,而是因为我知道这根本不具有可行性啊!”

“你在胡说,哪里不可能呢?”小林嘉木斥责道。

这次岩田英一却没有责骂他的无礼,而是道:“社长,您是知道的,我们报社每天的用纸量都是有限制的,如果现在大量印刷号外,那么明天的报纸怎么办?难道要为了一份号外而让报纸断更吗?这样的话,《日美新闻》的信誉何在,名声何在啊?”

听到岩田这么说,加藤也沉默了,不仅是《日美新闻》,就是《朝日新闻》、《读卖报知》这些大报每天的用纸量都是有限制的,每天都会供应这么多纸张,如果你用完了,那么只能说对不起了。

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岩田接着道:“社长,司马君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他也是发现这是报社难得的好机会所以才如此激动的,但是毕竟是年轻人啊,考虑事情不够周到,没有全面去设想,所以难免出现了漏洞!”说着他看了一眼那柄武士刀:“但是毕竟人才难得,希望社长不要处罚他!”

“司马君,你先起来吧!”

“是!”司马辽太郎点点头,慢慢地颤抖着站了起来,他知道在刚刚一局中,他掌握着绝对的优势,但是最后居然还输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没有纸张!报社里面所有的人都失望了起来,他们工作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换到了现在这个结果吗?大家都沉默着,低着脑袋不说话。然而这个时候加藤却突然抬起了头:“我有办法了!”

其实加藤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停止《日米会话手账》的印刷,集中这些纸张去发行号外!虽然有拆了东墙补西墙的嫌疑,但这可是中国当年恢复高考时候印刷试卷时用的办法。

“诸君,现在的号外仍然太繁琐了,我要求重新设计,只保留草案、天皇敕语与麦帅的声明,至于你们的评论,诸君,我宣布,今天晚上大家集体加班,我希望你们能够写出更加深刻,更加清晰的文字来,明天报纸内容的焦点就是宪法草案,就是你们的评论。诸位,我希望这份宪法草案不仅能够成全我们日美新闻,更会让诸君成名!”

“是,社长!”众人大声应诺,又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司马君,等样刊出来后,你立刻将其送到印刷厂去刊印!”丢下这句话,加藤抬出报社的自行车,往夜色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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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山本渔会


class="width">PS:早上起来试了一下,换了个浏览器之后居然就没有问题了!以下正文:

“山本会长,游泳池的项目我们已经基本完成,这是政府支付的佣金!”安腾忠信将手中的报表双手递上。-====-

山本接了过来对着月光仔细查看了一番:“既然如此,那么首先将大家的工资发了吧,也让社员们品尝一下成功的喜悦!”掌握建筑事务所这么长时间,山本的领导能力也是越来越强,对于如何鼓舞部下的士气有着自己的一套办法。

“多谢会长!”作为事务所的二号人物,安腾忠信笔直站立代表着全体成员深深一鞠躬。

“坐吧!”山本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个人:“赤木,你们了,你们的船队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呢?”

“山本会长!”这个人慢慢地站了起来,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分明就是大阪师团商会的那个赤木直人!他的头发散乱着披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话的声音也是阴沉沉的:“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发展,我们山本渔会已经吸收了五十三名成员,自己拥有六艘渔船,并且有二十几个渔家投入了我们的麾下。但是为了避免与住吉会发生冲突,我们的渔船一直在东京湾较深处活动,所以收入并不多。”

山本笑了笑,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赤木直人的身边,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拍:“没有关系,请坐,请坐!”

“是,会长!”赤木直人点点头,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渔会现在并不需要关心收益的问题,你们最重要的就是发展壮大!目前渔会的基础仍然太单薄了,核心成员只有赤木你从大阪师团商会带来的九个人,这是不够的,一个社团的力量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核心会员的数量与质量!”山本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子里面踱着步子:“但是核心成员的培养实在是太艰难了,并且忠心与能力是需要长时间考验的,因此为了让渔会的力量在短时间里得到增强,赤木直人!”

“是,会长,请您吩咐!”赤木从自己的位子上弹了起来。

山本慢慢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武士刀,“唰!”,皎洁的月光照在刀刃上,发出让人骨寒的冷光:“我决定从建筑队里面挑选一批得力的成员加入渔会,从而让其能够迅速壮大起来!他们都是有着很强的能力,并且有着绝对的忠心,我想你会很欢迎他们的,是吧?”山本笑着说道,右手在刀刃上轻轻一弹,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赤木直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是,会长,赤木自然是欢迎的!但是,他们毕竟是长期在建筑所工作的,属下担心......”

“安心吧,你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山本笑了笑,拿着手中的武士刀猛地向前一劈:“要知道他们都是从战场上退下的旧军,也是在战场上练就的真正的杀人本领,所以你根本无需担心!”

“是!”赤木直人一点头:“属下并不是害怕他们没有杀人的本事,只是担心他们不适应社团中的生活罢了!”

“哈哈,原来你是担心这个问题!”山本笑了笑,将手中的武士刀插回了自己的腰间:“赤木君,关于社团,加藤様曾经同我交流过,他说从长远着想,是不会让你们一辈子沾染在**之中的。所以,我还有一个要求向您提出,我希望你能够拨出几名一直跟随你的社员进入建筑所,并且让渔会中人进入建筑所也将成为一个常例,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够学着适应普通人的生活。当青春消逝时,当在**之中觉得疲倦的时候,你们才能够回到普通人的社会,过上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谢谢会长,谢谢加藤様,山本渔会的所有成员将誓死为您效力!”赤木直人状似感动地说道,然而他的拳头却握的紧紧的,指甲深深地刺入肉中。

“你能够理解就好!”山本笑着点点头:“我就是担心你想不开啊!现在你这样明理,我便也放心了!好了,如果诸位没有事情,我们这个会到这里便结束了吧!”

“社长,我还有件事情!”安腾忠信站了起来:“经过上次的合作,盟军军官科恩先生与我结下了很深的友谊,今天我去拜访他表示感谢的时候,他告诉我美军最近正打算在文京区建设一个教堂从而供信徒朝拜。科恩先生表示如果我们希望承建的话,他可以向上推荐!”

“这样好的机会我们自然不能放弃!”山本猛地一拍桌子:“安腾君,你立刻着手开始设计,用最快的速度拿出最好的方案!”

“会长,游泳池这样简单的东西还好,可如果是神圣的教堂的话,我便完全无能为力了啊!”安腾忠信说道。

山本皱起了眉头,没有一个合格的设计师,这的确是山本建筑所的软肋,但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如何解决呢?

“山本会长!”外面放风的人喊道:“加藤先生前来拜访您了!”

“加藤,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山本愣了一下:“安腾君,你暂且尝试一下,如果无法完成的话,我会想其他方法的,这个会就开到这里,大家先散了吧!”

“先不要散,我有事情要说!”门被推开,加藤从外面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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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川喜多长政轻轻叹了口气,举起拳头在厕所门上敲了敲。

“谁,是谁!”女人的声音颤抖着,畏惧而恐慌,如同从荷叶上落下的水珠破碎。

“山口小姐,是我,川喜多,你可以出来了,已经安全了!船已经开动了,我们就要离开上海了!”川喜多温柔地说道。

“已经安全了吗?没有人再会把我抓起来当做汉奸审判了吗?”女人就像受到伤害的小猫一般恐惧。

“是的,离开了,不会再有人抓您了!”川喜多温柔地安慰着。

门被小心地打开,露出了一条缝隙,一双眼睛从里面小心地往外面窥视着,等待确认外面是安全之后,整个门才被慢慢地推开。

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头发散落,身上裹着臃肿破旧的棉衣,眼角通红,眉毛不自觉地跳动,这副样子,谁也无法认出她就是那个风华绝代的李香兰!

“走了吗?我能走了!”李香兰喃喃地说道,语气低沉而落寞,她转过头,看着被轮船划破的浪花,那越来越远的海岸、被夕阳笼罩的上海,她心中的恐惧、慌乱被另外一种情感所代替,离愁别绪突然充满了她的心扉。

“就要离开了,我的母国,这次离别,以后我还能回来吗?”李香兰想道:“生于斯,歌于斯,我也想葬于斯啊!”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块手绢,慢慢地打开,里面包着她是一个日本人的身份证明,这也是她得以免去文化汉奸审判的原因。

李香兰怔怔地看着那块手绢,看着手绢一角的那枝夜来香:“我真的是一个罪人!掩藏自己的身份去欺骗一群善良的人,我的前半生一直在重复着一个谎言,一直在扮演一个骗子,我真是一个罪人啊!”她说着,手突然一放,那块手绢随风而逝,落入海中。

“不,你不是!”旁边的川喜多长政说道:“你不是罪人,相反,你也是受害者,都是这场荒谬战争中的牺牲者......”

李香兰摇摇头,泪水被海风吹落:“我已经不会用这个借口来劝慰自己了,因为我已经看清了自己,欺骗,这就是我的原罪!战争并不能成为掩饰一切的借口,所有的罪恶,所有的苦痛都要找到一个本来的原因!”

“川喜多先生,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后果都转移到政府的身上,虽然他的确是最大的战犯,但是我们也应该想想自己的责任!我们在这场战争之中都做了些什么,很显然,我就是其中一个虽然微不足道,但是的确起到了作用的战争鼓吹者!对于那些被我欺骗了的中国人,我就是他们被伤害的一个原因!”

川喜多长政沉默了,半晌他道:“山口小姐,你想好回国之后做些什么吗?”

“没有!”李香兰摇摇头:“本来我是想要彻底告别舞台了,但是我的父亲还有母亲,他们都失去了工作,所以我想我大概还必须继续这份工作从而维持这个家吧!”

“那么山口小姐,你有没有想继续作为一名电影演员了,就如同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太多的日本人都没有认识到在这场战争中自己的罪过,不如我们来拍一部电影吧,告诉他们,让他们觉悟,让他们反省,你觉得如何?”

“拍一部反省的电影?”李香兰想了想,最后点点头:“我答应你,川喜多先生,就把这当成我赎罪之路的开始吧!”

“嘎!”一行海鸟飞来,掠过海面,朝着西方的斜阳冲去。

看着即将离开的中国,李香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那方手帕在海面上飘动着,虽然已经完全被打湿,但是夜来香仍然是如此的鲜艳夺目。

“从今天开始,便没有了过去的李香兰了,我叫做山口淑子,也只是山口淑子!”女人转过了身子,面朝着东方慢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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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今夜在进军


class="width">“哎,老先生,不要再把被子给踢掉了,这样会着凉的!”小林嘉木再次捡起地上的被子给他盖上:“山田前辈,这个人你是从哪里捡来的啊?醉醺醺的一身酒气,不会是街上的流浪汉吧?”

山田治夫摇摇头,用指甲挑了挑灯芯,继续看着手中的稿子:“是社长让我帮忙照顾的,刚刚不是岩田主编与司马君吵起来了吗......”

“嘘!”小林轻轻掩住嘴巴,眼睛往另一边的办公室瞥了瞥:“岩田主编还没走了,说话小声点!”

“知道了,谢谢提醒!”山田治夫压低着声音:“我出去找社长的时候,就看见他抱着这位老先生,想来应该是两人有什么关系吧?”

“那肯定的!整个东京倒出都是流浪汉,倒出都是乞儿,如果不是认识,社长怎么会抱着他呢?只是不知道两人是啥关系啊!难道是爷孙吗?不过看长相也没有一点相似啊!”小林猜测着说道。

“小林君,不要乱说!”山田治夫斥责道。

“放心了,这样的玩笑话我也只会在山田前辈您这里说说罢了。”小林嘉木挥挥手:“不过说到社长,这么年轻居然就能掌握这么大的一家报社,并且麾下拥有经验丰富的岩田主编还有才华横溢的司马様,真是让人佩服啊!”

看着黑暗中明亮的烛光,山田治夫感慨地点点头:“像社长这样的人就是这个时代的风云儿啊,他们将在这个黑暗的日本发出最炫目的光芒!”

“我们能够加入《日美新闻》,能够跟着社长这位风云儿的后面,陪他一起斩风破裂,陪他一起走向成功,这不也是我们的幸运吗?”小林笑着说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自然是幸运的!”山田治夫看着闪烁地烛火,颓然地叹了一口:“可惜像我这样的老人大概是无法看到社长走向巅峰的那一天了!”

山田治夫的年龄的确不小了,小林嘉木也不知道如何劝慰才好,他只好将目光转向了地上那位老人,咦,怎么越看越眼熟啊?猛地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我知道这个老头是谁了!”

“是谁?”

“山本嘉次郎啊,他是拍摄了《良人的贞操》还有《忠臣藏》的山本嘉次郎导演啊!”小林嘉木欢喜地叫道:“我可是非常喜欢看他的电影啊!”

“是他吗?”山田治夫犹豫地说道:“山本嘉次郎我是知道的,但那可是一位电影宗师啊,怎么会颓废成这幅样子呢,我不信!”

“相信我,这的确就是山本嘉次郎导演,他曾经带着自己的学生,就是那个导演了《姿三四郎》,与木下惠介一起被视为日本电影新希望的那个黑泽明一起去过我的学校,我当面见过他们,还向山本导演索取过签名了,所以我绝不会认错的!”小林嘉木大声地说道,兴奋处更是手舞足蹈了起来。<<>>

“吵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办公室的门被摔开,岩田英一冷冷地说道。

主编发火,小林嘉木赶紧停了下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从抽屉里面掏出一根蜡烛就要点燃。

“混账!报社资金这么紧张,你就不知道节省一点吗,去,到那根蜡烛下面同山田治夫一起办公!”

“是!”小林嘉木无奈地点点头,搬着自己的东西坐到了山田的旁边,两人就在那微弱的烛光下开始了审稿。

看着空空荡荡的报社,他更加生气了:“人呢?社长不是交代今天晚上要全体加班吗?怎么人全部不见呢?”

“哼!”岩田英一冷哼了一声,看着冷清清地报社,他的嘴角浮起了一丝邪笑,慢慢地走到了司马辽太郎的办公桌前,他的手在上面轻轻敲动:“你以为将号外印刷出来就可以了吗?我倒要看看在半夜你如何去把它们送到读者的手中!过了今晚,那些号外可就都是废纸了,我看到时候投入了如此大财力的社长还会不会信任你!”说着他冷笑了几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怎么将号外散发出去呢?”岩田英一的心也咯噔了一下,不禁为司马辽太郎担心了起来。

而旁边的小林嘉木则支着脑袋开着小差:“社长到底为什么要将山本嘉次郎导演找来了,难道他是想要往电影业进军吗?”

黑暗中,火把噼啪闪烁着,火焰就在脸庞跳动,加藤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因为高声呼喊,他的心也加速跳动了起来:“记住你们负责区域,跟紧自己的组长,遇到显眼的位置比如电线杆、车站就要张贴号外。记住!你们的行动要迅速,不要漏掉东京的任何一个角落,不要错过任何一个有人的地方!同时高呼我们的口号——日本新宪法,《日美》告诉你!对于这些要求,大家能不能做到!”

“能!能!能!”在各组组长的带领下,人群一起呐喊了起来。

“好,行动开始!”加藤一声大喊,人群立刻开始向不同方向散去,这其中既有加藤报社与印刷厂的成员,也有山本建筑所和渔会的成员,还有小次郎方便面厂的工人们,可以说为了这份号外,三人会所有的力量都发动了!

“这样的场面真壮观啊!”加藤感慨地说道:“可惜《日美新闻》在其他地方没有分社,否则这一晚我会让报纸在全日本闻名的!”

小次郎笑了笑,伸出双手在火把边烤了烤:“现在这种局面已经不错了,只要进展顺利,那么今晚之后,整个东京还有谁会不知道《日美新闻》的呢?你们报社会因为传递信息的速度被政治界、商界所关注的!”

“不过也有一点不足!”山本突然插嘴说道:“小次郎,大概以后我们付给加藤的广告费又要增加了!”

“哈哈哈!”三兄弟都大笑了起来。

“现在的你们还会在乎那点广告费吗?”加藤笑着摇摇头:“如今的日和方便面没有了原料来源的掣肘,销售渠道也由自己掌握,利润比以前不知道涨了多少,而且吸收了大阪师团商会的力量,大概关西的市场也被你们打开了吧?还有山本,你的建筑所如今接的都是盟总的业务,如今又开始向渔业进军。到今天,大概我们三个人中就我发展的速度最慢了!”

小次郎苦笑着摇摇头:“的确,日和方便面的情况就像你你所说的那样,好好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我们日和正走在一条康庄大道上,但是实际上了,仿佛走向了一个怪圈,日和现在越是发展,售出的方便面越多,我们就变得越贫穷!”

“前不久的时候,政府颁布新政策,宣布新币取代旧币,并且每月只能从银行取出500日元。初始的时候因为法令限定的是私人家庭,所以我们并不怎么在意。但是最近,这条限制降临到了我们会社的身上,这就导致流动资金严重受到影响。一方面收益全部要存入指定的银行,而我们却无法将其取出,另一方面,日本人现在购买商品的时候只能以物易物,无法支付现金!”

“整个日本仿佛都回到了原始时代,一切经济贸易都变成了以物易物!我们用面饼向工人发工资,出售方便面从黑市换来了旧衣物、旧家具,然后又用这些旧东西从市场进来面粉,这么一圈下来,我们的收获就是让我们的仓库堆满了这些东西,如同一个旧货市场一般!”

“我们这边的情况还好一点,因为建筑所主要交易对象是盟总,所以并不存在用物换劳动的情况,不过我们的渔会在黑市做的也是以物易物!”山本说道。

小次郎叹了一口气:“政府情况困难有些非常之举我们能够理解,可是现在他推出的新货币改革分明就是在向日本人民抽血,想要将民间所有的财富都给抽干,从而造成富政府、穷人民的局面,难道他是想让日本人民都起来革命推翻这个政府吗?”

“革命?”加藤摇摇头,现在背后给日本政府撑腰的可是美军,暴力推翻他的想法连公产党都已经放弃了。

但如果货币政策仍然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暴动就真的不远了,因为人民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日本政府到底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吸血政策呢?历史上的日本政府又是怎么渡过这个难关的呢?

PS:45年的日本,49年的中国,都是百业俱废的局面。日本政府向财阀收取财产税,另外加上战争中掠夺隐匿的财产有了第一笔启动资金,而中国则是将官僚资本改为国有财产,两个国家几乎站在了同一个起跑线上!



097:清源,请你帮我杀个人!


class="width">站在街上的加藤伸了个懒腰,昨天晚上他可是忙到了后半夜才睡着,但是一清早他就从报社里面冲了出来,他要到街上去看看昨天劳动收到的效果!

所有的人!街上所有的人都拿着那张薄薄的号外认真的阅读着,而当他们去看宪法修正案,去看天皇敕语,去看麦帅声明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他们也就记住了《日美新闻》这四个大字!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加藤在心中欢呼道,《日美新闻》将会因为第一个发布宪法草本而被历史记住,而他这个社长也会因此而留名青史的!

“嗨,年轻人,来,帮我看看,这个第一条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老头跌跌撞撞地撞了过来,一只手拿着酒瓶,一只手拿着一份号外:“就是这个,这个日美新闻上面刊印的新宪法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老头的穿着打扮邋遢之极,身上的还带着一股臭熏熏的味道,加藤甚至还能看见他油腻腻白发上爬动的跳骚!如果是以前,对着这个老头他肯定会拂袖离去,但是昨天晚上的山本嘉次郎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老先生,您到底想要问什么啊?”加藤客气地说道。~~~~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老头用双腿将酒瓶夹住,抚平了手中的那张号外,指着第一点:“天皇是日本国的象征,是日本国民整体的象征,其地位以主权所在的全体国民的依据为依据。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很简单啊,就是说日本保留天皇制,但是由以往的实君变成了虚君,从今以后,日本就是君主立宪制的国家了!”

“什么实君、虚君的,不要那么麻烦,你就跟我说以后日本还有天皇吗?”老人不耐烦地说道。

“当然还有,只不过......”

加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那个老头扑通跪在了地上,俯首高呼:“麦克阿瑟元帅万岁啊,感谢你,谢谢你让日本的国体得以保持,你是日本的恩人啊!”

“老大爷,日本的国体变了!”加藤想要向他解释一下到底什么是君主立宪制,但是老人却根本不听,他只是俯首在地上痛哭,嘴中念叨着感谢麦克阿瑟,天皇万岁这样的话。

差不多的场景在东京各个地方发生,不久以前激进者在鼓动,公产党在宣传,这些人都提心吊胆,认为天皇会被审判,日本将会废除天皇制,而现在宪法草案出来了,日本仍然是天皇的日本,虽然表达方式有些不一样,但是日本人放心了,自己的天皇没有被废除,他们的心灵好像重新找到了寄托一般,不少人甚至开始痛哭流泪,跪在地上,朝着皇宫的方向忏悔,为自己这些天来做过的错事道歉,并且发誓要重新做人,为了建设一个崭新的属于天皇的新日本而努力!

这就是日本,当面对着其他问题的时候,他们会显得格外的谨慎、理性,然而当话题转到天皇身上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日本人都会丧失自己的逻辑,用感情来回答这个问题。信仰者将其视为神,认为日本不可一天无天皇,认为他就是日本的现御神,所有的国民都是团结统一在他的麾下的。而反对者则将其视为恶魔,是这场战争中的罪人,是屠杀中国人、日本人的凶手,是引起战争的罪犯,不将其杀死绝不罢休。

这两种人都被自己的感情主导着去看第一条,只是对于前者,宪法第一条不啻为仙音妙曲,而对于后者,这份宪法修正案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个赦免书,意味着裕仁天皇的罪孽得到了赦免!

“作为日本天皇,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他难道不应该为在战争中被杀死的各国百姓负责吗?他难道不该向这场战争中死去的日本人负责吗?只要稍有一点道德感的人,就应该选择退位,然后切腹自杀,而他却没有,继续窃据着天皇的位置,享受着国民的民脂民膏,并且以日本人的精神偶像自居,还发布这样的宪法草案来逃避责任!有着这样一个人做日本国的元首,我真是觉得羞耻!”田中佳子说着,眼睛里面闪过凶狠的红光。

“你好,佳子!”看着这个几天不见的女孩,加藤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虽然对方不会杀自己,可是他仍然觉得恐惧。

也许是因为繁忙,为了赤血操劳,田中佳子的身体有些消瘦,但是脸上坚毅的表情却没有改变,她看着跪在地上高呼天皇万岁的老人,眼中既有怜悯也有愤恨:“看看他们吧,这群盲从的人,日本就是因为这样无知的人太多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上位者的每句话都被他们当成了神一般的谕旨,他们根本不知道反对,没有自己的思想。正是因为当初的日本到处都是这样的人,所以战争才会被军国主义者给发动了起来!可怜而又可恨的一群人啊”

加藤并不搭话,而是尝试着引导着话题往平稳的方向转变:“佳子,你最近还好吧?”

“很好!”田中佳子点点头:“只是有些想你,所以来看看你!”

加藤看着周围的人群,不禁觉得有些尴尬:“我的报社就在附近,不如我们过去聊一会吧!”

“嗯!”田中佳子点点头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看着那只白皙的玉手,他不禁有些犹豫,然而田中佳子却很是直接,见加藤没有动作,她就直接抓了过去:“好了,我们去你的报社。”

“哦!”加藤愣愣地点点头,慢慢地往前走着。手牵着手,他也不知道什么感觉,既是窃喜,又觉得有些恐慌。

“呵呵!”田中佳子的脸上带着可爱的笑容,如同天真的小女孩得到了自己最喜爱的礼物:“清源,我一直在关心着你的报纸了!每期发行的我都会看,而且我还给司马辽太郎投过一票了。对了,你们大奖的结果出来了吗?”

加藤笑了笑,这个时候的田中佳子给她一种真实感,这才像是一个正常的普通少女啊,他轻轻摇动着手臂:“就快了,松本清张的已经连载完了,等司马辽太郎的小说完结,我们就会统计选票,到时候邀请你去观看,怎么样?”

“好啊!”田中佳子高兴地点点头:“不过这对松本清张先生不是有些不公平吗?他的小说先结束了,这样后劲不是有些不足吗?”

“那没有办法啊,我们总不能让松本清张为了这个奖而延长内容吧?再说了,你不是喜欢司马辽太郎吗?他占得优势你难道不高兴吗?”

“就是因为喜欢才想让司马様在完全公平的情况下拿到第一,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实力啊!”田中佳子说道。

“你啊!”加藤摇摇头,报社已经到了,他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是田中佳子不知道是没有意识的还是什么原因,双手不肯松开,将他抱得紧紧的。

没有办法的加藤深呼吸了一口气,推开大门,一手牵着田中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目瞪口呆,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那个人想必是社长夫人吧?”司马辽太郎猜测道,俯下身子捡起刚刚因为惊诧而掉落在地的铅笔。

“居然这样呆着一个女人来上班,而且还公然手牵着手,社长真是,真是......”小林嘉木结巴了半天:“还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啊,难怪能够这么年轻就掌握报社了!”

“哈哈哈哈!”里面的田中佳子笑弯了腰,她耳朵贴着门板,听着外面发出的惊叹声:“他们说我是你的妻子了!”

“是啊,我也听到了!”加藤无奈地点点头:“现在你可以松手了吧?”

“呵呵!”田中佳子笑了笑:“好了,现在我就同你说说我来的目的吧!来,给我倒杯水!”

这真的是一个日本女人吗?加藤心中哀叹了一声,不过仍然乐呵呵地拿起一边的水瓶给她倒满了水。

“我来你这里是有两件事情,第一件是对你有利的,知道吗?我前几天在东京遇见了一名作家,叫做太宰治,他构思了一篇作品《斜阳》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作品,因此我向他推荐了你们的报社,怎么样,要好好谢谢我吧?”

“还有一个事情呢?”加藤将茶杯双手递了过去。

“至于第二件事......”田中佳子接过茶杯,眼中闪过一道红光:“清源,帮我个忙,我要杀一个人!”

PS:第二更上传,明天巫孙按照惯例进行修改,可能出现假更新,大家勿怪!



098:《jump》漫画杂志


class="width">外面的风吹入将窗帘掀起,加藤捂着自己的额头,看着一脸正色站在自己面前的田中佳子,他觉得脑袋嗡嗡作痛:“你说,要我帮你杀人?”

“是!”田中佳子认真地点点头:“杀一个应该死的人!”

“额,佳子,你听我说,一个人是否该死不应该由你我的私心来评价,而是由法律来决定,只有这样才是公平的,才是有利于这个社会稳定的,才是......”

“朝阳宫鸠彦!”

自己的话突然被打断,加藤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杀的人是朝阳宫鸠彦,怎么样,你认为他应该死吗?”田中佳子贴着加藤的脸问道。~~~~

加藤有些尴尬地往后面挪了挪:“原来是他,的确......这个人的确应该死!”

“那么,你愿意帮助我吗?”田中佳子往前一逼,眼睛灼灼地盯着。

加藤点点头,但是又飞快地摇了摇:“即使如此,我认为还是应该将他带到法**,让他接受法律的裁判,只有这样才是......”

“清源,请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田中佳子伸出左手摸着加藤的脸庞:“你的想法的确是好的,但是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那么日本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革命不是同他们讲道理,而是因为道理已经同他们讲不通,所以我们才革命的!我们就是想要用疾风骤雨的手段让正义、秩序、光明回到日本!朝阳宫鸠彦应该死,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审判,这是正义的审判,良心的审判,道德的审判!我们的证人是南京城中30万的惨死者,够吗?我们的证据是金陵城中无数的枯骨,够吗?”

“可是......”

“唰!”田中佳子拿起桌子上的号外,将其抚平,指着第一条:“你看看这个,美国的决定已经出来了,他们决定要保护皇族,他们要维护天皇制啊!他们违背了自己的承诺,不会再对皇族进行处罚了。我们已经毫无办法了,只能依靠自己!只能由我们这些革命者扛起昭显公平、正义的重任了!我们给予这些皇族——朝阳宫鸠彦、秩父宫雍仁亲王,还有天皇裕仁,——战争中最重要的罪犯以惩罚,只有这样,南京城里的死难者,亚洲的死难者,太平洋上的牺牲者,他们才能真正的安息!这个世界的正义才能真正实现!”

加藤沉默着,半晌终于点点头:“那么,我能做些什么呢?”

“清源,你还记得那群由神风突击队成员组成的黑社会团体吗?他们曾经袭击过你,那晚还是我救了你,记得吗?”

“记得,怎么呢?”

田中佳子的嘴角勾出一丝微笑:“你知道吗,我们赤血将他们给收服了!”

“什么?”加藤一惊:“他们加入了赤血?”

田中佳子点点头:“他们都是一群被洗脑的人,都是被军国主义思想蛊惑的人,而现在,他们见识到了这个国家的真面目,所以对于日本、对于天皇,他们都充满了憎恶之情,他们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向天皇报复,来为自己死去的战友报仇!”

“这,是真的吗?”加藤仍然不敢相信,一群愿意献出自己生命来保护国家的人现在居然被收服,而且掉转了枪头,加藤心里对田中更加地戒备了起来,他担心自己哪一天也会被这个女人给蛊惑了,她实在太危险了!

“就是这样!”田中佳子自信地坐了下来,端起茶杯:“这群人中有一个叫做铃木洋平的,我想要他加入你们的报社,做一名记者!”

“这样是做是为了什么?”加藤提防地问道,莫非她想要将我的报纸改造成赤血的宣传报不成?

田中佳子似乎是看透了加藤的想法一般,她笑了笑:“你放心,我只是收到了情报,不久之后,朝阳宫鸠彦会代表日本皇室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到了那天,我需要你们《日美新闻》的记者带着铃木洋平进入会场,而他则会带上我们自制的炸弹,然后......”

“人肉炸弹?”加藤小声地说。

“那是什么?”田中佳子诧异地问道。

“就是和神风特攻队类似一样,身上绑着炸弹与朝阳宫鸠彦一起同归于尽!”

“你把我们赤血组织当成什么呢?”田中佳子皱着眉头道:“铃木洋平现在是我们赤血的同志,我怎么会不考虑他的安全,随便让他牺牲呢?”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恐怖袭击就好!”加藤擦了擦头上的虚汗。

田中佳子有些奇怪地看看加藤,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既然你答应了,铃木很快就会来到你们报社,等到招待会开始那天,我会通知你们,并且将炸弹送过来的!放心吧,铃木洋平是一个谨慎的人,他会将所有的证据毁去,这件事情不会牵连到你们报社的!”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加藤在心中嘀咕道。

“清源,谢谢你的帮忙,我要走了!另外......”田中佳子轻轻地吻了一口的加藤的额头:“我爱你!”说着她打开房门,在众人的目光中向外面走去。

“嘭!”加藤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摸摸头上的吻痕,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双手有些颤抖地拿起那个水杯,他喝了一大口,冰水顺着肠胃流下,发出咕咚的声响:“我这是要同日本政府,同美国驻军对抗啊!”

“社长同他的夫人闹矛盾了,要不然怎么会生气地拍桌子呢?”办公室的门仍然开着,小林嘉木伸出脑袋往里面张望,恶意地猜测着。

“不要胡说八道!”山田治夫摇头道,不过他的眼睛也是往加藤这边瞥。

“社长,请问我能够进来吗?”

加藤抬起头,外面站着的是岩田英一还有山本嘉次郎,他点点头:“进来吧!”

山本嘉次郎率先地走了过来,深深地一鞠躬:“加藤社长,谢谢您昨天晚上把醉倒街头的我救了回来!”

“山本先生,请不要如此客气!”加藤连忙将其扶住:“您是电影界的前辈,我一直十分敬仰,您的影片我也是十分喜欢的啊!”这完全是句假话,加藤之所以知道山本嘉次郎完全因为他有个好徒弟,黑泽明的原因。

“社长,我同山本先生有件事情想同您商量!”岩田英一上前说道。

“哦?”加藤有些奇怪地看看两个人,不知道他们怎么纠缠到了一起:“什么事,说吧!”

“昨天晚上山本先生醒来之后看见了手冢治虫先生的作品,对此赞赏不已,并对《铁臂阿童木》的市场前途十分看好!”岩田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而属下也通过宪法草案这件事情明白了,作为报社主编,属下是不合格的,无论是才华、眼光都比不上司马君,因此属下决定辞去《日美新闻》主编的位置,让贤于司马辽太郎!”

加藤静静地听着,说句实话,岩田英一能够主动退出反而让他觉得舒服了很多,这样他就不需要被迫在他与司马辽太郎之间做出选择了,但是,“岩田,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呢?”

“社长,昨天晚上我认真地想了想司马君说过的话,报纸这个媒介的确不适合发表漫画,所以我打算同手冢治虫一起退出报社创建一本专门的漫画杂志,山本嘉次郎先生也对此十分感兴趣,表示愿意加入我们!”

“是的!”山本嘉次郎点点头:“战争结束之后,我便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每天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过着醉生梦死一般的生活。但是同岩田先生聊了之后,对于漫画我起了异乎寻常的兴趣,我认为它就如同电影一般,会在日本掀起一股旋风的。因此我想同岩田先生一起创建一份专门的漫画杂志,从而成为掀起日本漫画风潮的开始,就如同当初东宝公司掀起日本电影风潮一般!”

加藤点点头,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动:“你们是打算将手冢治虫一起带走,是吗?”

岩田英一点点头,小心地道:“手冢君听了我们的想法之后,也十分感兴趣,愿意带着《铁臂阿童木》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原来如此!”加藤笑了笑,他说话的语气淡淡的:“那么,你们的杂志社有困难吗?”

“是的!漫画杂志的计划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但是目前的困难就是缺少足够的营运资金,我与山本先生一起筹措了一些,不过仍然有缺口,所以我们邀请您也加入其中。”

加藤沉吟着,手指在桌子上敲击,这是《土耳其进行曲》的调子,明快、流畅!

岩田英一紧张地看着加藤的脸,而旁边的山本嘉次郎则兴趣盎然地看着加藤弹动的手指。

“好吧!我同意给予你们资金!”终于,加藤说出了这句话,但是他的手指仍在跳动:“那么,你们的股份是如何分配的呢?”

“加藤先生,您作为出资者,独占40%,我出了部分资金,又作为管理者,所以占有30%,山本嘉次郎先生20%,而手冢治虫先生则是10%。”岩田英一解释道。

“不!”加藤摇摇头,五指并拢在桌子上用力一敲:“我会让日新印刷厂为杂志印刷,所以我的股份应当在往上调11%!”

51%,这就是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啊!岩田英一在心中想道。

见对方沉默着不说话,加藤站了起来,走到窗边,背着身子说道:“岩田先生,资金由我提供,印刷由我解决,发行我也可以用现在日美新闻的渠道来帮你解决,这样如何?”

“而且,我想我应该提醒你,实际上,《铁臂阿童木》是我的创意,手冢治虫先生也是与我们报社签有合约的,如果没有我的同意,那么这部漫画在另外一家杂志发表的后果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是明了的!”

“是,是!”岩田英一唯唯地点着头:“社长,您的条件我完全答应!”

“这样就好!”加藤笑看着外面的天空:“对了,你们的杂志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原来的确草拟了一个名字,不过.......,现在想想那个并不合适,所以还是请社长您重新取一个吧!”岩田谄笑着道。

“是吗?”加藤转过身子,右手用力一挥:“jump,就叫它jump漫画吧!”

PS:先是陪领导吃饭,然后倾听同学诉说实习的痛苦,所以晚了!今天应该只有这一更了,巫孙明天补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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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樱花雪


class="width">樱花开了,是寒绯樱,大片大片的,如同紫红色的祥云。

沁人心脾的香气吸引着蜂蝶乱飞,嗡嗡作响。这种热闹让萧瑟的东京城看上去有了一些生气,三三两两的日本人穿着家中最好的衣物站在樱花树下,仰首观看,眼中的神情如同朝圣。

风吹过,树枝摇动,樱花扑簌簌地下落,在空中飘荡,如同转逝的流星,调皮的精灵。柔软的花瓣飘荡、飘荡,空中一场花吹雪。

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想要挽留什么,然而樱花却从你的指尖穿过,继续飘荡,落入池中,落入泥中,落入这纷纷扰扰的尘世中。

加藤静静地站在那儿,痴痴地看着。看着一团一团的樱花如同绯红色的云,看着一朵一朵的樱花如同初恋的心情。在花的背后,那里站着一个姑娘。风吹过,樱花坠落,她小心地伸出自己的一双柔荑将脆弱的樱花捧起,如同冬天捧起晶莹的雪一般小心。一朵花瓣落在姑娘的发梢,一个身影映入加藤的心里。

“美惠子!”加藤轻轻喊道。

花朵后的姑娘点点头,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她从怀中抽出了尺八,春的声音在樱花树下奏响,伴随着一朵朵飘逝的花瓣慢慢飞上天空。

加藤的眼睛闪闪发亮,樱花在他的眼前飞落,如同雨幕让不远处的姑娘变得模糊,却更加动人,染上了粉红的颜色,带上了春天的气息。

“美惠子!”加藤在心中轻轻喊道,尺八的声音吹入了他的心扉,那里留下了樱花的痕迹。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在这三月的园中,樱花树下,一个男子静静地看着一个美丽的女孩,不远处是一个小小的湖泊,上面飘满了落樱,这难道不是最美的一幅画面吗?

加藤敲了敲家门,在他的手上捧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装满了美惠子拾起的花瓣,她说这叫做落地樱,是樱花对于大地的留恋。

“来了!”屋里面的樱子喊道,声音轻快、兴奋。<<>>

“哥哥,樱花开了!”一见到加藤,樱子就忍不住扑了过来,大声喊道。

加藤笑着将妹妹抱了起来:“樱花开了,高兴吗,是不是欢喜若狂啊?”

“嗯!樱子可高兴了!”小女孩点点头,但是眼睛中却流露出一种失望:“在上海的时候,爸爸对我说,等樱花开的时候,就会带着樱子来日本的!可是现在樱子在这儿,爸爸却没有来,他看不到樱花了!哥哥,樱子想爸爸了!”

“樱子不要哭,不要哭!”加藤小心地安慰道,将手中的玻璃瓶放进了妹妹的手中:“来,樱子,收下这个,今年的春天,你让这个玻璃瓶里面装满樱花。等到爸爸回来的时候,你就将玻璃瓶给他看,那时候爸爸不就看到今春的樱花了吗?”

“是吗?能让爸爸看到今年的樱花吗?”看着里面花瓣,樱子眼中亮晶晶的,她双手抱住瓶子:“寒绯樱、霞樱,染井吉野、江户彼岸,樱子会让爸爸看到日本所有的樱花的!”说着,她从加藤的发梢取下一瓣落樱放入瓶中:“这就是第一朵!”

“樱子真乖,爸爸回来的时候看见一定会很高兴的!”加藤在妹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

樱子咯咯笑着:“只要爸爸高兴,樱子也就开心了!”

看着这个场景,美羽的心中无比的温馨与幸福,她走上前,将自己的孩子抱紧怀里:“清源、樱子,妈妈觉得好高兴啊!”

这个时候,门外,樱花如雪!

“日本就要到了!”看着越来越近的海岸线,川喜多长政说道。

山口淑子点点头:“就要到了啊,日本,我的父国!”

“山口小姐,到了日本之后你打算做些什么呢?”野口久光问道。

“我还没有想好!”山口淑子摇摇头。在中国的经历让她不想再做一个公共人物,她只想想一个平凡的女人一样结婚嫁人,但是家中经济的困难,父母的失业让她必须扛起支撑这个家庭的重任。

“演电影,继续演电影吧,我最喜欢看香兰姐姐的电影了!”旁边的川喜多和子大声喊道。

“和子!”川喜多长政瞪了自己女儿一眼。

小姑娘有些委屈地低下了脑袋:“我就是喜欢香兰姐姐的电影啊!”

“山口小姐,您是那种摄像机愿意捕捉的人,是天生的主角,如果告别电影,这对于你,对于观众都是一种遗憾啊!”野口久光劝说道。

“这......”山口淑子不禁有些犹豫了起来。

“我也是认为这是最适合你的,而且能够很快地缓解你的经济压力,但是既然你一时无法决定,不如等到了东京之后,我们一起去一趟东和公司,您先看看那边的情况,再拿主意,怎么样?”川喜多长政诚恳地说道。

山口淑子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爸爸,快看那边!”川喜多和子突然欢呼了一声,小手指着不远处的海面:“船,好多船啊!”

海面上上百艘大小不一的空船正迎面疾驰过来,它们的速度都很快,好像有什么紧急任务一样。

“全部都是渔船!”野口久光眯着眼睛:“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不知道。”川喜多长政摇摇头:“同时出动这么多渔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诸位,我们就要发了!大家想想,现在的日本的情况,一斤米都要卖到上百元的价钱,那我们的鱼呢?哈哈,简直是有价无市啊!”破旧的木制渔船上,一个长相猥琐的人高踞坐着,手一边在脚趾间扣动一边说道:“干好这一笔,我池田三郎又能再买上一条渔船了!到时候大家跟着我吃香喝辣是不在话下啊!”

“可是,池田殿,据说组织这次活动的人极有背景,我们出发的时候他就交代这次活动不能有任何人劫私货,否则后果将十分严重啊!”一个渔夫说道。

“而且还有一个人跟我们说,这次行动关乎到了日本人的生死,我们捕捞的鱼就是为了缓解日本现在的饥饿的,如果我们自己这样私自扣留,这不是对于这个国家的不忠诚,是对日本的犯罪吗?”

“你这个笨蛋!”池田三郎一脚将对方踹翻在地:“政治家的话还能信吗?什么为了解决日本人的饥饿,当我不知道吗,他们还不是会将这些鱼给送到黑市上去,哼,那时候,普通人能买得起吗?该饿死的还不是饿死!所以,不如便宜了我们,就由我们运往黑市吧,也省了他们的麻烦!”

“还有你,以前没做过生意吗?我们这船上又不是没有暗舱,藏上个几百斤鱼儿谁会发现,再说了,你难道认为这个背后组织的人会检查我们吗?他们自己做这件事情也是提心吊胆的,我们的目的地可是上海长江口,而且同时出动这么多艘船,这是打算把那里的鱼给一次性掠夺啊!你认为他这么做敢公开,敢让美国人知道吗?还不是小心翼翼的吗?”

“池田船长,我们这样干,会不会有危险啊,毕竟,中国也是战胜国啊!”一个渔夫小声问道。

“屁的危险,屁的战胜国!要不是美国,要不是原子弹,咱么日本会输吗?再说了......”池田三郎的脸上带着极度轻蔑的表情:“从日清海战之后,他们中国还有海军吗?我们日本船到他们那个同进东京湾有区别吗?”

“有区别的,池田殿!”另外渔夫突然开口道。

“哦?什么区别?”池田三郎瞥了眼自己的手下,不满地问。

“进东京湾需要检查,不过到长江口,那是连检查都不需要啊!”

“噗嗤!”池田三郎大笑了起来:“好,说得好,原来长江口比东京湾更像咱们的家啊!”

“哈哈哈哈!”整条船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走,跟着你们老大我到家门口打渔去!”池田三郎站了起来一声高呼。

“打渔去了!”“发财去了!”整艘船上都欢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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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上野佑业


class="width">“樱子,去把手洗一下,我们吃晚饭了!”美羽笑着说道。

“嗯,我这就来!”樱子小心地将收集的樱花放入玻璃瓶中,合上盖子,往厨房跑去。

“今天不等外公了吗?”加藤放下书本,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公产党的同仁,那位黑木重德先生的身体好像要不行了,因此父亲前去探望了,今天大概会回来的很晚吧,不过饭菜我已经为他备好了。”美羽一边说着一边将碗筷端了上来:“下午的时候我将给正一的回信寄出去了,在里面我详详细细地说了你们的情况,他看到了之后想必会很高兴的!尤其是清源,看到你取得成就,作为父亲一定会觉得很自豪的!”

“母亲,我来吧!”加藤伸手将东西接了过来摆放在桌上:“我觉得啊,母亲应该将自己的情况写的仔仔细细才好了,因为这才是父亲最关心的!”

“你这孩子!”美羽摇摇头。

“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啊,这么开心!”樱子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看着碗中的方便面,她细细的眉毛皱了起来:“妈妈,我想吃米饭,可以吗?”

加藤摸了摸妹妹的额头:“樱子,妈妈刚刚还说在给爸爸的信里面表扬你很乖很听话了,不要让妈妈撒谎好吗?来,乖乖吃面!”

“樱子的确很听话,但是.......”小姑娘有些委屈地撅着嘴巴,筷子在碗里搅拌着:“天天吃一种东西实在太讨厌了!”

看着妹妹这幅惨兮兮的样子,加藤也有些于心不忍,他点点头:“好吧,明天我去黑市上看看,如果不是太离谱的话,就给樱子买些大米回来,怎么样?”

“真的吗?”樱子兴奋地眨眨眼睛:“哥哥实在太好了!樱子最喜欢哥哥了!”

加藤亲昵地拍了拍妹妹头上的辫子,想了想说道:“母亲,我们家后面有一块废墟,我看不如将那个开垦出来,然后种一些蔬菜吧,这样就不用您每天去外面挖野菜劳累了!”

“嗯!”美羽点点头:“我都听清源的!”

“妈妈,我想吃南瓜,还有西红柿!”樱子兴奋地喊道。

“你啊,就是个小馋猫!”美羽摇摇头说道。

“猫?对了,哥哥,你还能买些鱼带回来吗?”也许是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樱子低着脑袋,好像犯了错误一般。

加藤心中叹了一口气,孩子想要吃鱼这算什么愿望呢?他笑着点点头:“好,樱子,我会给你带鱼回来吃的!不过,到时候有鱼又有米饭,你可一定要多吃一点,知道吗?”

“嗯!”樱子点点头,脸上有些羞红地道:“哥哥,今天我错了,我不该这样任性的!”说着,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加藤摇摇头,这个妹妹真是太可爱了!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去开门吧,是外公回来了吗?”加藤走过去将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老人,他须发尽白,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和服,面色红润,看上去很是健康,而且眼睛之中蕴藏着神光,很不平常的样子。

“对不起,打扰您了!”老人浅浅地鞠了一躬:“我想问一下,这里是加藤家吗?”

加藤点点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位老人,他身上的穿着是如此的精致,还有那种的气质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请问您想找谁?”

“既然是加藤家......”老人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加藤,似乎在审视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一样:“那么我想你就是加藤清源吧?”

他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加藤疑惑地想道,但还是点点头:“是的,我就是,能够冒昧地问您一下,您有什么事情吗?”

然而老人却并不说话,只是盯着加藤看,脸上带着有些神秘的笑容。

“清源,到底是谁啊?”屋子里美羽问道,她从里面走了出来,可一看到这个老人仿佛便愣住了:“是你,你怎么来呢?”

老人朝着美羽弯下了腰:“您好,加藤夫人!”

“你刚刚叫我什么?”美羽怔住了,她吃惊地往前走了两步,右手倚着房门:“上野执事,你刚刚叫我,加藤——夫人?”

“是的!”被称作执事的老人点点头:“这的确是我对您的称呼!我的意思是说您现在已经被加藤家族承认了!”

屋里面跟着出来的樱子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明明在笑,然而两行眼泪却顺着脸庞滑落,她的手捂着嘴巴,好像是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一般:“妈妈,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美羽摇着头,将樱子抱进自己的怀中,声音分明已经哽咽:“妈妈没有关系,只是太高兴了,只是,妈妈今天太高兴了!”

二十年了啊,她同正一已经结婚二十年了,现在清源都已经十八岁了!那年她自己才十七岁,同正一一起从美国回到了日本,一起兴冲冲地前往了北海道,希望能够成婚。但是结果却是两个人被活生生地拆开,正一更是被禁足在家中不允许外出。

那时候她是多么的伤心啊,身边时热闹的札幌雪祭,她的心却如同那雪花一般悲凉冷漠。人群中,她悲伤地提着行礼要回东京,然而却如同小说中的场景一样,在车站,她居然同从家中逃出的正一相聚,两个人在大雪中相拥。然后用夜色作为掩护,逃过了加藤家族的追捕,从札幌跑到函馆,再从函馆坐船来到了东京,也就在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与正一紧紧贴在了一起,两个人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两个人在东京定居,并且买下了现在的房子,在这其中,在接下来漫长的十几年里,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放弃过让家族接受美羽的尝试。他们每年都在写信,极力让自己取得更好的成就,来让家族接受自己。但是这所有的尝试都失败了,原因很简单,因为美羽是一个**者的女儿,而这是正一的家族所无法接受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们会改变主意了呢?

美羽将茶水奉上:“上野执事,请您用茶。”

“谢谢!”上野佑业双手接了过来,他环视了一下小屋,看着桌子上还没有手下的碗碟:“在北海道的时候就听说东京的生活十分艰苦,但是你们的情况还是不错的!”

美羽点点头:“相比于其他人家,我们无需为食物担心已经是十分幸福的了,这都是清源的功劳!”

“是的!”上野佑业抿了一口茶水,眼睛看着加藤:“清源的确是个好孩子,发明方便面,办报纸,他同自己几个小伙伴的事情我都听说过啊!而且少主人给家里写的信上也是对这个孩子极力赞扬的。”

“少主人?”美羽惊诧地道。

“是的,少主人!”上野点点头:“元一少爷前不久不幸感染肺结核逝世了,家主一生只有元一、正一两位少爷,所以我们希望正一少爷回来继承家业。”

“原来是这样。”美羽轻声说道,原来激动的面色平静了下来:“那么这件事情我的夫君答应了吗?”

上野佑业将茶杯放下:“信已经寄出去了,我想正一少爷不会不答应的吧!”

“也就是说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了,是吗?”樱子在一旁问道。

“是的,少爷他一定会立刻出发的!”上野佑业自信地说道。

“这可不一定!父亲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他现在在西川秋次先生的麾下,为中国的纺织厂工作,他怎么会辞掉职务自己回国呢?”加藤在一旁说道。

“这是家族的要求,难道正一少爷会拒绝吗?”上野佑业笑着说道,但是语气里面却有着藏不住的森然。

房间里面都沉默了下来,虽然不懂事,但是樱子仍然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上野佑业笑了笑:“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在东京活动,我希望清源能够跟在我的后面,毕竟作为目前正一少爷唯一的儿子,他继承家业的可能性也很大,所以很有必要从现在开始培养!”

“不,我拒绝!”加藤摇着头说道,这个老人的语气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我有着自己的工作,而且我还需要去鸠山老师家里学习,我要为考试做准备。”

“鸠山家族吗?”上野佑业沉吟了一会儿:“我只要你晚上的时间,你就在晚上的时候跟着我,我会让你看看政治家与商人的交流!这将会是让你受益终生的经验,清源,好好想想吧!”

PS:100章了,真不容易啊!巫孙有些佩服自己,居然写了有三十万字了,继续努力啊!求收藏,求推荐!



101:东京第一选区


class="width">加藤翻了个身,仍然还是睡不着。

掀掉身上的被子,他仅仅穿着单薄的睡衣爬了起来。窗外夜色正浓,路旁的几棵樱花树只能看见一个轮廓,风吹动,扑簌簌地颤抖了起来。

来到母亲的屋外,加藤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慢慢地将拉门给推了开来。他的动作很轻,但是安静的深夜却让这声音变得格外的清脆。

“谁?”美羽猛地从床上惊醒,厉声喝道,声音里面带着惊惧与决绝。

“喀嚓!”加藤点燃了火柴:“母亲,是我!”

借着昏暗的火光,美羽看清了原来是自己的孩子,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匕首塞到枕头下面。

加藤小心地将房中的油灯点燃,整个房间立刻被这火光染上了一层桔黄色。

美羽还坐在被子中,头发蓬松地洒落,脸上带着一丝睡容,看上去格外的美丽动人。

“清源,怎么就穿了这点衣服,快,妈妈帮你暖暖!”美羽把加藤给拽进了被子里面,将已经变得冰凉的双手握住,“这么晚了,找妈妈有事情吗?”她问道,声音很轻很柔。

加藤小心地点点头,担心自己额头碰到了美羽:“母亲,你能跟我说说北海道的加藤家族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美羽想了想:“那是你父亲出生的地方,也是他为之骄傲的所在!同我成婚以后,他几乎相当于被这个家族所除名了,因此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在拼搏,目的就是让家族重新正视他,重新接纳他!”说道这儿,美羽沉默了,左手轻轻抚摸着清源的头发:“但事实上北海道的家族在一般人的眼中全部都是暴发户,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就是这样!”

“比如最近经常在你们报纸上刊文的太宰治先生吧,他是来自于北海道的青森县,而且出自于排名第四的津岛家。可是人们谈论到这个家族的时候,总是说他们不过就是运气好,靠着欺压农民多获得了几块土地罢了,仅此而已!没有丝毫的底蕴,没有一点积累。”

“加藤家大概也是这样的情况,那时候还是明治元年,天皇刚刚发布对于北海道的开拓令,于是你的太爷爷从熊本出发前往了北海道。也许是天神保佑吧,还是一个年轻人的他在夕张这个地方发现了煤矿,于是便开始了创业,带领着自己的手下挖煤致富。后来慢慢发展,他也不可避免地像身边其他煤矿主一样组织了自己的武士团,上山捕捉阿伊努人带回来充当奴隶。然而不幸的是,有一次在山上猎熊的时候,他被暴露的黑熊给杀死了。”

“在阿伊努人的传说之中,熊是他们最崇拜的神灵,于是煤矿中的那些阿伊努人奴隶都议论纷纷,说是天神派熊来为他们报仇!你的爷爷,也就是这代家主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那时候只有十几岁的他便在家中改革了制度,向那些阿伊努人宣布,只要他们能够实现他制定的工作标准,他便让他们恢复自由,并且享受与日本工人一样的待遇!这个命令一作出,煤矿的产量立刻大大提升,而也因此加藤家族正式在北海道崛起了,财富与地位也与日俱增!”

“但是无论如何,加藤家族都是用阿伊努人当作奴隶挖煤起家的,是吗?”加藤小声地问道。

“是的!”美羽点点头:“虽然已经极力善待对方,可是这一点并没有改变!”

“是啊,把阿伊努人当作奴隶的加藤家族,而我这具身体就是出生于这个家族,这是不是我的原罪呢?”加藤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如果我归入了这个家族,那么以后我还如何去面对山本呢?

“清源,不要勉强自己!”美羽仿佛也感受到了自己孩子内心深处的苦痛:“当初正一也是因为社会主义思潮的影响,在家中尝试解放奴隶,可被哥哥元一阻止了,于是一气之下,他离开家族前往美国留学!清源,妈妈相信你的能力,你并不需要依赖这个家族,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妈妈愿意为了你一辈子被称作岸本夫人,并不改姓,只要清源你开心就好!”

“谢谢妈妈!”加藤轻声说道:“能让我好好想想吗,我愿意先跟着那位上野佑业执事后面一起看看,然后再做决定,这样可以吗?”

美羽点点头:“一切都由清源你做主!”

加藤就这样倚着自己的母亲,双眼紧闭。房间里面恢复了平静,油灯闪烁,寂寞无声,仿佛能够听到屋外樱花落地的声音一般。

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的开门声却将这对母子吵醒。

“一定是外公回来了!”加藤说着弹了起来,走到屋外,果然满脸疲惫的岸本信史从外面走了进来。

“外公,你回来了!”加藤说着上前接过了包裹还有西服。

“我去帮您将饭菜热一热!”美羽说着匆忙走进了厨房里面。

“这么晚了,都没有睡吗?”岸本信史摇摇头,几瓣樱花从他的头上落下。

加藤笑了笑,将衣物放好,然后问道:“黑木重德先生的身体还好吗?”

“劝他一心休息,但却被拒绝了,而且坚持着在医院里面接见来访的群众,晚上的时候还固执地要求我们将其送回家中,无论怎么劝说都没有用。我也曾经接触过医术,黑木君大约是已经日薄西山了!”岸本信史叹了口气摇摇头:“得知我代替他参与东京第一选区的选举事情之后,他更是感觉到愧疚,对不起公产党,于是带着病体帮我出谋划策,嗨!黑木君大概是时日无多了啊!”

“您被确定为东京第一选区的候选人了!”加藤惊喜地问道,他还没有忘记帮助自己外公拿下大选的承诺:“这个第一选区到底包括哪些地方呢?”

“千代田、港区还有新宿,所谓的第一选区就是由这三个地方组成,按照最新的规定,要从这块区域选出三名议员!”岸本信史解释道:“这个地方的选举形势有些严峻,所以原来准备让黑木重德这位党内大将担当的,但是他的身体出现了情况,因此德田总书记便让我顶替起来。”

“千代田、新宿吗?”加藤皱了皱眉头,这两个区域都是很复杂的地方啊!

“清源,你可是曾经说过要为外公赢下选举哦,现在考验你的时候到了!”美羽笑着说道,双手将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了过来。

“选举是我党的事情,怎么会需要清源插手了!”岸本信史摇摇头,美美地吃了一口。

“外公,虽然我的力量很弱,但是给您一点帮助却是可以的吧?”加藤有些不满地说道:“事实上,我已经在向公产党提供帮助了,难道外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日美新闻》每天都有很大的篇幅在介绍你们公产党内的领袖吗?”

岸本信史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是,《日美新闻》这份报纸我看过了,是一份很优秀的报纸!最近更是有不少介绍公产党的内容,上一期是宫本显治的,并且说了他在文学方面获得的成就。这个家伙虽然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是他的秘书推门进去的时候却看见他偷偷在看了,而且还是满面笑容十分满意的样子。”

岸本信史将面碗放下,然后很认真地道:“不过清源,我对你们报纸有些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你们对待公产党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而且缺少时事性!”

“时事性?”加藤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并不仅是你们报纸出现的现象,现在日本大部分的报纸都存在的情况,包括我们公产党内部也存在这种思想,他们将公产党视为英雄,宣传为在狂热的战争年代敢于坚持真理的志士!这种报道的确对于目前的公产党是十分有利的,但是我们更希望被关注的是公产党的政策,公产党现在的情况,而不是以往的功劳簿!”

岸本信史不自觉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面踱着步子,如同发表演讲一般地道:“在举国被狂热的军国主义思想蒙蔽了双眼的时候,公产党能够保持清醒,坚持做斗争而绝不屈服,这的确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但是我们不能总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总是夸耀着自己曾经为这个国家做过什么。我们是公产党,公产党坚持真理、为人民服务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这有值得夸耀的必要吗?有这个必要吗?”

“并且,比如野坂参三同志,他已经在党内会议上提出了这个观点,认为当前我党的宣传方针出现了一个错误,就是将日本公产党渲染成了道德上的楷模,这其实是错误的!公产党,他就是一个政党,同那些自由党、进步党形式上没有区别,我们的目标也是为了取得全国的政权,一旦我们被视为道德楷模,这对于我党以后的政策肯定会造成很多的影响,容易受到不必要的攻击,所以,清源!”岸本信史双目灼灼地看着自己的外孙:“能不能请你帮我们一个忙,从今天开始,在宣传我们党的时候不要再提以前在监狱之中斗争的那些事情,你可以多写写我们党最新的政策,可以吗?”

加藤想了会儿,终于还是摇摇头:“对不起,外公!《日美新闻》是一家商业报纸,我们不是公产党的党报,不是你们的宣传喉舌。我们报纸的选材、内容只能由我们办报的主旨与读者的需要来决定。日本人对公产党感兴趣的地方是你们如何在那个军国主义思想弥漫的时代同整个日本作斗争的过程,而我也认为这种事迹也是最能教育日本人,让他们反思战争,反思军国主义的!因此我想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我们报道公产党的内容仍然将围绕在这一主题之中。所以,没有帮到您的地方,请您见谅了!”加藤俯首说道。

PS:感谢“christinaro”、“commissar”、“kylin病毒”、“书友101210181021813

”打赏,谢谢!



102:三和会


class="width">“这样吗?”岸本信史点点头,将碗中的面条一起吃完:“的确你们的报纸上商业性质的,是以利润为第一要务的!这件事情是我为难你了!”

“谢谢外公谅解!”加藤感激地说道。-====-

这个时候美羽插嘴道:“父亲,今天早些时候,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岸本信史放下手中的面碗:“是谁来呢?”

美羽脸上红了红:“是,加藤家族的管家!”

“什么?”岸本信史眉头皱了起来:“他们家的管家来了,他来做什么?我这么好的女儿嫁到了他们家一直得不到承认,现在派人来做什么?”

美羽笑了笑,站起来将桌子上的碗收了起来:“今天,他说,他们家族承认我了!”

“孩子,什么?他们承认了吗?”岸本信史惊喜地问道。

“是的!”美羽点点头,脸上带着羞怯的笑意。

“好,好,太好了!”岸本信史大笑了两声:“总算他们没有瞎眼,我岸本家这么好的女儿,嫁给了正一,那是他们家的幸运!”

“父亲!”美羽羞嗔了一口,端着面碗进了厨房。

“哈哈哈哈!”岸本信史大笑着:“今晚我很高兴,很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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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安腾忠信摇摇头,将桌子上的纸揉着一团。

夜风从破旧的窗户中吹入,如豆般的灯火晃动着,将安腾忠信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之上。

“嗨!”安腾忠信叹了口气,捏了捏疲倦的眼睛。将那张纸团重新摊开,又在背面画了起来。

门咔嚓一声被推开,山本从外面走了进来:“安腾君,还没有完成吗?”

“是的!”安腾忠信啪嗒站了起来,弯腰低头,满脸羞愧:“对不起,会长,属下无能,教堂的设计图仍然没有完成。”

山本拿起那张纸,仔细地看了看:“这样的图案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还不满意呢?”

安腾忠信摇摇头:“查尔斯弗朗西斯先生的要求我们的教堂必须要有一般教堂的共同点,但是又不能缺少日本的特色,属下设计的教堂无法将这两者很好的结合起来!”

“两者兼顾吗?这的确很难的样子。-====-”山本点点头说道:“既然你无法完成,那我明天去找加藤试试吧,我想他应该会有办法的!”

安腾忠信低着头羞愧地说道:“会长,是属下太无能,让您失望了!”

山本在安腾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没有关系,你的长处在于管理,而且本来就不是学建筑设计的,让你当建筑所的设计师是我有些强人所难了。这样吧,这几天你到东京的几所大学去转转,看能不能招聘一位专门的设计师来,这也是我们建筑所所必需的!”

“是!”安腾忠信点点头,他想了会儿小心地道:“会长,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山本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香烟,借着油灯点燃,用力吸了一口:“说吧,什么事情。”

“会长,自从我们拿下美军的游泳池之后,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业务一直都是同美军有关,我们做的每件事情都是帮助美国驻军修房子,盖建筑,总之都是围绕着美军在转。”

“这样不好吗?赚美国人的钱有什么不对吗?”山本吸了一口烟,将烟圈吞进了肚中。

“是,的确,赚美国人的钱没有什么不好,可是......”安腾忠信抬起头瞥了眼山本:“当初我们建筑所刚刚成立的时候,会长说的口号是为了让日本人民居有其屋,是要重建日本啊!这句话让建筑所每个人都怀揣着理想努力工作,但是现在......”

“现在怎么呢?”山本翻着眼睛问道。

“现在建筑所里面的人都产生了议论,因为我们从头到尾就没有为真正的日本人盖过一块砖,我们做的所有工作都是为了美国人!大家都觉得有些疑惑,当初做事的那股劲也好像都消失了。属下觉得最近的活动都同建筑所刚成立时候所宣传的宗旨并不一样,这样下去也许会让所有的成员失望,失去了自己的内心追求,这不是很危险吗?”安腾忠信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还有吗?”山本平静地问道。

安腾摇摇头,但是又点点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还有一点,就是山本会长您成立渔会的事情,如果说是进军渔业那么属下能够理解,但是让渔会的人进入我们建筑所,属下就无法理解了,的确,在工程上面,这几个自称原来隶属于第四师团的大阪人的确很优秀,可他们的出现让建筑所的众人需要磨合,需要重新论功排年,这些都让建筑所的人事工作出现很多矛盾啊!”

山本似乎诚然很平静的样子,他从嘴中拿出烟蒂,吐出一个大大的眼圈:“还有吗?”

“没,没了!”安腾忠信摇摇头。

“真没了吗?”山本再次问道。

夜风穿过玻璃,发出呼呼的声音,将油灯给吹灭了,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真,真没了!”安腾忠信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那好吧!”山本最后吸了一口将烟蒂扔在地上,大脚往上面一踩,顿时溅起几点火星:“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我反对!”小次郎拍着桌子旗帜鲜明地说道:“这些事情应该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才对!这些都是我们三人会的秘密,你去打听一下那些财阀,他们的商业机密不都是只有团队内部的核心成员才知道吗?”

“可是我觉得有必要告诉安腾忠信。”山本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加藤:“首先,这个人的忠诚是可以相信的,我想他知道了也不会泄密的!而且,他现在是我们建筑所的重要成员,不可或缺,我要让他保持同我一条心!”

“忠臣度?”小次郎轻轻一笑:“你说相信,但是他受到过考验吗?而且保持一条心不是很简单吗?给他加薪水就是了!”

“不是这样的!”山本摇摇头:“不说他就不了解我们做的事情的目的,就会产生太多的猜疑,而且怀疑我这个会长是不信任他,这样人心会散的,队伍就不好带了!”

小次郎摇摇头:“总之,我是坚决反对,不过你赞同,我们既然是三人会,就要有一个集体的样子,就听加藤这个会长的吧!”

“是啊,加藤,你什么意见?”山本也将目光转到了加藤身上。

加藤沉吟了一会儿:“山本说得有道理,绝对的隐瞒是不可行的,这样他们会无法认清目标,缺失对于公司的认同感,这对于公司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听加藤这么一说,山本满意地点点头,而小次郎就有些急了:“可是......”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加藤挥挥手,站了起来,在小次郎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小次郎说的同样有道理,我们三人会的事情自然大部分要保密,例如我们的资金来源,我们大的发展目标,这些都是只属于我们三个人的秘密,都是只有我们才能够知道的!”

“不过小次郎你有没有想过。”加藤绕着两个人走了一圈:“随着我们事业的不断发展,公司规模的壮大,我们的三人会也应该不断扩大才适合,当然,核心自然还是我们三个人,可为了留住人才,我们不妨分给一些人一点股份,从而让他们的利益与我们紧紧相连,只有这样我们的事业才能不断壮大,我们才能将更多的人才掌握在彀中!”

“但是这样的话,我们这个组织再叫三人会不是有些不合适了吧?”山本想了想问道。

“说得有道理!”加藤点点头:“那么就将这个组织改名叫做三和会吧,如何?”

“三和?”小次郎同山本一起点点头:“好名字!”

PS:第二章上传,今天看了《让子弹飞》,故事很精彩,但是结局巫孙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麻匪会突然就分了呢?这些都在隐喻着什么呢?哪位书友能够给巫孙解释一下!多谢了。



103:重建与开拓


class="width">窗户外面,樱花正在盛开。

树下,樱子蹲在那儿一片片地寻找着落下的樱花。她做的可认真了,只挑选那些毫无破损的钟形花瓣,因为樱子要将这个春天最美丽的樱花拿给爸爸看。在一边,已经长大一点的小狗黑金正在欢快的奔跑着,小小的尾巴摆动,它将自己的头埋进了花瓣中。樱花有着一种淡淡的清香,这种味道对于人来说很轻很雅,几乎闻不出来,但是却让小黑金的鼻子直发痒,一个喷嚏打出,几个花瓣被吹气,在空中飘荡、飘荡。

“哈哈哈哈,有意思!”屋子里面的小次郎笑看着这一幕:“当初把黑金送给你们我还有些不乐意,不过现在看到它生活的如此幸福我就开心了!”

山本看着窗外的这幅场景也感慨地点点头:“樱子真幸福啊!对了,我记得以前你们猜测说黑金是天皇家走失的狗,这是真的吗?”

“小次郎刚刚捡回来的时候,它身上可是有一件棉袄,上面绣着天皇家徽十六瓣八重表菊纹了,而且第二天的报纸上也刊载了皇太子爱狗走失的消息。”加藤拉上了窗帘笑了笑:“不过谁在乎这些了,樱子是如此喜欢它,它现在只是我们加藤家......”说到这儿,加藤突然怔了一下。

“怎么呢?”山本奇怪地问道。

加藤看着山本,眼皮微微跳动,他强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是说黑金现在就是我们家的黑金,仅仅如此而已!”

“搞得好像有人要同你抢它一样!”山本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加藤:“我们还是来说说三和会接下来的计划吧!”

“嗯!”加藤点点头:“按照当初的计划,目前我们三个人的事业都开展得不错。山本的建筑所与美军的业务关系不断增强,并且取得的利润也越来越丰富。渔会也是在最近成立了不过因为我们根基不稳的原因,所以目前的发展有些缓慢。对此,山本,你可以开始尝试与北海道的族人联系了,不过你要记住,目前这边的情况先不要告诉他们,你只是邀请一些长相与和族区别不大的人先过来,将他们安插进入渔会之中,从而将这个组织扩大,成为东京重要的黑帮社团,先将黑暗的东京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是,明白了!”山本兴奋地点点头,来到东京这么长时间终于能够将自己的事业同族人们联系起来了,他觉得自己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不过加藤,目前建筑所存在着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当初你所说的让日本人居所其屋的目标让大家觉得困惑了,因为他们到现在干得都是为美军服务,所以有的人觉得忙让,丧失了目标。还有一点,就是你提出的建筑所与渔会交换成员从而方便控制,这也让一些人不满了!”

“交换成员只是目前临时的措施,如果不进行的话,那么渔会就是赤木直人的组织,而并不属于我们三和会,所以不管怎么反对都必须进行。至于丧失了信念!”加藤点点头:“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建筑所的士气是用‘重建日本’这个口号鼓动起来的,如果长时间与其违背的话,不管公司的生意有多么好,它都会丧失自己的内在灵魂,这样的话是无法长久维持的!”

加藤在屋子里面踱着步子,眉头紧锁:“如果总是做美军的生意,就违背了建筑所成立时候的承诺,但是如果做那些与重建日本有关的项目,那么利润方面......”

旁边的小次郎想了想道:“山本,你去内务省尝试过吗?以往各部门的办公场所都被炸毁了,我想内务省应该有不少这方面的项目,这应该能算上重建日本吧!”

山本苦笑了一下:“这种项目的确很多,但是主要都是被那位田中角荣先生的建筑所给垄断了。加藤又嘱咐我尽量同这位田中先生拉好关系,避免直接的竞争,所以我们就把这一块给放弃了。”

“为什么要这样?加藤,那个田中很厉害吗?”小次郎好奇地问道。

加藤点点头:“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他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人物之一,所以我们有这个必要同他拉好关系!”

“但是我的建筑所怎么办呢?”山本皱着眉头问道。

加藤想了想:“一时之间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样吧,反正你们建筑所的业务在扩大,你就多招收一些东京的工人吧,这样解决了他们的就业问题,也算做出一点贡献了吧!”

“现在也只好这样了!”山本点点头:“还有一件事情,由于科恩先生的推荐,我们建筑所承包了一个教堂建筑的工程,但是美军方面的负责人是一位查尔斯弗朗西斯先生,他的眼光很高,我们的设计无法让他满意,现在他已经有了更换承包商的想法,所以希望加藤你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主意。”

“你麾下的安腾忠信不是挺优秀的吗?而且这件事情找我也没什么用啊,我对设计又不了解!”

山本从怀中掏出了设计稿:“安腾忠信的设计在那位查尔斯先生看来实在太拘束了,没有丝毫的个人特色,而你的主意一项是最多的,所以我只好找你这位三和会的首领来出谋划策了。”

“没有新意,是吗?”加藤接过设计稿,想了想自己在后世见过的教堂:“算了吧,你带我去见见那位查尔斯先生吧,我要问问他所谓的新意到底指什么。”

“这样就太好了!”山本满意地说道。

“那么到我了!”小次郎笑着道:“这段时间我们日和方便面的销售量是蒸蒸日上,并且由于大阪师团商会的覆灭,没有掣肘,我们的利润额也大大增强。但是我们现在也面临着几个问题,首先最重要的,我上次已经说过,我们日和方便面的流动资金一直不足,这已经制约到了我们进一步扩大规模生产。其次,一些顾客反映希望我们能够给方便面里面加入蔬菜,这个我们一时之间无法解决。”

“流动资金我一时也无法解决,如果真的无法支撑下去的话,我可以从报社拆借部分给你,不过说到蔬菜,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你去找些蘑菇、胡萝卜、菠菜一类东西,将其烘干,然后切成小片封入塑料袋里面做成蔬菜包不就可以了吗?”

“好主意!”小次郎击掌赞道。

加藤笑了笑,这就是穿越者的得意之处啊,他比身边人可是多了几十年的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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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变成这样!”川喜多长政失声说道。

“这是东和公司吗?”山口淑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大片废墟,她根本就不敢相信这儿就是整个日本最大的电影制片厂。满地的碎砖破瓦,三三两两的人站在废墟之中低头寻找着什么。一些飘来的樱花落在废墟之上,给这灰白的大地染上了一丝色彩。

“东和已经毁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它已经被战火毁灭了,所有的建筑,所有的机器,所有的胶卷还有所有的艺术!”

山口淑子回过头,她的背后站着一个老人,满头的白发,但是穿着考究:“请问你是?”

“山本嘉次郎先生,是您!”川喜多长政惊呼道。

“川喜多,你从中国回来了,可惜,日本的电影已经毁了!”山本嘉次郎摇头叹息着说道。

“老师,请您不要这样说,虽然东和电影厂毁了,但是我们这些人还在,日本的电影就还有希望!”山本后面的那个年轻人大声说道,他身上穿着一件国民福,头上带着一顶圆帽,满脸的坚毅与果决。

山本嘉次郎看着眼前的这片废墟,细细的雨丝从空中落下,洒在地上的破瓦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的眼中只有一片废墟!樱花落地,没有了希望!”山本嘉次郎说道,眼睛之中充满了黯淡。

“老师,您选择了漫画这个行当作为您人生的重新开始,这不也是在一片未知之中搏杀吗?这同我现在所做的有什么区别,或者说我反而更加领先于你,日本的电影至少还有着以往的经验作为指导,而漫画界,那才是一切都是渺茫,一切都是未知。老师,现在,是我领先于你才对啊!”

