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尸妻 - xp1024.com
《家有尸妻》


第一章 亭矢村

民国二十七年,日军第十师团组编濑谷支队(旅团)作为先头部队,向台儿庄以北滕县发动进攻,揭开了台儿庄战役的序幕。

中国军队在滕县与敌进行拼死战斗后,18日,滕县、临城陷落。20日,东北方向韩庄、峄县失守。濑谷支队在它部日军尚未到达的情况下先行逼进台儿庄。

3月24日,濑谷支队在航空火力支援下向台儿庄发动猛攻,中国守军第2集团军第31师与之展开激战。日军一部突入东北角,被守军击退。27日,日军不断增加兵力,配以坦克、重炮实施轰击,濑谷支队主力一部突入北门,第31师与敌展开拉锯战,守军伤亡甚重,日军突入台儿庄。28日,中国守军对突入之敌展开围攻,敌方损失甚重。

为切断峄县之敌增援台儿庄,中国军队一部于30日对峄县佯攻,一部协助解决台儿庄附近之敌,极力破坏峄县至台儿庄之间的铁路、公路,遮断峄县与台儿庄的联络,竭力阻敌南下。同时,中国军队一部向另一方向南洛、三里庄前进,截断日军联络,阻敌增援。另一部由峄县南下围攻日军。29日,日军急令攻击临沂的坂本支队转向驰援台儿庄。29日,李宗仁令第2集团军死守台儿庄阵地,并严令汤恩伯部南下,协助第2集团军解决台儿庄之敌。30日,日军濑谷旅团长亲率支队后续力量增援台儿庄,全力与中国守军展开激战。在日军的优势火力下,中国军队不避牺牲,浴血猛攻。31日,中国军队将进入台儿庄之敌完全包围,日军遭中国军队阻击,经数日激战,予敌重创,使其救援计划落空。

4月3日,中国军队终于冲入台儿庄,与敌展开街垒战。日军拚力争夺,占领了市街大部。中国军队一次又一次反击,展开街垒战,夺回被日军占领的市街。双方陷于苦战。6日晚,中国军队全线攻击濑谷支队。战至7日凌晨,除一小部日军突围至峄县附近固守待援外,余敌全部被歼。这场战争最终以我军歼灭敌军而告终,然而我方亦遭重创,战区百姓更是死伤无数,一时间,遍地都是家破人亡的痛苦声。

亭矢村坐落在台儿庄附近的运河边,本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桃源,却也没能躲过这乱世刀戈。村里有个土财主的女儿叫赵阿妹,年方十八,生的这叫一个美,十里八乡也难寻一个,虽是老财家的千金,可其品行却和其父大相径庭,善良又热心,村里人都说她是来替他爹来还债的,阿妹听到了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仿佛天上的星星。

台儿庄战役当的正酣的时候,濑谷手下的一个叫伊藤又佐的小队长带兵闯进了

亭矢村,我要讲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这个叫伊藤的家伙尖眼歪嘴,五短身材又奇瘦。真不知道这种东西是怎么混上个小头头的,仿佛看上一眼就令人做呕。

伊藤这天奉上边过来征军粮,说白了就是抢,而亭矢村正当时正处在敌军势力范围内,当然逃不过去。

伊藤叫村长把村民集中起来,这次来除了征粮这小子还有个歪主意就是想找漂亮的花姑娘。这小子一眼就看中了赵阿妹,对她挥了挥手,这时马上从人群里走出两个人,对阿妹说"小姐,我给你找的这个主还不错吧,哈哈哈哈"。阿妹心中一阵恶心,看了看原来是自己家的管家刘四和护院的赵天。原来这两个小子怎么快就做了汉奸还把自己给伊藤介绍了,难怪伊藤一来就选中了自己。阿妹气的呸了一下,这就是平时爹爹最信任的人么?阿妹喊到你们给我滚。掉头就要走。

伊藤一看阿妹要走,连忙叽哩哇啦说了一通,旁边的四眼翻译慌慌张张的说:“我们太君说了,就要这个女人了,她要不从,全都死啦死啦的。”说完,一旁的日军早已架好机枪,瞄准聚集的亭矢村百姓们,好象要来真的。天性善良的阿妹一看如果一走了之,不但自己活不了,一村的乡亲也难免毒手。阿妹眼里噙者泪,转过头对伊藤说“好,我和你走,可你不要伤害这里的每一个人。”那个四眼翻译在伊藤耳边嘀咕了一阵,伊藤哈哈大笑,说了一声走。阿妹转过身去,对爹娘磕了三个头,阿妹娘一下子晕了过去,赵财主也就这么一个女儿,扶者阿妹娘大哭道:“我是不是这辈子作的孽太多啊,”周围的乡亲看着远去的阿妹都暗自垂泪。

“呜”

南边的树梢上传来深深的一声叹息,可是根本没有人察觉到,只是惊得林间的老鸦四处飞散。

不久夜来了,月亮从南山吃力的爬了出来,喘息着把一身清辉投向了亭失村,小村就像从来就不曾发生过什么,安静而深沉,也许在动乱的年月,人们真的太累了,夜才是他们得以解脱的时候,梦也成了一种奢望。

月亮升了起来又落了下去。

第二章 尸变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赵财主的大黄突然叫了起来,担心了一夜的老两口爬起来向外一看,原来是家里的长工阿贵,阿贵连门都没有敲就闯进来:"我我去河边,阿阿妹"阿贵一着急,就结巴的厉害,40好几的人因为这个毛病本来就不好找的对象愈加不好找了。赵财主一听就急了,一把推开阿贵和老伴朝河边跑了过去。

阿妹昨天被伊藤这小子带回去以后就把她一个人带到自己临时居住的一个小密室,自从随军队来到中国以后这小子还没碰过女人,现在看到眼前如花似玉的阿妹连衣服都没脱,象只癞蛤蟆一样扑了过去。

阿妹哪见过这个,拼命的挣扎,突然猛的腾出一只手,也不知哪来的怎么大的力气,把伊藤这小子扇了个狗啃屎。伊藤这个气,“八噶”抹了抹嘴又冲了过去,阿美一个弱女子哪是这伊藤的对手,看着伊藤这小子马上就要得逞了,阿妹含着泪喃喃的说:“再见了”

伊藤一阵奇怪,刚才这么贞烈的女子怎么没有动静了,低头一看,阿妹已咬舌自尽,伊藤唾了一口,骂了一句,叫人把她丢在河边。

赵财主老两口赶到河边看到了女儿的尸体,哭的死去活来。女儿生性柔弱却异常刚烈,老两口早已想到今天的结局。

七天后,阿妹的尸体被葬到了丹风山一片松林下,老两口也变卖分散了家产离开了亭矢村这个伤心地。

野风吹了起来,黑色吞噬着亭矢村,呈现死一般的寂静。

丹风山上隐约传来几点脚步声,借着夜色,直奔赵阿妹的新坟。

“哥们,这回我们能小发一笔了!”

“是啊,他老子那么阔绰。”

刘四嚷道:“这个妞白瞎了,还不如给我做老婆呢”

赵天白了他一眼:“你小子不会有恋尸癖吧,少做梦快点干活。”

这两个小子早就盯上了这个墓穴,心想先下手为强,于是阿妹刚入土就赶来盗墓。

赵天三两下就扒开了坟上的新土,露出了乡间常见的那种白茬棺材,伸手就要去撬棺钉。刘四忙拉住他说:“等会,好象有什么动静。”赵天撇了撇嘴:“哪有声音啊,你小子要怕你回家播种去,来这里干么。”刘四脸一红,没有言语。

野风呼呼作响,惊的月亮也躲进了云里。

在刘四手中电筒忽明忽暗的光线中,赵天撬下了棺材上所有的棺材钉。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赵财主的大黄突然叫了起来,担心了一夜的老两口爬起来向外一看长工阿贵,阿贵连门都没有敲就闯进来:"我我去河边,阿阿妹"阿贵一着急,就结巴的厉害,40好几的人因为这个毛病本来就不好找的对象愈加不好找了。赵财主一听就急了,一把推开阿贵和老伴朝河边跑了过去。

阿妹昨天被伊藤这小子带回去以后就把她一个人带到自己临时居住的一个小密室,自从随军队来到中国以后这小子还没碰过女人,现在看到眼前如花似玉的阿妹连衣服都没脱,象只癞蛤蟆一样扑了过去。

阿妹哪见过这个,拼命的挣扎,突然猛的腾出一只手,也不知哪来的怎么大的力气,把伊藤这小子扇了个狗啃屎。伊藤这个气,“八噶”抹了抹嘴又冲了过去,阿美一个弱女子哪是这伊藤的对手,看着伊藤这小子马上就要得逞了,阿妹含着泪喃喃的说:“再见了”

伊藤一阵奇怪,刚才这么贞烈的女子怎么没有动静了,低头一看,阿妹已咬舌自尽,伊藤唾了一口,骂了一句,叫人把她丢在河边。

赵财主老两口赶到河边看到了女儿的尸体,哭的死去活来。女儿生性柔弱却异常刚烈,老两口早已想到今天的结局。

七天后,阿妹的尸体被葬到了丹风山一片松林下,老两口也变卖分散了家产离开了亭矢村这个伤心地。

野风吹了起来,黑色吞噬着亭矢村,呈现死一般的寂静。

丹风山上隐约传来几点脚步声,借着夜色,直奔赵阿妹的新坟。

“哥们,这回我们能小发一笔了!”

“是啊,他老子那么阔绰。”

刘四嚷道:“这个妞白瞎了,还不如给我做老婆呢”

赵天白了他一眼:“你小子不会有恋尸癖吧,少做梦快点干活。”

这两个小子早就盯上了这个墓穴,心想先下手为强,于是阿妹刚入土就赶来盗墓。

赵天三两下就扒开了坟上的新土,露出了乡间常见的那种白茬棺材,伸手就要去撬棺钉。刘四忙拉住他说:“等会,好象有什么动静。”赵天撇了撇嘴:“哪有声音啊,你小子要怕你回家播种去,来这里干么。”刘四脸一红,没有言语。

野风呼呼作响,惊的月亮也躲进了云里。

在刘四手中电筒忽明忽暗的光线中,赵天撬下了棺材上所有的棺材钉。赵天支起一嘴的大黄牙,想到即将到手的外快,嘿嘿的乐了起来。

“老四,过来搭把手。”

刘四极不情愿的走到另一边,和赵天一起掀开了那个棺材板子。

第三章 惊魂

又是一阵野风,月亮从乌云后面探出了半个身子,默默地注视着亭矢村的一举一动。

“吱——嘎——”

那个棺材板子被两人挪开丢在了一边。惨白的月光下,阿妹就像是熟睡在棺材中,依然那么美丽,只是脸色在月光的映射下更为惨白。看得赵天甚是不舒服。

“吗的,快动手。”赵天只扫了一眼阿妹就盯上了她身上那些名贵的首饰和脚下的金砖,赵财主怎么也是个财主,所以有这些东西实在正常,这两个小子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来的怎么快,生怕被别人抢了先。

赵天说完就伸手抓向阿妹颈上戴的明珠项链,刚要往下撕手突然停住了,并不是这小子良心发现了,而是这小子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要说刘四这小子自己可最了解了,贪财好色,五毒俱全。而贪财尤为最甚。今天怎么见了这些宝贝毫无反应。

赵天扭过头正想催刘四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呆住了,只见刘四一脸惨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赵天抹了抹眼睛再一看,那哪里是刘四,分明是赵阿妹,一双怨毒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那自己手碰着的脖子是谁的,赵天不敢多想,颤抖着回过头来。

棺木中赵阿妹依旧安详的躺着,就像在睡觉,不对,她就是在睡觉。赵天清楚的听见了从棺材里发出的呼吸声。号称赵大胆的赵天再也受不了了,一口绿水破嘴而去,倒了下去。

一阵风把一阵沙哑又模糊的的声音从树林深处带了出来,仿佛说着“走吧,走吧”这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远。忽然一个黑影从赵阿妹的棺材中爬了出来,随着声音消失在山林中。

空寂的丹风山上,只剩下孤零零的两具尸体。

前言 作者的话

羡煞了空中的云,有清风的飘逸和多变的身姿;

羡煞了林间的花,有晚霞的绚烂和动人的美丽;

可我只有一檐屋顶伴一泓溪水,蜿蜒流淌,

从亘古到如今.

沉思着外边的风光,

是否有老奶奶说的光怪陆离;

梦想着茫茫的远方,

变成人生的归依.

终于一天,我背起了行囊,开始我人生的旅行,

出发的喜悦淡却了离别的留恋,

哦,对了,

还告别了晚上的星星和虫厮蛙鸣.

也终于一天,在某个城市印上了我的足迹,

觉得自己象那播种的蒲公英,

随着秋风一下子飞到这里,随遇而安,随心所遇.

渐渐,

习惯了熙来人往和形同陌路;

慢慢,

学会了尔虞我诈和灯红酒绿.

可总似乎比我羡慕的世界少了些许东西,

窗外嘶哑的汽笛时常化做梦中的虫厮蛙鸣,

看着五颜六色的霓虹却想起儿时星星的眼睛.

空虚了偶有惊艳,

麻醉了名利物欲.

在某天一瞬间开始羡慕起过去的蓝天.

有草长莺飞,

有落叶缤纷.

想回到过去.

于是懂了

羡慕是一种目光,

别让它漠视了身边的幸福,

直到它离你远去.

也许羡慕别人的时候别人

正在羡慕你;

也许你眼中的丑小鸭有一天

会变成你心中的上帝!

第四章 白衣小生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昔日的硝烟已经远去,如今迎来的是一个遍地都是红小兵,到处跳者忠字舞的时代。胡遐之曾以古风为之写照:“忠字舞,手应锣,脚应鼓;一声号令为军伍。忠字舞,心应鼓,口应锣;舞时更唱语录歌。忠字舞,狂且野,飙轮火被金光射;忠字舞,野且狂,舞兴浓处昼夜忘。左旋右转无已时,男女老少俱难辞。爹娘仆地儿孙赞,忠于领袖有何碍。曲终舞罢祝无疆,更有林总永健康!”

夕阳下,一老一少拖着长长的影子向亭矢村缓缓走来。

“爹,华十针真的在这个地方么?”问话的少年也就20出头,穿着笔挺的中山装,不时的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细汗,看来他们已经赶了很长时间的路了。

“恩”,老者应了一声。大步向前走去。

村口处生着一棵老槐树,一个白衣小生正忙着收摊,远远看见两人走来,连忙过来招揽生意,"两位同志,远道而来吧,问问相吧?"

年轻的小伙把头一扬,不屑地说:“你弄这骗人的东西会挨斗的。”

白衣小生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老者瞪了那年轻小伙一眼,和蔼的对白衣小生说:“小同志,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不寻个其他事做,现在社会恐怕不兴这一套了。”白衣小生摊摊手,“师傅传的,我只会这一样手艺,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不照样还是有儒生么?”老者哈哈大笑说:“小同志,就你这句话,被斗十次都不够啊。小志,去给这位小同志瞧瞧去。”

那小伙老不情愿的走过去,说:“我讨厌别人对着我的脸指指点点,测个字吧?”白衣小生点了点头。小伙子朝四边看了看,一眼就看见那棵老槐树,随手在纸上写了个槐字。白衣小生问:“测吉凶还是测前程?”小伙子挠挠头说:“就测我们要找的人在哪里吧,还省得我们到处打听了。”白衣小生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轻轻的说,“木即墓,墓旁住鬼,你们要寻的人恐怕已经死了。”

老者摇摇头掏出一张纸票递给了白衣小生,说:“人的生死怎么可能由一个字就决定的了,小伙子,还是趁年少学门正经手艺吧。”

白衣小生也没答应,自言自语道:“谁不是喜欢听自己愿意听的话呢。”

老者和那小伙子调头朝村里走去,那白衣小生不经意间,猛然看见小伙子的脖子上并排长着三颗红痣,白衣小生的汗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大叫一声:"两位请留步。"

第五章 神医野史

那小伙子被白衣小生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对白衣小生说:"钱已经给你了吧,莫非你嫌不够。"白衣小生笑了笑说:“兄弟你误会了,我见你眼长骨粗,眉重气弱,若无贵人相助,此去必定劳而不获。要不要”

小伙子白了他一眼打断了他:“你不是说我们要找的人已经死了么,这下又要帮我们找,分明是在那胡说八道,爹我们走。”

“唉!”白衣小生感慨了一下,收好自己的摊,没有进村,却朝村外那片树林走去。

天色渐晚,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两人见前面有有个抱小孩的女子,小伙子忙走过去问:“大姐,请问你们村是不是有一个叫华十针的大夫?”

那女子略一沉思,说:“是,不过已经死两年多了。”

小伙子啊了一声,老者也走过来问:“那么姑娘,他们家还有什么人么?”

这是那女子怀中的小孩看着跑过来的老者,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女子没好气地说,“那就是他的家,不过已经没有人住了,你们自己去吧。”便急匆匆的走了。

老者和小伙子对视了一眼,朝那个房子走去。

推开大门,院子里长满了杂草,“看来这里好久都没来过人了。”小伙子说。

“是啊。”老者一推门,径自走进屋去。屋内挂满了蜘蛛网,发出一种久无人居的怪味,使人顿生一股凄凉感。小伙子抹干净了一张椅子,让老者坐下来,说:“爹,那个华十针是个什么人,我们找他做什么?”老者叹一口气,给小伙子讲了起来。

“华佗你知道吧?”老者问道。

“恩,他精通青囊之术,在古代就发明了麻沸散,曾给关羽刮骨疗伤,后因为曹操治头风病需要开颅而遭杀身之祸,医术也随之流失。”小伙子得意的讲。

老者点点头接着说:"华佗就是现在的安徽省毫县人,曾因医术甚高被曹操招为侍医,可其实华佗本意不愿为官职所羁绊,可自己的主公是曹操又无法拒绝,最后一次借口妻子有病,告假回家,招曹操猜疑而最终被杀。可是他在离家侍侯曹操的时候结识了当地一位女子,情难自已,最后竟然有了个孩子。"

小伙子听的瞪大了眼睛:“爹,这也太荒诞了吧,怎么可能啊。”

老者笑了笑:“这事鲜为人知,恐怕连曹操都不知道,华佗只留下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十根银针,就走了,直到死在也没有再见过这对母子。华佗原配无所出,那个孩子可能就是华佗唯一的香火,我想华佗在自己临终所著的医书中一定会记载此事,可惜医书没传下来,此事也就成了一个秘密。”

小伙子一脸狐疑:“那连曹操都不知道的事爹你怎么会知道?”

老者说:“我说鲜为人知不代表没有人知道,这种事情正史当然不会记载,多半是被知情人写进野史,在少数人中流传,这些野史据说大部分到最后都落到最高统治者手里,到了那里就被封锁起来,就更加不见天日了。”老者接着说:“没想到华佗传到这一代再也后继无人了。”

小伙子说:“没想到我们到最后却扑了个空,我们回去吧。”老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华十针死了不要紧,我们来找的其实是他手上的十根银针。”

“银针?该不会是找回来当古董吧。”小伙子茫然道。

“当然不是,因为它可以续命。我们赶紧找。”老者说完就在屋中开始四处查找。

第六章 初识

两人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发现。

天已经黑了,屋里的灯早就不能用了。小伙子点燃了随身携带的蜡烛,也不知是哪里吹来的阴风,压的烛火七歪八倒。

“爹,怎么办,还继续找么?”小伙子问。“爹!”

小伙子见爹没有回答,而是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屋顶。小伙子顺着老者的目光抬头一看,白花花的棚顶上被蜡烛映出两颗硕大的脑袋,随着烛火摇摇晃晃。

“爹,那是我们的”小伙子一下子把话咽了回去,他看见了在自己和自己爹的两个头影下边多了一个头影。“爹,那是什么?”小伙子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老者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低声说:“外面好象有人。”小伙子朝窗外看去,只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倏地晃了下就不见了,毫无声息。小伙子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是幻觉吧。”

“不是幻觉。你出去看看。”老者的语气让人不容置疑。

小伙子硬着头皮走了出去,外面没有月亮,只有野风呼呼的刮着,吹的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小伙子四下走了走,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小伙子转身进了屋子,汗马上又流了下来。屋子空空的,老者早已不见了踪迹,只剩下一支孤零零的蜡烛还在烧着。

小伙子想了一千种可能,又把这些种可能都否决了。怎么也想不到第一次陪父亲执行任务就碰到怎么诡异的事情。要知道这样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跟来的。

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消失呢,小伙子百思不得其解,恐惧心有时会把人思想也变的迟钝。小伙子静了静,这是忽然发现椅子上多了个纸条,小伙子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写着三个字,“丹风山”。“难道爹爹是看了这个纸条自己去了丹风山?怎么都没有通知自己一下。”小伙子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掏出了一把手电,远远看见只有南面不远处有一处山,想想父亲一定是去了那里,小伙子紧了紧外面的中山装,朝南边走去。

丹风山被一片林子包围着,山上是一片乱糟糟的坟地,想必都是附近的老百姓过世后的归宿。

小伙子走上山,远远看见山麓处有一缕光亮,小伙子慢慢靠过去,果然正是那老者在橇着一口棺材,旁边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爹——”,小伙子叫了一声。

“哦,你来了,胆子不小么,不愧是老朽的儿子,过来帮忙。”老者头也没抬。

两个人不一会的工夫,就打开了那口棺材,里面躺着个30岁左右的男子,面色鲜活,根本看不出来是具尸体。

“爹,难道他就是?”

“恩,他就是华十针,多年来,不要说国内,据说就连当时的日本人都秘密在寻找他。神医的这个传人恐怕是一生颠沛流离,也不敢行医。最后郁郁而终啊!”老者叹了一下。

“爹,不是说华十针都死了三年了,怎么还像个活人呢,莫非那村妇骗我们?”

老者摇摇头,扒开尸体的衣服,小伙子细细看去,那具尸体的身上几处穴位插着几根银针,“看来这一定是华十针知道自己行将就木时插上去的。看来他死时果真被人草草下葬了,怎么破的衣服,死时都没有换一身儿。”小伙子有点同情眼前这个人了。

“是啊,如果要有人给他换件衣服,今天我们就找不到这十根银针了。”老者说。

小伙子弯下身就要去拔针,老者拦住他说:“我们开棺取针怎么说也是对死者大不敬,还是爹来吧。”老者刷刷刷拔下了那十根银针,那具尸体刹那间变黑,从脸部开始塌了下去,最后缩成兔子一般大小。惊的小伙子张大了嘴巴.

“爹,他是谁。”小伙子这时才猛然想起来旁边上那位站了很久的白衣女子。

第七章 千里有缘来相会

“你媳妇。”老者说。

“爹,这女子是谁?”小伙子瞪大眼睛问道。

“是你未来的媳妇。”老者认真的说。

“切!”小伙子反而平静了下来,“爹你别开玩笑了,陌生的地方冒出了个陌生的人,你就说”

"你们见过的。"老者打断小伙子。

“见过?”小伙子这是才仔细打量起那位白衣女子,虽称不上倾国可是绝对配得上是一个美女,小伙子又看了看突然大叫起来,“你是那个小相士!”

“他就是我儿子,叫鲍国志,姑娘你真的相中他了么?”老者问道。

“恩,我确定了他就是我要找的人。”白衣女子脸微微一红。

鲍国志在一旁越听越糊涂,毕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一阵热从头顶一直烧到脖子根,连忙摇头:“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我同意了。”老者斩铁截钉的说。

鲍国志默不做声了,在鲍国志的记忆中,爹爹的话从来就是没有人敢反对的。爹爹曾经担任过第四野战军的一个将领,脾气暴躁可战功赫赫。建国时没有进京做官却留在了乡下种菜,鲍国志不明白也不理解,自己也曾无数次问自己父亲怎么没有做大官,父亲每次都是长叹一声,不言语。怎么久了,就一直在家中种地种菜,街坊邻居谁也不知道不苟言语的父亲曾经的风雨,就这么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直到那一天来了一个操着京味的中年男子,和父亲说了些什么,然后自己就陪同父亲出来至今。

“小志,这位姑娘是我们鲍家的恩人啊,去和人家打声招呼。”老者说。

鲍国志扭扭捏捏地走过去伸出自己的手,“你好,我叫鲍国志。”

那位白衣女子也递过去一只手,“我叫赵阿妹。”

“爹,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也没有告诉我一声。”鲍国志小声问道。老者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自己放好了棺材,把浮土添了回去。恭恭敬敬地跪下,在坟前磕了三个头。

“我们走吧。”老者摆了摆手。

鲍国志和赵阿妹跟在了后面。

“爹,她怎么也跟我们走?”鲍国志问。

“她是你媳妇,等回去就给你们完婚。”老者说。

树林里忽的闪过一道黄影,很快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八章 归途

三个人回到了亭矢村华十针的家已经是深夜了,老者说:“今夜我们就在这休息,明天我们就赶回去。小姑娘你家里没什么亲人了么?”

赵阿妹说:“我只有一个师傅,经常云游四方,我好久没都见过他老人家了。”

“你可要想好,是不是要嫁给眼前这个人。”老者亲切的问道。

“恩”,赵阿妹点点头,“他颈生红痣,三颗相连。师傅说他就是我要等的人,况且我看他地阁方平,奸门正满,想必会是个好男人。”鲍国志在一旁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老者摇摇头,说:“相术怎可轻信,人的一生,岂是区区几句话可以决定的,以后不要做看相的了。”

赵阿妹象一个挨了训的小孩,轻轻点了点头。

不一会,从老者和鲍国志的嘴里开始发出了轻轻的鼾声,赵阿妹悄悄走了出去,朝四正四隅八个方位开始礼拜。屋里老者和鲍国志折腾了大半天,早已昏昏的睡去,谁也没有发现棚上有一对黄色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这两个人,顷刻,拖着硕大的身子缓缓地朝下边蠕动过去,发出嘶嘶的咀嚼声,不一会就爬到了老者的身边,两颗黄黄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老者,慢慢的把头贴了过去,张开一张又扁又平的嘴,对着老者的嘴部伸了了下去。

赵阿妹拜完了四正四隅,忽的向房子吐了一口气,屋子里那只长着黄色眼睛的怪物瞬间停止了行动,惊恐的望着窗外,怪叫一声逃了出去。可一只须足被一阵阴风刮到,化成了一滩脓水。赵阿妹回到房间,两人睡的正酣,赵阿妹也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太阳升起老高的时候,父子俩才睁开睡眼,赵阿妹早就醒了已经出去张罗了一份早餐,老者抹了抹脸,在手上发现一团黄糊糊的东西,异常恶心,老者四下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东西呢。”

“爹,你快弄些水洗洗脸去吧,”鲍国志也发现了老者那张沾满黄液的脸。赵阿妹暗自笑了笑,当然谁也没有发现。

老者洗完脸回来就和两人说:“我们快些吃吧,然后就上路,在这里待太久会让别人起疑的。”

三人胡乱吃了几口饭,就收拾好物品出发了。鲍国志一路上非常兴奋,不断的向赵阿妹讲起自己的老家陕西乾县,从一草一木讲到天文历史,赵阿妹仔细的听着,不时反问鲍国志几个问题,渐渐,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也不那么尴尬了。

当天,三个人就踏上了前往西安的火车,火车站熙来人往,三个人还算幸运,都买到了座位,上了车才发现火车上异常拥挤,到处都是袖带臂章的红小兵,每个人

都充满干劲,充满热情,成帮成伙的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着。

他们三人对面坐着一位女子,生的口大嘴方,凤阁插天,山根华美,标致得体。赵阿妹竟然一时间看的出了神。连老者招呼她都没有听见。

第九章 节外生枝

“阿妹。”老者叫了两三声,阿妹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句老伯。

对面的女子笑容可鞠的看着赵阿妹说:“小妹妹,我哪里不对了么。”赵阿妹连声道歉:“没有,没有。”

“她会看相。”一旁的鲍国志忍不住插了一嘴。

“显你?”老者瞪了他儿子一眼,忙给对面的那个女子说:“小孩子不懂事,第一次出门。”

对面的女子摆了摆手,有对赵阿妹亲切的说:“哦?你会看相,那替我看看喽。”

老者跟着说:“相术怎能当真呢,同志。”对面的女子笑了笑说:“没有关系,这位小妹妹说说看。”

赵阿妹清了清嗓子,说:“我看你口大嘴方,凤阁插天,山根华美,标致得体。实乃大贵之相,天中隐约伴有龙纹浮现,地位定是异常尊贵。”

对面的女子得意的一笑,似乎赵阿妹的一番话很是受听。

“只是——”赵阿妹话音一转,对面的女子的神经也随之一紧,追问道:“只是什么?”赵阿妹似乎很难说出嘴,不过最后还是下决心说了:“只是你眼有浮光,凤阁首尾莫测,鼻翼两边法令入口,终无合拢。恐流年不利,老有——”

“大胆!”还没等赵阿妹说完,对面那位女子身旁的两个人霍的站了起来,冲着赵阿妹说,“你可知道这位是什么人。”

赵阿妹傻傻的看着那两位男子,摇了摇头。

“她就是中央文革小组第一副组长江青同志。”其中的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男子说道:“你妖言惑众,竟然诋毁国家领导人,你什么居心?”

老者一听到江青这个名字,浑身一绷,在当时这个名字可是妇孺尽知的。老者忙过去打圆场,使尽了解数对江青说了无数好话。最后,江青从座位上站起来,说了句走,阴着脸离开了这节车厢。

老者脸浮虚汗地回到座位,对赵阿妹说:“不是叫你不要相人了么,刚才差点惹祸上身,从现在开始你们俩人都老老实实的,不许再胡乱说话。”

一路的停停站站,疲惫慢慢袭来。赵阿妹和鲍国志此时已昏昏睡去,老者望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轻声叹气,时代和身份有时会赋予一个人太多的无奈,世人皆是。

不知过了多久,鲍国志才揉揉惺忪的睡眼醒来,赵阿妹早就醒了,此时正和老者聊着什么。鲍国志看看车窗外面,天已蒙蒙亮,“哦?快到西安了。”鲍国志兴奋起来,鲍国志虽然没有出过远门,不过对西安还是很熟悉的。不一会,火车靠了站,站台人流如注。赵阿妹还没到过这么大的城市,看到这么多人,有点不知所措。

“走吧!”老者招呼了一声。三人随着人潮流过了车站,进入了西安城。

西安,古称长安;丝绸之路的起点,是著名的世界历史名城。从100多万年前旧石器时代的蓝田猿人,到六、七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的半坡村,西安的建城史已有3100多年,众多王朝在此建都,历时1100多年。有“秦中自古帝王州”的豪称。汉唐时期曾繁盛至极。抗战时期,张学良将军在此发动了著名的西安事变,更使西安显赫一时,人所瞩目。

“走,我们带阿妹好好转转。”到了家乡,老者也不再拘谨,想一尽地主之谊。鲍国志应和着:“好啊。”三人一转身,直奔附近一个人声鼎沸的贸易街走去。刚到那,才发现一帮人聚集在一起,不时从圈里传来争吵声,于是三人也挤了过去,过去一看,里面是一个大肚子孕妇,身上已经挂彩,正被几个男子围在当中。

第十章 幽灵人偶

三人走过去把事情听了个大概。

那孕妇的男人不知因为犯了什么事被当作牛鬼蛇神关进了牛棚,这在当时实在再常见不过了,因为一首诗,因为一句话,都可能被划为牛鬼蛇神。而那孕妇的男人可能无意中透漏了家中有个什么宝贝,所以那几个人是来找这个孕妇寻宝的。

当中有个短鼻猴腮的男子,因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问出宝贝的下落很是气恼,过去一脚,踢在了孕妇的下巴上,那孕妇鼻子里的血当时就流了出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竟无一个人为这孕妇说句话。老者见此情景,血一下子涌进了脑海,走进去对着那短鼻猴腮的男子就是一拳。那男子根本就没有料到有人会打他,被老者一拳打的横飞了出去。人群中发出一阵喝彩声。挨打男子的同伙见状围了上来,鲍国志也不甘示弱,提这拳头站在了老者的旁边。

“你这老头子是不是活腻歪了。”当中一个男子怪叫道。老者没有理会他,转身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孕妇。鲍国志男人的野性也涌了上来,对着来人喝问:“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那几个男子嘿嘿笑了起来,“市级以上的领导我们哥们也是说斗就斗,今天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个龟孙子。”为首的一个男子扬起那双染了血的手,朝鲍国志砸来。那双手还没沾到鲍国志,半路就被老者逮住,老者戎马半生,枪林弹雨中没受过半点伤,幸运固然,其身手也显而易见。老者手腕稍一使力,那男子的煞气当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疼的嗷嗷直叫。“你!”那男子提起另一只手砸向老者,老者的手腕不再客气,加足了力道,那男子的手马上触电般缩了回去,双膝不由自主跪下,连声求饶。老者把他拉倒孕妇面前,喝道:“对她说。”

“大嫂,对不起。”为首的那个男子此时哪里还顾什么面子,连声道歉。老者担心孕妇的伤势,“吗的,滚!”老者吼道。“滚吧。”周围的群众也跟着起哄。

“我们走。”为首的那个男子再也不愿在此多待一刻,被两个手下搀着,一瘸一拐灰溜溜的走了。

赵阿妹和鲍国志上前扶住孕妇,老者叫了辆车,三人陪着孕妇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院。

“哦,胎儿没有问题。”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医生诊断完有给开了几种药,转身出去了。

那孕妇起来就要给老者跪下,老者忙扶下她:“怎么多人欺负一个孕妇,谁见了都会管的。”鲍国志在一旁插话:“怎么会惹上他们呢?”

孕妇的眼泪止不住了,原来三年前,孕妇的丈夫外出办事,偶然拾得一个人偶,丈夫异常喜欢,经常爱不释手。谁知自从人偶住进这个家之后,一家便怪事连连,丈夫事业经常受挫,家里境况日下。其乐融融的日子一去不复反,家里曾经还养过一只小狗,也在那个时候死掉了。日子也过的越来越艰辛,自己也曾经劝过男人把这人偶丢掉,可男人每次听到妻子说丢掉人偶的话都会大怒。

孕妇的眼角露出惊恐的的神情,接着说:“有一次我半夜醒来竟然听见他和人偶在说话。”老者叹了口气道:“胡闹!”鲍国志紧了紧衣服。赵阿妹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后来,我有了身孕,我男人稍稍有了些收敛,开始出去找事做。还没几天就不知什么原因被关了起来。”孕妇说。

老者说:"就是因为你丈夫的爱物,所以你才死也不给他们么?"

孕妇点了点头。

一旁的赵阿妹突然问道:“你丈夫有没有讲过他和人偶交谈的内容?”

孕妇思索了一会,肯定的点了点头。

第十一章 幽灵人偶续

那孕妇说:“他也只是一次喝醉酒才和我提过一次,不过我想那肯定他酒后乱说的。”

这时一位护士走了进来,大声问道:“这位病人是否要住院?”老者看她虽无大碍,可一个人的身子要两个人受,孕妇此时仍十分虚弱,劝她住院

称自己会帮她付费,这点不用担心。可孕妇坚持不住,家中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处理呢。单身生活难啊,三个人看她身体虚弱又不住院,只好决定把她送到家去。

那孕妇的家离这里不远,一会的工夫就到了。这里横七竖八的卧着些低矮的平房。被周围的繁华淹没其中,显的很是不协调。赵阿妹没想到,在大

都市竟然也会有乡下那样的房子,对眼前的孕妇又平添了一层感情。

那孕妇把三人让进屋,屋子不大,可简洁朴素,可见孕妇是个勤快的人。孕妇让三人做下,自己扑通一下再次跪倒,老者连忙扶起,说:“你不用这样啊,想

折我们阳寿么?”那孕妇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请恩人再帮我一个忙。”

老者把他扶到椅子上:“说吧,我们能帮上的一定会帮。”

“你们能不能把人偶带走。”孕妇恳求的说。

“带走?”鲍国志也愣住了,“你不是拼了命都不肯说出那人偶的下落么。”

孕妇说:“那是丈夫最心爱的东西,我交给他们或者扔掉了他以后知道肯定会受不了。不过我想如果他知道我是送给了我和孩子的救命恩人,也许能够接受。”

老者听了说:“看来你一定对你男人十分的好了,怕他难以释怀,一直把这个东西留在身边,就算它能带来灾祸。”老者笑了笑:“不过我们不信这个,就帮你带走吧”

孕妇在床底下翻了翻,从里面一个极其隐蔽的小洞里掏出一个青色人偶,有人的一只手那么长,那人偶的一只手盖在肚脐眼儿上,另一只手在胸前指着前方,面部刻画的更是诡异,

眼睛紧眯,口露三齿,似笑非笑,最奇怪的是鼻子,居然没有鼻孔。

鲍国志拿过来放在手上看了看,笑起来:“谁做的人偶,居然不挖鼻孔,你说这人偶会不会感觉闷?”

那孕妇拍拍手上的灰说:“这位小姑娘在医院问我的那口子和这人偶交谈什么,虽然不足为信,可是既然现在人偶的主人是你们,我也应该说给你们听听。那天我丈夫喝酒喝多了,又拿起人偶看个不停,我气的跑过去就要抢他的人偶,他死活不放。我就和他哭闹,对他说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喜欢一个人偶呢?我丈夫脸上露出一股得意的神情,他说这人偶能认鬼。”

“认鬼?”鲍国志惊讶的说:“这不过是一块死木头,怎么认鬼啊?你丈夫喝的太多了吧。”

孕妇接着说:“这人偶的鼻子不是没有鼻孔,而是被封了起来,我丈夫那天和我说了很多,我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怎么些奇怪的想法,他告诉我用手指用力弹人偶的头顶,人偶的鼻塞就会脱落,人偶胸前那只手会指向鬼魂的所在。我就知道怎么多,可从来没有试过。”孕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啪的一声响声传来,鲍国志还没等那孕妇讲完,就开始动手在那人偶的头顶一弹,人偶鼻子里啪啪连着掉落两个木塞子,鲍国志顺手把人偶放在了桌子上。

孕妇看得傻了眼,刹那间窗外忽的卷起一阵旋风,顺着窗户和房子的缝隙四处钻了进来,几个人朝外看了看,天不知什么时候阴了下来,好象要来雨了。

当四个人转身再看桌子上的人偶,人偶胸前的那只手正直直的指着赵阿妹。

"呵呵呵呵",对面的孕妇发出一阵惨淡的笑。

第十二章 鬼过门

“我家男人果然是酒后胡说。”孕妇歉意的望着赵阿妹。

老者摆摆手:“鬼神之说本来就是无稽之谈么。天要下雨,我看我们这就走吧,哦,对了,把人偶带上。”

赵阿妹把那人偶的鼻子塞好,装进了口袋,抹了抹额头,不知什么时候渗出一排细细的汗珠。

孕妇把三人送出门,老者知道她身子虚弱,没让她远送。

文革时的西安城和现在的繁华程度当然是无法比较的,不过却把赵阿妹看了个眼花缭乱。三人本来打算好好逛一逛的,不过在孕妇那里耽误了很久,而且老天爷好象要施雨。三个人直接拦了辆车,接着又换乘了到乾县的客车。

鲍国志的家就坐落在乾县旁边的一个小镇子上,有一块很大的地,类似于以前的庄园,家里还有一个叫天叔的管家,听鲍国志说天叔没有家,从16岁就开始随着父亲南征北战,后来父亲留在了乡下,天叔也就跟着留了下来。

文革时能有这么大的庄园似乎十分的罕见,大多只有地主老财才有怎么大家业,而此时早被划做黑五类,别说庄园,能保条命已是万幸。

老者叫天叔帮阿妹收拾了一个雅间,天叔人很朴实,听老者说了赵阿妹的来历,马上就改口叫赵阿妹少奶奶,羞得赵阿妹脸上泛起了一圈红晕,鲍国志也过来说:“天叔真是的,文革这么革都没革掉你的封建尾巴。”

转眼几天过去了,赵阿妹和鲍国志感情已经十分融洽。少男少女的心门都已经敞开了。鲍国志对赵阿妹的身世还是很模糊,只知道她有个师傅,是看相的,听起来应该很厉害。赵阿妹对鲍国志的家庭也了解了一些,鲍国志的爹,也就是老者曾经是个军人,解放后便留在乡下,虽然家里日子过的不错,可老人什么种地种菜都事必躬亲,为人也和善,只是离开队伍后便落下个爱叹气的习惯。鲍国志还有个母亲,鲍国志从来都没有见过,父亲也从来都不和鲍国志谈他母亲的事情,天叔平时连话都不说,更不用想去问他了。

“阿妹,你说我母亲是什么样呢?”鲍国志问道。

赵阿妹想了想说,那我帮你测个字吧,鲍国志点点头,进屋拿出来笔墨,在外面的石桌上铺好,随手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个娘字,眼看差三笔就写完了,东方跑来一只猫,后面有一只狗在穷追。那只猫上跳下窜,慌不择路,一下子跳到到石桌上,打翻了墨,把鲍国志就要写好的字染没了。那只狗停止了追击,朝赵阿妹望了一眼,迅速转身跑开了。

赵阿妹的脸色刷的变了,对鲍国志说:“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啊。”

鲍国志应了一声:“我收拾好去看你。”我怎么会相信测字,鲍国志拍拍脑袋,收拾完去看了赵阿妹,也没有再提及此事。赵阿妹好象有什么心事,看了看窗外,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你说什么?”鲍国志问。

“没说什么。”赵阿妹笑了笑,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

天叔这个时候从外边蹬蹬的跑进来,一开门便一改沉默的本性,嚷嚷道:“老爷要给少爷和少奶奶成亲了,日子都订好了。”

赵阿妹害羞的扭过头去,鲍国志心里暗自高兴,怎么久的相处,赵阿妹在他心中已经是不可或缺了,嘴上却嘟囔道:“爹真是的,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你不愿意啊?”赵阿妹撅起小嘴嗔怪到。

“不是,是——太突然了。”反而把鲍国志弄了个大红脸。

“爹说什么时候了么?”鲍国志问天叔。

“下月初十。”天叔边走边说,“我得准备张罗婚礼去罗。”鲍家还没有怎么大的喜事,天叔兴奋的走了出去。屋子里赵阿妹和鲍国志相对看了一眼,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阿妹,你的手怎么这么冷?”鲍国志轻轻的问。

“只要你是热的就好了。”赵阿妹答到。

这天,习惯了冷落的小镇突然热闹起来,来了一大群陌生的面孔,有很多看上去很有身份的人。镇外有个傻二面馆,平时门可罗雀,今日却人满为患。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多人呢。”店里一个吃面的本地人问面馆老板傻二。

“这都不知道,今不是我们镇鲍老爷子的儿子结婚么。”傻二一脸惊讶。

"鲍老爷子原来这么有来头啊。”吃面的本地人啧啧说道。

“是啊,真人不露相啊。我要不是面馆忙,早跑去看了。”傻二抬头朝鲍家的方向望了望。

“老板,给你钱。”一个麻衣老者把钱放在桌子上,领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随着人群向鲍家走去。

鲍家门前,早已人山人海,到处张灯结彩。来人大多连鲍国志都不认识,纷纷和鲍老爷子道喜。

鲍老爷子更是乐的合不上嘴,赵阿妹盖着红头盖,由鲍国志搀着。

“走过这道门,你就是我们鲍家的人了”,鲍国志轻轻的对赵阿妹说。

赵阿妹点了点头,风情万种。鲍国志一下子抱起了赵阿妹,奔向房门。

人群中,一麻衣老者紧盯着新娘,努了努嘴从口中蹦出三个字:“鬼——过——门——”

第十三章 迷途

“爷爷你说什么?”麻衣老者身旁的小姑娘扬起小脸蛋天真的问道。

“这个新娘恐怕不是人。”麻衣老者压低了声音说。

“爷爷骗人!”小姑娘甜甜的一笑说:“我说啊,这位新娘姐姐肯定是个大美人。”

麻衣老者说:“脚跟轻浮,五心离宗,我怎么会看错?”

