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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情进行时/裙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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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邀你共赴身体盛宴

这些年,我们一直习惯的做着自己所习惯了的事情。

因为习惯,所以没有任何的猜忌。

可你听说过没?

世人不允许的那就是错的。

可,什么又是世人所允许的呢?天知道,你在说出一句话之后,有多少人允许,又有多少人不允许?

若是那么活着,岂不是累死?

夏劫,我知道,你若是看到,又会教训我。我喜欢你生气时候的样子,你严肃的教训我,而我却只看到你娇艳欲滴的唇。你一定不知道,你有多性感。你一定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想把你给吃掉。你一定知道,我爱你。可,你装作不知道。

是你傻,还是我痴?

夏劫,夏劫,你不是我的劫难。

夏劫,夏劫,你说过,这不是我们的宿命,可是,你知道,这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希望可以有一张网,能够将我们束缚住,小小的一方天地,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有我陪着你,你不会寂寞。我会变换成千万种的模样,时刻的讨你开心。我会为了你,变成一个妖精,只为你宽衣解带的妖精。

呵呵,夏劫,要是此刻的你,看到我的这些言论,该是个怎样的表情?

怎么办,我爱惨了你,爱惨了啊!

可是你,固执的让我叫你爸爸。你算是我哪门子的爸爸?你不过是一个大我十岁的男人,你怎么能厚着脸皮,让我叫你爸爸?

好吧,你退让了,让我叫你叔叔。可是夏叔叔,此刻,我只想爬上你的床,用自己妖娆的身体,来勾引你,与我一同奔赴,这场离经叛道的身体盛宴。

尺宿咬着笔杆,合上了日记本。她喜欢在午夜的时候写日记。尤其是那个男人在家的时候,她会在半夜里,神经质的爬起床,写下一些东西。

一墙之隔,睡着的是她最爱的男人。他叫夏劫,而她叫尺宿。他曾经固执的要求她跟自己姓夏,可是她那样冰冷,淡漠的看着他,轻启朱唇,只有一个不字。

她的声音很轻,可是掷地有声。那样的一个孩子,倔强的,固执的,一双紫色的妖瞳里,绽放的是你不容忽视的坚定。

夏劫没有再坚持,姓什么,也并不重要。

尺宿悄悄地打开房门,静静地站在月光下,看着熟睡中的夏劫。这男人长得祸害不是么。他的背,给人无边的遐想,他微微的侧着脸,发丝不羁的扫在枕头上。这男人的睫毛长的可怕,翻翘着,他的眉眼,让你有一种想要侵犯的冲动,那双唇,薄而性感,他的喉结,应该是一件艺术品。

他的名字一点都没有取错,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长得如此的好看?这男人对女人来说,是一场劫难。

尺宿就这样呆呆的望着这个让她着迷的男人,蒲团在他的身边,她的手指,慢慢的划过他的脸颊,他许是真的累了,感觉痒痒的却也只是皱了下眉头,并没有醒来。尺宿呵呵的笑,她喜欢看夏劫这样,懒懒的样子,像个孩子,像她孩子。

她俯下身子,斯磨着他的唇,像一只小狗一样的咬着他的唇,她喜欢这样的亲昵。

夏劫累了,公司里的事情让他忙的焦头烂额,刚从加拿大的总公司开会回来。他连澡都没洗,几乎是脑袋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在飞机上,他从来都睡不着。

必须承认,她此刻妖娆的像一只猫。她是在夏劫的房间里洗的澡,然后穿着他的衬衫。洁白的衬衫,被她身上的水渍打湿,黏在她的身上,胸前的两点挺立着,散发着一种蛊惑的美。

是的,除了那件衬衫,她什么都没有穿。她就是喜欢对他放开所有,她固执的认为,自己就是夏劫的,自己的身体,灵魂,都是他的。她抓着他的手,探进了自己的衣服下,抓着他的大手,扣上了自己的胸部,她握着他的手,让他的手,捏着自己的酥胸。

她妖娆的笑着,十足的疯子,她低下头,吻他的喉结,咬他的喉结。

夏劫许是疼了,皱紧了眉头,略带惩罚性质的,将她压在身下,唇就狠狠的印了上去,他仍然闭着眼睛,梦游一般的吻着身下的那个女孩。他卷着她的舌,抵死的纠缠,好像要将她活生生的吞下腹中一般。

他的吻,让她兴奋,尺宿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对夏劫的爱,她回吻着他,灵巧的舌头,一点一点的,舔着这个男人的唇,从舌尖,蔓延到舌根。尺宿忽然咯咯的笑起来,这个样子像不像是在口交?

口交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细腻舔吻吧?

“咔嚓”闪光灯照亮了这些yín靡的脸。

“啧啧,哥,原来你回来了,难怪尺宿不在房间里了。”一个懒懒的,带着无尽戏谑的声音响起来,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数码相机,他云淡风轻的说完,就翻看刚才拍的那张照片,“美,意境美,人物也美。尺宿你总是那么的妖娆。”

夏劫猛然的清醒过来,身下的那个女孩,笑呵呵的看着自己,那样一张年轻的脸,那样一双紫色的瞳孔,散发着的是一种叫做妩媚的东西。他显然不知道自己刚才下意识的反应,夏劫愤怒,仓皇的从她的身上爬起来,他不喜欢这样被人窥探,不悦的瞪着那两个人,“都给我滚回去睡觉!夏殇,你少在这里风言风语,尺宿还是个孩子,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像个长辈的照顾她!”

尺宿支起半个身子,只扣了一枚扣子的衬衫,难掩她的春光,这样的半遮半掩,魅到了骨子里,她轻轻的笑着,看着这两个男人,瞥了一眼夏殇,然后对夏劫道:“他在床上一直很照顾我。”

那个被叫做夏殇的男人,无奈的笑起来,“尺宿,我们什么时候上过床?”

尺宿瞪大了那双紫色的眼睛,看似天真的问道:“你忘记了?昨天我们不是还上过床?”

夏殇想了想,忽然就笑了,是有这么回事儿,昨天她的脚扭了一下,他就抱她上了床。虽然他们连嘴巴都没亲过,可他也不想去解释,尤其不想对着夏劫解释,于是含笑,算是默认,“尺宿,你这个妖精。”

他们此刻的表现,在他的面前,算是调情吗?夏劫黑着脸,这两个妖孽,总是容易让这个优雅的男人发火,他用被子,将尺宿卷起来,然后夹着她,将她丢回了自己的房间,再然后又将回到自己的房间,夺下了夏殇手里的相机,啪的一声砸在墙上,破碎一地。

“滚回去睡觉!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哥,你这样子,我都要爱上了,更别说尺宿了,真酷。”夏殇痞痞的笑着,勾着唇角,活脱的一副妖精模样。

是啊,夏劫,你这个样子,让他们爱惨了。你知道,可你却只能装作不知道,用一个长辈的身份,来管教这两个心里畸形的孩子。这是你的荣幸,你正在像个天使一样,拯救着两个孤独的堕落的灵魂。这是你的悲哀,你在拯救他们,谁又来拯救你?

第二章叛逆的不只是身体

被子上,有着他的味道。所以她贪婪的呼吸着,将自己紧紧的裹在被子里面。她在被子里滚来滚去,抱着被子的一部分,就似乎是保住了他一样。

夏殇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唇边始终有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猛然的掀开被子,跳上她的床,抱住那个乱滚的女孩,“自己滚床单,有意思吗?我和你一起滚。”

尺宿呵呵的笑了,“是没意思,可是我也不想和你一起滚。夏殇,你去给我叫夏劫来,我想和他滚床单。”

夏殇皱着眉头,“我的姑奶奶,你饶了我吧,你刚才没看见我哥的那张黑脸?你这是让我去送死!”

尺宿往他的怀里拱了拱,“刚才你拍照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怕?现在倒是怕了?对了,照片呢?”

夏殇耸耸肩,“相机都被我哥砸了,估计没了吧。”

尺宿扁着嘴,有些失望。

夏殇摇晃了下怀中的那个女孩,“失望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哥现在回来了,估计短期内不会跑了,改天我去拍他的裸照,然后让你看个够。”

尺宿摇摇头,“他的裸体我见过,这个不新鲜。”

夏殇来了兴致,还不信不能满足这个小女孩,“那你说你想看什么?”

尺宿诡异的一笑,“夏劫的小弟弟。我要看不同角度的,要近距离的拍摄,很近的哪一种,要特写。”

夏殇无奈的笑着,“尺宿啊尺宿,你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真是个妖精!”

“你给不给拍?”

“我给你看我的行吗?”

“谁稀罕!”

“哈,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呢!”

“那你给稀罕你小弟弟的人去看去,最好让它在世人面前跳舞,伦巴就是个不错的舞种。”

夏殇看着这个女孩,她的那双唇,还残留着一些口红,没有刚画上去的时候娇艳,可这会儿,残缺的美更加的诱人。夏殇对着这双唇吻了下去,她也不排斥,热烈的湿吻着。

他的吻技自然是比她高明,她接吻的那点技巧,还是从他这里学来的。在他的身下,在矜持的女人,都会变成一个荡妇,抱歉,这不是贬义词,我只是在说,一个女人妖娆到了放荡的程度,这就是夏殇的魅力。

在这栋豪华的别墅里,住着的是三个人。房子有些旧了,五年前买来的。那个时候夏劫从孤儿院里领养了尺宿,那个时候,尺宿十二岁,而夏劫二十二岁,不要问我,为什么他二十二岁就可以收养一个女孩,夏劫这个人,远远不只是我们看到的这样简单。

一年之后,夏殇这个男孩,就从加拿大过来,投靠了他唯一的哥哥。他们是同父异母,所以夏劫和夏殇长得不太像,他们相差了八岁。

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能改变的,你往往都想不到。

她虽然一直认为,夏殇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她喜欢称呼他为男孩,可是夏殇不愿意,他固执的要求她像看待夏劫一样,把自己当作是男人。好吧,她同意了。因为他是夏殇,他的要求,她是可以允许的,只因为他是夏殇,夏劫的弟弟。

“你不回去吗?”尺宿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问他。

夏殇摇摇头,似笑非笑,“因为他回来了,你就要赶我走?那好,我去和哥睡。”

尺宿也不拦他,只是咯咯的笑着,夏殇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她,最终还是无奈的跳上了床,压住她,狠狠的亲吻着,“尺宿你当真就不拦着我?你当着就舍得让我去给哥侍寝?你当着你就舍得我?”

夏殇是妖艳的,或许你从未见过,男孩可以长成他这个样子,要怎么说,他的腰身,或许比女人还要纤细,他的身体,也可能比女人还要柔若无骨,他的眉眼,比秦淮河最红的妓女还要妩媚。就是这么个男孩,他像一朵盛开着黄泉路上曼珠沙华,他有毒,他妖娆,可他并不女气,他只是邪气。

尺宿被他的手抚摸的痒痒的,在他的身下乱动,这样的亲昵,对他们来说,家常便饭。

他的手,从她开着的衬衫口穿了过去,抚摸着她的身体,手指在她的胸口画着圈。她的脸依然稚嫩,可是她的身体,早就超脱了这年龄的加锁,她是魅到了精髓,她的身体发育的很好,因为她一直对着一个男人敞开心胸,男人都喜欢胸部丰满的女人,她也是这样认为,所以为了那个男人,她丰胸,给自己的胸部按摩。后来她的这项工作,就被夏殇接受,她乐得清闲,他按着她的胸部时,感觉极好,舒服,对的,她只觉得舒服,并没有丝毫的yín秽。而他也只是想抚摸她,温暖着两个人。

夏殇的手指是那种漫画中王子才有的,他的这一双手,听说买了巨额的保险,因为夏殇是一个出色的极有天分的画家。他的一幅画,听说已经可以卖上几万了。这些都是她听说,夏殇从来不在她的面前,卖弄自己,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在思念夏劫,一起想着那个叫做夏劫的出色男人。

手指摩擦着大腿内侧,他的手指慢慢的滑向她的丛林,嗖的一声,被吸住了?他呵呵的笑了起来,轻轻的进出着,牙齿咬着她的衬衫,撕扯掉那些扣子,在淡淡的月光下,打量着她的裸体。

而她,也不阻止,享受着他带来的安慰。

夏殇的手指又用力的进入了一分,尺宿立即瞪了他一眼,同时去拉他的手,摇摇头,“夏殇,这个深度可以了,不要再去探索什么。你知道,那是留给谁的。”

夏殇被拒绝了,可他不生气,不厌其烦的吻着她的胸,舌尖勾勒着她胸部的线条,舌头卷着她的rǔ头,唇边始终是那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

墙的那一边,你可知道,你最在乎的两个小孩,此刻在做着什么?或者是说,他们一直在这房子里做着什么?他们不过是用这种方式,来慰藉,你离开之后的空虚。

请原谅他们的放浪形骸。

夏殇和尺宿,不过是缺少关爱的人,他们的心智或许是不健全的,可,他们只是孩子,孩子的意思就是,犯了错误,大人必须要原谅,因为他们是孩子。

可是,千万不要去同情,抑或是可怜他们。

辈分的话,他也是叔叔不是么?可是,他们会在乎?

第三章暗

大理的餐桌,长得吓人的那一种,有点像上个世纪欧洲宫廷的摆设。是夏劫喜欢的调调,他出生在加拿大,长在美国,五年前被派回到中国工作。

可他骨子里并不是个完全西化的人,夏劫的爷爷很喜欢这个孙子,所以闲来无事就教他一些中国的文化,夏劫的毛笔字写的十分好看,磅礴大气,有大家的风范,只是自从他的爷爷去世,他就再也没握过毛笔了。

“尺宿和夏殇起来了吗?”穿戴整齐的夏劫,缓缓的从楼上下来。

保姆依依啊啊的指着楼上,比划一番。她是个哑巴,姓张,也是在夏家帮佣时间最长的一位,尺宿喜欢她,她喜欢安静不多话的人。

夏劫皱了皱眉,看了下手表,“七点半了还没起来?他们平时也是这样?”

“平时还要晚一些。”尺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夏劫的身后,她的步子一向很轻盈,所以夏劫才没有发现她。尺宿站在高两级的台阶上,刚好和夏劫持平,她抱住了夏劫的脖子,吻了他的唇,“早啊!”

“昨晚睡得好吗?”夏劫对着她笑,温文尔雅,他鲜少对人这样笑,生意场上的夏劫从来都是老谋深算的,那个时候的他一个笑容,往往有十几种含义。而对着尺宿,他从来都不是戒备的,这个女孩他太了解,他宠她,没边儿的宠爱,只是最近的工作忙了,见面的次数少了一些。昨晚他发火,只是他觉得尺宿和夏殇联手把他给耍了。

尺宿点点头,她昨晚回房间没有多久就睡了。

“我睡得不好!”夏殇抱怨着,昨晚他也算卖力演出了,要是换了别人,在他那样的热吻之下,早就该献身了。可她呢?竟然就睡着了!睡着了也就罢了,竟然还把他踢下床,一次也就罢了,竟然是三次,差不多快要天亮的时候,夏殇受不了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

夏劫看了看夏殇,忍不住笑了,“学校有什么活动吗?你要出演熊猫?妆化的不错。”

尺宿也回头看了夏殇,呵呵的笑了起来,“是挺不错的。”

夏殇也不生气,他已经习惯了,只要这两个人在一起,就喜欢合起伙来打趣他,“早餐吃什么?”夏殇绕过他们两个,走到餐厅里,拉开椅子坐下。

“吃人!”尺宿挽着夏劫的手过去。

“吃人?不错的建议。要不咱们合伙把夏劫给吃了?清蒸还是红烧?”夏殇的眼睛在夏劫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要不直接生吃?张妈,上次尺宿买的那个极品芥末还有没?还是脱光了直接吃掉?”

夏劫白了他一眼,“你很闲啊,什么时候去公司上班?”

夏殇挑眉,故意扁嘴装委屈,“哥,我貌似才大二吧,你让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去你公司上班,你也真是够黑心的,就不怕我去告你虐待儿童?”

夏劫板起脸来,“你非要我吐了才开心是吧?夏殇,亚洲区的总经理迟早是你的,你最好别给我浑水摸鱼,快点去熟悉业务,到时候我把这边交给你,你要是经营不善,不能将业绩提高,你知道会怎么办。”

夏殇呵呵的笑了,“难不成你还打我屁股?夏劫,让尺宿去吧,别给我扣这么大一定帽子。你要是真的把公司交给我,我准保给你赔的底朝天。”

“你少贫嘴!这个暑假,你必须去公司实习。”这个弟弟夏劫一向是无奈,说他贪玩,可他还不是一般的会赚钱,要不是他懂得炒作和经营,就他的那些个破画,能卖那么多钱?

夏氏企业,从他曾祖父的那一代开始,起初做的是矿产生意,后来发展到衣食住行,生意越做愈大,发展到了国外,渐渐的忽视了国内这个市场,所以夏劫才会回国来。

当年枝繁叶茂夏氏家族,如今也只剩下了夏行衍这一支,也就是夏劫和夏殇的父亲。原本他们还有个叔父,不过早死。而夏行衍就只有夏劫和夏殇两个孩子,偌大家业,自然是要留给他们。

只是夏劫是正牌夫人所生,而夏殇,私生子而已,他母亲死了之后,夏劫就将这个弟弟接过来。夏殇自然很清楚这局势,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入夏氏企业,所以每次夏劫让他去夏氏的时候,他都是打哈哈的拒绝,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夏殇凤目一挑,他的眼睛狭长,极好看,像是聊斋里的狐狸精,魅惑,“我天生就是个吃软饭的,你让尺宿去吧,以后她养着我。尺宿你说好不好?”

“叔叔,你脸皮是什么做的?”尺宿含笑看他,她在夏劫的面前,大部分时候还是乖巧的。男人固然喜欢温柔可人的,但是太柔顺的,没激情,这样偶尔跟你闹一闹,偶尔风骚的勾引,大部分的时候又是个淑女,你说这样的女人男人爱不爱?尺宿就是在拿捏这一点,她想要勾引夏劫的这个计划,已经设计了很久。

夏劫哈哈的笑着,在尺宿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呀你!夏殇你听到了,尺宿不会养你的。”

夏殇瞥了一眼尺宿,还有夏劫自然而然的放在尺宿腰间的那一只手,他笑了笑,没再言语。

尺宿只喜欢中餐,尤其是湘菜,喜欢辣辣的那一种,她讨厌甜食,讨厌刀叉,只有让她握着筷子的时候,她才觉得那是在吃饭。

“这次回来住多久?”夏殇忽然问。

尺宿听到也抬起头来看着夏劫,她是希望他能留得久一点的。

“短时间不走。”夏劫如是说,看着的却是尺宿,温柔的笑着,修长的手掌,拨乱她额前的碎发。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你们慢用,我去学校。”夏殇说罢起身。

“先别走。我有事情要说。”夏劫出声,夏殇自然再次坐下。夏劫顿了一下然后道:“快要高考了,夏殇你给尺宿找个家教,补习一下功课。”

夏殇和尺宿面面相觑,“哥,你忘了吗?尺宿现在读大学了啊,怎么还高考?”

“重新考一次。我的尺宿,应该是个企业家,而非艺术家。”夏劫自豪的看着他身旁的这个女孩,“先在国内读一年经管,明年咱们就去美国。你说好不好?”

她能说什么,只要有夏劫的地方,那就是她的天堂,“好,你说什么我都听。”

“这么乖?”夏劫的心情似乎不错,声音里透着愉悦。

“我反对!夏劫,你这是资本家的行为!你别以为尺宿只爱你,她爱着的还有芭蕾!你这是要她的命!”夏殇震怒,他不能容忍自己哥哥的行为,凭什么一句话就左右别人的人生?他是亲眼看到尺宿有多么爱跳舞,他是亲眼看到,她跳舞的时候浑身散发的那种灵气。

“生气了?夏殇也会生气?我还以为你永远都只会嘲笑。我最后问你一次,暑假要不要去夏氏工作?”夏劫虽然在笑,可是却毫无温度,俨然的商人精明。

“好!钱谁还嫌多,败家我很在行。不就是夏氏,我去!”夏殇丢下这句话就愤然离去。

而尺宿全程都在淡淡的微笑,“你赢了。”

“是你赢了,看夏殇多紧张你。”夏劫抓起车钥匙,对尺宿笑了笑尺宿,“走吧,送你去学校。”

第四章 卖肉

中艺是一所综合性的艺术大学,包含了音乐美术舞蹈影视,尺宿和夏殇都是这所大学的学生。夏殇是美术系油画班,而尺宿是舞蹈系,主修芭蕾。

读艺术学院的大多的家境都不错的,而中艺惊人的学费也不是一般的家庭可以承受得了的,所以这里的学生要么是富家子弟,要么就是被包养的。

对的,很多的富商喜欢来中艺找情妇,也有很多富婆喜欢到这里无色小白脸,从这里走出去的情妇或者是小白脸,那都是高素质的,高级妓女妓男。

不过这没人在乎,卖肉可耻吗?他们不这么觉得,这也是自食其力,卖的东西不同而已,真正可耻的是买的人,没有需求,哪里会有供应?

有些自命清高的人会瞧不起中艺里一些给人家做情妇的女生,可尺宿从来不会,如果没有夏劫,她的境遇肯定更加凄惨一些,说不定就是最下贱的妓女,情妇已经高级很多了。

见惯了高级汽车的学生们,再见到夏劫的这辆宾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注目了一会儿,他们想要看看,到底是谁从这两顶级的汽车上走下来,或者说,他们想看的是,金主是什么样的人,被包养的情妇,又是什么样的人。女生们想要比一比,这情妇有没有自己好,若是没有,那么竞争上位。男生们想要看一看,这车里坐的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好的话,他们也要去尝尝滋味。

尺宿瞥了一眼夏劫,无奈的笑着,“夏劫,你每次送我来学校,都是这么的轰动,是不是你的车,太震撼了?”

夏劫的这辆车限量版,全球只发行了100辆,大多数人只在汽车杂志上见过,开出来自然吸引眼球。

夏劫抬手在她的鼻子上点了一下,玩笑一般的开口道:“那我们下次坐公交车来?”

尺宿摇了摇头,“不要,那样会有更多人看你的,夏劫,你难道不知道,你长得很好看?”

“也就你觉得我好看,其实他们说我弟弟比较好看。”

“夏殇?他不是个男人,而你是男人,他是个妖精。”

“好了,下车吧。”夏劫先下车,绕过去为尺宿打开车门。

当那些年轻的张扬的,甚至带了一点点yín荡的心,在看到金主是这么个帅哥的时候,自然是荡漾了一下的,可旋即有人认出,这个金主,永远都只包养一个人,从未更换过,于是她们放弃了,讪讪的走开。

男生们在看到夏劫之后,更想知道,他车子里的女生是谁,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他的女人也该是个极品。

果然,他们看到了夏尺宿。

她给你的感觉是一团雾,琢磨不透,她有时候冷艳,带着一股子傲气,让你不敢接近,她有时候清纯可爱,让你看她一眼都觉得是亵渎了她,她有时候又妩媚性感,肆无忌惮的将你看个遍,做着最撩拨你心魂的姿势,让你的身体有了异样感,但是当那一团火烧起来之后,她又会远离你,让你一个人欲火焚身。接吻可以,拥抱可以,她能给的只有这些。

尺宿弯着腰下车,她穿着的是v领的t恤,这样一弯腰,胸前的春光自然是裸露了出来,雪白的两团肉球,积压在她黑色的内衣里。她喜欢这么穿,黑色的内衣,配上白色薄薄的t恤,你可以隐约看到她内衣的颜色,惹人遐想。

夏劫皱了皱眉,“尺宿,这件衣服扔掉。”

“哦。”她点点头,乖巧的像一只猫,她知道夏劫不喜欢她暴露,如果可以,夏劫是想让她浑身武装的一点皮肤都不漏的。

“乖。明天下午我有时间,陪你去买衣服。”夏劫伸手拢了拢她额前的碎发。

尺宿昂起头来看着他,顺便看到了他们身后的那些目光,尺宿狡黠一笑,“夏劫你走到哪里都是那么的瞩目。”

“哈,我就是无名小卒一个,瞩目的是你吧。我听张秘书说,你在学校似乎很受欢迎,或者说,很受男生的欢迎。”夏劫的这句话里有警告的意味,尺宿不是听不出来,他在告诉自己,你的行径我都了解,你安分一点,不要招惹那些男生。

夏劫就是这样,把她保护的像国宝一样。这女孩是他一手养大,自然不允许别人窥探。

尺宿依然点头微笑,乖巧的让你都想将她含在嘴巴里来疼爱。忽然她抬起头,眸子里闪过精明的光芒,“想不想更加的瞩目一点?”

“嗯?!”夏劫愣了一下,尺宿的红唇紧跟着印了上来。

她蛇一样灵巧的手臂,缠绕在了他的脖子上,温软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身上,粉嫩的舌头撬开他的贝齿,舔吻着他,吮吸着他嘴巴里的清香。离得近的人,或许可以看到,他们舌头纠缠的样子,甚至也能听到他们接吻时发出的啧啧声。

夏劫皱了皱眉,关上了自己的牙关,尺宿的舌头从里面退出来,顺便在唇上舔了一下。夏劫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耳语道:“没有下次,不许在玩着游戏!”

尺宿又恢复了那小猫一样乖巧的样子,用力的点头,“路上小心。”

夏劫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女孩,他总是无奈,上车发动车子离去,那个娇俏的身影从他的反光镜里越来越小,终于不见。

“尺宿,你爸爸来送你上学啊!好久没见他了,很忙?”黎梦瑶拍了拍尺宿的肩膀,这女生是这所大学里唯一的一个和尺宿关系不错的女生,本质上她们是同一类人。黎梦瑶就是中艺的第二种人,专门给有钱的男人做情妇,她有这个资本,舞蹈系的高材生,相貌身材都是绝佳,她骨子里和尺宿有着类似的叛逆因子所以她们谈得来。可是也仅仅是能说几句话,尺宿基本上没有朋友,她的生命里只有两个男人,夏劫和夏殇,旁人玩玩而已。

尺宿横了她一眼,“你见过爸爸和女儿接吻的吗?舌吻呢,那么香艳的场面呢!”

黎梦瑶呵呵的笑了,“不是第一次见了。尺宿你刚才湿了没?我看着都要有反映了!”

尺宿勾了勾唇角,轻轻地啐了一句,“色胚!伺候好你的金主去吧!”

“我的腰酸着呢,今天谁也不伺候!”黎梦瑶伸了个懒腰,似乎真的才激战过一样。

两个女生有说有笑的向前走着,她们说的是下流的话题,可面上清纯的能掐出水来。

“尺宿。”忽然有人站在了她们的面前,是一个男孩,青涩,但是不腼腆,他大方的笑着,“尺宿我们去排练吧,礼堂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黎梦瑶适时的松开手,这是尺宿的舞伴,尺宿对待舞蹈是一丝不苟的,她也还有事情要做,于是她自己走开。

第五章你的胸部只能给我看

小礼堂里挤了满满的人,大多是舞蹈系的学生,中艺就是这一点不好,排练厅弄得很大,但是数量不多。舞蹈系的课又基本上都需要排练厅,这就导致了呃一个排练厅里,每天都有至少三个舞种在争抢位置。

今天也同是如此,除了尺宿他们芭蕾,还有爵士跟民族舞。三种安全不一样风格和感觉的舞种,竟然就给凑在了一起。

尺宿和杨梓到达排练厅的时候,正巧赶上他们芭蕾舞的上场。各自换了舞鞋,就融入到了出群之中。他们每天都有固定的暖身舞,是他们的教授所编排的,动作难度不大,热身的效果极好。

杨梓就是尺宿的舞伴,大学两年之中,最长的一个舞伴。他们系的学生大多不会频繁的换舞伴,毕竟两个几乎是陌生的人,磨合起来要一段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差不多就定了。可尺宿不同,她换舞伴的速度基本上和朱颖萧换男朋友的速度差不多。

顺便说一句,朱颖萧是中艺的校花,其实她长得倒不见得有多么的倾国倾城,却是是个美女,笑起来脸上有连个酒窝,甜美的能腻死你。家世好,相貌好,当选校花也不是没有理由。其实尺宿也很好看,但是大多数的人都觉得她太琢磨不透。朱颖萧看着清纯,可男朋友走马灯似的换着。但是她还就是有那么一种被称之为魔力的东西,即使她换男人跟换衣服一样,也能让男孩们前仆后继,也依然让他们觉得她清纯,不可方物,这就是本事。

尺宿换舞伴也如此,正如黎梦瑶所说,她对舞蹈的要求精益求精,所以队伍半的要求也是极其高的,舞技好的,长相不好的她瞧不上,长相好的,舞技不好的,她瞧不起。直到大一的新生杨梓的出现,他长得好看,秀气却也不失男子气概,他倒三角的黄金比例,让他舞动起来出奇的美艳。最要紧的是,他能和尺宿和平相处,没有非分之想,也没有轻视。最重要的是,尺宿知道他喜欢的人,另有其人。她不想给自己找过多的麻烦,也不想给自己的舞伴带来麻烦,不管这麻烦是来自夏殇的,还是夏劫的。

杨梓曾经说过,尺宿我们才是一样的人。

可这句话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跟她说过,她呵呵的笑说,杨梓你有个高官的爸爸,有个名门淑媛的妈妈,可我只有一个夏劫,说白了我是被遗弃的,你说我们能是一样的人吗?如果不是我走运,被夏劫收养,那么我现在很可能是可乞丐,也许那样见面你看都不会看我一眼,你还能说我们是一样的人?

杨梓也跟着笑,无奈的笑,尺宿你总是那么的消极,那么的悲观。你现在不是蛮好的么!

尺宿收敛了笑容不再说话,这男孩到底不是真的了解她的。谁又指望谁去了解谁呢?都是大千世界之中苍茫一粟。

热身结束,开始逐对的排练。三年一度的黑天鹅大赛即将展开,而中艺作为国内的芭蕾的领军人物,自然是要派出选手参赛的。芭蕾系的学生愤愤竞争起来,只要能代表学校参赛,无论是第几名,那都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都会在学校里奠定自己坚实的基础,赢得出国深造的机会。

“杨梓、夏尺宿!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赶紧过来。”教授在叫他们了,这一场交给他们来练习。

“陈教授,这一场能不能显然我们来?我们的舞蹈临时有了写变化,想排练一下。”

尺宿刚拿出伴奏cd,就听到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她不用看也知道,是朱颖萧。她穿了湖蓝色的舞衣,更显得她轻盈。她娇滴滴的样子,并不做作,反而让人觉得贵气,就是那么让你没有办法拒绝。

陈教授为难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尺宿和杨梓,“这??????”

朱颖萧也顺着教授的目光看向尺宿和杨梓,不能说是不可一世,可也有着那股子高傲,“夏尺宿能不能请你把场地让给我?”

尺宿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看向了身边的杨梓,点了下头,“随便。”她是不愿意去争,因为这根本没用,没那个必要。

“不行!”杨梓走了过来,盯着朱颖萧那张冷下去的笑靥,“先来后到,排队懂吗?”

“杨梓你!”朱颖萧怒视着他,“我还偏要占这个场地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杨梓丝毫没有退让。

尺宿拉了拉杨梓,“算了,让给她吧。我们又不着急。”

杨梓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松懈,拧着眉看她,“你今天倒是很能忍让啊!尺宿我们今天不让!”

尺宿无奈的笑了,这是何必,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有必要这么争锋相对?没错,杨梓喜欢的人就是朱颖萧。杨梓同样也是个高傲的人,同样的相貌好、家世好,遇上同样高傲的朱颖萧,他追了,碰了钉子,少爷脾气就来了。

“杨梓,你不要太过分!”

“是谁比较过分?”

两个人谁也不想让,火药味顿时升腾。朱颖萧的舞伴也来拉她,劝她算了。可朱颖萧的面子上过不去,自然不能退让。

尺宿皱眉,她不想这样纠缠下去,“杨梓,我们去排练。谁插队都不行!”

杨梓挑了挑眉,靠近朱颖萧,眸子里闪过的光芒充满了不屑,一转身走向了尺宿。

二胡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琵琶、古筝、笛子、甚至还有葫芦丝的声音,悠扬的,懒散的散发开来,回荡了全场。他们将西方古典的芭蕾,与中国古典的民乐结合起来,一个回眸,一个转身,一个旋转,一个跳跃,都踩在节奏上,淋漓尽致。

尺宿后仰,杨梓单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抚摸在她的脸上,他们深情的对望着,绝望之中带了无尽的希望,哀伤而缠绵。

音乐戛然而止。

良久,清脆的掌声响起,众人才恍然大悟,雷霆般的掌声爆发。

夏殇一边鼓掌一边走到尺宿的身边,代替了杨梓搂住她的腰,顺便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盖在她的身上,遮挡着她胸前的春光,靠近她,勾唇而笑,“你的胸,只能我和夏劫看,别人不行。以后的舞衣我帮你买。”

尺宿缓缓的睁开眼睛,泪珠盈盈于睫,她方才完全沉浸在哀伤的音乐之中,梨花带雨的微笑,“你找我有事?”

夏殇扶起她,轻轻点头,“我需要一个模特。”

尺宿扭头看向教授,“教授我可以离开一会儿吗?”

教授一直很满意尺宿的才华,自然是放行的。

夏殇拥着她,旁若无人的亲昵。

在路过朱颖萧的时候,夏殇顿了一下脚步,扭头看她,目光从她的脚底一直上升,扫过她的胸口,最后到了脸,朱颖萧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脸,扭捏的看着他,“夏殇。”她微笑着,甜美发声。

夏殇淡淡一笑,对着她的身材叹气,好像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中艺的校花而是芙蓉姐姐一般。

第六章脱出来的都是艺术(上)

第六章脱出来的都是艺术(上)

上课的空挡,更衣室里空空荡荡的,安静的能听到针的坠落。

尺宿拉开柜子,衣架孤零零的挂着,而衣服堆在柜子里,有些团城一个球状,分不清哪件是哪件,她的舞衣几乎都是黑色,堆在一起享受一团刚被人从头上剪下来的长发,舞鞋杂乱无章的放着。

她的柜子一向是这样凌乱,若是不乱的话,也就不是尺宿,她在家里的时候也是如此,尺宿说过她喜欢一切乱乱的感觉,想找东西的时候,全部掏出来,找到了在把剩下的塞回去。这样的感觉充实,凌乱其实很美。就如同人际关系,乱乱的暧昧不清的,不是更加的迷人么?

夏殇勾了勾唇,双手插在她的腋窝下,将她提起来,放在椅子上,然后回到柜子前,蹲下来整理。

“要穿哪一件?白色的吗?”他从那对衣服里挑出了她今天早上穿过来的t恤,抖了一下,纯棉的质地,这样团着,弄出了一些褶皱,可这不影响这件t恤穿在尺宿身上的效果。

“嗯。”尺宿应了一声。

夏殇将衣服递给她,然后继续整理她的柜子。

尺宿旁若无人的将衣服脱下,换上了t恤,她看着夏殇的动作不禁好笑,“这就是你给我整理的柜子?”衣服依然乱成一团,鞋子也还乱七八糟。

夏殇扑了扑手,站起身来,锁上她的柜子,挑眉道:“反正你也会再次弄乱的。”

“你很喜欢强词夺理。”尺宿勾住他的脖子,似笑非笑的看他。

夏殇也顺势将她抵在了衣柜上,声音压低,“你还不是一样。”

她昂头,对上他狐狸一样的眉眼,“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夏殇睁大了眸子,看似纯真的,其实妖娆的很,“你指的是什么?”

尺宿叹了口气,“又在明知故问?好吧,我只说朱颖萧,你故意的吧。”

夏殇忽然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知道还要问?”

尺宿皱眉,揉着自己被捏疼的鼻子,“夏殇,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欠扁?那么个大美女对你投怀送抱,你还要拒之门外?”

夏殇觉得好笑,“你的意思是我先上了她,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尺宿推开了他,径自的往外走,“你当我没说。”

夏殇追了上来,欠了她的手,“其实你就是这个意思对吧。尺宿,你其实很想看她的笑话对不对?或者说,你喜欢看看笑话,任何人的都行。”

尺宿顺势挽上他的胳膊,依偎在他的怀里,“你说对了,我就是喜欢看笑话,尤其是你的。”

“你再不快点走,就真的要看我的笑话了,我这节油画课,教授让我交作业,我根本就没画,你再不去帮我,我就完了,那可就真的闹笑话了。你也知道,那老头子看我一直都不顺眼。”夏殇拥着她,虽然言语之中展露出的是焦急无奈,可他拉长了声音,慵懒的样子让你觉得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说的急得不得了,可脚不上,还是平缓的,不紧不慢。

尺宿淡笑着,没言语,她知道夏殇的那个教授,一直在挑刺,说白了就是一句嫉贤妒能,但是瞧着夏殇的样子,信心十足了,根本就没在乎。

第七章 脱出来的都是艺术(上)

两个人晃晃悠悠的从更衣室的里间出来,刚巧有两个女生来换衣服,裙子的拉链刚拉到一半。

“抱歉,可不可以让我们先过去,你们在换衣服?”夏殇拉长了声音,慵懒的透着性感。

两个女生尖叫了一声,飞速的转过身去。那声尖叫很都到位,可是那脸上的神色一点都不像是害怕惊吓,反倒是能让你从她们眼中看到一丝的喜悦。

夏殇皱了皱眉,他一直讨厌这种被人赤裸裸的打量,被人带着目的性的打量,“抱歉,你们挡着我和我侄女了。”

他这一声侄女让那两个女孩愣了一下,尺宿钻进夏殇的怀里,抽动着肩膀。

“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你本来就是我侄女。”

夏殇在中艺有一间专门的画室,是他自己投资买下的,他作画的时候喜欢安静,而他的模特大多是尺宿。夏殇其实很少画人体艺术,他更喜欢的是那种抽象的画作,深奥的你看几天都看不懂,可他又不是抽象流派的,他画的东西多少带着些韵味,yīn暗的,让看画的人为之一颤。

画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床,雪白色的床单,绸缎的质地,这种被子盖在人的身上最是销魂。尺宿趴在床上,晃着两条雪白的腿,t恤松垮的挂在身上,春色满园关不住。

夏殇调好了画板坐在画布前,歪头看她,“你就这样?”

“夏殇我做了你这么久的模特,一点酬劳都没有吗?”

“你想要什么?除了夏劫的身体,别的我都能给你,要不我把我自己的身体给你?我可还是处男。”

“哈!你是处男?你给多少个女孩破处了?你还会是处男?”

“你不相信我?要不要试试?”

“夏殇,你是我叔叔。”

“乖侄女,快点把衣服都脱了,让你叔叔我好好观摩。”

“夏殇,你哪里像个艺术家?流氓的气质,小受的外表,你没得救了!”

“好了,答应你了,不就是夏劫的小弟弟写真集么,我今天晚上就去偷拍去!”

尺宿咧开嘴笑,夏殇永远都是最了解她的人。她将t恤短裤都脱下来,扔在一边,背过手去解自己内衣的暗扣,弄了几次都没解开。

夏殇走过去,“我帮你。”他轻而易举的解开了她的内衣,顺便帮她脱了内裤,她总是喜欢乱扔,最夸张的一次是,他画完之后,她的内衣竟然就不见了,弄得他跑了老远给她买了新的回来。这次他帮她收好了内衣,免得一会儿找不到。

尺宿的身材比例很好,脖子长,肩膀柔弱,胸部浑圆,腰身纤细,双腿修长,几乎是所有的优点都占了,让人嫉妒。

夏殇用手打着框框,寻思着从哪里开始画。

尺宿撩起一条腿,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诱人的姿态,“夏殇,你说这个姿势好吗?”

夏殇正认真,忽然听到她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大侄女,虽然这脱光了就是艺术,但咱们画的不是春宫图,你这么诱人,不怕让作画的人把持不住,不怕让看画的人喷鼻血?”

尺宿咯咯咯的笑着,换了个姿势,跪在床上,拱起身体,两个浑圆的乳房摇晃着,挺翘的屁股散发着诱人犯罪的光芒,“那这样呢?”

夏殇更加的无奈,“尺宿,你这是让我画春宫图呢?你这撅屁股的动作,让男人看了会受不了的!乖一点!”

“夏殇!教授让我来通缉你!”门忽然被撞开,一个漂亮的男孩站在了门口,“夏殇你~~~”东方霖的声音在看到了床上做着撩拨心弦的性感动作时,声音哽在喉咙里再也出不来,他的喉咙动了动,那个被他看了身体的女孩,看到他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东方霖是空降到这所大学的,画画也是一流,油画教授的得意门生,他作画也是专业的,女人的裸体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可是这一次见到的这副骨架,竟然让他心弦打乱。

“你***谁让你进来的!”夏殇扯过被子该在尺宿的身上,回身就是一拳打在了东方霖的脸上,东方霖没有防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第八章给女人口交的男人都很伟大

“夏殇,你干什么?!”东方霖反应过来之后,暴喝一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你***,谁让你进来的?!”夏殇一脚踹在东方霖的肚子上,把本来欲站起来的东方霖再次打倒。

“夏殇!你发什么神经?!”东方霖也大为恼火,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谁让你进来的?你进来了看到不该看的,就是该死!”夏殇一字一顿,他在学校里一直是冷漠,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发火,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孩,东方霖错只错在,他触及了夏殇的底线,而这条底线,就是那个缓缓穿衣,巧笑嫣然的女孩,夏尺宿。

夏殇的拳头很硬,东方霖毫无防备的挨了两下,都是结结实实的,这会儿疼得厉害,他捂着肚子站了起来,皱紧眉头,“我承认我不应该随便进来,这点我道歉,可是她是你的模特,你是在画画,就这一点来说,我没有看到任何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她在我的眼里,只是一个模特,跟没有生命的石雕是一样的,你是不是太不专业了?夏殇,别忘记我们学的是美术,你怎么自己拿有色的眼光看待?”

“你***少废话!我专不专业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夏殇还要上前发泄,突然被一只纤细的手拉住,回头对上了尺宿平静无波澜的眼睛。

“夏殇,让他走吧。你不是说教授等着你交稿么,我们的画还没画完呢。”她淡淡的微笑,眼角眉梢上挑,妖媚的很,她说这话的时候,瞥了一眼东方霖,对他也含笑点头。

东方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宽大的领口,将她白皙的颈部展现出来,她没有穿内衣,胸前的两点若隐若现,再加上她这件t恤有些透明,白皙的胴体赤裸裸的勾着你的实现。t恤中长,刚刚没过了臀部,在她的大腿根部,来回的扫着。修长的双腿,肆意的撩拨着,赤着的脚,一下一下的画着圈圈。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东方霖说一句话,也没有过分的神色看他,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已经让那个男孩喉头发紧,目不转睛了。

他东方霖也不专业了,盯着人家的模特看个没完没了。东方霖苦笑,原来这就是毒品一样的夏尺宿,一旦沾上,会戒不掉的,时间久了,就是致命的伤。

“夏殇,我们接着画画吧。这次你说,要我做什么动作?”尺宿一边说,一边将t恤再次脱掉,赤裸着站在他的面前。

“尺宿,你真是个妖精!”夏殇猛地抱住了她,步步侵占,尺宿连连后退,终于退无可退的时候,两个人一同倒在了白色的绸缎大床上。

他吻她的唇,激烈的舔吻,甚至还夹杂了撕咬,修长的手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游走,覆盖上那两团软雪。他的唇衔住了她的唇边,慢慢的吮吸着,时而用力,时而轻柔,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亲吻从嘴唇上移开,顺着她分明的经脉,游移在脖子上,一般的女人都喜欢让男人亲吻她的脖子,这是女人敏感的部位。而尺宿喜欢的不是这里,她喜欢让夏殇吻她的肩膀,他的舌尖圈画着,能让她觉得舒服。

而夏殇喜欢吻她的腋窝下两寸左右的部位,这个部位,跟她的乳 尖形成一条直线,他喜欢亲吻这里,然后由着这里蔓延到双乳上,含住一个乳蒂,吮吸起来。她的乳房及其的柔软,他轻轻地吮吸都可以让她的乳房变换模样,好似他整个人都陷入了这种温软之中。

她被他弄得痒痒的,咯咯直笑,来推他的头,“夏殇别闹,很痒,你别亲那里。”

夏殇依然亲吻着她腋窝下的两寸,来回游移在双乳与腋窝下的部位,弄得她哭笑不得。

“我亲爱的叔叔,你不画画了?不怕教授找你的麻烦?”

“我可爱的大侄女,你叔叔今天不画画,专门伺候你。”

“别闹了夏殇。我······”

电话铃声突然想起来,打破了房间里的yín魔迷乱,是夏劫,她的电话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夏殇,另一个就是夏劫,此刻打电话给她的一定是夏劫。

尺宿推了推身上的夏殇,夏殇却没动,继续亲吻她的小腹,尺宿恼了,去推他,夏殇还是没动。

“夏殇!你别闹,夏劫打电话给我!”尺宿真是愤怒了,声音冰冷的可以冻死人。

然而夏殇抬起头来,依然是微笑着的,伸手去摸她的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在了她的耳边。永远都是这样,夏劫的一个电话,能让这个妖媚的女孩瞬间清纯,能让一个放浪形骸的女孩,瞬间正经起来。

“夏劫,嗯是我。”她握着电话,眸子里透着愉悦。

夏殇没有停下来,继续亲吻,唇在她的肚脐上游移,舌尖慢慢的勾画着她的身体。

“在做什么?”夏劫问道,他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声音里有一些焦急的情绪。

这一点尺宿第一次没有捕捉到,因为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依然在点火,她咬住唇,只差呻吟出声,“我,我在学校。在排练。”

夏殇勾了勾唇角,眸子里闪过精光,她已经在和夏劫说谎了,很好,说谎就是不忠诚的开始,是一段爱情走向灭亡的征兆。

“能不能出来一下,帮我个忙。”夏劫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可是不容拒绝。

“啊!嗯。”尺宿破唇,呻吟出来,迅速的她有止住了这销魂暧昧的声音,佯装镇定的清了清喉咙,“嗯,好的,我马上就去,在哪里?”

“公司。”夏劫回说完挂断了电话,埋头处理公务。

而这一边,尺宿在听到嘟嘟声之后,肆无忌惮的呻吟起来。

“夏殇你别,我得走了,你别这样。”她的话软绵绵的,却有力极了。

夏殇的头埋在她的双腿间,略微的掰开她的腿,吻着她私密的女性部位,双唇吮吸着她的芳香,舌头进出着她的身体,咬着她粉嫩的花瓣。她被调教的意乱情迷,死死地抓住床单,感觉到下体的一样,拼命的抑制住那股子yín水。

夏殇缓缓的起身,将手指插了进去,同样是在触碰到那层膜之前停下来,“别忍着,流出来。尺宿,你要去见夏劫对吧,脖子上需要我帮你留个印记吗?让他紧张一下。”

她听从他的,在他的手下彻底的释放自己,轻轻的摇头,“不要。”

“那好,你走吧。晚上记得回家吃饭。”夏殇从她的身上爬起来,将衣服递给她。

“夏殇你真伟大。”

“你指的是什么?口交?”夏殇邪魅的笑了,“要不你给我上后面?你前面我保证不动,好不好?”

尺宿用力的捶了他一下,“不要,我怕疼!”

“破处更疼,你就不怕了?”

“你怎么知道破处比上后面要疼?难道你被破处了?”

“你这妖精,快走吧!”夏殇推了她一把,淡然的笑着。

第九章我是你爸爸

夏氏集团在中国的分公司设在a市最繁华的地段,买的是最繁华的大厦,请的是最繁华的员工阵容,用的是最繁华的办公用品。

夏氏的一切都可以用繁华这个词来形容,看似言不达意,可他们确实是繁华的,或者说是奢侈的。

尺宿很少来夏劫的公司,大抵就是因为这里的装潢太过繁华,太过耀眼,让她觉得不舒服,甚至有一种窒息感。

毕竟她什么都不是,毕竟她太平凡不是么,这里的一切与她来说,唯一有关系的,也只是那个坐在三十几楼的男人,夏劫。

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这些困在格子间里的小白领,都在蠢蠢欲动着,有些交头接耳,商量着下班之后的去处。大抵分成四类,未婚的男人们讨论的是,哪里遇上美女的几率更大。结婚的男人讨论的是,你昨天回家晚了,用什么方法蒙混过关,没有被妻子发现。未婚的豪放女们讨论的是,你这阵子有没有钓凯子,你的凯子是不是真的很慷慨。未婚的闷骚女们讨论的是,今天要去哪里相亲,年龄大了不嫁人不行。

这个讨论的行列里,从来不会有已婚妇女,因为不管是以上四种的那一种的话题,都不是已婚女人可以承受。中国大多数的家庭,老婆还是安安稳稳的,潘金莲同志那种敢于追求爱情的,毕竟是少数。又或者说,这种豪放的女人有,可她们大多数掩埋起来,隐藏的很好。其实你说出来,很可能得到的是敬佩!

咱这不是朝秦暮楚,只是寻找爱情的真谛。爱情的真谛是什么?每个人的都不一样,但是都有个必然的保证,物质保证,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关系,那不是一般的密切,就好像男女之间的欢爱,一个人做不了,做了也不尽兴。

所以已婚的女人讨论的大多数都是,你老公怎么样,你孩子怎么样,被这一顶伦理的帽子压着,她们放逐不起来。

电梯开合的瞬间,尺宿抻着脖子看到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们。

看看表,也才六点不到。

尺宿从来不知道夜生活是个什么滋味,她总是很乖巧的,在夏劫不在的时候,放学就回家,跟夏殇两个人守在别墅里,等待了那部偶尔会响起来的电话。夏劫在的时候,她更是早早的就回家,等着那个男人回来,亲昵的为他脱去鞋子,为他松领带,放洗澡水。

“你好,我来找夏先生。”尺宿微笑着俯下身,看着正在忙碌的秘书。

孙饶抬头看了一下眼尺宿,挂上公式化的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她是夏劫的秘书,时间最久的一位秘书,原因在于,她知道自己只是秘书,别无其他非分之想。

尺宿耸耸肩,靠的更加的近,“是你们老板让我来的,他想我了。”

孙饶跟着夏劫有一段时间了,对这个老板的脾性还是摸清楚了一二的,她没见过尺宿,可也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不简单,跟他们老板的关系匪浅,刚想要拨电话进去请示老板,尺宿就闪身,摆摆手。

“给他个惊喜,我自己进去。”

“哎!”孙饶出声叫她已经晚了,尺宿早就像只兔子似的跳走了。

孙饶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总裁办公室里,有人了啊,还是个女人。

尺宿象征性的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了一声,她便进去。

“还没下班吗?”尺宿快步走到夏劫的身边,完全无视那个正在狐疑的看她的女人。

夏劫一直紧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刚下课?”

“嗯,有没有想我?”尺宿俯下身来,在夏劫的唇上吻了一下。

夏劫的眸子里闪过诧异,但旋即就换上笑意,“有。”

“夏劫,这是哪位?”旁边的女人耐不住了,她一身干练的职业装,长发盘在脑后,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是个美人胚子,不过是个冷的要死的美人。

“晚上我们去吃什么?我饿了,上了一天的课呢。”尺宿顺势坐在了夏劫的腿上,靠近他的怀里,来回的蹭着。

夏劫当然知道这小妖精要干什么,他不该由着她胡闹,可做戏要做全套。他也抱住她的腰身,头埋在她的劲间,“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尺宿咯咯的笑了,搂住他的脖子,看着夏劫的那双眼睛,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她凑到夏劫的耳边,用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来说:“我想吃你。”

“夏劫!”

夏劫扭过头去,看着那个盛怒的女人,不悦的问道:“我们的公事已经谈完了,苏小姐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你难道没有话要对我说?”苏瑾瞪着夏劫,这男人欠她一个解释不是么,他怀里的那个女孩是谁,这她有权利知道不是么!

夏劫不再看到,只抱着尺宿亲昵,“没有,你可以走了,合作案我已经交给副总了。”

“夏劫,你确定吗?为了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这跟你没关系,跟她也没关系,我们谈的是合作案,你以为是什么?”

“你觉得我们之间只有合作案?没有苏氏企业,你觉得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撑的起来?”

“这位姐姐,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可你如果用生意来威胁男人的话,那你输了。去找个别人爱吧,夏劫是我的。你对于他来说,太老了!”尺宿始终微笑着,说出来的话却是最伤人的,尤其是那句,太老了,她几乎是一字一顿。

苏瑾怒目圆睁,年龄对于她来说确实是个障碍,是她的一块心病。女人从二十五岁开始衰老,她今年三十四,无论怎么保养,眼角上迟早都会有细纹,三十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可怕的,二十几岁的时候她还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以过了三十,她就真的要着急了,可偏偏这个夏劫,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的,她不是不知道夏劫这些年来的花边新闻,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是必然,纵使是她,也会这样。

也不是没有女人在她面前挑衅过,可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太老了,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孩,她是真的老了,看那女孩的样子,也只有十七八岁吧,夏劫什么时候喜欢这样嫩的了?还是自己真的老了,不懂得男人的胃口了?

“你这小妖精,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快点道歉。”夏劫拥着尺宿,虽然是在批评,可眸子里的笑意已经出卖了他此刻的欢娱。

尺宿会意,低下头,委屈的说着,“对不起啊姐姐,我不该没礼貌的说你老,其实你一点都不老,姐姐你今年肯定才十几岁吧,说不定比我还下,只是长得显老而已。”

苏瑾啪的一声扔了一份文件在夏劫的桌子上,“这是计划书,请夏总有时间多看看,别只顾着泡小妹妹!”说罢趾高气昂的走了,战败了,也得走的风光,反正这男人早晚是自己的。

夏劫拍了拍尺宿,她抖动着肩膀,像是抽泣的样子,可实际上她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夏劫无奈的看着她,“你这鬼丫头,看你把她气的。”

尺宿收殓了笑容,正色看他,“不是你让我来的吗?难道我会意错误,你不是让我来救场的,不是让我来帮你拜托这女人的吗?”

夏劫捏着她的鼻子,“我是让你来喊我爸爸,让你冒充我女儿,可你呢,你干什么了。”

她呵呵的笑着,尺宿喜欢夏劫这样亲昵的动作,“我亲爱的夏劫,你觉得一个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女人,女儿的杀伤力会大过女朋友吗?再者说,我为什么要冒充你的女儿?”

夏劫点点头,“对,你不用冒充,我都糊涂了,你本来就是我的女儿。”

“我不是!”

“生气了?”

“她是谁?”

“我的未婚妻。”

“你不爱她对吧。”

“我为什么要爱她?”

“你不会跟她结婚对吧。”

“我为什么不跟她结婚?”

“因为你不爱她。”

“可是我的家族,爱着她的家族。尺宿,结婚不是我个人的事情,是我们两个家族的事情。”

尺宿陡然从他身上跳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她对然对婚姻没什么概念,可也知道,夏劫结婚之后,要和另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那么她呢,她的夏殇呢?

夏劫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尺宿是孤儿,自然没有家族的概念,对她说这些有些过分了,也不指望她能懂,只是不想让她难过。夏劫微笑着,“就算我结婚了,你也还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尺宿这对你没有威胁。”

“回家吃饭吗?”她复又巧笑嫣然,倒不是因为那句对你没有威胁,只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说穿了,她什么都不是,对于外界,她的身份,也一直是保密的。夏劫是她的主,她要做讨他欢心的小奴。

第十章 你的第一次给谁都是给

中艺的食堂建的活像个城堡,是那种欧式的建筑,摆设也都是按照西餐厅弄得。

尺宿一直不喜欢这餐厅,中国人的地方,为什么要被外国牵着鼻子走?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么多菜种,还不够吃的吗?

她不是排斥西方文化,只是不喜欢本土的文化被西方文化给吞掉的感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牛排胜过喜欢排骨,喜欢生鱼片胜过喜欢辣子**丁,喜欢咖啡,胜过了喜欢喝茶。这些她都是不代建的。不是说那些人就不好,就不对,只是她个人的感情是色彩在里面。

“嗨!发呆呢?”

尺宿握着茶杯,确实很久没动,猛然有人拍她,她也没有惊慌,只是将茶杯放在了唇边,抿了一口。

黎梦瑶在尺宿身边寻了个位子坐下,“啧啧,你这人真不可爱,永远都吓不倒你!”

尺宿挑挑眉,“你吓我做什么?吓吓那些男人不是更好么。”

“乖乖,你知不知道姐姐我是做什么的?我把他们吓跑了,谁养活我?!”黎梦瑶夸张的说着,樱桃朱唇一张一合,诱人的很。

“吓一吓就跑了的男人,留着还有什么用?”

“有钱就好,跟我谈爱情俗气。”

“你真另类!”

“我要是不这么另类,我会饿死的!尺宿,你的命到底是比我好的多。”

“我的命好?”尺宿淡淡的笑了,脑子里闪过了夏劫和夏殇的脸,“也许吧。”

她的一切都是他们给的,没有了他们,她还剩下什么?身体?还是灵魂?她有哪样?真身子是夏劫的,灵魂也早就在十年前给了他,她本质上什么都没有。

尺宿咬唇,她的样子清纯可爱,让不远处的一个男孩移不开视线,她问,“梦瑶,男人喜欢什么?”

黎梦瑶想都没想就道:“多了,首先是权利,有了权力,就会有金钱,女人一呼百应。”她见的男人多了,基本上都是这样,这是她这几年情妇生涯总结的经验。

似乎是这么回事儿,尺宿又问:“那女人呢?”

“别人我不知道,我喜欢的是真实,抱着男人的时候真实,数钱的时候真实,包括被正牌夫人抓奸也真实,这些我都喜欢。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我是被在乎,我是活着的。”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精致的妆容有些黯然,眸子里也闪过异样的情感。

尺宿莫名有些心疼,抱了抱她,“梦瑶,你很消极,这样不好。”

黎梦瑶笑了笑,有些自嘲,“你并不比我积极。逆来顺受不是你的本性!”

尺宿也跟着笑,她的确不怎么积极,话锋一转,“问你个问题,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女人给他口交?”

“呀!你这小妮子!怎么问我这个!羞不羞!还黄花姑娘呢!”黎梦瑶作势就来打她。

尺宿娇笑着躲开,“你尽管说,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黎梦瑶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男人我怎么知道!”

尺宿好奇,“你没给男人做过?”

“没有!我下不去口!”

“那是因为你不爱,真的爱一个人,会愿意去做的。”

“哈!这么说你是打算献身了?给你爸爸口交去?”

“他一会儿来接我。”

“你行不行?”黎梦瑶说着,指了指她的嘴巴。

“要不试试?”

“我可不是男人,没那东西!”

“我又没说给你做,看着。”尺宿要了一瓶啤酒,将里面的酒尽数倒了,张开嘴巴,含住了酒瓶,握着酒瓶的手,慢慢的动着,让酒瓶缓慢的进出她的嘴巴,她开始律动,嘴上的力道加大,允吸着,扭转着,时而深入,似乎都已经顶在了她的喉咙里,时而浅出,嘴唇亲吻着。灵巧的小舌也配合着,舔吻着酒瓶子。

尺宿做完了这一些列的动作,将酒瓶从嘴巴里拔出来,揉了揉酸痛的脸,笑着看黎梦瑶,“怎么样?”

黎梦瑶合上自己的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尺宿,你真的是个处女吗?你丫的这嘴上功夫了得!你可安安分分的,别出来玩,不然肯定让一票女人失业!”

尺宿咯咯咯的笑着,“诱人吗?”

黎梦瑶指了指旁边的男孩们,“你瞧瞧一个个那样子,被你勾死了!真是作孽啊!”

尺宿瞟了一眼周围的人,若有似无的笑了,“我先走,不能让他等我。”

黎梦瑶挥了挥手跟她告别,这小疯子,到底要招惹多少人?这情景要是让他们家夏殇看见了,准保发疯!养着这样的一个女人也要命!

时间还早,尺宿也不急,慢慢的走着,脚底下甚至还踏起了舞步,心情似乎是不错。

“等一下!”突然有人叫她。

尺宿盯着那个高大的男孩,由于逆光,她只能看到他的身材,却看不到他的样子,这男孩身材不错,影视学院的?

“夏尺宿,能不能跟你聊几句?”男孩不卑不亢的开口。

“我们认识?”尺宿疑惑的看着来人,他渐渐的走进,这张脸越来越清晰,算不上认识,只是见过,是东方霖。

“夏尺宿我想请你做我的模特。”

“你认为我会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

“抱歉,我只让一个人画我。”

“夏殇?”

“知道还问。”

“我可以比他画得更好,把你身上的魅力诠释。”

尺宿瞥了他一眼,打量着这个男孩,“你有什么理由让我信服你?”

“我画你的时候,不会带个人色彩,而他有私心。”

“我很忙。”

“你会答应我的。”

“我说了我很忙。”

“夏尺宿,你是个妖孽。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餐厅里那动作,让多少男人起反应?”

尺宿坏笑着,“你也在?那么你反应了没?”

东方霖也是玩得起的人,他慢慢的靠近尺宿,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尺宿的脸上,“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

“再见!”尺宿脱离有他气息的范围。

“你很有趣,期待跟你的合作。”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夏尺宿,我的作品里一定会有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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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你的第一次给谁都是给2

尺宿站在路边的石子路上,张望着东方的路口,脚下的石子被她踢飞,有多少辆车经过,她就失望多少次,可是失望过后,她就又有了希望,夏劫答应过的事情,都不会食言。

她等的累了,索性坐在路边,嘴里哼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累了?”

尺宿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光亮的优质皮鞋,寻着望上去,出现的是一张魅惑女人的脸。

她摇摇头,“想坐一会儿。”时间刚好是他们约定的,夏劫从来不会迟到,而她习惯性的早到,这种等着他的感觉,其实很甜蜜。

“我们走吧。”

“去哪里?”现在的时间,一般的百货公司都下班了。

“去个好地方。”

尺宿恬静的笑着,许是坐的时间久了,她的脚有些发麻,猛地起身,没站稳,摇晃着就要倒下去,她本能的就抱住了夏劫的腰身,柔软的胸部,在他的怀里来回的蹭着,素白的小手,在他的分身抚摸着。尺宿刻意穿了一件领口大的衣服,她确信从夏劫的角度,刻意看见她性感的乳 沟。

“这么不小心?你啊,到底还是个孩子,快起来吧,别撒娇了。”夏劫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声音也是柔和的。

尺宿疑惑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就一丝一毫的情欲都没有,他的身体,竟然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夏劫将她放进车里,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尺宿懊恼的盯着自己的胸部,这样不小了啊,怎么就不能让一个男人有生理反应呢?是我太差,还是他禁欲太好?

原本五点打样的众悦大厦,今天竟然灯火通明,尺宿狐疑的看着夏劫,“这是你的产业?”

夏劫摇摇头,“这是夏氏的产业,不是我一个人的。刚刚收购的百货公司,进去挑挑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夏氏的还不就是你的。尺宿在心里说了一句,这些事情都太浅显,整个夏氏将来都是夏劫的,而夏觞对这些没有兴趣,就算他有兴趣,也不会去跟夏劫争抢什么。他们都很清楚,夏氏的总裁不会是一个私生子,现在的经营者,也就是夏劫的父亲,是不看好夏觞的,不然也不会丢下这么多年不管不问。只是夏劫仍然固执,要将这些分给夏觞一半,让弟弟来经营。

整个百货公司的人都为你一个人服务,你向左迈一步,身后的人集体迈几步,你前进,他们跟随,你驻足,他们张望,这种感觉,总的来说是爽。女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虚荣心,希望被人羡慕,希望自己的一切优越于他人。

她挽着夏劫的手臂,亲昵的靠在他的怀里,夏劫无奈的捏她的鼻子,“都是大姑娘了,还总是撒娇的,也不怕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你可是这里的老板,除非他们不想干了,不然没有人敢笑话的。”尺宿义正言辞。

夏劫失笑,“你这些歪理从哪里学来的?”

“这怎么能说是歪理呢?我说的可句句是真话。夏劫现在的社会,你能有机会听几句真话,实属不易了。”

“好好好,你是肺腑之言。快去试试这几件衣服。”夏劫推搡着她进了试衣间,导购小姐抱着一摞衣服连忙跟上。

尺宿看了一眼导购员手上的衣服,哭笑不得,清一色的淑女装。尺宿拿了一件在身上比了一下,洋娃娃一样,清纯可爱是没错,可她要的是性感,这些衣服通通都让她看起来很像个初中生,并且这些衣服还有个通病,布料用的都很多,不该露的地方包裹着,该露的地方,也遮掩着。夏劫几时这么封建了?

尺宿挥了挥手,让导购小姐出去,她自己换衣服。脱下了身上的那条短裙,只着了黑色的性感内衣。

她的皮肤白皙,黑色能让她更显得神秘。内衣的塑形很好,将她两个白嫩的软雪堆积起来,深邃的一道沟渠,她的脖子很好看,线长的,映衬着下面的蝴蝶骨,再来是她匀称的四肢。双腿之间的神秘地带,用一块布片蒙着,一点点的蕾丝花边,让她的下身看起来更加的妖娆。

长发披散开来,遮挡住了她的前胸,索性将胸罩也脱了,头发遮掩着,仔细的瞧,才能看见那两点粉嫩。

尺宿将公主裙比在身上,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她抱着裙子坐下,打量着镜子里的那个年轻的裸体,镜子里有她妖娆的脸,在微笑,像一朵花慢慢的开放,开到最后是毒药,她这朵鲜花的名字,叫做罂粟。

“夏劫!夏劫夏劫!”尺宿坐在椅子上一声一声的叫着。

夏劫本来就没走远,第一声他就听到了,“怎么了?”

“你进来,你快点进来!”尺宿坐在椅子上娇笑着,可声音里却是透着恐惧。

“到底怎么了?”夏劫皱紧了眉头。

“啊!”

“尺宿!”夏劫一惊,拉开门就进去。

尺宿坐在椅子上笑着看他,“你来了。”

夏劫皱着眉头打量她,“你耍我呢?刚才尖叫什么?”

“我想让你看看,这些衣服不适合我,真的。”

夏劫瞥了她一眼,她竟然只穿着一条内裤,头发披散着,根本不能遮掩她的胴体,夏劫扭过头去,声音冷冷的,“你把衣服穿好了。”

“你不敢看我吗?”尺宿非但没有穿衣服,反而将身上最后的遮拦也出去,长发甩在一边,慢慢的靠近他,攀附在他的身上,“夏劫,我把我自己给你好不好?”

夏劫愤怒的推开她,“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是你爸爸。”

“狗屁!夏劫,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爱你,我要把自己交给你,我知道你也爱我,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跟自己的爱人做爱?夏劫,你要不要我?”她孤零零的站着,她身上唯一的装扮,只是那双球鞋。她颤抖着身体,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身体散发着少女的幽香,白皙如玉的身子,泛起淡淡的光芒。

夏劫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我先出去,你自己慢慢试衣服。”

“你在逃避什么?你在害怕什么?我只想把自己给你,我没有说过要你负责,只是做爱,我在请求你跟我做爱,为什么你不肯答应?我这身体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如你所说的,你是我的长辈,那么这生理课,你该不该教我呢?告诉我怎么取悦自己爱的男人,告诉我上床是怎么一回事,你能跟那么多女人上床,为什么我不行?”

“夏尺宿,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只当你是我女儿!”

“你信不信我就这样跟着你出去?!”她已经什么都不顾了,不能就这么放弃。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夏劫瞪着她,胸膛因为生气,也在剧烈的起伏着。

“我没闹。”尺宿勾了勾唇角,快步走过去,推开试衣间的门就要出去,夏劫一把拉住她,将她拽回到自己的怀里,抵在镜子上,“你到底要干什么?!尺宿,我没时间陪你玩小孩子的游戏!”

“我爱你。从五年之前,从第一眼看见见你开始,夏劫,我的记忆是从你开始的,你就是我的全部。”她一字一顿,五年之前,她出过一场车祸,忘记了所有的往事,等她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夏劫,那个男人对着她笑,轻轻的拥抱着她,告诉她,他要给她一个家庭,他会爱护她。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信念,为什么现在这个男人要推开她?

第十二章你的第一次给谁都是给3

有一种说法,因为爱而卑微,这并不可悲,最起码她还懂得什么是爱情。她爱这男人,不管为何为爱,她只知道这男人是她的全部。到底什么是爱?谁能告诉她。

尺宿开始疯狂的亲吻夏劫,她粉嫩的小舌,舔吻着夏劫的喉结,挑逗着他的情欲,她赤裸的身体,缠绕在夏劫的身上,素白的手成功的破解他的衣衫,在他的胸膛上勾画着。炙热的吻慢慢上移,吻着他的下巴,他很爱干净,胡茬基本没有,她一路舔吻着,终于吻上了夏劫的嘴唇。

灵巧的舌头,不断的探索着爱情的汁液,她吮吸着他的唇瓣。年轻狂热的身体,不断的靠近着他,摇曳的身姿,在对着夏劫唱一首诱惑的歌曲。然而这男人紧咬住牙关,不让尺宿的舌头进入,他的下体也没有因着女孩致命的诱惑而起任何的反应。

“闹够了吗?”夏劫冷冷的看着她,看着这个女孩胡闹。

尺宿还要吻他,可被夏劫推开,“不够,不够!永远都不够!”

“夏尺宿!你给我听好了!我对你这黄毛丫头没兴趣!你是我女儿,我永远都把你当女儿看待,其他的你想都别想!”夏劫整理了一下衣服,蹲下身捡起她的衣物,一件件的为她穿好。

“尺宿你还记得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觉,那时候都是我抱着你睡的,你夜里总是踢被子,我每天晚上都要起来好几次给你盖被子。”夏劫的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让人觉得他温暖极了,可尺宿竟然浑身冰冷。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一次,你踢被子着凉了,身体烫得像个火炉,医生给你打针,你死活都不让,药你也不吃,就那么扛着,你知道我那时候多心疼,你那么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床上,你知道我多心疼吗?我怪自己没照顾好你,让你受苦。尺宿你了解我的心情吗?你知道我爱你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

夏劫低着头,没有看她,尺宿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下来。

夏劫的双手绕过去,为她穿上内衣,啪的一声,暗扣扣好。

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你这孩子,就这小身板露什么露,哪里是我没有看过的,你难道不记得,你小时候懒得要死,澡都是我帮你洗的,你身体的构造我再熟悉不过,你还让我对你有什么幻想呢?”

尺宿一直望着镜子,里面有她妖娆的脸,脸上挂着残缺的泪痕,而夏劫依然蹲在她的面前,温柔软语,一字一句,慢慢摧毁着她。

“尺宿,听话,别闹了,你乖乖的,我会一直疼你的。我知道你是听说我有个未婚妻的消息生气才闹的,其实我也跟你说过,就算以后我有了老婆和孩子,我跟你还有夏觞,也永远是一家人,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还在担心什么呢?你这小傻瓜,把衣服穿好了,别着凉。不然我又得好多天睡不安稳了。”

镜子里的女孩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她忽然笑了起来,脸上的泪痕,越发的苍凉。

夏劫站起身,淡淡的笑了,“你自己一个人逛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出去处理,早点回家,晚饭别等我。要听话。”他抚摸着尺宿的长发,宠溺的眼神,却让尺宿觉得毫无温度。

试衣间的门打开,复又关上,摇晃着,颤动着。

尺宿无声的笑着,又失败了?这是第几次呢?失败是成功他娘,可她不想再失败了,她做娘做的久了,想当一次儿子了。尺宿站起来,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竟然对这身体毫无反应,已经那么勾引了,都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在嫌她小。尺宿很清楚,夏劫那一番话的意思,他在警告自己,不要在试探他的底线。

可是,真的当她是女儿吗?

并不见得,夏劫,禁欲不好。

她穿上衣服出去,是夏劫给她挑选的公主裙,恬静可爱的样子,让她自己都恍然以为,自己是个听话的孩子。

很好,一个标准的洋娃娃。

司机在外等她,夏劫走的时候交代过,所以尺宿出了百货是直接回家的。

她回来的似乎早了些,晚饭还没做好,夏觞也不在。她去了夏劫的房间,很多时候夏劫不在,她就喜欢一个人坐在他的房间里发呆,躺在他的床上。

不多时阿姨上来叫她吃饭,她涂上了最鲜艳的唇膏,在夏劫的枕头上吻了一下,然后穿上鞋子去吃饭。

这一餐只有她一个人吃,记忆中这还是头一次,以前就算夏劫不在,夏觞也会每天陪着她吃饭的,有时候两个人谁也不饿,他也会强逼着自己吃一些。

尺宿苦笑,她一个学舞蹈的,吃那么多做什么。夏觞却不管那些,只对她威逼利诱,就为了让她多吃几口饭。说来也气人,她无论吃多少,都是标准的舞蹈演员体重,气煞旁人。

电视节目枯燥乏味,从一按到了一百,然后回拨一次,关掉。

她开始练舞,仍然穿着夏劫买给她的公主裙,踮起脚尖,不停的旋转着。直到夜深,她筋疲力尽了,才去浴室洗澡,这样的话,洗完了澡,她能够直接入睡,而不会胡思乱想。

温热的水流淌在她的身上,将她娇嫩的白皙的皮肤冲的微红。她也没动,就安静的站着,看着浴室里的水汽不断的升腾起来。

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紧接着她的双乳被一双修长的手给罩住,两只手用力的揉捏着她浑圆的双乳,她被拽进了一个怀抱,尖尖的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尺宿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那张同样妖娆的脸,淡淡开口道:”夏觞,你喝酒了。”

“嗯。”他沉闷的回答,双手的力度丝毫没有减轻,依然揉捏着她的双乳,两团白皙的软雪,在他的掌下,变换着模样,这不是夏觞第一次抚摸她,可这一次竟然让她的呼吸急促。

尺宿咬着唇,发出了娇嗔的呻吟声。

夏觞勾唇媚笑,“你看,身体是不会说谎的。尺宿你喜欢我这么摸你,对吧。”

尺宿不置可否,那一声呻吟,确实出卖了她。

夏觞将自己的衣服除尽,赤裸着站在她的身后,双手覆盖着她的双乳,一路下滑,慢慢的来到她的腰间,用力的一拉,让她的屁股撅了起来,他的指尖在她白皙的臀部上来回的勾画着。

“尺宿,你的第一次给谁都是给,不如就给我吧。”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背上,像一块烙铁,烫伤的是两个人。

“夏觞,你别闹。”尺宿一惊,想躲开他的手,这人实在妖艳,不过是这样的抚摸,已经让她意乱情迷了,其实在跟夏觞交手的时候,尺宿只有输的份儿,夏觞可以成功的将一个淑女调教成妖女,失身与否,只在于夏觞的怜爱之心。他对尺宿的怜爱,一直太多,所以才这样守着她,不越雷池一步。

然而今天,他守候的太久,乏了。他看到尺宿用他教的方法,去勾引夏劫,看到她因为勾引失败而痛哭。为什么要是夏劫,他哪里不好吗?

夏觞开始吻她,从背一直蔓延到了腰部,然后吻上她的臀部,尺宿心里怕极了,想要逃跑,却被夏觞一把拉回来,抵在了墙上,莲蓬还在洒水,浇在两个人的身上,水汽升腾着,更然他们看起来迷人。

“夏觞你放开我!”她急了,声音不再平静。

夏觞听了却在笑,“你到底是害怕我了,尺宿,你也会害怕我,害怕一个拿你当命一样看待的人,害怕这个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你难道忘了,给你洗过澡的人,除了夏劫,还有一个夏觞?尺宿,你能给夏劫,为什么不能给我?给我,把你自己给我,给我好不好?”他开始吻她,吻遍了她的全身,尺宿没有力气去推开他。

泪水和温水,交织着流淌在夏觞的脸上,尺宿忽然心疼起来,捧着他妖娆的脸亲吻,这是夏觞啊,夏劫最疼爱的弟弟,怎么能让他难过呢?

夏觞将尺宿翻过去,让她伏在墙上,耳语道:“尺宿,我知道你看中那层膜,我不动它,你继续留给你的夏劫。但是后面,给我。”

撕裂感传遍了她的全身,她只知道破处会疼,没想到这样也这般的疼。她死命的抓住夏觞的手,指甲都要陷进肉里。

夏觞轻轻的将自己的欲望挤了进去,可她还是疼的尖叫,他慢慢的律动着,而她跟随着他的律动而抽气,他将她顶的乱颤,两只娇嫩的乳,来回的摇晃着。

尺宿抓着墙上的铁架,让自己不倒下去,后面承受着他的欲望,一连串的撞击。

速度越来越快,她的疼痛感也似乎减轻,小腹升起一团燥热,她紧咬着的唇,也松开,一声声的呻吟回荡起来。剧烈的喘息着,她被他顶的似乎要上天了一样,这样的快感,大约也是天堂才有的。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死了,险些在他的攻击下昏过去。

“叫我的名字,尺宿,你叫我的名字。”夏觞吻着她的背,不断的要求着。

尺宿刚开始死都不松口,任凭他怎么折腾,后来实在受不住,他一波波的侵袭,轻轻的叫了声夏觞。

他竟然开心的跟个孩子一样,不断的叫着她宝贝,亲吻她的全身。

“尺宿,你在里面做什么?”浴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将尺宿从情欲之中重击出来。她开始拼命的挣脱夏觞的怀抱,可是夏觞仍然在她的身上索取着。

尺宿急得快哭,“是夏劫啊,他回来了,夏觞你快点出来!出来啊!”

然而夏觞哪里理会,快速的抽动了几下,将自己的欲望释放在她的体内。

门外的夏劫,被保姆拦着,他越发觉得奇怪,径自去拿了钥匙。

咔嚓,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第十三章 你的第一次给谁都是给4

夏劫走后,去参加了一个晚宴,他原本是可以不去参加的,毕竟他们这圈子里,宴会多的让你毛骨悚然。若是你有心参加,那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可以不闲着。

他以前传承的政策就是,可以去的,坚决不去,能去的,一定不去,必须去的,看看情况再说。夏劫骨子里是个孤傲的人,他也有孤傲的资本,五年前,夏行衍只给了他钱,其余一无所有,五年的时间,他让夏氏集团成功的在中国立住脚,不得不说,这男人有头脑,这男人有本事。

可他在这个圈子里,鲜少出去玩乐,其一是他真的忙,其二是他的那种孤傲,不喜欢那种花天酒地的生活。但不是说,他与外人格格不入,他不懂这上流社会的潜规则。他不过是懒,就是这么一个懒人,他今天去参加了一个无关痛痒的晚宴。

宴会无非有两种目的,结 交 生意伙伴,结 交 伴侣。夏劫不喜欢参加宴会的原因就是这个,他不想结交那么多女人,这种变相的相亲,其实很让他无法忍受。身边的女人多了,其实很烦,他有一个尺宿就够了。

可他现在竟然为了躲尺宿跑去参加宴会,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人周旋在众宾客之间,与大家谈论着无关痛痒的笑话,间或说一些时事,可他的脑子里,想起的却是那张妖娆的脸,挂着的泪痕。

夏劫无奈的笑了,一个孩子,偶尔犯错,需要这样说她么。

他当即从宴会上离开,特意去尺宿平时最喜欢的蛋糕店买了糕点,她是舞者,吃的总是很少,他们一起吃饭,她总是吃猫食一样,瘦弱的不盈一握。

回到家,保姆显然是诧异他回来的这样早。

“尺宿呢?”夏劫将西装脱下,随手扔在沙发上。

保姆咿咿呀呀的比划着。

“在洗澡?她有吃饭吗?”

保姆点点头。

“多久了?”

保姆不言语了,尺宿洗澡已经很久了,其实早就洗完,只是她看见了夏殇进了尺宿的房间,那两个孩子的事情,她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可是这要她怎么跟夏劫说呢?她只能拦着夏劫。

夏劫越发觉得不对劲儿,“尺宿是不是洗澡很久了?她血糖低,不能长时间泡澡的。”

他说着就往楼上走,推开了尺宿的房门,用力的敲打着浴室的门,夹杂着水声,他也或多或少听到了喘息的声音,于是他敲门的频率越来越快。

“尺宿,你在里面吗?尺宿你开开门。”以往尺宿不会这样不吭声的,夏劫担心她,让保姆拿了钥匙过来。门锁咔嚓咔嚓的转动着。

浴室里,尺宿被夏殇压在墙上,他抱着她的腰身,迫使她掘起臀部,迎合着他。两人的私处紧密的连接着,爱 液越来越多,让他进出的更加顺畅。

她求饶,“夏殇,你快点停下,别让夏劫看见,别让他知道,求你了,我求你了,你快停下来!”

夏殇红了双眼,宝石一样的眼睛蒙上了雾气,“你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夏尺宿!你第一次求我,竟然是为了那个男人!”他在她的体内疯狂的抽 插 着,速度和频率快的让她无法承受,身子像是残破的树叶飘零着,夏殇低吼一声,释放了自己的欲望,他在她的耳边,几乎微不可闻的说着,“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求我,尤其是为了男人求我。”

夏劫站在外面,用力的扭动着门锁,可就当门锁要打开的那一刻,他忽然停止了动作,沉声说道:“尺宿,你洗完澡了,过来我房间找我。”

门碰的一声打开,尺宿从里面走了出来,赤裸着站在他的面前,身上的水珠映衬着她白里透红的身体。

“你找我有事?”尺宿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

夏劫将眼睛撇开,“你把衣服穿好了,到我房间来。”

“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她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刚刚经过激烈的欢娱,股 间传来的巨痛,让她颤栗,尺宿拼命的保持着平静,不让夏劫看出她的不适。

夏劫将手里的蛋糕举了起来,“给你买的。”他想对她笑,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开门的时候,忽然觉得害怕,不敢打开那扇门,他在害怕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默默地退出了尺宿的房间。

而尺宿,头一次没有追出去,看着这男人离她,越来越远。

夏殇躺在浴缸里,泡沫覆盖了他的全身,他整个人沉下去,在水里无声的笑了,夏殇,生日快乐。

第十四章你们这对乱伦的猪

钱柜ktv,来这里唱歌就是在烧钱。

有些人不怕烧钱,因为烧的是夏殇的钱,就算是他们自己花钱,他们也不怕烧钱,这群富家子弟,最多的恐怕就是钱了,不管是父母给的,还是自己赚的。他们秉承的理念,钱,本来就是用来花的。

“夏殇!你发什么呆啊,哥们点了首歌给你,听着,我这歌声可销魂啊!”男孩笑着拿过麦克,前奏缓缓的响起。这男孩叫孙一维,是夏殇的好友之一,也是中艺的学生,读的是声乐系。

夏殇回过神来,轻轻的笑了,嘴巴一张一合,说出的确是恶毒的话语,“你想吓死几个?今天我生日,你别让它变成我的忌日。”

“你嘴巴咋那恶毒呢?夏殇你这人啊,就是消极!想当年中艺举办的歌手大赛,我还获过奖呢!”孙一维的声音从麦克里扩散开来,听的人毛骨悚然。

这个孙一维也算是个人物了,中艺的人就算没见过他,也知道有个叫孙一维的人。人想出名,有两种,第一种是美名,其二就是臭名了。孙一维就属于臭名的那一种人。

中艺砸钱进来的不少,孙一维也是其中一员,他老子有钱,可一直被人笑是暴发户,没有文化,所以就想把自己儿子培养成为一个艺术家。有一日听到儿子唱歌还行,就把他送去学音乐,尽管所有教过他的老师都摇头叹气,可他父亲仍然坚持,后来就进了中艺,听说他气死过几个声乐老师,五音不全的人,再怎么培养也没辙,老师们都害怕教他了。这不算传奇,毕竟这年头烧包的人有的是。

就像现在的夏殇,过个生日,将钱柜的这一层都给包下了,请了几百个人来唱k。他在学校出名,知道是夏殇的生日,来的人自然多。

再说孙一维,他最传奇的是一年前。好不容易聘请了一位顶级大师来教他声乐,交了几个月小有起色,教授勒令他不许抽烟,他这人烟瘾还不是一般的大。有一次躲在操场的主席台后面抽烟,正云山雾绕的,突然有人叫他。就是他那个教授,孙一维心里一惊,连忙将香烟扔掉。教授问他在干什么,他想了一下竟然说,在小便。

自此孙一维出名了,在主席台小便,被罚打扫一学期的学校厕所。

前奏结束,他的歌声却未响起,不知道是谁切换了下一曲。

孙一维顿一怒:“靠!***谁干的?!”

“就是,***谁干的!真得好好谢谢他!让咱们躲过一劫啊!”

孙一维笑骂道:“蒋文狄你大爷的!”

被叫做蒋文狄的男孩笑着过来,拍了拍孙一维的肩膀,嗲声嗲气的说:“一维哥哥,今天夏殇生日,您就别折磨大伙了,好不好么。”蒋文狄自己说完也是浑身发抖。

孙一维就更不用说,恶寒啊,“你们大爷的!老子还就非要出专辑,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挨家挨户的送给你们,你们给我听到死!”

蒋文狄依然用那种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声音说:“一维哥哥,你好坏啊!”

“你丫的!蒋文狄,你想死是吧!”孙一维抓起爆米花就开始打他。

两个人追打着,欢笑全场。

有人跟着起哄,喊着一维哥哥。

这一维哥哥也是有来历的,话说这学期刚开学,孙一维跟他们打赌输了,他们让他去学校的水吧,问问那个卖水的男生,内裤是什么颜色。这馊主意当然是夏殇想的,大伙都认为,那个卖水的男生是个同志,长得真叫一个yīn柔美,妖娆的劲儿跟夏殇有的一拼,可少了夏殇的硬气。

刚巧那天那卖水的哥哥就不在,是个新来的小妹妹。孙一维当时就愣了,回头请示上级,无情的上级竟然示意他继续。

他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内裤什么颜色。

小妹妹当即就红了脸,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极品,愣是说了一句,一维哥哥你好坏啊!从那以后孙一维再也没带过校牌,在学校躲瘟疫一样的躲着那个女孩。后来那妹妹竟然成了他的同门师妹,感情那天是代班帮忙的,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孙一维想死的心都有了。

夏殇看着他们追逐打闹,好不热闹,可这热闹是他人的,他有的只有寂寞。

“你们都给我让开!夏殇,夏殇你出来,你出来!尖锐的女声,打破了这欢快的氛围。

包房里的人全部停了下来,看着这个盛气凌人的女孩。

女孩摇摇晃晃的步伐,宣告了她的酒醉,有人跟在她身后拉着她,“颖萧,你喝醉了,别闹,咱们回去吧。”

“夏殇!夏殇,你过来。你们别拉我,我要找夏殇!”朱颖萧推开了扶着她的女孩,摇晃着前行。

众人很识相的让开了一条路给她,中艺的人几乎都认识朱颖萧,这其中不乏跟她交往过的男孩,还有暗恋她未果的男孩。这场面在了然不过,看来这朱颖萧是看上夏殇了。

而夏殇一直坐在角落里,独自的喝酒,丝毫没有理会这突发的状况。

朱颖萧身体一晃,脚下没站稳,直直的倒了下去,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小心,正巧跌入了夏殇的怀里。她顺势勾住了夏殇的脖子,痴痴的笑着,“你今天生日对吧,我给你跳支舞怎么样?不是只有夏尺宿才会跳舞,我也会。你看着,我给你跳舞。”

朱颖萧挣扎着站起来,站在了茶几上,她穿着超短牛仔裙,上身穿了紧身的无袖背心,外面罩了件超短外套,她将外套脱掉,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人移不开目光。没有音乐,她依然舞动着身体,一举手一投足,一弯腰,一转身,长发飞扬,每一个动作都是魅惑至极。她的电臀,成功的俘获了那些男孩们年轻狂热的心,分分打着口哨。

不知何人开了音乐,狂热的音乐,让她妩媚的身姿更加的妖娆绽放。她从茶几上跳了下来,跨坐在夏殇的腿上,剧烈的喘息着,她迷离着双眼,朱唇慢慢的靠近。

“亲一个!快亲啊!”

“这艳福!夏殇吃了她!”

又有人在起哄。

夏殇挑眉看她,淡淡道:“你喝醉了。”

朱颖萧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捶打着夏殇的胸膛,“我没醉!我很清楚我现在在干什么!夏殇,你牛什么?你凭什么不喜欢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从来到中艺见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你,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可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怎么能这样。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有什么,我哪里配不上,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践踏女人的尊严对你来说很有趣吗?我到底哪里不如你意,夏尺宿那个野丫头有什么好的,你为她做牛做马!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个到处勾搭男人的贱女人,你喜欢她什么!”

“你再说一遍?”夏殇揪住了她的衣领,眸子里散发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知道,尺宿是夏殇的软肋,不允许别人侮辱,朱颖萧今天是走了死路。

音乐声戛然而止,所有人屏住呼吸。

朱颖萧直视着他的眸子,眼泪还挂在脸上,一字一顿道:“你们这对乱 伦的猪!你穷其一生也得不到她的心,因为夏尺宿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心!我就是骂她下贱了!我就是骂了!怎么了!”

夏殇噌的一下站起,将朱颖萧摔在了刚才她热舞的茶几上,愤怒的双眼,依然能绕少一切,他举起拳头,碰的一声砸了下来。

朱颖萧吓得闭上了双眼,尖叫着。

拳头并没有落在她的脸上,而是擦着她的耳朵落在了玻璃茶几上。茶几骤然裂开,像是子弹穿过一样,形成了巨大的破碎范围,却没有让整张茶几散掉。

“别让我再看见你!找人送她回家,她喝醉了。”前半句是对朱颖萧说的,后半句是对那些找朱颖萧来的人说的。

夏殇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对大伙笑了笑,“抱歉,我们家尺宿该睡醒了,我回去给她买早点。你们好好玩,尽兴。”

乱 伦?这个词夏殇变态的喜欢上了,乱 伦怎么了?他们谁在乎呢?

第十五章禁忌

苏计的酸辣粉远近驰名,别看店面小,可每天的宾客是络绎不绝,去那里买吃的,那队伍都要从街头排到街尾。

尺宿喜欢吃辣的,最爱这酸辣粉,她每次嘴馋想吃苏计的酸辣粉,可嫌排队麻烦,都无疾而终,唯独的那么几次吃到了,都是夏殇买给她的。两个人偷偷的躲在房间里吃,还要开窗通风,怕夏劫闻到味道。

夏劫是不许他们吃这些垃圾食品的,在他眼里,酸辣粉是一点营养都没的,说的一板一眼的,好像他们捧着的酸辣粉是一碗毒药一样。

夏殇从钱柜出来,天色尚早,也就只五点多,他开了车去南城苏计,打算买酸辣粉带回去给尺宿。

他到了那里也才七点不到,人家店还没开,坐在车里等着,虽然是夏天,可早上到底是凉凉的,他窝在车里,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他的脑子混沌着,恍然间他又看见了昨晚尺宿那张不情不愿的脸,他昨晚对她的行为,算不算是用强?她反抗了不是么,她说不了不是么,她推了自己不是么。可,他还是那么做了。

为什么?

夏殇自己也想知道,不是第一次这样失望了,只要夏劫出现,他永远都是被忽略掉的那一个。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昨天他生日,尺宿忘记了,这还不算,她为着夏劫哭的那样伤心,他嫉妒了不是么,所以在一个人喝了闷酒之后,对她做了那么疯狂的事情。

失望过后,就是希望,可他失望了那么多次,等待他的还是失望,这世界公平吗?显然是否定的答案。

猛然睁开眼睛,店铺已经开门,他下了车去买酸辣粉。

老板热情的招待了他,来的还是早了些,锅都没弄好,在店里等了好一会儿,才买到了两碗酸辣粉,放进了保温壶里,然后开车飞奔回家。路过药店的时候,忽然想起尺宿可能会疼,昨夜的欢爱太激烈,尽管是后面,可她到底是第一次,遂去药房拿了药。卖药的小姐看着他呆愣了好久,一直摇头叹息着给了他药。那神色八成是把他当成同志了。

他回到家,阿姨见他有些惊讶。夏殇淡淡的笑了,“我哥呢?”

阿姨比划着告诉他,夏劫去上班了。

夏殇看了看表,已经快要十点了。随口又问道:“尺宿呢?”