山本嘉次郎俯下身子,捡起了脚下的花瓣,对着天空眯着眼睛观看:“黑泽明,重建比开拓还要艰难!”

“那么就让学生扛起这个担子吧!”黑泽明俯身说道:“先生已经胆怯了,您已经老了!”

山本嘉次郎松开手指,一阵风吹过,手中的花瓣随风而逝,他慢慢地向废墟中走去:“我老了吗?”

看着老人的背影,川喜多长政道:“山本先生现在投入到了漫画的行当呢?”

“是的!”黑泽明点点头:“不清楚老师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放弃了为之努力了一辈子的电影业,而加入了漫画这个新的未知的行业,并且还在一个叫做加藤清源的年轻人的手下工作。”

“黑泽明先生,您刚刚说谁,山本先生在谁手下工作?”山口淑子满脸的吃惊与喜悦:“加藤清源,您刚刚说加藤清源,是加藤清源对吗?”

黑泽明有些惊诧地点点头:“对啊,是他,怎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山口淑子摇摇头,但是眼角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PS:今天修改开题报告,所以晚了一些,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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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查尔斯


class="width">“真美啊!”看着这间两层楼的别墅加藤不由地感叹了一声。<<>>

山本笑了笑,带头跨进了小园之中:“当然美了,这里当初可是一位亲王修建的别墅,不过现在被那个查尔斯先生给占用了!”

两边的樱花树盛开着,如火如荼,“这样的别墅能够在轰炸之中保存下来的大概也没有多少吧?能够占用它,这位查尔斯先生想必不是常人吧?”看着这锦簇花团,加藤感慨地问道。

山本摇摇头:“我也只是同他见过一面,查尔斯先生的年龄并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至于职务,是一名少校。”

“二十出头的少校,而且还能占用这样的豪宅,看来这位查尔斯军官来历非凡啊!”加藤皱着眉头说道。

“哈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容在樱花树林中传荡,女人手中拿着团扇在樱花树下穿梭,如同飞舞的彩蝶。

“来啊,达令,快来抓我啊!”女人奔跑着,天上的樱花纷纷下坠如同落雨,她回头看着自己的爱人,脸上的爱意荡漾着笑容。

后面是一个英俊的西方男子,身上穿着一件天蓝色西装,系着一条黑色的领带,显得格外的高贵。他头上的金发齐整地梳在后面,脸部高高的鼻梁耸立,略带有一些婴儿肥,却容易让女人发自心底地喜爱他。不过可惜的是他的眼睛被一条黑色的丝带给遮住了,无法看见他的眼神,不过可以想象这样的美男子一定有着一双明亮的海蓝色眼珠,脸面闪烁着狡黠而动人的光芒。

“达令,快来抓我啊!”女人在前面喊道。

“我就来,你可要藏好啊!”男人将手中的水果塞进嘴里,然后往樱花树林里面跑去。

微风吹过,一片片的樱花自然下坠,洒在男人的身上,头发上沾上几瓣,肩膀上沾上几瓣,让男人看上去更加的动人。

“出来吧,雅美,我已经看见你了!”男人说道,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

“没有,我知道你是在骗我!”藏在树林里面的女人喊道,然后悄悄地换了一个位子。

“是吗?”自以为成功的男人顺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一把抱住:“看吧,我抓住......哦,怎么是棵树啊!”

“哈哈哈哈!”女人被逗得笑了起来。

男人掀去了蒙住眼睛的丝带,跑过去一把将女人抱住,在空中旋了一圈:“看吧,这下我抓住你了吧!”

“放下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人在空中笑着,如同一只飞舞的蝴蝶。

男人抱着女人,湛蓝色的眼睛透着绵绵的爱意:“雅美,我爱你。”

男人是用日语说这句话的,女人被感动了,眼睛里面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查尔斯!”她说道:“Iloveyou!”

查尔斯笑了,慢慢地低下了头,嘴唇微微张开。雅美觉得自己的嘴唇在发干,她渴望将其变得濡湿。

四瓣嘴唇就要合拢的时候......

“先生,先生!”穿着厚厚的高贵隆重的和服的女仆疾步走了过来,这种和服叫做十二单,颜色极为华丽,八幅折群拖在地上。

女人的眼中闪过失望的光芒。“以后还有机会!”查尔斯在雅美的嘴唇轻轻啄了一口,右手挽着她的细腰:“有什么事情吗?”

“是!”女仆虽然走得有些急促,但是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头上戴着的金银箔木扇轻微有些摇晃:“查尔斯先生,有客人前来拜访您。”

“要见我,是我的战友吗?”

“不是的,是几名日本人。”女仆说道,她表情平静,语气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给人一种感觉,好像她看不起日本人,那些自己的同胞一样。

“日本人?”查尔斯似乎感兴趣了起来:“好,你叫他到客厅去等我,我随后就来。”

“是,先生!”女仆鞠了一躬退了下去。

“日本人来拜访,有趣!”查尔斯脸上带着笑意:“快,雅美,把我的那套和服拿来,我要去见客!”

“两位先生请稍待,查尔斯先生马上就会出来相见。”女仆将加藤还有山本带进了客厅里面,让他们坐下之后立刻便有人奉上了茶水。然后所有的人全部退下,只留有一个女仆站在门口。

加藤环视了房间里面一圈:“山本,这位查尔斯先生是不是极为喜欢日本文化啊?你看看他房间里面的装饰,这屏风,这家具,还有这些收集的武士刀!”

山本点点头:“所以他才要求我们设计的教堂必须带有日本特色。”

加藤笑了起来:“你放心吧,查尔斯,一个对日本文化有了兴趣的外国人而已,我已经知道如何去取悦他了。”

“这么快?”山本诧异地问道。

加藤点点头,一个美国人对于日本文化感兴趣,他所在意的必然就是那些鲜明之处,如菊花,如武士刀,那么他只要让教堂上面带有这些元素,那么那位查尔斯就会满意的。因为他就是一个外行人在看着日本文化热闹,这与他这个中国人看待日本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太好了,太好了!”山本兴奋地说道:“这么快,加藤你是一个天才啊!不过你的具体思路是什么样子呢?”

加藤自矜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咚咚咚咚!”房间里面突然传来一阵鼓声,这让加藤还有山本都有些惊诧,他们胡乱张望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查尔斯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和服,准确的说是一件黑色的纹付羽织袴。腰间还挂着一柄长长的武士刀,查尔斯走的很慢很稳,脚上的木屐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的眼睛看向了加藤、山本,里面带着炫耀还有自豪。

加藤有些发呆,而见过一面的山本却反应了过来,他连忙一鞠躬:“您好,查尔斯先生,冒昧前来拜访,打扰到您的地方,我感到万分抱歉。”

“您好,山本先生!”查尔斯也是鞠躬:“贵客前来拜访,有失远迎而望见谅!”

加藤也反应了过来,他伸出自己的右手:“Hello,Mr.Charles!”

这下变成查尔斯发愣了,他惊讶地看了眼加藤:“请问你是?”

“我是加藤,初次见面,查尔斯先生,您好!”加藤继续用英语说道。

“你好!”查尔斯满脸的笑容:“你的英语说得真好,居然还带着纽约地方的味道,这在日本人当中我从没有见过,你曾经留学美国?”

“不,先生!”加藤摇摇头:“这完全都是我自学的!”

“哦,那真是太棒了!”查尔斯称赞着说道:“不过,你看看我的衣服,我的装扮,还有我家中的装饰,你不觉得我们两人的见面应该用日本人的方式,这样才更有情调吗?”

“是我疏忽了!”加藤后退了一步,然后弯腰行礼:“查尔斯先生,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冒昧前来拜访,打扰之处请您见谅!”加藤先用日语说了一遍,然后又用英语翻译了过来。

“好,好!”查尔斯笑着扶起了加藤,然后用日语道:“欢迎你!”

旁边的山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加藤居然如此擅长英语?他发现对于自己的这个兄弟,他其实并不了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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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找麦帅告状


class="width">“加藤先生、山本先生,请用茶!”

“请!”加藤捧起精美的瓷杯轻轻饮了一口:“清凉鲜香,甘甜爽口,这是最上品的煎茶啊!”

“加藤君居然能够一口喝出,可以说是品味高绝,称得上茶道高人啊!”查尔斯摇头晃脑地说着,他一捋身上的和服:“正所谓名茶配名器,加藤君可以评点一下我这套茶具吗?”

“好!”加藤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如同专家一般翻看了起来。-====-

“加藤还通茶道?”山本更加觉得惊讶了。而查尔斯则在观察着加藤的表情,满脸期待的样子。

“这个瓷杯色彩浓淡分明,看上去艳丽、悦目,绘图如同中国水墨画。用银箔涂于其上,让人觉得瓷杯富丽、华贵、柔和,别有一番贵族风采与神韵,真是瓷杯之中不可多得的精品啊!”加藤装模作样地赞叹道。

“加藤君,高人啊!”查尔斯拍案叫绝:“实不相瞒,这套瓷杯就是赫赫有名的日本九谷烧彩绘瓷杯,而您所说的同我在书上查证的特点一模一样,真是厉害啊!”

“是吗?”加藤的脸略有些红,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到底什么是九谷烧:“查尔斯先生能将如此精美的瓷器收入囊中,由此可见您的欣赏能力是多么的高超啊!”

“哈哈哈哈!”,两个人都大笑了起来,好像他们真的对日本文化十分了解一般。

查尔斯将目光转向了山本:“你这次前来是为了教堂的事情吧?”

山本从怀中掏出了安腾忠信的设计图,双手奉了上去:“这是我们最新的设计图纸,请您评鉴。”

查尔斯接过来瞥了一眼就摇起了头:“依旧如此老套,山本先生,你们建筑所的设计图案就不能有些新意吗?拱顶、十字,粗墙,除了这些就不能增添一些新的元素吗?现在已经不是十七世纪了!”

加藤笑了笑:“查尔斯先生,在下认为,不论是什么时候的教堂——十七世纪也好,二十世纪也好,也不论是什么地方——欧洲、美国或者日本,既然是教堂,那么就应该有其共同点,就是象征着神圣,让人觉得庄严,从而让信徒的内心得到震撼,得到清净。~~~~这是所有的教堂永远都应该保持的,您觉得对吗?”

查尔斯赞同地点点头:“是的,教堂就是为了让我们忏悔,洗去内心的罪恶,并按照神所规定的日子,聚会在一起来赞美我们在天上的神的!”

“当然查尔斯先生说的很有道理,每个时代有着每个时代的特点,每个国家有着每个国家自己的特色,如果我们现在所修建的教堂同十七世纪的没有任何不同,那么根本就无法显示出我们人类的进步,也是会让大家所嘲笑的!”

“那么教堂建筑有拱顶,有粗墙这些不都是可以的吗?”加藤说道:“当然,如今的教堂当然要同以往的不一样,必须带有二十一,不,二十世纪的特色,否则怎么能够看出时代的进步呢?而且还必须带有日本风情,这样才能让人知道是日本教堂啊!您认为如何呢?”

“好,很好!”查尔斯又扯了两句日语:“加藤君,非常棒,你的想法与我的构思几乎一模一样啊!你是属于山本土木建筑所的吗?”

加藤点点头:“我正是受到山本的邀请来设计这间教堂的!”

“山本先生,对于这幅设计图我很不满意。”说着,查尔斯将手中的那张图纸攥成了一个纸团:“但是出于对加藤先生的欣赏,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能够拿出让我觉得满意,不,符合加藤所说的那两点的设计图,那么,这项工程就是你们的!”

“谢谢你,查尔斯先生,我会努力完成的!”山本激动地说道。

“加藤君,很高兴今天能够认识你!”查尔斯将山本他们送到了院子门口:“你对于日本文化的认识同我有很多类似的地方,是一种理性的认识,而不是像一般的日本人那样对着我夸耀,或者在我面前胆怯、自卑。而且你还能够讲的一口好英语,认识你我真的觉得很高兴,希望我们以后能够经常见面!”

“同您的聊天也让我觉得很享受,这真是一个值得记忆的上午!”加藤笑着用英语说道。

“嗨,查尔斯,家中来客人了?”两个一身军装的美国人走了过来挥手打着招呼,他们也好像是专程来拜访的。

“查尔斯先生,既然您有客人前来,那我们就走了,再见!”

“再见,加藤君,山本君!”查尔斯俯下身子说道。

“嗨,查尔斯,弯着腰做什么?还有你这身衣服可真可笑!”两个美国兵笑着说道。

“可笑?这可是日本男人最华贵的衣服了!”

“好了,我们知道你对日本文化感兴趣,那么就请你带我们参观一下这间原日本的别墅,现在的摩根殿下官邸吧!”美国兵笑着说道。

“摩根官邸?”还没有走远的加藤愣了一下:“山本,查尔斯先生的全名叫做什么?”

“怎么呢?是查尔斯弗朗西斯摩根啊!”山本说道。

“查尔斯弗朗西斯——”加藤慢慢地重复着,回头看着那间别墅,眼睛眯了起来:“摩根!”

捂着鼻子,强忍着这扑鼻的腥味,山本陪同着加藤一起在鱼市中逛着。

“刚刚那个价格已经很合理了,你还不嫌贵不肯接受,我看啊,有你这么小气的哥哥樱子是别想吃到鱼了!”山本抱怨着说道。

“不是说价格太贵,而是那些鱼都已经有些发臭了,吃了对身体不好的!”加藤一边说着一边往鱼摊上张望。

“这样啊,那你今天别想买到好鱼了。”山本摇摇头说道。

“为什么?”

“你知道这些摊贩的鱼是哪里来的吗?”山本将加藤拉到僻静处:“鱼贩们自己是不被允许打渔的,他们的鱼都是我们渔会提供的,而昨天我们收到命令,所有的渔船统一调配,出发前往上海长江口进行捕捞,因此这些小贩们都没有新鲜的鱼出售。”

“前往长江口,捕捞中国的鱼!这是谁的命令?”加藤惊讶地问道。

“我们收到的命令书是来自于东京**联盟的,但是上面的文字隐晦地暗示我们这是政府部门的命令。”山本耸耸肩膀:“不仅是东京的渔会,据说整个关东、九州、中国的渔船都出动了!命令书上说要用长江的鱼来缓解日本的饥饿。”

“可恶!”加藤猛地一拳捶在了墙上,这是要给中国来一场掠夺式捕捞啊,已经战败的日本居然仍然还要伤害中国!

“因此,今天不仅是东京,恐怕整个关东,整个日本都见不到新鲜鱼了!”

“这话是谁说的,这话是谁说的!”一个声音突然嚷道:“谁说东京没有新鲜鱼啊?如果有那怎么办?”

加藤他们回过头,就见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正在他们背后叫喊,他伸出自己的大手抓住山本:“来,你过来看看,看看我这摊上的鱼是不是新鲜的!”

男人的力气极大,拽的山本有些踉踉跄跄,加藤也赶紧跟了上去。

“是不是新鲜的!”男人指着自己的鱼摊问道。

看着那一尾尾在水中欢快畅游的大鱼,山本有些失神:“这怎么可能,东京渔会的规矩,打上来的鱼在卖给鱼贩的时候要通通杀死,你这里怎么会有活鱼呢?这是谁卖给你的!”山本说话的声音有些厉色。

“承认是鲜鱼了吧,哈哈哈哈!”男人大笑着:“不要问我这些鱼是哪里来的,你只说你们是买还是不买?”

“我们买!老板,你为我挑一条好鱼吧。”加藤说着将钱递了过去。

“好,爽快!”

路上,山本仍然皱着眉头:“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坏了东京鱼市的规矩,售卖活鱼,这人是不想再黑市混了还是怎么的!”

“也许人家来头更大,根本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吧。”加藤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现在在他的脑中想的是如何将“日本渔船前往中国领海捕捞”的消息给登上报纸。

“三石,今天咱们的生意可真好!”鱼摊的老板拍拍自己身边的中年人笑着说道。

付三石摇摇头:“能不好吗?东京就剩我们打渔了,其他的渔船全部出动到咱们中国捞鱼去了!”

“什么?”鱼摊老板一惊:“这些小日本不想活了吗?中国可是战胜国,他们还敢惹咱们?”

“有什么办法呢?”付三石摇摇头:“中国没海军啊,怎么阻止对方?”

“***!”鱼摊老板猛地捶了自己胸膛一下:“拍什么,咱们拿命干就是了,小日本最怕美国兵,不行的话,咱们去找麦克阿瑟,咱们向他告御状!”

ps:感谢“天使的颤栗”打赏,谢谢!



106:山口淑子来了!


class="width">山口淑子睁开双眼,太阳已经升起,明亮亮地照着,让人觉得有些刺目。~~~~昨天到了东京之后在外面奔波了整整一天,一直到半夜才睡下,今天早上自然醒的有些晚了。

她推了推身边的人:“先生,醒醒吧,天亮了!”

“早上好,山口小姐!”川喜多长政慢慢地坐了起来,靠着身边的樱花树,他叹息了一声:“没想到东京的房屋全部都被炸毁,回来的第一晚居然只能露宿街头,以天为被,山口小姐,真是委屈你了!”

山口淑子笑了笑,抬头看着那满树樱花:“这也别有一番风味啊!”

“爸爸。”川喜多和子也睁开了双眼:“我们赶紧再去那间旅店看看吧,有可能已经有房间了,我不想再睡在外面了,实在太冷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川喜多长政点点头,叫醒了旁边的野口久光,几个人一起往旁边的旅馆走去。

“真幸运,今天早上刚刚有一间房间空了出来。”女将笑着说道。

“太好了!”川喜多和子欢呼了起来:“爸爸,我们就将这间房屋定下来吧!”

川喜多长政点点头:“好的,那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冲了进来,他的后面紧紧地跟着一个女人,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的样子:“女将,女将,请问还有空房吗?”

女将摇摇头:“刚刚还有一间,但是已经被这位先生给预订下来了。”

“什么?没有呢?”男人满脸失望地看着身后的女人:“又没有房间了,怎么办?”

女人大概因为刚刚的奔跑,脸色还有些红:“没有了,那,也只好回去吧!”

男人将目光投向了川喜多长政,带着一丝乞求:“先生,请问你可以将房间转让给我吗?拜托你了!”说着他拽了拽旁边的女人,虽然有些羞涩,但是女人也弯下了身子:“拜托您了!”

山口淑子诧异地看着这对男女,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你们真的这么需要这个房间吗?”

“是的!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有租住到房间了,所以我们,我们......”男人结结巴巴地无法说下去。-====-

“小姐!”旅馆的女将山口淑子拉到了一边:“他们就是报纸上所说的那种礼拜六夫妻啊!”

“礼拜六夫妻?那是什么意思?”淑子诧异地问道。

“现在的东京住房紧缺,往往都是数个家庭挤住在一家屋子里面,这样的话,夫妻自然无法过正常的生活,因此他们便会在礼拜六的时候出来租住旅馆的房间,所以就被称为礼拜六夫妻。”女将解释着说道:“那对男女说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租住到房间也就是说......”

“我已经明白了!”山口淑子有些羞涩地点点头,她走了出去:“两位,这个房间我们就让给你们了!”

本来已经放弃了的夫妻惊喜的抬起头:“小姐,谢谢您,谢谢您!”他们不停地鞠躬,然后迅速钻了进去。

“山口姐姐,为什么要把房间让给他们啊?”旁边的川喜多和子不解地问道。

“这是大人的事情,和子就不要管了!”山口淑子有些羞涩,脸上带着一丝红晕。

“但是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住呢?总不能一直露宿街头吧!”

“那么......”山口淑子看着一直被自己攥在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日美新闻》报社的地址:“我们就去找他吧!”

“社长好!”见加藤走了进来,报社的员工们都连忙站立行礼。

“大家好!”加藤摆摆手直接进入了主编办公室,这里同以前没有多大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主人发生了改变。

司马辽太郎从桌上厚厚的资料中抬起了头,连忙站起来鞠躬:“社长,您来了!”

“在忙什么?”加藤问道。

司马辽太郎笑了笑,拿起今天的《日美新闻》:“到了这一期我的小说结束也就意味着所有的参赛作品都连载终止了,我正在准备邀请读者举办最后的唱票大会;另外还有羽田广子小姐,她寄来了信件,经过考察,她认为关西分部设在大阪比较合适,她已经在为这件事情做准备了。并且羽田小姐招聘了那位土井多贺子作为建设关西分社的支柱!”

“开始踏上征服关西的道路了,我们的报社每天都是蒸蒸日上啊!”加藤感慨着说道。

“砰砰砰!”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铃木知子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叠的信件:“社长,这些都是读者写给您的信件,希望您能够看看。”

铃木知子的脸上带着敬佩的表情:“社长关于开设人物一栏,介绍日本英雄的决定实在是太英明了,最近一段时间,读者来信的数量大大增加了,他们都说希望我们的报纸能够增加这方面的内容。就连赫赫有名的公产党的野坂参三阁下也写信过来了,对于我们报社给予了高度赞扬。”

加藤点点头:“你将这些信件送到我的办公室里面,我马上就去看看!”

“是!”铃木知子笑了笑:“先生,我在您的办公室等您!”

看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加藤开口道:“司马主编,我这里有一条新闻,你看看能不能登上我们报纸的头条。”

“哦?是什么事情?”司马辽太郎起了兴趣,经过他的改革,现在《日美新闻》的情报人员数量大大增多,可以说东京发生的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他都能够在最快时间收到,那么社长所说的又是什么呢?

“这是我在黑市买鱼的时候得到的消息,现在日本有大量的渔船都在往中国长江口开去,它们打算到那里开展一次掠夺性的捕捞!”

听到这儿,司马辽太郎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社长,这个消息我昨天便已经收到了,犹豫了很长时间之后,我没有将它刊载出来。”

“为什么?”加藤问道:“难道你是因为这个命令是东京**联盟发布的,你害怕受到报复吗?”

“不!”司马辽太郎摇摇头:“作为一名新闻人,我怎么会害怕这个了!从我的内心深处来说,对于这些渔船的行为我是强烈反对的,但是他们宣称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让日本人吃饱饭,用中国的鱼来解决现在的饥饿困境,如果我反对的话,《日美新闻》必定会让很多日本人不满的,他们会认为我们罔顾日本人的生死!这样我们报纸的销售业绩一定会大受影响的。”

“司马君,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办一家报纸吗?”加藤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问道,司马辽太郎还没有回答,加藤就继续道:“目的很简单,我想给日本人洗脑,我想让他们忏悔,让他们反省——忏悔自己过去的恶,反省过去罪恶的思想。”

“的确,这件事情,去中国捕鱼,好像是为了缓解日本人的饥饿,出发点是好的,是善的。但是你想想,这种做法与战前的侵略有什么区别?侵入中国的领海,任意掠夺性的捕捞,这不是同九一八事变、七七事变一样的对中国主权的侵犯吗?”加藤咬着牙齿说道:“今天为了肚子便可以任意践踏他国的主权,那么明天为了资源,为了财富,这个国家——日本是不是会更加的得寸进尺,又会重新踏上战争的老路呢?”

司马辽太郎咽了口吐沫,头上冒出了冷汗:“是,社长,我明白了,我立刻便开始写文章!”

“咯吱”一声,办公室门再次推开,铃木知子又走了进来。

“我不是让你在我办公室等我吗?”加藤有些不满地说道。

“社长,外面有人要见您。”铃木知子说着,语气里面带着一股敌意:“她说她叫做山口淑子!”

PS:第二更上传,有些晚了,所以书评区巫孙明天加精,大家晚安!



107:山口姐姐同谁睡啊?


class="width">原来还有一丝犹豫,还有一些彷徨,可是当听到李香兰真的来了的消息的时候,这一切都被抛之脑后,加藤的心中现在只有那个美丽、高贵,在舞台上低吟浅唱将众人目光集于一身的李香兰。-====-

打开房门,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然而原本杂乱的办公室好像有了她就变得静雅了很多。她瘦了、有些憔悴,加藤想道,不过依旧是如此美丽,如同一枝晚风月色中的夜来香。

停唱阳关叠,重擎白玉杯,殷勤频致语,牢牢抚君怀,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你也来日本了!”加藤平静地说道,心中想起了熟悉的曲调——“夜来香,我为你思量!”

“是,我来了!”山口淑子点点头,站在那里,眼中分明有晶莹闪动。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屋外,樱花飘逝,落地无声。

加藤觉得自己的心有些慌乱,他连忙抽出椅子:“快,请坐吧,我为你倒茶!”

“不用!”山口淑子摇摇头:“我还有几位同伴在外面等候了!”

“那赶紧让他们进来吧!”加藤说着就要出去。

“等等!”山口淑子喊道,低下了头,有些歉意:“清源,我是有事情来请你帮忙。”

“原来是这样!”加藤略微有些失望:“你说吧,只要可以,我一定会帮忙的!”

山口淑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我们一行三人一起来到东京的,但是现在我们的家都在战争中被摧毁了,找不到房间居住,所以希望......”

“我知道了!”加藤点点头:“你们暂时先到我那里居住一段时间吧,我家的面积足够大,再住三个人不成问题的!”

“那太谢谢你了!”山口淑子弯下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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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了,加藤先生!”川喜多长政、野口久光一起鞠躬感谢。~~~~

“没有关系的,能够在几位先生困难的时候提供一点帮助,这是我的荣幸啊!几位跟我一起走吧。”一手拎着鱼,一手提着米,加藤提前离开了报社,带着几位客人往家中走去。

“大哥哥,你就是加藤清源,对吗?”川喜多和子拽了拽加藤的衣服小声问道。

看着这个同樱子一样可爱的小女孩,加藤点点头:“对啊,我就是清源!”

“咕咕!”和子笑了起来,脸上带着神秘的表情,得意地道:“我终于知道山口姐姐在梦中叫的是谁的名字了!”

“和子!”山口淑子嗔了一声,脸上有些羞红。

她居然梦见了我!加藤想道,我爱这夜色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拥抱着夜来香,吻着夜来香!他在心中轻轻哼唱。

看着加藤这副样子,野口久光脸色越发不愉起来:“加藤先生,我听说山本嘉次郎大师居然放弃了电影事业,改投到你的麾下,制作漫画起来,这是真的吗?”

加藤点点头:“是啊,他现在是《jump》漫画杂志社的成员了!”

“是您劝说他放弃电影的?”野口久光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客气:“是你让他放弃了艺术的电影,而去从事那低俗的漫画的吗?你要知道山本先生可是日本电影的宗师,是一棵重要的顶梁柱啊,你这么做让日本电影受到了多大的损失,你知道吗?”

“可是有了山本大师的加入,那么日本漫画不就有了很大的助力,并且可能取得巨大的成就了吗?”

“漫画?”野口久光轻蔑地撇撇嘴:“那是什么东西,居然可以同电影相比,它有一点艺术的价值吗?”

加藤转过头,看着空中翻飞的樱花,自信地道:“野口久光先生,你看着吧,将来提到日本的艺术,所有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必将是日本的漫画,而那个时候山本先生将会因为是漫画的宗师而被所有人记忆,《jump》将会因为是日本第一本漫画杂志而被所有人崇拜。对于这些,你相信吗?”

也许因为加藤那斩钉截铁的语气,也许因为那灼灼的眼神,野口久光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反驳。

“真有趣,阿童木实在太可爱了!”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破烂的衣服手中捧着一本小书边走边看着,嘴中还在喃喃私语。

他旁边的同伴也将头凑了过来:“如果战争的时候,我们日本能够有像书中这么先进的科技,如果我们由一个阿童木,那么我们也就不会输了啊!”

“不对!”捧着书的中年男子摇摇头:“阿童木是爱好和平的机器人,就算战争的时候,他也不会帮助邪恶的日本的!”

“他们在看的是什么?”川喜多长政问道。

加藤打了个响指:“《铁臂阿童木》,在《jump》上面连载的漫画!”

敲了敲家门,樱子跑了出来,身后跟着不停摇尾巴的黑金,一看见加藤他就喊道:“哥哥,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啊!你看看这本书,这是妈妈早上买的,樱子好喜欢阿童木啊!咦?”她又将目光投向了和子:“这个小妹妹是谁啊?”

“才不是妹妹了,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姐才对了!”川喜多和子毫不示弱地说道。

“不是,应该我是姐姐!”

“汪汪!”小黑金也跟着叫了一声。

“你看,黑金也说我说的对!”樱子双手插腰,头上的小辫子骄傲地抖动着,不过她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李香兰姐姐,是李香兰姐姐!”她大叫着,冲过去将一把将山口淑子一把抱住!”

山口淑子将她抱了起来:“现在叫我山口淑子姐姐,好吗?”

“为什么啊?”樱子有些不解。

“因为姐姐现在叫做山口淑子了!”

“山口淑子?”樱子念了念:“虽然没有李香兰好听,但是不管你叫做什么,我都是最喜欢姐姐的!”

“你这疯丫头!”加藤摇摇头,将几个人领了进去。

小孩子之间果然没有什么仇怨,虽然刚才还在那里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吵闹,但是转眼两个人就玩在了一起,樱子也很大方地将自己的《铁臂阿童木》分给和子看。

“哥哥,哥哥!”乘着加藤去倒水泡茶的时候,樱子跟了过来:“山本姐姐是要跟我们住在一起,对吗?”

加藤点点头:“还有和子妹妹,她也会同我们住在一起的!”

“太好了!”樱子欢呼了一声:“我终于也有妹妹了,家里终于有比我小的人了!”说着樱子的眼睛狡猾地转了转,她凑到了加藤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这么多人,只有三个房间,谁同谁一起谁呢?”

加藤的心一跳:“那么樱子想要怎么安排呢?”

“嗯!”樱子想了想:“我还要同妈妈睡在一起,谁也抢不走,然后那两个叔叔睡在一块,至于山本姐姐,就让她同哥哥睡一块吧,你们一定都很高兴的!”

“嘘!”加藤捂住了妹妹的嘴巴:“樱子,这话只准在哥哥的面前说,明白吗?不准告诉其他人!”

樱子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点点头:“我知道了,但是哥哥到底同不同山本姐姐睡一块呢?”

想着同山口淑子同床共枕的画面,加藤的心不由有些飘动,但他连忙摇摇头,将这些迤逦的心思压下:“哥哥会同外公睡在一起,至于淑子,就让她陪着樱子你,和妈妈睡在一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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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源氏物语》


class="width">“川喜多先生,野口先生,还有山口小姐,请多用一点!”美羽殷切地劝说着。-====-

“谢谢,谢谢您的款待!”众人都合手致谢。连一边吃一边同樱子玩耍的和子也抬起头认真地道谢。

看着桌子上的鱼还有白米饭,川喜多感动地道:“多谢夫人的款待!在回来之前,我们就听说现在的日本很是艰难,却不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连一间住房都找不到啊!”

加藤摇摇头:“呆几天之后,你就会发现不仅是住房,食物、交通、医疗全部都成了问题,现在的日本可以说就是一个废墟!”

“没想到这场战争让日本变得竟然比中国还要差劲啊!”野口久光叹着气说道。

加藤吃了一口鱼,眼睛微眯:“川喜多先生,不知道回到日本之后您想要从事什么行业呢?”

“电影!”长政毫不犹豫地道:“我早已经决定了,将我的一生都献给它!”

“这样啊!”加藤慢慢地将筷子放下:“可是你也看到了,日本极其困难,而拍电影是一个花费巨大、需要诸多条件的行当,现在的条件显然不成熟!你不如等几年,等日本恢复之后再拍吧,现在太困难了!”加藤劝说道,他在上海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位川喜多先生的名声,是一个很厉害的制片人啊!如此人才怎可轻易放过呢?

长政笑了笑:“加藤先生,其实无论是哪个国家的哪个行当,不都是从无到有一点点发展起来的吗?困难的确有而且很多,可是相比于以往那些筚路蓝缕的前辈们,我们不是已经幸福许多了吗?我们有着更多的经验,有着更多的支持,同他们相比,我们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更何况......”长政喝了一口酒:“现在日本的文化警察被取消了,电影限制也没有了,我可以自由地选择,想拍什么就拍什么,一想到拥有这样的权利,一想到那些以前不能拍摄发行的题材,我的血液就忍不住沸腾,我兴奋极了,我一时一刻也不愿意等待,我甚至希望立刻就投入到重建日本电影的事业之中去!”

“真是让人感动啊!”美羽说道:“川喜多先生,您的话让我们看到了电影人的热情,有您这样的存在,哪怕就是有再多的困难,想必日本电影也是很快就会复兴过来的吧!您是日本电影的希望啊!我期望您能够很快发行处最新的电影来!”

“谢谢夫人!我还有日本那些爱电影的人会一起努力的!”

听着川喜多的话,加藤也放弃了将其招入麾下的想法:“川喜多先生,既然你一心投入电影,那么我预祝你能够取得成功!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

“请说!”

“现在的日本看宣传好像是一个自由民主国家一样,但是事实上却并不是的!”加藤压低着声音:“我是做报纸的,对此可以说深有体会,现在与战前正好颠倒了!如果你的报纸是批判军国主义,骂日本政府的,那么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如果你把锋芒指向美国、中国、苏联,指向同盟国中任何一个国家,那么很不幸,你的东西就会受到封杀!所以你拍电影的时候一定要把握住这一点,否则花费大笔资金拍出来的电影也会无法播映!”

“原来如此!”川喜多长政点点头,但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吗,他捧起酒杯一饮而尽:“加藤君,也许现在的日本还是不自由的,还是压抑的,但是我想再怎么也比以往开放了吧?在那个军国主义思想横行之时,我们也能够拍出好电影卖出去,更何况现在呢?以往要我们电影人歌颂军队,歌颂武力,歌颂**,现在变成了赞扬和平,赞扬自由,赞扬民主,我们要做的不过是要将迎合的对象由日本政府改为盟总的美国人,仅仅如此而已,你说对吗?”

加藤笑了起来:“一针见血啊!”

吃完了饭,川喜多、野口久光同山口淑子一起去拜访以往的电影界同人,加藤则如同往常一样前往鸠山老师的家中。

“离考试也只有十几天的时间了!”鸠山康夫放下手中的书本:“对你背诵的表现,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应付考试应该不成问题。”

加藤跪坐在那里,有些自矜地笑了笑。日本的教育模式同中国的有很多类似之处,都是以记忆背诵为主,而加藤最不畏惧的就是这个,因为在前世他就有着让人惊讶的瞬间记忆法。比如大学时候为了应付一些不感兴趣经常逃课的科目,加藤通常会在考试前夕将整本书都背下来,这样他就能保证那门课程绩点能达到3.0以上,从而不影响拿奖学金。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我会将早稻田大学以往几次考试的试卷拿给你试试,你要做的就是熟悉考题,并且调整自己的心态,放轻松点,今年是战后第一次,相较于以往,此次考试的难度肯定会有所下降。我想只要你发挥正常的话,那么进入学校应该不成问题的!”鸠山康夫说道。

“是,弟子会继续努力的!”

鸠山康夫满意地点点头:“好了,你出去吧!”

“是。”加藤慢慢地退了出去,可是到了门口的时候,他的心一动:“老师,弟子有一件事情想要问您。”

鸠山瞥了他一眼:“说吧。”

“老师,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弟子想要问一下,山田老师要来日本了吗?”

鸠山康夫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他有些欣慰地看了看加藤,从自己坐着的蒲团下面取出了一封信:“拿去吧,这是今天刚到的,他在信里面对你也很是牵挂啊!”

加藤一脸的惊喜,“谢谢老师!”他双手将信接了过来,然后退了出去。

“清源的确是个好学生啊!”屋子里面鸠山康夫感慨地说道:“不过为什么他总是说来日本而不是回日本呢?”

“怎么样,通过老师的考试了吗?”美惠子笑着问道,手中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那当然!”加藤说着看了眼美惠子手中的书:“《源氏物语》!?你竟然在看它,老师同意了吗?”

美惠子点点头,满脸的平静:“这是老师推荐给我看的,他说欲知源平时代,当读紫式部之书!”

“鸠山老师让你看《源氏物语》!”加藤越发惊讶了,居然让美惠子这个纯洁的女孩去看《源氏物语》,这也太有些匪夷所思了吧!

“你看懂了吗?”加藤问道,心中有些发痒:“你喜欢里面哪个女人啊?”

“你喜欢哪个?”美惠子反问道。

“我喜欢紫姬。”加藤诚实地说道:“当然,我还喜欢葵姬、明石姬,以及夕颜!”

美惠子笑了笑:“大概你是想自己成为光源氏吧?将书中所有的女人都收入手中,对吗?”

“哈哈!”加藤也笑了起来:“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就像看《红楼梦》的人,总是幻想着自己能够成为贾宝玉,居于大观园百花之中一样,欣赏春兰秋菊,各有其芳啊!”

“花散里了,你为什么没有提她?难道因为不够漂亮吗?”美惠子感兴趣地问道。

“花散里?”加藤摇摇头:“她太温顺了,不会嫉妒,不求回报,心中只有着源氏,简直就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思想,如同一个傀儡一般!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温顺不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妻子的要求吗?女人性情柔顺最重要不是男人常说的吗?”美惠子问道。

加藤摇摇头:“我要娶得是自己的妻子,而不是将一个奴仆迎回家!夫妻贵在知心,如果是花散里的话,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呢?”

“那么加藤君,你梦想中的妻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美惠子问道。

加藤闭上眼睛畅想了起来:“她要温柔,如水一般,让丈夫觉得在她的身边就像鱼儿一般舒畅自由;她要可人,并不需要太美,但却能让丈夫觉得舒服;她要知书识礼,能够红袖添香,同丈夫一起畅谈古今;她要擅长乐器,可以用乐声为丈夫缓解疲惫......”加藤简直越说越兴奋,甚至手舞足蹈了起来。

“可是加藤君,这么好的妻子要到哪里去找呢?”美惠子笑着道。

“有啊,我就见过!”

“谁?”

“你!就是你!”加藤指着美惠子,眼睛灼灼地看着对方。

阳光照进屋子里面,洒在脸上,给女孩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PS:《源氏物语》啊,很早以前看的,现在剧情大多都忘记了,只是人名还记得几个!不过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紫姬了,这大概是所谓的养成游戏的滥觞起源吧!

感谢读者大大们将年度最佳作品支持票投给了巫孙,但这实在是有些浪费了!希望大家能将支持票投给月关大大,他是巫孙最喜欢的一位起点作家,希望大家都能去支持一下他,谢谢了!



109:少说多听


class="width">脸上的红晕慢慢消退,美惠子再次恢复了平静:“加藤君,我的姓氏是住友!”

“我知道。

”加藤点点头:“可是这有影响吗?”

满园的樱花飘落如同下雨一般,风轻轻地吹着,将美惠子的头发掀起。“要知道,住有家的女儿往往只能成为葵姬,她们只能作为政治联姻中的一员,是无法选择自己婚姻的另一方的!”

加藤笑了笑:“所谓政治联姻,只要我能够成为一名强者,一名住有家所看重、所想要倚重的人,那么不就有了可能了吗?”

美惠子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你知道这其中的困难吗?”

加藤点点头:“我觉得这是值得的,因为住有家有一个值得我付出、为之努力的女人!一个我绝不希望沦为政治牺牲品,命运如同葵姬一般可怜的女人!”

美惠子不再说话了,她沉默着。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屋外缤纷落樱,“也许加藤君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吧”,她在心中暗暗想道。素手拿出身边的尺八,空灵的曲调再次响起。整个房间都归入了寂静,只剩下乐声独鸣。

一曲奏毕,这个时候,房门被拉开了,鸠山家的仆人走了进来:“加藤先生,在外面,上野佑业先生想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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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辆雪佛兰轿车,金色的十字架车标、瘦长优美的车型,还有那飞快的速度吸引着路上的日本人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看着两边掠过的街影,几乎完全是一片废墟,再看看这辆轿车内部装饰的豪华,加藤的心中开始嘀咕起来:“这幅嚣张的样子是不是就如同在后世开着一辆布加迪威龙飙车呢?”

副驾驶位置上的上野佑业一身黑色西服:“清源少爷,您的西服我已经全都准备好了,到时候你将会以加藤家族的继承人身份亮相。此次酒会,我们邀请到了民主党、社会党、进步党党内要人,以及一批决定参与此次大选的社会名流,我想通过这个酒会,家族在东京的影响力会得到很大增强的。”

“与各个党派交好,看来举办这次酒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撒钱啊!不过为什么没有邀请公产党?”

上野佑业摇摇头:“我尝试过了,不过被公产党的宫本显治拒绝了,他说他们所代表的是劳苦工农的利益,所以不能出席我这个资本家举办的酒会。-====-”

加藤笑了笑,然后认真地问道:“上野执事,在这些党派之中,你最看好哪一个呢?”

上野佑业沉默了一会儿:“清源少爷,我们加藤家族是商人,对于我们来说,参与政治从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所以我会将各个党派以及那些无党派人士都邀请来参加我们的酒会!”

汽车咯吱一声听了下来,银座酒店已经到了,酒店门外站着的服务生很快跑了出来,准备打开车门,恭迎客人,但是车里面的人却没有下来的意思。

加藤看着上野佑业头上那苍白的发丝,他说道:“作为一个家族,资源总是是有限的,东京那么多的党派,总要在其中选出一个重点扶助者吧!如果非要挑选一个,你会选谁呢?”

“自由党吧,我个人比较看好他们,大量的官僚出身的党员,都都有着丰富的政治经验,而且在政坛影响力也很大,想必此次大选他们将会是最大的赢家吧。不过......”上野佑业沉吟了一会儿:“自由党的优势却也是他们最大的隐患,他们的领头人物全部都是官僚出身,党魁更是鸠山一郎这位曾经的议长。可以说对于那场战争,他们也可能会受到追究的,因此停止公职随时都会降临到他们身上。这样的话,公产党就如同绑着一颗颗大炸弹一样,不知道哪一颗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社会党呢,你是怎么评价社会党的呢?”加藤继续问道。

“社会党?”上野佑业摇摇头:“看上去似乎很强大,可力量太分散了,而且内部存在着很大的分歧,力量得不到统一,因此对他们也无需抱有太大的希望。更何况社会党领导人之中很多的身上都带着道德原罪,譬如浅沼稻次郎,背叛了公产党,参加东条英机的战时内阁,这些都会成为别人攻击的对象,对社会党产生极大影响的。”

外面的服务生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这个时候虽然还没到用餐的时间,但是饭店的门口已经停下了不少的汽车了,雪佛兰、劳斯莱斯、卡迪拉克应有尽有,一排排、一辆辆在阳光下闪着明亮的光芒。

不远处一堆衣衫褴褛的人小心地往这边观望着,这些人刚刚用酒店的泔水填饱了肚子心满之余,看着这琳琅满目的汽车,他们的脑袋里面也产生了想法:“报纸上不是说所有的家庭每个月的支出只能是五百元吗,那这些人是怎么支付这个餐馆的费用的呢?不是现在的日本所有的人都很穷吗,为什么他们还能开得起汽车了,难道是报纸在骗我们吗?”

太阳已经转到了西边,正照在挡风玻璃上,让人觉得有些刺眼,加藤眯了眯眼睛:“公产党了,你觉得公产党怎么样呢?”

上野佑业摇摇头,嘴上挂着嘲讽的笑意:“作为日本的偶像,他们还是合格的,但是作为一个政党,他们就略显幼稚了!”

“幼稚?”。

“是的,幼稚!”上野佑业轻蔑地道::“我曾经代表家族向公产党承诺提供给他们大量的政治资金,可是却被一口拒绝了。理由是一旦公产党接受了我的钱便有了为加藤家族服务的使命,这是与党的性质、宗旨所绝对相违背,所以绝对不能接受!可是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所谓的选举、所谓的投票比拼的不就是资金的多少吗?作为一个政党居然拒绝来自企业的政治资金,那么他怎么可能赢得选举呢?我估计就是他们本党正常的开支恐怕时间长了也无法支付了!”

加藤却摇摇头,用一种崇敬地语气道:“我却认为,作为公产党,他们有着自己所坚持的宗旨与信条,他们代表的应该是穷苦工人农民的利益,那么拒绝资本家的政治献金不是应当的吗,这正是他们保持自己政党纯洁性所应该做的!”如果一个公产党,如果贪污受贿、一心敛财,代表着的是资本家、一帮富人的利益,那么他还能叫做公产党了吗?

“为了保持纯洁而不肯接受资本家的资金吗?”上野佑业嘀咕着,脸上有些狰狞:“这样的党派就将其扼杀吧,最低也要制约使其无法发展,否则的话,我们还如何来操纵这个国家呢?”

雪佛兰已经在这里停靠了太长的时间,就连那个服务生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了。这个情况也让一些人好奇了起来,他们看着这辆车子,心里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一直停在这里不动呢?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好奇心来——

“嘭嘭嘭!”田中角荣敲了敲车门:“上野先生,是您吗?”

上野佑业将车窗摇了下来:“您好,田中先生,来得真早啊,酒会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了!”

田中角荣为上野打开了车门,笑着道:“是因为激动的缘故啊!我听说此次酒会邀请了三木武吉、石桥湛山、片山哲等等大人物,这个时候上野先生居然给了区区在下一个机会得以参加,这实在是我的幸运啊!”

上野佑业笑了笑:“田中君,您在朝鲜的事迹我们已经听说了,您的手段、眼光、为人处世的方法,都是商界新人之中的翘楚啊,现在踏入政坛必定也会一鸣惊人的!”

“哪里,哪里,您谬赞了!”田中角荣谦虚地说着,伸出头往车里面一看,正好发现了后面的加藤,他连忙拉开了后车门:“加藤君,没想到你也收到邀请了!不对,不对,是上野先生亲自去迎接的啊!啊呀,加藤君,我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居然没看出来您就是加藤家族的公子啊!”

“嘘、嘘!”加藤摇摇头,对着田中眨眨眼睛:“我只不过是上野执事的一个跟班罢了!田中君可不要弄错了哦!”

田中角荣微微一愣,看了看上野佑业,满脸微笑地点点头:“YES,ISEE,ISEE!”

加藤被这两句英语也弄得有些吃惊:“数日不见,没想到田中君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英语对话了啊!”

田中角荣有些骄傲:“这可多亏了你们《日美新闻》报社编写的《对话手帐》啊,给了我很大帮助!”说着他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本书来,但却破破烂烂地,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田中角荣有些尴尬地抓抓脑袋:“让你见笑了,这是我为了锻炼记忆力从小养成的习惯,看一页书就撕一页,逼迫着自己把里面的东西全部记住!”

“所有的成功者背后都付出了常人想不到的汗水啊!”加藤满脸敬佩地感叹一句,然后一挥手:“田中君,请!”

“上野执事还有加藤少爷,请!”田中角荣一挥手,双方一起往酒店里面走去。

上野佑业重新取来了一套衣服,将原本的西服收了起来:“清源少爷,你为什么不肯以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出场呢?这样对你在东京的事业将会有很大帮助的啊!”

加藤慢慢地穿好衣服,一个帅气的服务生出现在了镜子里面,他满意地笑了笑:“上野执事,我还小,我的能力也很差,在这次酒会之中,一切事物还是由您,这位经验老道的管家做主的好,至于我!”他取过帽子戴在头上:“所要做的便是少说多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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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群英会


class="width">日本穷吗?穷,外面到处都是棚屋,满地尽是疮痍,大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且人民手中本来就不多的一点财富因为通货膨胀、物价横飞而凭空消失,以至于倒出都是乞食者。整个国家岂是一个惨字可以道尽。

但是看看这里,外面是一辆辆华贵的轿车,里面则是美食美酒堆放如山,任人取用。大家三五成群,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有的人在商量着最近颁布的宪法,有的人则在谈论着政坛中的起伏,最近又有谁会被开除公职,也有的人在夸耀着自己身上衣服的华美,与最新美国潮流要多么的接近。总之大家都在享受着这个奢华的酒宴,仿佛置身于日本的桃花源中一样,不知外间疾苦。

“先生,您能够赏光前来,实在是我的荣幸啊!”门口的上野佑业不断鞠躬,欢迎着每位光临酒宴的贵宾。加藤则站在他的背后,身上穿着一套侍者的衣服,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不过他在心里则在发狠地念叨,我是不是该将这样奢侈的酒会状况给记下了,然后刊载在报纸上,让普通的日本人看看那些富人们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

酒会即将开始,目前的气氛看上去很正常,大家都在等待着几位大牌人物的来临,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令人诧异的歌声传来。

“樱花啊,樱花啊,阳春三月晴空下,一望无际是樱花。如霞似云花灿漫,芳香飘荡美如画。快来呀,快来呀,一同去赏花。”

这是一首美丽的民歌,但是可能是因为被几个男人吼出来的缘故,听上去没有丝毫的美感,反而觉得难听极了。

“嗨,快离开这儿,这可是银座酒店,是有身份的人来得地方,你们这帮人,快走!”酒店的保安负责人地驱赶了起来。

但是那帮人却根本不在意,仍然不停地唱着,声音还越来越大,领头之人更是拍着巴掌打着节奏,手舞足蹈了起来。-====-

“我去看看!”加藤起了兴趣,同上野佑业说了一声,就出去了。只见在酒店前方,如血残阳之下,四个男人站在那里,无奈地看着一个带着园框眼镜,头发卷曲的中年人。

“看上去这么眼熟?”加藤想道,更加走近了一点:“呀,居然是池田勇人先生!”

而池田勇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加藤:“嗨,过来,同我们一起唱!”

“樱花啊!樱花啊!暮春时节天将晓,霞光照眼花英笑,万里长空白云起,美丽芬芳任风飘。去看花!去看花!看花要趁早!”

他越唱越兴奋,抓住加藤的胳膊,居然拉着跳起了舞。这幅场景吸引了酒店里面客人的注意力,大家都走了出来。而看见自己家的少爷被人搂在怀里跳舞,上野佑业更是顿时大怒!

“混蛋,快走啊,这种地方不是你们应该来的!”酒店的保安见宾客们被打扰了,呵斥的更加厉害了。

“让我走?”池田勇人松开加藤,双眼瞪着保安,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就你这副样子难道还是什么大人物?”保安心里嘀咕着,不屑地道:“你是谁?”

“哈哈哈哈哈!我可也是此次酒会的嘉宾哦,你把我赶走了,主人怪罪,这个责任你承担的了吗?”池田勇人大笑着问道。

保安一听,也有些害怕了起来,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上野佑业。

“这位先生,在下是此次酒会的举办者上野佑业,不知道您是哪位呢?”

“哦?上野先生,那可要多谢你的邀请了。在下就是大藏省的池田勇人!”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请帖:“可不要说你没有请过我!”

“这的确是我发出的邀请函!”上野佑业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了池田的同伴:“只是不知道,这几位又是什么人呢?”

“他们?他们都是我的同事,因为只有我受到了您的邀请,我担心他们寂寞,于是就把一起叫来了,怎么,上野先生不会怪我吧?”池田勇人问道,打了个饱嗝,顿时一股浓烈的酒气弥漫开来。

池田的同伴羞红了脸:“真是抱歉,在下大平正芳,真是失礼了!”

“失礼了,在下宫泽喜一。”

“在下福田赳夫。”

“上野先生,我的这几位同事可都是日本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啊,你没有邀请他们是失误啊,所以我就把他们都拉了过来,你可要好好招待一番哦!”

眼看着上野佑业的脸色都有些发黑了,另一个没有说话的人连忙道::“执事请息怒,请息怒,因为今天池田君得到了升职,心情大好多喝了一点酒,所以才会举止失措,他并不是有意的!”

“执事大人,就请您原谅池田先生吧。”加藤也站出来求情。

上野佑业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往酒店里面走去,其他宾客一见主人如此,也都跟在了后面,只有田中角荣与加藤留了下来。

池田勇人今天晚上酒的确喝多了,站着都有些踉踉跄跄,加藤想要上去扶他,却被推开,他指了指刚才说话的那人:“前尾繁三郎,过来,给我扶一下!”

有些黑矮的前尾君跑了过去,池田倚在他身上,眼睛瞪着加藤,看着他身上那套服务生的衣服:“你,在这儿打工?”

加藤犹豫了一下,看看田中角荣,点点头:“是的,在这里当服务生!”

“混蛋!”池田一声怒吼:“你怎么能够干这样的事情,我难道没有同你说过,读书,读书!对于你这样年纪的人来说,读书考上一所好大学才是最重要的,你怎么能够糊涂到这种程度呢?贪图那一两个小钱,放弃学业跑来打工,难道是因为家庭困难?是因为这个吗,我问你,如果真是这个原因的话,我可以帮助你,我这儿还有点钱,你都拿去,你拿去!”说着他伸出手从自己口袋里面掏出一方手绢,就要把里面包裹的纸币全部给加藤。

加藤尴尬极了,他挥挥手,拒绝这份钱:“不是这个样子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什么原因,什么原因让你自甘堕落,放弃了读书?”池田勇人双眼瞪着加藤问道。

“这,这......”就在加藤尴尬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他的问话将加藤从窘境中解脱了出来:“池田君,是你,你竟然会喝醉酒?”

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池田眯着醉眼:“佐藤荣作,你这家伙也受到邀请了吗?”

来人长方形的脸,两道浓眉,看上去很是严肃的样子,他点点头:“这不是很正常吗?倒是你这个总是说自己大学不好,坐着末班车的家伙受到邀请让我觉得惊讶了!”

“哈哈哈哈哈!”池田大笑了起来:“佐藤,知道吗,我升职了,现在已经是大藏省的局长了!”

“是吗?恭喜你了!”佐藤荣作的嘴角勾出一丝笑容:“实际上,今天,我也收到了升职的消息。”

“是吗?什么官?”

“铁道总局长官。”

“什么?”池田勇人先是一惊,然后手指着佐藤:“你这家伙,还真是不简单了!始终不肯落后于我。不过有你这样的朋友和对手真是我的幸运了!哈哈哈哈!”

佐藤荣作也笑了笑:“我们也进去吧,不要让他们等急了。”

“等我们不是正常的吗?”池田手划了一个大圈,指着在场的每个人,豪气冲天地道:“你、我、我们,不久之后都会成为日本最优秀最杰出的政治家的,他们等等我们不是很正常的吗?而且应该感到自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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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吉田茂


class="width">“当普通群众食不果腹的时候,他们居然如此享受!”宫泽喜一轻声地说道,语气有些厌恶。

池田勇人则睁着他有些惺忪的醉眼:“这里面集聚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啊?”

“都是些准备参选议员的人吧,还有一些商人。”大平正芳说道。

“参选议员吗?”池田勇人摇摇头,拿起桌子上苹果啃了一口:“佐藤,你说我们这些官僚这样努力还有意思吗?现在已经不是战前了,按照新宪法的规定,无论我们怎么出人头地也当不了大臣,成为不了天皇的钦命大臣了。但是他们了......”

池田勇人指着那些谈笑风生的嘉宾们,眼睛有些发红:“只要当选了众议院的议员,他们的地位就比局长,比次官还要了不起啊!”

佐藤荣作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好友,细细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光芒:“你也想参加竞选,当上议员?”

“咔嚓。”池田勇人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伸出手从从桌子上拿过一瓶香槟酒,嘭的打开:“难道你不想吗?想要成为政治家,这是必须的啊!”

“你今晚已经喝了太多了,我来吧!”大平正芳从池田的手中拿过酒瓶猛地灌了一口,他的眼睛也有些红了。

“执事,还有哪些人没有来啊?”加藤悄声问道。

“就剩压轴的几位党魁了。“上野佑业说着,眼睛还盯着池田那帮人。

“您是怎么想起来邀请池田先生的呢?”加藤好奇地问道。

上野佑业冷哼了一声,看着那几个人不停地吃喝,他有些轻蔑地道:“我原来打听大藏省有什么表现突出的官僚的时候,大家告诉我有一位叫做池田勇人的,没有背景,只是依靠着自己的能力在大藏省占据了显赫的位置。我想这样的年轻人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的,于是就邀请了他。可是却没想到,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一个不懂礼节的饕餮小子罢了。”

看着那边同大平正芳抢酒喝的池田,加藤笑着摇摇头:“执事,池田先生绝不是这样的人,今天他大概是真的喝醉酒了,所以有些疯癫罢了。-====-”

酒店的交响乐队准备完毕,一身白色西服的钢琴师走了出来,双手弹动,《致爱丽丝》优美的曲调响起。嘉宾们陶醉在音乐声之中,大家停止了交谈,用心地听着,感受着这旋律的美妙。

一曲奏毕,掌声雷动,大家都热烈地赞扬着:“真是优美的音乐啊,明朗、快乐!”

“是啊,贝多芬大师真不愧是乐圣啊,钢琴师演奏的也很好啊,通过曲调我仿佛真的看见了美丽、温柔的爱丽丝啊!”

在大家热烈讨论的时候,酒店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大群人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老人,头发有些稀松,戴着一副园框眼镜,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西服,如同是一个慈祥的爷爷一般。

“吉田茂外相!”上野佑业激动地疾步上前:“真是有幸啊,您居然来了!”

然而吉田茂却一动也不动,他拄着手杖站在那里,眼睛微眯,环视着屋子里面的每个人。他眼光极有威严,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包括池田勇人,他也连忙将酒瓶放回桌子上,笔直站立着,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吉田茂就这么站着,一句话也没有。酒店里面的温度似乎在上升,大家都觉得拘束压抑,空气仿佛也凝结了,如同暴风雨前的沉闷一样。

“吉田先生。”随同前来的有沢广已小声地提醒道。

吉田茂摆摆手,“小泽开作,去,为他们演奏一下C小调第五交响曲的第三乐章。”

“是!”中年人点点头,走到了酒店乐团的指挥位置上,他拿起了指挥棒猛地挥下,顿时大提琴沉闷的声音响起,随后小提琴跟着响起,就像是叹息一般。交响乐的声音低沉,显得凶险异常,如同一只猛兽要将整个酒店吞没一般。

吉田茂站在那里,他的眼睛瞪着,看着酒店里面奢华的装饰,炫目的灯光,精致的食物,整张脸阴沉着,似乎随时会爆发一般。有沢广已端过来一张椅子想要让老人坐下,但是却被拒绝了,吉田茂就这么站着,如同雄鹰,如同孤狼。

音乐的声音逐渐高昂起来,大提琴消失了,低音弦乐响起,将振奋人心的声音引出,音域越来越广,声调不断上扬,不断伸展,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动着声音往上攀升,追逐归回灿烂的未来一般。

小泽开作双手一握,命运交响起第三乐章也演奏完毕,没有人叫好,没有人鼓掌,大家都保持着沉默,整个酒店之中都保持着沉默。

半晌,一个缓慢而坚定的声音响起,“我很失望!”吉田茂说道:“如今的日本是一副怎样的状况,百业俱废,生灵涂炭。战败毁去了这个国家的生气,让日本人的心魂遭到了从没有过的打击,道德崩坏,国体动摇。从神武天皇到如今,这个国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危险!”

“在做的诸位都是精英,有的是成功的商人,有的是社会中的名望,你们中的大部分人更是打算竞选议员,成为这个国家的决策者。但是,诸位,看看你们现在都在做些什么吧?”吉田茂的手杖猛地一挥:“看看桌子上的这些食物,这些酒菜,你们不觉得心寒吗?知道这个国家困难到了什么地步了吗?去年,日本,整个日本食物歉收,现在我们的粮仓空空如野,食物只能支撑一个星期。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币原首相正在同麦帅谈判,也就是说如果失败了,美国不伸出援手的话,一个星期以后,东京断粮,关东断粮,本州断粮,整个日本都将处于饥饿之中,这个国家会彻底崩溃,日本即将沉没!”

“危险啊,诸君!”吉田茂发出低沉的声音:“局势已经如此危险,只有通过我们的奋斗,才有万一的可能让其避免厄运,否则,将会是怎样的后果,我想你们是知道的!将来的日本人,将来的大和民族能否骄傲地立足于世界之上,就看今日大家如何了。诸君,拜托了!”吉田茂说着,缓缓地鞠了一躬。

“吉田先生!”有人失声喊了出来,眼睛里面带着感动的泪水。

吉田茂缓缓地向前走着,来到了一张桌子前,精美的桌布上面满满的全是酒菜。

“吉田先生,请您用一下吧。”上野佑业小心地说道。

吉田茂摇摇头,他伸出手杖,在桌子上面点了点,“真是一顿丰盛的晚宴啊!”他说道,手杖猛地一拉,顿时桌子上的食物全部撒了下来,酒瓶瓷杯落地,碎成一团,发出清脆的声响。

满地狼藉!上野佑业怔了一下,不知道说些什么。

“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刚刚大家已经听了,那是第三乐章,同命运激烈交战的第三乐章。声音低沉,但是主题在升华,光明就在前方,能否战胜这多舛的命运,走向辉煌、明亮的第四章就看大家的了!”吉田茂说着,手杖猛地落地,一块瓷瓶被戳的粉碎。

整个酒店都保持着安静,大家看着吉田茂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门口,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作。

“啪!”响亮的巴掌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只见脸上通红,抽了自己一巴掌的池田勇人兴奋的几欲发狂:“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政治家啊,如同吉田茂先生这样的人才是日本真正的英雄啊!我要追随他,这样的人值得我去跟随!”他说道,直接冲出了酒店。

“池田君,等等我们!”大平正芳,宫泽喜一,福田纠夫也一起追了出去。

“只有跟随在吉田茂这样人的后面才是有前途的,不是吗?”田中角荣在加藤的耳边说道。

加藤点点头,两个人笑了笑,也一起追了出去。

“真正的政治家啊,吉田茂先生是日本所需要的人啊!”酒店里面的人议论了起来。

“是啊,看到吉田先生这样的人,我觉得日本还有希望啊!”

“诸位,我要全力支持吉田先生参选。”

“还有我,我也要支持他!”

“我也是!”“我也是!”

“支持吉田先生,全力支持他,家主,这就是我的决定!”看着大开的酒店门,上野佑业在心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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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小泽征尔


class="width">[[[CP|W:164|H:104|A:C|U:]]]“刚刚指挥的不错啊!”吉田茂一边走一边说道。

“多谢外相夸奖。”小泽开作笑着道:“犬子最近迷上了音乐,因此也让我对这方面的研究加深了。”

“你的儿子是在东北出生的吧?”

中年人点点头:“是的,小泽征尔出生在沈阳。”

“征——尔!”吉田茂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有典故吗?”

中年人笑了笑:“没有,只是随意从我两位朋友名字中各取一字罢了,板恒征四郎、石原莞尔。”

“板恒之胆、石原之智,看来对于这个孩子,你是期望颇深啊!”吉田茂意味深长地说道:“石原莞尔的智慧当然是全日本都知道的,不过你回去告诉他吧,那个组织我是不会参加的。现在的日本所能做的就是紧紧跟着美国,这已经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回去告诉石原,我,吉田茂,以这个国家的外相的身份警告他,不要做哪些自以为高尚却会将日本推向深渊的事情,否则他就是我的敌人,自由党的敌人!并且,历史会证明,他就是日本的罪人!”

小泽开作怔了一下,然后猛地一鞠躬:“在下明白了,外相的话我会完完整整地告诉石原君的,在下告辞了!”

看着他离去了背影,吉田茂站在那儿有些发愣。

“外相,您做的是对的,日本现在的遭遇一大半都是由这些军人的无法无天造成的,现在的日本已经不能再承受打击了。”有沢广已说道。

“我知道,但是......”

“吉田先生,吉田先生!”

一阵呼喊声打断了吉田茂的话,他转过了身子,五个年轻人跑了过来:“你们在喊我吗?”

“是的,先生!”池田勇人深深地一鞠躬:“在下池田勇人,从昭和2年开始,也就是1927年,我已经在大藏省服务了快二十年了。在这二十年里面,我兢兢业业,大公无私,从一个普通的职员升至如今的职位。但是我却从未想过自己要做的是什么,直到今天,今天听到了先生您的演讲,我才明白了,在当前的局势之下,我们每个日本人都应该团结一心,努力奋斗。~~~~只有这样,日本才能够避免沉沉没,重新复兴。”

“是啊,池田君说的没错啊!”趁着池田呼吸的机会,田中角荣连忙将话头抢了过来:“正如刚刚吉田先生所说的那样,日本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国体动摇,府库空乏,人民食不果腹。但是面对着这样一幅情景,我,田中角荣却从没有想过放弃,因为当我思及先人的时候,想到明治维新以前的日本,那时候不也是幕府作乱,皇权孱弱吗?可就在这个时候,在维新义士们的努力下,我们日本不也是得以兴旺吗?今天的我们不是应该学习他们,从他们那里汲取精神,为了日本而努力、而献身吗?”

听到这儿,吉田茂起了一丝兴趣,他从怀里掏出一支雪茄,叼在嘴里面却不点燃:“那么在明治众人之中你最敬佩哪一位呢?”

“伊藤博文公爵!”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西服的福田赳夫说道,他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佳公子的扮相。面对着国家的外相,说话时候也是一副平静坦然自若的样子:“伊藤公爵开明温和,崇尚政党政治,实乃明治年间第一功臣,日本宪政第一功臣,若公爵不被刺杀,则今日之日本或不至于如此境地。”

吉田茂不置可否,将目光投向了佐藤荣作:“你呢?最敬佩哪一位?”

“大久保利通,先生。”

“哦?”吉田似乎起了一点兴趣:“为什么?”他问道。

“在下认为大久保利通才是明治维新中的第一功臣,是我们日本的俾斯麦!”佐藤荣作说着,细长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凶光:“尤其值得佩服的就是大久保利通的铁血,为了改革,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为了增强日本的国力,他可以做到冷酷无情,不论是同自己交情多好的朋友,只要挡挡住了日本前进的道路,那么为了国家,他就会用残酷的手段将其毁灭。”

吉田茂紧紧地握着手杖,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你叫做什么名字?”

“佐藤荣作,先生!”

“你很好!”吉田茂点点头,语气里面透着一股兴奋:“真的很好!”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一轮圆月从东方升起,洒下清冷的光芒。微风吹拂,树上的樱花纷纷下坠,随风飘逝。这个时候,吉田茂的谈兴似乎来了,他看着面前的几人:“我来问问你们,佐藤荣作,田中角荣,池田勇人,还有你们三个,现在据说盟总出台了一份分割日本的方案,你们认为怎样才能够让这个国家逃避被分割的命运呢?”

“装可怜!”田中角荣率先道:“对于美国来说,现在的日本根本不足以造成危险了,我们可以不停地向他诉说当前日本的局势有多么的困难。粮食歉收,秩序崩坏,国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幸好如今的日本还有着一个统一的政府来维持,但是一旦分裂的话,那么这个国家就陷入了地狱之中,到时候会给盟总带来无数麻烦的!这是对同盟国各个国家纳税人金钱的浪费啊!”

田中角荣点燃了口中的雪茄,笑了笑:“佐藤,你的观点呢?”

佐藤荣作沉默思考了一会儿:“吉田先生,我也曾经听说了关于分割日本的方案,北海道由苏联独占,本州、四国、九州以及其他岛屿由美、苏、中分割,但是现在的实际情况呢?是美国独占日本,在下认为美国不大可能将已经到手的利益让给苏联吧?而且分裂的日本如何去偿付战争赔款呢?更何况.....”

“虽然报纸上没有报道,但是我们已经听说了,英国前任首相丘吉尔发表了铁幕演说,美苏之间已经走上了对立了,这个时候,日本正是美国从北方封锁苏联的基地,他又怎么会做出将北海道交给自己敌人的事情呢?”

“你说的很好!”吉田茂看着佐藤荣作的眼睛越发明亮了起来:“没想到今日得一良材啊!”说着,他拉起佐藤的胳膊:“来,跟我来,今日当同你一番深谈,聊聊日本复兴之可能啊。”

在池田、田中发红嫉妒的眼神中,佐藤却摇了摇头:“吉田先生,谢谢你的厚爱,但是在下是铁路局的官员,经济并不是我所擅长的,而这几位皆供职于大藏省,或者拥有自己的产业,我想这样的问题应该同他们相谈比较合适啊!”

“好,来,几位一起来!”吉田茂一挥手说道。

“小林君。”伏在桌子上,正在写着邀请函的司马辽太郎喊了一声。

“是,社长,我来了!”小林嘉木连忙跑了过来。

“明天的样刊校正完毕了吗?”

“已经完成了。”小林嘉木点点头:“但是,司马主编,明天的头条好像......”

“头条怎么呢,有问题吗?”司马辽太郎问道。

“问题倒是没有,但是,这样的内容,我们报纸肯定会被骂的!”小林嘉木小心地提醒:“他们是要用那些鱼来缓解日本的饥饿啊,我们批判这种行为,普通的日本百姓一定无法理解的!”

司马辽太郎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小林嘉木:“日本没有鱼吗?”

“您说什么,主编?”

“我问你,日本没有鱼吗?”司马辽太郎站起来说道:“为什么船队偏偏要到长江口去捕鱼呢?”

“这......”小林嘉木整了下,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更想不通!太平洋如此广阔,里面的鱼有多少?但为什么我们的船队偏偏要前往长江口呢?因为想不明白,所以我就将这条新闻放在了头条,我要让所有的日本人去想想,是不是战争已经结束了,有的人却还抱着战争时候的那套思维在做事情!”

“可他们总是为了日本人好啊!”小林嘉木缓缓地说道。

“我也是在为日本人好!”司马辽太郎说道,他重新坐回原位:“你不用再说了,就将样刊送到印刷厂去,如果出了问题,由我这个主编负责。”

“是!”小林嘉木点点头。

司马辽太郎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厚厚几叠书稿:“这是本次写作比赛中的优秀作品,按照我们当初比赛规定,对于这些作品,我们拥有出版权,你把他们也拿到印刷厂里面开始印刷吧,我相信,他们也会给报社带来很大利润的。”

小林嘉木小心地接过稿纸,塞进怀里离开了。司马辽太郎重新伏在桌子上继续写着:“《日美新闻》期待着您的到来,奖项排名的结果将由您来见证,司马辽太郎!”

PS:插入的是瓜分日本的设想图,中国的地盘虽然不如苏联,但是还蛮大的说!

召唤书评啊!书评区很冷清的说,难道大家一点想说的话都没有吗?哪怕骂巫孙两句也行啊!



113:涵洞夜宴


class="width">铁道的下面是一个黑暗破旧的涵洞,就靠着一根小蜡烛照明。<<>>洞口处摆放着几张方桌,加藤他们围坐在一起,每个人手中捧着一个烤熟的番薯。

“你们说,佐藤荣作现在在做些什么啊?”田中角荣出神地问道。

没有人理他,大家只是发呆地看着桌子中央的那盘豆腐,风吹动着,灯光抖动,一阵黑烟升起,落在了白色豆腐上面,将其染上了一层黑灰。

加藤伸出手,在灯芯上一掐。他指了指碟子:“快吃吧,否则就凉了。”

“啊呜!”池田勇人用力地一咬手中的红薯,嘴里面呜咽着:“现在大概正在谈笑风生吧。”

宫泽喜一刚刚拿起筷子,但是立刻又放了下来:“池田様,你在说什么?”

池田将嘴中的红薯咽下:“我是说佐藤荣作那个家伙啊,现大概是正陪同在吉田茂外相的身边,共同探讨着对于未来日本的看法吧,这个家伙,哼,运气真是好啊,把握住这次机会,想必未来一定会平步青云的吧!真是可恶啊!”池田挥舞着拳头,在桌子上敲击着,豆腐、烛台都震动了起来。

“你好像是在嫉妒他?”加藤有些奇怪地问道。

“嫉妒,对,我当然嫉妒!”池田说话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还记得你在羽泽花园碰见我的事情吗?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每天都前往那个鸡素烧餐馆,不就是因为能碰见那个日清纺织会长吗?而我找他的目的就是因为他同吉田茂外相大人,同鸠山一郎先生相熟,我希望能够通过他将我介绍给那些大人物相识啊!我池田勇人并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我想要成为一个大人物啊!可是我苦心竭力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成功,没想到,佐藤荣作这个家伙居然不经意就获得了外相的赏识,可恶,人与人之间的际遇为什么就相差这么多呢?”

池田的情绪有些失控,说着说着,两行泪珠就从脸上滑落了下来。

“池田君,请您自重!”一直沉默无语的大平正芳喊道,他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力量将碟子里面的豆腐掀起,然后啪的一声落在碟子里面。

“池田君,佐藤荣作先生可是你的好友啊!”大平正芳说道:“他有了晋升的机会,您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合适的啊!”

“对,高兴,为了他我的确感到高兴,我只是因为自己同样的机会觉得不忿罢了。”池田勇人说着,眼睛有些发红。

“池田君,今天的机遇是摆在我们六个人面前的,都是同等的,只不过佐藤君抓住了,而你,我,宫泽、田中还有加藤君,我们都没有抓住而已!”大平正芳的手在所有的人身上点过。

几个人都点点头,而加藤更是暗暗后悔,那可是吉田茂,外相啊,如此的高官,一个省部级干部站在面前,如果得到他的赏识,那么以后我踏入政坛还不是平步青云吗,但是这样的机会居然被我放过了,我几乎一句话都没有同他说,嗨,真是一个猪头啊!他暗暗捶了自己一拳。

“池田君,在大藏省,您现在已经是一名局长了,无论资历、职位都是让人瞩目的,福田赳夫局长、爱知揆一官房长他们都不如你的资历早,所以有传闻说,您很快就会晋升为次官。今天您又说您要参加竞选......”

“好了,好了,大平,你这个家伙就不要啰嗦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是!”大平正芳点点头:“池田君,你对于税务很在行的,大藏省的各项数字你是一口清,但是你读的都是文件,你读过书吗?”

“书!”不仅是池田,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大平正芳,看着这个面堂发黑,浓眉小眼,表情严肃的家伙。

“是的,书,经济学方面的书!”大平正芳说道,小小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池田:“岂止是书,你恐怕连一本经济方面的杂志都没有读过吧?”

他的用词分明是极轻蔑的,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严肃认真。

池田勇人拿着筷子夹起一块豆腐放入嘴中,他慢慢地嚼着,如同在吃着美味奇珍。“大平君。”他说道:“你这个家伙幸亏是在大藏省,如果实在其他部门,你敢对一个上级如此无礼的话,那么就准备辞职滚蛋吧!说真的,我很生气,十分生气!”