“那我看怎么和常人一样。”小姑娘瞪大眼睛问。

麻衣老者笑了笑说:“常人当然分不出来,不过鬼过门有一点却不能改变,它们一定要戴白盖头。”

“分明是红盖头么!”小姑娘争辩道。

“那是盖在外面的。”麻衣老者看着新娘子说。

麻衣老者一回头忽然发现小姑娘不见了,此时小姑娘已经三步两步挤到屋门口,堵住了正要过门的赵阿妹和鲍国志。

鲍国志早有准备,把新娘放下来,嗖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小姑娘。小姑娘理都没理。

鲍国志笑了笑,又掏出一个红包,心想:“现在的孩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

小姑娘还是没有接,一脸严肃的对赵阿妹说:“姐姐,你能不能揭下你的头盖让我看看。”

赵阿妹的身子猛的一颤,鲍国志在一旁说道:“小妹妹,等一下再看新娘子好不好。”

小姑娘没有回答,一转身,绕过鲍国志,手朝赵阿妹的盖头伸了过去。鲍国志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头盖被唰的一下揭了下来,不过揭掉头盖的不是小姑娘,却是赵阿妹自己。顿时,人们的目光完全游移到赵阿妹的身上,头盖下藏着是一张何其美艳的脸,柳目弯弯,眼如碧波,挺鼻弱口,笑比星斗;难得一见的三庭五眼,再加上轻描淡抹,看得鲍国志都发了呆。

“姐姐。”小姑娘甜甜的说。

“小慧,怎么是你。”赵阿妹惊讶的说。

“爷爷,快来啊,是姐姐。”小姑娘朝麻衣老者喊道。

“诸葛叔。”赵阿妹叫道。

麻衣老者摆了摆手,叫他们先过门。婚礼办的异常隆重,尤其在建国初那个特殊的时期,惹来无数人羡慕的目光。

婚礼礼毕后,鲍老爷子开始宴请大家,赵阿妹拉着鲍国志把麻衣老者请进了内堂,和鲍国志介绍:“这个是我师傅的好友,诸葛叔,这是他的孙女小慧。”鲍国志很识趣,忙弯下腰给麻衣老者问好。麻衣老者回了礼。对赵阿妹说:“阿妹,终于找到命中注定的人了。”赵阿妹点了点头。麻衣老者一伸手,从衣服里掏出来一面巴掌大的青铜古镜,对赵阿妹说:“这个就当是叔叔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吧。”赵阿妹连忙推辞道说:“诸葛叔,这个不是你的宝贝么。我可不敢要。”麻衣老者说:“算起来这还是你师傅那老猴子的东西,给你做嫁妆,天经地义,怎么那老猴子没来么?太不象话了吧。”赵阿妹说:“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师傅他老人

家了。诸葛叔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麻衣老者皱皱眉说:“我要到湘西办一件私事,刚好路过这里,说起来我们该走了。”

“姐姐再见。”小慧和赵阿妹道别道。

“对了,”麻衣老者把赵阿妹叫了过去说:“那边那个你是的公公吧?”

赵阿妹点了点头。

“最近要留意他。”麻衣老者说。

赵阿妹刚要问个究竟,麻衣老者已经拉着小慧走出了门口。赵阿妹抖了抖手上的盖头,唰的从里面滑落一张白头盖,赵阿妹悄悄的把它丢掉了。

到了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人才渐渐散去,一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没有走,也许根本就没有打算走。赵阿妹和鲍国志被鲍老爷子引见给每个客人,早就累的不行了,回到他们的新房休息去了。许多没想走的客人也大都休息去了。

月光洒向了每一个角落。可是有些地方它永远都照不到。

一个偏僻的厢房里,有两个人正在神秘的交谈着什么,一个是鲍老爷子,另一个略显富态,戴着一副墨色眼镜,一套整齐的西服,派头十足。

“我代表司令和我们的弟兄恭喜你了,老鲍。”戴墨镜的男人一拱手。

鲍老爷子也一还礼:“老李和我你还来这套,司令他们都好吧。”

戴墨镜的男人点了点头。

鲍老爷子轻轻说:“怎么,司令还有那个打算么?”

戴墨镜的男人一皱眉:“有些事情是你我左右不了的。”

戴墨镜的男人诡异的看了看窗外,在鲍老爷子的耳边耳语了一番,鲍老爷子的脸刷的变了颜色,轻轻的叹了一声道:“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

房子上,正卧着一个男人,在静静的聆听着屋子里的交谈。

第十四章 摸金校尉

转眼几天,客人们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小镇又恢复了它以前的宁静。

街道上已经飘有落叶,作物在田里懒洋洋的洒着太阳,等待着收获的季节。

赵阿妹和鲍国志新婚的甜蜜却还没有淡却,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两个人在一起。两个人一起收拾菜园,一起赶大集。外面的风雨吹打不到这个地方,按道理,鲍家这么殷实的家业早就被找个理由批斗了,可是相反,没有人打扰这里。赵阿妹和鲍国志应该算是当时幸福的新人了。

可是鲍国志突然发现父亲好象和平时有了某些细微的变化。鲍老爷子最近很少和自己还有阿妹在一起,如果说是让自己和阿妹有两人世界,不如说是故意躲着自己和阿妹。而且鲍老爷子最近总去的地方就是放着祖宗牌位的屋子,那里就是鲍国志也是只有拜祭的时候才进去磕磕头,外人是不允许进来的,鲍国志对祖先的概念很模糊,因为连自己的爷爷父亲都没和自己多说过,每次提起的时候父亲只是一句话,爷爷是种田的,再无其他。父亲最近是怎么了。

鲍国志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赵阿妹,赵阿妹想起了麻衣老者诸葛叔和她说的话,对鲍国志说:“我们去看看爹吧,可能他觉得儿子结婚了,自己变成一个人了,有些失落了吧。”

鲍国志拍了拍头,说:“对啊,爹肯定是失落了。”

两个人来到了鲍老爷子的房间,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可是鲍老爷子不在这里,两个人又找到天叔,向他询问爹去哪里了。

天叔一拍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鲍国志说:“老爷昨天晚上就和几个人走了,那个时候你好象和少奶奶出去了,鲍老爷子叫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爹自己走了,怎么都没有提前和自己说一声呢?”鲍国志拆开信,里面写着十分简洁的几句话:“爹有事外出,儿勿寻父,若五日未归,你须尽量变卖家产,带阿妹去他处安家,天叔年纪也大了,分他足够的钱。切记。”

鲍国志把信给阿妹看了看,脑袋里空空的,乱了分寸。赵阿妹接过信看了看,对天叔说,“爹说了他要去哪了么?”

天叔摇摇头,说:“老爷带了一大堆的不知什么东西朝西北去了,不象出远门啊。”

赵阿妹觉得事情蹊跷,说:“爹最近常去什么地方,我们找一找,或许有什么线索。”

鲍国志说:“那就是祠堂了。”两人撇下天叔朝祠堂走去。

祠堂很小,不过里面很干净。正中间放着是鲍家祖先的灵位,上刻先祖鲍信之位。位下香烛,供品一应俱全。鲍国志顿生怀祖之心,随手上了一炷香。鲍国志的手刚插进香炉,发现香炉里面硬邦邦的,掏出来一看,是一本小册子,小册子应该有把年纪了,里外都发黄。封面写着几个字,鲍信手扎。

赵阿妹对于古代的东西似乎非常了解,在后面说:“鲍信?莫非是三国时代的鲍信。”

鲍国志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两个人翻开那发了黄的手扎,吃力的了解着扎记的内容,里面大都是鲍信随手而写,类似于现在的日记,父亲对三国时代这么了解,连华佗有后都知道,或许和此有关吧,鲍国志猜想着。

翻着翻着两个人突然发现了有趣的记载,两人费力的解读着。内容大致是讲:“当时袁绍势力很大,天下豪杰都推崇他,我观其相,以为曹操日后必然能统领天下群雄。然而,要兵强马壮单靠税赋远远不能满足,我建议主公设摸金校尉,以助大业,主公应之,命我办理。”

“你的祖上是摸金校尉!”赵阿妹喊道。

“摸金校尉是什么?”鲍国志不解的问。

“就是盗墓贼,”赵阿妹大不敬的说,似乎很痛恨。

鲍国志顾不了那么多,对赵阿妹说:“那和爹的出走会有什么关系么?”

赵阿妹不答反问:“你盗过墓么。”

鲍国志摇摇头:“当然没有了,我怎么会做那种事。”

赵阿妹松了一口气说:“我看爹的出走可能和盗墓有关。”

鲍国志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不会的。”

赵阿妹说:“我看未必。”鲍国志疑惑的看着她,赵阿妹接着说:“摸金校尉据说世代相传,你看,关于盗墓描述的那几页磨损的最多,不过你爹不让你知道,说明他还是不赞同这个的,至于这次,恐怕是有难言之隐吧。”

鲍国志嘘了一声:“天叔说我爹往西北去了,据我所知,那个方向可没有什么乱坟岗子啊。”

赵阿妹说:“摸金校尉当然不会只摸乱坟岗子,难道那个方向没有大主么,你想想,越大越好。”

鲍国志低着头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最后颤悠悠的咬出三个字:“武则天。”

第十五章 古墓魅影

鲍国志说完了自己又猛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那可是犯法的事,要做大牢的。”

赵阿妹冷笑道:“盗墓的只会想这墓值不值得去盗,会怕做大牢?”鲍国志说:“那怎么这武则天的墓千年来也没有人碰过呢?”赵阿妹依然冷冷的说:“怕是碰不了吧。”

鲍国志呆呆的看着外面,突然对赵阿妹说:“我决定去找我爹。你”赵阿妹打断了他:“我当然和你一起去,这方面我多少还是有些经验的。”赵阿妹说完神秘的笑了笑。

傍晚时,小镇的炊烟已经一抹一抹的升了起来,郊外的野路上,走来一男一女。男的说:“你真的不害怕?”女的摇摇头,从袋子里掏出一面巴掌大青铜古镜塞在了男人的怀里,随手把一个青色人偶装在了自己的口袋。

“你寻的到路么?”赵阿妹问道。

鲍国志点了点头道:“就在西北方向的梁山那,小时侯偷着上山玩,被爹逮着打个半死,村里人都说那里有妖怪。”

赵阿妹说:“我听师傅提起过,那个地方好象叫乾陵,埋着唐高宗李治和大周女皇帝武则天。一对夫妇,两朝皇帝,合葬一处。此墓可遇而不可求啊。”鲍国志插嘴道:“我也略知一二,那个墓凿山成穴,不知藏着多少宝贝,可千年来都完好如初。”赵阿妹猛然说:“我们这么走了,天叔不会担心吧.”鲍国志得意的笑道:“我已经告诉他我们走亲戚了,怎么样,聪明吧。”

天已大黑的时候,两个人来到梁山脚下,西周静悄悄的。两个人看见前面有一个小屋子,里面还亮着灯,有几个正兴高采烈的打扑克,声音在空荡荡的山脚下传出很远。

赵阿妹看看鲍国志说:“我们过去打听一下爹是否来过。”鲍国志一把拽住了赵阿妹说:“你疯了,他们是国家派来看墓的,你不想活了啊,被抓住就完了。”

看来看守乾陵的这几个家伙并不是很用心,本来这个地方就很少来人,更别说在晚上了。几个人根本没有注意在山脚下有两个身影,嗖嗖几下就窜了过去。

乾陵实在太大了,赵阿妹说:“我们到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爹他们来过的踪迹。”鲍国志一眨眼说:“阿妹,我带你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说完就拉着赵阿妹朝南面走去。

“阿妹,你看。”鲍国志说。

赵阿妹借着惨淡的月光抬头看去,司马道的东侧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碑头刻有8条互相缠绕的螭龙,石碑的东、西两侧各刻有冉冉腾飞的“升龙图”,升龙身躯矫健扭动,神态飘逸若仙,有腾空而上之势。正面是一幅狮马图,狮昂首怒目,威严挺立;而马则屈蹄俯首,悠游就食。奇怪的是碑上一字未铭。

鲍国志说:“真不知道这个女皇怎么想的,一生做事张扬,死后连碑文都不刻。”赵阿妹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无字碑自言自语的说:“上面有字。”

鲍国志听完一愣,随着赵阿妹手指的方向仔细一看,上面果然象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有许多笔画。赵阿妹说:“这可能是一种语言,大概武则天怕自己的功绩刻不下,来换成这种语言刻吧。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的后人根本不知道上面刻了什么,还以为是个无字碑。”鲍国志点点头,一丝倦意袭来,突然感到脖子一凉,连气都喘不过来了。鲍国志伸手一摸,一条碗口粗的蛇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他的脖子,缠的死死的。他刚想叫赵阿妹,眼前的赵阿妹突然化作一具死尸,象他冲来。鲍国志吓得大叫。

“你怎么了。”赵阿妹摇醒了突然翻了白眼的鲍国志,鲍国志惊魂未定,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我看见了蛇,还有你,你是尸体。”赵阿妹大惊说:“把你的眼睛给我看看。”

鲍国志瞪大了眼睛,赵阿妹扶着鲍国志的头从侧面细细看去,只见他的瞳孔中间映出一个女子清丽的倒影,那女子忽然转过脸来,对赵阿妹诡异的一笑,接着就从鲍国志眼中消失了。赵阿妹回头看去,月色下一片空寂。

鲍国志忙问:“你看到什么了,阿妹。”赵阿妹摇摇头。鲍国志突然紧张说:“阿妹,你不是会看相么,给我看看我们此行怎么样?”赵阿妹反问道:“你不是不信这个么?”鲍国志苦笑说:“病急乱投医么。”

赵阿妹平静的说:“你四肢虚浮,五心离宗,六神无主,印堂发黑,此行必死无疑。”

鲍国志垂丧个脸,象摊烂泥一样软在那,赵阿妹对他说:“我还有半句没说完呢,你颈生红痣,三颗相连,属于罕见,通常命运复杂,不能以常理推之,既然你还没进坟都这么害怕,那我们回去吧。”鲍国志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说:“我才没怕,我一定要找到我爹。”

赵阿妹从无字碑旁边抓起一把土,送到鲍国志前面说:“你看,这是什么?”鲍国志看了看说:“不过是一把土么。”赵阿妹撅撅嘴说:“还是摸金校尉的后代呢,连五花土都不认得。附近可能有盗洞,我们快找吧。”

两个人估计守幕那几个人不会过来了,打开电筒在附近找了起来,终于在不远处一处很隐蔽的土堆旁发现了一个形状很怪的编织袋,打开一看,下边果然是一个盗洞,黑糊糊的看不到底。

“爹他们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吧。”鲍国志说。赵阿妹点点头说:“土是新挖的,不过在这里挖也太暴露了吧。看来我们得从这下去了。”

“我先下。”鲍国志拿出一根绳子绑在腰上,另一头系在无字碑上,跳了下去,赵阿妹还在想刚才在鲍国志眼中看到的那个女子,突然听到洞中的鲍国志发出一声惨叫。

第十六章 诗鬼鬼诗

“怎么了?”赵阿妹一个激灵,忙朝洞口里面张望,可是看不清。里面传来鲍国志的抱怨声,“还以为会有几十米深,怎么这么快就到底了呢,我连绳子还没放开呢。”

赵阿妹也是一愣,通常的盗洞怎么也有几十米深,怎么这个一下子就到底了,难道是假的。这时,鲍国志在里面叫起来:“阿妹,里面有甬道。”赵阿妹默默的想,难道这个穴藏在山里,那地宫的,赵阿妹没敢往下想,答应到:“等我下来。”赵阿妹收拾起绳子,朝里面跳了下去,轻轻的落到地上。赵阿妹拿电筒照了照鲍国志的脸,摔的一脸秽土,忍不住扑哧一下乐了出来。

两人借着微弱的光亮一前一后沿甬道向里移动,也不知走了多远,看见前边有个洞口,两人来到洞口,爬了进去,眼前顿时一亮。里面是一个能容200来人的大堂,大堂的四角点着四根蜡烛,此时还在燃烧。鲍国志说:“这蜡烛怎么这么久都不灭呢,真走运。”赵阿妹皱皱眉说:“不是走运,是有人刚刚来过。”

这个大堂设置的极为豪华,有点象皇帝上朝的地方,堂内凌乱的的摆放着石虎、石狮、石刻座等多件石刻,有些石刻已经四分八裂,残肢断腿散落在一旁,看上去似乎发生过打斗。两个人穿过石刻走到了大堂的尽头,前面是两扇半月形石门,紧紧的关着,门的左边放着一匹石马,右边是则是一头石驴,守在石门的两边,前边是一只石刻的独角兽,奇怪的是被一块白色的裹尸布蒙上了眼睛。鲍国志伸手拍了拍独角兽的头,对赵阿妹说:“是谁把它的眼睛蒙上了,真是无聊,我帮它打开吧。”赵阿妹连忙拉住他,镇定的说:“别动,我们先找进门的方法。”心里却吓的咚咚直跳,心想,这么激烈的打斗,说不定怎么才镇住的这头独角兽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再开它的鬼眼,岂不是死路一条。

鲍国志走上前去推了推石门,石门纹丝未动,鲍国志嚷道:“这个石门除非开来大吊车,不然我们甭想进去。”

赵阿妹想了想说:“我猜爹他们也来过这里,既然他们进的去,我们为什么进不去,这里肯定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机关。”

鲍国志一听来了精神,说:“侦探游戏我最在行了,我现在就找,爹能进去,我当然也能进去了。”两个人在大堂里面四处的找了起来。大堂里面的东西非常简单,除了石刻就是石门,连墙壁也是光溜溜的青石,两个人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

鲍国志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偶然一抬头,发现对面的墙壁上有字,字不知是怎么弄上去的,在近前根本就注意不到,现在离的远了,反而看的清晰了。

“阿妹,快来看,墙上有字。”鲍国志喊道。赵阿妹找了半天也是毫无收获,听到鲍国志找到了线索,赶忙跑过来。

两个人走过去一看,墙壁上果然有字,只是颜色和青石的颜色相仿,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眼力不错么!”赵阿妹夸奖道。鲍国志听完马上又开始神气起来。

墙壁上的字非常飘逸,看上去好象是一首诗,鲍国志放声的念了起来:“踏山访天驴当先,一古锦囊左挂肩。路人遥指马上客,背贴葫芦右手鞭。遇有所得鬼成诗,有我谁语前为颠。功名利禄人间土,二十七年后开颜。”赵阿妹说:“这首诗听起来好熟悉啊。”鲍国志往下看,后面题着李长吉三个字。鲍国志愣了一下说:“李长吉不就是唐代诗人李贺么,怎么会在这里题诗呢?”

赵阿妹说:“李贺!我小的时候也学过李贺的诗,他号称诗鬼,英年早逝,是一鬼才啊。”

鲍国志点点头:“这首诗看上去的确是诗鬼李贺的写照,不过他应该不可能到这里来啊。”

赵阿妹说:“那可不一定,传说李贺是唐皇室的远支,却一直被皇室排挤,我以前看相书的时候看过这样一个故事,说唐朝皇上找一个濑头老和尚算命,濑头老和尚说龙气在李氏一条远支上,只有夺其传家玉配悬于午门方可破其龙气,结果那一皇室的远支也被逐出京城,让他们远离官场,你说那个远支的后人会不会是李贺?”赵阿妹看鲍国志没有反应,转过头问他:“你听我说话了么。”

“啊?你说什么?”鲍国志转过神来。

“不说了,说也白说,你刚才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别的女人呢?”赵阿妹生气的问。

鲍国志连忙解释道:“当然没有了,我只会想你一个女人啊。我刚才在想书上说诗鬼李贺只活了27岁,那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呢?”赵阿妹也猛的反应过来,二十七年后开颜,难道李贺二十七岁后还活着,或者他和自己一样,赵阿妹暗自想到。

“我们怎么想也想不到的,除非诗鬼李贺现在跳出来告诉你,你再把那首诗念一便,要没有线索我们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赵阿妹说。

鲍国志对着墙认真的念道:“踏山访天驴当先,一古锦囊左挂肩。路人遥指马上客,背贴葫芦右手鞭。遇有所得鬼成诗,有我谁语前为颠。功名利禄人间土,二十七年后开颜。”

赵阿妹听完仿佛发现了什么,说:“你再念一便。”鲍国志不情愿的又念了一便。赵阿妹说:“我是让你把每句诗的第五个字念一便。”鲍国志吃力的找到每句诗的第五个字,心里埋怨,这诗的字大小不一,连第二个字都没对齐,第五个更不对齐了。鲍国志一个一个的把这八个字找了出来,念道:“驴左马右,鬼前人后。”

第十七章 鬼尸玉床

“驴左马右,鬼前人后。”赵阿妹叨念着,转身走到半月形石门前面,对鲍国志说:“驴左马右,我想应该是把门口这两个家伙位置调过来吧。”

鲍国志一脸的狐疑说:“这肯定是巧合了,就算这句是碰巧,那鬼前人后又怎么能解释的通呢!”

赵阿妹说:“这是现在唯一的线索,快过来搬石驴石马。”

好在那些石瘦不是特别大,两个人搬不动就在地上推了起起来,这时候才发现石驴旁边的地上有划痕,不用想一定是有人曾经移动过它们。

两个人吃力的把石驴挪到了左边,又把石马挪到了右边,突然感到脚下一动,那两扇半月形石门咯吱咯吱的怪叫着,打开了一个缝隙,缝隙开到最大的时候渐渐往回缩小。

“快进来。”赵阿妹叫道。说完一下子跳了过去,鲍国志也跟着跳了过来,赵阿妹顿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尸气朝自己袭来,夹杂着一股腐败的地气,而背后的那两扇半月形石门正在一点点缩小,石驴石马也缓缓的移动到它们原来的位置,当门即将要合上的时候,门里突然反射出来一道强光,照的后面的

鲍国志直发晕,赵阿妹当下大骇,虽然自己可以在日下生活,可被这么强的聚射光打到身上,不魂飞魄散也动不得了。看来这驴左马右是开门的方法,鬼前人后呢无非是让鬼挡住前面突然流来的尸气,让人挡住后面的强光,要不是这首诗,恐怕不可能有走进墓里的东西,怪不得千年来这墓完好无损,因为要人和鬼一起才能进得来。赵阿妹暗暗地祈祷老天保佑,不过一丝不安马上闪过了脑袋,公公他们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说,赵阿妹没有往下想,因为身后的石门已经关上,两个人在这里毫无疑问是在拿命做游戏,也顾不了太多了。

两个人进来的是一条不宽不窄的甬道,黑糊糊的,两个人打开电筒往前走,甬道不是很长,两个人转眼来到一个侧室,侧室很简单,没有刚才的大堂那么多石刻,侧室的尽头有一张玉床,看的鲍国志直砸舌头,鲍国志想这只有皇帝老子才睡的起啊,床上挂着三帘帏帐。

鲍国志一下子兴奋起来,对赵阿妹说:“我一定要感受一下玉床。”刚要走过去,却被赵阿妹猛的拽了回来,鲍国志说:“阿妹,你要先感受?对啊,那你先感受吧。”赵阿妹没有说话,额头上的汗却滴了下来,鲍国志扶着赵阿妹说:“阿妹,怎么了。”

赵阿妹轻轻地说了一句:“床上有人。”

“床上有人?”鲍国志听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细细的朝玉床上看去,果然透过帏帐隐隐约约看得到一个人影伏在床上,再细细的听,就连呼吸声也听得见。

“那是什么?”鲍国志开始后悔来到这个不明不白的地方了。

“鬼尸。”赵阿妹颤抖的说。

“鬼尸?”鲍国志这个不信鬼的人看到赵阿妹颤抖也害怕起来,赵阿妹连和自己这么晚进乾陵都很平静,怎么看到这个东西会这么害怕。

赵阿妹说:“鬼尸伏玉床,遮帏帐三帘,是古墓里最邪的东西,人鬼通吃,传说只有太阳墓里才有很少的机会出现。”

“太阳墓?那是什么?”鲍国志问道。

“太阳墓本是一种养尸的邪葬,后来不知被哪个别有居心的人传入了楼兰,最后养出了鬼尸,楼兰因此在一夜之间消失,可是这种传说中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一进来就碰上了,看来我们真的必死无疑了。”赵阿妹哭丧个脸说。

"你看,这是什么?"鲍国志指了指墙角,赵阿妹一看墙角也有一个形状很怪的编织袋,走过去掀开一看,居然是一个盗洞。

“真奇怪,从来没听说在幕室里还要打盗洞的,看来和无字碑旁边那个盗洞是一路人打的。”赵阿妹说。

“那我们下去么?”鲍国志没了主意。

“下去啊,在这里的话死定了。”赵阿妹说。

洞口不是很大,只容得下一个人,两人一前一后钻进去,靠着洞往下边滑去。

玉床上的帏帐轻轻一动,床上的人影翻了一个身。

两个人滑了一会,落在一捧土上。四周居然都是甬道,仿佛可以听到水的声音,两个人走到一个小土洞旁边休息了一下,赵阿妹从兜子里拿出了水和面包,两个人肚子都饿了,吃了起来,赵阿妹看了看袋子说:“我就带了能撑三天的食物,三天如果我们出不去,就被困死在这里陪武则天了。”

鲍国志一把搂住了赵阿妹说:“真对不起你,都怪我要来找爹。”

赵阿妹松了一口气说:“造墓的这些人知道造完了墓穴给主子下葬之日就是自己陪葬之时,必然会绞尽脑汁为自己留条后路,我们还是有机会出去的,怎么也比和那个鬼尸在一起强。”

嗒,嗒,嗒,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定是爹,我们去叫他。”鲍国志抹了抹嘴巴,站了起来。

赵阿妹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竖起耳朵听了听,紧张的摇了摇头。

第十八章 瞳孔中的女尸

古墓里的气氛瞬间达到了冰点。

“我过去看看,在这里等我,别怕。”鲍国志觉得自己是一个男人,不应该在这里退缩,他拿开了赵阿妹的手,朝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赵阿妹几次想跟去,都被鲍国志摇手示意退了回去,赵阿妹摇摇头,坐在了原地。

鲍国志一转身,离开了赵阿妹的视线,消失在甬道的拐角处,与此同时,那个脚步声也戛然而止,接着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鲍国志——”赵阿妹轻轻的叫了一声,可是并没有人回答她,周围只有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响着空灵的节奏。赵阿妹忍不住了,跑到甬道的拐角处想看个究竟。可跑到那里的时候,那里却什么也没有,没有痕迹,没有声响,只有黑漆漆的甬道和无尽的空间。

怎么连个声音都没有留下,赵阿妹在甬道里徘徊着,喊着鲍国志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赵阿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带来一个人偶,或许可以帮自己一把,赵阿妹从口袋里掏出来那个青色人偶,啪的弹了弹人偶的头顶,人偶的鼻子被解放了,密不透风的的甬道里忽然渗出两道歪风,人偶胸前的小手没有指向赵阿妹,而是指向了左边,赵阿妹拿开了捂住鼻子的手,顺着左边的甬道走了过去。

甬道越走越低,再没发现什么侧室,赵阿妹的心绷的紧紧的,武则天的墓埋着唐朝历史上的两位皇帝,而且处于古代历史的颠峰时代,连外国到现在也称中国人为唐人。就算地宫再大,里面估计埋藏的珍宝至少为百万吨级别,怎么走了这么久全是甬道。赵阿妹再一次屏住呼吸,解放了人偶的鼻子,人偶的手依然还是直直的指着左方,赵阿妹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带个指南针来,如今只好就这么走下去。

周围越来越黑,只是滴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赵阿妹感觉自己已经离地面很远了,手中的电筒开始向自己挑衅,暗淡了下来。一路好象太平静了,有时平静反而更让人恐惧,尤其在那些不该平静的地方。

“有声音。”赵阿妹的心里一热,前方不远处隐约地传来了交谈声,赵阿妹大步流星的走到甬道的拐角处,前方赫然出现一个墓室,赵阿妹一眼就看见了公公,还有四个粗壮结实的中年人,公公正站在一口棺材的前面,那四个粗壮结实的中年人围着棺材左敲右打,一个肥头大嘴的胖子对鲍老爷子说:“鲍爷儿,这棺材看着邪门,你说会不会出大粽子?”

“粽你个头,想吃粽子回去叫你老婆给你包。”鲍老爷子骂到。

胖子挠了挠头,不再言语。

赵阿妹远远的看着那个棺材,确实奇怪,看上去有点象玻璃,却比玻璃晦涩,不过可以看得出里面躺着一具女尸,既没腐烂,也没成干尸。

“爹!”赵阿妹走了过去。围着棺材那四个人吓得一愣,尤其是那个胖子,瞬间跑到了鲍老爷子的身后,萎缩成一团。

“阿妹?”鲍老爷子也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阿妹把自己和鲍国志看到了爹给留的手信,不放心,就跟了过来和爹说了一便,最后红着眼圈说:“鲍国志不见了。”

“小志不见了?”鲍老爷子也慌了,“这臭小子,怎么这么不听话,随便的就跑来。哎呀!”鲍老爷子急的团团转。

旁边一个留着平头的男子说道:“这棺材我们还摸不摸?”

鲍老爷子擦擦脸上的汗,咬咬牙说:“时间不多了,摸。”

赵阿妹一见这些人要开棺摸金,一股厌恶之情又升上心头,可是又没有办法表达出来,赵阿妹转头朝棺材看去,竟可以看清棺材的里面,一件粉红色的唐装周围散满了金珠,玉镯子等干货,想必这女人定是身份尊贵,不过葬在这里居然连个墓志铭也没有,似乎有意在隐藏身份,尸身也居然千年不腐,依稀可见看得见那张清秀的脸,好象有着无数的哀怨,赵阿妹越看越觉得这个女子面熟,最后转过头来对鲍老爷子说:“爹,我见过她。”

“哦?这四个人都是外地人,又不是你那边的人,你怎么可能见过呢。”鲍老爷子说。

赵阿妹说:“我说的是我见过棺材里的这个人。”

鲍老爷子啊的一声没喊出来,围着棺材的那四个人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一起抬起头来齐刷刷的盯着赵阿妹,那个肥头大嘴的胖子叫了一声,迅速的钻到了鲍老爷子的身后。

平头旁边一个娘娘腔的男人甩了甩手,怪声怪气的说到:“人吓人,吓死人的!”赵阿妹听了这个声音差点没呕出来,心想公公怎么找了个这样的人。

鲍老爷子也说:“阿妹,你看错了把。”

棺材旁边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没有动,平静的说:“这女子是很奇怪,千年不腐,还面带哀怨,人死之后,入土为安;入土不安,会有尸变。”

戴着眼镜的男人看了看赵阿妹说:“你在哪里见过她。”

赵阿妹看着鲍老爷子说道:“在鲍国志的瞳孔里。”

第十九章 盗亦有道

“哈哈哈哈。”平头一阵狂笑:“你们还自称是倒斗的,真他妈的丢祖宗的脸,这也不敢碰,那也不敢摸,出来做什么啊,这些东西你们不要,我可收下了。”

鲍老爷子脸气的发青说:“你说什么胡话呢,这里的东西都是司令的。”

“司令的?”平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棺材里的干货说:“那些都是我的。”

“你疯了?你这个叛徒!”鲍老爷子过去就要抓平头。

平头刷的从腰里掏出一把手枪,说:“都别动,什么叛徒,有钱便是爷,这里的东西都归我。”

“我们现在都被困在这里,怕你有钱没有命去花啊。”鲍老爷子恨恨的说。

平头晃了晃口袋,得意的说:“我进得来,就出得去,大不了我炸个洞出去。”

戴着眼镜的男人递给鲍老爷子一个眼色,在征求鲍老爷子该怎么做。鲍老爷子看了看平头鼓鼓的口袋和手上那把撸子,摇了摇头。那可是真家伙啊,真要动起手来,绝对没有便宜,鲍老爷子一跺脚,后悔来得时候怎么没把这种可能考虑进去。弄的现在别说找儿子,自己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平头看着棺材里盖满尸身的干货,眼睛马上眯成一条线,颤抖着拿过一把铲子,用力的朝那通透的棺材敲去。什么开棺敬鬼神,既然倒斗本身就是对鬼神的挑衅,那么何必去在意开棺的方式,绅士的开棺只不过是怕自己碰到致命的机关而已,既然棺材内的一切看的清清白白的,美尸加干货,还在这里和他们找开棺的方法,真他妈的笨蛋。

几铲子下去,棺材被平头砸塌了一块,珠宝的光彩挣脱了束缚,发出了本来的颜色,照的暗室顿添得许多光辉,“斗里的东西就他妈的货真价实,哪和市面上的全是垃圾。”平头把铲子扔到一边,嘴都合不拢了,胖子也伸出个头朝里看,惊叹不已。

戴着眼镜的男人不温不火的说:“这最多是一个公主,主墓里的东西才是珍宝。”“住嘴!”平头大喊一声,“我有这些东西就够了,哈哈哈哈!”平头又是一阵狂笑,伸手奔一颗最闪的明珠抓去。

平头的手碰到明珠那一刹那突然不动了,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赵阿妹感到这表情似曾相似。众目睽睽下,从棺材的干货里突然多出来一只手,这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平头那只染指明珠的手,抓的死死的,中间的干货慢慢的散向四周,有个埋在干货里的东西正在拽着平头的手往上漾,平头的表情马上由惊愕变成恐惧,最后由恐惧变成无法理解,大喊一声,拼命挣脱了那只手,朝外面跑去,不一会,甬道里穿来一声清晰的枪声。

暗室里的人屏住呼吸,纹丝没动,因为那只手没有缩回去,而是伸了出来,在这个时候,所有人只有一个选择,就是静静的看着,胖子紧紧的拽着鲍老爷子的衣角,蹲了下去。

啪啪一阵清晰的珠宝滚落声,从棺材里坐起来一个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鲍国志!”赵阿妹惊喜的喊道。“阿妹,爹!”棺材里的人踏出棺材,朝赵阿妹和鲍老爷子走了过去,伏在鲍老爷子身后的胖子猛的站起来跑到离鲍老爷子最远的眼镜身后藏了起来。娘娘腔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鲍老爷子的眼泪啪啪的滚了出来,抓住鲍国志的手,不知说什么好。赵阿妹走过来问:“那个时候你去哪了,怎么会跑到棺材里。”

鲍国志平息了一下,缓缓的说:“我记得当时突然间看到一个女子,我刚要问问她是谁,她突然朝我吐了一口气,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直到刚才我感到有什么东西碰我的手,我就拉着它醒了过来。我刚才不会是躺在棺材里吧?”鲍国志突然反应过来。

赵阿妹一把把拉到棺材前面,说:“你看到的是不是她?”

鲍国志望着棺材里躺着的那个面容清秀的女人,点了点头说:“就是她。”

“看来她是找你保护她哩。”娘娘腔肯定的说道:“这种事我也略有耳闻,在我家乡住着一个姓李的老头,一天突然做了个梦,梦里一个大和尚说他家茅房埋着一罐碎银,他醒来就去挖,还真让他给挖着了,你说邪不邪。更邪还在后面哩,当天晚上他突然跑到旁边的小寺庙里,对着主持硬说庙里的井有具死尸,结果后来真就捞上来个死和尚,是被一个小和尚害死的。做这种事有好处的,对了,那个女尸告诉过你什么么?”

赵阿妹突然想起来,那个时候鲍国志好象说自己是死尸,不禁紧张起来。鲍老爷子突然骂到:“纯粹胡诌,自己吓自己,我看要是有鬼,第一个就掐死你呀!”

鲍老爷子提议道:“我觉得这个女子连个身份都没有,就是贵族也可怜的很,她已经被打扰一次,我看我们不要再打扰她了。”

眼镜说:“反正我们的目标不是这个,无所谓了。”

鲍老爷子轻轻的把棺材拾掇好,说:“我们走吧。”几个人穿过暗室,朝前边走去,走着走着,老者感觉衣兜里沉甸甸的,掏出来一看,是一粒石头模样的珠子,煞是好看,娘娘腔在一旁不乐意了说:“不让我们动,自己却藏了一颗。”

鲍老爷子也觉得奇怪,说:“胡说什么,可能是拾掇棺材时不小心滚进去的,再说就是拿了也是大帅的,轮得到你么。”娘娘腔甩了甩手,不再言语。

走着走着,前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胖子连忙拉紧眼镜的衣角,鲍老爷子不屑的说:“大帅怎么让你跟了来,不过是风吹间隙的鼓动声。”

眼镜用手托了托眼镜,说:“古墓秘室,必是鬼哭。”

“鬼哭?”鲍国志问道:“鬼也能哭么?”