阿姨做了个睡觉的手势。

“这个懒丫头!”夏殇宠溺的笑着,快步走上楼去。

走到尺宿的房间门口,他顿了一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皱了皱眉头,转而回到自己的房间,放洗澡水洗澡。

洗漱完毕,换了件家居服,这才出来。

他瞥了一眼,发现他的床上多了一幅画,四尺见方,是副油画,画上的东西比较抽象,可他还是看得出是向日葵,仔细瞧了,还有落款标注,写的是他很喜欢的一个画家。画的背面有一张小字条:

夏殇生日快乐,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就像送给你,是赝品也不要笑我啊!

是尺宿的字迹,写的很娟秀。夏殇不禁笑了,这个傻瓜,一看就是赝品。真是个傻瓜!更傻的人是自己,她没有忘记,只是他这个傻瓜,一直没有进过自己的房间。

夏殇跳下床,快步的向尺宿的房间奔去,他走城门走惯了,依然是没敲门就直接冲了进去。

“尺宿,尺宿!”夏殇叫着她,一声比一声欢快。

大床上的人儿,丝毫没有动弹,窝在被子里,只漏了左边的半张脸出来。趴在雪白的丝绸里,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她双眸紧闭,眉头微蹙,似乎是没睡好,现在在补眠。

夏殇坐在了她的床边,脱了鞋子,整个人挤进了被子里,拥着赤身裸体的她,手指慢慢的在她的肌肤上滑动着。

“嗯。“尺宿嘤咛了一声。

他的手绕到了她的胸前,抚摸着她完美的胸部曲线,轻轻地触碰着她的乳*尖,本来只是这样的轻触,谁知越是碰她,心里的那根草,长得越快,他被撩拨起了兴致,在她的背上吻着。

尺宿被他弄醒了,板着脸看他,“你别动。”

夏殇的手正在她的胸上肆意揉捏着,听了她这话,不由得一笑,“别动哪里?”

尺宿皱紧了眉头,“懒得理你。”

“你生气了?尺宿,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我道歉好不好?”夏殇扳过了她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

“呲。”尺宿疼得叫出声来。

夏殇更加紧张,“很疼?怎么了?你哪里疼,我看看。”

尺宿瞪他,还好意思问,问她哪疼,他昨天晚上干什么了,自己不知道吗?!

夏殇似乎是会意了,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去,仔细盯着她光洁的小屁股,手慢慢的抚摸着,“是不是这里疼?我拿药膏给你擦擦好不好?”

他虽是一问,可手已经掏出了药膏,挤了一点出来,手指轻柔的在她的后庭捣弄着,给她涂药。

冰冰凉凉的药膏进入她火辣辣的小洞里,她起初是皱眉,后来眉头越来越舒展,灼热的疼痛感也渐渐的消失,人竟也懒散起来,昏昏欲睡。

“啊!”尺宿惊呼一声,扭过头来瞪着夏殇,“你干吗咬我?”

夏殇在她的臀尖上,自己咬过的地方吻了一下,“尺宿,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我昨天是气糊涂了。我以为你忘了我的生日,所以才那样做的。之后我去k歌,喝了一个晚上的酒。”

尺宿咬着唇,叹了口气,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头疼吗?”

“嗯,疼死了,要炸开了一样。”夏殇顺势腻在了她的身边,拥着她。

“头疼你还喝酒,以为自己酒量很好啊!让阿姨给你煮醒酒汤吧。”

“好。你饿不饿?我买了酸辣粉给你。”

“是麦计的吗?”

“嗯。”

“你不早说!”尺宿起身下床,随手披上衣服,去浴室洗漱。

夏殇优哉游哉的躺在床上,佯装叹息,“这酸辣粉的魅力比我还大!”

尺宿探出了半个身子,手里握着牙刷,“你才知道啊!”

夏殇呵呵的笑着,将她的被子盖在身上,上面还有她淡淡的体香。

第十六章他心里的人不是你

夏殇的二十岁生日,过的很平淡,可却是最幸福的。

尺宿亲手给他煮了碗长寿面,这丫头厨艺不怎么样,面条煮出来,已经跟浆糊差不多,可夏殇吃的高兴。妖娆的脸上,露出傻里傻气的笑容。

“你看你,嘴角上还挂着面呢。”尺宿笑他。

夏殇就凑过来,“那你还不给我擦擦?”

“那你就这么挂一辈子!”尺宿娇笑着逃开,坐到了他的对面。

夏殇自己擦了唇角,又听尺宿问道:“从一字开头,变成了二字开头,有何感想啊?”

离二十二岁又近了一步。夏殇笑了笑,嘴上却说:“老了。哪里还敢去想。”

尺宿突然黯淡下来,“我倒是希望我快点老去呢。这样,我就不会被嫌弃。”

“尺宿?谁敢嫌弃你?!”

“是夏劫,他嫌我太小了。我告诉你,那天夏劫带我去买衣服,我在试衣间里勾引他来着。可惜,未果。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说他多狠毒,他不接受我的原因,竟然是我太小了。他嫌我难看我可以去整容,他嫌我脾气不好,我可以改,他嫌我没有内涵,我可以去进修,他嫌我什么都能改,可唯独年龄,这,我改不了。他竟然就嫌我太小!”尺宿呵呵的笑起来,是自嘲,也是无奈。

夏殇轰的一下起身,“你就那么没出息?夏尺宿,我看不起你!不就一个男人?你现在说,你要什么样的,我立马给你带来,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为什么非得是夏劫?那个老男人有什么好?!”

“他没什么好,可我就是爱他。”

“尺宿!”夏殇愤怒的看着她,步步的逼近,抓住了她纤弱的肩膀,“夏劫不会爱你,他不会!你投怀送抱多少次都没用!他心里有人!一直有个人!不管你怎么努力,你都不可能超越那个人在他心里的分量!夏尺宿你给我清醒一点,他爱着的是??????”

“夏殇!”一声暴喝,打断了夏殇的控诉。

他们一同扭头看着门口出现的那个男人。

夏劫稳步走过来,拉开了夏殇,“忽然想起,昨天是我宝贝弟弟的生日,工作太忙没时间陪你,买了礼物回来给你赔罪的。怎么让我看到的是,你在欺负我们的尺宿?”他唇边的那抹微笑,让人不寒而栗,莫名的对他有一种恐惧。

夏殇的手指一点点的松开,他和尺宿的中间,插入了一个夏劫。他只能云淡风轻的微笑,“我怎么敢呢!尺宿是哥的宝贝。”

夏劫笑了笑,俯身去看尺宿,“怎么了?一副受伤的表情。小叔叔弄疼你了?给我看看。”

尺宿本来穿的就是宽松的家居服,稍微一拉扯,领子就滑落到了肩膀。

夏劫叹了口气,训斥道:“夏殇你看你弄得,掐红了都,怎么下的去手。”转而又对尺宿道:“疼吗?上楼去,让阿姨给你擦药酒,好好的揉揉。听话,快点去吧。”夏劫推了推尺宿,尺宿没动,始终盯着夏殇,他那句未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保姆听到夏劫的话,连忙过来拉尺宿,办拖办拉的,将她带走。

夏劫坐在了沙发上,两条腿随意的搭着,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良久开口道:“坐啊!站着干什么?还是你心虚了?”

夏殇索性就在他的对面坐下,不禁冷笑,“哥,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倒是你,为什么刚才制止我?为什么不让尺宿知道真相,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心里爱着的是谁,为什么明知道她对你有非分之想,还不去制止,要放任她一直这样畸形的爱着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夏劫抬眸,目光之中是让人害怕的寒冷,他一字一顿,“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起了。至于我,你个小孩子,管那么多作甚?”

“哈!小孩子?在你眼里我们都是小孩子!可你又成熟到哪里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尺宿是什么感情。哥,你瞒不了我。你别伤害她,当作是我求你。”

“伤害?是谁伤害她了?夏殇,你这个蠢货!你以为是我在伤害她?伤害她的人,一直是你!你昨晚做了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没说出来,没当场就揭发你,是在顾全尺宿。你做的那些个龌龊的事情,别让我来给你擦屁股!还有,刚才你若是什么都不说,不提起我的过去,尺宿可以开开心心的,可你看到没有,你说了一半的话语,对她打击多大?你以为你自己有心?小屁孩一个,你懂个屁!别在我面前装情圣。”夏劫字字珠玑,让夏殇无从反驳。

夏劫从来都是这样,他是胜利者,总是轻而易举的打败你。不是因为他战斗力多强,是他比夏殇来的重要。

夏劫缓和了下来,“好了,不说那个。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夏劫笑着将一份文件推到了夏殇的面前。

“这是什么?”夏殇疑惑。

“股权转让书,夏氏10%的股份到了你的名下,还有,你二十岁了,暑假的时候就去公司上班吧。”

“我如果不要呢?”

“夏殇别傻,你需要一个起 点,这是你的资本。现在跟我去律师那里。”夏劫说罢起身,淡淡的看着夏殇。

夏殇将那份股权书死死地攥在手里,淡笑着,“好,既然哥哥这么大方,我收下了!”

尺宿趴在窗子上看那两个男人远去,突然就笑了。抓起电话按下了一串陌生的号码。

良久那边才有人接听。

“梦瑶,能不能带我出去玩?”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是吓到了,顿了好久才说:“尺宿,你说真的?我可跟你说好了,我玩的地方可都疯狂啊!确定要去堕落一次?你家那位同意?”

尺宿自嘲的笑了笑,“凭什么要他同意。带我去。”

“好,那你来我家找我。穿得漂亮点啊!不行,你还是穿的朴素点吧,长得本来就够抢眼了!”

“好等我。”

第十七章青春期总得堕落几次

尺宿打车去了黎梦瑶的公寓,别看她一个瘦弱女孩,住的地方可是顶好的。

a市最繁华的地段,最昂贵的小区。

黎梦瑶住的心安理得,这是她做情妇应得的,个凭本事。用她的话说,能成功的摆平一个男人,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你花钱,那是一种本事,而不是耻辱。

黎梦瑶一见到尺宿,就开始乍舌,“你这死丫头,不是让你穿的朴素点么?”

“我穿的不朴素吗?”尺宿疑惑了,她出门匆忙,只随便套了条牛仔短裤,上身穿一件t恤,下摆有些长了,她就随手挤了个扣,正好卡在腰上。

“就你这还朴素呢?勾死个人了都!瞧瞧,这两条玉腿,随便晃晃就是本钱,还有你这衣领,销魂咧!我看着都要有反应了,别说男人了。”黎梦瑶打趣着,一双锐利的眼睛在尺宿的身上来回的扫射。

尺宿咬着唇,“那我换一件,穿校服去。”

“得了吧!我的小姑奶奶,你是想招惹多少人啊?现在的男人们,就喜欢学生,清纯。好了,就这么穿,咱们走吧。”黎梦瑶推搡着尺宿出门。

她们去的是“半日浮生”酒吧,取意是那句诗,偷得浮生半日闲,可你来了这里还闲得了?这名以上是酒吧,可干的是夜总会的买卖。

大多都司空见惯了,谁也不稀奇,要是哪天酒吧里面真的干净了,倒是让人觉得奇怪了!

她们去的时间刚好是舞场,音乐震耳欲聋,那声音大的,你都觉得,在这样下去,房子都会坍塌掉,地震也可能形成。

尺宿没来过这种地方,可她竟然丝毫没觉得不适。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冷傲,又与这欢场格格不入。

两个女生围着吧台坐下,酒保问她们喝什么。

黎梦瑶迟疑了一下说,“给她果汁,我要啤酒。”

尺宿淡淡的瞥了酒保一眼,“给我**尾酒。”

“呀?小丫头也要喝酒了?真的是出来堕落一次的?”

“谁告诉你我不会喝酒了?告诉你我的酒量好着呢!”

尺宿可没说谎,她成天跟夏殇厮混在一起,酒自然也喝了不少,夏殇的嘴巴很刁,一般的酒他不喝,尺宿比他好一些,大部分的酒都喝一点,酒量也还算是可以。

酒保的动作娴熟,很快将一杯成色分明的**尾酒端到了尺宿的面前。

她品了一下,对酒保伸出了大拇指,“味道很好。”

“尺宿你这会享受的妖精。谁把你调教成这个样子的?”黎梦瑶笑着问她。

“那又是谁把你调教成这样的?”尺宿亦笑着反问。

两个女孩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答案自然是男人。

不大一会儿酒吧里骚乱起来,无论男女异口同声的喊着一个名字,小雨。

尺宿也不禁好奇,盯着舞台上看,“小雨是谁?”

黎梦瑶凑了过来,“就是今天我要带你来看的人。小雨,这里的台柱子。跳舞可是一级棒,顶红的!”

升降台起,聚光灯笼罩,全场再次沸腾,女孩们没有矜持,男人们没有忌惮,都在狂热的呼喊着小雨,还有人向舞台上扔钱。

尺宿看到小雨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一种动物,水蛇,那腰身真的跟水蛇一样,扭动的销魂。

更让尺宿惊讶的是,小雨转过身来,穿了件大v领的紧身衣,一直开到了腰身,竟然没胸?

“男的?”

“mb。是不是很妖娆?男女通吃的。只可惜,这厮卖艺不卖身。让多少人望穿秋水。”黎梦瑶自顾自的叹息着。

台上不知道又在兴奋什么,灯光竟然打了一束过来,刚巧罩在了尺宿的身上。原本习惯了昏暗的双眸,冷不丁被灯光笼罩,让尺宿闭紧了双眼。

整个大厅里再次沸腾,口哨声四溢想起。

尺宿不知所以,黎梦瑶却也跟着那些人兴奋,直推她,“尺宿你快去啊!”

“去哪里?”

“小雨邀请你跳舞呢!你去跳一曲,把他们都给震慑住!别给舞院丢脸啊!”

“不行,那个小雨是拉丁出身,而我这芭蕾的,怎么跟人家比。”

“得了吧你!你刚才看小雨可是眼睛都直了,赶紧去一亲芳泽,别忘了,姐妹们是来堕落的!把他给拿下了,让那些对小雨流口水的臭男人和臭女人看看!”黎梦瑶暧昧的笑着,将尺宿推到了舞台边上。

众人默契的闪开一条路,让尺宿上台去。

小雨一直站在舞台中央,见尺宿上来,伸手拉了她一把,勾唇而笑。

这男孩长得极好看,真叫一个祸水,尺宿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他,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这男孩妖中带纯,纯情里又透着风骚,风骚之中还让你觉得他正经八百。他看着你,又好像不知是看着你,他的眸子是倔强的,带了些许的玩味,他就像是一个跳出五行的人,看戏一样的看待这一切。所有人为他尖叫,他也只是淡淡的。

他勾唇角的时候,那抹带了邪气的微笑,像谁?

夏劫。

他那样子像极了夏劫,猫捉老鼠的戏谑。

这让尺宿怎么淡然?遮盖住他的半张脸,只看下巴和嘴唇的话,这不是夏劫是谁?这不是尺宿的在劫难逃,那又是什么?

小雨凑了过来,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吹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小姐,谢谢你的赏光。可是你看的我很不舒服。”

小雨确实不舒服了,他习惯了那些看猎物一样的眼神,既然来了这里,他就当自己是盘食物,秀色可餐的假食物,让你们看看就算了,其他的算了,真的让他做mb,他也做不来,脾气不好,关键是他就算做了舞男,还是有那份骄傲。这样的人,最是难搞。

可尺宿看他是什么眼神?跟别人不一样,她看着你,却让他觉得她再透过你看着另一个人,这种被忽视掉的感觉,对于一个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人,很是不好。

音乐声响起,dj放的是狂热的劲曲。

他们没有合作过,也没有商量过,可随着音乐自由摇摆起来的身体,却配合的天衣无缝。他们是两个个体,可又想是一个整体,身体黏在一起,贴身辣舞。

越来越狂热的音乐,越来越燥热的身体,让尺宿真个人腾空了一般,她像是一条灵蛇,在小雨身上蜿蜒盘旋着。尺宿的脑子越来越混沌,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越来越兴奋,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随着音乐摇摆着身体。

台下的人,看着他们紧密的身体摩擦,纷纷吹响了口哨,大多数是暧昧的,真正赞叹他们舞技的似乎很少。

二楼包厢外,几个人扶着栏杆看舞台上狂热的表演。

“这半日浮生是越来越强悍了哈!哪找这么多极品来?一个小雨就够吸引人的了,现在又弄来这么个妞。啧啧,看来以后哥几个来这儿玩,还得提前预定场地了?”

“这妞够味,你看那小腰扭得,瞧着像是舞蹈学院的,跳芭蕾的吧,腿很直。现在的大学生都这样了?跑到酒吧来卖艺?”

“这话就不对了,别看不起舞女这职业,做好了也能飞黄腾达!”

“那你怎么不干?”

“你丫的!找抽呢!少爷我包养她还差不多!”

“哎,姚夏,你怎么不说话?”

“估计咱们夏少是看上眼了,不然也不会盯了这长时间。要不哥哥们给你叫来?”

“滚蛋!你们少拿我开心。回去喝酒。”

几个男人说说笑笑,回了包房。

一曲终了,小雨仍然没放开尺宿,拉着她从升降台下去。他也没想到,这女孩舞跳的这样棒,若是让她这样走下台去,估计可能性不大。

第十八章勾引也叫调情1

升降台渐渐的落到地面,小雨拉着尺宿从满是铁架台的地下通道走,四周的灯很明亮,与酒吧内的灯光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雨始终一言不发,尺宿也不说话,看着他的背影,这男孩的背影更好看些,当然这不是贬义词,并不是说他的正面不能看,只是相对来说,尺宿更加喜欢他的背面。他的背面让人觉得他就是个男孩,高高瘦瘦的,可他的正面,太过妖娆。男孩太妖娆了不好,太诱人了也不好,太不可一世了更加的不好。

这男孩给尺宿的感觉,就是明明什么都没了,还要清高的不可一世,他好像看不起任何人,也包括了自己。如果一个人看得起你,不会对你如此的轻浮。虽然他刚才的某种气质像极了夏劫,可他毕竟不是夏劫,没有夏劫那份沉稳。

小雨的脚步很轻,走起来了无声息,尺宿走路也几乎是没有声音,两个人轻飘飘的,好像还在跳舞一般。

小雨是这里的台柱,所以有单独的化妆间。尺宿隐约也知道,门上一般都会贴上自己的名字。小雨在一间化妆间门前停了下来,尺宿留心的看了一眼,季简雨,这应该是小雨的全名了。季简雨,原来他就是季简雨?

她果然没看错,这小雨是拉丁舞出身。传奇过一段时间的人物,几年之前,红极一时,各大报争相报道过季简雨,他在国内获过各种大奖,也代表国家出国比赛。都说他是天才,会将中国的拉丁舞开启新的篇章。

尺宿曾经鄙夷过,天才又怎么样,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跑到这里来了吗?直觉告诉尺宿,面前的这个男孩就是当年的季简雨。

“你是季简雨。”

小雨努努嘴,指向门牌,“上面不是写着么。”

“三年前,被誉为拉丁天才的季简雨,出国参加一次国际性的大比赛,遇到当时知名的拉丁舞大师。国内各大报纸争相报道,都对你信心满满,可比赛的前一天,季简雨临阵脱逃,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季简雨,我有没有说错?”尺宿微笑着看向季简雨,淡然的表情,这男孩高傲的也不是没有资本。

季简雨指了指走廊,“你从这里一直走可以回去。”

尺宿撇撇嘴,“你这人不怎么样。利用完了,就让我走了?”

“说对了,小雨确实不怎么样。”

化妆间的门突然打开,门口依着一个精致的男孩,他的年纪大概跟季简雨差不多,二十出头的样子。他懒洋洋的,他与季简雨唯一的不同,不是和超人一样将内裤穿在外面,而是他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这男孩玩世不恭,比之季简雨更加的高傲。

季简雨笑骂,“魏聆曦你丫的能不能不损我?!”

“我只是在陈诉事实。雨,这新来的?”魏聆曦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尺宿,慢慢的靠近她。

季简雨没有反驳,挑了挑眉问他,“你觉得呢?”

“雨,女孩跟你很像。”

“像?哪里?你指什么?”

“当然不是外貌,内在很像。”魏聆曦来回的打量着两个人,玩味的神色让尺宿很不舒服。

尺宿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两个男孩,意味深长的笑了,“mb?是不是主要有钱,什么都做?”

季简雨原本的云淡风轻全部散去,他皱了皱眉,有些紧张的样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季简雨,我会再来找你的。”

言罢扭头就走,她故意将地板踩得噔噔响。

再次回到酒吧内,吧台处已经没有了黎梦瑶的身影。酒保给了她一张字条,是黎梦瑶的笔记。

亲爱的,好好享受小雨的销魂,姐姐我就不耽误你了。

落款是一个鲜红的唇印,尺宿看着这张用纸巾写成的字条,不禁笑了,这小妮子,在想些什么。

尺宿没有离开,反而找了个包房,乱七八糟的叫了一些东西,酒类居多,啤酒洋酒都有。

服务生奇怪的看着她,“请问小姐还要什么特殊服务吗?”

尺宿摆了摆手,对他甜甜的笑了,“有需要我再叫你。”

“祝您玩的愉快。”服务生识趣的离开。

尺宿点了首歌,她只是试试看,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首歌,《黑色星期天》。当年被誉为死亡之曲之一的《黑色星期天》,听说还有《第十三双眼睛》,不过已经失传,就是今天的黑丝星期天,也不是完全的版本,女人唱得哀怨低沉,没了那份诡异,只剩下哀怨。她倒是很想听听,当年那首让人丧命,就算不死,也是疯癫的《黑色星期天》,听说在英国的某音乐学院,保存了一份,只是密封了起来。不过都只是听说,听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假消息。

她想听那原版,看看能不能真的让她就此死去,即使不死,疯癫了也是好的,也好过现在的煎熬。

音响里女人还在幽怨,反复的吟唱着,尺宿面前的空酒瓶也越来越多,她的头昏昏沉沉的,方才跳舞时的那种燥热和晕眩感再次回来。

她不是傻子,夏殇未完结的话语,就是她的悲哀。夏劫为什么收养她,为什么对她这样好,为什么无微不至的宠溺着,甚至是有点无法无天了,没有人可以无条件的对另一个人好,都有最起码的私心,夏劫为了什么?

她甚至粗俗的想过,是不是自己长得跟夏劫以前的爱人一样,所以他收养了自己。可如果这样,夏劫为什么不要自己?替身而已,为什么不占有了她,为什么她送上门去,那么的践踏自己,夏劫还是不为所动?

尺宿苦涩的笑,按下电钮,叫服务生过来,“给我十打啤酒,还有,特色服务,给我找你们这儿最漂亮的男人。”

服务生再次的呆愣,这么漂亮的女孩,来这里买醉,还要买男人?这吃亏的是谁?

“去啊!”尺宿吼了他一声,“你是不是担心我没有钱?刷卡可以吧,给你。唉?我的包包呢?包呢?我的包呢?!”尺宿四处的翻找着,将沙发翻了个遍,又来翻自己的身体,t恤被她弄得乱七八糟,露出半个肩膀,本来就短的可怜的裙子,这下也被她推了上去。

她还在那里翻找,嘴里喃喃的念着,“包呢?我明明带了来的,夏劫买给我的,怎么不见了?”

服务生看着她,脸瞬间红了,说话也有些结巴,“小姐,您别找了,小雨哥说了,您今晚的消费,全都算他的。没事我先出去了,您要是累了就在包房里睡一觉,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尺宿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依然在自己身上翻来翻去的,可是怎么也找不见。

桌上的啤酒也空了,她不就是要堕落一次么,就那么难?还有她叫的鸭子,也还没来。尺宿摇晃的站起来,捶打了昏昏沉沉的头,摇晃着走了出去。她的腿脚早就不听使唤了,勉强的走了几步,啪的一下摔倒。

“啊!痛!”她娇嗔的叫了声,挣扎着爬起来,可却再次的摔倒了。

第十九章勾引也叫调情2

“小姐,你还好吧。”姚夏皱了皱眉,他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回包房,忽然看见地上躺了个女孩。他觉得眼熟,尤其是这身衣服,虽然已经凌乱不堪的挂在她的身上,可他还是认出了,这是刚才在舞台上跳舞的那个舞女。

尺宿迷糊的昂起头,对着眼前的这男人傻笑,她只觉得这男人长得好看,那双眼睛,已经看不得别的。

“你来了。”

“什么?”姚夏不明所以,“什么你来了?”

“我等你好久了,这服务生是怎么办事的,这么久才给我找来。”尺宿似是娇嗔的说着。

姚夏意味深长的笑了,把他当成客人了?他站起身来,这样的女人他见的多了。

“小姐你起来吧,地上凉。”姚夏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么句话,本来是打算走的,可看她趴在地上那个样子,忽然不忍,复又蹲下来,扶起她。

尺宿早就喝的四五六都不认识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有人扶她,她干脆就将重量全都压在那人身上。勾着姚夏的脖子,赖着他。

“喂!”姚夏皱眉,扒她的手,企图解救自己的脖子。可对于一个喝醉了的人,她能有什么理智,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就是不撒手。

“小姐,请你放开!”

尺宿听了也不悦道,“又不是不给钱,你装什么清高?”

“钱?”姚夏顿时觉得好笑,开口就提钱的女人不能说不是好女人,只能说是好摆平的女人,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姚夏忽然觉得她有趣,可这么僵持着不是回事,“你到底松不松开?”

“不松!说什么也不松!你得陪我!必须陪我!”尺宿满嘴的酒气,尽数喷洒在姚夏的脸上。

他们以一个很微妙的姿势僵持着,姚夏挺直身体,而尺宿藤蔓一样缠绕着他。

姚夏推她,可他们两个像是被涂了胶水一样黏在一起。

姚夏无奈的看着她,“小姐,你到底要干什么?”

尺宿眯着眼睛,猫一样的看他,呵呵的笑了,“这还不明显?我要你陪我!堕落一次。就这一次。”

她伸着手指,在姚夏的面前晃来晃去。她妖娆妩媚,可这个表情却可爱十足。

姚夏无可奈何,“小姐,我今天没有兴趣玩这个,改天你在找我,ok?”

“你当我傻瓜?呕??????”尺宿一阵干呕,酒劲顶的她难受。

“喂!你别吐我身上!”姚夏一个激灵,挣脱了她的钳制。尺宿弯腰伏在墙边,哇的一声吐了起来。姚夏皱紧了眉头,颇为嫌恶的看着她。

“你今天别开工了,钱照样给你。”姚夏叹了口气,从钱夹里掏出一叠钱,想要塞进她的包里,可这女孩浑身上下连个口袋都没有,他打量了许久,发现她的短裙上有一个口袋,可那裙子被她弄的乱七八糟,本来应该在侧面的口袋,窜到了前面,正好是女人最私密的地方,这让他怎么塞?

姚夏转眼看见她宽大的衣领,把心一横,将钱塞进了她的衣领里。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以后别做这个了,看样子你还是个学生呢,找个正当的职业去。”

说完这话,姚夏自己都觉得诧异,他这是在教育人?要是被雷晓他们听到,会不会笑死?遇到个堕落少女,你站着了腰板,还真以为你是圣人了?屁!

姚夏再次回到包房里,那些个男人已经喝得口齿不清,他们今天就是来拼酒的,来买醉的。

“夏少!你做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莫不是偷腥?”一人打趣道。

姚夏白了他一眼,寻了个位子坐下,他原来的地方,已经被醉酒的人占了。他坐在角落里,点了支烟,徐徐的抽了起来,没理会那些人。

“西子!你别惹咱们夏少,这正心烦呢!”

“去你们的!今儿怎么了?竟拿我说事儿!”姚夏也忍不住笑骂了,这群人嘴下无德。跟他们不需要实话,什么叫酒肉朋友,就是这群人,真正办事儿的时候,你要是找他们,绝对是脑袋长包了。就说今天,他们一群男人来喝酒,完全是庆祝其中一个成为单身贵族。

什么意思?就是他们之中有个人让女人甩了,面子上过不去,非说自己现在是单身贵族 ,其他人这就请客喝酒了。

一群人正说笑着,包房的门忽然被一脚踹开,光晕里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她慢慢的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呆愣住,有眼尖的说了一声,“这不是刚才跳舞那女孩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姚夏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玩味的看着那女孩。

尺宿走了几步尽量让自己不要慌,她感觉自己走的是直线,实际上七扭八歪的。她巡视了一圈,发现了角落里的姚夏,勾了勾唇角,媚笑一声。

其他人屏住呼吸,一同看向姚夏,而姚夏镇定自若的看着,仿佛这一切跟人没有丝毫关系。

尺宿走到了姚夏的面前,俯下身子,将双手按在了他的肩上,“女人不配,你跑来陪男人?想法真前卫。”

姚夏挑眉,“你在说什么?”

尺宿慢慢的靠近他,似乎是闻到了他的烟味,皱了皱眉,转身拿了杯酒,喊了一口在嘴里,然后跨坐在姚夏的大腿上,朱唇就印了上来。

她挑逗着姚夏的唇,撬开他的牙关,舌头探了进去,酒水顺着她的舌头流淌进了他的嘴巴里,尺宿吻着他的唇,吮吸着他唇齿间的酒香,她吻得深,粉嫩的舌头不断的在他的嘴里探寻着,舔着他嘴里每一个味蕾。

方才还在震惊的男人们这下回过味儿来,纷纷起哄。

尺宿丝毫没在意,或者说她那个混沌的脑子,现在什么都断线。

姚夏也惊了一下,他不是纯情小男生,女朋友交过,大多没认真,不是没和女人接过吻,不是没有投怀送抱的,可这貌似是第一次被动。他为什么有种感觉,自己被强吻了?

这种感觉对于一个玩家来说,很不好,是种羞辱,姚夏推开烂泥一样的尺宿。

“你疯够了没?!”他冷着脸看她。

尺宿不答话,又凑过去问他,吻着他的喉结,在他的脖子上一顿的舔吻,舌尖游走在他的肌肤之上。尺宿也是个老手,接吻对她来说,家常便饭,夏殇调教的很好,她的吻,她的挑逗,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应该有些反应。

果然,姚夏的喉咙紧了一下,身体也燥热起来。尺宿狡黠的笑了,咬开他衬衫上的口子,低头吻上他的胸口,在他胸前的红果上,轻轻的撕咬,舌尖卷着他的红果。那双不安分的小手,已经探寻到他的下身,将一叠钱塞在了他的裤腰带上。同时勾住了他的脖子,“今晚陪我。”

第二十章传说中的一夜情

酒店服务人员公式化的笑容,他们对男女开房这种事,司空见惯,他们看着你就是看待一般的客人,毫无不同之处,可那暧昧的眼神隐藏的再好,也都是存在着的。

姚夏抱着尺宿走过他们的面前,其实他以前也带女人开过房,可感觉和这次完全不同。他竟然觉得好多双眼睛盯着他,锋芒在背。要下不觉加快了脚步,他在心虚?有什么好心虚的?难道因为这张脸太年轻?

姚夏不禁开始近距离的打量她,她许是酒醉不舒服,眉头一直皱着,嘟着嘴像是在跟你撒娇一样。姚夏本来是背着她的,可她那短裙,背起来,整个屁股就漏了,没办法只好抱着她,将自己的外套系在她的腰上。

尺宿不老实的动了动,像一只猫一样腻在他的怀里,小脸埋在他的胸口,蹭了几下,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姚夏的喉结动了动,脚步也停了下来。

尺宿昂起头来,闷闷的问他,“怎么不走了?!”

“走,当然走。”姚夏摇了摇头,简直是疯了,你对她有什么想法?这孩子估计都未成年。姚夏,你要是真把她上了,那就是犯罪!

终于到了房间,姚夏将她轻放在床上,松了松自己的领口,别看她瘦的搁人,可醉酒的人就是一座山,抱她这么久,姚夏是汗都要出来了,关键是,这女孩在你怀里还不安分,总是动来动去的。

她总用那胸口蹭着你,总用玉腿撩拨你,这换了那个男人受得了?姚夏喘了口粗气,真是欠了谁的?他跑这儿来做慈善事业了?

不知道叫什么,自然也不知道家在哪里,从“半日浮生”出来,她就一直赖着他,没办法,姚夏总不能带她回自己家吧,酒店就成了最好的去处。

他闻了闻身上,似乎有股子汗味儿,还莫名的有种香气,淡淡的茉莉花香,是那女孩的?甭管是谁的,他得洗澡,这人干净的要命,疼自己疼得过分。

衣服让服务生拿去干洗了,姚夏从浴室里出来,才想起,这不是他以前经常住的那家酒店,他没有换洗衣服,只能围着浴巾,坐在浴室里等着。

浴室里水汽升腾着,姚夏拿了条毛巾擦头发,他不喜欢用吹风机,还是那个原因,这人爱惜自己到了恐怖的地步,吹风机伤发。别看他这样爱惜零件,可喝酒抽烟是没有节制的,你说奇不奇怪。

镜子里忽然出现了一双手,肆无忌惮的抚摸着他的胸口,姚夏一怔,擦头发的那只手也停顿住。

尺宿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细碎的吻一路蔓延着,从他的肋骨,一直吻到了腰间,手轻轻的一扯,扒开了他的腰上围着的浴巾,朱唇落在了他的臀尖上,粉嫩的舌尖慢慢的舔吻着,头埋在他的大腿间,亲吻着他的股,一双灵巧的手,在他的大腿内侧勾画着。

姚夏浑身一颤,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理智的推她,制止她:“你别闹,听见没有?别闹了。”

任何一个控制力好的男人,遇上这情形,也都该崩溃了,何况姚夏这自制力,还不是那么的完美。他那嗓音已经开始沙哑,透露着情欲。

尺宿自然听得出,她不是真的醉的不省人事,她只是想要让自己醉一次,把自己交给别人,既然夏劫你不要,那么她给谁都可以。

尺宿昂起小脸,轻轻的笑了,她紫色的双瞳散发着妖娆的神采。尺宿跪在他的脚边,慢慢的转到他的正面,趴在他的身上,亲吻着他的大腿,慢慢的将唇游移到,他凸起的男性上,舌尖从尖端一直滑到根部,她用舌头卷着,唇峰掠过,小心翼翼的避开牙齿,将那根健硕吞了进去。

姚夏的双腿顿时加紧了一些,闷闷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听话,别闹了,你再这么招我,我真把持不住了。”

这话是大实话,他的小弟弟已经硬了起来,并且在她的嘴里,越来越大,他能忍到现在,都已经是奇迹了。但,那最后一句说的,欲盖弥彰的,您老人家不是已经把持不住了么。

尺宿根本没理会这些,继续用舌头卷着他的小弟弟,嘴巴深了几分,又退了出来,她的动作是缓慢的,可却是勾魂的,洁白的贝齿,偶尔撕咬一下,更加增添了情趣。并没有这么就放弃,她继续的深入,感觉他的男性又大了几分,几乎是要顶到嗓子眼了,尺宿才松了口,慢慢的滑着,然后又快速的包裹住,如此反复着。

“嗯~~~”姚夏已经呻吟起来,气息凌乱着,他俯下身来,双手插进她的发里,按着她的头,她的长发缭绕在他的指尖。

尺宿松开了他的健硕,吻了吻它,一路扶摇直上,亲吻上了他的小腹,在肚脐上打着圈。

姚夏双手插进了她的腋窝下,用力一提,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卧室走,往床上一放,人也跟着压了上去。

他这次是真的控制了,可这小妖精太过招人,姚夏能坚持这么久也算是个奇迹。

尺宿如同一朵青莲,盛开在床上,她清纯的妩媚,勾住了姚夏的魂魄,一同在这欲海里沉沦。

姚夏吻她,这唇舌的功夫能让每一个女人兴奋,他的唇下能让人醉生梦死,一辈子躺在着床上也无所谓,当然前提是你是个妖精,只靠吸收人气而活。尺宿就是这么个妖精,姚夏不知道她叫什么,只是一遍遍的叫她妖精,她也确实是妖孽,那双眼睛,就能让你五迷三道,这具身体,更是妖,藤蔓一样爬满了你的身体,勾着你,诱惑着你,邀请着你,一同来奔赴这场身体的盛宴。

她的双腿打开,缠绕在姚夏的腰上。

前戏做得再多,真正进入的时候,还是让她疼得浑身一颤。

姚夏也不是不惊讶,她这么妖的一个女孩,这么勾人的,甚至是风骚的,居然还是个处女?他在进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那一层膜,他惊讶,也惊喜。男人确实都有处女情节,可姚夏不至于因为睡了一个处女而兴奋成这样。

至于他为什么兴奋,为什么高兴,谁能知晓呢?

他的动作稍微的轻了一些,可在她感觉,还是疯狂的抽插,两个人的下体紧紧的连接着,呻吟着,相互的慰藉温暖着。

尺宿抬起身勾住他的脖子,亲吻上他的唇角,忽然张口咬了他一下。姚夏一个翻身,将她举在自己的身上,下体进入的程度又深了一份。他霸着不想出来,尺宿也就趴在他身上,下体还连接着,几番云雨他的精 液喷洒了出来,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睡去。

姚夏抱着她,她也抱着他,趴在他的胸口,双腿开打开着,姚夏的分身也没从里面出来。尺宿突然笑了,眼角炙热,夏劫,你看除了你,我也能抱着其他的男人。

21-28

第二十一章他是男妓?

朦胧中姚夏感觉身上趴着的那个妙人儿动了动,似乎是将两个人的身体分开了,不多时那女孩躺在了他的身侧,姚夏下意识的抱紧了她。

酒精的作用让他继续的昏睡着,姚夏一直不承认那天是他情动,一口咬定了酒精的作用。

感觉阳光已经刺眼,日上三竿的时候,姚夏被从窗帘缝隙里挤进来的阳光给弄醒,他烦躁的丢了个枕头过去,闷哼了一声,“谁拉窗帘?!”

许久无人应答,姚夏这才恍惚记起来,这里是他陌生的酒店,几乎还是下意识的,他摸了摸身边的位置,除了丝质的锦被,再无其他,浴室里也是空荡荡的。

人呢?

昨晚那个吸干他的小妖精呢?

姚夏皱紧了眉头,难道真的是个妖精,从聊斋里走出来的狐仙,和男人欢爱过后,天亮了就离开了?

若不是床上盛开的那朵玫瑰,他真的会以为昨夜是他的一个春梦。

姚夏忽然觉得心里烦躁,莫名就有点失落。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洗去铅华。他扫了一眼浴室,目光定格在洗手池的附近,那女孩妖娆的跪在他的身前,嘴巴包裹着他分身的情景,骤然间回到他的脑海里。当真是个妖精呢!

姚夏摇头笑笑,走就走吧,反正是“半日浮生”的小姐,钱他送去就好。

昨晚送去换洗的衣服,服务生已经送了回来,工整的叠好,放在床上。

外套都好好的,可神经大条了,他的内裤呢?

姚夏的学血气嗖的一下升了上来,暴躁的将被子扔到地上,床翻得乱七八糟。枕头下露出的那一角灰色的纯棉质地,姚夏扔了那只他枕过的枕头,他的内裤工整的放在那里。

内裤上放了几张钞票,还有一张字条,是餐巾纸写的。上面娟秀的字迹:感谢你的热情服务,这是你的报酬。落款是一个鲜红的唇印。姚夏捏紧了那几张钞票,牙齿咬的咯吱响,拳头攥的紧紧的。

“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要你加倍还给我!”

姚夏将那几张钞票撕得粉碎,扔在地上。

那女孩把他当什么了?男妓?他姚夏,被一个妓女当成了男妓?上床就上床,竟然给他钱,给了他多少?知道是多少吗?!

两张红票子,一张绿票子,二百五!整整的二百五!

那小妖精,真当他是二百五了?!

他还怎么做人,他们这圈子里,找妓女上床本来就容易遭人嘲笑,现在他让一个妓女睡了,还付了钱,这要是传出去,他绝对会被笑死,绝对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这都是谁给他的,那个小妖精!

姚夏转念一想,她是不是故意的?是他哪个损友找来整他的?昨天在酒吧故意勾引他,然后赖着他?

简直是疯了!

“咣”的一声将门甩上。

愤愤的走出去,一路上遇见的人不多,可姚夏突然觉得那些眼睛都异样的看着他。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快,越来越浮躁。

“刷卡!”姚夏掏出钱包,将信用卡扔个了服务小姐。

收银小姐呆愣住,迟迟没有拿他的卡。

“你倒是刷啊!”姚夏瞪了她一眼。将房门钥匙也给了她,烦躁的催促着。

收银小姐捡起他的信用卡,以及房门钥匙。查了一下才说,“抱歉先生,您的房间已经结账了。”

“你说什么?!谁结的?!”

“是跟您一起来的那位小姐。”

“谁让她付钱了?你们也敢收?!”

“这,对不起。”

姚夏怒红了双眼,看着那个唯唯诺诺的服务小姐就烦躁,“你看我干什么?!刷卡!这钱我来付!”

“可是······”

“你可是什么?!要不要我去找你们经理?有钱不赚,傻了?!二百五吗?!”

该死的,姚夏暗自懊恼,怎么又提起那个数字了。他狠得牙痒痒,你跑不是么,就不信你跑得出这地球,别让我抓到你。

服务小姐叹了口气,拿着姚夏的卡又刷了一次。现在的人是怎么了?有钱没地方花?

纯白的丝质大床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尺宿一直皱着眉,下体的疼痛感现在还没有消退,她昨夜几乎没怎么睡,再加上宿醉,现在她的头都要裂开了。

因为在酒店洗了澡,回来她倒头就睡。保姆关切的看着她,她无力的笑了笑,一点胃口都没有,早餐午餐都没吃。

她睡了一会儿,可怎么都睡不着,她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想起今天早上下床的时候,她的腿都在打颤。

尺宿烦躁,起身去浴室,拧开花莲,又开始洗澡。

她坐在马桶上,叉开腿,拿镜子反射自己的下体,红红的,有肿的痕迹,她皱紧了眉头,这么壮观?昨晚是不是太激烈了?

她正思量着要不要擦药,浴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夏殇红着眼看她,心里的石头轰然落地。

“你又不敲门。”尺宿撇撇嘴,收了镜子,准备起身去拿浴巾。

夏殇几步走过来,将她按住,蹲下身来,强行的掰开她的双腿。

“你干什么?!”尺宿加紧自己的腿,不让他有进一步的作为。

“别动!”夏殇吼她,声音已经嘶哑,透着愤怒。

他的力度很大,全无以往的温柔,将她的腿分开,私处全部暴露了出来。

“夏殇!”尺宿敌不过他的力气,气愤的叫他的名字,咬牙切齿。

而夏殇根本没有理会,死死地盯着她红肿的下体。他忽然抬头,血红的双眸,对上她的眼睛。

“做了?跟谁?”

尺宿咬着唇,狠狠的瞪着他,一语不发。

“跟谁做的?这么激烈,你跟谁做了?!夏尺宿,你到底跟谁做了!”夏殇尖削的手指,扣住了她的肩膀,在她白皙赤裸的肩膀上,留下自己的手指印,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身体。

“男人!跟男人做的!怎么了?怎么了!”尺宿嘶吼着,一声一声的敲在了夏殇的心里。

“你就那么贱?你就那么下贱?”

“我就是下贱了!这五年来,我已经下贱的一分钱都不值。我脱得光光的站在夏劫面前,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们还让我怎么样,我也是个人,不是你们两个养的宠物,是个人就得有感情!你们能出去玩女人,我凭什么不能出去玩个男人!”

“你!”夏殇举起巴掌,盛怒的盯着这张倔强的脸。

尺宿闭上眼睛,预料中的巴掌却没落下来。

“轰”的一声,洗手台边上的玻璃破碎了一地。

尺宿骤然睁开眼睛,抓过夏殇的手,“你疯了吗?你疯了吗?!这是右手啊!你疯了吗?你难道不想再画画了?!夏殇,你疯了是不是?疯了吗?!”

“我疯了,早就疯了。不画就不画,反正我只想画你一个人而已。尺宿,你是女孩,男人你玩不起。别玩了,有我陪着你不好吗?你想干什么,我都行,你想上床,我也可以,为什么要出去找男人?”夏殇 眼睛几欲滴血,他咬着牙看她,一字一句。

尺宿颓然的放开了他的手,凄凉一笑,“怎么在你眼里,男人和女人有这么大的不同?凭什么男人出去玩可以,女人就不行?这凭什么?你的大男子主义收一收,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了!”

“吃药了吗?那男人干净吗?尺宿,你以后要玩,别玩出火来,记得清理干净了。你不是就爱玩么,别出去自己找男人,你看上谁了,告诉我,我保证给你带到床上去,让你好好的玩!前提是,别给我玩出一身的病来!”

夏殇半跪在她的跟前,用浴巾包裹住她,将她抱回房间。

“等着,我拿避孕药给你。24小时的吧?”

“我们去医院。”

“是24小时的对吧,你们带套了吗?估计没带。”

“我们去医院,夏殇,你的手还在流血。”

“我说你先吃药。”

“我说先去医院!”

“你他妈哪那么多废话?别给我搞出个孩子来!先吃药!”

夏殇甩开她的手,愤然离去,门响声,一直回荡在空旷的别墅里。

第二十二章你适合跳脱衣舞

夏殇给尺宿请了假,说是感冒发烧,可实际上什么事儿都没有。尺宿气他,可夏殇赖着她,将受伤的右手抬起来。

“你看我这手,我怎么去上课?”说的那叫一个愤慨。

尺宿瞪他,“我去上课,跟你的手有什么关系?”

夏殇听她这么说,立即转变了态度,声音也柔软了下来,“家里没人,你不照顾我?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我这个样子还不都是因为你。”说的那叫一个委屈,表情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夏殇这厮,绝对是个祸害。

尺宿无奈的看着他,叹了一声,“你就是欺负我心软,欺负我为人太好。”

“哈!”夏殇故作惊讶的看着她,“我没听错吧,就你还心软?尺宿你什么时候对别人心软过?反正对我可是没有。”

他们正聊着,尺宿的电话响了。

方才的那种欢快的氛围,立即变得凝重。尺宿犹豫了下,盯着那部正叫着主人的手机。

夏殇将电话塞到她手里,“怎么不接啊?夏劫打来的。”

尺宿蹬了拖鞋上床,趴在被子里。

夏殇也跟着她上床,从后面圈住她,拥在怀里,这边接听了夏劫的电话,放在了尺宿的耳边,小声说着,“别任性,听吧,知道你想听的。”

略微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夏劫开了一整天的会议,疲惫不堪。

“在做什么?”

“躺着。”

夏殇听了她这回答,不由得笑了,隔着睡裙咬她的腰肢。

尺宿怕痒,夏殇这一口下来,让她浑身颤栗,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夏殇无声的笑了,嘴型上说着,“一点肉都没有。”

尺宿扑过来就咬他,夏殇当然得躲,等着挨咬的是傻子。尺宿哪肯作罢,胡乱的逮着哪里咬哪里。

“你是狗啊!”夏殇抱住她的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作为惩罚,摸了摸脸上的牙印,这要是个唇印倒没什么,可这是个牙印,破相了啊!

尺宿眸中含笑,手悄然无声的滑到夏殇的大腿,狠狠的掐了一下。

“啊!”夏殇尖叫一声。

尺宿笑着滚到床的另一边去。

“怎么了?”夏劫听她许久不说话,还有那声尖叫,不禁疑问。

“没怎么,夏殇得了报应。”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瞟了一眼夏殇,夏殇气的踹她。

夏劫却呵呵的笑了,“你们两个,别总是胡闹。告诉夏殇,别成天没个正行。”

“嗯,好,他说他会乖的。”尺宿娇笑的躲着夏殇的脚。

夏劫一愣,“这是他说的,还是你说的?”

“你猜。”尺宿从床上跳下来,跑到了窗前,夏殇扔了之枕头过去,依然被躲开了。

“算了。”夏劫伸了个懒腰,这几天确实是有些累了,“谁愿意管他。尺宿你乖乖的就好。我现在在杭州,你在家等我回去。”

“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小公主的生日,我是一定会回去的。十八岁了,你是大姑娘了。”

尺宿呵呵的笑了,声音里透着愉悦,撒娇的说着,“我生日你一定要回来,夏劫,你多休息。记得想我。”

“好。”夏劫应着。

“夏劫,你能不能帮我拿下浴袍,我忘了带进来。”

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紧接着是夏劫有些无奈的声音。

“你洗澡不拿浴袍的?”

“你帮我拿一下会死啊?!”

“你自己拿去。”夏劫顿了下,调整了自己的声音,对着电话喂了一声,“尺宿,还在听吗?”

尺宿脸上的笑容,从听到那女人的声音之后就僵硬了,然后在她的脸上破碎。

“尺宿?”夏劫又叫了一声,忽然惊呼道:“苏瑾!你疯了,把衣服穿上!”

“你不是让我自己拿浴袍吗?我不出来怎么拿?!”女人尖锐的吼声从电话里听来格外的刺耳。

夏殇见尺宿的表情不对,连忙过来问她,“怎么了?”

尺宿回过神来,轻轻的摇头,“没什么。”

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饿不饿?”夏殇问她。

尺宿摇摇头,夏殇感慨道:“是不是你们学跳舞的都有特异功能?为什么我每次问你,你都不饿?尺宿要不你教我跳舞,以后咱们家就不用做饭了,你看多勤俭节约。”

“那你先劈叉吧,练一个星期,要是骨头没断的话,我教你跳天鹅湖。”尺宿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季简雨,又说道:“其实你可以跳一种舞,而且保证很多人喜欢。”

夏殇挑眉,直觉告诉他尺宿说的肯定不会是好话,“什么?”

“脱衣舞。你这身材还是有点看头的。”尺宿按着他的肩膀,“转个圈看看。”

夏殇乍舌,“我跳脱衣舞?就我还用得着脱衣服?尺宿你这人不厚道。你就舍得让我出去给别的老女人看光光?”

尺宿转不动他,只好自己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其手,在他的屁股上用力的拍了一下,“这屁股多翘!有手感。”转过来,又在他的锁骨摸了一下,“这锁骨销魂啊!”

夏殇猛然将她抱住,邪魅一笑,“那你要不要看看?我可还是处男。”

尺宿勾住他的脖子,同时鄙夷的看着他,“就你还处男?别逗了!处理男还差不多。”

“我这纯洁,怎么不是处男了?”夏殇眨眨眼,活脱的风尘女子。

尺宿翻着白眼,推开他,“越是不纯洁的人,才反复强调自己纯洁。”

夏殇摇头叹气,“你这人,那你纯洁吗?”

尺宿一本正经的回他,“我已经告别纯洁很多年了。”

低沉沙哑的男声响起,尺宿瞥了一眼,“接电话啊。”

“不接。”

“你搞特殊?打电话你都不接,真是越来越牛了。”

“你就损我吧!”夏殇虽然是这么说,可还是接了电话。

“夏殇,请问尺宿在吗?”夏殇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一眼尺宿,“你谁啊?找我们家尺宿干什么?”

“我是杨梓,有事找她,因为不知道她的电话,所以才打给你。”

尺宿伸出了手,“给我吧。”

夏殇不情不愿的给她,这电话还真不应该接。

尺宿嗯嗯的答应着,最后说了句马上去。

“又干什么?那小子找你干什么?”

“排练,我们要比赛了。你自己在家好好玩,我走了。”

“喂!你这人,什么叫我自己好好玩?我几岁啊?”

“鬼知道你几岁!”

尺宿没理会他,换了衣服出门。

夏殇想跟她一起去,可脸上这牙印,红肿了起来,他顶着这张脸怎么出门?夏尺宿这小妮子,绝对是故意的!

第二十三章忽闻花园有奸情1

学校的排练厅这时候无疑是拥挤的,所以尺宿和杨梓约在了旧教学楼和花园之间。

那里有很大的一块空地,平时鲜少有人来。这教学楼几乎是废弃了,对方一些杂物,听说这里死过人,闹鬼的传言不知从哪里出来的,风起,几乎是一时之间,所有人的不敢来这里。

尺宿去的早一些,坐在栏杆上等着,两条腿有节奏的晃动着。

“啊!”忽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尖叫一声。

尺宿淡淡的扭头过头去看着他,“杨梓你来了。”

杨梓撇撇嘴,在她身边坐下,“尺宿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很不可爱?”

尺宿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杨梓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的打量,摇头叹气,“尺宿你浪费了这一张脸,你就说我刚才吓你吧。要是换了别的女生,早就尖叫了,吓得六神无主,找个人就扑进怀里了。你看看你,镇定的跟一尊佛一样。这就没趣了。”

“哈,你的意思是,我刚才就应该扑进你怀里去?那样就可爱了?你就不怕被朱颖萧看见?那我罪过就大了,女人的嫉妒最可怕!”

杨梓一听见朱颖萧的名字,神色忽然就黯淡了,鄙夷的切了一声,“她?看见你跟夏殇在一起,她比较容易嫉妒。”

尺宿淡淡的笑了,“醋味。”

杨梓失笑,“你说我?算了吧!尺宿我追你来的实际一点。”

尺宿瞥了他一眼,反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顺手掐了下他的脸蛋,“小脸还挺嫩的啊!”

杨梓抓住她的手,将她从栏杆上拽下来,“排练吧!”

他们之间已经习惯了,尺宿偶尔会调戏杨梓,这无伤大雅,插科打屁有时候是一种放松。

距离他们学校的选拔赛越来越近,排练厅抢的也是也来也激烈,基本上每天都上演着战争。男生们通常是默默的站在自己的舞伴后面,看着两个女生掐架。

尺宿以前很喜欢看女生掐架,掐架可以让一个很优雅的女生,瞬间变成个泼妇。

这块空地杨梓找人整理过,他们练舞不成问题。只是这地面没有排练厅的光洁,旋转起来不怎么方便。

他们配合的一直很默契,尺宿纵然心情不好,跳舞的时候也是全情投入的,杨梓自然也是个专业的舞者。

一曲终了,杨梓将弯腰的尺宿拉起来。

“你的舞步是越来越哀伤了,有什么伤心事?”

尺宿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漫不经心的答他。

“跳舞而已,你哪看出那么多问题。”

“好吧,算我没说。”杨梓复又看了一眼这里,“看来这里不行,地面不好。我明天去外面租个场地,我们练舞吧。”

“我倒是觉得这里很好,挺不错的,安静。”

“尺宿,你真是个怪人。”

“怎么说?”

“你难道不知道这里闹鬼?要是换个别的女生敢来这里?”

“鬼?你相信这世上有鬼?”

“不信。”

尺宿顿了一下,“可是我信。”

“那你还敢来?”

“我又没做过亏心事。”

杨梓无奈的笑了,“你总是这么自信。就喜欢你的自信。”

尺宿眨眨眼,“怎么,忽然爱上我了?”

杨梓伸了个懒腰,慵懒的说着,“早就爱上了。”

尺宿忽然笑了,打趣道:“那朱颖萧呢?”

杨梓的神色变了,“你能不能不提她!”

尺宿指着他的脸,好像是发现了犯罪证据,“喂,我没看错吧,你这脸似乎红了。怎么了,你们有进展?”

杨梓点点头,“她来找我了。”

“你们好上了?”

“我没理她。”

“杨梓,你脑残了吧!梦中情人投怀送抱,你还拒绝人家?”

“你也说是投怀送抱,不是真心的。我要的不是一个花瓶,是一颗真心。她不给,那么其他的我也不会要。”

尺宿看着他,苍然一笑,自言自语道,“可是就算是一只花瓶,我也想让他摆在我的身边。”

杨梓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拿起电话时的表情有一瞬间是喜悦的,可是接了电话之后,他就搬起来来,厉声的讲了一通。看得出他是故意那么说的,不用问,打电话的这人肯定是朱颖萧。

“你去吧,她找你肯定有事。”

杨梓不以为然的,“她找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无非是插科打屁!”

“那你也快去吧,别让女生等着。杨梓,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别那么计较。谁爱谁多一点,有什么关系,关键是相爱。”尺宿淡淡的微笑着,忽然让人觉得,这个人精已经经历百年。

杨梓讪讪的笑了,“你今天怎么了?让我有一种超脱世俗的错觉,该不会是要出家做尼姑去?”

“想来着!”尺宿挑挑眉,呵呵的笑了,“你快点走吧!”

送走了杨梓,尺宿开始收拾东西,她刚了跳舞,这会儿身上有些汗意,碍于是露天,也没办法换衣服,只把t恤胡乱的系在腰上。

音响全部装进了箱子里,好在是小型的,不然她一准拿不动,杨梓本来是要送回去的,可人家是要去约会,她还能不成人之美么。

尺宿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拎着她的包,刚走了没几步,忽然一阵风吹过,她身上还未蒸发掉的汗水,顿时被带走,引起了一阵阵的的颤栗。

尺宿顿了下脚步,难道真的有鬼?

想了想又觉得可笑,有鬼又怎么了?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再然后有人拍她的肩膀。

尺宿平静的转身,对来人微笑了一下,“东方霖?我没记错吧。”

东方霖挫败的看着她,“你果然是怪胎,一点都不害怕?”

尺宿继续微笑吗,“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

“我都已经放得很轻了,你还听到?你这耳朵是收音器吧?”东方霖夸张的表情,让尺宿哈哈的笑了起来。

东方霖自己脸上的笑容却收敛了起来,“尺宿,你别笑了。很假。”

这句话让尺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僵硬到她收不回来。

东方霖继续说着:“你今天笑得太多了,这不像你。虽然你笑起来很美,可这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尺宿你在悲哀什么?你刚才那支舞,稍微能看懂一点的人,都得痛苦。你这小的年纪,在悲哀什么?”

尺宿忽然怒视着他,狠狠的瞪着,转身就走。

“尺宿,你别生气。我没打探你什么,你别走,你先别走!”东方霖急了,拦腰抱住她。

“放开!”她的声音不大,可却掷地有声。

“能不能相信我,我没有故意偷窥你,只是我的画室在这里,不经意看到你们跳舞,然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尺宿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在偷窥你的内心,只是看了舞蹈。”东方霖焦急的解释着,这个男孩像是害怕她生气走了一眼,可他为什么在意,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尺宿无奈的摇头,“我没别的意思,我这一身的汗,你抱着我做什么?先松开。”

“你不走对吧。”

“你说你的画室在这里,有地方洗澡吗?”

“当然,你要洗澡?”

“嗯,臭死了,你没闻到吗?学校的浴室肯定人满为患了。”

“跟我来。”

第二十四章忽闻花园有奸情2

东方霖的画室,在这栋传说有鬼的教学楼一层,左边拐角第一件就是。

从这布置可以看得出,东方霖也是个会享受的主儿。说是画室,可和公寓没什么区别,有床有客厅,甚至厨房浴室都有。

打扫的十分整洁,整个房间的色调是低沉的,黑白相间,像是黎明与黑暗的碰触,那种对抗,那种冲突。摆设大多数也很有趣,他似乎喜欢小物件,架子上摆了很多工艺品,小巧玲珑的。

尺宿打量了一圈,不禁好奇起来。

“这么个好地方,你怎么发现的?学校怎么就肯给你用?”

东方霖笑了笑,“这世上钱能解决的,就不是事儿!跟你说的一样,这里安静,很少有人敢来鬼屋。我租下这里半年了,你们还是第一个来的。这世人到底是怕死的多,被那些恐怖鬼片吓怕了,听说这里有鬼,自然就不敢来了。”

尺宿挑了挑眉,“我能先去洗澡吗?”

“行!浴室在那边,里面什么都有,只是换洗的衣服,你得穿你自己的。”

“谢谢。”

尺宿从包里翻出自己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地面上铺了许多鹅卵石,不仅有脚底按摩的作用,还有渗水的作用,这设计还算人性化,避免了难看的地漏。

石头大小都是一致的,踩上去十分舒服,缓解疲劳。

关了莲蓬,擦干身上的水渍。正准备换上带来的t恤时,尺宿的手一抖,衣服掉在了地上,还未渗透完全的水,浸湿了衣服。

“晦气!”尺宿咒了一声,咬着唇不知所措。总不能在浴室呆一辈子,也不能就这么出去,那只好借衣服了。

“东方霖!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我的衣服掉水里去了。”

东方霖正坐在画板前,为刚才画的那一幅画补色,忽然听到尺宿喊他。

“我的衬衫可以吗?”

“能把我包上就行!”

东方霖摇头笑笑,去卧室找了件白衬衫给她。敲了敲浴室的门,尺宿开了一条缝隙。

“喂!你以为我是蚯蚓?这么一条缝我的手伸的进去吗?”东方霖戏谑着。

尺宿将门缝开的大了些,“我以为你的手臂那么细,这条缝就可以了呢,没想到,不行。”

东方霖将手臂伸了进去,抖了抖手上的衬衫,“凑合凑合吧。”

尺宿飞速的拿过,套在身上,胡乱的系扣子,可却一颗都没有错。

东方霖还趴在门框上,保持着刚才递衣服的动作,门忽然打开了,尺宿赤着脚站在他的面前。

“好了。这衣服就给我吧,明天我还你一件新的。”她不是第一次穿衬衫,夏劫的衬衫一直是她所热衷的,可这还是第一次穿外人的衣服。东方霖的衬衫上,有着青涩的味道,柠檬草的淡淡香味,是属于一个男孩的味道。

“别动。”东方霖按住她的肩膀,然后用手比了个框架,慢慢的拉近她的脸。

她的五官每一个都很精致,搭配在一起就是一个妖娆,她眸光流转,有一种难言的妩媚,可你仔细看她,她的眸子又清澈见底,清纯的让你觉得刚才那样的打量是一种亵渎,清涟而妖。

如果说最初被吸引是因为这双眼睛,那么现在东方霖的执着确实因为看了她跳舞,她身体会说话,每一个关节都想在诉说着一个故事。而东方霖,喜欢有故事的画作。

“你想画我!”尺宿淡淡的陈述着。

东方霖不置可否的点头,“你知道的,我一直想画你,现在更想。能不能让我画你?”

“你应该不缺模特。”

“可我缺一幅作品!尺宿,让我画你。你别想歪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嗯。”尺宿点点头,“脱出来的都是艺术。”

东方霖脸红了一下,清了清喉咙,“你帮我这个忙,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你。”

“这你说的啊!”尺宿挑眉娇笑着。

她这样顽皮的表情,让人有一种被捉弄了的错觉。东方霖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来,可他情愿如此,为何?鬼知道。

对于做模特尺宿丝毫不抵触,甚至可以说是喜欢,这种慢慢呈现在画布上的感觉。高雅的人看永远是高雅的,低俗的人看着,总有些龌龊的。这些谁也说不清楚,自己觉得好,那么就做。

随心所欲来的,更痛快些。

尺宿环视了一圈,最后坐在了他的床上,黑色的绸缎,像是滑腻的黑巧克力。她将刚刚穿好的衬衫解开,白玉一样的胴体慢慢的展现出来,她将衬衫随手放在了沙发上。躺在黑色的大床上,她侧卧着,两条腿交叠着,挡住了她私密的丛林,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另一只胳膊放在胸前。

她像一条蛇,摆动着自己的腰身,完美的s曲线。

东方霖手里的炭笔,越来越湿滑。他呆立着,黑色大床上盛开着的,是一朵披着青莲外衣的食人花。吃的他动弹不得,像是有股电流一样,电的他心脏狂跳。这不是一个专业的作画者的表现,他也知道,他现在很不专业,那只是他的模特,帮助他完成一幅画作的人。可是他控制不住,移不开目光,降不去目光里的温度。东方霖紧紧的抓住炭笔,可却下不去一笔。

尺宿见到他的一样,支起半个身子,“你怎么了?”

东方霖猛地回神,无奈的笑了,“夏尺宿,你真是个妖精。”

她恬静的微笑,在床上躺下。黑与白的冲击,是最简单的颜色,可带来的震撼确实巨大的。

东方霖镇定了下心神,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炭笔在画板上沙沙作响,她的样子几乎是刻印在了他的脑子里,勾画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整体的框架画完之后,尺宿已经穿上了衣服,站在他的后面看他作画。

“我帮你上色。”她拿过画笔,慢慢的在画布上涂色。她画的部分是黑色的大床,整幅画只有黑白两色。

东方霖盯着她挽起的袖子,露出一截白净的手臂,全神贯注的在画布上涂着。

“我常看夏殇画画。”

“他是个鬼才。”

尺宿继续手上的工作,漫不经心的说,“其实你画的也很好。”

东方霖挑挑眉,“我从未说过我画的不好。”

尺宿哈的笑出来,“你很自信。”

东方霖目光流转,对上尺宿的眼,“男人要么自信要么自卑,我觉得自信更好一些。”

她愣了一下,男人要么自信要么自卑,这话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她再次看向这个男孩,坚定的神色,高傲的不可一世。他这个样子,是不是也像足了夏劫?

他们继续作画,东方霖给这画取名为《食人妖》,俗气,但是却贴合实际。尺宿就是一株食人花妖。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这幅画,会在不久的将来,给他们带来轩然大波。

第二十五章浴室里的激情碰撞

温热的水流,流淌过雪白的肌肤,每每走过一个地方,都能融化这片雪白,留下一点点的红晕。

白里透红,肤若凝脂大概也就是说尺宿现在。

“尺宿。”浴室的门,伴随着这一声叫喊打开,紧接着帘子被拉开。

尺宿无奈的笑了,“夏殇你就不会敲门吗?”

夏殇狡黠的一笑,走了回去,在门上敲了三下,然后走了回来,“这样行了吧。”

“你就会敷衍我!”尺宿禁了禁鼻子。

夏殇无赖一样的抱住了她,“我对你这好,你还说我敷衍你,良心哟!让狗吃了?”

尺宿咯咯的笑了,“让你吃了!”

“好啊,你说我是狗?那我就吃给你看!”夏殇笑着就来咬她,他倒是没用牙齿,只用嘴唇,咬住她的脖子,她的肩膀。

“你还真的变成狗了?放开,我身上都是水呢。”尺宿想躲,可夏殇抱得紧紧的。

夏殇也不松口,继续咬她,慢慢的变成了亲吻。

莲蓬喷洒出来的水,将夏殇的衣服淋湿,他依然抱着尺宿。吻从肩膀,慢慢下滑到了胸口,舌头卷着她的乳 尖,吮吸着她的滋味。手顺势滑到了她的臀部上,起初是轻柔的,后来是用力的揉捏着,两瓣白皙的臀部,被他捏的微红。夏殇抬起她的一条玉腿,抚摸上了她的大腿内侧,慢慢的滑向私密的地带。

“喂!别闹了。这一大清早的,你想干什么?”尺宿推了推他的头,眸子里,略带了笑意。

夏殇勾起了唇角,眸子里闪过一丝狡猾,突然将她抱起,一个转身,将她放在了洗手台上。

大理石的洗手台到底是冰冷的,尺宿身体温热,冷不丁碰上,还是让她叫了一声。

“夏殇!”她皱眉。

“干嘛?”夏殇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可手指已经娴熟的进入了她的花jīng,在她的内壁里轻轻地捣弄,偶尔掐一下她下面的花瓣。

“呲!”尺宿到底一口气,双腿明显紧了一下,“你别闹了好不好?”

“我没闹。”夏殇这样说着,可却欺身上前,用吻封住了她的双唇,另一只手将她圈在怀里,放在下身的手指并不急于出来,只是停在里面,偶尔会动几下。

尺宿双手本能的抵在胸前,而夏殇只要感觉到她一点点的抵触,力度就加剧一分。尺宿整个人向后仰着,全部的力量都在腰上,靠夏殇那一只手臂的支撑。

舌头钻入了她的嘴里,勾着她的舌头,唇瓣被他吮吸的已经发红,偶尔发出啧啧的声响。他怎么吃都不够,可尺宿还要呼吸,他不得不离开她的嘴唇,一路吻了下去,两个人嘴唇分开的时候,银丝颤颤的,他在脖子上吻了几下,就去亲她的胸口。手指在她的下体动了几下,轻缓的可却能让人崩溃,就像是蚂蚁在咬着你的心,让你难耐。

他的舌头舔吻着尺宿平坦的小腹,他的身体慢慢的下滑,弓着身子,将火热的双唇落在她的大腿上,轻轻地分开她的双腿,在敏感的大腿内侧留下一连串的吻,偶尔还会轻轻地咬她细嫩的皮肤。

“夏殇,别这样,你要听下来!”尺宿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她受不了,换成是谁都会受不了,这是极致的勾引和诱惑。手机用户访问:m.hebao.net

女孩变成女人之后,在她尝到了禁果,对性事都会敏感,不能说是迫切的想要,可被勾引到了这地步,谁还把持的住?

尺宿用力的攥紧自己的拳头,之间都陷入了肉里,可夏殇还没有停止。

埋在尺宿下体的那根手指迅速的抽出,紧接着夏殇吻了上去,咬住了她的花瓣,舌尖若有似无的划过。

“嗯。”

她呻吟着,理智早就不见了,双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湿漉漉的感觉。

夏殇昂起头来,妖孽一样的眸子闪动着璀璨的光芒,写满了yín这个词。他细细的吻了上去,最后含住了她的耳垂,在耳鬓厮磨着,“尺宿,你要我吗?我们做一次好不好?跟我做爱。”

尺宿浑身一个激灵,紫色的眸子散发出一种精光,她的声音仍然是沙哑的,低沉性感。

“夏殇,别开玩笑了。今天不行,一会儿夏劫会回来的。”

她明显的看到夏殇的眸子里黯淡下去了一种光芒,他慢慢的松开了她,脸上换上了嬉皮笑脸的神色。

“生日快乐我的小公主!十八岁了,是大人了。”夏殇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礼盒,小巧的,上面还挂着睡痕。

尺宿松了口气,一边拆礼物一边问他,“是什么?”

夏殇邪魅的微笑,当他说出来的时候,尺宿已经将盒子打开,黑色的网状连体内衣,上面是两根丝带,底裤同样也是一根丝带,从结构上看,这些丝带该是绑在一起的。

“情趣内衣。”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帮你穿上吧。你今天就穿这个,我保证夏劫看了血脉喷张。今天晚上我得给你们清场吧?”夏殇一边说,一边将尺宿包下来,推着她又冲了一次澡,再然后用毛巾擦干她的身体。

“避孕套我没给你们准备,那东西会不舒服的。不过你也别怕,我买了避孕药给你,我问过了,不怎么伤身体的,现在买的很好。事前事后的都有,等下你们要是太激烈了,忘了吃的话,事后吃也是一样的。腿张开一点。”

夏殇怕了拍她的腿,尺宿打开了一些,夏殇将丝带绕到她的股间,与脖子上的那根系了一个蝴蝶结。整个背上只有那一根丝带遮挡,而前面,是一片网,她的私密花园和胸前的红果,都是若隐若现的。

全裸有时候并没有这样半遮半掩来的勾人,夏殇选的这一套内衣,确实能让人沸腾,再加上尺宿的这身材,简直绝配。

“涂点香体乳吧。”夏殇从镜子里看她,从背后抱住她,双手覆盖在她的双乳之上,将掌心里的乳液慢慢的揉进了她的肌肤里,从外到里,打着圈。

“夏殇。”尺宿去抓他的手,镜子里那张白皙的脸又飞升了两驼红晕。

“别动,马上就好了,要全部吸收才有效。”可夏殇的眼睛里一丝杂念都没有,全神贯注的揉捏着她的胸部。

“好了。外面随便穿吧。夏劫不是买过一条白色的公主裙给你么,就穿那个。他喜欢你清纯的样子。不过,尺宿你得记住,男人都爱狐狸精,喜欢跟爱不一样。在床上的时候,尽情的发挥吧。要不,我给你找部a片再看看?算了,以前你看的也不少。前戏做足了,爱抚他,尤其是他的下身,别用力,就是那种若有似无的,绝对能让他就犯。祝你成功。”夏殇始终微笑着看她,想要靠近,最后吻她一下,可却在快要贴上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我走了。有事的话,打电话给我。”他转身出去,留下尺宿,一身的妖娆。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夏殇吻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然后将那个吻贴在了自己的胸口。

我的公主,生日快乐。

第二十六章身体的诱惑1

尺宿呆呆的看着镜子里,妖娆的不像话的自己,突然笑了,不可抑止,然后就有温热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不得不昂起头来,让眼泪倒流回去。

爱情,究竟是太苦,还是太难?

夏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空旷的夏宅,黑漆漆的一片,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

“尺宿?”夏劫一边上楼,一边叫着。

可,却没人应他。

他将灯全部打开,整个房子亮了起来,可还是寂静的。

推开尺宿的房门,她的床纹丝不乱,竟然不在?

大概是和夏殇出去玩了吧!

夏劫有些失望,他回来的晚了,绕道去了躺法国,不然他昨天就应该到家的。尺宿的十八岁生日,他是一定要陪着她一起过的。

轻轻关上尺宿的房门,回自己的房间,飞机坐的他疲惫不堪,西装随手扔在沙发上,领带扯下,解开衬衣上的两颗扣子,摘下手表,放在桌子上,啪嗒一声,似乎是手表掉在了地上。夏劫转身去开灯。

他的手摸索着找到开关,突然一股冲力撞了过来,他本能的接住了这个不明物体,由于冲击力太大,他又全没有防备,让夏劫连连后退了几步,脚在沙发上绊了一下,整个人倒了过去,摔在沙发上。

月光洒落一地银辉,笼罩着这一室的暧昧。

夏劫轻声的笑了,“尺宿,你越来越调皮,吓我有趣?”

尺宿咯咯的笑着,“惊喜吗?”

她的长发披散,挠的他痒痒的,长发将他们的脸困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的鼻息喷洒在对方的脸上,黑暗之中,有他们感性的声音,互相聆听着对方的心跳,还有那月光,笼罩着这一对男女,男人的手自然而然的抱着女孩的腰,而女孩趴在男人的身上,眼睛散发出狐狸一样的精光。

“惊了,很惊呢!”

“骗人,你心跳都没加速!”

“可我确实让你吓着了。”

“还是骗人,夏劫你早就猜到了是我对不对?从你刚才叫我,我就知道了,你一点都没惊。”

“那你还要问我?”

“我问的是惊喜,重点是那个喜字!”

“你这咬文嚼字是和谁学的?”

夏劫捏着她的鼻子,轻笑出声,尺宿也笑了,抓住他的手,“你似乎忘记了什么。”

夏劫了然,舔了舔唇说道:“我的尺宿十八岁快乐。”

尺宿飞快的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谢谢。”

“还不起来?想把我压死?”

“我有那么重?”尺宿扁着嘴,还是从他身上起来。

夏劫站起身来,将房间的灯打开,然后拿过他的公文包,找了一份文件递给尺宿。

“生日礼物?”尺宿看着这份资产证明,不禁疑惑。

“算是吧,你不是说喜欢杭州么,这次去杭州,投资了度假村,用你的名字命名的,送给你了。”

“那我现在是富婆了?”

“理论上是的。”

“那我包养你?”

“在胡言乱语一个?”

尺宿嘿嘿的笑了,“谢谢。”

这跟送钱,有什么分别吗?他给的永远都只是钱。

“不喜欢?”夏劫似乎看出了她的失落。

“没有。”尺宿用力的摇头,“喜欢的紧呢!”

夏劫宠溺的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尺宿,“这才是礼物!”

尊贵的铂金链子,中间挂着的是一颗泪样的钻石,旁边镶嵌着细小的钻石,看不到任何痕迹,仿佛天然而成,其实这就是一颗整钻,切割而成的,底部是相连的,可表面看起来却是分开的。

夏劫将项链取出来,戴在尺宿的脖子上,她的皮肤本就白皙,映衬着项链,却有一丝的妖娆气质。

尺宿慢慢的抚摸着项链,她知道这是传说中的泪光,顶级的珠宝,限量版的,全世界也只有五个。项链吊坠的背后,似乎有一行字,她仔细的抚摸,是她的名字尺宿。

“你在这上面刻字?”尺宿不是不惊讶的,这么珍贵的东西,他竟然敢刻字,就不怕刻坏了?她自然知道这是夏劫亲手刻上去的,他的一切她都太熟悉了。

“我的书法不错吧。”夏劫自信满满的微笑着。

尺宿撇撇嘴,“夏劫你胆子真大,绝世的宝贝,被你拿来刻字,不值钱了!”

“这样才是独一无二的,才配得上我的尺宿。好了,我去洗澡,你先玩一会儿。”夏劫起身,尺宿拉住了他的手。

“我给你放洗澡水。”

夏劫喜欢泡澡,按摩浴缸能缓解他的疲劳,而尺宿和夏殇都喜欢淋浴。从夏劫的浴室可以看出,他是个绝对享受生活的男人。

水的温度是自动调节的,记忆棒已经记住了夏劫喜欢的温度。

在水里洒一点点versaced的香水,这是夏劫钟爱的品牌,跟他的人一样的诡异。

夏劫在洗澡的时候,门铃响了。

尺宿急忙下去开门,是一个清秀的女孩,手里拿了一张单子,和一盒蛋糕。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尺宿生日快乐,她想都不用想是出自夏殇的手,他那个人画画很好看,可写字的时候,显然是延续了他画画的风格,太抽象!

女孩红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尺宿。

“还有事?”尺宿不禁疑惑。

“那个,那位先生有话让我转告您。那个,他说,这蛋糕加了兴奋剂,让您少吃,主要给那位男士吃,有春药催情的成分。”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那句春药显然已经是气声了。

尺宿不禁笑了,这个夏殇,单挑了这么个纯情的小妹妹来送蛋糕,难怪她脸红成那样。

“谢谢。”尺宿大方的微笑,关上门。

她不喜欢甜食,夏劫也不怎么喜欢,这蛋糕多余了些,不过,夏殇想的,是不是太细致了?为她已经筹划到这种地步了?夏殇你让我用什么还你?你明知道,我心里除了夏劫,谁也装不下。

尺宿将生日快乐那几个字给吃了,奶油滑腻腻的,她将剩下的蛋糕放进了冰箱里。

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夏劫已经洗完澡出来,正用毛巾擦着头发。他不喜欢用吹风机,每次都是自然晾干。乌黑的发,闪动了些许的光泽,夏劫的发质很好,顺滑的让人不想松手。

“我来吧。”尺宿拿过毛巾,给他擦头发,轻缓的,偶尔会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吹气,不知吹的是发,还是心弦。

第二十七章 身体的诱惑2

夏劫靠在沙发上,尺宿跪在他的旁边,专心的给他吹头发。

不多时,门铃再次响了。

尺宿疑惑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会是谁?

“我订了餐,尺宿你先去开门,我换件衣服。”夏劫捏了捏尺宿的手,对她微笑。

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配上精致的餐具,就算是一道简单的水煮鱼,也变得金贵了。尺宿喜欢吃辣,这一桌全部都是川菜系。

夏劫换好衣服下来,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跟袖口都开着,豪放不羁的样子。

夏劫为尺宿拉开椅子,两个人对面而坐。

在看到桌上的食物的时候,夏劫皱了皱眉,“都是辣的?”

尺宿愣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饭店搞错了,我订了法国菜。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川菜。川菜你吃吗?要不要,我们出去吃。”夏劫无奈的摇头,明明是一家不错的饭店,怎么送餐会出这么大的差错?

尺宿的笑容淡了下来,原来只有夏殇记得她喜欢吃辣,而夏劫,他记得的,似乎都不是自己的,是谁呢?那个喜欢吃法国菜的女人?

“你怎么了?不高兴?”夏劫走过来,俯下身来看着尺宿。

“没有,你能回来,我就很高兴。能陪我喝一杯酒吗?”尺宿昂起脸来,娇笑着看他。

“小孩子喝什么酒。”

“十八岁了,今天刚好。”

“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孩子,我说不行就不行。”

“可我不是你的孩子了。”

“尺宿!别任性。”

“好吧,果汁。”

“乖。”夏劫摸了摸她的头,将果汁端给她。

尺宿手抖了一下,半杯果汁洒在裙子上。

夏劫的电话也刚好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不禁皱眉,“苏瑾有事?”他一边将电话,一边拿纸巾给尺宿擦裙子,可那片水渍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面积越来越大。

“我去洗澡。”尺宿站了起来,转身上楼去了。

她去的是夏劫的房间,脱下那条白色的公主裙,露出里面惹火的黑色内衣。按开浴缸的开关,水流缓缓的放着。而她坐在马桶上,盯着镜子里那个妖娆的女孩。

浴缸是自动定位的,所以打开了就不用她再去管了,尺宿就一直发呆。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夏劫挂断了电话,索性关机了,免得再有人来烦他。

见尺宿还没下来,他也上楼,瞟了一眼尺宿的房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夏劫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空空如也,他的项链不见了。仔细想了想,大概是忘在浴室了。

夏劫推开浴室的门,尺宿扭过头去看他。

她蜷缩着坐在马桶上,抱着自己的膝盖,黑色的性感内衣,包裹不住她胸前的浑圆,赤裸的背,只有一根丝带点缀,整个浴室水气腾腾,平添了一份神秘。

夏劫呆愣住,移不开目光,他记得五年前,她就是这样,蜷缩成一团,眼睛里散发着恐惧与倔强。她明明害怕的发抖,却又束起全身的刺。

“我浴室里没有浴缸。”尺宿轻轻的笑了,站起身来,慢慢的靠近夏劫。

夏劫猛然醒过来,别过脸去,“你洗好了叫我。”

“别走。”尺宿抱住了他的腰,将身体紧紧的贴在他的背上。

“又怎么了?”夏劫无奈的笑了。

“夏劫,我爱你。整整五年,一刻都没有停歇过的爱你。”

“我也爱你,好了,我的小公主,乖乖的洗澡。”夏劫挣脱了她的怀抱,捏着她的鼻子,“别闹了。”

尺宿用力的摇头,“我要的是个男人,而不是爸爸。夏劫,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夏劫的眸子冷了下来,“尺宿,我跟你说过的,别再让我重复一次。小孩子家家的,别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

尺宿绕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夏劫,你找别的女人做*爱也是做,不如找我。我把自己洗的很干净了,不会脏了你的!”尺宿说着就去解夏劫的皮带。

“夏尺宿!”夏劫厉声喝止,将她一把推开,“你疯够了没有?没清醒的话,去洗澡,别在这里胡言乱语!”

尺宿踉跄着,撞在了沙发上。

夏劫有些后悔,可面上还是冷冷的,“我还有事,出去一下,你洗了澡睡觉吧。”

“是去找苏瑾吗?是苏瑾吗?!”她声嘶力竭的吼着,倔强的昂起头,倔强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夏劫无奈的看着她,轻轻地吐了一个子,“是。”

尺宿站起身来,一字一顿,“你再走一步试试看?”

夏劫没有转身,脚步也没有迟疑,他厌烦,及其憎恨别人威胁他,六年前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噗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夏劫的脚步顿住,他难以置信的转身,空无一人,落地窗大开着,夏日的夜风袭来。他飞速的奔跑过去,纵身一跃,跳进了下面的游泳池里。

找到了那个娇小的女孩,将她拖起来,慢慢的游到岸边,放在泳池边的地毯上。

“尺宿,尺宿你醒醒。”夏劫拍着她的脸,可那女孩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将双手交叉,按在她的胸口上,用力的按着。可她还是没反应,苍白的一张脸,身上那件黑色的内衣,粘在她的身上,孤零零的。

“尺宿,你别这样,你醒醒,你犯傻吗?你这是在惩罚谁?你根本不会游泳的,你跳下来干什么?你是犯傻,还是在惩罚我?!尺宿……”夏劫的声音颤抖着,他甚至害怕,五年了,她从一个小丫头,长到现在的亭亭玉立,他亲眼见证的,可如今,她就当着他的面,从二楼跳了下来。

夏劫将她的头踮起一点点,捏开她的嘴巴,过气给她。

两条手臂缠绕在了夏劫的脖子上,紧接着一条灵巧的粉嫩舌头,钻了进去。舔着夏劫嘴巴里的每一寸甜蜜。

尺宿的唇紧紧的吸住夏劫的唇,她雪白的玉腿,绕上了他的腰身,慢慢的摩擦着他的大腿。尺宿像一只章鱼一样,霸着夏劫的身体。舌头不断的在夏劫的嘴里进攻,挑逗着他的情欲。

夏劫恼怒的推开她,“装死骗我有趣?夏尺宿你越来越低级!”

尺宿抱住他的腿,依附在他的身上,一双眸子充满了渴望与哀求,“别走,夏劫你别走。我没骗你,我真的不会游泳的,你是知道的,我真的没骗你。”

夏劫蹲了下来,和她平视,声音也缓和了下来,“尺宿,你知道我在乎你,别拿死来吓我,你知道我也会害怕。”

第二十八章 身体的诱惑3

尺宿淡淡的笑了,像是一朵正在盛开的罂粟,充满了蛊惑。夏劫被她推倒,坐在地上,尺宿的春锋从他张开的领口滑了下来,伴随着粉嫩的舌头,炙热的,舔食着他冰冷的身体。

夏劫的衬衫,因为刚才被水泡了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那双惹火的双唇,从他的脖子,一直吮吸到了胸口,牙齿用力,舌头也用力,牙齿咬的是衬衫的口子,舌头卷着的是他的肌肤。

四颗扣子尽数被她咬下,尺宿白皙的手,顺着他的腰划上去,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胸口。撩拨了一会,抓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诱导着他顺着那同样被水打湿的内衣,钻进去,扣住自己的浑圆。

她的手用力,他的手也跟着用力,在那双乳上,辗转反侧,揉捏着,爱抚着。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胸口咬了一下,然后吻上去,舌尖一点点的舔着刚才咬过的痕迹,慢慢的卷住他胸前小小的红果,用力的吮吸起来。

另一只手,像是一条蛇,迅速的解开他的皮带,钻进裤子里,并不急着握住那阳*物,而是在他的大腿内侧,慢慢的打着圈,指肚摩擦着,然后绕到臀部上,捏了下他的屁股。

她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让人无法反抗,整个人软了下来。

夏劫的呼吸开始沉重,这极致的娇滴滴的诱惑,让任何男人都会沉沦进去。可他那理智还残存那么一点,只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他推开这女孩。

但是他没有,他的心里被点燃了一把火,然后随着她的挑逗,迅速的燃烧了整个身体。

“尺宿。”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已经沙哑。

尺宿微笑了一下,俯下身去,用自己的双乳来回的摩擦着他的下身,唇也一点一点的从小腹蔓延下来。在他男性的根部添了一圈,春锋摩擦着下来,终于来到了尖处。她的嘴巴好似变成了一个小洞,慢慢的吞上了那根健硕,一点一点的没入,舌头不安分的在他的健硕上滑着,牙齿也在轻轻地撕咬。

那根阳*物越来越硬,在她的嘴巴里迅速的膨胀起来。尺宿又吞了几分,然后慢慢的抽出来,在吞下去。

她如此反复的做着,这样有节奏的慢速,更能磨人。

男人的欲望已经被挑逗到了极致,而她却不给个痛快,依然缓慢的,轻柔的,撩拨着。让一个男人在欲望中崩溃,成功的引诱着。

背上的那条黑色丝带,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内衣被成功的剥了下来,她像是一个剥壳的**蛋一般光滑,白嫩的展现在他面前,散发着女孩幽幽的体香。她蜷缩在他的下半身,嘴巴里还含着那阳*物,手不断的在他身上抚摸点火。

“尺宿,尺宿。”他细细的呻吟起来,眸子里的理智,被欲火给燃烧殆尽。

尺宿慢慢的将那阳*物吐出来,唇迅速的游移到他的唇边,吻上了他的唇,她知道,就是现在,这男人已经为她疯狂了。

夏劫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尺宿惊恐如小鹿一样的看着他,眸子里一片的璀璨,她这样子勾人,实际上她已经够勾人了。他抱着她滚了一圈,两个人摔进了水里,尺宿不会游泳本能的张开双腿,加紧了夏劫的腰身。

水花溅了他们一身,落在尺宿娇嫩的乳上,晶莹剔透的,她由于害怕,喘息着,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两个乳房,如同惊恐的白兔,窜动着。

沦陷,彻底的沦陷,夏劫早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忘记了这女孩是谁,他现在只想要她。吃掉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快速走了几步,将尺宿抵在游泳池的池壁上。剧烈的撞击让尺宿惊叫一声,就在这个当口,夏劫的唇吻了上来,舌头也跟着冲刺进去,双唇火热的吮吸着她嘴里的蜜汁,他的大掌拖着她娇嫩的臀部,尺宿更加用力的搂紧了他的脖子,双腿蛇一样的缠在他的腰上,将那条缝隙对他张开。

夏劫的手指在她的私处捻了一下,少许的蜜汁从里面流了出来,她还不够湿滑。虽然那根欲望已经抬头许久,可他也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继续的吻她,积攒着她的汁液。

尺宿在他狂热的吻里迷失,舌头都被他吮吸的发麻,身体不断的后仰,靠在游泳池的池壁上,夏劫不断的进攻,怎么吻都不够,似乎是那一团火被压抑的太久,瞬间爆发了一样。

他双手捏住她挺翘的臀部,将她向上提了提,让她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水面上,半仰在地上,双峰上的水珠不断的下滑着,他迅速的吻了上去,含住他的乳*尖,舌头舔吻着她胸线上的水珠,吮吸着她娇嫩的双乳。

“嗯。夏劫,夏劫。”她大声的叫他的名字,呻吟的销魂,媚的彻骨。

他终于将那根欲望顶了上去,顺着她的那条肉缝,慢慢的进入,他是极其小心的,生怕伤了这个娇娃。她的下体早就湿的一塌糊涂,而她早就准备好了让他进入。这就是她想要的,跟自己最爱的男人交合,紧密的相连,哪怕生命也就此停止。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女人不可思议的叫喊。

这一声尖叫惊醒了那两个做着春梦的男女。

“夏劫!你居然跟她做爱?你忘了那是谁吗?你不是说那是你女儿吗,你跟她做*爱?你真让我恶心!”苏瑾尖叫着,愤怒着,全然没有淑媛的样子。

“我要告诉全世界,我要告诉你爸爸,夏劫,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苏瑾语无伦次的跑开。

而呆愣住的夏劫,瞬间清醒过来,好像是被扔进了南极的冰海里。他将自己那根徘徊在尺宿花园门口的欲望抽了回来。将尺宿抱起来,放在地上,然后迅速的穿上那件湿漉漉的衣服。

“苏瑾!你回来,你听我解释!苏瑾!该死的!”他惊慌的追了出去。

尺宿看着他仓皇追出去的身影,没哭也没喊,只是瞟了一眼遗落在地上的黑色内衣。呵呵的笑了起来。

夏殇你送我的内衣,似乎没用了,还是我太没用?

尺宿回房间,穿好衣服,在自己的脸上花了精致的妆容,掩盖住她的脸上的苍白,娇艳的,妖娆的。

打车直奔了“半日浮生”。

正是午夜,酒吧生意最好的一个时间段。她一个人趴在吧台上,一杯一杯的喝着烈酒。狂热的音乐响起,她索性丢了酒杯,混入舞池里,跟随着节奏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她的每一个关节,都像是活了,都像是会说话一样。

瞬间舞池里的人围成一个圈,将地方挪出来,让给尺宿,男人们的口哨声,响声一片。

包房里的几个男人,恰好出来。

“呦!又一个舞院的。”

“瞧着眼熟啊!”其中一个疑问道。

他们的话音还未落,就有个人冲了下去,直奔着舞池里的尺宿就去了。

有人在身后喊他,“姚夏!你丫的干什么去?泡妞不是你这么泡的啊!”

还有一人提醒着刚才说话的男人,“什么泡妞,夏少这是去算账了,那妞把咱们夏少给嫖了。”

所有人的下巴掉在了地上,他们都清楚,这下坏了,依着姚夏的性子,今天这女孩,怕是要死在床上了。

第二卷1-5

第二卷第一章

舞池里的狂热,伴随着音乐的渐渐退去,变的温情起来。

尺宿像是一尾鱼,在音乐停止的那一刻,遁迹在人群中。

但是,实际情况,似乎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她是想要走,可她刚才的那一舞,吸引了多少双眼球,她不知道,那些眼睛里,有多少是含了色情成分的,她也没想过。她今天出门根本就没有带脑子出来,那颗大脑,早就在夏劫离开的那一刹那,瘫痪了。

“小姐,我老板想请你过去喝一杯。“两个男人拦住了尺宿的去路。

尺宿眯着眼睛看他们,咧开嘴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含糊不清的吐字看得出她早就喝醉了酒。

“你老板是谁?”