大平正芳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池田。

“你这个家伙!”池田突然笑了起来,手中的筷子掉落在了地上,两行泪水滑落:“但是,大平,你说得对啊,我看的书太少了,关于经济学方面的知识太少了,我的确不合格啊!”,他摇着头,俯身将筷子捡了起来,擦去上面的灰尘:“可正是因为你说得对,所以我才觉得郁闷,我郁闷啊!”他喊着,如同狼嚎一般。

“池田君!”加藤说道:“如果你真的觉得郁闷的话,那么就对着黑暗之处大声喊出来吧,这样的话,你的心情就会变好,而且厄运也会过去的!”

“是吗?”头脑有些不清楚的池田半信半疑地道。

“是的!”加藤点点头:“您试试就知道了!”

看着加藤那明亮的眼睛,池田缓缓地转过了身子,朝着涵洞外面未知的黑暗深吸了一口气:“喂,我郁闷啊!”

“怎么样?”加藤问道。

池田勇人摇摇头:“好像没有用啊!”

“声音再大点,再大点!你看我的。”加藤深吸了一口气,放声大喊:“混蛋啊,巴格雅鹿!”

加藤回过头看着池田:“就像我这么喊,声音大一点,把你胸中的郁闷志气全部喊出来!”

“混蛋!”池田一声大喊。

“怎么样,好点了吗?”

“混蛋,混蛋,混蛋啊!啊!啊!”池田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了起来。

“呼,呼,呼!”池田喘着粗气:“好了,完全舒畅了!”

“真的这么有效吗?”田中角荣好奇地问道。

池田点点头:“不幸你试试!”

“混蛋啊!”田中角荣大叫了起来:“混蛋,巴嘎雅鹿,收了我的钱居然还不办事,不肯把工程承包给我,你这个混蛋啊!”

“还有你们,也一起试试吧!”池田勇人将大平正芳、宫泽喜一也一起拉了起来。顿时整个涵洞里面都响彻了“混蛋”的骂声。

“哈哈哈哈哈!”众人一起大笑了起来,手牵着手放声高歌一起走出了涵洞。

“来,加藤君,来,将这瓶酒全部喝掉!”池田大笑着,将满满一瓶清酒塞进了加藤的怀中。

“这太多了吧?”加藤摇着瓶子说道。

“哎,加藤君,不会大口喝酒还算是男人吗?来吧!”大平正芳也跟着起了哄,一点也没有刚才严肃认真的样子。

“好,好,我喝!就当是认识了你们这几位朋友吧!”加藤看着面前这几位,池田、大平、宫泽,田中,他猛地竖起瓶子,咕咚、咕咚,辛辣的酒水滑入肚中,转眼之间,整个瓶子都空了。

“好,好!”几个无良男人鼓着掌大声叫着。池田更是带头唱起了歌:“阳春三月晴空下,一望无际是樱花。如霞似云花烂漫,芳香飘荡美如画。快来呀,快来呀,一同去赏花。”

宫泽喜一也跟着唱了起来:“不是因为风光好,漫步海滨醉意难消,看这里四处多寂静,月儿照海面银波闪耀。那一天月色多美妙,想把你轻轻拥抱,当我悄然靠近岩礁,你已在那里微笑。”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原来是加藤将手中的酒瓶砸在了地上,他步子有些蹒跚,眼睛发红,已经彻底醉了。

“一帮男人,一帮汉子居然唱如此软绵绵的歌曲,实在不相像话了!”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脚踩在碎玻璃上面,发出咔嚓一声脆响:“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池田勇人他们也跟着大声唱了起来:“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哈哈哈哈!”加藤大笑着:“池田君、大正君、田中还有宫泽,你们知道,我是《日美新闻》的社长,不如你们也帮我的报社写些文章吧。”

“我们可都是政府的官员了!”宫泽一郎摇头道。

“不,不,不是让你们专门来做记者,而是写几篇随笔、感想,我帮你们发表,付给你们稿费,怎么样,这样可是会增加你们知名度啊!”加藤诱惑着道。

“好!”池田点头,灌了自己一口酒:“正好我的薪水不够,就从你这儿赚点钱。”

“还是你加藤占便宜啊,有了我福田赳夫的帮忙,你的报纸发行量一定会大大增强的!”加藤打了个饱嗝:“可是这样你的名声不也会大大增强吗?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啊!”“对,双赢!”“双赢!”几个醉汉说着,肩并着肩,手牵着手又高声唱了起来:“暮春时节天将晓,霞光照眼花英笑,万里长空白云起,美丽芬芳任风飘。去看花!去看花!看花要趁早。”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评论!

《国际歌》日本人真的蛮喜欢唱的,经常会集会放生高唱,不是巫孙瞎编,作品相关里面我传了两个日文版的,有兴趣可以看看。版本由书友提供,感谢!



114:大审判要开始了


class="width">加藤摇摇头稍微清醒了一下,从怀里掏出钥匙,他有些哆嗦地将门打开。<<>>在玄关将鞋换下,加藤尽量做到悄无声息,夜已经有些晚了,想必家中的人都已经睡了,他不想打扰到他们。

月光从窗户照入,洒在房间里面,将整个客厅染上了清冷的光芒。正中的桌子上,满满一瓶的樱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娇艳美丽。而比花更美的是人,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染上一层清辉,如同兰花一般静美的山口淑子。她出神地看着玻璃瓶里的樱花,眼中带着一层淡淡的愁绪。

“山口小姐,还没有睡啊!”加藤将外套脱下扔在衣架上,随意盘腿坐到了山口淑子的面前。

“清源,你回来了!”山口淑子说道,站起来为加藤倒了一杯水:“怎么似乎喝了很多酒的样子?”

“遇到几个朋友比较开心罢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加藤觉得山口淑子好像是等丈夫到深夜的小妻子一般,他抓抓脑袋,稍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同川喜多先生忙了几天,结果怎么样,有收获吗?”

听到这个问题,山口淑子的脸色有些黯淡,她摇摇头:“刚刚找了不少人,但是都没有用。”

“怎么呢?”

“原来的电影界的同僚们,譬如黑泽明、龟井文夫、山本萨夫,他们都是充满了热情的,然而对于日本电影的重建,他们仅仅有着一颗拳拳之心,能够奉献的也只是自己的力量,却缺少足够的财力物力。”瓶子里面的花瓣放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有些干枯了,山口淑子伸出纤细的手指拿起一瓣,对着月光,花瓣显得透明纤细:“跟着川喜多先生后面,看着他如此的努力,奔波,我的心中也燃起了对日本电影的热情。然而电影人的热情虽然是炽烈的,却如同一瓣瓣凋零落地的樱花,脆弱而无力,在现在整个日本一片废墟的时候,电影人也只剩下一腔热血而已。-====-”

加藤看着山口淑子,看着她那白皙的脸庞:“你们没有尝试去找找那些资本家吗,或许其中爱电影的人会给你们提供帮助啊!”

山口淑子摇摇头,脸上带着伤感的笑容:“试过了,但是现在的各个会社的社长们,他们也是惶惶不可终日,担心、害怕,即使对电影感兴趣,又哪里有热心来投资了。”

“惶恐?担心?”加藤有些奇怪:“他们在害怕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吗?”山口淑子奇怪地看了眼加藤:“大审判就要开始了,每个人都处于忧虑惊恐之中,所有的人都在担心着自己的命运,担心着未来日本的命运。”

“大审判?”加藤的嘴里喃喃地念着:“东京大审判就要开始了吗?”

将山口淑子送回房间,加藤也摊开被子躺了下来,他睁大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那轮圆圆的月亮。东京审判啊,一场胜利者对失败者,正义方对非正义者的审判,一场将会影响历史的审判啊!

“想来现在日本所有的人都关心着这场即将开始的审判吧,那么作为一家报纸,《日美新闻》不是应该对其格外关注吗?”加藤暗暗地想道。

天色仍旧昏暗,月亮已经落到了西方,时间还是凌晨,当岸本信史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中的时候,一份份散发着墨香《日美新闻》被运出了日新印刷厂,往各个报亭书店运去。

一早,在东京已经声名显赫的《日美新闻》很快就被抢售一空。

有的人习惯地将报纸翻到了小说版块,然后发出了惊喜的呼喊声:“快看,快看,这是我的名字,我被邀请参加明天的颁奖仪式了!你们快看啊,快看啊!”其他人一听也将报纸翻过去,上下仔细查看着,然后发出失望的叹气。

但是这样的声音毕竟是比较少的,更多的人都是仔细看着首页,“我国渔船前往中国长江口掠夺性捕捞,这是为什么?”,他们看着下面的报道,眉头紧锁开始了思考。

“嘭!”一拳捶在桌子上,坚硬的木桌也摇晃了一下,茶杯盖被震起落下,发出一声脆响。

“组长,他们这是借刀杀人啊!想要将咱们的力量给消耗一空啊!”松田组刚刚被提拔为若头的山本晴夫嚷嚷着说道。

但是现在的组长菅太郎却并不说话,他手中捧着香烛,对着灵位上前任组长山本喜多的肖像三鞠躬,然后缓缓地上前,双手捧起了灵位前松田组组长身份的象征,武士刀斩云。

“组长,你说句话啊!”山本晴夫大声喊道:“加入东京**联盟,你已经是违背了我叔父的命令了。如果再接受住吉会的命令,而导致组织覆灭的的话,你就是松田组最大的罪人,我看九泉之下你有何脸面见他老人家!”

菅太郎停下了步伐,他将斩云系在腰间,缓缓地回过头,眼睛里面红光闪烁:“为了维护松田组,山本喜多前组长可以自杀,用自己的人头来承担北野宪造死亡的责任。而我,作为松田组的继任者,作为他逝世前指定的组长,我又怎么会损害这个组织呢?”

“那你还听从住吉会的指示,要去围攻一家报社,现在可不是战前了,盟总、麦帅都说舆论自由了,你要想想这么做的后果啊,很可能整个松田组都会因此而被毁灭的!”山本晴夫大声地说道。

菅太郎脸上的肌肉抖动着,贯穿整个脸部的疤痕就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我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后果,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松田组必定会毁灭的!”

“既然知道,你居然还会接受命令?”山本晴夫诧异地说道。

“我们是不得不答应啊!”菅太郎摇着头,他缓缓地拔出腰中的斩云往前面狠狠地一劈:“如今的松田组已经不是那个东京第一的社团了,我们的力量太弱小了,所以我才要加入东京黑(道)联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暂时得到庇护。至于你说的住吉会的打击,那是我们可以忍受的!比如现在,的确,我们答应去围攻那个报社,但是我们说了要自己动手吗?”菅太郎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

“我们不动手?什么意思!”山本晴夫问道:“难道你想找个替死鬼?”

菅太郎点点头:“走,跟我去拜访一下那个曹宁柱。”

“什么,您要去见那个朝鲜人,而且还是主动去拜访他!”山本晴夫惊讶地喊道。

菅太郎将斩云插回鞘中:“既然是请人办事,那么自然要对其客气点啊!”

“您的意思是?”

“朝鲜人不是很狂妄,总是叫嚣着他们是打败日本的最大功臣吗?我这是要给他们一个展现自己武力的机会啊!”菅太郎说道,眼睛里面闪过一道寒光。

“社长,你看看我们装饰的怎么样,这样气氛足够喜悦吗?”小林嘉木邀功地说道。

看着用樱花装饰起来的讲台,还有后面山田治夫楷体字写成的横幅,加藤满意地点点头:“做的不错,不仅造成了喜庆气氛,而且几乎没有任何花费,做的不错!”

“多谢社长夸奖!”

加藤想了想:“明天的颁奖时间会挺长的,你去买些方便面吧,这样也能防止读者们饿了肚子。”

“好的。”小林嘉木点点头迅速行动起来往外面跑去。

“一百袋,只要日和牌的!”加藤在后面喊道,脑袋里面也冒出了一个想法:“我要不要出售活动冠名权了,这样报社也能多赚点钱啊!”



115:田中佳子又来了


class="width">加藤推开门,走了进去:“司马君,明天的颁奖会准备的怎么样呢?”

“社长,您好!”司马辽太郎赶紧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做好,邀请信我也都已经发出去了,想必明天我们报社的奖项就会在热心观众的见证之下顺利地颁布吧。



“能够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作者拿到奖金,读者们一定也是很期待的吧!”加藤笑着道:“唯一可惜的九州的松本清张啊,他可是屈居于你之下的二等奖,但是却无法前来领奖,这肯定会让那些喜爱他的读者们感到可惜的!不过,说到这,司马君,这次得以蟾宫折桂,获得第一,想必你很高兴吧!”

司马辽太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事实上,在下写的时候就认为这是应当拿第一的文章了!”

“居然这么自信啊!”

司马辽太郎眼睛真挚地看着加藤:“社长,但是说实话,能够获得第一,在下的确是很惊讶的!本来,愚以为作为报社的主编,为了避嫌的考虑,社长一定会将在下的文章拿下,从而给大众们留下一个公平公正的印象。但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还会仍然将你定位第一,对吗?”加藤笑着问。

“是的!”司马辽太郎点点头:“这实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难道社长不担心因为我的身份而让读者们说我们的名次是造假,因而质疑我们报纸吗?”

“司马君!”加藤拍拍他的肩膀:“你的第一不是我说的,而是读者们的投票决定的!在比赛的一开始我们便声明了,名次由读者决定,既然游戏规则已经定下,那么作为制定者,居然带头违背,还怎么可能做到公正公平呢?这就如同一个政府,他制定了法律,可当自己站到被告席上的时候,他居然就篡改法律了,那么人民还会相信这个政府是公正的吗?”

“我明白了,社长!”司马辽太郎朝着加藤恭敬地低下了头。

“司马君,大审判就要举行,这件事你听说了吗?”加藤问道,左手拿起办公桌上的那枝樱花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

“社长,我们是一直在关注着此次远东审判的。模仿纽伦堡审判,1月份的时候,盟总根据去年12月份的莫斯科会议规定,设置了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并且颁布了《法庭宪章》。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面,盟总对战犯进行了划分,甲等战犯指参与、策划开战者,乙等指犯下传统暴行,如杀人、纵火、强奸者,而丙等是指作为政府、军队成员有能力却没有阻止暴行发生的人。”

司马辽太郎显然已经做了大量的准备,所以说起来条理分明:“在关于甲等战犯的确定问题上,盟总与政府产生了很大的争议,很多人政府都不愿意让其走上审判台,因此经过不断的争论,到最近这份名单才确定了下来,而且还处于最后的确定过程中。”

“很好,你的前期工作做得很好!”加藤满意地点点头:“对于几位**官情况,你有了解吗?”

“是,属下略有知道。上个月十五日,根据各同盟国政府的提名,麦克阿瑟司令发布命令认命了十一位法官,分别是澳大利亚的韦伯,美国的希金斯,苏联的沙扬诺夫,英国的帕特里克,法国的柏奈尔,中国的梅汝璈,印度的帕尔,荷兰的诺林,菲律宾的哈那尼拉,新西兰的诺斯克鲁夫特以及加拿大的马克杜古。”

加藤将手中的樱花枝重新放回在了桌子上,连位置也没有变动:“司马主编,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招聘懂得俄语、荷兰语、法语的记者。我要求,在大审判开始的时候,每一位法官的身边都有来自我们报社的记者,明白吗?”

“是!社长,我明白,我们报纸不会放过审判中的任何一个细节的!”司马辽太郎说道。

“另外,选举方面的新闻做得怎么样呢?”加藤问道。

“按照社长的吩咐,我们的记者对各个党派进行跟踪报道,目前对选举情况的报道已经成为了时事版块最吸引人的地方了。”

“这样就好!你办事,我放心啊!”加藤点点头,有些好奇地道:“那么依你看来,目前哪一个党派最有可能赢得胜利,掌控日本的政权呢?”

“我以为是自由党吧。”司马辽太郎想了想:“虽然近一段时间,日本大多媒体都将焦点聚焦在了公产党的身上,但是说句实话,都是关注着公产党人身上的道德因素,将他们报道为日本的英雄。但是在下觉得能够领导日本前进的绝不是哲学王,理想国不过是柏拉图空洞的幻想罢了!真正能够避免日本沉没,带着这个国家走向光明、走向民主、走向富强的应当是鸠山一郎先生、吉田茂外相这样的精英啊!”

加藤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也知道了!鸠山一郎先生、吉田茂外相,还有我见过的石桥湛山先生、三木武吉先生,他们都是现在贫穷、黑暗的日本的最大财富啊,在这个时代,拥有这些精英,这是日本的幸运啊!而且更加幸运的是,这些人并没有走向对抗,而是站在同一个阵营里面,为了日本的未来而努力,不像同样拥有无数风云人物的......”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加藤的话,铃木知子走了进来:“对不起,打扰了!但是社长,田中佳子小姐正在您的办公室里面,他要见您。”

听到这个名字,加藤的身子不自觉地一抖,上次这位小姐可是说要送个杀手来报社,不会这次真的带来了吧!

果然,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加藤就看见了一个脸部清秀的男人,他很消瘦,身体国民服紧紧地裹着,就像一具随时会被风吹走的骨架一般。

“清源,这就是我说的铃木洋平,是我们赤血组织的同志!”田中佳子介绍道,走上前在加藤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口。

有其他人在,加藤觉得有些尴尬,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额,那个,铃木先生,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同你们的首领谈谈。”

铃木洋平一点反应也没有,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田中佳子挥挥手,“是!”铃木洋平深深一鞠躬,转过身子,走了出去,也没有忘记将门带上。

“你在自己属下的面前挺有威严的啊!”加藤赞叹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孩从墙角跳了出来,她身上穿着紧身的衣服,将凹凸身材完美地显现了出来。

加藤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还记得这个彪悍地叫做阿圣的小女孩,上次可就是他一个人救了加藤他们三个大男人啊!

“佳子姐姐,我要不要也出去啊?”女孩问道。

田中佳子摇摇头,在女孩的头发上摸了摸:“我不是说过吗,叫我田中同志!”

“哦,我明白了,佳子姐姐!”阿圣点点头乖巧地应承着。

“算了,你也出去吧。”田中佳子叹了口气。

看着女孩的背影,加藤都有些结巴了:“刚才那是隐身术,她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忍者吧!”

“什么隐身术,就是普通的伪装而已!”田中佳子摇摇头:“好了,铃木洋平你已经看见了,那么我希望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你能够让他看上去同一名记者一模一样!”

“刺杀的计划你已经有呢?”加藤好奇地问道。

“对不起,你不是我们赤血的成员,所以我不能告诉你!”田中佳子说道,语气很冰冷,如同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一般。

加藤怔了一下,听着赤血这个词,他仍然觉得有些恐怖:“佳子,刺杀这种手段是会造成大范围恐慌的,会受到别人谴责的啊!你知道吗,大审判就要开始了啊!”

“我知道!”田中佳子点点头。

“盟总设立了远东法庭就是为了惩罚战犯的,那么作为南京大屠杀的发动者,我想朝香宫鸠彦一定会在法**受到应有的惩罚的吧!所以,刺杀完全是多此一举了的,你们不如将其取消了吧!”

田中佳子冷哼了一声:“清源,到今天你还没有醒悟,为了更好的控制日本,麦克阿瑟的盟总已经向日本皇室妥协了,他们不会动皇室成员一根寒毛的,想要为战争死难者复仇,想要让他们的冤魂得以超脱,这一切都只能依靠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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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交出司马辽太郎!


class="width">“你每天在报社里面就做这些工作?”田中佳子问道,满脸的不相信:“作为一名社长,你整整一个上午都在看书,准备考试,难道报社没有其他工作?”

加藤从书本中抬起了头:“领导一向不是无事可做的吗?”

田中佳子吃了一惊:“报社的日常事务啊,比如编排、采访等等,难道你不管吗?”

“报社不是设有主编的吗,司马辽太郎就是做这类事情的啊!”加藤耸耸肩膀:“至于我,我是社长啊,我只要确定报纸的主旨以及未来的走向,这便可以了啊!至于你说的那些日常事务,堂堂领导去做那些事情不是有**份吗?做得好,是应该的,不会显得你有多优秀,但是一旦出错,就会威望大跌,而且影响到报社的发展,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田中佳子有些无语了,她想了想:“似乎的确有些道理,但是这样的话,在报社你不就是一个无用人了吗?这样一点价值都没有的话,时间长了,报社的员工不就会忽视你的存在,甚至是完全无视你了吗?”

“对啊,所以我才会每天上午都来一趟,看看各项工作,提出自己的意见,这样的话不就能够昭显出我的存在了吗?”加藤笑着道:“好了,说说你吧,你可是在我这儿呆了一上午了,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我自己的事情都做完了啊!”田中佳子拿起桌子上的书随便翻了翻:“包括各项功课,我也都准备好了!”

“各项功课,什么意思?”加藤有些不解。

“就是说四月份的考试啊,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你也要参加高考,哪所学校?”

“同你一样,早稻田!”田中佳子将手中的书本放回在了桌子上,又拿起一边的习题册翻看了起来。~~~~

啊!难道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同我相处,所以要考取同一所学校吗?这似乎是肥皂剧里面的剧情啊,不过加藤被感动了:“早稻田的考试可是很难的,你要认真准备了!”

“这话应该是你说才对啊!这张卷子我也做过了,错的可比你少很多啊!”田中佳子指着手中的习题册说道:“其实早稻田大学的考试并不难,尤其是我们这种老师推荐的,题目就更简单了,只要好好准备,应该没问题的!嗨,我本来是想考取东大,可惜正在整改,只招收定向生,所以我也只好将目标定为早稻田了!”

听了佳子的话,加藤不由有些小郁闷:“你不是赤血组织的头领吗,怎么还要去上大学啊?”

“正是因为我参加革命,所以才要去大学啊,那里不是最好的革命场所吗?”田中佳子说道:“大学的学生们,那些青年学生,他们正是这个国家最好的革命者!他们有思想,能够认识到这个社会的黑暗之处,因此会支持革命;他们有热血,敢于站出来同反动者作斗争;他们有力量,能够让自己的声音被整个社会听到;他们有理想,并且为了心中的信念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们难道不是最好的革命者吗?”

“你这是犯罪!”加藤激动地拍案而起:“是,青年学生们的确有着你说的那些特点,但他们也是脆弱的,如同幼嫩的花蕊很容易就折断;他们是盲目的,很多举动都是因为一时的冲动!佳子,请你不要将自己的思想强行灌输给那些学生,好吗?革命是一种恐怖的活动,很多时候需要流血,而学生,这群年轻人是宝贵的,他们的身上寄托着家人的爱,寄托着这个社会的希望,他们是国家的明天啊,你不觉得将他们推向革命的前线,这对于他们,对于他们的家人,对于这个国家都太残忍了吗?”

田中佳子缓缓地摇摇头:“清源,我知道你不会参加赤血,但是请你不要它!对于学生,我们是将其视为我们的同志,伟大革命的未来希望的,而绝不是你口中的什么牺牲品。还有,我去上大学也不是你所说的鼓动学生革命,一方面是我自己去学习更多的知识,另一方面我是要到学校中,到这个象牙塔中去揭露这个国家的黑暗,让学生们认识到自己的使命,从而在未来建立一个光明的日本,这就是我的目的!至于学生如何去选择,是参加我们的赤血,还是做像你这样的观望者,甚或是反对革命,走到了我们的对立面,这就是学生们自己的事情了,是他们的自由,我们绝不会强求的!”田中佳子说着,眼睛之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白皙的脸上带着一种神圣。

“好吧,我知道了!”加藤妥协地点点头:“革命,虽然在我看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低贱者为追求平等,同位者寻求更强而进行的一场暴力活动,但是在你眼中,这是建立一个光明、民主、自由的新日本的必须手段,我反对你的观点,却无法、也不能去阻止你。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你所做的一切都发生在你的祖国,流的血是你的同胞的血,牺牲的也是你的国人,暴力必须要有所节制,否则你损害的将是自己国家的元气,你也就背离了初始的革命目的了!”

田中佳子慎重地点点头:“我明白这一点,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建立一个更好的日本,而不是将这个国家带入无法估量的恐怖之中!”

“那就好,那就好!”加藤喃喃地说着,他低下了头,想要继续看书,却分本无法看清纸上的黑字,整个大脑完全处于一种空洞茫然的状态。田中佳子也不说话,怔怔地站在那里,办公室沉静了下来,整个气氛变得有些怪异,两个人都觉得沉闷难受。

“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走了。”田中佳子小声道。

“啊?”加藤连忙站了起来,解脱般地笑了笑:“那么我送送你吧?”

“嗯。”田中佳子有些失望地点点头。

“出,出事了,社长,出事了!”铃木知子推开办公室门闯了进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社长,你快出来看看,我们的报社被人堵了!”

“什么?”加藤一惊,连忙走了出去。透过窗子往外面一看,就见一帮人站在外面将报社的围了起来。他们身上各种格式的衣服,头上统一扎着一根黑丝带,手中挥舞着各种武器正在疯狂叫嚣着。

“里面的人出来,把那个叫做司马辽太郎的家伙交出来!”

“这个司马辽太郎,居然胆敢写文章骂我们朝鲜人,不想活了吗,不知道我们可是反法西斯战争中的最大功臣,在东北,在东亚,日本兵被我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现在我们胜利了,占领统治了日本,你这个小小的日本鬼子居然这个时候还敢骂我们,不想活了吗?”

“对啊,我们把他抓出来,五马分尸了!”

“这个家伙居然骂我们朝鲜人在日本横行霸道,我呸,你们日本人占领我们国家的时候是如何欺负我们朝鲜人的啊,如今我们这么做不过就是偿还你们一下罢了,更何况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罢了!顶多就是买点东西不花钱,娶几个你们日本人的花姑娘罢了!”

“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笑声响起,这帮朝鲜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跃跃欲试,似乎马上就要闯进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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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朝鲜人做过什么?


class="width">“社长,怎么办?”铃木知子的脸上吓得惨白,声音颤抖着,担心外面那些朝鲜人随时会冲进来。

“门关好了吗?”虽然心里同样害怕,但是加藤知道,作为报社的领导,他是大家心中的依靠,他决不能胆怯,否则所有的人都会害怕的。

山田治夫将存放稿纸的柜子推过来抵住大门:“社长,这样应该安全了吧,他们不会闯进来的!”

加藤点点头,透过窗子,看着那些嚣张谩骂的朝鲜人,他深呼了一口气,脸上浮起轻蔑的笑容:“放心吧,虽然日本战败了,但是还没有沦落到被朝鲜人欺负的程度。更何况,东京可是有美国驻军的,这些朝鲜人聚集在这里,美国大兵不久就会赶来的!”

社长这么一说,大家的心中都平静了很多,舒了一口气之后又想起了自己的工作:“社长,今天的采访工作怎么办呢?”

“让还没有出去的记者写评论文章吧!放心,险情很快就会解除,明天的报纸会照常发行的!”加藤拍了拍巴掌说道:“评论此次大选,评论不久后的大审判,还有,评论朝鲜人围攻我们报社,好好写,将这些人的嘴脸都活灵活现写出来,写出《日美新闻》的水平来,让大家看看朝鲜人是如何干涉舆论自由的!”

“好!”报社里的众人大声应诺,士气瞬间提高了许多。

将围攻报社定性为干涉舆论自由,这可是将朝鲜人直接放到了宪法修正草案、麦克阿瑟的对立面上,性质瞬间恶劣了许多,加藤这招真是狠辣,文人杀人果然从不用刀啊!

“司马君。”加藤推开了门,中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空气之中弥漫着细小的尘土。杂乱的书柜前,司马辽太郎站在那里,捧着一张报纸细细地看着,他的手略有些颤抖,报纸也跟着抖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司马主编。”加藤走到他的身边喊道。

“啊!”司马辽太郎猛地转过了身子,一看来人,他连忙将报纸往前面一递:“社长,看,就是这份,我就是在这一期上面写了文章,披露目前在日朝鲜人状况的!”

“你在上面骂他们呢?”加藤问道,双手将报纸接了过来。

“是的,骂了!”司马辽太郎点点头:“但是我说的全部都是实情啊。”

“但再怎么也不能骂啊!”加藤摇摇头看着文章的标题——《他们是战胜法西斯的功臣吗?》

“将写文章的人交出来,我们要将他扒皮!”外面嚣张的喊叫声传了进来,然而司马辽太郎的脸色毫无改变,平静而坚毅:“社长,他们的所作所为让我无法不受,不得不骂!”

文章并不长,加藤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无一处是我编造。”司马辽太郎说道。

“那么,‘侵华战争之时,朝鲜兵约160万,种种恶行无不争先为之,至若屠杀平民、玷污妇女,乃至比赛生撕幼儿,凡此种种,无不残忍至极’,这是真的?”

“是真的!”

“好,很好!”加藤点点头,眼角,声音如同咬出来的一般:“‘战争之中,朝鲜士兵特征为无钢盔,屠杀南京的照片之中便常可见此种人身影......玷污女人后,挖出其**套于女人的头上,将其活活闷死,美其名曰,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也是真的?”

“是真的!”

“真好啊,这就是朝鲜人在反法西斯战争中做出的贡献吗?”加藤嘶吼着说道:“45年之时,苏联出兵东北,朝鲜人恐遭其屠杀,不断哭泣哀嚎,甚或自杀者也不在少数。日侨归国之际,亦有大批朝鲜人混入其中,前往我国,成为当前在日朝鲜人的主体。”

“此等朝鲜人,自称战胜国公民,扬言日占期间日人折磨于彼,此时取得胜利,彼当百倍还之!因此执利刃而横行,欺行霸市、**掳掠,无恶不作,且声称此不过日本人民所当偿还之债!彼等朝鲜人,战争之时,百罪而无一功战争之后,窃取大名,行禽兽之事。此等之人,若不依法惩处,则天地道义何在,人间正义何存?”

“交出司马辽太郎!”“烧了报社!”“朝鲜民族万岁!”呼喊声一浪比一浪

“是啊,天地道义何在,人间正义何存啊?”加藤阴森地说着,他慢慢地转过了身子。

田中佳子站在门口看着加藤,她知道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其实是个内心有些软弱有些天真的人,他相信着那些普世的价值观,爱,正义与自由,那么现在当他面对着这黑暗力量的倾轧的时候,他会怎么去做呢?

“啪!”清脆的声响,一块石头飞了进来,办公室的玻璃被砸碎了,“快滚出来,我们要教训教训你们!”朝鲜人叫嚣着,他们已经将整个报社都围了起来。

“佳子,能帮我个忙吗?”加藤说道。

“什么,你说吧,我一定会帮你的!”田中佳子说道,声音很温柔,却带着一股决然的坚定。

“谢谢!”加藤点点头:“我们现在被围住了,而这位阿圣姑娘会伪装术,你可以让她潜行出去,帮我报个信吗?”

“你要告诉谁?”

“我的兄弟,山本一郎!”加藤眯着眼睛:“就告诉他,我的报社被人围攻了,让他将手下全部带过来,这儿大概会有一场战争!”

“战争?”

“是,战争!”

田中佳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加藤居然会如此强硬,但是既然他开口了,那么为他做就是了:“阿圣,加藤君的话你听见了吗?”

小姑娘阿圣点点头。

“那么,去吧!”田中佳子一声令下,只见阿圣手里丢出去什么东西,然后一团烟雾冒出,小姑娘迅速跳出窗外,等烟雾散开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烟雾弹,伊贺忍者?”加藤诧异地说道。

田中佳子摇摇头:“只不过是小小的眯眼丸罢了。”

包围报社的朝鲜人群中,一个小个子谄媚地笑了笑:“团长,他们不肯把人交出来啊!要不然我们冲进去把人抓出来吧!”

“李天利,你傻啊!”壮汉一巴掌将小个子打的转了个圈圈:“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我,金大正是副团长,副团长明白吗?不要把副字给忘了,明白吗?”

“明白了,明白!”李天利捂着嘴巴连连点头:“是副团长,副的团长!那么,副团长,请您下命令吧,让我们冲进去把胆敢侮辱谩骂伟大朝鲜民族的司马辽太郎给抓出来吧!”

“哼,冲进去杀人!”金大正摇摇头:“我可不是傻子,虽然我们朝鲜勇士各个英勇过人,无人可挡,但是冲进去难免会有所损伤,且看我略施妙计,就将他这个报社化为乌有!”

李天利的脸上写满了敬佩之情:“敢问副团长计将安出!”

“不是报社吗,纸张一定很多吧,那么我就放一把火,看看他们的报社会剩下点什么东西。”金大正阴笑着说道。

“高,高啊!副团长的智慧简直就是诸葛孔明再世啊!”李天利竖着大拇指高声称赞:“来人,点火把!”

“哗”朝鲜人都忙了起来,他们在身上摸索着引火物,实在没东西的就将衣服也脱了下来,然后纷纷点燃,就要往报社扔去。

“慢着!”一声低沉的暴喝却让在场所有的朝鲜人停下了动作,他们连忙分开,让出了一条道路,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单薄武道服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PS:感谢书友“神器王牌”,谢谢你提供的在日朝鲜人资料,让我的思路扩展了许多,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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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刚柔流曹宁柱


class="width">短短的头发,坚毅的脸庞,身上一件白色武道服,宽广的胸膛裸露在外面,风一吹动,长长的白色腰带向后飘荡。<<>>

“老师,您怎么亲自来了!”小个子李天利连忙迎了上去:“这点小事弟子就能处理好,何必劳烦您呢?”

“老师,您放心,弟子一定会做得妥妥当当的,保证以后的任何一个日本人都不敢辱骂我们朝鲜人的!”金大正拍着胸脯说道,满脸的自豪与骄傲。

李天利谄媚地道:“是啊,老师,大师兄这招可厉害了,如果以后还有报纸杂志胆敢辱骂我们朝鲜人,我们就一把火把它给......”

“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李天利被打得转了个圈摔倒在地上,嘴中鲜血流出,门牙碎裂吐了出来。

“老师,这,这......”金大正畏惧地说道。

“站起来!”曹宁柱冷哼了一声。

倒在地上的李天利如同一个瘦弱受伤的猴子,吐了一口鲜血,脑袋里面嗡嗡作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老师在说些什么。

“快站起来!”金大正猛地一脚踹在了李天利的屁股上:“不要给我们刚柔流空手道丢脸!”

这一脚似乎将李天利弄清醒了,他双手撑地慢慢地站了起来,张着全是鲜血的嘴巴笑了笑:“老师,应该怎么办,请您吩咐吧!”

“喊话,让这家报社的社长给我出来!”曹宁柱背着双手:“我倒要看看这个人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高啊,老师真是高啊,这招就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啊!”李天利竖着大拇指摇头晃脑地说着。

“别废话,快喊!”金大正催促着说道。

“是,大师兄,副团长,我这就喊!”李天利从旁边人的手中拽过一份带来的报纸,从角落处找到社长的名字:“加藤清源,原来叫这么个名字。-====-”

“加藤清源,给我出来,我们团长有话要同你说!”李天利张着全是鲜血的嘴巴大声喊叫着,双手挥舞:“都喊,喊出咱们朝鲜人的气势来,喊出咱们在日大韩民国民团的风范来!”

“加藤清源,给我出来,出来!”所有的朝鲜人都一起喊了起来。

“社长,怎么办?”铃木知子担心地问道。

“要不要出去呢?”加藤在心中犹豫地想着。

“老师,他当缩头乌龟不出来怎么办?”李天利子龇着嘴问道。

“不出来?”曹宁柱眼睛一瞪:“告诉他,不出来就放火烧屋!”

“是!”李天利兴奋地点点头:“嗨,加藤清源你这个家伙听着,再不出来我们就放火了,将你还有报社全部都烧死在里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小声议论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社长,怎么办,他们要放火了!”铃木知子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了。

透过窗户看着大声叫嚷的朝鲜人,加藤深吸了一口气:“把柜子搬开!”

“社长!?”

加藤点点头,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之下,他平静地道:“把柜子搬开,我要出去!去会会这些朝鲜人,看看在日本,在如今自由民主的日本,他们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可是,那些人手中都有武器啊!”

“我们是新闻人,现在他们想要阻止真实的报道,干涉舆论自由,对此,我们难道要怯懦地屈从吗?”加藤摇摇头:“自由、民主是如此的来之不易,难道我们不应该用自己的生命去维护吗?将门打开,我要出去!”

这一瞬间,加藤的形象瞬间仿佛变得高大了起来,报社员工的血液也沸腾着:“社长,我们也跟你一起去!”

“不!”加藤摇摇头:“你们是报社最大的财富,你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如果朝鲜人不敢下手,那么我一个人也是安全的,假若他们真的要动手,那么我们所有的人的结局都是相同的,所以且让我一个人面对吧!”

“社长!”声音有些呜咽,感动的泪水滴落。山田治夫走上前将柜子脱开,双手缓缓地打开了报社的大门。门打开的一霎那,光线照了进来,外面的叫嚣声瞬间好像变大了许多,扭曲着传了进来——“滚出来,滚出来!”“杀了你们,杀啊!”

加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

“等等!”田中佳子喊道,也跟着跑了出去。

“我说了,有我一个人便够了,你快回去吧!”加藤说道。

“不,我不是你的属下,你无法命令我!”田中佳子摇摇头,她冲上前抱住了加藤的胳膊:“我要陪你一起去,陪你一起渡过难关!”她说道,眼睛之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加藤还有什么话好说了,面对着这样一个爱着自己的女人,他只能点点头,紧紧地握着佳子的手,一起往前走去。

两个人就在上百朝鲜人的包围下走到了曹宁柱的面前,看着这个粗壮高大的男人,加藤平静地道:“你好,在下就是《日美新闻》报社的社长,加藤清源!”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朝鲜人疯狂地叫嚣着。

加藤毫不畏惧,脸庞平静,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带着嘲讽的笑容,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这样站着。然而佳子却分明发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中有汗水渗出。

“安静、安静!”李天利嘶吼着喊道。慢慢地,花了不短的时间,终于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然后就见李天利满脸得意,食指指向加藤:“蕞尔倭寇,尔可知罪?”

看着他嘴里的鲜血,还有露出的半颗门牙,加藤有些想笑,摇摇头:“我犯了什么罪?”

“大胆!”李天利一声暴喝,双手恭敬地一抱拳:“你可知道面前这位是谁,在日大韩民国民团会长,空手道刚柔流师范曹宁柱曹様,在他的面前你还不说实话,要知道你们的报社可是让他很不满啊!”

“噢,不知道我们什么地方惹到了你们,乃至于围攻我们报社呢?”加藤问道。

一旁不甘寂寞的金大正一抖手中的报纸:“看看上面的内容,恶意中伤朝鲜人,而且还.否认我们在伟大的反法西斯战争中作出的贡献,并且指责我们现在在日本的所作所为,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我们朝鲜人的努力,二战能够胜利结束吗?我们这么大的功绩,在日本做的这些事情算些什么,更何况,相比于日本人曾经在朝鲜做过的种种恶行,现在我们做的都算些什么?我们还要百倍千倍的让你们日本人偿还了,大家说,对吗?”

“对,对!让日本人也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我们做的还不够狠啊!我们要让他们千倍百倍的偿还!”

“朝鲜民族万岁,朝鲜民族万岁!”

近百人的欢呼如同海啸山崩,加藤的耳朵都嗡嗡作响,但是他仿佛毫不在乎似的,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似乎如何报道、怎样报道一件事情是我们报社的自由吧,如果贵方不满意,你们可以去法院状告我们,但是这样围攻报社,这似乎是对新闻自由的公然破坏,是对盟总、麦克阿瑟元帅命令的公然违背吧?”

曹宁柱的眼睛一眯,神光闪动,他摆摆手,顿时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整个场面鸦雀无声!

PS:1946年,只有大韩民国,没有朝鲜社会主义共和国。

曹宁柱,在日朝鲜人,在日大韩民国民团会长,刚柔流空手道师范,影响力极大,空手道之王,极真空手道创始人大山倍达也是师从于他。



119:和平解决?


class="width">所有的人都安静着,众人将目光投向了人群的中心,那里,加藤与曹宁柱对峙着,

“你的口才很好!”曹宁柱上下打量面前这个年轻人,眼睛里面露出嘉许的光芒:“但是在我的面前,说这些都没有用,一方面你得罪了我,另一方面,我是受人所托,所以我要解决你,就是这么简单!”

“受人所托,什么意思?”加藤疑惑地问道,但是曹宁柱并不说话,只是攥起了拳头。-====-

田中佳子戒备着,想要挡到前面,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加藤怎么会做出这样怯弱的事情了,看着曹宁柱那对缠着白色纱布的铁拳,他故意露出轻蔑的眼神:“曹师范,如果你的刚柔流武士道真有那么厉害的话,怎么无法阻止日本殖民朝鲜,反而躲在这片土地上享受清福呢?”

曹宁柱的眼睛中凶光一闪:“你很好,说得很好!但我倒要看看,吃我一拳之后,你还能否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声叱咤,曹宁柱的铁拳击出。

“师范!”加藤大声喝道:“你敢用这拳头去打麦克阿瑟元帅吗?”

曹宁柱一惊,动作猛地停下,这个时候他的拳头离加藤的脸只有几公分,而田中佳子的脚已经踢向了他的腹部,但是曹宁柱身子轻轻一侧,便落空了,“你刚刚说什么?”,他问道。

“我说,这一拳,你胆敢击向麦克阿瑟元帅吗?”

“什么意思?”曹宁柱的眼睛眯了起来。

“曹师范,无论是为了你们朝鲜人而来,还是受人所托,我想我们《日美新闻》得罪之处不外乎就是因为我们发表的文章让你们生气了吧?对吗?”加藤问道,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但是这在曹宁柱看来却是这么的刺眼:“你说了这么多又同麦克阿瑟元帅有什么关系呢?”

“师范,麦克阿瑟元帅可是日本的解放者,他给日本带来光明、自由、民主的,并且一直强调并维护着舆论自由、新闻自由。但现在,你却因为我们报社的报道来围攻我们,威胁我们交出记者、编辑,并且要动用私刑将其杀死,曹师范,你这可是在用拳头打麦克阿瑟元帅的脸啊!”加藤是越说越轻松,然而那些朝鲜人,金大正、李天利却越听越紧张。

“曹师范,有件事情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麦克阿瑟元帅喜欢看报纸,每天他都会让自己的手下将日本各种优秀的报纸翻译给他阅读,而幸运的是,我们《日美新闻》因为前段时间表现优秀,所以也被选中了,每天我们的报纸都会荣幸地被麦克阿瑟元帅阅读。”

“你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曹宁柱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就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然而加藤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着:“今天的事情我们报纸是一定会报道的,那么明天,麦克阿瑟元帅看到这样的消息,看到你们居然围攻报社,他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呢?”

曹宁柱眼睛圆睁,他的手伸向空中,掌心向上,猛地一攥。“唰!”,在场的朝鲜人突然同时将手中的武器指向了天空。一时之间,刀刃如林耸立,反射着中午的阳光,明晃晃刺眼。

加藤的心也慌了起来,田中佳子的手偷偷伸向了怀中,那里还藏着两柄从不离身的手枪。

“曹师范,这是什么意思?”加藤问道。

“假如......”曹宁柱的拳头往空中一击,发出“飒”的风声:“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将你报社所有的人都杀死的话,那么,明天你报社的报纸还能够发行的了吗?”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挥舞着武士刀,朝鲜人一起呼号,真可以说是气势如虹啊!

手一挥,所有的声音一齐停下,曹宁柱看着加藤:“怎么样,如此多的勇猛朝鲜战士,将你的报社覆灭不在话下吧?”

“哈!”加藤的嘴角慢慢勾起,然后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夸张,真可以说是仰天大笑了,乃至于居然笑的咳嗽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曹宁柱猛地攥住了加藤手腕,怒视着说道。

停止了笑意,加藤看着曹宁柱,看着这个人形金刚、空手道大师的人物:“曹师范,你认为用暴力可以阻止人们对于新闻自由的追求吗?也许你的话,你对于我报社的纵火可以一时吓住我,吓住《日美新闻》,但是你能吓住其他的媒体吗?除了《日美》,日本还有其他的新闻报刊,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的媒体舆论,而你今天如此对待我们,兔死狐悲,以后,所有的报社媒体都会将目光聚焦在你们在日朝鲜人的身上,看着你们的每个举动,每个行为,会让你们所有的动作都曝光在大众的面前,这样的后果,我想师范应该是清楚的吧?”

“你!”曹宁柱眼睛一瞪,怒火喷出,但是却说不出话来。

加藤平视着他:“曹师范,请相信吧,自由是人类进步的体现,是无法阻止的,也许一时的暴力会阻止他、压抑他,但是他就是时代的潮流,是发展的必然,所有试图与其对抗的,都将在历史的巨浪之中被摧毁,被淘汰,这是绝对的必然!”

曹宁柱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胳膊落下,加藤的手腕已然乌青,旁边的田中佳子心疼地看着,想要上前为他吹吹。

“加藤君不愧是办报纸的人,果然是一副伶牙俐齿啊!”曹宁柱点着头说道:“你说的很好,也成功地震慑了我,但是我已经答应了别人,收了他的好处,那么自然应该忠人之事吧,如果今天,我就非要将你的报社灭了,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加藤刚刚平稳的心又跳了起来:“曹师范就不考虑考虑这其中的后果吗?”

曹宁柱背过了双手,看着自己的一帮手下,他摇了摇头。

“这样做的话,师范作为在日大韩民国民团会长似乎有些不称职吧?”加藤小声地说道。

“呸!你小子,不要乱讲,我们老师称不称职岂容你置喙!”李天利在旁边大声斥骂道。

“啪!”又是一声脆响,小个子再次被打倒在了地上,“闭嘴!”,曹宁柱骂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讲话!”

看着地上吐血的李天利,加藤的心中有了底,他笑了笑:“师范毕竟是明智的啊!更何况,即使您要动武,我们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啊!”

“哦?”曹宁柱疑惑地道:“什么意思?”

“哗!”人群突然喧哗起来,只见一大群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他们手中拿着长刀、铁锹、锤头将大家都围了起来。

“佳子姐姐,加藤哥哥!”带头的小女孩阿圣挥舞着手大声喊道:“你们看啊,我已经把山本会长的人都带来了。”

“怎么样,曹师范,这就是我的力量!”加藤说道,右手握成了一个拳头。

曹宁柱冷哼了一声,手一摆:“我们走!”

朝鲜人此时倒是想要走,但局面掌控权已经转换了。

看着手中拿着武器挡住自己路的小姑娘,曹宁柱转过了身子:“加藤会长!”他喊道,眼睛中带着寒光。

“放他们走!”加藤喊道。

“算你走运!”阿圣嘟囔了一声,将路让了开来。

如同流水一般,来的快的朝鲜人散的也很快,立刻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社长,你真棒!社长板载!”报社的人都冲了出来,将加藤围在了中央。

“好,好,大家都表现的很冷静,做的很好!”加藤笑着说道:“刚刚我让大家写这件事情的评论,你们写好了吗?”

“写好了,社长请看!”一个年轻的社员将手中的稿子递了过来。

“很好!”加藤接过来也没有看,而是安慰道:“事情已经结束了,大家都散了吧,就如同以往一样安心工作吧!”

“好!”众社员大声应诺着,精神百倍地离开了。

“清源,手没有事吧?”田中佳子捧起加藤的手小心地吹了吹,兴奋地道:“刚刚你表现的好棒啊!”

“是吗?”加藤笑了笑:“佳子,麻烦你扶一下我,我身上都是冷汗,而且腿也有些发软!”

“什么?”佳子连忙将其扶住:“我还以为你不怕了!”

“那么多人围着我怎么可能不怕!”加藤摇摇头,擦去了头上的冷汗。

佳子轻声笑了笑:“清源,朝鲜人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啊,就这样和解吗?”

“和解?”加藤冷哼了一声,目光投向了手中的评论稿上,标题便是《对在日朝鲜人的批判,暴力干涉新闻自由》:“你看着吧,我会让他们变成丧家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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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设计教堂


class="width">“社长,对不起,给您、给大家、给我们的报社添麻烦了!”司马辽太郎深深地一鞠躬说道。

“司马君,揭露社会中丑陋中的一面,并对其进行批判,这不就是我们《日美新闻》的职责吗?所以你没有任何错误,相反,报社所有的同仁都应该向你学习!”加藤说着,上前轻轻拍了拍司马辽太郎的肩膀:“作为一名记者,勇敢地去发现问题,报道问题,从而解决问题,促进社会的进步,这就是我们的天赋使命!”

“我们会像司马主编学习的!”报社同仁一齐激动地说道。

铃木知子更是感动地泪水都滴落了下来:“社长,我们一定会如同司马主编一样,在你的领导下,将《日美新闻》变成一把舆论监督的利剑,斩向日本社会的黑暗一面的!”

“很好!”加藤满意地点点头:“大家都努力工作吧,为了让我们的日美变得更加精彩,变得更加具有力量!请诸君,加油!”

“是!加油!”员工们激动地大声喊道,我们的《日美》,有力量的《日美》,这些词汇让他们内心激荡、感动,每个人都充满了干劲,小跑着回到了办公室里面,深吸一口气,“为了我们的《日美》,努力吧!”

田中佳子侧过头,看着加藤,“清源真厉害!志向如此高洁,说话这样具有气势!”,她想着,握着加藤的手更加紧了紧:“真不愧是我爱的男人,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他!”

等到山本指挥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之后,加藤才有机会上前与自己的兄弟见面,他一把抱住了山本:“谢谢你,来得如此及时,你拯救了《日美新闻》,拯救了我们的报社!”

山本用力拍了拍加藤的背部:“与你为我做的,这些又算什么呢?”,说着,他贴着耳朵压低着声音:“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派人前往北海道了,想必族人们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了。<<>>”

“嗯!”加藤点点头,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笑。

旁边的小姑娘有些不满意了,阿圣撅着嘴:“清源哥哥,你还没有感谢我了。”

“是,是!”加藤点点头,上前郑重地一鞠躬:“阿圣姑娘,这次您是《日美新闻》的大功臣,报社上下都要感谢你啊!”

“嗯!”小姑娘满意地笑了笑,手轻轻一挥:“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实在太客气了!”

“哈哈哈哈!”阿圣的表现将在场的人都逗笑了起来,然而山本除外,他是满脸忧色:“加藤,你是怎么得罪这帮朝鲜人的啊?”

“据那个曹宁柱说,是我们一篇据实报道惹怒了朝鲜人,而且似乎还有一些人拜托他们向我们下手。”加藤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恨意,他是不会轻易放过那些朝鲜人的,他们犯下了如此多的罪行,怎么能顶着反法西斯功臣的名头继续逍遥下去呢?这是决不能容忍的!

“但是,加藤,你知道朝鲜人在日本的势力吗?”山本担心地说道:“组建渔会以后,对于东京的黑势力我有了很大的了解,在这其中有几家是一般人决不能得罪的,朝鲜人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人数众多,分布于东京的各行各业,下手狠辣,头上又顶着战胜国居民的头号,做事更是毫无顾忌,以报复日本人的名义横行霸道,**捋掠,动辄取人性命。而且朝鲜人中也不乏在日本颇有影响力者,如头领曹宁柱,便是空手道刚柔流的师范,与很多上层人物都有交际,因此加藤,他们轻易不能得罪啊!以你现在的实力,加上我的数百手下,加上小次郎的员工,说句实话,两相比较,我们是绝对的劣势啊!”

见山本满脸的忧色,加藤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同他们硬拼呢?我会用智慧将他们全部击败的!”

“智慧?”小姑娘阿圣瞥了瞥嘴:“说的这么自信,以为自己是诸葛亮吗?”

“哈哈哈哈!”加藤大笑着:“千万不要这么说,朝鲜人可是说诸葛孔明是他们国家的了!”

大家都愣了起来,诸葛亮是朝鲜人,大韩民国的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加藤这么说是表示幽默吗?

——————————————————时间、场景转换线————————————————

加藤的铅笔在稿纸上勾勒着线条,而他的身边,美惠子因为刚刚吹奏尺八,脸有些微红,似乎染上了一层胭脂一般,更加增添了一份美丽。“美惠子!”,他喊道。

“怎么呢?”女孩转过身子问道,经过上次的交谈之后,对于加藤她更加亲昵许多。

“你信基督教吗?”加藤问道。

美惠子点点头,又摇了摇:“从小时候起,母亲就经常同我说《圣经》上的故事,但是我却没有经受过洗礼,所以并不能算是基督徒。”

“那么,以一个爱基督而没有入教的人的观点来看,你想象中的日本教堂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加藤问道,他正在帮山本为美军设计一座具有日本特色的教堂,这个工作,之前只是为了帮自己兄弟的忙,而现在,加藤却有了自己的目的,他要用这座神圣的教堂交好查尔斯摩根,从而实现自己世俗的目的。

“教堂啊?”美惠子托着自己的下巴,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我想象中的教堂应该藏在郁郁葱葱的大树中,当春天来到的时候,塔楼上的巨钟敲响,风吹动,樱花如雪纷飞,将教堂变成了粉红色的世界。”

“要有古树,要有樱花。”加藤点点头,在稿纸上画上了一排排的树木:“那么教堂里面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既然是教堂,那么必须要有十字架啊,这代表着神的慈爱与公义,因为在那儿,救赎的爱和报应的公平握手言欢。十字架还显明了神的公义,体现了神律法的威严,道德的坚定,表面神不肯放弃他的义。”美惠子吐了吐猩红的小舌头:“嘻嘻,这都是母亲对我说的,虽然没有《圣经》上的故事有趣,但是似乎也很有道理了!”

“除了十字架外,我想教堂在信徒心中应该是是神圣的,能够让人们在里面的时候感受到神的威严,听到神的声音,并且让人的心灵与神对话。这大概就是教堂最大的作用了!”美惠子说道。

“感受神的威严,听到神的声音!”加藤的心似乎突然被触动了,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那个破旧的房屋看到的光十字,“美惠子,你同鸠山老师说一声,我有急事需要马上离开!”,说着他抓起纸笔就外面冲去。

“清源,你要去哪啊?”美惠子问道,但是加藤却没有回答,他已经匆匆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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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设计稿完成了


class="width">[[[CP|W:80|H:94|A:C|U:]]]“他在做什么?”一个女人小声问着。

“不知道。”男人摇摇头:“好像在作画吧。”

“作画?可那不都是应该去画美丽的风景吗,怎么在我们这破旧的房屋里呢?”女人不解。

“我也不清楚,也许他认为我们这儿别具特色吧。”男人猜测着说道。

女人摇摇头:“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找千鹤修女。”说着她迅速往后面跑去,不一会儿便扶着一名黑袍修女走了出来:“就在那里,他在这儿已经有些时间了。”

红色的夕阳从外面照了进来,撒在千鹤的脸上,将修女整个人笼罩在其中,让她看上去更加的温暖,更加的神圣。

一直伏在地上的加藤抬起了头,这一瞬间,他看上去就仿佛是拜倒在慈祥光明圣女脚下的信徒。

千鹤的眼睛仍然是闭着的,她无法看见但是好像缺能够感觉到一切,她俯下了身子,伸出自己的素手:“先生,请起来吧。”在阳光的照射下,这只手仿佛都带着慈悲,染上了圣洁的光芒。

“不,不!”加藤从地上弹了起来,摇摇手,连身上的尘土都顾不上拍:“修女,谢谢你的好意!”

千鹤也站了起来:“先生,请问您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但是加藤却觉得有一双温柔的眼睛在看着自己,他拿起手中的稿纸:“千鹤修女,您好、我正在为东京设计一座教堂,所以想要到你们这儿参考一下。<<>>”

“原来是这样。”千鹤点点头,她欠了欠身子:“谢谢你,朋友。您在如同废墟一般的东京修建一所教堂,让信徒重新找到了聚会、礼拜的地方,这是莫大的功绩啊!我以一个普通信徒,普通修女的身份,向您表示感谢,您的功劳会让日本所有信徒铭记的。”

“您太客气了。”加藤连连摇手,他的脸已经有些红了,他做这件事情完全是因为自己的世俗目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被这位美丽温和的修女上升到了如此高度,他真的觉得羞愧了。

“先生,请您跟我来,我带您参观一下我们的教堂,虽然它很简陋,但正是在这里,我们与上帝沟通,聆听他庄严慈祥声音。”说着她转过了身子,黑色的修道袍裹着她曼妙的身体款款向前走去。

加藤摇摇头,将目光转移了位置,赶紧跟了上去。夕阳透过门照了进来,给教堂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余晖。

“我们的教堂很窄小,它本来是一个普通的没有在战火中毁去的小仓库,我们将它维修了一番,添上了几张椅子,一个讲台,于是它就成了我们的教堂,成了我们举办仪式、抚慰心灵,寄托灵魂的地方。”千鹤说道,她抚摸着每张椅子,每个角落,动作温柔,就如同在抚摸着自己的孩子:“虽然它是如此的狭小,如此的破陋,但是在我们的心中,它却是神圣的,光辉的,因为这里就是我们感受父荣光的地方,这里就是我们的精神家园。”

千鹤的每个动作,每句话语都让加藤感受到了她的虔诚,他认真地说道:“修女,在这个简陋的教堂里面,最让你觉得喜爱,最让你觉得珍惜的地方是哪儿呢?”

千鹤没有说话,挣脱了身边女人的搀扶,她往前走去,似乎有什么在引导她一般,她就这么笔直地走着,一直走到了教堂前部那个小小的讲坛那里,“这儿就是我最喜爱的地方!”千鹤说着站到了讲坛前:“当我站在那儿,向信徒传播父的福音,施行圣礼,劝诫人们去恶扬善,信主耶稣,我觉得自己的心灵如同与上帝,与信众相通,那一刻,我仿佛沐浴在上帝慈爱的荣光之下,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神圣,那么的光荣。”

加藤点点头,用一般人的话来说,这种感觉应该就是成就感吧。“既然是讲坛,那么为什么不在下面加块砖什么的垫高一下了,这样才能俯瞰整个教堂吧?”

千鹤摇摇头:“我是一名普通的修女,我所要做的是祈祷,并且协助神父传教,除此之外与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因此我不能站在高处去俯瞰信徒,我应该做的是平视所有的信众,与他们交流,一起进步,所以我不会走上高台的!”

“原来是这样!”加藤了然地点点头,他的手指着后面的那堵墙:“修女,教堂里面你最喜欢这个讲台,而我喜欢的却是那堵墙!”

在教堂吃了一顿饭之后,月亮从东方升起,教堂里面并没有灯,黑漆漆的,为了给加藤提供方便,唯一一盏油灯也没有点燃。茭白的月光从外面照了进来,透过墙上的缝隙撒了进来,那天晚上所见的光十字再次出现在了加藤的眼前。它是如此的神圣、庄严与美丽,甚至于加藤似乎觉得伸出手、往前走一步他就会再次穿越时空,他感受到了天地的力量!

如同发疯一般,加藤跪坐地上,就伏在那里,他从怀里掏出那支铅笔,按住那张草纸,他的手不断颤抖,然而他的思路却格外清晰,铅笔在纸张上滑动,每条线路都是那么的笔直,没有一点弯曲,没有一点晦涩的感觉。不一会儿,一张草图就在笔下完成了!

看着自己笔下的稿子,加藤的手在自己的胸口颤抖地划了一个十字,然后在这堵光墙上轻轻吻了一口:“上帝,万能的上帝,感谢你,由衷地感谢你!”,加藤说道,发自内心深处地说道。

——————————————————————场景转换线——————————————————————————

东京一个普通的医院之中,其他床铺上的病人都已经入睡了。而在一个单独狭小的房间里面,那张病床上的中年男人仍然躺在那里,捧着一个小本子,借助着床头的油灯,手中拿着铅笔在上面不停修改着。

“会长!”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是你啊,加藤精三,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中年男人将手中的本子放了下来,躺在床上的他艰难地坐了起来,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他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加藤精三看着这一幕,面前这个人是谁,是日本军人中最智慧的石原莞尔啊,当初他在战场上奔驰纵横的时候是何等的英姿,而今天却躺在这狭小的病床之上,忍受着疾病的折磨,甚至为了保全性命,他不得不屈辱地写信向麦克阿瑟求情,求他宽恕自己的罪行。难道这就是昭和参谋的结局吗,想到这,加藤精三眼角有泪光闪动。



122:辻政信来信


class="width">夜色正浓,虽然身处室中,但还让人觉得一股刺骨的寒冷,加藤精三擦擦眼角的泪水:“会长,已经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

石原莞尔紧了紧身上的病服,慢慢地站了起来:“辻政信的信刚刚来了,我在给他写回信了。~~~~”

“什么?辻政信,那个家伙,他居然没有死!”

“嗯,他投靠了中国政府,参与了内战,现在正在东北帮助国民党制作作战地图。”石原莞尔叹了口气,悠然地说道:“依然能够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继续着自己的价值,辻政信君真是让人羡慕啊!”

“哼!那个家伙,就像是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什么东西啊!”加藤精三撇着嘴说道。

石原莞尔摇摇头:“他背叛我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现在就不要再追究了。这是他的信,看看吧!”

加藤精三有些不屑地接了过来,可是刚刚看了数行,他的双手便剧烈颤抖了起来:“这,这是真的吗?他们在菲律宾藏有那么多黄金?”

“辻政信一直在南洋作战,如果有的话,他肯定是知道的。而现在他去了东北,那里战火正在弥漫,他自己也不知道未来的命运,我想这个时候没必要骗我们吧!”

“可惜,可惜!”加藤精三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不久前山下奉文大将被处决了,否则我们可以问他,他一定知道真实情况的!如今的日本是如此困难,如果能够获得这笔资金的话,那么国家就会大不一样了,赔款、重建,一切都无需担心了啊!”

石原莞尔笑了笑:“这件事情属于意外惊喜,我会想办法让人去菲律宾慢慢寻找的。记住,不要将这件事情传出去,就当他重来没有发生过吧。”

“嗯!”加藤精三点点头,他不停地在屋子里面踱着步子,兴奋地难以平静:“但是如果这些黄金被其他人发现了怎么办呢?”

石原莞尔的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山下奉文是什么样的人,辻政信是什么样的人,当他们决定为帝国藏下那笔黄金的时候,他们可能会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吗?”

加藤精三深深吸了一口气:“会长,天不绝日本啊!”

石原莞尔笑了笑,他坐到了病床上:“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加藤精三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会长,曹宁柱的民团出事了!”

“出事了?”石原莞尔皱了皱眉毛“这帮朝鲜人又做什么呢?”

“因为一家报社刊载了不利于朝鲜人的报道,于是曹宁柱带人将他们包围了。

”加藤精三的语气里面呆着浓浓的不满。

“然后呢?”石原莞尔觉得自己大腿内侧又是一阵阵的发痛,他平躺了下来:“这件事情的最后的结果怎么样?”

“那间报社的老板叫做加藤清源,是一个很稳重很聪明的年轻人,他威胁曹宁柱,说民团的行为是干涉舆论自由,违背了麦克阿瑟的命令,逼迫地朝鲜人不得不放弃。”

“这么说,曹宁柱最后没有闹成?”石原莞尔感兴趣地问道。

“是,他们灰溜溜地撤退了!”加藤精三说着,得意而痛快:“会长,这些朝鲜人一向为非作歹,曹宁柱更是无视您的存在,虽然我们东亚盟有条令规定,会长您也是三令五申,但是这个曹宁柱却毫不在意,每每违反,带着那帮野蛮无耻的朝鲜人横行霸道。会长,这帮人的存在是我们东亚盟的大蛀虫啊,不如您就借着此次机会,一举将其拿下吧。”

“不,现在时机不到啊!”石原莞尔摇摇头:“我们东亚盟已经被盟总盯上了,所有活动不得不转入地下,这个时候,每一份力量都是格外需要珍惜的!曹宁柱,我们需要他!”

“可是.......”加藤精三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石原莞尔却摇了摇手:“我意已决,你不要说了。不过加藤清源这个年轻人,有意思,居然能够让曹宁柱这个家伙自动退让,我对他很感兴趣啊!你找个机会,请他来一趟医院,我要见见他!”

“是!”加藤精三点点头,缓缓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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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加藤、山本、小次郎一起吃了顿鸡素烧,三个人往查尔斯的住宅走去。

“加藤,这不是你们两个的事吗?叫我一起来做什么呢?我又不会英语,同他怎么交流?”小次郎抱怨着,提提手中的东西:“而且即如此重要的拜访,你们怎么能救带着这些方便面作为礼物呢?他可是美**官,对我们事业的发展有着异乎寻常的作用,这样做也太失礼了吧”

“没关系的,我保准你不会后悔的!”加藤笑着说道,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你想想,东京有那么多美国大兵,如果查尔斯对日和方便面感兴趣,然后推广给他们,那么你们厂的利润会增添多少?”

一瞬间,小次郎的眼睛都变成了钱的形状。

“而且,如果同美军交易,那么绝不可能以货易货了,你收到的将是大笔大笔的美元了!”

话还没有说完,小次郎便已经疯狂了:“加藤君,请快点吧,让我们迅速前往查尔斯先生的住宅,我们不能让主人久等啊!”

“先生请用茶!”女仆将茶水送了过来:“请几位稍待,我这就去通知查尔斯先生。”

“谢谢,谢谢!”小次郎诚惶诚恐地接过了茶水,等仆人退下之后,环视着豪华奢侈的房间,他小声地道:“这里真漂亮啊,雕栏玉砌,金碧辉煌,就像王宫一样啊!”

加藤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亲王的住宅啊!”

坐在一旁的山本也笑了笑,但是表情很紧张,他手中捧着那份设计纸,上下不停打量着:“如果这份图纸没有通过的话,那么,这项工程科就泡汤了啊!”

“对我有信心点!”加藤拍拍山本的肩膀:“我不是一个基督教徒,但是这份设计图中的元素将我也打动了,对上帝自然产生了一种敬畏,所以感动教徒们绝对不在话下吧?”

山本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大概因为查尔斯先生以前的苛刻,所以我有些紧张,有些害怕吧!”

三个人说了几句,那位女仆又走了出来:“几位,查尔斯先生同意见你们了,请跟我来吧。”说着,她直接转过身子向前走去,似乎对加藤他们很不屑一般。她的身上依旧穿着那件贵重盛大的和服,步子很优雅,却极为缓慢。

加藤只能耸耸肩膀,无奈地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看着房屋里面的装饰。真不愧是以往亲王的住宅啊,任何一点角落都是格外的精致,处处充满了典雅的味道。山本更是看得有些发呆,甚至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动作,差点绊倒在了地上。

“土包子!”侍女悄悄地撇撇嘴,推开了一面枣红色木门:“三位请进,查尔斯先生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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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莞尔为什么躺在医院,因为他受伤了!为什么下面痛呢?因为这个伤的位置在两股之间,唔,倒霉的石原,被自己的武士刀割到了那儿,这就是为什么我有些同情他的原因!

PS:今天是元旦,巫孙也同朋友一起出去哈皮了一下,所以上传的有些晚了,大家见谅,最后祝大家元旦快乐,2011年365天都有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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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惠特尼准将


class="width">“啪!”清脆的击球声响起,花色球10号撞在了库边上,经过反弹直接奔左下角袋而去,但是可惜的是球晃动有些厉害,并没有能够入洞。<<>>查尔斯摇摇头,叹了口气:“到您了,准将先生。”

椅子上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他的头上可能打了一点发蜡,泛着光。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英俊而带着一股文气。俯视着绿色的球桌,此时的局面有些复杂,单色球与花色球纠缠在一起,很难打开局面。他该怎么选择了,是进攻还是消极的防守?

拿起球棍,在上面擦了点涩粉,中年男子伏在球桌上,黑色西服马甲裹着修长的身子,犀利的眼神看着两颗花色球之间的3号球,看来他是准备进攻了!右手用力,球杆击出,白球从两颗花色球中间狭窄的空间中穿过,“啪!”,一声脆响,击中!

3号球飞出,撞到了上部库边,然后反弹,进入右侧袋中,而白球也因为强大的反弹力量将两颗花色球撞开,顿时整个球桌上的局面都被打开了。

中年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样打起来便舒服了,球杆击出,单色球一粒粒入洞,最后的黑色八号球也没有能够例外,虽然角度很刁,虽然困难很多,但是经过两次库边反弹,黑球仍然入洞,中年男人顺利拿下此局。

查尔斯摇摇头:“真棒,你赢了,惠特尼!”

他就是惠特尼,刚刚走进来的加藤心中一惊,仔细地看着这个中年人,整齐的衣服,得体的举止,翩翩的风度,看上去更像是一名律师或者记者。

想办法同他结交!加藤在心里说道,眼珠一转,他鼓掌走了上去:“这位先生的球技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请问我能同你切磋几局吗?”

查尔斯放下手中的水杯迎了上去:“加藤君,你来了!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盟总民政局局长,惠特尼准将!”

加藤压住心中的兴奋之情,得体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您好,惠特尼将军阁下,NICETOMEETYOU!”

正在用白手绢擦手的惠特尼显然怔了一下,他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同加藤轻轻一握,然后迅速分开:“NICETOMEETYOU!”

“怎么样,准将先生,震惊吧?”查尔斯笑着说道:“加藤君的英语发音是如此的标准,竟然还带着一点纽约的口音。~~~~”查尔斯笑着说道。

“的确有些吃惊。”惠特尼点点头,将手中的白手绢叠好塞入胸口的口袋中:“我见过的日本人当中,口语唯一能同你相比的只有白洲次郎。不过白洲先生的英语带着剑桥贵族的味道,而你的却是加州的泥土味?”

这是夸奖还是贬低,加藤在心中想道,可脸上仍然是不变的笑容:“惠特尼先生,我来自中国的上海,那里是也有不少贵国的传教士、商人,耳濡目染之下,英语口音便成了这副样子了。”

“上海,东方巴黎啊!那儿是探险者的乐园,可惜我没有机会去看看啊!”查尔斯笑着说道,他将球桌重新收拾好:“二位,谁先开始?”

“你来吧。”惠特尼挥挥手,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那在下便僭越了。”加藤能够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轻蔑,但是他打算用球技来说话。平直木纹,皱状纹理,枫木球杆?这对使用者的要求相当高啊!加藤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白球击出,十五颗彩球四散分开,单色一号球,双色十号球都被撞入洞中。

拿起涩粉擦擦皮头,审视桌面之后,加藤将自己的目标确定为双色球。中学六年,大学四年磨练出来的球技果然非同凡响,球杆一次次击出,伴着清脆的声响,双色球颗颗入洞,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八号球被几颗单色球挡在了后面。

加藤皱皱眉毛,这颗球的难度有点大。换上跳球球杆,将其放在架杆上,拇指食指松松握住,瞄准白球,后手慢慢抬高——“啪!”,白球击出抬起,越过障碍球,直接将黑球砸入洞中。

查尔斯拍着巴掌:“一杆清啊,加藤君,你让惠特尼准将只能坐视了!”

加藤欠着身子笑了笑,第一局让大家看到了自己的实力,后面他自然不会如此不识时务。藏起几分实力,同惠特尼激战两局,最后都是让对方险胜。这自然让准将阁下对加藤的印象好上了几分。

离开台球室,查尔斯将他们带到了书房,里面数个高大的书柜,上面放满了各种书籍,只是不知道主人是否翻阅过。

“查尔斯先生,这是我们建筑所按照您的吩咐,在加藤先生的指导下最新做出的教堂设计图。”山本恭谨地说道,双手将图纸递了上去。

查尔斯接了过来,他扫视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但是他未作评论,而是将图纸交给了惠特尼:“上个月的时候,麦帅嘱托我在东京修建一座教堂,从而方便信徒参拜,我选中了这个山本建筑所作为承包商,这是他们的设计图纸,您看看吧。”

惠特尼接了过来,从怀中掏出眼镜戴上:“教堂建在樱花园中?不错的创意!在微波粼粼的湖中竖起一座巨大的十字架;将教堂的墙壁修建成镂空,从而形成光十字的效果。东方人的思维还真是奇特,标新立异啊!”

山本连忙道:“因为查尔斯先生要求具有日本式的特点,所以我们特意加上了这些元素。”

“这样啊!”惠特尼点点头:“如果看想象图的话,教堂的确很美丽,很庄严,不过......”

山本的心提了起来,他笔直站在那里,就像等待着最后审判结果的囚徒。

“如此大规模的一间教堂,开支花费应该很大吧?按照现在日本政府的财力,也许无法支撑了,所以是这份图纸的话,作为民政局局长,我拒绝拨款。”

“这座教堂不是为盟军修建的吗?为什么要日本政府出资呢?”小次郎在旁边嘀咕道,他的声音很小,但却被惠特尼给听见了。

“你叫什么名字?”准将问道,好像有些不高兴。

小次郎赶紧站了起来,头低下:“小次郎,先生,高桥小次郎!”

“盟军为了解放日本人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多少美利坚的年轻人死在了太平洋,死在了东南亚,死在了冲绳岛上,而我们带给日本的是什么?民主、自由、解放!高桥先生,我问你,作为补偿,日本政府支付驻军开销,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惠特尼说道,脸上带着自得的表情:“需知道,给日本带来光明的是那两颗原子能的太阳!”

小次郎浑身颤抖着,脸颊变得通红:“是,这当然是应当的,为了感谢美国,日本这个国家必须支付的代价!”他的语气很真诚,但是眼睛里面分明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惠特尼将军,麦克阿瑟元帅既然决定修建一个教堂,是因为他英明的决断吧!”加藤笑着说道:“因为日本统治者的罪恶,东京几乎所有的教堂都在战火中摧毁了,这是上帝对日本人的惩罚。但是伟大的上帝并没有抛弃这个国家,他派出美国大兵作为拯救者日本带来了和平、自由!可是现在,这块土地上的信徒们缺少一个聚会、礼拜的地方,我想为了让他们更好地向上帝表达感恩的心意,修建一座教堂应该是必须的吧?还有美国的士兵们,为了解放日本,他们离开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心中想必也有着各种各样的想法,我认为他们也需要一座教堂来抚慰躁动的心灵,这大概就是麦克阿瑟元帅要求修建一座教堂的原因吧?”

惠特尼摇摇头:“我并不反对修建教堂,我的意思是,可以换一家承包商,设计一份简单的图纸,从而节省经费。”

查尔斯的脸有些红了,要知道这份图纸可是按照他的意见制定的:“准将阁下,现在日本政府的经费就如此紧张吗?”