眼镜点了点头说:“冤魂不散,自叹命苦,聚而发泄,便成鬼哭。不过鬼哭还算走运,最怕的是听见鬼笑。”眼镜刚说完,凄厉的叫声消失了,前方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奸笑。

第二十章 千尸洞

“哎呀我的妈呀!这里闹鬼。”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了。

鲍老爷子这火,猛的升了起来,骂到:“介绍你来的时候还说你破海墓,斗三尸。把你捧的和神似的,没想到最垃圾的就是你,你不走是不是,我们走,你自己在这里陪鬼吧。”

胖子不情愿的站起来,眼睛仍然滴溜溜的左顾右盼,好象一不小心就会被鬼神拖走,胖子的目光看着看着最后停留在甬道上边的一个东西上,那东西嵌在土里,露出白花花的一角。胖子心中一阵窃喜,古墓里的东西,至少是个古董,刚才鲍老爷子说不要动那个棺材,自己就老大的不乐意,这个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呢。胖子一伸手把那个白花花的东西拽下来抱在怀里,鲍老爷子听到声音,看着他骂了一句:“死胖子,没出息。”

眼镜看了看身后的胖子,似夸非夸的说道:“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啊。”

胖子看大家都盯着自己的怀里,自己还没来得及看呢,索性大大方方的拿出来。胖子一看,胆汁差点没呕出来,自己正捧着一个白森森的头骨,头骨上那两个窟窿直直的正对着自己,胖子慌忙把头骨扔的远远的,一个劲的哆嗦。

“这里怎么会有头骨?”赵阿妹说道。

“恐怕千尸洞快到了,到了千尸洞,离主墓就不远了。”眼镜说道。

“千尸洞?那是什么。”赵阿妹奇怪的问。

娘娘腔一看显示自己博学的机会到了,连忙插嘴道:“千尸洞呀,就是给皇帝老子殉葬的那些人的待的地儿,这个斗里卧着两条真龙天子,我看这殉葬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啊。”

果然,越望前走,甬道上白花花的东西就越多,最后来到一个极洼的墓室,与其说那是墓室,倒不如说那是一个深深的山谷。山谷中胡乱的爬着一些藤蔓植物,这些绿色却丝毫也没给人带来希望的感觉。连接墓室两边的是一座浮桥,浮桥上的木板已经开始腐烂,四处一幅破败的景象。

鲍老爷子走在最前面,伸出一只脚,试探着浮桥的承受能力。脚刚一碰到浮桥,浮桥便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怪叫。

“怎么办?”娘娘腔问到。

“这里很陡,难道你想跳进这个看不见底的深渊么?看来我们只能过桥了。”眼镜说道。

鲍老爷子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为了安全起见,最后几个人决定两个人一组先后过桥,赵阿妹和鲍国志一组,鲍老爷子和娘娘腔,眼镜和胖子。

眼镜也没客气,拉着胖子第一个上了桥,山谷里一片烟蕴。胖子被眼镜拉拉扯扯的往前走,最后消失在一片雾气之中,过了一会,鲍老爷子大声的朝对面喊道:“怎么样了?”对面没有人回答,只有鲍老爷子自己的回音,象四周慢慢散去。

“真是奇怪,怎么可能听不见我的声音呢。”鲍老爷子对鲍国志说:“你和阿妹留在这里,听见我的声音再过桥。”鲍国志点了点头。

鲍老爷子一把拉住娘娘腔,娘娘腔甩甩手,说:“这么用力,拉的人家好疼。”

鲍老爷子说道:“别废话,快走。”一把把娘娘腔拉上桥,随着浮桥摇摇晃晃的摆动,不一会,两个人的身影也消失在雾气之中。

浮桥最后停止了摆动,这个山谷一般的墓室,静悄悄的等待客人的光临。

“这么还没有声音?”赵阿妹急了,“我们过去吧。”

鲍国志冷静的说:“再等等,说不定爹一会就招呼我们了。”

过了很久,回答他们的仍然是沉寂。

赵阿妹等不了了,刷的一下跳到浮桥上起,后面鲍国志也跟了过来。木桥摇摇晃晃,好象随时就会塌掉一样,不过这并难不倒赵阿妹,只是后面的鲍国志随着摇摆的桥,样子非常难看,仿佛要吐出来一样。赵阿妹转过头说:“你不是说你小时候最爱荡秋千么,这点晃动没问题吧。”

鲍国志愣了一下说:“荡秋千,那是小时侯的事了,这里掉下去可会死人的。”

不一会,两个人走到那团浓雾之中,赵阿妹说道:“真是奇怪,这里雾气的浓密居然差别这么明显,连肉眼也能分辨。”

赵阿妹和鲍国志紧紧的拉着手,渐渐的,那团雾气越来越浓,赵阿妹连鲍国志的脸都快看不清了。突然间,两个人只听见脚下哧哧的一阵怪响,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硬生生的拽了下去。

《家有尸妻》

第二十一章 万虫谷

“鬼手藤!”鲍国志喃喃的说道。

“你说什么?”赵阿妹没有听清,大声的问道。

“我没说什么,你小心。”鲍国志回答道。

雾气中,一根粗大的藤蔓伸出一绺一绺的支蔓,紧紧地缠住了赵阿妹和鲍国志的脚,从桥上一直给甩到了谷底。

到了谷底,两个人居然都是毫发未伤,这才看清楚,谷底居然是一滩滩的烂泥,软软的铺在下面,其他先过桥的四个人也都陷在这滩烂泥里,陷的死死的,没沉下去也爬不上来,周围到处都是烂泥。

鲍老爷子长叹一声:“居然一不小心掉了下来。”

眼镜在一旁说:“不是你一不小心掉下来的,你是被鬼手藤拉下来的。”

几个人抬头向上面看去,无数根藤蔓象拥有生命一样,张牙舞爪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把一根根触角插入上边的那团雾气之中,别说是过个人,就是过只鸟,也能被拉下来。

胖子的体重最大,浮力已经开始败给了他的体重,胖子只好摊开两只手,在那里扑扇扑扇的乱滑,俨然一只笨拙的鸭子。周围的烂泥被胖子扒向一边,一些零碎的头骨,腿骨渐渐的涌了上来。

“果然是鬼手藤,”眼镜肯定的说:“这次来真是开眼界了。”

娘娘腔似乎对这鬼手藤很感兴趣,说:“看这鬼手藤的样子好象要吃掉我们,可惜它没张嘴。”娘娘腔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眼镜拽了一把旁边的胖子,轻轻的说道:“它有嘴。”

眼镜的这句话说的大伙儿一愣,鲍老爷子知道和自己同来的这几个人里,最象样的就是眼镜。要不是他,大家根本到不了这里。鲍老爷子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在找着那张并不存在的嘴。

“嘴在哪?你摔糊涂了吧。”娘娘腔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便开始挖苦起眼镜。

眼镜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又马上咽了回去。

“就你懂!”鲍老爷子对着娘娘腔的头就是一下,娘娘腔不再言语了。

眼镜扶了扶滑下来的眼镜,说:“《山海经》里曾经记载过一种植物,生于深谷,隐于大雾,飞鸟走兽皆为其食;若生墓中,称为尸鞭,又叫鬼手藤,喜食人。”

娘娘腔说道:“我问你它的嘴在哪里,说啊。我看你是说不出来吧。”娘娘腔一阵怪笑。

笑着笑着,众人突然觉得那摊烂泥在震动,鬼手藤的身肢扭动的更厉害了,一条一条的纠缠在一起,吱吱的怪叫着,变的活跃起来。

鲍老爷子看的入了神,说:“难道刚才的奸笑声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

眼镜没有说话,而是死死的盯着那滩烂泥,烂泥之中,越来越多的头骨泛了上来,那滩烂泥象有了生命一样,把身体张开无数个碗口大小的洞口,从那一个一个的洞口中涌出一股一股的黑水,煞是恶心。

“要来了。”眼镜轻轻的说。

刹那间,从那洞口钻出一个个黄绿相间的尸虫,蠕动着那肥硕的躯干,朝众人爬去。

“妈呀,这么大的尸虫,吃什么长大的啊。”娘娘腔带着哭腔说。

眼镜平静的说:“这就是它的嘴,鬼手藤把抓来的食物献给这些尸虫,尸虫呢就用分泌物养活这些鬼手藤,好聪明的做法。”

娘娘腔看着用过来的尸虫,骂道:“死眼镜子,这阵儿还说这些没有用的,快想想办法啊。”

鲍老爷子也急了,问道:“有什么办法么?”

眼镜懒洋洋的挤出两个字:“等死。”

尸虫肥硕的身躯在那堆烂泥里甚是灵活,不一会就爬满了众人的全身,还试图往鼻子和嘴里钻,可是它们太肥了,根本爬不进去,只好在外边撕咬着。

“快想办法,要不我们就要在这给武则天殉葬了。”鲍老爷子喊到。

眼镜动也懒的动,这些尸虫不知多久没尝过人肉的味道了,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休想和它们抵抗。

一旁的赵阿妹,怕这个东西怕的要死,紧紧的抓着鲍国志。

渐渐,大家知道抵抗只是徒劳,只好品味着一种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感受——等死。

就在大家放弃抵抗的时候,远处轰隆隆发出一阵巨响,那些硕大的尸虫马上停止了撕咬,都竖起来不动,静静的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马上,有一只尸虫怪叫一声,缩回洞去,其他的尸虫也都陆陆续续的退了回去。一瞬间,那些怪物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几个被撕咬的鼻青脸肿的人。

鲍老爷子冒着虚汗,说:“终于得救了,看来什么东西都是怕人的。”

眼镜慢条斯语的说:“我想它们怕的不是人吧。”

刚说完,一股来势汹汹的大水不知从哪里扑了过来,猛的朝几个人扑来。鲍老爷子忙喊道:“大家小心,小志,你抓住阿妹”

话还没说完,那股大水就盖过了头,赵阿妹紧紧的抓住鲍国志的肩膀,在浪里整扎,最后一起被巨浪卷走了,赵阿妹伏在鲍国志的背上,两个人都已经被浪打晕了头,随着浪席卷而下。

赵阿妹下意识的伏下头,猛然间发现,鲍国志——这个背着她的人,脖子上光溜溜的,连一颗痣都没长,一种不详的感觉瞬间涌进了赵阿妹的脑海。

第二十二章 五鬼遁甲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阿妹睁开了眼睛。

幸亏鲍老爷子的蛇皮口袋里还剩下一盒干爽的火柴,几个人早已经醒来,此时正围在一起烤火,鲍国志看到赵阿妹醒来,连忙腾出一个位置给赵阿妹,让她也来烤烤。赵阿妹看了看鲍国志,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的烤了起来。

胖子颤抖着那托虚肉,一个劲的哆嗦。鲍老爷子这个气,说:“真没出息,我看要现在抗日,你肯定做了汉奸了。对了,你说你以前当没当过汉奸。”

眼镜拧干了衣服,离开火堆去周围转悠去了。娘娘腔在一旁打圆场,说:“老鲍,刚才也真的太恐怖了,命都快交代了,你怎么能埋怨胖子呢。”

鲍国志默默的坐在那里烤火,赵阿妹看着这个男人,感觉越来越陌生了。

不一会儿,眼镜转悠回来了,表情异常凝重,开口就问鲍老爷子说:“你家在这里,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鲍老爷子奇怪的说:“我们不是在墓里么,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鲍老爷子站起来,顺着眼睛手指的方向看去,四处一片烟蕴,葱葱郁郁的生着许多槐树,鲍老爷子说道:“真是奇怪,这坟墓里怎么会长这些树,难道死人也要搞绿化?”

眼镜说:“别开玩笑了,这是山,我们现在在山上。”

“山上?”胖子听到话立马凑过来,一路上把这胖子折腾个半死,一听走出了龙斗,立即来了精神。

娘娘腔也凑了过来,甩甩手说:“真是的,一场大水把我们冲了出来,我看啊,这次是白来一趟了。”

鲍老爷子朝四周看了看,沉重的说:“我在这里住了这些年,梁山就是多了根树,我也知道。”

赵阿妹听到鲍老爷子话里有话,过来问:“爹,你的意思是”

鲍老爷子点了点头,说:“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个地方。”

胖子急的直跺脚,说道:“你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吧,这平白无故的,会冒出一座山?”

鲍老爷子也不争辩,一旁的鲍国志也走过来插嘴道:“确实没有这样一座山。”

鲍老爷子瞪着眼睛问道:“怎么,你经常来梁山么。”

鲍国志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以前偷偷跑出来玩过。”赵阿妹偷眼看去,鲍国志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慌乱。

“难道是天葬。”眼镜自言自语道。

“天葬,不会是在天上下葬吧!”娘娘腔说道。

“就是这样。”眼睛说完,拿起衣服,径自朝山上走去。

几个人把火堆熄灭,跟了上去。一路上,到处都是怪石奇木,看的赵阿妹心。鲍老爷子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颇懂数术,虽然鲍老爷子对这些东西很是不齿,甚至连摸金世传的这个祖训都给遗弃了,可还是靠上去小声的问道:“阿妹,有什么不对劲么?”

赵阿妹看了看周围,小声的说了一句:“鲍国志!”

鲍老爷子闷着头走了回来,心想,这丫头是不是刚才被冲糊涂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赵阿妹看着山中的布局,很是惊讶,那些树木啊,石头啊,根本就是和人为填补上去的一样。而且居然把那些槐树种到双阴之向,把那些乱石摆在双煞之位,槐乃木中之鬼,乱石易结阴衰阳,不过赵阿妹跟从师傅只学相术,对堪舆之术知之甚少,自然参不透其中的奥妙,只觉得此山阴深古怪。

眼镜走一段路便在地上刻画一个标记,娘娘腔在后边拍拍他说:“老兄,我说你是不是怕找不到回家的路呀。”说完发出咯咯的一阵怪笑。眼镜没有理他,仍然每走一段就在地上刻画一个标记。

赵阿妹边走边细细的看着这些槐树,觉得它们和正常的槐树有些差别,一般来说,这种树长在有坟墓的地方应该会很茂盛,可这些槐树的叶子发灰,就象常年照不到阳光似的,枝叶很瘦小,就象身上的精气被吸干了一样。这样会这样呢,赵阿妹正在想着,前面的胖子一声惊叫:“怎么回来了?”

赵阿妹抬头一看,前面不远处正印着眼镜刻画的一个标记,几步一个,一直延伸到远方。

赵阿妹也是一愣,明明大家一起朝山上走,一直向上,这也会错么。

眼镜看了看自己刻画的标记,说道:“果然是五鬼遁甲,我们怕是走不出去了。”

鲍老爷子说道:“我们一直朝前走,怎么会走不出去呢?”

眼镜说:“朝前走当然走的出去,可是事实我们在画圈,朝前走只是你的错觉。”

鲍老爷子说道:“这怎么可能。”几个人又向前走了一次,最后还是走了回来。

鲍老爷子走的出了汗,坐了下来,生气的说:“难道我们就被这个地方困死么?”

眼镜想了一会儿说:“我们走的不是直路,只要有一个会走直路的带路,那我们就可以走出去了。”

鲍老爷子问道:“谁能带路?”

眼镜转过头来看了赵阿妹一眼说道:“死尸!”

第二十三章 湘西行

湘西的羊肠道上,几只老鸦散懒的的躲在树后,偶尔聒噪的怪叫几声,似乎在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路上行人寥寥无几,拐角处,一个戴着草帽的年轻人往下拉了拉帽檐,问旁边的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说:“你说那老头还会不会来?”

那打扮妖艳的女子尖笑了一声,说:“来也好,不来也好,我们只在这里等到他太阳落山。”

夕阳刚刚低下半边脸的时候,在那寂静的羊肠道上,远远走来一个麻衣老者,后面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麻衣老者一脸的沉重,而后面的那个小姑娘却是蹦蹦跳跳,一副无邪的脸蛋煞是可爱。

“小慧,过来!”麻衣老者叫道。

“哎!”小姑娘答应一声,来到麻衣老者的身边。

戴草帽的和那打扮妖艳的女子看到了麻衣老者,也远远的迎上来,戴草帽的也不客气,张口就说:“诸葛老爷子,倒是很守时是哦。”

那打扮妖艳的女子看了看麻衣老者旁边的小姑娘说:“这个小妹妹生的好可爱呀,诸葛老爷子出门怎么连孙女也带出来了。”说罢又是一阵尖笑。

小姑娘看着眼前这两个陌生人,很是紧张,连忙躲到麻衣老者的身后。

戴草帽的年轻人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一个人影,扬手摘下了头上的那顶草帽,扁平的额头上突兀的露出三道又黑又细的疤痕,像三条蠕动的长虫。

“把辟疟镜给我吧。”戴草帽的年轻人伸出一只手,冷冷的说道。

麻衣老者也冷冷的说:“那面镜子我已经送走了。”

“送出去了?”旁边的打扮妖艳的女子交叫着说:“还以为诸葛老爷子是个守信用的人?看你怎么和我师傅交代。”

麻衣老者说:“用什么交代,我们有言在先。”

戴草帽的年轻人说:“师傅对我们说,今日之前,除非是遇见鬼过门,你都要把辟疟镜交出来,怎么你想反悔么?”

麻衣老者也不回答,从身后的包裹里拽出一个白色的盖头,递给了戴草帽的年轻人,说:“你师傅看过就会明白了。”

戴草帽的年轻人一手接过那个白盖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麻衣老者说:“你师傅看过之后必然会知道我没有失约,我和你师傅的约定也就到此为止了。”麻衣老者系好了包裹,转头对戴草帽的年轻人说:“年轻人,你蛊气甚重,遮你天庭,尸气逼人,日月无光,最近可要保重啊。”

戴草帽的年轻人戴好了草帽,冷生生的说:“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说完摆了摆手,和那打扮妖艳的女子绝尘而去。

小姑娘说:“爷爷,他们是什么人阿。”

麻衣老者按了按小姑娘的鼻子说:“他们啊,说了你也不明白。”

小姑娘生气的撅起了小嘴。

麻衣老者拉着小姑娘说:“小慧,天不早了,我们得赶紧走了。”

麻衣老者摆脱了两个不速之客,却还是一脸的沉重,因为他发现,他的孙女小慧的印堂上掠过一丝阴云,淡淡的,有些诡异。

“哎!”麻衣老者叹了一口气,斗绝已经越来越近了,自己是非去不可了,两个人顺路走下去。

落日的余辉,把一老一少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第二十四章 不老山

眼镜的话赵阿妹从没感觉到的心跳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眼镜直奔身后的赵阿妹走去,赵阿妹的思绪顿时乱成一团,她刚要开口,眼镜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对她旁边的娘娘腔说:“东西还在吧。”娘娘腔点了点头,把一个鼓囊囊的袋子递给眼镜。

赵阿妹盯着那个袋子,里面似乎装着非常重要的宝贝,连被大水冲走也没有丢掉它。

眼镜麻利的解开袋口,刷的从里面滚出一个人,不,不是人,而是一具死尸。

那具死尸面青而黄,身着黑纱,头戴惊冠,双目紧锁。赵阿妹脱口说道:“赶路尸。”眼镜斜了赵阿妹一眼,答道:“没错,就是赶路尸。”

赵阿妹曾听师傅提过,湘西盛赶尸,又称移灵,属茅山术祝由科,起源于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苗语:公公)蚩尤率带兵在黄河边与敌对阵撕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打完仗要往后方撤退,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阿普蚩尤对身边的阿普军师说:“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不管,你用点法术让这些好弟兄回归故里如何?”阿普军师说:“好吧。你我改换一下装扮,你拿‘符节‘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督催。”于是阿普军师装扮成阿普蚩尤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在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毙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概因湘西山脉甚广,而死者家属都希望死在湘西的亲人可以魂归故里,川东到湘西的那一段,几百公里的山路里的交易。前后的路程,都有船运或公路。只是这一段,山高林密,狼虎出没,运载棺木的牛马走不动,船家又不搭手,于是便出现一种神秘的职业——赶尸匠。

一般的赶尸匠都是在尸体未腐化时将其赶回乡安葬。赶尸匠大约三五同行,有的用绳系著尸体,每隔几尺一个,然后额上贴黄纸符,另外的便打锣响铃开路,昼伏夜行。天光前投栈,揭起符纸,尸靠墙而立,到夜间继续上路。可是他们之中有一种聪明的赶尸匠,他们会自己养一种死尸,称之赶路尸,每次赶尸让其在前面领尸,渐渐的,他们再接手这种活便只需让赶路尸在前面领尸即可。

眼镜居然是祝由赶尸匠!

眼镜猛的掰开那具死尸的嘴,把一道黄符塞了进去,口中默默念叨:“五鬼不惊,只须前行,前方有路,翻山越岭”

眼镜嘟囔完后,那具死尸软成一摊的身体僵硬起来,猛的站了起来,吓的胖子妈呀一声躲到赵阿妹身后,再也不敢接近眼镜。

鲍老爷子看到眼前的死尸,叹着气摇了摇头。

那具赶路尸刷的一下跳了过来,向胖子跳去,把胖子吓的又跑到娘娘腔身后。赶路尸跳到赵阿妹旁边停了一下,然后越过赵阿妹朝几个人的身后跳去。

娘娘腔怪叫一声说:“死眼镜子,你的宝贝儿逃跑了。”

眼镜调头跟上去说:“它是不会跑的,它在给我们带路!”

“这怎么可能?”娘娘腔说道,这不是我们来时走过的路么。

眼镜没搭理他,赵阿妹心想,既然都可以让大水冲到山上来,你们这座山一定是诡异至极,说不定去山顶真还真是往下走。

几个人从后面跟了上去。后面的槐树林里,扫过一道疾风,林子里发出一阵唏嘘声。

那具赶路尸三拐两拐,最后在一块空地上停下了,众人看了看周围,惊奇的发现已经走出了那片树林,而且山顶已经可以望的见了。

眼镜把左手闪电般的伸进那具赶路尸的嘴里,嗖的把那道黄符拔了出来,那具赶路尸顿时软绵绵的堆下来,眼镜把它装进了袋子里。

鲍国志看着头上白皑皑的山顶,轻轻的说了一句:“不老山!”

胖子走的离眼镜远远的,远远的问:“这山上怎么下雪了?”

娘娘腔敲了他一下,说道:“现在又不是冬天,哪里来的雪呀?”

胖子不服气的说:“那山顶怎么是白色的。”

娘娘腔看了看山顶,咂咂舌,不再言语了。

眼镜看了看山顶,突然不走了,鲍老爷子问道:“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休息一下。”

眼镜正了正衣领说:“这座山山顶叫不老峰,那是传说中的东西,连个考证都没有,我不去了。”

鲍国志走过来插话说:“既然是传说中的东西,那传说中记载山上的情况了么。”

眼镜扫了鲍国志一眼,说:“记载不老山的确实有不少,不过所有的书最多只记载四句话,不老山藏天棺,天棺愁白不老山,山中神鬼镇不住,只好消失在人间。没想到世间居然有高人可以找到这样的地方下葬。”

鲍老爷子说:“既然都走到这里了,怎么也得上去看看,司令可是等着我们交差呢,我们办不了,相信司令也能理解。”

鲍国志在一旁说:“现在就是回去,回得去么,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没得选择。”

眼镜想了想,也只好如此。

神秘的不老峰,近在咫尺,赵阿妹偷眼看去,鲍国志的眼中偶然闪现一丝残忍,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见了,白皑皑的山顶下,凌乱的盛开着一些淡黄色的苦菊花。

第二十五章 巴蛇

几个人不一会走到了不老峰的脚下,赵阿妹随手抓起一捧雪,“真的是雪啊!”赵阿妹惊奇的说。

“是啊,”娘娘腔也随手抓了一把,“没想到这里居然连四季的风光都有。”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虽然没有鸟嘶花开,可是银装素裹,也十分喜人。

“这山为什么叫不老山呢?”赵阿妹在一旁问道。

眼镜用右手的掌根推了推眼镜,说:“我想是因为这里四季常春,生机无限,所以叫不老山吧。”

娘娘腔走过来说:“四季长春,嘻嘻,那还积雪。”

眼镜说:“我听说天葬的阴气最重,在积阴之地落雪,那是再平常不过了。”

赵阿妹还是非常疑惑,说:“怎么把墓穴选在这种诡异的地方。”

眼镜说:“据说天葬是悬棺作墓最高的境界,尤其是皇上,天葬意味着飞龙在天,可聚集龙气,永葆子孙基业,可是天葬一旦被破,龙气便绝,所以天葬必须选择不老山才安全。”

鲍老爷子在旁边说道:“都是胡说,大唐朝都没了千余年了,他在天上瞅什么了。”

眼镜绷着脸,咧开半张嘴,苦笑了一下,看起来就象哭一样,也没多说什么,抬腿朝积雪地的深处走去。

晶莹的雪花,厚厚的铺满一地,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乱响,不老山安静的象一个睡熟了的处子。处子不曾老,却为雪白了头。

几个人穿的都是单衣,又被大水淋过,此时开始感觉到寒冷,走着走着,前面的胖子突然跳起来,喊道:“这里有一块没有雪的地方啊。”

大家过去一看,果然茫茫的积雪之中有一条黑色地带,看起来煞是咋眼,鲍老爷子说:“看来我们的目标就在这附近了,大家都饿了吧,胖子,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胖子走过去查看,来的时候带来足够一周的食物,可一场大水,把能冲的都冲走了,胖子又把抓住的几个袋子翻了翻,翻出来几个馍和几小袋咸菜。

“都不够我自己吃的!”胖子撅撅嘴。

“你都那么胖了,还吃,你消耗你自己身上的脂肪吧。”鲍老爷子说道。

几个人生起了一团火,在这雪地之中打着颤,也顾不得什么冷热,把烤的半热不热的馍使劲的塞进嘴里,赵阿妹看着旁边的鲍国志,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要是自己坚持不来,就不会发生怎么多事,可是鲍国志你现在在哪呢。

胖子站起来把一个整馍掰作两半,一手拿一半,正吃的不亦乐乎,突然脚下一滑,摔了个大马趴,“快跑啊,地震了!”胖子喊到。

几个人跑到一旁,突然感到不对劲,积雪地静静的,只是那条黑色地带,心跳般的鼓动了一下。

“妈呀,这山不会是活的吧!”娘娘腔叫道。

眼镜紧张的看着那条黑色地带,心跳也随着它的浮动而浮动,那条黑色地带抖动的越来越厉害,最后从地上拔了起来。

娘娘腔吓的呆在那里,嘴里嘟囔着:“骗人的吧。”

“你不要命了!”鲍老爷子一把拽过娘娘腔,闪到了一旁,一根黑色的鞭子,不,应该说是柱子拔地而起,夹杂着一阵腥气,那根柱子不知有多长,一眼看不到尽头。震的周围雪花乱飞。

那柱子弯成一个拱形,突然不动了。

惊魂未定的胖子看到那根奇怪的柱子停止了动作,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们以后谁也别说我胆子小,一根柱子吓成这样。”

胖子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那根柱子,居然有种肉感,胖子回头便问:“这柱子什么做的,不象是木头啊。”

胖子见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左边,胖子也随着看去,只见左边远远的飞来一个兰色的东西,离的很远,看的不是十分明朗。可是胖子的手就感觉的十分明朗,手触摸的那根柱子正缓缓的向左滑动,越来越快。

胖子抬头看去,那个兰色的东西已经越来越近,看起来居然是一个蛇头,拖着一个柱子般的身体,胖子感觉那个身子很是眼熟,再仔细一看,不正是自己手触摸着的黑柱子么。

胖子尖叫一声瘫坐在地上,那条巨蛇带着呼呼的风声转眼来到胖子的跟前。

胖子的思想已经开始模糊了,只记得那眼前的那张蛇口有锅那么大。

第二十六章 腹中生

“完了。”鲍老爷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那条巨蛇,却并没有行动,而是从嘴里不断的流出胃液,一副痛苦的样子。

眼镜看着这条巨蛇,惊奇的说:“难道会是巴蛇?”

“巴蛇?”鲍老爷子一愣,自己戎马半生,连眼镜蛇都遇见过,可是这巴蛇却是闻所未闻。

眼镜说:“有一句话叫做‘贪痴无底蛇吞象’说的就是它,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头青身黑,见之吞之。这下我们要成腹中餐了。”

“不对!”赵阿妹说道,“你看它,象在求我们呢。”

“求我们?”眼镜朝那条蛇看去,那条巴蛇嘴中濡出的胃液越来越多,一副哀怜的样子看着赵阿妹,看起来痛苦不堪。

赵阿妹对眼前这个怪物顿生怜悯之心,动物的世界很简单,饿了就吃,吃了就睡,没有真假善恶,反而是人,真假难辨,心机重重。

赵阿妹朝那条巴蛇走了过去。

“阿妹,回来,危险!”鲍老爷子叫道。

赵阿妹和鲍老爷子挥挥手,一手托起那巴蛇鼓囊囊的颈部,这只巴蛇好象刚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个劲的想呕出来。

几个人看赵阿妹过去,也都过来帮忙,鲍国志犹豫了一下,没有过去,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连大象都吃的动,还有它吃不得的呀!”娘娘腔说道。

几个人使劲的托住巴蛇的颈部,帮它用力往出呕,那巴蛇嘶嘶的哀叫着,尾巴在地上乱拍,远处腾起一团团雪雾。

“妈呀!我快托不住了!”娘娘腔叫道。

“再坚持一下。”赵阿妹鼓励道。

那条巴蛇颈部鼓鼓的硬物一点点的涌了上来,最后那条巴蛇巨口一张,吐出一滩带者酸臭味儿的黄糊糊的东西,然后好象是一个人也顺着那张嘴滑了下来。

在一旁观看的鲍国志脸色一变,悄悄的的溜走了。

巴蛇静静在那重重的喘着粗气,赵阿妹跑过去看从蛇嘴里滑出来的那个人,浑身被一层黏膜包着,脸上也粘粘的一层黏液,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叮的一声从那个人的口袋里面滑落出来。

赵阿妹捡起那面镜子,失声的叫道:“鲍国志!”

“鲍国志?”鲍老爷子听见了也跑过来,他摸了摸赵阿妹的头,说:“傻孩子,鲍国志不是在后面么。”鲍老爷子回头刚要招呼鲍国志过来,可是回头一看,鲍国志不在身后,身后什么都没有。

众人七手八脚把那个人身上的黏液清理干净,一张清秀的脸露了出来。

“鲍国志!”鲍老爷子把儿子抱在怀里,不一会儿,鲍国志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赵阿妹和爹都在眼前,恍如做梦一般。

“儿啊,你怎么跑到那巴蛇的肚子里去了?”鲍老爷子问道。

鲍国志揉揉眼睛,摇了摇头,只记得当时自己刚一转过甬道,就不省人事了,不过鲍国志说他隐约之中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赵阿妹紧张的问:“谁?”

鲍国志说:“我只是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看见了他,是天叔,天叔在对着我笑。”

“天叔?”赵阿妹迷惑了,凭自己的眼力居然会把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和一个年轻人看错。

鲍老爷子更是不相信,说:“一定是你看走眼了,你天叔16岁就跟我鞍前马后,说是他,还不如说是鬼更可信。”

赵阿妹听鲍老爷子说到鬼这个字,心里猛的抖了一下。

“我看啊,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个肯定是鬼,妈呀,吓死人了。”娘娘腔阴阳怪气的说。

这时,旁边那条巴蛇伸了伸脖子,似乎非常舒服的样子,赵阿妹看着那只铜镜,偷偷的笑了笑,又把它塞回鲍国志的口袋里。

地上的胖子被周围人吵的醒了过来,一睁眼马上看见那条巴蛇,胖子慌忙躲到眼镜身后,眼镜往上托了托背后的袋子,胖子突然记起眼镜是个玩死人的,妈呀一声跑到鲍老爷子身后,再也不敢出来了。

那条蛇把脖子缓缓的伸到赵阿妹的面前,仔细的闻了闻,似乎感到这种味道很怪,马上把脖子缩了回去,最后又慢慢的把脖子伸过来,有嘴轻轻的含住赵阿妹的袖口,要拽着她望东走。

赵阿妹笑道:“这条巴蛇要带我们走呢。”

胖子伸出头来说:“他是想把我们带会去一起吃了。”

鲍老爷子笑了笑说:“要吃也先吃你啊,我们走吧,动物识路,或许还能找到出去的路呢!”

几个人随着那条巴蛇朝东侧的山顶走去,眼镜背后袋子里的赶路尸轻轻的抖动了一下,连眼镜也没有察觉。

第三卷盗墓者说第二十七章神课天人

第二十七章 神课天人

那条巴蛇左挪右拐,最后钻进了一个昏暗的大山洞,胖子的汗刷的就流了出来,可是大家都在这,也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走着走着,发现那旁边的洞穴渗着奇异的光芒,很是炸眼,几个人走到近前一看,都傻了眼,无数的金珠银贝,从没有见过的宝石玉雕堆满了那个洞穴,连洞口也滚落许多。

“看来天棺应该就在附近了”,眼镜说道。

胖子看着那些闪闪的东西脚步都挪不动了,扎开两只胳膊奔那洞口跑去。还没跑到一半呢,猛然间从洞口伸出来八个蛇头,个个都是兰色的脑袋,嘶嘶的吐着蛇芯,敌意的看着胖子,胖子掉头就往回跑,速度比跑去的时候还要快。

娘娘腔咯咯的怪笑起来。

“这蛇不是来报答咱们的么?”胖子气喘虚虚的问鲍老爷子。

“你又没帮它,它为什么要报答你?”娘娘腔在一旁挖苦道。

鲍老爷子看到这些宝贝被巴蛇守着,心里倒塌实了许多,不管什么样,拼了老命来到这里,也算是给司令一个交代了。

那条巴蛇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嘶嘶的向前游移着。几个人尾随在后面,不知不觉的出了山洞。山洞外,仍然是茫茫的积雪地,那条巴蛇把他们领到了一个石像面前,石像所立之人刻的相貌稀奇,仪容秀丽,赵阿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鲍老爷子在一旁说:“阿妹,不是叫你不要看相了么,怎么连石头也想看一看么?”

眼镜倒是很有兴致,在一旁说:“那说说看,不碍事。”

赵阿妹看着那座石像,说:“此人日月角起,凌云密布,伏犀贯顶,地轮垂地。神隐天中而不显,韵卧地阁而不露。此人若确有其人,乃一世外高人,深不可测,而且子息格风华惊动,上下三代,必出名满天下之辈。”

鲍老爷子在一旁插话道:“我们都什么年代的人了,还信这个,不过一块石头罢了。”

娘娘腔撇撇嘴:“说的那么神,那给我看看,看看我能不能大富大贵。”

胖子过来戏谑娘娘腔一句:“你要富贵,除非做太监啊。”娘娘腔气的过去就给胖子一拳。

眼镜走到石像前面,扒开石像前面的积雪,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台。石台上刻着文字,几个人一起围过去观看,石台的两边刻着一副对联,上联写着未来事,过去事,观如月镜;下联写着几家兴,几家败,鉴若神明。正中间写着神课天人袁守诚先生。

“袁守诚?”赵阿妹虽然没见过这个人,可是这个名字却是毫不陌生,他是一代大师袁天罡的叔父,师傅没少给自己说过这个人的事迹。在民间秘密流传着这样一首打油诗:“鬼藏谷中知天机;莫把麻衣当布衣;推背图,推死期;天上地下乱扶箕。”而推背占卜的鼻祖就是袁守诚,推背图就是他侄子袁天罡写的。

胖子不知就里,不屑的说:“袁守诚?袁守诚是做什么的,当官的?”

娘娘腔慌忙捂住他的嘴,像是怕被袁守诚听见一样,撇着嘴说:“连袁守诚都没听过,没有学问还真是可怕。”

眼镜看到袁守诚这三个字,也是一脸的严肃。

娘娘腔接着对胖子说:“关于他有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说是呀泾河边上有一个渔翁,名叫张稍。还有一个樵子,名叫李定。一天两个人饮酒聊天,就谈到了营生上面。那个砍柴的李定说:“你那水面上营生,极凶极险,隐隐暗暗,倒不如学我砍柴,有劳有获。”渔翁张稍开始还不愿意告诉李定,后来李定送了他一瓶酒,张稍的嘴就没有把门的了,悄悄说:“你是不知道。这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一个卖卦的先生。我每日送他一尾金色鲤,他就与我袖传一课,依方位,百下百着。今日我又去买卦,他教我在泾河湾头东边下网,西岸抛钓,定获满载鱼虾而归。”果然一网上来,鱼虾满载。此言谁知道被一个巡水的夜叉给听见了,听见了百下百着之言,急转水晶宫,慌忙报与龙王。

那巡水夜叉说道:“臣巡水去到河边,只听得两个渔樵攀话。相别时,言语甚是利害。那渔翁说: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个卖卦先生,算得最准。他每日送他鲤鱼一尾,他就袖传一课,教他百下百着。若依此等算准,却不将我们水族尽情打光了?”

泾水龙王听了大怒,提了剑就要上长安城,诛了这卖卦的。

旁边的龙子、龙孙、虾臣、蟹士、鲥军师、鳜少卿、鲤太宰,一齐启奏道:“大王且息。常言道,过耳之言,不可听信。大王此去,必有云从,必有雨助,恐惊了长安黎庶,上天见责。大王隐显莫测,变化无方,但只变一秀士,到长安城内,访问一番。果有此辈,容加诛灭不迟;若无此辈,可不是妄害他人?”

那老龙听来有些道理,也没有带剑,也不兴风雨,出岸上,摇身一变,变作一个相貌堂堂的白衣秀士,上路来拽开云步,径直到长安城西门大街上,找到了那个术士。招牌有字书名姓,神课先生袁守诚。请他问卦的人络绎不绝。

老龙到了那也不客气,张嘴便问:“算卦的,你说我从哪里来。”

袁守诚看了他一眼说:“公子一身的水泽之气,定是从有水的地方来。”

老龙却不认帐,骂道:“什么神人,我是从山上来的。”

袁守诚笑了笑,也不争辩。

龙王说:“你卜天上阴晴事如何。”袁守诚即袖传一课,说:“云迷山顶,雾罩林梢。若占雨泽,准在明朝。”龙王说:“明日几时下雨?雨有多少尺寸?”先生道:“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停,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龙王笑道:“此言不可作戏。如是明日有雨,依你断的时辰数目,我送课金五十两奉谢。若无雨,或不按时辰数目,我与你实说,定要打坏你的门面,扯碎你的招牌,即时赶出长安,不许在此惑众!”先生欣然而答:“这个一定任你。请了,请了,明朝雨后来会。”

第二十八章 卧龙之地

龙王辞别,出长安,回水府。大小水神上前问道:“大王访那卖卦的如何?”龙王道:“有,有,有!但不过是一个掉嘴口讨春的先生。我问他几时下雨,他就说明日下雨;问他甚么时辰,甚么雨数,他就说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我与他打了个赌赛;若果如他言,送他谢金五十两;如略差些,就打破他门面,赶他起身,不许在长安惑众。”众水族笑

道:“大王是八河都总管,司雨大龙神,有雨无雨,惟大王知之,他怎敢这等胡言?那卖卦的定是输了,定是输了!”

此时龙子龙孙与那鱼鲫蟹士,正欢笑谈此事未毕,只听得半空中叫:“泾河龙王接旨。”大家抬头上看,是一个金衣力士,手擎玉帝敕旨,径投水府而来。慌得龙王连忙整衣端肃,焚香接了旨。金衣力士回空而去。龙王谢恩,拆封看时,上写着:“敕命八河总,驱雷掣电行;明朝施雨泽,普济长安城。”旨意上时辰数目是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停,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与那先生判断者毫发不差,吓得那龙王魂飞魄散。不一会老龙苏醒了,对众水族曰:“尘世上有此灵人,真个是能通天彻地,怎能不输与他!”鲥军师奏道:“大王放心。要赢他有何难处?臣有小计,管教灭那算卦的口嘴。”龙王问计,军师道:“行雨差了时辰,少些点数,就是那算卦的断卦不准,怕不赢他?那时捽碎招牌,赶他跑路,也不为难?”龙王依他所奏,哈哈大笑。

次日,老龙点札风伯、雷公、云童、电母,直至长安城九霄空上。他挨到那巳时方布云,午时发雷,未时落雨,申时雨止,却只得三尺零四十点,改了他一个时辰,克了他三寸八点,雨后发放众将班师。他又按落云头,还变作白衣秀士,到那西门里大街上,撞入袁守诚卦铺,不容分说,就把他招牌、笔、砚等一齐捽碎。那先生坐在椅上,公然不动。这龙王又轮起门板便打、骂道:“这妄言祸福的妖人,擅惑众心的泼汉!你卦又不灵,言又狂谬!说今日下雨的时辰点数俱不相对,你还危然高坐,趁早去,饶你死罪!”袁守诚公然不惧分毫,仰面朝天冷笑道:“你犯了个死罪哩!别人好瞒,只是难瞒我也。我认得你,你不是秀士,乃是泾河龙王。你违了玉帝敕旨,改了时辰,克了点数,犯了天条。你在那剐龙台上,恐难免一刀?”龙王听了,心惊胆战,毛骨悚然,急丢了门板,整衣伏礼,向先生跪下道:“先生休怪。前言戏之耳,岂知弄假成真,果然违犯天条,望先生救我一救!不然,我死也不放你。”袁守诚说:“我救你不得,只是指条生路与你投生罢了。”

龙王说:“愿求指教。”袁守诚说:“你明日午时三刻,该赴人曹官魏征处听斩。你要性命,须当急急去告当今唐太宗皇帝方好。那魏征是唐王驾下的丞相,若是讨他个人情,方保无事。”

"只是”

娘娘腔说到关键处突然卡壳了。

胖子听的意犹未尽,急忙催促娘娘腔,快点说下去。

鲍老爷子在一旁说道:“只是魏征在梦里就把那老龙给杀了”

胖子哎呀一声,鲍老爷子脸色不青不白的说:“三岁小孩的故事你们两个也在这里说的津津有味,快去那边帮忙。”

那边,离石像不远的地方,那条巴蛇正用头部在雪地里乱拱,其他几个人都在那里刨地,象是在寻找什么,胖子一看,顿时来了精神,提起包裹里一把折叠的小铲子就走了过去。

“你说这里会不会埋着珠宝?”胖子一边挖一边说。

“你挖下去就知道了。”眼镜说道。

胖子力气还不小,几铲子下去,就把积雪掘下去,露出了土面。

那条巴蛇嘶嘶的怪叫着,眼镜上前扒开浮土,里面是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外圆内方,看铜钱上的印记应该是唐朝的古币,铜钱的正中央,死死的钉着一只一寸长的银钗。

第二十九章 峰回路转

胖子扔下铲子,咂咂嘴说:“这也太小气了吧,最起码应该是块金砖吧。”

那条大蛇似乎已经达到了目的,仰天怪叫一声,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镜随手拿起了那个银钗,又捡起了那个铜钱,默默地说:“是真的!”