左边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依然面不改色的,重复着,“小姐请你跟我们过来一下。”

尺宿有些不耐烦的皱眉头,“你老板到底是哪根葱?”

“跟她废话干什么,直接带过去得了!”右边的男人也不耐烦了,一个舞女,跟她讲这么多,老板等急了,发火就不得了了。

说罢,男人直接来拉尺宿的手。

左边的男人刚才还有些礼貌,见自己的同伴这样,也上去拉了尺宿的手。

尺宿的力气本来就敌不过他们,再加上烂醉,就更是任人鱼肉了。她被拉出舞池,拽到了楼梯口,两个男人拖着她就要上楼,尺宿的酒似乎是醒了一点,用力的甩着他们的手。可那两个人抓的死死地,生怕她跑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她这样的叫喊,可没人理她,那两个男人哪里肯就这样松手,加大了力度去拉她。尺宿像章鱼一样的抱住了楼梯的栏杆扶手。

“小姐,你再这样,我们不客气了。”还是右边的那个男人,黑着脸说道。

尺宿鄙夷,你们就没客气过。她挑了挑眉,这一个细小的动作,却做得勾魂,“还有人权吗?你们老板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这酒不是说喝就喝的吧。还有,就算要陪酒,也得让我知道是什么人。喂!你干什么?!”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男人就蹲下身来,一手插在她的双腿间,另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尺宿本能的就挣扎起来,身体拼命后仰着,显然她是忘记了,此刻他们正站在楼梯上,她这样后仰是有多危险。

别看她瘦弱的,可醉酒的人都知道,人在喝多了以后,身体会变得沉重,那两个拉她的男人显然是没料到她会这样,那一瞬间,尺宿的身体直直的下落。

砰的一下,尺宿落入了一个怀抱里,拉着她的那两个男人也松了口气,没让这女孩掉下去残了就好。

姚夏抱着她一个转身,让她平安的落地,站在地面上,那两个男人也从楼梯上下来。

姚夏愤愤的看着她,而那女孩的酒劲似乎还没散去,对着他打了个酒嗝,满嘴的酒气喷洒在姚夏的脸上。

尺宿看着姚夏,可根本没认出他是谁,只觉得这男人好看,看着顺眼,她咧开嘴笑。

这一抱一笑,确实魅惑,娇滴滴的极致的,她的身体,真叫个柔若无骨,瘫软在你的怀里,就足以扰乱心弦,再加上那一抹明媚的微笑,更是咬在你的心上,痒痒的,撩人的。

姚夏只是愣了一下,旋即更加恼怒。她还好意思笑?她还敢笑的这么灿烂,她还敢这么媚!

这些日子,他找了她多久?他三天两头的来这酒吧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怀里的这个女孩,他要找到她,然后把所有的羞辱一分不剩的还给她。他姚夏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要把面子找回来了,他也不会过多的为难这女孩。

一夜情他不是没玩过,只是那两百五他受不了。

姚夏是谁?没错是高干子弟,是富二代,可他没让那些嫉妒的人怀着鄙视来看待。他有自己的事业,做得有声有色的,他不缺钱,尤其不缺那二百五,他犯得着为了二百五去卖身?卖给一个妓女?他犯得着?!

所以他生气,是情有可原的,他还就要跟这女孩斤斤计较一次了!

“跟我走。”姚夏抱着她,也没顾不顾她同意与否,直接夹着她就走。像夹着一个包裹一样,尺宿被他勒的难受,胡乱的捶打着他。

“你谁啊?放开,快点放开!”

姚夏松了她,将她反过来,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脸,“我是谁?等会你就知道了。今晚我包你了。”

尺宿那颗混沌的脑子还没想明白,他这个包字是什么意思,原来纠缠她的那两个男人就冲了过来,一左一右的拦住了姚夏。

姚夏挑了挑眉,“让开!”

“你不能带她走,是我们老板先点了她。”

姚夏轻轻的笑了,在尺宿的耳边吹气,“你还挺受欢迎啊。”

两个男人坚定的不让路,姚夏看了看他们,再看看怀里烂醉的女孩。也不想为难这两个人,看他们的样子就是跟班,事情办不好,老板不骂他们才出鬼。

“行,你们老板在哪里,我跟你们去一趟。”姚夏手臂用力,将那个慢慢下滑的尺宿提了起来。

包房里坐了十几个人,男女都有,女人清一色的依附在男人身上,昏暗下,你看不见的,或者是被人们忽视的地方,总有男人的手,伸进女人的衣服里,揉捏着臀部,或者是胸前。

带姚夏来的那两个男人,过去跟沙发中间的一个男人说了几句,那男人这才去打量门口站着的人。这一眼让他的酒醒了几分。

“夏少?您怎么来了?这是吹的什么风。”一脸横肉的中年人,堆了满脸的笑容。看他这身材就是腐败奸商的象征。

姚夏淡淡的笑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宋总。怎么,听你的下属说,你看上我家宝贝了?”他也不想这么叫,可这女孩叫什么,他也不知道,恶心就恶心一回吧!

宋胖子一听,酒全都醒了,他成天醉生梦死的,还是头一回这么清醒,立马回头去骂他的下属,“你们两个脑子让猪吃了?谁让你们去难为小姑娘的?混蛋!”

姚夏摆了摆手,“宋总骂他们干什么,不知者不怪。况且,没人纵容,他们也没那个胆子不是。”姚夏淡淡的笑着,可却没有一点的温度。

宋总看的心惊,他知道这人不好惹,单单是他自己还好,生意做得大,跟他做对,大不了自己以后少赚一些钱,但是他老子不好惹,惹毛了,以后甭说赚钱,能不能在这里混下去都是一个未知数。

“夏少,您这是说笑了,我哪有那个胆子。既然来了,喝几杯?也算我给这位小姐赔罪了,我的下属冒犯了,实在是冒犯了。回头我好好整治整治。”

这样的嘴脸姚夏见多了,也没多大的反应,只是婉言拒绝了,“你看我家宝贝醉成这个样子,我还是带她回家吧。你们慢慢玩。”

宋总点头哈腰的送到了大门口,脸上的笑比撒哈拉沙漠的风沙还要多。

虽然是盛夏,可凌晨的风还是有一点点的凉意,尺宿被姚夏夹得难受,几乎是拖出酒吧的,风一吹,她清醒了几分,开始咯咯的傻笑。

姚夏瞪了她一眼,“你还笑,有这么好笑”

尺宿用力的点头,“狗仗人势的嘴脸我见多了,偏偏你的最好看。”

姚夏胸腔里的那团火立刻就升上来了,可跟个女人一般见识,丢人,跟个烂醉的女人一般见识,更丢人,就只能忍着不发作。直接将她塞进了车里,一路的狂奔着。

他的车速太快,尺宿昏昏欲睡的脑袋,一靠上柔软的真皮车座,就睡得一塌糊涂。

她的睡相不佳,四仰八叉的,姚夏将座椅放下,让她更舒服的躺着,他自己也奇怪,你跟这儿怜香惜玉了?费个什么劲儿!

车子在一家酒店停了下来,还是上次他们一起来的酒店。

要么说男人有时候很小气,他上次是在这里颜面扫地,这一次也要在这里找回面子。姚夏推了推尺宿,“醒醒!”

尺宿迷糊的睁开眼睛,从包里摸出钱包,含糊的问了句,“多少钱?”

姚夏简直想杀人,当他是出租车司机了?钱,这女孩就知道钱!他也没回答她,直接下车绕过去,将尺宿拖了下来。

尺宿看见姚夏车子的时候,大概是明白了,这不是出租车,但是旋即一看,她又不断的摇头,“迈巴赫,你真小言”

姚夏慢慢的靠近了她,双手插在她的腋窝下,用力一提,将她放在了车盖上,勾唇而笑,“还有更小言的呢!不记得我了?”

尺宿很直白的摇头,“你很出名?”

姚夏将她抱起来,车钥匙丢给门卫,“我会让你想起我来的。”

这一对男女,无论是相貌,还是这方式,在这大厅里都是引人注目的。

姚夏要的房间,还是上次他们住过的,电梯直接上去,咚的一声,到了。

第二卷第二章

房间里的一切摆设,还和上次一样,空气里闻不到尘埃的味道,不过是感觉变了。

自从上一次离开,姚夏就将这间房间包了下来,他似乎预见到,总有一天,他会和这个女孩相遇。

在“半日浮生”他去故意打听过,只是等待,这未免不像他的风格,可以说是背道而驰的。可,偏偏,这男人这样做了,只有四个字,鬼使神差。

尺宿一进来,就推开了一直被她当做拐杖使用的姚夏,直奔了洗手间去,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直把胃吐空了,再也吐不出什么来,只剩下苦水,她还一个劲的干呕着,那样子,让人看了都难受。

姚夏转身去倒了杯水给她,蹲下来拍了拍尺宿的肩膀,“喝点水,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搞不懂你们这些女孩都在想些什么。”

尺宿不说话,握着杯子漱口。她捧了把水洗脸,冰冰凉的清水,触碰在皮肤上,消退了她眼睛里火辣辣的感觉。她索性就将自己的头全部浸没在水池里,屏住呼吸。

“你叫什么。”姚夏问她,尺宿还浸没在水池里,也没理他。

姚夏又问,“多大了?”

尺宿还是没理他,姚夏直接拿了她的包,翻出身份证来,“夏尺宿?今天刚成年?十八岁就做这个?夏尺宿你到底怎么想的?喂,我在跟你说话呢。”姚夏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半天,她一直埋头在水里。

姚夏快步走过去,抓住她的后衣领,将她从水里拎出来。

尺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被带起来的水,尽数落在了她的背心上,湿了胸前的一片。她狼狈的呼吸。

“你发什么疯?想把自己淹死在洗脸池里?这水浅了点吧!”姚夏气冲冲的拉着她的胳膊。

尺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声音也是淡淡的,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姚夏几欲抓狂。

“那你给我找个水深点的地方,我把自己淹死。”

她好像在跟你开玩笑,可那眸子里隐藏起来的锋芒,却让姚夏担忧,这女孩,是地球的吗?

“我倒是真的想把你给淹死!”姚夏丢了一条毛巾给她,“把自己擦干净。”

尺宿撇撇嘴,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还有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

“你很讨厌我?”她歪着头问他。

姚夏向前走了几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真的不记得我了?”

尺宿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身影是摇晃的,由一个变成了两个,奇迹般的又变成了四个,尺宿摇了摇头,使劲的眨眼睛。

姚夏一把拉住摇摇欲坠的尺宿,“你小心点,醉成这样子。”

“啊?我这不是挺好的么。”尺宿傻笑着,身体依然在摇晃,她向后踉跄的退了一步,脚被绊了一下,然后一空,整个人就向后倒去。

姚夏迅速的去拉她。可也来不及了,只得抱住了她,调整了下姿势,两个人齐齐的向后倒去,摔在了那个微型游泳池一样的浴缸里。

尺宿落在了姚夏的怀里,姚夏的头在浴缸里磕了一下,疼得他紧着鼻子。浴缸的传感器,自动感应,四个注水点开始放热水。

尺宿支起半个身子,两手按在姚夏的胸口上,娇笑着看他,“你还真给我找了个水深的地方,当真要淹死我吗?”

姚夏忽然发现,他每次见到这女孩,都会有一系列的突发状况,全部都让他哭笑不得。

生活就是个流氓,无论你反抗的多激烈,弄得遍体鳞伤,还是你束手就擒,失身都是必然的。那么就不如来享受了,享受这过程带来的哪怕一丝的快感。

姚夏抱紧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可人娇娃,轻轻的笑了起来,“你想跟我洗鸳鸯浴的话,我可以奉陪。”

尺宿收敛了笑容,粉嫩的舌头伸了出来,在自己的朱唇上添了一圈,让那本来就娇艳的红唇,魅惑至极,她慢慢的靠近了姚夏的唇,闭上了眼睛,轻柔的将唇印了上去。双唇动了几下,舌尖在姚夏的唇峰上勾画着,顺着他微微张开的缝隙。将自己的舌头挤了进去。

她柔若无骨,真正的温柔之乡,软软的身体,在姚夏的胸膛上挤压着,她的手插进了姚夏的发丝里,浴缸里的水,已经有一巴掌高,慢慢的没过姚夏的耳朵。她将唇移了下来,吻在了他的喉结上,牙齿不温柔的咬了一口,然后用舌尖一点一点的勾画着自己刚刚留下的齿痕。

姚夏的手不经意的就抱紧了他,并且在她的背上游走着,探进短裙里面,手指轻轻地在她的大腿内侧点火。

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感觉再次袭来,尺宿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吻着姚夏的唇,突然干呕了一下。

姚夏惊得瞪大了双眼,本能的就要闭上自己的嘴巴。

尺宿又干呕了一下,最终只打了和酒嗝。她看着姚夏的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吓着了吧!以为我要吐吗?”

姚夏的眸子里褪去了所有的情感,戏谑惊吓,统统都没有,剩下的只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那种,绝对不单纯的情欲。

他翻了个身,抱着尺宿从浴缸里走出来,直接放在了大床上,也不顾两个人的身上还湿漉漉的,他也跟着压了上去。

那件粘在尺宿身上的背心,被他寻了个缝隙,撕成了两半,啪的丢在了地毯上。手顺着大腿摸了进去,两下就将她的短裙也给解决掉了。

她光洁的身体,笼罩在那件黑色的性感内衣下,她还穿着那件惹火的情趣内衣,迷离的双眼,娇滴滴的样子,温软的身体。静静的盛开在姚夏的身下,宛如处子的恬静羞涩,又像精致的妖精,让你觉得,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勾引着你,邀请你去品尝。

隔着那件网状的内衣,姚夏看到了那些深红色的吻痕,看样子是刚种上去不久的,从颜色来看,又似乎种的时候很激烈。

鬼使神差的,姚夏慢慢的抚摸上了,那些殷红的吻痕。他的手指没有夏殇的细致,有一点点的粗糙,触碰在尺宿的皮肤上,让她褪去了所有的锋芒。姚夏眸子里的情欲也散了去,变成了莫名其妙的怜惜,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身体。

偶尔会将唇落在她身上,覆盖那些吻痕。

他叹了口气,又自嘲的笑了笑,姚夏,你这是怎么了?

“睡吧,你应该累了。”姚夏从她身上爬起来,又将她也给抱起,将被子掀开,放了她进去,白色的绸缎锦被,盖在她的身上。

尺宿蜷缩在被子里,眼泪唰的流了下来,滴落在被子上,变得冰冷。她忽然抓住了姚夏的手,她只是想要抓住什么,无论是谁,她孤独到害怕的地步,这种感觉,五年了。

姚夏顿住了,俯下身来看着她,被子一动一动的,他掀开了,那女孩哭的一塌糊涂,咬着自己的下唇,绝望的看着自己,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的泪水。

“别丢下我一个人,别让我一个人。求你了,别丢下我。”

“我没走,只是去抽根烟。”姚夏摸了摸她的头发,这动作像是做过千万遍一样的熟练。

尺宿忽然做起来,抱住了姚夏的脖子,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下,然后开始舔吻,吮吸着。

对于一个情场的老手,她这样的挑逗,其实不算高级,可却是最简单奏效的方法,姚夏深吸了口气,猛然将她按在了床上,从背后拥住了她。

“你给我睡觉!别闹了。”

尺宿转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腻在他怀里,眼泪还止不住的流,她轻轻的抽泣,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其实她确实受委屈了,或者说是受刺激了。夏劫也离开她了,追着另一个女人走了,那女人哪里好?不过是比她老一些而已。

姚夏心里一团乱麻,这叫什么事儿,他今天是来干什么的,现在这情况似乎是全都变了。到底还是怜香惜玉了,她哭成那个样子,怎能不动容。看她哭成那样,就是个孩子,跟孩子呕气呢?丢不丢人!算了!姚夏想开了,不就是嫖了我么,算了算了。

他这么想着,可尺宿没这么想。她在姚夏的怀里,起初是哭泣,再后来哭得累了,眼睛干涸了,她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姚夏的衣服早就湿了,所以这会儿是赤裸的,尺宿也只穿了一件半湿半干的内衣,两个人这么抱着,能不出事儿?

尺宿的手慢慢的从姚夏的胸口滑下,在他的小腹上温热的手指肚打着圈,轻轻地触碰,却是最撩人的。在向下,摸到了他男性的根部,顺着那条沉睡的巨龙下滑将那物摸了个遍,摸得通透,摸得彻底,从根部到尖部。

她的小嘴也没闲着,这种熊抱的姿势,刚好让她够着了姚夏的胸口,在这里舔吻着,舌尖一路的挑逗着他。同时,那根瞌睡龙也醒了过来,在尺宿的手心里变硬。她握了一下,并不用力,慢慢的收紧,再迅速的放开,如此反复了三次。等到她第四次握上的时候,姚夏已经彻底醒了过来,抓住她的小手。

“就这样而已?想知道真正极致的做爱是什么样子的吗?我教你!”他的火全部被点燃,眸子里燃烧着,男人都有的强烈性欲。

暴风来袭。

而尺宿,似乎要的就是这个,追寻着,肉体上的欢愉,来让她遗忘和麻木自己。

第二卷 第三章

真真是个人精,切切是个妖精。

类似于折磨,不同于云雨。

这种极致的诱惑,娇滴滴的能掐出水的香艳。

糜烂了整个房间,渲染了一室的银华。

如果说尺宿是个吃人的妖精,用她妖娆的身体引诱着。那么姚夏就是个人精,他太清楚这情事,跟他在一起,确实是极致的快感。

姚夏像是要惩罚怀里这个做着坏事的孩童一样,手掌从她的内衣领口部分,伸了进去,抚摸着她的胸线。顺着那条因为挤压而更加深邃的乳沟滑下去,到了乳蒂的底部,再向两边划去,手指一点点的摩擦着,覆盖上了那颗浑圆。

她的双乳,在他的手心里,慢慢的变得更加柔软。乳尖却慢慢的变得坚硬,挺了起来。姚夏捏了一下,尺宿嘤咛一声。已经开始细细的呻吟。

姚夏不由得叹气,这女孩的这股子妖媚,是被多少个男人调教出来的?还这样年轻,受过多少苦?才会在刚才,哭成个泪人儿。

他将手慢慢的滑出来,放在她腰上,轻轻的点几下,双唇已经来到胸口,隔着内衣,咬了下她的胸。

“嗯……”她哼出来,是享受的。

姚夏将她了翻过来,手滑到了那只黑色的蝴蝶结上,手指轻轻一拉,那只蝴蝶,妖娆的飞走了,只留下她一片洁白的背。

姚夏在她的肩头吻了下,这吻的温度,越来越炙热,他的唇变得滚烫,迅速燃烧了尺宿的美背,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痕迹。

挺翘浑圆的臀部暴露在空气里,姚夏一路吻着,突然张口咬在了她的臀部上。

“啊!”尺宿一惊。

姚夏笑了笑,又将唇印了上去,用力的吮吸着刚才咬过的痕迹。

股间的那条丝带,慢慢的抽离了她的身体,白皙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她静静的躺在那里,盛开在硕大的床上,孤零零的。

没有油纸伞,也没有悠长的街道,更没有彷徨,然而她知道,正在和她欢爱的这个男人,也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她呵呵的笑了,双手缠上了姚夏的脖子,姚夏吻了下她的手臂,慢慢的推移上去,吻着她的脖子,尖尖的下巴上。留下一连串的细吻,咬住了她的耳垂,舌尖细致的勾画着她粉嫩的耳朵。

四瓣唇刹那间相遇,由原本的温柔细腻,变得火热豪情。

姚夏的舌头迅速的钻进了尺宿的嘴里,双唇紧紧的包裹着她的小嘴,吻得深,吻得缠绵,吻得让人欲罢不能。这双唇,像是一块烙铁,在各自的唇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这舌头,像是能突破层层阻碍,到达对方最深的部位,传达着自己的热情。

吻得香艳,啧啧的响着,嘤咛着,呻吟着,迷茫着,沦落着。

姚夏的手熟悉的滑到了尺宿的双腿之间,岔开一点,手指伸进去,顺着那条缝隙挤了进去,撵出了一点湿润。

手指深入了几分,那小洞里的蜜汁液越来越多,顺着他的动作,尺宿的腿就越开越大,支起来,摆成流线型的m。

姚夏早就蓬勃的欲望,抵在了那条缝隙之间,用力一个挺身,那条ròu棒塞了进去。

下体被塞满的感觉,让她疼得皱眉,爱抚是做爱的前戏,也可以成为一个单独的情事,让人达到性欲的高潮,可事实证明了,前戏做的再多,这真正进入的时候,除了疼还是疼,快感还没有来临。

尺宿推了推身上那个奋战的男人,指着他插在自己身体的那根巨物“喂!你那是什么做的?是海绵体吗?简直是根木棍,你这是打算撑破我吗?!”

“废话!不硬的话还是男人吗?”姚夏沙哑的声音不悦的说着。

尺宿撇撇嘴,不说话了,咧开嘴笑了,搂着他的脖子,腰上用力,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像只树袋熊,咬着他的喉结,吧的一个香吻。

姚夏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稍一用力,将她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她的双腿自然的缠上了他的腰,私密处完全的打开,下体完全的交合。他插的深入,好像刺穿了她一样,欲望越来越粗狂,在她体内快速的律动着,用力的抽插,尺宿xiāo穴里的蜜汁越来越多,让他进出的更容易,更极致。

尺宿抱着她的脖子,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双乳之间,含住了她的乳尖,大口的咬下去,咬着她胸上的嫩肉慢慢的在缩小范围,吮吸她的乳 尖。

将她的胸吃的通透,慢慢的离开,去吻向另一只,那只刚刚吻过的软乳,还挂着他晶莹的蜜汁。樱桃一样的嫩,草莓一样的红,水蜜桃一样的润,秀色可餐。

“啊!呃……”

这种时刻,男人都喜欢听女人叫床,叫得越大声,越激昂,他们的兴致就越蓬勃。随着尺宿的声声嘤咛,姚夏的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每一次都是极致的深入,好像要刺到她的灵魂深处去,将她的身体,顶的来回乱。拔出的时候缓慢,再次进入的时候更加迅速,更加猛烈。

尺宿咬着唇,双手插进姚夏的发里,用力的抓着,摸索着,她昂着头,身体因为激烈的运动而泛红。

姚夏抱着她的头,寻着嘴唇啄了几下。

“尺宿,别忍着,叫出来,叫给我听。”他的声音是诱惑的,软软的,沙哑的,诱导着尺宿呻吟。

“嗯……啊……嗯……”尺宿销魂的叫起来,赤裸裸的挑起了姚夏的欲望。他的分身又挺进去几分。

“啊!小狗一样,咬我干什么。”姚夏突然失声叫了起来,可声音不是怒意,是情人间宠溺的私语,和女孩实撒娇的效果是一样的。

尺宿舔了舔姚夏肩膀上那齿痕,唇齿间有血的腥甜。顺着他的肩线吻到了耳边,轻轻地裹住他的耳垂。

低眉耳语,“这是我给你的记号。”

“小妖精!”姚夏低吼了一声,将她按在了床上,疯狂的抽插着,而尺宿娇笑着,呻吟着。

感觉到体内的那根ròu棒捣弄着,先前的那种疼痛感早就没了,这剩下快感,冲上云霄的快感。这男人的确有料!

忽然身体腾空了,她的屁股被抬了起来,腰已经离开了床,而双腿被他禁锢着,还保持着分开的状态,像是他们在舞蹈学院里热身劈叉。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尺宿前面的光芒,她索性就不看了,反正那脑子一直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

下体被高高的抬起来,只有肩膀着地。姚夏抱紧了她的大腿,对着那完全打开的肉瓣,撞了进去,他快速的抽插着,比之原来更加的猛烈,这快感也再翻倍。

她的花jīng像是一张小嘴,吞下了他的硕大,让人惊奇,她怎么装的下它。

他插的用力,插的迅速,插的深入,插的忘乎所以,似乎时间都静止了。整个房间里,闻得到他们交合而产生的性欲,是刺激的。整个房间里,听得到她娇滴滴的呻吟,和他性感的喘息声,是刺激的。整个房间,看得到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私密处紧紧的相连,他抽出时,她的花瓣被牵动着,外翻,慢慢的收缩,像是一朵花开到花落的过程,也是刺激的。

“嗯!”他一声粗长的低吼,欲望在她的体内喷洒出来,白色的,有一点点的混浊,浓浓的液体。他从她的体内出来,尺宿的身体重重的落在床上,姚夏跟着躺了下来。趴在了她的身上。

大掌还揉捏着她的酥胸,脑袋枕在她的肩上,双腿还纠缠着她。

超出他的所料,这女孩带给他太多的惊喜。他忽然想要好好的疼爱她,不单单只是做爱,只想要疼爱她,时刻能看见她。这种感觉,在他的心底滋生,春草一样的疯狂发芽蔓延着。

“你下去。”尺宿推了推他,皱着眉头,大概是刚才叫的太过卖力,这会儿嗓子是沙哑的,却别有一番情趣。

姚夏没和她僵持,反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手还没完没了的在她身上点火。尺宿由着他,渐渐的睡了过去。可姚夏那双手没有停歇的,本来只是轻轻地触碰,后来竟然越摸越有兴致,手上的力度也加大了,捏的她的双乳不断变形,有些疼。

姚夏叹了口气,看着怀里的这个睡熟中的可人娇娃,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出事了吧,本来想休息的,结果兴致来了,他的小弟弟饿了,她就得喂饱了他。

姚夏将她的双腿抬起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他紧贴着她坐了下来,猛地一个挺身,又进入了她的身体。疯狂的抽插着。

尺宿被他撞击的直皱眉,眼睛眯着,缓缓的醒了过来。瞪了姚夏一眼,“你还有完没完了?榨干我算了!你就是个榨汁机!”

姚夏呵呵的笑了,“到底是谁在榨干谁?小妖精!”

又是一顿的斯磨,再次泄了之后,姚夏抱着她睡去。

睡的昏天暗地,早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房间里的窗帘很厚,阳光照射不进来,也不知道,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

轻微的声响,沙沙的,像是小老鼠在偷吃。

姚夏缓缓的睁开眼睛,尺宿正拿着钱包,修长白皙的手上还印着他的吻痕,可那手指,却从钱包里拿出了两张红色的钞票,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又从里面掏出一张绿色的,刚要放下来,就听到姚夏一声暴怒。

“夏尺宿!你在干什么呢?!”

尺宿惊了一下,旋即就平静了,对他暧昧的一笑,“给钱。’

第二卷第四章

“给钱?”姚夏的声调拔高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愤怒的像一头狮子,一脚踹开了被子,抓住尺宿的胳膊,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鼻尖抵着鼻尖的质问她。

“你给我钱?给我多少?夏尺宿!你把我当什么人?”

尺宿皱紧了眉头,“疼,你先放开。”

“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凭什么给我钱?你凭什么?!”姚夏摇晃她的身体,这种羞辱,他受过一次,本来打算就这样过去,可没想到,一夜温存,醒来看到的第一个场景,竟然是她掏钱的动作,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她给的钱和上次一样,两百五十,真当他姚夏是***二百五了?!

“这是你应得的。”她挑挑眉,说的不置可否。

“我应得的?多少钱?二百五?夏尺宿,你***当我是什么人?!你上次睡我就给我二百五,这一次还是二百五?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姚夏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禁锢着尺宿,恨不得把这淡然的女孩捏碎了,吞进腹中。

尺宿咬着唇,忍着胳膊上的疼痛,昂起头来看他。

“抱歉,上一次付完房钱,我只剩下三百块,本来是想都给你的,可是我打车回家要五十块。”她缓缓的说着,丝毫没觉得不对,平静的就好像是在说,我今天吃饭了,吃的是红烧肉。

姚夏瞪大了双眼,将她淡定的样子尽收眼底,强压着体内的火气,一字一顿,“那这一次呢?”

尺宿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人,懂不懂行情啊?你怎么做这行的,第一次给你那些钱,当然以后也是那么多了。难道你是古董,时间越久卖的越贵?”

“你!”姚夏吃瘪了,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瘪,盯着尺宿的那双眼睛看,恨不得咬死她。

这眼神像是一盆冷水,从尺宿的头上浇灌下来,她顿时就清醒了,明白了,这小爷的这表情,绝对不是一个专业的男妓应该有的,他这脾气,做男妓的话,绝对死的很惨。

看这身材,绝对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虽然说身材不错,比例很好,肌肉也是有的,可这皮肤到底是嫩滑的,摸上去的手感,像是摸着果冻,这就不是一般男妓会有的。男人被摸的次数多了,皮肤肯定不会这么好。尺宿隐约还记得,这男人的技术,是顶级a片都比不上的。

这分明是个公子哥,万花丛中过的次数多了磨练出来的,她那天怎么就眼拙了,当成mb了?

真是晕了!

那次也就算了,怎么跟一个男人上了两次床?她脑袋坏掉了,绝对的坏掉了。

尺宿懊恼的叹息,无意间看到了姚夏的下身,他还赤裸着站在地上,纤腰楚楚的,肩膀宽阔的,倒三角的完美比例,这男人得了上天的太多眷顾。

姚夏见她不说话,一直发呆,忍不住问她,“你想什么呢?”

尺宿心直口快的,“你这身材不去拍a片可惜了!”

她又用眼睛扫描了他的全身,尤其盯住了修长的双腿间,那根沉睡的ròu棒。

“你要是拍a片我保证买!买正版的!”

尺宿抬起头来,在看到姚夏吃人的表情后,笑容淡了下来。

“你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姚夏抓着她,那两个字有些难以启齿,顿了下一口气说了出来,“你把我当成男妓了是不是?!”

尺宿呵呵的笑了,俏皮可爱,“只要你自己不把自己当男妓不就行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哈!这么说,你当我是周敦颐了?你怎么没当我是孔子?”姚夏突然被她给气笑了,起先他是觉得这女孩妖,勾人,现在是觉得她很有意思,小脑袋里想的东西,够味儿!

尺宿摇了摇头,“我个人不喜欢孔子。你要知道,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得罪了天下女人了,我是个俗人,不能免俗不是,随波逐流也在所难免。”

“歪理!一个劲儿的跟我说歪理!我告诉你,咱这事儿可没完!”姚夏说着去地上的那堆衣服里找自己的钱夹,现金不多,也就几千,他一股脑的全掏出来。

尺宿的衣服,昨天被姚夏给撕坏了,所以这会儿她是裹着浴巾的。今天刚起来的时候,一站到地上,有一股液体从她的双腿间的缝隙里流出来,顺着大腿流下,黏黏的,让她叹了口气。本以为昨夜应该流干净的,没想到,还存着他的浓精。尺宿笑了笑,她下面这张嘴,倒是蛮能吃的。

姚夏看了她半晌,将那钱塞进了她的浴巾里,挺立的双峰中间,塞了厚厚一叠的人民币,粉红色的,映衬着她白皙的皮肤,胸口上还印着他的吻痕。尺宿这才回过神来,盯着自己胸口的那叠钞票。

姚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给她钱,是要为自己雪耻?因为她给过自己钱?可这有什么意思?

尺宿笑了笑,仍然没有去拿那一叠钱,凤目上挑,“你把我当妓女了吧,所以才给钱是吧。”

姚夏学着她的话,“这是你应得的。”

尺宿撇撇嘴,“既然你当我是妓女,我当你是妓男,那么睡了就睡了,拿钱出来干什么?不去洗澡吗?怎么,还想再来一次?”

她这话挑逗的成分不多,玩笑的成分倒是多了一些。按照一般人,也就不当真了,可姚夏不,他偏偏就要当真。原本松开了的手,搂住了她的腰,浴巾被他扯住一角,慢慢的抽离尺宿的身体。

“你要是愿意,咱们跟这儿床上待几年都成!保证让你这如饥似渴的小狐狸满足了!”

就在那浴巾快要离开她的身体,即将包裹不住她胸前的浑圆之时,尺宿一把拉住浴巾,挡住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抵在姚夏的胸口。

“别了!您快饶了我吧!我可还年轻,经受不住您老的欲望,您那精力不是一般的旺盛!昨天真是榨干我了!一点儿汤水都没剩下!不愧是情场老手!佩服了,真是佩服了!”尺宿半认真半玩笑的说着。

姚夏哈哈的笑了起来,“谁榨干了谁啊?我也一把年纪了,让你这么个小姑娘玩得团团转的!你折磨死我了,知道吗?”

尺宿瞪了瞪眼睛,“我折磨你?是谁昨天晚上把我的屁股举得那老高的,然后摔得那么狠的?如果我不是学过舞蹈的,昨天那样,腰都得被你给拧断了!就算我命大,腰没断,脖子也应该断了!下手可真是狠啊!你瞧瞧我这下身,肿了都!你就不能告诉你那小弟弟轻点?”

“那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肿了,给你买点药去?”姚夏戏谑道,就去掀她的浴巾。

尺宿立即跳开,“喂!你别动手动脚的啊!”

姚夏痞笑,“不是你说让我瞧瞧的么,我不掀开怎么瞧?”

尺宿翻了翻白眼,好笑的看着他,“你真有当流氓的潜质。”

姚夏也跟着点头,“的确,我告别高级趣味好多年了!”

尺宿将搁在她胸口的那叠钱拿了出来,“上床就上床!别拿钱来侮辱人!就算你家世显赫,我也不会再跟你有瓜葛的。”尺宿说着,将那叠钱扔在了姚夏的脸上。

粉红色的票子飘散着,纷纷扬扬的落下。

“夏尺宿!”姚夏咬牙切齿的叫着她的名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他长这么大,几时被人用钱砸过,还是个女人砸他。

“姚夏,你心里不爽了?觉得自己让我羞辱了?恐怕你以前羞辱过的人也是不计其数的吧?行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尺宿抓了姚夏的一件衬衫,就往浴室走。

姚夏一把拉住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尺宿淡淡的笑了,“想知道就知道了呗。你不是也知道我的名字了,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啥,我也不会去找你的,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哥哥,放手行吗?我想穿衣服了,也拜托您去洗个澡,然后穿好衣服,总让我看你的裸体,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我又不是学美术的。”

你说这话伤人不,尺宿这人,对待别人一向手下不留情的,她那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她想珍惜的,才会去珍惜,她心里重的,她才会去看见,其他的人和事物,一概不管。就像现在,前一秒还在抵死的缠绵,这下一刻,就要和人家分道扬镳。这样的女孩,妖是妖,媚是媚,可还是一贴狗皮膏药,你沾上了,再揭下来,绝对会连着一层皮,折磨的你血肉模糊的。

姚夏今天是将吃瘪进行到底了,他还就不信了,治不了她!来日方长,反正她的身份证在他手里呢!

“你拿我衣服穿算怎么回事儿?我穿什么?乖乖的等着,我打电话叫人送衣服来,你要是想去裸奔我也没意见。”姚夏说罢,拿了自己的衣服就去了浴室。

尺宿扁着嘴,在那张大床上躺着,确实,她不能裸奔。

第二卷第五章

那张大床,已经被他们弄得狼狈不堪,尺宿盯着被单上的乳白色斑点,是他们昨晚留下的aì液,同样是这张床,盛开过她的玫瑰,她却没有看见那一抹落红。

“啊!”

浴室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叫喊声,不能说不悲壮。

尺宿扭头看向了浴室,盯着那扇门。

“夏尺宿!”姚夏震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隔着厚厚的门板,还让人震耳欲聋。

尺宿蹙眉,没有理会姚夏。

“夏尺宿!你给我过来!你快点过来!”姚夏仍然在浴室里叫喊。

宿用枕头堵上自己的耳朵。

“夏尺宿!你再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他的声音显然就是不耐烦了,本来脾气就不好的人,能这样忍着也不错了。

可尺宿,还是全当耳旁风一样,你喊你的,她悠闲她的。

“夏尺宿!你到底过不过来?你过来,你过来!”

“干什么?你叫魂一样的,叫我干什么?有事过来说!别在那儿嚷嚷!”尺宿也恼了,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被人这么吼,听听姚夏那是什么语气,好像她是他的什么人一样,使唤下人呢跟这儿?

姚夏听了她这话时满腔怒火,怒发冲冠,他要是能过去,还至于在这儿嚷嚷丢人?

尺宿听他没声音了,反倒是觉得奇怪了,刚才听那位爷的语气,那叫一个坏,怎么哑巴了呢?她扫了一圈,也没发现鞋子,就直接将浴巾裹紧了,走过去。

浴室的门没锁,尺宿一拽就开了,门一开,她的嘴巴也跟着张开了。是惊讶的。

“姚夏,你这是怎么了?你躺地上干什么?”

浴室里还弥漫着水汽,姚夏的身上也都还是沐浴露的泡沫,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虽然狼狈,可也那么耀眼。

姚夏听见她的声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仍然一张口就全都是火药味。

“你还好意思问我?夏尺宿,你洗完澡,肥皂怎么就丢地上?谁让你丢地上的?”姚夏气的忘了身上的疼,想要站起来,可一动,又疼的不行。

尺宿咬着唇,确实是她把肥皂忘在地上的,看来这少爷是踩了肥皂滑到了,责任在她,她也不是那逃避的人。径直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摔疼了?伤着哪里了?”

姚夏本来那一肚子的火气,再听了她这温言软语的,顿时消散了。

尺宿在他的后腰上按了几下,手无意的滑到了股间帮他按摩,“这里疼吗?滑倒的话,这里会受伤吧?”

“嗯。”姚夏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声音就软了下来,她温热的掌心贴在他的皮肤上,一下深一下浅的按着,顿时让他的小腹燥热起来。

尺宿眼波流转,忽然看见了姚夏那根软肠,正在慢慢的变身成ròu棒,她惊讶的看着姚夏,“你不是吧,就按摩几下,你就有反应了?尺宿调皮的去弹了一下他那根崭露头角的ròu棒。

姚夏气急败坏的额,“你还玩!已经被你弄出火了!”

尺宿耸耸肩,“好好好,您别激动。瞧着一身的泡沫,我帮你洗洗吧。不过咱可得说好了,你得规规矩矩的,不能乱来。”

“快点扶我起来,地上凉的!”姚夏嘟着唇,负气的不去看她。

尺宿将他扶了起来,那家伙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尺宿瘦弱的肩膀上。让尺宿很是怀疑,这厮是半身不遂了吧?腰扭伤了不至于这样吧?

浴缸也用不上了,尺宿可没那个力气,将他从浴缸里给抱出来。虽然这厮洗澡的时候销魂的很,可这出浴美人儿,她消受不起。只让姚夏扶着墙壁站着,而尺宿站在台阶上,拿着花洒冲洗他的身体。

姚夏身体不方便,所以洗的挺慢,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服务生已经来过,换上了新的床单被子,将衣服放在床上。

尺宿拿浴巾给姚夏围上,姚夏抵触的皱眉,“你干什么你!”

尺宿挑了挑眉,“这不是怕你冷吗?!”

“你围哪里了?有你这么给男人围浴巾的吗?!”

经姚夏这么一说,尺宿才发觉,她习惯性的将浴巾围在了姚夏的胸上,缠绕了几圈,他个子高,这么一围,只盖住了屁股,若是动一下,还能看见他的股缝着实性感。

尺宿嘿嘿的笑了,将浴巾用力一拽,围在了他的腰上,难怪刚才看着别扭的,原来是没胸部。男人胸肌再发达,也比不上女人的丰满。

姚夏被她这种眼神弄得浑身不舒服,再加上腰拧了一下,虽然不是那么严重,可也让这怕疼的少爷受不了。

“你在地毯上趴一会儿,我再给你按摩一下。”尺宿说着扶着他趴了下来。

姚夏也没意见,那床软的要命,躺下去肯定不会舒服。

由外到里,力道跟着加大。尺宿寻了柜子扶着,站到了姚夏的背上,双手用力的撑着,给他踩背。

不可否认,尺宿的按摩很到位,姚夏舒服极了,比之按摩小姐的不差分毫。他腰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好了。天都黑了,我们该走了。”尺宿将姚夏扶了起来坐在床上,然后自己去穿衣服。

姚夏盯着她的背影,忍不住问她,“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尺宿探出头来笑着说:“你以为什么就是什么吧。”

两个人穿戴整齐,一同离开房间,乘电梯下去。一到大厅里,忽然听到有人喊他。

姚夏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来人,确切的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各个西装革履的,人模狗样的,实际上没一个好东西。姚夏认识,是他欢场上的朋友,都是三十不到。

“真是巧!姚夏你腰怎么了?”其中一个跟姚夏打招呼。

姚夏一直用手撑着腰呢,听他这么一说只是笑了笑,“扭了一下。”

那些人暧昧的看着姚夏和他身边的尺宿,笑得不怀好意。

“夏少,脖子遮一遮。”

尺宿本来还没在意,听了这话,不由得往姚夏的脖子看过去,一颗大草莓赫然的长在那里。她也不由得笑了。

姚夏搂过了尺宿,在她的腰上掐了一下,然后对那些人笑了笑说:“我家宝贝等不及要跟我回家呢,你们这是来打牌的吧,慢慢玩,有空哥几个好好聚一聚。”

其他人明了的笑了,有一人打趣道:“这够激烈的啊!当心身体。”

姚夏勾了勾唇角,将尺宿搂的更紧,“我家宝贝不嫌我老。”

一群人哄笑而散,这场景不多见,几时见到姚夏这么跟女孩说话了,哪怕是跟他们讲话,那眼睛都是看着那女孩的,眉眼含笑的,怕是这个能在他身边呆的时间长了。

门童将那辆小言但是奢华的迈巴赫开了过来,姚夏亲自为尺宿开车门。

尺宿愣了下,咬着唇,扭捏着,“我不开车,我回我家,你回你家。”

她强调了那个,你家和我家,姚夏听了就开始笑,“你以为我还真让你跟我回家啊!逗他们的,走吧你,上车,别跟这儿僵持着,我送你回去。”

激将法这东西是百试不爽,尤其还是对尺宿这样的人,她性子倔,歪理一套套的,容不得别人看不起。

听姚夏这么说,二话没说就上车,咣的一声甩上车门。车子的报警系统都给她弄响了,吱吱的叫个不停。

姚夏摇头笑了,也没在意,车子开了一会儿,他才问她,“你住哪里?”

尺宿随便报了个地址,是黎梦瑶的公寓。

姚夏大概也猜到这可能不是她的住处,但也许距离她住的地方不远,或者是朋友之类的住的地方,不然她说的不能这么溜。

经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的时候,尺宿让姚夏停车。

“这儿不让停车的。”姚夏没理她,继续开车。

“倒回去!你们这样的人,还会在乎交通法规?”尺宿坚持着。

“嘿!你这丫头,我什么样的人?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家世清白着呢!合法守法的好公民!”姚夏说着,还是将车倒了回去,在药店门前停了下来,打了车灯,让后面的车走。

尺宿鄙夷的翻了个白眼,推开车门下车,姚夏也下来,三步并成两步,一把拉住她,“你干什么去?”

“避孕药。你也不想我们这么一别,若干年后有个娃娃去跟你叫爸爸对吧!”尺宿略带了戏谑的口吻,陈诉的却是一个事实。

一夜情留下个孩子的话,确实是件麻烦事,虽然他们这样不能算是一夜情了,但不代表,两夜迷情就可以有个孩子。

姚夏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当听到她亲口说出来,而且说得那么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是让他不舒服了,怎么有孩子就不行了?他又不是养不起!他连她一起养都没有问题。

尺宿见他发呆,径自的走了进去。

当夜间班的大多数是老少配,一个年纪大一些的,配上一个年轻的,美其名曰叫带新人,实际上,这晚上没领导在,资历老的,就尽情的欺负新人吧!这国营的,就是有些弊端。

站柜台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打着毛线衣,尺宿站在她面前半天,她都没反应。

“那个,我想买东西。”尺宿张口了,大概是第一次买,没她自己想象的那么从容。

女人头没抬眼没睁的,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要买什么?选好了告诉我。”

“喂喂喂!”姚夏狠狠的敲了敲柜台上的玻璃,那个女人顿时惊醒了,抬起头来看着他们,眼底里的埋怨是不少的。

“要买什么?”口气还是不佳的。

姚夏也懒得跟她计较,直接说了,“避孕药。”

“事前事后的?”

“事后的。”

“二十四小时,还是七十二小时?”

姚夏想了一下,然后由于的说着,“应该是二十四小时吧?”

尺宿点点头,“应该是的。”

柜台前的女人惊讶的看着他们,无奈的摇头叹气,然后转身拿了盒避孕药给他们。

她这叹息不难理解,男人二十六七的样子,事业该是有成的,只是那女孩太过年轻了,稚嫩的一张脸,再怎么妖娆,年纪还是不能骗人的,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现在这世风,果然是日下了。又一个包养的?现在的有钱人,都喜欢嫩的,纯的。

姚夏买了杯热牛奶给她,尺宿剥了两粒就着牛奶喝了下去。

姚夏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掏出来却没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电话的屏幕。尺宿有些好奇,也跟着凑了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看让她也一惊,立马就去推车门。

姚夏拉住了她,“车上等着,我去买。”

尺宿点点头,“记得是七十二小时的。”

他们都没记错的话,他们从酒吧去酒店的那天是十三号,现在已经是十五号了。不得不感叹一声,这精力真是旺盛啊!

目的地到了,姚夏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尺宿搭着他的手款款下车。

尺宿对他笑了笑,“该说再见呢,还是永别?”

姚夏眼睛里含了笑意,手插进了口袋里,“随便你吧!”

“那就永别吧!相信你也不想再看见我了,我承认了,给你二百五确实是在骂人了。”尺宿说的干脆,说的在理儿,她就是这么想的,姚夏肯定是讨厌死她了。

姚夏还是一副悠闲的样子,那叫一个镇定自若,这小爷,在古代绝对是玩弄权贵的好手。他淡淡的开口,像一碗清茶,“随便你吧。”

不知为何,这重复了两次的随便你,却让尺宿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迅速的转过身去,向公寓楼跑去,没再回头看他一眼。

她哪里知道,即使她说了永别,她和这男人,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出乎她的意料,黎梦瑶竟然在家里。她本来想着,如果她不在的话,她就随便找个地方呆着,没想到门铃按下了,竟然有人应声。

“是我。”尺宿答了。

开门的速度比尺宿想的快了许多,黎梦瑶穿的整整齐齐的,像是要出去,要么就是刚回来,她一把将尺宿拉了进去。

“你这两天一夜的,跑哪里去了?”

尺宿见她神色不太对,连忙问道:“酒店,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们家夏殇找你找得都要疯了!他都恨不得把这个城市给翻过来了!就为了找你一个人,小姑奶奶!您要是离家出走的话,也给个信儿啊!别让人这么干着急的,你没看见夏殇来找我时的那样子,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肿的一塌糊涂,明显的哭过了。你说你让那么个人物哭成那样你是不是一身的罪孽?”黎梦瑶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串。

尺宿慌张的掏出了手机,一开机,心像爆炸一样,还有语音提示,提示她在关机的时候有多少个来电,一共三百二十四个,短信九十几条,显示都是夏殇。

她一条一条的翻下来,看到最后是:尺宿,他走了,你也不在,家里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你快回来。

6-10

第二卷 第六章

尺宿握着手机,死死地盯着,好像是要将那手机的屏幕望出一个窟窿来,她攥的指尖泛白,骨头都在咯吱响。浑身不能动弹,颤抖着,好像是羊癫疯病人发病的前兆,好不吓人。

黎梦瑶被她的样子吓着了,推了推她,“尺宿你怎么了?”

然而尺宿没听见一样,一直看着手机,脑袋里一直回荡着那句话,他走了,他竟然走了,夏劫居然丢下她跟夏殇走了!他走了!

“尺宿,你说句话啊,别吓我,你说话啊!”黎梦瑶也不敢碰她了,只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挥动着手臂,她看着尺宿的样子,活像是有梦游症的病人在梦游一样,生怕,她一碰她,她就消失了,破碎了一样。

门碰的一声被撞开,尺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黎梦瑶恍然醒悟。

“尺宿!你干什么去?你去哪里?!”

尺宿似乎是没听见她的问话,走的毅然决然。

黎梦瑶气的直跺脚,这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慌张的跑出去,多危险。她一咬牙,抓起了门边的棒球棍就冲了出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真的遇上了歹徒,这东西顶个屁用!她也不顾形象了,转身去厨房拿了把菜刀,抡着刀子就冲了出去,在后面一路的狂追。

她要回家去看一看,夏劫是不是真的走了,是不是真的这样丢下了她,难道就是因为她诱惑了他?而这诱惑,恰巧吸引了他,又恰巧的被夏劫的未婚妻看到了,然后他就要离开她?

她还要回去看一看,夏殇怎么了。她知道,夏殇跟她一样害怕孤独,甚至比她还要害怕,他一直很讨厌密闭的空间,尤其是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害怕,他也会哭。

尺宿一路奔跑着,这高档的公寓区,跑了许久也不见出租车经过,她只能快速的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她是第几次摔倒,不知道自己的膝盖其实已经血肉模糊,不知道那条纯白的裙子,已经染上了纤尘。

一辆出租车经过,尺宿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拦截,司机师傅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只差半米不到的距离,就撞上那个较弱的人儿。

惊魂未定,司机刚想咒骂,尺宿迅速的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司机只得打量她。

“快开车!师傅,你快开车!”尺宿催促了,声音里的焦急能催死人。

司机大概是明白了,“姑娘坐好了!保证那捉你的正牌老婆追不上!”

尺宿根本没理会他说了什么,两只手紧紧的握着。

司机以为她是吓怕了,确实,别说这么一个小姑娘了,就是他这个大老爷们都害怕,刚才那女人拎着个菜刀的样子着实狰狞。

他叹了口气,扫了一眼尺宿,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给人家当小三呢?被抓住了,给打的这么惨。

再说黎梦瑶,她看见尺宿上了出租车,她哪里知道尺宿是回家了啊,还急得一蹦一蹦的,伸手就去拦车,不是没车经过,只是过去了四五辆,没有一辆停下的。

“丫的!” 黎梦瑶恼了,伸手要去擦汗,这才看见手里还拎着菜刀呢,难怪没人敢停车了。

死丫头!跑的比狗都快!黎梦瑶在心里咒骂了尺宿一句。

“哐啷”一声将菜刀扔在地上,正准备回家的时候,突然有人拦路。

怎么,凶器想就这么扔了。毁尸灭迹了?”

黎梦瑶捏了一把汗,人影渐渐的走进,她松了口气,“警察叔叔,大半夜的,您别吓人好不好?”

民警同志不苟言笑的将她逮捕了,“少废话!跟我回局子里去!”

“喂!我是好人啊!我可是良民啊 !” 黎梦瑶挣扎着,可没啥大用,还是被送上了警车。

这年头,什么人都敢说自己是良民,就连着拿着菜刀满大街追人的人,都敢说自己是良民,没天理了!

尺宿推开大门,夏家的豪宅死一样的寂静,她一口气跑到了二楼,推开了夏劫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整个房间里什么都不少,只是没有了夏劫的护照,还有一盆仙人掌,那是夏劫最喜欢的植物,这几年来,他无论去哪里出差,都会带着,寸步不离,如今,没有了。

夏劫真的走了,这一次会是多久?是真的生她的气了?还是他在逃避什么?不爱她吗?为什么那天晚上会吻自己?尺宿确信,如果那天不是苏瑾出现的话,他们两个肯定会翻云覆雨的。

只是如果,永远都只是如果。

尺宿从夏劫的房间里退了出来,关上门,锁上,她要保持着原样,等着夏劫回来,再开启这扇门。

向前走几步,是夏殇的房间,她又推开门,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却不见夏殇的身影。尺宿并没有多失望,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果然看见在墙角坐着的夏殇。

开关一按,灯火瞬间点燃,照亮了整个房间。

尺宿站在了他的面前,蹲了下来,捧起他的脸,手指在他的脸上摸索着,抚摸着他细长的凤目,“你熬夜了,都有黑眼圈了。”

夏殇抬眸看着她,淡淡的笑了,举起手表看了下,然后道:“从你进门到现在,二十分钟五十七秒,然后才站到了我的面前,尺宿,在你心里,到底还是夏劫更重要一些,尽管是我告诉你的,你也还是不信,要自己亲眼去看一看才相信,他是真的走了。尺宿,你连我也不相信了吗?”

尺宿抱紧了他,这是盛夏,他的身体却冷到让人退步。尺宿心里蓦的一疼,紧紧的拥抱着他,用自己来温暖他。

“夏殇,你知道的,我只是害怕。你知道夏劫对我来说是什么。你知道吗?那天我那样的求他,可他都没有看我,追着苏瑾走了,你知道我害怕,怕他以后都不要我了,你知道除了你们我什么都没有的。”她喃喃的说着,语无伦次的。

“你回来就好了,别再一声不响的走了,你知道的,我也会害怕。你回来就好。”夏殇依偎在她怀里,贪婪的摄取着她的温度。

尺宿不是不知道,她走了夏殇会多着急,她原本只是想去酒吧发泄一下就回来,她没想到会遇见姚夏,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在酒店里,欢爱了两天一夜。

尺宿在夏殇的眼睛吻了下,细碎的吻着,他的眼睛红得吓人,白眼球都看不见,眼睛外部,黑的不像样子,才两天而已,他的脸就瘦了一圈,憔悴的让人心疼。

她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断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止不住,她扑进夏殇的怀里,哭得悲戚,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声嘶力竭,她好像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在哭,在发泄着。

夏殇抱紧了她,一遍遍吻着她脸上的泪水,“哭什么,这不是还有我么。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尺宿,我知道你想夏劫回来,他会回来的,他不会抛弃我们的,我们是他的孩子,他不会抛弃的。我会让他回到你身边的,我会做到的,你别哭了,你别哭……”

尺宿咬着唇,还是哭,比之刚才更加的响亮,她说不出话来,自然也没办法告诉他,她是心疼他才哭,她是心疼他了。

“咕噜咕噜……”

夏殇惊讶的看着尺宿,盯着她的肚子。

尺宿止住了哭声,撅着嘴嗔他一句,“看什么看?!”

“尺宿,你肚子饿了?你竟然也会肚子叫?奇迹,简直是奇迹!”夏殇啧啧称奇的,好像发现一个巨大的秘密一样。

尺宿直想笑,“拜托,我是个人好不好,是人肚子就会饿的!”

“你哪里是人,分明是个妖精!”夏殇抱紧了她,将下巴放在她的肩窝里,唇峰在她的脖子上摩擦着。

尺宿被他弄得痒痒的,在他怀里乱动,“哈!我吃人了吗?”

夏殇搂紧了她,制止她的摩擦点火,可声音一出来,怎么都掩饰不了情动,“吃了,连渣都不剩。”

尺宿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捧着他的脸,郑重的说:“乱讲,我吃谁了?我要是真的吃人了,茅山道长什么的,还不来抓我?”

“你吃我了,你早就把我给吃定了。”夏殇眸中含笑,性感的双唇包裹住了尺宿的小嘴。

尺宿搂住了他的脖子,双腿叉开,坐在了他的腿上,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纠缠了好一会儿,直到他们的舌根都被对方吮吸的发麻,双唇红艳艳的了,这才放开。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不能叫做吻,应该只能算是他们打招呼的一种方式,他们太过熟悉对方的身体。

“乖,我去给你做饭吃。你先洗个澡等我,很快就好。”夏殇拍了拍她的屁股,尺宿从他的身上下去。

“我要吃辣的,狠辣的那一种。”

“了解!你个小变态!”

“你更变态!”尺宿踮起脚尖,在夏殇的唇上咬了一下。

夏殇索性就抱住了她,“你在这样,可谁都没饭吃了啊。别再亲我了,不然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吃了你。”

尺宿飞奔的又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然后逃也似的进了浴室。

夏殇摇头笑笑,真孩子气!

第二卷 第七章

距离中艺的芭蕾舞选拔赛越来越近,尺宿也不敢怠慢,在东方霖提供的那间房子排练,他们早就相互熟悉对方,舞技娴熟,轻盈的舞步,旋转在地板上,两个人慢慢的下腰,仿若盛开了的花朵。

音乐渐渐停止,杨梓将尺宿扶了起来。

“对不起。”尺宿诚恳的看着他。

杨梓烦躁的摇头,“尺宿,你怎么了?”

“对不起。”尺宿咬着唇,确实是她失误了。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自己也知道,你刚才空有娴熟的舞步,可是一点情感都没有,我就像是抱着一个漂亮的木偶在起舞,尺宿,这不是你!”杨梓惋惜,尺宿一直是个鬼才,她的舞蹈一直是可圈可点,让他也一直以尺宿为骄傲,可是如今,这个鬼才枯竭了,她的舞蹈毫无生机,是什么扼杀了她,到底是什么?!

杨梓焦急地逼问着,抓着她的肩膀,“我不该给你压力,可是你也知道,距离比赛还有十天,你必须清楚,虽然国际大赛是个虚名,可是对于我们这样的舞者来说,那个虚名很重要!”

尺宿仍然咬着唇,只有一句对不起,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找不到跳舞的感觉。

杨梓要抓狂了,她那副可怜的样子,让他看得心里发毛,“姑奶奶,我不是在骂你,别弄这副表情出来,被你们家夏殇看见了,我是要倒霉的!”

“乱讲,夏殇不会的。”尺宿眸子里含了笑意,这种感觉莫名其妙,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夏殇。

杨梓好似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的翻着白眼,“天!你是太单纯了还是被他保护的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议论你的女生少了,垂涎你的男生也少了?”

“什么?”尺宿眨眨眼,“我不是一直很低调么。”

“是,您已经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低调了。不对,我不应该说你单纯,我忘了你是妖。”

“我喜欢妖孽这个词,无论是名词的词性,还是动词的词性。名词是一个称呼是对我们这样天生媚骨的人的赞扬。而动词是一种行为,高度的概括了,我的放浪形骸。我喜欢这个词,杨梓你要不要以后每天都对我说一次?”尺宿神采飞扬的说着,一扫刚才的yīn霾。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来。

“说得真好!尺宿,把你的言论都记载下来,可以出书了。回头你给我签个名,等你以后出名了,我也能有个纪念不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呵呵的笑着,他站在夏殇的身后,声音很清脆,可就是唱歌不怎么尽人意。

“行,孙一维你回头也给我签个名,回头你出名了,我也留个纪念,毕竟这年头,能用歌声杀人的,已经不多了!”尺宿也毫不留情的打趣他,正中孙一维的软肋。

孙一维摇头叹气,“夏殇,你们家尺宿,谁敢要?你听听这小嘴,巴巴的,比你还恶毒呢!”

夏殇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我要,别人谁敢抢?”

“自恋,你丫就是一自恋狂!”

尺宿走了过来,对着孙一维努嘴,扮鬼脸,“这是自信,你别嫉妒。”

夏殇呵呵的笑了,顺势搂住尺宿的腰,二话没说就吻了下来,手慢慢的上移到头上,插进了尺宿的发里,紧紧的按住。而尺宿也自然而然的踮起脚尖,回应着他狂热的吻。

尺宿白皙的手,顺着夏殇开着的衬衫领口,滑到他的胸口,指尖摩擦着。

夏殇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唇也放开了她,呼吸有一些的加重了,“现在有感觉了没?去再跳一次舞试试。”

音乐再次响起,杨梓携了尺宿的手,滑步走到了舞池,轻盈的起舞,飞速的旋转,高高的托举,他们从动作到神态,从神态到意境,只有淋漓尽致可以形容。看的人痴迷,跳的人陶醉。

舞蹈必须要付出感情,否则不伦不类。

掌声依旧雷声阵阵,孙一维卖力的鼓掌。

“尺宿,你跟我吧,就冲你跳这舞,跟我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跟我吧!”孙一维痞笑着。

“行!”尺宿捏住了孙一维的下巴,眯着眼睛像一只狐狸,“你是处男吗?”

夏殇噗嗤一声笑了,尺宿的举动没吓着他,可夏殇这一笑倒是让他毛了。

“尺宿,你有处男情节?”孙一维不觉有些结巴了。

“嗯,你是不是处男?让我验明正身。”尺宿说着就来扒他的衣服。

孙一维哪里料到,急忙的躲避着她的yín手,“喂喂喂!夏殇管管你大侄女!在这样我要叫了!”

“尺宿。”夏殇叫了一声,尺宿停了手,夏殇眼波流转,挑了挑眉,迅速得抓住了孙一维,将他按在地上,尺宿早就会意,在夏殇按住他的那一刻,就冲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皮带,扒了他的裤子。

“非礼啊!”孙一维哀号了一声,可根本没人管他。

他的裤子成功的跟身体分离了。

那两个始作俑者,抱着肩,还皱着眉头。

“这身材,真不怎么样,我不喜欢健身教练,这肌肉吓人。”尺宿摇头叹气。

“那喜欢什么样的?我再给你找几个来。”

夏殇此言一出,孙一维立马反应过来,难怪夏殇今天拖着他来看尺宿排练呢,合着是准备把自己献给那小姑奶奶。他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让个女孩蹂躏,传出去岂不是丢脸丢到奶奶家了?

“夏殇!不待你们这样的!”孙一维躺在地上怒吼着。

可那两个妖精谁会去理会?

“杨梓今天还排练吗?”夏殇扭头问着,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那神态是毋庸置疑的。

杨梓只好摇头。

夏殇大摇大摆的拥着尺宿走了,而尺宿的手上还拿着孙一维的裤子。

“嘿!你们给我回来!”孙一维追上去,可一出了舞蹈室的门,他这一嗓子就吸引了众多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

要说他也算是个人才了,愣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没见过裸奔的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言罢,他退回了舞蹈室。

尺宿和夏殇在学校里游荡了一会儿,然后在公园里寻了张椅子坐下,尺宿枕在夏殇的腿上躺着,她的腿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有频率的摇晃着双腿。

“下一个从这里路过的人,男的我上,女的你上。你觉得怎么样?”尺宿昂起头来看着夏殇。

夏殇若有所思,“那来的是一对情侣呢?我们一起上?一人一个分了?”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尺宿狡猾的笑了笑。

他们有多无聊,在学校里守着,路过的人一一调戏,纯属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当然也可以理解成,他们空虚,他们寂寞。

两个人闭着眼睛,由于是黄昏,公园里几乎没有人了,他们静静地等着,直到路灯亮起来,突然出现了脚步声。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睛,尺宿更是坐了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等着。

近了,近了,更近了。

他们一同看过去,只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影子在地上慢慢的投递过来,脚步声是轻盈的。

可当那人真正的出现在他们视野之中的时候,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动。

是个男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伯伯,最要命的是,这老伯伯暧昧的冲着他们笑,从包里掏出一盒东西,“两位,要避孕套吗?”

尺宿和夏殇对视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老伯看他们笑得张扬,自己也跟着笑,“给你们便宜一点,要不要?泰国进口的呢!”

夏殇翻了翻白眼,“老伯,我们肛交的,不用避孕套。”

尺宿强忍住笑意,卖套老伯显然是没想到夏殇会这么说,只得讪讪的,“肛交也得做安全防范不是么。买一盒吧!正好这月黑风高的,到那边草丛里去,露天地的,多刺激!好多学生都喜欢呢。买一盒?”

尺宿摆了摆手,收敛了笑意,“不用了老伯,我们待会直接口交,不用这东西。”

这下轮到夏殇喷了,寻着尺宿的唇就咬了一下,老伯看的目瞪口呆,他卖套经验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妖孽的两个人,今天见识了!

“你这小坏蛋,什么都敢说!”夏殇骚她的痒,尺宿在他怀里躲着。

“貌似肛交是你说的。”

“有你那口交震撼?”

尺宿呵呵的笑了,“夏殇陪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酒吧。”

半个小时后,这两个妖孽出现在“半日浮生”的门口。

虽然还没到夜店狂欢的时间,可这酒吧里的人也是可观的。他们重金砸了间包房出来,胡乱的点了一堆的酒水,然后静静的坐着。

“我们为什么来?你只是想要喝酒?”夏殇忍不住问她。

“我想见一个人,所以就来了,你等会也看看,挺不错的一个男孩。”尺宿眉飞色舞的说着,的确,季简雨身上的那份妖孽的气质。

不多时,外面开始喧闹,人声鼎沸,音乐开到了最大声,无论男女,清一色的喊着一个名字。

尺宿拉着夏殇的手,“来了,我们出去看。”

他们站在了包房门口,伏在栏杆上,看着不远处那个在舞台上,穿着领口开到腰间的男孩跳舞,他的身体会说话,将那些懂的,不懂的人们,带入了舞蹈的王国,让人只能跟随着他的步伐、他的动作而转动自己的眼球。

“你喜欢他?”夏殇忽然问道。

尺宿诚实的点头,“你不觉得他很有意思?”

夏殇摆了摆手,“叫他来玩玩。”

第八章

服务生有些为难的看着尺宿和夏殇,这男孩刚才说了,叫小雨过来玩玩,看他们的样子,和气质打扮,的确是富家子弟,可是小雨,“半日浮生”的台柱,哪里是说叫就叫的呢?

在这里工作时间久了,都知道小雨的臭脾气,他一般人不待见,虽然是个mb,可是心高气傲的很。使其这里的小姐少爷都不喜欢小雨,服务员也讨厌他,可人家红。老板都要跟前跟后的,你再大的怨言也得憋着,直到哪一天,小雨失势了,不红了,遭人唾弃了,那么你才能去跟着唾弃。

现如今,叫他来玩玩,难!

“去找你们经理,或是其他管事儿的人,把这名片递上,就说我要小雨陪酒,看看他来不来!”夏殇从钱夹里拿了一张名片过去,金光闪闪的。

服务员应声而去,就去试试吧。

“夏劫的名片?”尺宿问道。

夏殇点点头,“是他的。忘了告诉你,这酒吧,夏劫入股了的。”

果然只是片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点头哈腰的进来,身后跟着桀骜不驯的季简雨。

“招待不周,夏先生见谅啊!”经历满脸堆着笑,跟夏殇寒暄着。

夏殇只是淡淡的表情,“是我们唐突了。经理您忙,我们就跟这小雨聊聊,没别的。”

“好好好,你们慢用,玩的愉快啊!”经理转而又对季简雨道:“小雨好好招呼。”走进了又再耳语一句,“别任性,这家人得罪不起。”

季简雨瞥了他一眼,勾唇邪魅一笑,“孙子装的不错。”

经理只当没听见,已然笑脸的离开,他是装孙子了,这酒吧,来一个是爷,再来一个还是爷,他怎么能不装?

季简雨扫了一圈,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腿随意的放着,整个人懒洋洋的打量着自己,还有躺在他腿上的女孩,穿着纯白的连衣裙,若不是那双妖娆的眸子,还真是个青春的跟蒸馏水一样的女孩。

“是你。”季简雨认出来了尺宿,虽然只见过一次,可这印象还是蛮深刻的,这一次她没有上次穿的露骨,只是表象声色毫无分别,那灵魂还是放荡妖孽的。

尺宿站了起来,走到季简雨的面前,“你还记得我,真不错。记得吧,我说过会回来找你的,现在我来了。”

季简雨笑了笑,有些嘲讽,不过是他惯有的清高,“找我做什么?陪酒?”

尺宿摇摇头。

“那是跳舞?”

尺宿还是摇头,“你在这里一个月赚多少钱?”

季简雨盯着这个女孩,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说了,“五万。”

尺宿看向了夏殇,夏殇无奈的笑了,从钱夹里掏出了一张信用卡,“二十万。”

“你永远是最懂我的人。”尺宿笑着接过,转而塞进了季简雨的手中,“这里二十万,我包养的两个月。”

季简雨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也是愤怒的看着这女孩,“你说什么?”

尺宿捏住了他的下巴,“我说我包养你,陪我两个月。”

季简雨甩开她的手,“疯子!你这疯子!”

尺宿呵呵的笑了,与夏殇对视一眼,“我的确是疯了。”

“我就喜欢你疯癫的样子。尺宿这男孩,你真的看上了?”

“嗯。”

“带回家去吗?”

“不用,随叫随到就好。”

“那好,就依你。”

他们两个一问一答,完全没把季简雨的愤怒看在眼里。

“你们一堆疯子!我不同意!坚决不会同意!”季简雨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

这无疑是他受过的最大耻辱,虽然他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干着一个让人鄙夷的职业,但是他没对谁付出过这么多,只是跳舞,他喜欢跳舞,这么长时间,他没见过几个客人,也就是他的这份打死不从,吸引了那么多的人追捧。

以前不是没人要包养他,只是被经理拦下了,他不知道而已,今天这还是头一遭,他怎么能不觉得羞耻?

“这由不得你。”夏殇淡然的看着他,“你喜欢跳舞吗?不答应的话,挑断你的脚筋。”

尺宿狡黠的笑着,看着夏殇经典的狗仗人势。

“你敢!”季简雨同他针锋相对。

“啪”的一声,夏殇敲碎了一只酒瓶,用这只破碎了一半的酒瓶对准了季简雨的脸。仍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尽管试试,看我到底敢不敢。”

季简雨倔强的,可是他的倔强,在尺宿的映衬下,变得毫无分量。季简雨孤傲的,不可一世的,可这些在夏殇面前,微弱下去。

这的确是两个妖精,正在合力的啃噬一个落魄的男孩。

然而,他骨子里的那种叛逆,那种高贵,让他不能屈服。如果不是他的母亲死的早,他现在也不会受到这样的欺凌,如果不是错误的孽缘,那就没有他这个错误。

季简雨站着不动,直视着夏殇,以及他手里的凶器。

夏殇眯了下眼睛,鹰一般的犀利,将那酒瓶慢慢的靠近他,眼看就要抵在他的脸上。

“夏殇!”尺宿急声叫住了他,笑了笑,去握他的手,“别玩了,当心吓坏了小雨。”

“我看他那样子不像是胆小的人。好了,尺宿你先玩,我去找他老板说一下。”夏殇将酒瓶扔了,叫了服务员收拾一下,然后跟着去找了经理。

虽然刚才尺宿拦住了夏殇,可那玻璃的碎片,还是划伤了季简雨的脖子,尺宿用手指去触碰了一下,季简雨缩了下身子。

“疼吗?”

“不疼。”

“季简雨,没有人告诉你,你很倔?你倔强的让人疼惜,同时也让人讨厌。”尺宿靠近了他,身子几乎都要贴上去,手在他裸露的胸口轻轻地抚摸。

季简雨皱紧了眉头,不悦的盯着她的那只手,嫌恶的将她推开。

尺宿没生气,反而起了玩心,他不让碰,那她还偏要碰呢!

作势就扑了过去,季简雨没有防备,踉跄着几步,两个人一同倒在了沙发上,红唇紧接着印了上去,霸道的吻住了季简雨的唇。只是吻住了,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季简雨惊恐的看着这张放大在他眼前的,只有一厘米不到的,精致到了妖娆地步的脸。

虽然是没预料到尺宿大胆的行为,季简雨被她压着不动,一张白皙的脸,在包房昏黄的灯光下,瞬间变红。

尺宿睁着眼睛观赏他脸上的变化,像是偷食禁果的孩子,尺宿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嘴在他的唇上用力的咬下。

“嗯!”季简雨吃痛,整个人回魂,用力的推开尺宿,蜷缩到沙发的一角,擦着自己的嘴唇,下唇已经开始冒着鲜血,鲜红的。

“你疯了!干什么咬我?!”

尺宿呵呵的笑着,没答他的话,饶有兴趣的看着季简雨,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男孩,放荡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羞涩的心。有趣,着实有趣。

“你笑什么?”季简雨有些愠怒,摸不清头脑。

“季简雨,你这人真不怎么样。不过我喜欢你。”尺宿凑过去,抚摸着他的下唇,“疼吗?”

季简雨别过头去,“废话,你让我咬一口试试!”

“记住这疼是我给你的。”尺宿踮起脚尖,吻上了男孩倔强的唇。季简雨紧闭着嘴巴,不让她那条挑逗的舌头进来。

粉嫩的小舌,在男孩的唇上舔着,就是寻不到缝隙。尺宿闭上了眼睛,手滑倒了他的大腿内侧,猛的掐了一下。季简雨吃痛惊叫,尺宿的舌头趁机钻了进去,勾住了季简雨的那条灵舌,用力的吸吮起来。

季简雨睁大了双眼,怒视着这个掠夺着他的唇的女孩,他不反抗也不顺从,只是厌恶的看着她。

这丝毫没妨碍尺宿的玩性,对的,她只是在玩,只是贪玩,所以来招惹这个男孩。她紧紧的搂住季简雨的脖子,整个人章鱼一样的挂在他的身上。大腿不断的摩擦着季简雨的下身,吻也滑下来,舔吻着他裸露的胸膛,一路蔓延下来,她像是一条蛇,摆动着自己的身体,附和着他。

“嗯……”

一声低沉性感的呻吟从季简雨的鼻子里哼出来,他的眼睛里渐渐有了情欲,下身的欲望也慢慢的抬头,他低下头看着尺宿,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伸手想要将那个点火的人狠狠的搂住,然后折磨她。

可,抱空了,尺宿娇笑着跳开,跌入了夏殇的怀里。夏殇的目光慢慢移到了季简雨的双腿之间,蓬勃的欲望,想要冲破层层的束缚,他在尺宿的耳边坏笑着,“你这坏蛋,把人家的火撩拨起来了,却不给人家灭火,真是坏啊!”

尺宿咯咯咯的娇笑着,躲在夏殇的怀里,“那你去给他灭火吧。”

“坏蛋!真是个坏蛋!”夏殇用餐巾纸擦了下尺宿的嘴唇,然后吻了上去。

季简雨鄙夷的呸了一声,恶心,真是恶心透了,他还没见过,比他们更恶心的男女。

经理走了进来,跟季简雨耳语了几句。

“你说什么?!你们敢!”季简雨愤怒的小狮一样,咆哮着,虽是咬人的状态。

经理面不改色说完,“小雨,你就跟这位小姐两个月。然后你想回来,可以再回来,半日浮生不会亏待你。”

“我拒绝!我再说一次,我拒绝!”

“你没的选择。”经理的脸冷了下来,他也没的选择,夏家他得罪不起,那就只好得罪小雨了。

季简雨攥紧了拳头,瞪着尺宿,那个看似纯情的女孩。经理告诉他,如果他不答应,那么就得离开这里,并且没有地方敢要他。他需要钱,很需要。所以他只能屈服。

第九章

他们从“半日浮生”出来,才八九点钟的光景,酒吧的好时候尚未开启,他们走的是早了些。

尺宿执意要送季简雨回家,季简雨这次倒是没拗,点头答应了。

车开过一家打字复印社的时候,尺宿叫停。

夏殇顺从的熄火,将车停在路边。

三个人一起进了这家店,当然季简雨不是情不愿的。

“请,请,请问需要什么?”接待员是个年轻的女孩,二十多岁的样子,看见夏殇和季简雨这么精致的画中人,结巴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女接待员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两个男孩,夏殇和季简雨默契的转过身,留给那女孩一个冷漠的背影。

夏殇这人其实很冷,他只对尺宿一个人热。而季简雨这人,对任何人都是冷漠的。别看有时候,他们对你戏谑的笑,活着开你的玩笑,其实你不能走进他们的心里去。

尺宿拿手在女招待员面前晃了晃,然后微笑道:“用一下你们的电脑,打印一份东西,我会付钱的。”

由于是晚上,这店里只有接待员一个人,看她本来的样子也是要关门的,听尺宿这么说,回过神来,替她开了一台电脑。

电脑有些破旧,还是老式的台式机,显示器十分的笨重,白色的那一种。键盘磨得已经看不清字母,但是却是很好用的,手指敲上去的时候很舒服。

尺宿快速的起草了一份协议,是根据宪法和经济法共同拟定的。大致是说了她包养季简雨的事情,说明了甲方乙方的权利和义务。洋洋洒洒的三页纸,前面两页全是废话,但却是必不可少的法律依据。

季简雨的权利就是两个月之后得到二十万,而他的义务就多了,但也都是围绕尺宿的,简单来说,就是尺宿想怎么样,那就能怎么样,季简雨不得有反抗。

这份协议看的夏殇啼笑皆非,看的季简雨郁闷到了极点。他开始好奇,这女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花二十万,为的是什么?真的是有钱烧的?

“签字吧。”尺宿拿着笔,对季简雨巧笑嫣然,她这副样子,愣是让夏殇看的出神,像不像古装剧里,妓院老鸨逼良为娼?不同的是,吃食的不是老鸨,而季简雨已经是娼了。

季简雨翻着白眼,嫌恶的,“你很了不起吗?!”

尺宿想了想,放下了签字笔,直接抓过季简雨的手,张口就咬。

“啊!”季简雨惨叫一声。

“你松口!你这疯子,你干什么?!”

他捏住自己的手指,食指已经被她咬出血。

尺宿抓过他的手,按在了协议上。

“按手印方便些。好了,一式两份,这就是你的劳动保障了,两个月之后我肯定给钱的。”尺宿的小嘴一张一合,却能气死个人。

季简雨盯着那份染了他的鲜血的协议,还有自己手指上的伤口,血还没止住,亏她想得出来,“这是什么年代?居然按血手印?!我又没说我不签字!竟然咬我!”

尺宿扁着嘴,“抱歉,没找到印泥不然我也懒得咬你。你委屈什么,一个大男人的,这么点疼都受不了。我也按手印的。”尺宿说罢就要将想、自己的手指咬破。

夏殇连忙从她的嘴巴里夺过了她的手指,朝尺宿努努嘴,“瞧,你手边就有印泥。别咬手指了。”

季简雨惊讶的盯着那盒印泥,张大了嘴巴,矛头直指夏殇,“你就亲眼看着她咬破我的手指?你明明看见了印泥却不告诉他?!”

夏殇眨了眨眼,很无辜的看着季简雨,“你手指破没破,跟我有什么关系?”

无语,绝对的无语,跟他们拎不清,季简雨算是发现了,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今天他认栽,今天他要乖乖的,你们折腾,随便你们!他想通了,二十万,他需要那二十万,不就是两个月,最多61天,还不信那丫头能掀起大风浪。总有一天,这一切,他季简雨会加倍的还给他们的。总有那么一天!

季简雨住的地方,是租的房子,单身公寓,五十坪左右,跟夏殇的浴室差不多大。房间占得比例大些,那张床是不错的,季简雨的睡姿不佳,所以买床的时候,挑了一张大的,价钱也贵的要命。客厅相对来说小了一些,只有一张沙发,一个电视柜,厨房和浴室,简直就是迷你版本的。

但就是这么一套房子,收拾的纤尘不染,让人恍然有种家的感觉。这房间所有的摆设都是一丝不乱,季简雨喜欢这样的条理,他这个人也是这样。不轻易与别人打招呼,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身体接触。说的直白点,算是轻微的洁癖,碰不得他。

尺宿参观了一圈,挽着夏殇的胳膊走了,她没打算留宿,季简雨自然也不会留她。

而夏殇是巴不得离开,他不喜欢季简雨,可也没到讨厌的地步,如果不是尺宿,季简雨对他来说,就是个路人甲。

“他像他。”汽车行驶了一段,夏殇忽然开口。

“谁?”

“我说季简雨像夏劫,某个神态,像极了夏劫。我说的没错吧。”

“夏殇,我在你面前,是不是永远都没有秘密?什么都瞒不住你?”

他想说有,他不知道你对他是什么情感,是爱,是喜欢,还是单纯的依赖,亲人一样的感觉吗?夏殇想问,可终究是怕知道那答案的。

日子总比想象中的煎熬一些,可似乎又比想象中的简单一些。

季简雨似乎都忘记了,他已经被包养的事实,已然睡死在房间里,任由那电话被尺宿打爆。

最后是哐啷一声巨响,季简雨才起床的,眼睛都没睁开就往客厅走。巨响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季简雨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这个那扇门被撞击的乱颤。他皱紧了眉头,猛然将门打开。

门外撞门的那个人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一突发状况,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失去平衡,一头扎进了季简雨的怀里。

紧接着,季简雨感觉到,胸前滚烫的一片,他的睡意是彻底没了。

两个人迅速的弹开。

“啊!”季简雨哀嚎一声,抖着自己的t恤,让那已经被热豆浆濡湿的衣服不贴在自己的身上,他迅速的脱下了那件t恤,赤裸着上身,愤怒的看向那始作俑者。

“夏尺宿!你发什么疯?!”不怪季简雨生气,他奶油一样白嫩的皮肤,已经泛红,大片的面积,一看就知道有多烫人。

烫伤是所有伤口中最疼的一个,相当于,成千上万的刀子,在这一点点的皮肤范围内,切割着你。

尺宿趴在他胸前轻轻的吹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了吧?对不起。”

她说的诚恳,也十分愧疚,她确实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

“家里有药油吗?估计不会有了,你一个人住,肯定是什么都没准备的,在家等我一会儿,我去买药膏回来给你擦。”

尺宿转身就跑,手腕却被人钳制住,疑惑的回头,对上了季简雨那双妖娆的眸子。

“不用,我家里有药膏。”他闷闷的说,目光一扫,看到了她胸前的湿漉。

“在哪里?我给你擦药,你的皮肤这么好,是头号保护对象,可别落下疤痕,不然我罪过大了。”尺宿呵呵的笑着,可眉眼之间还是紧张。

季简雨抓着她的手没放,眼睛已然盯着胸口。她穿了件蕾丝裙子,飘飘欲仙的,可是这一湿了,就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的娇好身姿。

尺宿淡淡的瞥一眼自己的胸口,然后看向季简雨,“好看吗?”又没露什么,只是乳沟而已么。

季简雨迅速的收回视线,手也跟着放开,别扭的不去看她,“等着我去拿药。”

尺宿娇笑,窝在他的沙发里,沙发不大,刚好能坐两个人,但是却极其舒服,整个人都陷进去了,角度找的也好,坐多久都不会累。

季简雨拿了药膏回来,尺宿让出了半个沙发给他。

“我给你擦药吧。你烫伤了胸口,自己擦不方便。”尺宿说着就去拿他手里的药膏,可季简雨攥的紧了,尺宿怎么都拔不出来。

“你别动。”

不动就不动,尺宿乖乖的靠在沙发扶手上,季简雨紧跟这就伸了过来,褪下了她裙子的肩带。

“你干吗?”

季简雨没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手绕到背后,将拉链拉下来,再一扒,她的裙子堆在了腰上,上身就只剩下一件乳白色的胸罩。

他盯着胸前的那片红,烫伤的面积比他自己的还要大,不由得皱眉,手指捻了些药膏出来,轻轻地碰上她的皮肤,慢慢的涂抹着。

“疼吗?”季简雨专心的给她擦药,手指的温度一直保持着,声音也没变化,一切都证明了,他没有动歪心思。

尺宿摇了摇头,“麻木了,不疼的。”

在左乳的包裹下面,受过的疼痛,把这个深多了。

季简雨抬眸,眉毛微微的上挑,他这个小动作,有些孩子气,“你很消极。”

说完这句,就继续给她擦药。她的两个半碗状的胸,裸露在内衣外的部分,被烫得不轻,甚至内衣都有些潮湿,他将裹着右乳的内衣拉低了几分,那颗红果呼之欲出,都已经看得到粉红色的乳晕,果然殷红已经蔓延到了这里。

季简雨又捻着些药膏出来,涂抹上去,手指轻轻地打着圈,将药膏充分的按摩进去。

“以后不用给我买早餐。我不喜欢吃早餐的。”他淡淡的陈述着,头一直低着,所以看不到他眸子里的变化。

已经多久了,没有人给他买过早餐了?似乎从妈妈离开他以后,他被赶出那个家之后,就再也没吃过早餐了,没人给他买,也没人叫他起来吃。

第十章

尺宿眯着眼睛,看这个正在给她擦药的男孩,依然是倔强的,嘴唇微微的抿着,眼睛都不抬一下。

她今天起得早,突然想来看看他,顺便买了热豆浆和油条,油条是刚出锅的,不过现在已经全都丢在了门口,豆浆是现煮的,所以滚烫,她一溜烟的跑上来,门铃按的快要爆炸,他还是没开门,尺宿知道季简雨肯定在的,她有那种预感,于是开始撞门。

他说,不用给我买早餐,他不喜欢吃,可尺宿看见了,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有嘲讽,是在讽刺他自己,他在开门,看见她手里拿着热乎乎的早餐的时候,还是动容了的,不然会给她擦药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人是天生冷血的,没有那个人是天生冷漠消极的。他们会这样,必然都有自己的原因。季简雨,自然也不例外。

“你干吗盯着我看?”季简雨突然冒出一句,尺宿被他吓了一跳,但旋即,就肆无忌惮的盯着他赤裸的上身。

先前就说过,他的身材极好,跳拉丁舞的男人,身材都不会差了,他更妖绕,这腰身,似乎不盈一握。

尺宿突然抱住了他,果然是细的可以。

“别闹,正擦药呢。”季简雨皱紧了眉头,推拒着尺宿,企图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尺宿调皮的抱紧了他,死攥住腰身,脸贴在他的小腹上,舌尖慢慢的滑着。她是在玩,玩的精致,玩的魅惑。

这举动,让季简雨浑身的毛孔缩了一下,小腹也紧了,双腿不经意间也夹住了。这个反映不错,是情动的表现,尺宿继续着她的恶作剧,挤了药膏在他被烫红的胸口,手指在他胸前的小蓓蕾上,轻轻地弹了一下,然后以这为中心,慢慢的将手指荡漾开来。

季简雨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勾了勾唇角,饶有兴趣的看向她,手也熟练地滑到了尺宿的胸口,将那原本就遮掩不住她浑圆的内衣,拉下去了几分,露出了她娇嫩的乳房。

“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是柳下惠吧?这么玩,是会出火的。这一大早的,你就这么勾引我,就不怕我真的吃了你?”季简雨眯了眯眼睛,颇有警告的意味。

可尺宿会怕他?她只消看上一眼,就知道这人是什么货色,季简雨不是那种玩得起的人,绝对是个被调戏的对象,所以她不怕,尽情的玩,敞开了玩,就算她看走眼了,大不了就是鱼水之欢,谁在乎那些个。

尺宿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甚至还有点调戏的意味,手越来越过分,已经插入了季简雨的睡裤,隔着一层布片,触碰着他的它。

“你胆子很大是吧?尺宿,你是我见过的,最荡的一个女孩。”季简雨一边说,一边抬起她的一条腿,抱住她的肩膀,迅速的翻了个身,将尺宿压在身下。

“荡?是yín荡,还是放荡?”她追问着,丝毫没觉得危险,说穿了,在她眼里,季简雨还是一只绵羊,要是说扑倒这个词,只能是她来完成。

季简雨刚想说话,大门突然开了,紧接着听到有人喊他。

“小雨!你怎么回事儿啊你?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接?”魏聆曦嘟着红唇抱怨着,刚关上门,转身就看见了两个半裸的男女抱在一起。

“你们?”魏聆曦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玩限制级游戏呢?”

季简雨像是触电一样,迅速的从尺宿身上爬起来,离她老远,站到了电视柜旁边去。

尺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紧不慢的坐起来。

魏聆曦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季简雨,忍不住发笑,能看见季简雨这么狼狈,也算是一桩乐事。他转身而去看那个让季简雨狼狈的女孩,他认得,是跟小雨跳过舞的那女孩。这一眼,让他移不开目光了。

女孩如玉一样的身子,静静地坐在沙发里,两条玉腿弯曲着,蕾丝裙子堆积在腰上,露出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遮住了美背,乳白色的内衣显然是被蹂躏过的,两个肩带已经滑下去,在臂弯里,一只珠圆玉润的乳房已经挣脱了出来,粉嫩的果实颤栗着,小荷才露尖尖角,另一只浑圆还在白色的内衣里半遮半掩着。

尺宿干笑几声,眼睛四处撒么着,看看有没有什么能遮挡一下自己的,可季简雨这客厅,真叫一个整洁,多余的东西一件也没有。人在慌张的时候,总是会脑子一片混乱,舍近求远的,尺宿完全忘记了,她腰上的那条裙子。要死的是魏聆曦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好像要用那双眼睛,将她吃掉一样。

魏聆曦不是没见过女人,也不是没见过比她漂亮的,只是这情景,这欲语还羞,欲露还遮的,更能引起他人的欲望。静如处子,是她,媚若妖后,也是她 。魏聆曦只觉得,那是一个漩涡,正将他拖进去。

季简雨一个闪射,抱住了尺宿,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裸露,打横抱起尺宿就往房间里走。被子掀起,将尺宿裹得严严实实的。

魏聆曦回过神来,他承认刚才有些冒失了,不过,那女孩的反应不是更有趣吗?娇却不羞,是开放,可却不yín,甚至还很清纯,你说这么一个多元素的女孩,怎么能不让人着迷?

“这是干什么?”尺宿略带了点戏谑的口吻,指了指他给自己裹上的被子。

“你想给人家看光光我也不拦着你。”季简雨负气的不去看她,知不知道羞耻?就那么让一个异性肆无忌惮的看身子?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在客厅里做那个。”魏聆曦跟了进来,他忍着笑意如实的说,尤其加重了做那个字,让季 简雨一阵的脸红。

“魏聆曦!你再胡说!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误会了,你完全误会了!”季简雨急着解释。

他们两个是好朋友,魏聆曦算得上是季简雨唯一的朋友了,这么多年来,一直不离不弃的,即使现在他离开了那个显赫的家庭,变得狗屁都不是,甚至沦落为 一舞男,可魏聆曦还是没抛弃他,没因为这个就嫌弃他。

对于魏聆曦,季简雨看的比什么都重了。对于季简雨,魏聆曦也当亲兄弟一样,什么都能分享的。可自从被家里赶出来,季简雨拒绝接受魏聆曦的一切帮助,两个人仍然是好朋友,只是千万别提钱,伤他。这一点,魏聆曦也是知道的,季简雨有他自己的骄傲,那自尊心不允许的。

“急了?小雨你急什么?我能不能理解为心虚?”魏聆曦冲他们眨了眨眼,戏谑的打趣季简雨。

“谁心虚了,我有那个必要吗?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心虚了。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那我刚才看见的是……是误会对吧。”

“该死的,你还是不信我是不是?我跟她真的没关系。尺宿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

季简雨是面红耳赤,魏聆曦已然似笑非笑,这矛头突然指向了尺宿。

尺宿呵呵的笑了,说出一句能气死人的话,“抱歉,我怕生。”

“你怕生?”季简雨尖锐的指责声,“你别逗我了行不行?”

魏聆曦哈哈的笑了,能让小雨发飙的人还不多呢。季简雨瞪了他一眼,他便收住了笑容,对尺宿道:“我叫魏聆曦,见过一次的,你可能不记得了。”

“我记得。”

魏聆曦面上一喜,旋即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尺宿。”

“是出自那句诗。应是鱼传尺素?”

“尺对了,可宿是宿的宿。”

“这名字不错。”魏聆曦不是故意奉承她,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还不至于。毕竟也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正八经的高官子弟,洒的很,甭指望他们这样的男孩去围着某个女孩转,除非是真的爱上了,爱的不能自拨才会那样,不然绝对甭指望他们丧心病狂。

魏聆曦是真的喜欢这名字,有一种加锁的感觉,就是那种宿命想要被打破。可却在你经历了一次次失败后,已然纹丝不动。就跟这女孩一样,看着纯,可骨子里媚,你觉得她不经世事,跟小龙女似的,其实她也洒的很。

有趣,跟她在一起绝对有趣。就像《胭脂扣》里张国荣说的那句话,你有那么多面,我每天爱一个,怎么都不会腻。

尺宿掀了被子,刚才他们两个说话的功夫,她已经在被子下面整理好衣服了。

“季简雨,你陪我去上课吧。”

“凭什么?”

“忘了我们什么关系吗?”尺宿俏皮的眨眨眼。

季简雨瞪了她一眼,“等着!我换衣服!”

“快点,我要迟到了。”尺宿一本正经的,谁也看不出她是在作弄他。迟到算什么,她上中艺这几年,就没正点去过。

“凭什么?”

“忘了我们什么关系吗?”尺宿俏皮的眨眨眼。

季简雨瞪了她一眼,“等着!我换衣服!”

“快点,我要迟到了。”尺宿一本正经的,谁也看不出她是在作弄他。迟到算什么,她上中艺这几年,就没正点去过。

“那你还不出去!想看我裸体?”季简雨挑衅的看着她,对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方法,尤其是对待尺宿,激将法最管用。

果然出去了,将门轻轻地带上。

魏聆曦越发好奇,“你们到底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床伴,情人,是哪一种?”