“是的,我是民政局局长,在这方面,谁也没有我了解的清楚。”惠特尼说道,语气里面带着一股高傲。

“那么如果我们能够让建筑费用降到一个合理的价位呢?”山本问道。

“合理的价位?”惠特尼沉默了一下:“这个教堂的设计图事实上我也很喜欢,他庄严、肃穆、美丽而且震撼人心,如果你们的价格能够降下来的话,我愿意采用你们的方案。”

“好,三天,惠特尼先生,三天之后,我会将修改好的设计图纸重新带给您看的!”山本说道,语气坚定:“那个时候,你一定会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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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方便面要去美国了


class="width">“很早便听说过惠特尼将军的威名,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够相见啊!”看着前方渐行渐远的汽车,加藤感慨地说道。

阳光照在小汽车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让人觉得炫目,一旁的山本与小次郎点点头:“是啊,我们这样的日本小人物居然能够同美军的将军见面,实在是荣幸啊!”

“如果你们以后常来我这里做客,可能更高级的军官都会碰见哦!”查尔斯笑着说道。

“这样啊,以后一定要常来啊!”小次郎嘀咕着说道。

“加藤君,来陪我打几局桌球吧!”

“是,乐意奉陪。”

——————————————————————场景转换—————————————————

“加藤君,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查尔斯拿起球杆,一边击球一边说道:“标准的英语发音,精湛的台球技术,还有说话的方式,你似乎是日本人中的怪类啊!”

“为什么这么说?白洲次郎,刚刚惠特尼将军提到了这位先生,他不是也精通英语吗?”

“那不一样。”查尔斯猛地击杆,经过两次撞击库边之后,目标球顺利入洞,满意地点点头:“我同白洲次郎打过交道,他的英语的确很好,而且还擅长打高尔夫球,华尔兹跳得也很棒,不过除了这些之外,他同普通的日本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你不一样,虽然说不出具体是什么,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你的身上有着一股与其他日本人所不相同的气质。”

“是吗,有吗?”加藤笑了笑,声音却在发抖,头上的出现了几滴白毛汗。不过正在专心打球的查尔斯却并没有注意。

我与日本人不一样,这是肯定的啊,但是真的会被人感觉出来吗?需知道,不管是鹤立鸡群还是鸡居鹤中,与周围人格格不入总是危险的啊!那么我应该怎么面对这种情况呢?让自己变得同周围的人一模一样?可这是不可能的啊,我本来就是中国人的灵魂,怎么可能与其他人一样!

还有一种方法,加藤想道:“让自己变得强大,以致所有的人都无法伤害我!都不敢因为我的不同而来冒犯我,甚至认为这就是我的特点,是我比其他人强大的原因!”

“加藤君,加藤君!”查尔斯喊道。

“什么?”从自己的臆想中醒来,加藤显然惊了一下。

“该到你了,上吧,这次可不要藏拙,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查尔斯将球杆递了过来。

“我的实力!”想通了问题的加藤兴奋了起来,他拿起球杆,眼睛之中闪烁着神光,啪啪几下,所有的球便都被他全部击入洞中。

再次开局,加藤依然神勇,再次一杆清,两个人的比赛变成了他一个人的个人秀。不过查尔斯并不在意,在一旁观看着,还大声叫好。

“要不要我上去提醒一下加藤,表现不要太过火了。”因为不会台球而在一旁观战的小次郎小声说道。

“不要了吧。”山本摇摇头,继续看着手中的英语书:“加藤那么聪明,肯定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的。”

“可是我看他好像不正常的样子,似乎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小次郎担心地说道。

“没关系,放心吧,放心吧。”山本摇着头说道,眼睛仍然盯着书本:“对了,放心的英语怎么说?”

“放心,好像是TAKEITEASY吧!”

“是吗?你确定?”山本有些狐疑。

“确定!我的英语你又不是没见识到,刚刚同惠特尼将军不就交流的很好吗?”小次郎自负地说道。

“呸!那是因为加藤在旁边翻译的功劳!”

小次郎脸一红:“其实这个翻译并没有必要,我完全能够听懂惠特尼将军的话。”

“是吗,那你现在上去同查尔斯先生交流几句试试!”

“我不去。”小次郎摇摇头。

“为什么?”

“我不想去。”

“我看你是不敢吧,直说就是,反正你学英语的时间很短,又没有人会笑话你。”山本撇着嘴道。

“你!”小次郎怒了,抱起地上的方便面:“去就去!”

见自己的激将法成功,山本得意地一笑,赶紧将书塞进怀中跟了上去,准备看热闹。

虽然刚刚信誓旦旦、自信满满,可是一看到查尔斯,小次郎就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打了结一般:“ExcuseMe,Mr.Charles。”

“你好,小次郎先生。”查尔斯转过了身子:“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小次郎怔住了,我要说些什么了,平常看加藤用英语的时候是如此简单,怎么自己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呢?

“额,well,IwantToSellYouSame......”小次郎抓着脑袋,纠结了半天,最后提了提手中的袋子:“this,ラーメン,方便面!”

也许小次郎的用词是正确的,也许他的语法也是正确的,但是他的发音,全部都是轻音,没有一点爆破,所以查尔斯根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噗嗤!”山本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次郎也急了:“加藤,别看笑话了,快帮我翻译一下!”

“对不起。”加藤深呼吸了一口,忍住笑意,然后用他那带着纽约口音的英语道:“查尔斯先生,我的朋友想向您推荐一种神奇的东方食物。”

“哦?”果然不出所料,只要带上东方二字,查尔斯就起了兴趣:“请让我看看吧。”

“能够借我一个碗吗?”小次郎说道,当然翻译的还是加藤。

查尔斯立刻叫仆人取来了碗碟餐,花了三分钟,一碗香喷喷的方便面便做好了,查尔斯吃了一口:“的确不错,味道可口,而且快捷,方便,非常棒!”

太好了!小次郎在心中欢呼了一声,直入主题:“查尔斯先生觉得这种食物在美军当中会不会有市场呢?”

“我想......”查尔斯摇摇头:“我并不看好他的前景。”

小次郎的心一瞬间就凉了,如同从高高的山谷上面掉下来一般:“为什么呢?方便面拥有这么多的优点,为什么士兵们会不喜欢了!”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需要!士兵们平时吃饭用餐都是在食堂,怎么会需要方便面了!”查尔斯解释道。

完了!小次郎心中痛苦地叫了一声,想象中的美元变成一场空,都挥着翅膀飞走了!

“不过......”查尔斯突然又来了一个转折:“我想这个方便面应该是你们的独家发明,我可以帮助你们在美国以及其他国家申请专利,这样的话,应该可以给你们增加不少收入的!”

小次郎真的觉得自己的心在上下不停跳动,刚刚是那么的失落,现在惊喜来的又是如此之快:“谢谢您,谢谢您,查尔斯先生!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thankyou!”

加藤的心中也很是兴奋,要知道,方便面的发明人可是他,在美国申请专利后,那么他每年赚得的专利费会多多少啊!

“查尔斯,要不然我们合伙在美国修建一个方便面厂吧,也叫做日和,盈利我们对半分成,如何?”小次郎兴奋地说道。

但查尔斯却摇了摇头:“我现在在日本服役,怎么能够回国呢了。”

“不,不需要你参与管理,只需要您挂一个名义,我们愿意将一部分利润给您表示感谢!”小次郎说着,推推加藤:“快,把这句话翻译了,查尔斯先生帮了我们这么大忙,要涌泉相报才对啊!”

然而加藤却没有照做,因为他知道查尔斯只是热心帮助朋友,如果谈什么金钱反而不好,再说,对方的姓氏是什么,摩根!他会在乎那么一点小钱吗?

他转移了话题:“查尔斯,我能问一下,你在美军内部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这可以说是军事机密哦,不能打探的!”查尔斯笑着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加藤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你知道的,我是一家报社的社长,而我听说,麦克阿瑟元帅每天都会阅读日本的报纸杂志。为了增加我们媒体的影响力,我想请您帮个忙。”

“让麦克阿瑟元帅看你们的报纸,对吗?”查尔斯坐到了台球桌上面,拿起一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是的,我就是这个想法。”加藤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今天的《日美新闻》:“我想让麦克阿瑟元帅看看它!”

查尔斯接了过去:“好吧,我会想办法的,这并不太难,但是能否取得一个好的结果就得取决于你们报纸的质量,如果太差的话,那么麦帅可是会发怒的了!”

“请放心,查尔斯!”加藤自信地说道:“只要麦克阿瑟元帅看过一期,那么他以后就会成为《日美新闻》的忠实读者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PS:上一章有个疏忽,小次郎他们之所以能通惠特尼交流是因为加藤在旁边翻译的缘故,谢谢书友“Oh!MyGOD!”指出,谢谢!

感谢书友“神圣光环”打赏,谢谢!



125:他山之石以攻玉


class="width">“你居然让查尔斯先生把这张报纸带给麦克阿瑟元帅看,加藤,你想清楚没有啊!”走出屋外没多久,当山本在一个报亭看见了那张《日美新闻》的头条之后,他便抓狂了:“如果想对付朝鲜人,你可以慢慢来啊,为什么要这样了,这么做可是直接将他们逼到了死胡同里面啊!狗急了很会跳墙,那些朝鲜人,他们掌控了那么多的力量,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啊!”

西边的斜阳照在加藤的身上,他取过那张报纸,对着天空看着,阳光将头版的两张图片变得半透明,这是昨天他们抓拍的画面,一张是朝鲜人手中拿着武器将报社围了起来。而另一张则是特写,虎背狼腰的曹宁柱在照片里面看上去格外的狰狞可怕,而他的面前,加藤与田中佳子手牵着手却显得那般的无助与勇敢。

加藤看着,嘴角勾起了一丝邪笑:“是啊,朝鲜人的力量是那么的强大,那么你想想,如果只是靠着我们的力量,要将他们铲除得到哪天哪月呢?而麦克阿瑟元帅,他是如今日本的主宰,如果他决定覆灭朝鲜人,不过就是翻掌之事罢了。”

“但是朝鲜人的报复呢?你有没有想过,即使麦克阿瑟元帅真的出手,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可是今天呢?你今天就将这条新闻登了出来,可能、可能现在,朝鲜人就已经出动了啊!”

“那又怎么样?”加藤说道,将报纸叠好收入怀中,慢慢地向前走去,夕阳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请相信吧,如果朝鲜人抓住我,囚禁我,乃至杀死我,只要他们做了这其中任何一条,那么他们的末日就真的到了!因为这个社会有自由的新闻媒体,他们是有力量的人,在充分发挥着舆论监督的作用!朝鲜人的罪行将被他们曝光,公之于众的!这种罪恶行为甚至已经严重干扰到了这个社会,现在是该媒体发挥纠错能力的时候了,让我们将这个社会的毒瘤给摧毁吧!”

“可是现在日本有那么多朝鲜人,而且他们的影响力也不小,你确定能够将他们击败吗?”小次郎担心地问道。

“战争时期,为虎作伥,满手血腥;战争结束,欺世盗名,横行日本,为非作歹;现在更是暴力围攻报社,干涉舆论自由,这样三条罪还不能将朝鲜人摧毁吗?”加藤停下了脚步。

山本摇摇头:“朝鲜人从明治时期便来到了日本,他们分布于各行各业,实力到底有多强,谁也不知道。明面上,他们的组织是在日大韩民国民团,领头是曹宁柱,但是暗中还隐藏的呢?”

“原来这样,不过不管如何,我毁掉朝鲜人势力的决心都不会改变。”加藤点点头,眉头紧皱:“现在是3月,4月初的时候大选投票便开始了,山本,你说如果朝鲜人想要破坏此次选举的话,那么麦克阿瑟元帅会怎样呢?”

“大选是日本实现真正民主的开始啊,朝鲜人如果敢破坏,那么麦帅的怒火一定会将他们全都摧毁的!”说到这,山本愣了:“你,你想要怎么样?引诱朝鲜人破坏选举?”

“哼!”加藤冷笑了一声:“我怎么会引诱他们了,让选举稳定进行是我的愿望啊,只是,我同你打赌,按照朝鲜人的特性,他们一定会自己跳出来的!”

风呼呼地吹着,加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往新宿方向走去,今天在那里,岸本信史要举行一场造势演讲,这是外公的第一场大型演讲会,对选举有重大作用,因此加藤要去为他捧场。

————————————————————————————场景转换线————————————————

“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吗?”座位上面,曹宁柱坐在那里阴沉着脸问道,他的语气很沉很闷,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老师,都到齐了!”金大正上前一抱拳:“请您下令吧!”

“很好!”曹宁柱点点头:“各位,今天叫你们来,是因为我们民团,我们朝鲜人居然被人耍了!加藤清源、《日美新闻》,昨天刚刚绕过了他们,今天,这家得益于我们的慈悲,侥幸逃脱的报社,居然胆敢再次登出新闻,矛头直指我们朝鲜人,试图侮辱我们,羞耻我们,给我们朝鲜人泼脏水。此等小人,此等畜生,我们怎能容他存于世!”曹宁柱猛地一掌拍下,旁边的一张桌子当即被他震散。

整个会场如同死一般的安静,半晌,李天利终于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拔出腰间利刃猛地往自己左手食指一割:“滴血明誓,必报此仇!杀加藤,烧报社!”

“杀加藤,烧报社!”所有的朝鲜人都将效仿着他拔刀刺血,然后振臂高呼。一时之间,响声雷动,屋顶都仿佛要被掀起来了一样。

“很好!”曹宁柱满意地点点头,他一挥手,所有的声音当即停了下来:“现在,所有人跟我出发,拿上武器,带上火把,我们要将那个《日美新闻》毁的干干净净,让任何人都看不出他曾经在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

“毁掉它,毁掉它!”朝鲜人欢呼着,动作、声音如同蒙昧的土著。

士气可用啊!曹宁柱满意地点点头,作为空手道刚柔流师范的他拔出腰中长刀一指:“出发!”

“慢着!”声音响起,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

“加藤精三,是你?”曹宁柱皱了皱眉头:“有什么事情吗?”

“会长找你有事。”加藤精三走上前,瞥了瞥那张倒塌的桌子,桌面上深深的手印让他觉得震撼。

“没看到我现在有事情要做吗,我要赶紧去将《日美新闻》给灭了!”曹宁柱挥着武士刀不耐烦地说道。

“会长找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加藤精三坚持着说道。

“不要跟我说什么会长,这里,在这儿,会长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在日大韩民国民团会长——曹宁柱!至于那个什么东亚盟,那不是早就收到盟总的命令解散了吗?哪里还有什么会长啊?以后为了避免误解,还是按照你们的关系叫他哥哥吧!来,说一句听听,‘曹会长,我石原哥哥找你有事’,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在场的朝鲜人都附和着大笑了起来。

“你!”加藤精三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忍住:“不管怎么说,曹宁柱,板恒之胆,石原之智这句话你总听说过吧?石原会长要同你说说这件事情,他的建议不是很值得参考吗?”

“这......”的确,石原的智慧是公认的,曹宁柱也有些犹豫了起来。

“更何况,那家报社又跑不了,你什么时候去不都是一样的吗,又何必在乎早晚呢?”

“好,那我就去听听这位前任陆军中将的意见!”曹宁柱说着将武士刀插回腰间:“金大正。”

“徒儿在!”

“你带着众人在此待命,我没有回来,任何人不得离开,明白吗?”

“是!”金大正抱拳大声应诺。

“加藤君,请吧!”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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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公产党造势大会


class="width">“石原君,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曹宁柱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不顾这里是医院,自顾自地从怀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青烟:“听说你的病情又加重了,甚至连那玩意都被感染了,对吗?”

“你这个家伙,朝鲜人,还不给我闭嘴,有一点点礼貌吗?”加藤精三握着拳头,大声怒斥。-====-

“怎么呢?”曹宁柱翘起二郎腿,瞥了眼躺在那里的石原:“我这不也是关心一下你大哥吗?再怎么说他当初也是我的上司啊?对吗,石原君?”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根香烟扔到了病床上:“来,石原君,你也抽一根吧,放松放松。把我叫来有什么事情了,要我说,你都已经病成这样,都快不行了,就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就是了,还何必忙什么东亚盟,就让他解散就是了!”

扔出的香烟掉在了石原的枕边,紧贴着耳朵,如同白色的匕首。

“呼!”石原吹了口气,香烟滚落掉在了地上,他的眼睛里面闪过一道寒光:“你是在嘲笑我吗,曹宁柱?”

“我怎么敢呢,您可是大日本陆军的中将了。”曹宁柱笑着说道,俯下身子就要将那根香烟拾起来:“可惜的是那已经是过去了。”

“哼!”病床上的石原冷哼了一声,他抬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虽然我是躺在床上,但是却比你这样站着的人看的更加清楚。”

怔了一下,曹宁柱直起身子端端正正地坐好:“石原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这期的《日美新闻》看过吗?”

“看了。”

“你是不是想要将带人去将那家报社给毁掉?”

“是。”

“什么理由?”

“需要理由吗?他居然敢污蔑我们朝鲜人!”

枕上的石原侧过了脑袋,他轻蔑地看着曹宁柱:“知道吗,朝鲜民团要大祸临头了!”

曹宁柱的心一跳,他强笑了两声:“石原様,虽然我很尊敬你,但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开玩笑啊!”

“开玩笑?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哪里有时间同你玩笑?”石原莞尔冷哼了一声,他转过头闭上了眼睛,似乎开始假寐了起来。<<>>

曹宁柱的眉头紧锁着,他在犹豫、在思考,可是大脑却一片空白,“朝鲜人完了”几个字不停地在回响。手中的那根香烟被捏成几截,脸上挤出一个假笑,“石原会长,到底出了什么情况啊?”,曹宁柱问道,语气很卑微。

床上的石原睁开眼睛,不屑地看着曹宁柱,半晌开口:“去年,报纸上刊登过一张天皇接见麦克阿瑟元帅的照片你知道吗?”

曹宁柱点点头:“我知道,那是刚刚投降的时候,麦克阿瑟元帅前去拜访天皇的时候留下的合影。”

“在这张照片上,麦克阿瑟元帅看上去高大威猛,随意潇洒,将天皇衬托的格外矮小、拘谨,因此为了维护皇室的形象,宫内省曾下令所有刊登了这张照片的报纸全部召回,这件事情知道吗?”

“我听说过!”曹宁柱点点头。

“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吗?”石原莞尔说道,脸上带着冷酷的表情:“麦克阿瑟元帅为之大发雷霆,宫内省道歉,相干官员撤职,废除政治警察制度,那张照片照常刊登,因为他说——新闻舆论的自由不可侵犯,不可侵犯啊!”仿佛在强调一般,石原的拳头猛地往床头一击。

手中的香烟已经被攥的断掉了,曹宁柱想起了昨天那个年轻社长威胁自己的话,而今天自己居然因为愤怒而忘记了!

“会长,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难道就坐视那个家伙胡作非为,破坏我们朝鲜人的声名吗?”

“朝鲜人的声名?”旁边的加藤精三冷笑了一声。

“闭嘴,加藤!”石原莞尔呵斥了一声,他放缓了语气安慰着说道:“你先回去将你的手下都安抚好吧,我已经派人去找那个《日美新闻》的社长了,放心吧,我会劝他放弃的。”

“真是太感谢你了,会长,太谢谢你了。”曹宁柱弯腰鞠躬不停地说道。

“好了,你回去也约束一下你那些属下的行为,虽然报纸上有些许夸大,但是他们的行为也的确让很多日本人都觉得愤怒了。”

“是,会长,在下这就回去对他们训话!”说着,曹宁柱就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屋子里面,加藤精三哼了一声,忍不住抱怨道:“大哥,你何必帮这个家伙了,要知道这个家伙的存在已经影响到我们东亚盟的声誉了啊!”

“声誉?”床上的石原莞尔无声地笑了笑:“加藤,你要知道,无论对于一个组织还是个人,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实力,曹宁柱手下的朝鲜人是我所需要培养的一支力量,所以我决不能坐视他的毁灭。至于声誉,这种东西并不重要,只要我们手中掌握着一家有影响力的报纸,那么我们立刻就能够将其扭转回来的。”

“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找一家愿意帮助我们的有影响力的媒体呢?”加藤精三问道。

“这不就是吗?”石原莞尔从自己的床头拿出了一张报纸,那上面赫然写着《日美新闻》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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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宿车站修建于明治年间,当时是专门为了运输这里的圆木。而经过一段时间发展之后,这里已然成了东京最重要的交通枢纽。

这次公产党的造势大会就是在这里举办的,因为是此次选举的第一场大会,又是在极为重要的选举一区,所以公产党极为重视,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在车站外面修建了一个巨大的舞台,并且据说不少日公领导人都会出席参加。

按照计划,大会应该是在六点钟时候召开的,但是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空空的舞台下面就挤满了群众,他们脸上充满了狂热,手中挥舞着红旗,一边大声议论着当前日本的政治局面,想象着未来的发展前途,一边等待着公产党领导人的出现。

“这简直就像是一场狂欢舞会啊!”站在人群当中的加藤清源一边小心地保护着自己不被挤倒,一边感慨地说道:“公产党在群众中的影响力还真是大啊!”

“你在说什么?”就站在旁边的山本大声问道,他根本听不清楚加藤在说什么。

“我说公产党的影响力还真大啊!”加藤放开嗓子喊道。

小次郎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放声大喊:“是啊,这里都是他们的崇拜者,如同红旗的海洋一般!”

人们的脸上写满了狂热,他们等待着日公领导人的出现,在他们心中,当日本整个国家陷入了战争的狂热之中的时候,公产党人却能够保持清醒,不惜牺牲性命来反对战争,他们就是日本人道德的楷模,是真正的爱国者,是所有日本人的偶像!

六点钟到了,天已经稍微有些黑,东边的月亮也出来了,这个时候,日公领导人走了出来,领头的便是岸本信史,后面则是被野坂参三搀扶的黑木重德,然后是德田球一也亲自出席了。

“日本公产党万岁!”下面的群众开始高呼口号。

“德田球一总书记万岁!”

“野坂参三万岁!”

“岸本信史万岁,黑木重德万岁!”

“伟大的可爱日本公产党万岁!”

“万岁!”

就在这狂热的口号声中,岸本信史的演讲要开始了。



127:岸本信史的演讲(上)


class="width">黑边眼镜,瘦弱的身体裹着一件破旧发白但却格外整齐的国民服,他就是今天晚上这个舞台的主角,岸本信史。

原来嘈杂的声音已经完全消失了,大家都静静地等待着舞台上的这个男人说话。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波浪般翻滚的红旗,岸本信史弯下了腰深深地鞠躬:“谢谢,谢谢你们能够前来参加公产党举办的大选造势会,谢谢你们的支持。”

不知道是谁带头,热烈的掌声突然就响起来了,而加藤清源自然也很积极地参与其中,为自己的外公鼓掌。

“1945年8月15日到今天,战争已经结束快半年了,这半年日本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有好的,也有坏的。好的方面,我们自由了,获得了日本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自由——自由地讲话、自由地写文章、自由地生活,;但是坏的一面,这个社会的秩序混乱了,旧的那一套东西已经被摧毁了,但是新的秩序却并没有建立,于是社会出现了混乱,出现了种种不合理的现象。”

“好的情况,那些歌颂麦克阿瑟元帅,歌颂美国,歌颂盟总的东西我就不说了,因为每天的报纸杂志上铺天盖地有大量这方面的内容。今天我就来说说那些坏的、不好的、黑暗的、罪恶的东西!”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仰头看着这位老人,这位在监狱里面同日本政府斗争了十几年的老人,难道现在,他又要将矛头指向他们的解放者美国了吗?人们在心中猜测道。

加藤也担心了起来,他心里清楚,虽然日本说是自由,美国也想方设法地保护这种自由,但是盟总却不能忍受别人批评啊!

东边的月亮升起,清辉洒下,将舞台上的老人笼罩在其中,他残疾的左手端在面前:“3月份以来,我的心情很差,因为两件骇人听闻、无法想象的事情!3月16日的早晨,太阳照旧升起,可是这一天,当人们打开著名的歌舞伎俳优,65岁的片冈仁左卫门的家门时,却发现他已经暴尸家中了,同他一起惨死的还有他的妻子、保姆以及襁褓中呱呱学语的孩子,凶手很快就被抓住了,是寄住在片冈家中的一位22岁的作家。~~~~几天之后,一名24岁的年轻男子,用斧头将自己的父亲给分尸了。”

“这两件事情一前一后发生,原因很快都找出来了,杀人的原因也几乎一模一样。前者是因为这位饥饿每天靠着一垮红薯果腹的作家嫉妒片冈富裕的生活,而后者则是儿子疑心父亲独享从黑市买来的食物。”

“两件事情,数条人命,原因居然如此简单。我在想,日本到底怎么呢,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战前的日本,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大概不会吧,至少我从没有听说过,那么我们不妨想想,为什么,一个被解放了的,本来已经自由的国度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片冈好心收留作家却反被杀死,一个儿子居然杀死自己的父亲,现在的日本到底是怎么呢?”

“有人开始小心揣测,他们说日本人的本性是恶的,以前因为有种种规矩而让大家得到约束,而现在当我们实现自由之后,内心深处隐藏的恶就暴露出来了,于是他们高呼,日本人不是白人,日本人本身的素质较差,日本人还不适应民主,于是他们希望废除选举制度,废除这种自由,让日本仍然回到以往的那种压制、暴政之中去,他们希望所有的日本人仍然是毫无反抗之心的畜类,是服从天然身份分工的工蜂,是不知反抗的顺民!”

“荒谬啊,这种理论!”岸本信史的右手猛地往下面一劈:“公产党人从来都不同意这种论调,什么日本人的素质差,什么日本人民主意识单薄,这种种不过是那些别有用心者希望能够维持他们的反动统治,试图将日本脱离进步的自由民主大潮的妄想罢了。”

“我这么说那些人可能会不服,会反对,他会跳出来说,岸本君,不要胡说,你刚刚就谈到了,在战前的时候,这种客人杀主人、儿子杀父亲的事情就没有,那为什么,现在自由了之后便发生了呢,而且时间这么接近,如此频繁的样子!这不就证明了,日本人的心是恶的,日本人是需要管的吗?”

“他们的话似乎有些道理的样子,但难道真的是因为日本人差劲,所以没办法接受选举吗?难道是因为日本人的素质差,所以无法享受自由吗?是这样吗?”

“1620年,当五月花号到达北美大陆的时候,一百零二名乘客签署了一份公约,认为国家是民众契约组建的,法律是为了维护全体社会成员的利益而不是维持统治秩序,他们用这份公约否定了虚无缥缈的君权神授,今天时1946年,难道今天的我们不如300年前的英国清教徒吗?”

“1789年,在法国的革命中《人权宣言》诞生了,他告诉我们人人生而自由平等,社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共同的幸福,当政府压迫或者侵犯人们权利的时候,人们就有反抗和起义的权利。现在是1946年,难道今天的我们不如150年前的法国人吗?”

“不,我们强过他们!”底下有人小声呼喊道,但是更多的却是沉默,大家在思考,为什么百年前他们就实现了自由平等,而今天我们还没有获得这些。

“我们绝不比他们差,只是我们没有得到一个实现自由民主的机会,因为我们国家的反动力量,那些封建势力,他们太强大,太顽固了,人民无法将他们推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在美国人的帮忙下,我们实现了自由民主,但是可笑的是这时候我们居然出现了如此多的问题,出现了我一开始所说的两件凶杀案,这是怎么呢?让我来告诉你们,这是因为那些封建势力,那些阻拦了日本进步的反动者,他们不甘心失败,他们仍然试图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我为什么要这么说?诸位请想一想,这两件凶杀案发生的原因,可以说都是因为食物,是的,食物!客人羡慕主人能够吃饱肚子而自己却要挨饿,于是下手;儿子怀疑爸爸不肯将食物分给自己,于是下手!两者都因为食物,而这也是当前日本最大的困局,整个国家都在挨饿!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景,诸位请想一想,有人可能会说,原因是因为45年的欠收以及战争对农业的摧毁,但是我提醒大家,当天皇叫嚣着一亿人玉碎的时候,这个国家还有数年的战争储备,价值数十亿。我也要请大家想想,虽然说日本缺粮,但是为什么黑市上却有着数不尽的粮食了,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那些储备粮到哪里去呢?黑市上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呢?”说到这,岸本信史沉默了一下,给大家留有思考的时间。

“岸本信史同志,请你告诉我们吧,那些本来属于日本,不,属于我们人民的粮食到底到哪里去了呢?”底下的群众问道。

“是啊,请您告诉我们吧!”

“请您说吧!”

岸本信史的右手虚压示意大家安静:“数年的粮食储备,价值以亿为单位的粮食到哪里去呢?我来告诉你们,他们被瓜分了,被那些试图阻拦日本进步的人瓜分了!”

“瓜分呢?居然被瓜分了吗?”下面的人都开始议论了起来。

“那是属于我们人民的财产啊,谁居然有这样的胆子呢?”

“让他们把那些粮食交出来,交出来!”

PS:岸本信史已经将人民心中的愤怒成功调出来了,下一章就该高呼“枪在手,跟我走”了!求推荐!



128:岸本信史的演讲(下)


class="width">问题既然找出,那么解决的方法在哪里呢?人们将目光看着舞台上的那个老人,等待着他给大家一个回答。

“如果在战前,我们也许会毫无任何办法,那些反动者——政客、财阀、暴力警察,他们掌握着这个国家大部分的力量,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因此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不仅拒绝改革,甚至要将这种反动统治变得更加黑暗,更加反动,因为这才符合他们的利益!”

“与那些发动者相比,我们的力量太弱小了,即使有几位开明者、正义者勇敢地站出来为大家呼喊,也很快会被暴力击毁,以至于根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社会已经发生改变了!”岸本信史挥舞着他健康的右臂,表达着力量与决心:“因为今天,我们有了选举这个制度!现在,我们每个普通人的手中都拥有一张选票,这就是我们的权利,我们可以用他来选择代表我们自己利益的党派,我们可以用他将发动者从政治高位上该走,让代表我们利益的党派掌握政权!”

“选票,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神圣的,它代表的是我们的权利,是我们选择自己利益代言人的权利;他更是我们的武器,是我们与反动者,与那些僭居高位的反动派们斗争的武器;它也是我们的保护人,一旦谁敢破坏我们的权利,我们就可以使用选票将他从高位上赶下来!”

“原来这张选票是这么重要啊!”舞台下面的人了然地点点头。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使用这张选票呢?”有人小声嘀咕道。

“是啊,岸本信史先生,我们应该怎样来使用这张选票呢?”人们朝着舞台上面大声喊道:“我们到底要投给谁呢?”

“投给公产党吧!”有人提议。

人们立刻响应了起来:“对,投给伟大的公产党,投给岸本信史先生!”

“让公产党当选,让岸本信史先生成为议员!”人们开始大声呼喊了起来,表示对日公,对岸本的支持。-====-

这些人不会都是托吧?加藤嘀咕着说道,他保持着沉默,因为这些人的狂热让他觉得恐怖。

“谢谢,谢谢大家的支持!”岸本信史深深地鞠躬,然后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选票,每个人只有一张,它是珍贵的所以我们应该慎重地使用它,因为你手中的那张小小的选票,它代表着你未来的利益,代表着我们这个国家未来的前途!”

“在现在这个时候,困扰日本的首要问题是饥饿,就是它造成了社会的混乱,并且引发了种种丑陋的罪行,比如我最开始说的两件事情。那么怎么解决饥饿呢?我来告诉大家,方法就在于那一张张看上去并不起眼的选票上面!”

“我们已经知道日本并不缺少粮食,只不过是集中到了那些反动派的手里,被他们垄断了。因此我们的问题是如何将这些粮食拿回来,让他回归到他本来的主人——日本广大普通劳动人民的手中!我们的敌人是谁,那些反动者的代表人是谁?是币原政府,当盟总来的日本之后,币原政府一直想尽办法保护他们,并试图让日本永远留在封建**的社会之中!对于这些反动派的保护者,我们难道不要将其打倒,用选票让他们离开高位吗?”

“打倒币原反动政府,让他们把粮食交出来!”

“交出粮食来!”人们狂热地叫喊着。

岸本信史挥挥手,继续道:“日本公产党成立于1922年,其间数次被迫解散,大战期间,反对战争的公产党更在监狱里面斗争了十几年,为了正义、和平,我们坚定地与反动派做着斗争,从不屈服。而现在,我们从监狱里面出来了,经过磨练,我们的革命经验更加丰富,斗志更加坚定,并且我们的心依旧同日本紧紧连在一起。因此在现在这个困难的时候,我们要再次站出来,带领着大家一起战斗!”

“在这里我宣布一项日本公产党党中央做出的最新决定,从下个星期开始,在选举期间,我们公产党会举行粮食游行、各个行业大罢工,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让反动派了解日本劳工的力量,让他们在我们的面前颤抖,并将那些粮食都交出来!”

“诸位,公产党是可爱的,但是这份可爱是对于普通的日本人人民而言的,对于反动派,对于那些人民的敌人、阻止日本前进者,我们却会同他们坚持斗争到底,绝不饶恕!”

“诸位,我们希望你们能够参与到这场游行、罢工示威之中来,因为我们是为了你们的利益着想。你们也不想每天饿着肚子去工作吧,你们也不想半夜醒来的时候面对因为饥饿哭泣无法入睡的孩子吧,你们也不想让日本这个国家成为混乱无序的代名词吧?所以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的家庭,为了我们的国家,请参加到这场游行之中来吧!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正常,让我们的家庭变得幸福,让我们的国家变得自由民主,加入到我们之中来吧!”

“游行,游行!为了我们自己,去游行吧!为了我们的家人,罢工示威!为了我们的国家,战斗到底!”观众都躁动了起来,眼神狂热,红旗乱卷,无数拳头在空中挥舞,似乎要击向那些反动派一般。

“打倒币原反动政府!”台上的公产党领导人开始一起呼喊口号。

“打倒币原发动政府!”观众们也跟着喊了起来。

“伟大的日本公产党万岁!”岸本信史喊道。

“伟大的日本公产党万岁!”

“告别饥饿,拿回本来就属于我们的粮食!”被人搀扶着的黑木重德突然挣扎着高喊起了口号,因为他病体的孱弱,这个声音听上去很小很弱,但却仿佛是点燃整个车站火药桶的那一点火星。

“告别饥饿,拿回本来就属于我们的粮食!”所有的人都声嘶力竭了起来。

“粮食,本就属于我们的粮食!”人们大声喊道,双手握成拳头对着天空挥舞,甚至连手中的红旗掉落在了地上都没有发觉。

“打倒币原,打倒反动派,让他们把粮食交出来!”人们喊着,脸上带着一股戾气:“我们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我们拥有选票!”

这个时候人群中又有一个声音发出了:“将选票投给公产党,让他们领导我们同反动派作斗争!”

“公产党人领导我们斗争到底,拿回本就属于我们的粮食!”

“斗争,斗争,斗争!”

加藤小心地躲闪着周围的人群,在这躁动的人潮中,他显得那么的特殊,当他身边的山本、小次郎也在举着拳头呼喊着口号的时候,他却没有。只是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保护自己、躲避拥挤上,以至于连他的脚正踩在神圣高洁的红旗上面时候也没有发现。

大概晚上快八点的时候,演讲终于结束了,岸本信史他们下台之后大约一个小时,人群才慢慢地散去。加藤在同自己的两位好友告别之后,随手将那面被自己踩过的红旗丢在了一边的垃圾桶中,也往家中走去。

新宿车站再次安静了下来。

明亮的月亮挂在天上,清冷的光芒洒下,将夜色中的新宿笼罩在其中,一切都变得这么安静,只有几只乌鸦落在地上,嘎嘎叫了两声,又往东边飞去。刚刚的热闹好像都是发生在梦幻之中的一样消失了。



129:理念改变了吗?


class="width">房间的窗户大开着,清风吹入,晃动着油灯。~~~~

糟了,正在看书的加藤突然想起,今天下午一直陪着查尔斯打台球,他居然忘记了去鸠山老师那里上课!“看来明天需要给老师负荆请罪啊!不要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啊!”加藤想道,站起来将窗户关上,然后对着油灯继续看着书,但是却一点也看不进去了,只觉得脑子昏沉沉的。

用清水擦了擦脸,将自己的睡意给驱散,有些清醒的他不禁又想起了演讲会上的那些口号声,“打倒反动统治”、“拿回自己的粮食”,在加藤有限的日本历史知识当中,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战后的日本爆发过革命。那么日本公产党的煽动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了吗?他想道。也的确,如此狂热的党派在任何一个正常的国家大概都不会成功吧!

“父亲,你回来了!”玄关处传来了美羽的声音。

加藤走了出去,是岸本信史:“外公回来了,今天的演讲很成功啊!”

“嗯!”岸本信史点点头,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坐在了客厅的椅子上面闭着眼睛,很疲倦的样子:“有了这样一场演讲鼓动,第一区的选举情况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现在党内各项工作开展的都很顺利啊,愿意加入公产党的人越来越多,党的理念宣传情况做的越来越好,党的影响也越来越大了啊!”

“那么为什么父亲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呢?”美羽担心地问道,将岸本信史的外套收好。

岸本信史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半晌道:“黑木重德同志,他,病逝了!”

加藤怔了一下:“晚上的时候,在演讲会上,黑木重德先生不是还参加了吗?”

“是啊,参加了,本来我是劝他不要出席的,但他仍然坚持,说第一区原本是他负责的,对于各项工作他比较熟悉,因此强硬地要参加,结果谁知道,回到党部之后不久,他就被突发脑溢血,死了!”岸本信史说道,声音已经有些呜咽,强忍住眼角的泪水:“一生四次被抓进监狱,但是黑木重德同志却从不软弱妥协,他是将自己的一生的献给了伟大的**事业,他是我们日本公产党最优秀的党员啊!”

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一朵乌云将月亮遮住,整个天地似乎都暗下了许多。<<>>

“告别饥饿,拿回本来就属于我们的粮食!”加藤还记得今天演讲会上黑木重德所喊出的口号,他甚至还记得,在那次党内外交流会上,他所说的那些话,但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去了,一个人的生命真是短暂啊!

“一起重建公产党、一起反对战争,一起在监狱里面坚持斗争,但却没想到,好不容易我们党如今迎来了如今的大好局面,他居然就这么去了啊!”岸本信史说道,泪水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

山口淑子还有另一间屋子里面的川喜多长政他们也走了出来。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美羽道歉着说道。

川喜多摇摇头:“夫人,我们是为岸本先生还有黑木先生而感动啊,一生为了自己所坚持的真理所努力,甚至当整个国家的人反对的时候他们也绝不屈服,这正是我们应该学习的啊!如果日本人的身上都有着这种精神的话,那么这个国家就有了希望了啊!”

屋子里面安静着,所有的人不说话,只有老人那压抑的轻泣声响起。

深吸了一口气,司马辽太郎举起了手臂:“那我敲门了。”

“嗯。”岩田英一点点头:“主编请吧。”

轻轻地在门上捶了捶,“咚咚咚”,声音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岸本信史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这么晚,是谁来了啊?”

“我去看看吧。”加藤走过去:“这里是岸本家,请问外面是谁啊?”

“社长,是我,司马辽太郎,深夜来打扰您,实在是抱歉了,但是确实有重要的事情。”

加藤将门打开,司马辽太郎与岩田英一走了进来,他们朝着众人行礼道歉:“对不起,因为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才冒昧前来打扰的。”

美羽摇摇头,笑着道:“没有关系,你们也是为了报社着想才这样的啊,两位先生请坐吧,我去给你们倒茶。”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加藤问道。

“是!”司马辽太郎点点头,刚准备开口却被岩田英一拉住了,他瞥了眼坐在一边的岸本信史:“社长,我们能够单独谈谈吗?”

加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点点头:“好吧,请跟我来吧!”

三个人走进了另外一个房间里面,加藤将门关上,房间里面并没有点灯,黑漆漆的:“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社长,这是今天报纸本来的样刊,请您看看。”司马辽太郎双手将报纸递了过去。

“社长,这是我的修改意见,也请您一并审阅!”岩田英一也俯下身子将手中的东西双手献上。

加藤一份都没有接,他看着跪伏在地上的两个人:“这两份有什么区别吗?”

司马辽太郎直起了身子:“社长,原来的样刊是我制定的,但是岩田英一他激烈地反对,公开在报社里面宣扬说如果明天报纸内容如此会给《日美新闻》带来很大的麻烦。”

“如果不小心地触犯了主编的权威,在下甚至愿意辞职表示歉意,但是我真的是为了我们的报社考虑啊!”岩田英一辩解地说道。

“好了!”加藤打断了他们的话,将两人手中的报纸抽了过来。点燃蜡烛,借着如豆般的火光,他用心看了起来、结果发现司马辽太郎的样刊,岩田英一基本上都同意,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对今天岸本信史演讲的态度上。原本的样刊是将其放在头版头条,并且全文转发演讲稿。而岩田英一却只用一个普通时事版块的小角落简单报道,不占用大的篇幅。

“社长,在下认为岸本先生的演讲体现了现在日本人民的正义追求,符合我们报纸所强调的主旨与精神,所以应该登在头版才对啊!你不也说过,我们的报纸要重点关注公产党吗?”

“社长,这次的演讲内容在下看了,的确反应了不少日本人的心声,可是绝不该激进地喊出打倒币原反动政府的口号啊!平心而论,币原首相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无法再苛求了!而且最关键的是币原首相的政策都是符合盟总意思的,公然反对不就是在向盟总宣战吗?”岩田英一毫不示弱地说道。

“即使同盟总开战又怎么样了,坚持正义不才是一家报纸应该做的吗?”司马辽太郎神情有些狂热。

“但是为了我们的报社考虑,为了《日美新闻》着想,我们必须理性冷静啊!”

外面的风仍然在吹着,雨突然下了起来,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好了,都停止吧。”加藤将手中的两分稿子物归原主,然后才开口道:“这件事情就按照岩田的意思办吧。”

“什么?”司马辽太郎震惊地看着加藤,他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社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们现在赶紧回去将报纸的样刊做好,然后送去审查印刷,至于我的理由,我会在明天早上召开一次报社会员,那时我会做出一个解释的!司马君,请放心,我们报社的理念并没有改变,我们所坚持的仍然是公平正义!”加藤说道,眼神真挚地看着自己的主编。

“我会等着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说完司马辽太郎不顾外面的风雨直接冲进了夜色之中。

PS:呜呼,电脑出问题,WPS重装了几次,但是仍然不停出错,乃至于这章最后我不得不用QQ对话才码了出来,所以思路很有些不顺,明天会修改一下。诸位晚安,求票求收藏!



130:改变的理由


class="width">报社今天的气氛格外的压抑,所有的人都自顾自地伏案工作着,没有了以往激烈的讨论,也没有了以往那种热情洋溢的气氛。安静却失去了一份激情,沉闷而少了很多灵动。

主编办公室里面,司马辽太郎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紧紧地闭着。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昨天报废的那张样刊,首页是一副巨大的岸本信史的照片,他右手握拳指向天空,眼睛中反射着光芒如同跳跃的火焰。

“这种奋斗的精神不才是现在的日本所最需要的吗?”司马辽太郎喃喃地说道。

咯吱一声轻响,报社的门被打开了,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让人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社长,您来了!”铃木知子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其他人也赶紧站起来行礼鞠躬:“社长早上好!”

加藤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直接往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走去:“铃木知子,通知所有人到我这儿开会。”

“需要通知漫画社的员工吗?”铃木问道。

握在门把上的手怔了一下,加藤点点头:“让岩田英一来旁听吧,其他人就不要打扰了。”

“是!”铃木知子立刻行动了起来。

刚刚成立不久,虽然仅仅销售了一期便已经造成了巨大影响力取得不小成功的《jump》漫画社就位于报社的旁边,所以很快所有的人便已经到齐了。

双手撑着桌子,加藤的眼睛从办公室中每个人的脸上扫过:“那么,开始吧!”

“虽然我们《日美新闻》创立时间还很短,但只不过短短的一个月,我们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上次颁奖会上观众们的热情参与就是体现,我们报纸每天强大的销售量就是证明,另外,还有一个值得祝贺的消息,就是我们的关西分社也已经建立好了,相信在羽田广子小姐的领导下,它也会不断发展强大的!”

加藤的话说完,办公室里面掌声响起,这是自豪的掌声。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就啊!”小林嘉木呢喃着说道:“能够加入这样的报社,我当初还真是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了!”

“相信在社长的领导下,我们报社一定会不断强大的!”山田治夫由衷地说道。

一直板着脸的司马辽太郎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取得如此好的成绩是对他这位主编的最好赞扬啊!唯一一个不高兴的大概就是岩田英一了,脸上挂着假假的笑容,拳头却紧握着,“可恶啊!”他想着:“这些成功本来都是应该属于我的,报社是在我的领导下才获得这么多成果的,但是司马辽太郎这个家伙居然窃取了我的果实,真是可恶啊,坐在主编位置上的应该是我才对!”

加藤挥挥手,让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他继续说道:“我们的成功很大原因应当归功于这个时代。现在的日本就如同暴风雨中的大海,充满了惊涛骇浪,因为前一段时间做出的正确决定,我们的报纸得以借着大浪而不断前进,不断不断发展。但是报社成立时间毕竟是如此短,我们的基础又是这么薄弱,它就像是一艘小小的木船,一旦我们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一旦我们踏错了一小步,那么成就我们时代巨浪也会将木船掀翻,甚至击毁打沉。那是我们现在的风光就将彻底消失,也许报社因此瓦解也不无可能。”

“所以,诸位,我们必须谨慎地、不断根据局势的变化来调整我们报纸的策略以及侧重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报纸始终成功下去。”加藤说着,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自己一边的司马辽太郎:“我们的报纸首先必须能够生存下去,这样我们的思想、理论才能够用这个报纸,通过这个媒介来传播出来。”

难道为了所谓的报纸效益并要将所坚持的东西给丢掉吗?司马辽太郎不能同意,但是他刚准备说话,加藤就转过了头继续说道:“当然,有些东西是决不能丢的,那就是公平正义!”手指用力地在桌子上敲了敲:“公平、正义,这是我们报社的宗旨,是我们报纸的灵魂所在,是立足的根本、发展的动力。如果失却了公平,丧失了正义,那么我们的报纸也就丧失了所有的价值,并且因此失去在读者心目中的公信力,他们就会抛弃我们的报纸,我们会因此丧失一切,《日美》也将沉沦!公平、正义,这是我们的坚持,是我们成功的原因,是我们的一切!”

“啪啪!”不知道是谁起了一个头,办公室里面响起了掌声,大家都使劲地拍着手,一种神圣感的东西在他们心头升起。司马辽太郎也是舒了一口气,举起双手鼓起了掌。

等掌声平静下来之后,加藤继续说道:“虽然一直没有明说,但是根据前段时间我们报纸的内容判断,我想细心的诸位一定已经发现了,我们报纸是偏向于支持公产党的。报纸很大版面用于报道公产党,我们的人物栏目叙述的日本英雄全部都是公产党员。这样的选择与倾向获得了读者们的支持,因为确实,在战争期间,公产党人是正义的代表,当举国狂热的时候,他们却能够保持冷静反对战争,甚至被关进了监狱里面也仍然坚持斗争绝不妥协。因此,在日本需要反思,需要忏悔的时候,他们,这些公产党人就是整个国家最好的楷模与偶像。但是——”

加藤的话锋一转:“我发现我所做的太过狭隘了,公产党只有那些党员,他们所代表的只是日本人当中少之又少,甚至是极少的那部分。我们是《日美新闻》,不是他们的党报。如果要做到真正的公平正义,我们就必须让我们的目光变得宽广,要看着全局,而不是局限于一个政党的身上。因此我决定,以后,公产党当然仍然是我们报道的内容,但是我们却要将目光放到整个日本上,放到所有的党派之上,只有这样我们的未来才是光明的!”

“首先,我们需要有一个大报的心态,然后我们才有了大报的潜力,之后我们才能够真正成为一家大的报纸!”

“因此,从今天开始,负责公产党的记者只留下一名,其余人撤出开始为大审判做准备,这是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重点关注的对象。而且以后报纸关于公产党的内容适当减少,将其放在同其他党派一样的位置,人物栏目也不要再关注公产党人,总是局限一党的话会让读者们讨厌的,所以明天就报导自由党的鸠山一郎先生吧,他不也是因为反战而被撤职了吗?”

“是!”岩田英一点点头。

“为了让我们报社不断发展强大,为了让我们的报纸超越《读卖》、《朝日》,为了让《日美》成为读者心目中公平正义的代名词,诸君,请努力吧!”加藤猛地握拳朝天一挥。

“为了我们的日美,努力啊!”社员们一齐山呼呐喊。

加藤满意地点点头:“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我宣布,散会!请回答自己的岗位上热情工作吧!”

“好!”员工们呐喊了一声,都散开了。

当他们走出社长办公室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热情洋溢的微笑,一扫刚刚的沮丧,报社再次恢复了以往生机勃勃的样子。

PS:下一章开始准备进入大审判,梅汝璈先生就要赴日了哦!呼唤大家推荐票支持!



131:开始了!


class="width">“岩田君,请等一等,我有事情要与你单独谈谈。<<>>”

“是,社长。”刚刚走到门口的岩田英一将办公室的门轻轻掩上,退了回来。

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加藤如同朋友般亲切:“最近在杂志社工作的怎么样?”

“谢谢社长。”岩田英一双手接过了水杯,捧在手中:“一切都很顺利,《jump》销售的情况也很好,现在整个东京都人们都在议论着铁臂阿童木的美名了。”

“这样就好,也证明你当初的眼光是正确的啊!”加藤满意地说道,他的身子倚在办公桌上,五指有节奏地敲动着:“岩田君,当初你看好漫画的前景,因此创办了《jump》杂志,并且获得了山本嘉次郎先生的帮忙。而第一期销售的情况也证明,你的眼光并没错,这本漫画杂志的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啊!我甚至敢大胆猜测,有可能在以后,人们就会用《jump》之父的名号来称呼你了!”

“社长,您实在是太过奖了!”岩田英一笑着说道。

“不,岩田君,我并不是溢美之词,我是真心夸奖,只不过我也想提醒你,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专心,既然现在你是《jump》的主编,那么就将你的全部精力与心神都投入到这其中来吧。至于《日美》,那就交给司马君吧,你就不要插手了,这样的话也比较公平,看看一年之后,这一报一杂志,到底谁在日本的影响力比较大。”

岩田英一怔了怔,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这位年轻社长的意思了,双手有些颤抖地捧起水杯,放在嘴边轻轻喝了一口:“是,我明白了,那么社长我回去了。”

加藤点点头,手指敲击桌子的速度缓了下来:“去吧,努力工作吧,让《jump》真正跳跃起来!”

低着头,岩田的嘴角浮出一丝苦笑,但他还是很认真地说道:“是的,我会努力的!不过随着《jump》的不断发展,杂志社仅靠手冢治虫一个人支撑显然是不够的,所以我希望能够多招聘几名漫画作者,希望您能够......”

加藤挥挥手:“你是杂志的主编,这一切都由你做主。<<>>”

“是,谢谢社长。”岩田英一的心情总算缓和了一下,鞠躬致意后走了出去。

办公室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加藤一个人站在窗口。昨天晚上下了场小雨,今天的天空格外的蓝,仿佛海水一般的颜色。刚刚同岩田说了那么多话,加藤觉得有些疲惫。打开窗户,一阵凉风吹了进来,舒爽了许多,心也安静了下来。

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加藤开始想着下午去老师家的时候,如何向鸠山老师道歉,态度一定要诚恳,认错一定要彻底,保证一定要坚决......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轻轻推开了,田中佳子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男装,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英姿飒爽。她的身后跟着竹木洋平,肩膀上挂着照相机与记者证,腰中还系着一个小包。

“你来了。”加藤说道,他看着佳子的这身打扮,还有后面的竹木洋平,心不禁提了起来:“是不是,那件事情,刺杀,要开始呢?”

“嗯,今天中午,他会在日比谷公园召开记者招待会,到了我们行动的时候了!到了给予朝香宫鸠彦审判的时候了!到了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田中佳子看着面前的男人:“日比谷公园,你,要去吗?”

“不,不,不!”加藤连忙摇了摇头。

田中佳子的脸上似乎暗淡了一点:“那么,我出发了!”说着,她转过了身子。

“等等!”加藤喊道,冲动地上前将她搂在了怀里面:“一个皇族亲王,身边的守卫肯定会有很多,你自己千万要小心点啊!”

佳子笑了笑,她的手反搂抱住了加藤的头:“放心吧,我一定会没事的,日本的革命还等着我领导了!”

“小心点,千万小心点。”加藤呢喃地说道,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双手抱住了加藤的腰,田中佳子的眼睛里面有晶莹闪烁:“你真的不跟我去吗?朝香宫鸠彦在记者会上被刺,神秘凶手不知所踪,这可会是一条大新闻了!”

加藤摇摇头:“对不起,但是,我会将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留给你们的!”

“好吧。”田中佳子探过头在加藤的嘴上轻轻啄了一口:“等着我的好消息。”说完她就往外面走去。

“竹木,你要去哪啊?社长分配采访的任务给你了吗?”问话的人是小林嘉木,自从竹木洋平来到报社,就一直由他辅导,两个人也成了好朋友。

竹木的脚步停了下来,如同寒冰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却给人一种惆怅的感觉。“我要去日比谷公园做一次采访。”他说道,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礼盒,双手递了过去:“小林君,同你相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送礼物给你,实在太失礼了。这个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谢谢你在报社里给了我这么多照顾,真是太感谢你了。”

“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小林嘉木双手将礼盒接了过来,笑着道:“但既然是竹木洋平你的礼物,我一定会很喜欢的!”

“嗯。”竹木洋平笑了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加紧步伐跟着田中佳子一起往前方走去。

办公室里面,加藤躁动地走来走去,他的心根本无法平静下来,脑海之中不停地冒出田中佳子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在可能失去她的时候,这一切变得如此美丽,如此值得珍惜。

风从打开的玻璃窗中吹了进来,带着数瓣飘落的樱花在他的身边盘旋、飘荡,加藤伸出手,一般樱花落在了他的掌心。花是粉红色的,娇嫩、素雅,托起轻轻嗅了嗅,有一股悠远的清香。

“佳子!”他无声地喊道,托起樱花走到窗边,将手伸出,一阵风吹来,樱花再次飞起,向着天空,向着未知前方慢慢飘荡。

“哐当”,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了,是司马辽太郎,他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狂喜:“社长,梅汝璈,中国的**官梅汝璈来了,我们的线人在机场遇见了他,而且还拍到了他的照片。”

“真的吗?”加藤问道:“照片出来了吗?”

“正在洗。”司马辽太郎说道:“其他几个国家的法官照片我们也都有了,我打算不等明天了,今天就推出包含十一位法官资料的号外。”

“这个想法很好,你立刻去做。”加藤赞同地点点头,他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穿上:“梅汝璈先生现在在哪里?”

“据我们的线人说,他正在前往帝国饭店的路上。”司马辽太郎说道:“社长,您要做什么?”

加藤扣好衣服:“我精通汉语,现在就去拜访他一下看能否做一次专访。”

司马辽太郎一拍手掌:“这个主意太棒了,梅汝璈先生刚到日本来,《读卖》、《朝日》也一定没有反应过来,这可是我们再次取得领先的好机会了!”

推出报社的公用自行车,加藤骑了上去:“对了,帝国饭店怎么走啊?”

“离我们并不远,就在日比谷花园的旁边了。”司马辽太郎笑着说道。

加藤怔了一下,“日比谷花园旁边吗?”他点点头,骑上自行车,向前驶去。

PS:一万块的苹果电脑,我敲键盘都轻了许多,提心吊胆啊,千万不要在我的手中出问题。

这是昨天晚上那章,感谢“书友081211151913233”打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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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梅汝璈


class="width">帝国饭店并不高,但是耸立在东京的土地上却是格外的显眼。

它是美国著名建筑师赖特的作品,始建于1915年,完工于1923年,在接下来二十多年中,它经历了关东大地震、东京大轰炸。当整个日本都变成一片废墟的时候,这个外形结构像船一样的建筑却挺过了所有的灾难,继续耸立在了那里,成为了坚强东京的代表。

“虽然不过就这么几层,但是在这个时代看来,它还真是一个巨无霸啊!”加藤感叹着说道。将自行车停在一边,然后用铁链将其同一棵大树锁在了一起。东京现在小偷横行,任何东西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丢掉,更何况自行车这样高档的东西,因此要格外小心啊!

“请问你是《日美报社》的社长先生吗?”一个甜甜的女人声音响起。

这是一个长相很甜的女人,看上去似乎还是一个大学生,短短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有些期盼地看着加藤。

“是!”加藤点点头:“我就是《日美》的社长。”

“太幸运了。”女孩欢呼了一声,然后很得体地弯腰鞠躬:“谢谢您看中了我的作品,使它得以发表,也让我收获到了与别人一起分享文字的喜悦了。”

“你是?”

女孩的脸上带着微笑:“我是山崎丰子,《日美》文学三等奖的获得者了!”

“原来你就是山崎小姐。”加藤有些惊喜地说道:“应该说感谢的应该是我们报纸了,归功于你的作品,让我们的销量得以增加了许多了。事实上,我也很喜欢你的小说了,有着一股女性的细腻感与柔和感,但是却也让人觉得犀利了,刺向这个社会的黑暗一面!”

“谢谢,谢谢你的赞扬。”

正当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日比谷花园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糟了!”山崎丰子惊呼了一声:“一定是朝香宫亲王的记者招待会开始了,对不起,社长先生,我要先告辞了。”

“你也是记者吗?”加藤好奇地问道。

“不,不是的。”山崎丰子摇摇头:“事实上我想写一篇关于南京屠杀的小说了,因此需要对这场惨案的制造者朝香宫鸠彦亲王做一个详细地了解了。但是他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这次的机会实在难得了!那么,社长先生,我先走了啊!”

“嗯,山崎小姐,再见!希望你能够写出一个好的作品,到时候继续在我们的《日美报纸》上面连载了。”加藤挥着手说道。看着女孩那青春的背影,加藤的眉毛却皱了起来,关于南京大屠杀的小说啊,他不禁想起了后世的一个女作家张纯如女士,这样的题材对于一个年青的女孩来说还是太沉重了,也许根本无法承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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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饭店装修豪华的房间里面,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人正对着镜子修理着自己的胡须,他戴着一副金边园框眼镜,眼睛里面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梅先生,我能进来吗?”来人是刚刚从中国抵达东京的《大公报》记者肖南,他受命全程报道远东法庭对于战犯的审判。

“肖南啊,进来吧!”中年人笑着说道,他就是远东法庭中的中国法官,梅汝璈!“来,你过来看看,我的胡子蓄的怎么样?”

嘴上密密的一条胡子,肖南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看上去很精神、很有气势!”

“不是这个!”梅汝璈摇摇头:“我是说看上去是不是更多了几分老成,几重威严。要知道,法官应当具有相辅相成的仪表,我在十一位**官之中年龄较轻,因此有必要借助这胡须给我增添一分气势啊!”

肖南笑了笑:“我们中国是战胜国,作为战争之中五大国,携此之威,气势实足啊!”

“外患刚平,内忧便起,国家元气就消耗在这兄弟阋墙之中,外人怎能不轻视鄙夷啊!”梅汝璈叹了口气,走回房间坐在了沙发之上:“不过我既然得政府任命,受国人之托,成为庄严的国际法庭法官,审判战犯,清算血仇,那么就只能一心倾注于此,勉力依法行事努力做到公正严明,使日本战犯无法逃脱法律之制裁,使中国国威得以昭显,从而不负政府与国人的瞩望啊!”

肖南赞同地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他说道:“梅先生,有句话在下不知当讲与否。”

“请说。”

“梅先生,虽然国内现在民情激动,大家都将对于此次审判寄托了很大的希望,但是在下却觉得,此次审判可能会艰难万分啊!”

“此话怎讲?”梅汝璈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不远处的日比谷公园,那里正在举行记者会,因此很是热闹。

“梅先生,这次远东审判就如同纽伦堡审判一般,是正义对邪恶的审判,也是胜利者对于失败者的审判,这其中也牵扯到了许多政治利益。”作为一名资深的记者,对于很多事情,肖南有一种天生的敏感:“现在大战已经结束了,美苏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他们之间的对立必将成为以后世界的格局。而因此两国对于日本战犯的审判也必将出现很多争论,还包括多余亚洲并不死心的英国,看看他们把根本不曾出过力的印度拉进来就知道他的想法了。有了这么多力量的争斗,我想此次审判一定会出现很多波折的!也许我们中国的正义要求会被......”

“好了!”梅汝璈摇摇手,让阻止肖南继续说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日本法西斯侵略者在中国犯下了滔天罪行,中国人民深受其害,伤害累累,几千万亡灵沉冤九泉。我不是一个复仇主义者,我也无意于把日本军国主义欠下我们的血债写在日本人民的账上,但是,对于战犯的审判,无论有怎样的困难,有怎样的险阻,我都将战胜这一切,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因为这是对正义的昭显,对和平的保证,只有这样,才能让使那些妄图破坏战争的人得到震慑,从而避免未来可能的战争。”

看着梅汝璈的背影,肖南也有些动情了,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梅先生,请努力去做吧,在你的背后有三万万中国人民的支持!”

“嗯。”梅汝璈点点头,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坚定的神光。

“咚咚咚”外面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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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宝剑赠壮士


class="width">“打扰你们了。~~~~”外面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肖南走过去将门打开,却是这家酒店的服务员:“对不起,但是下面有一位先生希望能够与梅汝璈先生见一面。”

“是谁?”肖南皱着眉毛。

“他说是《日美新闻》的记者,希望能够采访梅汝璈先生。”

“要采访我?”屋子里面,梅汝璈站起来问道。

“是的!”服务员说道,脸上带着一股谄笑:“《日美新闻》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东京最有名的报纸了,能够被他们报道的都是日本英雄了,梅汝璈先生一定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所以才能够被他们选中采访了。”

“那这还是梅先生的荣幸了。”肖南嗤笑了一声:“日本英雄,指的大概就是东条英机、冈本宁次之流吧?”

“先生,你怎么能够如此说了!”服务员当即愤怒了起来,似乎受到了侮辱一般:“那些人不过是将日本带向了深渊的法西斯分子啊,当初我们是受到了军国主义思想的蒙蔽所以才会犯下错误的,如今我们已经觉醒了。《日美新闻》报道的都是类似德田球一、野坂参三这样的反战英雄啊,他们才是值得整个日本学习的对象啊!”

梅汝璈有些吃惊地看着这名服务员:“看来这家日本的媒体也是有可取之处啊!”

但是肖南却冷哼了一声:“梅先生,日本媒体最擅长者乃见风使舵,现在将自己打扮成和平主义者的模样,但是当战争之时它们却是鼓吹军国主义思想的急先锋,毫无独立自主之自觉,完全就是充当日本政府的喉舌与走狗啊!”

梅汝璈站在那里,慢慢踱着步子,皱着眉头思索着。

“先生,请您做决定吧。”那名服务员说道,心中却在嘀咕,能够接受《日美新闻》的采访,这么好的机会却不知道珍惜,真是傻瓜。

“不管是什么主张的媒体,它们毕竟有一个传播的作用,接受他的采访能够告诉日本人,中国的法官来了,他并不是为了报仇,而是要让那些双手沾满中国人民献血的战犯接受正义的审判!”梅汝璈一挥手:“你下去,告诉他,我接受采访!”

“是,我现在就去。”服务员满脸的笑意,拔腿就要走。

“等等!”肖南喊道:“梅先生,您中午还有一个邀约啊,是盟总中国联络官刘增华以及教育部次长顾毓琇要为先生您接风洗尘,这个不能不参加啊!”

“这,那好吧。”梅汝璈点点头:“你去告诉那位记者,请他明天再来,那时候我必定接受他的采访。”

————————————————————————————场景转换线————————————————————————————

“事情就是如此,梅先生本来已经要答应了,但是那个叫做肖南的却在旁边插话,还诋毁《日美新闻》了。”

“这样啊!”加藤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几张纸币:“这是事先答应的小费,请你收下。”

“太谢谢了!”服务员满脸笑容地将钱塞在了怀里:“记者先生,你也不要沮丧,那位梅汝璈先生让你明天来,他说到时一定会接受你的采访的!”

加藤皱着眉头,如果明天采访的话,那么这条消息其他报社也一定都报道了,就没有什么冲击性了:“那位梅汝璈先生接下来有什么动向,要去哪儿,做些什么,你打听到了吗?”

“动向?”服务员抓抓脑袋:“他好像说他要赴一个宴席了。”

“宴席!在哪里举办,有哪些人参加,你听说了吗?”加藤连忙催问道。

“似乎是几个中国人为那位梅先生举办了接风宴。至于在哪里举办,那还用说,现在整个东京,只要是高级官员、美军将领还有外交官举办酒宴,无不是选择我们帝国饭店!”服务员说道,满脸的自豪。

“这样啊!”加藤点点头,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几张钱:“服务员,能再帮我一个忙吗?把你的这身衣服借给我用一下。”

“这……?”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带给你司马辽太郎主编的签名哦。”加藤诱惑着说道。

“司马様的签名!”服务员迅速脱下自己的衣服塞进加藤的怀里:“先生,你可一定要保证啊,我最喜欢司马様的作品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带给你的!”加藤笑眯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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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当初我们在昆明一别,没想到今日却在这异国他乡相遇啊!”梅汝璈抱拳笑着说道。

面前这个人戴着一副方框眼镜,身穿黑色西服,看上去有些消瘦,但是说话却是中气十足,正是中国教育次长,中央大学校长顾毓琇:“老友相会本就是一件乐事,又能在当初敌国首都相会痛饮,这不更增几分快意吗?”

“哈哈哈哈!”在场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梅先生,请就坐。”驻日盟军中国联络官刘增华笑着说道。

“好,请!”

在场客人纷纷就坐,刘增华一拍手:“来人,上菜!”

一个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他小心地将各式菜肴端上了桌子,“诸位,请慢用。”

加藤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不明白,自己只不过说了一句服务员应该说的话,怎么这群人就突然全部盯着自己看。难道他们发现我是假装的?可这也不值得这些大人物用这般惊讶地眼神看我啊!到底哪里出错呢?加藤的心怦怦跳动着。

“这家帝国饭店的服务质量还真高啊!”肖南笑着说道:“一个服务员,中国话居然说得如此之好!”

“糟了,原来我刚刚说的是汉语。”加藤在心里暗骂道,但他也只好装作沉着地将餐车推了出去,然后重新回到门口站好,一副冷静的样子。

梅汝璈他们显然也只是将这当做一个有趣的插曲,并没有十分在意,便自顾自地谈论了起来。

“梅先生,我敬你一杯!”联络官刘增华与梅汝璈喝尽杯中酒:“如今,民国上下在先生身上可是寄予厚望啊,都等待着先生能够严厉审判战犯,从而为受苦受难的中国人民出一口恶气了。”

梅汝璈也一口饮尽杯中酒:“联络官阁下,在下必不负百姓所托,那些杀害中国人民的元凶巨蠹既在法律的掌控之中,他们就必定逃不出正义和公道的严厉制裁。”

“好,说得好!”顾毓琇拍案赞道。他取出了一柄装饰华贵的宝剑,上面吊着红色麦穗,黄金饕餮吞口:“法界推巨擘,中外早知名。时也春正月,快哉此一行。同仇增敌忾,官谳律长城。我有拳拳意,非君孰与倾?亚轩先生,此宝剑是我们在日华人筹资购买,今日送与先生,希望您能够执此剑,展现中华雄风,使所有战犯都能够依法得到惩处。”

梅汝璈深深一鞠躬,双手过顶接过宝剑:“红粉送佳人,宝剑赠壮士。可惜我非壮士,受之有愧啊!”

顾毓琇摇摇头:“你代表四万万五千万中国人民和千百万死难同胞,到这侵略国的首都来惩罚元凶祸首。天下之壮烈事,以此为最。君不为壮士谁为壮士。”

梅汝璈激动地拔剑出鞘,锋利的剑锋反射着寒光:“千百万同胞冤死,国家民族濒临灭亡之危境,此仇此恨,我既受国人之托,定将勉力依法行事,断不使战争元凶逃脱法网!”

“好!”在座众人全都鼓掌大赞。

站在门口的加藤也暗暗叫好,在心中将这番话默默念了一遍,他握紧了拳头:“梅汝璈**官来了,明天,我要将这个消息放在头版头条,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威名!”

PS:这章我觉得不错,或者说真正精彩的是先贤们在历史上的真实表现,我这苍白的文字反而没有能够完全表现出来。

第二章传上!



134:朝香宫鸠彦


class="width">“山口小姐,你放着吧,交给我来就可以了。



“加藤夫人,还是让我来帮忙吧,住在您这里实在是太打扰您了。”

“哪有让客人做事的道理啊。”

“可是......”

虽然东和映画公司已经重建,但是因为没有办法筹措到足够的资金,他们还没有开拍电影,因此山口淑子现在也只能呆在加藤家里。

寄居在别人的家中,添了这么多麻烦,怎能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主人减轻一点负担了,山口淑子想着,拿起扫帚、掸尘开始打扫卫生起来。

“山口小姐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了。”美羽回过头看了一眼:“美丽、贤惠、有文化,不过可惜的是,她比清源大了那么多,而且还是女优出身,否则我真想让她做儿媳妇了!话说回来,清源也不小了,是到了结婚的年纪了,要不我写封信给正一,让他给给意见?”

“阿啾!”加藤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心里暗自嘀咕,这是谁在背后念叨我啊!

而对面的梅汝璈也很是惊讶,他不知道这名会说汉语的服务员为什么会在宴会结束之后闯来自己的房间。

“你想做什么?”怀疑加藤是刺客的肖南连忙冲上前将梅汝璈护在身后,小心地打量着。

“请不要误会!”加藤赶紧挥手解释:“在下是《日美新闻》的记者,梅先生,我只是想要采访你一下。”

“《日美新闻》的记者?你就是刚刚那位服务员所说的要采访梅先生的记者?”肖南有些不信。

“是的,就是在下。”

“那你身上这衣服?”梅汝璈问道。

加藤抓了抓脑袋:“因为在下希望能够获得中国**官抵达日本的独家新闻,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今天就来采访您。”

“于是你就伪装成了一名服务员混了进来,试图接近梅先生?”肖南问道,脸上带着笑意,要知道这一套他这位《大公报》的资深记者也是玩过的啊!

梅汝璈似乎也是被加藤的精神感动了,他点点头:“好,我接受你的采访!”

“太好了,明天的头版头条有了!”加藤心中欢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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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比谷公园是日本第一座西式风格的近代都市花园,占地十六万平方米,内部设有西式花圃、开放的空地、美丽的喷泉还有一个日式公园,这里是东京市民的乐园,很多游行、集会还有演讲都是在这里召开的。

不过今天这儿却戒备森严,身着黑衣的警察随处可见,还有一小队美国大兵手执步枪戒备。

因为没有记者证,田中佳子也只好站在外面,踮着脚往里面看着。风吹过,将她的头发吹起,几瓣樱花飘落在了发梢上,粉红的颜色在乌黑头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柔美。

“姐姐,你真漂亮啊!”旁边的山崎丰子赞叹着说道:“我能给你画幅画吗?”

“是吗?”佳子理了理头发,点点头。

“谢谢你!”山崎丰子立刻拿起铅笔在速写本勾勒了起来。

“你在这儿做什么啊?”佳子一边摆着造型一边好奇地问道。

“我是来听听朝香宫亲王的发言的,不过好像现在没有记者证就进不去了,真是遗憾啊!”

佳子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崇拜鸠彦?”

“怎么会呢?”山崎丰子抬起头:“他可是比第六天魔王更残忍的家伙啊!”

“那你是?”

“我只要写一篇关于他的小说。”山崎丰子说着将笔收起:“看,画得怎么样?”

速写本上是一个高挑的女子,身上穿着一件美丽的连衣裙,衣角随风飘荡,被身边纷飞的樱花包围着。

“你画的很好,但这不是我,我没有这么漂亮。”佳子摇摇头说道。

“不,这就是你。姐姐的眼睛之中有着一种吸引人的神光,这是独一无二的了。”山崎认真地说道。

“是吗?”佳子认真地看看画中的女孩,眼睛中除了樱花的倒影外似乎真的有一种特殊的东西。

“朝香宫亲王殿下驾到!”公园里面传来一声尖尖的喊声。

“好像是鸠彦出来了吧。”山崎丰子说道:“姐姐,你的个子比较高,能够看清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吗?”

田中佳子跳起来看了卡:“矮矮的个子,很小的的脑袋,短寸头发一双浓眉,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礼物。”

照相机声音响起,鸠彦走上了讲台,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咚咚咚”,麦克风里面传出了沉闷的响声。

“今天将诸位记者云集于此,是为了谈论一番我关于不久之后大审判的看法。”鸠彦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带着一股特殊的铁血之声,如同无月的夜晚随风飘荡的狼嚎,让人不自觉的冒出一股寒气,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在盟总的组织下,麦克阿瑟元帅的指导下,不久之后这场大审判就要在东京召开,这次审判的意义会如同纽伦堡审判一般,是正义对邪恶的审判,它将会带给这个世界公平与正义。作为日本的精神领袖,皇室欢迎并期待这次的审判,因为正义的审判会证明在战争之中,皇室是无辜的、清白的,天皇是确实反对战争、热爱和平的,所有以往对于皇室的诽谤与质疑都会被证明是错误的。”

“连这样的话都能够讲出口,鸠彦还真是够无耻啊!”田中佳子冷哼了一声,眼睛之中闪出犀利的神光:“到了接受正义审判的时候了!竹木君,一切都拜托你了。”

鸠彦拿起讲台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我的讲话完了,请大家提问吧。”

“亲王殿下,在下是《每日新闻》的记者,我想请问,这次的讲话是你自己的看法,还是整个皇室正式地一份对于大审判的声明。”一个记者站起来问道。

“这是我的观点,但是皇室大多人都是同意的,包括天皇陛下。”

“亲王殿下,在下是《朝日新闻》的记者,请问您对于外面盛传的‘天皇是头号战犯’这句话有什么看法?”