鲍老爷子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眼睛缓缓的说道:“一代大师袁天罡与武则天两个人颇有渊源,当武则天还在幼年襁褓中时,袁天罡一见到武则天的母亲杨氏便吃惊地说:“夫人法生贵子!”武则天的母亲便把两个儿子武元庆、武元爽领出让袁天罡相面,可是袁天纲一看说可以官至三品,只不过是能保家的主儿,还不算大贵。杨氏又唤出武则天的姐姐让袁天罡相,袁天罡称“此女贵而不利夫!”最后由保姆抱出穿着男孩衣裳打扮的武则天,袁天罡一见襁褓中的武则天大为震惊,说她“龙瞳凤颈,极贵验也!”但又遗憾地说:可惜是个男孩儿,“若为女,当作天子!””

胖子听得入了神说:“还真有这么能耐的人啊!”

鲍老爷子摇摇手说:“坊间传言不足为信啊。”

眼镜用手掂量着那只银钗和那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接着说:“武则天在位时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她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李淳风跑了九九八十一天,找到小梁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又让袁天纲出去寻找,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这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一根银钗插下去。武则天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袁天罡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

“这么说,此处才是龙穴。”鲍老爷子问道。

眼镜点点头道:“既然有这两样东西留下来,此出应该就是龙穴了。”

胖子兴奋的提起那把铲子,说:“既然是龙穴,那么快挖吧。”

眼镜郁郁的说:“可是这里感觉不到丝毫龙气。”

胖子说:“戴眼镜的,你把话说清楚,一会说在这,一会又说不在这儿,到底在不在这?”

眼镜把铜钱和银钗放在土坑里,说:“在这,又不在这。”

赵阿妹心里想,准是又碰到奇门之术了。

眼镜猛的一回头,瞪大眼睛在周围扫视了一圈说:“有东西不见了。”

“丢什么了么?”鲍老爷子走过来问。

“赶路尸!”眼镜不紧不慢的说。

胖子嗷的叫了一声,扔掉铲子,慌忙左右看去,看看那个不详的东西是不是在自己附近。

眼镜走过去查看那只装死尸的袋子,袋子的系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挣开了,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眼睛说:“这赶路尸自己跑出来还是第一次,看样子一定有什么极不寻常的东西在附近。”

鲍国志眼睛非常尖,远远的看见左边山脉之上有一个小黑影,在上下乱跳,鲍国志还没有见过赶路尸,叫道:“那边那个是什么东西。”

眼镜眼神不太好,用手托起眼镜,斜着看过去,果然是赶路尸,眼镜说:“在这里连鲍老爷子都分不准东南西北,我看我们就看看它要去哪?”

几个人收拾好了所剩无几的物品,胖子紧紧的握着那把铲子,从后面跟了上去。

紫红的晚霞布满了半个天空,那具赶路尸的四肢绷的紧紧的,眼镜说:“赶尸是在夜间行走的,太阳一落,它走的方向连赶尸匠都得绝对相信。”

那具赶路尸左跳右跳,最后停在了一个土坑前,土坑里的土是浮土,刚刚被人挖过。里面是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中间串着一支银钗。

眼镜把死尸重新装进袋子里系好,放在一旁。

胖子上前捡起那枚串着银钗的铜钱,说:“我说带眼镜的,你这个”胖子忌讳死尸,用手中的铲子远远的指了指麻袋说:“是不是个假货,怎么总喜欢打转转?”

胖子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说:“这个不是我们刚刚挖到的么?”

眼镜说:“刚才你在哪挖出来的?”

胖子说:“就在这里,这个山坡这。”胖子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感觉自己说的不对,朝周围看去,哪里有什么山坡,分明是在一个山沟里,而且这个山沟很深,很陡,抬头望去,头顶黑压压的,这种黑和天黑似乎毫无干系。

眼镜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我们到这了。”

胖子在一旁不乐意了说:“这还快,要不是大帅找我来,我这辈子都不碰斗了。”

赵阿妹心里也是一直迷惑,看己的公公和眼前这些人都是听命于什么大帅的,自己公公是摸金校尉的后人,虽然不信祖上传下来的倒斗这一套,也不屑让鲍国志知道祖上的身世,可怎么说也是颇有渊源,平头看身躯精干,五轮分明,应该是个做保镖的,眼镜更不用说,这一路没有他,连诗鬼李贺的鬼诗都破不了,那么这个胆小如鼠的胖子和那个阴阳怪气的娘娘腔,想到娘娘腔,赵阿妹下意识的四下看了看,天越来越朦胧了,周围人都在,却惟独没有看到那个阴阳怪气的娘娘腔。

第三十章 守夜

其他的人这个时候也都发现爱搭话的娘娘腔不见了。

鲍老爷子问:“谁看到娘娘腔什么时候不见的?”

胖子使劲的想了想,说道:“自从我去帮戴眼镜的下铲子,好象就再也没有看见娘娘腔!”

赵阿妹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平白的不见了,似乎太蹊跷了。

夜逐渐把周围染黑了,像一层厚厚的黑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可是这黑幕似乎来的太快了,也似乎来的更黑了。

鲍老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电筒,一按开关,一点光亮都没有发出来,电筒已经被那场大水给浸坏了,鲍老爷子气的把它扔在了地上。

“你们谁那里还有照明的?”鲍老爷子问道。

最后,鲍国志从口袋里翻出来一只电筒,虽然剩电不多,可是没有被水浸过,颤抖着发出一丝微弱的光,周围的黑暗瞬间如鬼魅一般散开了。

“爹,我们今天在这里过夜么?”鲍国志问道。

“恩,在哪里都是一样,我看就随遇而安吧。”鲍老爷子说。

来的时候鲍老爷子还带了一个帐篷,可是早就被大水冲跑了,也只能将就着在这里打盹了,经过这么长时间又累又吓,胖子第一个合上了眼睛,昏昏睡去。

眼镜说:“荒山不明,我们必须要有人守夜,轮流守夜,不然”

“不然怎么样?”鲍国志问道。

“不然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眼镜说。

鲍老爷子点了点头,多年的行军经验告诉他,守夜是必要的。鲍老爷子说道:“你们先睡,我在这里看着。”

眼镜点点头说:“一会换我,有情况的时候就叫醒我们。”

山谷很冷,赵阿妹也感觉疲倦了,靠着鲍国志沉沉睡去。寂静的荒山中,只有鲍老爷子坐在那里,当一个守夜人。

不一会儿,胖子的呼噜声就传了出来,鲍老爷子坐在那里,三十年前的往事又浮现在眼前。“一位半边脸的皮被整个剥了下去,手脚扭曲的老者对一个少年说,“你是摸金校尉的后人,你一定要把这本书看牢”,那少年把老者的手推了过去,说:“爹,你看你倒斗成疯,家里不还是被你输个精光,娘走了,你也变成一个怪人”

“住嘴!”少年的话好象令老者产生了惊恐的回忆,那半边脸上的肉猛烈的颤抖着,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在少年的记忆里,童年是那么的撕裂,一些的美好的记忆只在于每次爹和娘外出回来都会给自己买件新衣服,买包大油糕,自己明显比其他的孩子幸福的多。

可是一些全在那一天改变了,爹用手捂着血肉模糊的半只脸,拖着扭曲的脚自己回来了,刚进来就晕倒了。少年找来了一个歪眼郎中给爹瞧病,歪眼郎中拿开了爹的手,伸吸了一口气。

少年连忙问:“大夫,我爹他怎么了。”

歪眼郎中说:“你爹的脸是被撕下去的!”少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倒退了两步。

歪眼郎中只是个乡下小郎中,开了几副药,就走了。

可是爹醒来之后却性情大变,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烂赌,也绝口不提娘的下落,少年觉得是倒斗出事了,可是爹却每天拿着棍子,逼自己背那本发了黄的手扎,而且只要是关于盗墓的,一字不许差,终于有一天,少年忍受不了了,对爹说:“国家危难,我要去从军。”

爹没有说话,居然答应了,把那本手扎交给了少年,就发生一刚开始那一幕,少年把它推了回去。

老者说:“血统是不给改的,想当年要没有你祖宗,曹孟德能一统三国么?不要说你,将来你儿子,你孙子,都要学它。”

少年恨恨的说:“这本书到此为止,我发誓以后我儿子绝对不会倒斗。绝对不会。”

老者突然老泪婆娑,说:“你爹无能,破不了九只棺,这是我们鲍家唯一的一点遗物,你要毁了它么?”

少年的心软了,接过那本手扎,头也不回的走了,后来行军经过家乡一次,可是村里人在动乱中逃亡了不少,爹也失去联系。多少时候,人生就象在下棋,你觉得你在玩它,其实是它在玩你。

鲍老爷子清清的叹了一口气,不远处,也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鲍老爷子递眼看去,不远处,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

鲍老爷子见周围的人睡的正香,没有忍心打扰他们,自己走了过去,靠着山谷的一侧,站者一个女子,背对着鲍老爷子,披着一头过肩的头发,穿着一身素纱。刚才的叹息声似乎是那里传过来的。

鲍老爷子没走到近前,远远的叫了一声,“姑娘!”

那个女子没有转头也没有回答,死死的站在那。

鲍老爷子心里有点发毛,走过去也不是,停下来也不是。鲍老爷子又叫了一声:“姑娘!”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后面拍了鲍老爷子一下,鲍老爷子吓的一激灵,猛的转过身去,身后的眼镜把一只枯干的手搭在了鲍老爷子的肩上。

第三十一章 尸上身

“怎么,你还没睡么?”鲍老爷子问道。

“有她在,我怎么能睡着呢。”眼镜看了看那边那个女子。

鲍老爷子问道:“她有什么不对么?”

眼镜说:“连鲍老爷子都没来过的荒山野岭,在深更半夜会有良家妇女么?”

鲍老爷子点了点头。

眼镜回过头看了看那个装着死尸的袋子,那只袋子系的很紧,里面的东西在蠢蠢的晃动着。

鲍老爷子问道:“那边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眼镜也没有回答,伸出一只手,拽出一道黄符,说:“来的时候大帅说你是摸金的传人,我看这里象九棺之地,接下来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九棺之地?”鲍老爷子听过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九棺之地的?”

眼镜说:“这里是天葬,埋着两条真龙,那最后护主的肯定是最诡异的九只棺了,不过我只是听说过,据说没有人能破的了九只棺,不过你是摸金传人,多少应该有些办法的吧。”

鲍老爷子苦笑了一声,那本鲍信手扎的确写了关于许多倒斗的事情。可是最后一页却只写了几个字:‘九只棺,属龙刻,尸烧香,鬼进蛇’祖父,父亲一辈子都没弄懂,否则鲍老爷子不想再想下去了,这种护葬仪式应该在三国之前就有了,肯定用之极少,没想到居然爹让碰上了一次,自己又碰上一次。

眼镜拿出几点朱砂画在黄符上,嘴里默默的念道着,把那黄纸扑腾一下塞进自己的嘴里,鲍老爷子心里想:“祝由之术真是乱来,世间本无鬼,何来祝由术啊。”

突然之间,眼镜的嘴里像有个东西要破土而出似的,眼镜的脸涨的非常大,鲍老爷子在一旁扶着他说:“你没事吧。”眼镜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最后用朱砂在手心写了了四个字,朝鲍老爷子伸了过去。

鲍老爷子看了看,眼镜原来想告诉自己闭上眼睛,鲍老爷子把眼睛合上了。

突然之间,鲍老爷子听见了有女子的哭泣,鲍老爷子闭着眼睛紧张的问:“谁在哭?”

没有人回答他,反而是那哭声,越来越大,渗的人头皮发麻。

那哭泣声一阵高过一阵,忽然一阵寒意掠过鲍老爷子的心头,那阵哭声居然不是从前面,而是从自己的身边传过来的。是从自己的身边的眼镜身上发出来的。

鲍老爷子心有余悸,没敢睁开自己的眼睛,而是伸手朝旁边眼镜摸去。

“没错,这是中山装!”鲍老爷子心里想不让看,那摸摸你总可以吧。

鲍老爷子放下心来,这个眼镜,大帅果然是慧眼识人,有他来这一路帮了不少忙。慢慢的,鲍老爷子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冰冰的,凉凉的,把他的手抓的紧紧的。

鲍老爷子问道:“可以睁开眼睛了?”

没有人回答他,只是那只手,抓的越来越紧了,抓的鲍老爷子都无法挣开。

忽然之间,一种想法涌进了鲍老爷子的心头,那只手不是眼镜的,那只手细细的,凉凉的,僵直的移动着。

“可以睁开了么?”鲍老爷子又大声的问了一便。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只是那只手,已经移过了他的手腕,象冰凉的铁块滑过一样。

鲍老爷子的脾气最受不了这个,他也不等眼镜回答,睁开了双眼,一旁的眼镜嘴鼓的圆圆的,看鲍老爷子睁开了眼睛,一个劲的朝他摇头。

鲍老爷子的眼神游移到了眼镜的后面,眼镜的背后,端端的骑着一个女人,一只手搂着眼镜的脖子,一只手正紧紧的抓着自己,眼镜的两只手紧紧的捂着嘴,从里面渗出一绺绺的头发。

那个女人的脸被前面的头发遮住了,鲍老爷子没有看清,那女子缓缓的抬起头,前面的头发顿时散向一旁。

鲍老爷子突然眼前一黑,倒头昏了过去。

第三十二章 九只棺

鲍老爷子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赵阿妹和鲍国志围在鲍老爷子的周围关切的看着,看到鲍老爷子醒来,胖子和眼镜也一起围了过去。

“爹,你没事吧!”鲍国志在旁边扶起了老爷子。

“没事!你爹也是枪林弹雨走过来的人。”

“昨天是怎么回事?”鲍老爷子看看了眼镜问道。

眼镜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对胖子说道:“你怎么下手那么重。”

胖子腆着大肚子说:“这个可不愿我,都是眼镜的主意。”

鲍老爷子的目光又转向了眼镜。

眼镜说:“昨天我们碰上了个厉害的主,要不是胖子把你打晕恐怕会有些棘手。”

胖子也跟着点头,说:“幸亏我起夜去撒”

胖子看了看旁边的赵阿妹,说:“幸亏我去解手啊。”

眼镜也在一旁附和道:“昨天你看那个主看的都发呆了,我怎么叫你你也没有反应,我看胖子过来了,只好”

鲍老爷子奇怪的问道:“昨天你叫我了?我怎么没听到,你不是说不出来话么”

眼镜说:“不是我说不出来话了,只是你没听见。”

鲍老爷子挥挥手说:“没事就好,说回来,昨天那个女子呢,是附近的村民么?”

眼镜说:“不是!”

“那是什么?”赵阿妹昨天睡的死死的,错过了这一幕。

眼镜紧紧的看着她,费好大劲儿才挤出了三个字:“尸上身!”

鲍老爷子笑道说:“什么鬼上身,尸上身的,世界上的鬼事大多都是人吓人。”

眼镜看了赵阿妹一眼,什么也没说。

胖子走过来说:“接下来就靠我给你搭手了。”

鲍老爷子问:“搭手,搭什么手?”

胖子说:“老爷子,你抬头看看!”

鲍老爷子抬头一看,上面黑压压的还有些许雾气,不过可以依稀看得出上面悬着几口棺木,错综复杂,纵横交错,就像是胡乱摆上去的。

鲍老爷子仔细数了数:一,二,三,四,不多不少,正好是九只,鲍老爷子看了看旁边的眼镜说:“这就是九只棺?”

眼镜说:“应该是。”

鲍老爷子问道:“凭什么说这就是九只棺?”

眼镜说:“因为有九只棺材。”

鲍老爷子看了看胖子说:“你帮我,你不怕里面会出大粽子么。”

胖子笑了笑说:“现在不怕了。”

鲍老爷子仔细看了看,原来胖子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让眼镜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

鲍老爷子问道:“你懂多少?”

胖子也不拘泥,大大方方的说:“九只棺,属龙刻,尸烧香,鬼进蛇。”

鲍老爷子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子怎么知道这个,莫非他也是,不会的,摸金的后人胆子那么小,怎么看也不象。

胖子似乎着急了,问道:“我们得趁着白天赶紧动工,晚上的时候停工,胖子看了看袋子里的口粮说:“剩下的都不够我自己吃的,都不知道出不出得去。”

鲍老爷子说:“那你现在能出得去么?”

胖子摇了摇头。

鲍老爷子又说:“既然不知道怎么出去,那就专心在这开工。”鲍老爷子想,不管破不破得了,都算是报答大帅的知遇之恩了,而且爹娘也会冥冥之中来庇护的吧。

鲍老爷子抬头看去,那九只棺材就象是挂在天空中一样,黑漆漆的棺木和黑夜的颜色一般,怪不得昨晚都没有人发现。

胖子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想到在棺材底下睡了一晚上,捂着嘴,看了看鲍老爷子,一声‘妈呀’生生的憋了回去。

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有一条山路弯弯曲曲的可以攀上去,像是有人留下来的一样。

鲍老爷子叫鲍国志和赵阿妹留下,鲍国志执意不肯。

五个人准备妥当,把大件的东西留在了原地,眼镜非要扛着他那具死尸上去,也只好由他。

山路还算好走,否则连登山都是一大难关,鲍老爷子朝天上拜了拜,把手伸进口袋捏了捏那道漆黑透明的摸金符。

第三十三章 尸槐

几个人走了小半天,终于来到悬着九只棺的崖顶。

从来没见过这么下葬的,连眼镜也觉得叹为观止,每只棺材的两端连着粗粗的铁链,把整个棺材死死的悬在半空,一边的铁链死死

的钉进一棵老槐树里,那只老槐树全然不同之前所遇见的那片槐树林里的槐树。这只槐树枝繁叶茂,树干恐怕五个人一起都无法环抱。

赵阿妹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也说不明白,如果硬要说,那么就是她觉得这棵古槐是活的。

树枝繁叶茂当然是活的,不过此活不同彼活。

这棵槐树应该在天葬,也就是在唐朝的时候就存在了,到现在居然能一次次的开枝散叶

赵阿妹还在想着,眼镜过来摘下一片叶子,赵阿妹突然听见一声莫名的嘶叫,只是瞬间就消失了。

“果然是尸槐!”眼镜嗅了嗅叶子说。

“尸槐?”鲍国志问道。原来鲍信手扎上有云:“木中之鬼,是为槐,千年才生一尸槐,尸槐乃槐中之王,多生葬墓之地,由此槐受

尸气,尸槐又吸收众槐树的精气”

“怪不得那片槐树林没精打采的”,赵阿妹说。

鲍老爷子当然也知道尸槐,不过鲍信手扎接下来的话他却不相信,鲍信手扎上说尸槐是防止尸变的,以尸来养其幼苗,三年不见天

日,即成尸槐。可能多半是古人太过迷信。

“我看这棵树鬼里鬼气的,砍掉它吧!”鲍老爷子说。

“砍掉它?”胖子说,“这棵老槐树这么粗,我们砍到什么时候啊,我看,我们只有摸锁链过去了。”

鲍老爷子看了看,悬棺的铁索很粗,密密麻麻的许多根,象一道铁索桥。虽然不知道另一端连在什么地方,不过能拉住这九只黑铜

椁,看来再上去两,三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鲍老爷子想了想,说:“我和胖子过去,你们几个留在这里。”

鲍国志执意要跟去,鲍老爷子虎着眼睛说:“你去了,谁照顾阿妹!”

鲍国志不再言语了。

鲍老爷子问胖子,来时候带的绳子还有没有。

胖子看了看袋子,说:“都被大水冲没了。”

眼镜说:“我这里还有些绳子,不过”

“不过什么?”鲍老爷子问。

“不过是捆尸绳!”眼镜说。

“那有什么关系,是绳子就行了,从这掉下去不就成尸体了么。”鲍老爷子说。

鲍老爷子和胖子把捆尸绳栓在腰间,试了试,还挺结实。

“我们把一边系在大树上,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你们就给拽上来。”鲍老爷子过去把捆尸绳的一端牢牢的系在一个粗大的树杈下,一阵不知风吹过,吹的树叶淅沥淅沥的乱响,赵阿妹突然感觉那株尸槐似乎发出一阵诡异的奸笑。就象,就象那个时候的尸鞭,而且更加诡异。

赵阿妹没有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感觉有些不吉利。

“爹,小心点!”鲍国志说。

鲍老爷子挥了挥手,看了看旁边的眼镜,眼镜知道,鲍老爷子是不放心儿子和儿媳妇儿,眼镜鼻子一酸,朝鲍老爷子点了点头。

鲍老爷子和胖子径直朝前面的黑铜椁爬去,离他们最近的那个椁木看上去与平常的椁木无异。

“可能是风!”赵阿妹揉了揉眼睛心里嘀咕着,她发现离公公和胖子最近的那个棺材板子轻轻的鼓动了一下,只有一下。

哀悼一下灾区同胞,声援一下好友翁虹

地震已经过去好久了,可是余震还不断,每次都深深的震在我的心上,到处都是捐款的,也捐了一些,也哀悼了许久,总觉得自己做的微不足道,哀悼三日准备封笔不写小说,明天继续上传新章节,先谢谢读者,笔友的支持。

其实我们对死者除了哀悼也做不了什么,可是我们可以为那些幸存者尽一丝绵薄之力,帮助他们找回信心,帮助他们重建家园。藉此让死者在天堂安心,让留者在人间继续越来越宽阔的人生之路!

我也不希望灾难的降临,可灾难却可以使我们更加坚强,让我们把人性的坚毅发扬光大吧。

荣程钢铁在捐了1000万元之后,再度宣布捐款一亿元。其董事长张祥青是唐山大地震时遗孤。

我们除了感动之余,还有没有一点别的感受。当然有,那就是我们汶川,北川以及所有受难的兄弟姐妹应该学的更加坚强,花悲伤为力量。

苦难是人性的试金石,毕竟现在我们还无法避免岁月带给我们的苦难,那么——岁月报我以崎岖,我们就是一条绵延流淌的小溪;报我以苦难,我们就是一座坚忍不拔的大山;报我以不幸,我们就是一片破土争春的绿草;报我以风雪,我们就是一朵迎寒怒放的腊梅。

说了这些,也许只是放空话,可是冥冥之中,你们一定会感到,那些关心你们的人不只是你看到的那么多,不止是13亿。

再声援一下好友翁虹,以下转自小虹——

这两天我几乎暂停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推掉了很多演出和活动,每天集中一切时间往返于各个赈灾的宣传活动当中。昨天刚刚参与了中央电视台《爱的奉献大型赈灾义演》,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当我打开博客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些网友没有搞清事实就肆意谩骂的流言。联想到前几天,同样有演艺界同仁因为捐钱的事情被大众评头论足,我不禁感到极度地失望和痛心!

在地震发生后的当天,我和先生马上就联系了重庆文岩教育基金会,捐了10万元,希望能够尽一些微薄力量。之所以当时迅速选择了“重庆华岩文教基金”,一是因为我为他们做过慈善活动,亲身感受过他们的慈善热诚和公益力度,更重要的是,他们在重庆,他们是我所知道的,离灾区最近的慈善组织。而且我当时就了解到,他们第二天就紧急派遣工作人员深入灾区第一线了解灾区情况,向基金会反馈灾民所需。因此,我当然希望以最快的速度,最直接的渠道,去了解灾区状况,地震的第三天我们基金会的前线工作人员就带回了灾区的最新图片和消息,我在和他们通过电话之后,第一时间把第一手资料放到博客上,为的就是让更多的人了解灾区情况(虽然,这些天各大媒体都在报道相关事件,但是,我想我们每个人都迫切希望再快一些,再多一些地去深入了解灾区。用各种角度,看到他们,关爱他们。)

但我觉得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如果能够通过自己的呼吁,把更多的人号召到一起,那么我们将是一支更加强大的爱心队伍。于是,重庆文岩教育基金会和我商讨,决定由我用自己和先生多年的海外关系,把一些海外人士号召起来如果他们想捐献可以有最直接的最快的管道。于是“刘伦浩翁虹爱心基金”就这样连夜成立了。因为这些海外侨胞对内地的慈善机构并不熟悉而且也抱有一定的质疑我们俩也有义务与责任为我们这些海外侨胞做后续的跟进工作.

四川是我母亲的家乡,我还有一些亲戚都在四川成都跟重庆。作为跟这个地方有着从小渊源的关系,我这些天就一直琢磨着怎么可以筹更多的善款或多或少可以做些什么。18号我刚刚从一个慈善活动中退场,就匆忙赶到中央台,参加《爱的奉献大型赈灾义演》。当时在后台,导演说:“大家等会儿表演完后表达一下爱心,不在多少,是份心意。”当时并没有时间允许我再从演播厅出来找银行,我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翻了出来5000块。

然而,第二天,博客上就开始有人恶语中伤:“你赚那么多钱,才捐个5000块。你虚伪,你小气,你无耻!”我不忍再继续看下去,眼泪夺眶而出。我向来信奉“与善不为人知”。做慈善,是要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升华。但作为一个艺人就应该做好本份做好一个宣传员的角色希望更多的人加入这个行列来.从我89年出道到今天,我所做的每一项慈善事业都让我问心无愧!做慈善,不需要大张旗鼓,只求坚持到底。

我在震后第一时间捐的10万块,我觉得并没有必要向公众报备吧?这是献爱心,而不是比赛。最近大家似乎一定要拿这件事情进行攀比,这是否违背了我们奉献爱心的初衷?!骂了华仔,又说姚明;说这个赚得多,说那个捐得少。慈善事业,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贡献力量,量力而为;捐多捐少,都是爱心。李连杰在前天的采访中说:“捐一块钱,一点也不少;捐一百万,一点都不多。重要的是,从中看到了中国人的团结,也就看到了希望。”如果某些人仅仅看到昨天的赈灾义演就评论某某演员小气、无耻。那么我也只能对此表示遗憾和愤怒:用心做慈善还要被骂?!但是,我问心无愧,并且更加要将慈善进行到底。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我希望大家能够从攀比中抽离出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真实有效地帮助灾区,让他们尽快重建家园。比多比少,没有任何作用。很有可能,你在这一刻谩骂别人小气鬼,却不知道他或许默默地正为亡灵俯身祈祷;你在这一刻看到别人只捐了100块,但是你并不知道,几个月后他或许会抚养一个灾区孤儿的一生。

在灾难面前,我依然会义不容辞;在流言面前,我表达了愤怒之后,还是会平静相待。因为,做人做事贵在良心。我和先生都是有宗教信仰的人,我们绝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我们对慈善公益事业的满腔热情,依然会尽我所能,将爱心进行到底!这是一个长期艰巨的事业,就算再多流言蜚语,再多艰难险阻,我也永远不会放弃。

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们有些朋友呢,是在拿救命钱比着玩么,其实我所认识的一个官兵,他把自己的一次奖金捐了出去,比多不多,比少也不少,5000元。

也有朋友说,你捐的太少了,他淡然一笑,第二天便去第一线了,去在危楼旁救人,捐款不是拍卖,因为爱心永远是无价的。

我想说的是什么呢?捐钱多的,像老李,3亿,固然值得敬佩,确实是好样的。可那些捐款少的呢,是指相比之下的少,人家也不需要谁站出来表扬自己一下,人家只是一点个人行为,所以呢,你当然不需要去表扬,不过也确实不应该诋毁人家。人家捐款是给灾区的,不是来比赛的,再说,大家应该看清楚背后的事情。

再顶一下小虹和所有献出爱心的人,不只是为了大家的钱,更为的是你那份焦急的心。

因为我想——爱心永远是无价的

第三卷 盗墓者说 第三十四章 黑铜椁

胖子臃肿的身子在那几根粗粗的铁索上却挪动的非常灵活,这让鲍老爷子刮目相看,两个人的身子在铁索上摇摇晃晃,粗重的铁索发出吱钮吱钮

的摩擦声,单调的回荡在空旷的上空。

鲍老爷子紧紧的抓住身下的铁索,对旁边的胖子说:“怎么胆子忽然变这么大,棺材里可不一定有什么东西呢,你不怕么?”

胖子咯咯的尖笑一声,什么也没有说,拽着铁索向前爬去。

离两个人最近的是那只半月形的黑铜椁,随着铁索的摆动也左右的晃动着。

鲍老爷子从来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半月形棺椁。

椁——,说白了就是套在棺材外面的大棺,平常的老百姓哪里受得起厚葬,所以基本上都是载以牛车,有棺无椁而葬。所以难见一二。

可是对于那些贵族和有钱的人来说,棺椁却是再平常不过的必需品,通常有棺椁下葬的人地位也是可见一斑。

不一会儿的工夫,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那个半月形棺椁的前面。

那套半月形棺椁以黑铜漆成,形同半月,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还画上去一些古怪的图形。

鲍老爷子说:“要是眼镜跟过来就好了,他也许会懂得一些。”

胖子呢,下手倒也快,鲍老爷子刚要阻止,他早就已经伸出去一只手,在那黑铜椁上面猛敲两下,空荡的山谷传来几声沉闷的回音。

鲍老爷子生气的说:“你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先拜一拜不好么,一点礼貌都没有。”鲍老爷子说完就用双脚拢紧铁索,双手合十,朝面

前的黑铜椁拜去。

胖子不乐意了,说:“你不碰它怎么打开它。我们是来摸金的,又不是来祭拜的。”

鲍老爷子一时间竟然觉得胖子说的有些须道理,可是——

“哎!”鲍老爷子觉得语塞,叹了一声,又兀自拜了下去。

“当——当——”

空谷中又想起沉闷的扣击声。

“死胖子,你没完了!”鲍老爷子骂了胖子一句,还在虔诚的伏拜着,鲍老爷子觉得自己虽然不信神,更不拜鬼,可怎么说也是将要打扰沉

睡千年的先人,拜一拜也是人之常情。

“当——当——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扣击声清晰的回荡在空荡的山谷。

“死胖子!”

鲍老爷子气的一拳朝旁边的胖子砸去。

鲍老爷子的拳头刚挥到半空就停住了,理由再充分不过。

那阵扣击声不是胖子干的。

旁边的胖子两只又厚又粗的大手紧紧的握着下面的铁索,身子微微的抖动着,头抬的直直的,两只小眼睛第一次显的这么圆,惊恐的看着

前面,额头左右渗出了一道道弯弯曲曲的汗沟。

前面的黑铜椁里又发出了几声不规则的扣击声,时重时弱。

胖子刚才的雄风早就丢给历史了,一只手抓住鲍老爷子的衣领,颤巍巍的说:“鲍——,鲍老爷子,我就敲了一下,怎么还在——,还在

响啊?”

鲍老爷子一把把他的手推回去,说:“你不是能耐么,别推,再推我们都掉下去了。”

鲍老爷子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也潮呼呼的。

胖子还在看着鲍老爷子问:“怎么还在响啊?”

鲍老爷子紧紧的盯着面前的那只黑铜椁,那沉闷的响声突然急促起来,一阵高过一阵,象一通小鼓似的打在两个人的心上。

尸槐边上的几个人也感觉到了情况不对,看着两个人朝那个黑铜大棺材走去,怎么到近前却停住了。

鲍国志急了,大声的喊道:“爹,怎么了。”

鲍老爷子的精神全集中在这个黑铜椁上边,对胖子说,把绳子系紧点。

胖子哆哆嗦嗦的把腰上的捆尸绳紧了紧。

鲍老爷子说了声:“解椁!”

胖子脸都青了,说:“你疯了么,里面可是一千年的家伙,出来了我们就都玩完了。”

鲍老爷子也虎着脸说:“你自己要跟来的,要回去,你现在回去吧。”

胖子似乎很想回去,可是怎么也挪不开软泥似的双脚。

胖子一闭眼,说:“开就开吧。”

那个黑铜椁看起来应该很重,鲍老爷子问胖子说:“铲子带没?”

胖子拍了拍背上的包,鲍老爷子把那把折叠铲从里面取了出来。从底部把那把折叠铲伸了进去。

“你真要开啊?”胖子惊魂未定的问,

“恩!”鲍老爷子说:“搭把手。”

两个人缓缓发力,那个黑铜椁也缓缓的移向一边,

还没看见里面的棺材,挪开的缝隙间突然闪现了一只黑的发青的手。

胖子嗷的惊叫了一声。

第三十五章 属龙刻

胖子撬那口黑铜椁的时候本来就十分紧张,一对不大的眼睛到处乱看,猛然间看见从里面出来一只手,忍不住叫出声来。要不是鲍老爷子在后面

扶了他一把,恐怕早就掉下去了。

连鲍老爷子也是心口一阵狂跳,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看见了从棺椁里突然冒出来一只手还是十分紧张,不由的把身子朝后仰去。

在尸槐旁边的几个人看的眼睛都直了,鲍国志急着也要过去,可是眼镜的捆尸绳就那么两条了,没有捆尸绳,一旦从铁索上滑下去,那就

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鲍国志没有办法,眼巴巴的在边上看着。

那只黑的发青的手伸出了那只黑铜椁,随着那条缝隙一点一点的往上拔。

这个场景让鲍老爷子突然想起了那只玻璃棺材,

鲍老爷子对胖子说:“镇定点,里面可能是个人。”

胖子听鲍老爷子这么一说,都要哭出来了,颤巍巍的说:“什么人能待在棺材里啊,是——是死人啊才能啊!”

鲍老爷子说:“刚才翘这棺椁的时候感觉这棺椁被开过。”

那只手还在一点一点的往出扒,鲍老爷子进退都不是,说真的,自己只算得上是半个摸金校尉,还一次斗都没倒过,被大帅知道了身份,

滥竽充数。

鲍老爷子正在胡乱的想着,一个脑袋猛的从那棺椁里伸了出来,胖子恐怕是到了极限,居然哇的一口把肚子里仅存的那点口粮吐了出来。

“怎么是你?”果然不出鲍老爷子所料,一颗黑的发青的头颅从那黑铜椁里拔了出来,依稀可以辨认的出,是失踪了许久的娘娘腔。

娘娘腔似乎很是痛苦,两只黑的发青的手死死的扒着黑铜椁的边缘,缝隙中伸出的脑袋绝望的看着鲍老爷子。

一边的胖子仍然停在那里干呕不止。

娘娘腔似乎很痛苦,这帮人都是鲍老爷子带来的,平头走了,鲍老爷子心里觉得很遗憾,不久前娘娘腔也消失了,鲍老爷子心里面其实很

是自责,可却无可奈何。

看到娘娘腔痛苦的表情,鲍老爷子心里一阵酸楚,也来不及多想,递上去两步,凑到哪个黑铜椁的近前。

在尸槐旁边的眼镜也看到了这一切,一向谨慎寡言的眼镜居然失声的叫道:“别接近他!”

赵阿妹和鲍国志看到了旁边突然紧张的起来的眼镜,也是一股寒意袭来,两个人一起紧张的问旁边的眼镜:

“怎么了?”

一直站着的眼镜的汗一下子就从鬓角渗了下来,

眼镜没有看旁边的赵阿妹和鲍国志,也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紧紧的盯着前方那只黑铜椁。

前面的鲍老爷子听见了眼镜的的警告,回过头看了眼镜一眼,

《鲍信手扎》上有写过,“破黑铜,看八字,命中属龙可成事,命中无龙莫近前,剥皮点灯废四肢。”

鲍老爷子以前从没有听爹提起过黑铜椁,莫非爹的出事是碰到了黑铜大棺材。爹属鼠,娘属蛇,而自己和鲍国志却刚好都是属龙。

鲍老爷子也非常奇怪自己怎么突然冒出了怎么多奇怪的想法,可能被眼镜的警告弄的,想想娘娘腔还在那黑铜椁里面,鲍老爷子把一瞬间

的想法全部都扔在了脑后,伸出自己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娘娘腔那两只黑的发青的双手。

娘娘腔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想要从黑铜椁里爬出来,又好象爬不出来的样子。

鲍老爷子透过黑铜椁挪开的缝隙朝里面看去,里面空荡荡的,居然没有棺材。

因为穷所以都是有棺而无椁,可是这个却是有椁而无棺,难道这个黑铜椁只是一个摆设?

鲍老爷子拉了娘娘腔一把,说:“出来吧,大家都在这里。”

娘娘腔没有说话,扭曲着黑青色的脸部看着鲍老爷子,

鲍老爷子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到有股力量在阻止他往上拉娘娘腔一样,那种感觉就像,就像是棺椁底下也有一个人正在往回拉

娘娘腔一样。

胖子这个时候才反过劲来,看清楚了那个是娘娘腔,也赶忙过来帮忙。

两个人一起拉里面的娘娘腔,结果还是没能拉出来。

胖子一股倔劲儿冒上来了,怎么连个娘娘腔都拉不出来,胖子把一只手伸进那只黑铜椁,想抓住娘娘腔的脚,

鲍老爷子看见胖子把手伸进去,也没有多想,随意的问了一句胖子说:“胖子,你是属什么的?”

胖子想了想,说:“属鼠的。”

鲍老爷子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黑铜椁里的娘娘腔,脸色愈加难看了。

第三十六章 娘娘腔

胖子的手在那黑铜椁里一阵摸索,最后停了下来。

鲍老爷子看到胖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表情,可却没有象平常一样大喊出来。

“怎么了?”鲍老爷子急忙问道。

胖子没有言语,脸上由惊恐转变成了青黑色。

鲍老爷子一时间没了主意,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寻常了,鲍老爷子随手在身上一摸,突然手指什么东西被轻轻的刺了一下。

鲍老爷子掏出来一看,正是那道出发前犹豫了再三才带在身上的摸金符。

胖子看到鲍老爷子掏出来一个东西,也没管太多,一把就抢了过来,伸进黑铜椁里一阵乱刺。

黑铜椁里突然发出一阵质牙的怪叫,胖子一发力,把伸进去的手拽了出来。

“怎么了?”鲍老爷子急促的催问。

“里面有人拉我?”胖子气喘吁吁的说。

“拉你?”鲍老爷子问:“你说娘娘腔拉你?他用脚也能拉啊。”

“不是,”胖子惊甫未定的说:“是里面还有人。”

“还有人?”鲍老爷子这个人就是倔,虽然这么多天目睹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可是仍然不信邪。

“来,我们再把它挪开些。”鲍老爷子说。

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好!”

两个人一起发力,又把那只黑铜大棺材的外壳挪开了些。

鲍老爷子递眼朝里面看去,娘娘腔双腿蜷在里面,不断的颤抖,似乎受过很大的刺激。

在娘娘腔的双腿旁边,留下一滩血,不——不应该叫它血,是一滩黑的发青的东西。就象人溅出一滩

血一样,凌乱的散落在黑铜椁的里面,看起来有点恶心。

这时候,娘娘腔也开口说话了,用他微弱的力气说道:“救我出去——”

胖子一把把他托出了黑铜椁,这次一点力气都没费。

鲍老爷子看了一眼胖子的手,一只手已经变的有些青黑,奇怪的是既没有看见伤口,又没有流出血

来,就连是怎么弄成这样的也不知道。再看一看娘娘腔,浑身都变的青黑了。

“先把他弄回去吧!”鲍老爷子看着娘娘腔说。

胖子点了点头,说:“我背他。”

鲍老爷子和胖子又顺着那条铁索摸了回去。

半月形黑铜椁里,静悄悄的,黑铜椁两边的月亮角里,突然闪现了两对幽黄色的眼睛。那只黑铜椁

的盖子,也一点点的移了回去。

胖子快要走到尸槐边上突然停住了,

鲍老爷子问道:“怎么了,背不动了,换我吧。”

胖子伸出一个手指放在嘴边,示意鲍老爷子别说话。顷刻,胖子突然小声的说:“后面的棺材里有

动静。”

鲍老爷子说:“刚才不是看了么,什么也没有,别疑神疑鬼了,走吧。”

胖子紧张的朝后面看了看,山谷中,只有那九只棺材孤零零的挂在半空。胖子摇摇头,又继续背娘

娘腔向前爬去。

尸槐旁边,几个人都在紧张的看着,等着。

看到鲍老爷子和胖子回来了,赶忙搭手把他们拉了上来。

鲍国志扶住鲍老爷子,连忙问:“爹,怎么回事?”