包养,这是实话,可季简雨说不出口,所以他只横了魏聆曦一眼,“都不是,两个月后,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我追她怎么样?小雨你不会反对吧?”

“你?随便你。”季简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套上了一件白色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清爽的打扮。

11-15

第十一章

珍珠就算被掩埋在泥沙下,也还是会散发出本来的光芒,被有心人看到。翠玉,就算沉睡千年,也还是一块宝玉。

季简雨就是如此,尽管他穿的极其朴素,头发稍稍的凌乱在脑后,他依靠着公交车上的栏杆站着,尺宿靠着他站着,他们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多,基本上都是女生,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就一个劲的挤过来。

季简雨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这种被盯着的感觉很不好,让他猛然间想起了动物园里的猴子,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他的脸紧跟着红了起来。屁股上不知被谁狠狠的抹了一把。

“该死的!”季简雨咒了一声,尽管声音不搭,公交车里又吵又闹,可还是钻进了尺宿的耳朵。

这车一路上的站点,都是大学,所以年轻女孩子居多,尺宿伸脖子看了看,还真是有胆子大的,已经对季简雨这颗嫩草下手了。

公交车色狼尺宿知道,没想到今天遇上了,调戏的还是她的妞,她岂能坐视不理?但转念一想,尺宿还有点欣慰,这说明了她眼光好,季简雨是漂亮,让人看着都想犯罪的那一种男孩。

说时迟,那时却电光火石一般,一个摸过了屁股的女生,呼唤她的同伴也摸一把,那只手正在犯罪,尺宿就扫见了,一把伸过去想要抓她个正着。

岂料,岂料啊!

“夏尺宿!你有完没完?不许摸我屁股!”季简雨暴怒一声,拨开层层人群,到了车尾空旷的地方站着,气鼓鼓的不去看尺宿。

尺宿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有种石化了的趋势,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了?她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她自作多情了?

丫的!季简雨你活该被女人非礼!谁让你他母亲的长得那么妖孽!

尺宿也不管他了,负气的站在车头。

那些垂涎季简雨的女生,像是刚从山顶放出来的山顶洞人,呼啦一下子围了过去,愣是将季简雨弄得呼吸困难。

这种阵仗季简雨见过,在“半日浮生”里,不是没有女客人投怀送抱,也不是没有人倒贴,只是那时候她们是在台下,而他在聚光灯下,好大一段距离,自然不怕什么。现如今,这车厢里狭窄,他想躲都不行了。

只见一群女生围攻过来,完全不见矜持,让人不禁好奇,这真的是大学生,而不是野兽?其实,不是女生们不矜持,只是你刚刚路过的是本市唯一一所女子大学,很久没见过男人,不,应该说是很久没见过,长得像季简雨这样的好看男人,你还不让人家花痴一回了?

“可不可以请你们站过去一点?”季简雨强忍着怒气,好言的劝说,可谁听他的。

“尺宿!”季简雨发出求救的目光。

尺宿视而不见,戴上耳机听音乐。

“夏尺宿!”季简雨有些气急败坏,可他这人,就是不服软,有事儿求着你,还得用命令的口气,这点是让人不舒服的。

尺宿看都没看他,继续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公交车越来越拥挤,拥挤的是后面,前半部分已然空旷,尺宿寻了个位子坐下,靠窗的。

季简雨隐忍着,他没办法发火,那些女生没把他怎么样,只是用拥挤这个借口,往他身上靠,有些大胆的,乘机摸一下而已。他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能跟一群女生这么没品,忍吧,记住以后千万别得罪女人。

公交车靠站停下,许多女生下车了,季简雨松了口气,可他周围已然拥挤。

三个男生上车,看打扮也是学生,不过更类似于流氓。他们站在尺宿旁边,牢牢地围着她,那双眼睛,像是长了腿一样,直往尺宿的衣领里面钻,眼睛里的挑逗,慢慢变成了赤裸裸的欲望。

季简雨都瞥见了,可尺宿就像没发现一样!任由别人偷窥你的胸?有那么好炫耀的?算了!你不在乎,我在乎个屁!季简雨负气的扭过头,可没几秒钟,他的视线就不自然的跑到了尺宿那里,三个男生依然在偷窥,暧昧的笑着,互相耳语,似乎是在商议着什么。

而尺宿始终挂着耳机,完全不知道这一切。

“白痴!”季简雨咒了一声,推开层层人群,一把将尺宿从座位里拉起。

尺宿有些发懵,“季简雨你干什么?”

“你不知道你坐的是老弱病残席吗?没看见那么多脑残?你还好意思霸着那位子!到我身边来。”季简雨边说边拉着她去后门的栏杆处,双臂环绕住她,替尺宿阻挡住一切不怀好意的眼神。

这女孩到底是什么做的?是真的不在乎,还是神经太大条了?

“你刚才是骂谁呢?”尺宿扭着身子问他,巧笑嫣然的。

“没有。”

“骗子。”

“还有多久才到?你那是什么破学校,这么远,不能打车吗?”季简雨眉眼之间,全是不耐烦的神色。

尺宿愣了一下,“我以为你会喜欢坐公交车的。”漫画里,像季简雨这样穿着白色衬衫的漂亮男孩,不都是骑着单车,载自己喜欢的女生,或者是乘公交车浏览风景的么?

“疯了!我会有这种特殊爱好?这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夏尺宿,被你给糟蹋了!”

“真巧,我也是第一次。不过,我指的仅仅是公交车。”

季简雨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失笑,疯吧,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疯狂的。

三站地之后,到了中艺。中艺一如既往的热闹,小院的林荫路上总有很多学生散步,无论是不是上课时间。影视学院似乎又有剧组在找演员,这次是长江八号,还是还珠太监? 尺宿这节是理论课,全系一起上,在十七号阶梯教室,黑压压的两百多号人。

他们去的时候,自然是晚了的,该死的这教室后门是坏的,所以他们只能从前门走。这节课是杨教授的,这老头喜欢下课点名,所以来晚了没什么,关键是你能坚持到最后。

“夏尺宿,又迟到了!”

老教授丝毫没留情面,在发现尺宿和季简雨之后,停下了自己正在讲的内容,抓了个正着。

尺宿本来还是略微猫着腰低着头,这会儿全然没用了,她转过身去对老教授笑了笑,“抱歉教授,是他起来的晚了,我没办法不迟到。”

自从季简雨踏进这个教室,他就成为了目光的焦点,他低着头,以为很低调的别人都看不见他,实际上,他同尺宿一起来,就是一个高调的行为。

他是好看,可也没到全世界的人都喜欢看他那份儿上,季简雨的手被她极不情愿的挽着,两个人亲密的,俨然一对情侣。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跟谁一起来。那个谁是谁?尺宿。而尺宿是谁?在这学校没人不知道,那是有夏殇印记的,被盖了章的热门。而夏殇是谁?先不说是夏劫的弟弟,学校的财团总裁,只说他自己,全国的艺术学校都争着抢着,数一数二的画家,这学校谁敢得罪他?

可今天,尺宿挽着另一个男孩子,尤其是那句,他起来的晚了,我没办法不迟到,暧昧到了极点,这下有好戏看了。

季简雨听了她这话,不由得皱眉,眉毛之间恨不得能夹住一只铅笔。

教授也有点愠怒,他不喜欢尺宿,这女孩是有些才华的,可这世上有才华的人多了,不见得只她一个,然恃才傲物是他最讨厌的,夏尺宿是这样一个锋芒不露的人。这样的人,那点才华,早晚会被自己的心性给磨灭的。

教授不由得叹了口气,“赶紧找个位置坐下。”

“谢谢教授。”

尺宿拉了拉季简雨,寻找着位置,前面自然是被爱学习的人占了,后面是那些消磨时光的人坐了,只有中间的位置,高不成低不就的,反倒只空了几排。有人识趣的让出了位置,让他们坐在一起。

尺宿像模像样的,掏出了纸笔,写下了一行字,然后趴下睡觉。几分钟而已,竟然就睡着了?

季简雨不由得诧异,火急火燎的来学校,就是为了睡觉的?在家里怎么不睡?正想着,尺宿忽然坐起来,“趴着睡不舒服,你肩膀借给我吧。”

也没等他答应,直接靠了上去。

季简雨当然要反抗,尺宿却抓了他的手,闭着眼睛都囊了一句,“我们是有合同的。”

他愤怒不已,那是不平等条约!但也只好如此。

尺宿的睡相不好,起初是靠着他的肩膀,后来干脆趴在他怀里,确实不是好习惯,她睡觉的时候说梦话,反复叫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夏殇,他知道的,另一个是夏劫,叫的次数最多的是夏劫,可,这夏劫是谁?季简雨的腰上忽然一疼,尺宿竟然磨牙,隔着衬衫咬他。这是第几次咬他了?由此可以看出,尺宿是条狗!

季简雨看着她,而旁边的人看着季简雨好看的侧脸,看他偶尔抿着唇笑,偶尔皱眉头,那笑,充满了无奈,那眉头皱的,几多销魂。

“中间穿白衬衫的那个男生,你来回答一下。”教授随便点了一个人,竟然就是跟尺宿一起来的那男孩。

季简雨愣了一下,依然坐着,指了指自己怀里的人儿,“抱歉教授,我站不起来。”

“没关系,你坐着回答也一样。”教授看了一眼,还是鄙夷,把教室当成什么地方了!

“个人浅见,我不喜欢《天鹅湖》这出芭蕾舞剧,说是一部现实主义的芭蕾舞剧,可我看到的只是童话故事。王子和公主?安徒生的童话世界吗?王子要战胜魔法师?他自己是神仙?不然肉体凡胎,拿什么去抗衡?别告诉我那年代有核武器。现实,什么是现实?往往太过美好的东西,都是假的,《天鹅湖》就是如此。在舞蹈的编排上,确实是出彩的,无论是女演员们的伦舞和群舞,都是赏心悦目的。男女主人公的双人舞,也是一大亮点。可这些别的芭蕾舞剧就没有了吗?我更看重的,是意义。”季简雨毫不忌讳的说了。

周围的学生全部叹为观止,这个男生到底懂不懂芭蕾?竟然在这里批判了《天鹅湖》?

教授略微点了点头,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继续说下去,你喜欢什么?”

“相比之下,我更看好《茶花女》,著名的小说家,小仲马的作品,现实意义更深远一些。错位的爱情,yīn差阳错的故事,更让我觉得,他们是活着的,不仅仅是一个故事。”他是这么想的,王子和公主只是童话,相比之下,那种在命运中的挣扎,更能打动他。明天是美好的,可你真正见到明天了吗?未来会更好,可你真的有未来吗?

教授唇边的笑容更大,是赞扬的,“你是哪个班级的?”

“我不是这个学校的。陪尺宿上课,仅此而已。”季简雨看了看怀里那个还在熟睡的女孩,淡淡的回答了。

“那你能跟着我吗?我带你。你的言论虽然消极,可角度我喜欢。看身段,走路的姿态,挑拉丁舞的对吧,有没有兴趣,跟我进修芭蕾?”教授神采奕奕的,是人才他都会珍惜。

季简雨摇了摇头,“对不起,教授您该上课了。”

“好吧,你想通了找我。”教授不是不惋惜的,可艺术这东西,强迫不来。

下课铃响了,尺宿也没醒过来,还是睡得跟小猪一样香甜。由于下节课还是理论课,所以大家都没走,在这里等着上课,或者更多的人,是等着看好戏,因为他们知道,夏殇就要来了。

第十二章

尺宿早上走的早,饭也没吃,夏殇从家里带了饭过来给她。

楼梯上,他上去,朱颖萧下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朱颖萧牵动了嘴角,想要对他展露一个微笑,这样的偶尔不对见的,自从上一次他们在钱柜吵起来,就再也没机会见面,她想道歉的机会都没。今天遇上了,朱颖萧放下所有的身段和骄傲,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夏殇,这么……”她那个巧字只咬了一半的音节,夏殇就从她身边擦过去,看都没看她一眼,当她空气一样。

旁边的女生纷纷的去看朱颖萧的表情,学艺术的女生都八卦,让你朱颖萧平时不可一世的,现在吃瘪了吧。

朱颖萧愣在楼梯上,攥紧了拳头,“夏殇!你是要去找尺宿吗?恐怕她现在没时间搭理你,人家现在正跟男人甜蜜着呢!你就拿你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去吧!”

夏殇的脚步连停顿都没有,全当她是耳旁风。

教室里女生三五成群的聊天,大多数还是八卦,哪个明星昨晚去夜店被记者抓拍了,是跟哪个异性一起去的。而男生聊的,大多数是汽车,房子,女生。

他家的女孩走到哪里都是耀眼的,夏殇一眼就看见了尺宿,当然还有她身旁的季简雨,她像个树袋熊一样的,抱着季简雨的腰,睡得一塌糊涂。

而季简雨看着熟睡的尺宿,有些发呆,面无表情的死人脸。夏殇拍了拍尺宿旁边的女生,微笑了一下,“位子能让给我吗?”

“好,好,好……请坐。”女生有些不知所措,难以言语的兴奋,夏殇的笑容见得次数还是不多的。

季简雨这才看见了夏殇,略微的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夏殇将尺宿的手从季简雨的腰上扒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尺宿抱得紧,夏殇几乎是硬将她拉过来的。

尺宿嘟囔了一句,“夏殇你来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

“瞧你睡的,口水都流出来了,都多大了。”夏殇宠溺的看着她,随手抓过了季简雨的袖子,给尺宿擦口水。

“喂!”季简雨怒视着夏殇,而夏殇丝毫没有在意。

“饿不饿?带了饭给你。川菜。”夏殇将保温饭盒打开,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出来拿筷子夹了一块水煮鱼。

尺宿笑了笑,伸着懒腰,靠在了季简雨的肩上,优哉游哉的张开嘴,等着夏殇的那块水煮鱼。够辣,够味,是她喜欢的。

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让整个教室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都以为夏殇来了,会有一场好戏,毕竟以前他不允许男生接近尺宿的,没想到,就和平相处了?尺宿左拥右抱?这是几世修来的艳福呦!

“我刚才好像是听到教授想收你为徒是不是?”尺宿一边嚼着鱼肉,一边含糊不清的对季简雨说着。

季简雨愣了一下,“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是睡着了,不是死了好不好,当然还有意识的。”

“嗯。”季简雨应了一声,怎么听都是爱搭不理的语气。

“你没答应?真有个性。那老头子,这一辈子就三个徒弟,全是国际大师了,你拒绝他,真是有勇气。”尺宿赞许的拍了拍季简雨的肩膀,“小伙子表现不错,不畏强权啊!不过,你不是跳拉丁的?怎么跟芭蕾舞扯上了呢?”

“我小时候是跳芭蕾的,后来就转行去学了拉丁。”他说的云淡风轻,可眉头确实皱着的,唇边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微笑。“

尺宿知道,一个舞者,最开始选择的舞种,就会坚持一辈子,成为他的生涯。而季简雨,从芭蕾到拉丁,两个相差这么多的舞种,这里面有多少辛酸,多少故事?她没问下去,跟她没关系,人家的隐私,想告诉你就是个故事,不想说就是秘密。

“幸好你转行了,不然我们这些学芭蕾的,还怎么混?你个半路出家拉丁的,都跳得那么出色了,要是还混芭蕾的话,我们就没饭吃了!”尺宿半开玩笑的说着,将夏殇带来的一碗米饭全部吃光。

“提起舞蹈你就眉飞色舞的。”夏殇拿了纸巾,细致的给她擦嘴,“好了,我回去,你们继续上课。”

尺宿拉住了他的手,“不陪我听一节课?”

夏殇摇摇头,指了指她身边的季简雨,“不是有人陪着了么。”

尺宿狐疑的看着他,扁着嘴说:“吃醋了?”

夏殇呵呵的笑了,俯下身捧住她的头,“吃你!”紧接着吻就铺天盖地的印了下来,细腻的舌头交织着,互相探索对方的甜蜜,只看的人是面红耳赤。

教室里又恢复了平静。

这堂课尺宿倒是没有睡觉,真的打开笔记本,认认真真的记着,她的字很娟秀,有些像梁启超的字,圆滑。

这堂课是声乐课,芭蕾舞剧对于音乐的要求很高,对于舞者的乐感也是有一定的要求的,尺宿的乐感只能说还好,所以她上乐理课的时候从不偷懒。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季简雨早就想要问了,那个叫做夏殇的,跟她这么亲密,是什么关系?跟他们一样吗?包养?似乎不像是。

尺宿抚了抚黑框眼镜,她不近视,保护视力用的,笔头在笔记本上沙沙的响,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夏殇是我叔叔。”

“叔叔?!”季简雨的音调不觉抬高。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叔叔?你们接吻?”

“我跟你不是也接吻了么。季简雨你有时候保守的可笑。”

季简雨一时语塞,这不是保守,是原则问题。

∞∞ ∞∞ ∞∞ ∞∞ ∞∞ ∞∞ ∞∞ ∞∞   夜里的“半日浮生”永远是喧嚣的,男欢女爱的戏码一直上演着,似乎这里没有平静过,一直这样的热闹,也让人有种错觉,会一直热闹下去,可,没什么东西,是亘古不变的。

舞台下的人群涌动,激昂的敲击着桌子,酒瓶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他们像是经过排练,一起呐喊着,一起欢呼着,叫着那个倔强男孩的名字,小雨。

吧台上,尺宿慵懒的支着下巴,同样也是懒洋洋的目光,看着台上魅力四射的季简雨。果然,还是这样舞着的季简雨最明媚动人。

她虽然包养了他,可也给了他自由,想登台跳舞,那她就陪着他来。一连几日皆是如此,只坐在吧台边,点一杯“浪荡夏日”,也不喝,就只是叼着吸管。她喜欢这果汁的名字,尤其是浪荡那两个字,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

以往陪着季简雨登台的,还有一个人,是魏聆曦。说起魏聆曦,还不得不让尺宿吃惊了,别看那么个小公子,跟尺宿一般大,却已经在读研究生了,还是国内名牌大学的,要不是他年纪小,家里人骄纵着,早就该出国去深造了。

这还有地方说理去吗?一样是灯红酒绿里厮混的人,学习成绩却让你叹为观止,听说小学的时候就开始跳级,初中高中也是一样,上大学那年,才十四岁。好像所有的好处都给他一个人占了,长相自不用说,美人儿一个,学习成绩又好,身家也好。貌似奶奶是满清的贵族,正黄旗的格格,导致了他们家的家教也好。

现在的红色贵族,往上数三代基本上都是放牛娃,可人家魏聆曦不一样。虽说当年家族摇摇欲坠的,可也坚持下来了,现在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那种氛围长大的孩子,怎么说都得是个贵族,蓝血的。

“你在发呆。”魏聆曦白皙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得出了一个结论。

尺宿笑着打开他的手,“我那是在思索人生哲理。”

魏聆曦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将尺宿坐着的椅子转过来,对着自己,“那你悟出来什么了?”

尺宿停顿了许久,颇有些无奈,“你真的要我说吗?”

魏聆曦点点头,“我想受教。”

尺宿咬着嘴唇,“好吧,你听了别后悔,我领悟到,我饿了!”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吓我一跳,去吃饭吗?想吃什么?”

尺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给季简雨留了张字条,两个人并排走着。

吃什么她还真没想好,只觉得肚子里的空城计唱不下去了,不能战死沙场,那就吃吧,也没管,是不是大半夜的,也没管卡路里这回事儿。两个人开车到了一家火锅店,点了满满的一大桌子,愣是让点餐的服务员大吃一惊,直问他们几位。

自然是麻辣汤底,红艳艳的,水沸腾之后,将食物一股脑的下进去,然后握着筷子等待。

魏聆曦真没想到尺宿会说来吃火锅,大夏天的,吃着东西着实要命,空调开着呢,可还是觉得热,偌大的包房就只他们两个人,寂静的只听到咕嘟咕嘟的声音。

大概是煮好了,尺宿已经开始夹菜,胡乱的夹了满满一碗,吃的满头大汗。嘴巴张成o型,用手不断的扇着。

魏聆曦瞧见她那样子,吃的一点都不做作,大口大口的,该是真的饿了,也是真性情,不由得心里一喜,打趣道:“小雨没给你饭吃?饿成了这样。”

“他要保持身材。”尺宿含糊不清的说着。

这几天一直跟季简雨在一起,他那个人生活太有规律了,有规律到完全混乱,吃饭从来不及时,就算吃了,也是草草了事,完全没有享受生活的乐趣,弄得尺宿也一样,对着季简雨就饱了,可不是他秀色可餐,而是没胃口了,他吃得食物,大多数是开水煮一下就吃的,着实吓人。

魏聆曦无奈的笑了,“苦了你了。看看都饿瘦了,我瞧着着实心疼呢,要不你别跟小雨在一起了,跟我吧,我保准疼你,想吃什么咱就吃什么。”

“贿赂我呢?我可不是有奶就是娘的人。”

“我没奶。”魏聆曦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部,一马平川的。两个人哈哈的笑了起来,没再多说。

魏聆曦一直看着她吃,自己连碗筷都没动,只帮她夹了几次菜。

尺宿不禁疑问,“你怎么不吃?不喜欢吃吗?”

魏聆曦摇摇头,“我不饿,够不够,要不,再点儿吧。”

“也好,季简雨马上过来,他肯定也饿了,刚才被那么多女人摸过,肯定消耗了不少体力,补补吧!”尺宿说着按了铃,叫服务员过来,“有牛鞭吗?弄几根来。”

“噗”魏聆曦很不优雅的喷了出来。

“怎么了?你也想吃?”尺宿挑了挑眉,俏皮的问他。

“我身体挺强壮的。”

说笑了几句季简雨就来了,看到他们在吃火锅愣了一下,看着魏聆曦有些难以置信,“你吃火锅?”

魏聆曦含笑摇头,“我不饿,没吃。”

尺宿有些疑惑,“怎么了?”

季简雨闷闷的坐下来,“没什么,我们两个都不吃火锅的,有时候会过敏。”

尺宿看向魏聆曦,他淡淡的笑着,“我是真的不饿。”

只这一句,她就明白了,他们的确是不吃火锅的。魏聆曦婉转一些,季简雨是直言不讳。

不过吃的也十分融洽,两个极好看的男生陪着,就算吃得人只有她一个,也是其乐融融的。一直吃到了人家打烊,尺宿才晃晃悠悠的从里面出来,喝了些白酒,度数不高,可没多久头就有些昏昏沉沉的。

走路的时候,一直是曲线,婀娜多姿的,还不让人扶她,明明已经摇摇欲坠了,偏要逞强。季简雨干脆不理会她,自己走自己的。魏聆曦半扶半抱着尺宿,两个人走的速度慢了些。

魏聆曦的酒喝的也不少,刚才就是他跟尺宿拼酒的,不过比尺宿强上一些而已。

也没开车,就这么走着,夏风徐徐吹来,神清气爽的,让醉酒的人觉得舒服。

第十三章

亚麻色的窗帘,阳光透进来的很少,被风吹开的窗户,连带着吹动了亚麻色窗帘下面的那层白色的纱,层层叠叠的荡漾着,像是西子湖畔的大家闺秀,扭捏的,却是明艳的。

尺宿就是在这一片明艳中醒过来的,有点像梦游,眼睛都没睁的就下床,刚走没两步,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重心一个不稳,啪的一下摔倒了。

“嗯!”沉闷的哼声,是来自于尺宿下面的。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只是牙关嘴唇撞得生疼,其他地方还好。尺宿这才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同样迷茫的脸,不过这张脸上,这眸子里,渐渐变得迷离,似笑非笑的,有点不怀好意的痞子样儿。

尺宿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后,就开始无边无际的感叹,人家身上那么多地方你没撞上,怎么偏偏嘴巴那么小,你却撞上了呢?还撞得这么彻底,舌头都要进去了。

等等,舌头?她的舌头?她那条粉嫩的舌头,正被另一条舌头卷着,被吮吸着,双唇被霸占着,腰身被牵制住,她想后退,可退路全都被封死了。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叫做魏聆曦的男孩,竟然就任由他摆布了?

昨夜他们酒醉,摇晃着回到了季简雨的公寓,两个人倒头就睡,两个人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季简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就去将他们强行的分开,让魏聆曦睡在了地上,而他去了客厅。

尺宿刚才踩到了自然就是魏聆曦了,这会儿是完全清醒了,那个吻也越来越狂热。

男孩的手不断的在尺宿的身上爱抚着,也是个玩字辈的,手法相当老道。迅速的就将手攻进了尺宿的内裤里,摩擦着那条幽密的缝隙。她那身体曼妙的,真的就是肤若凝脂,柔若无骨,你抱在怀里,就像是抱了一团软泥一样,你想让她是个什么样子,她就能变成什么样子。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也不是沐浴液的味道,好像是天然的少女幽香。

时不时的往你鼻子里钻,挠的你心里痒痒的,活像是被蚂蚁咬着,被发丝搔痒着。他魏聆曦到底也是个血气方刚,你让他如何受得了?所以没放过她的唇,吻得深沉,吻得难以自拔。本想只是亲亲她,可这尝了她的味道,你还能全身而退?  销魂,魏聆曦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她起初是拒绝的,后来他强势了一些,她也就半推半就了,慢慢的跟随着你,和你一同嬉戏起来。她是奔放的,性与她来说,不过是个游戏。而游戏里的人,没有战友,只有对手,她在跟你斗法呢。一个轻巧的翻身,魏聆曦将尺宿压在了身下,那吻暴雨一样的敲打在尺宿的脸上,弯弯画眉,饱满的额头,狭长的凤目,小巧的鼻子,最后是那双水润的朱唇。他也不急,只是一点点的舔着,磨着,手指也在她的下身撩拨着。这时候倒是希望他来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总好过,他这么撩拨着你,把你的情欲推上了极致,却又不给你,只一点点的磨你,好像是要把你所有的脾气都磨没了,再让你欲生欲死的。

这就是个妖孽,又一个妖孽。从魏聆曦接吻的技术就看出,他一个吻就已经让尺宿下半身瘫软,已经化成了水。

他蹭着她的胸口,舌尖一点一点的流连着,吻着她的纤腰,偶尔咬一下,让她呻吟连连。

“尺宿,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你会不会喜欢我?”魏聆曦忽然停止了这吻,见她紧紧的搂住。要是在以前,魏聆曦不会问女生这种问题,傻得可以了,喜欢了,无非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得到,在山盟海誓之后分开,另一种是铭记,在得不到之中难以忘怀。无论是哪一种,都难不倒魏聆曦,他优越,什么样的女孩没有?只是这一次,他心里不确定了,所以疑问。

毕竟他这次的对象,是一个比风还捉摸不透的女孩。别以为她刚才跟你温存了,甚至能打开心扉和你上床,可她心里真的有你吗?不见得了。

“喜欢上,我?”尺宿故意在字上停顿了一下。

魏聆曦听了直搔她的痒,一连串的吻又落在她的身上,“你这个小坏蛋,没个正经的!”

尺宿娇笑着躲避他,“您正经!你正在干什么呢?”

魏聆曦突然收敛了,趴在她的胸口,用力的抱紧她,在她身上蹭蹭,象是个要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尺宿,你跟我吧,我保证的、对你好,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到底也还是个花季雨季的男孩,再怎么本事,有时候也还是孩子气。尺宿抱住了他的头,止住他在胸口的动作,“魏聆曦,做游戏呢,你不会是要认真了吧?”

她似笑非笑的神态,让魏聆曦无可奈何,只又吻了她饱满的酥胸,两个人在地上又厮磨了好一会儿,这才穿好衣服去洗漱。

客厅里,阳光洒了一地,窗户开着,有微风吹过,撩起纯白色的纱幔。季简雨的半个身子还在沙发上趴着,下半身却坐在地上,想是从沙发上滚下来了。他那么大的个子,窝在这么小的沙发上,是有够滑稽,睡得肯定很累。

尺宿坐在他的旁边,趴在沙发上看着熟睡中的他。眉头舒展着,唇边似乎还有一抹微笑,嚣张的气焰全部收敛了,清爽的气息,像个婴儿一样,沉静的讨喜。

“你说我吻他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应?”尺宿眨了眨眼,俏皮的看向魏聆曦。

魏聆曦眸子里全是笑意,“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要不我们打赌?”

“赌什么?”

“我要是说对了,今天你陪我,你要是说对了,我就陪你。”

“无赖,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谁赢了就听谁的。”

两个妖孽狡猾的微笑着,狼狈为奸的意味颇浓。

阳光的笼罩下,女孩的红唇唇慢慢的靠近睡梦中甜美的男孩,四瓣唇像是磁铁的南北极,相互吸引着,靠近着,轻柔柔的贴上了,起初只是浅吻,后来由于男孩不紊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他慢慢的占领了主导地位,吻着女孩的唇舌。

尺宿的嘴唇疼了一下,迅速的推开季简雨,“还真的咬我!”她扯着自己的嘴唇,被咬的不轻呢,这家伙是小狗来的。

魏聆曦眸子里全是笑意,“我看看咬坏了没?呦!破了都,小雨你这次够狠的啊!”

季简雨在那两个妖孽的话语中彻底清醒过来,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狠狠的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无聊!”起身去了洗漱间,将门碰的一声摔上。

魏聆曦和尺宿面面相窥,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我赢了。”魏聆曦得意的说着。

尺宿扁着嘴,“你怎么就知道他会咬我?按照一般正常人来说,不是应该推开的么?难不成你被他咬过?”

魏聆曦笑骂着,“滚蛋!我还不是那么开放的人,bl这事儿,玩不了!不过,我亲眼见过,以前偷吻他的人,都被咬的很惨,天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咬人。如果你们以后接吻次数多了,你就会知道了,他很喜欢咬人。但是呢,尺宿,别和他接吻,你要是想,就跟我亲,我的技术比小雨好多了。”

尺宿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你这是作弊,太不公平了。今天晚上我要回家,没时间陪你那个。”

“哪个?尺宿你该不会是说上床吧?天,你这脑子啊!”魏聆曦戳了尺宿的额头,“我是说出去玩,你怎么想到上床了?满脑子的黄色思想哟!”

尺宿瞪着他,魏聆曦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两个人都是玩味的,尺宿突然跳起来,猛地一扑,无尾熊一样的挂在了魏聆曦的身上,他好像早有预备一样,并没有被这突发状况弄得不知所措。尺宿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愿赌服输,你说怎么就怎么。”

尺宿想从他身上跳下来,可小屁股被用力的托举着,腰身被牵制住了,自己的身体也紧紧的贴在了魏聆曦的身上,他的下巴搁在了她的胸口上。

“撩拨完了就想走?有那么容易?”魏聆曦戏谑的看着她,隔着衣服咬了一下她的胸。

“啊!”尺宿尖叫了一声,他这一口,咬的不狠,可夏天的衣服单薄,还是有一点点的疼的,更多的是刺激。

季简雨依旧是白色衬衫,他一边系扣子,一边走出来,正巧看到尺宿跳在魏聆曦的身上,他顿了下脚步,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转身就想走。

“季简雨!”尺宿叫住他,拍了拍魏聆曦,魏聆曦松手,让她脚踏实地了。尺宿雀跃的拉住季简雨的手,“今天我休息,我们出去玩吧。”

“你怎么每天都休息?”季简雨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的手,“我没时间跟你耗着,你是大家大业的,想玩儿就玩,想闹就闹,我这小老百姓的,没时间浪费。”

尺宿略带了些笑意的去捏他的鼻子,季简雨闪身一躲,尺宿扑了个空,也没生气,“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以后多瞪眼骂人,别总弄得那么媚。”

“神经!”

虽然是这么说了,可三个人还是一起出去玩了,在街上瞎晃,季简雨一直板着脸,被他们两个捉弄,从头到尾都是气鼓鼓的。

晚上照旧去了酒吧,不过是换了一家,没再“半日浮生”,今天季简雨没有场子,他们喝的昏天暗地,跳舞的时候极尽妖娆。

尺宿的电话没有预警的响了起来,她本以为是夏殇打来的,可没想到是杨梓的电话,但是打电话的人却不是杨梓。

“尺宿,尺宿你快来啊,杨梓他,他的,尺宿你快来啊!”

竟然是朱颖萧?尺宿愣了一下,酒醒了大半。

“出什么事儿了?你们在哪里?”

朱颖萧依旧是哭的一塌糊涂,“我,我们在酒吧,杨梓跟人打起来了,你快来帮帮他,我害怕,他叫我打给你求救的,尺宿你快点过来,在南临,啊……”

“朱颖萧!喂!”尺宿叫了几声,可电话里依旧是忙音,最后的那一声是朱颖萧的惊叫。

尺宿二话没说抓起包就走,魏聆曦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去?”

“救人!”

第十四章

南风也是一家酒吧,有点乱。卖药卖yín的什么都有,似乎还出过人命,不过说穿了,哪个酒吧是干净的呢?只是有些掩藏的好一些而已。

三个人风风火火的赶过来,魏聆曦开得很快,也就十分钟的功夫。找遍了整个酒吧,问了服务员,都说今天晚上酒吧里没什么异常情况,可听朱颖萧那语气,还有那边的嘈杂声,似乎是打起来了,可在哪里?

尺宿又打了电话过去,长久都没有人接听,她正准备挂掉重播,忽然那边有了声音。

“你干什么?走开!滚!”是朱颖萧惊恐的声音。紧接着是杨梓的暴怒,“朱颖萧你这笨蛋,咋么还不走?喂!你们放开她!”

尺宿面色一沉,真出事儿了。

“尺宿你别慌,咱们找找,我估计在后巷里,一般打架强奸都喜欢在那里出现。”魏聆曦抓了她的手,指尖已经冰冷了。

尺宿是慌张了,杨梓是她的舞伴,是她的战友,最好的朋友之一,她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杨梓被欺负的。其实就算不是杨梓,只有朱颖萧一个人,她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侵犯吗?自然是不能,她的血没有达到零下的温度。

他们快速的奔跑着,一条巷子一条巷子的找。

嘈杂的打斗声传过来,在空旷的巷子里,格外的清脆。

魏聆曦顿了一下,“是隔壁那条。”

尺宿拔腿就跑,也顾不得许多,脑子里只一个信念,那边受委屈的,正是她的朋友。

魏聆曦也抬腿跟了上去,只季简雨,无奈的看着那两个人,无奈的摇头,傻瓜,没长脑子!你一个女孩,人家打电话给你求救,你就不会想想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能遇害,加上个你,能顶用?打了多久了?这还没完,是想杀人怎么着?还是做样子呢?真是傻瓜!

虽然是这么说,可季简雨还是跟了上去,毫不犹豫的,你说这人,怪不怪?!

他们赶到的时候,朱颖萧正被一个猥琐的男人压在身下,手不老实的按着她,而杨梓似乎是疯了一样,与其他的四个人厮打着,可这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谁都明白。

“你们放开她!混蛋!妈的,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放开!都***放开!”杨梓被压在地上,雨点一样的拳头落下来,他反抗着,那几个人制着他也有些吃力。

“住手!你们都住手!”尺宿盛气凌人的怒吼着,瘦弱的身体,因为盛怒而颤抖。

朱颖萧听见了尺宿的声音,扭过头去看她,在看见她身边还有两个男孩的时候,不禁一愣,但也只是一瞬间,然后开始求救,梨花带雨的,“尺宿,救我,救救我!”

杨梓也发现了尺宿,大吼一声,“谁让你过来的?尺宿你快点走!”

“尺宿你帮帮我,走开,不要碰我,走开!”朱颖萧哭喊着,声音已经哑然。

季简雨瞥了一眼杨梓,又看了看朱颖萧,有些鄙夷的。刚才那女孩好像是说杨梓叫她打过来的吧,现在怎么看起来,那叫杨梓的男孩完全不知道呢?而那女孩,生怕尺宿走了的样子。这种把戏,嫩了。

尺宿那里想那么多,她看到杨梓被人压在身下海扁那一刻,怒火就爆发了,她是个容不得人欺负的主儿,自然她所在乎的人也不行。攥紧了拳头就要冲过去,魏聆曦一把拉住她。

“姑奶奶你这是干什么?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去救人还是去给歹徒们当人质?一边站着,保护好你自己,看看哥哥们给你露一手!”魏聆曦对她笑了笑,很像个小痞子,掳起袖子就冲了过去。

对方的人大概是没料到这情况,一时间碰上魏聆曦这么狠辣的拳头,还有点不知所措,呼啦的围了上去,而杨梓得空站了起来,也上去帮衬着魏聆曦。

尺宿的手心里捏了一把汗,焦急的看着这场战斗,猛地推了一下季简雨,“去帮帮朱颖萧。”

季简雨扭过头来看着她,有些迟疑。

“你倒是快去啊!愣着干什么?!”尺宿将他推了出去。

季简雨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与钳制着朱颖萧的小流氓纠缠上。

你的拳头打在他的肚子,他的飞腿,踹的跑偏了,踢在了不知道哪个同伴的腿上。别看这季简雨和魏聆曦也是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像个斯文妖孽,可动起手来,真是一点不含糊,尺宿原本还为他们担忧,到后来就为他们赞叹了,这场架干的漂亮。

这两个妖孽,双剑合璧确实是有些效果的。魏聆曦抱住了季简雨的腰,借力将他甩出来,季简雨趁机飞脚踹出去,踹了一整圈的人。

三个人渐渐占了上风,那五个混混的怒火也被激发,大有拼死一战的气势。

朱颖萧自从解了压迫,他、就一直蜷缩在角落里,而尺宿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略微的点下头,算是安慰了她。到底也还是不熟悉,她能来全都是因为杨梓。朱颖萧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脚上那双漂亮的高跟鞋,狼狈的只剩下了一个鞋跟,导致了她走起路来像只鸭子。

她走到尺宿的身边,疑惑的看向那两个正在打斗的男孩,“他们是?”

“我朋友。”尺宿仍然是淡淡的,那斗争的场面还是让她担忧的。

“朋友?原来你跟朋友在一起啊,抱歉打扰你了,我以为你自己一个人呢。”朱颖萧微笑了下,似乎有些失望,但是她隐藏的极好,而尺宿又一门心思在战场,自然没有理会。

朱颖萧突然握住了尺宿的手,“不管怎么说,尺宿我要感谢你。今天如果不是你来了,我肯定会……谢谢你。”

“客气了,不是你我也会来的。你受伤了?”尺宿指着她的手,果然手背上有一块擦伤。

朱颖萧的秀眉紧蹙,撅着唇的杨梓倒也很可爱,她叹了口气,“不要紧。”倒也不矫情。

“尺宿!我没说大话吧!你看不是都趴下了。”魏聆曦将最后一个撂倒,笑嘻嘻的看着尺宿。

虽然离得远,但是在昏黄的路灯下,也看得到,魏聆曦那身名贵的衣服,已经脏乱破碎。季简雨的白色衬衫上好几个脚印,杨梓就更为狼狈,鼻青脸肿的。

尺宿微微的笑,她的男孩们虽然有些狼狈,但依然像个战士一样,让她自豪。绝美的男孩们站在灯光下,咧开嘴对这她炫耀,大概是牵动了嘴角上的伤口,那笑容有点艰难。

尺宿伸出了大拇指,连连称赞。

“曦!小心!”季简雨突然大吼一声。

魏聆曦猛然转身,可依然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直逼他的面门,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调整了一下身形,稍微侧身,躲过致命的攻击。刀子擦着他的左脸过去,留下了一道血痕。

季简雨冲了过来,一脚将那人踹倒。

狗急跳墙,被打趴下的穷寇要想反扑自然是拼死一搏的。

在看到魏聆曦的鲜血之后,朱颖萧尖叫了一声,“滚,都滚!”她惊慌失措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说梨花带雨,那太轻浅了,她哭得凶猛。但说黄河决堤,但她哭的还十分有美感,全身颤抖的,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颖萧!”杨梓快速的走过来,也是一瘸一拐的,他脸上浓重,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他将朱颖萧抱在怀里安稳着,“没事了,已经安全了,你别怕。”

朱颖萧还瑟瑟发抖,趴在杨梓的怀里抽泣着。

尺宿快步走到魏聆曦的身边,心疼的看着他,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疼吗?怎么不小心呢?”

魏聆曦咧开嘴笑,脸上的伤口滴答滴答的流着血,他带血的微笑异常的妖娆,“不疼,这小伤算什么。哥哥厉害吧,没给你丢人吧。”

尺宿咬着唇,突然说不出话来,只用力的点头。撕扯着自己白色的t恤,咔嚓一声撕掉了一大半,按住了魏聆曦脸上的伤。

魏聆曦吃惊的看着她的举动,“尺宿你这是要裸奔?”

她身上的t恤只盖住了胸部,若是她动一动,还能看见里面黑色的蕾丝内衣。

尺宿没理他,只看着那块布被血染红了,她作势又要去撕衣服。季简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停下,真想裸奔吗?!”他声音有些愤怒,脱下自己的衬衫,给尺宿穿上。

“裸奔好啊,我想看,尺宿你裸奔吧,但是只能给我一个人看。”魏聆曦痞笑着,将尺宿抱在了怀里,撒娇一样的,“我累了,你抱着我走。”

医院里,值班医生悠闲的看着报纸,挂了急诊,医生一看就知道这是打架了的,现在的小孩子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惹是生非的,他们都顶讨厌。态度也是爱搭不理的。

魏聆曦当场就恼了,一个电话打到这医院的院长哪里。院长正在家里做大梦,突然接到这么一个电话,神色越来越惧怕,脸上的汗越来越多,点头哈腰的,半个小时不到就赶过来了,安排了两间头等病房给他们。

杨梓脚疼的要命,已经肿起来了,走路的时候跟针扎一样。不大一会儿他们家人来了,叫了全市最好的骨科大夫过来,诊断完之后,每个医生都松了口气,只是崴脚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

但是杨梓发疯了,休息一段时间不如让他就此残废了。还有几天就是比赛了,她这个样子断然不能参加了,这机会多难得,很可能再也碰不上了,他不能去也就罢了,关键还是尺宿,他的舞伴,没有他尺宿怎么跳?杨梓在病房里发疯。

这边,魏聆曦,医生诊断之后,也是一阵的暴风骤雨。他的脸,他这么一张妖孽的脸,那个该死的医生,竟然说这脸会留下疤痕,那一刀虽然是擦过,但到底是用了全力刺过来的,伤的太深,不然也不会流那么多血。

只是要他以后顶着一张刀疤脸,你不如当时捅他肚子几刀得了!

这两个小少爷,将医院闹得人仰马翻,谁也没个办法。家长来了,劝着,没用,朋友安慰,也没用,就是一个闹!

第二卷 第十五章

香浓的排骨汤刚一出锅,电话就响起来了。

是杨梓的妈妈打过来的,请她快来医院劝劝杨梓。她本来也是要去的,魏聆曦要喝汤,她让保姆炖了正准备送去的。

又赶紧让阿姨帮着弄了一个保温壶,急忙打车去了医院。

她去的时候,杨梓正在病房里发疯,住的是头等病房,来探望的人也多,只可惜了那些鲜花补品,被扔得满地。杨母手足无措地站着,一大家子的人围着病床,劝着那个发疯的小少爷,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弄得跟火山爆发一样。

有人眼尖,认识尺宿,拉了拉杨母的手,杨母像是看救星一样地看尺宿,拉过她的手,“尺宿你可来了,快帮我劝劝杨梓。”

杨梓一看到尺宿,脸黑了下来,“妈!你叫尺宿来干什么?!”

杨母没说话,只招呼了其他人出去,病房门关上,只剩了他们两个。

尺宿跳上了病床,坐在他的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了?不欢迎我?”

杨梓刚才那气焰也没了,仰靠在病床上,整个人闷闷的,“没有。”

“给你拿了汤过来,估计你不会喝,可我还得去看魏聆曦,给他带了不给你也不好,顺便带过来的,别嫌弃啊!”尺宿将保温壶放在了矮桌上。

“谢谢。”

“为什么发疯?”

“没什么。”

“不想说?行,搭档也有秘密了。那您歇着,我走了。”

“尺宿!”杨梓慌张地去拉她的手,摇了摇头,“对不起。”

尺宿叹了口气,复又坐下来,“怎么了?跟我说说。”

“比赛,我拖累你了。你也知道我这个样子,还有四天了,我肯定好不了,我想打封闭针,可我妈他们不让,这次的比赛,我不能参加,我对不起你。”杨梓倔强的表情让尺宿一颤。

心就软了下来,“这有什么,以后还有机会的,你别这样,打什么封闭针啊,又不是球员。别胡思乱想了,我们等以后。”

“这机会有多难得我是知道的,尺宿你跟我准备了那么久,没想到要这样放弃,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可是我这脚,还怎么跳舞?我家里的人就是那个态度,他们就是不想让我继续跳舞,他们就一心想让我从政或者是经商。我都知道,我也都明白,可是我放不下舞蹈,真的放不下。”杨梓咬着下唇,喃喃地说着,越到后面,他的声音就越哽咽,后来干脆蒙上了被子。

尺宿抱住了他,轻声地安慰着,“杨梓,没人要你现在放弃舞蹈,你别自己放弃,就是一个屁大点儿的比赛,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只要你跟我都还跳舞。别做伤害你自己的事情,养好伤才是真的。别让我以后跟一个瘸子搭档,那还参加个屁比赛!”

杨梓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眼睛有点红,可唇边已经有了笑意,“尺宿你这脏话说得真不咋地!”

尺宿翻了翻白眼,转而道:“朱颖萧呢?这次抱得美人归了吧!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哟!那天给她急得,真叫人羡慕。”

杨梓的脸赫然冷了下来,声音也抬高了八度,“你别跟我提她!真***恶心!”

尺宿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两个人又出事儿了,连忙问,“怎么了?吵架了吗?”

“吵架?”杨梓自嘲地一笑,“我倒是希望能吵架,可她不配!我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女人!尺宿你知道吗?那天是她故意的!那些流氓根本就是她找来的,为的是害你!为的是阻止你跟她争,无论是夏殇还是那比赛,她都不想让你存在!真是恶心,恶心死了!我是瞎了眼了,那样的毒妇我竟然还喜欢过,真是瞎了眼了!”

杨梓愤愤不平,眼睛都能喷火,这种愤怒尺宿能了解,是自己心爱之人的背叛,做了那么多,以为能够走进对方的心里,却原来是被利用,想象得那么美好,可猛然间知道,自己的梦中情人,根本没有记忆中那么美好,这种疼他了解,尝过。

尺宿淡淡地笑了,“算了吧。那么在意做什么?”

杨梓一把抓住她的手,“尺宿,你得答应我,这次的比赛你一定要参加。不管有没有得奖,你也一定要参加,为我们争一口气,不能让某个女人看笑话!尺宿,你做不做得到?”

尺宿有点诧异,“这段时间内,我去哪里找个舞伴?你知道,这次是双人舞啊!”

“我不管,你就算是去跳独舞,也要去,我不管,你答应我。”杨梓央求着,像是个无赖的孩子。

尺宿被他弄得无奈,只得应下了。

杨梓转念一想,突然道:“尺宿,我知道你找谁当舞伴了,季简雨!他,你找他,说不定冠军就是你们的了!他是芭蕾出身的,默契你们是有的,只要磨合几天,肯定没问题。尺宿,你找季简雨去吧。你就当是为我,为我这脚争一口气,你找他去。就算你不为了我,为你自己,为了那张还能称之为面子的脸,你都得去找他!答应我!你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

尺宿被他弄得呆楞住,听他一连串的话语,像是排练好了的,这哪里是跟她商量,分明是威逼么。找季简雨?他能答应?

“尺宿!你当真就要看着别人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吗?你就那么懦弱?你这个样子,让你喜欢的人,怎么爱上你?试问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瞻前顾后的,贪生怕死的女人?”杨梓拿话激她,实在是没辙了,他一直知道尺宿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本不想揭她的伤疤,可现在真的是没辙。

果然尺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长发有节奏地甩了一下,“你等着!”

提着保温壶就去了魏聆曦的病房,同样是一间头等病房。热闹的程度跟杨梓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尺宿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可里面的热闹程度一点都没有减缓,她是不是不应该过来?身后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回头一看竟然是魏聆曦那张笑靥。

“什么时候来的?要不是护士说门口有位超级漂亮,超级有气质的女孩,我还不知道是你来了。怎么不进来?”一身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魏聆曦的身材有些偏瘦,撑不起这衣服,头发有些凌乱,左脸上保固着纱布,笑得时候捂着自己的左脸,一面牵动伤口。

他这样子有点滑稽,可又带着大男孩的可爱,撅着红唇看你,着实讨喜。

“里面人多。”尺宿也对他笑了笑。

魏聆曦眼波流转,突然注意到他怀里抱着的保温壶,欣喜地说,“这是给我的?”

尺宿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将保温壶塞进他的怀里,“应该还是热的,你喝吧,挺有营养的。”

“你亲自煮的吗?”这若是拍动漫的话,魏聆曦此刻的眼睛里绝对是大大的闪闪的。

尺宿戏谑地笑了起来,打趣道,“我煮的你敢吃吗?烹饪对我来说,可是一门必杀技,食物中毒都是轻的!”

“吃!干什么不吃?死了我也愿意,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别看我现在毁容了,可依旧风流倜傥。”魏聆曦摆了个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不过确实,他的笑容很灿烂,有着阳光男孩特有的味道。

两个人牵着手进了病房,自然就成了万众瞩目,魏聆曦执意要握着她的手,尺宿不好拒绝,怎么说人家的脸是因为你毁了的。

首先惊讶的自然是魏聆曦的家人,自家的儿子交女朋友了?家里是做什么的,这女孩又是哪所大学的?这一切都是他们想要知道的。

魏聆曦的朋友暧昧地看着魏聆曦,金屋藏娇,没听说有女朋友了啊,还这么漂亮,这么清纯的,但那眼眸却是千娇百媚的,在哪里淘来的宝贝?

对于他们所有的好奇,魏聆曦完全没有满足他们,反而是将原本在病房里的人轰了出去,一脸的不耐烦。只剩下他们两个之后,脸色立马转晴,笑嘻嘻地拉着尺宿并排坐在病床上。

他推了尺宿躺下,而自己紧跟着躺在了她的腿上,侧过脸去抱住她的腰身,用力地嗅了一下她的味道,仍然是淡淡的香气,让人舒服的。

他抓了尺宿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脸上,尺宿也没用力配合着他轻柔地用指尖摩擦。

“伤口还疼吗?”

“嗯,疼。”魏聆曦嘟囔了一句,将她抱得更紧。

“让我看看。”

“别看了,很丑。”

“怎么会,你顶好看的。”

“那是从前了,我这张脸毁了。”

“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尺宿愧疚,她不想欠别人的,这男孩的确是为了帮她。

魏聆曦听了她这话,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火急火燎地解释,“怎么了?说什么傻话呢?我没别的意思,尺宿,我跟你开玩笑呢。你看你,急什么啊?我真的没别的意思的。医生说我这脸没事儿,不就是一道疤痕么,去韩国做个整容就成了!说不定,我还能更好看呢!到时候你不要太迷我啊!”

越说到后面越没正行了,眉头上挑着,自以为很魅惑,实际上脸上那纱布一缠,哪里还有美感,只让人觉得可爱。

就是在这时候,尺宿恬静地微笑着,魏聆曦的嘴唇凑了过去,轻柔地吻了上去,尺宿一愣,下意思地想要躲开,可魏聆曦的手按住了她的头,迷离着的眼睛,充满了情欲,声音也沙哑的,“尺宿,你喜欢我吗?怎么办呢?我喜欢上跟你在一起的这种感觉了,还有你嘴唇的这味道,吸毒一样的上瘾。我该怎么办?你喜欢我吗?喜不喜欢?只有一点也就够了。”

他慢慢地吻着尺宿的脸,眉毛、鼻子、嘴巴、下巴,吻得细碎的,弄得人痒痒的。

尺宿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捧住他的头对着嘴巴就咬了一口,“喜欢这种感觉吗?是这种吗?”

魏聆曦点点头,尺宿笑得更开,“你真有自虐的倾向。”

抱着说笑着,偶尔亲吻,时光过得再愉快不过,只是那个喜欢的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季简雨来的时候,直接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魏聆曦躺在尺宿的腿上,两人有说有笑的。他脚步顿了一下,想要后退出去,可被尺宿发现了,“季简雨!正要找你呢,别走。”

魏聆曦坐了起来,寻着望过去,也笑了笑,“是啊小雨,好不容易来了,怎么就要走?”

季简雨扯了扯唇角算是笑了,他这人似乎越来越冷了,“谁说要走了,这不是怕打扰了你们么。不嫌我碍事儿?”

“听这话酸啊!”魏聆曦故意抖了下,惹得尺宿呵呵地笑了出来。

季简雨也笑,不过淡而无味了。

“你什么时候出院:”

魏聆曦摇了摇头,“不知道,住着吧,这病房挺不错的。”

季简雨不禁疑惑了,“不就是脸破了点皮吗?至于住那么久吗?”

“什么叫就破了点皮?!小雨你可看仔细了,我这脸上的伤口足足有半寸那么深了!都看到颧骨了呢!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你这没良心的!”魏聆曦扁着嘴指责着。

尺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季简雨皱着眉头看她,“你笑什么?”

尺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缓缓道:“你们两个,真的不是同性恋?”

魏聆曦作势就来打她,“尺宿,让你看看我到底是喜欢你多点,还是喜欢小雨多一点!”唇再次霸占了尺宿的嘴唇,舌头抵死地缠绵着。

黄昏时分,季简雨和尺宿一起离开,魏聆曦当然是不舍得,又缠着尺宿一顿的偷吻。季简雨还要去酒吧上班,尺宿自然是会跟着的。

走了好一会儿,尺宿都是欲言又止的,季简雨似乎也发现了,顿住身形,尺宿没注意,一下子撞在了他的怀里。季简雨顺手扶了一下她,“你有话要对我说?”

尺宿深呼吸,鼓足了勇气,“我想让你当我的舞伴,陪我参加这次的选拔赛。”

她说得简单明了,可季简雨却仿佛没听懂一样,瞪大了双眼问她,“你说什么?!”

尺宿叹了口气,既然说了,那就一定得成功,于是又重复道:“杨梓的脚受伤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我想请你跟我……”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季简雨就掉头走了,尺宿连忙追上去,拉住他,季简雨用力地将她甩开。

尺宿倔强地再次拉住他,“ 季简雨!你帮我一次不行吗?!”

季简雨的眸子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冷冷地说:“办不到!你爱找谁找谁去!”

“芭蕾舞让你受伤了?你就那么害怕?懦夫!”

“跟你没有关系!”季简雨走得决绝,他想要迅速甩掉尺宿。

“我让你必需参加!你没得选择!季简雨!你给我站住!”尺宿怒吼着,瘦弱的身躯竟然能发出这么强烈的愤怒,“季简雨你别忘了,我们是有合同的,两个月没到,你就还是我养的一个小白脸,你有什么资格反抗?”

季简雨突然转过身来,瞪着她,本来就没有温度的眼睛,更加的冰冷,他一直瞪着,好像是要将尺宿给望穿了,拳头攥得紧紧的,似乎能看到他浑身散发的那种怒火。

良久的,久到尺宿都以为他不会答应了,才缓缓地听到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好!我去!”

16-20

第十六章

你在我的指尖上旋转,如同赵飞燕一样的轻盈。我对你的信任,源自于心灵上的切合。我们默契地旋转,轻舞飞扬的,时而是激情四射的,时而又带了离愁的哀怨,时而还有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这一支舞,跳得灵动,每一个音节踩得并不是准确而已,这音节,伴随着,好像是踩进了你的心坎里。

果然是个天才,难怪当初对他众多吹捧,的确是个鬼才,难怪众多教授拿他全无办法。

尺宿不是没想到季简雨的芭蕾舞可能跳得很好,毕竟他的拉丁已经出神入化,可是真的见到了,还是让她吃惊,这不像是丢弃了芭蕾几年的人,你只能说他是个天才。

不过三天的时间,能将一支舞从陌生,到配合默契,已经实属不易。季简雨帮着尺宿稍微修改了几个动作,让这支舞的中国元素更加彰显。

只是这几天,季简雨没跟她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尺宿不跟他讲,他也就沉默了,偶尔说上一两句,也是和舞蹈有关的专业。

这算是什么?僵持?冷战?

都不是,毕竟他们什么也不是,就算有关系,不过是两个月的金钱关系,仅此而已。

全校选拔就在yīn雨朦朦的晨曦到来,说是全校的选拔,可实际上,算得上是全国的选拔,远赴欧洲比赛的人,即要在今天诞生,所以这场比赛,受到的重视尤其之多。

评委据说都是这一领域的领军人物,专业知识自然是不会马虎。

是非之地,总是八卦众多,舞院芭蕾舞系的学生,全部绷紧了神经,无论是参加的,还是落选了的,都捏着一把汗,他们想看看,到底是朱颖萧能晋级,还是少了杨梓的尺宿?

礼堂里,早已经人满为患,本校的,外校的,甚至还有许多电视台报社的记者。说是万众瞩目吧,对于这些学生,还有些渺茫,但的的确确是被重视了。

“夏殇,你们家尺宿呢?怎么还没来?”孙一维倒是火急火燎的。

“孙一维你急什么?怎么着,今天还要去献声?”

“蒋文狄你大爷的,给老子闭嘴!”

两个人争执了一会儿,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开了几个。夏殇坐在他们中间,完全没被这无聊的对话影响,依然盯着候场区,尺宿确实还没来。

朱颖萧他们是第三组,满面春风的,似乎那冠军已经如探囊取物。瞥了一眼旁边空着的座位,贴着尺宿和杨梓的名字。她唇边有一抹不经意的笑容,他们这次怕是得弃权了吧!

带尺宿的孙教授,此刻也是满心满眼的焦急,他知道杨梓住院的事情,没了舞伴,尺宿还怎么跳?可打电话问过,又没说弃权,只说马上就来,可这都要上场了,人呢?人在哪里?

评委提示了下一组进场,朱颖萧和舞伴站起来,深呼吸,然后搭着手走进去。礼貌地行了个礼之后,音乐响起来。

说是叹为观止也不为过,他们配合得默契,甚至没有一个偏差的舞步,舞技上,找不到丝毫的破绽,这是经过千次的排练才有的效果。朱颖萧不是空有外表的花瓶,内涵是有的,她跳舞也是可圈可点的,但是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

一般人也许早就被他们精湛的舞技给折服,真正能用心来看的人,必然会感觉出,他们这支舞,空有华丽的外表,毫无真实的感情。技术上再美,也没了舞蹈的灵魂。

孙教授跟评委组的人商量了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尺宿往后推移几个,有些交情的,说了也不难办到。孙教授又打了几次电话给尺宿,这一次终于有人接听,可却不是尺宿。

“夏尺宿到底在搞什么?!”孙教授难免发火了,他一直看好尺宿,不想让那孩子就此放弃了机会。

魏聆曦将电话拿开了一点,狮吼功他还是畏惧的,等那边发完了火,他才缓缓道:“尺宿和小雨正在候场,马上就上了。”

“什么?!”孙教授疑惑之际,整个礼堂的灯光暗了下来,舞台中央垂下了一条红色的丝带,一束灯光打下来,只照了这一小部分,成了全场的焦点。

笛子清脆的声音,古筝略微的沉闷,紧接着是二胡的奔放。刹那间,音乐由奔放,变得舒缓,再从舒缓,回归了豪情万丈,一段叫醒你的耳朵的音乐结束之后接踵而来的是众所熟悉的《梁祝》。 那条一直垂着的红色丝带,突然伴随着音乐缓缓的降落了一个舞者,他站稳了之后,另一个舞者从上面空降而来,被他稳稳地抱入了怀中。

被我们所熟知的一支舞,在他们的编排下有了一些的新意,同样是高难度的空转,连续的旋转,交叠的跃起。

甜蜜的相遇,温暖的相知,悲戚的离别,最后是化蝶而飞。音乐声,戛然而止。

当有人从这支舞所带来的震撼中醒过来以后,评委尽数站起,掌声暴动,毫无悬念的,直接公布了由他们代表参加大赛。

“这不公平!骗子,都是骗子,他们凭什么能参加?这比赛只是我们学校的,而这男生根本不是我们学校的人,是夏尺宿找来的枪手,凭什么他们能不遵守比赛的规则?不公平!”朱颖萧噌的一下站起来,毫无顾忌自己的形象,怒斥着那些所谓的评委。

这一闹弄得不知所措,评委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季简雨蹙眉,明显的不耐烦,“不是你们学校的,怎么了?”

这话是质问朱颖萧的,毫不留情的,目光带着寒冷。

朱颖萧挺直了脊背,“不是我们学校的,你就没有资格参加!”

“他是我的弟子。”突然有个声音打破了台上的水深火热,循声而望,竟是那天要收季简雨为徒的教授,“有资格参加吗?朱颖萧你的舞跳得是不错,可你华而不实,我们想看的不是一个躯壳在跳舞,你的灵魂呢?”

朱颖萧哑口无言,满面通红,她刚才是一时冲动,可也正是因为这次机会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她是掏空了心思的准备,哪料到,会是如此?换了别人恐怕也接受不了。

一直沉默的评委组长突然开了口,“你不是杨梓,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季简雨。”

“你是季简雨?!”

这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场的人,资历稍微老一些的,自然都知道季简雨这么个人,当年的拉丁天才,曾经跳过几年芭蕾,后来放弃,原因不详。

记者迅速地抓拍,这无疑是个头条新闻,几年之后,没想到,在这里能找到当年那个风口浪尖上的人。

评委淡淡地笑了,“欢迎你回归芭蕾舞剧。”

“谢谢。”

尺宿和季简雨双双谢幕,离开的时候,拿着本次大赛的入场券。

分别洗澡换好了衣服,尺宿看着一身清爽的季简雨,真诚的,也是赞叹的,“谢谢。”

季简雨冷哼了一声,唇边是自嘲的微笑,“你跟个男妓说谢谢?矫情了吧?钱你都付过了。我还有事,先走!”

“哎……”尺宿欲言又止,终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任由季简雨走了。

“恭喜你。”魏聆曦的脸上还裹着一块纱布,对尺宿诚恳地笑。

尺宿倒是没多大反映,抽空给杨梓发了条短信,告诉了战况。

“你和小雨,挺般配。”

“什么?”尺宿挑眉看他,“季简雨现在恨死我了。感觉跟我强暴了他一样,你是没看见他那张臭脸,我说什么都不对了,所以什么都不能再说了。”

魏聆曦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尺宿,你不知道,小雨是没人能强迫的了的。当年他放弃了芭蕾去跳拉丁是这样,毅然决然的,然后是三年前的比赛,他放弃了,也是毫不犹豫的,还有离开那个家,也都是决绝的,没人能强迫他什么,别看小雨这个样子,可他倔强的要死,没人强迫的了他,你也不行。所以,这一次,他帮你,未必都是你强迫的成份,别那么在意。”

尺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对于季简雨,她的了解到底是少得可怜,其实对于魏聆曦她了解得也不多,这两个男孩,总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

“好了,要去巴黎了,走之前得好好陪我。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魏聆曦凑过去抱着她,撒娇一样的,“尺宿让我一起去吧,我的脸疼,正好去整容。”

“整容不是韩国更好一些吗?”

“顺路。”

“顺路?魏少爷这顺的是哪条路?”

“你这条路。”魏聆曦说着在尺宿的脸上偷吻了一下,唇边一抹坏坏的笑意,尺宿瞪他,他就扁嘴,没几秒钟,又偷香一下。

尺宿忍不住了,佯怒道:“喂!这大庭广众的,还有没有廉耻之心了?”

魏聆曦戏谑地看着她,暧昧地抱着,“我并不介意,在这里跟你舌吻,或者是上床。只不过怕便宜了那些思想不健康的偷窥者。”

“去你的!没个正经的!”尺宿嗔他一句,扭头就看见了夏殇,他站在走廊的一头,手插在裤袋里,微笑着看向尺宿。

尺宿挣脱了魏聆曦的怀抱,“我要回家了,你回医院去,照顾好自己,尤其是你的脸!”

“遵命,全指着这张脸赚钱呢!”魏聆曦打趣道,尺宿也笑了笑,快步走向了夏殇。

一转身,魏聆曦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变得寒冷担忧。小雨这一次,算是冒险了吧?躲了三年,这次恐怕是要浮出水面了,那么大哥是不是要找来了?

第十七章

远赴欧洲的比赛订在了一个月之后,尺宿跟季简雨要接受严格的训练。更加专业的舞蹈老师会给他们指导,舞蹈也会在不改变原有味道的基础上,稍微润色一些。总之只有更好。

可他们的状态,似乎没有比赛的那一天好,季简雨总是冷着脸,也不多跟尺宿交流,舞蹈老师说过他,可也还是不凑效。

日子似乎骤然变得枯燥起来,除了练舞还是练舞。只是季简雨依旧每晚去“半日浮生”跳舞,魏聆曦跟尺宿陪着,他们依旧打成一片,季简雨那张脸,都能代替冰箱。

照旧是喝得酩酊大醉,三个人一起回了季简雨的公寓,横七竖八地睡了。

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是被魏聆曦的手机吵醒的。其实电话已经叫了很多次,就是没人接听,都是睡觉最大。后来尺宿受不了了,直踹了魏聆曦几脚,让他去接电话。

魏聆曦嗯嗯啊啊地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我有点事,先回家,尺宿你和小雨别忘了去排练。”魏聆曦爬上床,在尺宿耳边念叨着,尺宿含糊地答应,眼睛都没睁一下,嘟着红唇的样子,娇羞可爱。魏聆曦忍不住就吻上了她的唇。

起先是浅吻,后来兴致却被她爱搭不理的样子给勾了起来,加重了这吻,深邃的,滑湿的,舌头滑了进去,一遍遍地舔吻着她的唇舌,也不嫌累。

尺宿穿着季简雨的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何时开了两粒,酥胸若隐若现的,那股子香甜,难以抑制地钻入了魏聆曦的鼻子里,整个人的温度升了上去,沁人心脾的。他毫不犹豫地将唇印在她的乳上,留下一连串的香艳。

尺宿被他弄得痒痒的,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他的头,真巧打在脸上,啪的一声。

“呀!你还真打啊!也舍得,这脸还没好呢!”魏聆曦撒娇一样的,捂着自己的左脸,他脸上的刀疤已经愈合了,可痕迹依然明显,粉色的一道。

尺宿依然闭着眼睛,像是梦游一样地踹他,“快滚,家里找你不是有事儿吗!”

魏聆曦又在她唇上偷香,“等我回来。”

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尺宿的呼吸复又均匀起来,她困极了,这几天的压力确实很大,身体早就吃不消了,管他迟到与否的,先睡足了再说。

肚子里唱响了空城计,喉咙干得要命,尺宿不得不起来去找水喝,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被嗓子干死。抓了抓蓬松的头发,也没找到拖鞋的去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就摸到了厨房。

从饮水机里倒了杯水出来,咕咚咕咚地喝了,这才感觉活了起来。可手上一滑,杯子没拿稳,啪嚓一声摔在地砖上,粉身碎骨的。

季简雨就是被这声音弄醒的,他一直睡在客厅里,冷不丁听到这声音,支起半个身子,呓语一般的轻柔,“怎么了?”

他声音软得不像样子,听得人心里暖暖的,一扫这几天的yīn霾,尺宿突然就扭捏起来,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赤着脚站在一堆玻璃碎片之中,轻轻地说:“打破了个杯子。我马上就收拾。”

“站着,别动!”季简雨突然抬高了声音,尺宿愣了一下,也就没有再动。

季简雨从浴室拿了扫把,将看得到的碎片扫到了一边,打量到尺宿是赤着脚,眉头微蹙,打横将她抱起,黑着脸开始训斥,“你是傻子?我刚才不叫你,你就打算这么收拾?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脚很可能受伤?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脚现在有多金贵?万一伤了,比赛怎么办?长脑子了吗?还是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尺宿知道他原本想说的,很可能就是yín荡。她还就yín荡了怎么了?这个身体,本来就是用来享受生活的。

尺宿猛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唇就撞了上去,紧接着灵巧的小舌头探出来,迅速地勾住了他的舌头,贴着他的舌根一直地探索着,每一个味蕾都有着她掠夺过的痕迹。

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季简雨本来是打横抱着她,不知何时,尺宿已经自动地调节了身体,变成了上身直立,死死地勾住他的脖子,唇不断地进攻着,一直占据着主导位置,慢慢地啃咬着他的下巴,在他不算太明显的喉结上舔咬着,吮吸着他的锁骨,只弄得嘴唇都发麻,还在挑逗着他。

季简雨碰的一下将尺宿扔在了床上,由于床太过柔软,尺宿在床上弹了一下,本来就不整体的衬衫领口开得更大,直到了胸口,衬衫的下摆也撩了起来,露出她白色的底裤。

昨天夜里回来,匆忙地洗漱,因为吐脏了衣服,所以换了季简雨的睡衣。她内衣也没穿,这衬衫有些透明,胸前的那两个红果,挺立着,格外的明显,两条白皙的玉腿微微地支了起来。

季简雨看得口干舌燥,不自觉地吞咽着。小腹那种烧着了的感觉,让他饥渴难耐,迫切地需要什么来灭火,他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了明显的变化,慢慢地抬头。

尺宿支起身子,衬衫一下子滑落,露出半个香肩,她用手拉了拉衣服,弓起身子就要钻进被子里,哪知她手脚不听使唤的,拉了几下都没征服那被子,气得嘟起嘴咒骂,自觉的不解气,又用脚来回地蹬着。

你说她是故意的吧,那神态还不像,但你说她是无心的,可咋就那么巧?顺利地让一个男孩欲火焚身了?反正都是妖孽一起沉沦吧!

就在尺宿晃动着两条白花花的玉腿的时候,季简雨脑子一热,压了上去,直把尺宿扑到了按在床上,两团软雪,没有丝毫意外地被他积压在胸口,大掌将她的双手钳制住,眯着的眼睛里闪动着情欲,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性感得能滴出水来。

“你赢了。”他只这一声低吼,就吻上了她的唇,带着掠夺意味的。尺宿甚至不明白,他那句你赢了是什么意思,就被他吻得七荤八素。

男人有时候腼腆,有时候羞涩,不代表他不知晓情事,不知道怎么和异性欢好。季简雨是典型的扮猪吃老虎,别看平时冷冷的,一旦发情了,那就是一团火,就算不把你烧成灰烬,也要把你烤化了。

真正地压了上来,才知道什么叫千娇百媚,什么叫柔若无骨。女人当真就是水做的,你抱着她,就好像是你泡在水里,只想更紧密,更用力地拥有。这种迫切的占有欲,萦绕在了季简雨的心头,身体早就快了大脑一步,探寻了女孩的甜美。

手掌探进了衬衫下面,这种半遮半掩的诱惑最让人承受不住,轻轻一触碰,那道防线就不见了。

就是眨眼的功夫,尺宿就被他剥成了人的最初形态,凹凸有致的身材,嫩滑的皮肤,无论是视觉还是触觉都给人极致的美感。

男孩也很快跟她一样,两个人紧拥着,在床上翻云覆雨,抚摸着对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纵然是最私密的也没有放过,互相融化在对方的怀里,如同他们跳舞时一样的默契。

下体已经融化成了水,所以当他进入她的身体时,没有太多的疼痛感,尽管他插地用力,插地凶猛,在她体内也不温柔,快速地抽送着,很快地达到了情欲的顶峰,房间里充满了水乳交融的气味,还有男孩女孩的呻吟声,外焦内嫩的,磨死个人。

门锁轻轻地转动了,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房间里你侬我侬的呻吟声就传了出来,魏聆曦手上的外卖轰然落地。他像是被一个雷击中了,呆楞住,然后是怒红了双眼,再然后身体似乎没了限制,一脚将那虚掩的房门踹开。

“季简雨!你骗我,你们骗我,都在骗我!”他怒视着床上尽情扭动身躯的两个人,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腮帮,咬烂了也无所谓,他不信,即使亲眼看见了,他也不想相信。他喜欢的女孩,正跟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床上翻云覆雨,他不信,这不是真的,这不是!

可那股子刺激的性交味道,钻进了他的鼻子,他们两个人紧紧连接着的下体,他们潮红的脸,这些像是一张网,勒住了魏聆曦的五脏六腑,他开始无预料地疼,抽搐着。

季简雨低吼了一声,将自己的欲望喷洒在了尺宿的体内,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看着盛怒中的魏聆曦,“曦……”

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声音哑成那个样子,明显就是情欲还没有消退,魏聆曦听了只觉得是一根刺,他大喊大叫起来,像一个迷失的孩子,往日的风采全无。

“你这骗子!小雨你说过的,你说你不喜欢尺宿,你说你不跟我争的,小雨你倒是告诉我,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是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如果你喜欢尺宿,我没有意见,我们可以三个人在一起,我爱她也不能失去你这个兄弟,我是可以接受的!可是为什么,你丫的骗我?”

“曦,我没有,不是那样……”季简雨忙着解释,可他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确实他动情了,跟她上床了。

“你他妈当我是傻逼吗?你真当我是个傻逼吗?你们都他妈地抱在一起做爱了,还跟我说没有?季简雨!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魏聆曦瞥了一眼床上的尺宿,一丝不挂的,胸口上已经留下了淡淡的吻痕,她的身体透着红晕,双腿之间,有白色的混浊流出来。

这一切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确是对尺宿别有用心,是想跟她在一起,是想要尝尝她的滋味,好几次都吻得欲火焚身了,可他就是下不去那个狠心对她用强。没想到,他呵护来呵护去,竟然成全了他们?

你让他怎么接受得了?从小被人追捧的少爷,一帆风顺的人生,突然遇上了这回事儿,你让他怎能不崩溃?那是他的,尺宿是他的,从那天在这里见过之后,他就想要拥有那女孩了,是他的别人不能抢!

魏聆曦迅速地将自己脱光,跳上了那一张床,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他的吻咸咸的,带了泪水的味道。一路下滑着,吮吸着尺宿的胸口,分开了她的双腿,将自己的欲望顶了过去。

尺宿恍然,拼命地摇动身体,“魏聆曦!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

“尺宿,我爱你,我一直爱你,尺宿,你为什么要跟他做?为什么不跟我?跟我不好吗?跟我不好吗?!”他嘶喊着,将自己的欲望毫不留情地插了进去,在她粉嫩的甬道中,用力地抽插着。

“啊!”尺宿叫了出来,感觉那东西已经顶到了她的深处,粗鲁的有些疼,她咬紧了嘴唇,双手捶打着魏聆曦,“你停下来,停下来!魏聆曦,你再这样我生气了!你停下来!”

可那男孩依旧在她身体里索取着,好像只要他一直霸着,她就是他的了一样。

季简雨看到尺宿唇上的鲜血,心头颤抖了一下,用力地拉扯着魏聆曦,“你别这样,魏聆曦!你冷静一点,你弄疼她了!曦,住手!”

魏聆曦狠狠地捶打着来拉他的季简雨,“你***给我滚!”下身还是没有出来,依旧插得生猛,抽得迅速,快感是极致的,可她疼了,真的疼了。

眼泪没有预料地流了下来,她以为自己早就不会哭了,可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哭了出来,开闸洪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起初只是抽泣,越到后来越是凶猛,身体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好歹你们把我当个人看!当个人看!”她歇斯底里地指责着。

魏聆曦的动作突然就缓了下来,可下体还没有离开她的身体,低下头来吻她,眼泪一点一点地用舌头卷走,可尺宿的眼泪就是止不住,他慌了,也跟着流眼泪,那道伤疤经过泪水的滋润,更加的殷红。

“你别哭尺宿,你真的别哭,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我混蛋。你别哭了。求你了,我求你了,你让我疼你,好好地疼你,你喜欢怎么玩我都陪着,我哪都不去了,谁让我出国都没用,我就陪着你,你喜欢小雨的话,我们三个就在一起,你想怎么玩都行,别哭了好不好?”魏聆曦说着拉过季简雨的手,让他坐在尺宿的身边,“小雨,你快哄哄尺宿,别让她哭了。你亲亲她,或者,我这里让给你,你别让她哭了,别哭了。”

嗖的一声,是下体分开的声音,还连着一些液体,晶亮的。那个男孩流着眼泪,将另一个男孩推了过去,然后自己趴在了尺宿的身边,依旧是慢慢地吻她。

可尺宿那眼泪,真的跟自来水一样,关不掉了,她满心满眼的委屈,是为何?到底是为谁?

两个男孩红着眼,在她的身体里骋驰着,一个接着一个,给她极致的快感。而她呢?看着季简雨那神态,想着的是谁?

欢爱从下午一直持续着,他们用各自的方式疼着她,甚至有一刻,他们都想过,就让他们像那部电影《感官世界》里描述的一样,在床上醉生梦死,将爱一直做下去,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放荡的是身体,堕落的是灵魂,他们年轻的心,早就没有什么能救赎……

第十八章

偷食禁果之后的人类,因为尝到了这果子的甜蜜,尝到了这种感觉的自己,就想一直吃下去。

尺宿他们就是了,自从那次她哭喊着,在他们身下欢好之后,这两个人似乎就喜欢上了那种感觉,整日地缠着她,排舞的时候,魏聆曦就在一边看着,晚上依旧是去酒吧,再然后的去处就是季简雨那间公寓,开始他们荒唐的欲海沉沦。

大多数的时候,一个人紧紧地抱着,吻着她上面的嘴唇,抵死缠绵的湿吻,另一个霸着她下身的小嘴,用自己的凶器在她身体里奋战。

所不同的是,季简雨的分身在她身体里的时候,很轻柔,动作是缓慢的,一点点地磨着她,温柔如水一样,跟他冰冷的脸,完全不同。他不做了,抱着她的时候,仅仅是抱着,不敢太过用力,好像是克制着什么一样。

而魏聆曦,做的时候毫不顾忌,每次都要将她撞得乱颤,怎么要都不够,毫无节制地抽插,齐根伸入,再连根拔出,弄得她下身的小嘴跟着他退出的巨物,外翻着,然后幽幽地合上。

每到这时候,魏聆曦都忍不住去咬她下体,那两片肉瓣,弄得尺宿连连惊叫。

魏聆曦就呵呵地笑,手指抚摸着尺宿的肉瓣,“尺宿你瞧,开花了呢!蜜汁连连的,啧啧,这是会吸引来蜜蜂的。”

尺宿就笑骂着打他,“魏聆曦,你也不嫌恶心!”

魏聆曦复又吻了下她的小腹,“这有什么好恶心的?人类最初的功能不就是这个?我们只不过是在追求最初状态的完美。”说得还振振有词!

这两个妖孽,每次都让她欲生欲死的,撩拨了你,在狠狠地要你。真真是成了精的了。

熟悉的铃声响起来,她不看也知道是夏殇打来的,他的来电铃声跟别人是不同的。尺宿推了推在她身上索取的男孩,“我得去接电话,你先出来。”

魏聆曦哪里肯,无赖地趴在她身上,“你就这么接,我不听你讲电话,就这么接。”

尺宿无奈地皱眉,“这个样子怎么接啊!”

季简雨将电话摸了过来,直接按了接听键,放在尺宿的耳边。尺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季简雨依旧是面不改色,魏聆曦冲着他伸大拇指。

“今天回家吗?”夏殇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出来,他是疲惫的,可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饱满。

“嗯……”尺宿应着,竟然是销魂的呻吟,让人的骨头都酥麻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魏聆曦,那个妖孽,刚才在她身体里用力地顶着。

魏聆曦狡黠地一笑,调皮地又撞了几下。尺宿皱眉,直打他,唇语说着,你别闹,我叔叔!

魏聆曦那鬼精灵的,哪里肯就作罢,难得看到尺宿如此紧张呢,当然要继续地捉弄了。季简雨看见尺宿的窘迫,连忙按住了魏聆曦,直对他摇头。

夏殇在电话这头,自然是听到了那一声呻吟,手里握着的电话,差一点就掉在地上,整个人僵硬着,像是被扔在南极冻僵了一样。

尺宿摆平了魏聆曦,略微调整了一下状态,可那沙哑的声音是怎么也隐瞒不住的。

“夏殇,怎么了?”

夏殇浑身一震,旋即淡淡地笑了,“没什么,我想你了。好几天没看见你了,过得好吗?”

尺宿瞥了一眼那两个如饥似渴的男孩,还有自己这一身的吻痕,算是好吗?

“没事了,我挂了,好好玩。”

尺宿还想说什么,可电话里只剩下忙音了。她思虑了片刻,起身去浴室洗澡。

魏聆曦直敲门,“尺宿你干什么去?”

“有事,先回趟家。”

“你开门,我也洗澡。”

“别闹了,我真的有事。”

“没闹啊,你开门,我洗完澡送你回去。你一个人走不安全。”

尺宿碰的一声将门打开,她自己已经穿戴整齐,对着魏聆曦淡淡地微笑,“好了,你洗澡吧。”

魏聆曦痞笑着,“你丫洗澡跟洗脸似的,真快!”

到底是魏聆曦开车送她回去的,他也没多纠缠她,识趣地回了。

夏家的别墅灯火通明,夏殇是怕黑的,只要他在家就绝对是这样,若是他哪天没开灯,那就是心情差到极点,要吓一吓自己。

大门正好对着厨房,所以尺宿一进门就看见了在厨房里忙碌的夏殇,她叫了他一声。

夏殇转身对她笑了笑,“回来了,我有点饿了,煮饭呢,你要吃吗?”

尺宿挽起了袖子,钻进厨房里,“我给你弄好吃的,去外面等着。”

夏殇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她,“煮面?”

“你不想吃?”

“没,尺宿我希望能吃到你做的第二种食物。”

“给你做饭你还嫌弃我!”尺宿瞪了他一眼,夏殇就呵呵地笑着。

尺宿的面条做得其实不怎么样,每次煮得火候都太大,面汤一样的,可夏殇就是爱吃,怎么吃都不腻。

知了就快要叫不起来了,可夏天似乎还要停留很久。

尺宿就是在这一片的知了声里醒来的,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喊她,她揉了揉眼睛,对焦之后才看清楚,是东方霖。

“有事?”

东方霖突然拥抱了她,似乎是开心到不行。

“怎么了?你中彩票了?”尺宿被他勒得腰都快要断掉,生疼的。

东方霖看到她似乎很疼,放开了手,讪讪地笑着,“彩票我就不指望了,画展倒是我喜欢的。尺宿我要开办一个画展,主打的作品是那副《食人妖》,画的是你。”

“恭喜。”尺宿淡淡地笑了,是由衷地恭喜他,可却没觉得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东方霖的画展是在本市最大的展厅举办的,他跟夏殇的风格完全不同,你能在他的画作之中,看到热情,看到赤裸裸的希望。

可夏殇不一样,他的画作大多数是灰色系的,也有希望,不过是隐藏在悲伤的背后。

展览进行到第三天的时候,夏殇突然拉着她去看了,尺宿还一头雾水的,去了才知道,夏殇哪里是去欣赏画作的,完全是去找茬的。

直接揪了东方霖的领子,拽进了洗手间里,东方霖也是摸不清头脑,夏殇猛然间将他松开,东方霖的脚跟还没站稳,夏殇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东方霖踉跄着后退几步,背撞在墙上。

“夏殇!你又发什么疯?!”东方霖站直了身体,愤怒地看着他。

“你他妈地装蒜!”夏殇挥舞着拳头就冲了上去,尺宿赶紧拉住他,可夏殇那一身的蛮力,尺宿能看得住他?

拳头还是落了下去,两个男孩厮打在一起。东方霖并没怎么还手,一直是在防御着,而夏殇每一拳下去都是用了全力,可见他有多愤怒。

“夏殇!我让着你,你别给脸不要!到底怎么了,你他妈地说句话,别跟我发疯!”

“把那画给我撤了,立刻马上!不然我砸了你的画展!”

夏殇咬牙切齿的,这就是他今天来的目的,他听说了那副叫作《食人妖》的画作,画的是他的尺宿。从专业的角度来说,那幅画确实不错,与其说是画尺宿,不如说是尺宿走进了那幅画里面,女孩白皙如玉的身体,盛开在柔软的床上,她眸子里的灵气逼人,淡淡的哀伤,惹人怜爱。

一幅好的作品,最重要的就是打动人心,东方霖的这幅画确实做到了,打动了不知道多少个人。

可正是夏殇所不允许的,他不能让那些人看到他的尺宿,尤其是某些带着特殊情感的眼睛,那是一种亵渎。

尺宿叹了口气,还以为怎了,原来是她惹祸了,不过一幅画而已,夏殇有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吗?她好言地来劝,拉着夏殇的袖子,“那幅画我也很喜欢,我还帮着上色呢,夏殇你别生气,没那个必要。”

“谁让你给他当模特的?谁让的?!你怎么能让陌生人随便画你?尺宿!你怎么能够!”夏殇震怒,这件事他之前完全不知晓的。

东方霖看着夏殇那神态,突然明白过来,“夏殇,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你给尺宿画过的画像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可都去哪里了?为什么别人都没看过?你舍不得让别人看是不是?你有私心,绝对的私心!夏殇,这是作画,是艺术,你这是一种玷污!”

他一字一句地敲击在夏殇的心坎,他确实没给别人看过,单独买了一栋房子,挂满了尺宿的画像,是私心,自私地想一个人拥有。

“多少钱?我买了!”夏殇松开了他的领子,镇定自若地看着他,“不是说做慈善事业么,画展的所有收入要捐给贫困地区的吧,那幅画多少钱,你开个价!”

“对不起,非卖品!”

“你不要给脸不要!”

“脸不是你说给就给的!”

两个男孩互不相让,倒是尺宿不耐烦了,拉了夏殇的手,“我们回家吧。”

“不!我要那幅画!”夏殇拒绝了她,貌似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说不。

“夏殇!”她咬着嘴唇,皱紧了眉头,这是极不耐烦的表情,甚至还有了一点点哀求的意味,她确实不想在这里了,听他们无休止的吵闹,只想快点离开。

那幅画对她来说,还真的没什么,只是被有心的人看了,就在意得不得了。比如说夏殇,再比如说,某个还在外地出差的人,在接到狐朋狗友的一个电话,说起那画中人,就立刻火烧眉毛似的,并且让朋友不惜一切代价,买下那幅画作。

到底夏殇是不忍心让尺宿难过的,只僵持了一会,就携了尺宿离开。

画展后期,开始拍卖几幅作品,打着慈善的名号,自然来参与的人就多些,都是上流社会中有头有脸的,出手也都阔气。

让人费解的是,那幅本来非卖品的《食人妖》突然被搬上了拍卖台,是连东方霖都不知道的状况。

最后被孙氏集团的总裁,孙少给拍下了。也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家里有背景,在商场上混得是如鱼得水。他只笑笑说,这是帮朋友买的,善事算他的。可到底是哪位朋友?打死都不肯再多说一句了。

这《食人妖》的慈善拍卖,是隐性的,最后的价码到底是多少,没人知道,直觉告诉众人,价格不菲,七位数字是难免的了。

这消息一传出来,夏殇再次找上了东方霖,拳脚自然是不会少了,他最恨这种人,明明说了不卖,可转身卖给了别人,若是那天他没有早走,说什么都要买下来的。东方霖是百口莫辩,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也找过主办方,可人家给的结论却是,上头压着,不得不这样。可谁给他们压力了?

然而这个少年,就因为这一幅画,从此飞黄腾达了,成了难得一见的鬼才。

可尺宿作为当事人之一,全然不在乎,她那镇定的样子,还真让你哭笑不得的,就是没辙!

芭蕾舞比赛要求交上选手的资料,身份证户口复印件,以及护照复印件等等。她什么都在,偏偏少了身份证,和保姆在家里翻天覆地地找,怎么都不见那张证件。

“会不会是丢了?”夏殇也帮她找了,平时她的东西夏殇是最有数的,可这次却也找不到。

尺宿摇摇头,她不知道,那东西貌似很久没见过了,难道真的丢了?

“算了,别找了,拿着户口本,去公安局挂失补办一个吧。学校不是急着要么。”夏殇一语中的,尺宿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找什么呀,直接办一张去。

下午没课,两个人开车去了公安局。

尺宿的户口并没有落在夏家,是当年夏劫领养她之后,随便给她安排的一个户头,户主是夏氏集团的一名职员。发证的公安局比较远,是那职员所在的片区。

向民警说明了情况,将户口本递上去,民警看了之后,立即摇头,将户口本还给尺宿,“对不起,最近有点问题,办不了身份证,您等几天行吗?留下个电话号码,能办了的时候我打给你。”

夏殇和尺宿面面相觑,还有这情况?

“出了什么事儿?警察先生我们着急呢!”尺宿费解着。

“哎呦!真是抱歉,最近真的是有情况啊,具体怎么,我也不方便多说,属于机密了!您等几天,一有消息我们就通知您,成吗?”民警说得恳切,确实为难的样子。

尺宿只好作罢,在电话本上,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民警随手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响起来的果然是尺宿的电话,民警这才放心了,笑嘻嘻地说,“这一天天的,忙死了,怕把您手机号弄丢了,这下好了,存电话里去了。您们请回吧!”

“谢谢。麻烦你了。”

夏殇和尺宿双双离开,仍然是一头雾水。可有句话说得好,民不与官争,人家让你等,就等几天吧,又不是不管你。

他们一走,民警就立刻拨了个电话给所长,所长一听,立马打给局长,一级一级地反应上去。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这网撒了一个月了,总算把这条鱼给等来了!真要感叹一声,感谢人民群众对警察的信任!

第十九章

“请问是夏尺宿小姐吗?你要补办身份证,现在已经可以了,请您过来办手续吧!”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反复又看了几次来电显示,确实是两天前的那派出所的电话,尺宿不禁诧异,什么时候这民警办事这么迅速了?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急着要身份证,跟教授打过招呼,直接打车去了新市派出所。

“您来了!一路顺利吧!”依旧是那天接待尺宿的民警,笑容可掬的关怀着。

这让尺宿大吃一惊,印象中警察都是不好惹的,怎么这一位如此的和蔼?对她说话也一直是您您的,她为什么有一种错觉,这人想要巴结她的错觉?犯不着吧,她又不是高官,手握大权,也不是富商,钱财多的流油。人家巴结她干什么?错觉,只能说是错觉。

尺宿对他恬静的笑了,配上她这白色的百褶裙,小公主一样的甜美清纯,“挺顺利的,一路上都是绿灯,警察先生,请问我的身份证补办手续怎么弄啊?”

“请跟我来,去楼上所长办公室办一下手续。”民警走在前头,带尺宿上去。他心里暗叹,这算不算是作孽了?怎么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呢?甭管怎么,带去吧,让这孩子听天由命。

门牌上写着所长办公室,民警为尺宿打开了门,示意她进去,尺宿有些疑惑,脚上的步子顿了一下还是进去了,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尺宿的心,咯噔的一下。

她往里走了几步,看到了所长的办公桌,“您好,我想补办一张身份证,有急用。”尺宿说的平淡,毫无波澜的。

背对着她的老板椅缓缓的转了过来,是一个年轻的男人,yīn晴不定的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眸子里闪烁着猫抓老鼠的玩味。

尺宿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男人,她是没想过,会再次见到他,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猛然间蹦出了一个数字,二百五!几乎是下意识的,尺宿转身就跑。

姚夏怒视着她,还敢跑?他迅速的站起身,冲了过去,椅子被他的冲击力带动的直打转。

尺宿握上门把手,来回的扭动,门竟然被反锁了?她飞速的扭动里面的门锁,只听咔嚓一声,她将门打开,正准备跑,她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门再次重重的关上。

姚夏腾出一只手,将钥匙插进去,转动了几下锁好,然后顺手一抛,金黄色的钥匙在空中划了一道孤线,落在了楼下。

姚夏紧紧的贴着她的身子,钳制住她,尺宿被按在门板上,脸紧贴着,两团软雪变了形状,相互打着架,好像是在争取各自的空间,只感觉要冲破她的内衣了。姚夏的力气很大,下手也狠了点,搂住她的腰,用力的按在门上,尺宿的脚尖只能勉强的触碰着地面。

尺宿感叹,幸好我是学芭蕾舞的,不然脚肯定抽筋。她艰难的呼吸着,感觉胸腔都要被挤破了一样,她再次感叹,没事儿长那么大的胸干什么?