“污蔑!”鸠彦猛地一捶桌子:“这是一小撮别有用心分子污蔑皇室的言辞,需要知道无论是满洲事变还是偷袭珍珠港,都是下级军官的擅自妄为,天皇都不知晓。乃至于后来的战争宣言,也是天皇被软禁之后传出的乱命,陛下根本毫不知晓。”

“朝香宫鸠彦。”一个不客气的声音突然响起:“请问作为大屠杀的元凶,当初发动南京惨案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你——”鸠彦的眼睛中闪过嗜血的光芒,声音沙哑如同在嘶吼:“你是什么人?”

“在下是《赤旗》的记者。”年轻男子毫不畏惧地与鸠彦对视着。

“《赤旗》?公产党的刊物?”鸠彦手伸出戟指对方:“你代表的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你的背后站的是谁,谁在给你们做主,谁在给你们撑腰?”

“正义。”年轻男子掷地有声地说道:“作为一名公产党员,背后给予我支撑的只有正义的力量以及对**的信仰。”

“正义?哈哈哈哈哈!”鸠彦大笑着,趴在桌子上,似乎无法抑制一般,渐渐地连声音都没有了,只有身体因为无声地大笑而颤抖了起来。

“咔嚓”一声,竹木洋平手中的照相机闪过一团烟,留下了一张鸠彦失态的照片。其他记者也反应了过来,纷纷举起相机,一时之间镁光粉乱飞。

PS:梅汝璈的人物介绍我会立刻上传到作品相关里面,有兴趣的书友可以去看看。这个工作以往疏忽了,以后有什么历史人物我都会上传一个相关的,以往的也会补上。

谢谢书友“阿屁”的提醒。



135:得手了?


class="width">“南京事变,为什么杀人,呵呵。

”鸠彦的眼睛中放射着恐怖的光芒:“那是战场,战场啊!一颗炸弹掉下来,一颗子弹射过来,一把大刀砍过来,你就死了,懂吗?战场上自然什么事情都是为了服务于胜利的,所以为了这个目的,什么都是值得的!战场是残酷的,不是你们这些记者,没有见过血的人能够懂得的,明白吗?”

“为了胜利就需要对平民进行大屠杀吗?”年轻人说道。

“你说什么,声音大点!”鸠彦咆哮着:“我听不到,现在日本的年轻人都像你这么娘娘腔吗?”

年轻人并没有被鸠彦吓到,他的双目平视着鸠彦:“我说,难道屠杀那些平民,掠夺财产,凌辱妇女对于胜利有什么益处吗?”

“就是这样。”鸠彦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知道,如果不将那些人全部杀死的话,我们得分散多少兵力去看管他们啊,当我们的军队前进的时候,他们又有可能在我们背后捣乱,所以全部杀掉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但是按照国际法的规定,对于战俘、平民是决不可侵犯的!”

“哈哈哈哈!”鸠彦仰天大笑了两声:“年轻人,你难道没有研究过自己国家的历史吗?在昭和12年(1937)的时候,天皇就下令对中国战俘不必遵守国际法。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的,连自己国家的历史都不了解啊!”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对于战争,天皇毫无所知吗?”

鸠彦沉默了好像无言以对。

“更何况,一个政府自己的行政命令可以破坏意境约定习俗的国际惯例吗?”年轻人说道:“请您回答我的这两个问题。”

“你!”鸠彦咬着牙齿,喉咙里面发出呜呜的低吼:“巴嘎!”他猛地将桌子上的麦克风拔起砸了过去。

“咚!”因为有线牵扯,所以还没有砸到麦克风就砸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吵得人头脑发痛,招待会也变得有些混乱了起来。

“告诉你,小子,要是放在以往,我早就拔出刀将你斩了!”鸠彦怒吼着喊道。

“是吗?”年轻人笑了笑,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了起来:“皇室无法否认战争责任,朝阳宫鸠彦王怒而拔刀。<<>>见习记者梅田浅未。”

“混蛋,你在写什么?”鸠彦喊道,从讲台上直接冲了下来,要将本子抢过来。

各个报社的记者一起避让,场面更加乱了。

“完全没有机会啊!”竹木洋平吸了一口气,他很早就已经尿遁逃了出来,并按照原来的计划,试图将炸弹安在鸠彦的车子里面,但是现在两名警察站在车旁,他根本无法靠近啊!

“怎么办呢?”竹木洋平想着,手指轻轻在自己怀中的箱子上弹动着:“要不然我放弃炸弹,用手枪杀死他?”可是这样很容易暴露并且被抓到啊!可恶,要求还真是多啊,不能伤到其他平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能让人怀疑《日美新闻》,是刺杀又不是做好人好事,这么多要求,怎么能很好的完成任务啊!

握着枪的手又松了下来,竹木洋平抓抓脑袋,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我身上的武器只有炸弹同手枪,怎么杀死他呢?要不我将炸弹埋在他的必经之处,然后用子弹击爆?这似乎是一个好方法啊!

“那么他的必经地点是哪里呢?”竹木洋平转转眼睛,盯着公园正门那条路动起了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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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穿着精致的军服,查尔斯看上去更加英俊了,再加上嘴角那浅浅的微笑,他简直就像是从油画中走出的白马王子。

皮鞋在敲击着地板,发出达达的声音。这是一个装修奢华的大厦,虽然整个日本缺电,东京也随时会被迫限电,但是这儿却是灯火通明的。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查尔斯肩膀上的金色枫叶显得格外耀眼。

“你好,少校先生。”

“你好,卫兵。”查尔斯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司令现在正在做什么?”

“正在看电影,少校。”卫兵说道:“司令正在欣赏刚刚从美国送来的好莱坞大片。”

“是吗?”查尔斯点点头:“谢谢你的消息。”欣赏电影啊,那么麦帅的心情应该不错啊,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卫兵并没有阻拦,能够随时前去见麦帅,整个盟总能够享受这样待遇的除了惠特尼就只有这位查尔斯了。

近百平方米的大房间中,所有的光线都被黑窗帘给挡在了外面,只有放映机将一束朦胧的光芒投在了大屏幕上。“我知道在边界的对面有一个牧场,那里有青山、绿草和河流,另外还有间修葺了一半的小木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可以在那儿安身落户,你愿意去吗?”两边的音响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雄浑而充满磁性。

“查尔斯?”

“是我,将军阁下。”

“约翰韦恩那个家伙的新电影,《关山飞渡》,过来陪我一起看看吧。”

“是,将军。”查尔斯点点头说道,他知道作为麦帅的属下,千万不要去违背他的命令,否则怒火是根本无法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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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殿下,他只是一介平民,不值得你生气啊!”身边的随从不停地劝阻着。

锋利的眼光看了会儿梅田,鸠彦冷哼了一声:“我们走。”

“是!”随从们立刻行动了起来,陪同着鸠彦一起往后面车子走去。

“吵了半天又不动手,无聊的黄种人。”一个美国大兵耸耸肩膀说道。

“他的演讲完了,我们这次的任务也就结束了,还真是轻松啊,我要赶快回去找一个潘潘喝酒了。”另外瘦小的大兵笑着说道。

“那可要小心点,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有不少人中奖,感染上那该死的性病了,你小子可不要也倒霉了。”

“我可不怕,我每次都是戴套套的。”

“那玩意,戴了之后还有快感吗?”一个美国大兵摇摇头:“不过你大概是一个例外,东西那点大,如果不戴的话,可能美丽的潘潘就不肯要你了。”

“嗨,不要这样说,虽然小,但是我有技巧啊,在我们之中可是我最受欢迎的。”那个士兵骄傲地说道。

“那是因为你的时间最短,所以潘潘才喜欢你的,笨蛋。”其他士兵大笑着。

“这帮骄纵的美国士兵,如果我是他们的长官,一定将这些无视军规的人全部处罚!”鸠彦恨恨地拍了一下车窗。

“亲王殿下,记者会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随从问道。

“去高尔夫球场吧,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打过了,手也觉得有点痒了。”在法国留学的时候,鸠彦学会了打高尔夫,一生便痴迷于此。

“去球场。”随从吩咐了一声,车子缓缓发动,慢慢驶出了公园的大门。黑衣警察也一齐收队紧随其后。

并不太远的地方,隐蔽的角落,一棵大树的后面,竹木洋平手中拿着手枪小心地瞄准着,他曾经是一名战斗机飞行员,也是一名神枪手,因此射中那个并不小的炸弹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保险打开,扳机慢慢扣动。

“梅先生,谢谢你,我的采访结束了。”加藤感谢地说道,收起了本子与笔。

“我不是复仇主义者,我无意于把日本军国主义欠下我们的血债写在日本人民的账上,我要来做的是使那些破坏和平,使中日两国人民受到战争荼毒的站烦闷受到正义的法律审判。”梅汝璈说道,伸出自己的左手:“而且从你的身上,我真正看到了日本人民对和平的爱好与向往。”

加藤伸出自己的手同梅汝璈紧紧地握了握:“梅先生,也祝你在东京的审判工作能开展的迅速顺利。”

“谢谢。”梅汝璈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旁边做记录的肖南突然笑着插话道:“加藤先生,虽然有些失礼,但是我还是要说,我总感觉你不像是日本人,反而似乎就是中国人了。”

加藤的心中有一种暖流流动,他想大声说“因为我就是中国人”,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有些犹豫了。

“是吗?”他笑了笑:“那是因为……”

“轰!”突然一声巨响,加藤连忙跑到窗边向外看去,就见路上,一辆汽车被炸毁在了那里。

“快,看看亲王殿下有没有受伤?”虽然站在楼上,但加藤却可以听见那些警察们慌乱地叫声。

俯瞰着这一切,加藤心中有些担心:“佳子他们到底得手了没有啊?”

PS:刚刚码好,匆忙上传,这章真的有点晚了,道歉!我保证以后会让更新时间提前,我保证!



136:成功了啊!


class="width">“咚、咚、咚!”心剧烈跳动着,加藤咽了一口吐沫,俯瞰着这一切。

街道上已经乱成一团,汽车正在燃烧,往外冒着黑烟。警察们将车门撬开,试图将里面的鸠彦王拉出来。街道两旁的路人们站在那里观看着,好像津津有味的样子。

朝香宫亲王没有动静,他的那名随从倒是从车子里面爬了出来,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快,救王爷!”他喊道,声音凄厉焦迫。

半晌,鸠彦的身子终于被拉了出来,已经血肉模糊了,他的头撞到了车门上,脑袋上面全部都是鲜血。

“活着吗?还活着吗?”那名随从扑上前去:“亲王殿下,你可一定要活着啊!”

“还活着吗?”加藤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瞳孔收缩,紧紧地盯着人群中央被人抱在怀里的鸠彦。

“加藤先生,那个人是谁啊?”肖南问道,他注意到面前这个人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朝香宫鸠彦。”加藤说道,连头都没有回:“他就是南京大屠杀的幕后主凶。”

“什么?”梅汝璈与肖南都是一惊,扑上窗口,头往下张望着看去。“他死了吗?真希望他被活活炸死啊!”,肖南狠狠地说道。

“不!”梅汝璈摇摇头:“我希望他活着,我要让他走上被告席,接受正义的审判!”

“他是一名亲王,一名皇族。”加藤幽幽地说道:“麦克阿瑟决定保护日本皇族。”

手颤抖地伸向鼻子,“呼吸?没有呼吸了!死了,亲王薨了,被刺杀了!”那名随从大声地嚎哭着,泪水如同泉涌一般,怀中抱着鸠彦,身子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动着:“抓刺客啊,还不快去抓刺客!”

“是!”黑衣警察们立刻分散,开始行动了起来。<<>>

亲王被刺杀了啊,如果怀疑到了自己,这份后果是根本无法承担的。围观的群众开始担心了,他们四处逃窜,想要离这个事发地点越远越好,场面更加混乱了。几名美国大兵见局面成了这副样子,也知道必须要出手了。

“砰砰砰!”大兵对天鸣枪,顿时整个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站好,不准动,蹲下!”士兵们喊出了自己仅会的几句日语。

枪口黑洞洞,在这样的威慑下,所有的人都乖乖地配合着,蹲在地上,如同一只只吃草的兔子。黑衣警察们也赶紧排查了起来,将所有可疑人员带到一边。

“死了!成功了!”加藤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意。三十万南京人的血仇报了!他想笑,又想哭,傻傻地站在那里痴痴地发着呆。

“嘎、嘎、嘎!”一队乌鸦从天空中经过,留下刺耳的叫声。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有些西斜了。

糟糕,加藤猛地拍了自己头一下,已经都下午了,我居然还在这里,这都是第三天了,事不过三,鸠山老师一定要生气了。

“梅先生,肖先生,对不起,在下有很重要的事情就先走了。”加藤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鞠躬就要离开。

“等等!”肖南猛地喊道:“刺杀案发生在那里,而你正在我们楼上,时间、地点,一切都是如此巧合......”

加藤咽了咽口水,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这个人,他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不知道珍惜,你还是一名合格的记者吗?”

加藤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可是,我没有带照相机啊!”

“你等等。”肖南说道,取来自己的照相机对着窗外选好角度,咔咔。

“拿去吧,你这个人我觉得同一般日本人不一样,值得交朋友,所以才帮助你的。”

加藤双手将照相机接了过来:“谢谢你,我会很快就还回来的!”

走出帝国饭店,加藤无奈地摇摇头,只有先回报社将相机放回去了,看来今天又要迟到了,这顿骂是难免的了。

自行车骑得飞快,冷风刮在脸上,加藤的脑袋变得格外的清醒,他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好像在梦中一般。那可是刺杀亲王啊,国家的大人物,我居然参与到这其中来了!前世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的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不过好好想想,自从穿越之后,杀人、斗殴,这些事情我这个好学生似乎没有一样少干啊。

可今天这件大概是最有意义的,对方可是南京大屠杀的幕后元凶,杀了他是弘扬正义,为三十万死难同胞报仇啊!但因为麦克阿瑟决定保护皇族,所以只能通过刺杀这种卑鄙的手段,而没有办法经过法院的审判,用正义的程序获得正义的结果,这大概是唯一可惜的地方了。

将自行车停好,加藤推开了报社的大门。

一个女人正好回过头看过来,连衣裙,长发飘飘,细细的眉毛,一双杏眼之中本来闪过寒光,可是看到来人的时候,立刻被似水柔情可代替了,“你去哪儿啦?”她问道。

“恭喜,成功了!”加藤轻声说道,笑着将她拥入怀里,嘴巴贴着对方柔软的耳朵:“谢谢你,佳子。”

田中佳子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温暖的怀抱,嘴中呢喃着:“谢谢我,为什么?”

“没什么。”加藤摇摇头,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长发。

“这里可是报社啊!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小林嘉木摇着头说道。

“难道你不觉得很温馨吗?”竹木洋平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整理自己的记录稿。

“这么说好像也是啊。”小林嘉木点点头,眯着眼睛,我也要学学,回去拥抱我的妻子。

“闭嘴,好好工作!”铃木知子斥骂道,睛里面闪过一道嫉色,她款款地走上前,脸上带着笑意:“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但是社长,办公室有人找您。”

加藤清醒了过来,连忙松开了佳子:“是吗,我这就去。”

田中佳子的脸稍微红了红,但是立刻就恢复了正常,在她的心中,爱与革命是最美丽的东西,是人类最纯洁的情感反应,这有什么好羞涩的呢?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笑着说道:“清源,我走了,不打扰你了。”

加藤点点头:“路上小心点。”

“嗯。”田中佳子在加藤的额头上吻了一口:“再见。”

看着大门打开,连衣裙飘起,大门再次关闭,“再见!”,加藤轻声地说道。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社长这么痴迷,铃木知子的心头有些恼火:“社长,这位田中小姐来找您到底是什么事啊?”

“一些私事罢了。”

“私事?社长,恕在下直言,报社应当是办公的地方吧。”

“哦?”加藤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以后会注意的。”

“谢谢社长采纳。”铃木知子开心地笑了笑:“社长,客人已经在办公室等了一段时间了。”

“我这就去,对了,这个相机还有采访记录你拿去交给司马主编,让他准备好,两个都作为明天的头版内容。”

“是,在下明白了。”

PS:嗯,书友“南方小河边”目光如炬,为了加快情节发展,这几章我的确对细节、心理方面都没怎么注意描写,意见已经收到,后面会注意的。



137:调停矛盾


class="width">房间里两个人一眼看上去便知道是兄弟,他们的长相极为相近,哥哥二十出头的样子,是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加藤先生,在下小泽克己,未经允许冒昧前来拜访,实在抱歉。”弟弟则是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一些稚气,看见加藤的时候十分激动:“我叫做小泽俊夫,曾经给你们报纸投过稿了,社长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加藤摇摇头,那么多的稿件他怎么可能一一阅读过:“对不起,似乎是没有印象。”

年轻的小泽俊夫怔了一下,脸有些憋红:“是上次贵报举办比赛的时候,在下参与了,大概是因为最终没有被评上名次,所以社长先生没有注意到我吧。”

滴答,滴答,墙上的挂钟转动着,加藤抬头一看,已经三点了,他的心不禁焦急了起来,“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吧。”他说道:“不知道两位小泽先生有什么要事吗?”

“加藤先生似乎有事情很焦急的样子,那么在下就长话短说了。”小泽克己笑了笑:“社长还记得曹宁柱先生吗?”、

加藤的语气变得有些冷:“他?怎敢忘记!”

“是啊,社长的确没有忘记他,贵报已经连续数期都在叙述朝鲜人犯下的罪恶了,可是社长,曹宁柱也没有忘记您啊,难道你没有想过他可能的报复吗?”

“报复?”加藤挑挑眉毛:“不是可能,而是事实!上次他已经围攻过我的报社,但很快就被我吓退了,不过一只纸老虎而已。”

“‘朝鲜人暴力围攻本社,试图干涉舆论自由’,社长说的是这件事吧?”小泽克己说出了那条新闻的标题:“你是用盟总关于新闻自由的命令吓的曹宁柱退却的吧?”

加藤点点头:“是的。”

“但社长,如果曹宁柱将报复的矛头指向你个人,或者你的那些社员,那么你怎么办呢?”

“什么意思?”

“社长有亲人吧,一位美丽的母亲,一个可爱的妹妹,如果曹宁柱将矛头指向她们呢?主编司马辽太郎君也有亲人吧?其他普通的社员也有自己的家人吧,假如那些朝鲜人将矛头指向他们呢?”小泽克己幽幽地说道。

加藤霍然变色,他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他敢!?”声音很大,透露着一股杀气,却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他敢!”小泽克己说道:“为什么不敢,社长家的住址很好调查的,随便找几个潜入屋子将您的家人杀死不就行了吗?东京每天有那么多人被杀死,警察抓到过凶手吗?”

对方说的是事实,加藤沉默了。

“曹宁柱已经准备这么做了……”小泽克己注意到加藤的眼皮跳动了起来,他嘴角勾起,露出浅浅的微笑:“不过,幸运的是,他被我们会长给阻止了。”

加藤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冷静,慢慢地坐回椅子上,手指在桌子上敲动,声音很缓慢:“你们的会长是谁?”

“我们的会长是陆军大学最聪明的大脑,昭和时代最优秀的参谋,帝国中将石原莞尔様。”

“石原,莞尔!那个九一八事件的缔造者,石原莞尔?”

“是的。”小泽克己点点头:“石原会长看过你们的《日美新闻》,对加藤先生你的才华颇为欣赏,所以他便劝阻曹宁柱收手了,并且决定做一个调停人,缓解你们之间的矛盾,甚至化敌为友也不无可能啊。”

“等等,曹宁柱为什么要听他的,现在日本连军队都解散了,所谓的什么陆军中将,根本就是徒有虚名吧,石原大概现在是战战兢兢地等待着远东法庭的审判吧?”

“石原——会长,他是东亚盟的会长,而曹宁柱就从属于这个组织!”看着加藤已经停止敲击的手指,小泽克己继续说道:“因为加藤先生现在似乎有什么急事,我就不打扰您了,也请您仔细考虑清楚,石原先生可是看中了你的才华,所以才愿意出面调停的,为了你的家人,为了你下属们的亲人,也为了你自己,明天,地点是逓信病院,去与不去,请您认真地想一想吧!”说着,他站起来就要离开。

“社长先生,关于你的报纸,我能提个建议吗?”旁边的小泽俊夫突然开口道。

“请讲。”加藤现在好像连说话也没有什么力气似的。

“我的一点愚见,我觉得你们的比赛评比,将决定权交给普通的读者,这似乎有些不合适吧?阳春白雪、下里巴人的典故社长应该知道的,有的文学作品的价值是普通的浅薄的读者所无法理解的,如果……”

“小泽先生。”加藤打断了对方的话:“我们是一家报社,所面向的就是普通的读者,而不是高深的文学家,因此刊载在我们报纸上的文字只能是通俗的,能够让你口中浅薄的读者理解的。否则的话,就算我们的报纸再怎么阳春白雪,再怎么富有文学性,那么一张销售不出去,这份报纸也就完了。”

可能因为心中郁闷,所以加藤的话说的很不客气,但是小泽俊夫却认真地听了,仔细想想,他点点头:“社长说的的确有道理,写出的文字是给别人读的,如果过于高深的话,那么也只能自己欣赏了。明白了,在下会按照社长所说的那样改善自己写作,并且继续坚持向《日美新闻》投稿的。”

“那么,再见了。”两兄弟说道,一齐手拉着手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缓缓关上,“嘭!”加藤一拳捶在了桌子上,“可恶,居然被人这样威胁,我还是太弱了啊!”

“当、当、当!”摆钟敲动,告诉人们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尺八的声音依旧如同以往一般悠扬、空灵,让人心变得安静,仿佛看见湛蓝色的天空有飞鸟在翱翔。然而现在的加藤却没有心思去欣赏,他诚惶诚恐地跪坐在那里,面前是脸色好像有些发黑鸠山康夫。

“我以为今天你也不回来了。”

“老师,学生错了。”加藤俯首说道。

“连续三天旷课,你的理由是什么?”鸠山康夫问道。

加藤想要说是两天,但是他又不敢说,怕更加激怒老师:“因为我东京审判就要开始了,学生去采访那些法官们了。”

鸠山康夫叹了一口气:“《日美新闻》我也看过,你办得很好。”

“多谢老师夸奖。”

“但是你需要记住,现在,你是一名学生,那么你就要将这个身份放在第一位,不要让过多的外界**占据了你的心灵,那样你是根本学不好的。”鸠山康夫说道:“当然,如果你想要将主要精力放在那份报纸上面,那么我告诉你,你不如从今天起就不要来我这了,大学也不要考了,就一心做你的社长去吧,那也是很有前途的!”

“学生不敢。”加藤连忙再次俯首。

一曲奏完,半晌安静,因为老师没有说话,加藤不敢直起身子。

半晌,鸠山康夫再次开口:“好了,起来吧,书房桌子上有一份试卷,将它做了拿来给我看看。”

这句话对加藤如同仙音,连忙说了句“是”,冲着旁边手执尺八的美惠子眨眨眼睛,他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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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十分狭小的屋子,梅田浅未,那位《赤旗》报的见习记者就住在这里,他正伏在桌子上看书。

“吃饭了,梅田君。”

“好的。”梅田浅未连忙将桌子上的书、笔都收了起来。一个美丽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一件和服,虽然有些老旧,但却十分干净。

“婧一,今天的晚饭居然如此丰盛啊!”看着桌子上有红薯、方便面、西红柿,梅田不禁惊讶地喊道。

“因为今天找到新的兼职,所以就来犒劳一下你了。”女人说着夹起最大的一块红薯放进了男人的碗中。

“新的兼职,那是什么?”

“山本事务所,虽然成立不久但却很有实力的一家土木建筑公司了,我的设计图纸被他们看中了,于是被任命为设计师了。”女人笑着说道:“梅田君,既然我已将找到工作了,你就把记者的工作给辞了吧,离大学考试的时间只有一个礼拜多一点了,请你专心复习吧。”

虽然很喜欢这份工作,但是看着自己女友眼中的关切与坚持,梅田浅未点点头:“好吧,我听你的。”

“太好了。”女人说道,笑得格外开心,眼睛变成了弯月牙的形状。

“这么好的饭菜却没有清酒相伴,实在是可惜了。”梅田摇摇头,捧起碗筷:“那么,我开动了!”

PS:一觉起来,热度居然退了许多,用温度计一量,三十七度九,决定不去医院了,自己扛着吧。

看着巫孙抱病码字的份上,诸位读者大大能多给几张推荐票同情一下吗,多谢了!



138:政治婚姻


class="width">外面的风有些大,柳枝摆动,如同挥舞的衣袖。-====-清澈的湖水泛起涟漪,樱花落下,随水荡漾。

美惠子站在窗口看着这一切,手中捧着尺八,欲吹而又放下。眉头微蹙,看着不远处的小湖,眼神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愁绪。

“老师呢?”加藤捧着已经做好的试卷走了进来。

美惠子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变得平静:“来客人了,老师去接待了。”

“别动!”加藤突然喊道,走上前慢慢地将美惠子被风吹乱的发髻理好,看着她如同秋水的眼眸:“你有心事?”

美惠子摇摇头,转过身子躲开了加藤的视线。

“你不用躲闪,我已经看见了。”加藤走上前同她并肩而立:“几天不见,你的眼中多了一份愁绪,人好像也瘦了一些,刚刚吹奏尺八的时候,曲子里面也少了一份灵动,而多了一种空寂,而且更重要的是,刚才我朝你眨眼睛,你居然毫无反应,以我们的关系,这是不正常的,你一定有心事!”

女孩有些羞红,她侧过了身子:“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同一个老师,同一个屋檐下,每天在一起学习……”加藤坏笑了一下:“自然是最亲密无间的同学关系了。”

美惠子的眉毛舒展了开来,嘴角浮出一丝微笑,“你真是讨厌!”她说道,语气却毫无责怪之意。

“好了,终于笑了!”加藤满意地道:“那么现在,美惠子,可以将你的心事告诉我了吧。“

女孩点点头,虽然仍有些犹豫:“你是知道吗?远东法庭的审判马上就要开始了,住友家族本来就已经风雨飘零了,父亲担心这次的审判,如果牵涉的面过大的话,可能家族就会受到更大的打击,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很忧虑,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作为他的女儿,我……”美惠子已经说不下去了,眼中泪水闪烁。

加藤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一定有好办法的!”

“清源!”女孩转过身子:“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我们是同学关系,有什么需要我个人帮忙的就请说吧。”

“清源,我能够冒昧地邀请你去我家做客吗?”美惠子说道,眼神当中带着期待:“只要看见你,父亲就一定会高兴的,这样或许可以让他忘记忧愁吧。



看见我就开心?加藤有些奇怪地抓抓脑袋:“那好吧,等我空闲的时候就去,好吗?”

“嗯!清源,你太好了,实在太谢谢你了!”美惠子兴奋地说道,上前抓住了加藤的双手。她的手是如此的温暖,皮肤光滑如同一块暖玉。

“我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啊!”

加藤转过脑袋,发现身后鸠山一郎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而他的身边居然是上野佑业,“孙少爷,您好!”几天不见,上野佑业变得精神了许多,脸部红润,看上去格外精神。

“鸠山先生、老师,你们好!”加藤行礼道,有些奇怪地道:“上野执事怎么来这里呢?”

“仆是来拜访鸠山先生的,也是顺便看望一下孙少爷与住友小姐的。现在,看到您在认真学习,并且能够和自己的同学快乐相处,仆真的觉得非常开心了。您的父亲还有爷爷听到了之后,他们也一定会为您感到高兴的!”看了眼美惠子同加藤抓在一起的双手,上野佑业兴奋极了,眼中的笑意无法藏住。

“啊呀!”女孩轻呼了一声,连忙松开双手,脸已经完全羞红了,如同正盛开的樱花。

“清源是加藤家族的孙少爷?”旁边的鸠山康夫很惊讶:“那么岸本美羽是你们家的少夫人,而那个加藤正一是你们这个北海道望族的公子呢?”

“是的!”上野佑业点点头:“孙少爷是我们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能够跟随鸠山先生您学习,这真是我们加藤家族的幸运啊!”

“唯一的继承人?”听到这句,美惠子的脸色变得有些暗淡,似乎很失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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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佛兰轿车上,加藤坐在后排,副驾驶上的上野佑业心情好像极好,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孙少爷要喝一点吗?”

加藤摇摇头:“我不喜欢喝红酒。”

“事实上仆也不喜欢。”上野打开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但是这段时间,仆招待那些东京的政治家,他们都变得洋气了,不肯喝清酒,只要红酒,许多人还点名要这个牌子,轩尼诗,据说世界上最好的红酒。”

加藤笑了笑:“他们喝得不是酒,只不过是一个牌子而已!”

“哈哈哈哈!事实上,仆也觉得这红酒并不好喝,有股涩嘴的感觉了。”上野佑业轻轻抿了一口说道。

加藤探头看了眼外面,路上的行人们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这辆高档的汽车,露出奇怪的神色,既有些畏惧,却更多是向往。

“他们在想什么?”坐在车上的加藤小声嘀咕着:“难道是羡慕吗,或者想要将这辆车占为己有?”

上野佑业摇摇头:“看到美国的汽车如此漂亮、如此先进,他们一定很羡慕了,因此心中说一定要向美国人学习,也要造出这样的汽车啊!”

“真是这样吗?”

“也许他们还惊讶于我们居然能够用得起这么好的汽车吧!而这就是我们加藤家族的实力!”上野佑业自豪地说道:“而这些在未来将由孙少爷您继承了!”

看着不断掠去的街影,加藤沉默着并不说话。

“孙少爷。”上野佑业转过了头:“您同那位住友的小姐的关系怎么样啊?”

“关系?我们不就是同学关系吗?”

“不,不!仆并不是说那个,而是你们之间,那位住友小姐对孙少爷您有好感吗?”

“你是什么意思啊?”

“孙少爷,那可是住友家族的小姐啊!虽然财阀现在陆续被打倒,但毕竟他们的影响力、政治能量都是难以想象的,如果你能够迎娶那位小姐,这会让加藤家族受益无穷的!”上野佑业说道,眼中闪着狂热的光芒。

加藤皱了皱眉毛:“政治联姻吗,这真是一件让人觉得厌恶的事情!”

“咯吱!”,一声清脆的声响,汽车停了下来,杯中的红酒不断摇晃,似乎会溢出来一般。

司机惊讶地侧过脸,看着这位家族的执事,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伸出脚踩在了刹车上面,而且最可悲的就是,他的脚刚刚也放在上面,现在正好被踩中了!刺骨的疼痛啊,但可怜的司机却不敢说一句话,只能默默忍受着。

“孙少爷,您知道正一少爷为什么会去了中国吗?您知道少夫人为什么一直没有得到家族的承认吗?”上野佑业说道,眼睛平视着前方的街道,语气平淡不带丝毫情感:“这一切只是因为他们的婚姻没有得到家族的承认,仅此而已!你的一切都是家族赐予的,你的发展也是在家族的扶植下做到的,那么当你违背家族命令的时候,家族就可以将这一切收回,并且将你革除出去,那个时候,你将失去一切,包括你的家人,他们也将与你形同陌路。”

加藤低着头,嘴了勾起,带着不屑的笑容:“是吗?但是我身上的哪一样东西、我口袋里的那一块钱、我的那一点成就是伟大的加藤家族赐予卑微我的呢?我的一切都是靠着我自己打拼出来的,他们来自于我自己的努力,与你口中的家族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一切,那是属于我的一切!不姓加藤又怎么样,岸本清源也好、铃木清源也好,我依旧是我,也只是我!”

汽车里面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司机的脖子不断流下。

上野佑业皱着眉头:“请你不要去否认,你也无法否认,你体内流淌的是加藤家族的血液,从出生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就从属于这个家族,你永远无法改变!”

“是吗?”加藤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但是我的灵魂与这个家族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大概也可能不会有什么关联!”他说道,猛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雪佛兰里面是如同死一般的安静,司机的牙齿也颤抖了起来,因为执事踩着他的脚越来越用力了。

“如他父亲一般倔强啊!”上野佑业一口将杯中红酒饮尽:“但是可惜,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你的身上就打下了家族的印记,你永远的逃不了的!开车,回旅馆!”

“是!”司机点点头,脸上露出哭一般的笑容,执事终于松开了,但他却不能揉揉自己受伤的脚,而是用力地踩在油门上面,车再次发动了起来。

PS:这章晚了,不过好消息是发热完全好了,晚上继续码字,争取在十一点之前完成第二章。



139:女人缘太好了吧!


class="width">站在门口,黑着脸的加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让微笑重新回到了脸上,然后他提起拳头在门上轻轻敲了敲,“咚、咚、咚!”

“请问外面是谁啊?”里面传来了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让加藤觉得亲切可人。这是我的家,一个让我觉得温暖、觉得甜蜜的家,而不是所谓的冷冰冰的家族。美羽、樱子还有未来的我可能的妻子,她们与我一起组成的家才是我需要保护、需要珍惜的东西,至于高傲的赐予我一切的家族什么的,就让他见鬼去吧!

加藤走到路边掬起一捧落樱,回到门前后他故意粗着声音:“樱子,猜猜我是谁?”

“哥哥,是你对吗?”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迎接樱子的是漫天的樱花雨,飘飘洒洒,粘在发梢上、和服上,美丽芬芳。

“哈哈哈哈!”樱子欢笑着,声音如同银铃:“哥哥,实在太好玩了!”,她说着扑进了加藤的怀里。

“樱子喜欢吗?”加藤抱着妹妹在空中绕了几圈。

“喜欢,樱子好喜欢了!”小女孩开心地说道,眼睛眉毛都变成了月牙状。

门是半开着的,里面的川喜多和子偷偷地看着这一切,眼睛里面露出极端地渴望,“哥哥,清源哥哥。”女孩嘴中小声地念叨着。

“快,上前与他们抱在一起吧。”美羽俯下身子轻轻地说道:“和子这样可爱的小女孩,清源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你的,抱在一起吧,你也是他的妹妹,我们都是一家人!”

“嗯!”小女孩点点头,冲了上去,“清源哥哥!”她喊道。

“和子妹妹!”加藤将她也抱了起来,一手一个,带着两个小女孩旋转着,欢乐的笑声四起,惹得来往的行人也注目了起来。

————————————————————————场景转换一下——————————————————————————————

“今天的晚饭似乎很丰盛啊!”加藤走进厨房里面,看着桌子上的食材惊讶地说道。<<>>

“是啊!”美羽点点头:“父亲晚上要回家吃饭,而且上野执事也说要来吃饭,所以我就多买了一些食物。”

听到上野佑业的名字,加藤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细心的美羽自然发现了,“怎么呢?你好像同他有矛盾?”

加藤摇摇头:“母亲,没什么的,只不过有些小小的不愉快。”

“清源,告诉妈妈吧。”美羽将手中的食物放下:“你不说的话,妈妈才会担心的,而且妈妈可能整个晚上都在想这件事情,连觉都睡不好了!”

“有这么严重吗?”加藤笑了笑,终于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都说了出来。

“美惠子?那是谁,我怎么好像没有听说啊!”美羽的眼睛有些发亮,她兴奋地问道。

加藤开始后悔了,母亲平日里似乎不像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啊:“没什么,不过是我的同学罢了,她也是鸠山老师的学生。”

“哇,哇!同一个老师,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同学关系了,好像是青梅竹马啊!”美羽惊讶地说道:“嗯,家中住着一个山口淑子小姐,还曾经来过一位田中佳子,报社的下属中有一位铃木知子,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同学,出身名流的住友美惠子小姐,我家的清源还真有女人缘啊!原来妈妈还担心你的婚姻事情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啊!”美羽说道,手还在胸口轻轻拍了拍。

“你在说什么啊?”加藤满脸黑线。

“别急,别急。”美羽挥挥手:“妈妈问你,你不喜欢那位住友小姐吗?”

“没有啊,我其实,还是蛮喜欢她的。”加藤抓抓头发说道.

“那么为什么上野执事让你娶住友小姐,你会……”

“母亲!你能称呼她美惠子而不是住友小姐吗?”加藤打断了美羽的话。

“我明白了,你讨厌这种政治婚姻,对吗?”美羽说道,手指轻轻点了点下巴:“还真是你父亲的儿子了,果然同他一模一样,都不喜欢政治的利益性联姻,妈妈真是感到高兴啊!可是你又挺喜欢美惠子的吗,那怎么办呢?”

“也不是说不能接受政治联姻,只是我无法忍受那个上野执事说话的语气罢了,一副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是家族第一,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便要献出自己的一切,而且还要做出很高兴、很乐意、很荣幸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的作呕!”

美羽将自己的孩子抱进了怀里:“是妈妈的原因,妈妈固执地想要被北海道接受,所以让你为难了,妈妈真是对不起清源啊!”

眼泪顺着脸流下,滴落到加藤的脖子上,“母亲,这怎么是你的错呢?您放心吧,我会处理好同他们的关系的,决不会让母亲为难受委屈的!”加藤说道,语气格外的坚定。

“清源,你真好!”美羽轻轻地在加藤的额头上吻了一口。

“加藤夫人,请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山口淑子走了进来,看见加藤她不禁愣了一下,“清源,你回来了啊?”

“淑子,你好。”加藤笑着招招手。

“清源,那个,我能同你单独说说话吗?”淑子结巴地说道,眼神有些闪烁:“去我的房间,不,夫人的房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加藤点点头。

“那么请跟我来吧。”淑子率先走了出去,如同逃跑一般。

“清源,加油啊!”美羽小声地喊道,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出了厨房,她心中又嘀咕了起来:“美惠子、佳子、淑子、知子,唔,看来女人缘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啊,这么多好女孩清源该怎么选择呢?我还是写封信给正一咨询下他的看法吧!”

这是家中的大房,加藤很少进来,因为现在住了四个女人,所以无论是装饰还是物品摆放都带上了女性的特点。山口淑子关上窗户拉上用粉红色旧和服做成的窗帘。阳光穿过照在窗台上的樱花瓶上,反射着柔软的光线。一切都看上去那么的素雅、温馨。

“清源。”山口淑子跪坐在那里,好像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她低着头不与加藤对视:“我今天上午的时候,帮助夫人打扫卫生的时候,我进了你的房间。”

“淑子,你怎么呢,好像犯错误的样子。”加藤开玩笑地说道,想要让气氛变得轻松一点:“帮我打扫卫生,我应该对你说谢谢才对啊!”

但是山口淑子却没有反应,她仍然低着头,嘴中轻轻地叙述着:“因为我发现你们的书柜拜访太杂乱了,所以我就决定帮你们整理一下。”山口淑子飞快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加藤,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她愣了一下。

加藤抓抓脑袋:“额,事实上,我同外公都习惯了那样的布置了,如果弄得太过整齐,可能我们还会找不到东西了。”

山口淑子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加藤的眼睛,她慢慢地道:“但是当我整理最下面一层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样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加藤奇怪地问道,不明白淑子将气氛弄得这样恐怖做什么,似乎在讲鬼故事一般。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山口淑子奇怪地问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加藤的眼睛,似乎想看清他说的是真是假一般。

“书柜下面?”加藤认真想了想:“事实上,书柜一般都是外公用的,所以我并不是很熟悉。”

“东西放的很隐蔽,在书的后面,用一个黑色的布袋裹着,上面已经有一层灰了。”山口淑子缓缓地描述着,观察着加藤的表情:“当我打开袋子的时候,一瞬间,我惊呆了,因为我发现,那里面所装的居然是满满的黄金,满满的、一袋子——黄金!”

PS:嗯,虽然迟了几分钟,但四舍五入一下,也算十一点吧!

明天我要出趟远门,保证一更,尽量两更,争取三更!



140:郁闷的晚宴


class="width">“一袋子的黄金?”加藤皱了皱眉毛,事实上不仅是他,小次郎还有山本,自从《日美新闻》、日和方便面还有土木建筑所走上正轨之后,他们就将那袋子黄金给忘却了,他们再也没有提起过。<<>>就算是流动资金匮乏的时候,他们考虑的只是相互拆借,却从没有说过去挪用它,或许在他们心中,这袋黄金更多的已经成为了他们在中国的那段时间的记忆。

“清源,也许是我多疑,但是那些黄金该不会是犯罪所得吧?”山口淑子担心地问道。

“怎么会呢?”加藤笑着摇摇头,虽然也有些类似:“这些黄金是我们在上海的时候找到并带到日本的,而且为此山本大叔还牺牲了!”

“从中国带来的?献出了生命?”山口淑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加藤点点头,脑中又想起了江岛丸上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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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带这两个包裹,里面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啊”

“不行,太沉了!让它们上去船会沉掉的!”

“求您了,乃木船长!这是我们多年打拼换来的成果,是我的孩子差点付出生命得来的,它是我们的希望啊!”

“不,你听着,要不然丢下包裹上船,要不然就自己跳进海里,你们其他选择!不管包裹里面有什么,难道现在比生命还重要吗?”

“不,这些东西,我们必须将它们完好地带给我们的族人,否则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回去了!”山本木村大声嘶吼着跳入了海里。

“父亲!”山本尖叫了一声也跟着跳了下去。

“山本!”小次郎同加藤也一起跳进了海中。他们拼命地往前游着,想要将山本救上来,但是浪花打在他们的脸上,冰冷如同刀割。疲倦、寒冷,似乎有一只大手要把他们给带入海中一般,慢慢地加藤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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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你怎么呢?清源!”淑子担心地喊道。~~~~

加藤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擦去头上的冷汗,他安慰地笑了笑:“只是想起了那天在船上的情景而已。”

“是吗?”山口淑子说道,站起来拍拍手:“不管怎么样,既然那些黄金不是违法得来的,我也就放心了。”

“你原来以为那是我们杀人放火犯罪得来的?”

山口淑子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产生了一些不好的猜想,真是太抱歉了!”

加藤理解地点点头:“那么多的黄金,你一定被吓坏了吧?”

“嗯。”山口淑子老实地点点头:“满满一袋子啊,金灿灿的,我都吃惊地都想要叫出声来了。整整一天我都如同做贼一样,夫人找我说话的时候,我也提心吊胆,生怕把你的秘密给暴露了出来。直到看到你回来,我才松了一口气了。”

加藤微笑了一下:“虽然这算不上什么秘密,但是在现在混乱的日本,手中持有这样一笔黄金,如果闹的众人皆知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淑子能够帮我们保守秘密,实在是太感谢了!”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

尽管刚刚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是晚饭的时候,上野佑业还是来了。将自己的礼物奉上:“少夫人,前来打扰,实在是太抱歉了。”

美羽双手接了过来:“上野执事能够前来是我们的荣幸啊,快请进吧。”

桌子上的饭菜格外的丰盛,美羽做的菜肴也十分的美味,他们喝的酒还是最好的轩尼诗,但晚饭的气氛却格外的压抑,大家似乎都不开心的样子。主人岸本信史身上穿了一件黑色和服,腰中还缠着白花,他是刚刚从老朋友黑木重德的遗体告别式上回来的,过两天就是葬礼了,他心情的恶劣自然是可想而知的。而川喜多长政在外面跑了一天,想要找到资金拍电影可都失败了,大审判就要开始了,谁还有心管这个。至于加藤与上野佑业,他们两个刚刚闹翻,自然也不说话。几个男人都保持着沉默,美羽与山口淑子自然也闭嘴不言。而樱子与和子这两个小机灵鬼则被这丰盛的菜肴可迷上了,她们使劲地吃着,哪有心思讲话。

安静啊,除了筷子与碗碟碰撞的轻响,这还真是一顿令人觉得郁闷的晚宴。

“清源,说些什么吧,让气氛活跃一下,这样沉默的晚餐不是太扫兴了吗?”加藤去洗手间的时候,美羽追了上来说道。

“母亲,我明白了。”加藤将手中的水滴擦干,点点头说道。回到饭桌上,他挑起了话题:“外公,最近一段时间您在忙什么啊?”

“黑木重德的葬礼并且准备开始筹划游行示威活动乐。”岸本信史将嘴中的饭菜咽下说道。

“是上次演讲时候提到的大游行吗?”

“是的。”岸本点点头:“4月初,就在下葬黑木的那一天,浩浩荡荡的游行示威活动开始拉开序幕,并且将席卷整个日本,直到币原内阁下台的那一天。”

“但是,只要大选能够顺利进行,不就会有新的内阁去代替币原了吗,如果以此为目标的话,游行好像没有必要啊?”加藤奇怪地问道。餐桌上的人似乎都起了兴趣,看向岸本,等待着他的解释。

“如果没有游行示威,的确,币原内阁也会下台,但是下一个继任者很大的可能同样也是反动派!因为在现在的日本,反动阶级仍然掌握着大部分的力量。而游行示威以及罢工就是要让他们听听无产阶级的声音,感受无产阶级的威力,从而为此次大选的公正性以及正义性做保证!”

“无产阶级,哼!”

“怎么呢,上野先生有什么异议吗?”岸本信史问道。

“异议不敢,只是我一直相信一句话,无恒产者无恒心,一个一无所有孑然一身的人会有什么责任心吗?他们对这个国家,对这个国家的人民会负责吗?这些人所追求的大概是将富人的钱收走分掉,仅仅如此而已吧?非法的劫富济贫难道就是你所谓的正义与公正吗?如果让无产阶级掌握国家的话,大概你们做的就是要将整个国家的财富没收集中到自己的手中然后一起分掉吧?这简直就是一种犯罪!”上野佑业冷冷地说道。

“一派胡言!”岸本信史猛地一拍桌子,他的筷子也是被震得一抖,上面的米粒掉了下来:“无产阶级是什么,是工人阶级,是指那些丧失了生产资料,靠出卖劳动力为生的雇佣劳动者阶级,整个日本,是无产阶级多还是有产阶级占多数?毫无疑问,是被剥削者占有多数部分,因此,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目的正是为了占社会大多数的无产阶级牟利,是一种消灭少数罪恶阶级而服务于多数人的进步事业!它是有利于整个社会,有利于整个世界,有利于整个人类的,怎么是一种犯罪呢?

“日本占多数的是无产阶级?”上野佑业冷笑地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全国上下,地主是多少,佃农又有多少?资本家有多少,普通的工人又有多少?”

“按照您的观点,在下在加藤家服务了这么长的时间,虽然也置办了一些房屋,数亩良田,但是我仍然是无产阶级呢?”

岸本信史点点头:“的确如此。”

“荒谬绝伦!”上野佑业把自己的筷子一扔,冷笑三声。

“外公、执事!”加藤猛地一声大喊,将两人的争论给吵停了:“这只不过是一顿家宴,能不能不要谈论这些火药味太重的事情啊?请你们多关注下这些食物菜肴吧,它们都是母亲花费很大力气做成的,请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好吗?”

沉默了一下,两位老人点点头,重新拿起桌上的筷子,伸向了菜碟中。

“啪!”筷子碰在了一起,然后又是两声冷哼。

PS:额,我的《马列毛邓三》水平不咋滴,所以什么是无产阶级我写的大概不大对,大家也就笑着看看吧。



141:石原,我不畏你!


class="width">油灯已被吹灭,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从窗帘缝隙中照入的月光洒在了地上。

被子今天刚刚晒过,躺在上面格外的舒服,一股淡淡的芬芳萦绕在鼻尖,这是太阳的味道。想起美羽取晒被子,想起樱子和子在被子下钻来钻去捉迷藏,“这也是爱的味道。”,加藤在心中轻轻地说道。

“社长的家很好找到吧?”“派个人进去将它们杀死,谁会知道?”小泽克己的话再次在脑中响起,加藤的手紧紧地抓住被子,她们是我的亲人,这是我的家,我一定要保护好这一切!“外公,你知道东亚盟吗?”

加藤问道,刚刚脱下衣服准备休息的岸本信史怔了一下,他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你怎么突然对它感兴趣了呢?”

“没什么,只是听说了这个名字,所以想问问罢了。你能同我说说吗?”加藤轻描淡写地道。

“东亚盟啊!”岸本信史将自己脱下的衣服叠好放在了床头:“那是石原莞尔被东条英一逼迫离职之后搞起的一个组织,目的就是为了实践他的那套荒谬的最终战争论做准备的。”说到这,岸本嗤笑了两声躺在了床上:“在石原的眼中,这个世界未来的格局是黄种人与白种人之间的战争、对抗,他将这视为两种文明不断发展、不断对抗的必定结局!”

“老实说,清源,对于石原莞尔,我是挺欣赏的,欣赏他头脑的冷静,这在战前日本的军人中可以说是格外稀有的,但是他的最终战争的论调却让我嗤之以鼻。因为他的这个观点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无产阶级!也许在以往,两种文明有对抗的可能,但是现在却绝对没有了,因为全世界无产阶级的团结互助将这种可能性的危险完全消除了。”

“无产阶级并不会拘泥于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文明,他们之间的共同点以及悲惨性命运让他们能够超脱于文明、种族的差异,从而真正团结起来,为伟大的**事业联合起来,携手奋进。所以说,石原莞尔是站在一个资产阶级性质的军官角度,用一种落后的世界观、价值观来分析世界,解读矛盾,从而得出了一个错误、荒谬的结论!”

“也许是这样吧。”黑暗中的加藤眨眨眼睛:“不过外公,我更关心的是实力,这个东亚盟的实力到底怎么样呢?”

“实力?相比较于现在日本突然冒出的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民间组织,东亚盟应该算是不错的吧,毕竟吸收了类似武田邦太郎、木村武雄这样的优秀政治家。再加上石原莞尔在学界一向的影响力,不少学者、教授也都加入了他们。另外,他们的普通会员也有不少,估计数万的样子吧。”

“那么曹宁柱了,外公你知道东亚盟里面曹宁柱这个人吗?”加藤急切地问道。

“他,我知道啊。一名武道家,东亚盟里面还有其他好几位了,福岛清三郎、牛岛辰熊都是优秀的柔道家。“

“可曹宁柱不一样啊,他是在日大韩民国民团会长,手下掌握着一只强大的危险的武力啊!”加藤急切地说道。

“强大武力?”岸本信史不屑地笑了笑:“清源,你的《日美新闻》我每期都看,那些朝鲜人的行为,说句难听的话,只不过是小人得志跳的欢罢了,而且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如今的日本是不正常的日本,反动派仍然占据着高位,只要将反动统治推翻,恢复这个国家应有的秩序,那么这些朝鲜人就如同初春的积雪,立刻便会被新生的太阳给融化掉的!”

“是吗?”加藤轻轻地说了一句,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冰雪以后会融化,但是问题是现在已经让他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了,甚至在威胁着他以及家人的安全,在这个太阳没有升起的时候,他应该怎样保护自己的家呢?

“外公,你说如果现在我想要同东亚盟对抗的话,我有获胜的可能吗?”加藤小声地问道,脸上带着不自然的表情。

“你,与东亚盟,对抗?”岸本信史吃惊地爬了起来:“清源,你在说些什么啊?”

“外公!”加藤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大了许多:“你不要管这些,你就说,如果我选择与东亚盟对抗,我有万一获胜的可能吗?”

“但是——”岸本信史的有些迟疑地道:“东亚盟,不是已经解散了吗?”

“什么,解散了!”加藤一声惊呼,他从被子里面跳了出来:“外公,你快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快进被子里面,小心着凉了。”岸本信史连忙说道,等加藤重新躺好,他才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石原莞尔的最终战论是黄种文明与白种文明的对抗,他的这种观点让盟总很不满了,不管是美方还是俄方都严厉指责,因此政府下令取消东亚盟存在资格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没了,不被允许存在了,对吗?”加藤狂喜地问道。

“对,就是这样。”岸本信史点点头,他担心地看着加藤:“清源,你怎么呢,没事吧?”

“我没事,睡觉!”加藤兴奋地把被子往空中一蹬,脸紧紧地贴着枕头,贪婪地呼吸着那股芬芳的味道,大大的笑容从他的脸上露了出来。一个被取消的组织,却保存着强大的实力,那么他软肋是什么呢?哈哈哈哈!石原莞尔,我不畏你!加藤在心中呼喊了一声。

夜越来越深了,风轻轻地吹着,飘来一层乌云将天边的月亮也给遮住了,东京变得更加黑暗了,再加上满地的疮痍,看上去就像是人间地狱一般。也因此前方那两座灯火通明、霓虹闪烁的建筑就变得更加的显眼、惹人注目了。

其中一个是驻日美国大使馆,修建于胡佛总统时代,占地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前后三层建筑,中间还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典雅、奢华、巨大,这些都是对它最好的修饰。而它的隔壁,那座同样明亮的高楼是麦克阿瑟元帅亲自选定的司令部,一号大厦。上下六层,可以称得上是当前东京第一高楼了,而且还是当前整个日本的中心枢纽,一条条命令从此发出并进而决定了整个国家未来的发展方向。

第六层最中央是麦克阿瑟元帅的办公室,而他所信任的惠特尼就在他的隔壁办公。

“事发当时,朝香宫亲王正在召开记者招待会,席间由于对公产党刊物《赤旗》的见习记者梅田浅未提问的不满,鸠彦王将麦克风掷出,从而引发了一次骚动。新闻发布会结束以后,鸠彦王乘车离开,在公园门口,凶手引爆了炸弹,强大的气流……”

肩扛金星的惠特尼准将站在窗口,听着自己秘书的报告,但是他的心却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儿。

这条河在这里存在了多长时间了呢?听说原本是条护城河,那么至少也是同那些皇宫一样历史久远吧。想到皇宫,惠灵顿笑了起来,经过战火轰炸,现在它们哪还有一点金碧辉煌的样子,一片废墟、满地狼藉啊!

“呵呵!”惠灵顿在心中笑了笑:“当初的日本是多么的辉煌啊,席卷东南亚、气吞太平洋,对美国构成了严重的挑战,但是现在呢?我们击败了他,让这个曾经的敌人俯首在自己的面前,这还真是有成就感啊!”想到这,惠灵顿兴奋了起来,虽然在这儿驻扎了大半年了,但他还从没有仔细看过日本的样子了,所以他决定去看看,如同一个总督般去巡查一番自己的领地。

“日本政府说,在当前时候,盗匪嚣张,竟然用炸弹袭击亲王,如此不轨之事,天怒人怨。然惜于装备力量,警察竟然只能束手,徒呼无奈,正义无法彰显,邪恶不得惩处,如此下去,社会必将动荡,人心必定浮动。故此,申请批准恢复警察制式装备,得以使用枪械弹药,并且加大权限,能够对嫌疑人犯进行拘捕、搜查,从而……”

“好了,好了,不要念了,去告诉那些日本人,他们的要求我一条也不答应。并且让他们老实点、不要妄想,否则我不在乎向麦帅建议,将这个国家的警察制度也给取消了。”惠灵顿冷哼一声说道,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准将阁下,你要去哪?”秘书赶紧追了上去。

“不要跟来,我要自己到处走走。”惠灵顿说道。

PS:今天早上凌晨两点半到家,睡了一觉之后码字。但是我家网络已经停了,居然找不到地方上传,好不容易借辆车子来了亲戚家上传,故弄到现在,抱歉了。

明天去电信局办理业务,然后一心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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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交锋


class="width">天刚蒙蒙亮,大风吹着,发出呜呜的哨子声,厚厚的云层挡住了太阳,灰茫茫的,给人一种阴森寒冷的感觉。

看着不远处的东京逓信医院医院,加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九一八事变的缔造者,陆军大学最聪明的大脑,昭和时代最优秀的参谋,虽然知道对方是一个如此恐怖的存在,但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他也只好前来勇敢地面对了。

“请问石原莞尔先生在哪一间病房?”

前台值班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护士小姐,说话的声音很甜:“您好,二楼最右边一间就是。”

“谢谢你。”加藤说道。

医院的楼梯是用水泥砌成的,灰扑扑的,同外面的天空一种颜色。这里很安静,加藤的鞋底敲击着地面,每一次落下、每一次抬起,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最右边的这间房,2001,加藤抬起右手刚要敲门,房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了。

“前辈,既然会长说了送客了,您还是出去吧。”一个**着上身的年轻人打开了门,彬彬有礼地说道。

“我不走!石原,我也是东亚盟的成员,宝藏的秘密我也有权知晓!”一个嚣张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而且现在的东亚盟一半的成员都是我们朝鲜人,我警告你,没有我的配合,你也根本找不到那个宝藏!”

“曹前辈,你说的已经够多了,难道非要我同你动手你才肯遵守会长的命令,乖乖走出房间吗?”年轻人的声音带着无法压制的怒意。

一声冷哼,一个长着招风耳小眼睛厚嘴唇的男人走了出来,赫然便是曹宁柱。

不好!加藤心中悲呼一声,想要闪开却已经来不及了,“加藤清源,是你小子!”大喝一声,作为刚柔流空手道大师的曹宁柱一掌就要劈下。

“住手!”赤身年轻人右手抓住曹宁柱左臂往自己胸口一夹,左手抓自己右臂腕部一扭,“咔”,清脆的响声,曹宁柱的胳膊居然被折断了!那可是肌肉发达,比一般人小腿可要粗的一条胳膊啊!

此时的曹宁柱倒也硬气,一声也不吭,只是两眼怒视:“木村政彦,你这招叫什么名字?”

“得我老师命名,木村锁。-====-”

曹宁柱扶着扶着自己的胳膊,长叹了一声:“木村锁啊,牛岛辰熊这个家伙有了你这个徒弟就算现在死也是可以瞑目了啊!”说完,他摇摇头转身离去了。

“恭送前辈。”木村拓彦鞠了一躬,直起身子对着加藤道:“加藤先生,请进吧,老师在里面等您了。”

“是。”擦去额头惊出的冷汗,加藤缓缓地走了进去。一间并不大的病房,里面一切都是白色的,浓浓的消毒水味道萦绕在鼻尖。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他就是石原莞尔?那个策动了九一八事变,敢骂气焰嚣张的东条英机为上等兵的男人,真的不敢相信。单薄的白色被子裹在身上,也许因为寒冷,他的身体时不时会有些颤抖,皮肤干皱,除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简直就是一个最普通的饱受疾病折磨的老人一般,生命仿佛正以肉眼能够看见的速度一点点从他的体内流失。

“您好,石原先生。”加藤鞠了一躬轻轻说道。

石原莞尔指了指床铺边上的椅子:“请坐吧。”

“多谢!”加藤坐了上去,安静地看着床上的病人,等待着他先开口。

石原笑了笑,似乎明白对方的用意:“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知道,曹宁柱败了,朝鲜人要从日本滚出去了,所以,你来调停了,为他们求情来了!”

“为朝鲜人求情?”石原莞尔愣了一下:“你认为这就是我叫你来的目的?”

“难道不是吗?”加藤点点头:“石原先生,朝鲜人的臭名已经连麦克阿瑟元帅都知道了,就算你想要阻止叶来不及了。”

“麦克阿瑟那家伙也知道?”

“是的。”加藤点点头:“我有一位朋友在盟总服务,事实上麦帅每天都会阅读一些日本报纸,幸运的是,现在我们《日美新闻》也被选中了,我们每天报道的每天新闻都会进入麦帅的眼中。是的,我的意思就是说,东亚盟,一个已经被明令解散却仍然保存着大量实力,并且仍然在继续活动的组织,这难道不是一条很有意思的新闻吗?”

“你是在威胁我?”石原看着加藤,眼睛里面带着危险的光芒。

“我只是想要保护我自己,保护我的家人,但是如果你这样理解的话,我想说,是的,的确,我就是在威胁你!”加藤盯着对方的眼睛,毫不退让。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木村政彦走了进来:“会长,那些人又来了。”

“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我今天心情不错,会见他们的。”石原笑了笑,看着加藤:“首先,我找你来不是为了朝鲜人,其次,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威胁你!”

“你想否认?”加藤撇撇嘴:“但是来找我的小泽克己可就是这么说的,而且还拿着我的家人来威胁我!”

“是吗?小泽还真是自作主张啊!”石原摇摇头:“不过加藤君,加藤社长!请你想想,我们二人,是在一个层面的吗,就算我要帮助曹宁柱,帮那些朝鲜人,我,需要,威胁你吗?”

“似乎不……”加藤愣住了:“那么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什么?”

“事实上……”

“嘭!”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白人走了进来:“石原先生,到了你作证的时间了,对于板恒征四郎以及桥本欣五郎之间……”

“滚出去!”一声咆哮,如同雷鸣,连窗户上的玻璃也被震得嗡嗡作响,石原莞尔现在哪有半点老态、半分颓唐,双眼圆睁,如同怒目金刚:“你,当主人见客的时候,你直接打扰,如此无礼,你是什么态度?闯入别人房间,不懂礼仪,不知礼节,美国佬,你有半分家教吗?木村,把他给我轰出去!”

“是!”木村政彦一声应诺,抓着白人的手就要把他往外拖。

“石原先生,你不能这样,我是美军检察官,我是来同你说去法庭作证的事情的!”那个白人大声喊着。

“作证?”石原冷哼一声:“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还通知我做好被逮捕的准备吗,怎么这次又变成证人呢?”

白人从木村的手中挣脱了开来:“石原先生,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你一直与东条英机不和,反对他的观点,所以总部将你从战犯的名单里面给删去了。”

“与东条英机观点对立就不是战犯,这是哪个混蛋制定的判断标准?东条英机那个家伙,让管十把枪还行,超过十条就糊涂了,这样的人哪有自己的观点,同没有观点的人又怎么观点对立呢?”石原笑着摇摇头:“你也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了,回去帮我问问你的上峰,对华战争是从满洲事变开始的,而满洲事变的主人公、中心人物就是我——石原莞尔,现在我居然不是战犯,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吗?”

“额,对不起,石原先生,这个问题我回去会帮你问的,但是现在请您配合我的提问可以吗?您已经是证人了,一般证人只能说是与否的!”检察官想了想问道:“石原先生,你认为战争的头号罪犯是谁。”

“我英明检察官大人。”石原轻蔑地一笑:“请你告诉我,这个问题如何用‘yes’or‘no’来回答?”

PS:今天终于安定下来了,巫孙将会更新三章,所以也能理直气壮地喊一声——求票票!

对了,昨天是腊八,大家吃了腊八粥了吗?



143:黄种文明


class="width">“石原先生,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你是一名证人,而站在你面前的是来自于战胜国的检察官,因此,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的问题,这样才是符合身份的,才是……”

“啪!”检察官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钢笔贴着他的脸飞了出去,砸在墙上。<<>>

石原拍拍手,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如果当初我是日本参谋总长,那么这场仗我们就不会输,也就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人检察官决定不同他饶舌,直接进入正题:“第一个问题,石原,你认为头号战犯应当是谁。”

“自然是你们美国总统杜鲁门了。”

“混蛋!”检察官还是没能忍住,又骂了起来:“我们美国是战胜国,怎么会有战犯呢?”

“啧啧!”石原莞尔摇摇头:“美国不是一向自诩正义吗?怎么也有这种胜者王败者寇的观念啊?战胜国就没有战犯吗?当初杜鲁门可是说过,如果日本国民和军人协力进行战争,他将不分老人和妇幼地进行轰炸,这是一种什么行为呢?”

“那只不过是威胁罢了。”检察官辩解道。

“威胁?那么广岛、长崎的核轰炸又是怎么一回事?”石原厉声骂道。

“这,这……”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看看纸条上准备的问题,到现在一个都没有解决啊,可检察官也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石原先生,今天就到这里吧,在下告辞了。”说着他就准备离开。

“等等!”石原莞尔却突然出声阻止:“一点礼貌也没有吗?帮我把那只钢笔捡起来!”

这下这名检察官是真的怒了,他俯身捡起钢笔,毛茸茸的大手用力地握着,咔嚓一声轻响,钢笔碎裂。

石原笑了笑:“摊开手看看里面有什么?”

白人愣了一下,手伸开,数只毛茸茸的跳蚤在掌中蹦来蹦去。一声尖叫,白人检察官夺门而出。

石原莞尔愣住了,眼睛看着加藤:“这么可爱的小玩意,他居然不喜欢!”

加藤有些发寒,他笑了笑:“事实上,我也不大喜欢。~~~~”

“你们真是太奇怪了,我无法理解,居然都不喜欢跳蚤!”石原莞尔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以前我的一帮朋友最喜欢的就是围着我养的这几只跳蚤压钱,赌谁跳得高跳得快了!”

这是一帮什么朋友,加藤觉得有些慎得慌,赶紧转移话题:“石原先生,刚才你说自己是战犯,这是真心了还是胡搅蛮缠呢?”

一瞬间,石原的情绪似乎低沉了许多:“你说呢?策划九一八,占领东三省;作为军人,让国家打了败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不都是一名战犯吗?只有那帮脑子僵硬的白种人才会将我从名单里面给删除了啊!”

“这不是你的幸运吗?所以你现在才可以享受宝贵的自由,并且成立组织,吸收力量,实践自己的理念。”

“我的理念?黄种文明与白种文明的战争!”石原莞尔摇摇头,看着天花板:“也许吧,未来还是有可能的,但是至少目前黄种文明已经输了,在我的有生之年大概也看不到他重新打败白种文明的可能了。可正是因为如此艰难,黄种文明面对如此困境,所以我这个病人才不肯老老实实地躺在病床上,而是四处奔波,我要为未知的未来努力,要让我们的组织不断壮大,从而保护黄种文明延续下去,不被白种人所摧毁。这是我的目标,是东亚盟的目标!”

石原的手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头:“加藤君,也请你加入我们吧!”

“要我加入?可我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你们这个组织说的什么黄种文明与白种文明的对抗到底什么意思啊?”加藤疑惑地说道。

“加藤君,你知道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最重要的是什么吗?不是钱财,也不是领土,而是文明!财富土地都可以通过一定阶段的奋斗来获得,但是文明,这却是历史的积淀,是无数先贤哲人们思想的沉淀,这才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得以形成的基础!如果没有了武士道,没有了和诗,那么日本还是日本吗?”

“在过去的百年里面,西方白人文明仗着船坚炮利在全球扩张,试图一统寰宇,黑人文明消失殆尽,黄种文明也岌岌可危,幸运的是在明治大帝的带领下,我们日本人大败俄罗斯,从而成为了支撑黄种文明的孤木。然而可恨东条英机、梅津美治郎之辈,他们将日本带向了深渊。当此之时,日本已被占领,中国仍在内战,至于朝鲜的大韩民国之辈,不谈也罢!黄种文明几成灭文灭种之势啊。因此,在此之时,我们东亚盟决定为宣传、保存、发展黄种文明不断努力。”

“可是东亚盟已经取消了啊!”加藤小声地说道。

“这就是我邀请你前来的目的!”石原莞尔朗声说道:“东亚盟为什么会被取消,就是因为我们这个组织的观点让白种人讨厌了。大战以后,美苏走上对立,可是面对东亚盟的时候,他们的观点却完全一样,就是必须绞杀!因为他们都是白人,我们的存在让他们感受到了危险!但是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的话,你的手中拥有者宣传利器——著名报纸《日美新闻》,你就可以帮助东亚盟改变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啊,让盟总心中的东亚盟变得温和些、柔软些,这样就能使他们不再封杀,让东亚盟不断发展下去。”

“但这件事同我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加藤耸耸肩膀。

“有关系,这件事情同每个黄种人都有关系!”石原莞尔认真地说道:“你也不想以后白种文明吞噬整个天下吧?你也不想看见黄种人也说着那难听的ABC吧?你也不想黄种人天生便低人一等吧?所以,加藤君,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加藤闭上了眼睛:“我能做些什么呢?”

“宣传的力量!”石原用力一捶墙壁:“我希望你能够宣传黄种人的英雄人物,孟子、阳明先生、福泽谕吉先生,不管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只要他能够代表黄种人的文明,那么你们的报纸就要宣传,告诉大家我们黄种人的优秀。其次,我希望你能够宣传我们东亚盟的主张——放弃战争,建设不要战争的文明。”

“放弃战争?”

“是的,美苏的兵锋已经无人能挡了,几乎一片疮痍的黄种文明想要在这方面挑战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不如彻底放弃战争,专心经济,在这个方面首先赢得突破,然后再谋求两个文明对抗中的最后胜利。”

加藤沉默了,半晌之后他终于还是摇摇头:“对不起!”虽然经过刚刚一番交谈,对于石原莞尔他已经暗暗心折了,可他仍旧选择了拒绝:“我是《日美新闻》的社长,不党不群应当是我的信条,所以东亚盟,恕我抱歉,在下不能加入了,真的对不起,很抱歉。”加藤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缓缓地走了出去。

“先生,您慢走!”前台小姐的声音依旧很甜。外面的风依然很大,加藤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往报社走去。

二楼的病房中,隔着玻璃,石原莞尔看着加藤缓缓离去。

“会长,要不要我动用武力逼迫那个小子屈服?”木村政彦问道。

“不用。”石原摇摇头,重新回到床上:“虽然没有答应,但是他的心已经被我说服了,在这之后,《日美新闻》从精神上就为我们东亚盟所有了,以后他报纸上的观点就会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的,放心看着吧。另外,你去警告曹宁柱一声,无论任何情况,他的朝鲜人都不可以去碰日美报社的任何一个人,否则从今以后,我石原就是他们的敌人!”

“但是这样的话,那家报纸就会肆无忌惮地攻击朝鲜人啊!”木村政彦担心地说道:“毕竟曹宁柱隶属于我们东亚盟,如果被说得太难听,对于我们的名誉也不好啊!”

石原摇摇头:“东亚盟就要重建了,有些人、有些力量,不该留的、不合理的,就让他消失吧!”

PS:养跳蚤、骂东条、说杜鲁门是战犯,这些都是历史上真实的石原莞尔。看他的传记,鲜明的个性,不屈的气概,天才般的战略,抛却民族主义立场的话,对石原,不得不说,真是一名优秀的军人!

感谢书友“方州之鹰”打赏,谢谢!



144:松下幸之助


class="width">街头一间普通的拉面店,空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相对无言,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两个碗,里面连一点拉面汤也没有剩下。

“不仅便宜,分量足,而且味道还不错了。”左边戴着金边眼镜,长相英俊的中年人摇摇头说道:“姐夫,该结账了!”

“可惜面馆老板不会经营,卫生环境实在太差了。”右边那个格外消瘦的中年摇摇头说道,手伸进了口袋,但立刻怔住了:“糟糕,我的钱包被偷了!”

“什么?”英俊的中年人惊呼了一声:“那么,姐夫,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在刚刚的交谈之中,自己完全被石原莞尔那个家伙牵着鼻子走,而自己的观点、想法却一点都没有表达出来,真是完败啊!加藤叹了一口气,走进了拉面馆里面,就在两个中年人旁边坐下:“老板,给我一碗拉面,速度快些。”

“好的,马上就来。”店铺的老板也就是拉面厨师,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子大声吆喝道。

抽出一双筷子,擦去上面脏兮兮的油腻,加藤坐在那里慢慢等待着,他的脑中再次想起了石原莞尔的话。“黄种文明”,“东亚盟”,加藤猛地一拍桌子,惊得那两个中年人也往他这里看过来。

这些名词不都是脱胎于东亚共荣圈的理论吗?石原的所说所想所做不都是打着黄种文明的旗号来推销他的观点,从而扩大日本的影响力吗?

等等,加藤心中怔了一下,石原莞尔让我帮忙的是宣传黄种文明,而黄种文明自然是以中华文明为代表,如果我能够不断刊登这方面的文章,那么我不就是在帮中国吗?而且还能够利用东亚盟的力量来扩大中国的影响力啊!对了,就这么办!加藤打了个响指,他变得格外兴奋起来。

“姐夫,我们旁边坐的不是一个疯子吧?”中年人小声说道。

“应该不是吧!”

“您的一亿人总忏悔拉面来了,热气腾腾的!”店铺老板一声吆喝。

加藤愣了一下:“什么什么,你说这个面条叫做什么,一亿人总忏悔,怎么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啊?”

矮个子的老板有些得意:“币原首相说了,在上一场战争时,我们全国上下陷入狂热之中,所以每个人都有罪,都需要反思、需要忏悔,将面条取了这么个名字就是我表示忏悔的方法!客人,您慢用。”

加藤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看上去很脏的感觉。一亿人总忏悔,他冷笑了一声,这是哪个天才想出的口号,一亿人都有罪,不就意味着所有人都没有罪吗?要知道,法不责众啊!

用心险恶,真是用心险恶!加藤狠狠地吸了一口面条,尤其在现在这个时候,在大审判即将开始的时候,他告诉所有日本人我们都有罪,也就是在提醒大家,我们之所以没有受到审判是因为那几个甲等乙等的战犯帮大家把罪给扛下来了!这是要让所有日本人对东条英机、冈本宁次这些战犯们怀有感恩之心啊!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我们这些普通人,换来了日本的超脱,他们真伟大,是日本的英雄!

“我必须避免这种状况的出现!”加藤敲了敲桌子:“但是我应该怎么做呢?”

首先,要将大多数日本人划分出来,将这些普通日本人民定义为善良的,只有这样才能够将战犯给孤立出来,并且将他们放到人民的对立面上去,告诉其他日本人,之所以他们遭受了许多苦难,之所以日本走向了战争滑入深渊都是因为这些战犯的原因。这样的话,就能最大限度地打击他们,避免他们混入人群躲避惩处!让大多数普通日本人与他们脱离开,仇恨战犯、反省产生这些战犯的原因,从而使日本能够得到如同德国那般的净化,避免日后右翼的死灰复燃!

一个几乎完美的主意,不是吗?加藤自己称赞了一下,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就是配合着大审判的进行,在日本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真正的反思战争的举措。不过这样的事情仅仅依靠我们一家《日美新闻》估计不够吧,我应当将东亚盟,将鸠山老师,将日本公产党一起拉进来才能让活动变得更大更广阔更有影响力啊!

那么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怎么办?”左边的中年人问道:“要不然我留在这儿,姐夫你回家取钱吧!”

“不。”瘦弱的中年人摇摇头,他环视了一圈拉面店:“我会让这位店老板请我们免费食用的。”“老板,结账。”中年人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轻轻敲了敲桌子。

“来了,来了。”面店老板笑嘻嘻的跑了过来,用他那脏得发黑的围裙擦擦油腻腻的大手:“两位先生,两碗面条,给钱吧。”

中年人假装在身上摸了摸,然后满脸羞愧地道:“老板,真的抱歉,我们的钱包似乎被人偷走了,所以…….”