鲍老爷子摆摆手,说:“我没事,看看他俩吧!”

娘娘腔喝了一点水,已经可以说话了,胖子的一只手已经青黑,不过看起来精神状态似乎很好。

赵阿妹把剩下的食物拿了出来,说:“还够一顿的。”

鲍老爷子说:“大家尽管吃,今天晚上接着干,成功还不成功,我们明天都要下山找出路。”鲍老

爷子看着手臂上的一道疤,想起了过去那些枪林弹雨的日子,虽然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可是痛快,

死也死的明白。

“大帅,请保佑我马到成功吧。”鲍老爷子默默的想。

几个人在尸槐下面休息了片刻,几个人对娘娘腔问长问短,惟独眼镜,一言不发,还偶尔冷冷的扫

视娘娘腔一下。

“今天是多少号了?我的生日好象快到了。”胖子问道。

“13号,是你的生日么?听说在外国是个不吉利的数字呢?”鲍国志笑着说。

胖子摇摇头,说:“还没到哩!”

几个人吃完饭,天已经开始把夜幕拉了下来,东北边,星星开始一颗一颗的蹦了出来。

突然,一颗忽闪忽闪的星星好象挂不住了,挣扎了几下,一头扎了下去。

“阿妹,看,流星!”鲍国志叫道。

赵阿妹说:“师傅曾经说过,这代表有人要死了。”

“这也能和人的生死联系起来么?”鲍国志问:“每天要死很多人的。”

赵阿妹说:“普通人死当然看不到,不过这颗星硕大如斗,位承武曲,星象学上应该是说一个极有

权位的武官要过世了,我虽然只会给人看相,不过这个,人人都知道吧。”赵阿妹说完看了眼镜一眼,眼

镜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好了!”鲍老爷子打断了他们的说话,走过来对娘娘腔说:“没有大碍了吧,说说你怎么突然不见

了呢?”

娘娘腔似乎感觉有些冷,把衣服往上拉了拉,说:“那个时候你们都走开了,我被人迷倒了,结果

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浑身都动不了”

“原来是这样!”胖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鲍老爷子也自言自语道:“难道除了我们,这里还有别人,还是——还是那个人还在?”

眼镜什么都没说,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娘娘腔,突然冷冷的冒出了一句:“你在说谎!”

第四卷 惊声尖叫 第三十七章 古卷之迷

几个人听到眼镜的话,目光都齐刷刷的集中到了娘娘腔的身上。

沉默了好一会儿,鲍老爷子张口说:“大家别互相猜疑了,天儿不早了,我们赶紧行动,明一早我们就得返回去了。”

眼镜涨红了脸,似乎要对鲍老爷子说些什么,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

天空上的寒星已经比刚才明显的多了许多,在上面偷偷的看着尸槐旁边几个人的一举一动。

“你们这里还有谁是属龙的?”鲍老爷子问。

“爹,我是!”年轻人总是充满了好奇和激情,鲍国志早就希望一起去,去给爹做个帮手了。

鲍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问道:“还有么?”

大家都摇了摇头,正在喝水的娘娘腔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说:“我是。”

“你是?”鲍老爷子疑惑的看着他,说:“你可要搞清楚了,我怀疑属龙刻说的应该是属龙克,怕是只有属龙的才能碰这九只棺材。”

鲍国志在一边不情愿的说:“爹什么时候开始相信这一套了,再说,我不也是属龙的么!”

鲍老爷子说:“你私自来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给我在边上好好待着。”

娘娘腔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你的身体没有关系么?”鲍老爷子反问道。

娘娘腔直上直下的跳了两下,说:“没有关系,或许运动运动会好些呢。”

现在就走吧,鲍老爷子把胖子系的那跟捆尸绳递给了娘娘腔。

娘娘腔看了绳子一眼,说:“我不用这东西,怪麻烦的。”

鲍老爷子说:“那怎么行,底下是山谷,掉下去那不没命了。”

娘娘腔还是坚持不系,眼镜在一边说:“我系,我跟在后面保护他。”

“可是你不是属龙的啊!”鲍国志说道。

眼镜面无表情的说:“我不碰棺材。”

“那你可要小心了。”鲍老爷子对娘娘腔说了一嘴,几个人借着漫天的星光爬上了铁索。

赵阿妹突然感觉,身后的那棵大尸槐好象也在极力的要说什么,仔细一听,却只有清风过隙的摩挲声。

其实,赵阿妹也觉得娘娘腔有点怪怪的,刚才偷偷的注意了娘娘腔的面相,俗话说,相由心生,不可不生。可是娘娘腔一脸的青黑,完全是一副死相,也就是,只能从他脸上看去四个时辰前的印记,人若无相,便是无心而生,难道,难道娘娘腔是个死人。赵阿妹突然吓出了一脑袋的冷汗。

“怎么了?”鲍国志在一边关切的问道。

“没事,有点不舒服。”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叫他怎么和鲍国志说呢。

胖子靠在那棵尸槐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鲍国志说话,问道:“小子,念过书么?”

鲍国志笑着说道:“念过一点,谁让我们的命不好呢,赶上个动乱年间,连教书的先生都没有。”

胖子听鲍国志说念过书,虽然只是一点,可是也投来几分羡慕的眼神,胖子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卷泛黄的古卷,递给了鲍国志,说:“小兄弟,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

鲍国志接过来一看,的确是件上了年纪的东西,就和自己家发现的《鲍信手扎》似的,不过这个保存的非常完好,还用油布封了起来。

鲍国志借着漫天的星光打开了那份古卷,里面用毛笔行云流水的写着一扁文章,居然能闻到淡淡的墨香味。

赵阿妹点了一点火,借着羸弱的火光,看到那些字写的真是俊秀,就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一般。

鲍国志断断续续的念道:“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取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大印处刻的是东晋,王羲之。

“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赵阿妹失口说道,小的时候阿妹做地主的爹爹也十分喜好书法,曾花重金买过《兰亭序》的临摹本,字迹与这个古卷有八分相象,却有九分不及,莫非这个是真迹。

赵阿妹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赵阿妹听说当时王羲之写完之后,对自己这件作品非常满意,曾重写几篇,都达不到这种境界,他曾感叹说:"此神助耳,何吾能力致。"因此,他自己也十分珍惜,把它作为传家之宝,一直传到他的第7代孙智永。智永少年出家,酷爱书法,死前他将《兰亭序》传给弟子辨才和尚。辨才和尚对书法也很有研究,他知道《兰亭集序》的价值,将它视为珍宝,藏在他卧室梁上特意凿好的一个洞内。

唐太宗李世民喜爱书法,尤爱王羲之的字。他听说王羲之的书法珍品《兰亭序》在辨才和尚那里,便多次派人去索取,可辨才和尚始终推说不知真迹下落。李世民看硬要不成,便改为智取。他派监察御史萧翼装扮成书生模样,去与辨才接近,寻机取得《兰亭序》。萧翼对书法也很有研究,和辨才和尚谈得很投机。待两人关系密切之后,萧翼故意拿出几件王羲之的书法作品给辨才和尚欣赏。辨才看后,不以为然地说:"真倒是真的,但不是好的,我有一本真迹倒不差。"萧翼追问是什么帖子,辨才神秘地告诉他是《兰亭序》真迹。萧翼故作不信,说此帖已失踪。辨才从屋梁上取下真迹给萧翼观看,萧翼一看,果真是《兰亭序》真迹,随即将其纳人袖中,同时向辨才出示了唐太宗的有关"诏书"。辨才此时方知上当。

辨才失去真迹,非常难过,不久便积郁成疾,不到一年就去世了。,后又有人相传真迹被随葬在乾陵,怎么胖子会有呢。

胖子嘿嘿一笑说:“果然是值钱的东西么,我是从娘娘腔身上拿的,怕是他还不知道呢,这小子肯定是想独占。”

原来你还有这一手,鲍国志笑道。

胖子说:“是啊,幸亏让我发现了,这小子在哪找到的呢?”

赵阿妹若有所思的说:“你背他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变化,除了他青黑的身体。”

胖子想了想说:“他的胸前好象有一些粉红色的斑纹,不会是摸胭脂了吧。”胖子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赵阿妹紧张的摸摸额头,心里嘀咕道:“什么胭脂,那是尸斑!”

第三十八章 画

鲍老爷子他们已经顺着铁索爬到了那些棺材的前面。

眼镜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娘娘腔,就像生怕他会消失一样。

前面是一个圆形的青铜椁,静静的悬在那里,上面落了不少灰尘,怕是千年来都没有人动过了。

鲍老爷子突然失声的叫道:“不对啊!”

眼镜警觉的问道:“怎么了,老爷子?”

鲍老爷子说:“我记得白天我和胖子来的时候,这里应该是一口半月形的黑铜椁,怎么会这样。”

眼镜忙接嘴道:“老爷子,你确定么?”

鲍老爷子点点头,看了一眼娘娘腔说:“当时,你也在,应该记得吧。”

娘娘腔似笑非笑的说,“我是记得,不过我记得就是这个圆形的青铜椁啊,我在里面躺了很久呢。”

眼镜被两个人的话弄糊涂了,这里没有遮掩物,又没有布局,只有一条铁索,用奇门遁甲估计行不通,不过眼镜有一点却更加肯定了,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娘娘腔一定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鲍老爷子没有争辩,凑上去看了看那个圆形的椁身,那个椁身很大,上面和白天碰到的那个黑铜椁一样,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和图形,青色的椁身在星光下发出淡淡的青绿色的冥辉。

不一样的是这次眼镜跟来了,也许他可以知道些什么。

“你来看看!”鲍老爷子招呼眼镜。

眼镜凑到前面,两只手习惯性的朝那个圆形的青铜椁上摸去,

“别动!”鲍老爷子在一旁喊道,

眼镜两只枯干的手倏的缩了回去。

鲍老爷子说:“你不是属龙的,最好别碰。”

果然,那只青铜椁微微的抖动了一下,象个活物一样,把眼镜吓了一跳。

眼镜借着漫天的星光朝椁身仔细看去,椁身上隐约间画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像是去郊游,这帮人的衣着看样子应该是唐朝的没错,虽然流苏暗淡却形神兼备,看样子应该是古人所为。

最为奇怪的是当中有个瘦高个子的人居然背上背了个袋子,而且眼睛上戴着一个木框框似的东西,看起来非常滑稽,不知为什么,眼镜突然觉得莫名的涌过一丝寒意,这棺椁上不刻铭文,不刻花雕,就是刻上去几只动物也说得过去。

可是,这上面却刻了一幅郊游图,这不是应该刻在石壁上的东西么。

这一路走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现在想起来,没错,就是壁画。几乎帝王陵墓的地宫都会发现大量的壁画。

可是,这里的地宫甬道的墙壁上几乎没发现什么壁画,换句话说,这里的壁画都刻在了棺材上,为什么呢?

难道说,这青铜椁里的主喜欢郊游,眼镜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那个老者,扎着白头巾,十分威武的样子,应该是这一家的主人吧。

眼镜突然感觉前面的老者那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不是见过,而是自己本来就认识这个人,是鲍老爷子!

第三十九章 青铜椁

鲍老爷子见眼镜盯着那棺椁看了半天,却一言未发,感觉蹊跷,就问道:“发现什么了么?”

眼镜说:“这上面有个人很像”

“有个人很像?”鲍老爷子重复道:“很像什么?”

眼镜幽幽的说:“很像你!”

“像我?”鲍老爷子惊讶的说。

眼镜点了点头。

鲍老爷子顺着眼镜的指向看去,在前面的是一个扎着白头巾的老者,看来这位在青铜椁上刻画的人手段果然非同一般,居然连神态也能脱自刀下,跃然棺上。

跃然棺上!鲍老爷子突然在想,自己怎么想出一个怎么别扭儿的词。

再一看那个老者,还真有点像自己,不是像,鲍老爷子开始有点觉得那就是自己了。

再往后看,突然看出了,鲍国志,胖子,赵阿妹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巧合,有时你觉得一个人像你,你越想就越觉得他像你。

眼镜喃喃的说:“上面还有字。”

鲍老爷子细细看去,果然有排密密麻麻的小字,不过周围那些杂乱无章的符号,却是怎么也看不懂了。

可是眼镜却晓得,那是上古镇尸符,不过其中有一,两句眼镜也是觉得奇怪。有一句根本就没见过,这并不奇怪,唐朝到如今怎么也有千年了,失传一句,两句也算正常,可是另外一句却琢磨不透,那是一句解尸令,这是什么意思呢?

鲍老爷子看着那派小字,吃力的读道:“昼月夜日,阴阳相倒。皇墓古尸,后人勿扰。黯黯阴霾,杀不用刀。万人不死,一人难逃。”

眼镜听着鲍老爷子的话,突然说了一句,“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什么?”鲍老爷子问道。

“是推背图。”眼镜说。

“推背图?怎么把推背图印在棺材上。”鲍老爷子又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眼镜说,“你说和胖子白天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半月形的黑铜椁,可是我们现在是晚上,来的时候却是碰到了眼前这个圆形的青铜椁,如果说黑铜椁代表月亮,而圆形的青铜椁呢,代表太阳,那不是正应了这推背图的第一句,昼月夜日,阴阳相倒么。”

鲍老爷子点点头,说:“有道理,可是他们弄这些东西是什么用意呢?”

眼镜也不解的摇摇头。

“开棺吧,”娘娘腔在后面说。

鲍老爷子说:“我看这里多是些旁门左道,甚是诡异,我们为大帅做的也够了,我看就到此为止吧。”

娘娘腔在后面说:“龙榻就在眼前,你却不开了,还说什么对大帅已经够了?”

鲍老爷子心里一颤,大帅让自己做的确实是打开龙榻。还特意嘱咐了一句,不然自己早就在看见鲍国志和赵阿妹的时候就出来了。自己倒是没关系,可是鲍老爷子没料到儿子,儿媳妇也跟来了。

鲍老爷子被说中了心事,心一横,说道:“开!”

眼镜不是属龙的,就是属龙,眼镜也不打算自己参与开棺,所以他退到了后面。

鲍老爷子和娘娘腔一左一右,按住了那个青铜椁的椁身,

鲍老爷子对娘娘腔说:“你没有绳子保护,可要把握好自己的力气啊。”

娘娘腔冷笑了一声。

鲍老爷子习惯性的抬起头朝天上拜了拜,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感觉大帅此时就在天上看着他。

两个人一使力,那口青铜椁才挪动了一点,

鲍老爷子气喘吁吁的说,“不行,人老了,看来光凭我们两个打开这么重的青铜椁根本不可能,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眼镜也说:“在这铁索上根本用不上力,老爷子,白天那个怎么打开的。”

鲍老爷子毫无隐晦的说:“白天那个被人挪开过。”

眼镜看了看娘娘腔,答应了一声。

“我看我们只有回去了。”鲍老爷子张口说道。

“我看未必!”娘娘腔用手抚摩着那只青铜椁说。

娘娘腔抚摩青铜椁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母亲在抚摩婴儿,让人感觉煞是不舒服。

天上的星星已经越来越多了,眼镜总感觉这些星星出现的有点不合时宜,他想起了一句熟语,“星繁聚尸气,官深藏小人。”可是转念一想,现在是晚上,有星星,再正常不过了,或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

尸槐下,胖子已经酣酣睡去,赵阿妹和鲍国志头挨着头,正在看天上的星光,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本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呢。

娘娘腔正轻轻的抚摩着青铜椁,突然,那只青铜椁不知受了什么力,自己缓缓的挪开了。

娘娘腔拿开手,得意的看着鲍老爷子,

早就发现娘娘腔身上有尸斑的眼镜,现在又发现,娘娘腔身上的尸斑已经连成一片了。

第四十章 解尸令

“你到底是谁?”鲍老爷子也感到这个娘娘腔自从失踪后就变得诡异非常。

娘娘腔一阵怪笑,从腰间拿出一道像是灵牌一样的东西晃来晃去,问道:“认识么?”

鲍老爷子摇摇头,自己只认识真刀真枪,看着这个灵牌,鲍老爷子心中不解,问道:“是拿来拜祭的?”

娘娘腔又是一阵怪笑。

旁边的眼镜看着汗一道一道的流了下来,颤抖的说道:“解尸令牌!”

娘娘腔歪着嘴说:“果然,四只眼睛就是识货。”

湘西古来有赶尸,民国期间尤为盛行,象眼镜这样可以操纵赶路尸的应该算是比较高明的了。

可是——

大约在明清年间,湘西赶尸却突然冒出了另一个流派,关于这个流派,眼镜不是十分了解,据说其派的弟子或为女性,或为半男不女的男性,祝由赶尸本来就十分诡异,而他们更是赶尸队伍中的另类,可是自从他们出现后,一些难赶的喜神便都由他们接手,而他们赶尸的手法也非常奇怪。

据说他们与喜神订下了契约,他们在赶尸的途中会把灵魂出卖给喜神,而那些喜神则会保赶尸的主人一路平安,更不会发生尸变。所以一般的赶尸会追寻祝由术里的镇尸令,以防尸变,可是他们完全是解尸令,说白了就是把自己变成灵媒。这帮人看上去打扮和普通的赶尸匠一般,可是每个人手里都有一道解尸令牌。

眼镜赶尸的见了不少,喜神,尸槐下边的袋子里就藏着一具,可是解尸匠却只是听说,在自己几十年的赶尸路中,一次都没见过,真不晓得他们走的是哪条路,还以为是假的,只记得在自己七岁时见过一次解尸令牌,眼镜记得那时一次自己跑到山上偷祭品吃,自己正在吃,也不知怎么忽然从坟头后面转出来个白衣女人,她手里拿着一个灵牌一样的东西,两只眼睛死死的看着他,眼镜看到那灵牌就吓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醒来的时候正趴在家里的窨木床上,爹摸着他的头,喃喃的说:“怎么弄的呢?”眼镜就把在山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提到了那个灵牌。

眼镜爹一直很平静,最后一听到那个女人手里的灵牌汗就下来了,连忙跑进地窖抽出了一根放的时间最久窨子木放在床底下,眼镜从爹的嘴里模模糊糊听到了三个字,“解尸令!”

这是眼镜记得最清的一件事,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娘娘腔手中的东西。

这个娘娘腔居然是个解尸匠,眼镜急忙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娘娘腔说:“你不是见过了么?”

眼镜细细的看着娘娘腔那个渐渐变魅惑的眼神,说:“果然没错,鲍老爷子守夜时搞尸上身的就是你。”

娘娘腔得意的笑了笑。

鲍老爷子怒道:“你是大帅请来的,你想背叛大帅么?”

“大帅?”娘娘腔撇撇嘴,“大帅位高权重,还来盗乾陵,分明是想——”

“想干什么?”鲍老爷子眼睛都立起来了。

娘娘腔扯开话题,说:“我看你们呀,一个半票子的盗墓老贼加上一个半拉子的倒运喜神的,就是留在这里也是什么都干不了,弄不好小命都会扔在这,我看啊,你们就回家养老去吧。”

“怎么说,你就能破这九只棺了?”鲍老爷子问道。

娘娘腔想着那卷《兰亭序》,委琐的笑了起来。

鲍老爷子看着眼镜,没了主意。

眼镜递眼看去,娘娘腔身上的尸斑已经漫上了脖子。

眼镜叹到:“古来喜欢以邪术害人的人,到头来哪个不是害人先害己。”

娘娘腔觉得眼镜话里有话,问道:“什么意思?”

眼镜苦笑道:“跟喜神订契约,你以为是一件很划算的事么?”

娘娘腔尖声说:“你们技不如人,就不要狡辩!”

眼镜也大声说:“你是不是还没有注意到你的身上。”

尸槐下,胖子睡的真酣,那只袋子里的赶路尸,似乎受不了旁边的那株尸槐了,本能的滚了一下。

赵阿妹和鲍国志也看不太清鲍老爷子他们的情况,赵阿妹心中的那丝不安渐渐溜出了脑海,倚在鲍国志肩头打起了瞌睡。

尸槐底下的胖子睡的迷迷糊糊的,似乎正做着什么美梦,不时的坏笑两声,正好一个调头翻身,把滚过来的袋子紧紧的搂在怀里。

娘娘腔听完眼镜的话,这才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除了那身青黑,胸前的尸斑已经爬满了半个全身,还在渐渐的蔓延。

娘娘腔恐慌的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两只手在身上乱抓起来。

鲍老爷子看了看眼镜,刚要过去,被眼镜一把拦住了。

眼镜说:“我不是很明白他们的事,不要过去,这是他们和喜神的契约,他们立约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鲍老爷子紧张的问:“那他到底会怎样?”

眼镜说:“我也不知道,看起来他应该是做了什么让喜神厌恶的事了。”

鲍老爷子说:“不会吧,我看他像是中毒了。”

鲍老爷子和眼镜两个人正在谈着,那只打开了的青铜锅突然冒出了一只青黑色的小手,一把把站在边上的娘娘腔拉了进去,宁静的夜空突然传来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不但赵阿妹,连睡的正酣的胖子都给惊醒了。

那只圆形的青铜椁里,清晰的发出了一阵咀嚼的声音。

第四十一章 尸烧香

鲍国志看不清那边的情况,大喊:“爹!怎么了?”

鲍老爷子没有回头,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喜神契约么?”

眼镜摇摇头,说:“我看不像,他刚才是被什么东西拉进去的!”

“拉进去的?”鲍老爷子重复着。

胖子的美梦被搅碎了,十分恼怒,迷迷糊糊的叫道:“谁坏了老子的好事。”

可是朦胧中看到,梦中那个小娘子还待在自己的怀里。心中一阵窃喜。再仔细一看,又发现不是,问道:“这是什么?”

鲍国志和赵阿妹正关切的看着前方,谁也没有搭理他。

胖子苦思了半天,最后灵光一闪,自言自语道:"好象是眼镜的——"

还没说完,胖子慌忙扔掉了那个袋子,躲它远远的。

眼镜急忙朝前挺进,想看个究竟。却被鲍老爷子一把拽住了,眼镜疑惑的看着鲍老爷子,鲍老爷子小声的对他说:“属龙刻。”

眼镜笑笑,跟在了后面。

鲍老爷子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那阵骇人的咀嚼声还在清晰的传来,仔细一听,杂乱无章,不像是一个。不像是一个什么呢,鲍老爷子的脑海里有点乱了。

清幽的星光散发出暗淡的辉泽,那只青铜椁被娘娘腔打开了,还没有合上。

鲍老爷子一手扶着铁索,手电是没有了,不过漫天的星辉也能看个大概,鲍老爷子解下了腰间的捆尸绳,把脑袋凑了过去。

青铜椁里,杂乱的咀嚼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鲍老爷子看着里面,一个被撕的七零八碎的人陈列在里面,从那双残腿上不完整的西裤上可以判断,这就是娘娘腔。

鲍老爷子倒吸了一口冷气,青铜椁里安安静静的,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奇怪!”鲍老爷子转过头来对眼镜说:“里面除了尸体怎么什么也没有。”

眼镜没有说话,两只眼镜紧张的瞪着鲍老爷子,眼珠快速的向上挑着,两侧的青筋都鼓了出来。

“你——你怎么了?”鲍老爷子问道。

眼镜努力的张了张嘴,可楞是没有发出声音来,却用手指了指鲍老爷子的身后。

鲍老爷子猛的转过头来,从那青铜椁里不知什么时候伸出来一只青绿色的小手,趾端具爪,趾间还有薄薄的蹼,紧紧的搭到了鲍老爷子的肩膀上。

鲍老爷子来不及多想,一反手,死死的抓住了那只手,青铜椁里突然闪过几道黄光,发出一阵质牙的摩擦声,鲍老爷子拿起手中的捆尸绳就那只手套去,那只手说不上哪来的力气,硬生生的从鲍老爷子的手中挣脱出去。缩回了青铜椁里。

“尸鼋!”赵阿妹紧张的说。

鲍国志听到赵阿妹说着一个自己从来没听说过的词,不禁问道:“阿妹,你说什么?”

赵阿妹说:“爹开的棺椁里住着尸鼋。”

“尸鼋是什么东西啊?”鲍国志还是第一次听过。

“来不及了,这里有没有香烛?”赵阿妹问道。

胖子见那边的赶路尸没有动静,也走了过来,说:“香临行前倒是带了一点,是老爷子带来的,不知道泡了一场水还能不能用。”

鲍国志说:“看看爹的蛇皮袋子里还有没有,那个袋子不进水。”

鲍老爷子把那个蛇皮袋子放在了尸槐底下,胖子不想过去,鲍国志走过去拿了过来。

还真巧,香还真干爽的放在里面,还有几根没有用过的火柴,底下是一个檀木小盒子,用一把金色小锁锁上了,看不到装的是什么。

“快拿出来!”赵阿妹似乎很着急。

鲍国志拿出了香,帮赵阿妹点上了。

赵阿妹见过这个东西,当初刚认识鲍国志父子两个的时候,就碰到过一次。

赵阿妹接过点燃的香火,朝四正四隅八个方位开始礼拜。

鲍老爷子大半辈子还没遇过这种事情,心中也是十分紧张,可是怎么说也和娘娘腔共事一场,况且有些事还是弄明白也许是最好的选择,鲍老爷子又把脑袋靠了过去。

青铜椁里,娘娘腔尸体下的东西不知道是怎么了,开始骚动起来,终于从娘娘腔的尸体下伸出来一只小手,最后,一只巨大的长得如龟般的东西在里面慢慢的翻身钻了出来,又扁又平的嘴,脖子上长满了瘤状的疣,两只黄色的眼珠看了鲍老爷子一眼,那只小手又迅速的缩回壳中。慢慢的,从里面又钻出了许多小的,象是那个大东西的子嗣,都盯着鲍老爷子看。

赵阿妹拜完了四正四隅,暗暗的朝青铜椁吐了一口气,那只大尸鼋怪叫一声,连同那些小尸鼋迅速的爬出了青铜椁,顷刻散的无影无踪。

鲍老爷子吐了口气,说:“原来是些大鳖,真不晓得怎么跑到这里安家。”

鲍老爷子看了看青铜椁里的娘娘腔,说:“这椁里还是什么都没有,我看正好也把他葬在这里。也好受点龙气。”

眼镜岌岌的看着鲍老爷子,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鲍老爷子说:“我么,我说也好受点龙气啊。”

“不是,是前一句!”眼镜表情严肃的说。

“哦,我说这椁里还是什么都没有,我看正好也把他葬在这里。”鲍老爷子说道。

眼镜听了,点点头,好像等的就是这句。

“怎么了?”鲍老爷子问道。

眼镜努努嘴,没说。

鲍老爷子急道:“说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能把人急死。”鲍老爷子想到了刚才眼镜的窘样。

眼镜松了一口气,缓缓的说说:“我感觉这些棺椁好象是给我们准备的。”

夜色渐渐淡去。

东方的天际,已经升起了金灿灿的晨星。

第四十二章 金缕玉衣

鲍老爷子说:“什么鬼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原来都是这些大鳖搞的鬼。”

眼镜淡然一笑。

说话之间,里面那几个棺椁也都扑腾扑腾的打开了,无数的黑影从棺椁里面窜了出来,顷刻间消失在对面。

“估计那几个棺材也都是空的,我们回去吧。”鲍老爷子说道。

两个人又顺着铁索爬了回去。

看到鲍老爷子回来了,鲍国志马上迎了上去,说:“爹,多亏了阿妹啊。”

鲍老爷子问道:“怎么了?”

鲍国志刚要说话,赵阿妹一下子把话接了过来,说:“我也没做什么,就是烧了点香。”

一旁的胖子看见眼镜,走过来抓住他的衣服,说:“下次把你的东西看好。”胖子厌恶的看了一眼在尸槐底下袋子。

赵阿妹发现娘娘腔没有跟回来,想起了那声凄厉的叫声,就向鲍老爷子问起这事。

鲍老爷子的神情马上黯淡了下来,说:“他死了。”

赵阿妹小声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想:还是没有来得及么。

眼镜看了赵阿妹一眼说:“也许这是他最好的下场。”

“最好的下场?”赵阿妹疑惑的说道。

眼镜没再回答。

赵阿妹想到了娘娘腔身上的尸斑,轻轻的点了点头。

“爹,你看这个。”鲍国志把那卷用油布包着的古卷拿了出来。

“《兰亭序》?”鲍老爷子打开看了马上就认了出来。“你在哪弄的?”

胖子走过来说:“是我从那个娘娘腔的身上摸来的,现在倒成了他的遗物了。”

“我是说娘娘腔是在哪弄到的呢。”鲍老爷子奇怪的说的道。

“那我们到处找找吧。”鲍国志说道。

鲍老爷子说:“那倒不用了,我看我们抓紧收拾一下,天一亮我们就下山。”

鲍老爷子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自己把平头和娘娘腔带来,却带不得他们回去了,鲍老爷子还想到了娘娘腔死时的惨状,怕是

爹的半边脸也是被那些东西抓伤的。那娘那个时候不会——,鲍老爷子的脊梁掠过一丝寒意,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鲍国志去那株尸槐底下去拾掇一些零碎的东西,眼镜呢,则去关心他那具赶路尸,胖子还在盘算着这卷《兰亭序》到底怎么分钱。

突然,一快巴掌般大小铜镜从鲍国志的口袋里滑了下来,砸到了那棵尸槐的根上。

那株尸槐突然发出一声轰隆隆的剧响,繁茂的枝叶全都散向一旁,粗大的树干顿时裂向两边,一个巨大的水晶棺材从里面弹了出来,把

几个人吓了一跳,胖子吓的更是快晕过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响声停住了,那只巨大的水晶棺材被重重的掼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要不是鲍国志跑的快,都被砸成肉泥了。

“是龙榻。”眼镜兴奋的说。

几个人团团的围了过去。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一向寡言的眼镜突然冒出了两句话。

虽说是个水晶棺材,可是里面却看的并不是十分清楚,俨然有两个庞然大物。

“那是什么?”鲍国志问道。

“金缕玉衣!”眼镜似乎十分兴奋。

棺材里面有两件象铠甲一样的东西,一片一片的象鱼鳞一样,隐约透着金灿灿的光芒。

胖子的小眼睛也眯成一条缝,说:“没想到还是两件,这次发大了。”

“金缕玉衣是什么?”鲍国志追问道。

眼镜平静了一下,缓缓的说:“古代下葬的人分三六九等,一般的王公大臣能混到铜缕玉衣下葬就不错了,地位高级的将军元老可以裹

银缕玉衣下葬,而九五之尊才可能裹金缕玉衣下葬。”

鲍国志咂咂嘴,说:“我看还是那个蛇洞的宝贝比较多。”

眼镜则不以为然,说道:“这衣服据说还有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鲍国志问。

“能使人长生不老!”鲍老爷子突然来了一句。

临行时,大帅曾经传下话,说要是墓中藏有金缕玉衣,什么宝贝都可以不要。看来是大帅的命好啊,鲍老爷子默默的想着。

突然,鲍老爷子发现了问题,不光是鲍老爷子,其他几个人也都发现了,这两具看不清的尸体连同身上的金缕玉衣居然是悬在棺材中的。

“那是什么?”胖子突然紧张的叫道。

众人抬头看去。那株尸槐的破裂处突然一滴一滴的渗出血来,溅在了底下的水晶棺材上。把棺身都染红了。

第四十三章 血溅天棺

鲍老爷子心生疑惑,树也能流血么,这可是闻所未闻。

他走到尸槐破裂的地方,放眼朝里面看去,果不其然,里面的树干早就给掏空了,横七竖八的卧着不少腐尸,那些血就是他们身上的。

鲍老爷子心中不解,什么时候的尸体了,还能流出血来,真是奇怪。突然,鲍老爷子发现里面躺着一块上海产的怀表。

几个人忙跟过来,看到这个场景眼睛都直了。

试想,看到一个身子里都是尸体的树会有什么感觉呢。

胖子嗷的一口,又呕了起来,只是肚子里早已空空如也。呕出来一堆酸水。

“这棵树给人掏空了,怎么还活着。”鲍国志问道。

眼镜沉思了一下,说:“其实古树大多数都是中空,可能有树皮来维持水分就足够活下去了。”

“我怎么感觉这些人,是给它吃了。”胖子刚呕完,怯生生的说着。

其实不只胖子,连鲍老爷子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鲍老爷子拿出来那只怀表,时间还没有停止,鲍老爷子擦了擦,时间正走到四点二十五分。

“看来,在我们之前就应该有人来过”,眼镜看着怀表说道。

鲍老爷子点了点头,说:“我看我们赶紧想法子,看看怎么开这个棺材,然后我们就走。”

胖子第一个表示赞同,毕竟这一路上诡异的事情实在太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

几个人又回到了那只水晶棺的前面。

“你说里面会是武则天么?”鲍国志小声的和赵阿妹说着。

“我可不知道,除非——”

“除非什么?”鲍国志追问着。

“除非让我看到她的面相。”赵阿妹答道。

“切!”鲍国志嘘了一声,“要是看见了谁还认不出来。”

胖子看着里面的金缕玉衣,是又爱又怕,硬着头皮说:“我们快开棺吧。”

鲍老爷子绕着棺材走了一圈,棺材四周都是严严实实的,根本没有缝隙。

鲍老爷子又用手敲了敲,发出了沉闷的砰砰声,看这个厚度,用蛮力砸开是不可能的。

这时,眼镜好象发现了什么,眼镜一直盯着棺材里的一个地方。

鲍老爷子见状,走过来问:“怎么,有什么发现么?”

眼镜指了指里面,鲍老爷子弯腰看去,在一个金缕玉衣的头部,似乎有一个小黑点。

“那是什么?”鲍老爷子看了看,没看出来。

“是泥鳅。”眼镜说。

“泥鳅?”自南到北各处都有此鱼,鲍老爷子当然知道,仔细看了看,还真是泥鳅,只是一动都不动,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这里怎么会有泥鳅?”鲍老爷子问道。

“你说会不会是封棺前放进去的?”眼镜说。

“当然不会,不用说一条泥鳅活不了一千年,就是能,谁敢在龙榻里放泥鳅啊。”胖子撇着嘴说。

“对,那这说明什么?”眼镜看着胖子说。

“可能是有一天这里下了几天的大雨,或者是这棺材曾经处在有水的环境中,后来,就有一条泥鳅碰巧钻了进去。”

“这还说明什么?”眼镜倒问上胖子了。

“恩。”胖子想了一会儿,突然得意说:“这棺材上有缝隙。”

赵阿妹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胖子看看四周,大家都在笑他,突然反应过来,骂道:“死眼镜子,敢耍我。”伸手朝眼镜抓去。

鲍老爷子打着圆场,说:“别闹了,大家快找一找看看有什么缝隙没有。”

赵阿妹突然感觉到:“这个眼镜不是个闷罐子么,怎么今天怎么反常。莫非——”

胖子挺着臃肿的身躯围着棺材转了两圈,棺材四周就像本来就是一体的,一点缝隙都没有。其他人找了半天,也是一无所获。

棺材里的那条泥鳅似乎觉得外边的人不是来抓自己的,又欢快的游动起来。

胖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发起了牢骚,说:“这里面还有泥鳅,有泥鳅就是有水,要是有缝隙那里面的水不漏出来了,怎么可能有缝

隙么。”

眼镜好象发现了什么问题,拍了胖子肩膀一下,说:“好样的,我怎么没有想到。”

“想到什么?”鲍老爷子问道。

“缝隙一定在上面。”眼镜肯定的说。

“对啊!”鲍国志也恍然大悟。

这只水晶棺有一个半人那么高,上面的状况人根本看不到,也自然没有往那方面想,所以忽略了这一点。

胖子得意的不得了,说道:“我上去看看。”

鲍老爷子和眼镜两个人在底下顶了胖子一把,胖子的腰脯一挺,把着棺材沿就跳了上去。

还没等鲍老爷子和眼镜松口气,胖子马上又自己蹦了下来,两只手抱住脑袋,怎么问也不说话,只是干呕,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鲍老爷子打了胖子一拳,胖子还是没起来。

鲍老爷子骂道:“没出息,让我上去看看,还能有鬼不成。”

鲍国志也不甘示弱,说道:“爹,让我去吧。”

鲍老爷子拦住儿子,说:“你过去看看胖子。”鲍国志不情愿的走开了。

眼镜在底下用力一托,鲍老爷子一个逾越跳了上去。

上面果然是和下面不一样,人站的高时看的也远,山谷中,九只棺材都显得黯然无色。它们或许只是由于迷惑人才存在吧。

胖子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吓到的呢?

鲍老爷子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材顶,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鲍老爷子感到脚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低头看去,吓得差点没倒仰下去。

第四十四章 天敌

原来鲍老爷子脚下不知什么时候爬过来一只大蜈蚣,金色的顶,身上挂着五彩斑斓的颜色,伏在水晶棺材上看着煞是扎眼,怕是有千年的烟火了。

鲍老爷子没敢动,心里懊悔怎么刚才没发现这个东西,鲍老爷子行军数十年,没怕过什么。可是有两样东西却是例外,就是多足之虫和小孩的鞋子。

这个秘密连鲍国志也不知道。

鲍老爷子定了定神,稳了稳身子,心中一阵忐忑,要是像胖子那样也从上面跳下来,那还不让胖子笑掉大牙啊。

那只大蜈蚣似乎是被棺材上的人血味勾引过来的,绕着原来鲍老爷子脚转了两圈,便直接奔向那滩人血,接着兴奋的吮吸起来。

鲍老爷子使劲咳嗽了两声,棺材并不是特别高,鲍老爷子希望有人可以发现这里有只大蜈蚣,可是偏偏没有人发现,赵阿妹和鲍国志在那边忙着照顾胖子,只有在底下的眼镜听见了鲍老爷子咳嗽,可是却没有发现那条蜈蚣,问道:“怎么样!”