姚夏呼吸紊乱,也不知道是刚才跑得,还是这女孩不经意之间暴露了春光撩拨的,他在尺宿的耳边轻轻地吹气,戏谑的,“你跑什么?”

尺宿翻了翻白眼,看见你这么个瘟神,她还不跑?她可是记得,这男人有多记仇,多小气,不就是给过他二百五么,他竟然在酒吧蹲点,抓住她了之后,竟然差点让她欲生欲死在床上,不过这样不能算什么,毕竟上床这回事儿,不是你情我愿的也没意思。

这是完全没想到,太过的差异,腿脚不听使唤,只脑子里有个声音让她跑,她也就跑了,根本没想过,怕他什么?这光天化日的,不信他还敢乱来,这可是警察局!尺宿想到这儿,也就安了心。

其实她哪里知道,这警察局还不跟姚夏他们家后院一样?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家老爷子官大了那么多级,底下的这些人一直想方设法的巴结着,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能巴结领导的公子爷,他们能放过?

“你不追我,我就跑了?”尺宿不卑不亢的,毕竟还在人家怀里牵制着呢,她这呼吸早就困难了,腰都要断掉了,现在还是少惹这少爷为妙。

“哈!你不跑我追你干嘛?”

尺宿再次翻白眼,“姚夏你这是干什么?”

姚夏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尺宿很想扁他,可这关键时刻就看出来了,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悬殊,真是悲哀啊!

“你说我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我说夏少,您是哪根筋搭错了?跑这儿跟我说绕口令呢?!”尺宿气急败坏,想挣脱他,偏偏手脚都给钳制住了。

“你就不会猜猜?跟我那么没耐性?夏尺宿我以为你挺聪明的一女孩,怎么也变笨了?还是你跟我装傻呢?你说我为什么找你?”姚夏手一用力,将她下滑的身子又顶了起来,一只手放在她的大腿内侧固定着。

尺宿一惊,脸色都变得潮红,“姚夏你手拿开!别放哪儿!你给我拿开!”

姚夏哈哈一笑,你让他拿开,他还偏要放在这儿了,“怎么了?不是这就有反应吧?也太敏感了,你说,我走这些天,你做了多少孽?祸害多少男人了?”姚夏这话听着有点酸味,出差这段日子,他心里竟然不安,空下来的时候,就想起那女孩的样子来。

尺宿也笑了笑,yīn阳怪气的,“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可别告诉我,你对咱们那床戏还眷恋了,上瘾了是吧?”

“去你的!甭跟我贫!”他笑骂着,“啧啧,尺宿,你这身体这么敏感,可还得了?”姚夏说着又故意的在她大腿内侧掐了一下。

尺突深呼吸了一下,她那里确实很敏感,身体是不会说谎的,她挣扎着,“姚夏你快点放开我!你是要勒死我吗?你放开我!”

“行,反正你跑不出这屋子。”姚夏倒是配合了,手臂上的力气松了,尺宿的身体滑了下来,只听咔嚓一声,两个人同时震惊。

一同看向尺宿的那条裙子,裙子背后整个裂开,碎布还挂在门把手上。乖乖,到底是这裙子太脆弱了,还是这门把手太彪悍了?不管怎么样,都只是一个结果了,尺宿的裙子破了,非常严重的一个窟窿,她整个背部漏了出来,雪白一片。

尺宿瞪着姚夏,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另一手指责着他,“你这瘟神!都是你,都是你!我的衣服遇见你就没好事儿!每次都要给撕碎了!你这瘟神!”

这一口一个瘟神叫着,听得姚夏牙根直痒痒,恨不得一口咬在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上。他是瘟神?那还有那多人想要巴结他?都是吃饱了撑的,嫌自己过的太好了是不是?

“不就是一件衣服,我赔你就是,嚷嚷什么?尺宿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似的?那跟哪儿遮挡什么?就你这小身板,哪里是我没见过的?”姚夏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地上凉,要坐去椅子上坐。”

尺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他的怀里捶打着,“你这色胚!才一见面就说做,你这色胚,放开我!”

姚夏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你这小脑袋里想什么呢?我几时说了做爱了?我是说你坐在椅子上,你看看你,想歪了不是?你丫满脑袋的黄色思想!啧啧,现在就这样了,可咋办?要榨干多少个男人才算完?难道说,你真的是狐狸修炼成精了?”

尺宿脸不红心不跳的,听错了就听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吃了?赶紧把我放开,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姚夏真想将她扔出去,疼死她拉到,丫就是个没良心的。可到底是下不去这手的,轻放在他刚刚坐过的那张老板椅上,随手拨了个电话去百货公司,让他们送几件dior的新款过来。

挂了电话,自己也坐在了办公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最近玩疯了吧?”他这是肯定语气,不然的话,身份证丢了这么久,她才发现,才来补办?姚夏这厮早有预谋,当初拿走了她的身份证,就等着她去公安局补办呢,他交代了一声,只要见到这女孩,就立即通知他,没想到,一等这么多天,幸好,她还是来了。

“托您的福。”尺宿跟他打着哈哈,心想着怎么摆脱这瘟神呢。

姚夏也看出了这小妮子不耐烦的样子,将钱夹拿出来。

尺宿愣了一下,一掌拍在他的手上,厉声道:“姚夏你干什么?”也不怪她警惕,谁让他们有前科呢,她给过他两次钱,保不齐姚夏这次就是来给她钱,羞辱她的。

姚夏甩开了她的手,将尺宿的身份证掏了出来,“给你看个好东西,还认识吗?”

咱们的证件照,别的特点没有,就是会将那人的像照的巨丑,可尽管照出来的面色铁青,可尺宿也还是认得,那就是她遗失了的身份证,只是怎么在他手上?难道说那次他们两个在酒店的时候,他偷偷拿了?

“卑鄙啊!你这赤裸裸的卑鄙小人,你哪怕披一件狼外婆的外衣啊?真是卑鄙啊!”尺宿鄙夷的看着,不住的撇嘴,“行,不就一张身份证么,给你了,留个纪念,没事儿的话我走了。”

尺宿说着就要站起来,姚夏一把按在她的肩膀上,“往哪儿?真不要了?”

“不要了!你爱拿着就拿着去!老娘大不了补办一张!”尺宿狠狠的瞪着他,这男人到底什么意思?玩玩就算的游戏,怎么还找来了?

姚夏依旧是似笑非笑的“呦!激了?行,你去补办,我看看哪个派出所敢给你补办。”

尺宿更加鄙夷,“你还真当自己是太子爷了?你就能一手遮天?”

姚夏痞笑道:“没,我就是一小老百姓,不过是认识几个朋友。你尽管去试试去,回头你真的补办了一张,也告诉告诉我,在哪儿办的,我也去办一张去。”

尺宿叹了口气,还真不能不信他,对于姚夏,尺宿还有些耳闻的,老子是高官,母亲家搞实业的,他自己也做生意,进出口贸易的,这个钱最好赚,当然里面没有人也是不行的。你说他是地头蛇,绝对是你没文化,这就是一强龙啊!跟他来硬的,貌似真不行。

“那个,夏少爷,您不会跟我过不去吧?大人有大量的,不就是酒后乱性那点破事儿吗?十分感谢您帮我保管身份证这么长时间,您受累了,还给我成吗?”尺宿呵呵的笑着,甜美的能掐出水来。

姚夏一愣,这丫头转变的倒是挺快,不过也太生硬了吧?一看就是非奸即盗。倒要看看她玩什么把戏,姚夏顺着她说道:“不累,我挺乐意的。你可是真难找,足足找了你一个月,资料全是不详,身份证上的家庭住址也是假的,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特务?还是间谍?”

尺宿忍不住翻白眼,特务跟间谍有什么区别吗?谁告诉她一下。

虽然心里鄙夷到了极点,可面上还笑嘻嘻的,“您不是又在警局蹲坑一个月吧?费这么大劲的找我,难不成真爱上我了?”

“呦!还挺自恋的哈!”

“谢谢夸奖。”尺宿娇笑着,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破碎的裙子不知何时掉了下来,露出来了半个香肩,她将衣服拉好,规规矩矩的坐着。

姚夏的喉结动了一下,吞咽着,身体不会说谎,他确实有了异样,该死的,她就那么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都让他要抓狂了。他勾唇而笑,“不过你还真说对了,确实是爱,上你了。”

尺宿还在思考着他的话,姚夏的唇就印了下来,暴风雨一样的席卷而来,吻得她快要窒息了,拼命的躲着,一只大掌按住了她的后脑,固定住着不安分的小手,让他更加肆意的品尝她的味道。

第二十章

嘴巴被人侵占着,舌头被人吮吸着,身体被人钳制着,欲望被人撩拨着。

尺宿早就被他吻得没了意志,脑袋严重充血了,舌根已经发麻,嘴唇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热辣辣的吻,灼烧了彼此。

这男人的吻计简直让你喷血,好的没话说,只一个吻,就能融化了你,让你乖乖的在他身下承欢。这不是妖孽是什么?他那双唇,就是一块强力磁铁,吸附住了尺宿这块飘零的铁花碎片,一旦碰上了,那就只有被拆解的份儿,只怕是要吃的渣都不剩下一点。

怎么吻都不够,他是一个不留神,被她勾引了,可这会儿却停不下来,身体里面燃烧起了欲望的火龙,灼的他全身发烫,皮肤温度已经飙升上去,四瓣唇紧密的结合着,她的嘴唇依附着他,猛然间让尺宿想起了团结就是力量这词儿,可他那里是搞团结,太子这是要活吞了你啊!

姚夏的手不自觉的放在了尺宿的腰间,用力一提,迅速的转身,两个人翻了个个。尺宿就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姚夏一手抱腰,一手按住后脑,硬是一点退路都没给尺宿留下。他步步紧逼着,尺宿被他吻得快要窒息,不断的后仰,企图能获得新鲜的空气,可他哪里肯放过你了?

你喜欢后仰是吧?姚夏干脆将尺宿按在了办公桌上,人也紧跟着压了上去,她才呼吸了一点稀薄的空气,嘴唇就在此被封住了,牢牢地围住她不听话的小嘴。

手也不再顾及,顺着光洁的腿就抚摸了上去,纯白色的裙子,被推到了腰间,女孩私密的部位,只笼罩了一层蕾丝底裤,暴露在男人的面前。平坦光滑的小腹,这纤腰,当真是不盈一握,让男人爱惨了的那一种。

而尺宿呢?她就是那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当然不可能,她锋利的牙齿,不知道已经咬了姚夏的舌头多少次了,真是恨不得就将那侵占的毫不留情的舌头咬断了,让他从此以以后告别香吻。

可她敢吗?这位少爷,得罪了一次就这记仇了,要是把他给弄成残疾人,他还不要你的命?所以她下口的时候,没有用全力,但也绝对会是很疼的,可姚夏丝毫没退却,反而是很享受的继续吻着。

尺宿的双手原本是抵在他胸口的,还没等起到作用,就被姚夏按在头的两侧,生生的形成了这一种接近于强暴的姿势。这让尺宿是哭笑不得,她也算是玩草丛中过了吧,哪次不是她主攻的?这次却被人压的动都不能动,面子没了,这里子也快让姚夏给攻破了。

反击绝对得反击,尺宿昂起头迎合着他的吻,变被动为主动,对这姚夏的嘴唇一顿乱咬,没有亲吻的意思,就是咬他,没有一丝感情的撕咬。和刚才的咬不同,这就是在垂死挣扎的表现,所以用力了,所以姚夏吃痛了。

猛然间离开了她的双唇,那红艳艳的嘴唇,还有这他滋润的蜜汁,姚夏瞪了她一眼,“你真咬我啊?够狠的啊!把我当牛皮糖了,以为怎么咬都不会坏掉?”

突然间没了束缚,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贪婪的呼吸空气,她是真的要窒息了,这男人来势太凶。

“我看你才是要弄死我,你还让不让人喘气了?就应该咬死你!”

“这么狠的心?巴不得我死呢?枉费我这么疼你。”

尺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呸你一脸花露水!你那是疼我呢?简直是在要我的命,你以为我是鱼啊,用腮呼吸?”

姚夏哈哈的笑起来,捏了一下她的嘴唇,“你这张小嘴,就应该给封上!”

“最毒姚夏心!”

“我要是真的狠毒,早就吃了你了。”

“你刚才那还不叫吃人?”

“你是不是有点失望?巴不得我真的吃掉你这嫩嫩的肉瓣?”姚夏说着手指滑倒了尺宿的双腿之间,轻柔的掐了一下她的肉瓣。

尺宿连忙将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别,别,纵欲不是好事儿。我看您也不像是那样的种马,见到个异性都想上床。”

“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夸您啊!绝对是夸您,我敢骂你么,我的小命不还在您的手心里攥着呢么,得罪了你,我还有好日子过么。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把身份证甩我脸上,然后让我滚蛋,永远都不出现在夏少的面前。咱们一拍两散,皆大欢喜了。”尺宿嘿嘿的笑着,心里却是恨不得咬死这姚夏,她几时这么低声下气了,几时跟人这么委曲求全了?弄得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狗腿,这嘴脸,很宠臣有什么区别?

姚夏看着她那小嘴一张一合的,不由得心里一阵火气,她就那么巴不得理离自己远远的?就那么讨厌自己?她这是指桑骂槐吧,就是在让他滚蛋。越是不招人待见,就越是要缠着你了。就跟你杠上了!就算是说要甩掉,那也得是他占主导地位,别人想都别想!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小心眼儿?”

尺宿一愣,下意识的就想点头,这哪里是一般的小心眼儿啊,这男人就是个极品小心眼儿。

“行了,别想着怎么对付我,我还就告诉你,我小心眼儿了。也没别的意思,就想跟你玩玩,你不是喜欢做游戏么,一起玩。”姚夏顿了一下,看了看尺宿的表情,戏谑的口吻继续说道:“鄙人奔三了,今年二十五,跟你这一字开头的不能比,身心都累了,你要是觉得不算太老,就跟我在一起。要是你觉得我太老了,你咬不动了,那就去把牙齿再磨磨,争取早日让各自超生了。”

尺宿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男人是玩真的?逗她玩很有趣?像他这样优越惯了的男人,受到一点挫折都得穷追不舍的找回面子。她栽了,这人跟她杠上了。

她叹了一声,“姚夏,你这选择题出的不错,怎么都不是亏本的买卖,这答案是给了两个,一个是是,另一个是yes。我 选哪个都得掉你陷阱里去是吧?你说你拿我身份证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一开始就心怀不轨了吧?就想着怎么上了我,找回当初我给你钱的耻辱。这么拐弯抹角的找我,真是辛苦你了。”

“别想歪了,本人不缺一个床伴,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找找年轻的感觉!”姚夏故意表现的很累的样子,眸子里全是笑意。

“行!不就是做游戏么,玩的愉快啊!”尺宿答得倒是很轻松,几、也没考虑什么。玩就是玩,她确信了姚夏这样的行家,会很遵守游戏规则,会是个不错的玩伴,会很专业,留身不留情。

姚夏笑得清浅,她答应的倒是痛快,像她的作风。他从她身上起来,悠闲的坐在了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尺宿,“怎么?还不起来?真等我吃干摸净呢?纵欲不好,这儿还是别人的地方,不合适。你要是真想要了,提前告诉我,咱们找个好地方去。”

先前就说过,尺宿这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受不了激将法,你越是冷嘲热讽的,她就越是上心了。

起身,可以有千种万种,可以平滑朴实,例如咱们劳动人民的动作,也可以风情万种的,例如现在的尺宿。她缓缓的起来,两条修长的玉腿,脚尖用力一绷,小腹也跟着用力,肩膀缓缓的抬起来,那件破碎的衣裙,顺着光滑的肩膀滑下来,裸露出半个香肩来,眼波流转着,无论哪个角度看起来都是风情万种的,媚态入骨。

唇边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渐渐的荡漾开来,挠在人心之上。尺宿的手指拖住了姚夏的下巴,双唇慢慢的靠近,朕就像那丝袜广告词一样,不只是吸引。温热的香气喷洒在姚夏的脸上,可说出来的那句话,却是大煞风景,“身份证还我。”

姚夏噗哧一声笑起来,“真是个宝贝!快把你把大退遮一遮,还有那肩膀,小胸脯都给我弄的严严实实的,别跟这儿碍眼啊!”

尺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酥胸,这个还小?他们班的女生,貌似她的最大了好吧!这男人竟然还说小,难道他以前看过很多奶牛?尺宿嘟囔了一句,男人果然都喜欢巨无霸。

“你说什么呢?”姚夏问她。

“我说你长得真好看!”尺宿咧开嘴笑了,小眉毛微微的上挑,说不出的调皮可爱,她将衣服拉好,可背上的雪白是怎么也遮不住了的。尺宿不禁又瞪了姚夏一眼。

姚夏纳闷,这刚才还跟你抛媚眼的,下一秒就恶狠狠的,女人甭管多大年纪的,都是善变的。赶紧拿了电话打给服装店,语气颇为寒冷,“我订的衣服是夏装,不是秋装,更不是冬装。”

这话说得多气人,一个脏字儿都没有,一个嫌弃的词儿都没用,可明显了就是说你慢的跟乌龟一样,还有真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少爷要发怒了。

“一直在门口守着,没敢进来呢。”电话里唯唯诺诺的,生怕这少爷一发火就把自己给吃了。

“进来吧!”姚夏将电话挂了,掏出钥匙就去开门。

尺宿再次的吃惊,“你不是扔了吗?”

姚夏好笑的看着她,“你知道什叫备用钥匙吗?”

尺宿七窍生烟,算你狠!

姚夏将门敞开,店员刚准备进去,姚夏忙拦住他,“衣服给我就行了。”

店员愣了一下,旋即会意了,只怕这房间里,有他不能看的香艳,公式化的微笑着,“感谢您的惠顾。”

21-25

第二十一章

男的风神俊秀,白色的休闲套装,举手投足间,尽显他的贵族气息,又是张扬不羁。

女的娇俏可人,白色的连衣裙,跟随着她的步伐层层叠叠的荡漾开,让她显得温柔大方,甜美的一张脸,下巴尖尖的,一双大眼睛,灵动着,既不失天真可爱,又带了点妩媚。

这么一对璧人,缓缓的从楼梯上下来,怎么能不引人瞩目?同样为白色的衣服,让他们看起来俨然是一对爱侣,着实让人羡慕。

派出所的所长,以及分局的局长,还有那些个民警,分列两排,脸上清一色的笑容可掬,等候着他们的来临。

尺宿脚上蹬着高跟鞋,还有些不适应,冷不丁见了这场面,心里一颤,脚下一滑,差一点从楼梯上滚下去。姚夏将她拦腰抱住,圈在自己的怀里,轻声的说,“投怀送抱了?”

尺宿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想的也太多了吧?!”

姚夏也没生气,笑得反而更灿烂,“眉眼抛得真好,我喜欢。”

局长和所长连忙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一副谄媚样子。尺宿鄙夷的撇了他们一样,并没言语,姚夏淡淡的笑了,“感谢人民警察的帮忙,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么,夏少才辛苦。”局长带头,下面的人当人附合,一时间都让人以为,这姚夏是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的一员了。

尺宿就更加鄙夷了,狗仗人势,还不是有个王牌的老爸,到哪里都拿出来显摆显摆,既然这么好用,以后干脆在脖子上挂一个,我是xx官员的儿子,生人勿近。

姚夏看她这么不耐烦的样子,玩心一下子来了,顺势就搂住了尺宿的纤腰,带进怀里,拥抱着,“我们家宝贝,就是任性,前几天吵了几句,就不理我了,还玩失踪呢,幸亏有你们帮忙,不然可怎么办?要是再没找到人,宝贝该以为我不爱她了。其实,这几天我想死她了都。”

尺宿的**皮疙瘩瞬间就起了全身,他一口一个宝贝的,真跟那么回事儿一样。那低沉的声音,尺宿听了直反胃。

那些警察们听了,再看尺宿的样子,以为这小丫头还闹别扭呢,夏少这样的男人,难得对她还这么好,真是不惜福,还跟那闹什么?

不过,就一点好处,姚夏这么说了,那就摆明了,这女孩是他的人,以后这女孩要是犯事儿了,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两个人从公安局里出来,姚夏绅士的打开车门,还是迈巴赫,不过不是上次那辆了。

“请吧。”

“不用你送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谁说要送你回家了?跟我去个地方。”

“不行,教授那边等着呢,我得交资料上去,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玩。”

姚夏一把拉住她,“我找个人代替你去,这点小事不用你亲自上阵。”

尺宿见他已经在打电话叫人了,想到季简雨的资料也得交,他们两个一起去比较好,连忙就打断姚夏,“ 不用了,不着急。”

姚夏瞥了她一眼,耸耸肩,直接将尺宿推了上去,关上车门,自己也上车。

“这是去哪里?”尺宿不禁疑惑,“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

姚夏突然扭过神来,抱住了她的头,摇晃了几下,“你这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啊??你听听你这话,像一个乖巧的女孩说的吗?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坏人?你值几个钱,我卖你,我累不累?”

他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的跑过来,尺宿惊恐的直拍他,“喂喂喂!你看路啊,正开车呢,干什么你?你不想活了我还想呢!”

姚夏无奈的笑了,松开她,重新抓住方向盘。

尺宿这才说了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姚夏全听见了。

“我脑子里装的,当然是罕见的智商,由于某人没有,所以看不见我的崇高!丫的,还有脸问我好人坏人?整张脸像狐狸似的,一看就尖嘴猴腮的坏蛋。你不累 ,你找我干什么?纯属脑残!”

“跟哪儿叨叨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姚夏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但是他却是听见了,智商?就她还敢说智商?傻妞一样。

尺宿若无其事的对着他笑了,“没什么,我跳大神儿呢!”

“求什么?”

“求上苍保佑无与伦比的夏少爷永远年轻。”活不过三十岁,尺宿在心里加了一句,脸上还笑得很甜美的样子。

姚夏瞥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我这是尖嘴猴腮的脸?狐狸脸?你确定,有像我这么好看的公狐狸?”

“听见了还问我,你这人没品!”尺宿撅着嘴转过去不理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道。

姚夏的电话催命一样的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接起电话就骂,“催什么催?屁大点儿事儿,打一万来个电话,都很有钱是吧?那明儿全给希望工程捐款去,捐给移动有个屁用!马上就到了!再催,再催我就不去了啊!”

骂完就挂断电话,根本就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未央宫,位于北市的市中心,顶级奢华的娱乐场所。名字有些寓意,是根据当年汉武帝那句金屋藏娇的,今儿给弄在这里了,意思就是告诉你,来这儿总有艳遇,总能遇上个陈阿娇。

男人们大多数来这里,寻欢是其次,作乐倒是不错。

尺宿也来过一次,是夏殇带她来的,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这儿的**尾酒很不错,调酒师一级棒,于是来喝了个伶仃大醉,牛饮一般的,第二天酒醒了,舌头都有些发麻了,那酒也不怎么样,就再也没来过。

这里的变化挺大,更为奢华了,真真弄的跟金屋一样,服务员清一色的流仙裙,追星追月发簪,乍一进来,还真以为自己穿越了一回呢。

服务员领着去了包房,是豪华大包,一般不给预定的那种包房,尺宿瞄了一眼,大概十几个人,唱歌的唱歌,划拳的划拳,还有三个人摆了麻将,正百无聊赖的的玩弄着麻将牌。

那三人见姚夏来了,就跟见到救世主一样,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夏少!你总算是来了!就等你了,快,快点!”

姚夏瞥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了,“慌张!不就是打个牌,催这么多次,你又不姓崔!”

“哥哥,三缺一啊,就等你了,您说我们能不急吗?”说话的叫刘宇,就是他刚才给姚夏打得电话,被骂的狗血淋头的。

“哟,夏少,这位是?”此话一出,整个包厢安静了下来,音乐也不知道是谁给关了,齐刷刷的向尺宿行注目礼。

姚夏那只手,还放在尺宿的腰上,看到他们惊讶的样子,不禁好笑,“有这么夸张?不唱歌了?接着唱啊!”

那些男男女女还没回过味来,夏少这是怎么了?居然带妞来?破天荒了,绝对是破天荒了,他以前也玩,可从来没带出来给朋友见见,而且,瞧瞧他们穿得,情侣装啊,夏少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上心了?哦不,你得说是女孩,那张脸你一看就知道,也就十几岁,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还是夏少走在时尚尖端,哪儿找的这么清纯的娇娃?

尺宿被他们像挑选货物一样的打量着,并没有不习惯,跳了这么久的芭蕾舞剧,看的人多了去了。尺宿大方的笑着打招呼,“你们好。”

“你好。”

“欢迎啊!”

“要唱歌吗?”

“坐这里来吧。”

“去,坐你身边干什么,当然得坐夏少身边去。”

男女们分别跟她打过招呼,热情的笑靥对她绽放。打趣着,暧昧的看他们,这些尺宿并不是没有想过。姚夏也不解释他们的关系,就让你们误会到底。

手还在尺宿的腰上,用力的一带,将尺宿抱紧,整个人贴在她身上,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这是尺宿。”又贴着尺宿的耳朵说了一句,“他们是谁你没必要知道。”

说笑了几句,包房里又恢复了歌舞升平。姚夏拉着尺宿坐下来打麻将,他也不嫌热,就将尺宿围在怀里,让尺宿坐在他的大腿上,下巴靠在尺宿的肩膀上,哪里像是来打牌的。

事实证明了,这人还真就不是来打牌的,钱输的跟流水一样,几圈下来,砝码都要输光了,估计二三十万是有的,这人一点都不心疼,依旧打得漫不经心的。尺宿总算是知道,那几个人为什么火烧火辣的找他打麻将了,且不说输赢,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是小钱,妙在那份心情,赢钱自然谁都高兴。

上家就是那刘宇,下家好像是叫孙饶,对家叫做叶易行,都是财经版的宠儿。娱乐版也热衷于他们的花边新闻,这种富二代跟某女星捕风捉影的恋情,小报记者最喜欢了。

孙饶是见过尺宿的,印象极其深刻,算上那次画中人物,这是第三次见面了。姚夏打了一张九万,孙饶吹了个口哨,将自己门前的牌推到,笑嘻嘻的看向姚夏,“啧啧夏少真是体恤兄弟,清一色一条龙。”

刘宇笑骂着,“我这好的牌,夏少也补给点炮,真是让人伤心。你这情场得意,赌场也不用这么放水吧?拿出您看家的本事来,争取一炮三响!”

“混蛋!你们几个坏种,知道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还总让我来聚众赌博。”

“夏少偶尔也是要参与集体活动的么,总做有氧活塞运动,身体怎么受得了。”叶易行暧昧的笑了,其他两个男人听了也呵呵的笑,都以为尺宿听不懂,所以笑得格外的坏。

“姚夏有一屋子的口服液,他很爱惜自己的,补补就行了他肾不虚。”尺宿不苟言笑的说着,让那几个男人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果然有趣。”

姚夏在尺宿的腰上掐了一下,凑在她的耳边说着,“你怎么知道我家很多肾宝口服液?你去看过?你怎么知道我肾虚不虚,你试过了?”

尺宿没应他的话,只在他身上来回的扭动着身体,小屁股摩擦着他的男性,也顺势勾住了脖子,在他唇边撩拨着。片刻之后,尺宿感觉到,正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她的臀部,她对姚夏咧开嘴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就说你不肾虚吧,硬了呢!赶紧去找个妹妹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她眨眼睛坏笑的样子,是个人看了都想捏死她。 姚夏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将她抱到一边去,“尺宿替我打几把。我去下洗手间,你随便打就好了,输多少无所谓。”

“这多不好意思啊,回头把您公司一给赢了来多不好,哥几个手下留情。”孙苒戏谑的看着姚夏,开着无关痛痒的玩笑。

姚夏没理他,转身走了,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尺宿,尺宿也刚好看他,做了一个活塞运动的手势,坏笑着。

姚夏瞪了他一眼,将门甩上。也不怪他刚才有反应,她那么磨你,那赤裸裸的勾引你,他又不是太监,又不是不举。

他也没去洗手间,就在走廊里抽了根烟,稍微平静了,这才回到包房去。

指尖尺宿将牌推倒,淡淡的微笑着,“十三幺,谢谢。”

再看那三个男人,全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姚夏一过来就指着姚夏问,“夏少,您今儿是带了杀手锏来的吧?你自己插科打诨的输钱,让哥几个放松警惕,然后派上你们家的这王牌,将哥几个赢的落花流水?高人,真是高人啊!”

姚夏呵呵的笑了,坐在尺宿的旁边,“怎么了?我才走了二十分钟不到。”

“没什么。随便打了几把。”尺宿笑得腼腆。

孙饶笑骂道:“这也叫随便打打?每把都是十三幺啊,哥几个输惨了!”

“哟!这厉害?”姚夏是有点吃惊了,尺宿一个人将那三只给收拾了,他心里暗爽啊。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尺宿从小就打麻将,夏殇还专门找了个师傅给她,就是要往赌神培养的。

“就是就是,一直胡我们十三幺呢,真是邪门了!咱可说好了,尺宿妹妹,不能在胡十三幺了啊!”叶易行也佯怒道,可眸子里全是笑意。

又玩了几把,还真没胡十三幺了,但是只要是倍数翻的多的,尺宿全胡了一次。那些原本在唱歌划拳的人,也人不知过来围观。

四圈打完,这局子也就要散了。数了一数,竟然赢了一百多万,弄的那三位少爷直摇头,“夏少下次不能带赌神来了啊,哥几个还不想这么快告别麻将生涯!”

从此尺宿就有了一个外号,赌神。

一群人吃了宵夜,今晚一切自然是姚夏消费,这些人花钱没个谱,一晚上能花百万,气死个人,偏偏这几个还不在乎。

真正散了,姚夏开车送尺宿回家,尺宿报上去的是季简雨的公寓,姚夏也没多问,是不是她家能怎么,不怕以后找不见她。

季简雨的公寓有备用钥匙,放在大门的门框上,尺宿拿了下来,开门。

门口的地毯上摆了一双古驰的奢侈男士皮鞋,尺宿不禁疑惑,是谁?季简雨有客人?

第二十二章

“小雨……”男人磁性的声音,低沉着,有些无奈。

可回答他的是季简雨嘶吼的暴怒,“我累了,能不能让我休息?!”

“小雨,别这么任性。”

这句话说得暧昧,像是主人在看自己的宠物发脾气,他能容忍,可已经要到极限的样子。说到底,是怜爱的吧。

“我任性?你凭什么说我任性?我自食其力的养活自己,我哪里任性?难道真的回去了依靠你活着,依靠你们那个显赫的家族,就不算任性了?季先生,别跟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你们那个家,我不屑于回去!”

“自食其力?你这是自食其力?”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过之后是愤怒的讽刺,“住在这么破旧的公寓里,在酒吧里做舞男,接受者那些寻欢作乐的男女们的脏钱,塞在你的胸口,塞在你的裤子里,那样叫自食其力?季简雨,你怎么变得这样下贱?!季家的脸,让你丢尽了!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对,我就是妓男,我就是去给他们玩弄了,这身体不知道多少个人碰过,怎么了?怎么了?我愿意,你管得着?还是你也想来碰一碰我这身体?”

“啪!”清脆的把掌声,紧接着是撞在柜子上的声音。

“小雨,你……”男人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后悔。

“别碰我,太脏了,季先生别弄脏了手。”季简雨沙哑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还有一些的嘲弄意味。

男人听了一震,无限的惋惜着,甚至让人觉得,他在心疼,“小雨你能不能不这样yīn阳怪气的跟哥说话?我是你哥,是你的亲生哥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全身带刺的来对我?!”

“哥?亲生哥哥?我连爸妈都没了,哪里还会有哥哥?”季简雨几乎是笑着说的,他倔强的不肯认输,依旧是冷言冷语的客气,“季先生请回吧,你们季家的门槛太高,我迈不进去。如果您觉得,我姓季给你们季家人丢人,那我明天就去换一个名字,叫阿猫阿狗,都比叫季简雨要强的多。”

“小雨,你太倔,你的性子太倔强,太过倔强并不是好事。我既然来了,就是一定要带你回去的,不管你承认与否,你身体里流着的,是我们季家的血液。你休息吧,我会再来的。”男人似乎是挫败了,他似乎是伤感的,痛了。

尺宿连忙躲了起来,做一个偷听者,确实不怎么光彩,她原本没打算偷听他们的谈话,只是听到季简雨悲愤的声音,她忍不住不听,她想要了解那个男孩,于是留了下来。尺宿躲在浴室里,隔着花花绿绿的玻璃看她。

那是个精致的男人,刚毅的侧脸,高大挺拔的身躯,从穿着到气质,都像是欧洲传承下来的贵族。他的五官并不是那种美妙绝伦的,只是搭配起来,这样的一张脸,让人五无法忘记的,他是那种第一眼觉得冰冷的人,可你继续看下去,会发现,这个男人紧蹙的眉头,他有一点点的忧郁,有一点点的伤感,可是你在看一眼,又觉得,刚才统统都是错觉,他就是一个刚毅坚强的男人,能够给你安全感的男人。

可这些尺宿的看不清楚,她只看到那男人的轮廓,直觉上来说是个好看的男人。

男人穿上鞋子,再次的回头看了一眼弟弟的房间,无奈的摇头,将大门轻轻地关上。

他们是兄弟?季简雨有个这样的哥哥?似乎是个显赫的人,可是为什么季简雨有这样的哥哥,而他会在这里过的这么辛苦?不过有一句是说对了,季简雨太倔强了,尺宿是深有体会的。

他倔强的让你想要杀了他,可他那个样子,不屑的神态,又让你爱怜的要命。

尺宿从浴室里出来,瞥一眼季简雨的房间,门虚掩着的,他坐在墙角里,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膝,肩膀似乎是在抽动着。

哭了吗?那倔强的男孩,也会哭吗?

尺宿蹲下身,环抱住他,将头紧贴着他,试图给他一些温暖。

季简雨身体微抖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尺宿,,他的眼睛红彤彤的,两颊上还挂着泪痕。他咧开嘴笑,“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是要过夜吗?”

心里幕的一疼,抽搐一样的感觉,他说的何其悲戚,明明是难过得要死的样子,可还对你笑着,问你的问题,是跟众多情妇一样的,问自己的金主,要过夜吗?她疼了,真的心疼了,这男孩明明可是是天之骄子,可是是谁,将他毁成这个样子,让这王子一样的人物,沦落至此?

是否也有她的一份?她当初本着玩弄的姿态,包养了他,对他来说,可是极大的伤害?

尺宿的唇凑了过来,吻干他脸上的泪痕,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遍遍的吻着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给他安慰。

季简雨猛然的抱住了尺宿的头,眼睛迷离了一下,迅速吻上了她的双唇,尺宿重心后仰,季简雨将她牢牢地压在身下,索取着她唇上的甜蜜。炙热狂热的吻,不同于他以往的温柔,像是要将尺宿拆解入腹,烙铁似的吻,烙印在尺宿的身上,留下一个个淡红色的痕迹,不多久,那些痕迹就变成了紫红色。

层层衣衫,并不是什么阻碍,三下五除二的就尽数而去了,两个人赤裸的拥抱着,在地上死命的亲吻。他突然将双手插在尺宿的腋窝下,将她提起来,放在了床边,让她的上半身躺在床上,而双腿还站在地上,他将尺宿嫩滑入浴的双腿高高的抬起来,自己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将那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腰一用力,将坚硬的欲望撞了进去。

是粗鲁的,与以往大相径庭,尺宿哼了一声,刚进去那一下确实是疼的,她下体分泌的汁液还不够多,所以他律动起来也是生涩的。

猛烈的抽插之后,两个人渐渐的适应了,她下体的汁水越来越多,他动的也就更充足,每一下都是用力的,撞的尺宿浑身乱颤,她的身体瘫软着,腿也慢慢的从他的肩膀滑落下来,被这极致额云弄得浑身无力。

双腿被他越抬越高,身体却慢慢的下滑着,眼看就要掉到地上,季简雨突然拉过她的双臂,让她抱住自己的脖子,然后迅速的转身,坐在了床沿上,而尺宿坐在他的身上,一条腿向旁边打开着,另一条腿还在他的肩膀上,形成了九十度的直角,让他插的更加彻底。

毫无节制的欢爱,他是疯了一样,狂热的要着她的身体,似乎在发泄着什么,可那眸子却总是含着水汽,告诉你他的不忍,让人怜惜的。他颤抖的在她身体里射了之后,趴在她的身上,慢慢的闻着,没多久就又硬了起来,又是一轮抽插。

也不知道是在第几次做爱的时候,尺宿昏昏的睡了过去,她累极,也是困极,相比她来说,更累的应该是季简雨,可他好像没那种疲惫的感觉,一直抱着她做。就像是明天都会死去,今天一定要尽性。

朦胧中,尺宿感觉到那股撞击她身体的力量没了,她被紧紧的抱在怀里,季简雨的双臂圈着她,脸贴在她的背上,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渐渐的她背上湿漉漉的,冰冰的。

“尺宿,那个人,是我的哥哥。我曾经最爱的哥哥,曾经对我最好的哥哥,不过那也都只是曾经而已。我记得,我三岁的时候,去季家借住,我知道那是我的亲生爸爸,可我却必须在人前叫他季叔叔,我当时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我妈妈交代我,千万别惹爸爸生气,我也就那么叫着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季叔叔。

那家人对我好的,只有哥,十五岁的少年,在我看来,却是比爸爸还要让我依靠的人。他对我很好,把我当成亲弟弟一样的疼着。他们家人一直以为我是领养的,可谁都不知道,我真的姓季,我是他的亲生弟弟。

我小时候很喜欢芭蕾,我的妈妈就是个芭蕾舞演员,她很漂亮,就因为这漂亮,吸引了我爸,然后开始他们可耻的爱情。我那时候不知道,其实我算是个私生子。当然这些,我哥也是不知道的。可纸包不住火,我妈妈的存在被哥的妈妈发现了,自然就是一场女人的大战,赢的人是我妈,她年轻漂亮,对男人也有手段。

其实我一直开导自己,说我妈妈不是故意的,安慰自己说,我们不知道哥的妈妈有抑郁症,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不管知不知道,都还是会发生。季家的女主人跳楼死了,在她亲生儿子的面前,我听到哥的哭喊,可他的妈妈并没有理他,留给他的只有一句话,儿子我们活不下去了。我先走,等着你。

再然后,我妈妈顺利的嫁给了我爸,可是三个月不到,她也死了。死因很可笑,你知道啤酒和胃药不能一起吃吗?都知道的对吧,我哥也是知道的,在我妈妈获得国际大奖的庆功宴上,我哥在酒里放了感冒药,然后我妈就那么死了。

没人知道这一切,我躲在角落里看到的,看到那个少年的愤恨,可我不知道,他的行为,害死了我的母亲。就是从那以后,我再也不跳芭蕾,我发过誓的,这辈子都不碰芭蕾。

豪门世家的勾心斗角,只能不了了之。我还是叫爸爸季叔叔,他也一如既往的当作没有我这个人,后来我跳拉丁舞,有点名堂,爸就会黑着脸来教训我,男孩子跳舞是没出息的。我顶嘴,不肯屈服,挨打就是必然的,只是这次,再也没有哥哥站出来帮我。他早就恨我入骨。

我其实一直以为,他是爱着我妈妈的,可没想到,爸爸没多久娶了新人,就不闻旧人哭了。就是在那天,我逃了,那个国际比赛上,消失的无影无踪,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彻底的脱离了那个家族。”

季简雨喃喃的说着,尺宿的背一直被他的泪水侵袭。他背离,需要将这些发泄出来,很小言的过去,但是确实发生在那个豪门了,女人的明争暗斗,本来就是一场生死之搏。

“尺宿,我知道你睡了,我知道你累了,我知道你听不到,可我就是想说给你听,除了魏聆曦,只说给你听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好好睡,好好的睡。”

第二十三章

飞机在法国巴黎的戴高乐机场跑道上缓缓降落,距离他们的比赛还有一周的时间。

尺宿躺在丽兹酒店的床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散架了一样。根本没有心情去逛这座美丽的城市,第一天就是睡过去的。

他们提早了一周来到巴黎,怕的就是这两个孩子水土不服,于是过来适应几天。酒店是夏殇预定的,他没有来,夏氏集团在中国的生意,基本上交给他来管了,而夏劫忙碌的到处飞,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同行的只有六个人,剩下四个,分别是尺宿的教授,他们的指导教练,再就是化妆师,和医生。夏殇虽然没有亲自来,可是已经为尺宿安排好了一切,让她过最优越的生活,尺宿在巴黎的日子绝对会过的精彩。

七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尺宿和季简雨谁也不敢怠慢,他们不断的排舞练舞,要求精益求精,直到比赛的前一天,他们才稍微减轻了练习量,稍微放松了一下调节情绪。

这次比赛和以往的任何大赛形式都不同,没有独舞和群舞,就是看两个人的默契程度,乍一看上去,像是国际舞的比赛,程序上也像。初赛是固定的一支舞,复赛分为舞蹈和面试两部分,非常奇怪的一次比赛,考每个人的舞蹈知识,文化底蕴。

过程有些复杂,可难不倒这两个年轻的舞者,一路上过关斩将,杀到了决赛。

每到重大事情要发生,前一晚总是睡不着的。尺宿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一直闭着,可就是没有丝毫的睡意。她给夏殇打电话,两个人天南地北的聊了,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可她就是不困。

索性穿上衣服,去敲季简雨的房门,没多大一会儿,听到里面有人应声了。季简雨似乎也没睡,衣服还穿的好好的。

“还没睡啊,又是吗?”

“没事,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看来你好睡不着啊。”尺宿绕过了季简雨,径自走到客厅里,往沙发上一窝,捏着遥控器看电视。

季简雨关上门,也坐了过来,“大半夜的,跑我房间来,就为了看电视?”

尺宿挑了挑眉,坏笑,“那要不,玩个游戏?”

“嗯?”季简雨疑惑。

尺宿用唇语说着,做爱两个字。

季简雨一看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明天还要比赛呢。”

若是没看错,他脸上有一层淡淡的红晕,娇羞可爱的,真像是新婚的小媳妇,在婉拒丈夫的特殊服务要求。

尺宿不禁哈哈的笑起来,前仰后合的,季简雨被她笑得更加不好意思,渐渐的恼羞成怒,过来骚她的痒。

尺宿怕痒,来回的躲着,眼泪都笑出来了,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这才消停了。

季简雨端了杯牛奶给她,淡淡的问道:“不紧张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紧张的?”尺宿用舌尖沾了一下牛奶,太甜了,她不喜欢。

“猜的,因为以前我去参加比赛的时候也紧张。整夜都睡不着。”

“那你现在不紧张了?”

“有什么好紧张的?重在参与没听说过?”

“虚伪,既然来了,就要拿个名次回去,不然多丢人!”

“尺宿,你太急功近利了。拿了名次能怎么样?就算你拿了冠军又能怎么样?回国之后,不过是被人追捧,一旦有一天,某一场比赛,你失误了,那么得到的,就是千万人的谩骂,多少人追捧过你,就会有多少人来骂你。这两者之间,永远都是成正比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的,好似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了一样,这样的态度,这样的不重视,是尺宿受不了的,他们的角度不同,想问题的方式也不同。

“那照你这么说,咱们这次颗粒无收的回去,就不会有人骂咱们了?只怕是骂得更难听呢!季简雨,你的消极我是顶不喜欢的。”

“我可没说颗粒无收,我只说不要那么在意它,平常心对到就好。你急什么?”

“平常心对待?抱歉我办不到,我不是圣人,这比赛对你来说可能狗屁都不是,可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输!”

季简雨有些烦躁,他不想和尺宿吵架,那没有意义,况且他也没那个立场来跟尺宿吵架。他叹了一声,“我几时说我不看重这比赛了?尺宿,你别说话带刺好不好。”

尺宿冷乐道:“抱歉,真是抱歉,我惹你不高兴了是吧。我说话难听了,本来就是,你参加这个比赛是被我威胁的,根本不是出自你的自愿。所以成败对你来说,轻于鸿毛,可有人把它看得比泰山还重。”

季简雨背过身去,“我不跟你吵,早点休息吧。”

“像我喜欢跟你吵架一样,我只是就事论事。季简雨你以后不要对什么都那么消极,凡事都有好的方面。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笑的次数很少,唯独那么几次,也鲜少有到达你灵魂深处的。为什么你让我觉得,你对什么都无关痛痒?就没有你在乎的了?”

尺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想要大吵大闹,这样确实不好,可她忍不住,尤其是看见季简雨放逐了自己,到底什么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吗?

季简雨顿了一下,“我对生活绝望了,这答案你满意了吧!我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尺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两个人不欢而散的。回到房间里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去了浴室反复的洗澡。可心里那火气,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消不下去。

翌日教授来敲尺宿的门,她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昨夜睡得太晚,匆忙洗漱,就准备去比赛。路过季简雨的房间,她顿了一下,想去敲门叫他,跟他和解,可教授说他早就去赛场等着了,临走时拜托教授让尺宿多睡一会儿的。

后赛区的化妆间里,尺宿换好无疑,却一直不见季简雨的踪影,刚想去寻他,突然被人拉住。

“尺宿你还到处乱跑什么啊,赶紧过来化妆吧。”化妆师将尺宿按在椅子上做好,开始在她的脸上改造。

女人最好的朋友是化妆品,别看那些不起眼的东西,经过化妆师的这一双巧手,鬼斧神工的,让尺宿变了个模样。凸显了她灵动的眸子,将她张扬的气焰隐藏起来,在这清纯的外表下,时刻准备着爆发。

“真漂亮。”化妆师最后在她的唇上涂了水润的唇膏,由衷的赞叹。

尺宿淡淡的笑了,“谢谢您的夸奖。”

“确实漂亮,跟个妖精似的,我们家尺宿,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垂涎喽!”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来,镜子里出现了一大捧的风信子,还有男人精致的脸。

尺宿挑眉,眼波流转过去,“姚夏你怎么来了?”

“来送花。”姚夏将风信子放在化妆台上,人也跟着坐在尺宿的旁边,化妆师识趣的出去了,姚夏这才将尺宿转了过来,仔细打量她。

“确实像个妖精。”

“去你的!不能说我点好的?你这人嘴巴真贱!”尺宿嗔他一句,可心里却是受用的,她喜欢妖精这个称谓。

“这不是夸你漂亮么。来让我仔细瞧瞧,有日子没见了,想我了吧。哟!还别说,你化妆的样子,真挺好看的,不过我更喜欢你素颜。”姚夏慢慢的靠近她,突然偷袭,吻了上去。

尺宿用力的推他,“喂,你别弄花我的妆!”

姚夏哪里肯听,都到了唇边了,怎么能不吻?都已经吻了,怎么能不深邃,怎么能不尽兴?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搂住腰身,将她圈住,唇舌并用的,将她唇上的胭脂吃得一干二净。

“尺宿,你找我?”化妆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在看到里面那对男女深情拥吻之后,季简雨顿了一下,神色有些暗淡,“我去外面等你。”丢下这句话,匆忙的走了。

姚夏瞥了一眼,没理会,继续霸着尺宿的嘴唇。尺宿推他,掐他,打他,都没用,搞的尺宿是哭笑不得,这人到底来干什么了?

就是怎么吻都不够,真真就是个妖精了,他还心甘情愿的跑来让她吸干精气,活见鬼了。姚夏在尺宿唇上印了个响吻,叭的一声,这才满意的放开她。 尺宿瞪了他一眼,扭头照镜子,嘴唇依旧红润,可却是因为沾了他口水的原因,她嫌恶的用餐巾纸擦了几下。

“你跑来这里来干什么的?”

“刚刚去谈了笔生意,路过巴黎,就来看看你。”姚夏淡淡的笑着,心里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从洛杉矶回中国,能路过巴黎,真是神奇了!

尺宿也没多问,拿了唇膏就要上妆,姚夏握住她的手,尺宿有些不耐烦了,“别闹,我一会儿比赛的。”

他也没生气,只是夺过了唇膏,笑盈盈的说:“我给你画。”

就真的给她涂了起来,细腻的,小心翼翼的。涂完了似乎是不满意,又过来吻了一会儿,将那唇膏吃掉,再涂一次。如此反复了三次,总算是满意了,推着她照镜子,“完美吧!”

尺宿扁着嘴白了他一眼,“你这哪里是路过巴黎啊,简直就是跑来占便宜的。”

“要不要你再让我占一次便宜?”姚夏笑着,作势就要再亲。

尺宿连忙推倒他,“别,别再亲了,再亲下去,准出事儿!我还比赛呢!”

姚夏却没就这样算了,愣是拥抱了她,在她耳边沉声说道:“加油!”

舞蹈老师叫她去准备,尺宿换上舞鞋,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季简雨。她欲言又止的,思量了许久才去跟他说话。

倒是季简雨先开口了,“昨天晚上我心情不好,说了几句冒犯你的话,可别在意,别生气。”

“我也不对,激动了些。本来想跟你道歉的,一直没找到你。”

“哦?是吗?”季简雨眯了下眼睛,锋芒毕露的,找不到,他就在原地,一直等着她,她竟然说找不到?还是她根本就没时间去找?的确,她有的是男人温存,自己不过是一个宠物而已。

第二十四章

古巴比伦的无限遐想,在于它在自己最美的时候消失了,留给后人的是无限的追思,苦苦的找寻,哪怕寸草片瓦。

埃及的神秘,是那些狮身人面像的传说,还有那沉睡在盒子里的法老,毕竟在某一个特殊的日子,回归到自己子民中去。或许有一天,遇到的某一个人,惊叹一声,啊,原来你是拉美西斯二世。

中国,文化最璀璨的文明古国,一笔笔的瑰宝,不断的探寻着,先人留下的只言片语,找寻那条文化之路,带你穿越古今,梦回盛唐,领略民俗文化。

的确是值得炫耀的,五千年的文化,这世上还有几何?

能将这些文化,融入到一支舞蹈里,起点,就比别人快了一步。

芭蕾舞本不是咱们炎黄子孙的特长,可这世界和平了,都得把你国际化,不学?out了,学了,精了吗?

那两个在舞池里舞动的精灵,你看到的只是他们曼妙唯美的身影,就像那转瞬即逝的焰火,在你眼前骤然一亮,吸引了所有。可,过后呢?记得的有几人?

尺宿和季简雨的这支舞,比之从前,精湛了,配合默契了,你甚至看不出,这是两个个体,看着他们跳舞的时候,似乎是连成一体的。

着实是让人赞叹的,为这两个年轻人喝彩。

可,一支舞蹈,乃至一篇文章,带给人的,仅仅是眼前的一亮,或者说感官上的刺激?并不尽然,孔孟之道,焉能被历代君王追捧?这不是麻痹的你思想,只是圣人之所以称之为圣人,就是他们哪怕呓语一句,都是有着无穷尽哲理的,能给你以启迪,让你明白什么,放弃什么,追求什么。

舞蹈的精髓是情,而尺宿和季简雨的这舞,不能说是无情,只是还没到那种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的那个份儿上!

化蝶飞舞,翩然而起,谁在等你,你在等着谁。音乐渐渐的飘远,空灵灵的,他们神情的对望着,华丽谢幕。

紧接着去了休息室,两个人的神经是高度紧绷的,方才跳舞的时候并没有多大感觉,反而现在等分数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紧张了。尺宿自然而然的抓起了季简雨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她焦虑着,她自己也知道,刚才那支舞蹈并不完美,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觉得,跳舞的时候,感受不到季简雨的心,好似无形之中,有一层膜,隔阂着,她感觉的到但是却希望其他人看不到。

十二对选手全部表演结束,尺宿和季简雨牵着手站到了台上,等候着司仪公布最后的结果。激动人心的鼓点,急促的敲在每一个人心上,越是后面,鼓点儿越是急促,越是让你慌乱紧张。可恰恰相反的是,尺宿现在倒是没感觉了,只是木讷的站着,等候着最后的宣判。

她的触觉听觉,等等的感知,似乎都已经关闭了,她只朦胧中听到有人说了china,再然后是念了她和季简雨的名字。她看到教授的欢呼,看到姚夏站在台下赞许的仰视着她。季简雨拥抱了她,在她耳边说着:“我们获奖了。”

当他们站在领奖台之后,尺宿才恍然发觉,他们站着的这台子是三块之中最矮的一块,季军?竟然只是季军?

他们输给了天鹅湖中,那缠绵悱恻的童话爱情。西方人,果然是喜欢这些的。比如死亡,他们不讲究殉情,活着的人要更加的好,而中国,就是喜欢那生死相许。

尺宿和每个人都拥抱了,那些陪着她来巴黎的同伴们,接受他们的赞许,他们的恭喜。她是开心的,第三名又怎么样?来了就好。直到这比赛结束,尺宿才能明白季简雨那天的话,被捧得太高自然会摔的很惨,没有恒大者。她慢慢的也能体会,当初季简雨好不犹豫的退出国际比赛的心情了。

这两个年轻舞者,一战成名,季简雨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陈年旧事再次被提起,不知道是哪个报社派来的实习记者,竟然直接就问季简雨,当初为什么退赛。

一时之间,欢快的记者招待会,弄得不胜尴尬。

教练沉了脸,“这两个孩子刚获奖,记者朋友们,难道不想多了解他们排练时趣闻?”教练是想要将这话题扯开。以免冷场。 可没想到的是,季简雨忽然开口,“因为,当年那个让我想要跳舞的人,去世了,也一直没有人能够让我轻盈。”

记者见他并不是那么抵触,连忙追问着,“那么现在重回舞坛,是不是有人让你想要跳舞了呢?”

季简雨淡淡的笑了,抓着尺宿的那只手紧了一下,对那女记者眨了眨眼,难得的调皮可爱,“你猜猜。”

整个访谈的氛围变得欢快起来,甚至结束的时候都让人意犹未尽。

巴黎是个绝对浪漫的城市,游走在巴黎的大街上,看着街头艺人的表演,时不时的让人捧腹大笑。

尺宿和季简雨在大街上乱逛,尺宿是见什么买什么,好多东西都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买完了就让季简雨提着,弄得季简雨一直紧皱着眉头。

“小雨你喜欢什么,我买来送给你。随便挑!”尺宿带季简雨进了一家礼品店,各国的特色商品都有,琳琅盲目的,一时之间,还让人以为是走入了博物馆。

季简雨听了却唉声叹气,“尺宿,你只要不再买东西了,我就烧高香了,你看看我这两手提的,再买下去,我们回国要在租一架飞机了。”

尺宿哈哈大笑了,“哪有那么夸张啊!再买一件,这个我很喜欢,买了吧!”

尺宿拿着一块玉佩,精雕细琢的,龙凤佩,龙在上凤在下,围绕着一根柱子,盘旋着,雕刻的栩栩如生,连那龙的神态都看得清楚,尺宿一见到就喜欢的不得了,爱不释手的,非要买下来。

季简雨无奈到了愤怒的地步,深呼吸了几下,尽量平和的说着,“尺宿,这东西meadinchinna,中国的,我们回国买不好吗?”

“不要,我就要在这儿买。”尺宿固执的去找店主议价,用的是英文,店主是地道的法国人,英文并不好,尺宿后来急了,怎么说对方都不明白,直接明码实价的给了,这玉佩柜台上标价多少,就给了多少。季简雨看着那个气,这丫头,难道不知道被宰了?还那么开心的?怪胎!

可他转念想,人家有钱,不在乎呢。也就是他这样的,满身铜臭才在乎那价格是否昂贵了。

回到酒店。尺宿已经累得散架,她确实不适合逛街,季简雨更不会好了,他两条手臂跟断了一样,泡了个热水澡就睡了。

尺宿一个人躺在房间里,两条腿酸疼得,比她排练一整天的舞蹈还要累,哼哼唧唧的好不可怜,她忍着忍着,就忍不住了,打电话给季简雨,季简雨昏睡过去,根本没听到电话响,她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终于电话那头响起了季简雨慵懒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被吵醒了,似乎很生气。

“我腿疼。”尺宿可怜巴巴的说着。

季简雨压住怒气,咬牙切齿的,“我浑身疼。”

“你给我按按行不行?”

“你别做梦行不行?”

“季简雨!”

“等着。”

季简雨只好披了件衣服去找尺宿,他拿她没办法,你玩不过她,她要是有事要找你,可以对你怒目圆睁,也可以对你温言软语,撒撒娇,示示威,千百种办法来对付你。

房门没有上锁,季简雨直接推门进去,直奔了浴室,放好了洗澡水,试了下水温,有些烫,不过解乏最好。

这才走到了尺宿面前,尺宿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像个大爷一样,等着季简雨这小妞来服侍。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迎来了你这三月小雨。快给我捏捏推,疼死我了。”

季简雨二话没说,直接抱了她去浴室,尺宿一惊,“你干什么?”

“碰”的一声,水花四溅,溅了季简雨一身,他也没在意,俯下身来,将尺宿从浴缸里捞了起来,让她在里面坐好,淡淡的微笑着,“泡热水澡最解乏,你慢慢洗。”

“喂喂喂!”尺宿气得不行,口不择言的埋怨着,“那你好歹也帮我把衣服脱了啊!这样怎么洗?”

季简雨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尺宿,她的睡意,因为水的冲洗,已经散开,胸前雪白的一片春光,脸骤然开始发热,似乎小腹里,有一团火正在上升,他迅速的转过身去,仓皇而逃。

尺宿是哭笑不得,只得站起身,将已经湿漉漉的睡衣脱下,重新在浴缸里躺好。有一点季简雨说得没错,泡热水澡的确是解乏的。不多时,已经在浴缸里昏昏欲睡。

舒服,确实是舒服,力道刚好,可以开盲人按摩院,贴着她腿的掌心,似乎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貌似是打高尔夫球留下的痕迹。

“再用力点,大退好酸。”尺宿朦胧中呓语了一句。

“只这儿吗?”

尺宿啊的一声轻呼,大退的内侧敏感部位,被人狠狠的掐了一下,她噌的一下支起身子,扭头看向了身后那个满脸戏谑神色的男人,不禁一惊,“姚夏?你怎么在这儿?”

姚夏忍住笑意,“路过。”

“屁!你去哪里,能路过我的床?”

姚夏突然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扁着嘴无限委屈的看着她,“这没良心的,人家这不是想你了么。刚巧路过你房间,敲门进来的。把死狗一样漂浮在水面上的你,抱到了床上,这刚准备走呢,你就要求我特殊服务。”

他说的委曲求全,真像是尺宿把他怎么着了一样。实际上也差不多,尺宿直嚷嚷着腿疼,让他按摩,姚夏哪里干过这个?让他给别人按摩?这不是做梦吗?

可后来,看她哼哼唧唧的样子,又不忍心,凭借着自己多年来被按摩的经验,给她按了,哪想到,这小妮子花样还挺多,把他当按摩小男一样的用了。姚夏好几次都去看她确实是睡着呢,怎么还指挥的那么好?可见这丫头,平时做女王惯了。

特殊服务四个字进入了尺宿的耳朵里,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全裸的,竟然是全裸的,她慌张的转过毯子要来遮挡自己的身体,可被姚夏给制止了。

他压住了她的毯子,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的身体,“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就你这旺仔小馒头就别遮挡了。”

尺宿狠狠的瞪着他,冷嘲热讽的,“合着少爷您每晚上都是抱着34f的波霸睡觉的吧?我这d罩杯的,确实是碍您的眼了,麻烦夏少将眼睛闭上,我把这不入流的小馒头藏起来。”

姚夏爽朗一笑,“最近口味变了,就喜欢你这旺仔牌的。”

在尺宿的眉头皱起来之前,姚夏将衣服丢给了她,“穿上,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普罗旺斯。”

尺宿不住的撇嘴,“这大半夜的,你该不会是图谋不轨吧?打算把我卖到普罗旺斯,让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姚夏笑着捏她的鼻子,“小丫头,哪那么多坏想法?如果你不介意这么跟我出去的话,可以不穿衣服!”

“真狠啊!”尺宿不情不愿的穿衣。

姚夏背过身去等着她,倒不是避讳什么,只是他还不想将两个人的普罗旺斯之游搁浅,不得不承认,男人的确有时候用下半身思考,尤其是这大早上的,让他怎么忍得住!

第二十五

闻闻薰衣草的香味,就可以知道情人有多爱你

与其说薰衣草是开在田野中大片大片的紫,飘在空中的香,不如说是记忆里的东西。

收割薰衣草,如同收割幸福的爱情

风起的时候,薰衣草的香总会飘近身边

阳光下的香味,弥漫着思念

记忆就象薰衣草,一起走过的爱情不能忘

走在薰衣草中用力呼吸,空气有了不同的口味

这是伊莉莎白时代最具代表性的抒情诗,薰衣草代表真爱,满山遍野的薰衣草,陶醉了的,是那些逃避都市,享受慵懒的人,在普罗旺斯这片花海里,做时间的盗贼。

有风吹过的花季,总是美的无可厚非,八月,正是薰衣草旺盛的季节,一眼望去,漫无边际的,紫色的海洋,层层叠叠的。

淡淡的紫色小花,花语为等待爱情,美的让人心中开阔,恨不得立刻扎进爱河中去。再加上法国天生的浪漫,薰衣草给人的遐想,是无穷无尽的。等待是苦,可爱情是甜,搭配在了一起,形成了那种特有的,先苦后甜,这就是爱情的滋味。

薰衣草的香味清爽不腻,即使是这么大片的花海之中,也没有让人觉得刺鼻,没有丝毫的不适。尺宿就是在这香味中醒来的,她闻到的这香味,还夹杂了一些淡淡的烟草气息,混合的十分恰当。

“小懒虫,醒了?”

尺宿抬头正对上了姚夏似笑非笑的眸子,自己整躺在他的怀里,四周是看不到尽头的紫色海洋。她记得,姚夏将她拉上了飞机,然后她困极了睡过去,醒来竟然在露天地里,竟然是躺在薰衣草上的,谁掐她一下,看看眼前这美景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怎么那么贪睡呢?昨晚又没做什么,我这胳膊都被你给压麻了,不过血了呢。快给我揉揉。”姚夏动了下手臂,确实是麻木了,没有知觉。

尺宿注意到了他胸口的那一大片的湿漉,难道是她的口水?她什么时候有这个毛病的?

不情不愿的去给他按胳膊,姚夏颇为享受的,总算也让她服侍一回了,昨晚上可是折腾死个人了。

“这是普罗旺斯?”虽然看见那么多薰衣草,可尺宿还是忍不住想确定一下。

姚夏闲适的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花香,以及她的温柔,点了点头,“不然你以为呢?这么多薰衣草。”

“也可能是北海道呀!”

姚夏缓缓睁开了眼睛,“怎么你更喜欢北海道?那下次我们去。”

“谁要跟你去了!”

“是我要跟你去行不行?”

“可是我不想跟你去!”

“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回事儿啊?”

“我可不能耽误了夏少泡妞啊,听说日本妹妹身材都很好,是你喜欢的波霸类型。”  “记仇了是不是?你呀,小心眼儿的,我不是都说了喜欢你这样``````”姚夏顿了一下,视线定在了尺宿的酥胸上,“这样凹进去的么。”

尺宿狠狠的瞪他,“姚夏,你再说我胸小一个试试!姑奶奶也不是好欺负的!”

姚夏叹了口气,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一样,“这个确实,谁敢欺负你?在飞机上那会儿,怎么叫都不醒,眼看着就要打人了,没办法我才抱你下来的,你以为我愿意抱着你睡?瞧瞧我这衬衫,命运坎坷的。”

尺宿翻了翻白眼,“睡着了之后的事情谁还记得,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又没拍下来,怎么知道你撒谎与否?”

姚夏虽然面上是冷的,可眸子里已经含了笑意,按住了尺宿的肩膀逼问,大有歇斯底里的趋势,“我几时对你撒谎了?尺宿,鄙人对你可是字字真诚的!当年梵高在这里居住的时候,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割下了耳朵作为礼物,可见他的真诚。尺宿我比梵高还真,绝对不是赝品!”

尺宿吐了吐舌头,看样子很可爱,实际上她是想吐,“鬼才信你!”

姚夏不得不叹息,挫败的,“你看你这个人,就是喜欢将别人的真心踩在脚底下,若是有一天那人烦了,不再让你踩着,你岂不是要后悔去?”

“可我的真心,也被人踩着呢。他为什么就不害怕我突然离开呢?”尺宿苦笑着,眼前竟然模糊了,看不清这个世界是样子,无论是美好的,她都看不清楚了。只觉得隐藏好的疼痛,再次被人翻了出来,她的左胸包裹着的那颗心脏,撕裂一样的疼。

“尺宿!”姚夏隐隐有些怒气,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只质问了她,“是谁?那男人是谁?”

“夏劫,你在哪里?”眼睛再大,也总有极限,她的泪水已经存不住,在叫出那个名字之后,滑然而下,起初是一颗接着一颗,后来就是流成行。

姚夏胸中莫名其妙聚集的怒气,突然就消散了,她哭成个泪人儿,还怎么忍心去责备?一时之间,他似乎也跟着疼起来,他记得,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午夜梦回,这女孩也是一塌糊涂的,他知道,这之间必然是有故事的。他也总以为,不过是她年少轻狂而已,学生时代的爱情,最纯真,最难忘,伤疤好的也会最快,也为年轻,太年轻。

可姚夏没想到的是,她心底里藏着的人是夏劫。若是他没有猜错,是那夏氏集团的总裁,毕竟这名字起的悲戚,鲜少有人叫这样的名字。那男人他是见过的,只有一个字形容,冷。能冻死几只企鹅的那种!也确实是个好看的男人,无论是外表还是修养。可姚夏不待见他,连带着他们这一圈八旗子弟也都不待见他,还是因为他冷。

怎么也不会想到,随便遇上的一个女孩,引起他兴趣的一个女孩,竟然会跟那男人有关,可是什么关系,能让妖孽的尺宿哭成这样?

问不出口,因为他确实在心疼。只抱紧了这柔软的身体,轻声的哄着,“哭什么呢,眼睛哭肿了可就不漂亮了。”

没用,尺宿根本听不进去,仍然在那里噼里啪啦的掉眼泪,都让人担心再这样下去,那双眼睛就枯竭了。

姚夏冷了脸,吓她,“你要是再哭的话,我可就不要你了!”

更没用了,尺宿哪里待见过他?

“尺宿!你再哭的话,我就强了你!就在这露天地里,上演一出精彩绝伦的情色电影!”

纵然是a片又能怎么样?敌不过夏劫一个名字来的震撼。她是在发泄,距离他离开,一个半月了,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封邮件,音信全无的。是真的生她的气了,是真的再也不想理她了,是不想要她了吧?她会怎么样?再被遣送回孤儿院吗?不,那里也不会收留她,毕竟她成年了。那么真的就一无所有了,她的一切都是夏劫给的。可现在,她触碰了夏劫的底线,让他厌恶自己了。

姚夏凑近了她的唇,自己听着,她若有似无的声音,喃喃的叫着一个名字,夏劫夏劫``````

方才那股消散了的火气,顿时聚集了,比之刚才还要大。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心里想着的,嘴上叫着的,竟然是另一个人的名字?夏劫有什么好?比他好看吗?比他有钱吗?比他年轻吗?答案都是否,可她怎么就死心眼了?怎么就一根筋的?

姚夏猛然推开她,捏着她的肩膀,“尺宿我问你,你跟夏劫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给我说话!别总是哭哭啼啼的难看死了!”

尺宿被他捏的生疼,剧烈的摇晃,让她有些头晕,冷笑着说道:“肉体关系,金钱关系,灵魂关系,什么都有,千丝万缕的,谁都无法想象,谁都不会懂得地”

姚夏瞪大了双眼看着她,死死地盯住这女孩,想要将她每一个表情都刻印进去,他的手更加用力,捏着她肩膀的手指已经泛白,那双愤怒的眸子,几乎可以喷火。让人觉得,他下一刻就要打人了一样,尺宿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下贱!”姚夏咬牙切齿的,猛地放开了她,愤然离去,快步奔走在花海里。

还真就是那样的女人?不就是钱!不就是为了钱?!至于吗,至于吗?要多少他可以给,怎么就咬着一个男人不放?他以为尺宿是有性格的,有自己的主见,偶尔跟他唱反调,捉弄别人。她的一颦一笑,都在他脑海里逐渐的清晰。那样的一个女孩,确实吸引了他的目光,所以一直找她,所以一直惦记,所以专程飞到巴黎,看她比赛,所以带她来普罗旺斯,想给她一个难忘的回忆。可他准备的城堡,准备的所有惊喜,已经不复存在。

她不稀罕,完全就不稀罕,她想着的是她的金主!

姚夏,你他妈算什么?连这样的女孩,都没把你放心上,你对她再好有什么用?养着一匹狼崽?等着感情日益的浓厚,你无法自拔的时候,让这狼崽咬你一口,将你的心脏啃噬掉一半?

不如趁早结束,桥归桥路归路。

尺宿看着姚夏远去的方向,并没有动容。一个人坐了好久,眼泪哭的干了,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才起身,捶打着麻木的双腿,缓慢的走出这花海。

26-30

第二十六章

足足两个小时,尺宿才从这一片花海之中走出去,岔路倒是不多,只是路太过绵长。真不知道,姚夏抱她进来的时候,废了多少力气。

脚下的路并不崎岖,可尺宿走的艰辛,她哪里走过这么多的路,简直是要了她的命。总算是上了马路,她正发悉,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怎么回巴黎去?她再翻了一次口袋,裤袋里竟然有一块手表,看样式是男人戴的,显然就不是她的东西,那是谁的?

刚巧一辆马车经过,驾车的人是位中年的法国人。她法语是一句不会,英文不太灵光,蹩脚的跟人家交谈,男人让她上车。尺宿完全没有想过,这里马车是旅游观光的一个项目,竟然让她这么容易就坐上。

大概了解到,这马车是要去古堡的,那里正好有一架私人飞机是要去巴黎。尺宿犹豫了一下,会不会是姚夏的呢?看他刚才的样子,似乎有点生气。男人太奇怪,他生哪门子气?她不过是又顾影自怜一下,压抑了太久想要发泄一样,刚好这里又没人,所以她哭的惨了点。姚夏至于生气?简直是莫名其妙了!

莫非是大少爷都有这样的脾气?怎么不见夏殇如此?只能说,姚夏这人,不怎么地!

反正先去了古堡再说,这么名胜的风景区,就不信没有别的游客。就他姚夏一个人会雇飞机来,别人就不行?她好好跟人家商量,付钱也行,让她去酒店拿钱。或者,就把口袋里这手表给人家。这欧米茄的珍藏纪念版金表,也值不少银子了。

尺宿在马车上念念叨叨的,想着待会儿怎么说服主人。

飞机的主人是一对年轻男女,最让尺宿兴奋的是,竟然是中国人,那么好就不怕语言障碍了。

尺宿微笑着上前跟女人打招呼,“您好,我跟同伴走散了,听说你们要去巴黎,能不能顺便带我一起去?”

女人热情的拉着尺宿的手,那神态像是巴结一样,连忙说道:“夏小姐快请登机吧!我们马上飞往巴黎。”

“夏姐?你怎么知道我姓夏?”尺宿狐疑的看着她。

男人拽了拽女人的袖子,女人自知失言,连忙笑了几声,说道:“原来您姓夏啊,我刚才是叫您小小姐的,看你的样子年纪不大。”

尺宿淡淡的笑了,将口袋里的手表塞到女人手里,“我身上没钱,就拿这个作为拙作。”

女人连忙失措,“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不用给报酬的。”

“拿着吧,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女人才收下了。

尺宿平时是对周围环境不怎么在意的人,当然,指的是优越的环境,对于恶劣的情况,她大多数只是皱眉头。她有记忆以来,就是生活在蜜罐里的小公主,被夏家的那两个男人宠溺的不成样子,可以说这人,一直是顺风顺水的。

一上了这驾飞机,她就有种舒适的感觉,似乎有点熟悉。飞机里的油味儿并不严重,被淡淡的风信子的花香盖住,这是她最喜欢的花之一。毯子也是毛茸茸的,盖上去很舒服,周围的一切,都那么舒服,那么自然而然,这就导致了尺宿再次睡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在酒店的房间里,床边守着的是季简雨,他似乎有些累了,正趴在床沿上小憩。睡得极不安稳,尺宿动了几下,他就醒了过来,眼睛红红的,声音也是沙哑的,似乎很疲惫,“你醒了?饿不饿?”

尺宿摇摇头,“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的。既然你醒了,那也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回房去。”他起身就要走。

尺宿忙叫住他,“季简雨!”

季简雨顿了下,扭头看她,“有事?”

“你都不问我去哪里了?”

季简雨淡淡的笑了,“这不是回来了么。明天早上的飞机,你准备一下吧,我们得回国了。”

尺宿突然心里烦闷,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国际机场的人算得上是人山人海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人。尺宿他们拿了行李从关口出来,老远就见到一个年轻的男人,西装笔挺的站着,见到尺宿之后,张开了怀抱。

尺宿丢下了行李,飞快的跑了过去,猛的一扑,扎进了夏殇的怀里。

夏殇稳稳的接住了她,在唇上狠狠的亲了几口,“欢迎回国,怎么样,我的公主,这次玩的开心吗?”

尺宿撇撇嘴,眸子里全是笑意,“还是中国好!”

夏殇将她揽在怀里,“那你以后别出去了,就在家陪着我。一走这些天的,想死我了知道么?”

尺宿嘿嘿的笑着中,“家里还好吗?”

夏殇点了点头,“嗯,我跟阿姨都很好。”

“哦。”尺宿有些黯然,就是说夏劫还没有回来对吧。

跟教授道了别,司机将尺宿的行李拿上车,尺宿和夏殇一起走了季简雨不跟着他们。

上车之后尺宿才发觉,夏殇有些不一样了,打量许久之后才发觉,他的穿着打扮完全不同了,整个人的气质也不太一样,不过那股子妖孽的味道还是在的。

“啧啧,穿西装了呢,蛮帅的啊!”尺宿一边说,一边摆弄着夏殇的领子。

夏殇翻了翻白眼,“好看个鬼!我那艺术家的气质,被掩盖的一点都没有了。”

“你那是流氓的气质,我倒是觉得这样蛮好看。”

“我长得这么正派,搁哪部电影不都是男主角,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像流氓?尺宿,你这眼神儿是越来越差了啊!”

“可不是,要不怎么觉得你好看呢。”

“这小嘴吧,竟会胡说,你看我饶不饶你!”

夏殇说着就来咬她的唇,尺宿在他怀里直躲,娇笑着,闹着。可那双唇,还是被夏殇咬住了,他并没用力,只用了嘴唇夹着,舌尖舔吻着她的唇,撬开她的双唇,吮吸住唇瓣,偶尔用牙齿磨着她的嘴唇,痒痒的,勾人的很。

渐渐的,她就从半推半就,变得配合,热情的回应着夏殇的吻,火热的唇舌纠缠着。她越吻越过分,竟然跨坐在了夏殇的大腿上,勾着他的肚子,狂热的吻住他的唇,只让人迷失了意志,互相吮吸着对方的甘甜。

夏殇颇为享受的,任由她吻着,抱紧了她的腰身,手自然而然的从衣服的下摆抻了进去,手指有意无意的在她光洁的背上打着圈,慢慢的滑到了胸口的位置,修长的手指,钻入了她乳白色的内衣下,扣住那浑圆的软雪,轻轻的揉捏着。

尺宿嘤咛一声细细的呻吟起来,她突然在夏殇的嘴唇上咬了一下,稍微的有一些用力,像是在惩罚,他的突然袭击。

夏殇轻笑了起来,手上的力道一点也没减轻。

尺宿那好胜的心里又在作祟,放开了那双殷红的唇,漫游至夏殇的脖子,寻了那喉结,咬了一下,然后浅吻着,一下比一下轻浅,弄得人痒痒的。她吻了一下,将夏殇的衬衫解开了两粒扣子,扒开衬衫,裸露出他的半个肩膀,在他精致欲飞走的蝴蝶骨上,啃咬了起来。

车子驶进了市区,遇上红灯,司机将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轻轻的咳了几声,“老板,先回公司吗?”

夏殇正在系扣子,尺宿已经将他的西装和衬衣弄得一塌糊涂了,胸口上,肩膀上也多了许多个她的咬痕,慢条斯理的整理。听到司机问他,才抬头看了司机一眼,他的司机是位四十多见岁的大叔,忠厚老实的,此刻脸已经红的跟毛细血管出血一样,夏殇戏谑的看向尺宿。

尺宿则是满不在乎的,恶作剧一样的再次扑过去,在夏殇的唇上吻了起来。夏殇将她按住,顺溜系上了她的安全带,“乖一点,不然真出事儿了!”

尺宿还是坏笑着看他,夏殇更是痞子一样的看向了司机,“当然是回家了,瞧瞧我这样子,衣衫不整的,怎么去公司?”

司机的脸更加红了,说话有些吞吐,“可是,可是,今天不是要召开董事会?”

夏殇伸了个懒腰,将尺宿搂在怀里,“我又不是董事长,回家,我累了。”

尺宿推了他一下,“你去公司吧,我自己回家。”

“怎么了?不想见我?”

“才不是,董事会你得出席,去吧。”

“不去!这么久没见了,我得陪着你,回家给你做饭吃,最近你不在,我学了几道菜,你尝尝。”夏殇腼腆的笑着,这很不像他,都让尺宿有一种错觉了,这是夏殇吗?他脸皮不是顶厚的么?

“行了,快回家吧。”夏殇极力掩饰着他眸子里的担忧,这董事会,他不想去,也不愿意去,宁可陪在尺宿的身边。他预感到,能陪着她的时光,慢慢的会变少,像密室里的空气一样,越来越稀薄,因为,夏劫,回来了,还有他那个未来的大嫂。

第二十七章

走了一大圈,才发觉,还是家里好,就算她现在住的不是豪宅,就是个贫民区,那也好过外面,这就是窝,窝心的窝。

可再美好的梦,也得被打破,尺宿就是被一连串爆炸一样的电话给吵醒的,是魏聆曦那小子打来的,激动的跟登上月球的人是他一样,吵着要给她和季简雨庆功。没办法尺宿只好应下了,匆忙起来洗漱。

夏殇留了字条,说是要去公司上班,他最近忙碌起来,即使暑假过了,他也没回到学校去上课,夏氏集团在中国的分公司,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还真让人刮目相看了。不过想想也是有理可循的,他爸爸、哥哥,哪个不是商界的精英?就从基因的角度出发,夏殇都不会差的。

确实这自获奖之后,她的知名度提高了,许多记者过来采访,还有那些个宴会,她嫌麻烦,季简雨也是根本不会出席,所以拜托教授一一给阻隔了。这段时间倒也清闲了,没想到,躲了这么多天,还是躲不过魏聆曦的追杀。

去玩玩也好,有些日子没见了。地点定在凯越酒店,川菜是一流的,知道尺宿爱吃辣,魏聆曦特意选的,只是和往常一样,他跟季简雨的面前,摆着的,依旧是甜口的菜系。

三个人占了一间大包,并没有特意的讲究排场,可这三个妖孽往那里一坐,派头就已经十足了,他们这样的人,这样的生长环境,不管是多落魄,那种气质还是在的。

服务员上完菜一出去,魏聆曦就跑到尺宿身边去了,抱住她狠狠的亲了几口,叭叭的响吻,亲的尺宿嘴巴都有些疼了。

魏怜曦将自己的脸巾在尺宿的脸上,用力的蹭蹭,“可想死我了,这小没良心的,连个电话都没打给我!也不怕我生气?”

尺宿笑嘻嘻的看着他,“这不是见着了么。”

“哼!还不是我找的你!尺宿本来我都打算不理你了,让你对我罹成疾,凉你几天,所你回来这些天,一直忍着没找你。可你倒好了,根本像没事儿人似的,问都没问我一句,太不像话了!简直是过分啊!不行,你得好好的补偿我。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内心的煎熬,以及我思想上的左右浮动,你得补偿!”魏聆曦撅着嘴,气鼓鼓的抱着她。

尺宿无奈的笑了,“我这不是比赛压力大么。这事儿有情可原!魏聆曦,你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我就是要撒娇,就要对你撒娇,谁让你把我给忘了!”魏聆曦越说越气愤,索性咬了她一口。

这一口咬的用力,尺宿呲的一声吸气。

“疼!你都给我咬破了!”尺宿尝到了嘴巴里血腥的味道,皱着眉头推他。

“就应该让你疼!没良心的,你看看你把我的心伤成什么样子了!”

尺宿不由得笑了,“你把心掏出来我看看,到底伤哪儿了?”

魏聆曦抓过尺宿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面,贴上他的左胸,尺宿感觉到那颗心脏有力的跳动着,砰砰的。

“感觉到了吧?尺宿你一碰我,我就心跳加速。这颗心脏,早晚会为你粹死的。”魏聆曦收敛了笑容,紧握住她的手。

尺宿别开眼眸,忽略了他那双真诚的眸子,只当玩笑一般的,抽回自己的手,“竟会胡说!服务员一走就没个正经的,不是说吃饭么,我都饿死了!”

他不情愿的坐回自己的位子,季简雨一直不吭声的看着他们两个,抿着一双薄唇。

三个人干杯,庆祝尺宿和季简雨获得季军。喝的是绝对伏特加,相当烈性的酒,从口腔,到喉咙,液体流过的地方,像是着火一般。

魏聆曦现在还后悔,直念叨:“我应该跟你们一起去的,亲眼看看你们这两个妖精配合。可惜啊,我妈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让我出去。你说,平时那么积极的让我出国,我都不去,这次想要去了,她还不让?女人真是奇怪,女人心海底针,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这话尺宿听着不舒服,说女人奇怪,男人岂不是更可恶?

“男人也不见得那么坦率易懂。现在的男人,还有几个好的?有钱就变坏,背叛老婆恋人的,比比皆是。若是真让我看见几个从一而终的,百依百顺的好男人,我真要帮他盖章,濒临灭绝,请示保护!这都得算国宝级别的。”

“不是没有,是你看不到。”季简雨顿了一下,叹一声,“算了,当我没说。”你身边就有,可是你好玩成性,对几人有真心了?所以你看不见,也听不到。

“说了就是说了,怎么能当做没说?小雨你接着说,让咱们尺宿听听,好好的分析。”魏聆曦打趣着,一不留神,碰倒了酒杯,酒水顺着桌布就流淌下来,魏聆曦迅速的起身,可还是沾染上了,他皱了皱眉,“我去下洗手间整理,你们先吃。”

包房里的温度似乎瞬间冷了下来,季简雨拿捏着高脚杯,慢慢的品着,尺宿也没动筷子,一直看着他。他这样子极其的好看,侧脸的孤度优美的,鼻子挺翘,眼窝深陷,是标准的美人儿。尺宿看的发愣,季简雨冷不丁的转过头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有些尴尬的,可谁都没别开眼睛,就那么望着对方。

心宿摸向自己的口袋,握紧了那个锦盒,想了又想,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转盘上,转给季简雨。

“早就想给你的,一直没机会。”

季简雨好奇的解开丝绸带子,红色的锦盒,黑色的底子,上面安静的躺着一块玉佩,刻得是龙凤配,龙在上,凤在下,围绕着一要擎天柱旋转着。竟然是他们在巴黎买的?那时候她执意买这个,是为了给自己?

他惊讶,也惊喜,唇边渐渐有了笑容。

“谢谢。”还是含含蓄的两个字,手指摸索着那块玉佩,说不出的欢喜。

尺宿对他笑了笑,“一眼就觉得这气质跟你像,回来拿到寺庙里去了,给你做护身符,可别笑我迷信。”

“谢谢。”还是这两个字,可季简雨却不敢看她了,他的眸子有些模糊了,死咬住腮帮,不让那水润掉下来,还要对她微笑着。

尺宿也对他微笑着,不多久魏聆曦回来,胸前有些湿漉,并不碍事。气氛一下子好许多了,魏聆曦这人的存在,似乎主是调节气氛的。他活跃,喜欢说笑,谁都能拿来开一下玩笑,尺宿大多数是戏谑,她玩弄的心态太过明显,而季简雨,真真是一座冰山了,不多言不多语,笑容都嫌少给你,看着都觉得冷的人,靠近了的感觉,确是温暖的。

季简雨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皱紧了眉头,反感的按掉,放回到口袋里,不过两秒钟,那电话再次响起来,季简雨又是按掉,如此反复了十几次,他终于忍不住恼火的接起来,劈头盖脸的就开骂,“你这人有病是不是?一直打一直打,你很悠闲吗?还是你觉得自己钱多烧的,非要给移动做贡献?神经!真要是那么有钱,你就去捐款,没人拦着你!”

尺宿和魏聆曦同时一愣,尺宿是一头雾水的,魏聆曦刚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季简雨,他大概猜到了这电话是谁打得。

季简雨的眉头越皱越紧,攥着电话的手指也已经泛白,似乎他压抑的怒火马上就要爆发了一样。可他没接着骂下去,听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然后也没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站起身来,“抱歉,有急事要走,不能奉陪了。”

言罢就要离开,魏聆曦连忙叫住他,“小雨,好好说,别发火。”

季简雨点了点头,没多言语的。

这饭一时之间也吃不下去了,魏聆曦始终放不下季简雨,坐立不安的,尺宿自然是知道,这两个人要好的程度,直接说了,“要不你去看看,别让他吃亏。”

魏聆曦眸子亮了一下,可旋即又有些为难,“那你呢?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打车回去,要不咱们一起走。”

“好。尺宿你真善解人意!”

匆忙的结账,两个人从包房里出来。魏聆曦去提车,尺宿站在门口等出租车。魏聆曦本来是要送她回去,可尺宿看他急成那样子,自己也确实担心季简雨,便拒绝的彻底。反正不过九十点钟的光景,这么大的酒店,还能有多危险?

魏聆曦开车经过,按下车窗,跟尺宿道别,“你自己千万小心,到家给我打电话。”

“快走吧!啰嗦的程度,比得上幼儿园的阿姨了!”尺宿笑着跟他挥手道别,魏聆曦这才开车走了。

刚巧一辆出租车经过,尺宿招手拦下了,车门刚打开,她的胳膊却被人死死地拉住,车门也碰的一声关上,紧接着两张粉色一张绿色的钞票扔进了车窗里,“她不坐车了!”

尺宿一回头,对上的是姚夏那双愤怒的眼睛。

第二十八章

“你干什么?”尺宿瞪着他,胳膊不断的扭动,企图挣脱姚夏的束缚,可他那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攥的尺宿生疼。

姚夏没接话,直接拽着她走,在一群男女诧异的目光中,他yīn沉着脸浅笑,“哥几个抱歉,兄弟今天有急事儿,得带我家宝贝回家,你们好好玩,今儿的单子都算我姚夏的,失陪了。”

“夏少?”怯生生的,是个女孩,纯白的衣裙,凹凸有致的,估计是姚夏的沉鱼落雁。

“叶易行,帮我送她回去。”姚夏看都没看那女孩一眼,拖死狗一样的拖走了尺宿。

“夏少爷发什么神经?你放开我!快点放开!”尺宿一边挣扎着,一边咒骂他,这男人有病,明明身边站着一个沉鱼落雁了,还来拽她做什么?

“上车!”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被他拖出了这么远,姚夏打开车门,冷冷的对她说。

尺宿挺直了腰板,头一甩,也是冷冷的答他,“不上!”

“我再说一次,上车!”姚夏咬牙切齿的,几乎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由此可见他又多愤怒。

“凭什么?你算是我什么人?你让我上车我就上车?抱歉,夏少,您这车我看不上,您要是非得有个人坐上去,麻烦您去找刚才那几位沉鱼落雁。我……喂!你干什么?”

尺宿还没说完,就被姚夏强行的塞进车里,尺宿看着那车门被锁上,嘴里还念叨着刚才未说完的话,我还有事,要回家啊!

姚夏那张脸,yīn沉的可怕,整个一个活阎王,狠狠的瞪住了尺宿,他身上的酒气浓重,鼻息喷赛出来,都带着酒精的味道,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

尺宿也懒得跟他硬碰硬,这显然就是喝多了酒的后遗症,你跟他砰,还指不定有什么后果呢。尺宿缓和了下来,“夏少这是怎么了?生气容易长皱纹,我这是哪里得罪了你?”

姚夏攥紧了拳头,脸上嘲讽的微笑,“什么时候搭上姓魏的那小子的?”

“你说魏聆曦?”

“我管他叫什么的,一个穷学生,就算他们家有点背景,可他也什么都不是,你搭上他一点用都没有!”

尺宿大概明白了一些,这人在跟她找别扭,是看见她和魏聆曦刚才道别,才来找晦气的吧,还真把她当妓女了?尺宿的脸当即就冷了下来,“这个跟你也没关系吧?!”

“刚才他怎么没载你走?都到了酒店门口了,怎么就没上去呢?还是都玩完了,要走?”姚夏yīn阳怪气的质问她,一个比一个尖锐的。

尺宿冷笑道:“夏少这见天儿的真是悠闲,什么闲事儿都要来管一管!”

姚夏一脸的大义凛然,“本人现在是城管,看你们伤风败俗就得管!”

尺宿鄙夷的笑着,“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就那么把沉鱼落雁丢了,不怕佳人生气?刚才那位,够纯的呢,可别伤了人家的心。”

姚夏顿时皱了眉头,语气不佳的,“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的!”

尺宿气急败坏的,“那你就让我下车!姚夏你这样没意思,你到底想干嘛?”

姚夏突然厉声,抓紧了她肩膀,唇边那抹冷笑,让人不寒而栗,“干嘛?你不是很聪明么,你猜猜我想干什么?你猜猜,这孤男寡女的,我想干什么?你倒是猜猜,我这么看着你是想干什么?你说,你说说看啊!”

尺宿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缩,“你发什么神经?”

“对,我就是发神经了!你是让我在这儿发,还是让咱们找个地儿好好的发一次疯?”

“姚夏!你别闹了!我得回家!”

“回家?你回什么家?我还没说回家呢!你回什么家?别跟我装纯行不行?你什么样儿我没见过?你丫就是一……”

尺宿怒极反笑,紧紧的逼问着,“我是什么?你以为我是什么?姚夏你把那话说完,别吞吞吐吐的,像个男人样子!别他妈装孙子!给我说清楚了!”

姚夏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尺宿,魏聆曦那小子,不行,你别找他,他家里容不下的,不允许他玩儿,他马上就得出国,你们根本没结果,别跟他一起玩儿,你得不到什么。”

尺宿一巴掌拍开他刚才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别给我岔开话题,你刚才想说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妓女,是不是觉得我特不要脸?觉得我是婊子了是吧?我就是这么一人了,我爱怎么就怎么,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魏岭曦我喜欢跟他玩,我玩的男人多了,无论是谁你都管不着!”

“谁说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两千五百毛呢!”

那双眼睛,似乎是被怒火给燃烧了,所有的感官都被愤怒给燃烧殆尽了,只剩下了愤怒,尺宿用力的抠着车门把手,咔哒咔哒的摇晃着,指甲断了都毫不知情,可那门依旧是纹丝不动,她扭头看向姚夏,“你把车门给我打开!”

“尺宿。”姚夏声音软了下来,心平气和的看着她,刚才确实有些过激,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打开!”

“尺宿,别闹了。”

“你不打开我就把你这玻璃砸碎了!”

姚夏突然抱住了她的肩膀,紧紧的搂在怀里,不留一点缝隙的,声音柔的像水一样,近乎于哀求的,“尺宿,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了行不行?原谅我,这几天我是气疯了,我是太在意你了,才这么发疯的,你就当我发疯,就当我神经病,原谅我,咱们好好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尺宿,别生气了,行吗?”

尺宿有些震惊,整个人僵住了,她是没想到,姚夏这么心高气傲的人,会给她道歉,会这么低声下气?这是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人?

姚夏见她不嚷嚷着要走了,见缝插针的,“尺宿你饿不饿?咱们去吃饭吧!”

尺宿疑惑,“你不是刚吃过了?”

姚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吃呢,好几天没吃了,就只喝酒了,胃疼的要命,陪我吃饭吧。”

尺宿不理会他的装可怜,直白道:“我吃过了。”

姚夏的当即冷下脸来,“你到底去不去?”

尺宿狠狠的瞪回去,“你再吼我?”