“编,继续编!”店老板摇摇头:“两位,我做的是小本生意,现在物价又如此居高不下,你们还是不要为难我了,把钱交出来吧,看你们身上这西服,也不是缺钱的人,何苦做这种丢脸的事情了。”

左边那个中年人的脸色一下子憋红了:“我姐夫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并没有半分虚言,我们的确是因为钱包被小偷拿走了,所以才……”

“老板,要不然这样,我给你提供一个价值远高于这两碗面条的主意,你看怎么样?”

“什么意思?”店老板有些不解。

“你的拉面味道还不错,但是生意却是如此之差,难道你没有想过原因吗?”

“这,我也觉得很奇怪啊!”矮个子老板摸摸自己油腻腻的头发:“可是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你说说吧。如果有道理,两碗面条就算我请你们,假如没道理的话,那么……,我不在乎将你们身上的东西都剥下来留着抵价。”

“产品的质量很重要,而经营的策略也同样重要!”中年男人笑了笑说道:“如今的日本经济是多么的困难,通货膨胀导致很多家庭连饭都吃不饱。大多来你这里吃拉面的,他们花费的都是好几个月积攒的余钱,他们是抱着对拉面极大的感情才来这里的,希望好吃的拉面可以在这个寒冷的环境中温暖他们的心。但是看看你这儿的环境,三个字,脏、乱、差!顾客哪里能够感受到温暖了,他们自然也不会选择这儿。”

“先生、先生,您说的很有道理啊!”店老板连声称赞:“那么现在,我应该怎么做呢,怎样才能吸引顾客,留住顾客呢?”

“首先,让自己的店变得干净些吧。”男人说着,手指在桌子上面一擦:“看看,到处都是灰尘,这样,顾客哪里能够吃下去面条呢?其次,你要热情些,要给顾客以最真诚的服务,并且让他们感受到拉面的力量,让他们的心被好吃的拉面所温暖!你还可以在墙上挂些类似‘奋斗吧,明天会美好’之类的条幅放在墙上,从而让大家对你的小店留下深刻的印象,下次还会前来。”

“你等等,你等等。”店铺老板掏出纸笔,一条条地记了下来:“您且在这坐着,我再给你煮一份拉面,免费的,先生,作为我的感谢。”

“不,不要了。”

“太需要了,这是我对您的感激之情啊!”店老板激动地说着:“相信我的拉面馆遵从你的建议之后,生意一定会变强许多的!我能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大名吗?你简直是一位经营之神啊!”

“您谬赞了。”中年男人笑了笑:“在下,松下幸之助。”

“太需要了,这是我对你的感谢啊!”老板激动地说着:“相信我的拉面馆遵从你的建议之后,生意一定会变强许多的!我能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大名吗?你简直是一位经营之神啊!”

中年人笑了笑:“您谬赞了,在下,松下幸之助!”

PS:很多人反对“大部分日本人民是善良的”观点,在下不敢苟同,至少从斗争的角度来说,将军国主义分子同普通日本人民区分是非常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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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渡边婧一


class="width">“咳咳!”加藤差点把嘴中的面条给喷了出来:“谁?您刚刚说你是,松下幸之助?”

“是的啊。

”松下抬了抬脸上的眼镜,奇怪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失态:“我就是松下幸之助,怎么呢?”

站在我面前的居然就是声名显赫的经营之神松下幸之助,看着他瘦弱的身体,土气的黑框眼镜,加藤有些不敢相信:“你就是松下电器的创始人、社长,松下幸之助?”

中年人的脸色微微怔了一下:“说是创始人并没有错,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社长了。”

“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吗?因为缺少资金?松下先生,事实上,我这儿还有一些流动资金,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投入你的公司啊!”一想到松下集团日后的成就,加藤也失去冷静了,连手中的筷子也掉落在了地上。手伸进怀里就要往外掏钱。

“对不起,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们的公司对资金并不太需要。”松下幸之助似乎很警惕的样子,说完他就离开了。

“那个,难道我说错话了吗?”加藤看着松下的背影,有些尴尬地问道。

“不是。是姐夫他过于紧张了。”

“请问你是?”能够同松下站在一起的大概也不简单吧,加藤在心中想道。

“在下今植岁男,松下先生的内弟。”

这人好像没听说过啊!加藤在心中嘀咕了一声,不过还是朝他深深一鞠躬:“今植先生,在下加藤清源,忝为《日美新闻》主编,一向对松下先生格外钦佩,刚才因为得以蒙面格外激动而失态了,却没想到让松下先生如此生气,在此向他表示道歉,希望你能够帮忙转达。



“加藤先生,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将你的话转达的。”今植岁男说道,拿起送的那份拉面挥挥手离开了。

“再见!”加藤叹了一口气。碰见了松下幸之助,多么好的机会啊,就这样被我白白错过了,如果他答应融资的话,哪怕将那整整一袋黄金交给他换得一成,不,一点股份我也愿意啊!

真是可惜啊!加藤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他的目标并不是自己的报社,而是土木建筑所,他有事情要见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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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这位是我新招聘的员工,请您看看。”安腾忠信说道。

“您好,山本会长。”渡边婧一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身套裙,画着淡妆,给人一种特别干练的感觉。

“一个女人?”山本皱起了眉头:“安腾忠信,你在东京各个大学转悠了几天就找回来这么一个设计师,你是不是几天都没睡醒啊?”

“会长,虽然的确是位女大学生,但是她真的很优秀啊!如果因为她的性别而轻视她的话就是我们建筑所的一个大损失啊!”安腾忠信说道。

“既然安藤君都这样说了,那么我就给你机会吧,这儿有一份教堂设计图纸,却因为经费不足的原因无法实施,你看看能不能像个办法节约工程开支。”山本说着,将加藤的那张设计图递了过去。

“这份图稿是谁设计的?简单的镂空与自然中的光线造成绝妙的效果,如同鬼斧神工一般,能够给人的心灵造成极大的冲击,里面可以说是闪烁着天才的火花啊!”渡边婧一连声称赞。

“渡边小姐!”山本敲敲桌子:“我并不是请你来点评设计稿的,请注意你的考题,在资金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你怎样能将这所教堂承建出来吗,并且能够保证图纸里面的效果全部呈现出来吗?”

“资金到底有多少,能够保证教堂的主体部分建设吗?”渡边婧一沉着地问道。

山本心中估算了一下:“勉强可以!”

“那么就很好解决了!”

“好解决?设计这个教堂的都没有办法,你,女人,可不要乱说!”山本斥骂道。

“他难道没有想过借景吗?”渡边婧一笑着问道。

“什么意思?”

“事实上,设计图纸上的外景并不复杂,只不过是樱花树还有一个小湖而已,只要仔细一点,在东京便能够找到类似的环境的,然后就在那儿将教堂建起来就是了。”

“嘶!”走到门口的加藤吸了一口凉气,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如此简单的方法我们几个人居然都没有想到,这位小姐,精彩,精彩!”

“这位先生是?”

“他就是你手中教堂设计稿的作者,会长的好朋友加藤清源先生。”安腾忠信连忙介绍道。

渡边婧一的眼睛亮了起来:“先生,看着这份图纸,我想说,您一定是个天才,你的设计如同诗歌一般优美,你的……”

“好了,好了,渡边小姐,我才是你的会长!”山本有些不满地道:“现在我宣布,你已经被我们建筑所给录用了。安腾忠信,带她去了解一下我们的规定吧。”

“是!”安腾忠信点点头:“渡边设计师,请跟我来。”

“谢谢你,会长,我会为你努力工作的!”渡边婧一朝着山本一鞠躬:“安腾前辈,您请!”

“请!”

“嗨,嗨!”加藤的手划了划:“人已经出去了,背影都消失了,你就别看了。”

山本笑了笑:“这是个有个性的女人啊!”

“怎么,喜欢上人家呢?”加藤找个位子坐了下来。

“喜欢到不至于,只是对她有了兴趣。”

“那万一人家有未婚夫了呢?”加藤手指在扶手上敲动:“或者甚至已经有丈夫了呢?”

山本不在乎地摇摇头:“这还不简单,让他们分开就是了,或者把他拉过来跟我比比,输了就扔到海里面。”

“啧啧!”加藤认真打量了一番山本:“几天不见,你的匪气重了很多啊!”

山本笑了起来:“带着我的族人在海上跟着渔会转了两天,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你的族人已经到了,安排的怎么样呢?”加藤感兴趣地问道。

“我正愁了,一个个如同当初的我一样,太老实,心眼太死,虽然打架不错,但是让他们跟着渔会后面是肯定不行的了,都太善良了。”山本摇摇头,叹了口气:“对了,你今天来事做什么的?”

“来借你的族人一用!”加藤笑着说道。

“借用他们,做什么?”

“如今的日本如此混乱,成立一家保镖公司生意一定很好!”加藤回答道。

“保镖公司?”山本想了想:“的确是个好主意,适合我的族人。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

“因为,我的家人受到了威胁!”一瞬间,加藤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

PS:1946年,松下幸之助被革职了,离开了社长的职位。



146:一起去高考


class="width">“自从战败以后,反思、忏悔便成了报纸上最常见的词汇,每个人都将其挂在嘴边。

所有的人都说我们要为战争忏悔,币原首相更是提出一亿人总忏悔的口号,意思就是说所有的日本人都应该反思。但是我们忏悔的应该是什么呢?忏悔我们为什么会打输这场战争?忏悔我们在战争的时候为这个国家做的还不够?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所应该做的是好好想想,认真反思,当初为什么,日本这个国家会走向战争!”

小林嘉木弹了弹手中的报纸:“社长的语言还是这么具有煽动性啊!”

“这场战争给全世界带来了多大的灾难,仅仅中国便有上千万人被残害,经济方面、文化方面的损失更是不可估量。而日本呢?从1937年到1946年,这八年里面有多少普普通通的日本青年倒在了异国他乡,再也无法回来;有多少家庭因为战争破碎无法团圆,多少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多少妻子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他们是因为什么而死,在以前,一些人告诉大家,他们为国而死,死的光荣,死后亦可成神,可是今天当我们认真去反思这刚刚过去的战争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我们被骗了,全日本都被骗了!”

“那些奔赴中国土地上作战的士兵们,他们是为自己的国家作战的吗?那些血洒沙场,宁可玉碎不肯投降的士兵们,他们是为自己的国家牺牲的吗?那些从亚洲各个地方送回来的骨灰,他们真的可以死后成神吗?”

“虽然答案可能让很多人伤心,但是我不得不作出否定的回答。因为这些士兵们,他们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这个国家,他们上当了,他们被欺骗了!”

“1937年卢沟桥事变,日本与中国之间的战争全面爆发,而在这之前,政府已经一再要求军队保持克制,不要妄动,但那些天津军的将领们为了获得军功却打着惩治暴支的旗号擅自挑起了战争。1939年,同样为了获取军功,在陆军已经中国泥潭无法脱身的时候,以关东军少佐,作战参谋辻政信为代表的一帮军国主义分子,他们却将矛头指向了苏联,没有考虑后果,没有想过代价,他们挑起了诺门坎战役,导致数万人死亡。



“这些军官们,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挑起战争方便他们获得军功!而被欺骗,受到伤害的却是所有普通的日本人,是日本整个国家!是谁将将你们的孩子、日本的青年推向了战场,是谁让本来善良的他们变成了屠杀者、强奸犯,是谁让整个国家都滑向了深渊,变成了废墟,就是那些野心家,那些军国主义分子,那些为了自己的荣誉,为了在肩膀上添加几颗星星不惜将整个国家,整个民族压上桌子当赌本的人!

“军队从来都应该是政府手中所掌握的保卫国家的武装力量,然而在日本,军队已经变成了军国主义分子手中的私军,为了获得战功,为了得到晋升,这些军国主义分子,这些人口中高喊着效忠天皇的口号,实际只不过将天皇当做一个工具,一个得意攫取权利的工具,他们不断挑起纷争,不断造成战争,一步步地将整个国家带向了深渊。”小林嘉木捧着手中的报纸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看得如此认真,以至于放声读了起来。

“战争的确已经结束了,但是如果我们不好好地反思战争的话,那么下一场浩劫很快就会再次来临。我们已经经历过战争的苦痛,我们已经付出了如此昂价的学费,你们也不希望同样的厄运降临到自己的子孙身上吧?”

“为什么那些军官敢无视政府,为什么他们胆敢假传命令挑起战争,为什么日本会产生这么多的军国主义分子,请看下一期,《有一类战犯叫参谋》。”

“呀呀呀!”小林嘉木抖了抖手中的报纸,大声喊道:“我也期待起来啦!好想知道明天报纸的内容是什么啊!”

“嘘!”旁边的山田治夫捂住了他的嘴巴:“小林君,小声点,社长还在里面了。”

“什么,社长在里面?”小林嘉木很惊讶:“今天社长不是应该参加考试吗,怎么也来报社呢?”

“昨天晚上社长就没有回家,并且一直到现在都呆在办公室里面没有出来过,更关键是,那位田中小姐一直陪在里面了。”山田治夫压低着声音,悄声道:“你看看那儿。”

小林嘉木顺着山田手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铃木知子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两眼发着红光地看着社长办公室的门,嘴中似乎还念念有词的样子。

“巴嘎雅鹿!”知子骂了一句,她无法忍受了,今天是大学考试的日子,那个女人居然还来打扰社长,不行,一定要把她揪出来!

“清源,你这种方法是徒劳的,没用的。”田中佳子摇摇头:“只有通过革命,将那些把持着政权的反动派赶下台,并让国民的思想经过革命的洗礼,这样才能使保证以后的日本是自由、民主、和平的日本。至于你这种做法,将军国主义放在天皇的对立面,普通日本人的对立面,老实说,我觉得作用不大,不可能取得成果。”

“怎么不可能!你想想看,经过麦克阿瑟的改革,现在的日本已经是一个选举制的国家了,不分男女,手中都掌握着决定国家命运的选票。那么只要大多数日本人都认为军国主义是错误的,拒绝将手中的选票投给他们,那么以后为了政权,还会有人出来宣扬军国主义了吗,还会政党支持军国主义吗?”加藤自信地说道:“这样的话,在以后,右翼势力不就没有机会复活了吗?”

“清源,你太天真了,如果……”

“砰砰砰!”响亮的敲门声打断了佳子的话,铃木知子推开门走了进来,眼神有些严肃:“尊敬的社长,我希望你记住,今天,4月2日,这是您考试的日子!也是您的命运可能发生改变的日子,所以请您认真一点,好吗?”

“啊!”加藤愣了一下:“事实上,考试要……”

“田中小姐!”铃木知子又将矛头指向了佳子:“你已经知道了,社长今天要考试,所以为了让他能够有一个平静的心情,能够更好地集中精力,我想你还是出来,不要打扰他为好啊!”

“额……”加藤刚要解释,但却被佳子给拦了下来:“你知道我们刚才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铃木摇摇头:“请你出来可以吗?”

“事实上,我在同你的社长一起学习了,要知道,今天我可是要同清源一起走向同一个考场了,因为我们的目标都是早稻田大学!”田中说道,声音很柔很轻很软!

“巴嘎!”铃木知子在心中恶狠狠地骂道,居然直接称呼社长的名字,而且还叫的这么暧昧,真是巴嘎!

“清源。”田中佳子俯下头,贴着加藤的耳朵小声道:“你的这位女社员似乎有些喜欢你哦,她在吃我的醋了!”

“呵呵呵!”加藤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砰砰砰!”小林嘉木探着头打量着里面的场景。

“怎么呢?”加藤连忙问道,如同落水者捡到了一根稻草。

“那个,外面来了几位女客人,都是找社长您的。”

“女客人?”田中佳子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

“我去看看。”加藤有些不自然地走了出去。

哦,我的天啊!加藤一拍脑袋:“母亲,山口淑子小姐,美惠子,还有樱子、和子,你们怎么都来了!”

现在,《日美新闻》的社员们哪里还有心思工作,她们看着这几位女客人,一动也不动,更有大胆的还试图上前搭讪了。

PS:《有一类战犯叫参谋》,俞天任所著,值得一读的好书!

辻政信,昭和三参谋之二,日本式参谋典型代表,从他身上能够看到大多日本精英军官的特点。如果说石原莞尔的天才让敌人都暗暗心折的话,那么这个外号豺狼参谋的家伙,无论美国、苏联还是英国都想将其送上绞刑架,不过最后,因为蒋介石的庇护,他居然幸免了。不过恶有恶报在他身上还是灵验了,他最后并没有能够善终。



147:大山倍达


class="width">昨天晚上,东京的市民都收到一个好消息,出海的渔船满载而归,所以市场上的鱼价会大跌。

因此今天的早市格外热闹,人们纷纷涌上街头,手中提着破棉袄、破家具,以及刚刚从银行里面取出来的本月500元想要给家中存储一点食物。

“让一下,请您让一下。”人群之中,两个年轻人手拉手奋力前进着。

“山本,你松开,这么早把我拉出来,什么事情啊?”小次郎抱怨着说道,他的眼睛还有些惺忪,一副刚刚被吵醒的样子。

“今天,4月2号,你,来自大阪的高桥小次郎,想起来是什么日子了吗?”山本一边跑一边问道。

“哦,天啊!”小次郎猛地拍了一下额头,他仿佛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今天加藤考试,我居然忘记了,哦,天啊,天啊!”

“那还不快点跑起来!”说着,山本又加快了速度。

“咚、咚、咚!”用力地敲了敲门:“加藤,我和小次郎来送你送行了,快开门吧!”

“怎么没反应啊?”小次郎疑惑地说道。

“加藤夫人,您在家中吗?”“樱子,我们来看你来了!”

“好像都不在家啊!莫非我们来晚呢?”

“晚吗?现在不过刚刚七点而已,哪所学校这么早考试啊!”山本想了想:“我们去报社看看吧,也许加藤在报社也有可能啊!”

“我看不如直接去早稻田大学吧,在那里总能看见的!”小次郎提议道。

“也对,走,我们去学校!”

新宿的街头,一只游行队伍集中在那里,他们神情肃穆地站立着,每个人的胸口都佩戴着一朵白色的纸花,因为今天,在日比谷花园要举行日本公产党优秀党员黑木重德的葬礼,这也就意味着浩大的四月游行的开始。

人群的前列,一身黑衣的岸本信史站在那里,他抬着头仰看着天空,强忍着眼角的泪水不会滑落:“诸位同志,诸位友人,感谢你们能够前来参加此次的游行,暨公产党员黑木重德同志的葬礼。在下岸本信史,东京都第一区的公产党候选人。本来这应该是黑木的工作,但是长时间的革命斗争毁掉了黑木健康的健康,上个月,他,病逝了。



“黑木重德走了,走的安详,因为他看到了公产党员不断增多,看到了公产党力量的不断增强,看到了日本**事业的不断发展;然而他同样走的遗憾,遗憾于日本的反动政权没有被推翻,遗憾于日本的**事业没有能够完成。”

一些曾同黑木重德有过接触的人都小声哭泣了起来,他们曾经同黑木一起战斗过,被他的个人魅力所感染,谁知道现在却是天人永别了。

“但是,无论是不舍还是怀恋,他走了,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现在,我们即将前往日比谷花园为黑木同志举办葬礼。诸位,请擦去你们眼角的泪水,请停止你们悲伤的呜咽,黑木重德不愿意看见这些,他是一个乐观的人,被关在巢鸭监狱的时候依旧对革命充满了乐观。他不喜欢看到泪水,他希望你们在告别仪式上充满激情,充满力量,我想,已经死去的黑木同志,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们能够继承他的遗志,为了日本的**事业不断努力!”

岸本信史说着振臂一呼:“黑木重德万岁!”

“黑木重德万岁!”下面举起了一块黑木重德的巨幅画像,上面缠着黑绸。

“打倒日本反动派,**万岁!”“**万岁!”“万岁!”“万岁!”

队伍一起呼喊着,在岸本信史的带领下往日比谷花园方向缓缓移动起来,游行开始了。

“似乎是黑木重德先生的葬礼啊!”早稻田大学的门口,加藤抓了抓脑袋,虽然不太迷信,但是早上考试居然碰见了葬礼,这好像有些不吉利吧!

“清源,来,把这个挂在脖子上。”美羽从怀中拿出了一枚护身符:“这是我昨天去东京最大的神社为你求来的,据说可以让考生心神变得安宁了!将它挂上吧,妈妈相信,只要我的清源发挥正常,那么早稻田大学一定是不在话下的!”

“嗯,我的加藤哥哥是最棒的!”旁边的川喜多和子点着可爱的小脑袋说道:“你一定能够取得第一名,成为状元的!”

“谢谢母亲,还有,谢谢你,和子!”加藤低下了头,让美羽亲自将护身符挂上去。一瞬间,加藤清楚地看见了母亲眼角的鱼尾纹。母亲老了,他在心中想道。这几个月,她的变化真大啊,先是离开了丈夫,带着孩子独自前来日本,路上,野比又病逝了,她一定很自责吧?来到东京后,生活又是这么艰难,母亲的心中一定承受着很重很重的负担!

加藤想着,将美羽拥进了怀里,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母亲,放心吧,我一定会取得一个好成绩的!”

“嗯!”美羽用力地点点头:“妈妈相信你,我的清源是最棒的!”

“哥哥,哥哥!我也要抱一下!”樱子撒娇着说道。

“好,来,哥哥抱抱你!”加藤将樱子、和子都抱了起来:“高兴吗?”

“高兴!”樱子抱着加藤的脖子,小声地道:“哥哥,我告诉你个秘密,美惠子姐姐还有淑子姐姐都有东西送给你了。”

“是吗?聪明的樱子是怎么知道的啊?”

被哥哥夸赞,樱子得意地咯咯笑了起来:“今天很早的时候,两位姐姐就来家里了,结果被妈妈给盘问出来了!”

“是吗?”加藤转过了头,看着面前脸色有些发红的两个人:“你们真的有礼物送给我吗?”

大概因为害羞,两个人脸色都羞红着并不说话。

“再不快点的话,我可就进去了,考试要开始了!”加藤故意道。

“不要!”美惠子摇摇头,她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护身符:“我也是从寺院为你请了一枚护身符,但是现在既然美羽阿姨已经给你戴上了,那么我就把这枚送给你的朋友吧。”说着她双手将护身符送了过去:“田中小姐,祝你考试能够顺利。”

“谢谢!”

“田中小姐,我的也送你。”山口淑子也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护身符。

三个女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加藤却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佳子,虽然时间还挺早,但不如我们进去熟悉一下考场环境吧,以免到时候出现慌乱的……”加藤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发现在场的几个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来看着自己,他心虚地问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没有,说的很好了!”田中佳子笑着抓住了加藤的手:“走吧,清源,我们一起进考场。”

“这孩子,亲热也得看场合啊!没见旁边还有另外两位红颜知己吗?”美羽心中嘀咕了起来:“看来,给正一的信要快点写了,把几个女孩的情况都说一说,让他帮忙做个选择。三个女孩都不错,却只能挑一个,真是伤脑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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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知道早稻田大学怎么走?”小次郎气愤地抱怨着:“你不是故意领错路吧?”

“我确定,因为事实上,我就是那里的学生。”领路的人沉着地说道,这是一个十分强壮的青年人,留着短短的头发,给人一副很老实值得信赖的感觉。

“但是,大山倍达先生,我们已经跟你走了一个小时了,却还没有到,你真的确定不是一不小心走错路了吗?”山本认真地问道。

“这样说的话……”大山倍达停下了脚步,沉吟了一下:“也有这种可能,因为事实上我也从来没有去过早稻田大学。”

“你刚刚不还说你是那里的学生吗?”小次郎气愤地差点跳了起来。

“我的确是,不过准确说的话应当为马上是,因为事实上我也是要参加今天考试的考生!”大山倍达沉着地说道。

“天啊,你这个家伙!”小次郎惨呼了一声。

“考试什么时候进行?”山本问道。

“九点!”

“现在已经八点半了,我们只是送人没什么关系,倒是你可能要迟到了啊!”

大山倍达镇定地点点头:“事实上,似乎的确有这种危险。”

“别事实上、事实上了,都快迟到了还不赶快找人问路。”小次郎一声咆哮。

“额,事实上,我的确有这种打算,只是……”大山倍达缓缓地道:“我不能失去冷静的心,露出浮躁焦急的样子,因为我是一名武者,武者啊!”

PS:大山倍达,空手道之神,但是人家还是早稻田大学的毕业生了,文武双全啊!让他给主角的保镖公司当教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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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找间旅馆如何?


class="width">校园里面很安静,考生捧着书本抓紧最后一点时间认真看着,这可是高考,能够决定他们命运的考试!

但这其中却也有两个异类,加藤与田中佳子!

风很大,高大的雪松被吹得不停摇晃,时不时地会有一些松叶掉下,落在树下两人的身上。

“感觉紧张吗?”佳子问道,今天的她依旧男装打扮,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样子。

“还好吧!”加藤很冷静,高考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嗯,昨天我们都互相考察了一下,内容背的都差不多了,今天就看各自发挥了。做题的时候细心点哦!”佳子笑着道。

加藤点点头:“你也是啊!”

佳子看了看手表:“八点四十五了,考试就要开始了,走,去考场吧!”

两人并不在同一间教室,互相道了声顺利便分开了。根据教室门上贴的示意图,加藤坐在第一排,抬头就是黑板,不会被人打扰而分心,一个很适合好学生坐的位置,不是吗?

“诸位,请将你们手中的资料、书本都拿到讲台上面来,考试就要开始了。”监考捧着试卷走了进来。

虽然他的声音很大,语气也很严厉,但除了小部分以外,大部分考生都仍然捧着书本贪婪地看着,试图能够在这最后一点时间里面多记下一点东西。

加藤再次与众不同,他根本就没有带资料进来,只是坐在位置上,闭着眼睛,调节着呼吸,这是他前世经过无数场考试之后得出的经验,清醒的大脑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东西。

“叮铃铃”,预备铃敲响,这时候如果再不上交就是违规了,无奈的考生们这才将手头的东西送到了讲台上面。

见大家还算守规矩,监考点点头将手中的纸袋拆开:“现在开始分发试卷!”

突然,“嘭!”教室的门猛地被推开,冷风吹入,讲台上的试卷被吹的哗哗作响。“事实上,还有我,没有到!”一个高大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的衣服系在腰间,上身只穿了一件汗衫,身上的肌肉如同健美冠军一般。

监考眯着眼睛:“你似乎迟到了。”

这个人正是大山倍达,同山本、小次郎转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终于找到了学校。他抓抓脑袋:“虽说铃声已响,但事实上,九点还没到,所以……”

“叮铃铃。”

大山倍达看了看表:“你看,现在才刚刚九点,考试开始,而我站在了考场之内!”

监考猛地一捶桌子:“将你的衣服穿好,立刻!然后找到自己的位置,我不想你打扰了别人的考试!”

“是,老师!”大山倍达一声应诺。

“开始答卷!”

整个考场变得格外安静,只能听见书写的沙沙声,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能够维持多久。

“咚!”一声巨响!

“可恶啊!”坐在加藤后面的大山倍达快要泪流满面了:“听从会长建议,特意停止山间修行的我,居然来考试的时候忘记了带笔,可恶啊,真是可恶啊!”

“这位同学,你的声音太大了,已经影响了其他人的考试!”监考走了过来。

“但是老师,我没有带笔啊!我没办法正常考试,我辜负了会长的期望,我该死,我该死啊!”大山倍达哽咽着说道。

加藤揉揉耳朵,无奈地耸耸肩,拿出自己多余的笔递了过去:“同学,请用吧!”

“这……”大山倍达犹豫了一下,猛地一鞠躬:“实在太感谢你了!”

总算安静下来了,加藤叹了口气,奋笔疾书了起来。

时间有时候过的真的很快,试卷刚刚做完考试结束的铃声就敲响了。收起笔,看着被自己写得满满的试卷,加藤满意地点点头。

“所有人坐在原位不要动,等我们收好试卷才准立场。”监考说道,首先将第一排加藤的卷子抽了过去。

“看样子你一定做得很棒吧?”大山倍达探过头说道。

“马马虎虎吧,你呢?”加藤笑着问道,他的确觉得自己做的很棒。

“事实上,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啊!这次我大概是要辜负会长的期望了,我做的实在太糟糕了!”大山倍达捂着眼睛说道。“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笔的话,我大概连名字都写不好,只能交白卷了。我是大山倍达,还没有请教你是?”

“加藤清源。”

“加藤君,以后有什么困难之处,就请您来找我,我一定会为你出头的!”大山倍达一拍胸口,豪气干云地说道。

“是吗?”加藤无奈地笑了笑,因为他发现所有的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那么,以后我就麻烦你了。”

“这里是考察,请你们注意点!”监考说道,将卷子点清装进纸袋之中,他走到门口:“下午考试的时间,我希望大家牢牢记住,不要再发生迟到的现象了,还有,每个人都将考试用具准备好,早稻田大学的宗旨是培养模范国民,一个连日常事务都无法处理的人是不适合进入这所大学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老师!”考生们一齐回答道,其中数大山倍达的声音最响最大。

监考不满地看了眼大山,将门打开:“那么上午就到这里吧!”

“没想到还没进来就给老师留下一个这么差的印象啊,看来,我这次真是危险喽!”大山倍达摇着头说道。

“不要灰心啊!这只不过是监考对你的感官罢了,最后是否录用还是要看你的成绩啊!”加藤边走边安慰:“再说,就算早稻田不录取,你还可以选择参加其他大学的招生考试啊,机会很多了!”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事实上,我是必须要考入早稻田了,因为这是会长给我的命令啊!”大山倍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了,不打扰你了,你看那儿还有一个人在向你招手,是在等你吗?”他的手指向前方的大树:“似乎还是一个女孩哦,快去吧。”

佳子!加藤也朝她挥挥手:“那我过去了,再见!”

“再见!”大山倍达点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说进入大学大概不可能了,但是,多认识了一个朋友,似乎还不错吧!事实上,嗨……下午继续努力吧!”

风真的很大,雪松飒飒作响,不停摇晃着。树下,田中佳子站在那里,藏在帽子里面的长发偷偷跑了出来,在风中肆意飘荡。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呢?”加藤说话的时候,感觉到风往自己嘴巴里面灌:“提前交卷呢?”

“是啊,题目并不难,何必在教室里面浪费时间了。”田中佳子点着头说道。谁知道她一动,帽子居然掉落了下来,长发被吹起,打在了加藤的脸上。

“没关系吧?”佳子握起头发连忙问道。

头发真香啊!加藤在心里说道,他摇摇头,将帽子捡了起来:“走吧,这里的风实在太大了!东京的天气变化真大啊,估计下午又要降温了!”

“这不是挺棒吗?寒冷能够给人清醒的大脑了。”佳子笑着说道。

“可是手脚冻麻了可怎么写字了。”加藤走在前面,试图给身后的女孩挡住一些风:“中午准备去哪儿?”

“怎么,你不回家。”佳子说道,她的胳膊轻轻地搭在加藤的背上,享受着对方温暖的照顾。

“下午的考试一点半就要开始,如果回家的话不是要浪费很多时间吗?”

“那我们去哪?这么大的风,呆在外面会冻得生病的!”佳子问道。

“不如我们找个旅馆,开个房间……”话还没有说完,加藤就怔住了,因为他发现,就在他前方的不远处,美惠子还有山口淑子都站在那里冲他挥手:“清源!”她们喊道。

“加藤清源!”这次的声音更响更大,因为山本还有小次郎也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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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住吉会


class="width">东京一间普通的仓库的门口,刚刚从海上回来不久的池田二郎大声笑着:“发了,我要发了!”

“池田君,怎么呢?这么高兴?”旁边的同伴们问道。<<>>

池田二郎抓了抓披散的头发,从里面拽出了一只跳蚤放在嘴中一咬,嘎嘣一声:“知道吗,刚才我上街看了,满街的人都在抢着买我们的鱼啊!这下我们可是要发了!也不枉我们在海上忙了这么长的时间,忙的腰都有点驼了。”

池田二郎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背,上面有白色的盐渍掉落:“这次有了钱,我要买一艘大船!然后再去海上捞鱼!再拿钱,再买船,再打鱼!如此下去,不过几年,我池田二郎就会成为大富翁的!”

“但是船长,我们的人手可能不够啊!”旁边一个人提醒道。

“招人呗,东京啥都缺,就是不缺人!一天三条鱼,包管有人干!”池田二郎豪气地一挥手:“我再写封信给家人,让他们来帮忙。哈哈,一家老小齐上阵捕鱼,这下我要发了!”

“啪!”又一个茶杯被砸碎了,“外面吵什么,巴嘎!”住吉会的代表(老大称呼)仓持直吉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仇恨地看着桌子上那张几天前的《日美新闻》的头条——我国渔船前往中国长江口掠夺性捕捞,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要让日本人吃饱肚子吗?这个家伙居然敢如此骂我,真是混蛋啊!到底是什么外国人的主权重要还是我们日本人的生死重要,他难道不知道吗?”仓持直吉大声叫骂着,手中的武士刀猛地劈下,报纸连同桌子一齐碎成了两半:“阿部重作!”

“属下在!”一个年轻人从队伍里面站了出来单膝跪下:“代表有何吩咐?”

仓持直吉双手握着武士刀,缓缓地架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脖子上,用力拍了两下,鲜血顿时顺着一条直线流了出来,但是这个叫做阿部重作的年轻人却面不改色。

“离开东京的时候,我将住吉会交给你打理,面对如此挑衅与污蔑,你居然坐视不管?任由住吉会的名誉遭受践踏!”仓持直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杀意:“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将组织放在心中?”

“属下不敢!属下实际上已经采取了措施!”

“哦?你是把这家《日美新闻》给烧了还是砸了?为什么我今天在街上仍然能够看见这份报纸,它卖得很好、很火,难道这就是你的报复?”

“不,不是的!”阿部重作连忙否认:“属下是利用了东京**同盟的力量!”

“东京**联盟?你想利用它,这个互相推诿,没人当真的东西,你居然想发动它的力量?”仓持直吉冷笑了一声:“怪不得你会失败了,也太无知了吧?”

阿部重作仰起头,直视仓持直吉,他的眼神格外锐利:“代表,**联盟可是我们住吉会带头下建立的组织,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力量,但是我们却可以让他变得强大起来啊,到了那个时候,联盟里面的其他组织不都要为我们住吉会的命令是从了吗?”

“噢?”仓持直吉感兴趣了起来:“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拿松田组下手!”阿部重作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代表,惩戒《日美新闻》是我以**联盟理事者的身份给松田组下的命令,但是他们居然没有执行,难道我们不应该给他们一点惩罚吗?”

“惩罚松田组?我了然了,通过惩罚松田组从而立威,树立住吉会在联盟之中的权威!阿部君,你是个天才啊!”仓持直吉大将阿部重作扶了起来:“好,就按你说的办,我下午就找菅太郎算账。<<>>”

“代表,应该让他来见您才合适啊!”

“对,有道理,有道理!”仓持直吉点点头:“不过,这个《日美新闻》也不可放过,今天晚上,你带几个人给我把这家报社给端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是!”阿部重作大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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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清源,多吃点!”美羽从锅中夹出一大块牛肉放到了加藤的碗里:“还有,佳子,你也多吃点!你们两个今天是考生,是我们重点照顾的对象了!”

“哈哈哈哈!”众人都大声笑了起来。

“这家新宿鸡素烧的肉食好多啊,比哥哥带我们去的那家羽泽花园要好多了。”樱子一边吃一边说道。

“樱子真傻,羽泽花园是高档店,你应该让你哥哥多带你去那儿才对啊!”小次郎在旁边笑着说道。

“来,樱子也多吃点。”美羽又给女儿夹了一筷子,似乎不在意地轻声问道:“清源,上午考的怎么样,题目难吗?”

母亲的关心加藤怎么能不知晓,他笑着放下筷子,掏出脖子上挂的护身符:“母亲,你给我的这个东西可真棒了,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题目有些难,心里有些紧张。但是当我双手握着它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中就冒出很多灵感,顿时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田中佳子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

“佳子没事吧?”美羽关心地问道,她可是把这个女孩当做儿媳候选人看待的!

佳子摇摇头:“没事,没事,只是说护身符这么厉害,我觉得有点惊讶罢了!”

“一点都不奇怪了!”美羽挥挥手,神秘地道:“你们知道我这块护身符从哪里求来的?”

“哪儿?”这种问题女孩一般比较关心,山口淑子连忙凑上前问道。

“汤岛圣堂了!”美羽骄傲地回答道:“就是昨天,因为这个月各所学校都要举办招生考试,所以人可多了,我好不容易才为清源求到的!”

“这样啊!”山口淑子沉吟了一下,看着佳子:“田中小姐,我给你的护身符起作用了吗?”

“啊?”田中佳子愣了下,摸摸脑袋:“好像,没感觉到吧。”事实上,那块护身符被她放在口袋里面一直没有挂上了。

“原来如此。”山口淑子点点头:“美羽阿姨在汤岛圣堂(东京孔庙)求得的护身符有用,但是我在供奉菅原道真的汤岛神社求得的就没有用,原来孔圣人比学问之神还要伟大啊!”

“咳咳咳!”这下换成加藤不停咳嗽了。

“伯母,请用茶!”美惠子双手将杯子奉了上去:“您的护身符之所以能够如此灵验,一方面是因为孔圣人的庇佑,另一方面却是因为里面包含着您对清源深深的爱与期盼了。”

“嗯。”美羽满意地点点头,双手接过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这茶真好喝,可以称得上是沁人心脾啊!”

“真的吗?”川喜多和子好奇了起来,也喝了一口:“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一般啊!”

“哈哈哈哈!”包间里面再次传出了响亮的欢笑声。

“对了,清源,今天晚上你回家吗?”美羽关心地问道。

“不了母亲,因为明天还有最后一场考试,所以我决定在报社里面继续复习一晚上。如果回家的话,背书什么的发出声音,一定会打扰到你们的。”

“这样啊!”美羽点点头,她拿起了筷子:“就你一个人的话,不会孤单吗?”

“没事的!”加藤笑了笑:“如同昨天一样,佳子会陪我一起的。”

“是吗?那么,佳子,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美羽说着赌气地把筷子一放,她突然觉得很烦躁,似乎自己的珍宝要被人抢走了一般。

“我知道的,美羽阿姨!”田中佳子笑着说道。

“等等,等等!”旁边的小次郎突然激动起来:“加藤,也就是说昨天晚上,包括今晚,你都要同田中小姐独处一屋,对吗?”

“是的!”加藤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怎么所有的人都用一种灼灼的目光在看着自己啊?“没什么的,我们只是一起看书罢了!”他认真地说道。

“骚迪斯内!”小次郎点点头,脸上无比暧昧:“原来只是看书而已啊!”

PS:住吉会,准确来说这时候应该叫做住吉一家,过几年在阿部重作领导下改成港会,一直到1962年才改成住吉会,但是为了行文方便,便始终以此称呼了。这个组织的首领称呼为代表,可能因为初期的住吉一家是几个小黑帮联合组成的缘故吧。

汤岛神社,即汤岛天满宫,供奉日本的学问之神,菅原道真的地方。这里再加上汤岛圣堂是日本学生考试之前最常去的地方。



150:我们是中国人


class="width">太阳西斜,红色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加藤与田中佳子都不说话,只是往报社的方向走去。他们的手垂下,随着前进自然摇摆着,如同风中的两根柳枝,虽然不在意时会碰到一起,但立刻便分开了。

晚风吹拂着,佳子长长地头发飘荡,带着一股淡淡的芬芳。加藤伸出手掌,轻轻地按住,手再收回时似乎已经带了一点暗香。

“加藤君!”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但加藤似乎走神了一般并没有听到。

“加藤君!加藤清源君!”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越来越大。

“是在喊你吧?”佳子推了推说道。

“啊?”加藤愣了下,转过了头,就见在夕阳的笼罩下,一个金黄色的巨大身体往这边跑了过来:“你好啊,加藤君!”来人正是大山倍达,右手摸着头上的平发,脸上带着一股让人觉得亲近的憨笑:“加藤君,打扰你了,我能请您帮个忙吗?”

阳光的照耀下,大山倍达脸上的笑容格外真诚,让人无法拒绝:“请说吧。”

大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话的时候低着脑袋:“事实上,为了今天的考试,在下匆忙赶来了新宿,住房什么的都没有预定,而我又有点路痴,所以能不能麻烦加藤君,帮在下找到一间旅店什么的。”

加藤点点头:“当然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请跟我来吧!”

“实在太感谢了!”大山倍达深深地一鞠躬。

一个小时之后——

“你们这儿也住满了?今天又不是礼拜六,怎么会这么繁忙呢?”加藤不解地问道。

女将的脸稍微红了红:“这次是因为学校的招生考试开始了,所以我们的房间都已经满了,并不是因为礼拜六夫妻的缘故。”

“这样啊,那么打扰了。”加藤叹了口气走了出去,看着站在门口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大山倍达,他摇摇头:“这家也没有,我们再去下一家碰碰运气吧。”

“不,不用了!没有空房应该是普遍状况了吧,事实上,占用了您这么长的时间,我已经觉得很羞愧了,真是万分抱歉!”大山倍达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么晚上你要住在哪里呢?”田中佳子关心地问道。

大山倍达笑了笑:“事实上,我在野外修炼的时候就经常露宿荒野了,东京这么大,我随便找个地方就是了。”

“我记得你说过,是你的会长让你来考试的,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加藤提醒道。

大山倍达憨笑着抓了抓脑袋:“虽然来通知我的人说过,但是我已经完全忘记会长住在哪里了!”

“这样吧,我们报社现在员工都已经下班了,所以一定有不少的空房间,不如大山君就到我们的报社做客吧!”

“不,不用了,这样麻烦你们已经觉得很抱歉了,如果……”

“好了,不要说了!”加藤笑着道:“明天可是还要继续考试了,所以你必须休息好,这样才能取得一个好成绩,完成你那个会长交给的任务,对吗?”

“额……”大山倍达想了想,深深地一鞠躬:“那么就麻烦加藤君了。”

“没有关系,请跟我来吧!”

“大山君是准备考取什么专业呢?”“你看我的气势就知道了,当然是体育系了!”“哈哈哈哈!”“你们呢?”“佳子是文学部的哲学科,而我则将目标定在了政治经济学部。”“以两位的实力一定会被录取的!”“是吗,谢谢你的祝愿了!”

三个人一边交谈着一边往报社方向走去。太阳已经完全落山,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天空中时不时地还传来几声乌鸦嘎嘎的鸣叫,似乎提醒着人们,天暗了,该回家了。晚风却越吹越响,发出呼呼的哨音,将树上的樱花吹落,飘荡在空中,如同飞雪一般。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好了!”黑暗之中,一盏油灯被点燃,将屋子给照亮了一点。大风从墙壁的缝隙中吹入,灯光不停摇晃着,映衬的章掌灯人脸上的刀疤格外恐怖,如同红色的蜈蚣在爬行。

“付三石,将箱子打开!”金苏豪吩咐道。

“是,金大哥!”刀疤脸掀开桌布,从下面抽出一个箱子打开,一把把长刀反射着火光,房间里面顿时亮了许多。

“枪在刀的下面,两样东西,每人各一把,大家都拿过去吧。”金苏豪吩咐道,率先抽出了一把长刀。

整整一箱武器很快就分发完毕了,屋子里面的人却仍然不解,他们看着金苏豪:“金大哥,今天晚上,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啊?”

“是啊,金大哥,你说吧,只要是你的命令,我们绝对听从!”

“对,绝对听从!”

“好!”金苏豪点点头,他从刀疤脸的手上接过了油灯,粗犷的脸庞在灯光的照射下看上去带上了一股霸气:“诸位,你们说说,我们大家都是什么人?都是哪里人啊?”

“这还用说吗,我们都是中国人啊!”一个人理所当然地道。

“对啊,不用说呀,我们都是中国人啊!”

金苏豪点点头,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是的,我们都是中国人,虽然我们一直呆在日本、活在日本,但是我们的身上流淌着中华民族的血液,我们就是中国人,我们是炎黄子孙!”

“是,金大哥说得好,我们是炎黄子孙!”刀疤脸付三石拍着桌子大声喊道。

“对,我们是中国人,我们是炎黄子孙!”

房间里面的人更加激动了,他们血仿佛都在沸腾,只有金苏豪仍然保持着冷静,他拿着武士刀敲了敲,“叮叮叮”,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但是……”金苏豪的眼神在屋子里面环视了一圈:“有人,他们并不将我们这些台湾人当做中国人看待……”

“什么?谁敢这么说,老子要把他劈了。”

“对,金大哥,你说是谁?”“金大哥,你说是谁,老子弄不死他们!”

金苏豪的声音已经低沉:“是国民政府……,是那些与日本鬼子打了八年仗的国内同胞们!”

“什么?”房间里面一片死寂,“怎么会呢,怎么,为什么啊?他们为什么会认为我们不是中国人呢?”付三石说话已经有些结巴了。

“这并不怪他们。”金苏豪摇摇头:“当国内同胞们与日本侵略军浴血奋战的时候,台湾人却坐在一边观看,甚至还有一部分败类加入其中残害国人,所以一些人、一时之间,他们还无法接受我们,我可以理解,因为这并不是他们的错,而是我们自己,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我们没有尽到自己的一份力量。所以现在国内才会有一些人将台湾人,尤其我们这些身处日本的台湾人当做汉奸、日本鬼子来看待!”

“可恶啊!”陈百福抽出自己的杀猪刀猛地往桌子上一劈:“老子一生最恨小日本,没想到今天却被自己人当做小鬼子看待!真是……,唉!”

众人顿时都唉声叹气了起来,甚至几个人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也就是说,以后就是死了,我们可能也回不了国,连祖坟也无法进去了,是吗?金大哥!”

“被当做汉奸,被认为是小鬼子,老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们也不用如此着急。”金苏豪摇摇头劝慰道:“台湾的老乡们已经集体上书,请求台湾接受大员陈诚将军能够解决这件事情,承认我们的中国国籍。而我今天晚上将大家找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金大哥,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还有希望,对吗?”付三石问道。

“嗯。”金苏豪点点头。

“金大哥,你说吧,只要能让我们回到祖国,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是啊,金大哥,我们可不想客死异乡,背着个叛徒汉奸的名声连祖坟都不给埋啊!”

“金大哥,你说吧!”

“好!那我就直说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得到国内同胞的认可呢,他们为什么将我们看成汉奸呢?还不就是因为当初抗日战争的时候,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做吗?”金苏豪敲敲桌子:“所以,现在,我们要干些事情出来!”

金苏豪从口袋里面抽出一张报纸,正是那天的《日美新闻》:“今天,鱼市上的情况你们都看见了,鱼价大跌,这是为什么?因为那些小鬼子们跑到了咱们长江口,捞了上百船的鱼给运了回来!”

“你们看看,这帮小鬼子,他们已经成了战败国了,居然还如此嚣张,跑到我们战胜国的领海里面捞鱼。你们说,我们这些人如果不给小鬼子一点教训,我们还能算是中国人吗?”

“不能!”屋子里面的人都振臂高呼了起来:“给他们一点教训!”“灭了这帮小鬼子!”

付三石掏出腰间手枪,扣动保险:“老子们现在都是战胜国的国民了,享有治外法权,就算杀个把日本人又算什么,金大哥,你吩咐吧!”

“对,金大哥,您说话吧!”众人一起喊道。

“好!”金苏豪满意地点点头:“大家听着,我们今天晚上这样……”



151:这一夜的电闪雷鸣


class="width">“怎么呢,已经全部看完了吗?”田中佳子问道,她倚在墙角,面前有一盏油灯。

“嗯,虽然比你慢了点,但是总算也结束了。”加藤说着将书合拢,伸了个懒腰:“隔壁,大山倍达已经睡了好长时间了,我们也休息吧。“

“都记下来了?”佳子问道,手指了指脑袋:“所有的知识,都记在这里面了吗?”

“应该,都记住了吧。”加藤有些不确定地道。

“那好吧,就如同我这样,将整本书烧掉吧。”果然。佳子的面前有一堆灰烬。

“这个……”加藤犹豫了一下:“那我还是继续看吧。”

田中佳子笑了笑:“不要了,虽然没有什么自信,但是我想以清源你的实力,明天早上再看一遍的话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吧,至于现在,不如休息一下吧,这样才能保证有一个清醒的大脑了。”

“好吧,都听你的。”加藤心悦臣服地说道,以前他一直以自己的强记能力而自豪,这让他在前世的时候顺利地以优异成绩通过所有的考试,可是当遇到佳子之后,他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天才,什么叫做过目不忘。

“佳子,你认识田中角荣这个人吗?”加藤好奇地问道,得到的却是不认识的回答:“但是你们两个有一个共同点了,田中君看书读一页撕一页从而强迫自己记住,而你是看完之后烧书,你们两个超强的记忆力,难道就是这么逼着自己练出来的吗?”

佳子点点头:“有几个人生下来就是天才就可以做到过目不忘了,我想大多数都是类似这些方法练出来的吧,只要清源你愿意模仿,也可以做到的。”

“可是这样的话实在太浪费书了。”

“作为出版商,如果所有的读者都这样做的话,书的销量不就会增加吗?对你是一件有利的事情啊!”佳子笑着说道。

“轰!”半空之中突然一声雷鸣。

“怎么呢?”大山倍达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毫无半点睡意的样子,他小心地盯着窗外。黑暗之中,似乎有人影闪动。

外面,如同瓢泼的大雨从天上降落,打的窗户玻璃哗哗作响。

佳子站了起来,看着外面茫茫黑夜,听着雨声:“小时候,我最讨厌的就是晚上下雨。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漆黑漆黑的,什么声音也没有。每一点雨的声音都格外的清晰,仿佛是落在我的耳边,打入我的心中一般。时不时地几道霹雳闪过,将家中变得惨白,我的心就觉得要失去什么东西一样。”

“你的家人了,如果有父母陪在身边的话,那么应该不会太害怕吧?”

佳子摇摇头,怔怔地看着外面:“母亲,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至于父亲,他是一名公产党员,很早就死了,而且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对不起。”加藤小声地说道。

“没什么。”佳子摇摇头,她的手在脸上轻轻拂过,似乎擦去了几点晶莹:“对了,清源,今天看到了那位美惠子小姐,真的很漂亮啊!还有山口淑子,她好像就是以前的李香兰吧,也很美丽了。她们是不是都喜欢你啊?”

“哪有!”加藤的脑袋摇晃着,如同拨浪鼓一般。

“是吗?”佳子笑了笑:“那么,是你喜欢她们?”

加藤怔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也不能这样说吧……”

“那应该怎样说呢?”佳子看着加藤,眼睛发出刺眼的光芒——窗外,一道闪电正好滑落。

“有人!”大山倍达惊呼了一声,他庞大的身体猛地向前一跃,搬起一张桌子抵在了门上:“而且还是很多人!”

随手拿起一本书砸了过去,今晚值班的小林嘉木被惊醒了:“怎么呢?”

“快,过来看看,外面来的是不是你们报社的仇家?”大山倍达招了招手。

“仇家?”小林嘉木愣了一下,赶紧跑到窗边探头一看,外面人影晃动,似乎有二十多个人左右:“太黑了,看不清楚啊!”

“轰!”闪电之后,紧跟着一声雷响。

“啊!”

“怎么呢?”大山倍达问道。

“刀,他们的手里都带着刀!”小林嘉木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呵呵。”笑了笑,加藤试图缓解一下尴尬。

“还不把手松开!”佳子有些好气地说道:“堂堂男子汉,居然也怕雷!”

加藤摇摇头,有些不舍地将手松开:“这是天地之威啊,刘皇叔一代人杰尚且畏惧,何况我了。”

“刘备怕的是他面前的曹操,你难道是怕我吗?”佳子笑着说道。

“当然不是了!”

“清源……”田中佳子轻声道:“我问你,你喜欢我的,对吗?”

加藤看着对方的眼睛,里面透露出一股柔情与坚定,他点点头,双手再次环起了对方的腰:“是,我喜欢你。”

“我也好喜欢你啊,可惜……”佳子的脸与加藤轻轻摩擦着。爱情与革命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但是我选择了做一名革命者,就是已经决定将整个自己都献给了它,所以,清源,我们大概永远都无法如同一对普通的恋人那样在一起的!佳子在心中轻轻地诉说着,泪水顺着眼角滴落。

黑夜里面,磅礴大雨之中,大约十几个人站在那里,手中拿着各式武器。

“副代表,放火大概行不通了啊!”

阿部重作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代表的命令是将这间报社毁去,火攻不行,那么强攻就是了!”阿部说着,从腰中抽出了长刀:“诸位,冲啊!”

“冲啊!”

“糟了,他们冲过来了,怎么办啊?”小林嘉木的牙齿在打颤,声音也变调了。

“怎么办?”大山倍达吸了一口气:“还能怎样,硬抗就是了,快,你去通知你们加藤社长,我在这里先坚持着。”

“好!通知社长,通知……你能帮我个忙,先将我扶起来吗?”小林哽咽着说道,他坐在地上,腿完全瘫掉了。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大山倍达伸出手,拎起小林嘉木就往里面一扔。

“扑通”,小林摔倒在了地上:“社长,快跑啊,有人要闯进来了!”

“轰!”又是一声雷鸣。

加藤揉了揉耳朵:“太响了,我简直要失聪了。”

“清源,外面似乎有人在喊什么啊!”佳子皱了皱眉头:“好像出事情了。”

“什么?我去看看!”加藤连忙打开门,“嘭!”刚刚站起,手扶着门的小林嘉木又摔了下去,倒在了加藤的怀中:“社长,出事情了!”

“有人围攻我们,好大的胆子!”仓持直吉拍案而起。

“代表,他们人太多了,而且个个勇猛,我们挡不住了啊!”前来报信的小弟惨呼着:“我们还是赶紧退了吧!”

“退,往哪里退?”仓持直吉拔出了自己的大刀:“如果连本部都被攻陷了,以后我们住吉会还有什么脸面在东京生存下去!来人!”

“在!”

“把我们的机枪架上来,今天咱们不死不休!”仓持直吉说着一刀劈下,那个报信的小弟立刻惨死在了血泊之中:“有言退者,便如此人!”

PS:感叹一声啊,今天的书评区真热闹,巫孙都认真看了,唉,我也只能叹了一声唉了!强推非我愿啊,何必吵成这样。



152:撤退吧


class="width">“怎么办?社长,他们要闯进来了啊!”小林嘉木的声音颤抖着,身体在不停哆嗦。~~~~

“外面有多少人?”加藤问道,黑漆漆的窗外什么也看不清楚,雨点打在玻璃上如同珠玉碎裂。

“二十几个吧。”大山倍达整个身体抵在桌子上,抗衡着外面的撞击:“而且手中都有武器,仅凭我们几个大概是无法抗衡的。”

“社长,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小林嘉木小声问道。

“噼啪!”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将众人的脸照一片惨白,不过借着光,加藤也看清了外面的状况,凶徒们手中拿着长刀正在用力撞击着大门。雨水从他们的脸上滑落,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狰狞。

“轰!”响亮的雷鸣让众人的动作缓了下来,他们抬头看着天空,担心这天地之威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看什么,给我继续撞!”阿部重作挥舞着武士刀大声骂道。

“是!”副代表的斥责之下,没有人再敢停顿,他们用身子拼命地撞击着。

“啊!”大山倍达大喊了一声,双手推着桌子,不让门被撞开,“感觉我是在同二十个人比力气,真是刺激啊!”大山笑着说道。

“可能是朝鲜人吧,我们报社得罪的又有这个力量与胆子组织这种进攻的应该就只有他们吧?”加藤说道,眉毛皱了起来,是石原莞尔背弃了自己的承诺还是朝鲜人自己组织的进攻。

不管怎么样,报社里面只有赤手空拳的四个人,大概是没有办法抵抗了吧:“大山君,今天真是对不起了,让你卷进了这样的事情里面来,真的很抱歉啊!”

“唉!我到加藤君这儿做客,现在你的家中闯进了贼匪,我当然要帮你除恶了啊!”大山倍达笑着说道,他身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几滴汗珠:“只不过……你也赶紧做出决定应该怎么办吧!我似乎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啊!”大山狂吼了一声,刚刚有些缝隙的门再次被他推上了。-====-

“一群废物,给我让开!”阿部重作骂道。

围在报社门口不停撞击的十几个人立刻散开了,而阿部则拿着自己的刀缓缓走近。

“外面……”大山倍达愣了下:“外面似乎停下了!”

“是吗?”小林嘉木惊喜地说道,趴着窗子向外面看去。

阿部重作的刀高高举起,“啪!”又是一次电闪,反射着骇人白光的长刀猛地劈下。

“嘭!”木门裂开,刀锋插入,离大山只有几十厘米。

“轰!”雷鸣如同上天在怒吼,雨水不停地倒灌着,好像要将东京淹没一般。

“唰!”长刀被抽了回来,阿部重作退后了几步,擦去脸上的水珠:“就如同我这样,用你们的刀把门劈开,明白了吗?”

“是!”众人齐声嘶吼,拔出了腰中的武士刀。

“怎么办?”大山倍达转过了头:“我无法阻止了!”

“清源,走吧!”田中佳子抓着加藤的手轻声说道:“我们的人太少了,我们先撤退再找人过来吧!“

“嗯!”加藤点点头,他留恋地看了一眼报社:“走,撤!”

唰!两把武士刀同时砍了进去进去然后猛地一拉,整个木门完全碎掉了。

“副代表,我们将门给弄掉了!”黑暗中一个人邀功地喊道。

“好!”阿部重作点点头:“现在杀进去,毁掉所有你们看见的任何物品,杀掉里面所有的人!让整个东京的人看看,得罪我们住吉会的下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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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啦!不好啦!”

“混蛋!”仓持直吉一巴掌将来人打倒在了地上:“乱喊什么,什么不好啦,住吉会还没有灭,我还没有死,有什么不好啦!”

“是,是属下错,是属下太过胆小了。”报信人连忙爬了起来,双股战栗,不停地抽着自己的嘴巴,毕竟刚刚被杀死的那具尸体就躺在他的旁边。

“说,外面是什么情况呢?”仓持直吉抓起报信人的衣襟大声问道,口水直接喷到了额头上。

“代表,我们已经顶不住了,敌人的火力实在太猛了啊!”报信人大声回答道。

“机枪了,我们不是有机枪吗?”

“炸膛了,刚开始便炸膛了!”报信人哭着喊道:“属下就是操纵机枪的人,刚刚扣下扳机就炸掉了!”

“混账啊,黑市上果然没有好东西!”仓持直吉恶狠狠地骂道。

“代表,我们打不下去了,还是,还是……”

“还是什么?”仓持直吉的手握着刀柄嘶吼着。

看着自己旁边的尸体,报信人咽了口吐沫:“还是退了吧……啊!”

“哗”仓持直吉擦了擦脸上的血水,无情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我已经同你说过了,言退者,斩!”

暴风骤雨之中,住吉会的人拼命交战着,他们手中使用的是那种“王八盒子”手枪,威力极小很难给对方杀伤,而对方使用的却是驳壳枪,两相对比,住吉会的火力完全被压制住了。

仓持直吉割下了两具尸体的人头,拿着枪走了出去:“小森太郎,小森!”他大声喊道。

“代表,属下在这里!”黑暗中一个年轻人双手持枪,左右开弓。

仓持直吉跑了过去:“小森,现在情况怎么样?“

“敌人的火力太猛了,我们完全被压制住了啊!”

“可恶!”仓持直吉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头颅猛地向前一扔:“小森君,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专心于交火的小森太郎并没有能够听见。

“听着,小森君!”仓持直吉抓住了面前这个年青人的肩膀,手中的鲜血染到了对方的衣服上:“照这样的局面发展下去,我们就输定了,所以小森,现在只有靠你才能拯救我们,拯救住吉会了!”

“代表,你说吧,我该怎么办!”小森太郎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坚定与勇气。

“很好,你听着,现在,我要让你以东京**联盟会长的特使身份前往松田组,让他们立刻派援军过来!松田组,明白吗?知道他的本部在哪里吗?”

“知道!”小森太郎点点头:“在新宿!”

“好,将任务重复一遍。”

“以东京**联盟会长特使的身份,命令松田租前来救援!”

“很好!”仓持直吉在小森的肩膀上用力一拍:“住吉会能否延续下去就看你的了!”

“会长,看我的吧!”小森太郎猛地一鞠躬,迅速离开了。而仓持直吉则吸了一口气,拿着手枪也交战了起来。

天上的雨越下越小,原来那滚滚的雷声也消失不见了。一阵风吹过,乌云消散,天空居然重新变得晴朗了起来。

“金大哥,对方的枪声已经完全停下来了,看来他们已经没有子弹了!”付三石笑着道,脸上充满了豪情,长长的疤痕也舒展了开来。

“好!太好了!”金苏豪一手持刀,一手拿枪率先跳了出去:“兄弟们,枪在手,跟我走,杀日寇,报国仇啊!”

“杀日寇,报国仇!”众人呐喊着紧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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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清晨来到


class="width">“求助?住吉会向我们松田组求助?”山本晴夫哂笑:“这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主意,居然认为我们会答应?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混蛋!小森太郎在心中恶狠狠地骂着,拳头握的紧紧地,但是这个时候,他知道,为了住吉会着想,他决定不能动手。压低着声音,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双方都是东京联盟里的一部分,现在一方出事,另一方不是应该鼎力相助吗?”

“哼!”山本晴夫鄙夷地皱了眉毛:“如果我们松田组出事,他仓持直吉会帮忙?”

“那当然!”小森太郎连道:“代表大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忙的。”

“到时候,他不要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好了,山本君,你就少说两句吧。”松田组组长菅太郎走上前拍了拍小森衣服上的血手印:“如果按你所说,就是住吉会现在正遭受一群不明身份人的猛攻,对吗?”

“是的!”小森太郎猛地点头:“我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他们的火力非常凶猛,住吉会被压制正处在下风。”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赶到的话,住吉会可能就有危险?”菅太郎声音很平和,如同是在轻声絮语。

“时间紧迫,就请松田组略施援手吧!如此大恩,住吉会来日必当回报的!”小森太郎跪倒于地,俯首说道。

“好说,好说!”菅太郎笑着将小森扶了起来:“就如同你说的那样,我们松田组隶属于东京联盟,盟主的话,我们自然要听了,那么,我就动手了!”

“多谢……你——”小森太郎不敢相信地看着对面这个满脸笑容的松田组组长,他的手伸出想要抓住一些什么,却无法用劲,整个身体缓缓倒下。

“唰!”菅太郎拔出了长刀:“将血迹清扫干净,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明白没有。”

“明白!”众人大声应诺,就连一向不太服菅太郎的山本晴夫也有些敬佩起来。

天渐渐亮了,也完全放晴了,经过雨水的冲刷,似乎空气也干净了许多,几只小鸟站在屋角高兴地歌唱着。~~~~雨水顺着屋檐滑落,滴答滴答。

“社长,这,这是怎么呢?”司马辽太郎惊讶地看着他的报社,只不过一夜之间,怎么就变成这般满地狼藉。整个屋子、门窗全部被砸烂了,桌子椅子也都倒在地上,被砸的粉碎。而更加恐怖的是,在一面墙上,有刀刻下的骷髅痕迹,正狰狞地大笑着,似乎在恐吓着所有的人一般。

门口的大山倍达耸耸肩膀:“事实上,你也看到了,昨天晚上,这里遭受了袭击!”

田中佳子担心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加藤的眼睛血红着,他站在那里,头发上的雨水顺着脖子灌进了衣服里面,双手因为刺骨的寒冷而不自觉地颤抖着:“司马主编,司马主编……”

“在,社长,我就在这里!”

加藤抬起了手,指着这个自己一点点创办起来的报社,他的心在缓缓滴血:“把这些都照下来,全部,都用相机照下来!”

“是!”司马辽太郎立刻指挥着一干记者拿出相机开始对着这一片狼藉的教室照了起来。那倒在地上碎裂的椅子,那满地的纸片,还有纸条上浑浊的脏水以及墙上狰狞的骷髅。闪光灯不停闪烁着,镁光粉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屋子。

“立刻,将它们全部冲洗出来,然后,今天上午就出号外!”加藤一点点地往前走着,每一步都格外的小心,以免碰到地上的东西:“题目就叫做,今天的《日美》,明天的你们!司马君,号外出来以后,你给东京的报社,例如《朝日》、《读卖》都送上一份,然后邀请他们明天在我这儿开会,商量如何保卫新闻自由的问题。”

“社长,在这儿?”报社的一名记者问道,他的手指着狼藉的地面:“这么乱的话,估计今天是收拾不好了。”

“混蛋!谁也不要收拾,就保持这个样子!”加藤一声大吼,如同暴怒的狮子。

房间里面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沉默着,那些正在整理地面上纸片的人也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一边。

“对不起。”加藤吸了一口气,在那名噤若寒蝉的记者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刚刚是我失态了,对不起!”

“社长,报社变成这个样子,大家都很伤心,我们也能够理解您的心情。”司马辽太郎上千说道:“可是,为什么不立刻整理,还要保持原样呢?”

“因为,我就是要让那些大报的社长们看看,如果不站出来的话,明天的他们会落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加藤说着,推开了自己的办公室:“你跟我一起进来吧。”

“是!”司马辽太郎走了进去,一直站在门口的田中佳子也走了进去。大山倍达抓抓脑袋:“我还是留在这继续站岗放哨吧。”

“这就是昨天晚上我逃生的地方!”加藤指着大开的窗户:“如果不是反应机敏,也许今天我们便无法再见面了吧。”

“社长,这事情到底是谁干的啊?”司马辽太郎皱着眉头问道。

“我仔细想了想,有两种可能。”加藤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经过昨天一场风雨,那些樱花树大多变得光秃秃的了。满地的碎樱同泥土混合在一起,再无一点美丽与圣洁。

“一种就是那些朝鲜人,他们因为我们一直的报道而前来报复,还有一个就是东京的黑社会们,因为上次的钓鱼问题,我们批评了他们,似乎我们报社就得罪了这两家,对吗?”加藤将倒在地上的原属于自己的那把椅子扶了起来,坐了上去。

司马辽太郎想了想:“似乎,好像也就这两家吧。”

“朝鲜人,黑社会!”加藤念叨了一句:“不管是他们当中的哪个,这个仇我们都必须要报!不过司马君,黑社会似乎在战前存在的都是属于右翼机构吧,比如黑龙会那样的,对吗?”

司马辽太郎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黑龙会已经在去年被盟总下令取消了啊!”

“是吗?”加藤笑了笑,眼睛眯了起来,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栽赃办法啊!

“清源。”田中佳子小声喊道:“我们的衣服都湿了,等会儿还需要考试了,不如我们先去你家里将衣服换了怎么样,否则真的要得病了。”

“啊?”加藤愣了下,点点头:“好的,一起走吧,对了,把大山君还有小林嘉木也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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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这是谁干的!”阿部重作挥舞着武士刀,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喊叫着。

“副代表,所有的人都死了,代表也没有能够幸免!”

“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只想弄清楚,这些事情,到底是谁干的,是谁!”阿部重作嘶吼着,表情狰狞,似乎想要择人而噬一般。

“副代表,我好像知道。”一个低低的声音说道。

阿部重作转过了头,在他的身后,仓持直吉尸体的旁边,一个住吉会的成员举手说道。

“说,是谁!”阿部重作举着刀问道:“老子弄清楚了,一定要劈了他!”

“好想,是台湾人干的。”

“台湾人?”阿部重作皱了皱眉毛:“你怎么知道的?”

“社长,你过来看,代表死的时候,用手指写了一个名字,金苏豪。”

“金苏豪。”阿部重作掀起了仓持直吉的手,果然下面有着这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迹:“涩谷那一带台湾人的老大——金苏豪!好,很好,既然冤家已经找到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阿部重作俯下身子,捡起了仓持直吉手中的武士刀,然后猛地拔出,刀指苍穹:“诸君,今天,我,住吉会三代目阿部重作在此立誓,为仓持直吉前代表报仇,与台湾人不死不休!”

“报仇,不死不休!”“报仇,不死不休!”

“咔咔!”闪光灯响起,几个刚刚赶来的记者正好拍下了这幅场面。

“把相机交出来!”阿部重作挥舞着长刀追了上去,可是这名记者似乎也是干惯了这样事情的,一瞬间居然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嘎、嘎!”蔚蓝的天空中,几只乌鸦飞过,他们在空中盘旋着,寻找着合适的早餐,从而给新的一天来个好的开始。

“可恶啊!”阿部重作拿着刀恶狠狠地朝那些乌鸦丢去,可是它们却很快飞走了,只留下几根黑羽毛在空中缓缓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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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保镖公司师范


class="width">将卷子叠好,监考忍不住看了那个田中佳子一眼,又是这个女同学,每次都提前交卷,她是太厉害,还是完全不会,抑或不清楚这场考试对她一生的影响呢?真是搞不清楚女学生的想法啊!

蔚蓝色的天空下,高高的雪松轻轻摇晃着,一个男生依靠在下面低着头,手中拿着一小段墨绿色的松枝轻轻摇晃。

“今天最后一场,这么早就交卷呢?”佳子走过去,轻轻地靠在了加藤的身边。

加藤笑了笑,将松枝扔在了地上:“做完了,检查之后又发现没有错误便交了。”

佳子蹲了下来,捡起那根松枝将它轻轻地插入了土中:“没有分神吧?”

加藤摇摇头:“怎么会了,考试的时候当然要专心致志了,这可是高考,我不是那么不分轻重的人了。”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总是执着于那个凶手的问题,所以不能专心答题了。”佳子说着拍了拍胸口。

“不过,刚才我一个人站在这里的确想了很多,来,我们一起吃饭去吧,边走边说。”加藤说着,伸出了手。

佳子笑了笑,也将手伸了出去,两个人握在了一起,没有什么触电感觉,也没有什么激动,他们互相只是觉得很平淡,似乎水到渠成了一般。

“正如我早上时候所说,我们《日美新闻》如果说得罪的对象,那么只有两家,在日朝鲜人与东京**联盟,前者还曾经围攻过我们报社,不过应对他们还比较好办,如果是后者,就有些麻烦了!东京的黑帮那么多,不清楚应该从哪下手啊!”加藤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将他们全部毁去就是了,反正黑帮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佳子说道,话语里面带着肃杀与冷酷:“他们是社会的阴暗面、黑暗角,虽然不能完全毁去,但还是越小越好吧!更何况,正如你所说,日本的黑社会很多都继承了黑龙会的特点,都是些军国主义分子的遗渣,还是不要存在了吧。”

加藤惊讶地看着对方,果然是革命女啊,这话说的,就是有气势、不一样啊!

“加藤君!”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正是大山倍达,他站在门口挥舞着手臂,而他的身边陪同的是山本与小次郎。~~~~

“走,我们一起找个餐馆……”加藤的话还没有说完,山本就冲了上前猛地一鞠躬:“加藤,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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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少校!”金发碧眼、体格丰满的女兵走过来敬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双手将文件夹递了上来:“这些是今天的报纸,请您点阅。”

“谢谢你,少尉。”查尔斯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仰着头,伸出了双手接过了文件夹。也许是因为不小心,也许是故意,女兵的手指轻轻地在查尔斯的手心处一勾。指甲挠过,天蓝色的眼睛带着一股惑人的妖媚。

查尔斯捧着文件夹看着她:“你是今天刚刚调过来?”

“是的,少校!”女兵敬礼的右手缓缓放下,在丰满的胸口处轻轻一划。不过可惜的是查尔斯这时刚好低下了头,并没有看见,他一边打开文件夹一边问道:“叫什么名字?”

“苏珊。”

“好的,苏珊。”查尔斯看着第一张报纸,皱起了眉头:“我想有一件事情必须要提醒你,你应该多注意一下保养了,皮肤真的很粗糙,真的!”

苏珊一下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僵在那里奇怪极了,她觉得自己刚刚的百媚千娇好像表演给了一个瞎子看,并且这个瞎子还反过来居然嘲笑自己丑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少校没有事情的话,那么属下就退下吧。”

“你可以走了!”

“是!”苏珊冰冷着脸抬起右手,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过了身子。

“等等!”

“怎么呢?”

查尔斯的脸上浮现出恶作剧般的笑容:“我的建议不要忘记了哦,记得保养。”

眼皮跳了跳,苏珊冷哼了一声,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狠狠地将门带上,只留下一连串高跟鞋敲击的声音在走廊传荡。

还是雅美最好啊!查尔斯摇摇头感叹了一声,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张报纸——今天的《日美》,明天的你们!

“《日美》?这不就是加藤君的报社吗?”查尔斯皱了皱眉毛,他仔细地看了看号外,却发现上面除了那些照片并没有其余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查尔斯想了想,并没有过分纠结,而是捧着那叠报纸推开门往六楼走去,那里正是麦克阿瑟元帅办公室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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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这是你们的酒菜。”女服务员将食品、清酒都送了上来,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谢谢。”加藤点点头。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就请您吩咐,我就守候在外面。”服务员轻声说道,退了出去,缓缓将门关上,似乎根本没有看见那个跪坐在那里,俯首于地的山本一般。

“山本,到底怎么呢?”加藤不解地问道。

“他啊,在自责了。”小次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你们的那份号外我们都看到了,他把你日美报社被袭击都怪罪到了自己的头上。”

“都是因为我不好,都是因为我能力不足的原因!如果我的动作能够再快一点,如果我能够加快速度,那么可能今天,不,是昨天,那个保镖公司就已经建好了,那样的话,报社就有了保镖,昨天晚上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所以,所以报社被袭击,这些都是我的原因!”山本嘴里喃喃地说着:“我真是该死,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能够做好,我……”

“够了!”加藤猛地将山本从地上拉了起来:“建立一个新的公司有多么的困难,我们都清楚,更何况是一个从来没有着手过的新领域了!你就不要再自责了,以后做好不就可以了吗,现在,你跟我说说看,保镖公司的准备情况到底到了哪一步了!”

“保镖公司?是,保镖公司!”山本点点头,他说话的精神有些不足:“如今人手大多已经齐了,从北海道赶来的我的族人,以及新招收的成员,一共有数百人的队伍了,不过问题就是,他们并没有经过特殊的保镖训练,我的那些族人因为从小打猎可能还好些,而其他人的表现就太差了,根本无法承担保镖的职责。”

“难道你没有找到合适的教练吗?”