鲍老爷子看着那条大蜈蚣,头皮都发麻,却硬着嘴说:“什么都没有,你看那个胖子——哎——”

“哦,那上边有什么空隙么?”眼镜问道。

鲍老爷子说:“还没看到。”说完便在离那条大蜈蚣最远的一角找了起来。

那条大蜈蚣看见鲍老爷子在棺材顶上找着什么,突然停止了进食,竖起了头上的两只须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鲍老爷子。

鲍老爷子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呆在了那儿。

那只大蜈蚣看到鲍老爷子似乎是怕他,居然扬起了两条大须子,挑衅似的爬了过来。

一个抗过枪的大老爷们居然怕一条百足之虫,鲍老爷子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

那条大蜈蚣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慢慢的逼近了。鲍老爷子身上的汗毛孔都立了起来,突然眼前一阵恍惚,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滑过,扯的鲍老爷子一阵心痛。

“快把我的蛇皮袋子拿过来!”鲍老爷子喊道。

眼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鲍老爷子喊他,答应了一声,把那个蛇皮袋子拿过来递了上去。

鲍老爷子拿过了那个蛇皮袋子,象拿到了宝贝一样,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金锁锁住了的檀木小盒子。

鲍老爷子的手在身上来回摸索着,最后从里怀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把寸左右长的堇色小钥匙,那把钥匙十分的精致,造型也迥于一般的钥匙。

鲍老爷子迅速的把钥匙插进去,咯吱一下撬开了那把金锁,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从里面探出了一个金色的小脑袋,那个小脑袋环顾了四周一圈,一下子从盒子里面跃了出来。

鲍老爷子一瞧,居然是一条通体金黄的小蛇。

鲍老爷子心中这个气,这个盒子是鲍国志他娘留下的,鲍老爷子隐约的记起了过去,只有鲍国志他娘知道自己怕蜈蚣,便送给自己这个盒子,说是可以驱虫辟邪,谁料到里面居然装了一条蛇。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生物界的自然规律,万物都有相生相克之说。好比蜈蚣、蛤蟆和蛇,各有特性,却能构成一个严密的“安全链”。蜈蚣怕蛤蟆,蛤蟆怕蛇,蛇怕蜈蚣。蜈蚣见大蛇,便沿而上吃其脑,但不敢轻举妄动,知蛇可以吃蛤蟆,而蛤蟆又能吃蜈蚣。一物克一物,构成一个互相制约的安全圈,三方均可高枕无忧,共享太平日子。

可是现在,自己却要拿一条小蛇去对付它的天敌——蜈蚣。鲍老爷子顿时蔫了,还以为里面会是一些驱虫粉之类的东西。

那只大蜈蚣见盒子里面跳出来一只小蛇,根本没放在眼里,舞动着两只触角,扭着身子爬了过来,那条小金蛇吐着芯子,弓起上半身死死的盯着那条大蜈蚣。

那只大蜈蚣把身子一直起来,居然有人的大半只胳膊那么长,随即也是一弓身,朝那只小金蛇扑了过去。鲍老爷子看的心惊肉跳,心想这蜈蚣怎么还会弹跳,越想越麻人。

那只小蛇到是十分的机警,看到那条大蜈蚣扑了过来,一转头,游移到一边,大蜈蚣扑了个空。

鲍老爷子此时正对着那条花色大蜈蚣,那条大蜈蚣扑空后,似乎非常恼怒,看了鲍老爷子一眼,没理他,调头再次朝那条小金蛇扑去。

鲍老爷子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鲍老爷子小的时候,爹好象是倒斗回来,给鲍老爷子买了许多好东西和一块年糕。鲍老爷子非常高兴,可是他从爹换下的衣服上看到了一条30厘米长的大蜈蚣,而且鲍老爷子亲眼看到了就是那条大蜈蚣把他们家一只老鼠给吃了,吃完后还对着鲍老爷子嘶嘶的看,似乎在笑。鲍老爷子想想都觉得肉麻,从此便落下了这个病根,怕多足之虫。

那条小金蛇看到大蜈蚣冲过来,这次却没有躲,那条大蜈蚣似乎很得意,嘶嘶的吼着。

眼看就要扑到了那条小金蛇的身上了,那条小金蛇身子轻轻一翻,把那条大蜈蚣压在了身下。那条大蜈蚣也不甘示弱,张开一张扁平的嘴朝小金蛇的颈部咬了下去。

那条小金蛇异常灵活,一扭身子避了过去,张开一张大嘴反向那条大蜈蚣咬过去。

那条大蜈蚣看蛇嘴过来,反到兴奋起来,把遍体的须足贴在身体上,一弓身,从那张蛇嘴边钻了进去。

鲍老爷子一闭眼,心想完了,这就是蜈蚣的钻身之术,进而食其脑,自己还是别逞强,下去吧。

鲍老爷子刚要跳下去,却见那只大蜈蚣发出一声哀鸣,鲍老爷子定睛看去,那只大蜈蚣的半截身子进了蛇嘴,却有半只身子流在蛇嘴外边,那只小金蛇一松嘴,那条大蜈蚣的身子早以化成两段,在棺材上做最后的挣扎。最后化成一堆黑灰,不见了。

鲍老爷子觉得事出诡异,刚要收回那条小金蛇,那条小金蛇却诡异的看了鲍老爷子一眼,哧溜一下钻进了棺材里。

“我找到缝隙了。”鲍老爷子对下面的眼镜说道。

“哦,多大的缝隙呢。”眼镜问道。

“也就一个透气孔那个大!”鲍老爷子奇怪眼镜怎么对刚才蛇吃蜈蚣的事只字未提,莫非他连声音也没有感觉到。

眼镜低下头沉思了一阵。

胖子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也来到棺材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还没有平静。

鲍老爷子探过头,说:“一只小蜈蚣也怕成这样,你这出息。”

胖子说:“什么蜈蚣,我怎么会怕那种东西。”

鲍老爷子心想,胖子要是承认自己怕蜈蚣自己的心里会好受一些,没想到这个胖子还怎么嘴硬。

“那你跳下来怕的要死?”鲍老爷子问道。

胖子说:“我早就找到那个气孔了,可是——”

“可是什么?”鲍老爷子问。

“那个气孔处有呼吸声!”胖子颤抖着说道。

“是你自己的呼吸声吧。”鲍老爷子转身走到气孔处,俯下身子细细的听,棺材里果然传来一阵均匀的喘息声,只是自己刚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条大蜈蚣身上,才没有发现。

眼镜幽幽的说:“会不会棺材里的人还没有死。”

“没有死?那里可是死了一千年的人。”胖子争辩道。

“莫非那金缕玉甲真能让人有不死之身。”眼镜自言自语的说着。

几个人正在胡乱的猜着,赵阿妹突然感到口袋里有个东西掉了出来,不,好象是自己从口袋里蹦出来的。

赵阿妹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在西安街头的孕妇送的人偶,那只人偶鼻子上的两只鼻塞自动的弹了出去,尸槐顶上,淅沥哗啦的刮过一道阴风。那只人偶转了一个圈,胸前的手指直直的指向了面前的水晶棺材,人偶的鼻孔中,流下了两道殷红的流体,最后仰身栽倒,一动也不动了。

第四十五章 潜龙勿用

鲍老爷子看到那个人偶,阴下脸说:“怎么还留着这个东西。”

赵阿妹被说的不好意思了,拣起来那个人偶放在了口袋里,眼镜看着那个人偶,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只是瞬间就消失了。

鲍国志20来岁的年纪,对新奇的事物很是好奇,走过去对鲍老爷子说:“爹,我也想上去看看。”

鲍老爷子跳了下来,说:“上面有什么好看的,”又对眼镜说道:“只是气孔太小,又在棺材盖子上,没有办法从那里下手啊。”

“爹,那是什么!”鲍国志突然发现棺材里有一个金色的影子唰的一下子游了过去。

鲍老爷子也看到了,那不是那条小金蛇么。

那条小金蛇在那只大棺材里上下翻动,把那条泥鳅吓的到处乱窜,可是那条小金蛇的目标显然不是那条泥鳅,游了两圈后,一头钻进一具金缕玉甲里。

胖子在一旁说:“棺材里什么时候又跑出来一条蛇,这里是不是要开动物园啊!”

鲍老爷子看着眼镜凝重的神情,什么也没说。

过了好半天,众人都等急了,也没见那条小蛇钻出来。

鲍老爷子等的不耐烦了,说道:“不出来就不出来吧,快亮天了,我们该下山了。”

胖子吓的够戗,一听要下山高兴坏了,心里琢磨着就是没有这金缕玉甲,那幅什么字的钱估计也不小,这小子压根就没寻思自己是谁请来的。

眼镜伸出一只手,轻轻的说了一句:“等等!”

鲍老爷子看着他,说:“这个棺材不比那些棺椁,简直就像是浑然一体的,根本没有办法打开。”

眼镜没有吱声,把脑袋缓缓的贴近那个水晶棺材,喃喃的说道:“快出来了。”

胖子一听眼镜的话直发毛,紧张的问道:“什么快出来了。”

眼镜吐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说:“太阳。”

胖子气的差点没冲过去给他一拳,骂道:“你说话不要大喘气好不好,死眼镜子!”

鲍老爷子听眼镜话里有话,忙问道:“怎么回事。”

眼镜没有搭理胖子,接着说道:“潜龙勿用。”

鲍老爷子戎马半生,虽然认识两个半字,要划分却一定会被划分到粗人一类,听着眼镜的话听的是糊里糊涂。却不好意思再往下问了。胖子却不管那些个事,抓住眼镜说:“你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我可受不了了。”

眼镜打开了胖子的手,说道:“龙德而隐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遯世而无闷,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乾龙也。”

这下子,两个人更糊涂了。

赵阿妹幼时出身富户,家境好,家里又只有他一个,加之跟了师傅怎么久,倒是也小有学识,于是说道:“你说的可是时机未到,潜伏于世,时机一到,飞龙在天。”

眼镜微微的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太阳就要出来了。”

赵阿妹问道:“你是说时机就是日出。”

眼镜没有说话,抬起头看了看东北方的天际,天空还是很蓝,淡淡的有些发黑,也就是一瞬间的工夫,便突然显出了一道朱霞,像轻描淡抹下的女人的朱唇。那道朱霞像一笔淡墨,越散越远,越散越开。最后太阳的小半边脸众星捧月般的崭露出来,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赵阿妹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好美啊。”

刚说完,赵阿妹就发现这话说的有点不合时宜,其他的人都正在一眼不眨的盯着那口棺材看。

棺材里,那两具金缕玉甲的头盔部突然咕噜咕噜的冒着巨泡,那阵呼吸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了,仔细听听,却又没那么清晰了,还有点像风鸣声。

赵阿妹紧紧的靠着鲍国志,这种情况把鲍老爷子也看的惊讶不已。

胖子坐到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了。

眼镜走到尸槐的底下,一把撕开那个袋子,里面的赶路尸扑腾一下滚了出来。那只赶路尸被封住了尸元,不能动弹,可身上却在突突的乱颤。

水晶棺材里的水泡翻腾的越来越剧烈,整个棺材里的积水像要沸腾了一样,把棺材里那只泥鳅烧的到处乱游。

眼镜左手提起那个赶路尸,右手在赶路尸的心口猛的一拍,那只赶路尸一张嘴,眼镜从里面抽出来一条红色的丝带。

胖子从两腿之间看见了眼镜的举动,叫道:“死眼镜子,我说你怎么掉进水里还不愿意丢你的那个——,敢情是个小仓库啊。”

眼镜理都没理他,胖子讨了个闭门羹。

眼镜拿着那条红丝带小跑到棺材前,喊道:“来不及了,没想到怎么厉害,用这个捆住棺材。”

鲍国志刚要动手接丝带,鲍老爷子喊了一句,“你去照顾阿妹!”鲍国志乖乖的退了回来。

要是可以,鲍老爷子一百个一万个希望儿子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不会再让下辈子再去倒斗了,这句话一直深深的烙在了鲍老爷子的心里。

“快点!”眼镜似乎很焦急。

鲍老爷子游走的神经立马被拉了回来,和眼镜一前一后,把棺材绕着四周给缠了起来。

棺材里面的的沸水顿时平静了下来,鲍老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又是你的祝由之术帮了忙。”

眼镜的脸上却依然是乌云密布。

胖子看到棺材里没了动静儿,又溜达了过来,对鲍老爷子说:“我们还走不走啊?”

鲍老爷子其实早就想走了,是眼镜要求等等才留下来的,怎么说,一路上也多亏了眼镜。

鲍老爷子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眼镜。

眼镜用枯干的手指敲了敲棺材,冷冷的说:“走?哼——谁都走不了!”

第四十六章 古尸

胖子激动的走过来,说:“你什么意思?”

眼镜看了胖子一眼,转身去把棺材四周的红丝带揭了下去。

棺材里面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棺材底下躺着那两具金灿灿的金缕玉甲。

鲍老爷子问道:“怎么不见了那条小金蛇?”

眼镜缓缓的说:“在那儿!”

鲍老爷子递眼看去,在金缕玉甲的头盔处,露出半截的蛇身,缓缓的扭动着露在外面的蛇尾。突然,那露在外面的半截蛇尾快速的收缩了一下,哧溜一下钻进了那个头盔里。

“它钻进去了!”鲍老爷子说道。

眼镜细细的看着,说:“不是钻进去的,而是给吸进去的!”

“给吸进去的?”胖子一脸的不解,最后好象终于给想通了,紧张的说:“我们快走吧!”

眼镜岌岌的说:“晚了。”

胖子回头一看,下山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巨石封住了,没有了路,也就是说被困死在山上了。

鲍老爷子看着被封死的山路,说:“既然这样,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看看这玉甲下的面目。只是,这棺材实在没有办法打开。”

赵阿妹悄悄的问鲍国志说:“你的镜子还有没有?”

鲍国志一愣,说道:“什么镜子。”

赵阿妹伸手在鲍国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对着初升的旭日把光照射在那只棺材身上。

棺材里的两具古尸似乎感到了什么令它们难受的东西。其中一具猛然间从棺材里面坐起来,把棺材盖子顶出了个大大的缝隙。

眼镜奇怪的看看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赵阿妹的身上,赵阿妹早就把铜镜塞了回去,眼镜的目光在赵阿妹的身上顿了一眼,又目光转向了棺材。

胖子见那具穿着盔甲的尸体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他哪受得了这个,趴在地上再也不肯起来了。

鲍老爷子心头一震,可是没慌,仔细的看了看,坐起来的那具古尸身后支着一个塔形的木架,尸体多半是被那个木架子支起来的。

眼镜叨咕道:“难道是巧合。”

那具头盔俨然是一个面具,根本看不清古尸的真身。

鲍老爷子看着眼镜,没有了主意,要是在战场上,就是10个小鬼子来了,也不曾畏惧,可是这古尸,根本不知从何处下手。

眼镜正在沉思,古代帝王多为棺椁甲身而葬,这只棺材放的这么隐秘,而且有金缕玉甲裹身,应该是龙榻无疑,把大周女皇和大唐高宗合葬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是为什么葬在这种棺材里呢。

眼镜最后说:“既然这棺材都被顶出个缝来了,我们先把他翘开。”

鲍老爷子就喊胖子,可是胖子还是没赶抬头,鲍老爷子朝他屁股就是一脚,骂道:“没事了!”

胖子抬头看了看,果然,那具尸体直直的坐在棺材里,不再动了。

胖子拿过铲子,鲍老爷子和胖子在顶上翘,眼镜在下面帮忙。

有了缝隙,就比刚才简单多了,胖子和鲍老爷子把铲子塞进缝隙,鲍老爷子大声喊:“一,二,三——”

两个人同时发力,往下一压劲,只听嘎蹦一声,盖子没挪开,实心的折叠铲却断成了两截。

“你咋下那么大力呢?”鲍老爷子埋怨道。

胖子挠挠头,我没下大力气啊。

铲子断了,两个人跳了下来,鲍老爷子摇摇头,说:“这盖子少说也有个五,六吨的分量,我看我们是开不开了。”

眼镜想了想说:“我们为什么要开棺材?”

胖子撇撇嘴说:“当然是拿那身金衣了。”

眼镜看了看那个缝隙,说:“我看,我们之中一个人钻进去把那身衣服脱下来不就可以了么。”

胖子瞪着两只小眼睛,说:“这种事你也想得出来,我可不去。”

鲍老爷子骂道:“你想去,这么大的缝隙,你能钻进去么。”

鲍老爷子看看那个缝隙,说道:“我看谁也钻不进去,太小了!”

眼镜扫视了一圈,说道:“有个人就可以。”

鲍老爷子奇怪的问道:“谁啊?”

眼镜用手指了指赵阿妹。

鲍老爷子一看,果然那个缝隙要是这几个男人,还真就谁也钻不进去,不过以赵阿妹的身材,却是差不多。

可是鲍老爷子却不愿意让自己的后代碰坟撅墓,鲍老爷子冥冥之中觉得,倒斗怎么说也是跟死人要钱花,总有一天要遭报应的。

胖子也在一旁煽火,说道:“是不是心疼自己的儿媳妇了,还说为了大帅什么都愿意。”

“你!”鲍老爷子气的给了胖子一拳。

赵阿妹看了看棺材里的两具金缕玉甲,静静的说道:“我去。”

鲍老爷子看到儿媳妇儿自己说去,没有办法阻拦了。

眼镜说:“小心点。”

鲍国志也要和赵阿妹一起去,可是一看那个缝隙,方知道不可能了。

鲍老爷子没有说什么,把自己那道黑的发亮的摸金符放到了赵阿妹的手里。

赵阿妹点点头,鲍国志在底下一站,赵阿妹踩着他爬上了棺材顶,然后顺着缝隙钻了进去,跳下去的时候正好踩到了里面那具躺着的古尸。

棺材里随即发出一声奸叫,棺材外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知道声音根本不是人发出来的。是棺材里那具躺着的古尸。

第四十七章 见龙卸甲

赵阿妹心头一颤,看着脚下沉重的玉甲,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眼镜也听见了那声奸叫,隔着棺材对赵阿妹说道:“不用怕,没有事,这里只有你才能脱下那身玉甲。”

赵阿妹瞪着两只大眼睛,问道:“我怎么脱。”

眼镜在外面说道:“那套盔甲是一块一块拼上去的。你先试着把它的头甲卸下来。”

赵阿妹感觉到一阵腐败的气息传来,伸手朝那个古尸的头盔处伸去。

这时,那株裂开的尸槐处突然出来一道微弱的声音,“住手!”

谁在说话!赵阿妹朝棺材外面看了看,棺材外面的几个人都在紧紧的看着她,谁也没有说话。

赵阿妹又朝尸槐处看了看,根本没有人说话么。

棺材外的眼镜隔着棺材催促道:“快点啊,先摘下那个头盔。”

赵阿妹是为了不让别人说公公徇私才进棺材里的,其实自己对这种事情是非常反感的。人家都已经死了,还要把人家的衣服扒下去,实在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赵阿妹呆在哪没有动手,外面的眼镜急的直抓头,说:“他的脖子处有一根金带,你把金带解开,再把头盔卸下来。”

赵阿妹低头看了看,古尸的脖子处还真有一根金带。

胖子在外边说道:“这个里面真的是皇上么,你看,就这么一身衣服还算华丽,棺材里连点干货都没有。”

鲍老爷子叹口气,说:“帝王心机谁又能知道呢?若干年我们死后,也许身上连一个臭虫也不会有。”

赵阿妹刚要碰那根金带,尸槐处那道微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施主身上阴气太重,你没有感到这古尸发出来的呼吸声音么,它被玉甲隔绝于世上千年,你一摘它的头甲它马上就会起尸。”

赵阿妹听这声音觉得慈祥而亲切,语中毫无恶意,只是是谁呢,这里除了他们几个应该不会再有别人了。

不过那两具古尸的呼吸声音赵阿妹却是听见过,只是现在走进棺材里,反而听不到了。

赵阿妹摸着头盔,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山路已经被彻底堵死,想下山已经不可能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替公公了了这桩心事吧。

赵阿妹一伸手,朝古尸脖子处那根金带拽去。

那道微弱的声音又传来,好象只有赵阿妹能听见,不过这次好象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了,就象有个人从尸槐上跳下来了一样。

“施主一定要卸甲么?”

赵阿妹点了点头,棺材外面的人看赵阿妹在点头,都搞不明白她在干什么。

“以你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为准,食指紧贴廷尉,中指紧贴兰台,双指夹紧。”

赵阿妹想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让我食指紧贴廷尉,中指紧贴兰台,双指夹紧。便是闭气之法,莫非让我闭这古尸的气?师傅说过,世上诡异之事甚多,自己不就是一个例子么,有些事信其有胜于信其无。

赵阿妹使劲的朝那根金带拉去,那根金带很长,最后只听扑通一声,头甲从古尸的头上滑了下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顿时扑鼻传来,夹杂着一阵微弱的呼吸声。

赵阿妹还没来得及看清把古尸的模样,右手两只手指就快速的向前伸去,朝那古尸的出气处夹了过去。

赵阿妹的手指刚把那古尸的出气孔夹住,那阵轻微的呼吸声顿时停止了,那股血腥之气也淡了不少。

棺材外面的几个人全都睁大了眼睛,赵阿妹这时才细细的打量起这个玉甲下的面孔来。

赵阿妹看了一眼,也不禁的瞪大了眼睛,那具古尸面容看起来丰腴饱满,上看修眉挂月,下观嘴翘含星,实乃龙凤之相。难道这个就是大周武王,不过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眼前的这个古尸的面容看起来至多刚刚二十出头,女皇武则天驾崩的时候至少也有八十往上,莫非眼前这个不是武则天?那谁又又配穿金缕玉甲,谁又会有如此星月之相呢!

棺材外面的几个人也看到了古尸的真面目,也是唏嘘不已。

胖子吧嗒吧嗒那张蛤蟆嘴,眼镜都直了。

鲍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死胖子,想什么呢?”

胖子说道:“太他妈美了,你说这里的这位会不会是个仙女。”

鲍老爷子狠狠的敲了胖子脑袋,骂道:“你小子瞎想什么呢,也不怕遭诅咒。”

胖子一听到会遭诅咒,马上不言语了。

眼镜紧紧的盯着那具古尸和那个卸下来的头甲,默默的说:“难道真的能长生不老。”

赵阿妹紧紧的掐着那具古尸的鼻子,感觉这古尸的皮肤居然还弹性十足,就好象一个刚死了的人,或者说象一个还没有死的人。

眼镜在棺材外面问道:“你看看旁边那个头甲里与没有什么东西?”

赵阿妹一只手掐着古尸的气孔,另一只手伸手把卸下去的头甲拿了起来,看了看,里面有厚厚的挂着一层象鱼鳞一样的东西,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香,隐约还夹杂着一丝血腥的气息。

赵阿妹让眼镜看了看头甲里鱼鳞状的东西,眼镜看了看说:“果然如此!”

胖子也看到了,说道:“好恶心,那是什么啊,不会是头皮屑吧,那个时候怕是有——”

“是尸蜕!”眼镜打断了胖子的话。

“尸蜕?”胖子听这个名身上就是一阵寒意。

“没错,就象蛇一样,这件金缕玉甲能让里面的尸体每隔一段岁月就蜕皮一次,而蜕皮后的尸体就能年轻一次,周而复始,我们可能是刚赶上这个主蜕完皮。”

“不过——”眼镜突然卡住了。

“不过什么?”胖子问道。

“不过听说尸蜕皮之后很耗身体,是要——”

“是要什么啊——”胖子急了。

“是要吃东西的!”眼镜幽幽的说道。

胖子嗷的一声,再也不敢去看那具尸体了。

赵阿妹也好似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怪事,几个人都冒着汗,不再多说一句了。

“他说的没错!”空气中传来一阵奇怪的笑声。赵阿妹听的出来,就是警告她的那个声音,不过好象越来越近了。

这次,连棺材外面的几个人也全都听见了,紧张的看着四周,可是山上空空的,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赵阿妹瞪着眼睛往四处看了看,感觉那个声音就是附近传过来的。肯定不会是自己,也不会是外面的人,自己掐着这古尸心里早就紧张到了极点,那么是忽略了什么呢,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突然,赵阿妹的身体一颤,她终于知道是谁在说话了,声音是那具被木架支起来的古尸发出来的。

第四十八章 啃尸

密不透风的棺材里,赵阿妹居然感到了一丝寒意。

如果露出面容的确是武则天,那么说话的会是唐太宗李治么?不过听起来不象是男人的声音。赵阿妹默默的想。

“快出来!”鲍国志紧张的朝赵阿妹喊道。

赵阿妹也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凭自己的感觉,居然连说话的人在身边都没有发现。

赵阿妹连忙跳了上去,眼镜在外面喊道:“把那个头甲拿出来!”

赵阿妹一伸手,把头甲也捞了出来。

眼镜接过头甲,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眼睛都看直了,不断说道:“还真是个好东西!”

胖子一把把头甲抢了过去,说道:“我也要长生不老。”说完就把头甲朝自己的脑袋上扣了下去。

“慢——”眼镜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胖子已经把头甲扣到了脑袋上。

鲍老爷子问道:“怎么了。”

眼镜摇摇头说:“要是这金缕玉甲真能让活人长生不老,武则天又怎么会躺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鲍老爷子没听明白。

“那个东西只有死人才能用!”眼镜说道。

胖子听见了,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连忙往下摘那个头甲,可是那只头甲就象有了生命一样,死死的扣在了胖子的脑袋上,摘不下来了。

棺材里,那具女尸已经起了变化,刚才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才一会儿的工夫,看上去已经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了。

眼镜说道:“没有头甲,她的面容很快就会衰老的。”

赵阿妹看着那渐渐衰老的古尸,心里一阵难受。

突然之间,棺材里好象有一个什么东西飞了出去,不一会,棺材里面多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个被木架支起来的古尸居然动了起来,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怕是已经没有韧性了,瞬间就被那坐起来的那具古尸撕烂了。那具古尸,居然当着他们的面,把那句血肉模糊的尸体一块块的送进了头甲内,吃了下去。

棺材外边的人,连眼镜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胖子把头皮都扯掉了才把那个头甲给弄了下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又要把那头甲再戴回去了,可是扯头皮的疼痛让他没敢再戴回去,这次肚子里的那点水怕是都已经吐光了,坐在地上干呕起来。

鲍老爷子小声的问眼镜:“怎么办?”虽说鲍老爷子是个挂牌的摸金校尉,可是这种事情,怕是只有眼镜在行了。

眼镜看着棺材里面啃尸的古尸,陷入了沉思。

乾陵修建的时候,正值盛唐,国力充盈,陵园规模宏大,建筑雄伟富丽,堪称“历代诸皇陵之冠”。唐朝初年的时候,唐太宗李世民汲

取从古至今,世袭的后人不可能都会是个名主。所以没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的历史教训,从他与长孙皇后的昭陵起,开创了“因山为陵”的葬制,由当时著名的艺术大师阎立德、阎立本两兄弟主持设计,陵墓由建筑群与雕刻群相结合,参差布置于有“龙盘凤翥”之势的山峦之上。

“因山为陵”,到了武则天的乾陵可谓发挥到了淋漓尽致。有一代推背大师为其寻穴觅位,再加上丰厚的财力,可谓无出其右者。

如果说天底下谁的斗最大,还真不好说。可要说天底下谁的斗最难倒,那么毫无疑问是这个武则天的“万年寿域”——乾陵。她的陵墓被先人的刀剑劈过,被战争时的机枪、大炮轰过,千年以来,盯着这快肥肉的可以说大有人在,有名有姓的盗乾陵者就有超过十人之众,其中规模最大的一次据说出动人数达四十万之多,乾陵所在的梁山几乎被挖走了一半。然而时至今日,乾陵依然不抛弃、不放弃,像许三多一样恪尽职守地保护着主人武则天和丈夫李治的遗体。汉武帝的茂陵被搬空了,唐太宗的昭陵被扫荡了,康熙大帝连骨头都凑不齐了,为什么单单这个武则天可以永葆安息呢?

现在马上要走到最后一步了,却碰上了眼前一幕,眼镜突然有种直觉,那个啃尸的主肯定不是唐王李治,因为他也听见可那个古尸的怪笑,分明是个女人发出来的么。

和武则天葬在一个天棺里,又穿着金缕玉甲,如果不是唐王李治,那么还会是谁呢。

眼镜正在胡乱的想着,鲍国志突然看见在那棺材盖子上有一小块黑色的东西,就走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四周除了那个胖子,连赵阿妹也在想那个棺材里的古尸,赵阿妹一直觉得奇怪,就是那具坐着的古尸完全没有一点尸气,难道说被那金缕玉甲给与外隔绝了。

眼镜也没有了主意,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棺材里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转眼连骨头都不剩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嗖的一声,又有一个东西从棺材里飞了出去,转眼间,棺材里又多了一具死尸。

大家这才看清,那尸体是从尸槐里给弄到棺材里的,只是太快了,根本不晓得是怎么给弄进去的。

“那尸槐里的死尸是什么人留下的呢?”赵阿妹说道。

鲍老爷子看了看赵阿妹,说:“我想多半应该是殉葬之人吧?”

眼镜说道:“肯定不会是殉葬的,不是在那儿发现一块老上海的表么,那个时候殉葬的怎么会有表呢!”

“那是?”鲍老爷子想到了,可是没说出来。

眼镜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和我们一样,是来倒斗的!”

转眼间,那具刚被拉进来的死尸也要快被啃噬掉了。

“什么东西胃口这么大啊!”赵阿妹惊讶的说道。

“莫非真的有鬼?”鲍老爷子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眼镜点了点头,然后却又摇了摇头。

“爹!你看这是什么?”鲍国志已经走到了那个黑块的面前。

“咦?我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呢!”赵阿妹看着那个黑东西说道。

“快闪开!”鲍老爷子吼道。

“小伙子胆子不小么!”那具坐着的古尸嘿嘿一阵嘶笑,伸手朝棺材外的鲍国志抓去。

第四十九章 意外收获

鲍国志转身就要逃。

那只手刚触到鲍国志突然缩了回去,戴着头甲的脑袋直勾勾的对着鲍国志的脖子。

眼镜还以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小子玩完了,看到那古尸停了手,也在纳闷。

赵阿妹更是奇怪,如果说这古尸在对鲍国志下手的一瞬间放弃了下手,那么一定是在那一瞬间发现了什么,会是什么呢?在那一瞬间,

鲍国志转身想跑,难不成是看到了他脖子上的三颗红痣,这个怎么会和一个千年古尸扯上关系呢?

鲍国志也发现了那个古尸没来抓他,一伸手,把那个黑色的东西给薅了下来,头也没回的跑了回来。

鲍老爷子这个火,噌地一下子就升起来了,张嘴就骂:“你个兔崽子能耐了是不,谁让你去的!”

鲍国志打了个哈哈,随手把那个黑色的东西递到了鲍老爷子的手里。

鲍老爷子不愧是当过半辈子兵的人,拿起那个东西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儿扑鼻而来,用手轻轻的一抹,一层黑黑的东西

蹭了一手。

眼镜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鲍老爷子奇怪的说道:“好象是火药,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眼镜说道:“唐朝的时候已经有黑火药,要说有这个也不奇怪,你是在哪找到的?”

鲍国志指了指那个棺材,说:“就在那儿。”

眼镜拿过了那个黑色的东西,看了看,突然叫了声:“快趴下!”

几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趴下,就听一声巨响,一股冲人热浪袭来,只是爆炸来的太快,谁也没有来得及反应,赵阿妹想要拉一

下鲍国志,可哪有那个时间,又一阵热浪袭来,赵阿妹顿时失去了知觉。

秋风给梁山来了个急行军。乾陵旁,一个老头和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一人背着一个斗大的篮筐正在采药,那个孩子似乎很贪玩,东跑

一下,西跳一下。忽然看到前面有一棵枣子树,又要去那儿够枣儿吃。

那老头骂道:“别猴儿逃了,赶紧摸药,晚了这里要闹鬼的。”

那小孩露着两个小酒窝争辩道:“哪有什么鬼,都是骗我们小孩的,要不是山底下那几个大个子守着,我天天都来这儿玩!”

老头摇摇头,战争刚刚有熄灭的势头,又赶上了个动乱的时代,就是小孩子也身心同受,趁着不懂事想玩就玩吧。老头喊了一嗓子:“

三宝儿!别往远走。”便独自摸起草药来。

三宝应了一声,蹦蹦哒哒的去前面够枣儿吃去了。

梁山山大树也多,一直以来都是外人止步,再加上鬼神的传言,所以一直以来很少有人来打扰这片净土,这里的山上长着各式各样的野

果树,一到季节那些野果便沉甸甸的坠满枝头,等待着瓜熟蒂落,扎根发芽,然后再开枝散叶。这样一代一代的注视着梁山的一举一动,把那

些世人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故事都深深的刻在了年轮里。

三宝看见那棵枣子树可乐坏了,这在家里面可是没有的,可这枣子树不同别的树,不好爬,三宝只好在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棍子之类的

东西,好用来够枣儿吃。

草丛里,一个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人么?”

三宝吓了一跳,走过去一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爷爷,有鬼!”

老头跑过来一看,草丛里,一个满头都是血的老者正在微弱的呼救,看样子已经非常虚弱,老头忙把他扶下来,老头是个老郎中,给他

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老者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愣是没说出来。

老头对三宝说:“走,今个不能采药了,我们得赶紧把他带回去,要不他会有生命危险!”

三宝挠挠头说:“我们不把他送医院去么?”

老头想了想,现在连医生都忙着闹革命去了,要是不给这老头好好调养,这条小命肯定不保,老头说:“就把他弄到咱们家。”

赵阿妹被一阵摇给摇醒了,赵阿妹挣眼一看,一个戴着头甲的人正在摇她,赵阿妹马上惊醒过来,看见旁边还有个脑袋像血葫芦一样的人,

扑过去就哭,突然赵阿妹感觉到了那个人身材肥胖了一些,戴着头甲的人碰了碰赵阿妹,说道:“我是鲍国志!”

赵阿妹一下子破涕为笑,扑到了鲍国志的怀里。

赵阿妹问道:“不是那个胖子拿着头甲呢么,怎么跑到了你的头上。”

鲍国志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好象是有人戴在我头上的。”

赵阿妹一抽系在脖子上的金带,把头甲摘了下来,说道:“这个好象不是我从棺材里拿出来的那个头甲啊!”

鲍国志勉强的站起来说:“你看你,还几乎没受什么伤呢?对了,我们去找爹吧!”

赵阿妹说:“我看爹这次没什么事的,倒是你有副死相,要不是你颈生三痣,怕是小命早就没了。”

鲍国志说:“原来我的命这么好呢!对了,我们把这胖子弄出去吧。”

赵阿妹这才想起来受伤的胖子,说道:“不好,他受伤很重,我们得赶紧送他下山。”

医院里,赵阿妹和鲍国志正在照顾胖子,赵阿妹说:“你也受了很重的伤,去歇歇吧。”

鲍国志摇摇头,说:“也不知道爹怎么样了。”

门一开,天叔从外面走了进来,说:“老爷已经回来了,只是现在还下不了地,是被一个郎中给送回来的。”

鲍国志说道:“是么,那我们回去看看爹吧。对了,把这胖子也带回去吧,这里连个管事的都没有。”

赵阿妹想想也是,好求歹求才找到个医生给包扎一下,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还是弄回家吧。

鲍老爷子也大致没有什么事了,只是腿脚被震了一下。

“要是没有这场爆炸,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出来呢,稀里糊涂的就被炸出来了!”鲍国志说。

天叔见几个人说话,悄悄的退了出来。

鲍老爷子问道:“怎么没看到戴眼镜的。你们不是在一起么?”

赵阿妹说:“我们只找到了这个胖子。”

鲍老爷子摇摇头,说:“恐怕凶多吉少了。”

转眼几天过去了,胖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已经能拄着拐棍儿下地溜了。

鲍老爷子盯着胖子说:“拿出来吧!”

“什么拿出来!”胖子问道。

“你是给谁干活的?”

胖子嘿嘿一笑,把那卷《兰亭序》掏了出来,连外边的油布也才擦破了点皮,怪不得这小子伤的比谁都重,看来一定是第一时间想到这

个了。

鲍老爷子说道:“分钱下来一定会多给你一分儿的,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啊?”胖子问。

“那个头甲呢?”鲍老爷子问。

胖子说道:“有头甲我脑袋能变成现在这样?”接着有惊恐的说:“我头甲好象是被人从手里抢下去的。”

鲍老爷子点点头。

胖子松了松筋骨,说道:“我家里还有事,我看我得走了。”

鲍老爷子说:“养好伤再走啊,你还没拿属于你那分钱呢。”

胖子面露难色,好象是家里真的有什么事,最后一有咬牙,说:“我必须的回去了,对了,有了钱别忘了把我的那分给我邮来。”

鲍老爷子腿脚也不便,叫天叔那胖子送去了西安的车站。

黄昏的时候,天叔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神情很是凝重。

鲍老爷子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便问道:“怎么了?”

天叔说道:“大帅西去了。”

“西去了,什么时候?”鲍老爷子扑腾一下站了起来。

“几天前!”天叔说道。

鲍老爷子直直的盯着窗外,半天没有说话。最后朝东北方向严正的打了个军礼,便不再言语了。

房间里,赵阿妹和鲍国志两个人正在说话。

赵阿妹说:“爹这两天怎么看着不高兴啊?”

鲍国志说:“爹的老首长死了。”

赵阿妹说:“听说你爹那个老首长好象是个野心家啊!”

鲍国志点点头说:“可是他却是爹的恩人啊,要不爹会为他盗乾陵?”

赵阿妹说:“是啊,盗墓可是逆人常伦的事,我想要不是那个大帅对爹有恩,爹肯定不会去盗墓的。”

鲍国志突然神秘的一笑,说道:“阿妹,有件事查点忘了,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你一定会喜欢。”

赵阿妹笑着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什么?”

鲍国志把窗上的褥子抬了起来,从里面掏出了一本装订考究的古书,赵阿妹接过一看,眼前顿时一亮,那本书可了不起,正面工整的写着四个大字《易镜玄要》。

第五十章 来自远方的信

这天闲来无事,赵阿妹和鲍国志在家中的小院里欣赏起了秋色,赵阿妹说道:“我们来拆诗吧!”

鲍国志脸涨的猪肝一般,硬着头皮说:“怎么拆?”

赵阿妹说:“拆诗都没作过么?”赵阿妹小的时候经常拆诗,赵阿妹笑了笑说:“我们以秋天里的事物为限,我说一样秋天里的事物

,你用一句古诗把它形容出来。答不上的可要认输哦。”

鲍国志心想这下可坏了,自己会的诗就那么两首,勉强能把汉字认全,怎么能对的过赵阿妹,可是又不能认输那太丢脸了吧,鲍国志

眼镜一转,说道:“我先出题。”

赵阿妹点了点头。

鲍国志随口说道:“秋雨!”

赵阿妹眼都没眨,也随口答道:“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晏殊的《踏莎行》,怎么样?”

鲍国志根本就没有听过这句诗,不过嘴上却应付道:“不错!不错!”

“该我了!”赵阿妹也顺嘴就说道:“秋风。”

鲍国志笑道:“这个也太简单了,听好了!野火烧不尽,秋风吹又生。”

赵阿妹听完便咯咯的笑起来,问道:“我怎么记得好象是春风吹又生呢!”

鲍国志从脸一直烧到了脖子根,那首诗好象是写草的,那秋风怎么能吹又生呢,秋风应该是吹又折才对。

鲍国志尴尬的说了下一个题目:“秋色。”

赵阿妹顿了一下说:“雨侵坏甃新苔绿,秋入横林数叶红。杜牧的!”

鲍国志暗叫不好,心想这个赵阿妹怎么比自己多知道怎么多诗,今天可是要出丑了。

赵阿妹反过来问道:“你就以秋思为题吧,春花秋谢,北雁南飞,很容易触境生情的。”

鲍国志摸了摸了脑袋,想了半天,说道:“秋风吹的我心头醉,想起了眼前的赵阿妹。”

赵阿妹嗔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油腔滑调了,是不是本来就是个滑头。”伸手就要打过去。突然,后面传来了一声咳嗽声,赵阿

妹回头一看,原来是天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天叔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信封,说道:“少奶奶,你的信。”

鲍国志问道:“谁来的信啊?”

赵阿妹摇摇头,师傅云游未归,自己又没有亲人,再说怎么会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又是在这个地方呢?

天叔的样子有点怪,说道:“信上的时间好象是标错了。”

“标错了?什么意思?”赵阿妹问道。

“信上的时间是三十年前。”天叔说。

“怎么可能么,一定是标错了。”鲍国志说:“三十年前怎么会今天才收到!”

“你看看就知道了。”天叔把信交到了赵阿妹的手里,转身走了。

赵阿妹拆开信,一股熟悉的苦香味儿扑鼻而来,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居然是师傅来的信。

鲍国志也把那颗小脑袋凑了过来,想要看看是谁给赵阿妹写的信。

信写的非常简短,大意是让赵阿妹去湘西参加一个四派门人的斗绝,期限将至,是让赵阿妹起程动身的。

师傅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赵阿妹心中不解,师傅门人不独自己一个,其中比自己强的也有,怎么会让自己去呢?

鲍国志看到了,问道:“去么?”

赵阿妹点了点头,师傅就象自己的再生父母一样,况且这笔迹肯定师傅留下的,也许,赵阿妹想了想,也许这封信真的是师傅三十年

前写下的,只不过是最近寄出来的而已。

“湘西?这里是西安!是个远路啊!”鲍国志说道。

“再远也得去!”赵阿妹说道。

“什么时候走?”鲍国志问道。

“明天!”赵阿妹说。

“好。”鲍国志说,“明天我陪你去,我这就叫天叔去买两张票。”

赵阿妹点了点头。

吃晚饭的时候,天叔把票买了回来。

鲍老爷子看着票问道:“这是谁要出门啊。”

赵阿妹说道:“爹,是我?”

“哦,去哪啊?”鲍老爷子问。

“湘西。”赵阿妹平静的说。

“湘西?”鲍老爷子放下了碗筷,不再吃饭了,问道:“去哪做什么?”

赵阿妹怕老爷子担心,就扯了个慌,说:“我在那儿有个姐姐,给我来信了。”赵阿妹看了一眼鲍国志,鲍国志正在闷头吃饭,没有

言语。

“那叫小志和你一起去吧。”鲍老爷子又端起了饭碗。

鲍国志一下子放下碗筷,兴奋的答应着。

鲍老爷子叫天叔拿了一些钱,交给了鲍国志。说:“湘西第处偏僻,民风古怪,你和阿妹直接去她姐姐家小住几日,切记不可到处闲

逛,更不可惹是生非,知道么?”