“哪敢啊!”姚夏呵呵的笑着,“去吧,跟我去吃饭吧,你看我饿的面黄肌瘦的。”

尺宿直翻白眼,谁说女人善变,男人变脸才跟翻书一样的,“瞧着您的样子,面色红润啊,这些日子过得不错吧,刚才那个沉鱼落雁,真叫一个闭月羞花,夏少的魅力不小。”

姚夏笑着插科打诨,“这是什么比喻,别提别的女人,就是一般的朋友,一起吃饭而已。你也知道,这圈子里的人,出来都得带女伴,我又找不见你,就临时拉了个人过来。你就别较真儿了不行吗?”

争论不休的,也没个结果,姚夏直接开车走了。车子开得并不平稳,七扭八歪的,吓得尺宿抓紧了车门,看样子是真没少喝酒,她就奇怪了,这一路上也没个交警来拦他?

这饭还是吃了,在“川王府”,有名的火锅店,当然是尺宿选的地方。

三个烫金大字,颇为气派的,古色古香的建筑,亭台楼阁的,还真有那种满清时期仿王府的韵味。

生意永远都跟食物的好坏成正比,这家店是人满为患了,可见东西不错。服务员一说没有包房了,摆谱习惯了的夏少,差一点就发飙,你让他坐大厅里面,这像话么?倒不是怕丢人,也不是怕降低了身价,毕竟那也没什么,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只是姚夏怕麻烦,他认识的人多,认识他的人更多,这要是一会儿一个来打招呼的,还用不用吃饭了,尺宿也会吃不安生的,况且,尺宿这人冷,人多了,她铁定不习惯。

正交涉着呢,老板过来了,见着姚夏,如沐春风的,“夏少!什么时候来的?里面请啊!真是稀客啊!”

姚夏瞥了一眼来人,有点印象,貌似在浮华见过几次,淡淡的笑了,“刚来,能给安排个地方吗?我家宝贝要吃你们这儿的火锅呢。”

老板嗔怪的看了一眼接待的服务员,转而对姚夏摆了个请的手势,笑着说:“夏少来了当然有地方,留着两间高级包房呢,里面请。”

包房挺大,坐两个人是空了些,可姚夏砸的银子多,也不怕什么。

老板拿了菜单过来,亲自给点菜。姚夏递给了尺宿,“想吃什么?”

“你吃辣吗?”她攥着笔问姚夏。

姚夏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缓缓的点头,“吃,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尺宿一看他这表情就明白了,这男人可能也不吃辣的,现在的男人怎么都不喜欢辣的?

“鸳鸯锅吧!”尺宿对老板道,“所有的食物都来一份。”

姚夏的脸,不是愣了,是有些石化的趋势,他慢吞吞的问道,“那个,鸳鸯锅的意思,是不是一半是麻辣,另一半是海鲜?”

“对啊,不然怎么叫鸳鸯呢?你不喜欢吃?”

姚夏连忙摇头,呵呵的笑着,“没有!最爱这个!”

趁着等水开的这功夫,老板欲言又止的说:“夏少,能不能麻烦您,跟雷少说说,我这小门小户的小庙,让他就放过了吧。”

“你说雷晓?我可管不了他,他看上的东西,有几个是得不到的?你也趁早把这店面,高价卖给他吧!省得他总惦记着。”要是放在往常,姚夏还敷衍几句,给人家点面子,可现在他手心在冒汗了,哪还有那个心思。

老板见姚夏不愿多说,也不想得罪了这位爷,讪讪的出去。

姚夏不停的给尺宿夹菜,不让她动手,这场满活脱的老佛爷与李莲英,当然姚夏可不是太监。

“你怎么不吃?你不爱吃?”尺宿见姚夏根本没动过嘴,忍不住问他。

“没有,正要吃呢,先把你喂饱了。”

“你也快点吃吧,我自己可以。”

“哦。”姚夏拿起另一双筷子,伸向了锅,在麻辣这边夹了一片里脊肉,放在嘴里,迅速的嚼了咽下去,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尺宿皱了皱眉,“不是说饿了么?好几天没吃饭的人不应该这样,你吃海鲜汤底的吧,那个不辣。”

“好啊!”姚夏虽然是笑,可比哭还要难看。

点了不少,可没吃多少,尺宿本就不饿,大部分是姚夏吃的,当然是被尺宿逼着吃的,她只以为他几天没吃了,得补充食物,出发点倒是好的。

姚夏那张脸憋得通红,强忍着将尺宿送回家。尺宿刚走,姚夏就扶着电线杆子狂吐了起来,急促的呼吸着,胸膛剧烈的起伏,几近昏厥的。他脑袋昏错沉沉的,突然明白了一点,自由恋爱真是件伤身伤神的事儿。

第二十九章

军医大的头等病房里,笔记本电脑里播放着尺宿和季简雨比赛时间的情况。躺在床要的少年看的啧啧称赞,尺宿陪在一边,细细的看着,才发觉他们的配合确实是有问题的,能得第三名,已经是万幸了。

杨梓不住的称赞,“尺宿你们两个向简直是棒得没话说了!这是要高兴死我,我的搭档,得奖了!哈哈,跟我得奖一样的让人兴奋。”

杨梓的腿还没完全好,说是伤了盘骨,怎么也得三个月才能完全好,他现在倒是乐观了起来,不像最初那样动不动就发脾气的。尺宿今天抽空来看他,顺便给他带来了这张dvd。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护士来查房,尺宿借故离开了。

电梯里的人太拥挤,她不喜欢那味道,于是走了楼梯,好在楼层也不高,只七层而已,她一步一步的,倒也悠闲。

走到四楼的时候,她的电话突然响了,楼阁里信号不怎么好,她所幸出来,走在医院的走廊里。电话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除了夏劫和夏殇以外的人名,或者说是一个名词,亲夏,尺宿不禁恶寒了。

接起了电话就质问道:“姚夏你什么时候把你的电话存进我手机里的?还是这么恶心的名字!”

姚夏呵呵的笑了,有气无力的,似乎还压抑着咳嗽,“哪里恶心了?亲下我,这寓意多好。”

他当初在设置的时候,想过n个名字,像什么宝贝、老公、蜜糖、心肝等等,情人之间能叫的爱称他都迅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每一次都是恶寒的,最后弄了这个亲夏,自觉地还是蛮好的。

尺宿也拿他没辙,一边走一边说着,“你就贫嘴吧,早晚有一天你得吃亏!”

“这就不懂了吧,吃亏是福啊!”

尺宿突然看见一间病房里站了个男人,他一手握着电话,一手夹着一只香烟,一边说着,一边吸烟,偶尔还咳嗽几下,他似乎在极力的压制着咳嗽。他的背景很熟悉,那高大的身躯,穿着蓝白条子的病号服,竟也这般的帅气逼人。

尺宿退了几步,有护士推门进去,她连忙躲起来。护士冲过去就掐掉了男人的香烟,“您不能抽烟!尤其还不能跑到别的病房抽烟!医院里有监控的,别以为这样我们就不知道!”

男人不当事的做着禁声的动作,可那护士喋喋不休的,他干脆捂住了护士的嘴巴。

尺宿呵呵的笑了起来,也清了下喉咙问道:“姚夏你在哪里?”

“瑞士,正要去滑雪呢!”

尺宿盯着病房里的那男人,分明就是姚夏,还跟自己说在瑞士?搞什么鬼呢?可尺宿也没现在就拆穿他,继续问道:“这个季节也滑雪啊?瑞士冷不冷?”

姚夏是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就撒谎,“还行,跟家那边差不多。”

“哦。”尺宿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旋即又道:“姚夏,你穿病号服也很好看!”

病房里的人顿时僵硬住了,哑口无言的。尺宿推开门进来,笑嘻嘻的看着他,“夏少这么快就从瑞士回来了?坐的是神州7号吧!”

姚夏放开了那护士,转过身来,对尺宿痞笑道:“是嫦娥4号!”

尺宿禁了禁鼻子,“怎么住院了?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姚夏一直忍住不咳嗽,脸都憋红了几分。

护士一瞧他这个样子,连忙推搡着他,“快点回病房去,可别抽烟了,你这哮喘病可不是开玩笑的!”

姚夏瞪了她一眼,“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啰嗦的呢!小姐你还这么年轻,可别这么啰嗦,不然没男人喜欢你了。”

小护士面不改色的,“不劳烦您操心!”

尺宿听了不由得一愣,“哮喘病?姚夏,你有哮喘病?”

“既然来了,去我房间呆一会儿吧,我都要闷死了!”姚夏哀怨的,自从上次和尺宿分开,他就一头扎进了医院里,住了这些天也没出去,院长说让他多住一段时间观察,可他这病,有什么好观察的,又没什么大不了,那些人就是喜欢小题大做。

姚夏的病房在四层,干部住的,有钱都住不进来的那一种,里面硬件设施齐全,酒店一样的装潢,丝毫看不出这是间病房。

姚夏身体老老实实的躺在了病床上,手却拉着尺宿,让她靠着自己坐。

尺宿还是纳闷的,“你这病严重吗?我怎么就不知道你有哮喘病呢?”

姚夏轻笑出声,“你也没问过我,这小病还至于拿出来说啊?就是个轻微的哮喘病,平时注意点,什么问题都没有,你看我不是照样抽烟喝酒的,根本没大事儿!”

“那这次怎么住院了呢?”

“日子过的太惬意了,得来医院里进修几天。”

“就会瞎说!”尺宿撅嘴,瞥了他一眼,无意间看到他敞开的领口,肚子上有许多小红点,仔细看,脸上也似乎有一点点,她心下一惊,连忙去扒他衣服。

姚夏身体往后一缩,“你干什么?再这样,我可喊非礼了啊!”

“你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给我看看!”尺宿厉声说道,手毫不留情的扒开了他的衣服,上半身几乎是布满了小红点,有些肿,有些发红,触目惊心的,密密麻麻一片。

尺宿震惊的看他,冰凉的手抚摸着他的胸口,“全身都是吗?”

姚夏本来浑身都痒,痒的他都要发疯了,所以才想着去抽烟缓解一下,什么药膏都用了,可就是痒,医生说,这过敏想要好,得有个时间过程。这个过程,真真是折磨死他了。没想到,尺宿这双冰冷的小手,摸上去,还挺舒服的。

他也恢复了那痞痞的样子,抓着尺宿的手说,“要不我全脱了给你看看?真的是浑身都有呢!”

尺宿瞪他,“都这样了,还耍贫嘴呢!你要想脱就脱得一丝不挂,反正我也不是没看过你的裸体。你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了?”

姚夏笑眯眯的,靠过来,“不就是过敏么,大惊小怪的,尺宿你给我削苹果吃吧,我想吃苹果。”

“想吃自己弄!”

“我这么大个病人,你让我自己弄?你好意思吗你?!”

“等着!”尺宿不情不愿的左手拿苹果,右手拿刀的开始削皮。

姚夏就靠在她身上,环抱着她,看她认认真真的削皮,尺宿推了推他,“你也不怕我飞刀伤了你!”

“怕什么,我毁容了的话,你负责我一辈子就行了。”

“狮子大开口了啊,一辈子那是那么容易就说出来的话!话说姚夏,你跟我说说你这到底是什么过敏?花粉,还是灰尘什么的?”

姚夏满不在乎的,“随便什么过敏,管它呢!”他看着尺宿削皮,那苹果足足小了一圈,忍不住惊叹,“尺宿你这是削皮呢,还是给苹果抽脂呢?这还剩下什么了?你让我吃苹果核呢?”

尺宿讪讪的,“跟你说了我不会弄这个,你非让我弄,弄了,你还嫌弃我,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笑着打趣,“哎呦喂!这话问的,到底要我怎么样,咱们夏少自然是想让你以身相许了,这还用问么!”

是三个男人,尺宿认得,那天一起打麻将的,每人提了一堆东西,大多数是补品,随便往墙角一扔,就围住了这病床似笑非笑的看着床上的那两个人,“呦!夏少,你不痒痒了?以前哥几个来,你可都是咔嚓咔嚓的抓痒呢!那次,不还让叶易行给你抓痒呢么?这才两天不见,不痒痒了?”

孙饶也yīn阳怪气的,“这有佳人相伴就是不一样啊,瞧瞧,这医院住的,多销魂!”

刘宇也插嘴道:“姚夏,我都怀疑你是故意吃鸳鸯火锅的了,好让尺宿姑娘来医院陪你,不然你那精明的一个人,明知道自己有哮喘不能吃辣,并且对海鲜过敏,你还能吃那么多?真是有心计的男人啊!尺宿你可要小心了……”

姚夏一听到他提起鸳鸯锅的事儿,就开始跟他瞪眼睛,可那厮完全没感应到,他只好厉声的喝斥,“闭嘴!我让你闭嘴,你听不见啊!少在这里放屁!你们三个没事儿,都回家去,要么去打牌,别跟这儿碍眼!”

尺宿似乎是明白了,诧异的看着他,“你是因为跟我吃了火锅,才这样的?”

姚夏无所谓的笑着,“没有的事儿!听他们胡说,他们这是在帮我博取你的同情呢!真没有,我没什么不能吃的。”

“你逞什么强!不能吃你不告诉我,这哮喘是小病吗?海鲜过敏是小病吗?你那么大一颗头,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装的是海绵体吗?动动脑子好不好!”

那三个人一听,看来姚夏这事儿是瞒着尺宿呢,不想那小丫头自责,这次他们三个是捅娄子了。

刘宇皱紧了眉头,“那个,尺宿啊,夏少这次差点把命都搭上了,您就别骂了,脑袋里装海绵体也没用啊!你还指望他用头部,那个?”

姚夏被她骂着,竟然笑嘻嘻的,让其他人足足的傻眼了,夏少是真傻了吧,骂他他还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姚夏凑了过去,抱住尺宿,“这不是没事儿么,别看年纪一大把了,可还算硬朗的,能陪你折腾的。您就放心的使劲儿折腾!”

尺宿的唇突然凑了上去,浅吻着他的唇角,慢慢的下滑,顺着他那红肿的皮肤,一直吻着,轻轻浅浅的,微凉的双唇,落在他的身上,确实有些舒服的,可更多的是情欲,他被她成功的撩拨起来了欲火。

那三个狐朋狗友,早就闪身出去了,让他们两个缠绵去。

她本来也没想做什么,只是突然想亲吻他,于是就做了,姚夏的火,就被点燃了,于是将她压在了身下,吻遍了她的全身。等那欲火烧灼的再也忍不住的时候,才进入了她的身体,酣畅淋漓的抽插。

她也妖娆的回应着他的狂野。

她喜欢吃辣,喜欢到变态的地步,辣不死不算完的那一种。有人可以默默地陪着这么多年辣,有人不吃辣,却含蓄的不告诉她,看着她吃辣,有人却是直接告诉了她,他不吃辣,而有人,是明明不能吃辣,却还陪着她一起吃,不顾后果的陪着。

第二卷第三十章

每一个去医院探望的人,都不得不感叹一声,夏少这哪里是住院,简直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皇帝,进出有人服侍着,吃东西有人喂,睡觉还有人扇风。

总之这人的一切,都过得那么的郎情妾意。

有佳人陪伴,他巴不得一直住着呢。

最后还是他家老爷子来了,强行让他出院,一直这么住着也不是回事儿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姚家这大公子,有什么不治之症呢。而且,他住院的时间越长,来探病的人就越多,送礼就越多,送礼就越多,找你办事儿的人,都借着这个由头呢,姚老爷子嫌烦,亲自来医院,接儿子回家。

姚夏当然是不愿意了,直嚷嚷着,我病还没好呢!

姚老爷子一听这底气足的,哪里像是病者,当即抓起椅子就扔了过去,姚夏蹭的一下跳起来躲开。

姚夏也恼了,“爸,我可是您亲儿子!您还真砸啊!也下的去手!”

姚老爷子更火大,“瞧你这生龙活虎的,还说自己有病!赶紧给我滚回家去,丢人现眼的!”

“您就是来让我丢人的!绝对是的!”姚夏愤愤的换衣服,老爷子的话,他还是得听的。

姚秋扶着爸爸坐下来,监视着自己哥哥,看姚夏气的样子,她忍不住呵呵的笑起来,姚夏狠狠的瞪了她一样,“姚秋,怎么你也不懂事儿?糊涂了?!”

老爷子一听,这不是指桑骂槐呢么,顺手抄起了矮几上的凶器,用力的一甩,扔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的,姚夏一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蹲下身,听着那声清脆的落地上,他震惊的看着姚老爷子,“爸!您是真想杀了儿子?我妈她也同意了?”

姚老爷子这才看清楚,他刚才胡乱一抓,扔过去的是一把水果刀。

一屋子的人,全部震惊,就看着这爷俩跟这儿较劲。

老爷子自己也知道,刚才是有点鲁莽了,可他是老子,他能退让?

姚夏是气的不行,从小到大,他挨了多少次打,这老爷子从来都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抓起个东西就能当武器来揍他。平时也就算了,今儿尺宿还在场呢,可老爷子总是老爷子,他生气能怎么样,还得憋着。

他瞥了一眼尺宿,尺宿正憋笑,见到姚夏看她,立即收敛了,变成担忧的神情看着他。这小妮子,做戏真是一流,明明要笑死的样子,还能立即变个神态,真是怀疑,她那个小身躯里,到底藏了几个人。

姚老爷子咳嗽了一声,“喊什么?你这不是躲过去了么,也是个当过兵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点儿灵敏度!”

姚夏被老爷子说的哑口无言,老爷子也是沾沾自喜的,孩子大了,就喜欢跟家长顶嘴,这一双儿女,可没少让他操心,难得这次姚夏不顶嘴了,他自然是欢喜。他也注意到了,儿子那双眼睛,一直撇着旁边的那个女孩呢,估计收敛了意气,跟那女孩也有关系。他的儿子他了解,胡闹了这么多年,要是能真的定下来,那也是件不错的事儿!不过,这女孩,看起来太小了,太年轻,也不知道成年了没有。

那么灼灼的目光,尺宿当然能够感觉到,只是她不知道,姚老爷子为什么这么看她,毕竟是姚夏的父亲,她于情于理的都不能视而不见,于是对老爷子笑了笑,“伯父好!”

“好,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姚老爷子淡淡的笑了,这丫头不做作,倒也喜人。

“爸!不是接我回家吗?走啊!”姚夏打断了,他知道老爷子要干什么,说不定已经在想着给他和尺宿配成一对儿了,只不过,是不是想着让尺宿成为他的结婚对象,这就不能确定了,老爷子的门第观念还是深厚的。他要等到时机成熟,才把尺宿带到家人面前。没把握的仗,他不打,更何况,尺宿的心意,没人知晓。

“我送你回家吧。”姚夏对尺宿微笑,全然没顾及他老子。

尺宿摇头,“我自己回家,不用你送了。”

姚夏也不管老爷子什么反应,径直拉了尺宿往外走,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去哪里?” 姚夏照旧问她。

尺宿这次也没跟他打哈哈,说了她真实的住址,是高档别墅区,姚夏心里有些疑惑,他猛然间发现,对她的了解,真的是少之又少。

夏家的大门紧闭着,夏殇这几天不在,出国去了,他说几天就回来,可尺宿却听说,夏殇是被派出去开发市场了,名义上是升职,实际上实权一点都没,大概是有人想要牵制他。这一走,也不知多久会回来。

“你住在这里?”姚夏难以启齿,可还是要问,“这是你家?”

尺宿点点头,“我是住这里,可这是夏家,不是我家。”

“你到底是谁?”

“尺宿。”

姚夏淡淡的笑了,终有一天她会对自己敞开心扉的。

“进去吧,我看着你走。”

“嗯,路上小心。”尺宿推开车门下车,姚夏跟她挥手道别,将车驶出去。

尺宿站在门前掏钥匙,可怎么也找不见,只能去花盆下拿备用钥匙,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她一惊,掉了手里的钥匙。

“我原本不相信,一直都不信的,可我今天亲眼看见了,姚夏哥送你回来的,原来你跟他也是一对儿,尺宿,我不想这样,真的不想这样。你刚才为什么不快点进去,为什么要让我看着你那么长时间,我真的不想走了,不想走,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只希望你,别忘了我,哪怕一丁点儿都不行,不要忘记有我这么个人。”魏聆曦抱着她,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整个人就像是要脱虚了,或者干脆给他个痛快的,让一切就这样结束,他抱着她就可以了,可终究是要放手的,不管你想不想放开,他渐渐的松了力气。

尺宿能活动了,立刻转身看他,这个花样的少年,已经哭得不成样子,脸上的刀痕依旧,一双眼睛血红的,他的浑身都是冷的。尺宿猛然间心疼了起来,抚摸上他的脸,指尖摸索着那道疤痕,“出什么事了?你要去哪里?”

魏聆曦勉强的咧开嘴,想给她个微笑,握住了她的手,“英国。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来。尺宿我食言了,我当初说过,他们怎么逼我,我都不会离开你,可是,到如今,我还是要出国去,现在的我根本没办法保护你,就算我拼上了一条命,也是白搭,我只能选择离开,我必须变得更好,才能站在你面前。”

“原来是出国,读书吗?你应该去的,你成绩那么好的,不去可惜了。国外的教育更适合你,去吧。我就不送你了,一路顺风。”她终究是有点舍不得他的,毕竟这少年跟着她一起疯过,是她难得的朋友之一。她转过身去,继续开门。

“尺宿,我以前一直想问你,你是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喜欢小雨多一些?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问了,我害怕了。我也知道,小雨喜欢你,你们互相喜欢,而我什么都不是。可是我他妈就死皮赖脸的想跟着你们两个。这么多年,小雨一直戴着他妈妈留给他的项链,可是现在他戴着一块玉佩,上面笨拙的刻着你的名字。尺宿,我不傻,我都明白。”

季简雨,这个名字,让她动容,她的动作停了一下,对于季简雨,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肯定不是爱情,她爱着的人,只能是夏劫,她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信念,怎么能够动摇?从看见夏劫的第一眼开始,从他对自己露出的第一抹微笑开始,她就认定了夏劫。

“尺宿,小雨他算了,我不多说,你自己去看。尺宿,我走了?”

“嗯。”尺宿终于将钥匙插进去,轻声的应了他。

“尺宿!”魏聆曦喊她,凄厉的,哽咽的,“你能不能再回头,让我看一样?”

见与不见又能怎么样呢?

“尺宿,你再给我抱抱行吗?再让我吻你一次行吗?”

尺宿站着没动,魏聆曦冲了过来,死死地抱住她,两个人一同后退着,抵在了门板上,他的唇印了下来,霸道的封住了她的唇,舌头抵死的纠缠住,他吻得近乎发狂,一遍遍的纠缠,怎么也不肯放开,撕咬着她的唇,吮吸着她的舌,剥脱着她所有的甜蜜。嘴巴里腥甜的味道不知道是第几次传来,他的嘴唇在流血,尺宿的嘴唇也在流血,都是他的杰作,他像是要用这种方式,记住这一切。

他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唇,两个人气喘吁吁的,他抚摸着她的脸,眸子里依然闪动着泪光,“尺宿,你开口留我吧,留我我就不走,就陪着你。”

尺宿淡淡的笑了,“一路顺风吧。”

她能说什么?再怎么不知人情冷暖,她也知晓,就算她开口留他能怎样?他的家人已经定下的事情,还能怎么改变?她开口了,有什么用?这个少年,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他们都需要各自去成长。

魏聆曦想笑,可终究只是流泪,“再见。”

他转身飞快的奔跑,生怕慢了一秒就会迟疑,他钻进一辆轿车里,吩咐着司机快点开车。他坐在车里嚎啕大哭,不断地抽噎,给人一种错觉,他会这样一下子喘不上气,就过去了一样。

魏母抱着自己的孩子,“儿子,你哭什么呢?瞧瞧都变丑了,这脸弄得,给你安排了个整容的医师,明天咱们就把这脸上的刀疤去了吧,像个什么样子!”

“不!妈!别的我都答应你了!只是这刀疤给我留着,我要留着一辈子!你要是再这样强迫我,英国你们就自己去,我就是死了,也不从!”他要留着,直到能忘记她为止。为什么喜欢她?为什么爱上她?为什么偏偏就是她?这是在问谁?谁能给个答案呢?

人去楼空?

不,这不确切,什么都在,只是他不在了而已。

尺宿放心不下,还是去了季简雨的那间公寓,可没有了季简雨,只剩下家具,房间里还没有灰尘,大概也没走多久,她躺过的那张床,依旧是白色的床单,衣柜里,还有几件她的衣服。

一切的一切,都还跟以前一样,只是,季简雨呢?魏聆曦走了,他也要离开?

再一次去“半日浮生”,她貌似很久没来了,可老板还记得她。

老板一看到她,就猜出了个大概。

尺宿顿了顿,还是问他:“季简雨呢?”

“小雨辞职了,听说是跟他大哥回家去了。”

“那您知道他家的地址吗?或者是电话?”

老板有些为难,他怎么可能知道,季简雨这人,在这里工作这么久,哪天给过人家好脸色了,他也懒得问。

尺宿以为他有难处,连忙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钱还没给他而已。您告诉我他的地址,我把钱给他寄去。”

“我真的不知道啊!对不起了!”老板更加为难,这年头,还有人嫌钱多的,非要给人家送去。

“打扰。”尺宿淡淡的笑了,漫游在街上,竟然再次走到了季简雨那公寓。来了她也就上去了,将鞋子放好。

重新整理了一次,换了床单,枕头下面飘摇着调出一张字条,上面粗糙的写了几个字,是季简雨的笔迹,那人的字迹远远不如他的长相。

等我,ace△gopeace△

尺宿呵呵的笑了,这是搞什么?玩神秘呢?

第三卷1-5

第三卷 第一章

床,是她一直依赖的味道,被子,是她喜欢的颜色,舒适,是她所习惯的程度。

这一切,都预示了一个信息,她回家了,这里不是季简雨那间公寓,是她家,夏家的别墅。

尺宿猛然睁开眼,果然是的,她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完全没有印象了!

她只记得,她睡下的时候,还是躺在季简雨那张小床上的,怎么醒来的时候,周围完全变换了模样?是谁将她带回家的呢?怎么就悄无声息的,让她一点儿都没发觉?

尺宿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住在季简雨那公寓里,离他们学校比较近,虽然小,可让她觉得充实了。夏家的别墅,她很久没回来过,夏劫不在,夏殇出差,她一个人,只有孤独和害怕,索性留在了季简雨那房子里。

只是今天,是什么情况?

尺宿下床,床边摆放着她的拖鞋,身上的睡衣也换过,是真丝质地的,柔软舒适,一切似乎都一样,可又有很都地方不一样。

匆匆的洗了澡,衣柜里是全新的衣服,琳琅满目的,基本上都是公主裙,很淑女的打扮,她不由得一颤,随手披上了一件衣服,疾步跑出去。

猛地撞开一扇门,窗台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盆栽,是那仙人掌,是夏劫的。他回来了?

尺宿一转身,撞进一个怀抱,撞得她鼻子生疼的,酸酸的,紧接着开始掉眼泪,也不知道是真的那么疼,还是有其他的。

“怎么了?就撞了一下,就开始哭鼻子了?”夏劫宠溺的捏着她的鼻子,“呦!红了呢,真撞疼了?这么大的姑娘了,总冒冒失失的。”

尺宿呆呆的看着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可同样的,眼泪也更加的凶猛,“夏劫”只叫了这个名字,她就哽咽住了。

这男人是她日思夜想的,他对着她微笑,还像很久以前一样,慈爱的如同一片汪洋,你看不出他有一丝一毫的多余情感,就是那么磊落,像是看着自己孩子一样的神色。、而这神色,让尺宿如遭雷击。

“小丫头,快去换衣服,今天好多事情需要你呢!”

尺宿顿了下,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例如,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生病,为什么没打电话回来,有没有想她?很多很多,可她都问不出口了,只用力的点头,“嗯!”

尺宿转身就走,蹦蹦哒哒的,欢快极了,确实,见到他了,她就高兴,无可厚非的。夏劫看着她的背影,心头忽然颤抖了一下,“尺宿!”

他叫了她,她回头来,夏劫也跟了上去,“我帮你挑衣服,给你好好打扮。”

“行!批准了!”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那里,尺宿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了夏劫。

“给你请的化妆师。”夏劫解释道。

化妆师跟他们打了招呼,开始摆弄自己的化妆箱。

尺宿像是被什么牵绊了一样,有种不好的预感,寸步难行的,“为什么要请化妆师?今天什么日子?”

夏劫淡淡的微笑了,可却没回答她的问题,那笑容也有些僵硬,他转身去衣柜里,找了一条裙子出来,纯白色的小礼服,高高竖起的腰身,衬托的娇俏可爱。他拿着衣服在尺宿身上比了一比,笑道:“真好看,去换上吧!”

尺宿迟疑着不肯接,眸子锁住了他的眼睛,“告诉我,什么日子,你生日?不是啊!我生日?貌似也不是啊!到底是什么日子?”

“先换好衣服,让化妆师给你化妆,其他的一会儿再说好吗?”

“我不要!”

“尺宿!听话!今天我真的很忙,你不要闹!”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为什么会突然回家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今天我要在家里办一个酒会。你乖乖配合我行吗?尺宿,今天要来的人很多,关系到夏氏集团的利益,你千万不要任性,不要肆意妄为。能答应我吗?”

“好!酒会是吧!这还是第一次呢,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这个的么。”尺宿放了心,呵呵的笑了,可又隐隐约约的觉得不安。

化妆师早就准备好了,尺宿换了衣服,他就开始在她的脸上开工。

夏劫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给女人化妆师件技术活,也需要耐力,夏劫等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他今天确实有些忙的。

回房间换了套白色的西装,同样有化妆师帮他收拾着。他似乎是有些累了,依靠在椅子上,不多时竟然昏昏欲睡。

“大少爷,先生的飞机马上就到了。还有少夫人和苏先生也马上就到。”管家拍了拍夏劫的肩膀,说的不卑不亢。夏家是大家族,而他这些年来,一直是夏家的总管,要是论起情分,夏劫得叫他一声叔叔。

夏劫点了点头,“我这边准备好了。您那边没问题,就都没问题了。”

管家额首,“宴会所有的事宜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宾客过来。”

“知道了,去忙吧!”夏劫笑了笑,有些苍白。

房间里再次寂静,他一个人坐着。此刻,他的心里倒是平静了,不像最开始那样的反抗。两个家族的联姻,必然带来一些经济上的利益,对于他来说,有什么是重要的?无非家族生意,还有那两个孩子,其余的,都不重要。他所在乎的,已经在七年之前,消失了。

“你要结婚了?”尺宿缓缓的靠近他,脚步声她自己都听不到,那声音空寂的,像是鬼片里的配乐。整个夏家的别墅,除了她的那间房以外,其余的布置,都是喜庆的,客厅里的变化,巨幅的新婚照片,一对男女相拥着,洋溢了幸福与喜悦。她还不傻,这一切都宣告了,夏劫要结婚了。

夏劫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猛然看着尺宿,略微安了心,对她笑道:“我们家的小公主,这一打扮,真好看。”

“你真的要结婚?”

“尺宿,你有个婶婶了。她会对你好的,会像我一样的疼爱你。”

“夏劫,你真的要结婚?所以把我弄回来,让我亲眼看着,我最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她是谁?是苏瑾吗?是那女人?”

“尺宿,别闹脾气。叔叔总得要结婚的,是苏瑾还是王瑾的,有什么关系呢?苏氏能帮助我在中国站住脚,而我能帮助苏氏在国际上飞升,这是互利的事情,对两个家族都没有坏处。再说,苏阿姨也很喜欢你,她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你,会像我一样的疼爱你。尺宿你别担心,以后的生活还是会跟从前一样的。”

她没闹,她其实一直知道,夏劫不可能一辈子这样陪着她,而且他也暗示过好多次,他会跟苏瑾结婚,只是,当你所预料到的事情,真的来到的时候,你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她还是无法接受。

“我只问你,真的要结婚?”

“已经结婚了,在美国注册登记,法律上苏瑾已经是我的妻子,这次回来,补办一次宴会,宴请国内的一些朋友。”

“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去结婚了?很好,夏劫,我曾经以为,我们算是亲人,可没想到,你从头到尾都要瞒着我,我在你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那你干嘛还让我回来?让我亲眼看着你结婚?好让我死心?”

“尺宿!你别一句话,抹杀了一切!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你十八岁了,不能一直这样不懂事儿!”

“是的,我本来没爹没娘的,是你给了我这一切,我想过感激你一辈子,可是你是怎么养大我的?夏劫你有自己想过没有?你只知道责备我,无视我对你的特殊情感,可你想过没有?这些年来,我为什么会一直爱你?如果你真的能像我的爸爸,或者是亲叔叔那样的话,会一直这样?夏劫,你扪心自问,真的从来都没有动心过?”

“尺宿!”夏劫高声喝止,手掌已经举高,双目锁住这个倔强的女孩,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宣告了他的愤怒,举高的巴掌,攥成了拳头,无力的垂下来,“尺宿我希望你能懂事,祝福你夏叔叔!我说过的话,算数,就算是我结婚了,也一样会照顾你,别给我找麻烦!”

“你也不喜欢苏瑾对吧,你想娶的人,并不是她!夏殇曾经跟我说过,你心里有个人,肯定不是苏瑾,到底是谁?”

“今天回来很多宾客,你如果想让夏家没脸见人,你就尽管闹吧!尺宿,你就闹吧!”

“夏家怎么样与我何干?”

“你别忘了,你也是夏家的一员!”

“就算没有我,你流着的也是夏家的血!”

尺宿呆愣住,“你什么意思?”

门被叩响,管家含笑道:“大少爷,先生他们都来了。”

夏劫点了下头,“我知道了,马上过去。”他转而看向尺宿,缓和了下来,“尺宿,我父亲来了,跟我一起去看看吧。你们可能还没见过呢,认认亲戚。你应该叫叔父的。”

尺宿固执的甩开了他过来拉她的手,冷冷的说:“我不舒服。”

夏殇皱了下眉头,语气加重了几分,“听话!”

尺宿再次甩开他的手,怒视着他,“我真的不舒服!你觉得我现在还能舒服的起来吗?!”她不想再这样了,一直都是,他只要稍微的表现出不耐烦,她就乖乖投降,凭什么呢?就因为爱?可笑了!

夏殇叹了口气,“那你去休息,宴会开始之后,我让人叫你下来吃饭。”夏殇闻言软语的,好像刚才他并没有想要打她,他们之间也并没有过争吵。

尺宿忽然觉得看不清,这男人她真的认识吗?她所认识的夏劫,是哪个夏劫?他明明盛怒,却依然能在下一秒钟,对你绽放笑靥。她甚至怀疑,这些年来,他可曾对她表露过真心?

第二章

悠扬的圆舞曲,觥筹交错,笑脸和恭喜,交织在一起,巨大的一张网,让人透不过气。

宾客陆续到齐,随着夜幕的降临,大厅里也越来越热闹。尺宿站在旋转楼梯上,向下瞥了一眼,冷冷的鄙夷着。夏劫派人来叫过她下去,她满口答应了,却并没有下楼。她去干什么?她可不是圣人,她还真怕,自己那颗破碎的心,不能够止水,真怕将那对新人暴揍一顿。

可,她终究势单力薄,在这里她可以是小公主,是夏家的小小姐,也可以什么都不是。她本以为,听到了他结婚的消息,她会哭的昏死过去,可当她一个人,将自己反锁在浴室里的时候,眼泪却一滴都掉不下来。她反复告诉自己,那个是自己最爱的男人,他即将抱着别的女人,他即将跟别人一起生活,你什么都没了,怎么可以不难过呢?

甚至狠狠的掐了自己几下,可只觉得疼,再无其他,眼泪还是没有。往往以为成了定局的事情,也会有突然的变革,她是真的哭不出来了。似乎一切就是这样,按照一直的轨道行走,她只是觉得压抑,觉得无法喘息,只觉得烦躁。

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尺宿惊惧的转身,是那个管家,只是对着她并没有憨厚可掬,冷着一张脸,公式化的点头,“小小姐,先生请你去书房。”

“先生?”尺宿挑了挑眉,“我夏叔叔的父亲?”

管家面无表情,“是的。”

尺宿耸耸肩,“你很讨厌我?”

管家愣了一下,旋即答道:“是的。”

“哈!很诚实!”

管家如是的说:“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尺宿呵呵的笑了,“是啊,我不应该出现,可不巧的是,我出现了!我不舒服了,也得让你们都不舒服!”

转身就走,尖细的高跟鞋,在木质地板上当当响,她故意不去走地毯,就是要将那脚步声放大,让人知道,她来了。

礼貌性的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了一声,尺宿推开门进去。

“您找我?”

窗前负手而立了一位中年男子,四十几岁的样子,可实际年龄是五十多岁。男子身材修长,并没有因为人到中年而发福,他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双鹰般的眸子,犀利无比,他瞥了一眼尺宿,有震惊,有无奈,甚至还有那么点儿恐惧,紧接着,全部都是厌烦,但这些也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变脸跟翻书一样的迅速,他淡淡的微笑了,看似慈祥的。这样的人,精明的吓人,喜怒不形于色的,更加让人难以防备。

跟尺宿想象中的也差不多,能生出夏劫夏殇两兄弟的人,怎么可能很差劲,这就是夏行衍,夏氏家族的掌门人。

“你就是尺宿。”夏行衍似是有些叹息的,“果然很像。”

尺宿心里咯噔一下,直追问着,“像谁?”

夏行衍笑了起来,“早就听说夏劫领养了个女儿,一直不让我见,今天总算是见到了,这些年,在这里住得习惯吗?那两个臭小子,对你好不好?要是欺负你了,可得告诉叔父,叔父帮你教训他们!”

他虽然是笑着,可尺宿分明看见,他那笑容根本没有到达眼底,他也是厌恶她的,可却强迫自己来对她友好,难为了吧!同样的,尺宿也讨厌夏行衍,她一直觉得,夏家的一切同她都没关系,夏家的人,也只有夏劫和夏殇是她的亲人,其余的什么都不是。所以对于夏行衍的示好,她也无动于衷。

“夏先生,有什么话,大可以直说。”尺宿也对他笑,灿烂的笑脸,不同于他的皮笑肉不笑。

夏行衍也看出这女孩的冷漠,渐渐的收敛了笑容,“我找你确实是有事。你的身份,确实一直都是秘密,外界并不知道,夏劫有你这么个养女,今天他举办这婚礼,也是向外界宣布你的存在。所以尤其的谨慎,我不希望,有任何不愉快发生,不要有任何的意外。这关乎了夏氏家族的颜面,请你顾及。”

“二少爷!您不能进去!先生在里面谈话,您不能进去!”

“给我让开!”

门口突然出现了嘈杂声,紧接着门被用力地撞开。

夏行衍见着来人,皱紧了眉头,“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夏殇鞠了一躬,“抱歉父亲,我是来找人的。”

“怎么私自跑回来了?公司的烂摊子丢给谁?没个正行的!就知道胡闹!”夏行衍忍不住训斥,他的小儿子总是不争气,没有大儿子沉稳,他也一直都不看好,沉迷于画画的男人,能有什么作为?

夏殇低着头,攥紧了拳头,却没回一句,转而走向了尺宿,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转了个圈,呵呵的笑了起来,“怎么弄得这么淑女?差点认不出来了!”

“我本来就很淑女!”尺宿皱鼻子,瞪他一眼。

“是是是,我家尺宿最淑女了。你在这里不闷啊?我带你出去透透气!”夏殇抓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夏行衍怒喝一声,“夏殇!你这臭小子要干什么?!”

夏殇转过身来,再次鞠躬,“抱歉父亲,我要找的人找到了,我得带她离开。”

言罢也不顾夏行衍难看的脸色,径直走了出去。夏殇拉着尺宿,直上了天台,宾客都在楼下和花园里聚集,这里与下面的欢闹成了鲜明的对比,寂静的能听到各自的喘息声。

“刚才那样说话,不怕你爸爸收拾你?!”尺宿打趣的说道。

夏殇摇摇头,“我要是怕他,还会去英雄救美?尺宿,那老头子,你不要理他,他嘴巴里,除了利益就是利益,任何人,都能成为他的筹码,别理他,别看他,别在意他。”

尺宿点头,“他对我来说,本来就是陌生人。”

“那就好。”夏殇叹了一声,像是松了口气,却似乎又紧张起来。他看着尺宿,握着她手的那只手,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他抓得更紧了,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郑重地说:“尺宿,你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个家族,过自己的日子,想怎么样生活都好。我养活你,我们不靠任何人,我可以养着你的。尺宿,你信我吗?”

“信!”

夏殇眸子里闪动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抓着她就走,“那我们走吧!”

尺宿却没动,往后拖他,夏殇疑惑的回头看他,尺宿淡淡的开口道:“我不走。”

“为什么?你不信我?尺宿,你难道不信我?我可以带你过更好更肆意的生活,无拘无束的,是我们都喜欢的那一种日子,为什么不跟我走?”夏殇怒目圆睁,用力的摇晃着尺宿的肩膀。

尺宿眸子里含了泪光,可她死咬住腮帮不哭出来,“你知道的,夏劫在这里,我不能走。”

夏殇愤愤的一字一顿道:“尺宿!你还有没有自尊?他都那样对你了!他都结婚了,马上就跟别的女人上床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尺宿摇头,“可是夏殇,他并没有对不起我,爱情这东西,本来就勉强不得,他不爱我,没办法。可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幸福,不能让那女人拥有了夏劫。”

“你要干什么?破坏他们的家庭?别逗了!你很清楚,这是利益联姻!”

“生活总要有插曲不是,他们太一帆风顺了,反而让人觉得不安。夏殇,我暂时不能走,可是我信你,你现在是我最相信的人了。”

夏殇苦笑一声,可终究不是最爱的人,“尺宿你别傻了,夏劫选择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不要纠缠下去了,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离开这让人作呕的夏家,我们不要他们一分一毫,就我们两个一起走,好不好?”

“对不起。”

夏殇突然抱住了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希望这痛楚能止住眼泪,可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的热泪,还是流淌下来,顺着双颊流到尺宿裸露的肩膀上,“尺宿!你为了夏劫,真的可以抛弃我吗?抛弃这些年来,我们的相濡以沫?你难道都忘记了,你午夜梦回,哭醒的时候,是谁抱着你,你难道忘记了,是谁一直陪着你,你难道忘记了,这几年来的点滴,难道你都忘记了?你忘记了吗?你怎么就能够弃我而去?!”

尺宿也抱住了他,“夏殇,你别这样好不好?别这样啊!”她跟着哭,他们一起长大的,是的,这些年来,比起夏劫,陪伴她更多的人是夏殇,可她就是那么犯贱,爱上了夏劫,如果今天,她爱上的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么难过。

“尺宿,今天我索性就都告诉你!夏劫根本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你努力多久都是白费,他根本是个懦夫,不敢承担责任的!如今的他,根本不能舍弃了夏氏集团这个财富!况且!你是夏晨的亲生女儿!是我跟夏劫堂姐的女儿!你的妈妈,是夏劫这辈子最爱的一个女人!你觉得,你留下来,还能跟夏劫在一起?做梦!就是在做梦!”

尺宿猛然的推开他,她如同遭受了个晴天霹雳,难以置信的开口,“你说什么?夏晨?我的妈妈?你们的堂姐?夏殇,告诉我,你在说什么?到底是什么?!”

第三章

六年前,夏氏集团总裁突然去世,偌大家业,不知如何分配。直系旁支,全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块肥肉,一时之间,竟然也暗藏杀机。

夏行衍最先得到了消息,他父亲留有一份遗嘱,竟然是将董事长的职位,传给夏晨,他的侄女!女人焉能够当家?

夏晨的父亲早早去世,这些年来,一直在爷爷身边长大,虽然是女儿身,可夏老爷子,一直有心栽培。

不仅仅是夏行衍,就算是夏家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赞成让一个女人来领导夏氏集团。

那一日,夏晨带着女儿回家奔丧,刹车失灵,在高速公路上,发生车祸。夏晨当场死亡,她十二岁的女儿,失踪,不知生死。

夏殇顿了下,哀叹一声,“这是你全部的身世,尺宿现在我都告诉你了,是夏家的人,害死了你的母亲,是那笔遗产,让所有的人,丧心病狂!”

“你是说,那个女孩是我?”

“对!是你。自从你妈妈出事,夏劫就一直在找你,半年之后,他找到了你,带你来了中国,他确实是庇护了你,不让夏家的人找到你,知道你的存在,可是谁又知道,你会失忆,你会爱上那个男人?他才是你最大的伤害。”

“诚如你所说,我失忆了,我的所有记忆,是从夏劫开始的。夏殇你认为这样的我,能够忘记了他?”

“谁也没让你现在就忘记,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这一生很漫长,并不是只有那些个情情爱爱!你不能永远为一个男人活着!你以为夏劫为什么对你好?因为你这张脸,有七分像你的妈妈!所以他才对你另眼相看,才对你温柔,才疼你!尺宿,如果不是因为他爱惨了你的妈妈,你认为他会对你好?”

尺宿呵呵的笑了起来,苍白无力的,她精致的妆容早就失色,“夏殇,你没必要这样说,真的没必要,我一直犯贱,你一直都知道。我就是离不开他,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爱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没爸妈,因为他刚好就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出现了,你想要留住他,所以你选择了身体,你以为你用身体就能留住他吗?尺宿我告诉你,夏劫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心里的那道德底线,他冲不破!如果他能不在乎血缘关系,早在十年前,他就带你妈妈走了!也就不会有一个私生女的你了!夏劫他放不开,以前是,以后也绝对是。他不会接纳你,永远都不会了。”

夏殇不住的摇头,“尺宿,我拜托你,看清楚,别再错下去了,他没什么好的,你怎么就非认定他了呢?今天你爱上任何人,只要不是夏劫,我都不会反对,依然会在你身边默默地陪着你,可这人是夏劫就不行,真的不行!夏行衍他不会放过你的!那老头子丧心病狂的,他什么都做的出来,你别傻了,知道吗?跟我走,必须要跟我走!”

他想要去拉她的手,可尺宿却跑开了,上一辈的事情,她没有亲眼见到,她也不想再去了解了,她的脑子混沌的,离开或者是留下,在她脑子里不断的交替,她想让一切回到从前,她跟夏殇两个人,守在房子里,等待着他们的夏劫回来,难道这样不行了吗?她不过是想要有一个家,好不容易,这里让她有家的感觉,为什么要突然住进来一个女主人呢?那么她彻底成了外人。

尺宿一路奔跑,踉跄着进入了大厅里,夏殇一直在后面追赶她,她的速度竟然惊人的快,一眨眼混入了舞群中,他只能看着,却不能再强制,毕竟这是他哥哥的宴会,他不能捣乱。

时间已经很晚,宾客大多数都已经回去,他们两个来的不是时候,没有赶上那对新人的仪式,不过这也是他们希望的,眼不见为净。

剩下的都是夏苏两家的亲戚,忙了整天,该吃一顿团圆饭。双方的人落座,欧式宫廷宴会的那种超长的餐桌。

尺宿死盯着苏瑾挽着夏劫的那只手,顺手拿起了调味料,加进了一杯红酒里,摇晃了下,就端着去找了苏瑾。

苏瑾看到尺宿的时候,并没有震惊,温柔的笑着,“尺宿,好久不见,刚刚一直没瞧见你,肚子饿不饿?我这个婶婶当的,真不称职呢!”

尺宿也笑,比她更加的灿烂,她年轻,笑起来,自然朝气蓬勃的,“挺好的,一直看着你们呢!恭喜啊!”

那句恭喜,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可面上还是微笑着的。

苏瑾心知肚明,这小丫头的那点儿心思,谁看不出来?她也不点破,毕竟已经答应过夏劫,过去她知道的一切,看到的一切都不会说出去,那么她会一直守口如瓶。

“我敬你杯酒吧!”尺宿将那杯加了调料的酒端给苏瑾。

苏瑾迟迟没有去接,把你当仇人的一个人,给你一杯酒,你敢喝吗?苏瑾不会嫌自己命长的。不过这样一直僵持着也不好,她佯装去接,手一滑,杯子掉在了地上,白白的可惜那杯上好的红酒。

“真是对不起,我今天太忙了,手有些酸了,没拿住。尺宿你不会生气吧!”

“当然不会,我家尺宿可大方了!”夏殇微笑着走过来,挡在了尺宿的面前,手里端着杯酒,“大嫂,恭喜你啊!”他向苏瑾举杯,苏瑾顺理成章的接过他递来的酒杯,并没做他想,笑着饮下。

她的脸色突然骤变,喝进去的红酒尽数喷出来,夏殇迅速的拉着尺宿闪身,躲过那秽物,也不顾苏瑾的狼狈,拉着她走了。

夏劫在旁边敬酒,突然发现了这边的骚动,连忙过来拍拍苏瑾的背,关切道:“怎么了这是?”

苏瑾眼泪直流,妆都花了,嘴巴里着火一样,她愤愤的,可却不能说,夏殇是夏劫的弟弟,她现在说那小子整自己,场合不对,她只能忍着,说自己没事。

这边夏殇一直拉着尺宿,上了二楼,进到他自己的房间,两个人一直忍着的笑才爆发了出来。

“你给她喝的是什么?酱油?”

“我有那么坏?当然还是红酒,不过加了芥末而已。”

“够坏的!夏殇,你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坏水儿!”

“我只对一个人好,你知道是谁!”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让你看一幕精彩的!”让你彻底的死心。夏殇拉着她,走到了墙边,将尺宿按在了墙上,唇角微微的上扬,红唇慢慢的靠近着,终于吻住了她的唇舌。他这次的吻,并没有以往那么强烈,更多的意味是撩拨,逗弄着她,舌头偶尔会探出来,舔一下她的嘴唇,牙齿,也偶尔会隔着她的嘴唇,轻柔的挑逗起你的欲望,可还不给你淋漓尽致的拥吻。

夏殇按下了遥控器,电视机突然亮起来,与其说是电视剧,倒不如说是监控器,它更像是一个监视着的眼睛。画面上,正是夏劫和苏瑾。

男人扶着女人进房间,女人喝的有些醉意,男人也摇晃着,他们一同倒在了床上,然后自然而然的拥抱,亲吻,抚摸对方。几下功夫,两个人赤身裸体的纠缠在一起,女人的技术并不是很好,可他们的唯美,在于那鲜红的床单,这喜庆的日子,在于这是新婚之夜。

尺宿别过头,不想再看,那是她曾经渴求的,如今那男人搂着的是别的女人,尽管他根本不爱那女人,可他也跟那女人做爱的。爱情于他来说,还算什么?

“这就不想看了吗?尺宿,以后你留在这里,这样的场面不知道要看多少次。你口口声声的跟我说,你要破坏他们,可是你真的做得到?不要企图骗我,我可能比你还要了解你。你根本就是在害怕,所以你故意发狠,不过是一种掩饰而已!你不想离开的真正原因,是你害怕寂寞,害怕一旦走出,你会像六年前一样,活在恐惧和黑暗之中。你怕没人关心你了,没人在乎你了,对不对?”夏殇抚摸着她的耳朵,捋顺了她因为自己的粗鲁而弄乱的头发。

尺宿咬着唇不肯说话,也不肯看他,她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可那眼泪,不争气的很。夏殇捏着她的下巴,将唇靠了上来,慢慢的吻着她脸上的眼泪,“傻瓜,不是还有我么,我是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我是可以比夏劫对你更好的,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你担心什么呢?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一个家啊!我们才是一路的人,同样是被遗弃了的,我们不是应该在一起的么?尺宿,你乖,我们走吧!不再回来了,我们走吧……”

他一遍遍的说着,像是一种蛊惑,吻着她的那双唇,也越来越炙热,渐渐的意见不只是想要吻她的脸。迅速的侵占了尺宿的唇,将舌头与尺宿的纠缠在一起,他抱着她旋转,三个半圈,两个人同时跌在了床上,他整个人压着她。

衣衫似乎是被他们的火热激情燃烧殆尽的,夏殇一直吻她,爱抚着她的全身,手指不断的去触碰她下体的肉瓣,探索发现着,那里的蜜汁是否够多。尺宿一直呜呜的哭,夏殇哄她,可完全无用,但他依然温言软语的跟她说话。再怎么难过,再怎么伤痛,这身体还是不会撒谎,他的挑逗,已经让她有了反应,半推半就着,打开自己的私处。

夏殇盯着她的下体瞧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顺着那条缝隙,将自己的分身,挤进了,那窄窄的花jīng。那种被吸住的感觉,让人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张开了嘴巴,吸收着这种欲望的刺激。她下面的幽径,吞下了他的巨大,他虽然动作极其的轻缓,可还是让她疼了。

尺宿皱紧了眉头,双腿下意识的夹紧,夏殇本就不敢太用力撞她,这会儿更是被钳制的寸步难行了,他只好再来吻她,含住她的耳垂,呢喃着,“尺宿乖,尺宿吃了我吧,快点吃了我。”

似乎是好了一些,她重新对他敞开,夏殇仍然是小心翼翼的,压抑着自己的欲望,慢慢的又挤进去了几分,整根都被包裹住了,那股温暖遍及全身。

感觉,很好,很舒服,很贴心。

他开始律动起来,并不猛烈的撞击,已然将两个人推向了情欲的巅峰。

第四章

深秋的天气,阳光像海水一样,溢满了,浪花一个跟着一个的,拍击着人的心坎,暖洋洋的。

天空是湛蓝的一片,无云,有风吹过,荡漾起了白色的窗帘,被扬的老高,已经蔓延到了床边,抚的人也跟着痒痒的。

黑色的大床,绸缎质地的,躺上去舒服的能让你立即睡去。

整个房间的布置,黑白分明的。

这种反差很大的,有些冲撞的颜色,看起来却让人觉得舒服,大概是物极必反的道理。

房间里的光线很充足,可依然有人睡得香甜,丝毫没被这光线给打乱了睡眠。她大概也觉得刺眼了,在睡了一会儿的时候,突然抓过什么盖在自己的眼睛,她完全都没顾着,她那胡乱的一抓,到底抓的是什么。

夏殇支起身子,好笑的看着她,再看看,被她当成眼罩的手,这丫头睡了那么久,还是睡不醒。

s市,不大不小的一个城市,他们来这里已经一周了,租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厅的那种,有个小厨房,卫生间也很小,两个人挤着。

刚开始的时候尺宿跟他闹了好久,发了很大的脾气,她是不愿意来的,是他趁着尺宿睡着了,将她带上飞机,强行带到这里来,尺宿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整个人就呆住了,然后开始发疯,夏殇都由着她,只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不让她受伤就好。

果然,她也是累了,不闹了,也不嚷嚷着要走,就是变得沉默,喜欢睡觉。并且,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多,就像现在这样,明明醒了,她也要继续睡。到底还是赌气的,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夏殇都不在意,随她怎么样,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就好。

“小懒虫呦!”夏殇宠溺的笑了,在她的脖子上一顿啃咬。

尺宿被他弄得痒极了,烦躁的挥挥手,嘟嚷了一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总算是肯说话了,虽然不是什么好话,可夏殇还是喜上眉梢,更不放过她,索性就抱住了她,亲吻着她的后颈,睡衣也慢慢的拉下来,睡衣是那种v领的,下摆是系带设计,这样一拉,只露出半个香肩,乳沟也若隐若现的。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最是让人销魂。

夏殇的手探了进去,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胸线,她没有穿内衣,只着了一件睡袍,他的手在睡衣下肆无忌惮的,本来也就是想要逗逗她,可没想到,她纹丝不动,他自己的火倒是被撩拨起来了。竟然还越摸越有感觉了!

人钻进了被子里,压在了她的身上,睡衣被彻底的打开,他趴在上面,双臂支撑着自己的重量,害怕压着她,就这么吻了起来,细细的亲吻,唇峰掠过她的胸部,缓缓的移到了她的下巴,寻着那双唇,吻了起来。

起初是轻柔的,可吻上嘴唇的那一刻,变得像一场狂风暴雨,他的气息瞬间充满了她的口腔,一根舌头在她嘴里来回的捣着,舌根都有些发麻了,嘴唇更像是融化了一般,酥酥麻麻的。

“嗯嗯……”她挣扎着推他,咬他的嘴唇,可夏殇丝毫没退却,也是知道她舍不得下狠手的。

一个攻一个守,看他们两个斗**一样的,倒是别有一番乐趣。

尺宿也恼了,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夏殇是完全没料到,哎呦一声离开了她的嘴唇,伸手抹了下,竟然流血了?

“你还真咬我啊?你看看都流血了!”他用舌尖舔了舔嘴唇,腥甜的味道一直都在,夏殇忍不住皱眉头了,赖在她的身上不起来,“准保是咬在了大动脉上,血流不止的。尺宿,你说我要是这么挂了,可怎么办?”

尺宿推他,夏殇抱得更紧,她鄙夷道:“你是猫妖,九条命都不止,哪里就那么容易死了!”

“我修炼得不到位啊!谁知道跟你在一起久了,这几条命够不够用!再说了,人家修炼都得心如止水,你说我每天守着你,怎么心如止水?我这心里早就波涛汹涌了,泛滥成灾的。”

“你压着我呢,没感觉到啊?起来!”尺宿皱着鼻子,显然起床气还没发完。

夏殇自然不会起来,就赖着她了,他还就赖着了,她烦不是么,他还偏要这样,看看这丫头还能怎么着。不但没起来,还在她胸上咬了一口,印了一个香吻,吧的一声,听得人面红耳赤的。

“有完没完了你?”

“没完,就是没完!”

“你!”尺宿瞪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眼睛圆圆的,鼻头有些红,她脸上的表情生动的,着实的可爱。

夏殇也来了兴致,今天算是他们来这里说话最多的一天了,他寻着她的肩膀一顿猛亲。嘴里还戏谑的说着,“我怎么了?”

尺宿翻着白眼,“流氓!”

“哈!我没听错吧?咱们两个,还能用得上流氓这样高级的词汇?”夏殇笑了起来,眼睛眯着,倒真的很像一只偷腥的猫。

尺宿无奈了,白眼翻着翻着,就闭上了眼睛,接着睡觉,嘟嚷了一句,“你愿意亲就亲,我睡了!”

夏殇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他跟这儿热情个什么劲儿,人家完全不理会的。

叹了一声,不是早就习惯了么,她就是这么个冷淡的人。哪天对你热情了,准保是有事情要求你。也知道她睡不着,就絮絮的在她耳边说话,“尺宿,你都不饿吗?咱们早饭都还没吃呢,这都下午了,起来吃饭去吧,我给你买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尺宿不理他,只当做没听见。

“或者,我们去买菜,回来我给你做饭吃。想吃什么呢?川菜还是湘菜?反正是辣的就好吧。”

……

“你要修仙吗?水也不喝一口?我都饿死了,咱们去买菜吧!你别睡了,都睡了那么久了,也该活动活动了,小懒虫!我的小懒虫呦!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小懒虫呦!”

……

“真的不理我了?没良心的你。”夏殇长吁短叹的,“好了,尺宿我不逗你了,陪我去买件衣服吧,明天我要去面试呢。”

尺宿嗖的一声从被子里钻出来,两只眼睛滴流滴流的看着他,“你找工作了?”

“呦!终于肯说话了啊!”

尺宿嗔他,“问你正经的呢!你去找工作了?”

夏殇呵呵笑着,“嗯,找了,人家通知我去面试呢。”

尺宿咬着唇,思虑良久才开口,“夏殇,我们是不是没钱了?”

夏殇咋舌,“为什么这样问?你该不会以为,咱们没钱了,我才出去工作的吧?放心,你这小傻瓜,我养得起的。只是觉得这样坐吃山空不行,我得找份事做,不然哪里像个正经男人。”

钱是有的,养活她也是够的。他们从夏家走的时候,夏殇什么都没带,夏家的一切不是属于他的,他也不稀罕去争什么,他唯一带走的只有尺宿,和尺宿送给他的那幅画。只是他们两个,都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从不曾为生计发愁,如今,既然出来了,就要为将来好好的打算。

尺宿略微放心,“是什么工作?会不会太辛苦?你娇生惯养的,别勉强自己。”

夏殇淡淡的笑了,她到底还是关心了解自己的,纵然她还在气他,也会在不经意之间表露自己的情意。

他抱住了她的腰身,撒娇一样的摇晃着她,“辛苦啊,所以你不能给我脸色看,每天要乖乖的在家等我下班,然后看见我回来了,立刻冲过来给个热吻,要法式的那一种知道吗?也不指望你做饭了,你就看着家就好,饭我回来会做的。家务么,您要是实在看不下眼了,觉得太脏乱,就顺手给收拾一下。”

“打扫房间可以,饭我也可以学着做,不过这香吻么,麻烦少爷您找别人去。”

夏殇故意夸张的说着:“怎么?你还不愿意?就凭咱这姿色,拉出去溜溜得迷倒多少人啊!”

尺宿是万分的鄙夷,这人脸皮是不要了,“臭美吧你!就您这祸水的尊容,估计也就我看得上。”

夏殇愣了一下,方才戏谑的神色也全无,一股喜悦涌上心头,噌的一下起身,将尺宿困在他的臂弯里,“尺宿,你说真的?你看上我了?真的看上我了?”

尺宿有些慌张,别开眼睛,“我就顺嘴一说,你激动什么。”

“终身大事,能不激动吗?!快说!”

“这是逼供呢?”

“要不要用刑?”

“饿了。我饿了。”

“你还知道饿?我以为你修炼成仙了呢!快起来,咱们去买菜。”夏殇将被子掀开,将她翻过来,狠狠的拍了几下屁股作为惩罚。尺宿嗷嗷直叫,瞪着他,然后去梳洗。

这似乎是他们来s市之后第一次出行,s市距离a市几千公里的距离,一个在东南,一个在西北,他本来是打算带着尺宿出国的,去国外随便她喜欢的地方定居,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他们出国的话,绝对会留下出境记录,只要他们的行程有一点点的透明,那么他们早晚都会被找到。他知道,夏家是不会这么放他们走的,总有一天会找来,现在不过是缓兵之计,一个拖字,能拖多久,算多久。

“夏殇你想吃什么?”尺宿站在冷柜旁边,喊他回神。

夏殇抬起头,抿着嘴笑,“都好,我随你。”

尺宿瞪着那双灵动的眸子,“真的?”

“当然。”夏殇不置可否,他什么时候拒绝过她?

尺宿嘿嘿的笑起来,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那咱们去结账吧!”

夏殇这才觉得有些不对,低头一看,他们的购物车已经塞得满满,清一色的全是零食,要么是速冻食品。

“咱们就吃这些?”

“啊,难不成你还想烹饪?能煮好面条就不错了!”

“尺宿,咱们得吃青菜,这些哪里有营养,你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夏殇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的胸部,似是叹息的。

尺宿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胸,再看向夏殇,“你说我胸小?夏殇,你有没有眼光?”

“我也觉得奇怪,照理说不应该只是这个罩杯的,我以前不是经常给你按摩么?”夏殇直盯着尺宿的胸,用手指点了点,“小尺宿,你可得争气啊!快点长大,长得大大的。”

“是不是跟巨无霸一样才好啊?!”尺宿yīn阳怪气的说着。

夏殇抬眸,呵呵的笑了,“也不是,只是再大一点会更好。”

“女人还真是悲哀,胸部长了有什么用?这么大的两团肉,挤压着自己,到头来只是给男人欣赏把玩的。有什么用呢?”她叹息着,哀怨着。

夏殇用力的捏了下她的鼻子,“说什么傻话呢?难不成你想跟我一样?”

尺宿撅嘴,比起一马平川,还是孤军凸起比较好。

夏殇看着她后怕的样子,再次笑了起来,拉着她去青菜区,“买点菜吧,要很新鲜的那种。”

“对对对,最好是上面有虫子的。”

“你这小妮子,竟跟我作对,超市里卖的菜,怎么可能有虫子?”

“那你就找,被虫子咬过的!”

“我看应该咬你才是!”

夏殇作势就来咬她,他越来越喜欢咬她的脖子了,尺宿躲他,却被圈在了怀中,气得直跳脚。

“这是公共场所!”

“公共场所怎么了?有写不让亲热了吗?”

“歪理!全都是歪理!我算明白了,为什么我这么歪,原来都是跟你学的!”

“那还不好,我都没收你学费。”

“真是无赖到一定境界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不肯相让,口舌之争总是他们所热衷的。可这一切,被有心人看到了,自从在路上偶然看见尺宿,就一直跟着,看她与那个男孩那么亲密。他攥着电话,想了又想,到底该不该打?不打,让那风流大少一直找这女孩,在这棵树上吊死?打了,能怎么样?尺宿跟那男孩甜死个人,拆散他们小两口?

这人是谁?

尺宿的手下败将,姚夏的损友,孙饶同志!

第三卷 第五章

新工作是在一家外企做销售,属于业务员一类的。当初他拿着中艺美术系的毕业证来应征,确实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原因无他,你一个搞艺术的,来跑业务?是个人都得惊奇一些。

原本夏殇也不想跑业务,他没做过这个,在夏氏的时候,他的位置其实很高,接触的自然不会是这样低级的业务。只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他要一份工作,要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也就只有这业务员了。

不是没想过继续从事美术,比如说杂志社,画室,再不济去做广告,怎么都行。可那的工作,见效太慢。他现在已经不是那种可以随心所欲选择工作的时候了,他有个尺宿要养活。

其实与他来说,做什么都好,只要跟她一起,做什么都是乐趣。

去公司的第一天,分公司的一个卖场缺人,正好那主管瞧见夏殇了,死活给借了去。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这人真是伯乐了。

夏殇分配的区域有些尴尬,是内衣部,他销售的正好是女性内衣,要是一般的男人来了,准保掉头就走。可夏殇不过半天,摸清了路子,内衣的价格也都记下来了,拜他多年玩乐所致,他看尺寸很准,基本上不用顾客说,他推荐的就都差不多了。

薪水是周结算的,一月下来,竟然让这个新人得了个销售冠军。其实这也是预见性的,他的专柜都是适合年轻女孩的内衣,而他那张脸,实在是祸害,祸害的不是女人的钱包,就必然是女人的心。有不少女人不是来买内衣的,是听说这里新来了个小王子,都来看他的。

夏殇对她们从来都是公式化的表情,虽说那顾客至上,可他吝啬的,笑容只肯留给尺宿。

公司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冠军得请客吃饭,这一次自然是轮到了夏殇。他也不好推辞,只能应下来。

转身出去给尺宿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有个慵懒道不行的声音响起来。

“喂……”那长音拖得,恨不得绕地球一周。

“还在睡觉?”夏殇皱眉,听声音听出来了。

“嗯,大清早的,不睡觉干什么?”

夏殇看了看手表,叹了口气,“五点半了,还早?”

哪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突然清醒了,震耳欲聋的吼了过来,“五点还不早?!”

夏殇愣了一下,旋即说道:“尺宿,你该不会以为是早晨五点吧?”

“啊?”这下换尺宿发愣了,看看窗外确实有一轮太阳西斜,莫非已经下午?

夏殇叹了口气,“你啊你,睡过头了?真是一头小猪!给你留的饭也没吃吧?一点儿都不省心。”

尺宿扁着嘴,头有些疼,准是睡多了的原因,她伸了个懒腰,笑嘻嘻的说着,“省粮食不好么?你可知道现在大米涨价呢!”

夏殇再次叹气,你说她一句,她总是有几十句等着你,也懒得说她,宠着吧,还能怎样,“你穿上衣服,出来吃饭吧。今天我们公司聚餐,在藤望阁,你快点出来,知道路吧,要不我去接你?”

“我是长了腿的,不用你接。”

“带着手机,迷路了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尺宿又不耐烦了,夏殇最近总是很罗嗦,什么事都要叮嘱几次。其实她也不是真的烦躁,有个人的心里全是你,这种感觉是很好的,每次听夏殇这样说,她其实乐开花了,可面上还是绷着脸的。

夏殇挂了电话,无奈的笑了。

“给谁打电话呢?这么甜蜜的表情?”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是调他来的主管肖筱。

夏殇含笑,没回答她却是转了话题,“要走了吗?”

肖筱呵呵的笑了,“等等吧,她们都在打扮呢,估计还得等会儿,这些小姑娘,一个个的心思没放在正地方。”

“女生爱美很正常了。”夏殇说的平淡,心里又想起尺宿,她怎么就不爱美呢?就不看她打扮,永远清汤挂面的,也不怕他看久了厌烦?其实他哪里会厌烦,每天看一万次都不够呢!

肖筱意味深长的笑了,“平时还好,现在不是要跟你一起出去吃饭了么,她们就更注重了。”

夏殇诧异,旋即明了了,这种话没必要再问下去了,他还不傻,但是也不自恋的很多人暗恋他。

这卖场的男同事本来就少,像夏殇这种养眼的就更少了。其实那些女人也不是有什么想法,只是想在异性面前,将自己表现的很好。果然一出来,个个都是莺莺燕燕的。

一伙人打车去了藤望阁,老远就看见一个女孩坐在门口的石台上,来回的晃动着两条腿。她穿了白色的衬衫,下摆随意的系在腰上,深蓝色的铅笔裤,衬得她双腿笔直,一双白色的球鞋。她披着的是最平凡的外表,素颜、素服,可那双眸子,无论从任何的角度看去,都闪烁着一股灵气,逼人的。

夏殇看着她不禁皱眉,快步走过去,黑着脸说道:“石阶上很凉,现在是深秋了,着凉怎么办?你肚子疼的话,我可不管你!”

尺宿似乎是在想什么,突然听见夏殇的声音,抬起头来呵呵的笑了,“你来了。”

“还笑!”夏殇板着脸,将她拉下来,大掌在她的屁股上拍了几下。

“痛啊!您下手轻点儿!我都多大了,还打屁股!”尺宿嘟着嘴,抱怨着,她来的这么早,等着他来,他来了竟然动手打她。

夏殇狠狠的捏了下她的鼻子,“没良心的,我舍得打你?这上面多脏啊,你裤子都脏了!”

尺宿尴尬的笑了笑,挽着他的手臂,转身才看见,夏殇身后还有一群燕瘦环肥,她对她们娇笑,“你们好。”

那些心系夏殇的小姑娘们,突然听到啪嚓的破碎声。肖筱看着尺宿和夏殇,果然是一对璧人,妖孽的很。

有人不死心的问道:“夏殇这位是?”

夏殇刚想开口,尺宿就抢着说道:“最爱,我是他最爱。”她说完冲夏殇眨眨眼,“是吧,亲爱的。”

夏殇无奈的笑了,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她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以前在中艺的时候,她也常常这样为他挡去一些女生的纠缠。虽然明知道是这样,可夏殇听见那句亲爱的,他心里还是开花了一样。

这饭吃得也还算愉快,他原本还有些担心,尺宿这样冷的人,让她跟一群陌生人一起吃饭,实在是难为她了。他没想到的是尺宿竟然很快跟那些女人打成一片,相谈甚欢,倒是他夹在一群女人中间,有些不伦不类。

女人都是八卦的,聊得久了,渐渐就有人开始八卦他们的卦,尺宿小嘴一张,巴巴的说着,编故事一样,说的那叫一个恶俗,说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双方的家长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们两个就逃了出来。这私奔的故事,半真半假,夏殇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尺宿偶尔问他一句,他就点头答应。

饭局酒店散的,真没想到一顿饭能吃这么久。尺宿喝的有些醉,走路摇摇晃晃的,夏殇扶着他出来,深秋夜晚的风有些凉意,他脱下外套给她穿上,原本一直沉默的尺宿突然昂起头,在夏殇的脸上亲了下,然后咧开嘴笑,“我就猜到你会脱衣服给我穿,奖励你一个香吻!”

夏殇伸手拦了辆车,尺宿却挥手让那车走了。

“你干什么?不回家了?这都几点了,你该睡觉了,”

“不远的,咱们散步走回家。”

“别闹了,赶紧跟我坐车回家。”

“我想跟你一起散步,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散步了,夏殇你不想跟我一起散步?”

夏殇无奈的看着她,真喝多了,不然哪里会一句话绕来绕去的说,他叹了口气,也只能答应。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路灯照耀的街上。影子投在地上,那么长,那么缠绵。

走了良久,夏殇顿了脚步,尺宿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不走了?”

“尺宿,你觉得这条路是回家的路吗?”

“怎么你不认识路?”

“是你说要散步回家的。”

“我以为你认识路,才让你走在前面的。”

“这么说是怪我了?”

“难道怪我啊!”

“我说打车的!”

“那现在打车啊!”

“看看几点了?哪里还有车?败给你了!”

两个人吵了几句,互相瞪着,都是气鼓鼓的,这还是他们来这里以后,第一次吵架,夏殇愤愤的向前走着,不讲道理,这丫头完全就是不讲道理,被宠坏了的孩子,总那么毛毛躁躁的,什么时候能长大?他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总这样怎么行。他不在家的话,她一个人怎么生活?头疼!

夏殇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身后静悄悄的,尺宿走路向来没有声音,可他总能感觉到她的存在,这会儿竟然空牢牢的。夏殇猛然转身,果然是一片空寂,幽静的街道上,哪里还有尺宿的身影?他心里咯噔一下,快速的往回跑,边跑边喊她的名字。

一直跑到了他们吃饭的那家饭店,可就是不见尺宿的身影,他慌了,就不应该丢下她一个人,那个傻瓜,哪里有一点社会阅历。四周的建筑突然像一个漩涡,将他卷在中间,他只觉得透不过气来,溺水一样的感觉。

他不应该,明知道她是个倔强的丫头,他不应该丢下她。他还记得,她小时候,比他还要怕黑,要是将她一个人丢在一个地方,她是会吓得痛哭的。他怎么就那么蠢,不就是一句两句的事情,跟她吵什么呢?

“夏殇?”身后突然有人叫他,夏殇猛然转过身,看见那个瘦弱的身影,三步并成一步,一把将那个软软的娇娃抱在怀里。

“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跟着我呢?尺宿,你想吓死我是不是?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他这一张口,声音就哽咽了,眼眶也跟着发热。

尺宿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可却没推他,就任由他抱着,温暖,很温暖,他的怀抱也可以这样的温暖。

“我刚才看见你跑了,你跑得太快,我不知道你要去干什么,就跟着过来了。”

“你看见我找你,怎么不出声?你诚心让我着急是不是?”

“哪有!我怎么知道你是在找我?”

“废话,这世上除了你,我还能去找谁?尺宿,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也别这么吓我。”

尺宿静静地笑了,她是在等,他多久能发现她不在,他发现后会怎么样。结果是,几秒钟而已,他急得哭了。当一个男人因为你的消失,而急得哭泣的话,那么你要抱紧了他。而这个人还是夏殇,她最亲密的人。

“我们回家吧,天冷,你会感冒的。”良久夏殇才平复了情绪,却依然没放开她的手,“我背你回家,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尺宿点头,“行!”

答得倒是痛快,夏殇忽然觉得,这丫头就等着他这句话呢。无奈的笑了,蹲下身,让她爬上来。

夏殇将手从她的腿窝穿过去,固定住她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着。尺宿是记得路的,一边走一边给他指挥。

夏殇突然想起刚才在饭店里的情况,问了一句,“尺宿,我是你什么人?你是我什么人?”

“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管我呢,刚才在饭店说的不是很顺口么,再说一次给我听。”

“说什么啊?”

“尺宿,你以后得每天都叫我亲爱的,不然我不给你做饭吃!”

“威胁我?赤裸裸的威胁!”

“你叫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你还要不要脸了?”

“你刚才不是叫的挺好么,再叫一次我听听。”

“不叫。”

“尺宿……”

“干什么?”

“我爱你。”

尺宿沉默着,只是搂的他更紧,那只手不安分的,顺着他的领口伸了进去,深秋的凉夜,她的手自然也是冰冰的,可夏殇一点都没退缩。尺宿的手越来越过分,在他的胸口,来回的画圈圈,她画着的部位,是他的左心房,原本是轻柔的抚摸,突然用力的掐了一下他的乳尖。

“喂!”夏殇腾出一只手捉住她,“别闹知道吗?这里可是大街上!”

“怕什么,反正也没人!”尺宿说的义正言辞,满不在乎的样子。

夏殇皎洁的笑了,尺宿的当然看不到他坏坏的表情,“说的真对。”

他迅速的松开手,将尺宿放在地上,尺宿还没站稳,他一把将她捞进怀里,霸道的吻了上去。尺宿被他的突然袭击弄得有些慌张,连连的后退,夏殇则是不断的进攻,唇舌交织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嗯……夏殇……”尺宿推他,将两个人的唇拉开了一些距离,“这是在街上。”

“怕是什么反正也没什么人,这是你说的。”夏殇拿她的话来回她。

“人品!”

“是你先撩拨我的。”

“那我逗你了,咱们回家吧,好冷的。”

夏殇扫了一眼,“别回了,去街对面的宾馆吧。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回家。”

“干什么?”

“你说呢?你把我撩拨成这样了,想这么就完了?孤男寡女的,你说干什么?”

“流氓的气质!”

“这是艺术家的气质!”

6-12

第三卷 第六章

诗曰: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这诗说的露骨,明眼人一瞧便知道,这诗的意思。可不能算成yín诗,尺宿更喜欢叫它爱情诗,简称个情诗吧。出自《金瓶梅》那磅礴大气的书,那书里的诗词不少,可她唯独记住了这首,她喜欢这种直白的,让人一看就懂的,你说着丫头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性,有很多种解释,人性,性情,性爱,无论哪一种,都是尺宿所赞扬的。别把这些看的太低俗,因为谁也不能不食人间烟火,食色性也,说的真叫个真理。人性是什么?看不清了,隐藏在年龄的背后,有谁肯拿出来晒一晒?莫要人家骗了你去。性情?这社会磨练的你,还剩下几分真性情了?自由洒脱,那是发生在古代的事情了,看看电视剧里,行走江湖的大侠,真叫一个洒脱,钱从哪里来的?靠什么生活的呢?

她至今记得,当初看的那部电影《东邪西毒》,王家卫的,讲得那叫一个沉闷,可她愣是看了几十遍都不够,起初不懂,可懂了之后,就开始寂寞,跟电影里的人一样寂寞。没有谁,能随心所欲的活着。就算你相对的随心所欲了,也必然有个人为你的随心所欲付出了太多代价,他的牺牲换来了你的自由。

只能说,那人太疼你,一切的一切,源头都在一个舍不得上面。

“嘟囔什么呢?”夏殇洗了澡出来看见尺宿倒立在床上,大头冲下的,嘴巴嘀嘀咕咕的。

尺宿从他的脚开始打量,真是个好看的男人,不像是人,倒像是聊斋志异里的妖狐。她翻下来,坐在床上继续盯着他看,头发还在滴水,夏殇不喜欢用吹风机,说那东西伤头发,她认识的很多男人似乎都这样。

她呵呵的笑了,“没说什么。吟诗来着。”

“呦!风雅了?吟的什么诗?再念一遍,我听听。”夏殇来了兴致,躺在她怀里,也没管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尺宿只得再将那首诗念了一次,夏殇听得津津有味,直点头的,“不错不错,这水平可以去朗诵了。尺宿要不咱们去参加个朗诵比赛,你就读这首诗,准保将那些人都给震慑住了!”

“去你的,这可是禁书!”

“禁书你还看?”

“你买给我的。”

夏殇蹭的一下做起来,“我给你买的书,不都是《十万个为什么》之类的教育书么?”

尺宿想了想,貌似是有一本这样的书,不过全名叫做《床上的十万个为什么》的性教育读物,细细想来,夏殇还真没教她什么好东西。

“笑什么笑?严肃点!快去洗澡。”夏殇板起脸来,尺宿讪讪的下床,拿了浴袍去浴室,夏殇又叫住她,“尺宿,以后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咱们以后要是有了……”他突然顿住了,没再说下去,那话哽咽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的。

“有什么?”尺宿歪着他问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夏殇淡淡的笑了,“有了自己的家,你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客人看到多不好。好了,你去洗澡吧!”他推搡着她进浴室,顺手关了门。

孩子,他们能有孩子吗?不过能肯定的是,就算生下的孩子是个畸形,先天残疾的,他也会爱到骨髓里去。

高脚杯里的液体,殷红的,轻轻地晃动一下,汁液爬满了杯壁,干红的味道涩涩的,他慢慢的品了一口,摇摇头,还是喜欢伏特加的辛辣,这一种并不刺激,只有苦涩。

华灯初上,不知是那种的灯泡,点燃了这万家灯火,秋风徐徐的吹来,凉爽可是没有寒意,这就是南方的城市,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捱。

“怎么在这里?”尺宿洗了澡出来,在房间里找不见他,看着阳台的门开着,就进来,果然他在。

夏殇伸了伸懒腰,“我想吹吹风。”

尺宿从后面环抱住他,手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揉捏,一点点的爬上肩膀,给他按摩着。夏殇颇为享受的轻微后仰,紧贴住她柔软的身体。

“别乱动,给你按摩呢。”

“可我想离你近一些。”夏殇抓住了她的手,转过身来看着她。

尺宿松垮的浴袍,被他这样一拉扯,领口开大了一些,白皙的两团软雪,隐隐的展露,挑逗着人的眼球,夏殇盯着她的胸口看,左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黑黑的,又像是乌青的。

“没洗干净?”夏殇边说边将她的浴袍拉下,露出她的整个肩膀,左胸也几乎全部呈现,只有乳尖挂了一点点的浴袍,而右乳只露出半个浑圆,这若隐若现的诱惑,极致的撩拨的人血脉喷张。

夏殇却盯着她的左乳看,轻轻地蹭了几下,左胸上的痕迹丝毫没有减轻,手指慢慢的摩挲着那痕迹,一笔一划的。

“这是小篆?”

尺宿点头,众多文字的种类里,她最喜欢的就是小篆,小篆写起来气势磅礴,龙飞凤舞的最有意境。

“这是一个殇字对吧?尺宿,亲爱的,这是殇字对吧?”夏殇握着他的胸,不断的抚摸着那一个殇字。

尺宿扁着嘴,“你这不是认识字么,问我做什么?”

夏殇猝不及防的将她搂进怀里,大掌覆盖着她的左乳,时而用力,时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酥胸。那文字的路径,让他一下一下的抚摸进了心里,就像是刻在了他的心上一样,他语无伦次的,兴奋地,喜悦的,那颗心,真的像是被扔进了蜜糖罐子里,让他从里甜到外。

“尺宿,你纹了我的名字,是我的名字!你也爱我对不对?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尺宿抚摸着她的背,轻声笑起来,“傻瓜,你什么时候这样不自信了?”

夏殇将她抱起来,一转身,将她放在了平台上,尺宿的后背抵着栏杆,身后是万家灯火的夜景。

他将脸贴在了她的胸口,近距离的去看那个纹身,“疼吗?多少针?”

她是一时心血来潮去街上乱转,突然看见了纹身的店铺,身体快大脑一步走了进去,直到师傅问她要纹什么,她才反应过来,她已经躺在床上了,几乎又是想都没想,她就说了个殇字。

纹身师傅瞧她的眼神有些异样,毕竟这个殇字的解释并不太好,死亡的意思,可这世上不是有那么个传说,死亡之后,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位长得并不动人的孟婆,会无条件送你一碗汤,再然后转世,忘掉过去一切的乐与痛,命运重新旋转。

殇,意味着重生。

她摇摇头,“那时候没想到这个问题。你猜我那时候想的是什么?”

“六年。”

“对,是这六年。我仔细回想了,这六年来,似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更多。除了你没来的那一年,夏劫总陪着我之外,你来了,就是我们在一起了。我以前为什么没想明白,这六年来,与其说是夏劫在庇佑我,不如说是我们在相濡以沫。夏殇,我怎么就给忘记了?”

“尺宿,我们还有六十年呢,足足的六十年可以厮守。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夏殇紧紧的抱着她的腰身,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胸口,他沙哑着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尺宿需要温暖,她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当她觉得这个人会成为依靠的时候,就会千方百计的去讨好那个人。她要的,不过是温暖。而他一定要给她温暖,就这样一直抱着她,温暖两个人。

尺宿将手插进他的发里,一点一点的理顺他被风吹乱的发丝。

夏殇忽然抬头,盯着尺宿的那纹身,“给你纹身的那个师傅,是男的女的?”

尺宿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这是艺术!”

“什么艺术啊?你这身体不能给别的男人看,只能让我一个人看!”

“可这身体好多人看过了。”

“那是以前,以后只能给我看。尺宿,我们过几天出国吧,夏家估计把我们遗忘了,不会再找我们了,我们去瑞士生活吧,我之前将画室整个搬过去了,等到了瑞士,我们的日子就好了,就算咱们都不工作,那钱也够花了。只是在国内,我们要小心,所以这阵子才让你过的艰苦,等到了瑞士,我一定还让你像公主一样的生活。”

“夏殇,我怎么突然觉得,你这是在拐卖我?而且蓄谋已久了?”

夏殇突然吻了上来,电光火石的纠缠住,抱住尺宿的腰身,小心的顾着她的安全,尺宿也像个章鱼一样的,手脚并用的缠在他的身上。

相互拥抱着,各自将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肆无忌惮的手yín,可浴袍都还完好的挂在身上,而胸前已经敞开了,只有他们看得见对方的赤裸,她的玉腿被他抬起,一条蜷缩在他的胸前,另一条还在他的腰上,她的私处被完全的打开,呈现90°角,他的腿微微的弯曲着,垫在她被抬高的臀部下。

她被他挑逗的汁液连连,所以当他真正进入的时候,畅通无阻,她的下体依旧是紧的厉害,他几乎是挤进去的,温柔至极,可他进入的极深,尺宿只觉得,他的那根巨物,已经顶到了她的宫口,并且这人还在用力,似乎要将她全身都刺穿一样,她低头盯着两个人交合的部位,看着那小腹,似乎都凸起了一块,是他分身在她体内的痕迹,那种被塞满的感觉是淋漓尽致的。

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快感像是涨潮一样的,拍击着他们。

尺宿皱了皱眉,“您这是捣蒜呢?插死我算了!”

夏殇呵呵的笑了,“我这是给你机会吸干我的精气呢。”言罢他将她抱起,下体还保留着进入的状态,两个人倒在床上,翻云覆雨双飞燕。

做,是制作的意思,是正在进行的时态。爱,是身体和灵魂的交合。这两个字加在一起,能给人淋漓尽致的水乳交融。

第三卷 第七章

没什么不一样,可又似乎一切都不同了。

夏殇永远是他们之间先醒来的那一个,太阳已经升的很高,无疑他的迟到了,索性就赖着不去了。尺宿还在酣睡,薄唇轻轻地抿着,唇角上扬,似乎是在微笑,似乎她正徘徊在甜美的梦境中。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尺宿大概是被这突然袭击弄得痒痒的不舒服,手胡乱的挥舞了一下,夏殇寻着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的吻着。夏殇是越来越喜欢这样亲昵她了,尤其是在阳光笼罩的日子里,相拥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这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甚妙。

又看到那胸口上青色的文字,飞舞着像一只青蝴蝶,翅膀叫嚣张扬着,似乎是能飞走一样,他细细的摩挲着,原本也是别无他想的,可他似乎忘记了,现在对他们来说还算是早晨,是晨练的大好时机。这样抚摸了一会儿,兴致就勃然而起,渐渐的抚摸已经不能满足。

他刚要翻身压过来,尺宿不动神色的,迅速出击,狠狠的咬了下他的鼻子。

“你这个小坏蛋,这狠的,你就不怕咬掉了我的鼻子?”夏殇揉着鼻子,虽然是抱怨,可也透着甜蜜。

尺宿呵呵的娇笑,“某人要做坏事,我还不制止他?你以为我真的傻了?”

夏殇瞬间换了嘴脸,委屈的看着她,“尺宿,你看着风光秀丽,时候正好的,从了我吧!”

尺宿双手坚决的抵在胸前,义正言辞的,“你得去上班!快走吧。”

夏殇硬是将她的手给按在了枕头两边,压着她的身体,“今天不去了,已经迟到了。”

尺宿自然不会依他坚持着,“都迟到了,你还不快点去?夏殇同志,你是要赚钱养家的人,快点去吧,快穿衣服去。”她依旧板着脸教育他,可眸子里已经掩饰不住笑意,身子也软泥一样的。

夏殇委屈的看着她,“尺宿,别这样,这可是早晨。”

尺宿完全不理会某男的欲望高涨,“一日之计在于晨,那你还不快点起床,去为社会做贡献,你躺床上,也就能让我为你贡献了。夏殇纵欲不好。”

“禁欲也不好,这是你说过的。”

“夏殇你有没有常识?二十岁之前纵欲的话,以后会得癌症的,你看我十九岁生日还没过,你也才刚过了二十岁生日,我们以后来日方长。”

夏殇只觉得头脑发昏,“歪理!你这是哪里看到的?”

尺宿讨好的笑着,“你管我哪里看到的,反正是个医学博士说的。好了,你别婆婆妈妈的快去上班。我等你下班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夏殇不由得一愣,“亲自下厨?”

“嗯。你想吃什么?”尺宿点点头,大义凛然的。

夏殇更加的震惊,他家的尺宿什么时候会做饭了?他家的尺宿,正在向贤妻良母过渡?

他这边还没有幻想完毕,就听到尺宿接着说道:“是康师傅,还是福满多?”

“方便面?!”夏殇调高了音调,“弄了半天,就是方便面?”

“面包会有的,你急什么,来日方长么。”尺宿拍拍他的肩膀,“你去洗澡,我给你准备衣服。”

夏殇叹了口气,只好起身去冲澡。出来的时候,尺宿已经拿着衬衫和西装在等他了。搭配的是银灰色的西装,夏殇的皮肤白,腰窄肩宽的,倒三角的比例,穿什么都好看。银灰色看起来有些轻浮的,可他穿着,恰好展现了他的那种特殊的气质。高贵的,也妖孽的,包裹在一板一眼的西装之下,格外有味道。

尺宿帮着他穿好衣服,蹲下去整理裤脚,顺便将他从脚打量起来,忍不住赞叹,“倾国倾城了。”

夏殇将脸凑过去,“亲我一下,我就去上班。”

时间真的是来不及了,尺宿只好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颊。夏殇又将另一半的脸转过来,指了指自己的脸,挑眉看她。尺宿抿着唇笑了,眸子一闪,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咬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跳开,咯咯咯的笑起来,“还不快走!不然吃你的肉!”

夏殇竟然没有偷袭她,只站在原地,静静的微笑,“尺宿,你这样对我笑,真好。”

尺宿抿着唇,推搡着他,“哪里那么多废话啊?快去上班,迟到了都。”

“好好好,我去,真是让我再多看一会儿能死啊?”夏殇应着,可还是没动,抱住她的腰,逮到了她的嘴唇,好一顿的亲吻,细细的啄着,斯磨了良久才放开她。

尺宿皱着眉看自己的衣服,又被他弄得凌乱了,而他还衣冠楚楚的样子,顿时心里来气,抱住他的头就咬了下他的嘴唇,是用了力气的,“让人家都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看看你还敢不敢乱来!”

“家有悍妇,我有什么办法?最好全世界都知道,我贪恋你的美色。”夏殇嬉皮笑脸的。

尺宿却不摆他,依旧推着他,“不跟你贫嘴,快走吧,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呢。”

“好,我早点回来。”夏殇的眼睛弯弯的,溢满了幸福,他这辈子,值了。可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异样,脚没有迈出去,伸手抱了抱她。

他抱的很近,尺宿有点透不过气来了,笑骂着:“还不走?”