山本摇摇头:“你也知道的,现在东京乱的好厉害,再加上前不久发生了朝香宫鸠彦亲王被刺杀的案件,那些富商政治家们都格外担心自己的安全,比较好的那些武道馆的师范们早就被人请走了,所以,一时之间,我们根本找不到好的武术教头。”

“加藤,这也就证明了你的保镖公司生意一定会很好啊!”小次郎笑着说道,将酒瓶中最后一点酒也喝干了。

佳子想了想:“其实我的赤血里面有不少高手,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加藤连忙摇手,开玩笑,万一自己的人全部被洗脑鼓动了过去,不当保镖改刺客,那可就真糟了。

坐在一旁的大山倍达夹了口菜放入嘴中,突然开口道:“我想问一下,传授空手道的话可行吗?事实上,我是一名厉害的空手道高手了,如果加藤君不嫌弃的话,那么……”

“你,是高手?”小次郎怀疑地打量着大山:“一个连路都不认识的高手?”

大山倍达的脸红了红,不过却不辩驳,而是站起来直接走到了小次郎的面前。

“你想做什么?打架吗?”小次郎有些紧张。

“哼!”大山倍达冷哼了一口,整个人站在那里,不动如同山岳,眼中放出寒光。

“你,你不要过来,告诉你,在第四师团的时候,我也是练过空手道的,我还会柔道,还会中国的功夫,而且,我,我……”

小次郎身子颤抖着,嘴中念叨着各种各样的拳法名称,大山倍达大喝一口,右手并掌猛地挥下。

“啊!”小次郎尖叫着,双手抱着脑袋。

“咔!”一声脆响,就见小次郎面前的那个酒瓶瓶嘴完全飞了出去,而瓶身却保存完整,在那里不停摇晃着。

“高,高手……”半晌,小次郎终于睁开了眼睛:“你是高手,行了吧,我服你,你别欺负我,可以吗?”

大山倍达笑了笑,转过了身子:“加藤君,我可以担任你们保镖公司的师范了吗?”

“当然!”加藤点点头:“这是我们的幸运啊!”

PS:今天下午有事情刚刚忙完,所以晚了点,抱歉了!

感谢书友“八千金甲司”、“白凌若”打赏,谢谢!也特别感谢书友“无所不能的神”指出那么多错别字,多谢了,我会一一改正的!



155:欠下人情


class="width">白发苍苍,一身戎装,手中握着利剑,嘴角一点微笑,乔治华盛顿——美国开国元勋,首任总统的画像挂在墙上。他的眼神冷静而锐利,俯瞰着这个办公室。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小屋子,以前似乎是储藏室,所以格外的狭窄,仅仅只有一面窗户,这显然不利于通风,不过墙上挂的空调倒是这个时代整个日本都很罕见的东西。屋子是胡桃木镶壁的,摆放着一套皱皱巴巴、垫的又软又厚的皮面沙发,旁边放着一个玻璃门的书橱,里面摆放着一堆军事方面的书籍,另外还有一个烟桌,上面放有五十个烟斗以及一个烟丝碗。

这个房间属于美国的五星上将、驻日盟军最高司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

这位如今整个日本的太上皇正站在自己那张盖着绿呢台布的书桌前,嘴中叼着自己的玉米芯大烟斗,双手捧着一副油画。

“假如要我去解释——不要说去回答——所有对我的攻击,这个铺子还不如关了去干别的生意。我尽全力去干我知道怎样干和我能干的事情。我打算这样一直干到底。如果结局对我是美满的,别人攻击我的话就一文不值。如果结局对我是悲惨的,即使10个天使担保我是正确的,也无济于事。”麦克阿瑟的嘴中轻轻念叨着,双手在油画上摩挲了一下:“你是真正的勇士,美利坚的英雄,亚伯拉罕林肯!”

麦克阿瑟走到了墙边,将林肯的画像挂在了华盛顿的旁边,这样房间里面又多了一双慈祥而睿智的眼睛。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尊敬的麦克阿瑟将军,陆军少校查尔斯弗朗西斯摩根向您报道。”

“进来吧。”麦克阿瑟说道,他打开书橱,拿起烟丝又往烟斗里面塞了一些。

查尔斯推门走了进来,朝着麦克阿瑟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双手将文件夹递上:“将军,这些是今天的报纸,已经全部整理好了。”

“你说说吧,都有哪些事情发生了。”麦克阿瑟挥了挥烟斗,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是,将军阁下!”查尔斯打开文件夹:“首先,裕仁天皇仍然继续在全国各地巡查,所到之处……”

“够了!”麦克阿瑟挥挥烟斗:“同样的事情,他已经做了这么多遍了,你就告诉我那些报纸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是!对于裕仁天皇在回答群众提问之时不停重复‘是那样吗?是那样吗?’,《读卖》做出批评,认为裕仁严重损害了皇室在日本人心目中的形象;而《产经新闻》则认为如今天皇巡视引发的轰动是因为群众已经将他当做了笑料,希望看到他紧张地挥手还有僵硬的身体;《朝日》则是将关注的焦点放在了那位自称熊沢天皇的人身上,因为他也紧随裕仁在进行全国巡游;另外,《日美新闻》则向读者提议,不如对现在自称天皇的人进行投票,用选举的形式来决定谁是这个国家的元首,就如同美国选总统的方法一样,他们认为这是在日本实践民主的一个好机会。”查尔斯说着抬起头悄悄地瞥了眼麦克阿瑟。

“一个很好的点子,不过并不适合如今的日本。”麦克阿瑟挥了挥手中的烟斗:“要知道,现在我必须确保这个国家的稳定,而裕仁正是我手中最好的工具。有他在,那么整个日本的官僚系统都会在盟总的命令下行事,这整个国家都会始终有效率的转动,而决不会出现崩溃,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保留天皇,而不将其审判,不让他承担罪责的原因!”

“查尔斯,你知道一个国家正常运转最重要的是什么?”麦克阿瑟将烟斗叼在口中,眼睛里面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我不知道,将军阁下。”查尔斯摇摇头,心中却暗暗叫苦,因为他知道,这位司令的老毛病又犯了

“那么我来告诉你,对于一个正常的国家来说,首先,第一重要的是国家的象征,也许是一首歌,也许是一面旗帜,也有可能是一个人,一尊神,因为它们代表着国家,是国这个无形概念在人们心中的有形寄托!如果一个国家没有了自己的象征,或者说失去了象征,那么这个国家就已经变成了一帮散沙了,没有向心力、没有凝聚力,任何人都可以很轻易地将其征服。”

“而第二了就是各级行政机构以及行政人员,正是由于它们的存在,国家这个机器才得以运转。通过各层行政机构,国家的命令得到了传达,由庞大人口基数,不同观点人组成的国家才能够形成统一的力量与想法,从而使国家维持了稳定,能够不断前行。”

麦克阿瑟是越说越激动,他不自觉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挥动着手中的烟斗,脸色涨得通红,一边在屋子里面踱着步子,一边吐沫横飞的诉说着。

—————————————————————————场景分割线——————————————————————————

金乌西斜,将红色的夕阳洒在人间,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逓信医院的门口格外热闹,一大队病人在外面排队等待挂号,他们大多身体极度瘦弱,脸上似乎蒙着一层黑气,不停咳嗽着,有的人甚至时不时就会喷出一点鲜血。

“先生您好,这次来依旧是探望石原莞尔先生的吗?”前台护士依然还记得加藤,上前热情地问道。

“你好。”加藤点点头,指着外面排队的人:“今天怎么呢?怎么会有这么多病人呢?”

护士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因为昨天突然降雨降温的缘故,所以很多人都突然得病了。”

“他们病的重吗?”加藤问道。

“一般都是流行的肺结核吧。”护士说道,眼睛还盯着加藤身上的西服,这是那天上野佑业送给加藤参加宴会而他没有穿的那套高档衣服。

“什么?肺结核!”加藤惊呼了一声:“那么还有救吗?”

“除了一些家境教好、身体状况十分好的除外,一般的都是没有康复的希望了。”护士说着,也许是在这里见惯了生死的缘故,她的声音很冷漠:“先生不知道吗,肺结核是现在东京、关东乃至全日本最流行的疾病,先生也要小心啊!”

“谢谢你的提醒。”加藤点点头,往楼上走去,他的眉头紧锁着,肺结核啊,在20世纪,这可是人类的一大杀手啊!看来必须要让母亲他们都小心一点了,否则的话也许也有可能会被感染的!

“咚咚咚!”加藤走到病房门口敲了敲门。

依旧是上次那个木村政彦开的门,见到加藤他点点头:“社长先生请进吧,会长一直在等您。”

等我,加藤愣了一下,石原莞尔知道我今天要来?加藤想了想,还是直接走了进去,房间里面,石原依旧躺在床上,而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曹宁柱!

双眼发出仇视的红光,拳头攥的紧紧的,一对招风耳微微颤抖,喉咙里面发出怪异的声音,似乎想要随时冲上来将加藤撕扯成碎片一般。

“加藤君,我等你已经有会儿时间了,今天的考试怎么样?”石原莞尔问道,脸上挂着平静的微笑,再加上他将发型变成了光头,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得道高僧的风采。

“还不错吧,谢谢石原先生关心。”加藤淡淡地说道:“既然先生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那么不如就给我一个解答吧。”

石原莞尔从自己的枕边拿出日美报社的那张号外递给了曹宁柱:“你亲自说说吧。”

“混蛋!”曹宁柱积攒已久的怒气好像终于能够爆发出来一般,他抓过那份号外猛地往加藤身上一扔:“你以为我们有那么多的时间,会在昨天那么大的风雨夜跑去管你那么个破报馆吗?不要把自己看得过高了,老子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做了,谁会管你们那点破事啊!再说了,老子也是说话算数的好汉,既然答应了石原莞尔不去惹你们,那我就不会反悔,怎么可能晚上要去偷袭。更何况,如果是我们出动,你以为你小子现在还有命站在这里吗?”

加藤慢慢地弯下腰,将那张号外捡了起来,重新叠好:“曹先生,虽然您说的如此正气凛然,似乎一切都是真的一样,但是就凭你的片面之词,我也无法相信你啊,您说对吗,石原莞尔先生。”

“哈哈哈哈!的确如此,不过加藤君,你认为我会骗你吗?”

“谁知道呢?也许不会吧。”加藤耸耸肩膀:“石原先生对我这个后起之辈应该会讲诚信的,但是如果有了足够的利益,那么恐怕就不好说了。”

“说得好!”石原莞尔猛地一拍床铺:“加藤君,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好,我就告诉你,袭击你们报社凶手的就是住吉会!”

“可是我又怎么能相信你呢?”加藤执着地问道。

“你可以不信我,但是昨天晚上住吉会已经得到了报应,他们回去不久就被涩谷台湾人的帮会给灭掉了,你的仇几乎已经报了,不过可惜的是,昨天晚上去攻打你们报社的人却因为回去晚了,而安然无恙,所以,你现在可以去查查这批人的下落,不过二十一个人,他们才是你真正的仇人!”石原莞尔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是吗?在下会调查的,如果石原先生说的是事实,那么就算我歉您一个人情,如何?”

“那么,这个人情,你将怎样还呢?”石原莞尔眯着眼睛问道。

加藤弯下腰将报纸双手奉上:“现在的《日美新闻》几乎就是我全部的产业,它一旦毁去就是我前一段时间的心血全部完了。相对而言,东亚盟正是先生你的心血,如果有一天这个组织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我会出手相助!这个承诺,如何?”

“好!好!”石原莞尔双手接过了号外:“加藤君,我相信你!”

“那么……”加藤看了看双眼仍在冒火的曹宁柱,缓缓地直起腰:“在下告辞了!”

“木村,送客!”



156:原是师徒


class="width">“石原莞尔,你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意思!让我前来给一个毛头小子说明情况,你这是在抽我的脸,也是在抽所有在日朝鲜人的脸,懂吗?你小子,如此羞辱我,羞辱我们,老子要退出东亚盟,我们所有的朝鲜人都要退出,让你小子一个人抱着这玩意玩去,我看看,少了我们朝鲜人的东亚还叫什么东亚!”曹宁柱咆哮着,嘶吼着,如同一只愤怒的想要撅蹄子的犟驴:“老子现在就走,然后叫人把这个什么狗屁加藤清源的家伙给灭了,他昨天不是报社被拆吗,老子今天就要把他的家给拆了,再看看这小子到什么地方诉苦说冤去!”

石原莞尔皱着眉毛:“政彦,让他闭嘴。~~~~”

“是!”木村政彦点头,就想冲上去。

“住手!你这后辈,上次不过是被你偷袭罢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我刚柔流的对手吗?”曹宁柱一声呐喊。

“是吗?你是我的对手吗?”木村政彦冷酷地笑了笑,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打开保险:“你说,自己,是我的对手吗?”

曹宁柱吞了吞口水,摇摇头:“我,不是!”

“说大声点,听不见!”木村政彦将枪口抵着曹宁柱的额头。

“我不是,不是!”

“声音再大点,道歉,向会长道歉!”木村政彦嘶吼着。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为什么对不起!”

“会长,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对你无礼,我以下犯上,我该死,我,我……”曹宁柱浑身颤抖着,说话也哆嗦了起来。

“好了!”石原莞尔摆摆手,他缓缓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木村政彦赶紧上去扶他。黑洞洞的枪口离开了脑袋,曹宁柱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石原莞尔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曹宁柱——”

“哎,会长,您有什么吩咐?”曹宁柱连忙膝行过去。

“宝藏找得怎么样啦?”石原莞尔笑着问道。

“没有下落,还没有下落。”曹宁柱连忙摇头说道。

“真的没有吗?”石原的眼中闪着无情的光芒。-====-

“真的没有!南洋宝藏我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啊,真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石原莞尔摇摇手。“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木村拓彦的手枪又一次指了上去。

“有,有!”曹宁柱连忙点头:“但是,只是不确定的消息,据说在美军占领之前,有一批钱财被分散到了全国各地掩埋,而涩谷这一块也埋藏了一批。”

“涩谷?”石原莞尔点点头:“好了,曹宁柱,你可以回去了。”

“真的吗?”曹宁柱还有些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石原莞尔重新回到了床上。

“是,那么,在下告辞了。”曹宁柱鞠了一躬就要离开。可是石原的声音却再次响起,“等等!”,这个短促的词语在曹宁柱,这位空手道刚柔流师范,在日大韩民国民团领袖的耳中却如同催命符一般,他连忙转过身子,脸上带着如同哭一般的笑容:“会长,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提醒你一件事。”石原莞尔晃动着手指:“最近一段时间,小心点,明白吗?上次你胆敢包围报社,这件事情,盟总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而这次,台湾人又胆敢酿成这样的血案,双方交火,居然连机枪都搬了上来,你们以为这些事情没人知晓,但是我告诉你们,这些事情,任何一个有心人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因为在你们的身边不知埋藏了多少谍报人员!对于你们,你们这些天天打着战胜国旗帜惹事生非的人,盟总也已经有些烦了,所以我估计,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可能会采取一些手段,要小心点,明白吗?宝藏也不要再管了,懂吗?”

“可是,盟总不是由战胜国组成的吗?”曹宁柱小声地反驳:“我们大韩民国也是战胜国,他们不会自己人欺负自己人吧?”

“韩国也是战胜国,哼哼。”石原莞尔不屑地笑了笑,挥挥手:“你可以走了,记住我的提醒就是了!”

曹宁柱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脑中一片浆糊,他不清楚石原莞尔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盟总要对韩国人下手?为什么啊,我们犯了什么错事呢?的确,我们是凭借着战胜国的名号欺负了一些日本女人,霸占了一些日本人的产业、房屋,可是这些不都是日本鬼子在殖民我们的时候常干的事情吗,现在我们只是让他们还回来而已,这有什么错啊!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曹宁柱拍着脑袋。

“老师,你也在这里啊!”一个声音响起,有些傻傻的长相,强壮的身躯,身上背着一个书包,赫然便是大山倍达!

“大山,你怎么来呢?”曹宁柱惊喜地问道。

“呵呵!”大山倍达笑着抓了抓脑袋:“老师让我离开文明的人类世界去进行**与精神上的隐居训练,我就去做了啊,不过,中途的时候,我却收到了会长派人送来的信,让我来东京参加早稻田大学的考试了,说这样对我比较有好处,于是我就来了啊!”

“参加考试?上大学?”曹宁柱皱着眉头,这对于空手道的修行有什么用,让繁杂的社会生活破坏了平静的心灵,这分明是不利于武者修行的啊!

“老师,你怎么呢?”大山倍达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曹宁柱强笑着摇摇头:“既然是会长的命令,你听从就是了。对了,既然回来了,就跟我一起去民团那里看看吧。”

“不了,我还没有见会长了,等取得了他的同意,我再去就是了的。”

“是吗?”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曹宁柱道:“既然这样的话,你就上去吧,石原会长就在二楼最右边的房间。

“好,那么老师,我上去了。”大山倍达鞠躬离开了。

作为朝鲜人,而且还是我的徒弟,居然如此不尊重我,反而去拍石原莞尔的马屁,崔倍达,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曹宁柱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咚咚咚!”大山倍达敲了敲门,心中格外激动,会长,我回来了,会长我回来了!

咯吱一声轻响,门打开了,是一个瘦弱的中年人,他不停地咳嗽着,抬头看着大山:“请问你找谁啊?”

“啊?那个,这个……”大山倍达挠挠头:“事实上,我想说,对不起,我进错房间了!”

——————————————————场景转换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看这个,看看这个,以后在涩谷,在东京,谁还敢与我们为敌!”林三石举着手中的旗帜狂笑着喊道。

“林三哥,这是什么啊?”一个年轻人问道。

“笨蛋,这都不知道,这是住吉会的徽旗啊!今天,就让他擦擦老子的刀,反正上面染得都是小鬼子的血!”林三石说着,拿着那块黑底白色住字旗就往刀上一擦,“唰!”,旗子当即碎开了。

“真是不顶用啊!”陈百福撇撇嘴:“就让老子彻底让它玩完吧!”说着,他掏出杀猪刀如同切肉一般在旗子上面拼命砍了起来。

“哈哈哈哈!”众人都大笑了起来,唯独陈豪例外,他站在那里,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一般。

“怎么呢,金大哥?你怎么好像不高兴啊?”林石好奇地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心中总觉得有些担心,似乎感到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般。”金豪摇着头道。

“有什么啊?金大哥,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啊?”陈百福也问道。

“说不出来,心中觉得压抑,也许是我多想吧。”陈豪安慰着说道。

“哎,大哥,这事情可马虎不得!这必定是一种预兆啊,可惜东京没有妈祖庙,否则我们可以去找她拜拜,都是一堆小鬼子的神,没啥作用。”陈百福皱着眉头说道。

“不,陈大哥,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供奉的是咱们中国的神,而且还是孔圣人老爷了!”一个年轻人说道。

“快,林贞,你说,在哪里?”林石赶紧问道。

“就在文京区,汤岛圣堂!”

PS:感谢书友“散落之翼”打赏,谢谢!

大山倍达,出生于东京,在日朝鲜人,原名,或者说朝鲜名为崔倍达。

据说台湾姓陈,姓林的最多,所以我将两个人的姓氏改掉了,可能给大家造成一些不便望原谅!

明天修改错别字,再次感谢书友“无所不能的神”!



157:五大报社


class="width">碎裂的门窗,满地的废纸,墙上狰狞的骷髅,虽然日美报社被袭击的消息这些副社长、主编们早就听闻了,可是看到现在的场景,他们仍然感觉格外惊心!今天这样的情况出现在《日美》身上,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同样的灾难也会降临到他们的报社呢?

“居然被破坏到这种程度啊,这是什么人做出来的?真是让人觉得气愤啊!”

“也许是有什么宿怨吧?否则也不会遭受如此毒手!”一个中年男子轻语:“我想,肯定是这个《日美新闻》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啊!”

“哼!”一个肥胖的满头白发的老人冷哼了一口,他挥舞着手中的烟斗:“依我看,这家报社就是活该,谁让他们观点那么尖锐呢?得罪人一定是经常性的!并且,这家报社也太不懂得礼节礼貌了,成立这么长时间居然不知道尊敬同行前辈,到我们那里见礼,反而不停地抢新闻、发号外,搞什么独家消息!就是因为他们这么想要表现突出,所以才会惹人生气、遭人报复!你说对吧,《新时代》社长?”

“是是,深田芳夫先生说的的确有道理!我听说这家报社的主事人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还是太狂妄了,不懂规矩啊!”

“所以才必然会吃此大亏啊!”《建设青年》杂志的主编点头晃脑,朝着叫做深田芳夫的老人点头哈腰:“等会儿,深田主编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啊!”

“不过说起来,这个家伙今天把我们找来有什么事情呢?难道,他怀疑凶手在我们之中不成?”另外一个老头狐疑地说道。

“什么?”深田芳夫猛地一拍桌子,叼着烟斗,一脸蔑视的表情:“我们这些杂志报纸,哪个不是有多年历史在报业享有赫赫声名的,谁会用如此下作手段,这不是笑话吗?居然怀疑我们,岂有此理!真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

“要我说,今天我们就不应该来,管他报社遭了什么难,同我们有什么相关!”

“是啊,是啊,要不是社长让我来,我还真不愿意了。要不我们走吧,您说怎么样,深田主编?”

“不急。”深田芳夫摇摇头:“跟他耍耍!”

见情况有些混乱,司马辽太郎敲开加藤办公室走了进去:“社长,东京不少同业的代表的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不过他们似乎都不是很乐意的样子,您要不要出去抚慰一下?”

加藤头也没有抬,正写着什么:“《读卖》报社来人了吗?”

司马辽太郎沉默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那么《朝日》呢?”

“也没有。”

“《产经新闻》呢,《日经》、《每日》呢?你总不会告诉我说,五大报社,一家都没有来人吧?”

“对不起。”司马辽太郎深深一鞠躬:“是属下失职了!”

加藤的笔停了下来,他捏捏自己的眉毛:“如果这它们不参加的话,那我们这个会议还有意思吗?”

“社长,社长!”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推开了,小林嘉木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社长,司马主编,不好了,客人们不愿意再等了,他们都说要离开了!”

“什么,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司马辽太郎连忙问道。

“是属下的缘故,属下给他们倒茶的时候,不小心碰了那位深田先生一下,结果他立刻发作起来了,说要离开!”小林嘉木连忙道歉。

“只是碰了一下?”加藤站起来,取下自己的外套缓缓披上。

小林嘉木点点头,有些委屈:“属下是不在意碰到的,那位深田先生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好了,我知道怎么回事。”加藤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纸条走了出去。

“这个家伙,实在太混蛋了啊,作为晚辈,无礼到了这种程度。是他将我们邀请来的,反而将我们晾在外面,还企图派人对深田主编行凶,这是做什么,把我们当儿戏吗,把我们当做怀疑对象吗?”

“是啊,既然他如此无视我们,那么我们走就是了。”

“我们还要为深田主编报不平,将今天他的行为完完整整地写到报纸上去刊登出来,让全国人都看看他卑鄙的面目!您说对吗,深田先生?”

“不,他这不是不仅是无视我们,根本是在向我们发出一种挑战啊!”一个肥胖的主编开口道:“诸位,我提议,回去之后,我们将今天这件事情汇报给我们社长知道,从今天开始,就将《日美新闻》作为我们东京报业同行中最大的敌人,我们拒绝与它往来,拒绝与它的合作,直到那个傲慢的家伙向深田芳夫先生,还要我们一起赔礼道歉为止!”

“对,您说的对,我们《建设青年》坚决响应《协力新闻》的号召!”

“我们《妇人画报》也是支持您的!”

“不像深田主编道歉不罢休,我们《和平产业》听从你的号召!”

深田芳夫感动地一鞠躬:“谢谢,谢谢大家给我的信任与支持,那么我们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报社,然后……”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对不起,打扰这位先生了。”,加藤环视了一圈房间里面的那些人,大多头发花白,穿着一身黄色国民装,趾高气昂的样子。

“你就是《日美新闻》的社长,加藤清源?”深田芳夫抬起了头,眼睛带着寒光:“果然是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子啊,将我们这帮前辈长者邀请过来,却毫无尊敬之情,年轻人,你有一点的教养吗?”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居然道德崩坏到了这种地步,真的让人担心啊!”

其他人见有人带头,也跟着纷纷插嘴,一时之间,加藤似乎成了下流肮脏卑鄙无耻的代名词一般。

“深田芳夫先生——”加藤突然一声冷喝,让房间里面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他用一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众人,嘴角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缓缓拿起手中的那张纸:“杂志《文化》的主编,暨原战争宣传组织机构‘青年文化协会东亚文化圈社’副社长,欢迎你,本应该是战犯的深田主编!”

“你什么意思,这是在威胁深田先生吗?”刚刚站出来的那个胖胖的主编呵斥道。

“《协力新闻》,原名《奖工新闻》,成立于大正时期,读者主要为普通劳动者工人。战争期间,贵报疯狂鼓吹战争,号召劳动者协助支持国策,也就是将法西斯侵略战争进行到底,我说的没错吧?”

一瞬间,这个主编也闭上了嘴巴。

“哈哈!大家的转变真是快啊,简直像是翻天覆地一般,当初拼命鼓吹战争、号召侵略,现在,战争一结束,立马就换了牌子,变成了鼓吹民主,号召自由。口号基本相似啊,八个字就改了四个而已,你们真是高啊,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了!”加藤冷笑着,看着手中的纸条继续念着:“《和平产业》,这个名字真好啊,谁能想到,以前你们居然是叫《兵器技术》的呢?”

“《妇人画报》,原名《战争女性》,《建设青年》,原名《战时青年》,《经国》变成了《新时代》,《战时经济》变成了《投资经济》……屋内的诸君,你们各自所属报社的名字几乎都在这张纸条上面,需要我一一念给大家听吗?”加藤冷冷地问道。

房间里面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沉默着,沉默着,因为他们都知道加藤说这些话的意思。

“咚咚咚!”又是敲门声,却不像刚刚加藤那般短促响亮,而是温和、彬彬有礼的那种。

“这里是《日美新闻》报社,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小林嘉木连忙跑过去将门打开。

门外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您好!在下《朝日新闻》编辑广岗知男,因为本报社收到贵报的邀请,因此社长命我前来参加聚会。”

深深地一鞠躬,小林嘉木格外激动,他知道社长一直在等四大报社的人,现在,终于《朝日新闻》派代表来了,“欢迎您,来自《朝日》报社的广岗知男君!”,小林的声音格外大,让整个办公室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朝日新闻》来人了!五大报社之一的《朝日》来人了!

PS:五大报社,《朝日》、《读卖》、《产经》、《日本经济》、《每日》,排名不分先后,按照我想到的顺序。

最后,求推荐票!



158:媒体同业协会


class="width">“您好,我是《产经新闻》的记者,奉命前来参加会议。<<>>”

“我是《每日新闻》记者,你们好!”

“在下来自于《日经新闻》,因为受到贵报邀请,社长让我前来。”

“我是《读卖报社》的记者,大家好。”

来齐了,五大报社的代表全部来齐了!这下《日美》的底气足了,而其他报社的代表们一看这种情况也无不消停了下来。

加藤深深地一口气,环视了一圈屋内站立的众人,他深深地一鞠躬:“欢迎诸君能够莅临我社,参加此次会议,这将会是一个对日本新闻媒体具有深远影响力的会议。”

“哼!”深田芳夫冷哼了一口,不过现在五大报社记者来了,大家都将目光转向了他们,也没有人在意他了。

“在场的诸位都是主编、记者,这里,作为晚辈的我冒昧向大家提一个问题,那就是,新闻报纸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加藤的双手撑在屋内唯一一张完整的办公桌上面,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想答案不外乎两个,一是传播告知消息,二则是媒体的舆论监督。前者是报纸产生的原因所在,是它的天然价值所系,而后者则是社会对报纸提出的要求,是其价值的升华。”

“传递消息,舆论监督,看上去很简单的两件事,我想问问在场的诸位,这两点,以往你们各家报社做到了吗?答案或许是否定的吧?翻翻当时的报纸,充斥着各式各样的伪新闻、假消息,内容根本无法相信!连第一点,报社存在的根本基础都没有做好,第二点自然就不用指望了。报纸不仅没有能够起到监督警醒的作用,反而充当了军国主义分子、法西斯侵略者的宣传员、急先锋!”

加藤的话让房间里面不少人都低下了头,深田芳夫更是向后退了几步,想要让人群将自己遮蔽起来,可他那肥硕的身体却是那么的显眼。

“当然,这并不能够怪诸位,我相信在场的诸君大多都有着一颗新闻媒体人的自由之心、责任之心,而之所以出现当时那种状况,很大方面都是因为反动的法西斯军国主义政府的强力干涉,他们用行政手段破坏新闻自由,利用政治文化警察干涉出版行业,从而达到封锁篡改消息,让媒体为其服务的目的,所以才会出现了这种种丑剧,也让日本的新闻人名誉扫地,成为笑谈。~~~~”

“是的,的确就是这样。”下面有人点头同意地说道。

“不过这也有我们自己的原因,我们缺少斗争的勇气!”

“是啊,谁敢与政府为敌了!”

加藤敲了敲桌子,房间里面立刻安静了下来:“幸运的是现在,黑暗终于过去,光明即将到来!是的,即将到来!反动政府终于被推翻了,文化警察也被废除,新闻自由令由盟总发布,如今的日本新闻媒体正走向明治维新以后最自由、最有力量的时期。”

“但是,光明还没有到来!它就在前方,就在我们触手可及的前方,我们已经能够看到,却还没有将它掌握在手中!日本媒体自由了吗?我想答案大家心中都清楚,而且事实上,就是那限制性的自由我们都还没有拿到!”

“虽然已经下台,但是军国主义分子并不甘心,他们仍然试图用暴力威慑新闻自由,用武力恐吓影响新闻人!诸位,我并非虚言,请大家看看这间报社吧,看看那碎裂的桌椅,满地的纸张还有墙上那代表血腥、杀戮、黑暗的骷髅头,这是什么?是不甘心的军国主义者对自由新闻人的一次严重挑衅!”

“虽然我们《日美新闻》成立时间还不长,我们一直抱有一种理想,我们要让《日美》成为一家自由的报纸、有思想的报纸,我们要成为维护私权利,防止公权力泛滥,防止军国主义复苏的一家中立的政治性报纸!不过,也许是因为我们的言论激烈了些,也许是因为我们成立时间短、没有经验,也许,也许,有太多的也许!总之,最后,我们《日美新闻》触怒了某些人,从而遭到了今天的报复!”

“凶手是谁?”加藤的拳头在桌子上用力一击:“住吉会!”

“对于这个组织,我并不是很了解,仅仅知道他是东京**联盟的组织者,是整个日本都数得着的一个黑色组织,代表着这个城市的黑暗力量!而现在,这股黑暗力量出动了,他的目标是我们报社,原因是什么?我想不外乎就是我们报社得罪了他,或者得罪了他背后的主人!”

“诸位想想,你们尝试着想想,如果照此发展下去,那么以后,如果你要去报道一个行政官员的丑闻,你将面对的是什么?当你去报道一个国家机构的行为时,你可能面对的又将是什么?照此发展下去,新闻自由在这个国家还有存在的可能吗?”

“的确如此。”下面的人忍不住点点头,又议论了开来。

加藤站在那里,他沉默着,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议论。

“可是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新时代》的记者问道。

“是啊,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加藤社长,请您说说吧。”

“对,说说吧!”

加藤点点头:“今天,这样的惨剧降临到了我们报社的身上,这是《日美》的不幸,却是对诸位的一个警醒,它告诉了我们,现在的日本新闻媒体集体缺少力量,缺少维护自身权益的能力!”

“当敌人的武器、对手的拳头打过来的时候,我们毫无招架的能力,只能默默忍受,听着他们猖狂的狞笑,然后无奈地改动新闻标题,写出违背我们灵魂的内容。我们怎样应对这股强力,解决的办法有,但是必须有一个前提,那么就是我们首先要团结起来,所以我提议,为了更好的维护我们新闻媒体人的利益,为了更好的保护舆论自由、报道自由,我提议,我们创建一个媒体同业协会”

“同业协会?”

“加藤社长,我可以发言吗?”深田芳夫突然举起了手。

“当然!”

深田芳夫讽刺地撇了撇嘴:“我听你刚刚说话的意思,好像只要有了这个同业协会,我们这些写文章的报社就有了保护、就安全了,不会再遭受这种袭击了?我想问你,你成立的到底是同业协会还是治安警察局啊?”

“哈哈哈哈…….”轻轻的附和声立刻响起。

“咳!”广岗知男咳嗽了一声:“刚刚加藤社长说的只不过是前提,请你继续听下去,可以吗?”

“是!”《朝日新闻》的记者一说话,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

加藤点点头:“广岗先生说的对,同业协会只是一个前提,而我要做的就是用这个组织的名义去求见麦克阿瑟司令,让他以盟军总司令的身份来保证日本新闻自由独立!”

“什么,什么,麦,麦克阿瑟司令?”屋内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说你要去与谁见面?麦克阿瑟司令!!??”

“是的,就是他。”加藤平静地点点头:“毕竟当初新闻自由令是他下的、是他的承诺,那么现在,当被破坏的时候,他自然就有义务站出来维护了!”

“但是,他会答应吗?”广岗知男有些疑惑。

“是啊,美国的五星上将,那可是,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见广岗知男也不同意,众人也赶紧躁动了起来:“他还是驻日盟军总司令了,还是,还是……太上皇啊!”

“就凭我们,我们这些小记者,他会接见我们?我不信。”

“我也不信!”

加藤敲了敲桌子:“请诸位不要如此妄自菲薄,记者怎么呢?好的记者可以使政府听命于正当民意!当初皇族东久迩稔彦担任首相宣布投降,为了平息民间怒火,遏制抗议,他不是曾经邀请人民写信给他、拜访于他吗?虽然麦克阿瑟司令没有说允许人民访问,但他也没有禁止啊,更何况…..”

加藤耸了耸肩膀,违心地道“我想,麦克阿瑟司令一定是十分平易近人的,难道你们不相信吗?”

“不,我们相信!”其他人连忙点头。

“所以我说,他一定会接受我们拜访的。”加藤自信地说道。

众人皱着眉头,似乎仔细考虑着,却将眼光偷偷投向五大报纸的几名记者,等待着他们的意见。

最后还是广岗知男第一个开口:“虽然加藤社长如此说,而且的确打动了我,但是建立同业行会如此重要的事情,我想是必须要请我们社长做决定啊!”

“对啊,对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我们社长亲自拿主意才可以啊!”

“是啊,我刚才居然疏忽了。”

“应该请教社长才是正确的啊,果然是《朝日新闻》这样大报的记者,就是不一样啊!”

众人跟着纷纷议论了起来。

“那好。”加藤点点头:“明天上午,在这里,我等着大家的意见,不过最后不管你们来也好,不来也好,我都会去求见麦克阿瑟司令,到时候能否有机会与其面见,就看诸位最后的决定了!”

PS:当时日本的媒体还受到盟总的监视,所以只能是相对自由!

昨天临时急事,所以没有更新也没有说明,在这里道歉了,我会尽快补上的!

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所以这个星期的书评我都没有回复,在这里说一声抱歉了!但是我全部看过,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159:山本的机会来了!


class="width">“清源在里面做什么啊?”山口淑子小声地问道。-====-

“不知道,似乎是什么很机密的事情吧!只是希望不是违法的啊!”看着门口站立的那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美羽有些担心地说道。

烛光摇晃着,一缕黑烟升起,发出噼啪的声音。加藤伸出手指轻轻掐了掐灯芯,火光又重新明亮了起来,照在桌子中间的物事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当初,将它们藏在面包、饭团之中,父亲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最后只保住了这么多!”山本提着黑袋子,有些伤感地说道。

“那么一共有多少呢?”小次郎关心地问。

“每个里面基本接近一斤,一共十五斤。”山本说着皱起了眉头:“也就是7500克,那是多少盎司啊?嘶……”

“不用算了!大约265盎司。”小次郎自信地道:“一盎司35美元,也就是说这里有9275美元,哇!我们发了!”伸开手掌,托着黑袋子,小次郎圆圆的脑袋紧紧地贴了上去,如同抱着一个美人一般。山本也不能例外,他紧紧地抓着袋子,手指小心地从袋口伸进去,抚摸着冰凉的黄金

唯一比较冷静的就是加藤了,“现在的汇率是多少?”,他问道。

“政府的价格自然还是那样,三百多,不过黑市上早就翻天了,五六百一美元别人也是愿意的!”小次郎回答的格外熟悉。

“这些黄金,再加上我们还剩有的那点美元是一万多一些,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手中掌握的资金超过500万日元,对吗?”

“是的,就是这样!”小次郎兴奋地答道:“而且实际价值还不止了!”

“是吗?”加藤点点头:“我会想办法在今年将它们花光的!”

“什么,今年花光?”小次郎怀疑地揉了揉耳朵,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啊!

“对,就是今年花光!”

“这么多钱啊,怎么花啊!”山本的嘴巴也张大了:“加藤,最近你做的事情,我越来越不懂了,就比如你说要去拜见麦克阿瑟将军吧,这可能吗,这?”

“有什么不可能!麦克阿瑟也只是人,不是神,而且还是一个有很大缺点的人了!”

“什么,你说什么?”小次郎惊讶地差点摔倒在了地上:“你刚刚说麦克阿瑟将军有很大缺点,拜托,那可是美国的五星上将,是驻日盟军的总司令啊!”

“那又怎么样?当初你那个大阪师团不还在巴丹半岛上打败过他吗?”加藤笑着道。

“别胡说,别胡说。”小次郎连忙摇手:“那是我们狗屎运罢了,而且战争不是麦克阿瑟将军亲自指挥的缘故,否则哪里可能会出现那样的结局啊!”

“好了,放心吧,我既然说了那样的话,肯定有办法让麦克阿瑟接见我的!”加藤笑了笑:“你们还不知道吧,麦克阿瑟有个特点,他特别爱表现自己,而且有一种救世主情节。明天,到时候日本这么多家媒体一起联合出面,请他出来维护民主,维护新闻自由,我想他一定会立刻跳出来的!”

“麦克阿瑟将军,将军!”小次郎纠正着说道:“到底结果如何,明天就知道了!事实上,作为一名大阪的商人,我更关心的是你怎么在今年花掉五百万啊!”

加藤点点头:“来,都坐好!”

三兄弟围绕着方桌做了下来,中间是那一袋子闪闪发光的黄金!

“按照我们三和会当初的计划,山本要控制整个日本的黑暗势力,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蜡烛的灯光在加藤的眼睛中闪动着,微微摇晃,给人一种幽幽阴森的感觉:“按照我的计划,明天以媒体同业协会的名号去拜访麦克阿瑟将军的行动一旦成功,也就意味着盟总会对日本的黑势力,如住吉、尾津这些有历史、有档案的组织下手,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东京所有的黑色社团全部消失?”小次郎不确信地问道。

“是的,不论他们曾经有多强大,不论他们的势力范围有多广,也不论他们的背后可能站着什么人,在盟总的铁拳之下,他们都难逃解散、覆灭的命运!而东京的黑暗地带就出现史无前例的真空,这也就意味着——山本,你的机会来了!”加藤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力量,充满诱惑力。

山本看着加藤的舌头,觉得上面似乎有一盏烛光在晃动着自己的眼睛,诱惑着自己的心:“可是,就算你的建言真的成功了,那么盟总打击的不是所有的黑色组织吗,如果我插入的话,不也会变成被打击的对象吗?”

“你认为我会有这么傻吗?”加藤笑了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未请教三合会会长——加藤先生高见。”山本与小次郎一起拜道。

加藤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听我一一道来!”

小次郎笑着跳了起来:“还不快说,装什么装!”

“我这不是想要尝尝一下古代军师的感觉吗?”加藤挥挥手:“来,听我说!你们想想,传统的黑势力一般盘踞在什么地方?赌场、建筑行业、码头还有渔会,这四个行业有一个巨大的共同点!”

“都赚钱比较快?”小次郎插嘴道。

“不,是它们都集中了大量的青壮劳动力!”加藤一拍桌子:“赌场,维护秩序人员;建筑业,建筑工人;码头,装卸工;渔会,渔夫!四个行业,相比较而言,建筑与渔会最容易入手,而且最其中水浅了很多,虽然有黑势力,但是不多,力量也不强,比较容易进入,而且很容易洗白。”

“另外两个就难了,比如赌场,这一直是住吉会的地盘,而码头了,则是更加强势的山口组盘踞之地!想要进入,不容易,闯出一片天地,难,而洗白更是几乎不可能,这也算为什么我没有安排山本插入的原因!”

“但是明天之后,一切就将不一样了!一旦盟总出手打击黑势力,那么这两块就也成了空白的蛋糕,山本,那样你便可以大量从北海道将你的族人带过来。然后往这四个方向成立公司,全部从事合法行当,比人手,你不输给任何人,比财力,我们更是有这些黄金,而比名声,你完全是清白的!天时地利人和,均在手中啊!等到将四大行当全部占领,那时,整个东京的黑暗地带就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了。得东京就得到了关东,得关东则整个本州、整个日本也就不远了!”

山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似乎仿佛已经看见了日本的黑暗力量集聚在他麾下的那一幕,一时之间竟然心潮澎湃无法自拔起来。

看着山本眼中摇晃的烛光,加藤突然有些伤感地叹了一口气:“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大概也就是我们兄弟分别的时候了。”

“什么意思?”小次郎惊讶地问。

“加藤,你怎么会这么说呢?我山本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赐予的,就算我得势了,又怎么可能忘记你了,你仍然是我们三和会的会长,我怎么可能背弃你了,我们兄弟怎么会分别了!”

“不是你背弃我,而是我大概永远不会同你见面了,至少在阳光照见的地方都不会了!”加藤摇摇头:“你想想,我要从政,要在政坛之中搏杀,如果被人知道我同你这位黑老大有瓜葛的话,那么我的名誉会败坏到什么地步呢?”

“的确,的确……就是这样!”山本的声音越说越小,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下来。房间里面的情绪一时之间格外压抑。

“好了,好了,这不还没发生吗?山本,你现在就是个小小的建筑所所长,想要当全日本的黑老大,那还早着了。现在想这么多,你们两个还真是杞人忧天!”小次郎嬉笑着摆摆手,让气氛好了许多:“不过加藤,就算你如此支持山本进军那两个行业,可是一年花掉五百万,我还是觉得有点夸张啊!”

“不夸张。因为山本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你,小次郎!”

“我!”小次郎惊喜地叫了一声,装模作样地理理衣服,然后俯首于地:“会长,请问我,来自大阪的高桥小次郎应该如何花钱呢?敬请指教!”

加藤被逗得一笑:“现在,你的日和方便面几乎已经占领了关东的市场,并且受到了其他各种方便面的围追堵截,几乎都要陷入恶性竞争之中了,对吗?”

小次郎慎重地点点头:“是的,就是这样。关东地区还好,其他地区由于运费等原因我们日和方便面根本无法在市场正当竞争中获胜,若想打开局面,大概只能恭候查尔斯先生的佳音了。”

“不,虽然查尔斯答应帮你尝试在美国市场推销方便面,但这只是他的口头承诺,而且他何时能够回国也不确定,所以我可以做一个断言,日和方便面已经势弱了,一时间不会再出现爆发式发展!”加藤轻轻敲了敲桌子:“因此,日和这个品牌必须向其他经营范围扩张!”

“其他范围?那是什么呢?”小次郎急切地问道

“电器!”加藤肯定地说道,脑子里面想起了拉面馆的松下幸之助与他的小舅子,井植岁男:“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PS:根据1944年布雷顿森林会议,一盎司黄金35美元,二者直接挂钩!此资料由书友“织田三郎”提供,感谢!



160:制定规则


class="width">“这个同业协会成立的目的是什么,责任是什么,加入者有什么义务,如果这些不阐述清楚,那么《读卖报知》是绝不会同意加入的!”与其他报社不同,《读卖》今天前来的不是社长正力松太郎,而是他的代表,一个有些微胖的年轻人,渡边恒雄。

经过昨天的打扫,今天的报社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加藤与几位大报的社长围坐在一张桌子的旁边,那些中等报社的社长则每人一张椅子,而小报的也只能站在一旁静静听着了。

会议从早上八点一直开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小时了,一直不停阐述、解释的加藤觉得自己的嗓子似乎是在冒烟一般:“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同业协会的成立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新闻报社同行们能够团结起来,共同面对挑战,从而实现……咳咳咳”

“社长,您快喝口水!”站在背后的铃木知子连忙劝道。

“加藤社长,虽然渡边恒雄先生说的话有些过火,但是《读卖》的确说出了我们的所想所思。”《朝日新闻》的嘉治隆一和颜悦色地道:“既然今天我们聚集在了一起,讨论成立同业协会,那么这几个问题——怎样建立,如何建立,职能是什么,权利又是什么,我们这些报社加入之后要担负起什么样的义务,我们就必须要详细地弄清楚啊!”

“是啊!”《每日新闻》的井上靖同意地点点头:“需要知道,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开创一段历史啊!”

加藤喝了一口水,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在下所说的同业协会,与以往传统意义上的商业行会并不相同,或者说以往这种行会的一种削弱形态。它不具备对内功能,对加入行会的任何一家报社、媒体,它没有指导权,没有干涉权,也没有权利限制自由竞争,限制从业人员数量,同样它也不能给媒体行业设置门槛,从而防止后来者进入,可以说这一切传统行会所具备的权利它都没有,都不能做到!”

加藤的话让在场的各报社社长有些疑惑:“那么,这个行会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它是一个保护者、一个守门人,而且仅仅只是这样!”加藤的手习惯性地敲了敲桌子:“它的所有权利我们现在都可以写下来,比如:成员受到不公正待遇时,协会收到请求后,应当迅速作出反应;当成员的新闻报道自由受到干涉时,协会收到请求后,应当迅速作出反应;成员受到外界威胁、报复时,协会收到请求后,应当迅速作出反应;成员报社记者遭到威胁、报复时,协会收到请求后,应当迅速作出反应……”

“等等,我刚才注意到……”渡边恒雄托着自己的下巴:“加藤社长刚刚说了那么多,似乎每条的前提都是协会收到请求,这里面隐藏的意思是说……”

“是的,我的意思就是说,当协会收到请求之后才能发挥作用,而且仅仅限于我们记录下来的那些事项,除此之外皆为禁止!”

“可是,万一一家报社受到了一个强有力者的威胁,他们选择了默默忍耐,不向同业协会反应的话,应该怎么办呢?”渡边恒雄再次问道。

“渡边先生的确说的有道理!”嘉治隆一同意地点点头:“就比如说贵报这次遭受的袭击,听说是住吉会所为,幸亏有加藤君这样勇敢睿智的社长,否则面对这个东京最大的黑势力,一般的报社大概会选择默默忍受吧。这个时候,同业协会不就毫无办法了吗?”

“谢谢嘉治前辈的称赞。”加藤浅浅地欠了欠身子:“的确是我考虑问题有些不周了,那么这样吧,在协会内部再设立一个理事会,对于可能的侵犯媒体报道自由的事件,理事会可以投票决定是否有所作为。”

“理事会?”井上靖揉了揉眉毛:“越来越复杂了啊,这个理事会的权利又是什么呢?”

“正如刚刚所探讨的,当发生某些侵犯媒体利益的事件,而在一定期限,比如三天以内,成员不向同业协会反应,理事会就有权自主决定进行干预!另外,理事会在每年应当组织举办一次全体成员大会,对年内媒体状况进行评估,表扬其中优秀者。”

“喝!又多了一个奖励权,这样的话理事会可非同小可啊!”渡边恒雄笑了笑:“加藤社长,在下还有三个问题。”

“请说!”

“第一,理事会的成员有几个,如何产生!”

“几个理事?”加藤想了想,刚准备说出自己的想法,其他人却立刻嚷嚷了起来:“五个吧,五大报社的社长一人一个名额!”

“不,不,不如我们也学学联合国安理会,五大报社,五大常任,然后再选举几位普通理事。”

“对,这样好,日本也要与国际接轨啊!”

如果定常任理事,那么绝对没有自己的份,我辛辛苦苦筹建这个同业协会,怎么能坐视成功的果实被别人取走了,加藤皱了皱眉毛道:“诸位,在下不同意设置常任理事的做法!我们是报社,是自由市场上的一个经济法人,因此我们必须遵循平等、自由、公平竞争的市场规则,而设置常任理事,这显然违背了这几项原则,也不利于日本新闻媒体的发展、进步!”

“在下同意加藤社长的观点。”井上靖点了点头:“的确,理事的席位应当是每年选举,根据大家的投票产生,这样才是公平的,才符合现在建设民主日本的潮流。”

嘉治隆一点点头:“我也同意加藤社长的观点!”

“在下也同意。”渡边恒雄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那么我的第二个问题,如果协会内部的成员,比如《读卖新闻》与《日美新闻》出现了恶性竞争,协会有无权利进行调查了。”

渡边的拳头猛地一击桌子:“注意,我说的是恶性竞争,比如我们《读卖新闻》为了破坏你们《日美新闻》的发展,我们指使人攻击你们的报社,那么这时候,协会有权利介入吗?”

加藤沉思了片刻,点点头:“有!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由理事会迅速行动召开大会,产生特别小组对事件进行调查,当然特别小组必须遵循回避原则!”

“又多了一项调查权!正如行政机构一样,从这个协会诞生的那一天开始,它就走上了权力扩张之路啊!”嘉治隆一叹了一口气。

“那么,我的第三个问题,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渡边恒雄笑了笑道:“加藤社长,我想请问,您所要成立的同业协会如何来保护新闻自由呢?你的自信与力量来源于何处?”

“神圣的宪法与天赋的自由民主!”加藤缓缓地说道。

整个房间里面一时之间全都安静了下来,紧接着掌声响起,这句话他们不得不鼓掌,不敢不鼓掌,因为在座的都是社长,对于这个国家现在的内幕情况,他们比谁都了解!

渡边恒雄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地从左边口袋掏出了一封信,双手递了过去:“加藤清源先生,这是我们正力松太郎社长交予我的授权书,在此,我向您表示,《读卖新闻》愿意加入日本媒体同业协会!请您检阅!”

加藤也是双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上面是一句很短的话语:“授权渡边恒雄君代表我报社加入同业协会,正力松太郎!”

加藤慎重地将信纸收了起来:“渡边君,我在想,你的右边口袋是不是也装着一封信,授权你拒绝加入呢?”

“哈哈哈哈!”报社里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既然《读卖新闻》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我也不能落后了。”笑声中,嘉治隆一站了起来:“我们《朝日新闻》也同意组建同业协会!”

紧接着是井上靖:“《每日新闻》也同意!”

“《新时代》也同意!”

“《协力新闻》也同意!”

“我们《文化》也同意!”

“我们同意!”“同意!”

随着大报社的表态,其他的小报社立刻也都纷纷赞同了起来,不过办公室中争论的场面并没有丝毫缓解,因为众人又陷入了下一个争吵之中,理事的参选资格是什么?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五大报的社长们了!”有人立刻说道。

“但是今天,《日经新闻》与《产经新闻》的社长都没有来啊,怎么知道他们同意与否呢?”

“他们一定会同意的,更何况,少了这两家报社,我觉得我们组织也不能叫做同业协会了!”

就在这一片争吵声中,嘉治隆一站了起来:“我有一个想法,我们的报社同业协会应当追求的不是自由与民主吗?所以我们应当将反对军国主义作为协会的第一原则,所以——所有被怀疑为战犯的人都直接丧失成为理事的资格。”

整个办公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悄悄地将目光投向了渡边恒雄,因为大多报社都获得了可靠消息,《读卖》的社长正力松太郎已经被确认,上了甲级战法的名单了!

“加藤先生。”渡边恒雄缓缓地道:“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按你所说,这个同业协会成立的根本目的是为了维护日本新闻自由,对吗?”

“是的!”

“那么,既然是自由,就应当有选择军国主义还是选择自由民主的权利吧?这种个人的信仰也应该是一种自由吧?”

“渡边恒雄君!”井上靖严肃地直起了身子:“请你不要给还没有成立的同业协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渡边恒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俯首于地:“井上前辈,多谢你的提醒。不过,在下还是认为,正力松太郎社长的政治信仰不应该成为剥夺他竞选理事资格的原因!”

看着《读卖》与《朝日》起了分歧,其他社长也议论了开来,虽然大多都支持嘉治隆一,但同意渡边恒雄观点的人也不少。

如果这样争吵下去,何时是一个尽头呢?加藤并没有忘记自己今天的目的,“安静!”他猛地一锤桌子:“诸位社长,关于理事选举资格的问题,我们可以后议,在今天、在现在,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我们,你们难道忘记了吗?拜见麦克阿瑟将军!”加藤缓缓站起来,走到一边打开窗户,一股冷风吹了进来:“请愿书,谁来写?”

PS:今天这章写的我头都大了,真佩服那些写玄幻的作者,居然可以设定出那么多内容,我一个小小组织的规则都差点想得吐血,差距啊!

额,话说有书友投了明天一万二的更新票,所以我决定晚上这章就明天发吧,看看能不能吃到这八张更新票!

对了,本书明天上架了,希望能订阅的尽量订阅,不订阅的看完以后也记得回来给巫孙提点意见哦,谢谢了!

最后,感谢这热闹、艰难的一周中支持巫孙的诸位,谢谢你们!还有谢谢打赏本书的书友,“可爱恶魔”、“散落之翼”、“星剑水云”、“0永恒0”、“白凌若”、“derrysino”、“掌上猛虎”,谢谢!



161:马场恒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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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请愿书

162:请愿书

“尊敬的驻日盟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将军,您好!”

“您知道吗?您的名字,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在日本从1941年开始就已经变得妇孺皆知了。因为那一年,罪恶的日本法西斯发动侵略,历时3年9个月的太平洋战争爆发!他们将您视为最大的敌人,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是因为军人之间难以名说的一种敬佩,他们在整个日本用广播宣传着你的名字,道格拉斯麦克阿瑟!”

“从那个时候开始,所有的日本人就都知道了您,他们是这么描述的。哦,麦克阿瑟,他出自将门,他的父亲就是一名优秀的将军!小时候,他以全校第一的成绩从德克萨斯军事学校毕业,在全世界最好的西点军校,他更是拿下了学校历史上最好的成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他是美国获得了最多勋章的人,然后成为了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准将,接着是最年轻的少将。再是最年轻的西点军校校长,还被他的学生赞为西点之父。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他是美军最勇敢的人,是美军最有战斗力的将军,但却是日本最强大的敌人!”

“那个时候,被军国主义冲昏了头脑的日本人,他们在睡觉的时候都嘀咕着您的名字,甚至连刚刚牙牙学语的小孩也听说过您的威名。因为曾经有一个小孩哭泣不肯停止,于是他的母亲吓唬说,‘不要哭了,否则麦克阿瑟的部队就要打来了!’,天啊,这句话实在太有效了,以至于后来每位年轻的母亲都向她学习!”

“因此,当1942年日军拿下菲律宾的消息传回的时候,举国欢腾,日本市民涌上街头高呼帝国万岁。他们在庆贺什么?他们在欢呼什么?他们在为什么高兴?因为,那个时候,他们以为日本的军队终于战胜麦克阿瑟司令您了,从此以后,日本还会有敌手吗?”

“然后他们没有想到,司令不过是战略性撤退而已,您以澳大利亚为基地,经过中途岛战役、瓜达尔卡纳尔登陆等一系列战争,在您天才般的‘跳岛战术’的指挥下,您终于实践了自己的诺言,那一天。10月20日,在菲律宾总统的陪同下,磅礴大雨之中,您这样说道‘菲律宾人民,我,美国陆军五星上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回来了!’”

“巨大的恐惧在日本人民心中产生,他们知道,最强大的敌人再次回来了!他们被恐惧冲昏了头脑,以至于竟然喊出了一亿人玉碎这样荒唐的口号!但正义必将战胜邪恶,这是上帝的旨意,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了,世界再一次回到了和平之中。日本也被解放了,从军国主义者法西斯手中被解放出来了。”

“然而日本人民却是担心的,他们在害怕、在恐惧,他们不知道您——驻日盟军总司令将会怎样惩罚这个国家,毕竟在战争之中,这个国家给您还有您的祖国带来了太多、太多的伤害!虽然您将他们从法西斯的魔爪中解救了出来,他们应该感谢你,但是作为战争之中的无意识帮凶——普通的日本人不知道您的到来会带给他们什么?审判、行刑、肢解?没有人知道会是什么?就在这种忐忑的心境之下,他们迎来了您。伟大的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

“那一天,飞机在东京机场降落,您的侍从看着外面的欢迎人群,他们的心中十分担心,因为不久之前,这里还是敌国,因为在国际上,日本都是以盛产刺客而闻名,所以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他们想要派出大量的侍卫陪同在您的身边。但是将军您拒绝了,您独自走下飞机,向着围观的人群招手,表示着您的友好、大度与胆略。那一刻,所有的日本人都被您的勇气与仁慈所感动了,他们忍不住轻轻哭泣,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迎来了一位慈父、一位神明。”

“您刚刚来到东京,为了消除日本人心中最后的一丝恐惧,不顾车船劳顿,便立刻发表了演讲,您说盟总的职责并不是遏制日本,而是使他重新站起来。的确,摧毁作为军国主义国家的日本,惩罚他在战争中犯下的罪行,这是盟总的任务,但并非根本任务,盟总所有政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建立一个新的日本,以便使包括日本在内的整个世界在一个安全的环境内共同发展。这个新的日本会给予日本公民更多的自由、正义和安全。”

“自由、正义。这是您来到日本之后强调的最多的两个词语,为了实现这两者,您开始了对日本的改造,并且发布了必定会成为日本历史上最重要的一个指示,《关于民权自由的指令》,您要求日本政府立即解除对政治、公民和宗教权利的一切限制,废除一切镇压和压制法令,释放一切严格意义上的政治犯,取消一切新闻检查,解散一切镇压机构和宪兵队。也是这一天,您还指示日本政府修改宪法,从而实现自由民主,并且您还赋予了日本妇女以参政权。”

“为您欢呼,请您接收我最诚挚的祝福与感谢吧!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国家如同战时的日本这般**、封建与专制,军国主义和法西斯思想让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被冲昏了头脑,他们疯狂地叫嚣着战争、战争!他们不断对外侵略、掠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因为军国主义思想让整个国家都冲昏了头脑,就是因为这个国家缺少自由民主的思想,并不是无法产生,而是因为罪恶的反动统治者使用政治警察、文化审查杜绝了那产生的可能!”

“感谢您,将军!在您的新闻自由令颁布之后。日本的新闻出版行业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无数以前被禁止被封杀的报纸、杂志重新复活了,而更多的新报纸、新杂志也如同泉水一般涌现出来!这个国家人民的思想出现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活跃,所有的人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他们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思想是自由的,如同插上了翅膀可以在蓝天自由翱翔!”

“然而反动势力并不甘心,那些军国主义者、法西斯分子虽然因为将军发布的公职开除令而丧失了权位,但是他们并不没有完全丧失力量,他们遁入了黑暗之中,同日本各大黑帮勾结在了一起,然后妄图利用暴力来威慑已经自由的新闻人。从而使他们噤若寒蝉,不敢自由报道。”

“将军,在下所说并非虚言,就在前天晚上,东京便发生了一起这样的事件,一家名为《日美新闻》的报社就因为不小心得罪了东京最大的黑势力团伙住吉会而遭遇了暴力打击。报社被砸,血色骷髅画于墙上,威胁恐吓着所有的新闻人!”

“将军,在您的《新闻自由令》发布以前,日本的新闻人总是处于被审查压制的苦痛之中,所以对这来之不易的自由,我们格外珍惜,我们不想再次失去,不想再回到那黑暗压抑的环境。为此,我们这些日本的新闻人集合在了一起,成立了媒体同业协会,目的就是为了同他们,那些军国主义者、法西斯分子相抗衡。”

“将军,我们的力量是弱小的,面对手持兵器的他们,我们别无他法,只能请求您,慈父般和蔼、神明般勇武的将军,我们希望您能够采取必要的措施保护《新闻自由令》的实施!将军,不仅是干涉新闻自由,日本的黑色势力更是囤积居奇、煽动物价,并且大量散发谣言,攻击将军,攻击驻日盟军,这些人的存在是对日本稳定秩序的最大威胁,我们媒体同业协会恳求将军能够尽快采取措施,从而维护日本新闻自由,维持日本社会稳定。”

“此致。”

“祝您永远健康、长寿!日本媒体同业协会全体成员!”

看着信纸上各家报社代表的签名,惠特尼笑了笑,他轻轻抖动着手中的信纸,抬起头,眼光从加藤到渡边恒雄一一掠过:“这份信是谁写的?”

“惠特尼将军。是在下。”加藤上前说道。

惠特尼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仔细地打量着加藤:“我们似乎见过面?”

“是的,在下曾经在查尔斯摩根先生的家中陪您打过桌球。”

“将军,您忘记了吗?加藤的球技可棒了!”查尔斯提醒道。

“另外,你还设计了一个教堂,对吗?”

“是的,是在下帮助山本土木建筑所设计的。”

“恭喜你,那副设计图已经被采用了。”惠特尼将信重新装回了信封中,然后放到一边桌子上,手指在上面轻轻弹动着。

“是吗?谢谢将军。”加藤说着,他的眼睛看着惠特尼那粗壮的手指,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曾经留学美国?”惠特尼一拍脑袋:“对了,这个问题我问过你,你是在上海跟着传教士学的英语,对吗?”

“是的,将军没有记错。”加藤小心地回答道。

“那么他还教了你英语写作,否则你能够用英语写出这么好的信来?”

“是的,他教过我。”加藤点点头。

“这样的话,我到想要见见那位传道士,居然能够教的出如你这样优秀的异国学生啊!”

“对不起,但是老师他已经病逝了,就葬在上海的教堂之中。”

“这样啊,还真是不幸了。”惠特尼摇摇头说道,拿起棋子随意一拍:“王手,你没路了!”

“啊呀,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我又输了。”马场恒吾叹了一口气,他从惠特尼的手下抽过了那个信封:“这些人求见麦克阿瑟司令的请求,您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如果拒绝,那好,咱们就再来下一盘,我非得把你赢了不可。“

“是吗?”惠特尼笑了笑,伸出手夺过了信封:“如果我没有记错,马场先生是《读卖新闻》的社长吧,应该也是属于这个媒体同业协会的,怎么,对于这个请愿书,你却似乎毫不知情的样子啊?”

“错,错,错!”马场恒吾摆摆手:“不是社长,是代社长!渡边恒雄,你来告诉我,正力松太郎社长同意加入同业协会吗?”

“禀报代社长,正力社长他同意了。”渡边恒雄上前行礼说道。

“好,既然这个正社长都同意了,我这个代理的自然也同意啊!”马场恒吾拿起一块棋子敲了敲:“那么,惠特尼将军,您同意他见麦克阿瑟司令吗?”

惠特尼皱着眉头想了想:“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出来,我就同意,如果无法回答,那么就只能说对不起了。”

既然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加藤只好点点头:“您请问。”

惠特尼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他慢慢地说道:“前些日子的一天晚上,我因为睡不着觉,便在日本的街头转了几圈,那个夜晚,我看见了太多的人流离失所,睡在街头。我还看到,在一个几平米大小的小棚里面,一家大小六个人睡在一起。我还听到了当时发生的一件惨剧,一个家庭,因为面积太小,住的人又太多,父亲睡觉翻身的时候,将胳膊架在了同他睡在一起的孩子身上,最后那个小孩被活活闷死了。这样的情况让我感到痛心,作为盟总民政局局长,我想我有义务要将这一问题解决。现在,我便考考你,你能否想到一个开销尽量少的方案,完善地解决这一难题。”

加藤皱着眉头,开始思索了起来。

“注意,你的时间只有一刻钟,如果超过了,那么我只能说对不起了!”惠特尼笑着重新将旗子摆好:“来,马场先生,咱们再来一盘,刚刚那次是你故意输给了我,我可是看出来的啊,这次可不要再这样了!”

PS:感谢书友“爪爪”的打赏,谢谢!巫孙发现自己其实很有拍马屁的潜力,这封请愿书,写完之后我自己看着都想吐,不过想必麦克阿瑟看了一定会很舒服吧!

163:天才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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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麦克阿瑟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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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男女不是平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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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于战后日本》165:男女不是平等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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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鸠山一郎

166:鸠山一郎

太阳洒下金色的光芒。几只勤劳的小蜜蜂快乐地飞舞着。微风吹过,湖水泛起道道涟漪。几片樱花飘落,向未知的方向飞去。这是四月的樱,如火如荼,如梦如幻,如朝霞,如残阳,如血色!

“四月,已经四月了!”屋内,嘴中叼着一只粗大的雪茄,吉田茂随意地坐在榻榻米之上:“从三月末到四月初,这好看的让日本人沉醉痴迷的樱花就快凋零了!”

“是啊,的确有些可惜啊!”鸠山康夫点点头,眼神之中带着无限的留恋:“这些樱花,盛开在废墟之上的日本,给饥饿、贫穷的人们带来了如此多的欢乐,可却无法长久的维持!就像是一个繁华喧嚣的梦境,很快就要被打碎,所有的人不得不再次醒来,面对黑白灰暗的生活,再次饱受残忍的折磨。真是可惜啊!”

“不,不,不!”鸠山一郎摇摇头,他随意地倚在门上,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眼睛之中充满了睿智的光芒:“真实虽然残忍,但梦无论多么美好,终究只是梦,是一种虚妄的幻想,人们始终还是活在现实之中的!更何况不管现实如何的灰暗、如何的痛苦,只要我们坚持努力下去,那么就有着成功的可能,因为现实是有希望的,有可能的!而梦呢?如果沉醉在那幻想之上,迷恋于樱花长久盛开的美丽,那才是一种真正的悲哀啊!”

“一郎,尽管现在的日本这样困难,你却依旧充满了干劲、充满信心啊!有你这样的人,日本就还有希望啊!”吉田茂笑着吸了一口雪茄烟。

鸠山一郎浅浅地笑了笑,他看着天空中自由飞翔的白鸟:“我从没有悲哀过,即使不得不下台隐居的那段日子里面。因为我告诉自己,你不能悲哀,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民族,哪怕再困难,你都要始终充满信心,乐观地为他奋斗,这是一个真正的爱国者所应该做到的!更何况。其实日本并没有一般人想象的那么遭啊!”

“哦?”吉田茂有些惊讶:“愿闻高见!”

“吉田君,你是外相,经常同盟总的那帮官员打交道,这些现在掌控着日本的人,他们对于这个国家保持着什么观点?”

吉田茂想了想:“盟总内部,自麦克阿瑟司令以下,对于日本的看法大约分为两派。一方是以威诺比少将为领袖的军人派,他们从战略角度出发,将日本视作对抗苏联的东方桥头堡,所以主张尽量保存我们的实力;而另一派则是以惠特尼准将为首的民政局一系列官员,他们大多是文职军人,一般比较年轻,精力过人,他们力倡以美国式的民主制度来改造日本,因此他们将原来日本的官员以及财团视为改革过程中最大的危险与阻碍。”

“这样的话,应该是前者,威诺比他们对我们国家比较友好啊?”鸠山康夫喃喃地说道。

“不、不、不,这不是友好的问题。”鸠山一郎笑着摇摇头,他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们双方都是站在各自的利益角度去考虑问题,军人有军人的想法,行政官员有行政官员的观点。一方是想发挥日本在冷战之中对苏联的地理位置优势;一方是想将日本变成美国商品的倾销市场,两者都有着各自的目的。不过这是最好的,对日本最有利的,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分歧,折冲樽俎,为日本谋求利益啊!”

吉田茂笑了起来,他惬意地吸了一口雪茄烟:“英雄所见略同啊,事实上,我正是这样努力着的。”

鸠山一郎也笑了笑,他从吉田手中夺过了一根雪茄:“整日见你离不开它,真有那么好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吉田茂将火柴丢了过去:“在我看来,如果现在的日本如果还有一点希望,那么就是寄托在这场冷战身上。作为一名外交官员,我参加过巴黎和会,一点点见证了美国从一个普通的强国发展成如今的地位。而现在,在谋求世界霸主的道路上,他们只剩下一个敌人,就是苏联!双方国力相近、地位相近,在价值观上却是完全对立,水火不容,因此他们之间的对抗必将是这个世界以后的主旋律啊!两虎相争,必然要带着各自的帮手,而只要我们在他们的对抗之中做好正确的站队,那么日本也就有了希望了。”说着,吉田茂又摇了摇头:“不过,这次不像一战,日本没有选择的权利,整个国家都被美国占领了,我们哪里还能选择了。”

“就算能选择。我也会美国的!”鸠山一郎将雪茄点燃,却没有送进嘴里,而是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味道不错,挺香的!日本的地理位置就决定了,我们应该同美国站在一起!苏联离日本太近了,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而美国则相反,他们迫切地需要我们,因为同样,日本离苏联太近了!我相信,美国迟早会后悔的,后悔于现在如此削弱日本,到时候试图武装我们的也必定是他们,因为在东方,他们需要我们这个盟友,我们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不对,不是还有中国吗?”鸠山康夫问道。

“中国?”吉田茂与鸠山一郎一起摇了摇头。

“中国太大了,华盛顿是不会对蒋介石放心的,就算全力扶植他,为了防止有一天中国扩张的太快,他们也会让日本强大成为中国的敌人!所以要感谢天照大神,日本的地理位置实在太好了,美国是无法离开我们的!”鸠山一郎笑着将雪茄烟送进了嘴里用力吸了一口。一股辛辣苦口的味道立刻冲了进来,刺激的他差点流出了泪水:“吉田,你居然会喜欢这东西,真是想不到啊!”

“怎么呢?”吉田茂轻轻吐出嘴中的烟雾,让它们将自己包裹了起来:“雪茄,其之燃也,洁白如雪,其之味道,苦中有甜,苦在前而甜在后,这就是它的妙处啊!”

鸠山一郎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这种妙处还是你独享吧。我可不能适应!”

“非也,非也,你不知道吗?嗜好雪茄的名人可是一大把,丘吉尔、弗洛伊德、蒙哥马利、艾森豪威尔还有马克思都是离不开它啊!”吉田茂摇摇头,一派怡然自得的名士风范,但很快他又恢复了严肃:“一郎,按你的意思,以后自由党会竖起反共大旗,对吗?”

“是的,不仅是自由党,如果我能够主政日本,那么在国际上,我们也会将反对共产主义作为最响亮的口号,因为这才是符合日本利益的!”鸠山一郎站了起来,看着满园飞樱,他的眼睛中发出明亮的光芒:“事实上,我已经在自由党的一次会议上这样说过——‘观察目前的国际形势,崩溃了的极左偏激的危险,仍然浓厚地存在着,要重新认识保守主义的民主政党的使命,面对共产主义表明坚决的态度。国民们千万不要忘记公产党正潜藏在民主战线中,正在磨牙利齿,磨刀霍霍!’,共产主义是今后日本最大的敌人,而反对共产主义将是日本最大的资本。苏联不倒,日本就永远是美国最好的屏障!”

“兄长,但是岸本信史他们不都是您的朋友吗?你们还经常书信往来啊!他,还有那些公产党人是什么样的情况,您难道不知道吗?他们也是一心为了正义、为了自由、为了日本啊!当全国上下将岸本信史视为叛国者的时候,您还称赞他,可是现在,难道,现在,你们却反而要从朋友变为敌人吗?”

“不,你错了,康夫!”鸠山一郎摇摇头:“不是我要将他视为敌人,而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民族,我不得不这么做!反对共产主义,或者根本上说就是反对苏联,这已经是日本现在唯一的倚仗了!日本如果想要避免灭亡、避免被瓜分,那么必须要做好美国驻守在东方的看门狗。只有这样,日本才可能获得美国的支持,才可能重新站起来!你知道吗?这与友情、朋友无关,我也知道岸本君是爱国的,而且是坚定的有信仰的爱国者,包括其他那些公产党员,他们能够在监狱里面奋斗十几年、坚持斗争而不改变信仰,他们都是伟大的人,我从心里敬佩。但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日本,我必须要将他们视作敌人,也许这有些残忍,但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政治!”

鸠山康夫沉默了,他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却终觉没有能够说出口,只是一声无奈地叹息。

“就如同《三国》里面,曹操与刘备互相将对方视为英雄、知音,但是为了国家的统一,他们不得不想方设法杀死对方,这是宿命的对敌,对吗?”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鸠山一郎转过头,原来是美惠子,他慈祥地笑了笑:“美惠子真聪明,你说的太对了,怎么?现在不看《源氏物语》,改《三国》呢?”

美惠子点点头,她靠着鸠山康夫做了下来:“看完《源氏物语》后,我发现同学美智子在看《三国》,于是我也就看了。”

“美惠子,那么多英雄人物你最喜欢谁啊?”吉田茂笑着问道。

小姑娘立刻答道:“赵云赵子龙!”

“哈哈哈哈!”几个老人都笑了起来:“是不是想要找一个赵子龙做丈夫啊?”

“没有,没有!”美惠子脸红了起来。

“我记得我们的住友小姐今年已经14岁了,是该考虑婚事了啊!”鸠山一郎眨着眼睛故意道。

“不急的,不急的!”美惠子摇着手辩解着:“真的不急的!”

“哈哈哈哈哈!”更大的笑声爆发了。

“咚咚咚!”外面,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鸠山一郎正色问道。

“家主,加藤清源拜见!”

PS:那啥,今天小年送灶神,所以事情比较多,没时间码字,道歉则个,明天一定补偿!

感谢书友“流浪在线”、“jaeew”的月票,谢谢,十分感谢!

167:认真地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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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住友友成

168:住友友成

时间已是中午,太阳垂头丧气地挂在空中。阳光暖暖的。但照在身上,却没有一点温度,没有一点激情。

这个时候,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只有几个站卖者倚在墙边,手中提着他们破旧的货物等待着客人。大概是要减少消耗,不让肚子饿得太快的缘故,他们没有喊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远远看去,如同一具具僵硬的死尸。

破旧的残桓、冷清的街道、无声的人群,这一切构成一幅灰色画卷,没有生机,没有灵魂,没有活力!