鲍国志说道:“是不是那个赶尸的眼镜,呵呵,我已经见识过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鲍老爷子一脚踢过去,骂道:“倒回斗,你小子怎么变狂了。”

赵阿妹知道鲍老爷子的脾气,忙说道:“一定的,爹放心。”

鲍老爷子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晚上的时候,赵阿妹和鲍国志收拾好各自的衣物,赵阿妹把那面镜子塞到了鲍国志的行李里,鲍国志看了看赵阿妹,赵阿妹说道:“

这是你的护身符!”鲍国志点点头,塞了进去。最后赵阿妹把那本《易镜玄要》也塞了进去,总算收拾完了。

鲍国志问道:“你去过湘西么?”

赵阿妹摇了摇头,说:“倒是听说过,天下诡异之事多出自湘西,就像眼镜的赶尸。”

说道赶尸,鲍国志好象想起了什么,他说:“你知道那本《易镜玄要》是怎么来的么?”

赵阿妹摇了摇头。

鲍国志说:“居然是有人塞到我怀里的,我还以为是你呢。”

赵阿妹想了想,没想明白,本来这世上不明不白的事就多如牛毛,何必多想呢。

赵阿妹说道:“早点睡吧,明天要赶路呢。”鲍国志轻轻的应了一声。

夜风呼呼的挂着,却丝毫影响不到死睡的人。

突然,一阵劲风扫过,窗户扑棱一下被刮开了,赵阿妹猛的惊坐起来,窗外站着一道黑影,看着赵阿妹嘿嘿的一阵怪笑,就跑开了,赵

阿妹突然觉得这声音似曾相似,仔细想想,居然是盗墓时坐在棺材里讲话的那具古尸。

“古尸!”赵阿妹忍不住叫了起来。

第五十一章 出发

鲍国志被赵阿妹的叫声吵醒了,睁着惺忪的睡眼说道:“又做噩梦了!”

赵阿妹点点头,伸手把让风刮散的窗户拉上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两个人都醒了,如果第二天有事,那么头一天包准睡不塌实。

没想到天叔起来的更早,一大早便嚷嚷道:“少爷,少奶奶,吃早饭了。”

两个人梳洗完毕,鲍老爷子早就在饭桌前坐好了。

鲍国志说道:“爹,这么早啊。”

鲍老爷子点点头,说:“钱带好没。”

“带好了。”鲍国志拍了拍鼓囔囔的口袋说。

“哦,快吃吧,吃完去车站。”鲍老爷子说。

早饭两个人都没吃多少,鲍老爷子看赵阿妹脸色有些不好,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鲍国志接着说道:“她是做了个噩梦。”

“没问你!”鲍老爷子瞪了鲍国志一眼。

赵阿妹摇摇头,说了句:“没事。”

鲍老爷子腿脚还没有完全好,让天叔送他们去车站,两个年轻人告别了鲍老爷子就朝西安去了。

鲍老爷子叹了口气,从里屋翻出来一张照片,黑白地,大约两寸大小,照片保存的非常好,上面是一个女孩,穿着一身的土军装,靠在

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也是一身军装,刚毅的望着前方。

现在大院子里没有人,倒也够冷清的,鲍老爷子就在院中闲逛起来。

转眼间,鲍老爷子散步到鲍国志被赵阿妹新房的窗前,玻璃擦的很干净,里面也布置的很整齐,只是有一块玻璃,鲍老爷子凑上去看了

看,有一个淡淡的血手印,像是刚印上去不久,怎么弄的呢,鲍老爷子也没多想,随手拿了一块抹布,把那血迹给抹了下去。

西安的车站人依然还是那么多,两个人告别了天叔,踏上了朝湘西方向去的火车,赵阿妹要去的那个地方不能直达,听说除了坐火车还

要走上很长的一段路。

两个人第一次自己出远门,很是兴奋,车上的人不是很多,两个人找到了个靠窗户的座位,安顿了下来。

鲍国志问道:“你要去斗绝,什么是斗绝啊。从来没听过。”

赵阿妹说:“我也是第一次参加,斗绝基本比的就是看相和占卜。”

“哦,看来比的是我们阿妹的拿手活。”鲍国志笑道。

赵阿妹说:“流落民间的各大相派一直以来互不服气,明争暗斗,就像眼镜和娘娘腔,同出湘西祝由科,却丝毫没有同气连枝的味道。

以致天长日久,成见越来越深。大概也就是所谓的同行是冤家吧。”

鲍国志点了点头,说道:“你师傅来信说有四大门派是吧。”

“恩!”赵阿妹应了一声,说道:“其实民间相术流派颇多,各具特色,可是有许多流传到至今大多都末落了,或是退隐了,或是在哪

朝哪代遭禁了被毁了,好象华佗的《青囊经》,里面的无数好方子就被一矩火化为灰烬了。只留下十根银针。”

鲍国志也学鲍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可惜十根银针也没能保住大帅的命。”

赵阿妹说:“我们历代的师训是信命而不认命,就像进乾陵之前,你一副死相,却终于逃出一劫,幸免于死。”

鲍国志问道:“那么是不是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

赵阿妹说:“孰话人有三衰六旺,照例说霉运过后应是福运,可是实际上大多数的人都是三旺六衰,旺少衰多,依我看,你的衰运还没

过去。”

鲍国志撇撇嘴,说:“这样,我都能相面了。依我看,赵阿妹一直都是一副死相!”

赵阿妹心头一颤,不再说话了。

鲍国志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赵阿妹却不吃这一套,转过头,再不理他了。

师傅说这次斗绝是四派门人之间的较量,那么诸葛叔叔肯定会带着小慧去,看来这次去也并不是没有熟人啊,要是能遇见他们就好了。

赵阿妹摸了摸包裹里的那本《易镜玄要》,想到,这书怎么说也是推背一派的,要是看见了他们的门人,就把这本古书交给他们,里面

的内容大多晦涩难懂,涉猎颇广,看来门派之间的差别真是很大啊。

鲍国志说:“我考考你的相术怎么样?”

赵阿妹依然没理他。

鲍国志说:“我们旁边这个座位还没有人,西安是始发站,没坐满,估计下站就得上来人,你就看他的相怎么样,相准了,我以后什么

都听你的。”

赵阿妹莞尔一笑,说:“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霸道呢。”

转眼间,火车停了一站。

车门一开,呼啦一下子涌上来一大群人,都拿着自己的票准备对号入座。

其中有一个女子,穿着兰色的布衣,衣服很旧,可是洗的很干净,穿着也很整齐。那女子两只手提了两个大包的行李,体形有些臃肿,

径直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孩子,在这么多人中似乎显的很腼腆,在后面拽着女子的衣角,紧跟在后面。

鲍国志说道:“就是她了,怎么样,不管对错先告诉我吧,等一下人家过来听见就不好了。”

赵阿妹说:“相貌平平,一介村民,为人正室,膝下两子。”

鲍国志嘿嘿的笑起来,说:“这个我也知道,不是他的孩子出门跟着她干么?怎么样,说点我不知道的,比如他的丈夫姓什么,她们早

晨吃的是茄子还是土豆还是红薯呢?”

赵阿妹没有理他,定睛看去,那女子的相貌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倒是右边的田宅生了一颗芝麻大小的痣。

赵阿妹放低声音说:“他的丈夫一定是离开她了,我想她不顾舟车劳顿,带着行李,又带着孩子,一定是千里带着孩子去寻夫的。”

“你猜的?”鲍国志问道。

赵阿妹说:“她右眼田宅有颗痣,此痣叫做‘夫离’!”

鲍国志笑笑说:“是对是错,待会儿一问便知。”

那女子似乎很疲惫,一转身的工夫,便把行李在货架上放好,带着孩子在鲍国志的旁边坐了下来。

第五十二章 生病

鲍国志见那女子安顿了下来,便主动搭讪道:“这位大姐要去哪里啊?”

那女子瞅了鲍国志一眼,说道:“去京城。”

旁边上的人一听说这女子要去京城,呼啦一下子,目光都转向了这个女子。

鲍国志问道:“京城人多,去京城带着两个孩子,也不闲麻烦么。”

那女子便一下子忍不住哭出声来,说:“俺是带这两个娃子去寻娃他爹的!”

“寻夫的!”,周围的人在底下窃窃的议论起来,鲍国志问道:“这位大姐,你寻夫这很正常啊,哭什么嘛!”

那女子连鼻涕带眼泪的道出了事情的始末,原来这女子姓李,家就住在附近的一个小山村,自幼便是父母为保,订了一桩娃娃亲。那时

讲究的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鲍国志突然感觉这个情况有点像自己,不过自己和赵阿妹过的挺好的啊。

后来,这姓李的女子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男人不是很喜欢自己,不过既然结了婚,也就将就着生活在了一起,后来男人参了军,跟部队四处作战。女子本来觉得很光荣,有了娃之后日子过的是苦了些,不过没有大家,哪有小家啊。

那女子哭诉着说:“俺懂这个理,俺也不怨他自从当了兵就没回来过,后来听老乡说,俺男人还混上了个长官,俺替他觉得值!”那女

子说话时面带自豪之色。

“可后来——”,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竟然说不出来了。

“后来怎么了?”鲍国志追问道。

“后来他进城当了官,就再没有消息。后来俺从一个去过京城的老乡说,在京城见到过他,他旁边还有一个女子!”那女子把话讲完了。

“还有一个女子?”鲍国志不解的问道。

赵阿妹掐了一下鲍国志的耳朵,同情的问道:“你就是为这事去京城的?”

那女子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周围的人又议论开来,这个说:“都是娃娃亲害的人,现在提倡自由恋爱了,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那就是父母之命,也阻止不了。”

那个说:“人家做大官了,坐天下了,也要换媳妇儿了。”七嘴八舌,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鲍国志听着不乐意了,大声的吼道:“一定得去找他,管他愿不愿意,至少让他当两个孩子的面把话说明白。”

那女子怯生生的看着鲍国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鲍国志说道:“什么不乐意娃娃亲,不乐意当初的时候干什么去了,觉也睡了,娃也生了,嘴上说了不乐意,实际上什么事都没耽误!”鲍国志一句话惹来一阵附和,大家也都觉得是这么个理。

赵阿妹赞许的看着鲍国志,她觉得他们要去湘西,又没有太多的钱,也没有太大的势力,可能帮不了眼前这个女子什么忙,或许这女子

只是想找自己的男人问上一句话,根本也不需要别人帮什么忙。可是这个女子一定需要一句话,哪怕有一个人站出来,站在她这边替她说一句

话,仅仅这样就够了。果然那女子听完后点了点头,眼睛的的目光也更加坚定了。

人群外围坐着一个人,似乎也在听着这件事,却一直没有发表什么言论,听完鲍国志说完这么一番话,拍着巴掌说了一句:“说得好!”从人群外围挤了进来。

赵阿妹细细的打量起走过来的这个人,此人额头开阔,天庭圆润。高鼻方嘴,人中深陷。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虽然猜不透他是什么

来头,可一定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那个人走到鲍国志面前,问了一句:“请问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鲍国志清了清嗓子,说道:“鲍国志!”

那个人点了点头,说道:“鲍国志,志存报国,好名字。”

鲍国志反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个人笑了笑,说道:“我叫不必问。”

“不必问!”鲍国志想了想,这分明是个假名字么,不过人家既然不愿意透漏自己的名字,那么自己再问下去也是没有多大的意思,鲍国

志隐约的感到自己有一种吃亏的味道。

那个人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上面还盖有不知是哪个机关的红印,递到了那个女子的手里,说:“如果需要打官司,或许这个能帮上

你的忙。”

那女子接过信,感激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不知该说什么好,竟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嘴里念道:“谢谢老爷!”

那男子看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没有去扶她,却转过头来对鲍国志说道:“这位小兄弟,我们后会有期!”

鲍国志愣愣的应了一声。

赵阿妹两只眼睛在四处张望,自从这个男子出现后,自己就突然有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看,可是自己朝四

周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男子说了一声:“走!”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赵阿妹突然发现,那男子原来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不伦不类

的侏儒,刚才就是这个侏儒在一直盯着自己看,只是这个侏儒的个子实在是太小了,自己根本没有注意道。

那个侏儒随着那个男子走开了。那个侏儒快要离开这节车厢是还回头看了赵阿妹一眼,眼睛里放出两道诡异的目光。看得赵阿妹身上甚是不舒服。

鲍国志转身把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扶了起来,心中不是个滋味,要说那个男子呢,的确是帮了这个女子的忙,不过那一副傲慢的样子让

人看了实在不爽,搞不好又是那家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鲍国志朝着车窗外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赵阿妹往上拉了拉衣服,似乎昨夜遭了一场风寒,身体有些不舒服。

那个男子就单从穿戴上看,就是个不同寻常百姓家的人,这种人怎么会和一个穿着不伦不类的侏儒混在一起呢。赵阿妹暗自思索着。看来还是师傅说的对,外面的世界真复杂,三教九流,鱼蛇混杂。

车窗外,一排排的杨树快速的的朝后退去,给人感觉不像是车在飞速的前行,而是这些树在飞后的向后跑,看得人头晕目炫。

离家的兴奋被一阵疲倦袭来,鲍国志伏在桌子打起了瞌睡,赵阿妹感觉脑袋一阵发热,也眯起了眼睛。

车里的人下去了一批,又上来了一批,这样不知道停了有几站,最后在一个小县城停了下来。

赵阿妹拿出车票一看,说道:“没错,是在这里下车。”

鲍国志问道:“你就是在这里参加斗绝么?”

赵阿妹摇摇头,说:“离斗绝还有几天,师傅信中说在一个叫凤凰古镇的地方!”

鲍国志看着错落有致的小城,说道:“湘西也不过如此,和我们西安没有什么两样么?”

赵阿妹说:“这里离凤凰古镇还有一段路程,听说那里是苗族和土家族的聚居地,他们的风俗可能和我们有些出入。”

鲍国志笑道:“入乡随俗便是了。”

两个人叫了一辆车,解放后这里的公路还没有恢复正常,没有大型的客车,只能坐这种小车去。

鲍国志问道:“你师傅不是说有人接应你么。”

赵阿妹应了一声,说道:“是我的师姐,叫卓楠,不过我只听师傅提过她,却没有见过!”

“你自己的师姐你居然没有见过?”鲍国志问。

赵阿妹说:“师傅一生桃李虽然不多,可是个个不是泛泛之辈,不知道有多少人上门来求,怎么会和我一样一直待在谷里呢。”

“这下惨了,那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人一家人了么!”鲍国志说。

赵阿妹微微一笑,说道:“看到师姐我自然会有办法认出来的。”

看来往凤凰古镇方向去的人并不是很多,一路上除了赵阿妹和鲍国志,只载了一个搭乘风车的,偌大的车上只有三个人,搞得那开车的

师傅很是不满意,嘟拉个脸,一个劲的踩油门,车子摇摇晃晃的颠簸在羊肠子一般的小路上,掀起了一溜的灰尘。

车子路过一个小镇子的时候,那车子咯吱一下停在了那里,怎么都打不着火了。

那个开车的师傅一下子蔫了,歉意的对几个人说:“吗的,这车子的引擎又他吗的出毛病了,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鲍国志刚要说什么,车子上搭车的那个人二话没说,下车朝镇里走去。

赵阿妹拉了一下鲍国志,说:“天色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在这里借宿一晚,明天接着赶路吧。”那司机连忙说道:“对对对,明天这

车子肯定就修好了,你们小两口在这里歇歇脚,明天我们接着赶路。”

鲍国志没说什么,拉着赵阿妹也朝镇里走去。

夜色淡淡的垂了下来,一道红墙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对一个光头的人说:“老五,又弄来三个?”

那个光头嘿嘿一笑,说:“这么点钱就想让我拉他们到凤凰古镇,再给我这么些我也不去那个地方啊!对了你那儿还差几个人啊!”

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说:“就差这三个了,你老兄办事还真麻利。”说完把几张票子塞到那个光头的手里,离开了。

那个光头也离开了,朝天拜了拜说:“你们死后可别来找我,谁让你们赶在这个时候来呢?”自言自语完,掏出了手中的票子,使劲的

搓了搓,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赵阿妹的头越来越重,似乎真得生病了。

第五十三章 死尸客店

先头下车的那个人走得很快,一眨眼的工夫儿就走的无影无踪了。

赵阿妹和鲍国志在大街上兜了大半圈儿,居然一个旅店都没有看到。

鲍国志说道:“真奇怪!难道这个镇子没有旅店么。”

赵阿妹摸着额头,说道:“那边有个人,我们过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大树下,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地上,半边草帽遮住了半边脸,正靠在树上打瞌睡,嘴里散发出一股浓重的酒气。

鲍国志走上前去问道:“这位大哥,请问附近有旅店么?”

树底下的中年男子翻了一个身,似乎没有听见鲍国志的话,继续睡了起来。

鲍国志又大声的问了一句:“请问这里有旅店么?”

那中年男子打了个哈欠,说道:“吵什么吵,在哪儿不是睡!”

鲍国志生气的说:“原来你听见了,你知道就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么!”

那中年男子头也没抬,说道:“从这往西走两条街,往左一拐,全镇就那么一家旅店,不过我可提醒你,还是在这大树底下睡着塌实啊!”

鲍国志朝那盖草帽的人瞪了一眼,拉着赵阿妹离开了。

赵阿妹说:“我们不就是从他说的那个方向来的么,根本没有什么旅店么!”

鲍国志说:“也许是刚才我们没有注意到,既然他说在那儿,那我们再找找看。”

两个人顺着原路又退了回去,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客栈模样的院落。说是客栈,其实与普通的民宅大致无二,只是在

旁边一棵不起眼的树脖子上吊着一个不起眼的招牌,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四个大字,“夜行客店”!

鲍国志笑道:“这个客栈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这样能招来人么?”

赵阿妹靠在赵阿妹的身上,连连的打着哈欠。

鲍国志问道:“困了吧?”

赵阿妹点了点头,鲍国志想道,既然就这么一家客栈了,那么就只能住在这里了,说完便径直走了进去。

客栈的门没关,院落里静悄悄的,就像八辈子都不曾来过一个人,连个出来打招呼的人都没有。

鲍国志和赵阿妹直接走进了里屋,里屋空荡荡的,一股腐败的气味扑鼻袭来,鲍国志下意思的捂住了鼻子,大声问道:“有人么?”

前台的柜台下有个东西动了一下,接着从底下冒出来一个老头,干瘪的腮帮子,嘴尖额突,再配上那一身儿宽大的黑斗篷,活脱脱的一

个非洲黑巫师,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发笑,此时赵阿妹已经靠在鲍国志的身上,轻轻的打起了瞌睡。

那个老头上下打量了鲍国志一番,说道:“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呀!”

鲍国志说道:“难道你这客店只收熟人,有生意你不做么!”

那老头连忙打出笑脸,说道:“做做做,当然做,请问这位老弟就带来这一位么?”

鲍国志说道:“废话,这个能带很多么?”

那老头咂咂嘴,自言自语的说:“后院带十个八个的有的是,乡下人!”

鲍国志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那老头连忙改嘴,说道:“不是,我没说什么,嘿嘿,跟我来吧。”

鲍国志背起赵阿妹跟在了那个老头的后面。

后院有一个独立的小厢房,老头把他们领到了那里,那个厢房看起来还可以,门敞着,里面还有一道宽敞、厚重、漆黑的大门。

鲍国志笑道,说:“这门是用来防贼的么,主人家太小心了吧。”

那老头支了一下嘴,不屑的说:“笑话!贼敢来这种地方偷东西么?对了,门后的地方很宽敞,有事叫我,我走了。”说完,支着罗圈

腿走了。

鲍国志看了看那道大黑门的后面,的确很宽敞,心想这么大的房子是让你给糟蹋了。鲍国志把赵阿妹放在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

发烧的迹象,可能是抵不住一路的颠簸吧。鲍国志把旁边的被子给赵阿妹盖了上去,自己坐在了床头。

老头回到了前屋,刚要继续打他的瞌睡,门一开,走进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

那男人进门就问,说:“魏老头,你这来没来过三个人。”

那老头想了想,说道:“晚饭的时候来了一个小伙,再也没来什么人啊。”

“就来一个小伙?”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疑惑的问道:“我说魏老头,你可给我想仔细了,我一年花在你这个死尸客店的钱可不少。”

“那是!那是!”魏老头应和着,抱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对了,刚才还来了一个小伙,背着一个喜神,你说的是他吧。”

“背着一个喜神?”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抓着魏老头的脖领子说道:“今天老五明明拉来三个外地人,我说你老头的眼神是不是有毛病啊

,可别给我看错了。”

魏老头打开他的手,不满的说道:“我说老三,我魏老头年纪大了,眼神是花了点,可这个鼻子可不是白给的,几十年来鼻子闻过的喜

神味也不比你老三少,想当初,多少放羊的把喜神藏在箱子里想蒙混不给钱。我魏老头哪次让那些放羊的得逞了。”

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不假,快告诉我他们都住在哪?”

魏老头拿出一个本子,看了看,说道:“先来的那个小子住在六号厢房,后来的住在西边的八号厢房,对了,你老三到底要做什么?”

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支起嘴笑了笑,把几张票子塞到了魏老头的手里,魏老头不再问了,说道:“每天在我这里进进出出的喜神不下几十

个,你小子要做什么坏事,可别怕遭鬼掐。”

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一扬手,走了出去。

天色渐渐黑了,小镇里的人睡的很早,一到这个时候,不约而同的关了灯,大街上静悄悄的,只有树下一个醉汉还趴在地下酣睡。

夜来客店里,一个个的客房都骚动起来,有人从客房里的大黑门后来来回回的搬出十几个死尸,尸体都披着宽大的黑色尸布,不软不塌

,直直的僵在原地,一个人用草绳将那些尸体一个一个串起来,每隔七八尺远一个,前面的尸体头上戴上一个高筒毯帽,额上压着几张书着符的黄

纸,黄纸垂在脸上,遮住了死尸的容颜。

一个人手里握着一个铃铛,拿出一张黄符,嘴里念了念,扑腾一下塞进前面那个死尸的嘴里,前面那个死尸居然摇摇晃晃的动起来,带

着后面的尸体象前慢悠悠的跳去。

魏老头从客店里走出来,打着招呼说:“要出发了啊!”

拿着铃铛的那个人点点头,随手把住店钱塞给了魏老头,魏老头的鼻子眼睛全都挤在一块,说道:“一路顺风,途中没坑。”

拿着铃铛的那个人支开嘴笑了笑,活活的一个吊死鬼的模样,对魏老头说道:“店家可真会说话,我走了!”说完摇着铃铛走了出去,

后面的那些死尸也跟着一个个的跳了出去,魏老头也没闲着,忙给别的客人打招呼去了。

一个厢房里,一个身材瘦小的小伙子跑过来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说:“师傅,不好了!”

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说:“慢点说,你小子怎么总是这么毛毛愣愣的呢?”

身材瘦小的小伙子说:“咱们的喜神又丢了一个!”

“又丢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一把推开那个小徒弟,径直走到门后,笨重的黑门后,尸体都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立,每个

尸体都披着宽大的黑色尸布,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仔细的数了数,一,二,三——,一共是七个喜神,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张口骂道:“你个

小兔崽子干什么去了,怎么连他吗个不会动的喜神都看不住。”

那个小徒弟委屈的说:“我一直都盯着来着,刚才去趟茅房的工夫儿,回来一看就少了一个。”

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说道:“真他吗的怪了事了,在这待了三天,没了三个喜神,这样赶回去怎么和主人家交代呢?”

“我们就说这喜神让狗叼走了!”小徒弟说道。

“放屁!”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骂了小徒弟一嘴,说道:“这家的主人咱可惹不起,剥了我们两个都不用偿命的主,过了这,到前面小

镇的客店,就算交了差了,怎么偏偏遇上了这么个怪事!”

小徒弟问道:“那怎么办?”

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说道:“幸亏这家店今天来了三个人,我想——”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在小徒弟的耳边嘀咕了一番,小徒弟一脸的

惊恐,说道:“我可不敢干!”

“不敢干?那就让你去顶那少了的喜神的位置!”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凶道。

小徒弟看师傅发火了,不言语了。

西边的客房里,赵阿妹被一阵铃铛声给震醒了,问道:“外边怎么这么吵?”

鲍国志说道:“我出去看看!”

赵阿妹点了点头。

鲍国志刚一打开房门,脑袋又一下子缩了回来,惊恐的说道:“阿妹,这里有鬼!”

第五十四章 行刺

赵阿妹勉强的扶着床头坐了起来,问道:“外面怎么了?”

鲍国志把门关了起来,说:“外面好多死尸,和上次眼镜带来的那个一样。”

赵阿妹咳嗽了两声,说道:“我们大概是住进死尸客店了!”

“死尸客店?听起来像是给死人住的!”鲍国志面露不解之色。

赵阿妹点点头,说道:“就是给死人住的!”

鲍国志说道:“原来眼镜那样的人不止一个啊!”

赵阿妹说:“盛传湘西有三怪,没想到才到就让我们碰上了赶尸。”

鲍国志说:“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里哪是人住的地方。”

赵阿妹说:“这个小镇就这么一家客店,怎么晚了,我们能去哪里,我看既来之,则安之。”

鲍国志想想也是,说:“依我看,他们还以为我们是赶尸的呢!”

赵阿妹笑了笑,说:“那倒好,在这里,正常人反而是另类了。”

鲍国志说:“原来赶尸的居然这么多,简直像赶大集一样。”

赵阿妹说:“狐死正首丘,中国人向来有此传统,偏恋故土。不管怎样,叶落必须归根。客死异地的游子,本人的意愿一定要入葬祖茔

;孝子贤孙必得搬丧回籍,亲友相知也都有资助此事的义务。而这一带,地方贫瘠,穷人多赴川东或黔东地区,作小贩、采药或狩猎为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气很重,恶性疟疾经常流行,生活环境坏到极点,除当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少去的。死在那些地方的汉人,没一个是有钱人,而汉人在传统上,运尸还乡埋葬的观念深,但是,在那上千里或数百里的崎岖山路上,即使有钱,也难以用车辆或担架扛抬,

于是有人就发扬了这一奇怪的办法运尸回乡,也就有了赶尸。”

鲍国志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不大一会儿,那些赶尸的伙计已经走得干干净净,远方传来一阵清脆的叮当声,渐渐的消失在小镇中,偶尔夹杂着一两声怯生生的狗吠。

六号厢房前,一棵高大的柿子树摇着红彤彤的叶子,随着秋风瑟瑟作响,树上结满了许多即将熟透和熟透了的柿子,高高的挂在了枝头

上。

忽然,树底下人影一闪,一个瘦小的身影唰的一下穿了过去,猫着腰缩在了六号厢房的窗棂下,把耳朵紧紧的贴在了门前。

厢房里,轻轻的传来了一阵均匀而清晰的鼾声,看来里面的人睡的正香,门外的人心中一阵庆幸,轻轻的推了一下门,那门居然是虚掩

上的,门外的人迟钝了一下,一转身,兜进了里面。

里面有两扇厚重的大黑门,应该是给来客停尸的地方,此外,这个厢房布置的倒也简单,空旷的室内只摆着一张宽大的床,上面,一个男人睡的正酣,看来一定是路上太疲惫了,连衣服都懒得往下脱,只是把胸前的一排纽子解开了,里面露出一个别致的红色肚兜,里面鼓囊囊

的兜着两个不大不小的东西,穿上外面的服装还真看不出来。

进来的小伙子那张脸噌的一下子就涨红了,心里暗想,床上的这位是什么人,怎么这个男人和自己以及师傅看上去都不一样,小伙子都

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脸红,站在床前愣了片刻,心一横,把一条绳子从口袋里抽了出来。

外面的柿子树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影,看见小伙子进房,嗖的一下子从树上飞了下来。

赵阿妹又躺了下去,捂着自己的额头,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头好象一阵一阵的疼。”

鲍国志又摸了摸赵阿妹的头,没有发烧,死凉死凉的,鲍国志说:“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赵阿妹心中疑惑,这死尸客店里阴气甚重倒也不为奇怪,一天来来往往的都是赶尸的,本来做的就是死人的买卖,可是一种压抑的感觉

在这里突然变的越来越强烈了,这种感觉不是刚进这死尸客店就有的,也许是出发前就有了,再也许是在不老山上的天棺里就有了,盗墓的事

似乎已经告一段落,可是许多迷团一直困扰着赵阿妹。乾陵里怎么会有鬼尸?那个假的鲍国志是是谁?眼镜到底死了还是没死?是谁把《易镜玄要》塞给鲍国志的?最让赵阿妹困惑的是,金缕玉甲里张口说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赵阿妹正在胡乱的想着,鲍国志端着一背水走了过来,赵阿妹随手接过了那杯水,不冷不热刚好的温度,赵阿妹刚要把杯子递到嘴边,

杯里的水面上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背影,赵阿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又什么也没有了,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赵阿妹把那杯水一口气喝了

下去,头又是一阵发疼,赵阿妹顺势倒在了床上。

六号厢房里,那个小伙子蹑手蹑脚的朝床上的人靠了过去,把绳子绕在了床上那个人的脖子上。

床上的那个人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可是脸上却挤出了一丝奇怪的笑,把小伙子吓了一跳。心想:快死了你还在笑。

小伙子把眼一闭,的胳膊一叫劲儿,却发现这个劲儿怎么也使不出来,低下头一看,一个粗大的胳膊死死的拽紧了他的胳膊。床上的那

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不见了,小伙子脊背一阵发凉,感觉有个软绵绵的东西正顶在自己的头上,一回头,发现那个床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

候骑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头发似乎也比刚才长了不少,在前面把整个脸都遮上了。嘴里发出了呲呲的一阵冷笑,听起来居然是个女子发出来的

,小伙子本来就是第一次干这事,心里慌得很,这下差点没吓死,可是头脑还算清醒,壮着胆子问道:“你——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那个人伸手把头发散向了两边,露出了一副男人的面容,可是嘴里却用着女人的调子说道:“施主终日与死尸为伍,本该广结善缘,方

可消弭戾气,福寿长安。而今却心存恶念,须知害人也是害己。”说完,扑通一下从小伙子的身上跳了下来。

小伙子心中有鬼,一转身跪倒在地,手中的绳子扔在一旁,嘴里说道:“不关我的事,是师傅吩咐的!”

小伙子把丢了喜神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前面这个人。

门外的身影一直朝里面细细的听着,看到了这个状况,飞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中,那个人把衣服上的纽扣系牢了,游移的朝窗外看了

看,夜色很浓,外面只有一棵柿子树在沙沙的作响。

那个人和小伙子问道:“你们赶的是什么尸?”

小伙子看到眼前这个人并没有恶意,心中踏实了许多,说道:“就是死尸被,一个月前,一个长得俊朗的公子哥来到这个山里,唉,还

真是可怜,一下子弄出了十个死——十个喜神——”小伙子歉意的笑笑,要是师傅在,自己肯定又要挨骂了。

那个人似乎没有什么忌讳,示意小伙子接着说下去。

“十个喜神啊!那也是桩大买卖,那位公子哥出手倒也不一般,我们平时里赶的都是一些穷人家的喜神,混个温饱钱,可是那公子哥可能

是不太了解行情,一下子就开出了这个数!”小伙子伸出了手比画一下,眼神里充满了羡慕,“他说,这批货一定要完好的送到,那些只是订

金,可谁要是出了问题,一定扒了谁的皮,即便是这样,很多同行也争着抢着揽这笔买卖,毕竟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况且一个死了的人能出

什么问题,结果我师傅把其他人都顶了下去,自己揽了这手活,一路上倒也平静,谁知道在这死尸客店刚住第一天,就没了一个喜神,平白无故的

消失了,我们总不能这样把喜神给交上去吧,我和师傅在这留了三天,这喜神就没了三个,眼看交货的日子快到了,师傅急红了眼,才——”

小伙子胆怯的看了看眼前的人,脸上满是愧疚。

那个人似乎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一双眼睛盯着地,正在想着刚才小伙子的话,突然问道:“你看过那几个尸体的样子么?”

小伙子摇摇头说:“这个还真没见过,我们接手的时候,喜神都被处理好了,脸部好象给裹了起来,黄符也贴好了,我们只要赶就可以

了!”

那个人面部突然露出一丝惊恐。

小伙子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这一带常有采药狩猎的,有时从山上摔死,有时被野兽撕咬,经常有破面的,死者的家属不愿意

有人看见死去人的面相,就用白布给裹起来,也是人之常情。”

“你说一共有十个?”那个人问道。

小伙子点点头,说:“真够惨的,死了怎么多人。”

那个人一阵冷笑,说:“那么有钱人家会来你们这采药狩猎么?”

小伙子不屑的说:“那可保不准,人家或许是来散心的也不一定。”

“散心?”那个人说道:“我敢说来你们湘西这儿的主没有一个是来散心的。”

小伙子不言语了,可是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服气,自己赶过的喜神那也不是假的。

那个人看出了小伙子的心思,说了一句:“有人会管自己故去的亲人叫货么?”

小伙子的汗唰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那个公子哥的确是称呼过这些喜神为货,照理说,丧亲之痛,痛及心肺,可是那个公子哥却似乎没

有悲伤的意思,那么自己和师傅赶的到底是什么。

小伙子迷惑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那个人往床上一坐,说:“那你师傅呢?”

小伙子说:“这些喜神都是莫名其妙的丢的,今天是第四天,我师傅今天决定一眼不眨的看着这些喜神,不能这么糊涂的就办砸了这差

事,就是没了,也得知道到底是怎么没的!”

那个人平静了一下,不瘟不火的说了一句:“是你师傅叫你来杀人的吧!”

小伙子的脸又红了,喃喃的说:“师傅说这里本来就是死尸客店,死了个把人,也就是出去的时候多赶一个喜神。我——我毕竟是他的

徒弟。”

那个人一阵冷笑,说道:“你师傅想的倒是简单,既然这样,也活该他死!”

“你说什么,我师傅在客房呢,怎么会死呢?”小伙子说。

那个人又是一阵冷笑,说:“这就叫报应!”

小伙子急了,说道:“我得回去看看师傅。”

那个人一把拉住小伙子说:“我看你也是跟错师傅才误入歧途,别去了,你去你也得死!”

小伙子身上一麻,不敢动了。

一个厢房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坐在床上,死死的盯着门后的那些喜神,“吗的,活人还能把死人给看丢喽!”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自言自语的说道。

已经在这里耽搁四天了,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想,无论如何,明天晚上都得起程了。

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眼睛都盯酸了,顺手掏出一只旱烟,卷好了塞进了嘴里。

秋天的夜,不怎么冷,可是四处生着一丝凉意.

第五十五章 巫蛊

夜很深了,客店里分外的安静,那些客官都是赶夜路的,昼伏夜出,绕出这个小镇,就上大路了,有些喜神生前的家境还说的过去,家

里人一般会雇一辆灵车在那里接应。可是有的喜神生前就是贫困潦倒(大多数都是这种情况),赶尸匠就要准备赶个万里尸,需要负责一直将

喜神赶到故土,直至入殓。

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有些颓唐,赶了怎么些年的喜神,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几乎都赶全了,可还从来

没碰上过这等怪事。络腮胡子把抽剩下的烟蒂朝地上一摔,用脚狠狠的踏上两下,溅地四处都是火星。

又是一阵头痛把赵阿妹从浅睡中拉醒,赵阿妹摸了摸额头,慢慢的,感觉不那么痛了,可是睡意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赵阿妹看着一旁睡

的正酣的鲍国志,把被子往上给拉了拉,顺势下了床,把一盏油灯点着了,客房里,顿时生出许多光辉来。

赵阿妹把带来的那本《易镜玄要》翻了出来,借着灯光翻看了起来。

里面的文字却还可以看懂个大概,可是内容却完全是离经叛道,不知所云,赵阿妹看过一些袁天罡的书,和这本《易镜玄要》完全不象

是出自一人一手,里面涉猎颇广,观天,相人,占卜,风水,一应俱全。赵阿妹跟随师傅多年,相术小有成就,对于其他赵阿妹不是很感兴趣

,观天易遭天谴,占卜有些迷离,而风水之术无非就是给活人找活人待的地方,给死人找死人待的地方,就算是有好的地方,那也是富贵人家

才待得着,似乎有点脱离群众的味道。惟有相术,到处用得上,所谓相由心生,芸芸众生,便有芸芸万相,有些东西随着娘胎带来,直到死也

抹杀不去。

赵阿妹把那本《易镜玄要》翻到了相术的那部分,关于相术的篇幅只有几页,却记载了许多诡异之相。赵阿妹看完之后不禁一笑,心想

,天下哪有此等怪异之相,看来推背流派一直在相术造诣屈居鬼谷之后,就算是让他们得到了《易镜玄要》,也没有多大用处。

赵阿妹感觉有些失望,随手往后翻了翻,后面的杂记却引起了赵阿妹的注意,杂记中所述俱是诡异之事,却无关其他,只是单纯的杂记

件,赵阿妹看着看着,不由的心生一阵凉意,易为变,镜为鉴,《易镜玄要》中记载的都是千年难见一二的事,是真是假都值得怀疑。

杂记共有十二篇,篇篇都是只言片语却语出惊人,赵阿妹随便翻开一篇,里面记载的是一种邪尸,名字很滑稽,叫做癞头尸。

此篇似乎也是从他处转载而来,只有寥寥几句,大意说的是一次巫人制蛊的事,于盂兰盆节,百鬼行走,众巫人各持其宠,聚而争蛊,

大者至蛇,小者至虱,合置器中,令自相啖,余一种存者留之,蛇则曰蛇蛊,虱则曰虱蛊。而胜出者便为蛊王,落败者则为蛊食。

赵阿妹看着看着,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光是想想,就觉得怕人,巫人养蛊,本来就花费了一番巨大的心血,现在要让这些蛊虫相互撕

咬,只留下一个,而且落败的人还要成为蛊食,确实有些残忍。

书上没有记述激烈的蛊斗,不难想象一定是场血战,最后一个三只腿的癞蛤蟆胜出,咬死众蛊,成为蛊王,可是自己身上的癞包也被咬

破,黄绿色的液体流了一身,很是恶心,按照约定,落败者要成为蛊食。蛊主便把癞蛤蟆从容器中放了出来,斗蛊者共有十人,那只癞蛤蟆发

疯一般的冲了出来,把其余的九个人咬的满脸疮痍,最后居然朝养它的蛊主冲了过去。

养蛊之人确有防蛊之术,可是却没避过蛊王的一顿撕咬,头上顿时生起了无数的癞疮。

书中写道,此十人死后蛊毒充身,面烂甲赤。尸身不腐,而且可避万虫。蛊毒每月便发动一次,尸身难受,会有尸动,咬人面目,被咬

之人则脸生恶疮而终,此为癞头尸。

赵阿妹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既然人都死光了,那么谁又把这事给传出来的呢!如果这样,那么被蛇蛊咬死的人死后岂不要用身子去

勒人!”赵阿妹把书收好,熄灭了煤油灯,躺了回去。

厢房里,络腮胡子实在受不了,掏出了一条绳子,心想:老子把你们都给栓上,看你们还怎么给我消失!

络腮胡子说干就干,拿开一个喜神的手,把绳子从里面绕了过去,忽然,他发现这个喜神的指甲居然是赤色的,络腮胡子朝地上唾了一

口,拿起后面那个喜神的手,居然也是赤色的指甲,络腮胡子一口气看了所有的喜神,指甲居然都是赤色的。

“奶奶的,老子这次赶的是什么东西啊?”络腮胡子走到床头,猛地拿起酒葫芦狠灌一口,那些繁文缛节顿时抛到了一边。

“老子今天非要看看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络腮胡子一咬牙,把一个裹在喜神头上的的白布生生的扯了下去。

第五十六章 卓楠

六号厢房里,小伙子和那个住店的客人各自坐在一边,谁也没有言语。

终于,小伙子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我师傅到底会怎么样?”

那个人没有回答小伙子,反而看了看小伙子,说:“你看我脸红什么?”

小伙子刚才被一吓,几乎忘了这个茬,听那个人说完,马上又把目光游移到那个人的胸前。那个人上身穿着一件笔直的男装,胸前的扣

子早已经系了起来,如果不是刚才看到了他的睡态,小伙子还真看不出来他和平常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既然刚才发现了,现在却看得出有些分

别,那个男装的胸口处隐约的微微隆起着。

小伙子的脸又一次的红了起来,指了指那个人的胸口,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样子极为窘迫。

那个人开始还没明白小伙子的意思,看到小伙子盯着自己的胸口看的眼都不眨一下,那张脸挂不住了,象火烧云一样蹭的蹿起来了,一

下子就从床上蹦到小伙子面前,把手臂抡圆,对着小伙子啪的一下就是一巴掌。嘴里怒道:“小流氓!”