夏殇将头低着,贴在她的额头上,“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贴别想粘着你,尺宿,我不去上班了好不好?在家里陪你。”

尺宿连连摇头,“不好,你得守信。早去早回,我等着你回来吃饭。”

“那我走了。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他松开了她,只觉得怀里空了,心神不宁的,一直到了公司都是这样,他直笑自己,干什么这么患得患失?天还没塌呢,自己简直莫名其妙。想到他那个宝贝正在准备他们的晚餐,他嘴里就像是吃了蜜糖,止不住的唇角上扬,心就像是被蜜糖塞满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夏殇,尺宿才松了口气,她是打算给夏殇做一顿好吃的,大显身手一番,虽然她最近一直在研究食谱,可到底是没把握的,不想在他面前出丑,只能赶走他,自己一个人研究研究。

贤妻良母,她也不是不会做,什么东西不能学啊?当初,同为妖精的白蛇,不也为了个男人,变成了贤妻良母?她只是妖孽了一点点,估计转变的时间,会比白素贞快许多。

洗澡的时候,尺宿才发觉,自己的身上斑斑点点的好多痕迹,有些是紫红色的,有些银红色的,还有一些是淡淡的樱桃红,虽然留下的时间不同,可留下的人都是同一个。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也不嫌累,弄得她满身都是吻痕的。

她以前给别人印过,自然知道,弄成这样“血迹斑斑”的效果,必然是要出很大力气的。她还记得,那天在酒店,她和姚夏,她就是在他身上印满了吻痕,结果第二天一整天,嘴唇都是麻木的。

洗尽了一夜欢爱留下的痕迹,找了一间夏殇的衬衫换上,外面套一件松垮的毛衣,是有些不伦不类的,可就是让她穿出了洒脱的意味来,长发扎了一个马尾,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俏皮可爱。

并没有去超市,他们以前是喜欢去超市购物,什么都不管的就往购物车里装,其实有些蔬菜还是市场里的新鲜。更新鲜的是这个人,她哪里去过市场,生平头一次进去,就被那拥挤的人流吓了一跳。

她没想过,菜市场应该是个怎样的样子,她被人来回的挤着,脚上的那一双白色球鞋,也被踩的不成样子。她规规矩矩的排队买菜,却必然被人挤出去,后来尺宿也恼了,干脆她也什么都不管,直接开始挤,跟打架一样的场面。

其实菜市场没那么可怕,只是她去错了日子,她去的那天,是本市每周的集市日子,菜卖的便宜,但是限量抢购,所以才导致了那样的场面。

她买了十条鲤鱼,找了饭店的改刀处理好,这才拎着两大包材料回家。她记得夏殇是喜欢吃糖醋鱼的,她手艺不好,只能多买几条回来练习,免得晚上丢人。

厨房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做饭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实际上第三条鱼的时候,她已经成功的做了一道完美的糖醋鱼,比想象中的要好,卖相不错,色香俱佳,尝了一点点的汤汁,也是不错的。另外炒了两个小菜,清单的很,是给她自己吃的。她最近一直没什么胃口,看见油腻的东西就觉得反胃。

这一餐做好,不过五点钟的光景,夏殇是五点半下班,她将那身被油烟味熏得浓重的衣服换下来,站在窗口瞭望着。

深秋的白昼已经比以往短了很多,她一直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人来来往往,直到看不清楚了,整个白昼被黑夜吞噬了,她才收回了目光。转而去了厨房,将菜热了一次,然后又去窗口等着。

当屋子里的灯光大于外面的灯光时,外面只剩下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见,这漫漫的黑夜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也是让人恐惧的,像是一头猛兽,正在向她侵袭,慢慢的吞噬了她所有的光明。可视线里依旧没有夏殇的身影,他临走时说的,很快就回来,她为什么没去问一句,很快是多久?

尺宿等着他,腿早就麻了,索性就坐在窗台上,脖子一直扭着,看向窗外。夏殇答应过她的,怎么可能食言,她不禁担心起来,立刻抓起电话打过去,然而听到的只有那甜美的女声,重复的告诉她,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那声音向她拍击着,让她从脚底一直凉到了头顶。

第三卷 第八章

从月中,到东方发白。

尺宿眼睛干涩,从窗台上跳下来的时候,腿已经麻木,险些摔倒,幸好她这段时日并没荒废了舞蹈,不然还真的摔上一跤。

糖醋鱼已经凉透,腥腥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里,不由得又是一阵反胃,干呕了几下,她不由得咋舌,色相再好的东西,时间久了,也让人乏味,甚至作呕了。

尺宿将昨晚做得饭菜,一律倒进了垃圾桶里,干脆就眼不见为净了。洗了澡,头发都没擦,直接掀被子上床睡觉。

一夜无眠,她刚才照镜子的时候,那么大的黑眼圈,心里越想越气。夏殇一夜未归,肯定是去寻欢作乐了,放她的鸽子是吧,她才不相信夏殇是出了什么事,肯定是出去玩乐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她睡她的觉。尺宿气鼓鼓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身边时空荡荡的。真丝棉被,突然让她想起当年的李清照,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

“见鬼!”尺宿烦躁的掀开被子,赤着脚去客厅打电话,可电话那头,依旧是那冰冷的女声。她索性发了短信给他,谁稀罕你回来,我可没有在等你,本小姐睡了!

她发过去,良久都没有回音。

夏殇,公司的小丫头们很嫩吧,吃着爽口吗?

夏殇,你再不回来,我就把家里的食物都给吃了,让你回来饿肚子!

夏殇,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鱼,你快点回来,我等着你。

夏殇,你干什么去了?某人想你了,你再不回来,某人就去爬墙偷人了!

亲爱的,我很安分守己啊,虽然你不回来,可我也没去偷人,给你面子的,你快回来。

亲爱的夏殇,我等你,一直等着你。

她一直发短信给他,可那信息石沉大海一般,夏殇你在哪里?

不是没出去找过,公司的人不知道,小区的人也不知道,她报警,可人家不给立案,她登报,同样音讯全无。七天,难道一个人消失了七天,都没办法立案,他失踪了,绝对是离他而去,就连一手养大她,说会一直爱护他的人都已经背弃了,只有夏殇不会。

她知道他,疼她胜过疼他自己的。这世上也只有夏殇这一个傻瓜,她信他。没有他,还会有谁,能将她捧在手心里,还有谁,能把她当宝贝一样的疼着,还有谁,能将她当性命一样的珍视,唯有夏殇。

菜市场的人依旧拥挤,卖鱼的小贩已经认识尺宿了,每次只要她一来,也不用多问,必定是买鲤鱼的,其实时间久了小贩也多少知道这女孩的性子,你问她多少句,她都不会跟你搭话,市场里的人都多少有些惋惜,这么好看的一个丫头,竟然是个哑巴。

锅里的油热了,葱花先放进去,翻炒几下,爆出香味儿,鱼再跳进去,刺啦一声,这糖醋鱼不难做,可火候难掌握,尺宿每天练习,做得也算是不错,可就是那滚谈的油,依旧让她胆怯,锅里霹雳拍啦的声响,让她心里揪着。

油星不小心溅在她的手上,那种烧灼的感觉,好像透过表皮,一直到了人的心底,她就像是那条鱼,被放在锅里,反复的煎着熬着。她的手背上已经有了不知道多少的烫伤,可她没觉得疼,一点儿都不,她总觉得,只要这样一直等着,她等的那个人总会回来。

毫无办法的,她心里也隐约知道,夏殇可能去了哪里,可她不敢去求证,夏家她不想再回去了。也不能乱跑,不然等夏殇回来,见不到她,他是会急得哭的。

餐桌上每天都放着两双碗筷,她只吃一点儿,大部分夹到了对面的碗里去,这个家里,静的可怕,她不出声,也阻止了一切可能出声的东西。有人敲门,她从来不会去开门,夏殇是有钥匙的,不用她开门。

“叮咚……”门铃又响了。

尺宿恍若未闻,将碗筷收拾好,正准备洗碗,才发觉,洗洁精用完了。

“当当当……”大门外,由按门铃,变成了砸门,可见敲门人的焦急。

尺宿自顾自的换好衣服,白色的衬衫,外面罩了件毛衣,笔直的紧身牛仔裤,抓了十块钱,就出门去。

敲门声依旧继续,并且越来越急促,那门一直在晃动,好像再敲几下,就会被砸坏了一样。

遂不及防,尺宿猛然将门打开,用力的向外一推,只听哎呦一声惨叫,尺宿却恍若未闻的,径直走了出去。她走的沉稳,每一步迈开的速度和距离都是一样的,她的眼睛望着前面,似乎看到了一切,又似乎什么都看不见,自顾自的走着。

“尺宿!”身后有人喊她,是焦急的,也是惊喜的,久别重逢的喜悦,可也担忧着。

尺宿还在走着,转眼已经进了电梯。

“尺宿?”在这声喜忧参半的声音里,电梯门已经关上,而那人始终没看过他一眼,那双眸子,哪里还有焦距?

姚夏呆愣住,不过两个月没见,不过两个月而已,她怎么变成如此?那眼神让人害怕,空洞的,仿佛死灵。他看见的是什么?一具躯壳,行尸还是走肉?那个笑起来总带着坏水味道的,哭的时候总让你跟着心疼的,吻你的时候总让你欲罢不能的,说话的时候总让你气得跳脚的人呢?她是尺宿,是他总放不下的那个女孩?   那次出院,他的病其实一直没好在家修养着,爸妈看的紧,他也好一段时间没出去胡作非为。其实他也厌了,花天酒地的时间久了,也就乏味,他静下来,想的最多的竟然是那丫头。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总能见到她,梦见他们最初的相遇,那个妖精一样的女孩,跪在她的身前,一点点的将他带入情欲的高峰,一点点的将他拖进了这爱情漩涡。

猛然惊醒了,那张笑靥却挥之不去。姚夏傻眼了,他竟然对一个小丫头念念不忘的,这有多笑人?尤其那丫头不拿他当回事儿,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说主动打个电话给他,没主动找过他。他甚至想,要不是自己这么死乞白赖的,她根本不会搭理自己。

他凭什么这样?她又凭什么这样?还不是仗着,她把他的兴致给撩拨起来了,让他对她有兴趣了,然后又突然销声匿迹的,这是典型的欲擒故纵。而她的这欲擒故纵,使用的对象还不是他一个人。他是偶然间知道,这女孩其实跟很多男人在一起。

姚夏也想过,去找她然后断了她身边所有的男人,她喜欢玩不要紧,你玩一个他断一个,在这儿他还有这本是的。反复又找过她几次,可这小妮子,再次的凭空消失了?竟然又消失了?姚夏那心性有多高,哪里受得住,这样一次次的打击,索性就去散散心,国外走一圈。

等他回来,哥几个给他接风,猛然间听孙饶说起尺宿这名字他那心顿时又是一紧,竟然放不下了,本以为时间久了就好了,可两个月过去,他以为都忘了,想就那么一笑而过的,可尺宿这名字,似乎成了一个结,过不去了,他还就要跟她过不去了。连夜就赶来,几乎是将这城市翻了过来,好不容易找到她了,敲门竟然不开!

他在,门外气的,几乎想将这门给拆了,或者直接将这栋楼给拆了,结果,正在他怒气冲冲的时候,门突然开了,砰的一声撞上了他的鼻子。他顿时觉得一股暖流在他的鼻子里肆意着,手一擦,竟然全都是血。可那始作俑者,完全没有看见似的,走她自己的,想她自己的。他刚开始还是有气的,可后来看她那样子,就只剩下心疼。

尺宿在前面走,姚夏就在后面跟着。她进了一家商店,在货架拿了瓶洗洁精,默默地付钱离去,经过他的身边,依旧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离开。他不由得心疼起来,想伸手去拉她,

第三卷 第九章

他一直知道,她的身体柔软娇小,他没想到的是,可以小成这个样子,她蜷缩在被子里,在床上压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厚厚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若是你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床上躺了个人。

她就是那么小小的一团,将自己缩成最小的程度,她的头埋在被子里,只留下长发,散落在纯白色的枕头上。

姚夏躺在她的旁边,一直看着她,她睡了很久,眉头一直皱的,即使给她打了镇定剂,她睡得似乎也不是很不安稳。

他还记得,那天在店里见到她的样子,哭的撕心裂肺的,她的嗓子本来就是哑的,哭的时候更是嘶吼着,那声音并不动听,甚至有些骇人。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哭得不可抑止,昂起头看着你,眼泪也是短线一样的滑落,她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眼泪混含着鲜血,异常的鲜艳,她是在压抑自己,并且压抑了很久。  这些天来,她没哭过,就算再怎么难过都不能哭,可在看见姚夏的那一刻,她哭了,当他抱住她的时候,她哭了,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直到她哭得昏过去,才停止了这哭泣。

姚夏抱着她,她本来就瘦,此刻已经骨瘦如柴,轻飘飘的,甚至让他感觉不到重量。她满脸的泪痕,咬着下唇,满面的哀戚,他永远都会记得她那一刻的表情,是丧失了所有的悲戚。姚夏只能抱紧了她,试图让自己给她一些温暖,那个小小的身躯,抱在怀里甚至让他举得咯人。

她说,你来了,怎么是你来了?

可那一刻姚夏只想告诉她,因为我爱了,所以我来了,既然来了,就再也不走了。

可,她早就哭昏过去,听不到他的话了。

尺宿依然在睡,姚夏这几日也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的看着她,几乎没有合眼,就盯着她每一刻的变化。伸手抚摸着他的长发,乌黑的,发质很好,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尺宿的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是牛奶的香甜,还有点薰衣草的芳香。他的胳膊早就麻木了,可他依旧抱着她,她起初还有些下意识的排斥,再后来,她似乎黏上了自己,像章鱼一样的抱住自己的腰,腻在他怀里,紧紧的贴着。

姚夏叹了声,将被子拿下一点点,浅吻着她的额头,在眉心印上最纯粹的吻。毫无情欲的,只有怜惜的吻。他抱紧了她,想就这样一直的抱着,直到生命都停止的那一刻。

“嗯……”她闷哼了一声,仍然是沙哑。

姚夏这几天一直用棉棒沾水,在她唇上湿润,可冷丁听她发声,还是这么的沙哑。

尺宿头昏昏沉沉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阳光温度都恰好,是她所喜欢的那种程度,缓缓的睁开眼睛,并没觉得光线刺眼,她只觉得温暖,抬眸看到的是一张还算熟悉的脸。

姚夏见她醒了,万分欣喜,他忍不住抿着嘴笑,“尺宿你醒了,口渴吗?”

尺宿恍若未闻,陌生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净白的四壁,洁白的窗帘,纯白的大床,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基调,从装潢道摆设家具,都是白色的,整齐划一。

姚夏见她疑惑,忙解释道:“这是我家。”他的生活其实有些复杂,所以更喜欢简单的事物,装修房子的时候,统一用了白色,简约大方的。

尺宿没作声,低头看见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着,手臂上的力量渐渐松了,想要抽回,姚夏却突然加了几分力气,将她圈在怀里,尺宿皱眉,可也没力气反抗。

姚夏郑重的看着她,“尺宿,我们结婚吧。”

她的眼睛似乎有了焦距,缓缓的抬头,惊愕的看着他。

姚夏亦看着她,坚定无比的,“尺宿,嫁给我吧。让我照顾你,一直到你不需要别人照顾的那一刻。我,会给你幸福,尺宿,我们结婚吧。”

尺宿看了他许久,姚夏的心一直紧绷着,那双眸子,是极度渴望的,他从来没这样过,似乎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那时他还是听话的乖宝宝时期,做了一件事之后,等待着父亲的表扬,心里绝对是忐忑不安的,因为他家老爷子yīn晴不定。

而现在,他似乎又经历了一次,可面前的这个女孩,比他家老爷子,还要yīn晴不定。她的脸上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她已经心如止水了一般,对于什么都不在乎,这样的表情,让姚夏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心里忽然没底,他害怕听到她的异议。

尺宿长长的叹了一声,似乎是累极了,闭上眼睛,又在他怀里睡过去,只字未提的。姚夏可以理解,但是心里多少还是不舒服的。他大概了解了,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不是他想要去调查她,只不过是关心则乱,他想要知道,她怎么了,是什么让那么妖娆的一个人,变成了这样死气沉沉的。

他知道,现在她需要的是温暖,她是个一直缺乏关怀的女孩,他想要给她一些温暖,尤其是现在,他知道了她……

姚夏唯一想到的,就是跟她结婚,将自己能给的一切,都放在她的面前,可她,仍旧不能打开心扉。那么,他只能等着。

姚夏摇晃着她,“既然醒了,就起床吧,尺宿,我们出去散步,你睡了好几天了,该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就算不为你,也要为你肚子……”

尺宿猛然间抬头看看他,姚夏顿了一下,干笑几声,“你肚子也应该饿了,这几天,总给你打葡萄糖,这样也不行啊。好了,乖,起床,我们去吃饭。”

尺宿还是不起来,将被子蒙在头上。

“真的不起来?你这小懒虫,别闹脾气,尺宿你得洗澡,都要馊了。”姚夏是百般的哄骗,可那人儿就是纹丝不动,他担心她的身体,这么躺着真不是回事儿,索性用了强,将她从被子里抱出来,径直去了浴室。

浴缸里的水温度正好,他这人贪图享受的,用的东西都是极好的,这浴缸是从德国买来的,按摩效果非常好,她睡了这么久,肯定是浑身酸痛的,按摩一下应该会好些。

姚夏就将尺宿放在马桶上坐好,稍微镇定了一下心神,才去脱她的衣服,其实她的身体,看过好多次了,就连前几天刚带她来的时候,也是他亲自给她换的睡衣,本来就没有什么神秘感,可此刻他竟然心脏狂跳,喉咙也忍不住紧了一下。姚夏转身洗了把脸,再来给她脱衣服,他一边脱一边说着,“尺宿我这不是占你便宜,我是要给你洗澡。”

像不像自欺欺人?他的掌心温度随着她衣衫的除去,在碰到她的皮肤的时候,已经飙升了上去,可他还一直抑制着自己的情欲,明明这个娇儿是日思夜想的,他还就不承认,想吃了她。但是他知道,绝对不能吃掉,她现在的身体,不允许他乱来,只能忍着,最多也就是八个多月。

其实他想太多了,尺宿根本就毫无反应,从她醒过来的那一刻开始,除了皱眉头,她没有第二个表情,就像是一个被固定了的娃娃,她的身体里已经空了,什么都没剩下,灵魂全被抽走。她哪里还会管,姚夏有没有占她便宜。

姚夏将袖子挽起来,将尺宿放进了浴缸里,可她那么久没吃过东西,哪里还有力气支持,身子一点点的下滑,姚夏将她捞起来好多次,都不管用,她下一次依然会滑下去。索性自己也脱了衣服,坐在浴缸里,一手固定住她的腰身,让她趴在台子上,另一只手拿了毛巾,沾水一点点的给她擦背。

擦了几下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的胳膊正搁着她的肚子,像是触电般的松开了,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腰,摒除所有杂念的给她擦背。给她洗澡比给一个小孩子洗澡还要麻烦的,她完全不配合你,根本没有动过,你将她翻过去,她就永远是那一个样子,每洗一个地方,你都得花上一些力气和时间去摆弄她的姿势。

这工作是极锻炼人的耐性的,姚夏这人,本来浮躁的很,别看一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混的头头是道的,可那一直是人家巴结他,他哪里这样费劲儿过?

就是一物降一物了,遇上了尺宿,他这个夏少当的就得低调,他这个少爷命,就得转化为保姆命。可这人丝毫不乐意,心甘情愿的,甚至还总是偷笑,尤其是抱着她的时候,满足了,这样就够了。

虽然已经是冬天,可a市地处沿海地带,并不会觉得多冷。可姚夏还是将她捂得严严实实,貌似手套,羽绒服,一件都不少,能看到她裸露的也就只有那一双眼睛,其实他恨不得弄个潜水镜,将她眼睛也给遮起来,生怕她受冻,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再看他自己,放荡不羁的休闲装,跟过春天一样,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简直一个南极,一个赤道。

他是不知道怎么疼才好了,所以一切有关她的事,都弄得神经兮兮的,整个房子里蔓延着的,都是紧张的气息。

并没走多远,姚夏抱着她在花园里散步。本来是打算让她自己活动下筋骨的,可她根本不理你,浑身都是软绵绵的,都让人怀疑,她是蚯蚓,完全没有腿和骨骼的,,姚夏只好抱着她走,这个季节花园里其实已经没有花开,又没有雪,腊梅也是没有的,几乎没什么可看,姚夏就只想让她呼吸下新鲜的空气。

走了一会儿,在长椅上坐下,椅子上有些凉,姚夏就成了垫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尺宿,我有一个很好的建议,你说咱们结婚怎么样?我服侍你已经上瘾了,您就当成全我,让我一直服侍你吧,咱们结婚去。你想怎么着都行,以后随便你奴役我。”姚夏笑嘻嘻的说着,可心里仍然是忐忑不安的。

尺宿依旧没言语,不过皱了眉头。

“怎么了?眉头皱的跟个小老头似的,哪里不舒服吗?给我看看哪里不舒服?是肚子吗?我去叫医生来,尺宿你别怕。”姚夏慌了神,急忙的抱着她跑回了别墅,将她交给保姆就去打电话。火急火燎的叫了他家的私人医生,然后才去看她。

保姆正拿着毛巾给她擦脸,她的外套帽子手套什么也都扔在一边,头发黏在脸上,总算是眉头舒缓了。

保姆看见姚夏过来,笑呵呵的说着,“小姐没事,只是出汗了难受。”

咯噔一下的,心里那块巨石落了下来,姚夏蹲在她的面前,将保姆手里的毛巾接过来,慢慢的给她擦脸,长发甩到一边去,从额头一直擦着,脖子上也都是汗。他噗嗤一声笑起来,是笑他自己,有点神经质了吧?

“你啊,早晚吓死我,你热怎么不告诉我呢?害的我以为你不舒服,尺宿以后别这样,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什么都依你的。别再这样吓我了。”姚夏趴在她的腿上,絮絮的说着。他忽然提起头来,捧住尺宿的脸,用力的吻上去,衔着她的嘴唇,他吻得狂热,并不温柔的,在她的唇上索取着,贪恋着芬芳。

尺宿向后缩了一下,姚夏心中一喜,又将她抱紧了一分,还有反应,她还是有感情的,哪怕只是会厌烦,都好过对他毫无反应。不过是时间问题,早晚,这丫头会像从前一样的。

第三卷 第十章

这个冬天,与往常一样,没什么新意,说冷不冷,说热还能让人感冒的一种天气。连日的yīn沉沉,也不知道是在压抑人,还是压抑气候。

总觉得这天空像是要掉下来一样,让人看了也徒增烦恼。这样的天气,外出游玩,还真是个错误。姚夏怕尺宿闷,所以带她来了度假村,不过冬天确实没什么美景可言,一来无雪,二来无花,不过是贪恋这里的新鲜空气,没有一丝一毫污染的,对人的身体比较好。可自从来了,这天就开始yīn沉,你期盼它下一场雪吧,它还就不随了你的愿望,让你一睹冬日风采,你让它放晴吧,它也不能让你舒畅,就是一个作对。

唯有摇头叹息,暗暗的咒骂一声了。

“累不累?回去躺一会儿?”姚夏半蹲着,和尺宿平视,他们出来散步有好一会儿了,石凳上,不管垫了多厚,到底是会寒冷的,尺宿的身体本就不好,现在更不能受寒,稍有风吹草动,姚夏都能弄的雷声滚滚的,他现在就是只惊弓之鸟。

尺宿看着这凋零枯木,在抬头看看天空,好一会儿没动。

“想看雪吗?”姚夏兴致勃勃的,难得看见尺宿这种表情。见尺宿不做声,他又问道:“想看吗?告诉我想不想看?你想看的话,我立刻就让他们下雪,前提是,您得跟我说想还是不想。”

尺宿看着天空,渐渐的收回了目光,毫无波澜的,似乎她已经心如止水了。

姚夏叹了声,带了点打趣的味道,又像是在嗔怨,“尺宿啊尺宿,你说你挺好的一个姑娘,怎么非要这个样子?跟这儿修仙了?无欲无求?要不,咱们真的找个深山老林去,让您修炼,反正你这小妖精够劲儿了,没准修炼几天还真能成仙呢!”他淡淡的笑着,可眸子里的失落是不容忽视的,虽然他掩藏的很好,虽然她也无心去看他,可还是流露了出来。

笑过之后,姚夏又道:“不行,万一道行高,你先升仙了,而我这道行浅的没升天,那可怎么办?你去了天宫,谁照顾你?尺宿,咱们可说好了,就算你这个妖精要成仙,也得等着我功德圆满,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所以现在,为了避免你先飞走,我得牢牢地套住你。”

小巧的红色锦盒,啪的一声打开,钻石的坚韧,镶嵌在铂金的纯净之中,半圆状的轮廓,中间是一颗指甲大小的钻石,周围镶嵌了一些细小的钻石,便是那个半圆,因为c,是她的名字。

姚夏将戒指取出,半跪在她的面前,摘掉她的手套,将那素白的手露出来,攥在掌心里,是温热的,他炙热的双唇印下。

“尺宿,我是个商人,所以我一定言而有信。你且记得我今天所说过的每一句话,不管你听也好,不听也罢,你当耳旁风,多少也记得。尺宿,以后的日子,我会跟你一起走过,我会给你所有的幸福,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能给你,给你你想要的幸福。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可从现在开始,你相信我一次,我会是你的依靠,请你从这一刻开始,依靠我。”

姚夏字字坚定,毫不犹豫的,他想过很久,从那日他们重逢,抱她在怀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用永远,照顾这个女孩,让她开心得成长在他的羽翼之下,一直幸福快乐。只要她愿意,什么都可以。

姚夏握着她的手,打量着这一双纤纤玉手,掌心有些粗糙了,一层的薄茧,是她前段时间,一个人生活留下来的,手背上还有一些淡淡的伤痕,是滚油留下的痕迹。能做妖孽的女孩,都是精致的,身上每一个细节都该是一尘不染的,他的尺宿就该是那样。这样的茧子,不该她有。

有些心疼,放在唇边亲吻了好久。他将戒指拿过来,手竟然有些颤抖,“尺宿,我知道你这丫头没安全感,也了解你的不信任,可就这一次,你就当作是赌博,信我一次,赢了,我们就有一辈子的幸福。让我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姚夏执着她的右手,光彩夺目的钻戒,缓缓的套上她的无名指。

尺宿突然握拳,戒指徒然落下,姚夏呆愣的看着她,戒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姚夏的手顿时僵住,看着那枚戒指在地上滚着,在他的脚边停下里,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尺宿,悲喜交加。喜的是,她还是有反应的,悲的是,她的反应是在拒绝你。不管怎么都好,她有感情就好,其他无所谓,怎么也是个进步了,总好过,他每天对着一个琉璃娃娃。

“怎么了?你还不愿意了?喂!尺宿,你得知道,本人的行情是很不错的,你可得抓紧了,把我这支潜力股给套牢了,明天就能变成优质股。”姚夏将戒指捡起来,变魔术一般的将一条项链穿过戒指,在吃尺宿的眼前晃着。

“别说没给你时间考虑。尺宿,先戴在脖子上,等你想好了,觉得我这个人还不错再戴手指上。”姚夏自负的微笑着,霸道得勾住她的脖子,额头抵着她的。金属光泽闪亮的项链,挂在了她的脖子上,那枚戒指熠熠生辉的。

“真漂亮。”姚夏凑过去吻她的嘴唇,温软的触碰,让他都不想分开了,一直贴着她的双唇,起初只是轻浅的触碰,越吻这兴致就越高,他干脆坐了下来,将尺宿抱在怀里,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揽着腰身,低下头用力的亲吻着。

他感觉自己的温度越来越高,而那个被他宠着的女孩还是毫无反应的,而他却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迅速得放开了她的嘴唇,轻浅的微笑着,“该回去吃饭了。再亲下去,还真得出事儿!”

晚餐自然还是姚夏的手笔,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是姚夏照顾尺宿的饮食起居,起初是手忙脚乱的,后来保姆教他很多,他自己也上网查了一些,现在也头头是道,不过三五天的功夫而已,看来这不关乎天分,完全是用心与否。

他们出去散步的之前,厨房里就用温火煨着排骨粥,待他们回来,排骨的香味已经飘出来,米烂粥稠,口感绝佳。又炒了三个小菜,以蔬菜和豆腐为主,清淡爽口,排骨粥也并不油腻,尺宿现在的口味淡了,姚夏也跟着她吃,嘴巴里完全没有味道,可他却越吃越开心。

尺宿的手修长,十指的比例很好,放在白瓷的洁面池里,水光折射的格外好看,水不断的穿过她的指缝。他洗的极其仔细,一个缝隙都没放过,将尺宿的手洗的干干净净。反复洗了几次,举起来在灯光下仔细的看着。

他自己也点了点头,“真干净,好了吃饭吧。”忍不住在她的手背上偷香,这才领着尺宿去了餐厅。

她吃饭的时候还算配合了,没有最开始几天那样抵触,姚夏喂她,她也就吃,并不发脾气。这些日子,她情绪唯一有波澜的,也就是今天下午,他戴戒指那会儿了。

今天尺宿似乎特别的乖巧,姚夏盛了碗粥放在她的面前,她竟然自己端起来喝了,完全没用他哄着。

姚夏看得楞了,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着,一抱抱住了她,“尺宿真乖,我家尺宿最乖了,多吃点,长身体呢,你都瘦了。要胖一点才好看,丰满一点。”

尺宿果真听了他的话,又吃了小半碗,姚夏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直抱着她要奖励,想了一大圈,都没想到要送她什么。突然看见尺宿看着窗外,这才想起,他下午说过要让她看雪的。她应该是想要看雪,所以才这么乖巧的吧。

“你这丫头!想看雪是不是?等着,哥哥我让你看一场最美的雪!”姚夏捏了捏她的鼻子,收拾好碗筷转身出去打电话。

这个城市,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下过雪,若不是出去旅游,人们都忘记了雪是个什么样子。可尺宿从未出去过,她是从来都没有看过雪的,那会是个什么样子?是否真的跟书上说的一样?那是世界上最最纯净的东西?

不多时姚夏进来,垂头丧气的说道:“尺宿怎么办呢?气象局的说最近都不会下雪的。他们让我带你去北方看雪呢!可是我家尺宿不宜舟车劳顿的,万一你感冒了怎么办?”

尺宿将目光收了回来,不再看向窗外,眼底是有一丝的失落的。

姚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个小孩子,虽然你不搭理我,可也还是失望了吧!小坏蛋,就不知道求求我?或者你亲我一下,我就马山让你看雪,在这里就能看到。”他把脸凑了过去,可尺宿能鸟他?你爱怎么就怎么,她始终无动于衷的。

姚夏叹了口气,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不亲我,我就亲你,反正都一样了,我跟你说笑的,我说过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等一会儿,保证让你看雪。”

重新将尺宿的衣服穿戴整齐,跟北极熊唯一的区别是,她身边有个好看的不像样子的男人。两个人站在花园里不多时,空中就开始飘散雪花,一束灯光照过去,竟然是紫色的雪,跟她的眼眸一样,有着淡淡的紫色,妖娆的,纯净的。

尺宿站在这漫天飞雪的园子里,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伸出手,接住那些飘零而下的花瓣,轻盈的,让她感觉不到重量。可又是沉重的,是一个男人给她的承诺。

姚夏伸出手,微微弯腰,“能请你跳支舞吗?”

尺宿恍惚着,手就放在了姚夏的掌心里,他握着她厚厚的手套,搂着她纤细的腰身,在雪地里,轻舞飞扬的。她虽然穿得很多,可多年的舞蹈功底,让她依旧轻盈的。

第三卷 第十一章

冬天就一定会有雪吗?自然不是,这个城市,已经多久没下过雪,没人记得。其实原本今天也不会下雪,可姚夏一个电话打过去,什么事情办不了?

别说是看下雪,就是看下人民币,他都能给办了,谁让那是他家宝贝呢?尺宿就算是想要星星,姚夏都能雇神州n号上太空,捡块石头回来给她。

这年头,能用钱解决的,还真不叫事儿。人工降雪,他不说停,那些人就都不敢停下,一直下一直下的。

尺宿一直站在雪地里,起初雪落在地上就化了,后来是越下越大,也能积存下雪了。尺宿的鞋子被雪打湿,可她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仍然站着,眸子里是闪亮的,有了光芒,有了焦点。她将手套拿下来,雪花在她温热的掌心融化。

唇角渐渐的荡漾起来,莲花盛开在她的脸上,她的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渐渐的,欢欢的,变成了微笑。

“尺宿?”姚夏欣喜若狂,“你笑了?你刚才笑了对不对?”他抱住她,飞速的旋转着,“我家尺宿笑了!笑了!”

她轻浅的微笑,而他笑得像个傻瓜,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怀的大笑了,只因为她笑了,他们的未来,本就该是这样的,有欢声笑语的。

还是有分寸的,尽管尺宿依依不舍的,可姚夏还是强行的带她进别墅去,到底是在下雪,冷的,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感冒。

姚夏直接抱着她去了温泉,这度假村早就被他包下了,一来她喜欢安静,二来无需忌讳,能让她安心的住下。

温泉的浴场热气腾腾的,驱寒是最好不过的。他放了尺宿坐在长椅上,用木盆打了一盆的水,蹲在她跟前,脱掉了她的鞋袜。给她穿的是雪地靴,竟然袜子都湿了,可见这丫头玩得多疯,难得她开心,姚夏自然也舍不得说她,可这样纵容着也不行,只打趣似的念了她几句。

“尺宿,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脚这样冷,让我怎么放心的下?以后再这么疯,我可不带你看雪了。”姚夏边说,边握住她的脚,确实是冰冰的,她的脚小,脚尖有很厚的茧子,是多年练芭蕾舞留下的,他捂着她的脚丫,并没有立刻的放进热水里去。

“你嫌我,还抓着我的脚?”

姚夏正望着她的脚出神,突然听到了这沙哑的声音,他的手徒然松开,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他有没有听错?她跟他说话了?真的说话了吗?

“怎么了?真的嫌弃我了?”尺宿又说了一次,扁着嘴巴,她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嗓子,可声音出来了,还是这样的难以入耳。

“尺宿?尺宿你说话了?你真的说话了?你跟我说话了?”姚夏猛地抱住她,双臂攥的紧紧,像是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里去。没什么比这能让他高兴的了,她总算是开口,是不是已经对他敞开心扉?

尺宿看着失控一样的姚夏,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黑发,他的发丝坚韧,乌黑的,摸上去很舒服,她淡淡的笑着,“我的声音是不是很难听?”

姚夏傻傻的摇头,咧开嘴笑,哪里还有往昔精明的样子,“乱讲!天籁之音!尺宿你多说几句,多跟我说几句,这些天来,你要闷死我了,你总是不理我,这下要好好的补偿我。”

尺宿依旧笑着,十指插进他的发里。这些天,她只是不想开口,并不是真的傻了,姚夏对她好,她看得出。她从来没想过,在那种情况下,会见到姚夏,她没想到,他会这样照顾她。没想到的太多,他给的惊喜太多。

当初,她只看得到夏劫,而一直忽略着夏殇的喜怒,等她好不容易决定以后只看夏殇的时候,他却消失了。如今面前的姚夏,有血有肉,对她是无微不至,可这情意,她还得起?哪里想过那么许多,她曾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无非是爱。可现在呢?她想要的不仅仅是爱,还有安宁。

谁能给她?谁能?幸福这东西,自己不去争取,哪里会有呢?承诺,她只信一个人的,就是夏殇。

可姚夏呢?面前的这个男人,她能给他什么?

尺宿仔细的打量着他,抚摸着他的脸,指尖微凉,朗目剑眉,鼻子高挺的,一双薄薄的唇,他的五官很精致,有棱有角的脸,刚毅的,他很好看,是那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男人,他更吸引人的是他身上散发的气质,是女人都会喜欢的那种。他有花花公子的外表,却是个无比忠诚的男人,实在难得的。

她抱住他的头,慢慢的将嘴唇靠了上去,轻轻地贴在他的唇上,粉嫩的舌头钻出来,舔吻着他的双唇,若隐若现的温柔,她时而咬他,时而亲吻。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她仅仅是给了个挑逗的提示,姚夏身体里那被压抑的欲火,就被点燃,迅速得变被动为主动,霸道的封住她的双唇。手插在她的双臂下,一个用力,将她抱起,迅速的一个转身,两个人变了位置,姚夏坐在椅子上,而尺宿坐在了他的腿上,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

他吻得深,吻得火热,是压抑了太久的热情,他的吻像狂风暴雨一样,侵袭了她口腔里的每一个味蕾,吮吸着她的甘甜,直吮吸的她的舌根都发麻,他的吻还没有结束。这吻,能将人融化,让他自己都意乱情迷了,一味的寻着她的唇舌,追逐嬉戏着。

尺宿勾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手也自然而然的,顺着他敞开的衣领伸进去,抚摸着他的胸口,她的手像流水一样,浇洒在他的肌肤之上,所到之处,都能让他战栗,都能唤醒他沉睡了的细胞。

尺宿突然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姚夏闷哼一声,尺宿娇笑着,趁机离开了他的双唇,一路吻下去,重新站了主动的位置。吻着他青涩的下巴,轻浅的,几乎不像是吻,唇峰略过去,却又能让他心里痒痒的。

这细长的吻,极致的要命。活活的是在要他的命,而尺宿浑然不知似的,继续这样的吻。不过偶尔她会恶作剧一样突然咬他一口,但是旋即,就会在她咬过的牙印上,细吻一圈,舌尖划过去。

他的衬衫扣子被尺宿一颗颗的咬断,她半跪在他的面前,双唇一路的吻着,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体。男人的蓓蕾本就小巧,可她偏偏还要去含住,用力的吮吸一番,看着能不能跟女人一样,也有乳汁。显然是不会的,尺宿调皮的咬了一下,再去吻另外一个。她趴在他的胸口,慢慢的吻下去,这男人的腰身一丝赘肉都没有,小腹平坦的,六块腹肌,她吻得越来越重,可重到一定程度,又轻缓下来。

她将你推向高潮,然后在慢慢的给你降温,你的温度还没消散,她就又给了你一个极致。她的手自然也是不老实的,悄悄地打开了他的皮带,伸进裤子里去,在他的大腿内侧,来回的游荡着。

“尺宿!”姚夏的呼吸早就紊乱,他叫着她的名字,也是销魂的,透漏着他此刻已经欲火焚身。

尺宿恍若未闻,继续手上的动作,在他的裤子里抚摸着,越过了内裤的阻碍,握住了他那根早就变化了的巨物。

“尺宿,别闹了,停下。”姚夏依靠在椅子上,他一直是享受的,能让这么个妖精魅惑到如此,他几次都差点沦陷进去,下身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想把这个女孩压在身下,好好的疼爱一番,想跟她翻云覆雨,想跟她重复从前极致的做爱,早就恨不得一口吃掉了。可他不能,理智稍微回来一些,他就更不能了。

“好了,尺宿,你乖乖的洗澡,洗了就睡觉去,别闹了。”姚夏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欲望,将她拉起来,“地上凉,你感冒了,我就要受罪了。”

尺宿固执的不肯起来,勾住他的脖子,唇角上扬着,魅惑至极,眸子里闪烁着一样的光芒,她慢慢的靠近姚夏,在他耳边轻轻地吹气,“姚夏,睡了我吧,我能给你的也就只有身体。你对我好,我知道,我想回报你。”

若是说,他方才要她停止是违心的,是强迫他自己的,他的情欲之火已经点燃,可是这一刻,他浑身像是被冰水淋过一样。她能给自己的,只有身体?她的心呢?难道不想交给他吗?

尺宿郑重的看着他,将自己的衣服脱掉,一丝不挂的在他面前,像是一道可口的名菜,等待着他的品尝。是心甘情愿的,除了身体,她是一无所有了。她唯一能利用的,不也只剩下这个?

她重新坐在了姚夏的身上,吻着他的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无一没有她的痕迹。手也再次的抚摸上他的胸口,抱紧了他的身体。

姚夏只觉得好笑,可他的脸却僵硬着,抓住她点火的小手,勉强挤了个笑容,“把衣服穿上,你这小胸脯,露给谁看啊。好了,去睡觉吧。”

尺宿皱了眉头,眸子里坚定不移的,“不!”

“听话!”

“不!姚夏,你不是喜欢我么?那你就跟我上床吧,我把自己交给你了。”尺宿迫切的看着他,她要给姚夏极致的欢爱,才能开口去求他。她隐约是知道的,女人想要男人帮她办事的时候,要付出的,往往就是身体。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姚夏,她不想放弃,不能放弃。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姚夏,她不想放弃,不能放弃,因为她还想见到夏殇。尺宿知道,能帮她找到夏殇的人,可能只有姚夏了。

姚夏冷下脸来,直接将她抱回房间,轻放在床上,用被子裹紧了她。

“不就是上床么,什么时候不行。尺宿你要真的愿意,再等等,最多九个月而已。到时候,你不让我睡你,我也得睡你!”姚夏说完转身出去,他走的坚决,怕再看她一眼,都会把持不住吃了她。可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

第三卷 第十二章

这是她来这里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失眠,为何失眠,尺宿不知道或许是焦虑,因为夏殇的消息,还是空白的一片。又或许是因为,她身边的位置空了?

是的,姚夏自从将门关上,就没有再进来过。以前他们也不是每晚都一起睡的,姚夏将公司的事都带回家做,有时候会工作到很晚,怕影响她睡觉,就一直在隔壁,偶尔会偷偷的过来看看她是否安好。

可是这一夜,尺宿盯着门口,那扇门竟然纹丝不动的。姚夏生气了?为什么生气?气她的突然献身吗?有这必要?男女在一起,本来就是喜欢就行,顾虑什么?况且,她那会儿是真心的想要把自己给姚夏的。他到底再气什么呢?

要说他没生气,也不像,不然怎么一整晚没理她。就是生气了。男人有时候是比女人还要奇怪的动物,他们的心思,你也别去猜了,伤神的很。

尺宿没怎么翻身,她现在越来越静,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

本就没怎么睡,第二天起来的也就早。尺宿蹑手蹑脚的出去,隔壁的房间也空着的,台灯还亮着,办公桌上的文件一大堆,可见姚夏是工作了一整夜。她将台灯关了,却不见姚夏的踪影,带上门出来,下楼去就看见姚夏在厨房里忙碌着。系着围裙,一手平锅,一手锅铲的,煞有架势的煎蛋。

尺宿缓缓的走下来,站在他的身后,她的脚步轻盈的悄无声息,可姚夏突然淡淡的笑了起来,“这么早就起床了啊,去那边等着,马上吃早餐了。”

尺宿愣了一下,他后脑勺是长眼睛了?不然怎么看得到她呢?尺宿没动,依旧看着姚夏忙碌,男人做饭是很常见了,可看姚夏做饭,她却百看不厌的,这男人的背影极其好看,尤其是他专注的对付食物,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真真是一种享受了,她记忆中,只在电视里,见过那么精湛的厨艺。尺宿忍不住冲过去,抱住他的腰身。

姚夏笑了,“别闹,当心油溅你身上烫着你。你饿了吧,今天我起得晚了,你在等一小会儿就好了。”

尺宿鼻子有些酸,无声的叹气,放开他的腰,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蛋飞了起来,翻转了一圈,又稳稳的落在了锅里。

不多时,姚夏端了两个煎蛋,一杯牛奶过来,放在尺宿的面前,“把牛奶喝光,少吃一点,中午给你做好吃的。”

尺宿看着那份早餐却没动,咬着嘴唇。

“不喜欢吃?又挑食了啊!来张嘴,少吃一点。”姚夏切了一块**蛋下来,白白的蛋清,放在了她的嘴边,“啊!张嘴。”他让尺宿张嘴,自己也张着嘴巴。

尺宿看见他这个样子,难免觉得好笑,也就听了话,张开嘴巴。**蛋嚼了几下,才刚下肚没多久,她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好像翻江倒海一样。椅子向后一推,迅速的跑进了洗手间去,抱着马桶好一阵子的干呕。

姚夏担忧的跟过去,门却被锁上了,只能站在门外干着急。其实这情景也不用担心,实在正常不过的,可他就是忍不住要捏把汗,说到底是太在意她。

尺宿只觉得本来就空空如也的肚子,这会儿更是空城计了,什么都没吐出来,起初是酸水,后来是干呕,她抱着马桶坐下,喘息着,调节自己的气息。

她脑子转了一下,突然瞪大了双眼,像是有电流经过她的大脑一样,短路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畅通起来,她浑身一颤,难以置信的,甚至是惊恐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的大姨妈,貌似一个多月没来了。

尺宿猛然站起,起的太过急速,眼前一片昏暗,她扶着墙,适应了一下,将洗手间的门打开。

姚夏看见她苍白的面色,心揪了一下,“都是我不好,吐得很难受吗?一会儿给你熬粥喝吧,排骨粥,你喜欢的那种口味。去楼上休息一会儿吧,粥很快就好的。”

说着就来扶她,尺宿去甩开了他的手。姚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怎么了?”

尺宿郑重的,一字一顿,“姚夏,我怀孕了是吧!”

她不是疑问,几乎就是肯定了,她怀孕了,而且有一段时间了。

姚夏愣住,脸上的笑容僵了又僵,再然后融化了,淡淡的笑了,“本来没打算瞒着你的,可你身体一直不好,我怕你知道了不知所措,毕竟你还这么年轻。想着,等你身体好了,再告诉你的。”

尺宿有些结巴,“我真的怀孕了?多久?”

“马上就六周了。孩子挺健康的。”姚夏的眸子似水一般,温柔的看着她的肚子。

“哈哈。”尺宿失笑,“我怀孕了?你明知道这孩子是别人的,那你还要娶我?姚夏你是傻瓜吗?喜欢做便宜爸爸?!”

姚夏抬眸,再次锁住她的双眸,“尺宿,我是真心想要娶你,给你一辈子幸福的。”

尺宿摇摇头,声音已经抑制不住的颤抖,“你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这孩子的爸爸是谁对吧?你知道是夏殇的孩子,你也知道,夏殇跟我的关系。我跟他是近亲,这孩子会好吗?还会好吗?!我跟他的孩子,很可能是个畸形,就算四肢健全了,也会是个痴儿。姚夏,用不着你这样怜悯我,不要你来安慰我,我都不在乎的。”

姚夏瞪着她,难以置信的,他这么多天的努力,全都化成了泡影?她难道就看不出来,他对她好是因为爱,而不是其他?

姚夏抓住尺宿的肩膀,怒视着她,“你以为我是要娶你是安慰你?尺宿,你就那么想我的?你当真以为我是个慈善家?能为了同情一个可怜的女孩,而付出自己的全部?心甘情愿的为她做牛做马?你当真那么以为?”

尺宿突然觉得累,身心俱疲的,身体也软软的,若不是姚夏还抓着她,她早就瘫倒在地上了,他的好她看见了。昨夜她想要献身,可他就算浴火焚神,也不碰她,他是知道她有身孕的,所以才这样。

并不是想要哭,只是那双眼睛承受不住那么多的哀伤,这么久以来,她压抑着,嘶哑着声音,好不悲戚,“姚夏,别可怜我,真的别可怜我。我不觉得悲哀,这孩子是夏殇的,我跟夏殇的。不管什么样子都好。我现在就只想找到夏殇,跟他一起,守着这孩子出世。”

姚夏浑身一颤,手上的力气渐渐的松了,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他浑身无力,好像被人塞进了泡沫里,使不出力气的。她昨天那么主动,就是因为,她想知道夏殇的消息?她已经爱上夏殇了吗?那么快,那么深,让他措手不及的?他甚至来不及防备的,他要插进去,他能在她心里,有个什么地位?他姚夏算个屁?被人利用,还傻子一样的开心!

“尺宿!”姚夏再次抓住她的双臂,逼近了她,“你到底明不明白?你不能跟夏殇在一起!他是你舅舅!亲舅舅啊!你们两个怎么能结婚?夏家的人不允许,所以他们千方百计的带走了夏殇!那段关系,根本就是错误的!我不知道夏家那两兄弟,是怎么养大你,怎么教导你的,反正都是些错误的。你不应该爱他们。更不应该再有瓜葛!”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她的出生或许本来就是个错误,既然一切都是错的,那么为何不能一直错下去,或许就能够负负得正呢?

尺宿的眼泪肆无忌惮的,噼里啪啦下雨样的,是狂风暴雨,敲打着的不是玻璃,是姚夏的心,她的话也字字如刀的割着他的心,“姚夏,我求你好不好?你帮我找夏殇,带他来见我。好不好?我求你了,他肯定还不知道,我们有孩子了。”

“疯子!”姚夏咒骂一声,可旋即,痛了起来,抱紧了怀中的可人儿,抚摸着她的长发,轻柔的说着,“尺宿,就算是为了你们两个好。别再找他了,让他成为过去。不管你爱不爱我,都留在我身边,最起码到把这孩子生下来。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医生,尽最大的可能,让这孩子健康的成长。尺宿,你能不能别再犯傻?”

“犯傻?你觉得我这是犯傻?姚夏你不会知道,我和夏殇之间的感情。为了我,他也可以抛弃一切,他把我看得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我是孤儿,夏殇也算是,这么多年来的相濡以沫,我怎么能忘记?一直默默守护在我身边,为我挡风遮雨的人是夏殇,我怎么能丢下他?”尺宿死咬住下唇,鲜血染红她的贝齿,可那眼泪依旧止不住。

看不清和不愿看清是两回事,自从夏殇带她离开夏家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想这六年来的生活,渐渐的清晰了。有个人因为她的喜而乐,因为她的悲而难过。会为了她拼命,会为她不顾一切。这人是夏殇,最爱她的夏殇,可她怎么才看清呢?她并不指望姚夏能懂多少,毕竟像她和夏殇这样的感情,很难理解,是爱情,也是亲情。

扑通一声,尺宿挣脱了姚夏的钳制,跪在他面前,倔强的眸子里,全是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姚夏,我求你了,帮帮我,现在能帮我的也只有你了。帮我找到他,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姚夏只觉得他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打了几下,当头棒喝的,只觉得,有人在他的头上泼了一盆冰水,让他原本就寒冷的身心,彻底的冻结了。他踉跄着,险些跌坐在地上,他只觉得浑身无力,甚至连扶起她的力气都没了。他听到她跪下的声响,那膝盖会有多疼,可他却扶不起她来,伸出手,抓到的似乎全是泡影。像她对他展颜一样,全都是泡影,他一伸手,全部消失了。

姚夏冷笑着,没什么比这个还要好笑的了,他做那么多果然是白费,他抬起头来,捏住尺宿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嘲讽的看着她,“感激我?你用什么来感激我?”

尺宿愣住,她有的,她还有什么?只剩下这皮囊了吧?她默默地解开衣服的扣子,露出乳白色的胸衣。姚夏一把扣住她的手,鹰一般犀利的眸子,“只是这样吗?你以为我想要你的身体?让我帮你可以,尺宿,我要你一辈子陪在我的身边!”

尺宿惊呆,身体不受控的后倾,眼看就要摔倒,姚夏迅雷不及掩耳的将她抱在怀里,唇边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不愿意吗?你真的有你说的那样爱夏殇?我没说清楚?不是要拆散你们,是让我一直看着你们。算了,一辈子我也不知道是多久,那么就五年,你二十五岁之前,我放你们离开。只要那个时候,你们还爱的死来活去。”

“好!这五年期间,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答应。”尺宿抹了把眼泪,说的决绝。

姚夏呵呵的笑了,满是嘲讽的意味,他叫她留下,她会答应吗?他叫她爱自己,她会答应吗?全是假话!

“说那些个没用的,谁稀罕你们当牛做马!”姚夏将尺宿扶了起来,坐在沙发上,半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他看着她的肚子,想了下又说道:“我请专家看过,他们说也不一定就是畸形儿,也有可能是个健康的孩子。好好调养身体吧,孩子出世的时候,我保证让夏殇看着。”

尺宿愣愣的,“这么说,还要八个多月?”

姚夏捏了下她的鼻子,“怎么听起来,你好像不太愿意似的?那算了,当我都没说过。”

言罢欲走的,尺宿忙拉住他,“哎……没有,我没这个意思,很乐意的。”

姚夏这才展颜,淡淡的笑了,“安心养胎,其他的有我。你现在才六周而已,要很小心。我还有事,出去一会儿,你在家乖乖等我。”

尺宿点点头,她是累了,之前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她什么都大大咧咧的无所谓,可现在她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她不经意的就小心起来,生怕伤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她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小腹,孩子,她终于在这个世上,有了自己牵连的血脉。

姚夏将她抱回房间,替尺宿盖上被子,“我很快回来。”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是不敢回头,他的腮帮早就被他咬烂了,眼睛血红的,却一直压抑着。五年的时间,一定能改变那两个人,他怎么也算是高学历了,难道还不能教会尺宿跟夏殇,什么是伦理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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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三章

今年的圣诞节,和往常一样,氛围很浓重的喜庆。早早的大街小巷上就布置了圣诞树,各大商场也是争相斗艳的。

尺宿一直不喜欢这种氛围,外国的节日,什么时候已经这么重视了?圣诞而已,她又不是基督教的虔诚教徒,骨子里又是个中国韵味很浓的人,这种节日她自然不会在意。

所以这平安夜来临的时候,她恍若不知。她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看了看表竟然是凌晨十二点?这起床气不禁就来了,人还没清醒呢,就踹了姚夏一脚,谁让他吵醒她的!

姚夏是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挨过之后又来摇晃她,“乖,等会儿再睡觉。先把苹果吃了,一年都平平安安的。”

尺宿极不情愿的被他摇晃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嚷着,极大的反感,“姚夏你就折磨我吧,我是个孕妇!你让我大半夜起来吃苹果?”

姚夏凑过去,嘿嘿的笑着,“这不是平安夜么,你吃个苹果,保平安的。”

尺宿撇撇嘴,“迷信!”

“这怎么是迷信呢?话可不能乱说啊,要是被我家老爷子听到了,他那个老革命,还不打断我的腿?当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我家老爷子可是积极分子呢!再说了,我要是真的迷信,就去庙里,求一道平安符,烧成灰给你喝了,那才叫迷信。好了,你好歹吃一口,这苹果来之不易的。”姚夏将苹果凑到她的嘴边,“就咬一口。啊……”

尺宿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得咬了一小口,细细的嚼着。上次他们吵架之后,没几天,就回到a市,度假村虽然景色不错,可住的时间久了,他是怕她闷的。回来之后,那天的不愉快似乎没发生过一样,尺宿反而比之前开朗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小日子过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真乖。越来越乖了啊!得奖励你。”姚夏抚摸着尺宿的头发,夸张的宠溺着。

尺宿被他这么一闹,睡意全无了,难得他这么高兴,她也不好拂了他的意,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说的奖励,哪次不都是亲一下,他还真以为,他香饽饽了?但,人家确实很多女人喜欢,这个不可否认的,尺宿也佯装很有兴致的样子,眼睛一眨一眨的,“是什么奖励?”

姚夏顿时扁了嘴,那表情恨不得去咬她一口,“尺宿你这人不地道。”

“呀?”尺宿有些懊恼了,她都尽量配合这小爷了,还不地道?那怎么才算地道呢?她爱答不理的就好了?

姚夏叹了口气,脱了鞋上床,钻进被子里,将尺宿抱在怀里。尺宿挣扎了一下,皱着眉头,“身上这么凉,离我远点儿!”

“这小没良心的你!就不走,就抱着你,要么你把我身子弄的跟你一样热,要么我把你弄的跟我一样冷!”

“真烦!就不让人安生!”

“嫌我烦了?我就烦你一辈子,就不能让你这小白狼称了心如了意!”姚夏作势就去咬她,咬在尺宿的脖子上,也没用力,就是让她痒痒的。

尺宿边躲边笑,“姚夏,你这罪恶的资本家!”

姚夏摇了摇头,“抱歉,我是正经八百的白手起家,哥哥我祖上清白着呢,连一丁点儿地主的血统都没有,往上数三代,正经八百的放牛娃!我这么的无产阶级,你咋说我资本家呢?尺宿,你这是乱嚼舌头啊!说话可得当心,这要是搁在文化大革命时期,我就得去游街了!”

尺宿咒骂,可眸子里全是笑意,“哪儿那么多话啊?你有事儿快说,说完了我还睡觉呢,可是你不困了!”

“啧啧。”姚夏撇嘴,“不耐烦了?你啊你,心性越来越急躁,这可不好,回头我给你找几本佛经,再请几个尼姑来,带着你念一念,也让你心静一些。”

她忍不住乍舌了,她那心还不静呢?都赶上死水了,比闻一多先生啊《死水》还要沉静上几分了,不然能忍受的了,姚夏炮火一样的语言攻击?

再叹一声,“贫吧你!这是给我超度亡魂呢?”

姚夏的脸顿时冷了,“再瞎说?自己打自己嘴巴一下!什么话都能乱说吗?我家尺宿,长命百岁呢,你瞧见咱们家鱼缸里的乌龟没?你比它命长!”

尺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人,什么比喻?明明是说她好,可非得拐着弯儿骂她是王八。忍了吧,懒得跟他计较了,言多必失,尤其是在姚夏这样嘴皮子利索的人面前。有时候尺宿还真就怀疑了,这厮该不会是说相声的吧?天桥底下卖过艺?不然这嘴皮子哪块石头上磨练出来的?

姚夏自然接收到尺宿那恶毒的眼神,眸子里的笑意是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的笑了好一阵。尺宿那白眼翻的比翻书还快了,姚夏这才止住了笑,“宝贝儿,别翻白眼了,不然你眼睛一会儿准抽筋!我还得给你准备钙片!”

“你给我出去!我要睡觉!”尺宿这回是真恼了,这人没完没了了还!

“好好好,不闹了,跟你说正事儿呢!”姚夏从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红绸丝带系着。

尺宿迟迟不敢去接,“这什么?你该不会是要求婚吧?”她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可心里还是咯噔咯噔的。

姚夏眼睛扫了一圈,落在了尺宿脖子上的项链上,那枚戒指还在,他苦笑了一声,“我的求婚戒指,你不是戴着呢么。还求什么婚?现在经济危机的,我这小老百姓,哪有钱啊!结婚劳民伤财的!这是给你的圣诞礼物,打开看看!”

尺宿这才接过来,丝带解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饰品。类似于绑头发的皮筋儿,正中央是一个苹果形状的装饰。亮银色的,上面镶嵌了众多钻石,密密麻麻的,灯光下闪烁着光芒,有些耀眼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还是识货的,这底盘是铂金的,上面的钻石也都是真钻,光是这细腻的手工,就够让人叹为观止了。

“这苹果能保你一辈子平安!尺宿,我就希望你这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戴着吧,走到哪里都带着,我就这一点儿要求。”姚夏握着她的手,紧紧的攥着,不留一点儿的缝隙,他手心里有些湿漉漉的,是冷汗,直到看见她笑了,那一层汗意才消退了。

尺宿抿着嘴唇,凑过去飞速的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谢谢,我很喜欢。”

“睡吧,我抱着你睡。”姚夏顺手关了灯,将她搂在怀里,两个人一同躺下。

她本来没多少睡意,可到底是怀孕的关系,渐渐的也就睡着了,而姚夏,一直听着她细微的呼吸声,耳朵贴着她的背,听着她有力的心跳,唇边慢慢的荡漾着微笑,这样很幸福了。

平安夜过了,就是圣诞节。其实姚夏也不怎么爱这节日,但有节过,总比白开水的日子要好一些。孙绕那帮子狐朋狗友约他出去聚会,姚夏已经有很久没跟他们鬼混了。孙绕他们也没在意,毕竟姚夏朋友太多,人家几个发小,他是几批发小,成堆成堆的,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交友广泛。

可孙绕他们哪里想得到,姚夏这阵子,哪儿都没去,谁的场子也没去捧,就在家老老实实的等着做奶爸。

晚上六点的时候,姚夏准备带尺宿出门,七点正式进入时代皇宫,包房里人早就到了,只等着姚夏呢,约的是五点,可这大爷,七点才晃悠过去,就让那些人干等着。

姚夏开了门,哥几个正想骂他迟到,结果就看见了他胳膊里挽着个女孩纯净的跟蒸馏水一样,那一张素颜,说不出的好看,正琢磨着,夏少又从哪里挖出来一个纯净妹妹,仔细看过去,竟然是丰满了的尺宿!还别说,这丫头之前也好看,可瘦得跟电线杆一样,现在胖了点,竟然这么好看。果然男人还是视觉动物,喜欢凹凸有致的女人。

“抱歉,来晚了啊!”姚夏笑呵呵的走进去,嘴上是在道歉,可脸上,行动上,哪里有道歉的痕迹啊,他直接将孙绕推一边儿去,让尺宿坐了下来,单独的一张沙发,两个人霸占了。

“对了,临东,你回头跟中央电视台说一声,把那《喜羊羊与灰太狼》播放的时间调整下,别总弄在晚饭的档口,让人吃个饭都不安生的,还有别插播广告!看着心烦!”

姚夏此言一出,可谓是震惊了全场,个个目瞪口呆,下巴一个接着一个的掉在地上。

徐临东是认识个央视的人,举足轻重,这话说一句准好使,可夏少看《喜羊羊与灰太狼》?能不这么搞笑吗?今天怎么了?愚人节是否?

“怎么了?有难度?”姚夏还追问着。

尺宿用胳膊肘拐了姚夏的胸口,皱着眉头耳语道:“能不说这个吗?”

“你不是喜欢看么?每天乐不思蜀的!我这给你找方便呢!”

尺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那个是浙江卫视,不是央视好不好!你怎么跟个山顶洞人似的,电视台标志都不认识!”

看官们倒吸一口冷气,敢这么说夏少?

姚夏听了抓了抓头发,憨厚的笑了,“差不多么,亲爱的别介意啊,还得你多多指导!”转而对徐东临道:“浙江卫视管吗?广告少点儿,广告费,咱照样给!”

看官们再次倒吸一口冷气,这人真的是姚夏?

徐东临点头应下了,“广电总局管这事儿!我去打个电话。”

孙绕他们看着尺宿,彻底明白了,为啥之前约的时候,姚夏黑着脸说谁也不准抽烟,感情是这位神仙要来!他们多少知道,尺宿怀孕了,姚夏宝贝的跟祖宗一样。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孩子不是咱夏少的。

这瞧见了,还是得打趣几句的。姚夏也笑而不语的,他们说什么都不反对,这是一群漂泊着的男人,二十六七,正是玩儿的年龄,对于姚夏的突然安定,没几个不好奇的。纷纷打听他们两个的私生活,姚夏忍不住笑骂,“你们这帮人,想知道自己娶老婆过日子去,问问问的,烦不烦?”

“尺宿,你这头饰挺好看的啊!哥几个瞧瞧眼熟不?”孙绕话锋一转,到了尺宿身上。

尺宿也没料到,围攻姚夏不是好好地,怎么扯到她身上了?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头花,“这个?姚夏送的。”

谁想孙绕他们是咬牙切齿的,“我们知道!原来是送你的!夏少你可真是浪漫哈!”

尺宿疑惑的看着姚夏,追问了一句,他们几个就招了。

“你们家姚夏,不经商是屈才了!不写小说也屈才了!忒浪漫!咱们上中学那会儿,不是有个传说么,问不同姓氏的人要一毛钱,凑够二十四个,去买个苹果,吃了就能一直平安?哥几个脑子好的还记得吧,十年前的事儿了!可咱们夏少,愣是返老还童了一回!可这厮不是跟我们要一毛钱啊!每个人要了一万块!感情买了这么个钻石苹果,送尺宿了!啧啧,这手段,值得写进泡妞教学的大纲里去!”孙绕说的一脸慷慨,万分的佩服。

尺宿看了眼姚夏,姚夏正跟孙绕瞪眼睛,瞥见尺宿的目光,立马面带微笑的,尺宿拍了拍姚夏的肩膀,“有才!以后咱也这么做生意!”

看官们集体吐血,还带这么赞扬纵容的?在座的几位,都跟姚夏有生意往来,要是他以后真这么明抢的,他们还活不活了?

正说笑着,突然发出了一个甜美的女声,可说的话不怎么甜美了。

“裸奔!姚夏正在裸奔!电话等会儿再接,继续裸奔!”刚喊了一声,姚夏就立马掏出手机来,死命的按掉,谁打来的都没看清楚。

众人齐刷刷的注目礼,那神色就是说,这怎么回事儿?

姚夏干笑了几声,“生活情趣。”

尺宿一本正经的问道:“不好听吗?我录的。”

众人再次齐刷刷的点头,好听,真油菜!

姚夏那张脸简直跟个调色盘似的,他没想到尺宿真把这个给他设置了来电铃声。本来她就是一时兴起录制了,他当时没反对,哪想到,这就成了他的来电铃声。尺宿还黑着脸不让他换掉,后来有一次开会,电话正好响了,爆炸性新闻传开了,差点就上了娱乐版头条。他彩铃也是尺宿给录制的,跟这个有点不同,您拨打的用户正在裸奔中,请您也裸奔了再打。

为了这个,姚家老爷子,差点打断了姚夏的腿,关了一天的禁闭,这是道德败坏啊!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饭吃的愉快,嘻嘻哈哈的,饭后照旧是大牌,尺宿赢了个好彩头,一家赢三家。不过只打了几把,她身子不行,姚夏也不让她操劳,接过手来,竟然再次输的一塌糊涂。还真不是赌博的料!

姚夏看表,九点了,嚷嚷着回家,那些人哪里能放过他,多长时间没聚了。尺宿也通情达理的,劝了几句,让姚夏安心呆着。

可姚夏放心不下,问了好几次,尺宿都说没事儿,他也就半推半就又坐了一会儿。孙绕说通宵的时候,姚夏差点翻脸了,他能熬着,可尺宿不行啊,孩子也不行啊!倒是徐东临解围,说在楼上,再开一间包房,专门给尺宿睡觉。这样一来,还能说什么,姚夏在嚷嚷着要走,就有些给人难看了,虽说这位爷,我行我素惯了,可到底是朋友,不好太驳人家面子。

只得同意了。

时代皇宫是出了名的娱乐场所,自然一应俱全,尺宿躺在床上,不一会儿竟然就睡着了。姚夏一直看着她,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知道是睡熟了,忍不住咬了下她的嘴唇,“你呀你!睡得跟小狗似的,这么死,把你偷走了都不知道!尺宿你可乖乖的,等我回来,明天带你回家。”

并没关灯,尺宿怕黑,开着灯才睡的着,光线是很柔和的那一种,昏黄色的。轻轻的关上门,隔绝了那个熟睡中的人儿。吩咐了服务员几句,让她帮着照看尺宿,姚夏这才下楼去,跟那些人奋战。

可他那心神,自从回去坐下了,就开始不安,总觉得会出事儿一样。孙绕他们笑他,这就是个妻管严啊!姚夏虽然也笑着回应,可心里那份不安,没少,反而增加了。一个晚上都是坐立不安的,这莫名其妙的担忧,到底哪里来的?

倒是叶易行看出来了,忍不住说了句,“夏少,要不去瞧瞧你家尺宿,哥几个等着你。”

姚夏没矫情,直接上楼,门锁安然无恙的,他轻手轻脚的进去,可床上空空如也?尺宿呢?人呢?姚夏顿时傻眼了!他走的时候好好地,尺宿人呢?

第三卷 第十四章

尺宿睡得极不舒服,睡醒了腰酸背疼的,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的难受,这床到底是不如姚夏家的床好。

她不禁笑了,姚夏家的那张床确实不错,但更可能是她睡得习惯了,自从他们在一起,她就一直睡那张床,无论是在家,还是去度假村,都是那一张床。姚夏知道她睡觉认床,所以走到哪里都带着那张床。

四周陌生的,灰白色的格调,而姚夏的房子,永远都是白色基调的。她愣了许久,才想起,这不是在家,他们昨天去了时代皇宫。伸手去摸床边的矮桌,空空如也,她再次的失神。以前不管在哪里,姚夏都会在她床头放一杯热牛奶的,她醒来会喝光。原本她对牛奶是排斥的,可姚夏一直坚持让她多喝,时间久了,她也就习惯了。

可现在牛奶呢?难道姚夏打牌一整夜?把她给忘在脑后了?估计是输钱了,姚夏打牌就是在扶贫。他哪里会那玩意,就是在胡闹,尺宿也教过他,可姚夏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就是学不会。其实她也知道,姚夏是不想学,毕竟赌博这事儿,还是不好的。他家的家教严谨,麻将自然是不愿意碰的。只是朋友一起出来玩,他没办法才应付几下。

仔细想来,姚夏这个人其实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玩世不恭。他的生活还是有规律的,他会每天定时起床,做早餐,然后工作。工作忙完了,朋友叫他,怎么都推脱不掉,才会出去玩。他是个极有分寸的人,玩的时候尽兴,工作的时候一丝不苟。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尺宿摇头笑笑,想他做什么呢,每天见得着的人,哪里是用来思念的。

掀开被子,起身去浴室洗漱,水温调到了三十七度,跟人的体温差不多少,先从鼻子开始洗,慢慢的再扩散到脸蛋。这也是姚夏给她养成的习惯,正确的洗脸方法。每天早晨姚夏都督促着她洗脸刷牙,美其名曰的正确方法。

尺宿猛然愣住,什么时候,她已经这样习惯了?这些生活的细节,她已经这样养成习惯了吗?只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而已,姚夏已经深入她生活了?那么会不会在某一天,她对姚夏,也会变成习惯呢?那样,她跟夏殇怎么办?有时候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洗了脸出来,想将身上的睡衣换掉,找了许久,都不见她昨晚穿过来的衣服,大概是服务员拿去洗了。反正在家也是这么走来走去的,她索性就出去,准备下楼找姚夏。

房间的门一打开,一股刺鼻的烟味袭来,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尺宿的喉咙发痒,忍不住就开始咳嗽。她已经许久没闻过烟味了,冷不丁这样浓重的烟味,是让她不舒服的。

客厅的光比卧室强上许多,笼罩在一片暖洋洋的假象之中,空气里有些许的灰尘,也能看到香烟的魂魄在空气中飘散的样子。尺宿皱了眉头,姚夏已经许久不吸烟的。

窗口站了个人,由于逆着光,尺宿也看不清楚,只一个轮廓,知道是个男人,她试着叫了一声,“姚夏?你打完牌了?”

那人身子顿了一下,复又吸了口烟,缓缓的开口,声音也是沙哑的,“尺宿,怎么在你心里,姚夏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尺宿浑身一颤,止不住的寒冷起来,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在浑身发抖,并且抖动的厉害,像是下一刻就能昏厥过去一样。

“夏夏夏劫?你怎么在这里?”才一开口,竟然是心虚,她抑制住自己的慌张,那颗心却悬着,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而带给她恐惧的人,竟然是她曾经被视为天的夏劫。

夏劫将烟熄了,转过身来,从光明之中,慢慢的走向她,一点点的靠近着,她每走近一步,尺宿都忍不住要后退。才两个多月不见,夏劫像是苍老了几分,下巴也冒出了青涩的痕迹,眸子血红的,脸色不能说是蜡黄,可也绝对不会好,他整个人都像是在极度的疲惫之中,虽然依旧是西装革履,可这光鲜的外表,掩盖不住他内在的沧桑。

“你害怕我了?尺宿,我是谁?你的养父,你的亲舅舅,怎么你会害怕我呢?嗯?”夏劫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人不寒而栗,他唇边虽然是微笑着,可那笑容,入不了眼底哪怕是一分一毫。他变了个人一样,那双眸子,不仅没有温度,还燃烧着怒火,可他的怒火,又不像是一般的生气而已。就是那种,明明可以将你燃烧,但是却能冻死你的眼神。让你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着,变相的折磨着你。

尺宿不断的后退着,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确实这男人也是她最亲密的人,她爱过的人,她想一辈子依靠的人。可是,从什么时候,夏劫让她觉得陌生,让她有恐惧的感觉。总觉得,只要她一个不顺从,惹得他不高兴了,他下一刻,都会雷霆大发,所以她要极力的讨好他,顺从他。可是这种讨好,她忽然不想去做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结婚那天?他抛下她的那一天。

或者说,这些年来,她一直有这种恐惧,只是一直隐藏着。算得上是小心翼翼的了,她猛然发觉,像宠物一样的活着,讨好主人,生怕主人将她赶出去。她就是这么心惊胆战的,跟许多孤儿一样,被领养之后,会变得乖巧,变成养父母喜欢的样子,从而保护自己的锦衣玉食。

“尺宿,只两个月而已,你就对我这样的陌生了?这两个月在外面过的好吗?辛苦吗?尺宿,你这一走,知道我多担心你吗?”夏劫又向前迈了一步,尺宿退无可退,后背抵着墙壁,僵硬看着他。

夏劫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尺宿的头,她下意识的躲了,可夏劫还是将她拉了回来,像以前一样,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说道:“这一次算了,就算你年少无知爱玩。现在回来了,就乖乖的。我在澳大利亚给你安排了一所大学,你过一阵子,就过去读书吧。出去散散心,澳大利亚的开放式教育更适合你一些。”

“你要送我走?我不去!”

“听话,已经安排好了,国际企业管理专业,等你毕业了,救回夏氏工作。”

“我马上就大学毕业了,我是中艺的舞蹈学院,什么劳什子企业管理我不稀罕!况且我从没想过要进夏氏!夏劫,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突然让我去读书?”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忤逆我的!尺宿,变了的人,是你,我还是像从前那样的疼爱你,可你却唯唯诺诺的,你在害怕,你怕我什么?我会伤害你?我会吗?你认为我会?!”

“夏劫,我不想去,别让我去了,我在这里很好。平平淡淡的不是很好么,为什么一定要我出国呢?别让我走,别赶我走好不好?我不拖累你的,我离开夏家,什么都不要,别逼我。”

“是你们在逼我!”夏劫愤怒的双眼几欲喷火,那一日,他结婚了,政治婚姻可有可无的,可是第二天,他最在乎的两个孩子不见了,他开始害怕,找遍了整个城市,都不见他们的踪影。他要瞒着父亲,生怕夏殇的行为惹怒了父亲。

父亲本来就不太喜欢夏殇,他努力这么久,父亲现在好不容易对夏殇改观了一点点,要是这事情被父亲知道了,夏殇说不定就要被父亲赶出夏家。他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一直瞒着,偷偷的找他们,可没想到那天,父亲的人突然带回了夏殇,他那个不可一世的弟弟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是他自己折磨的自己,夏殇是不情愿被带回来了,他挣扎过,反抗过,可是徒劳。夏殇看着自己的时候,让他觉得害怕,这可还是那个尊他为天的弟弟?为什么眼睛里全都是仇恨?

最让他害怕的是,尺宿却不在,夏殇回来了,可尺宿呢?他去找过父亲,然而那个家族的掌舵人,沉着的,甚至是冷漠的告诉他,尺宿既然走了,就让她走吧。

夏劫一直知道,父亲不喜欢尺宿,甚至是憎恶,因为他内疚,心虚。这一点他不说明,可确实知晓的。

夏劫长叹一声,稍微的缓和了,“尺宿,我再说一次,你必须去!”

尺宿拼命的摇着头,“不去不去,我哪里都不去!谁说都没也用,我也是个人,你不能总这样左右我的人生!”

“我这是为你好!你还小自然不懂,这些年来我确实对你疏于管教,尺宿这是我的不对,没有尽到一个长辈的责任。放任了你跟夏殇在这里胡闹,你们早晚会长大,没有谁能做一辈子让人庇护的孩子,你们也是要顶起夏家这一片天的!”夏劫按住尺宿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他跟我一样,是你的舅舅,是你的长辈,懂吗?那些不该有的感情,只是你们畸形了的亲情,再无其他,都忘了吧。去国外重新开始,你会有很好的人生。”

尺宿奋力的甩开他,“你所谓的好人生指的是什么?我大学毕业,进入夏氏,你给我一个不错的职位,给我丰厚的薪水,更或者给我一些股份,让我衣食无忧,再然后给我安排门当户对的男人结婚,为夏氏集团带来更多的利益。再然后我相夫教子,直到老死?这就是你所谓的很好人生?”

“那你还想胡闹下去?跟你的舅舅结婚,甚至生子吗?你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呢?”

“我是你养大的,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你们带走夏殇,把我一个人丢下,这就是对的?你们害怕我给夏家抹黑,败坏了你们的名声,再来找我,把我送出国,丢的远远的,这就是对吗?你们为了你们的利益,拆散我跟夏殇,这就是对的吗?我们已经什么都不要了,放弃夏家的一切,逃到一个小城市去相依为命,为什么你们还苦苦的纠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们?”

夏劫哑口无言,他并不想这样,一直都不想,他想的其实很简单,照顾他们一直到他们不需要了为止,可是貌似一切发生的,都跟他最初的设定偏离了,超出他的预料。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能控制夏氏这样大的家族生意,就算他能控制好一切事物,都控制不住人心底的感情。别说尺宿的,就连他自己的,他都控制不住。这女孩是他养大的,可他看着她的时候,想着的是什么?当她万般勾引的时候,他不是也动摇过?

尺宿冷冷的看着他,她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也能这样硬气的跟夏劫反抗,她更没想到的是,她这样对着他,竟然出了愤怒,再无其他。尺宿顿了下,对上夏劫的眸子,厉声道:“为的还不是你们所谓的脸面?夏家的脸面,早就被你跟你的父亲给丢光了!夏氏家族就是一个肮脏的无耻家族!”

“夏尺宿!”伴随着一声怒吼,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尺宿的脸上,“无论你多么不愿意承认,你也是夏家人。夏氏家族是让你炫耀的,而不是让你诋毁的!尺宿,你要记住!”

尺宿的脸随着掌风撇过去,火辣辣的一片。脸上的疼,她丝毫没感觉到,确实夏劫并没用力打她,可她心里针扎一样,问题的关键不是用力的大小,而是他打了,到底还是打了。

“我要见夏殇。”她横着他,目不转睛的怒视,一字一句的重复,“我要见夏殇!”

“你先休息一会儿,你的情绪不稳定,先睡一觉。”夏劫叹了一声,张开双臂抱她,尺宿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依旧瞪着他,“我说我要见夏殇!他被你们抓走了,你们把他关在哪里?我要见夏殇!让我见他!”

“来人!小姐现在情绪太过激动,让她冷静一会儿。”夏劫冰冷的转过身,房门刹那间打开,冲进来四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尺宿挺直了腰板,“你们要干什么?”

医生根本不理她,直接拿出了注射器,里面有半管的药剂。

尺宿连连的后退,“你们要干什么?!夏劫,你让他们这样对我?夏劫,你说话啊!这是你纵容的?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喊得声嘶力竭,恐惧像海浪一样的袭来,一波接着一波。尺宿一直后退,她看准了时机,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男人,企图冲出去,刚跑两步,却被抓住,按在了床上,她的手被人绑住,她不断的摇晃着身体,用尽了力气反抗着。

“夏劫,你让他们放开我,放开我!夏劫,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是说会一直疼爱我么,这就是疼爱的方式吗?放开我!”她起初是咒骂,后来就变成了哭喊。

穿白衣的也不见得就是天使,四个男人恍若未闻的,依旧捋起袖子,在尺宿的胳膊上,略微消毒,将注射器的针头,扎了进去,片刻之后,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停止了。

夏劫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都已经陷入了掌心,他的身体不断的发抖,想点根烟,却连烟盒都拿不起来了。

“夏先生,已经好了。”

夏劫点点头,良久才转过身去,尺宿仍旧保持着趴着的姿势,脸上还挂着泪痕,哭得好不可怜。他伸手将那些未干的眼泪抹去,抱起尺宿,将她安放好,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肚子。

好几次伸手想去摸摸,却都退缩了。她倔强的,眉头紧锁的,嘴唇还咬着,可见她是多么不愿意。夏劫抱着她,突然就哭了起来。

“尺宿,我也想你幸福,想你平平安安的,想你一辈子快乐。我真的这样想的,可我猛然间发现,能力有限,有太多东西,是我给不起的了。尺宿,我知道这样做,你会恨我,夏殇也会恨我,你一辈子不会原谅我,我们三个从这一刻起,就会背道而驰,越走越远,你和夏殇,再也不是爱我的孩子。可是我别无选择,尺宿,你还太年轻,你还有将来,只要没了这个孩子,你的未来会很好,我倾尽所有,也会满足你以后所有的愿望,只是这个孩子,不能留啊!”

夏劫攥紧了尺宿的手,她的手冰冷的,他自然也是如此,这个孩子容不下,血缘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这两个近亲生下的孩子是不会好的。他不能在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延续夏家的悲剧。

第三卷 第十五章

疼,这个字有很多种意思,姑且把它看做一个名词,忽略它动词和形容词的本身。就是在说一种身心状态,或者是说,她的人生状态。

的确,这些年来,一直在疼。

什么样的疼?疼到了什么程度?

文艺点说,撕心裂肺了,身体被强行的扯开,心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粗俗点说,她疼的跟狗一样,苟延残喘了。这种疼是谁给她的?是夏劫,这男人总是用他自以为是的正确,来伤害别人。

就如同现在,他已经将尺宿伤的体无完肤,还要在她的床边守着,说一句,我是为你好。

尺宿不哭也不闹,只是闭着眼睛,一直没有睁开过,他的话,她听见了,可却不往心里去。其实那里还有心了呢?那颗心,还能装得下什么?已经千疮百孔,你还指望她那里装什么呢?

麻醉药过了十几个小时了,照理说是该醒过来了,可尺宿就是不醒。

夏劫坐在床边不断的叹气,跟她说话,断断续续的,说的大多数是她小时候的事情,凭借他的记忆,他偶尔会笑,偶尔沉默,一直握着尺宿的手,他的掌心很暖,可怎么也温暖不了尺宿的手。

“尺宿,你是怨恨我的对把。”他再次无奈的叹气,恨他把,都来恨他,就算给她找一个情感的发泄口也好,“尺宿,你恨我,打我骂我都行,我随便你处置了。只是你别憋在心里,别总这么睡着,睁开眼睛瞧瞧也好。”

夏劫说了许久,尺宿都毫无反应的,他的心猝然一震,忙不迭的去叫医生。

是夏家的私人医生,自从给尺宿做完了手术,就没有走,一直照看着。听到夏劫喊他们,赶忙进来。

“看看尺宿怎么了?两天了,她为什么还是不醒?为什么手这样冰冷?!到底怎么了?!”

医生忙而不乱的给尺宿检查,眉头深深地皱着,这让他们怎么说?人没事儿,她的身体很好,大概是生活规律很好,人流这么小的手术,做了也没什么,照理说,回复的也算不错。但是不说话不动弹的,这就有点吓人。他们能说是精神状态不好吗?夏家的小姐,是个精神病,他们能这样说吗?显然是不能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女孩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这样自闭。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他们纵然是华佗转世,也束手无策了。

夏劫沉着脸,看他们一个个垂头丧起的样子,猛地踹倒了矮桌,“滚!都给我滚!一群庸医!饭桶,夏家养你们赶什么?!”

医生们如获大赦般,尽数出去。

“尺宿,我该拿你怎么办?拿你们怎么办?夏殇是这个样子,你也这个样子,你们要用这种方法,来证明你们没错吗?值得吗?赌上自己的性命,去证实一件本就发生在错误的起点上的事情,这样真的值得?”夏劫咬着下唇,何其悲戚,在商场上,他十拿九稳,可这情感,他拿不起放不下。这两个,到底是他最亲爱的小孩,怎么能不管呢?

尺宿的眼珠忽然动了一下,夏劫心中一喜,一把抓住她的手,“尺宿你醒了?”

她是一直醒着,只是刚刚听到夏殇的名字,才有些激动而已。但是旋即,她就平静了,就算她跪着求他,他也不会告诉她关于夏殇的情况把?夏家已经上下齐心,要分开他们这对妖孽了,哪里还会让你们见面,让你知道他的消息呢?

不能再哀求了,她得活的有些尊严。就算要求,她能哀求的人,也不会是夏劫啊。

夏劫等待着她苏醒,可她又动也不动,让他怀疑,刚才那一刹那,是他的幻觉,心又冷了下来。

“你好好休息,我等会儿再来看你。”夏劫长吁短叹,着实无奈,走到门口,顿了下又道:“尺宿,你这样也于事无补,不如好好的筹划下你的未来吧。下周,我送你去澳大利亚。”

门轻轻地关上,尺宿骤然睁开眼睛,布满血丝的一双眼,幽怨的,愤怒的,像是无辜被杀,也悲惨的被关在一口井里的贞子。她那一张脸,毫无血色,脸颊也陷进去,凸显了那一双大眼睛,空洞的骇人。

尺宿缓缓的起身,她的动作很轻,但还是牵动了下体,她疼得龇牙咧嘴。虽然她那时候打了麻药,但是那种下体被人生生的撕开的感觉,她似乎感觉得到,铁器在她体内捣弄的感觉,她似乎也是有的。她都记得,历历在目。当哭喊都没有用的时候,当她无法自救的时候,只能默默的承受着。

尺宿忽然笑了,跟她的眼睛一眼骇人的冷笑。这就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一句话,夺走了她的一切。将跟她最亲密的血脉,化为了一滩血水。

别人欺她,她退一步,再欺她,她再退了一步,可她后面已经是墙了,还要欺负她?那么对不起了,绝对反击!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咱不嚣张跋扈,可你真的欺负到家了,那也会手软,不管是谁!

窗外的树被风吹的左摇右摆,活像是再跳拉丁舞。尺宿站在窗口,推了一下,果然窗户是钉死的,她也没想从这么高的地方逃出去,就算她幸运,三层跳下去不死,可也没把握能逃出去。

她是想好好的打量这做牢笼一样的别墅,一眼忘下去,满山遍野的荒凉,建在半山腰上的,让她猛然想起,八宝山等等出名的公墓,她不禁笑了,还真是像呢!

别墅的大门打开了,一辆车子驶了出去,是夏劫的车。她走到了房间门口,敲了几下,果然门打开了,保姆站在门口,像是知晓她要敲门似的。

尺宿楞了一下,这保姆是她所熟悉的那个聋哑人,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了。夏劫还真是用心了,知道她这人冷漠,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

保姆见到尺宿,又是喜,又是忧的,看久了就成了心疼。

尺宿本想对她笑笑,可那张脸,真真是笑比哭还难看了。保姆见了尺宿那笑容,心徒然的一紧。

“我饿了。”尺宿也不愿多见阿姨难过的样子,只淡漠的说了三个字,便关上了门,她了解的,夏劫现在不会亏待了她。

保姆大喜,紧忙下厨。给尺宿做饭菜,都是些女人补身体用的,她尽量弄的清淡一些。尺宿毕竟是几天没进食了,这第一顿,不能太油腻,否则胃会不舒服的。

不多时,敲门声再次响起,保姆端着餐盘进来,尽数放在桌子上。尺宿瞄了一眼,做得很用心,还能记得她吃什么,不吃什么,有个人惦记着总是好的。她心里突然觉得堵得慌,是有个人惦记着她的。她那天突然消失了,姚夏会不会发疯呢?他少爷脾气上来了,还不天翻地覆?

尺宿摇了摇头,怎么突然想起他来?难道真的是对他的一切,太多习惯?不对,要说习惯,她对夏殇更习惯一些。

夏殇,这个名字从她心头划过的时候,每一笔画都变成了刀片,生生的割着她的心,楞是让她支离破碎了。他恐怕,还不知道,他们有孩子的吧?不知道也好,省的跟她一样了。

拿起筷子,她吃的很缓慢,有些勉强,毕竟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在例行公事一样的吃光了饭菜。她需要的是体力,不然,怎么反击呢?

保姆看着她吃饭,时不时的帮她夹菜,一直面带微笑的,可那眸子,怎么看都像是懵了水汽。

尺宿捏了捏她的手,“阿姨你别这样,我还年轻呢,以后什么都会有的。”她安慰别人,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就算她以后又十几个孩子,也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一个了。有些人和事物,没了,就是没了。

吃过了饭,尺宿闲着无事,看保姆收拾好了餐桌,觉得嘴巴里没有味道,于是央求着,“我想吃苹果,能给我苹果吗?”

保姆忙不迭的点头,这是千金小姐,几时这样低声下气了?看着就让人心疼,这一家子,到底在搞什么?

去厨房取了满满一盘子的苹果,一股脑的放在尺宿面前,张着嘴巴比划着让尺宿吃。尺宿拿起苹果,皱了皱眉头,“我想吃削皮的。”

保姆又拿了刀过来,刚想给她削苹果,尺宿就又说道:“我自己来,我削苹果给你吃。”她抿着嘴笑,样子还跟小时侯一样的可爱。保姆也没多想,就将刀递给个尺宿。

尺宿接过来,倒是认认真真的削皮。手艺确实不怎么好,苹果整整瘦了一圈,两个人你一个我一个,吃的倒是蛮看心。吃过了苹果,尺宿叹了口气,“阿姨,能帮我把叔叔叫回来吗?我想通了,要去澳大利亚。”

保姆呆楞着,也更加的惊喜。夏劫更是不消多说,心脏不好的话,准保进医院去,他本来有急事要去美国一趟,结果上飞机之前,接到了这个电话,一蹦三尺高的,跟哪吒似的跑了回来。

直奔尺宿的房间,“尺宿,你想通了?真的想通了?太好了,我明天就送你出国,尺宿,早就该这样的。”夏劫自顾自的开心着,语无伦次的。

尺宿缓缓的转过身来,她逆着光站着,夏劫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叹了口气,“想通了,终于想通了,什么人是值得我爱的,什么人是连鄙视都不值得的。”她走近了,脸上还带着微笑。

夏劫也淡淡的笑了,“傻孩子,以后舅舅肯定给找一个好男人。”

尺宿挑挑眉,这个动作,极尽的诱惑,“好男人?像你这样的?那么就该死!”

“噗嗤”一声,是钝器扎进肉里的声音。

夏劫闷哼一声,他顿顿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腹部上插着的那把水果刀,他的鲜血,顺着那刀的刀柄流下来。

尺宿看着那血,忽然就笑了,狰狞的,“你的血竟然也是红色的?竟然是红色的?哈哈,夏劫,你怎么会是红色的血的?你应该是黑色的,是黑色的!”

“尺宿你?”夏劫捂着自己的腹部,难以置信的看着尺宿,不断的摇头,他不信她会下这样的手。

“我不杀你,杀人犯法!夏劫,你对我有恩,我会一辈子记得。”尺宿顿了一下,再次抬眸,目光寒冷彻骨,锁住了夏劫,“可你杀我孩子的事实,我也会一辈子记得!我欠你的,我不打算还了!可是你欠我一条命,必须还给我!”

夏劫牵动了下嘴角,声音像是从胸腔里飘出来一样的空灵,“当真想让我死?”

“对!就是想让你死!我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你了,你这卑鄙的人,再也没见过比你还要龌龊的了!口口声声为我好,可你为的全都是你自己,为了你的财产,你为的根本就是你的将来!带着你的满口仁义,见鬼去把!你让我恶心透了!”她厌恶的别过头去,不肯再看他一眼。

这男人是她曾经的最爱,是她以为自己的最爱,可如今,她才发现,什么是爱情?自欺欺人而已。她恨他,可也不能真的杀了他,六年来的抚养,她怎么都忘不掉的。所以下手的时候,她偏了几分,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可也要这男人一辈子都记得,她不是好欺负的。只要她还能站起来,就别想欺负她!

“你已经,这么恨我了?已经这么讨厌我了?尺宿,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不再是最亲密的人,而是这样深刻的仇恨?”

“你闭嘴,我不想再听你讲任何一句话!夏劫,要么你放我走,要么咱们一起死在这里。反正我刺杀了夏氏集团的总裁,也是死路一条。”

“宿是宿命的宿。尺是尺度的尺。我以为,这宿命能够打破,可终究是如此。”夏劫强忍着疼痛,腰身微微的佝偻着,他扶着墙壁站立,“你走,走的远远的,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让夏家任何人找到你,躲起来,销声匿迹最好。”

尺宿瞪着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如今也只剩下恨意,她重新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她的孩子,已经没了,她跟这个世界,又没有任何的联系了,仍然是洁身一人。

第三卷 第十六章

圣诞节那天去过时代皇宫的人都知道,顶着高官老爹光环,在商业圈混的如鱼得水的夏少,疯了!

这话说起来长也不长,短还真的挺短的。话说那日,那在国人眼中,日渐吃香的外来圣诞节,那叫一个热闹,时代皇宫张灯结彩,真的如同旧时紫禁城的皇宫一般。不同的是,以往那是后宫粉黛连同王公大臣,陪着皇帝过年,而如今,是一群吃喝玩乐的妖孽,在这皇宫里,胡作非为,胡搞乱搞。

圣诞夜的温度并没有因为夜深而减退,那喧嚣热闹,也没有因为夜深而人静下去。依旧吵闹,依旧歌舞升平。凌晨一过,狂欢夜也就到来,非常洋气的说一句,怎一个哈皮了得!