突然,一面舞动的红旗从街角飘过来,如同点燃的朝霞,飞翔的火炬!紧接着,是口号声,是呼喊声,是癫狂的面孔,是高举的手臂。

“打倒币原反动政府!”这是公产党人组织的大游行。这几天在东京各个角落都可以看到他们。手中举着红旗、标语,饥肠辘辘的人们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声:“拿回属于我们的粮食,本就属于我们的粮食!”

“这些人真烦,又来了!”角落里面,一个站卖者抱怨着:“好不容易睡着,忘记了肚子饿的事情,他们偏偏还要把我吵醒。”

“谁,那些挥舞着旗子的公产党人吗?”另外一名站卖者睁开了眼睛:“果然是他们啊,不知道饿吗,举着那么多旗子,喊着口号到处跑,这也是很累的啊!”

“谁知道呢,谁懂他们啊?不过,听他们喊的意思,好像是说能拿到粮食,对吗?”

“拿到粮食,向谁拿?”

“不知道,不如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吧!”

“但是……”

“不要再说但是了,卖这些货物也填不饱肚子,不如就跟着一起喊吧,至少还有一点可能啊!”

两个站卖者商量着,也钻进游行人群中,“打倒反动币原内阁,拿回属于我们的粮食!”游行队伍又扩大了!

“小心!”路边,加藤将美惠子藏在身后,防止被游行队伍撞伤。不过这些人的目的显然没有放在他们身上,高喊着口号就往前面冲去。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谢谢你,加藤君!”美惠子从后面走出来,她的眼光追随着那些挥舞的红旗:“这些人好奇怪,为什么要游行啊?”

真是大家族的小姐啊!加藤在心中感叹了一声:“因为他们吃不饱饭,所以只能无奈地游行啊!”

“但是,如果吃不饱饭,不是应该去努力工作,赚钱购买食物吗?这样游行,将时间、精力消耗在这上面,对于填饱肚子好像没有什么作用啊!”美惠子依然疑惑着。

“他们的确像你说的那样做过,但是不论他们怎么努力,都会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得到的薪水根本无法支付市场上食物的价格,所以他们十分失望,最后,为了避免饿死,也只能通过游行的方法,向政府表达自己的愤怒,希望能够出台政策满足填饱肚子的基本要求!”

美惠子似乎明白过来:“是因为通货膨胀吗?”

加藤点点头:“有一些吧,总之问题很复杂,这些人也是无法可想,所以才不得不展开这样的活动。”

“原来是这样。因为无法吃饱而有怨气吗?这样的话,游行其实很不错的!”美惠子突然笑着道:“至少可以让这些人把心中的愤怒与不满抒发出来,不至于郁结在心中,这样,他们回家的时候,也许心情就会好上很多吧!就像我爸爸以前一样,每当他生气的时候,都会拉上哥哥一起去打高尔夫。将所有不喜欢的人、不高兴的事都想象成那颗小白球,一挥杆,嘣,所有的不愉快都被打飞出去,于是心情自然也好了很多!”

看着女孩挥舞着手臂模仿着高尔夫的动作,加藤不由笑了起来:“是啊,美惠子说的没有错,发泄心中的怒火,这也是游行示威的一大作用!”

“嗯,困难摆在那儿,最好的办法就是微笑的面对,所以保证一颗平静的心不让它被愤怒填满是十分重要的,爸爸以前经常这样对我说,可是……”美惠子的声音小了下来:“可是,自从哥哥死后,爸爸就将他所有的球杆都锁了起来,连带着哥哥的照片,好像是想要将它们全部忘记一般,他也再没有打过高尔夫,脸上也不见了笑容,我好担心啊!”

加藤轻轻地抱住女孩:“不要哭好吗?如果美惠子希望爸爸开心的话,那么也应该时常将笑容挂在脸上。这样时间长了自然会感染爸爸的。”

“嗯,我知道!”美惠子用力地点点头,擦去眼中的泪水:“在家中的时候,我总会装作快快乐乐的样子,在爸爸面前唱歌跳舞,不让他担心。”

“嗯,美惠子真是好孩子!”加藤笑着道。

“而且,今天,我邀请加藤君去做客,看到你,爸爸一定会很开心的!”

“看到我就开心?美惠子,同样的话你已经说过好几遍了,但是我始终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有张能逗你爸爸乐的脸?”加藤有些郁闷地问道。

“不是啦!”美惠子笑着摇摇头:“你跟我来就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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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风格的装饰,大幅油画还有华丽的瓷器,加藤小心打量着这些,除盟总以外,这是他见过的最奢华精美的建筑,位于东京港区六本木的住友会馆。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加藤却不知道,当他欣赏着房子时,他自己也正被人观察打量。

“父亲,怎么样。怎么样,他像吗?”美惠子说着,脸上的笑容带着小小的得意:“我第一眼看到加藤君的时候,就觉得他的眼睛还有嘴巴与哥哥都特别的像,不仅我,还有老管家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个瘦瘦的英俊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就是住友家当代也就是第十六代家主,东山天皇七世孙,住友友成。镜片后的眼睛中带着血丝,怔怔地看着加藤,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父亲!”美惠子轻轻推了推:“你上去看看吧,看看同哥哥像不像。”

“不用,我已经看清楚了。”住友友成摘下自己的眼睛叹口气:“不像,一点也不像。”

“怎么会啊?明明很相像的,老管家也是这么认为的,父亲,你再看看吧!”

住友友成伸出手,在女儿的额头上轻轻抚摸着:“美惠子,爸爸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他并不是光夫,我知道的!”

“父亲……”美惠子如同小猫一般抱住住友友成:“我以为你看到加藤君,会很高兴的,毕竟他与哥哥那么像,我以为你会很欢喜的!”

“好,美惠子的心意爸爸都明白,只是,光夫是光夫,你的加藤君是加藤君,他们并不是一个人啊!所以我……”住友友成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搂着美惠子,眼睛中分明有泪光闪动。

独自一人站在这样一间大屋子中,加藤觉得很不自然,“美惠子,美惠子,你在哪儿?”他在心中轻轻念叨着。

“爸爸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你去招呼你自己的这位客人吧!”住友友成轻轻说道。

“可是,您不见见加藤君吗?”

“爸爸不是已经看到了吗?等会儿,你同学美智子的父亲正田英三郎也要来拜访我,爸爸没有空闲的,你快去吧,不要让他一个人等在那里,这样的话,作为主人的美惠子不是太失礼了吗?”

“那我就去呢?”

“去吧!”住友友成点点头,看着女儿缓缓离开的背影,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滴落下来:“光夫!”他在心中轻轻念道:“对不起,父亲对不起你。”

“这些画都很名贵吗?”

“也不是的,它们是我爷爷在欧美游学的时候购买的。父亲也很喜欢,不过我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是吗?”加藤笑笑:“也许是抽象派吧!拿这些瓷器呢?”

“它们都是板谷波山烧制的陶瓷,是母亲购买的,她很喜欢。加藤君——”美惠子轻声道:“你是不是觉得很不自然啊?”

“没有啊!”加藤连忙摇摇头。

“那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种……”美惠子犹豫下:“有种在敷衍的感觉啊?”

“不是,不是,只不过,我觉得有些迷茫罢了,美惠子你把我带到家中来,我却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啊?”

“对不起,加藤君,只是……”

“我们回来啦!”外面,女人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小孩子的喊声:“美惠子姐姐,美惠子姐姐,芳夫来看望你了。”

“呵呵,芳夫的声音真响亮啊!”另外一个女人笑着说道。

进来的是两个女人,都穿着得体的和服,她们的相貌很是相像,看上去似乎是一对姐妹。较大的那位手中还抱着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婴孩,应该就是那个芳夫。

“母亲,姐姐,你们回来啦!”美惠子赶紧迎上去,鞠躬行礼。

“母亲、姐姐?”加藤愣了一下,这竟然是一对母女!

“家中来客人呢?”住友家的女主人,住友春子问道。

“夫人,在下是住友小姐的同窗,加藤清源!”加藤连忙上前弯腰行礼,然后缓缓抬起头。

“光夫!”年轻的那位女性,美惠子的姐姐住友邦子惊讶地喊道:“母亲,你看,她与光夫哥哥好像啊!”

“住口,都已经订婚了,怎可如此无礼!”

“对不起!”在母亲的斥责下,榜子恢复了冷静小声道歉。住友春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早就听美惠子说他的同窗加藤君与我亡子光夫相像,今日相见,果然眉目之间有几分相似啊!”

“啊?哦,是吗?”加藤心中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我同美惠子死去的哥哥长得有点像啊!

PS:考大家一个问题,德大寺公纯生子,一个名友纯,一个名公望。友纯入赘住友家为住友友纯,生子住友友成。公望过继西园寺家名西园寺公望,生女。毛利元就后人毛利八郎娶此女并入赘为西园寺八郎,生一女名西园寺春子。

现在,住友友成娶西园寺春子,请问,这夫妻两人从辈分上来说是什么关系!

大家好好理一理,我反正刚开始没弄明白!答对有奖哦!

169:美空云雀

169:美空云雀

“家主,北海道传来消息。粮食已经完全告罄,而东京方面,仆经过计算,这个星期也会全部用完。”事情格外紧急,但老管家宫本太郎的脸上无比平静。

“你的意思是将那笔粮食拿出来使用?”住友友成抬起头看着这个将自己照顾长大的老仆人,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仆是想要提醒家主,千万不要这么做!目前家族正处于盟总的严密监控之中,那笔粮食的来路又是那样的,如果被发现,可能家族就要大祸临头!”

“北海道虽然粮荒,但是毕竟人口较少,但是如果东京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巨大的混乱与暴动可能就会…..”

“他们不敢!”宫本太郎沉着地道:“盟总的驻军就在一边,他们是不会坐视东京发生暴动的,哪怕就是出动军队镇压,他们也一定会让事件平定下去!”

“可是,东京的那些普通百姓怎么办?”

“家主!”宫本太郎压低着声音:“您是住友家的家主,你只需要对住友家效忠负责,至于那些人,自然有政府去操心!”

住友友成闭上眼睛。半晌点点头:“是的,对,你说的很对!”看着墙上那黑色的井栏家徽,友成的声音有些疲倦:“新货币已经发行、每月五百元的消费上限也已经制定,现在效果怎么样?”

“很好!黑市上商品价格已经初步稳定下来,虽然还没有下降,但是上升趋势成功得到遏制,通货膨胀的势头终于停住了!”

“好,真好,这样的话,借给那些军工企业的高额贷款得到保护,银行的挤兑被禁止,咱们家族的产业终于被保住了!”住友友成长长地叹口气。

“家主应该感谢美国人的文明才对啊!虽然盟总将财阀视作眼中钉、看成日本发动战争的原因,并试图将我们全部摧毁,可却拉不下脸面,不使用暴力的直接的手段,偏偏要通过舆论、经济制裁的手段!”宫本太郎的嘴边浮起一丝轻蔑的笑容,但很快就收敛下去:“尽管这些政策给我们的产业造成一定影响,但这并不值得担心。因为住友家最宝贵的是人,是所有的住友人!只要这些人才还在,那么那些财产,即使被毁去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重新获得就是。只要住友人还在,那么希望就还在!不管盟总使出多少手段,对我们进行多么残酷的打击,我们住友家都可以坚强的活下去,永远地耸立!”

“是啊!住友人。这是我们住友家最珍贵的宝物啊!”住友友成赞同地说道。

“说来虽然有些丢脸,但是当时美军开始占领的时候,仆却很害怕,担心这些美国兵会如同我们的皇军在中国做的那样,将家主还有家族其他成员一起带走,逼迫我们交出全部财产之后,再统一杀害,那样的话,家族就真的倒下,没有任何复苏的可能了!”

“所以我们是幸运的……”住友友成说着停顿了一下:“只要我们能够挺过这次的难关,辉煌就一定会重新回来!”

“家主,在您的领导下,一定可以的!”宫本太郎恭敬地弯腰道。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家主,外面正田英三郎先生求见!”

“将他带到会客厅,我马上就来!”住友友成说着,将目光转向宫本:“粮荒、疾病,既然生在这个时代的日本,作为这个国家的子民,我们只能无奈地忍受这些。我们享受过国家给我们带来的荣耀,我们也必须忍受现在国家被占领的苦难!这是我们的不幸,也是我们的义务!日本是个伟大的国家。我相信他是不会永远这样沉沦下去的!宫本,对于这个国家,最宝贵的是什么?也是人!所以,你将东京即将产生粮荒的消息传出去,让他们也有点准备,不管是挖点野菜还是抓点野物,总之,不能到时候一点准备也没有被活活饿死,能够挽救一个是一个,他们都是未来日本重新复苏所需要的财富啊!”

“是,家主,仆知道!”

小广场大概是很长时间没有得到照顾,花草全部枯死了,尽管是住友家,是日本赫赫有名的财阀住友,在这个时候也有点萧瑟秋风乌衣巷的意思。有些西斜的太阳更是给整个广场增添一分悲凉、落魄与肃杀。

“谢谢你!”美惠子诚挚地道:“谢谢你能够陪母亲聊这么长时间,我想,今天她一定开心极了!”

“可是美惠子,你能同我说说你的那位光夫哥哥吗?虽然我已经知道他同我长得很像,但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比如……”

“比如他是怎么死的,对吗?”

“是!”加藤点点头。

“光夫哥哥是在东京大轰炸的时候被炸死的。”美惠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但是,父亲却总是认为,是他害死光夫哥哥的!”

“啊?为什么会这样,做父亲的认为自己害死儿子?”加藤吃惊地道。

“也许,也许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美惠子好像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那时候,我和妈妈她们都在横滨家中,所以事情也是听老管家转述的。当时,大轰炸的时候,整个东京都在燃烧。而其中港区又是最厉害的地方,可以说就是一片火海!父亲担心光夫哥哥的安全,所以要让他离开,当时考虑到光夫哥哥的老师鸠山一郎爷爷隐居在轻井泽,那儿是长野县的山区,应该会比较安全,就让家中的司机送他去那里!”

“你父亲自己不去吗?”

“不,他不去!当时家族已经认识到战败是注定的,所以为了应对日后的占领,他们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美惠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光夫哥哥刚开始也不去的,但是最后却被父亲塞进了汽车里面,可是谁知道……港区的住友会馆在火海之中美军飞机轰炸之下没有一人伤亡,但是哥哥坐的那辆汽车却在要出东京的时候发生车祸,车毁人亡!”

“原来是这样!”加藤点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父亲听到消息之后,据说只是喃喃地说了句‘我错了,对不起,光夫!’,然后就如同疯子一般投入工作之中,就连哥哥的尸体也是宫本老管家前往收敛的,一直到战后才得以出殡。母亲伤心欲绝,伏在哥哥的灵桌前放声哭泣,但爸爸却说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刚开始,我很生爸爸的气,后来才知道他是将所有的伤心痛苦都藏在心中,他变得长长一个人独自发呆,任由泪水从脸上滑落,因为那是他的儿子,唯一一个儿子啊!”

加藤将美惠子抱进怀里:“美惠子,不要哭了。”

“加藤君!”

轻声地安慰,温暖地怀抱。半晌,美惠子终于停止了哭泣,“加藤君,松开吧,我已经好了!”

“是吗?”加藤环抱着美惠子腰间的双手连忙放开,两个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那,我走了?”

“嗯。”美惠子点点头。

“再见!”加藤挥挥手。

“加藤君,以后,常来这儿看看!”美惠子突然喊道:“母亲刚才也说很欢迎你啊!”

“我知道!”加藤笑着点点头:“我会经常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再见!”

“嗯,再见!”加藤走了,只剩下美惠子一个人站在那儿,阳光洒在身上,旁边却是在风中颤抖的花朵。

————————————————————————————————————————————————————

“清源,你回来啦!”美羽笑着将门打开:“来,妈妈同你说件事。”

“对不起,可是母亲,我现在很困,先去睡个觉,可以吗?”

“但是……”美羽还想说些什么,加藤却已经走进自己的房间中,拉开被子将自己的头蒙上,不知道为什么,从住友家离开,他整个人变得十分疲倦,似乎从身体到心灵都很劳累。

“清源,妈妈真的有事要对你说!”美羽的声音轻轻响起,同时伴随着泪水滴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声音。

“母亲,怎么呢?”加藤惊慌地问道:“是不是我做错什么让您生气啊?”

“不是……”美羽哭的更加厉害,她突然上前紧紧地抱住加藤:“清源!”

“母亲,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要吓我啊!”

“不,妈妈没事,妈妈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美羽松开加藤,吸吸鼻子,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妈妈只是想说,清源。其实,你不是妈**孩子!”

“什么?”加藤如同被雷劈中,傻傻地站在那里,他低着脑袋,额头的刘海垂下遮住眼睛,我不是母亲的孩子,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这怎么可能呢?等等!我不是母亲的孩子,也就意味着我其实很大可能不是日本人,我依旧是一个中国人,一个纯洁的,从血肉到灵魂都彻彻底底的中国人!

“母亲,我是你从上海捡到的,对吗?”加藤猛地抬起头,可是美羽却从他面前消失了,这次出现的是美惠子还有住友春子:“孩子!她喊道。

“孩子?”加藤愣了一下,他将头转向美惠子:“这,你的母亲是什么意思。”

“嘻嘻,加藤君,你还在装,其实你是我的亲生哥哥啊!”

“什么,我是你哥哥,亲生的哥哥?”

“对啊,你就是我哥哥,两个人可是长的一模一样的!”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你亲生哥哥,这不可能的!”加藤拼命摇着头。

“好了,好了!哥哥,快走吧,你的功课还没有完成,快回去吧,否则爸爸要责骂你的,美惠子可不帮你说情哦!”

“不,我不走,我不是你哥哥,我不是你哥哥!”加藤拼命挣扎着,摇晃着自己的胳膊,他的大脑已经完全糊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哇!”一声响亮的哭声又在耳边响起,模模糊糊似乎从远方传来,却又显得特别真实。加藤伸出手想将声音抓住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

“樱子,怎么呢?”美羽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樱子,连忙问道:“是不是哥哥欺负你啊?”

“对!”樱子点点小脑袋,脸上写满委屈、生气、可怜:“就是哥哥,哥哥不要我了!哇!”

“怎么呢?”加藤猛地坐起来睁开眼睛,却发现原来自己是在床上,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哇!哥哥刚才打我脑袋,还说不是我哥哥!”樱子哽咽地说道,泪水滚滚下涌。

“樱子乖,不要哭,刚刚哥哥一定是做恶梦了,哥哥被吓到,也好可怜的!”美羽将女儿抱在怀中轻声哄着,同时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儿子。

“母,母亲?”加藤有些狐疑地喊道。

“清源,是做噩梦吧?”

“啊,是,是梦,是梦!”加藤点点头,心中却不知道什么感受。

“好了,快起来吧,要吃晚饭了。”美羽笑着说道。

“好,你们先出去吧,我这就起床!”

“嘻嘻,同妈妈还害羞起来,我的清源还真是长大了!”美羽笑着摇摇头:“那好,樱子,我们走,等哥哥穿好衣服,一起吃晚饭!”

“嗯,哥哥,你快点起来吧,我等你!”樱子欢快地道。

“咚!”门被轻轻掩上,房间里面再次安静下来,擦去头上的汗水,加藤叹了口气:“梦,原来是梦啊!”

有些失魂落魄地穿好衣服,加藤却发现家中多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个八九岁的红衣少女:“请问你们是?”

“清源,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加藤喜美枝夫人!”

“夫人,您好!”加藤赶紧弯腰行礼。

“而这位,如同洋娃娃般可爱美丽的就是我们的天才歌手,加藤和枝小姐!”

“你好,清源哥哥!”

“你好,加藤和枝!”加藤点点头笑着道,这是个很惹人怜爱的小女孩,眼睛中带着一股独特的神韵,看上去就很懂事很聪明的样子。

“其实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美空和枝!”小女孩认真地道。

“为什么啊?你的名字不是加藤和枝吗?”

“那是我的本名,而美空和枝是我的艺名!”

“艺名?”

“清源,和枝可是个特别特别厉害的小歌手啊!她是青空乐团的成员,在横滨那一带可是赫赫有名啊!妈妈听到了她的歌声,真的,深深被感动,完全陶醉在里面!”美羽说着,脸上还带着沉醉的表情:“和枝,你参加NHK的歌唱比赛,阿姨相信,你一定会是第一名的,绝对会成为大明星的!”

“谢谢阿姨!”和枝甜甜地说道。

“是吗?这么厉害!”加藤却不大相信。

“来,和枝,唱首歌给他听听,让他见识下你的厉害!”美羽鼓动道。

“好!”美空和枝点点头:“我唇边的红苹果,蓝天默默地望着!”同样的《苹果之歌》,从和枝的口中唱出却如同天籁一般,那清脆的声音,还有其中淡淡的忧伤与朦胧,如同自然流入心中的清泉。

“美空和枝,你会成为大明星的!”加藤感叹地道:“你的声音就如同云雀一般优美而灵动。云雀?和枝,不如你的艺名就叫做美空云雀吧?”

PS:今天家中来客,这章急匆匆码好,没怎么检查,可能会有错误,望原谅!

感谢书友“火炮0312”的月票,感谢书友“撒尿霍篱笆”、“蓝云12”的打赏,谢谢!

美空云雀,大名人哦!虽然她的歌我一首没有听过。

大多书友都比巫孙反应快,的确他们两人应该是叔侄关系,这样的话,他们结婚是不是属于乱啥?

170:开始投票

170:开始投票

风吹起,掀起窗帘。清幽的月光照入,洒在地上。让人觉得刺骨的寒冷,紧紧身上的被子,加藤睁开眼睛,将手伸出放在月光之下,掌中蒙上层淡淡的光影。

不知为什么,突然,一股忧伤冲进心中,两行眼泪顺着脸庞流下。身子平躺着,加藤抬头看着天花板,眨眨眼睛,这是哪儿,我是谁?他的心中有一种无言的孤寂与彷徨。

这已经不是加藤第一晚失眠了,事实上,来到东京之后,几乎每天,他都要很晚才能睡着,而且哪怕是一点轻响,或者是晚风,或者是虫鸣,或者是心中的一丝悸动都会将他惊醒。

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他会想很多事情,各种思绪塞满他的大脑。他会回忆一天中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想想是不是无形中给日本带来了什么好处,相对地削弱了中国;他会想,我现在已经拥有《日美》,有了舆论力量,那么怎样宣传才能更好地打击日本的军国主义;他会想,在日本也有不少中国人,我能同他们联合起来一起奋斗吗?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份却是日本人,他们会相信自己吗?他还会想,日本已经停止纷争,上下一心为国家的复兴在努力,而我的祖国那儿仍然是战乱、是动荡;他会想……

每天,每晚,他都会想很多,而且自己根本无法抑制住这种思绪,以至于加藤都怀疑自己变成妄想狂,有些精神分裂。

“如果那个梦是真的就好了。”加藤慢慢地擦去眼角的泪水:“或者说一半是真的,我不是加藤清源,也不是住友清源,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从里到外真正的中国人,那样我就不会有这种负担,感觉自己是个叛徒一般!如果真的那样,那就好了!”

苦笑一下,加藤掀起被子将头蒙住:“可惜,却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如果。可惜啊!梦,呵呵,它是梦,仅仅就是一个梦!呵呵,哈哈哈哈!”

黑夜中,这笑声听上去是那样的刺耳,那样的悲凉。

————————————————————————————时间的分割线————————————————————

“云雀,一定要努力啊,争取拿个第一名回来!”美羽笑着鼓励道。

“阿姨,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的!”美空云雀说着将头转向加藤:“清源哥哥,我,能同你说句话吗?”

“当然!”加藤点点头,现在,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如同正常人一样。

“我的意思是说,悄悄话!”

“哦,悄悄话?”加藤笑了笑,他将小女孩抱起,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现在,贴着我的耳朵。说吧。”

“清源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啊?”云雀嘴巴吐出的气喷在加藤的耳朵中,让他有些痒痒的感觉:“没有啊,怎么呢?”

“可是昨天晚上,我分明听到你房中有哭声。”云雀的声音低低的,眉头微蹙:“我好担心啊,以为发生什么事情。过去敲你的门,你却没有反应。你知道吗,我在你的门前站了半晌,甚至为此还着凉了!”

“真的?”加藤有些被小女孩感动了:“谢谢你的关心,哥哥真的没有事情,只不过着凉的话,云雀的歌声会不会受到影响啊?”

“放心吧,不会的!”云雀摇摇头:“清源哥哥没有事我就放心了,至于百灵鸟的歌声,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着它独特的魅力,是不会受到任何因素影响的,你也放心吧!”

加藤点点头,在女孩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好好发挥,祝你取得一个好成绩。”

“嗯,我走了,清源哥哥,美羽阿姨,还有樱子妹妹,你们一定要在收音机前听我的表演哦!”美空云雀弯腰鞠了一躬:“那么,我走了!”

喜美枝也弯下腰:“谢谢加藤夫人昨天的款待,让我们在陌生的东京得以安然入眠,真是感谢!”

美羽笑着将对方扶起:“不要这样说了,比赛就要开始了。快带着云雀一起去吧!”

“嗯,再见!”

“再见!”“云雀,加油哦!”

“美空姐姐,加油,你是最棒的!”看着背影,樱子大声喊道:“等你成为大明星,一定要给我签名啊!”

美羽也笑着道:“等云雀成为大明星,我

“嗯,樱子再见!”云雀转过身子,用力地挥挥手。

就可以骄傲地告诉别人,在她还没有出名的时候,来东京参加比赛,我,一个普通的母亲,因为她的歌声而将她邀请到家中做客。这个时候,别人也一定会称呼我为识才的伯乐吧!”

“嘻嘻,妈**眼睛最好了!”樱子笑嘻嘻地说道:“比赛还有些时间,那么现在我们该干嘛呢?不如,一起去涩谷小学投票吧!”

“我看你是想看看自己将来的学校是什么样子吧?”

“对啊,我就说妈妈最聪明的,我们走吧!”

“清源,走吧,去涩谷小学!”美羽一只手牵着樱子。将另一只手伸向加藤。

“啊?”加藤愣了一下,有些犹豫,但还是抓住了母亲的那只右手。

“怎么呢?清源,我见你似乎有些怔怔的样子?”一边走美羽一边问道。

“没什么,大概是昨天晚上失眠吧!”

“是吗?那今天一定要早点休息啊!”

“我知道,谢谢母亲关心!”

“对了,你的考试成绩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快了,今天七号,后天便能够知晓!”

“那还在选举结果出来之前啊!真希望是你能够考上早稻田,父亲能够当选议员,这样的话咱们家就双喜临门!如果这个月正一又能从上海回来。那样的话,嗨!我真是太贪心了!”

天空中乌云密布,今天的天气并不让人满意。寒风吹动着漫天的乌云,料峭春意让人觉得很是寒冷。漫长的队伍中,大多人穿着的是破旧的单衣,身上不少地方都露在外面。可是这里却很少有人感觉到寒冷,相反他们心都是热热的,脸色也因为激动、兴奋而变得红彤彤的。

因为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第一次手中拿着选票,第一次拥有选举权,第一次触碰以前只是听说过的民主!站在“东京都第七区选举投票处”的木牌下,他们觉得自己的肩上有一股神圣的责任感,因为我们将要做的是用手中的选票决定国家的命运啊!

队伍分成两列,一边是激动的男人,另一半是比男人更加兴奋的女人!这些在日本这片土地上数千来一直被歧视、被压迫的女人。今天,她们居然也同男人一样拥有选举权,甚至是被选举权!你能想象出她们心中的那种激动、那种感激吗?这个时候,在她们看来,赐予这份权利的麦克阿瑟就是神,就是古往今来最伟大的神!

队伍缓缓前行着,每列的前方都有五个小木桌,上面摆放着选票。人们走到那儿填好之后,再将选票投进票箱之中。

“哥哥,我怎么没有看见外公啊,你不是说他也是候选人吗?”人群中,坐在加藤怀里的樱子好奇地问道,她的眼睛还滴溜溜转着,想要找到岸本信史。

“外公现在正在新宿那边,等我们投完票,然后就去给他加油,好吗?”加藤笑着道。

“嗯!有樱子去给他加油,外公一定会获胜的!”

“对,因为樱子就是我们家的小福星啊!”

涩谷同中野区一起属于东京都第七选区,在这一块,自由党、社会党与协同党都派出了自己的候选人,另外还有几名无党派人士也参加,倒是公产党大约是为了集中力量攻占几个大区,所以并没有派人过来参加。

现在。在这个即将投票的关键时刻,每位候选人都在演讲做着最后的努力,试图赢得更多的选票。选民们也都听得格外认真,虽然有些东西,比如宪政、比如分权监督,他们可能听不懂,但是因为心中的那份神圣的责任感,他们都听得格外专制,几乎没有一点杂声。

不过,一个女人的到来却打破了这种安静。

“快看,那个女人,那个叫做山崎谦美的女人来了!”人群中,突然响起了议论声,只见一个高挑,身上穿着鲜艳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过来。

“丹凤三角眼,柳叶吊梢眉,粉面威仪敛,含笑气魄惊!”看着那个脸上画着浓妆的女人,加藤居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红楼梦中的王熙凤!

“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我认识她。”

“她原来是ji院的ji女,我见过啊!”

“是啊,我也知道这个名字,她来竞选议员!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国家怎么能让这种人当议员呢?我绝不投她的票!”

“是,我也不投!”

“哥哥!”怀中的樱子突然问道:“你觉得那个山崎谦美漂亮吗?”

加藤点点头:“的确漂亮!”

“嘻嘻!”樱子笑了起来,如同狡猾的小狐狸,双手做喇叭状:“田中姐姐,我哥哥觉得山崎姐姐太漂亮,居然发呆没有看见你!你快过来教训教训他吧!”

“嘘!小声点!”加藤连忙将樱子的嘴巴掩住:“你说田中姐姐,什么意思?”

“田中佳子姐姐啊,哥哥还没看出来,那个山崎谦美身后站的就是田中佳子姐姐啊!”

“什么?”加藤一惊,放眼往那边看去,果然,在那抹鲜艳的红色连衣裙后面,那个身上穿着白色和服的可不就是田中佳子吗?

“佳子,她为什么要来,她同山崎谦美是什么关系?”

PS:那个,今天看《新三国》醉在其中忘记码字,道歉!其实,我觉得这蛮好看的啊,为什么以前那么多骂声呢?额,明天还想看的说。

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粉面含春威不怒,丹唇未启笑先闻!就冲曹先生这段文字,《红楼梦》里面的女人,第三喜欢王熙凤!

171:山崎谦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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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叹息一声

172:叹息一声

“这里是NHK业余歌唱比赛。广告之后,欢迎大家继续收听我们的节目!”美羽将收音机的声音调到最大,全家人一起围坐在旁边,静静地等待着。

“接下来的这位很厉害哦!她是本次比赛最年轻的选手,来自于神奈川县横滨市的美空云雀小姐,大家欢迎!”收音机里面可以听到响亮的掌声,应该是节目录制现场的观众们发出的吧。

“云雀姐姐上台了!”樱子欢呼道,小脸贴着收音机似乎想要钻进去一般。

“评委老师们好,大家好,我是本次大赛的十五号参赛选手,来自横滨的美空云雀,今年九岁!”

“是云雀姐姐,云雀姐姐好厉害啊!”樱子拍着小手,美羽也很兴奋:“云雀加油!”而加藤的心情却有些忐忑,他只希望美空云雀的声音不要受到着凉的影响。

“九岁,也就是说你是昭和十二年出生的,对吗?”主持人问道。

“是的,1937年五月份我出生在横滨。”

“那么什么时候开始正式出道呢?”

“43时我就始在横滨一些地方进行演出,去年我的母亲组建‘青空乐团’,我加入其中,并开始正式登台演出!”

“哇。1943年,当时你只有6岁啊!”主持人惊讶地喊道,现场的观众显然也颇为吃惊,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六岁便开始表现的小天才啊!我听说你在横滨是小有名气的,对吗?”

美空云雀笑了笑:“那里的观众都很喜欢我的表演。”

“那么,在东京这儿表演,你有没有信心获得大家的喜爱呢?”

“有!”云雀自信地道。

“真是响亮的回答啊,那么就让我们欣赏我们最年轻的歌手,来自横滨的美空云雀给大家带来表演——《苹果之歌》!”

“加油啊,云雀,一定要好好表现,折服那些挑剔的评委啊!”收音机前,美羽大声加油鼓劲。

“云雀姐姐,你是最棒的!”樱子冲着收音机大喊,似乎想要让自己的声音传过去一般。

“我唇边的红苹果,蓝天默默地望着,苹果不说话,但苹果的感觉明白不过。苹果可爱,可爱的苹果!”

“呼!”加藤终于吁了一口气,云雀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仍然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悦耳,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平缓下来。

“让我们唱苹果之歌好吗?如果两人一起唱,多快活。如果每个人都唱,就会越来越快乐,让我们彼此传递苹果的感觉——”这首歌已经进入尾声,只要云雀能将尾收好。那么获得一个好成绩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可就在这个时候。

“咳,咳,咳!”

咳嗽的声音,是咳嗽的声音!从收音机里面传出的居然是咳嗽的声音!

加藤的眉毛皱起来了,他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歌声停下,惋惜声与叹气的话语从收音机里面传出。“嘣!”一拳捶在桌子上,加藤的心中充满懊悔:“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啊,都是因为我害的云雀着凉感冒,才会变成这样一副样子。”

“妈妈,怎么办,云雀姐姐好像无法唱下去了!”樱子摇摇美羽的手臂。

“妈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哥哥,你有办法帮助云雀姐姐吗?”樱子期待地看向她心中无所不能的哥哥,然而这个时候,加藤只能摇摇头,眉头紧皱,长长一声叹息。

终于,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很遗憾,其实美空云雀小姐的声音很好听,很动人,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如同天空中的云雀一般。但是,可能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吧?”

“是的,我感冒了!”

“是吗?真的很遗憾,但你的成绩是不及格,所以没有通过!”

“可恶的裁判,可恶的主持人!”樱子愤怒地都要跳起来:“云雀姐姐明明很棒的,怎么会不及格呢?”

加藤摇摇头,双手抓着自己的脑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刚刚响起,接着是重如雷霆的“嘣嘣”声:“开门,快开门!”

“好像是川喜多先生的声音!”加藤疑惑地走了过去,刚刚打开门,一个醉醺醺的身子就撞入他的怀中。果然是川喜多长政,身上浓郁的酒气令人作呕,他的双手在加藤的身上胡乱摸索着,嘴中胡言乱语:“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奇怪啊,墙居然自己会动!嘿,我说,给我站住,让我扶起来!”

“山口小姐,既然已经到家,那么我就走了。”门外,一个带着菜色玻璃眼睛的年轻人说道。

“真是太谢谢您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啊!”山口淑子弯腰感谢着。

“没什么,川喜多先生是我的前辈,这样做也是应该的。”年轻人看了眼醉醺醺的川喜多长政。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开口:“在下告辞了。”

“您慢走,黑泽明先生!”

“什么,黑泽明!”加藤一惊:“他就是黑泽明!原来年轻时候是这副样子,看上去就很有艺术家的风范啊!”

“清源,在发什么呆,快把川喜多先生送到卧室里面去,让他休息一会儿吧!”美羽催促道。

“好,我知道!”加藤答应着就要把川喜多往房间里面拖。

“休息?我不要休息,不需要休息!我没醉,我还能喝!”川喜多拼命挣扎着。

“是,川喜多先生您没有醉,只是你明天不还要拍电影吗?去睡一会儿,明天才有精神啊!”加藤试图将他安抚下来。

“电影,哈哈,哈哈哈哈!”川喜多大笑着,声音呜咽如同哭泣:“电影,哈哈,恐怕以后,我就要告别他了,再也无法触摸到他了!残酷啊,这真是一个冷酷的事情。失去电影,我的人生彻底失去意义。我再也没有追求,再也没有了希望!呜呼,我还不如死去,告别这个冷酷的世界!哈哈哈哈,我的心彻底凉了,如同中箭的枯木,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了吗?”加藤将川喜多长政按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摇摇头说道。

“川喜多先生到底怎么呢?”美羽向山口淑子询问道。

“川喜多先生,他。被公职追放了!”山口淑子低着头道。

“什么,公职追放!”美羽与加藤都是一声惊呼。

“妈妈,妈妈,公职追放是什么啊?”樱子感兴趣地问道。

“去,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加藤将妹妹抱在怀中:“理由呢?理由是什么?”

“因为川喜多先生是受军部邀请,在中国负责电影发行。军方当时的意思是让他成立国策公司,生产和发行殖民思想的电影,从而在文化上、思想上同化中国人,因此,川喜多先生被认定有战犯嫌疑!”

“原来川喜多长政成立的电影公司是这个目的?”加藤皱起眉头,没想到我居然将这样的人放在家中,可是在平常的交往里面,他似乎对中国很友好啊,难道是因为隐瞒的好?

“虽然军部是这样要求的,但是川喜多先生,因为他从小在中国长大,对那里有着特殊的感情,所以其实他几乎就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啊!”山口淑子说着,想起了自己在满映被逼迫出演“汉奸”电影时的情景:“为什么,为什么人们总将电影染上那么多政治目的?电影难道不能就是纯洁的吗,不能只是电影吗?或者是商业的,或者是艺术的,那小小的一块银幕为什么总会因为各种纷乱的因素而变得污浊?它就不能是干净的,只属于电影人还有愿意欣赏的观众们的呢?”

加藤无言以对:“那么,以后川喜多先生怎么办呢?”

“不知道!”山口淑子摇摇头:“以后他就不是东宝映画的一员了,而且文部省也不同意给我们的新电影拨款,所以,似乎一切都变成虚妄。重建日本电影的路依旧茫茫看不见希望啊!”

“嗨!”房间里面的众人都是长长的一生叹息,就连樱子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做什么?”美羽好气又好笑地道。

“没什么啊,只是叹息你们的叹息!”樱子摇摇头故作老成地道。

——————————————————————空间转换线——————————————————————————

“老师,我建议最好不要在这段时间动手,毕竟是在举行选举,这是美国人支持的事情啊!假如咱们搅和进去,给投票造成什么不便。那美国人一生气,咱们可就要倒霉啊!”李天利摇头晃脑地说道。

曹宁柱的身上穿着一套整齐的白色武道服,看上去还真有几分高手的风采。他踱着步子,犹豫了一会儿,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年轻人:“浅野先生,您怎么看?”

李天利瞪着面前这个小子,他就是看不惯这个前几天才拜入师门的人居然可以这么快得宠,不就是长得比较帅吗?

浅野信之助笑笑:“李天利师兄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在下最新得到一个消息,据说涩谷小学藏金的事情那帮台湾人也知道,而且他们就会在这几天动手,所以在下担心如果老师这边下手晚了,那么,所有的黄金可都会被台湾人抢走啊!”

“浅野师弟,我说你这些消息都是从哪里来的啊?涩谷藏金、台湾人动手,这些到底是你在胡编乱造,还是因为你背后的能量不小啊?”

“在下怎么知道的,老师明白,至于你,并不用清楚!”浅野信之助轻蔑地摇摇头。

“你!”

“好了,李天利,你闭嘴,听浅野先生说!”

“是!”李天利恨恨地点点头。

“老师,您听我说!”浅野信之助咬着曹宁柱的耳朵叽叽咕咕起来。

皱着眉头转了数圈,曹宁柱一掌拍在道场的柱子上:“好,就按你说的,动手!”

PS:抱歉,今天二十九,打扫卫生、准备食物,事情太多,所以很晚才有空闲码字,上传较晚,灌水比较多,说声对不起了!

另外感谢“黑衣人偶师”、“星剑水云”、“

书友090329164506296”的月票,谢谢!

173:位居榜首

173:位居榜首

“快了,就快要出来了吧!”

“心里真是期待啊。不知道结果到底怎么样。”

“真希望我能被录取啊,早稻田可是有我最喜欢的棒球队!”

“我也渴望啊!不过据说因为大部分教室在轰炸中被毁掉,所以今年早稻田的招生名额可能少了不少啊!”

“这样啊,糟了,我本来成绩就不是太好,这次发挥似乎也很差,这样一来,岂不是希望更加渺小吗!”

朝阳从东方升起,将天空染上一层希望的颜色。一群年轻的学生站在早稻田大学的门口,面前是空空的公告栏!一双双紧张而期待的眼神看向学校深处,等待着榜单的贴出。金色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似乎给这个群体染上一层灿烂的光芒。

“快看,来了,来了!早稻田大学的老师,还有手中的榜单,他们一齐来了!”眼尖的学生喊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名老师正从废墟之中走来,他的手中捧着那张红色的榜单,如同擒着一面旗帜。

榜单,红色的榜单。那是早稻田的大学的榜单啊!如果谁的名字能够出现在上面,就意味着他的一生已经成功一半!

年轻的学生们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站在两边,让那名老师上前,将榜单理平,刷上浆糊,贴上公告栏!

老师的每个动作看上去似乎都很是缓慢,让人更加紧张起来。

“咕咚!”这是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这也许是基督教的信徒。

“南无阿弥陀佛,保佑我的名字在上面!”这应该是佛教徒。

“天照大神保佑,学问之神菅原道真公保佑!”这是不被盟总喜欢的神道教的信徒。

“上帝耶稣,圣母玛利亚,南无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本地城隍、此处土地,一旦录取,必定三牲祭祀以谢天恩。”这个嘛,好像是多神信仰。

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不少,加藤不禁想起田中佳子的那份洒脱——“清源,我还有事就不去了,你顺便帮我看看吧,不是第一的话就不要告诉我!”“那如果没有录取,要告诉你吗?”“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吗?”

“她是自信还是自大?”加藤决定先看看佳子的成绩到底怎么样,目光往文学部的榜单看去,额,“自信,原来是有自知之明的自信!”田中佳子。这个名字果然是第一个,位居文学部的榜首!

“那么我呢?”加藤的目光看向政治经济学部的榜单,从最后一位往上看,一个个名字掠过,“怎么没有我?!”加藤有些紧张起来。

“社长,加油!”

“哥哥,你是最棒的!”“清源,我相信你!”朋友与亲人的祝福声在脑海中响起,加藤握握拳头:“加油,你是最棒的!”

“我没有看错吧?我没有看错吧,居然,居然……”加藤有些不相信,他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加藤清源!那个名字,第一个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榜首,我是政治经济学部的榜首,我是这整张榜单的榜首!”

加藤很吃惊,他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我没有看错吧?加藤闭上眼睛,再猛地睁开!加藤清源!他又使劲揉揉。一看,加藤清源,还是加藤清源!哈哈!我没有看错,我,果然是我,第一名!

“我被录取了!我是榜首,我是状元!”加藤终于忍不住放声喊了出来:“我是榜首,我是政治经济学部的第一名啊!”

羡慕或者嫉妒、钦佩或者崇拜,种种眼神看向加藤,他变成了人群之中的焦点!政治经济学部可是早稻田大学历史积淀最深的学部,能够以第一名的身份进入,那么以后无论是进入政坛还是商界,都可以说是前途光明啊!

“居然比我的分数还要高!”梅田浅末咬咬牙齿,他仔细地将加藤的相貌记入脑海:“我要超越这个人!”他在心中暗暗说道。

欢呼声、哀叹声此起彼伏,有人高兴自然也有人叹息,高兴者反复地看着榜单,一遍遍端详着自己的名字,从前数是第几名,从后数又是多少名,榜单上几人与自己同姓,又有几人似曾相识,他们在这张并不大的红纸上看出无数花样;而伤心者也是反复地看着,心中抱有一丝侥幸,也许是自己把名字看漏也未可知啊!

“虽然名次不是太高,但是总算是被录取了,大山倍达!他也在,这样可以说是完美吧!”加藤满意地点点头,推开人群往外面走去,嘴中还哼着小曲:“咱们老百姓啊。今个真高兴!咱们老百姓啊,今个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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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大大的大苹果,红红的红苹果!苹果可爱,可爱的苹果!”此时,樱子也在美滋滋地唱着歌,她的手中抱着一个大大的红苹果,这是从一名美军大兵的手中领来的,平时只能发到巧克力或者糖果,大概是那名士兵见她可爱,居然送给她一个大苹果。樱子可不舍得吃,说要等哥哥回来一起分享,现在嘛,馋的时候,她就放在鼻子下面嗅嗅:“苹果,大苹果,真可爱啊!”

“阿姨这是做什么?”和子端着一个脸盆走过来轻声问道,她有些不解地看着站在窗口一动不动的美羽。

“哥哥看成绩去了,妈妈在等他!”樱子将苹果递到和子的鼻子下面让她也闻闻:“等哥哥回来,我们一起吃!对了,川喜多叔叔的作品写好了吗?”

“剧本已经全部完成,而且是按照清源哥哥的意思,写的十分温馨。现在,父亲烦恼的是主题曲。真是不知道怎么写才好啊!”

“那等哥哥回来帮忙吧,他一定知道怎么办的!”

“嗯!”和子点点头:“真是要谢谢清源哥哥啊,要不是他愿意帮忙提供资金,可能父亲真的会自杀也说不定啊!”

“嘻嘻,我的哥哥当然是最棒的!”樱子骄傲地翘翘小琼鼻。

和子笑笑,她端起一张凳子走到美羽的旁边:“阿姨,您坐下慢慢等吧,总是站着会累的!”

“啊?”美羽愣了一下,揉揉有些发麻的腿:“谢谢和子!等清源回来,我们就开饭,好吗?今天阿姨可是做了许多菜啊!”

“为庆祝清源哥哥考上。对吗?”

“和子真聪明!”美羽笑笑,脸上却有些担心:“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成绩到底会怎么样啊?”

“阿姨放心吧,清源哥哥那么厉害,一定会名列榜上的!”

“对啊,哥哥多厉害,肯定是榜首,是状元!”

“嗨!希望如此就好了!”美羽点点头,目光往窗外看去,一个熟悉的她期待已久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清源!”

“是清源,他回来了!”美羽激动地喊道,打开家门就往外迎去。

“我们一起去欢迎哥哥!”樱子、和子说着也追了上去。

“你们好!”加藤也看见自己的家人,满脸笑容的挥挥手。

突然,一个黑影猛地窜上,钻入加藤的怀中:“汪,汪汪!”

“哈哈,你这狗东西!”吓了一跳的加藤大笑着,他摸摸黑金头上的长毛:“在小次郎家呆了那么长时间,今天怎么回来呢?”

“汪汪!”黑金伸出猩红的长舌头在加藤脸上添起来,上面的倒刺扎的加藤痒痒的。

看着加藤脸上的笑容,美羽心中舒了一口气,应该成绩不错吧?她想着走上前:“清源,结果,怎么样?”虽然故作平静,但声音仍然很是急切!

“母亲!”加藤笑着点点头:“我,考上了!”

“考上呢?”美羽激动地问道。

“嗯,考上了!”加藤的声音越发平静,显得有点云淡风轻。

“太好了,太好了!”美羽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牡丹,满满的,美美的!

“清源哥哥,你是第几名啊?”和子跟着问道。

“第一,政治经济学部的第一!”加藤有些矜持地说道,阳光照在他的牙齿上,反射出亮亮的光芒。

“第一,太好了!哥哥果然是状元,哥哥好棒!”樱子大喊着。激动地将手中的苹果也抛了起来。

“第一!”美羽脸上的笑容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她觉得好幸福,幸福地似乎要哭一般,睫毛眨眨,她向前走了一步,双手抱住加藤:“清源!”她喊道,声音有些哽咽。

“怎么呢,母亲!”加藤低下头看着美羽的脸。

“没什么。”美羽摇摇头,伸出手理理加藤的头发:“走,回家!妈妈已经为你准备好庆功宴,我们一起回家开饭!”

“开饭!”樱子、和子一齐喊道,“汪、汪!”,这是黑金的大声附和。

PS:断更两天,向众位书友道歉!

那个混合的多神教祈祷方式是巫孙当初考试的时候发明的,很灵的哦,不信您可以试试!

174:新涩谷事件(上)

174:新涩谷事件(上)

“苹果的花瓣,被风吹散。在月夜,在月夜,悄悄地,唉……津轻姑娘,听说哭了,为离别的辛酸,听说哭了。苹果的花瓣,被风吹散,啊……”

“对,就这样,声音哀婉的同时不要忘了其中的灵性,懂吗?要有一种少女的灵动、温婉,女主角是站在苹果树下同男主角离别,月光从空中照下,晚风轻轻吹动,虽然知道很快就要相见,但离别之情却是如此惆怅,这种感觉,你一定要用声音来表达出来,懂吗?”川喜多长政挥舞着双手兴奋地说道。

“是,先生!”美空云雀点点头。闭着眼睛,想象着那番场景继续唱道:“津轻姑娘,听说哭了,为别离的辛酸,听说哭了。苹果的花瓣,被风吹散,啊……”

“很好,很好!真没想到,你这么小的年纪居然唱的如此之好,这次NHK将你淘汰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川喜多长政大笑道:“等会儿同我一起去公司吧,让黑泽明君听听你的演唱,毕竟他才是这部电影的导演,不过我猜想他也会很满意的!”

“嗯,到那儿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将清源哥哥歌词里面的这种感情给用心地唱出来!”美空云雀双手抓着歌谱,眼睛看着一行行加藤写下的歌词激动地说道。

“加藤君可以说是一个天才啊!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华,而且又是一个经商的高手,这部电影的大半费用还是他资助的!”川喜多长政说着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如果,东宝映画是他主持的话,大概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吧?可惜……”

“爸爸,爸爸!”身上一件浅白色和服,头上扎着小小的蝴蝶结,今天的和子看上去格外可爱,走到长政的身边,仰着头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您今天有空吗?”

“怎么呢?”川喜多长政蹲下身子,手摸摸女儿的头:“有什么事情吗?”

“爸爸。美羽阿姨今天要带樱子一起去参观涩谷小学,那儿也是我以后要上学的地方,你能陪我一起去看看吗?”和子轻轻地说道,眼中写满渴望。

“今天啊?”川喜多闭着眼睛挣扎一会儿,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和子,其实,爸爸也想陪你一起去,但是,上午爸爸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

牙齿咬着嘴唇,一道清晰的牙印出现在上面,和子笑笑,她抱住父亲的大腿,将自己的头藏在上面,不让长政看见她滴落的泪水:“没关系的,有美羽阿姨陪着我便够了,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爸爸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不要挂念女儿!”

“和子——”川喜多的心中充满愧疚,来到日本之后,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很少陪着女儿。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而女儿又这么懂事:“爸爸,对不起你。但是,爸爸向你承诺,等到真正开学典礼的那一天,爸爸一定亲自送你去,好吗?”

“真的吗?”和子抬起头,语气里面是藏不住的惊喜。

“真的!”川喜多点点头,伸出自己的小指头:“要不然,爸爸同你拉钩?”

“嘻!”和子笑了,如同小小的盛开的樱花,她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大手勾小手,一对父女笑地格外开心:“谢谢爸爸!”

“社长,目前,各个选区都已经有相关人员负责蹲点,另外,我们也首次在全国各个地域派出记者,等到11号选票统计结果一出便立刻以最快速度往东京发布消息,从而保证我们《日美新闻》的号外能够抢先推出,占领市场,这样的话我们报社的影响力一定会再上一个台阶的!”司马辽太郎说的是兴高采烈,热火朝天。但坐在对面的加藤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两眼发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水杯,似乎要从中看出自己的倒影一般。

“社长,社长!”司马辽太郎轻声喊道。

“啊,什么?”加藤有些惊慌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社长,我在给您汇报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情况,您没事吧?”司马辽太郎有些担心地道。

“哦。我没事,你继续说,继续说!”加藤笑了笑,他端起杯子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明晃晃的眼光,故作轻松地摇摇头:“我真的没什么,你继续说吧,给我介绍一下咱们报社的大好情景!”

“是!经过铃木知子的努力,我们终于同太宰治先生的签订下合同,并且确定从下个星期开始连载《斜阳》,前半部分的手稿在下已经全部审阅完毕,实在是难得的精品,相信一定会广受欢迎的!”

“是吗?”加藤笑笑:“能够得到我们司马主编的称赞,看来这篇小说不简单啊!”

“的确很好,描写生动,感情细腻,最难得的就是其中有一种能够让人感动,让人心为之一动的力量,虽然我只看了上半部分,但是却已经深深地被主人公数子的那种乐观,那种对爱的追求,对**的向往所打动了。尽管我猜想,可能会有一个悲剧的结尾。但是从数子的身上我却看到了一种不让人绝望的力量!就如同她所说,这不是黄昏,而是早晨!”

“追求爱,追求**!这种说法让我想起一个人啊!”加藤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一个人,谁啊?”司马辽太郎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加藤摇摇头:“你继续说!”

“另外就是关西分社,经过羽田广子分社长的努力,分社发展势头良好,在神户一带……”

“爱情与**,他们是最美好的东西,可以融化世界上一切的丑陋与邪恶。他们不是温吞吞的谁,而是炙热的或。他们不是沉闷闷的雷,而是迅猛的霹雳,他们不是慢腾腾的话语,而是迅捷有效的行动。加藤君,我爱你,我就要说出来,爱是直接的,是美妙的,是**的。因此,我爱你,我就要直接告诉你,就要用行动来向你证明!”

加藤想起他与佳子见面的时候说的那番话,爱情、**,这是她所追求的东西,也是她身上那股独特魅力的根源!可是为了**,佳子可以牺牲爱情,或者,在她的眼中,爱情更多的是为了**,是要找到情投志合的**伴侣。

“佳子就如同火,如同霹雳,虽然美丽,但一旦接近却让人感到刺目,难以共处啊!”加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社长,你到底怎么呢?”司马辽太郎终于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加藤摇摇头,目光投向窗外,那儿是满地的碎樱。

太阳慢慢地一点点从东方爬起,阳光照在人们身上,告诉世人春天已经来临,万物复苏,更多更美的花朵即将绽放。路上,看着那初升的太阳,人们心情也好了不少,虽然仍然饥肠辘辘,但这温暖的感觉却让大家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两天之后,大选的结果就要最终出现。到底谁是这个国家未来的领导人,人们的心中都藏着一份期盼。希望在这个大家选出的领导人的带领下,这个国家能够快点走出贫困,走出饥饿。

“陈大哥,动手吗?”林三石压低着声音问道。

陈豪从树后探出,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他摇摇头:“人太多,现在动手的话一定很容易被人注意到的!”

“怕什么?”陈百福从腰间抽出杀猪刀:“这些人敢拦咱们吗?大哥,你难道没有注意到,自从灭了住吉会之后,那些黑(帮)什么的就再也不敢出来找咱们守保护费了!这些日本人就这样,欺软怕硬,谁打他们谁是爷爷,就算我们直接这么闯进去,我觉得都一点事情也没有!”

“对,大哥,陈哥说的对啊,现在整个日本就没人敢同咱们作对,就这么闯进去吧,没事的!”

“闯进去吧,大哥!”其他人也跟着纷纷应和起来。

“闭嘴!”陈豪一挥手,他皱着眉头:“我担心的不是日本人,而是美国人啊!涩谷小学作为选举地点,里面一定有美国士兵在帮忙维持秩序,我担心——”

“大哥,说到这,我总觉得有些怪异,你说那个报信的家伙,他怎么知道这儿有黄金,而且还傻傻地告诉咱们啊?”林三石摸摸脑袋满脸不解:“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是有点奇怪啊!”

“啊呀,这有什么值得想的。”陈百福笑着道:“我问你,昨天你去那里打探情况的时候,里面是不是如同那个小子描述的一样?”

“是,一模一样!”

“那你有没有看到藏金的标志?”

“我在那里挖了将近半米深,的确看见了!”

“那不就行了吗?还有什么可想的,咱们进去把金子全部挖出来带走就是!”

“但是……”林三石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陈豪一把捂住嘴巴:“不要说话,你们看,那些人是谁!”

“我告诉你小子,如果里面不是像你描述的那样有金子,老子一定会把你废了,相信吗?”

“我说金大师兄,咱们好歹是同门师兄弟,我怎么会骗你呢?”浅野信之助满脸地笑意,可是眼神却始终不老实,滴溜溜转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老师,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啊?”李天利凑上前问道。

“先等等吧,现在人太多容易招人注目!”

“老师,我得提醒您啊!”浅野信之助凑上前压低声音道:“那帮台湾人可是也知道这里有黄金的,如果咱们晚了可就都被他们抢走了!”

曹宁柱皱着眉头,犹豫半晌终于点点头:“走,我们进去先看看!”说着他率先往涩谷小学走去。

“大哥,他们进去了,怎么办?”林三石有些惊慌地道:“我打探的时候就看见这帮韩国佬了,现在又看见他们,我估计,可能这帮人也知道藏金的事情!”

“你让我想想!”陈豪皱着眉头,双手握着腰间的长刀犹豫着。

“大哥,不要考虑了,再想的话,金子就没了!”陈百福焦急地吼道。

“好吧!”陈豪点点头:“咱们,动手!”

PS:感谢神圣光环一直以来的更新票,虽然我一次没吃到,真惭愧!

175:新涩谷事件(中)

175:新涩谷事件(中)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我去上学校,从来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祖国立功劳!妈妈,怎么样,我的歌声怎么样?”

“真好,一点都不比云雀差!”美羽笑着摸摸樱子的小辫子。

“这歌是清源哥哥写的吗?我从来没有听过啊!”旁边的和子好奇地问道。

“嗯,就是哥哥教我唱的,他说是他上小学的时候经常唱的!”

“是吗?”美羽有些疑惑:“我怎么好像没听他唱过啊?”

“嘻嘻,大概是因为哥哥唱歌跑调,所以不敢在妈妈面前唱吧!”樱子笑着说道。走进涩谷小学,她的注意力就被前面的教室吸引过去:“妈妈,你看,那里就是我未来上学的地方,对吗?”

两排高大的梧桐树之间就是涩谷小学的教室,在每间房屋的门口现在还站着数名警察,因为房屋之中正在统计选票。

“妈妈,我们能进去看看吗?”樱子期待地问道:“我好想看看教室是什么样的啊?”

“大概不行吧,你看,外面都有人站岗啊!”

“可是,我好想看啊!”樱子拽着美羽的衣服说道。

美羽有些为难:“和子,你也想看吗?”

小女孩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希望能够看看,但是我也不想阿姨为难的!”

“和子真懂事!”美羽笑着道:“那阿姨就帮你上去问问吧!”

站岗的是日本警察,不过主事的却是一名美国大兵,大概是因为美羽端庄的外表还有娴熟的英语,他破例允许在窗子外面往里面窥视一下。

连番道谢后美羽抱起樱子、和子,站在窗外,隔着玻璃窗往里面看去,整齐的桌椅,明亮的教室,还有繁忙的选票统计人员,这一切都显得格外的美好!

“好棒,这里就是我们未来学习上课的地方!”樱子兴奋地喊道。

“啪!”一声脆响,玻璃碎裂,滴溜溜转动的石子闯进屋中,擦着耳朵飞过撞击在雪白的墙面上,滑落到地面。

“怎么回事!”石原一郎猛地从椅子上弹起,他摸摸耳朵,小小的眼在地面上胡乱寻找:“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

“警长,一块石子!”警员铃木幸夫弯腰捡起,仔细一看,他连忙双手将石子奉上:“您请看,石子上面还绑着一张纸条啊!”

“纸条?”石原一郎接过来一看,眉毛顿时紧皱:“这是什么人干的?”

“警长,什么事情啊?”

“有人报警,说在涩谷小学,一帮台湾人还有朝鲜人纠结在一起打架斗殴!”石原一郎坐回自己的椅子,双手托着下巴:“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处置才好?”

铃木幸夫想想,小心地说道:“以在下愚见,这样的事情咱们最好不要插手为妙!首先,不知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毕竟一方是台湾人,一方是朝鲜人,两边都是战胜国,咱们得罪谁都不好!”铃木幸夫说道拿起水瓶将桌上杯子倒满端过去:“当然,这些只是属下的一些浅陋考虑,具体怎么应对还要警长您决定!”

“战胜国?”石原一郎端起杯子,他轻蔑地摇摇头:“的确,这本来就是狗咬狗的事,我也不想管,但这次,有些特殊啊!”

“哦?不知特殊在什么地方?”铃木幸夫弯着腰虚心道。

“事情发生在涩谷小学,这可是此次大选投票的地方,是假的倒好,万一是真的,那两帮人在此闹事,打扰到选举,盟总发怒怪罪下来,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果然还是警长思虑详尽啊!”铃木幸夫满脸的敬佩之意:“那么警长打算如何处理呢?”

“罢了,罢了!既然牵扯到盟总,我们还有什么办法。”石原一郎将杯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放:“所有与盟总意图相违背,或者对其形成干扰的,那都是我们的敌人!整队,出动吧。”

“是!”铃木幸夫挺起腰杆,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老师,徒弟的意思,这东西在这里是咱们的,飞不走,何必急于一时呢?不如我们晚上挖,不就是等一会儿吗?但总安全一点啊!”李天利双手攀着金大正的胳膊不让动手,他央求地看着曹宁柱:“老师,须知道,咱们的隔壁,那几间屋子里面就有美国人啊!如果我们现在,这青天白日的时候在这里随便乱挖,一定会被他们注意的。万一再被他们知晓这里有黄金的事情,那真是就一点也捞不到了!”

“有道理,你说的有道理!”曹宁柱点点头:“把铁锹都放下吧,先撤,等会儿再回来动手!”

“是,老师!”金大正还有其他几名随同前来的朝鲜人一起应诺道,收起手中的铁锹就准备离开。

浅野信之助皱皱眉头:“李师兄说的的确有道理,不过老师,咱们最好就在这附近等等,万一出现什么情况,咱们也好比较快的做出反应吧。”

“特殊情况,什么情况?”李天利冷冷地看着浅野信之助:“我倒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浅野师弟,当初你不是说宝藏是秘密吗?除了你的父亲还有几名参与人员之外,其他人一无所知。可是为什么现在,你又说这个知道,那个知道,难道都是你一一告诉他们的吗?”

“怎么会呢?在下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会?”李天利冷笑数声:“那么你为什么说那些台湾人也知道这里有宝藏,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浅野信之助抓抓脑袋:“李师兄,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在下怎么会知道他们是如何清楚的?不过,毕竟当初动手埋宝藏的不只在下父亲一人,可能他们也是凑巧得知吧?”

“凑巧?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浅野耸耸肩:“但的确就是这个样子啊?”

李天利嘲讽地笑笑:“浅野师弟,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李师兄,我说你也太多疑了吧?”

“够了!”曹宁柱手中的铁锹猛地一击地面:“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晚上不就清楚了吗?如果那时候我们挖出宝藏,那么天利,你就向浅野道歉。”

“是,老师!”李天利点点头。

“如果没有挖出!”曹宁柱眼睛中带着寒光:“那么我就只能说对不起了,浅野君!”

“学生到时随老师处置!”浅野信之助低头道,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时间刚刚四月份,梧桐树树上挂着不少白色花朵。不多的叶子都是嫩绿嫩绿的,一簇簇聚集在秃秃的枝顶,如同一盏盏挂着的小灯笼。阳光从树叶之间照下,洒在身上,给人春天的暖意。

似乎是孩子拿着一面镜子故意淘气,一道细细的光柱反射在曹宁柱的脸上,晃动地这位空手道师范睁不开眼睛。

“混蛋,是什么人!”曹宁柱猛地将手中铁锹掷过去。

“哈哈,曹团长,您还真是个暴躁脾气啊!”一棵梧桐树后转出两人,正是陈豪还有林三石!

“台湾佬!”曹宁柱一惊,但立刻恢复了冷静:“陈豪,我们朝鲜人同你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来你有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陈豪将手中的镜子往地上一扔:“你们朝鲜人来这做什么,我们就是来干什么的!”

“哦?”曹宁柱笑着摇摇头:“我们想来参观参观这所学校,学习如何办学,难道你们也是同样的目的吗?”

“对啊,你们台湾人也是同样的目的?”后面一帮徒弟也跟着大声呐喊起来,只有浅野信之助闭着嘴巴,但眼睛中却有着冷冷地寒光。

“明人不说暗话!”陈豪从腰中掏出一把驳壳枪,手指扣在扳机上,顿时,所有的朝鲜人都闭上了嘴巴:“曹团长,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我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想必你们也知道!今天,我就直接告诉你,这下面的宝藏,我陈某人,要定了!”

随着陈豪一声断喝,其他台湾人也冒了出来,手中拿着手枪将那帮朝鲜人围在中央。

黑洞洞的枪口反射着阳光,给人森森寒意的感觉。

“嘿,嘿嘿!”曹宁柱突然冷笑起来:“姓陈的,你来啊,你开枪啊!知道吗?我们是朝鲜人,也是战胜国!打死几个日本人可能没事,但是打死我们朝鲜人,嘿嘿!告诉你,就在隔壁屋子里面,那儿就驻扎着美国大兵,只要你姓陈的敢开枪,立刻,那些士兵就会出来,从此以后你们台湾人在整个日本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开枪,你开枪,我死,你们台湾人也都得死!来吧,开吧!”

“咕咚!”陈豪瞥了眼隔壁的房子,他的心也虚了起来,手微微有些颤抖,要知道,枪的保险已经打开,只要手指扣下去,那么就是子弹飞出,就是枪响,到时候,那后果……

风轻轻吹动着,淡淡的梧桐花香在空气中轻轻飘荡。阳光和煦,花香怡人,一切似乎都是那样的浪漫。一片嫩绿的叶子终于无法抵抗风的威力从树梢落下,掠过人头,飘过枪口!

局势一处待发!

176:(新涩谷事件(下)

176:新涩谷事件(下)

“陈帮主,且慢!”李天利从老师的身后站出来,对着陈豪恭敬地一鞠躬:“在下有些话不知当讲与否?”

陈豪收起枪,背过双手,仰首望天似乎舒口气的样子:“什么话,你说吧。”

“陈帮主,实不相瞒,我们之所以知道涩谷小学有宝藏完全是一个巧合。一个日本人告诉我们说,在美军即将登陆占领时,天皇下令将国库中的财产分藏在日本各地,而涩谷小学就是一个重要的藏宝地点,下面埋藏大量黄金,价值不可估量!”

“是吗?这个样子啊!”陈豪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的表情,他回过头,冷冷地看了眼陈百福。

李天利回头看向浅野信之助:“浅野师弟,当初你就是这样说的,对吗?那个日本人是你,而你的父亲亲自参与其中,对吗?”

“是,事实情况就是这样!”

“好!”李天利冷笑数声:“那么陈帮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这同样或者类似的事情也一定在你们的身上发生过吧?”

“陈百福!”陈豪一声冷喝:“说,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

“大哥,你听我说!”杀猪匠一声嚎叫,脸上的赘肉抖动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大哥,我也不大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啊。那天,一个小鬼子到我摊子上要买肉,却说没钱,但是有个惊天秘密,就是涩谷小学下面有黄金,他想用这个秘密跟我换十斤肉!我不大信,随手割给他五斤,结果那小子骂骂咧咧的走了。后来的事情你也都清楚,我当说笑话把事情同兄弟们一讲,结果三石他们起了好奇心,几个人夜黑时候跑过来一看,发现这里的布局情况还真同那小子说的一模一样。”

“陈百福你给我仔细看看!”曹宁柱大手提起浅野信之助往前一扔:“你看看,仔仔细细地看,那个告诉你秘密的人是不是同他长的一模一样?”

“老师是在怀疑我吗?”浅野信之助淡定地笑笑,他理理衣冠坦然地看向陈百福:“这位兄弟,请你仔细打量,虽然我二人从未蒙面,但哪怕我同那人有一丝相同的地方,也请你毫不隐瞒地说出来,因为只有这样,老师才能相信我的清白啊!”

陈百福的小眼睛用力地睁开,从头到脚打量着浅野信之助,又围着他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摇摇头:“不是他,根本不是他!”

“你再仔细看看!”林三石提醒道。

“真的不是他,那小子脸上明显有道伤痕,根本不是他这眉清目秀的样子!”陈百福摇头说道。

“怎么样,李师兄,是你多疑了吧?”

李天利咬着嘴唇,哼了一声:“就算不是你,也必定是你同党,老师,陈帮主,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整件事情都带着一股阴谋的气味吗?”

浅野信之助淡然一笑,朝曹宁柱一鞠躬:“老师,弟子还是那句话,只要开挖,看看下面有没有宝藏、有没有黄金,那么事情的真相、李师兄有没有冤枉我、弟子有没有说谎,这一切不都清楚了吗?”

“好,挖!”曹宁柱一声令下,金大正举起铁锹就往地上铲去。

“慢着!谁允许你们动手呢?我们大哥已经说过,地下的东西是我们台湾帮的,其他人谁也不许动!”林三石大声喊道。

黑洞洞的枪口举起指着朝鲜人,整个局面再次紧张起来。

“怎么办,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头上不断冒出冷汗,双腿微微颤抖,虽然心中恐惧到极点,但是出于心中那份母爱、那份舐犊之情,美羽很快就反应过来,冲上前抱起樱子、和子就要离开。但是也许是太过恐惧,当美羽的手碰到腰的时候,樱子突然一声大喊——

“啊!”

小女孩尖锐的声音立刻撕破宁静,刺入每个人的耳膜之中。

“谁?”杯子掉到地上,滚烫的开水溅到司马辽太郎的腿上,碎裂的瓷片飞的满地都是,沉思之中被吵醒的加藤清源如同暴怒的狮子。

“社长,我,是我!”小林嘉木小心地推开门,露出自己的脑袋:“社长,对不起,是我在敲门,但确实有重要事情要向你汇报啊!”

“是我失神了,不管你的事。”加藤摇摇头,将司马辽太郎扶到椅子上:“怎么样,烫伤严重吗?”

“没事,社长,我一点事情都没有!”司马辽太郎说道。

“还说没事!”加藤小心地掀开他的裤脚,皮肤已经红肿:“小林君,你快去打点冷水来,再找点盐或者牙膏!”

“是,我马上就来!”小林嘉木赶紧跑了出去。

“社长,您今天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啊?”

“没什么,不是说了吗,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加藤轻描淡写地说道,他小心地将司马辽太郎的裤脚卷起不让碰到伤口:“小林君,快一点!”

“好,来了,来了!”小林嘉木手中端着个大大的脸盆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结果一声惨叫,脸盆砸在地上,整个人也跪坐下来,嘴中吸着冷气。

“怎么回事?”加藤一边拿起毛巾小心地擦拭司马辽太郎腿上的烫伤一边问道。

“社长,我的脚,扭了!”

“脚扭呢?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唉!”加藤将牙膏挤出涂到司马辽太郎的烫伤处,又赶紧过去,将小林嘉木放倒让其平躺在地上,用毛巾将其脚踝冷敷起来:“怎么样,伤的严重吗?”

“多谢社长,多谢社长!不严重,不严重!”小林嘉木诚惶诚恐地说道,双手撑着地面就想要起来。

“好了,你就先躺着休息一下吧,下次小心点!”加藤将毛巾重新浸泡一下:“说吧,刚才急忙忙冲进来有什么事情,是不是什么重要新闻啊?”

“是的,有重要事情发生了!”一提到新闻,小林嘉木立刻变得精神奕奕起来:“社长,我们涩谷警署与朝鲜人内部的线人分别传来消息,经过我的分析,可以断定,在涩谷小学,朝鲜人与台湾人可能要发生大规模冲突,这可是一条重大新闻啊!”

“朝鲜人与台湾,不,中国人之间的冲突!很重要,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新闻啊!”加藤点点头,他将毛巾放倒小林嘉木的脚踝处:“好了,你们好好养伤,现在就由我这位社长亲自出动吧!”

“社长,您要去采访?”司马辽太郎喊道。

“对啊,现在你们都这副样子,我不去谁去呢?”加藤笑着从柜子里面拿出照相机、速记本,推起自行车就往外冲去。

“社长,小心点啊!”“社长,一路顺风!”

“嘎、嘎、嘎!”蓝蓝的天空中,黑色的乌鸦飞过发出刺耳的鸣叫。地面,微风吹动的梧桐树下,美羽勇敢地冲在前面,伸出自己的双臂将樱子、和子藏在背后。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美羽的心反而似乎平静许多,她深深地吸口气,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几位先生们,我的孩子只是想要看看学校乱跑罢了,如果打扰到你们,实在抱歉,我们这就离开!”

“别动!”金大正喊道,吸引着林三石又将手中驳壳枪指向他。“这个女人很可能刚刚听到我们的说话,不能让她们走!”

“几位!”美羽猛地提高声调:“我们母女三人不过是不小心走了进来,一看到你们的枪支我的女儿就吓得大叫起来,你们刚刚说了什么,我们一无所知啊!”

“也许她们没有听到,或许是听到了,但这个可能至少是有的,所以,陈帮主,你决不能放他们走!”浅野信之助阴狠狠地说道。

陈豪点点头,手一挥:“将她们扣下!”

嘴上带着邪笑,陈百福带着人逼了上来。美羽连忙转过头抱起两个孩子一边跑一边高喊:“help,help!”

“快,抓住她!”陈百福拔出杀猪刀就追了上去。

“大哥,不好了,不好了!”慌乱之中,一名小弟又冲到陈豪面前:“警察,大哥,警察来了!”

“警察?”林三石轻蔑一笑:“那有什么可怕的,日本的警察敢抓我们吗?”

“是啊,警察有什么可怕的!”其他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大哥,不好了,不好了!”提着杀猪刀的陈百福转头冲了过来。

“你又是怎么呢?”陈豪不耐烦地道。

“大哥,那个娘们把美国兵招来了!”

“什么?美国兵!”陈豪一声惊呼,转头望过去,果然,一名美国大兵手中端着步枪正往这边冲来,而他身后跟着的是一大帮徒手的黄衣日本警察!

“大哥,怎么办?”林三石惊恐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美国人啊,撤!”陈豪一声令下,台湾人一齐往学校门口奔去。“我们也撤!”曹宁柱领着朝鲜人紧跟其后。

可这帮人却不知道他们离开的是狐狸穴,要闯入的却是老虎洞啊!

PS:家中又来亲戚,抽空码了这么多,涩谷事件已经上中下了,明天来个续彻底结束,然后就进入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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