小伙子一下子给扇懵了,捂着半边脸不知所措的立在哪。

那个人居然把头伏在床头哭了起来,小伙子完全懵了,不过那一巴掌倒是起了作用,小伙子把那翩翩的浮想收了回来,走过去问道:“

你怎么了?”

那个人还没有止住抽泣,说道:“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让你这么看,还是——我不活了!”那个人哭的更厉害了。

小伙子这会儿不是懵了,是傻了,再看看眼前这个人,腿粗胳膊长,一双大号的胶鞋,一张男人脸,脸上隐隐约约印着几个麻子,鼻子

下面几根汗毛也许是长重了,不合时宜的窜了出来,要不是胸前那个让人迷茫的东西再配上那个声音。

小伙子感觉有股东西从肚子里往上涌,要说眼前这个人是男人,还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要说她是个女人,小伙子一张嘴,一口酸水喷

到了地上。

秋风一阵一阵的吹来,终于一个熟透了的柿子忍不住了,从树顶上跳了下来,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露出了粉黄色的果肉。

“九.一三事件”后,中国在政治格局上出现了很大的变化,身为革命接班人的林彪居然给革命抹上了黑黑的一笔。在苦苦思索文化大革

命以来历史的过程中,毛泽东终于下决心对自己的错误有所表示。以批判林彪为形式,他多次有保留地承认并纠正了自己的一些错误,作出自

我批评,指示纠正了文革前期制造的“二月逆流”、邓小平等冤假错案,并支持周恩来主持中央工作。

林彪叛国出逃的“九.一三事件”,给毛泽东以很大的刺激,使他半个月中衰老了很多,像是变了一个人。从1971年9月起,他两次重病发

作。起初是大叶性肺炎,不停地咳嗽,坐在沙发上,夜不能寐,终于发展到肺心病,甚至出现缺氧昏迷。以呈现临近晚年之状。

中国的社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风雨飘摇之后,终于要尘埃落定了,全民都在剑拔弩张,准备冲破黎明前的那道黑暗,而所谓的困兽之斗,也往往在这个时候才显得嘶竭底里。

沱江上,泛着轻轻的夜雾,四周静的出奇,连远处的小镇也没有一点灯火,沉睡在潦倒的夜色之中。

“哗——哗——”一阵清晰的破水声又远而近的传来,芦苇里的一个小东西被惊醒了,啪的一下子跳进了水里。

远方出现一叶小舟,朦胧的夜色下看不清楚行舟人的面孔,一个人在前面悠闲的摆着木桨,朝着后面说:“师兄,前面就是凤凰古镇了

,我们为什么非要晚上来,斗绝也不在明天啊!”

船身的后面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秋天的夜不算冷可绝对不热,可后面的那个人却一个劲的摇着扇子。

划船的人说:“师兄,在前面靠岸么?”

后面的人把扇子一合,说:“我们当然不是进城了,蠢材!”

划船的人腾出一只手,挠挠脑袋说:“那师兄要这么晚出来,该不会是赏光吧,这沱江景色是不错,可这黑呼呼的,也看不到什么啊。”

“往北划!”后面的人用扇子指了指北面。

划船的人一调头,朝北面划了过去,荡起了一排排的水花,水里有一个小东西,待小舟划远后,又扑哧一下跳回了芦苇丛里。

六号厢房里,那个人终于止住了哭声,抬头看了看小伙子,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小伙子的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说道:“那——那么请问姑娘——”小伙子憋着好大劲才说出来那两个字,“请问姑娘的芳名?”

那个人捂着半只脸,羞怯的说道:“楠楠。”

小伙子没听清,又一次问道:“什么?”

“卓尔不群,楠木金丝,卓楠!”

“哦!”小伙子心想:名字还不错,可这幅嘴脸。

“可你听起来口音不象是本地人啊!”小伙子说。

“嘿嘿!”卓楠笑了两声,“耳朵挺灵的么,我来等人的。”

“来死尸客店等人?你知道来这的都是什么人么?”小伙子问道。

“死尸么!”卓楠不慌不乱的答道。

这是女人么,胆子这么大。小伙子胡思乱想着。

已经三更了,小伙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突然外边的厢房发出一丝尖叫。小伙子和卓楠闻声都跑到门外,其中的一间厢房里,发出一

阵杂乱的响动。

“师傅!”小伙子大叫一声,朝那个厢房跑了过去。

卓楠刚要拉住小伙子,可是小伙子已经跑开了,卓楠使劲的一跺脚,从后面追了上去。

第五十七章 癞头尸

小伙子跑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冲到了房门前。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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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刚想破门而入,门一开,从里面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个人,正撞到了小伙子的怀里,小伙子抬头一看,魂差点没吓掉了,那个人胸口全是血,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淌,尤其是两个肩膀上扛着的那只头,血肉模糊,面相尽破,已经生出恶疮,恶疮堆满了那张脸,小伙子的胃早已经禁不起这通折腾了,可是头脑还分得清,大叫一声:“鬼啊!”撒开两个脚丫子玩命般的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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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浑身挂血的家伙一个弓身,突然就扑了过来,一下子小伙子就和他对上眼了,那血淋淋的脸一下子就贴着他的鼻子,一股酸气扑面而来,满面的恶疮迎了上来,小伙子顺势向后一倒,把带来的那条绳子拽了出来,朝那个家伙的脖子就套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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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家伙力气出奇的大,一把就把小伙子推了个趔趄,一张布满恶疮的嘴半闭半合着,似乎要对小伙子说些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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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哪还顾得上别的,爬起来朝前面就扑了过去,耳朵两边呼呼的过着风声,小伙子回头一看,“妈呀!”那个浑身是血的家伙朝他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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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把眼一闭,嘴里一阵嘀咕,“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最后连观世音,如来佛都搬上来了,惹的边上的卓楠直想发笑,她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象在看猫捉老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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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小伙子脚下一轻,小伙子心想,坏了,肯定是绊到什么东西了,果然,小伙子身子朝前一倾,一个狗吃屎,整张脸磕在前面的柿子树上,顿时鼻子嘴巴里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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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心里怎个气啊,心想,各路神仙你不帮我也就罢了,怎么还给我下个黑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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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索性把眼睛一闭,心想不就是个死么,在这死尸客店里还怕死了没有人给我运回去么,赶了不少喜神到最后却成了喜神给别人赶,小伙子趴在树根旁边,不肯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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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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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微弱的呼唤环绕在柿子树旁边,小伙子一愣,是谁在喊自己的名字呢,道教中有一种说法,临死的人会让黑白无常给叫走,小伙子把眼睛闭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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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胡想着,脑子已经不怎么听他使唤了,这时候他又开始隐隐约约地听见一阵稀碎的摩擦声在旁边响了起来,小伙子隐约觉得不对啊,那带血的怪物跟着他追了半天,怎么现在一点动静动没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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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滴液体正好滴到小伙子的脸上,小伙子顿时感到一阵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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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张巨大的怪脸正俯下身子看着他,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里空荡荡地毫无生气。最主要的是那张怪脸生的全是恶疮,那张嘴都要亲上小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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沱江上,两个行舟人不一会便把小船摇到凤凰古镇的北面,前面摇船的人问道:“师兄,我们到底要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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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拿着扇子的人看了看天象,有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说道:“没错,就是这,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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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杂七杂八的芦苇丛,两个人把那些芦苇丛扒了开来,芦苇丛里无数个黑影啪啪啪啪,全都跳进了水里,摇船的人被冷不丁的一惊,差点没跌到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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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那个人伸出手扶了他一把,嘴里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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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扇子的人用扇子把前面一排杂乱的芦苇拨开,后面赫然出现一个洞口,容得两个人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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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拿扇子的人兴奋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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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摇船的人突然感到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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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拿扇子的人没有回答他,一扒芦苇,猫着腰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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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船的人一看,扔下了船桨,从后面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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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洞去,当真便是山外有山,别有洞天,但见得洞内清泉潺潺,石笋、石柱、钟乳石在洞口射进来的月光的映照下遍地林立,千姿百态,令人遐想翩翩,有的象欲拔剑出壳的武士,有的象给婴孩喂乳的妇人,有的则象啸傲山林的猛虎,惟妙惟肖,鬼斧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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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扇子的人没有说话,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诡笑,径直朝山洞的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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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的深处,不时的传来一种奇怪的嘶吼声,后面的师弟有些心虚,看了前面的师兄一眼,说道:“师兄,我们回去吧,怎么晚了,要来我们明天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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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扇子的人还是一声没吭,一挥手中的扇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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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没仄,谁让自己是师弟了,只好低着头,从后面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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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深处,奇怪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了,小师弟连大气都不敢出,紧张的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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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回头看了看,洞口象消失了一样,一点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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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尸客店的后院里,激烈的骚动声把赵阿妹和鲍国志都吵醒了。

第五十八章 横死

小伙子对着眼前这个东西真是想死的心都有,突然发现那根绳子正绕在自己的手腕上。原来刚才逃跑时太紧张了,连这个绳子拖在身子上都没有发现,怪不得给绊了一跤,肯定是踩到这个倒霉的绳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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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心里这个懊悔,脑袋上面那个生着癞头的怪物死死的看着下面的小伙子,嘴唇一张一合,从喉咙里挤出一种呼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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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早就受不了了,拿过那条绳子,对着那怪物的脖子就绕了上去,整个人使出平生吃奶的力气,死死的勒紧了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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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和鲍国志披好了衣服,从客房里面走了出来,正好看到小伙子在用绳子勒人,鲍国志慌忙叫道:“不好——”,了字还没喊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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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一下子用手堵上了他的嘴。鲍国志拿开赵阿妹的手,问道:“干什么啊?”赵阿妹用手指了指被绳子勒住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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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顺着赵阿妹的指向看去,指被绳子勒住了的那个人浑身是血,面相尽破,而且癞疮横生,鲍国志一捂鼻子,差点没吐出来,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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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站在那儿,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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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物用手扒着缠在脖子上的绳子,可是身体似乎比刚才虚弱多了,终于一口气再没提上来,倒在了小伙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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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心有余悸,猛的把那怪物的身子推向一旁,扔掉手中的绳子,整个人朝后退了三,四步,倒在地上,直直的看着前面怪物的尸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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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似乎没有发现刚走出来的赵阿妹和鲍国志,走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小伙子,小伙子语无伦次的问:“是什么?——他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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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走过去用脚踹了下倒在地上的尸体,尸体死沉沉的,随着卓楠踹过去那脚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已经享福去了!”卓楠自言自语道。随后把尸体脖子上挂着的一个用桃核雕成的小刀从尸体的脖子上扯了下来,鲍国志指了指卓楠对赵阿妹说:“那个人的胆子可真大,那个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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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也敢碰,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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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看到卓楠,不由得多看上几眼,看着看着,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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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拿着那个饰物走向小伙子,说:“这个东西和你脖子上的那个很象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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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一愣,刚才也没发现那个怪物脖子上有什么啊,小伙子接过来一看,是一把用桃核雕成的小刀,颜色已经有些发红了,看样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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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有些年头了,小伙子一摸自己的脖子,也挂着一个大致一样的小刀。小伙子记得这个东西是他拜门后时师傅给他的,师傅当时还说过,赶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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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与死尸为伍,多少整点辟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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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个东西——是师傅的啊!”小伙子突然感觉到事情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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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冷笑两声,说:“那这个就是你师傅贝,害人终害己,真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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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仔细的看了看前面倒在地上的死尸,从面容上早已经分辨不出来了,不过那个臃肿的身形,再加上这个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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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小伙子也顾不得什么恶疮了,扑到死尸的身上就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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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说道:“你师傅心术不正,你值得为他那么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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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看了卓楠一眼,虽然师傅对自己谈不上好,可师傅却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小伙子想了想,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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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受不了了,说道:“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哭,其实你师傅走了是他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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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抹着眼泪看了看卓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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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说:“你没看到你师傅满脸的恶疮么?生前一定是痛苦难当,死对他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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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止住了哭声,想想师傅临死时嘴唇一张一合,肯定是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憋出了一句“小虎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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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死前一定是痛苦难当。小伙子把那个饰物又系在了死尸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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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拉着鲍国志走了过去,看到卓楠,小声的叫了一声:“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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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没想到身后有人,吓的跳了起来,回头一看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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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把手臂露了出来,给卓楠看了看,然后把鲍国志拉过来,说:“他叫鲍国志,是个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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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看了看赵阿妹说:“哦,你就——就是那个尸——”,卓楠又看了看旁边的鲍国志,说:“你就是那个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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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点了点头,说:“和师姐你同车而来,居然没有认出来,真是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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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说:“小师妹又没见过我,看不到鬼谷印当然认不出来了,再说我也不是没认出来小师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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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会心一笑,鲍国志看了看眼前叫卓楠的这个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啊,鲍国志呶呶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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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也没有在意,反正这种事情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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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问道:“师姐,师傅怎么让我来参加斗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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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说:“我也是接到师傅的信才来的,这次我们鬼谷门人就看小师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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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正在一叙同门之谊,小伙子突然站起来,说:“师傅走了,我一定要完成师傅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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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和卓楠问道:“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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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说:“他想替他师傅去赶那批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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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说:“那是一批什么死尸啊,怎么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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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说:“我略有所知,可能是一批癞头尸,尸动时把他师傅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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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心中一惊,原来真有这种东西,赵阿妹开始对《易镜玄要》的看法有些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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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镇子上,一个相貌郎郎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一直卷烟,点着深吸了两口,说道:“那批货怎么还没到,那个老五是怎么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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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侏儒从那个相貌郎郎的人的身后一是闪,转了出来,说:“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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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要放明了,天际边,浮出了一丝朝霞。

第五十九章 见面礼

几个人一起来到小伙子和他师傅住的那间客房,里面显得异常凌乱,看样子象是有过一番激烈的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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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的几个喜神完全挪了位,不过都被绳子栓在了一起,现在都乖乖的不动了,和死人无二,其中的一具死尸已经挪到了床头,头上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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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白色尸布被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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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你师傅干的,这老小子,胆子还真不小!”卓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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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尸体,脸上的肉早就塌陷了下去,到处生满了黄紫色的恶疮,真是看了一眼三天都吃不下去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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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中了蛊毒!”赵阿妹轻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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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惊异的看着赵阿妹,说:“你连这个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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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慌忙说:“我也是随便猜的,湘西的苗人善养蛊,我看他这个样子肯定是中了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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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点点头,说道:“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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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背过头去,不去看那个癞头尸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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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从地上拣起原本裹在癞头尸上的白布,就要给床头的尸体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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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喊了一句,“慢!”给小伙子吓了一跳,小伙子还以为又诈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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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回头看了看卓楠,卓楠的嘴角露出一丝诡笑,说:“既然这个癞头尸已经露出它的面目了,我们何不行个方便。”说完,朝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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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癞头尸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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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紧张的问道:“你要干什么?”虽然卓楠帮过小伙子,可是小伙子对这个卓楠始终存有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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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说道:“紧张什么!我还能把这死尸抗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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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也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师姐生的就相貌古怪,所以她的脾气古怪也不足为奇,可她要干什么呢,和尸体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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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说道:“初次相见,我要从这癞头尸身上借点东西给小师妹做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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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听见连忙拦住卓楠,赶尸的自古以来对这些喜神就极为尊重,一路上少不了烧香烧纸,这些赶尸匠大多生性孤僻,没有朋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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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平常没有对象倾诉的话都象这些喜神倾诉,所以这些喜神可以说是他们的朋友,再说还得靠它们吃饭呢,小伙子听说有一种解尸匠甚至把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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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都给了喜神,自己怎么能让别人对这些喜神不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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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几次想过去都被小伙子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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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生气的说道:“好吧,你说你的喜神丢了三具,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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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慌忙点头,要不是这个,师傅也不能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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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说:“你这样怎么给人家赶回去,说半路让狗给叼走了?”小伙子心里一阵发虚,心想她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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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接着说:“那位主能弄来这些东西想必不简单,又花了那么多的票子,估计你把这些家伙给赶去能留条命回来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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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想起了师傅对自己说过的话,头上的虚汗滴滴答答的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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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一看有门,又敲打着说:“师妹,妹夫,你俩可要给评评理啊,刚才在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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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的脸扑腾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连忙过去捂住了卓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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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一看,连忙问道:“师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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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拿开小伙子的手刚要说话,小伙子连忙接过话茬,说:“没事,刚才你的这位师姐救了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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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转过头来,对卓楠说:“你能帮我把丢了的喜神给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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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咧开大嘴,说:“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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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呢。小伙子没有办法,低着头去摆弄其他的喜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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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对着赵阿妹轻轻一笑,说:“师妹!师姐送你们一份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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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奇怪的问道:“什么啊,这个喜神,我是一眼都不想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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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没有说话,直接来到那具癞头尸的前面,一阵清风从门外钻了进来,顿时一股烧纸、草药、黄香和令人作呕的死尸气味扑鼻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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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和鲍国志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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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用一只手托住癞头尸的下巴,另一只手在癞头尸的脑袋上一阵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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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卓楠兴奋的说,一伸手从腰间拽出一个手指般粗细的玻璃瓶,另一只手在癞头尸的头上按住了一个金黄色的恶疮处,卓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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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玻璃瓶轻轻的对准那个金黄色的恶疮处,那只手使劲一挤,一股淡黄色的液状流质一下子就流到了瓶子里。

第六十章 消失的喜神

卓楠把那个玻璃瓶用塞子扣好,递到了赵阿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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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迟钝了一下,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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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看到那个东西离的远远的,说道:“师姐,你怎么喜欢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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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嘿嘿一阵怪笑,说道:“妹夫你真不识货,这可是上等的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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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也没听说过,这残留在恶疮处的说是蛊毒还差不多,怎么会是蛊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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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说:“这癞头尸是被蛊王的蛊毒侵入而死,而且看这满头的癞疮,估计那只蛊王应该是一只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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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面露钦佩之色,《易镜玄要》中也曾这么记载着,看来师姐比自己强多了,哪象自己,只懂得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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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接着说道:“万物都是相生相克,蛊王的毒虽是致命的毒,可是在这养蛊人的尸体里经过若干年的变化便会转变成蛊药,此时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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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处的恶疮便会由紫黑色变为金黄色,在适当的时候采集,便会得到克制万蛊的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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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这么一说!”赵阿妹第一次听过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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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问道:“那么说还有不适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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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点点头,说:“这癞头尸的蛊毒每月便发动一次,会有尸动,尸动之后便可采集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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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说:“看来托运喜神的这帮人也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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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把其他的喜神安顿好了,走了过来,对卓楠说:“现在说吧,那消失了的喜神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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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把眼睛一瞪,说道:“你的喜神,我怎么知道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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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一听这话,都快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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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看到小伙子可怜巴巴的样,和卓楠求情道:“师姐,就帮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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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一撇嘴,说:“这个摆弄死尸的,还是个小色狼呢,你说他要是看到像我长相这样俊俏的喜神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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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在心里暗暗发笑,心想:象你这样的喜神,估计有没有人愿意赶都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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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说:“今天晚上我就要出发了,就算是剩下七具,我也要把他们赶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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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似乎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了,又改口说道:“我又没说不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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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连忙问道:“师姐,莫非你知道那几个不见喜神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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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诶了一声,说道:“我也是和你们同时住店的,他的喜神在我们来之前就不见了,我怎么会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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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不会是尸动呢?”小伙子觉得肯定是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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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冷笑道:“你这赶尸的不只好色,脑袋还和猪一样笨,这家伙要是尸动了,这死尸客店不还开了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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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挠挠脑袋,觉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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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说:“死尸自己不见了,这种事情还是闻所未闻,这次真是碰上怪中之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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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说:“师妹进店时看没看到那个店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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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家死尸客店的老板?”赵阿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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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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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说:“我最近身体似乎有些不舒服,鲍国志扶我进来的时候我恍恍惚惚的,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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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接过话茬,说:“我倒是见过,那个老头干生的嘴尖额突,穿着一身儿宽大的黑斗篷,我开始还以为是个非洲黑巫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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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轻轻打了鲍国志一下,说:“你见过非洲黑巫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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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说:“在书里见过,就是他那副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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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在一旁说:“那个老头我知道,本姓魏,大家都戏谑的叫他魏老头,开着这家死尸客店,和来往的赶尸匠都很熟,听说战争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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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抓他征兵,附近的很多人都去当兵做苦力了,他自己装成喜神,用死人骗过了活人,才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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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心中暗笑,这个魏老头,的确,看上去就是个老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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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接着说:“他和师傅似乎老早就认识,我没问过,师傅也没说过,不过这件事应该和那魏老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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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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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笑了笑说:“这家死尸客店打从我第一天和师傅赶尸就有了,这么多年了,还没听说过谁家喜神丢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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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看着卓楠严肃的脸色,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问道:“师姐,那魏老头有什么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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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说:“我看他逃兵时根本就不是装做喜神骗过日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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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鲍国志突然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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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喑喑的说:“我怀疑他根本就是个喜神!”

第六十一章 魏老头(1)

屋子里寂静了好一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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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静静的用那块白色的裹尸布给把床头的那具癞头尸缠好了头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道黄纸,贴在了喜神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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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把那一小玻璃瓶蛊药交给了赵阿妹,赵阿妹接过来随手放到了鲍国志的口袋里,惹的鲍国志一阵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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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首先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小声的问卓楠道:“师姐,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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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转头对那小伙子说:“你还想不想找回你的喜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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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点点头,忽然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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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那很简单,我们去找那个魏老头,也许他知道些什么!东西在他店里没的,他怎么说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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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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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决定好了,赵阿妹和鲍国志回自己的客房梳洗换衣去了,卓楠也回去了,只剩下小伙子一个人留在了空荡荡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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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把喜神重新整齐的摆放在了笨重的大黑门的后面,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小伙子坐在床上,迷迷忽忽的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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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回到房间,洗了一把脸,感觉身体舒服多了,朝鲍国志问道:“让你带来的那只铜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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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说:“在兰色的包袱里,还有手套,围巾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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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笑道:“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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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也傻笑了一下,出去打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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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拿过那个兰色的包袱,手心突然猛的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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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重,都带什么了啊!”赵阿妹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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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打开一看,嗬,里面的东西还真全,袜子,手套,衣服,赵阿妹笑了笑,以前没发现他这么心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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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铜镜正放在最上面,赵阿妹觉得包袱底下鼓鼓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赵阿妹伸手朝里面掏去,把一个黄灿灿的头甲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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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玉甲!”赵阿妹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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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正好从外面打水回来,说道:“对啊,我顺手把它也带来了,外面不比家里,我想找个适当的机会把它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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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看着这个头甲心里煞是不舒服,也不道为什么,或许是在乾陵里的事让她心有余悸,或许是这个头甲来的不明不白,而且赵阿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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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肯定,这个头甲就是那个张口说话的古尸戴着的,鬼尸再邪,起码不会说人话,可那个千年古尸张口就是让人能听的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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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底是什么东西,赵阿妹想或许师傅会知道,下次见到师傅他老人家时可要好好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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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鲍国志见赵阿妹在发愣,把水放下,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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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抬头看了看鲍国志,说道:“哦,没什么,能出手就尽快脱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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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门外有人尖利的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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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姐!”赵阿妹把头甲放到包袱里系好,把铜镜塞在了鲍国志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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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摊摊手,觉得男人就是一搬运工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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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一拉门走了进来,说:“师妹,收拾好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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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一看卓楠,差点没笑出声来,卓楠把刚才外面那身男装换掉了,换上了一件粉红色的外衣,脚底下还配上了一双略带高根的瓢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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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开始那身装束走出门去,人们肯定会认为她是一个男人,可如果现在这身再出去,女人做不成,却连男人也没得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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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问道:“师姐这身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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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红着脸,说道:“不错啊!”怎么说师姐也是个女人,总不能剥夺人家穿女装的权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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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在旁边说道:“要是师姐能留一席长发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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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偷偷的瞪了鲍国志一眼,鲍国志不吱声了,可卓楠似乎当真了,摸着自己的将军头沉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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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边洗脸边说:“这家客店还挺红火,刚才又来了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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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说:“现在这个时候还能接到这么多赶尸的客人真的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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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说:“再红火也支撑不了多久了,要不怎么会连活人都给接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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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等鲍国志收拾好了,几个人一起来到小伙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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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上前敲了两下门,没有人答应。鲍国志又使劲敲了两下门,还是没有人答应,鲍国志一推门,几个人径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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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空荡荡的,小伙子不在,连门后的一排喜神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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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走了吧?”鲍国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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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卓楠说:“赶尸的夜里的活计,他不会白天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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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他自己去找魏老头了吧!”赵阿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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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正在胡乱的猜着,客店的前堂里,远远的传来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魏老头(2)

故事追溯到30年前,正是中日战争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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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侵略者这个时候早已开始对我国的劳工进行掳掠,随着对沦陷区经济资源掠夺的升级而不断升级。开始是骗招,以后发展到骗招和强征并行,进而又骗招、强征和抓捕三管齐下,以实现其更大规模的经济掠夺,满足侵略战争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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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 年九一八事变,日本侵略军占领我国东北地区后,即设立了专门骗招和管理劳工的部门,并在天津设置了骗招关内劳工的大东公司。1937年七七事变后,日军相继占领了我国华北和华中的广大地区,在北京等地成立了华北劳工协会等专门骗招和分配劳工的组织。这些机构,以欺骗宣传和招摇撞骗等手法,每年从华北、华中等地骗招几十万乃至百万以上破产农民、失业工人和城市贫民,到各地为日本人当劳工。据不完全统计,1931年到1943年间,仅从关内骗招到东北的劳工即达8,571,329人。这些劳工被骗到工矿企业和施工现场以后,受到难以想象的奴役和折磨,许多人含恨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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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军国主义者挑起太平洋战争后,对我国经济掠夺的规模不断扩大,因而对劳工的数量要求也越来越多。但是华北各省由于劳工大量输出,劳动力日益减少,同时,日本侵略者掠夺华北资源,也需要大批劳动力,加之日本人对劳工的残酷迫害,使广大农民不愿再去当劳工。这样,各地尤其是东北地区劳动力不足的问题就更为突出,单靠骗招一法难以解决。在这种情况下,日本侵略者便使出了骗招与强征并行的手段。在东北地区,除继续由关内骗招劳工外,开始实行在本地搜刮劳力的劳务新体制。1942年2月颁布了《劳动者紧急就劳规则》,规定每年由需要劳工的部门提出申请,然后通过伪政权层层下达摊派指标,逐级驱使适龄的人到指定的单位或部门服劳役。据有关日本战犯供认,东北每年平均强征劳工约50万人,到1945年8月共达205万人。除强征民夫外,日本侵略者还假手伪满洲国政府于 1942年11月颁布了《国民勤劳奉公法》,规定:凡是年龄达到20岁至23岁(后延长到30岁)的青年男子,不被征为国兵者,都有义务参加勤劳奉公队,三年服劳役共12个月,必要时还要延长。据当时伪满勤劳奉公部次长半田敏治著文称,到1945年勤奉队员已达50万人。在华北地区,日本人亦于1944年 8月了《劳力紧急动员对策要纲》,将过去的募集制改为强征制,对各地劳工的掠夺,直接由各伪省、县长负责,实行军、政、会(新民会)、社队合作社)四位一体的掠夺体制,并规定凡17岁至40岁的男子均有服劳役三年的义务。据1943年日本《东亚新报》载称,当年头二个月华北劳工骗招仅完成计划的 50%;11月份后,由于采用强行摊派办法,使劳工的征召率始达到年所需量的85%。日本侵略者运用强征手段搜刮劳力,不仅使广大人民遭受奴役,而且造成许多人家因缺劳力而田地荒芜,经济负担加重,以至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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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招和强征劳工,仍然满足不了日本侵略者对劳力的需要,于是他们便在骗招和强征的同时,赤裸裸地采取了抓捕的手段。1941年日本关东军和华北方面军曾达成协议,要求各地军政机关采取各种手段搜抓劳力,并强调把抓捕劳工与军事讨伐、治安肃正结合起来,以满足东北等地对劳工的大量需要。自此以后,日军经常在城市集镇、交通要道,遍布岗哨或突然戒严,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他们认为可当劳工的,便以形迹可疑为名掳去。日军还经常借扫荡之机,窜入我游击区和根据地,突然包围乡村、集镇,老百姓来不及逃走,就被当作俘虏抓走。日军还费尽心机,在华北铁路沿线城镇,三五天开一次群众大会,十天半月派一回戏班子下乡唱戏。许多开会的、看戏的青壮年,没等到终场,就被抓住送上了火车。据华北太行根据地不完全的统计,抗战八年中即被掳去488,000人。另据记载,1943年4 月-6月,仅在沈阳、长春两市,四天中就抓了所谓游民10,562人。单4月23日在沈阳抓的3,576人中,就有847人是小商、小贩或人力车夫。在乱抓劳工的同时,日本人还在东北实行一种保安拘留制度,以可能犯罪和预防犯罪为借口,大肆逮捕无辜老百姓,分送到设置在各主要工矿区的矫正辅导院里,从事残酷的劳役。据有关战犯供认,从1943年建立该制度起到日本投降为止,共抓捕了3万余人。日本侵略者乱抓强掳劳工的结果,搞得许多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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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而外,日本侵略者还把关内的被俘人员和所谓政治犯集中起来,作为特殊工人输送到东北等地做劳役。根据不完全统计算,仅东北一地这种劳工每年就有10万人左右。这些人一旦被送往东北,再也不可能返回家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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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侵略者每年骗招、强征和抓捕大批劳工,主要是运往东北各地,其次是华北、绥蒙等区,还有一部分被劫往日本国内。据1942年1月26日日伪天津《庸报》载称,当年华北计划掳掠劳工200万人,其中分给东北150万,华北25万,绥蒙15万,日本10万。这些劳工被劫往各地后,主要从事工矿、建筑和交通业劳动以及修建军事设施等。据伪满资料,1941年以后,东北每年从关内和本地骗招与强抓劳工总数200万人以上。在这200多万人中,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是关东军的刺刀下担负沉重的劳役。当然最多的还是为战争服务的所谓重要产业,几乎占半数以上,其中矿山最多,最高年达534,0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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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沙子坡,一群无所事事的人正在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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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零时,驻湘西区日军独立混成第7旅团到湘西沙子坡地区捕捉农民充当劳工。随后,一阵激烈的枪声把群里人都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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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打谷场上,集结了所有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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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独立混成第7旅团的小队长咧开兔子嘴哇哇的一通演说,翻译连忙给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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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次日本人是来征劳工的,被征到的将会被运往东北和华北,还有可能被运往日本,会有白馍吃,还有机会赚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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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村里人都明白,一旦被抓去做劳工,这辈子回不回得来都是个问题,还有什么票子可稀罕的。可是日本人荷枪实弹,怕是想不去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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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几个人在底下窃窃的低语着,一个人说:“怎么办,怕是躲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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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人说:“老魏,你无父无母,无妻无儿,现在看比我们强多了,起码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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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嘿嘿一笑:“那我们也不能站着等死,我们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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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好象听见了有人在底下说话,骂了一句。朝天放了两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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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趁着夜色,喊了一嗓子:“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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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老魏和那几个人,跑在最前面,转眼拐过一棵歪脖子树进了一个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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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当然不肯放过他们,朝着屋子里一顿放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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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日本人随军的军医进去检测了一下,屋子里的人全部毙命,没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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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哪个屋子一直荒芜着,里面的尸体有没有人处理也无人得知,更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什么人在这里开了一家夜行客店,因为是死尸客店,当地人都避之很远,从那时开始,村里人每天夜里都会听见铃声和吆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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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死尸客店直到今天似乎都一直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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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来到前堂,果然小伙子在和那魏老头在争吵,赵阿妹朝那魏老头看了一眼,惊异的叫道:“怎么是他!”

第六十二章 怎么是他

卓楠和鲍国志同时惊异的看着赵阿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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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张口问道:“师妹,你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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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转头来问鲍国志道:“你不也认识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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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怪老头,我只在书上才见过。”鲍国志还想继续说下去,突然在老魏头的身后看到了一个人,鲍国志嘎巴嘎巴嘴,没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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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头身后的这个人生的麻竿般的身材,曲腿坐在地上,要是站起来,跑不了是个高个子,这个人生得倒是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鼻梁上架着一副圆眼镜,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走在大街上,说他是知识分子,怕是再恰当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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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似乎在悠闲的观看两个人吵架,做在那儿一言不发,身后还放着几个袋子,袋子口扎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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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眼镜!”鲍国志对赵阿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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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说:“这也不奇怪,他本来就是湘西这片地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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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被两个人给弄懵了,瞪着眼睛在那儿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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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把小伙子的事早抛到脑后了,古人常说人生有四大喜事,便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眼镜虽然算不上什么故知,可是相识一场,在他乡重逢倒也有几分的亲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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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大声的朝眼镜叫了一句:“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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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小声的问鲍国志:“怎么不叫名,这样多没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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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说道:“大家都叫他眼镜,恐怕真名谁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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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点点头,的确如此,在乾陵确实没听过除了眼镜别人还叫他什么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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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边的眼镜听见这边有人叫他,两只眼睛木讷的转过来,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鲍国志他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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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眼镜也突然发现了鲍国志他们,嘴里不知道说什么了,脸上浮出一丝绯云,坐在那儿,抬起一只手,朝几个人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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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问道:“这个人是谁啊,怎么这么木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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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说:“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一个赶尸匠.”见鲍国志朝着眼镜走了过去,赵阿妹拉着卓楠说:“走!咱们也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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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来到眼镜前面,眼镜那张脸更尴尬了,那张嘴挤了半天漏出了两个字:“你好!”惹的卓楠一阵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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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直直的看了卓楠两眼,突然发现赵阿妹拉着他的手,脸色更难看了,嘴里却咿咿呀呀的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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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妹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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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眼里露出疑惑的表情,两只躲在眼镜后面的眼睛上下的打量着卓楠,最后在卓楠的前胸处停了整整三秒,突然点点头,脸上的疑惑也顿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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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可不干了。叉起腰便骂道:“怎么你们赶尸的都这么色,那有一个小色鬼,这又一个大色鬼!这谁家的喜神给你们赶,可得小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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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哪受得了这个,脸色更加尴尬了,低下头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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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见状连忙打圆场,说:“师姐,你生的这么漂亮,常人看了免不了要多看两眼,就别计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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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似乎很受听,卓楠咧开嘴笑了笑,尖声的说:“便宜了你这个色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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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张口问道:“在梁山的时候你跑哪去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走了,我们还以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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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笑了笑,从嘴里蹦出一句:“你们来这店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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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笑笑说:“我们要去凤凰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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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辰州赶,凤凰送,祝你们不要被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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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说:“你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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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和卓楠说:“虽然我的这个眼镜朋友不会说话儿,可在这行绝对是个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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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撇撇嘴说:“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指的是个儿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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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得意起来,说:“我的这个朋友赶尸用的可是赶路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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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瞟了眼镜一眼,不屑的说:“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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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国志看了看眼镜身后的袋子,说道:“好小子,才这么点时间又多了几个?”说完朝一个袋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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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刚要过去阻止鲍国志,鲍国志手脚可不慢,一把把口袋上的绳子薅了下来,心想,得让师姐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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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小伙子和老魏头正吵的不了开交,老魏头说道:“你的喜神都看不住,还赶什么尸?”小伙子也不示弱,眼珠一转,把师傅的台词甩了出来,“你要不还我喜神,我就拿你来充数!”老魏头被噎了一下,咳嗽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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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碌一声,一个东西从鲍国志手中的袋子里面滚了出来,不过这个赶路尸看起来有些奇怪,披着宽大的黑色尸衣,头前贴着黄符纸,最奇怪的是脸上好裹着一层白色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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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楠看过后大声的叫起来:“是癞头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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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听见了马上停止了和老魏头的争吵,转过头一看,果然,从袋子里滚落出来的正是自己和师傅一路赶来的喜神。

第六十三章第 身边有鬼

小伙子马上噔噔两步跑过来,拿起那个死尸左看右看,如假包换,正是自己的喜神。小伙子一口气儿把其他几个袋子打开,其他两具癞

头尸也扑通扑通的掉了出来。

魏老头在旁边眯着两只小眼睛,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做事真是鲁莽!”

小伙子的气噌的升了起来,过去拉住眼镜的脖领子,吼道:“你在这个小偷,都是赶夜路的,你不怕遭报应么!”

眼镜推开了小伙子的手,说道:“兄弟,这喜神是邪尸,要不是我恰好路过看见,说不定多少人要遭殃了!”

小伙子看了看喜神的额头,果然换了一张不同的辰州符。

卓楠在一旁说道:“你这小色狼怎么不懂好赖,这家伙要是尸动起来,你不是见识过么!”

小伙子想起夜里的情景,脑门上炸起了一层细细的碎汗。

鲍国志问道:“真是你抓住的么,这家伙可厉害啊!”说完指了指地上的喜神。

眼镜点点头,说:“我刚好路过这里,碰到了这几个喜神,喜神没有东西咬,把东边那棵大槐树咬的嘎嘎响,幸好晚上没有人外出。”

“它们已经没了三天了!”小伙子说,“我到处找都找不到。”

眼镜从喜神身上拈下来一块树皮,说:“它们都躲在树洞里。”

小伙子心里这个尴尬,想和魏老头道个歉,可是魏老头已经离开了。小伙子对着眼镜生生的说了声:“不好意思啊!”

眼镜咧开嘴笑了笑。

小伙子抹了一把手就要把喜神搬回去,这下晚上终于可以赶路了。

小伙子刚要动手,眼镜猛的喊了一句:“住手!”小伙子的手猛得缩了回来。

小伙子看着豁然站起来的眼镜,不由得倒退两步。

眼镜一脸生硬的说:“这喜神不是来还你的,”

小伙子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这年头有钱的谁去赶尸呢,赶尸的多半都是为那三,五个铜钱来混口吃的,小伙子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半新不

旧的票子来,递给了眼镜,小伙子心想:反正货主给的订金也不少。自从师傅走后,自己还是第一次摸或怎么多的钱。

眼镜呢,对那些票子看也不看,说道:“兄弟,你误会了,你赶的是喜神是邪尸,是我们赶尸匠的大忌,必须得销毁,我是来通知你一

声的。”

小伙子面露难色,赵阿妹在一旁说:“这个小师傅是想完成他师傅的遗愿。”

卓楠插嘴道:“我看这个小色狼是想贪钱!”

小伙子涨红着脸争辩道:“才不是呢!”

眼镜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销毁,要是托运这批喜神的人把这几个喜神放到闹市会怎么样?”

小伙子不说话了,这个问题谁也没想过,现在想想,还确实是个问题。

鲍国志问道:“怎么销毁啊?”

眼镜看了他一眼,说:“这个就不用你们管了。”

小伙子没有办法,虽然说这样做是得罪了客人,可是师傅也死了,就是客人也说不出来什么吧。

小伙子把眼镜领到了厢房,把其他的喜神都交给了眼镜。

外面,卓楠对赵阿妹说:“师妹,我看我们该走了,后天便是斗绝大期了。”

赵阿妹点点头,说道:“那个魏老头——”

卓楠说:“你看过小伙子的相么?”

赵阿妹说:“眉如新月,至少有五十岁往上的阳寿,天轮不宽,地轮反阔,可能他一生将会——”

卓楠嘿嘿笑了两声,说:“师妹好眼力,他一生将会与鬼结缘,我看他留在这死尸客店再合适不过了。”

太阳升出来一人高了,小伙子来到赵阿妹他们的厢房,略显腼腆的说:“多谢各位相助了。”

鲍国志嘿嘿一笑,说:“没什么啊,对了,你师傅走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小伙子笑着说:“猜猜看!”

卓楠在旁边说道:“这个小色狼要留在店里祸害人了!”

鲍国志惊异的说:“他不是刚和那个怪老头吵过架么!”

小伙子也惊异的说:“你怎么知道?”卓楠没有回答他,对着赵阿妹会心的笑了笑。

鲍国志挠挠脑袋,不知道个所以然。

“袄!”小伙子好象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赵阿妹说:“那个眼镜已经走了,叫我把这个叫给你,让你亲手打开。”

鲍国志笑道:“这个家伙总是来去无踪迹,怪人!”

卓楠凑过来,探着头说:“师妹,该不会是那个色狼又看上你了吧!”

赵阿妹红着脸说:“师姐——”

小伙子一把拉开卓楠,说:“那个眼镜说让她自己看。”

卓楠瞪了小伙子一眼,说了句:"小色狼!"

鲍国志也在旁边说道:“看吧,看看说了什么?”

赵阿妹把那张纸条一打开,一股草香扑鼻而来,上面用朱砂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你身边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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