突然之间,无论是正在打牌的公子哥,还是在节日里加班的出台小姐,无疑不是惊呆了。他们都听到嘶吼质问的声音,乍一听,真以为是那电视剧里的咆哮教主马景涛来了,可当他们的包房门,在不同时间被踹开之后,方才知晓,敢情新一任咆哮教主诞生了。

出来玩的人都知道,这人是谁,虽然有些是没有正面接触的,可也多少耳闻了,这人是姚夏,人称夏少。

可没人知道他发什么疯,只看这人黑着脸,将整个时代皇宫翻了过来,他身后陪着一群朋友,带着他找,替他跟被他打扰的人道歉。

而那个当事人,俊俏的五官扭曲着,眉头皱成山川,他的眼睛血红,却不是因为熬夜,拳头紧紧的攥着。

总而言之,那一日,时代皇宫倒了八辈子霉了,天翻地覆,人仰马翻,混乱的一塌糊涂,只因为他家的宝贝丢了,他把宝贝给弄丢了。

孙饶他们看见姚夏这样子,也不敢劝他,生怕惹毛了这小爷,可是不劝劝他,还真要将整个城市都弄的沸腾了吗?

别说,姚夏还就是要将整个城市都惊动了,他报警,他上电视台做节目,报纸杂志,无一不是他的通版,一则寻人启示。

整整七天,他不眠不休,亲自带了人去找她。时代皇宫所有的监控录象带,都被姚夏带回去研究过了,可就是没有尺宿的身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给擦掉了一样。尺宿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她不会自己走了,她现在是不会离开他的。那么唯一可能,就是尺宿被人带走了,这个人,很可能是坏人。他守着电话,一刻都不敢松懈。他甚至希望,电话会突然响起来,是绑匪打来的,无论跟他要多少钱,就算让他倾家荡产了,他也会赎回尺宿。

但是,这些天以来,没有莫名其妙的电话。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抽离了他的生活。姚夏突然觉得,自己被抽空了一样,什么都不愿意做,每日只是盲目的去寻找。他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她。只是不想呆在家里,不想安静下来。哪怕只是片刻的安静,脑子里都会回荡起,她的一颦一笑,那些画面,在他脑海里膨胀,塞满了他所有的神经,总让他觉得,下一刻,他的脑子就会炸开。然后那些有着尺宿的记忆,会流散,他会找不到那些记忆。

姚老爷子知道这个消息后,差点没气昏过去,他家小子,再怎么胡闹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如今,他是在扰民,这臭小子,要把他的脸给丢光吗?!不就是不见了一个女孩,至于这么费劲?亲妹妹丢了,这小子会这么着急吗?

似乎是一刹那之间发生的事情,电视台也不敢播姚夏的寻人广告了,报纸杂志也都将那个版面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姚夏即使出再多钱,也没有媒体敢让他胡闹了。甚至,警察局里,也不把这件事当今年年底的首要大案来办。

姚夏知道原因,他家老爷子。风风火火的去找他家老爷子,秘书刚想去拦着,被姚夏一脚踹开,门都没敲,直接撞进去。

姚老爷子正在看报纸,微微的点头,可算这报纸清静了,没有他家混小子的混事了。哪想到,他一个版面还没看完,大门就被人碰的一声撞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衣服皱巴巴的,眼睛像是兔子,头发乱的跟**窝有一拼,尘满面,只差鬓如霜了。老爷子愣了许久,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是哪位?”

姚夏怒视着他父亲,“爸!你到底要干什么?!”

姚老爷子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够沧桑,够沙哑,简直跟破旧的老唱片卡碟一样的让人难受的声音,更让他吃惊的是,他叫他爸,那么说这人是姚夏?

“你是我儿子?你怎么跟我弟弟差不多大?”姚老爷子嫌恶的看着姚夏。

姚夏急了,“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跟我说笑?有意思吗?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姚老爷子也冷下脸来,还真是他儿子,只是这邋遢的样子,让他大吃一惊了。老爷子面不改色的,“去把门关上,别给我丢人现眼的!”

姚夏愤愤的去关门,咣的一声甩上。

姚老爷子顺手抽了一份文件就扔了过去,也是真生气了,不顾形象的吼了一声:“那是国家财产!你再摔一次老子看看?!”

姚夏能就这么被他给吼住?还真就走过去,打开门,狠狠的再关上。挑了挑眉,意思就是我摔了怎么着吧!他也来火气了,老爷子不但不帮他,还拖他后腿,有这样当爹的吗?

“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外人!对你老爹就这个态度了?不许找她了,走就走吧,你要女人还会没有?!别给我丢人现眼,你听听,那些阿姨婶婶的,都在背后说你什么?说你撞鬼了!真是色迷心窍!”

“爸!您能不能少管我的事儿?我都这么大人了!”

“你就是跟孙悟空一样大,我也还是你老子!”

“没心情跟您胡扯!”

“站住!去哪儿?”

“警察局!”

“他们不会再帮你找了!”

“就算是我一个人找,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

“作孽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儿子!你给我低调点儿!”

a市也就这么大,中国也就这么大,地球也就这么大,他一直找,不管多久,总是会找到的。难不成,尺宿还会奔月不成?姚夏苦笑一声,继续去寻找。警察也不帮他了,那他就雇佣黑帮的人,钱谁不爱?只要他有钱,没有不能办的事儿!

青鸾山是他们找的最后一个能藏匿的山头了,半山腰上有一座别墅,户主不详,资料不详,所有的一切都是不详的。这房子里住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弄的这样神秘?姚夏的心猛然一紧,砰砰直跳的,他有一种感觉,尺宿就在这里。

他们刚准备上山,姚夏的电话突然响了,显示的是他家的电话,姚夏纳闷的接起来,是保姆打过来的。

“先生,小姐已经回家了,正在二楼睡觉呢!”

“你说什么?!”

保姆沉着的重复了一次,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反倒是姚夏惊得说不出话来,手里握着的电话砰然落下。许久之后,他才颤抖着手捡起电话,“你把电话拿给尺宿。”

保姆只好将电话放在尺宿的枕边,她的呼吸声,透过电话传过来,细微的,可他一直竖着耳朵,听得真切,他太熟悉了,是她,他的尺宿回来了!

“回家!立刻回家!”

两个小时的路程,缩短成了半小时,qq飞车都没有这么神奇,天知道他是以什么速度回家的。一进门,姚夏直奔了二楼,他们平时住的那间房。

站在门口,握住门把手了,却停了下来,反倒是没有刚才那样激动了。他忐忑不安的,迟迟不敢开门,万一这一切是个梦,他开了门,醒过来什么都没有,那他怎么办?

他略微镇定了一会儿,可那颗心脏,依旧跳的砰砰,好似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呼吸下这让人窒息的空气。他轻轻地扭动门锁,消无声息的开门,再关上,往里间走去。他所有的动作,都是轻的不能在轻的,生怕一个不留神,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扰了这梦幻般的梦境,怕这一切都变成泡影。

纯白的大床中间,蜷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她佝偻着,将床压了一个很小的孤度出来,被子蒙住全身,只有乌黑的长发,散浇在枕头上。她一直喜欢抱人睡觉,抱不到人的时候,既习惯性的将自己缩成一团,这种睡觉的姿势,是一种自我保护,说明了她的恐惧。

姚夏伸出手,缓缓的摸向了被子里面,若不是被子盖住了他的手,定能看到,他的手是颤抖的。他慢慢的摸进去,只见触碰到那个温软的身体,她是热的,她的手被他握着。

心里的那块巨石,扑通一声落下,砸出了他所有的喜悦。像是劫后重生的庆幸,他掀了被子钻进去,从背后小心翼翼的抱住她。当他的胸堂,贴住她的背时,姚夏那双血红的眼睛,忽然开始酸痛,回来就好,只要她回来了就好。

第三卷 第十七章

哭声,凄厉的,妖嫩的,幼小的,可怜的。

是婴儿的啼哭,突然一张婴儿的脸逼近了尺宿,骤然出现在她的眼帘里,那张本来可爱的婴儿脸,瞬间变得狰狞,七孔流血的看着她哭。

尺宿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方才那一幕,还挥之不去的。她摇了摇头,手再次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平坦的小腹,原来这里是可以变得鼓鼓的。

姚夏被她突然的动作惊醒,抱着她的双臂又紧了几分,忙不迭道:“怎么了?做恶梦了吗?尺宿你怎么了?可别吓我了好不好?”

尺宿盯着天花板,长长久久的,眼睛始终没有动过,没有焦点,也没有光芒。她的脸消瘦了,配上这一双大眼睛,活像是sd娃娃,咳人的,也是让人心疼的。

姚夏心突然一疼,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紧紧的抱住尺宿,他记得,夏殇离开的时候,他去找她,她就是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她此刻更加的严重,不是失魂,更不是落魄,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

姚夏抚摸着她的长发,尽量平和着,像他们以前聊天一样,“尺宿,你瘦了,这几天,没吃好吗?还是也没睡好?黑眼圈都有了呢。真是不乖,乱跑的,你再这样,我可不去找你了啊,就坐在家里,等着你回来找我。让你也尝尝着急的滋味!好了好了,我原凉你了,你一定很累。我去煮饭给你吃,咱们的宝宝也应该饿。这几天你没虐待孩子吧?”

尺宿忽地转过来,将自己埋进了姚夏的怀里,死命的抱住他,豆大的眼泪掉下来,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她揪着姚夏的衣服,在他怀里死命的哀嚎,一声高过一声的,她尖叫,她哭泣,波涛汹涌而来。

这一哭,让姚夏彻底的心疼起来,疼得不能自己,他几时见过她这样难过,甚至可以说一句痛不欲生了。他慌了,不知所措,只能毫无间隙的抱紧她,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他隐约觉得,尺宿这次失踪,是有人故意为之,可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事,让这个倔强到让人想揍她屁股的女孩,这样惊惶失措?这就是在恐惧,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发抖,抱紧他只是为了寻求一些温暖。

“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不是回家了么,回家了,就不会有人在欺负你了。以后都有我护着你,我保证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再也不让你受委曲。尺宿,是我错了,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去打牌,你别这样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尺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那些狐朋狗友混了,下班就回家给你洗衣煮饭,到哪里都带着你,再也不让你受半分委曲。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姚夏的声音越来越哽咽,越来越柔软。

“我求你了尺宿,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你这样哭,是要急死我吗?”

他说到这里已经带了哭腔,他到底是见不得尺宿这样可怜的,他印象中的尺宿,哪里会这样让人怜悯,就应该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他宁愿尺宿把他当奴隶一样的使唤,也不要她这样没了精气神。

尺宿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叫喊着,“姚夏,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姚夏,我什么都没了。”

姚夏捧住她的脸,不断的吻她的嘴唇,让她的牙齿别再伤害那片粉嫩的唇,“怎么会没地方可去?尺宿这就是你家,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尺宿拼命的摇头,握着姚夏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没了,真的没有了。姚夏我太没用,我什么都留不住,什么都保护不了。”

只觉得三九严寒,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淋得他浑身冰冷。寒气顺着他的毛孔,钻进了皮肤下,跟随着血管,到达了心里。他经历了一番寒彻骨,可却闻不到梅花扑鼻香,闻到的只有她苦涩的泪水。

“夏殇要是知道了,他会怨恨我的,他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虽然他嘴上不会说,可心里会很难过的。他就是那么一个人,明明难过的要死,可却不让你知道,还对你强颜欢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只知道,我被夏劫漠视心里有多疼,却不知道,夏殇被我漠视,心里一直在滴血啊!我把我们的孩子弄丢了,我们唯一的血脉。姚夏,你说我该怎么办?”

谁来告诉他,他应该怎么办?姚夏搂紧了那个颤抖的身体,不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的神情。他拿她没办法了,切切实实的。她不知道,当她心心念念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他的心也在滴血。她也不知道,当她在乎夏殇的时候,已经将他完全漠视,他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可是心里在乎的要死。

可他不能比尺宿更难过,他得坚强的去安慰她。不然尺宿该怎么办?他唯一庆幸的是,尺宿在伤痛的时候,想到了他,回到了他的身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他本来也是疼爱的,疼到了骨髓里去,也跟尺宿一样,不管那孩子是否健康,都打算当作亲生的来爱着。她说那个孩子是她和夏殇的,其实他早就当那是亲生骨肉了。

如今这般,你叫他如何不疼,如何不恨?谁带走了尺宿,又是因为何人何事,孩子没了?他不会放任不管,倒是要去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欺负到他头上来了。

不过这一切,他得瞒着尺宿。那个人一定跟随尺宿关系匪浅,不然依着她的性子,能就这样只字不提的?

姚夏顿许久,平静了自己,“夏殇不会怪你的,尺宿你相信我。你把身体养好了,很快就能看见夏殇了。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帮你找到夏殇。前提是,你要养好身体,你得开开心心的,你笑的时候最好看,尤其是那像狐狸一样的媚笑。你们还年轻,孩子……会有的。你们还会有的。”

他说到孩子,多么想说,我们生个孩子吧。哪个男人不是自私的,自己最爱的人,跟别人生孩子,他还得去祝福,这不是要命么。可姚夏只能这样,他知道,尺宿心里没他,就算有,也是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被她藏得很隐秘,谁都发现不了的位置。

“好了,你乖乖的睡觉。等你睡醒了,就一切都好了。”

“真的?你会让我见夏殇?我醒来就一切都好了?”

“我骗你做什么?我有那无聊?”

尺宿动了动唇角,苍白无力的笑了下,为的是让姚夏心安。

姚夏并没走,一直抱着她,房间温度调的很高,暖融融的,他是怕她觉得寒冷,最怕的是心寒。两个人拥紧了,几乎看不到她了,整个人躲在他在怀里。

被子下的她其实不着寸缕,这段时间跟姚夏生活在一起,她也养成了裸睡的习惯。这个还得归功于姚夏,他一直有这个习惯,裸睡是一级睡眠,对人体也好。所以要求尺宿也这样,起初尺宿是死活不干的。

她睡觉,如果不穿着睡衣的话,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可姚夏这人锲而不舍的,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觉,自然他是全裸的,也不避违尺宿,反正他那裸体,尺宿看过n次了。睡着睡着,姚夏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越过她的睡衣,从裙子的下摆伸进去,另一只手解开胸罩的暗扣,轻轻的一拉,在滑到下面去,一拉一拉的,内衣和内裤,就华华丽的离开了她的身体。

很多时候,尺宿午夜梦回的时候,都发现自己是全裸的,要命的是,身上还有无数的吻痕, 胸前的斑斑点点,触目惊心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不得不感叹,姚夏真是脱衣服的好手!就他这手艺,不去表演脱衣舞都是屈才了!

当然,那般日子,姚夏往往都是,在她身上尽情的撩拔够了,把他自己弄得欲炎焚身了,然后偷偷的跑去洗手间,自己解决的。

作孽了,真的是作孽了,想他姚夏,也沦落到手yín的地步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尺宿,为了疼她,怕伤了她跟肚子里的孩子。

现如今,姚夏依旧抱着她,她也养成了裸睡的习惯了。她的身体软软的,有股子牛奶的香味。他努力的嗅了嗅,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手不老实,只是想要温暧着她。

尺宿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身体却是完全放松了开来,压在姚夏的身上,她是太累了,那几天对着夏劫,她全身紧绷的,不哭也不闹,只是想在他放松警惕之后,让他血债血偿,还她孩子的命来,可是终究是下不了杀手的。

她到底没有夏劫的心狠,在中艺读书的时候,她选修过解剖学,对人体的构造十分了解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变态的热衷于肉体的交合。她自然知道,刀子捅哪里会死,捅哪里没有生命危险。

那一刀扎的不只是夏劫,还有她跟他过去那几年的情谊,斩断了,再也不乱。

再见到姚夏,她竟然能对着他哭喊,将自己的委屈全部拿出来给他看。尺宿也很挺怪,为什么对着姚夏,她能卸下警惕呢?感情跟人从来都是奇妙的。

尺宿睡得安稳了,可姚夏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前些天为了找她,他几乎没休息过,弄得风尘仆仆,这突然见到她了,又不敢睡了,怕一醒来她不见了,也怕她难过一个人躲着哭。

就这么抱着吧,谁让你爱她爱的发狂呢?

第三卷18

白昼跟黑夜本来就没有太大的区别,心是yīn暗的,即使天再亮,那也是黑的。索性就一直黑暗可好?

好吗?不好,太黑暗了,总让人压抑的不是。这日子还得光明着过的,不过这人心,确实是让人看不清了。

光芒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着,也不知是哪个黑夜还是白昼了。他们只一同睡着,尺宿睡得沉,姚夏睡得时候很少,偶尔用棉棒沾了水,在她的唇上濡湿了。更多的时候,姚夏是看着她睡觉。

有时候,就这么安静的,挺好。

尺宿睡得饱满了,醒来枕边是空的,伸手一摸,还有温度,姚夏没走多久,仔细听来,浴室里水声潺潺,细微的声响,定是在洗澡。这房间的隔音不错,若不是她耳朵灵敏,还真发现不了浴室有人,还是多年芭蕾练下来的结果。

说起来,舞蹈被她荒废了好一阵子了都。尺宿试着活动了下筋骨,果真是生硬了许多,她也不去逞能了,毕竟这身体还得恢复。她忽然无奈的笑了,怎么说的跟个老太婆一样了?不就是堕胎而已么,修养几天就好,她还年轻不是。

这一觉醒来,尺宿整个人神清气爽了,随便套了一件衣服,是姚夏的,上面还有他淡淡的香水味和烟草味的混合气息,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有些刺眼的,已经是这般日上了,她还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意味了。推开窗子,冬日的寒风灌进来,她也不觉得冷,趴在窗台上,时光静好,人也静好。太过温暖的气氛,总是让人沉睡,这般清冷,倒是让人醒了。

空气很新鲜,被污染的成分很少。姚夏这人到底是个纨绔子弟,太会享受了,房子周边的一切都是要顶好的,不然这小爷可不买帐。但说这房子,现如今这城市,还有这样污染少的地方?

尺宿猛地吸了几下,沉沉的呼出。生活也可以这般的闲适了?原因也很简单,不用为生计发愁的人,从来都是如此。尺宿苦笑,她到底还是要依靠着别人,纵然这男人对她再好,她也是个米虫,过分的依赖不好,这点她知道,依赖了太久,她都快要不知道什么是自食其力了,想来还真是惭愧。

姚夏从浴室里出来,猛地看见窗跟里站了个人,虽然是逆着光,可姚夏也看的真切,感觉的真切,疾步走过去,“尺宿,你不能吹风!”

尺宿沉浸在自己的那一方天地里,恍然间听到有人叫她,吓了一跳,呀的一声尖叫。

姚夏一个闪身,挡在尺宿的身前,将她搂在怀里,这边又将窗户关上,柔声说道:“我吓着你了?”

确实是没想到的,她耳朵那灵敏的,怎么会没听到他的脚步声呢?莫非他已经轻盈到无了?

尺宿撇了他一眼,玩味的笑了“哪能啊,夏少倾国倾城的,我那不是吓得,是惊艳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盯着他看,上下打量着,挑剔的眼神,像是在买猪肉一样。目光最终定格在他双腿之间,那根软软的肉龙,正在沉睡着。男人最宝贝的就是这东西,所谓的命根子,无非是让男人的肉体欲望达到极致发挥的工具,当然排除了同性恋者,这东西最大的用处是繁衍后代。

尺宿无声的叹息,无奈的摇头,眼睛还盯着姚夏修长的双腿之间。

她这一声叹息,让姚夏急了,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个,她那是什么意思?嫌弃他的弟弟不好?或者说不够好?

姚夏嗔了一句,“看够没?嫌不好你还看的过瘾!”

尺宿呵呵的笑了,“啧啧,百看不厌呢!每次看见夏少这根巨龙的时候,都让奴家想起一个成语。”

姚夏已经很久没见尺宿这样有兴致打趣了,便也兴致勃勃的,“什么成语?”

尺宿又看了一眼他的男性,叹了口气,“铁杵磨成针!”

姚夏瞪大了眼睛,悔的肠子都清了,他就多余问她那一句,现在好了,彻底被鄙视了,连同了他的姚二弟。不过他也欣慰了,这样才是尺宿,她恢复的很好,身心都是如此。笑看尘世,玩世,但是不遗世,这才是妖孽本性。

他忽然痞笑,满面的不怀好意,“你这个小妖精!我让你试试这是铁杵还是针!”

言罢,就将尺宿打横抱起,几步走到床边,放下她,他也压了上去,两个人一同在床上滚着。

尺宿推他,“你干什么?”

明知故问,是她先撩拨的他,他有了反应,还要问一句你干什么,活活气死个人。

姚夏不慌不忙的答她,“这不是跟你讨论成语么?何谓铁杵!”

尺宿瞪了他一眼,慵懒的伸个懒腰,“别闹了,去把衣服穿起来,裸奔也不害臊的!我给你录的那铃声,还真是对了!”

姚夏支起身子看她,“也就你能免费看爷的身子,你这小妞,怎么不知道惜福呢?你可见我在旁人面前这样子?这待遇也就只有你一个才有!知足吧你!”

说着姚夏捏她的鼻子,尺宿忙躲开,可不及他的辣手迅速,还是被捏了鼻子。尺宿扁着嘴颇为不屑的揉鼻子,“多新鲜啊!你在旁人面前脱光光我怎么看的到?我又没在现场,你又没现场直播的,谁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可别告诉我,你以前跟女人上床的时候,您还衣冠楚楚的!”

“这一张利嘴呦!不过尺宿,我还真的就对你一个人这样。不管你信不信,旁人没这待遇,我口味挑的很!”姚夏唇边一抹微笑,恍若淡世梨花,清雅而纯净。

尺宿抿着嘴唇,两个人四目相对,他的眼睛太深,如同一潭深渊,一个不留神就能俘虏了你,让你深陷其中。而尺宿的眼睛,纯粹,她是极致的妖娆,反倒是变的纯粹了。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尺宿别开头去。姚夏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搬过来,唇也跟着吻了下去,手当然不会闲着,娴熟的挽上她的腰身,将尺宿提了起来,尺宿也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后背腾空了。

手肆无忌惮的撩起了她的衬衫,衬衫下的她是不着寸缕的,他不急于进攻,只时快时慢的抚摸着。

女人穿衬衫其实是很好看,尤其是尺宿现在。胸前的两点,若隐若现的,两个凸起映衬着这白色的衬衫,真是意yín到了顶点。加上那修长的腿,衬衫只盖住了她的大腿,若是不老实,还能看到她粉嫩的私处。

全裸有时候,并没有半遮半掩来的勾人,大抵就是这个原理,有那么一点点的神秘感。

尺宿这身子多久没经历过情事了?她是清汤淡水的将近两个月,对于追求快感的她,确实是个煎熬。不过,女人的欲望,到底是没有男人来的猛烈。姚夏身体的反应,比起尺宿来更加的快,更加的猛烈。她已经感觉到,双腿之间,有一个硬物顶着她,并且随着她身体的晃动摩擦,那物有变大的趋势。

尺宿嘿嘿的笑了,娇俏可爱,还带了点坏。她趁着姚夏失神,将舌头钻进他的嘴巴里去,纠缠住他的舌头,伴随着青涩的薄荷,抵死的缠绵起来。她吮吸着他,直把他融化,舌根都发麻。尺宿那条舌头,绝对是长了眼睛,活了一样,准确的找到他所有的敏感。

渐渐的他的呼吸紊乱,皮肤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抱着她的力度也加大。尺宿慢慢的引导着,终于跨坐在他的腰上,变成了主导地位,姚夏半仰着躺在床上,她的吻,雨点一样打在他的身上。

尺宿知晓这男人的身体,从下巴开始吻起,慢慢的滑到了耳边,吹一口气,弄得他痒痒的,再一口咬上那耳垂,舌尖划过,紧接着双唇加紧了吮吸。姚夏骤然握紧了拳头,大腿根也加紧了,像是极力克制。

尺宿呵呵的娇笑,将吻游离,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连串的深浅不一的咬痕。胸前的小小突起,也被她调戏了一番,舌尖卷住,不紧不慢的撕咬着。她的小屁股也不老实,坐在他的大腿上,还要来回的摇晃,摩擦他一直克制的欲望。

“嗯……”他呻吟出来,性感低沉的。

“努力叫!我就喜欢听你叫!”尺宿哈哈的笑着。

姚夏眸子里全身情欲,抚摸着她的脸,“你流氓的样子,让我爱死了!”

尺宿不说话,在他的唇上重重的吻了下。

当她的吻瞬间来到小腹的时候,姚夏的体内早就燃烧了,他在脑海里已经不知多少次的压倒她了。可实际行动上,还是没有。

“尺宿,停吧,再亲下去,我真把持不住了。饶了我吧,就到这里。”他哑着嗓子哀求了,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欲,她那身体还未恢复好,医生说过,房事慎行。

可尺宿不会就此作罢,难得听姚夏求饶,她心里高兴着呢。更何况,这男人与她算是有恩,她想跟他斯磨,共同寻找,肉体上的寄托,就如此的简单。不过她还是有分寸的,也知道自己这身体现在还不行,所以她一个劲儿的吻他,唇峰从小腹,滑到了他的大腿根部。

脸颊摩擦着他的阳物,唇也有意的贴着它,手分开他的双腿,跪在他的双腿之间,弓着身子,趴在他的下身上,粉嫩的舌头探出一点,顺着他的大腿根部滑到他阳物的尖部。

“尺宿!”姚夏厉声喝止,手死死地抓住床单,情欲跟理性挣扎着。可那呼吸的频率,说话的声音,早就出卖了他,这人欲火焚身了。

尺宿噗嗤一声笑了,“怎么跟我强奸你一样?瞧瞧这纤纤玉手,还攥着床单呢?”

“别玩了,我们吃饭去吧,这些天都是打营养针,你肯定嘴馋的,我给你做好吃的去。你想吃……”

尺宿在他大腿根上掐了一下,讪笑着,“我想吃你!”

言罢,就张开嘴,含住了他的男性,从尖部,慢慢的滑到了根部,唇齿并用着,有时候用嘴唇夹着,有时候银牙轻轻地咬着,快速的进出着。

“嗯……尺宿……你这妖精……快……”他细碎不成句的呻吟着,被折磨到了顶点,虽然她已经极力的配合着,让自己的频率加快,可这么一张小嘴,满足不了这男人长期以来的守身如玉。

他躺在床上,全身紧绷着,尺宿跪在他的双腿之间,卖力演出着。

19-23

第十九章

养在深闺人未识,待儿扶起娇无力。

这是《长恨歌》中的两句,虽然不是顺着来的,可确实形容尺宿最好的两句。姚夏很喜欢的两句,他就是想把她养在深闺,谁也不知晓最好。就是喜欢看她出浴时的样子,扶着柔软的她,那个时候的她,才叫一个韵味十足。

女孩转变成女人,严格点来说,是从怀孕开始的。他一直这样认为,女孩们就算破处了,思维上也还是不成熟。若是怀孕就大不相同,她们会担心自己的孩子,千般宠,万般护的,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对周围的事物,也转换了角度来看待。

的确是个好的开始。

不过小产,更加的磨练人了。他倒是觉得,尺宿如今,沉稳了些,虽然依旧跟他说笑,但心性沉了下来,不似以往那样轻浮。你对她好,她也知道疼疼你了,的确是长大了,这种感觉,挺好。

日子似乎又平淡了下来,可却不是静如止水,总让人感觉到那么些许的甜蜜。

厨房里的**汤香味已经飘的老远,红色的枸杞,倒不像是药材,变成了点缀。老汤熬的,味道肯定不会差了,再加上又炖了这么多个时辰,火候也是老道了,这**汤定在美味。

但也还是要尝一尝,咸淡而已。

打开砂锅,白瓷的汤勺在汤面上,晃了晃,弹开表面的一层油花,这才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了下,还没等喝进去,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偷喝我的**汤!被我逮着了吧!”尺宿搂着他的腰,脑袋从他的腋窝下穿过去,盯着那一锅的**汤。

姚夏确实被她那一抱吓着了,手里的勺子险些掉了,**汤也撒了现来,他叹了口气,“我说尺宿,你以后走路能不能别这么悄无声息的?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

尺宿歪着脑袋,撇嘴道:“你做亏心事了?”

“我这善良,做什么亏心事?倒是你总做亏心事,你说你这吓我一吓,有什么意思?”

尺宿吐吐舌头,确实是故意吓他的,她才不在乎什么**汤。她需要补身子,可补品总是让人倒胃口,虽然姚夏每天变着法的给她做饭,可吃多了,也觉得无味了。刚才那一下,确实是吓唬他的。谁让他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弄得很忙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脸皮还要不要?天底下最恶毒的大灰狼,兼最狡猾的骚狐狸,说自己善良,可不要笑掉大牙!”尺宿翻着白眼,颇为鄙夷,也放开了他的腰,转而去看那锅**汤,这男人的手艺越来越好,光看样子,就食欲大增的。

可男人不能夸奖的太多,不然是会骄傲自满的。但是他们那大男子主义作崇的时候,你也得阿谀奉承几句,不然伤人伤己。

姚夏哪能就这么放了她,招惹他的人就得知道后果,他一把抱住尺宿的腰身,迫使她紧贴着自己。

“哈!骚狐狸?尺宿,你这形容词用的,我哪里骚了?我可是本本分分的,哪天不是一下班就回家守着你?还说我骚,刚洗的澡,你可是亲眼偷窥的啊,你给我好好闻闻,哪里骚了?”竟然越说越委屈了,小媳妇哭诉的样子,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

尺宿眼波流转,轻声的笑起来,抬手拍着姚夏的脸,“男人长得太过好看,本来就是罪过,瞧你这张脸,多祸害,这表情,这神态,还不是骚狐狸么?你到了一定境界了,只是一个眼神,都让人心乱如麻的。”

姚夏抿着唇笑,凑在她耳边说着:“那你的心呢?乱了没?麻了没?”

确实苏苏麻麻的,耳根本来就是她敏感的部位,他总是能将调情做得不着痕迹,真真像是高雅的艺术。只可惜,尺宿脱离了高级趣味很多年,不受他这一套。

“我要喝**汤。”

姚夏叹了口气,捏着她的鼻子,“真是煞风景!乖乖去等着,要不是你捣乱,**汤早就给你端到嘴边了!”

尺宿呵呵的笑着,逃开了,窝在沙发里,遥控器按来按去的,也不知道要看什么节目。都是无聊到死的节目,相声说的只有演员自己在笑,小品不搞笑,全来煽情,电视剧里一直说着,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看的她越来越困,慢慢的就窝在哪儿睡着了。电视里的节目,依旧继续着,她也不嫌吵闹,睡得沉沉的。

**汤是姚夏早晨去上班的时候炖的,一直用小火喂着,保姆给看着。晚上下班回来,她喝了最好,营养的很。只是没想到,他下班晚了,最近公司一直很忙,他偷闲了那么久,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不然只怕那些个人,忘了商场上,还有他的一席之地,欺负了他家宝贝,还要来欺负他不成?所以这阵子,他忙的就是反击,要将那人打得落花流水,最好滚出中国去,外商投资,是那么好做的吗?

姚夏端着**汤出来的时候,见尺宿已经睡着了。幽蓝色的灯光照着,电视哇啦哇啦的叫唤着。她的呼吸沉稳,细细的鼾声,大概是睡姿不正确导致的。姚夏无奈的摇头笑了,转身将**汤端回去,明儿再喝也是一样的。

将电视关了,自己也偎到了沙发上,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胳膊上,稍微调整了下尺宿的睡姿,让她舒服一些。尺宿睡相一直不好,姚夏刚抱了她,她就整个人靠上去,八爪鱼的霸占着他。

姚夏抿着唇,竟是温柔宠溺。

尺宿这人,睡着了的话,你怎么弄她,她都不知道,最要命的就是这刚刚入睡,你动一下她都会醒,所以姚夏只得这样抱着她,等她睡的更熟了,再抱上楼去。他挡在外面,不让尺宿掉下去,沙发这窄,竟然也躺的下这两个人。你说这抱的多紧?给他们睡床都是浪费,就这么屁大点地方,足矣。

不多时,竟是他也睡着了,俗话怎么说来着,温饱而思yín欲,他睡了手也不老实,贴着她胸口,一直摸到了臀部,这才睡了。他也是累了,这段日子,净忙着抢生意去了。那些狐朋狗友也都诧异,这夏少好好的自己生意不做,为嘛去抢人有的生意?这完全不是他的风格么!姚夏这人,一直秉承着,钱够花就成,生意有就行。为何忽然这样卖力了?难道是养老婆需要很多钱?

这下好了,自己的生意不能丢,别人的还要去抢来做。被抢的公司,毫无还手之力,就眼睁睁的看着姚夏打压。这倒霉的公司哟,还是外企,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夏氏集团。要是他自己,对付那么大一公司,也难,更何况,现在还鼓励华侨回来投资,完全是有个人帮着他,他最好的哥们雷晓,那也是个霸道的主儿,这两个人要是认定了的东西,那就是至死方休。

就说前阵子雷晓看上人家川王福的火锅城了,已方施压,终于将那店搞到手,谁想,一转手就卖了,活脱况的亏了几百万,可人家就是高兴。这有什么办法?

雷晓和姚夏合作,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可谓是狼狈为奸了。

睡到半夜,尺宿被渴醒了,喉咙里像是着火了一样,四处找水,接着幽暗的蓝色光芒,看清楚,将她像木乃伊似的抱住的人是姚夏。活动身体,动没啥大用,被禁锢的很紧。尺宿不禁皱眉,这人睡得还挺香甜,有床不睡,睡沙发,怪癖!

她睡着的时候也不觉得难受,这样醒来了,浑身都不自在了,尤其她还口喝。不耐烦的晃动着,企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咣当”一声,两个人从沙发上掉下去,然后是尺宿的尖叫,和姚夏的闷哼。

这一摔,将姚夏的睡意全部赶走了,摔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的将她抱得更紧。后脑勺落地,疼得他脑袋嗡的一声。

万般无奈的看着尺宿,“这是做什么?”

尺宿伸手去揉他的后脑,那一声巨响,自然她也听见了,明明是紧张的,可嘴上却不承认,“你怎么睡着了?”

姚夏咧开嘴笑,“我这不是响应你才睡的么。”

“都睡到地上来了还笑!”尺宿嗔他一句,眸子里是担忧的,嘴上死鸭子似的。

“我是因为什么掉下来的?还不是你挤我。”

“谁先来挤谁的啊?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睡得好好的,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姚夏呵呵的笑了起来,放软了声音,“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头疼吗?”

“嗯,疼死了。”姚夏皱着眉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尺宿。

“我看看,摔坏了没。”尺宿说着就要起身,姚夏却紧抱着她没动,尺宿不禁皱眉,“快让我看看,本来就笨,再摔坏了,可怎么办!”

姚夏这次倒是没跟她抬扛,只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喉咙里着火一样。她还浑然不知的,用她胸前那两团软雪,摩擦着他的胸口。真的把他当成柳下惠了?虽然说这段日子,他克制的不错,但她也不用完全忘了,他还是个正常男人吧!并且,他还如狼似虎的了!这嚣张的,赤祼裸的勾引他。叫他如何受得了?

尺宿见他不说话,面色异常,忙问他,“真的摔傻了?”

一个多月了吧,尺宿的身体,应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姚夏舔了舔嘴唇,喉结动了下。

尺宿一惊,感觉到她双腿之间,有东西搁着,“姚夏,你饿了?”

姚夏点头,“都要饥不择食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

姚夏瞥了一眼她的胸部,呵呵的笑了。

“姚夏!你还是嫌我胸小是不是?!你有没有眼光?哪里小了?!”尺宿暴怒一声。

“是吗?给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小了。”姚夏痞痞的笑,说着就将她的衣服扯了下来。

尺宿一声惊叹,“你这给我买的什么衣服?怎么一扯就坏了?”

“手工订做的!尺宿,让我进去吧。”姚夏又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尺宿了,这厮绝对是骚狐狸,瞧瞧这个样子。

尺宿瞪了瞪眼睛,坏笑着,“我要做攻!你做小受!爷保管让你欲生欲死的!”

以后不能太放纵她了,耽美小说,再也不给她看了,这丫头,了得了!

姚夏将她的腰身攥紧了,抱着她就起身,按在了沙发上,迅速的解开自己的裤腰带,拉下拉链,将那蓬勃的欲望露出来。尺宿瞥了一眼,震惊的看着他。

“姚夏,你来真的?”

“尺宿,我轻点,医生也说了,可以了的。我轻点,不疼的啊!”他哄着她,火辣辣的唇吻上来,舌头瞬间塞满了她的嘴巴,勾住她的舌头,一同探索着对方。那双手,也不老实的,绕到背后去,将她胸罩的暗扣解开,啪的一声,扔在了一旁。三两下,剥了个干干净净。

尺宿将手抵在他胸口,“那个,姚夏,我的**汤还没喝呢!先吃点东西,有力气!”

“没事儿,我出力气,您享受就好。大晚上的,喝**汤也不消化。”他边说边吻,火辣辣的双唇,烫染了她的全身。手指插进她的私处,试了试湿度,若是不够的话,他就接着吻她,爱抚她。直到下面汁水连连了,姚夏才抬起她的玉腿,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进入了她的身体。

这一进去,就像那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的撞击着她。在她身体里索取着,让她的小嘴,吞吐着他的欲望。疯狂的抽插着,直弄得她浑身无力,腿也慢慢的滑下来,他将她的腿绕在自己的腰上,继续着下身的动作。

尺宿细细的呻吟起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呢喃带了诱惑的味道,“我渴了,想喝水,先停停。”

“渴了?行,带你喝水去。”姚夏抱着她的腰身,让她挂在自己的身上,抱着她往厨房走。下体还紧紧的连接在一起,打开冰箱,一手取了一瓶水,拧开递给尺宿。另一只手,拖着她的臀部,将她固定住。下身还在用力的撞击着,探索着。

尺宿皱着眉,“这让我怎么喝?”

她被顶的乱颤,哪里还喝得下去。

姚夏眯着眼睛笑道:“要不然我嘴对嘴的喂你喝?”

尺宿翻了翻白眼,“算了,您继续!”

那他可真的继续了,放了她在餐桌上,又在窗台上,楼梯的扶手上,地毯上,最后是床上,疯狂的做爱。

第二十章

虽是疯狂了,可到底还是要有个节制。

两个人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姚夏又吻了许久,这才将她的双腿放下来,身体一抖,乳白色的液体就射了出去。

尺宿浑身一震,用力的拍了他一下,“喂!你怎么回事儿?!”

姚夏喘息着压在她的身上,狐狸眼眨着,“我怎么了?”

尺宿黑着脸,“你怎么不告诉我?怎么能在我身体里,那个……”

到底还是说不出口,姚夏自然知晓她说的是什么,还不就是那jīng液!他就射了,怎么了?男女之事,有何不可的?

姚夏的脸色瞬间就冷了几分,他是大少爷脾气,能为尺宿收敛成这样,实属不易了。尺宿似乎也觉得这样说煞风景了,拉了拉他的胳膊,“那个,我的意思是,没有措施,夏少明白吗?”

姚夏的脸竟然又冷了几分,尺宿乍舌,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她最近好像嘴巴变得笨了!但也可能是发自内心,她也害怕,跟姚夏这样混乱的关系,若是真的怀孕,她怎么办?毕竟是要离开的人,他们两个,能在一起多久呢?未知数,也许明天就分开了,也许会很久。

尺宿没个打算,她之前只觉得这样不错,最起码暂时是安逸的,鸵鸟的本性暴露出来。到底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们现在算什么?情人?算是同居吧,可到底没个名分,名不正言不顺的,她也不可能一辈子这样。当然姚夏也不可能,尺宿一直都认为,姚夏这人,是一时兴起,他在自己这里碰壁过,那大男子主义作祟,他才来一直的招惹自己。相处下来,也还愉快,就这么过了这长时间。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早晚是要分别的,还是保险的好。万一真的有个孩子,她会让那孩子变成孤儿吗?如若不然,夏殇怎么办?

姚夏顿了许多没言语,只支起身子,看着尺宿,看她频频的皱眉叹息,似乎在难过什么,又似乎做什么决定。这么为难的样子,跟他在一起不好么?会让她这样为难?

他轻笑出声,“放心吧,我问过医生,你的身体,想怀孕,没那么容易。到底是伤了,尺宿你别担心。我有分寸。”

尺宿愣了下,他有分寸,这么说,他也是不想让自己怀孕的吧。到底也是玩玩的吧,有孩子,还真的就纠结了,对就是玩玩而已。

思及此,尺宿笑了起来,却是不自在的。

姚夏打了个顿,岔开话题:“最近是不是闷了?眼看春节了,带你去度假村吧。上次的那家喜欢吗?若是不喜欢,我们换个地方也好。出去散散心。”

尺宿略微抬眸,只看到他的下巴,“你不是很忙么?最近都早出晚归的,事业要紧。”

“你更重要!安了,我既然说了,就一定做到。过两天带你去度假村,你在那里也自在些。关键是空气好,你也好好养着。白白胖胖的才好,你这样太瘦了!”

尺宿瞥了一眼自己赤裸的身子,若有所思的,“似乎真的胖了,以前我是怎么都不胖的。姚夏,你太可恶了,居然让一个舞蹈演员发胖。你这是扼杀了我的艺术生涯啊!”

姚夏满腹委屈,“乱讲,我一小老百姓,能跟艺术作对?再说了,你算哪门子的艺术家?好吃好喝的服待你,你还要嫌我!就是喜欢你丰满的样子,再胖一些更好,我抱着更舒服些!”

“屁!我怎么不是艺术家了?本人可是获过奖的!芭蕾舞剧!懂不懂你!”

“这我倒是想起来了,你那时候跟那个叫什么小雨的搭档,得了个季军是吧?”

尺宿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季简雨,这个名字,她多久没听到了?那个少年让她等他,可又有谁等着她呢?现如今,季简雨可曾回来了?还有魏聆曦,那个妖娆的少年。那些过往的记忆,瞬间回到她的脑海里,他们三个人相伴的日子,倒也是诗情画意的。那混乱的,荒唐的生活,倒也是让人难以忘记的。

“怎么了?”

尺宿恍惚的回过神来,摇头笑笑,“我该减肥了!”

“又说什么胡话呢?你才多重,就嚷嚷着减肥,我就觉得这样蛮好看的咧!你乖乖睡吧,去度假的事情我来安排。找个暖和的地方吧,天气冷的,也没有玩的兴致。”

尺宿闷闷的不说话了,姚夏又道:“要不多找些人?人多了还热闹些。”

尺宿背过身去,卷上被子,“你随便。”

生气了?哪门子的气呢?姚夏凑过来抱住她,将她摆了个舒适的姿势在他怀里,“好了,怎么样我都依你的,这你该知道的。先睡吧,好好休息。”

尺宿本就要睡了,有些疲倦,跟他说了这么会儿话,又有些精神了。背对着姚夏,头闷在被子里,虽然被他抱着,可也不会让他看见表情。她睁着眼睛,自是睡不着。脑袋里忽然乱的很,那乱七八糟的感情生活,原本以为只有一个夏殇需要她等待。怎么忘了,季简雨说过,魏聆曦也说过。

一团乱麻了,看来,玩游戏,还得找姚夏这样的鼻祖。

渐渐的,她胡思乱想着,竟也睡着了。可姚夏一直没睡似乎是习惯了,他总是等到尺宿睡得很熟了之后,他才会睡去。只是今天,睡得太晚,他没时间睡觉了。等尺宿睡熟了,他便起身,去洗了澡。

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会儿,这才下楼去。厨房里忙碌了一会儿,给尺宿的补品炖上,照旧是让保姆看着。他请的这保姆,似乎就是来看着汤的一样。吃了早餐,便换西装上班去。

男人穿西装的样子,总是绅士的,他身材高挑,穿着合身剪裁的西装,更显得风度翩翩。既然答应了尺宿,要带她出去度假,那么这边的工作,就要加快速度了。

公司里依旧是忙碌的样子,姚夏从总裁专用电梯里出来的时候,还有人惊讶了一下,这也太早了吧?老板再次从良了!

秘书连忙迎上来,跟在姚夏的身后,两个人一起进了办公室,秘书开始简单的汇报工作,姚夏细细的听着。

“夏氏集团的股票已经开始全面收购,跟老板预期的差不多,他们的股票狂跌,我们是在上周开始买进的,今天统计了下,已经收购了百分之三十了。”

姚夏点了点头,“我们距离最大股东,还差多少?”

“夏氏集团是家族企业,大部分股份掌握在夏家人的手里。不过由于夏氏的中国区总裁将自己的股份转给了弟弟一部分,现在只剩下百分之三十,跟您持平了。”

“辛苦了,继续!”

“我的荣幸!”秘书小姐淡淡的笑着,转身出去。

姚夏盯着手里的报表,失笑。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一个一出生就什么都有的男人,一个嚣张跋扈的男人,若是什么都没了,会怎么样?欺负他的尺宿,就得付出代价!

尺宿醒来的时候,照旧是枕边空了,余温早就消退了,看来今天走的更早。餐厅里有姚夏准备的早餐,都是根据她口味做得,保姆一样样的摆在她面前。

吃过了早餐,保姆端过来一碗**汤,弄得香气扑鼻,大概是昨天炖的那锅吧,想不到,现在才喝上。

并不油腻,反面有些鲜美。姚夏要是破产了,开家饭店也是不错的!她不禁笑了,怎么有这种想法,姚夏会破产?开玩笑一样,只有他欺负人的份儿!

闲来无事,她一个人出去逛了一会儿,就在花园里,并没走远,保姆也就没跟着。似乎是要下雨呢,天yīn沉沉的,已经是二月份的天气了,农历的春节,近年来的格外的晚。

果然下午的时候,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尺宿就在上了天台,躲在遮阳伞下,听雨听风,还真有点诗情画意了。

保姆急忙忙的下楼去,尺宿不禁叫住她,“怎么了?这慌张的!”

“下雨了,先生的那些收藏,可不要受了潮,我得去看看。先生交代过的!”保姆似乎十分着急。

尺宿也不拦着她,“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还不知道,姚夏也有这样的高雅趣味了,收藏的是什么呢?该不会是成人用品吧!

这间房尺宿还从来没来过,在一层,虽然比较偏僻,可也是朝阳的。房间是里一股子书香气息,尺宿一进去就傻了眼了。满屋子的书籍,书架塞得满满的,大多数还都是古籍,有年头了。难怪这样的宝贝了,这些都是些无价至宝,姚夏从哪里弄了这么多?

古玩也是有的,陶瓷居多,青铜器占少数,再就是玉石。尺宿再次乍舌,当年抢劫圆明园的,是姚夏吧!这多好东西的!也怪她懒,住了这么久才发现这么个好地方!信手拿了本书,坐在楠木书桌前细细读了起来。

读了半页纸,才发觉读的这本竟然是《金瓶梅》?怎就这么巧,让她拿到这样一本书?

正发呆,保姆从里面搬出一幅油画,嘴里碎碎念着,“虽然这房间朝阳,可到底这季节湿漉,莫要受潮才好。”

尺宿来了兴致,“是什么画作?这样宝贝的!”

保姆讪讪的笑了,“我哪里懂这个,先生去年买回来的,听说几百万呢!只吩咐我,让我好好的照顾着,若是出了一点事儿,我就得下岗了!先生可宝贝呢,小姐没来的时候,每天都要来看上几次。”

尺宿更加的好奇了,“我能看看吗?”

画作是包裹着的,姚夏亲自封好的。听尺宿这样说,还是打开来给她看。毕竟,这小姐的地位,在先生心中,可高过一切的。

画布打开的刹那,尺宿呆住了。现的是一个女孩的人体,女孩躺在床上,乌黑的长发披散着,一双眸子,勾魂夺魄的。竟然是那幅《食人妖》?东方霖给她画的那幅画!竟然是让姚夏买来了?

第三卷二十一章

今天似乎一切都很顺利,原本乱糟糟的工作,竟然出奇的顺了。莫非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可,是什么喜事?一整夜没睡,当然是喜事。

朝九晚五不是他的性格特色,这样的日子也过得腻歪了,五点一到,他就下班走人,其他的事情,交给秘书和助理,不然花钱请他们做什么?摆着好看的?笑话了。

从大厦里出来,才发觉,原来下雨了,淅淅沥沥的,湿了地面,有些洒落在他的肩头,他出奇的没去躲。忽然觉得,这样淋雨也是不错的。不一会儿头发就湿了,黏在脸上,好不舒服,人也清冷起来。毕竟是二月呢,春寒料峭。

“多大了,还淋雨玩。你要是病了,我可不照顾你!”虽然是埋怨的话,可到了姚夏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关怀的宠溺,娇滴滴的,直叩击着他的心。那原本平静的心,赫然就荡漾起来。

尺宿将雨伞遮在他的头上,他个子太高,尺宿不得不踮起脚尖,可她猛然觉得,就算她翘脚了,给他打伞还是困难。

怎么就这么高?尺宿扁着嘴,“没事儿长那么高干什么?!”

姚夏咧开嘴笑,搂住她的腰,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尺宿没料到他突然如此,手中的雨伞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甩了出去,两个人一起淋雨了。

“喂!干嘛?姚夏你发春啊!放开我。”尺宿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子。

姚夏转着圈,从大厦的门口,一直转到了石柱上,这才停了下来,可是就是圈着她,“不放,说什么都不放了。”

尺宿望了一眼地上孤零零的雨伞,懊恼道:“雨伞飞了。”

姚夏的脸近了一份,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软软的。

“那就让她飞吧!”

尺宿嗔他,“胡闹什么啊,还下雨呢。”

“我们一起淋雨,我陪着你淋雨,不好么?”

“好了,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羞不羞啊你!”

“我没听错吧?我家尺宿也在乎这个?世人的目光,随他们。管那么多,活着多累。重要的是我们开心。”姚夏越说距离靠的越近,最后那一句,已经是贴着她的嘴唇在说了。他闭上眼睛,吻了下去。

起初是蜻蜓点水的浅吻,渐渐的就深了,沉了,销魂了。

看的门口的保安目不转睛,大厅里的接待小姐,也凑了过来看的是惊叹连连。这么一出雨中拥吻,怎么能让那些大龄男女青年不羡慕?这男人的帅气逼人,外加多金,女的娇小可人,外加灵动,咋能不叫人羡慕?

尺宿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了,这人简直就是神经病,怎么突然就发情了?莫非真的跟天气有关系?春雨滋润,大地这就回春了吗?搞得某种动物,也开始复苏了?啧啧,真真是荒诞了,切切是无耻了。

尺宿推他,纹丝不动,没辙了只好咬他一口,是用了力气的,姚夏唇上一疼,这才放开了她的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你还真咬啊!”

尺宿愤愤道:“这么多人看着,你免费成人性教育呢?”

姚夏哈哈的笑起来,“尺宿啊尺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亲你的威力可没有你这一句、、、、、、”他顿了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性教育,来的震撼!你瞧瞧、、、、、、”他努努嘴,尺宿看了过去。

果真方才那些观望的,个个像是吞了个**蛋,张大了嘴巴,等着消化。

“咳咳、、、、、、”尺宿清了清喉咙,“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高!”

生硬的将话题岔开,姚夏就来附和她,“章光101.咱们回家吧,辛苦宝贝来接我下班了。”

言罢,他放开了她,走去捡那把雨伞,被风吹的有些远了,已经吹到了台阶下面,姚夏几步过去,捡了再回来接她。

章光101?听着耳熟啊!尺宿闷闷想着,止脱生发?那不是长头发的药吗,姚夏匡人都这么假的!当她傻子啊!这厮绝对是吃808饲料长大的!

“发什么呆啊?走了,回家去。姚夏拥着她,保安已经将车开过来,两个人一同上车。

姚夏却没急着开车,只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指了指后座,“有衣服,你换上吧,别感冒了。”

尺宿疑惑的爬了过去,身子从座位中间的空,钻了过去。

姚夏忍不住就笑了,真是个孩子。

是套装,迪奥的新款春装,中规中矩之中,还带了点放荡不羁的洒脱,是尺宿的风格。不过,他车上怎么还有这个?

“莫不是哪位沉鱼落雁落下的吧?我借来穿,好吗?”

姚夏直想翻白眼,他哪里还有什么沉鱼落雁,他有她一个就足够了。

尺宿见他不说话,直接趴在了他的肩膀上,“被我说中了?”

姚夏无奈,只好顺着她说,“比起你还差点,同属于旺仔系列的。”

“姚夏!不带你这么损人的!”尺宿咒骂着,还不解气,直接用头撞了下他的胸口。

姚夏捂着胸口揉了揉,“比你温柔点。”

尺宿一眼瞪过去,姚夏哈哈的笑起来,“开玩笑的,我哪里敢啊?你没发现我有妻管严的潜质?尺宿,要不趁着今天天气不错,咱两去民政局,把证领了吧!”

尺宿连忙摇头,“得!您还是找您那沉鱼落雁去吧!死开,我换衣服。”推了他一把,姚夏笑着坐正了,也没跟她纠缠下去。

“今儿怎么来了?我受宠若惊呢!”姚夏一边看她换衣服一边说着。

尺宿正跟衣服纠结,突然听他出声,这才发觉他一直偷看,黑着脸说:“转过去!非礼勿视!”

所谓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说的就是这两位了,尺宿一直板着脸,姚夏就要嬉皮笑脸的,“这了解我的!你咋就知道我想非礼呢?”

尺宿也笑了起来,“没个正经的,这可是在你公司门口!”

“我要是正经起来了,你还能喜欢我吗?你换吧,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身体。估计我比你自己都要了解你的身体了!”

尺宿面上一红,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奇了个怪了!尺宿你今儿是怎么了?先是来接我下班,现在这是脸红了?你也太让我惊喜了,这还是你吗?”

“这不是看见你紧张的吗,你愿意看就看吧,我换衣服,湿漉漉的不舒服。你换不换?穿我的衣服。”尺宿笑眯眯的样子,实则是在气他。来接他下班这个念头,她也是忽然起来的,就算她不来,姚夏也淋不着,只是她突然想来。尤其是看了那副油画之后,就更想来了。为什么呢?无解、、、、、、

姚夏连连摆手,“我体质好,不怕着凉。”

尺宿便不再理他,将那外套穿在身上,口子系好了,胳膊却没拿出来,在衣服里面捣弄着,几下子就将原来穿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姚夏一直在一旁看着,电话突然响了,是工作的那个号码,秘书打来的?

“下班了。”接起电话,姚夏首先说的就是这一句,就是在提醒秘书,不要来烦他了。

秘书有些无奈,她也不想打扰老板甜蜜温存,只是不得已,“老板只一分钟。夏氏集团的代表来了,等了您一个下午。”

“我知道啊,不是说了不见,他们愿意等,就让他们等着吧!”

“是,但是现在他们的总裁夫人来了。”

“哈!派老婆上场了?我怎么记得,那两家公司没合并啊,管的什么闲事儿!”

“苏小姐想请老板吃饭,老板您看、、、、、、”

“我得去买菜做饭了,哪里有时间理她,他们喜欢等,就让他们等着!”最好就等到,夏氏破产了。来找他有什么用,自己的公司的内部没有问题的话,他会这么容易就收购了吗?

这话说的够狠,买菜做饭?老板真是从良了,怎么有点骇人呢?秘书小姐应了,顿时觉得yīn风阵阵的。

“你有事要忙?”尺宿换好衣服,问他。

姚夏摇摇头,“去超市转转,给你买好吃的,今天本少爷亲自下厨!”

“你不是每天都做饭么!”

这一句话将姚夏的巧舌如簧给堵住了,他还真的是每天都做饭。

三天之后,四架私人飞机从a市的上空划过。一字排开的,好不壮观,新闻记者纷纷报道,此举自然又引来一片骂声。这种新闻已经不少见了,富二代弄出来的花样还少吗?

只是这一次,排场是大了点儿。雷声大了点,雨点也大了点。

谁这么奢侈?谁这么摆阔?还不是姚夏那群人!他上次说要带尺宿去度假村玩儿,还真就上心了,选了一座小岛,只能开飞机过去。怕尺宿无聊,叫了孙饶、叶易行那些人过去。都带着女伴儿,大约十来人,这不就出动了四架飞机。

这些人爱玩,玩得开,也是尺宿见过几次的,所以才叫了他们过来。

刚下飞机,开了手机,姚夏的电话就炸开锅了,全是一个人打来的,雷晓。

姚夏接起来,雷晓暴怒的声音就穿过来,“姚夏!你大爷的,还是人不是?这烂摊子丢给我,你丫的跑去度假了哈?”

姚夏呵呵的笑了,“都尾声了,还烂摊子,我的亲哥哥哟,帮兄弟个忙吧!”

电话那头还是不依不饶的,“你不知道我这一天天的多忙?琪琪还等着我带她去北海道呢!”

姚夏简直无语,雷晓这人从来都不按理出牌。他只又说了些好话,好歹稳住了雷晓。

“你有事?”尺宿忽然问他,“我自己在这里也可以的。”

“没有,交给雷晓去做。不然他闲着总想干坏事儿!”姚夏说的是实话,雷晓越来越荒唐了。他这次出来,一是带尺宿散心,二来么,省的总有人来找他,求情的嘴脸,他可不想看了,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哪里是说放手就放手的呢?

第三卷 二十二章

虽然是二月份的时节,可小岛上已经是盛夏了,烈日炎炎的,阳光沙滩,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姚夏这一行人,包下了整座小岛,分别住在别墅的四层里。下了飞机已经疲倦,各自分了住所,就窝在房间里去了。

也是天气忽然变热,不大习惯了,各自消暑去了。

尺宿跟姚夏的房间在二层里最里面的一间,尺宿选的,她喜欢着偏僻的角落,免得有人打扰,万一这隔音不好,外面走廊的走路声,还不吵死个人?

是套间,公寓式的房子,卧室客厅厨房浴室什么都有了,摆设的简单简约,白色基调的,很合姚夏的胃口。

尺宿一来就钻进被子里去了,在被子里脱了衣服扔出来,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这就准备睡了。

姚夏也跟过去,卧在她旁边,胳膊支着头,另一只手去扒她的被子,“蒙着头做什么,当心中暑!这里不比家里,二十几度呢!听话,别闷着。”

“热死了最好。”尺宿仍旧闷在被子里,乏得很,也不愿意搭理姚夏。

听着这话有几分负气,姚夏追着问,“不高兴了?又怎么了呢?”

尺宿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并且坐了起来,用用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直勾勾的,冲着姚夏傻笑,“我就是看看能不能憋死我!姚夏,这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她来的路上打量了一番,青山白云缭绕,海风呼啸而来,却是确实是个世外桃源。

“你喜欢?喜欢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里好不好?”

“奢侈了吧?”

“反正是我的产业,我们自己住了,有什么奢侈不奢侈的?”

尺宿咋舌,“啧啧,真是个奸商啊!太会做人了!你这么圆滑的一个人,难怪我跟你在一起,一直吃亏呢!”

可不是会做人么,带了一大伙的人来度假,一切费用夏少报销,原来是自己的产业。算来算去,都没亏啊!这男人,精明的很喏!

姚夏用力的捏了下她的鼻子,“你莫要抹杀了自己啊!你可比我厉害多了,我再精明圆滑,也不还是被你吃得牢牢的?”

尺宿挑眉,凤目流转,姚夏又说道:“去洗澡吧,冲个凉避暑也好、我给你做好吃的,等你洗完澡就能吃了。”

听到吃的,尺宿还真饿了,貌似最近很容易饿,兴冲冲的看着姚夏,“要吃水煮鱼!”

“好了好了,给你弄辣辣的!”姚夏拿她没办法了,真怀疑是个四川女孩,咋就这么喜欢吃辣的,为什么他就消受不起呢?

身上有一层薄汗,冲澡倒是舒服,尺宿穿了件t恤,是姚夏的衣服,她穿着已经快要到膝盖了。

头发还湿漉漉的,脖子上搭了毛巾,也不擦干,似乎是用毛巾阻止水流进脖子里去,懒人的做法。

“好香!”尺宿赞叹着,已经闻到辣辣的味道了,别看姚夏不吃辣,可川菜做起来也是相当拿手。只是他每次做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毕竟他有哮喘病,太刺激的东西也不行。尺宿也不是不近人情,多多少少还是心疼他的。

有好几次,尺宿嘴馋想吃辣的,姚夏都说做给她吃,可她一咬牙愣是拒绝了,这小爷犯病了可不好。饭店里的东西姚夏又不放心,最后只得两个人去了饭店他在厨房看着人家做,这才让尺宿吃了。

姚夏将满满的一盆水煮鱼端上餐桌,尺宿早就口水涟涟了,拿了筷子就开始吃。姚夏笑她,“馋猫,你看看你,我就说你不是艺术家,瞧这样子!”

尺宿一边翻动食物一边说,“跟你在一起时间久了,哪里还能做艺术家。”

“哈!合着是我耽误您了?”

尺宿终于找到一块形状好看的鱼肉填进嘴里,点了点头,“你总算是觉悟了,我跟你在一起,那就是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趁着天色尚早,咱们分道扬镳吧!”

她虽然是笑眯眯的开玩笑说,可姚夏听了,心里像是挨了重重的一击似的,他们的关系该怎么说?似乎什么都不是,可这段日子的生活,俨然就是小夫妻过日子。要是真的分开了,他怎么适应的了?

有些时候,有些人,就是在不经意的那一刻,用最欢笑的语调,说出了最伤人的话。

姚夏下意识的握紧了尺宿的手,尺宿缩了一下手,疑惑的看他,“这么热的天,你的手怎么这样冷?莫不是病了?”

说着尺宿放下了筷子,双手攥着他的手,放在掌心里暖着,“你可别生病,不然我怎么办啊,您得健健康康的,不然这岛上我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混啊?”

怎么只是如此,他的手就已经冰冷了吗?当真就这样离不开她了?姚夏苦笑,将尺宿抱在怀里,不是早就离不开她了么。

“尺宿,咱们不分开好不好?让我一直这么守着你,我保证,往后的每一天,都把你宠的像公主一样。你说好不好?”他的声音软软的,仔细听来,还带着一点点的鼻音。

“你压着我了,还让不让吃东西了。”尺宿嘟囔了一句,眉头又蹙了起来,“姚夏我觉得你是个受虐狂!啧啧,你小时候是不是常常咬自己的手,或者拿针扎自己玩?”

姚夏咋舌,,“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变态?”

尺宿不由得点头,“是有那么一点点。”

“你呀!吃你的吧!”姚夏挫败的。她是听不懂他的意思,还是不想听懂?姚夏只能苦笑,没辙了。顺手抓过她脖子上的毛巾,放在她头发上擦了起来,“懒虫,头发也不知道擦干了,这样吹空调,还不头疼!”

“头疼你就给我按按呗!”

“尺宿,我发觉你是个虐待狂,你就喜欢奴役我。”

尺宿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低头去吃水煮鱼。姚夏也是笑,继续给她擦头发。

她吃的慢了,突然觉得不是个滋味。其实尺宿又怎么会不知道,姚夏是想跟她一直这样,也许他是一时兴起,觉得这样都不错。可是这样的日子,能过多久呢?谁有真心,谁有长性,谁能守住那诺言?她是贪图安逸的,所以给不了任何的承诺,明知道自己受不住,那干脆不要说。充傻装楞,也不错了。

一时之间房间里静悄悄的,敲门声突然想起来,就显得尤其突兀。

“请进。”姚夏应了一声。

推开门,是孙饶笑眯眯的脸。

“我说么,大老远就闻到了香味,一直找啊找的,原来这香源是在夏少这里!躲在房间里吃,太不够意思了啊!”

他一边打趣,一边坐在了尺宿的对面。

姚夏笑骂道:“你那鼻子整过容怎么?原来是扁扁的黑色的小巧鼻子吧,不然怎么这灵的。”

尺宿扑哧一声笑了,不知为何,她脑子里想到的,是京巴狗的鼻子。

孙饶脑子一转,也明白过来,“好啊!姚夏你这嘴巴也忒损了点儿!尺宿你可瞧见了,你们家姚夏欺负我呢,你得主持公道!”

尺宿眨眨眼睛,“你都说是我家姚夏了,我还能主持什么公道啊?”

姚夏哈哈大笑起来,捧住尺宿的脸,吧吧的印了一个响吻,“奖励,真该奖励!”

孙饶灰头土脸的,直摇头,“你们两个,合伙欺负我,就不应该来的!本来是叫你们下去吃饭的,结果你们这样,在这里开小灶了,好,好,好,我走,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看人吃瘪的样子,总是欢快的,姚夏和尺宿相视,又是哈哈大笑。

孙饶也绷不住脸的笑起来,“大伙等着你们吃饭呢,来不来?”

姚夏收敛了笑容,点点头,“等我们一会儿,马上就下去。”

别墅的一楼,并没有住客人,只是客厅、餐厅和厨房,这度假村的工作人员,都住在不远处的小楼里,每日来别墅里打扫煮饭。

换了身衣服,姚夏和尺宿姗姗来迟。

西式宫廷的长餐桌,一行人围着坐着。

虽然大家都是熟人,可寒暄一番到底是要的,再加上姚夏算是主人。

尺宿打量了一圈,男人她都认得,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了,只是这些个男人身边的女人,却全都是陌生的面孔。尺宿轻笑,这再正常不过了,这些个男人,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女人与他们,锦上添花而已。

因着尺宿喜欢中餐,所以这顿饭还是按着尺宿的口味来的。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酒过三巡,就都有些醉意了。

尺宿自然是没有喝酒的,有人敬酒,姚夏也都不动声色的挡下了,实在挡不住的,他就黑脸,旁人也不敢让尺宿喝酒了。她的面前是一杯牛奶,姚夏亲自热了端过来,自己尝了一下,不烫,才给尺宿喝了。

接着酒劲儿叶易行笑道:“尺宿啊尺宿,你真是好福气了,瞧瞧咱们夏少多宝贝你!喝个牛奶,都给你尝尝烫不烫。让人好生嫉妒啊!”

姚夏笑眯眯的,“要不我也给你弄一杯?也帮你尝尝?”

叶易行连忙摆手,“免了免了!夏少可别这啥了我!”

确实是宝贝了,这是年底,他们这些人当中哪个不是最忙的时候,做生意的忙碌打点,官场里的,更是忙着打点。能让这些人放下手里的事儿,跑到这里偷闲的,也就是姚夏,他一句话,这些人总得给面子的。而这一切,都是他家尺宿想热闹热闹。

第三卷 二十三章

岛上的天气有些不稳定,刚来那日还是烈日炎炎的,可第二天,就yīn沉了起来。海风徐徐,倒是吹得舒服。

天才yīn了半日,就下起雨来,起初是淅淅沥沥,又不过一夜,早晨起来的时候,竟然就是瓢泼大雨了,天公十分的不作美。

这雨竟然就一下不止了,不给面子了不是,这一群人来了,巴巴的在房间里窝着,闷死他们算了。这个假期度的,郁闷了,压抑了,厨艺又见长了,某人又胖了!

啧啧,这个压抑郁闷么,自然是姚夏那些狐朋狗友了,姚夏那是一点都不无聊,这里的厨房让他充分发挥了,顺便拜了师傅,正经八百的学起了川菜。导致尺宿开始怨念,她最近体重疯长,脸都变得圆了。对于这一切,姚夏只是笑,胖点到底是比瘦好的。

接连一周的yīn雨天,这样的小岛,若是长久下雨,就难免骇人了,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了台风之类的。虽说这些人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可要是真的在这小岛上遇到了台风,估计这些人都会跟姚夏拼命的。

还好这里设备齐全,不热会闷死人的。吃饱了无事,就在别墅里打牌唱k。

“不带这样的!夏少,换人,快点换人!你们家尺宿太本分了,不带这样的,一个人赢了我们三个!”孙饶这次真的要掀桌子了。

“就是就是,不带这样的!瞧瞧我们这脸!还能见人么?”

“赌神,绝对的赌神,让我们这些虾米跟赌神玩,这不是开玩笑么!夏少,要不你上,要不咱就不玩了!”

其他人也不善罢甘休了,纷纷要求换人。

尺宿抿着嘴笑,“感谢你们的配合。”

姚夏直拍手,哈哈的笑着。

再一瞧另外三个,灰头土脸的。大概也看不到脸了,不管是皮肤白皙的,还是健康古铜色的,一律脸上都画上了n多王八。打牌时间久了,赢钱就没意思了,贴纸条还麻烦,干脆就拿了笔画王八了,也难怪这几个人玩暴怒,哪里经受过这个。

“还笑呢!夏少我忽然觉得你这个度假就是个圈套,您绝对是诚心诚心的整哥儿几个的!”

三人齐齐的摇头叹息 ,“洗洗睡吧!都散了,抓赌呢!”

姚夏骂道:“哈!现在倒是害怕这个了?打了十几年的牌了,现如今害怕抓赌了?没事儿,玩儿吧,出什么事,哥哥顶着!”

又是一阵哀嚎,“放过我们吧!不带这么玩儿的!”

三人求救似的看向尺宿,那眼睛眨的,让尺宿满脸的黑线。

只得说,“我累了,要不以后再玩吧!”

三人如获大救,不待姚夏发话,纷纷跑向房间去了。

其实已经是大半夜的了,其他人都睡了,就这几个还在玩牌,要是往常这的就玩到天亮了,可现如今赢得东西不同,男人们好面子,谁能让人画了满脸乌龟,还那么淡定的,除非是蛋过于腚的人。

总是提不起兴致来,姚夏大概也看的出来,尺宿跟他们不是一路的,在以后难得的晴天里,让他们乘飞机回去了。岛上只剩下了他们,感觉竟然比刚来的时候好得多。

奇迹般的是,自从那些人走后,岛上几乎全是晴天了。湛蓝的海水,黄金般的海岸,水天相接的界限并不明显,远远望去,灰蒙蒙的,偶尔有白云,一丝一丝的,像是手工制作的棉花糖拉丝一样,煞是有趣。

傍晚的时候,总有船只经过,能远远的看到一个船影,想必是艘大船了。映照在夕阳余晖中,黑色的斑驳影子,给这橘红色的画卷平添了一笔。

被太阳晒了整整一天的沙滩,这时候温度降了下来,赤着脚踩上去,没有了中午的灼热,温暖的很是舒服。

沙滩跑步本就艰难,可尺宿偏要来回的奔跑着,她喜欢这种脚底被触碰的感觉,痒痒的,温暖的。真是银铃般的笑声,听的姚夏也跟着喜悦。

“慢点跑!又没人追你!”他忍不住提醒了,尺宿东倒西歪的样子,确实让人捏了一把汗。

尺宿回过神来,向他奔跑过来,到底是学舞蹈的,跑了这么久,气息还是匀称的,“姚夏你要不也一起跑一会儿?挺有意思的。”

姚夏直摇头,“免了,我老了跑不动了,看着你跑。”

尺宿撅嘴,“动不动就说自己老了,少拿年龄唬人!”

“真的老了,过了年,二十六了,老大不小的了。”姚夏叹了一声,倒真像是多愁善感了,“旁人像我这么大,都成家立业了。再看看我,一无所有的,好不可怜呢!要不,咱们两个凑一对儿?马上过年了,咱们也团圆一次。好不好?”

尺宿彻底的嗤之以鼻,“您就别刺激我了!像你们这样的公子哥,不都是花天酒地的,好玩成性么!哪有吧吧的想这么早就结婚的?别逗了!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姚夏苦笑,“不是说出来看日落么,你总是这么跑来跑去的,能看到什么?”

尺宿颇为蔑视的,“有谁规定了,看日落一定要安静的看?我这样看也是一种角度,心情不同。”

姚夏也不跟她计较,只拥了她在怀,“今儿似乎很高兴!”

尺宿点头,“还成。”

姚夏停顿了许久,忽然开口道:“尺宿,明天可就过年了,要不要跟我去我爸妈家?”

尺宿也停顿住了,良久才推开他,,笑着说道:您父亲可是高官啊!我这人生性胆小的,看见大官心里害怕,还是免了吧,省的到时候我出洋相。”

“如此就不为难你了。咱们两个就在这里过年,一起守岁!”

“不好吧,大过年的,你不回家行吗?”

“我自己回去?算了吧!我爸那人我了解,前阵子我惹着他老人家了,他是一直没找到突破口,这次我回家,他不打死我,也骂死我。我可想安安静静的过个好年,咱们就在这里过年,就我跟你,多么郎情妾意啊!”

“有那么夸张?我倒是觉得你爸爸人不错,满正直的。要是不说,还真看不出来是你的亲生爸爸,那么正直的一个人,咋就有你这么个儿子呢?”

“这什么意思啊?我哪不正直了?我也是个合法公民啊!”

尺宿忽然不说话了,神色凝重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姚夏连忙扶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尺宿点点头,“肚子有点不舒服。”

“着凉了吧?我就说不让你光着脚吧!快把鞋子穿上!!”说着就蹲下身亲自为她穿鞋,“也别在外面吹海风了,太阳下山了,我们回去吧!”

尺宿点头,肚子确实是有些闷,有些难受的。

姚夏将她打横抱起,箭步朝着别墅走去。

“哎!我自己能走。”尺宿装模作样的说了句,她这懒人,有人代步自然是好的。

“省着吧!”

回到房间,尺宿就一个人进了卫生间去,偷偷的拿了一包卫生巾。本以为是大姨妈光临,肚子才疼的,可竟然什么都没有,她白白担心了一回自己的白色短裤。算算日子也该来了,难道说换了水土,大姨妈一时之间找不到她,所以来晚了?

不管怎样,总归是要来的,她这会儿肚子闷闷的疼,应该就是个信号灯,快来了吧!

从卫生间里出来,姚夏已经准备好热牛奶给她端过来,“我猜你是着凉了,喝杯热的,暖暖是在不行,我给你暖和暖和。”

尺宿翻了翻白眼,“你这人什么思想,成天想着有氧运动?”

姚夏被她骂的茫然,旋即明白过来就哈哈大笑,“尺宿啊尺宿,咱们两个谁的思想不健康?我是说给你暖脚,你想成什么了?这个脑袋哟!”

懒得理他,尺宿直接去了卧室,鞋子一拖,睡衣都不换就直接上床躺着了。确实是不舒服了,并不是突然如此,这几天都觉得浑身乏力,她还特别嗜睡,动不动起床就发觉自己手脚都是浮肿的。

没跟姚夏说,不然他又要大惊小怪了,左右不是什么大毛病,尺宿只当是春困。

这不,不多时又睡着了。

她是睡着了,可姚夏仍然不放心,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舒服了呢?脸色也不是很好的,照理说也不应该是水土不服啊,这都来了快一个月了,尺宿又不是反应慢的大象,怎会现在才水土不服。肯定还是有别的原因。

他是越想越担心,坐立不安的,又怕吵醒她,干脆出去打了电话叫医生过来。他们这里是海岛,这次来又纯粹的二人世界,更是将工作人员都赶走了,只定期给他们送吃穿用度。要找个医生来,哪里那么容易。

只好派了飞机去附近的镇子上接了一位。

24-29

第三卷 二十四章

这一觉,睡的真沉,昏昏沉沉的沉。

尺宿隐约听到房间里有人小声说话,叽叽喳喳的,似乎是喜悦的声音。具体说了些什么,就听不清楚了。上下眼皮一直打架,她也就继续睡着。真的是越来越爱睡了,懒散到了极点。知道姚夏宠着她,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她做,也就安逸了。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刻,房间里没开灯,月牙弯弯,洒进来的光辉不多,窗子是关上的,夜里的海风还是生冷的。空调也没开,却并不闷热,姚夏拿了团扇,徐徐的给尺宿扇风。坐在她的床边,就那么傻瓜似的望着。

尺宿猛的缩了下身子,在看到是姚夏是时候,松了口气,“你怎么没睡?”

冷不丁睁开眼睛,一张脸放大在你的眼前,虽然这男人长的实在祸害,可也忍受不了,这直勾勾的盯着你瞧。

“你醒了啊,饿吗?”姚夏手上的动作还没停,缓缓地摇着扇子,他温柔的笑着,可那眸子里,怎么瞧都是蒙了雾气。

尺宿翻了个身,将被子掀开些,“怎么这样热?没开空调?”

姚夏帮她掖了下被子,“别着凉了。饿不饿,晚上也没怎么吃,要不要我去弄些宵夜来?”

尺宿摇了摇头,“哪里那么容易饿呢,又不是猪!”

姚夏轻声的笑起来,声音竟然是颤抖着的,“就想把你当小猪养着呢。”

尺宿不禁疑惑,坐起身来,“咱们家空调坏了?你怎么拿着扇子给我扇风呢?”

“不舒服吗?”姚夏缓缓的摇着扇子,倒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只是他褪尽了风流,朴素的如同村头的樵夫。

尺宿痴痴地看着他,手缓缓的放在他的脸上抚摸着,“怎么了?怎么这表情?搞得我欺负你了一样。”

“尺宿、、、、、、”姚夏咬着唇,下巴止不住的颤抖。

尺宿心里更是诧异,“快哭了呢,到底怎么了?你被非礼了?被爆菊花了?还是你犯了强奸罪?要么就是你、、、、、、”

姚夏忽然抱住了她,搂的她喘不过气来,被紧紧的圈在怀里,姚夏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手在她的背上不断的摸索着,试图将两个人靠的更近,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近,更多是想要心灵的靠近。

她的话被他打断,突然感觉到脖子上炙热的一片,顺着她颈部的动脉,一直流淌下去,慢慢的是冰凉的一片。

“真的哭了?到底怎么了?”尺宿惊了,能让姚夏这样腹黑二世祖落泪,那得几个天那么大的事儿啊!

“尺宿,我们有孩子了。”姚夏捧住她的脸,脸上清泪两行,唇边是难掩的笑容,“我们有孩子了,我跟你的孩子。我姚夏要当爸爸了!”

笑容慢慢的在她脸上冷却,渐渐的僵硬了,她努力的牵动,却挤不出一个表情,良久,才喃喃开口,甚至都不像是在说话,只是她的神游。

“你说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我跟你的孩子,医生说已经五周了。尺宿,我们有后了。你要当妈妈了,我就要当爸爸了。我们的孩子啊、、、、、、”姚夏语无伦次,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是喜极而泣,这么多年来,似乎只有这一件事能让他这样激动。

姚夏后来说了什么尺宿根本听不见了,她脑子里只有那句,我们的孩子。她、、、、、、怀孕了?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还是平坦的,一丝赘肉都没有,可这里竟然孕育了一个生命吗?

她怀孕了,孩子是姚夏的无疑了。这么快就怀孕了吗?这么快,她所担忧的事情就来临了?若是没有这孩子,她还能独善其身,在合适的时机,姚夏实现了他帮她找夏殇的诺言,那么这一切不是都结束了?

可是如今,她怎么结束呢?这肚子里,毕竟有了个活生生的孩子,是一个新鲜的生命,跟她血肉相连的骨肉。

“尺宿,我们结婚好不好?嫁给我,我们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好地抚养着。我一定像命一样的疼爱你们母子。你想去哪里生活,我们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让我护着你跟孩子,一辈子好不好?我们结婚。恩?姚夏按着她的肩膀,一双渴求的眼睛,紧紧地锁住她。

尺宿恍若未闻,还游离在自己的世界,大脑无法处理,因为这个孩子所带来的震撼信息。

“过了年,你虚岁二十,我们结婚没有问题的。尺宿嫁给我吧,就算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嫁给我,让我们组织一个家庭,从此不离不弃的。我会给你最大的幸福,就这样一辈子,去***谁谁谁,都不管了,就一心一意的抚养孩子,过我们的幸福生活。“姚夏兴冲冲的,他整个人都处在亢奋的状态,自顾自的,并没有发觉尺宿的不对劲儿。

“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我们的孩子一定要取个好名字,这孩子肯定能飞黄腾达的。现在是二月,孩子出生该是十二月吧,我们去温暖的地方,这样的话你坐月子不冷不热,孩子也不会冷。尺宿我们去哪里好呢?”

姚夏渴望的看向尺宿,尺宿还是呆呆的样子,他捏了下尺宿的鼻子,“回神了!是我语无伦次了,首要的还是结婚。”

“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就想让我给你生个孩子?你千方百计的,让我怀孕,就是想结婚?姚夏,你就是这么想的?”她突然回神,眸子却是寒冷的,生生的刺穿了他。

姚夏顿了下,握着她肩膀的手,也开始冷却,脸上的笑容仍旧坚持着,“说什么呢,别胡思乱想了.”

尺宿难以置信的摇着头,“你说过我的身体不好,不会怀孕的。你说过,要帮我找夏殇,然后让我们离开。你说过,我们不过是玩玩的,你说这是一场游戏。姚夏,你说过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姚夏的眸子瞬间的冷了下来,她那些话,一个字比一个字要冷,要冰,要尖锐,扎的他无法呼吸。尽量平静的说,“你说什么?”

“骗子!”尺宿咬牙切齿,没来由的心里全是怒气,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姚夏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眸子也全死挫败,“尺宿!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故意的?故意要用一个孩子来锁住你?来禁锢着你?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尺宿见他不耐烦的样子,心里的怒气又加重了几分,“难道不是吗?!”

“夏尺宿我告诉你!我姚夏还不屑于这么做!如果我想要孩子,我随便找个女人都能生!这些日子我对你如何?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如何!我把真心捧出来给你,换不回你真心也就罢了,你还要扔在地上,随意践踏吗?!尺宿,你不要以为我爱你,你就不可一世!”

尺宿哈哈的笑起来,“爆发了?夏少终于爆发了!忍我很久了是吧?我就是不可一世了,可您的爱情,您收好了,我受不起!你说的,你想要孩子,随便哪个女人都能帮你生,那你就随便去找一个来!不要找我!”

姚夏长叹了一声,缓和了下来,“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有孩子是件好事,为什么你是这个态度?”

尺宿更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我一直就是无理取闹,你忍受不了,你可以放任我不管,没人求着你,没人逼迫你,你放我自由,让我自生自灭,都好过你这样圈养着我,让我什么都不能做!你是何居心?”

越来越冷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刻薄的话语。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只是随口就出来了,或许这才是她心底所想,更或许,这什么都不是。

“尺宿,做人要有良心!这也是你的孩子,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孩子么?为什么现在有了,你却如此?”

“之前的孩子,是夏殇的!而这个不是!”

三九严寒,轻蔑嘲讽的都是自己,“夏殇的孩子,就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尺宿,你好啊,你很好!哈哈、、、、、、这孩子在你眼里一文不值是吧,你想见夏殇?门儿都没有!你从这里走出去试试,看看夏家的人,会不会放过了你!”

尺宿猛的一个激灵,抓住姚夏的手,急切的问道:“你什么意思?夏家怎么了?夏殇怎么了?你说过要帮我找他的!”

“没什么意思,我说过又怎么样?我说了那么多话,你在意了吗?想知道夏家怎么了,夏殇怎么了,自己猜去吧!”姚夏甩开她的手,愤然离去。

房间的门,碰的关上了,阻隔了两个人的世界。

奸情进行时 第三卷 第25章

夜凉如水,这还是海岛上炎炎夏日的夜晚吗?

原本的闷热,也都不见了,只剩下寒冷,她觉得冷,彻骨的寒冷。本不该如此的,是为何?为了什么呢?

尺宿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濡湿了,可她还是缩成一团,抱紧了自已,是寒冷的。她一遍遍的问自已为什么呢?为了什么?答案她却不想知晓了,只是这样的问自已。

往日里姚夏对她所有的好,逐渐明朗了起来,她记得他yīn谋得逞时俏皮的坏笑,也记得他偶尔生气时的蹩眉,更记得他高兴时的开怀大笑。竟然都这样清晰的记得,是可怕,还是可悲呢?

偏偏一个本以为不待见,可以随时分别的男人,如今有了他的骨肉。让她怎么接受呢?就像是男女主角在演对手戏,忽然导演加了一场强奸的戏份,她以为是假的,逢场作戏,可男主角却来了真格的。

虽然是低俗的比喻,可再合适不过尺宿此刻的心境了。就是这么个忐忑不安,孩子这个问题,太过严重,她还想不到对策。

又是一夜无眠,她望着天花板整夜,身上的睡衣,湿了又干,干了再湿。

东方露出白肚皮,已经是黎明到来的时刻。这静悄悄的黎明,身边没有了他细细的呼吸声,反倒是不习惯了。

这一夜,她脑子没有停歇过,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可是就算是想了这么多,对于未来她还是没这个打算。这孩子断然是要生下的,正如姚夏说的,不管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她都是孩子的妈妈。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断然是要留下这一个的。

忽然悲戚的想到了一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可笑了,她几时也这样的怨天尤人了呢?

口渴了,起身就出去喝水。

外间的厨房里,打开冰箱,倒是摆了一些果汁酸奶,是她喜欢的口味,原来天气热,姚夏就准备了这些在冰箱,离她最近的地方,就是因为知道她懒,怕她想喝的时侯,他不在没人给她拿。

尺宿的心不由得一暖,再看这房间的布置,无一不是她喜欢的风格。平时两个人吃的,也都是按照她口味来的。她总觉得,是姚夏把她给同化了,可现如今看看,到底是谁同化了谁呢?有那么重要吗?

手收了回来,到底是没去拿那些果汁喝酸奶来喝。想起以前她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姚夏处处谨慎的样子,那个时候就不让她吃生冷的东西,现在想必喝这些也是不好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关上冰箱的门,转身走了出去,想着去楼下的茶水间,弄杯热的来喝。

一开门,差点撞翻了托盘。

“小心!”来人惊呼一声,单手拿着托盘,这手揽住了她的腰身。

尺宿稳定了身形,抬眸看见姚夏,他手上托盘里,放了热牛奶和排骨粥,还有几个开胃的小菜,又做了这个吗?记得她那次怀孕也是总吃这个,对孕妇很好的。

姚夏松了手,绕开她进房间去,将托盘放在餐桌上,他始终低着头,带了黑框的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姚夏以前也戴过眼镜,工作的时候偶尔会,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她看了就头晕,简直是催命符。可姚夏看着就满脸的笑意,云淡风轻的,果然是天生的商国娇子。戴眼镜也是为了保护自已的视力。

“吃饭吧。”他勉强开口,声音哑的吓人,让人听了不舒服,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样。

尺宿更是一震,他的声音向来是低沉性感的,几时变成了这样?她整个人都觉得酸酸的,这人可还是她认得姚夏?

“你休息吧。我出去了。”姚夏看也不看她,绕过尺宿。

“等等!”她突然出声叫着姚夏。

他身形顿了下,尺宿快步的走到他的身前去,盯着他的脸。

这张脸憔悴的不成样子,不过是一个晚上,竟然没有一点神采了,尺宿颤抖着手去摘他的眼镜,姚夏抓住她的手,将头转过去。

他的手冰冷的,彷佛是被冰块封印了五百年,毫无温度的,那种切肤的寒冷,从尺宿的手背传来,一直到了她的心底。

“姚夏,你……”她哽咽住,固执的去摘他的眼镜。

姚夏一直反抗着,可尺宿坚持,如此攻守几次,终于让她摘了眼镜。虽然方才隔着镜片,她也隐约看到了他红肿的眼睛。只是没想到,当除去这阻碍,看真切了,他的眼睛竟然如此的骇人!

肿胀的如同一个核桃,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已经看不到白眼球了,只剩下一片的血红。他好看的凤眼消失不见,只剩下这核桃一样的红肿。

尺宿的眉头拧在一起,咬住自已的下唇,不住的颤抖着,她温热的手,也开始发凉,慢慢的抚摸上他的脸,“姚夏,你哭了?”

她其实知道,眼睛变成这样,定是哭了整夜,她以前也有过。只是想不到,刚毅如姚夏,腹黑如姚夏,也会哭成这样。

“没睡好而已。不用担心我,挺好的。”他咬着牙死不承认,也不去看她,眼色飘忽不定。

这句话像是一个千斤锤,砸在了尺宿的心上。纵然她再铁石心肠,也受不住了。她不是瞎子,这男人对她好到什么地步,看得见。她不是麻木不仁,这男人怎么宠她,她感觉得到。总以为自已没有真心对他,可人家真真切切的给了你真心。总觉得这不过是个游戏,可这人生本身就如戏。

尺宿一头撞进了姚夏的怀里,死命的抱住姚夏的腰,脸贴着他的胸口,滚烫的眼泪烙印在他的胸口。

“姚夏我错了。我没有不爱这个孩子,只是这一切太突然了,我一时之间接受不来。我错了,你别这样,你别哭,我看着心里难受。”她号啕大哭起来,在他怀里放肆着,毫无不顾忌的。

姚夏的身体向后仰了下,身体僵硬着,血红的眼睛又红上了几分,他僵硬的手,抱住了她的身体,这一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下了所有的决心,这一刻不能再放手,这是你的妻子跟孩子。

“谁说我哭了?乱讲的,少臭白我!”虽然是这样说,可声音已经颤抖到不行,软绵绵的汪洋。

这一夜的确没睡,好几次想来偷偷看她,可到底是下不来台。他也后悔,这本来是件好事,为什么两个人要吵起来?事后才发觉,其实根本没那个必要,他本是那样的一个人,冷冷的,跟她计较什么呢?

尺宿抱得更紧,眼泪还是止不住,声音也破碎了,泣不成声。

姚夏抚摸着她的背,“尺宿不哭啊,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都过去了。答应我,把这孩子生下来,一切等孩子出生以后再说。结婚与否,跟我在一起与否,我都等着你慢慢决定。现在只照顾好你的身体,其他的都不要想。好不好?”

尺宿用力的点点头,什么都不想去想了,现在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孩子健康比较重要。安心的生下来,管他是男孩女孩,管他父亲是谁,管他将来如何,只把握现在。

新年就是这样来临的,静悄悄的,甜蜜蜜的。

姚夏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晚上的年夜饭。而尺宿窝在沙发里,一边看着电视里现场直播的晚会,一边拿dv拍下姚夏做饭的盛况。她这是偷拍,姚夏自然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了,肯定摆个很帅的造型给她。

大年夜,饺子是不能少的。超市里买的人工水饺,被姚夏抛弃了,毅然决然的自已动手。毛爷爷那句话说得好,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只是与他来说辛苦了点,有个自不量力的尺宿来帮忙,偏偏什么都不会,还硬是逞能,结果帮忙变成了帮倒忙。

饺子里放上几个硬币,哄小孩子的把戏了,不过若是真的吃到了钱,那也是高兆头。姚夏也学着这样弄了,可是两个人吃了一盘子,谁都没吃到硬币,懊恼的,将整整一锅吃完了,才恍然发觉,硬币在锅底,放了硬币的饺子,已经碎了。

谁也没恼,就是图个好兆头罢了,何必动气,只是两个人相识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守岁是不必可少的,可尺宿怀孕,哪里能熬那么久,她自已要通宵,可姚夏不允许,僵持着很久,还是过了凌晨就一起睡了。

刚睡下,电话就响了,是家里打来的。妹妹姚秋给姚夏和尺宿拜年,她是知道他哥金屋藏娇的。说话的时候那叫一个暧昧,直让她哥哥注意身体,劳逸结合,别仗着自已还年轻,就没个节制的。

听得姚夏又笑又气的,可偏偏还挑不出毛病。

老爷子一把抢了电话,照旧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大过年的也不回家,在外面游荡什么?家里不给打电话,你就不知道拜年了是吧!没听说老子给儿子打电话拜年的!”

姚夏想说这电话是姚秋打来的,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大过年的不惹老爷子最好。

又听到母亲在那边劝着,让老爷子消消气。

嘘寒问暖了一番才挂了电话,姚家二老并不知道儿子正在做什么,不知道他们都有孙子了,不然肯定立马杀过来。

姚夏没告诉他们的原因,也是因为尺宿,毕竟她如今,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芥蒂的。

尺宿贴着姚夏听电话,唇边始终含笑。记忆中,似乎第一次这样过年,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也温暖的很。以前的春节,只有她跟夏殇守在那别墅里,同床拥眠。

如此平淡,原来甚好。

奸情进行时 第26章

对于那一日两个人的不愉快,谁都没有再提起,仿佛就不曾有过间隙,仿佛那天的吵架不曾存在一般。

可是,只字不提,并不代表不曾存在过,就跟我们的伤疤一样,结痂了愈合了,也还是有淡淡的痕迹,遮瑕膏用的在到家也不行。他们都不说,只是不想再说,只是有些害怕。

孩子就悄悄地在尺宿的肚子里长大,他们依旧欢声笑语的,跟从前一样耍嘴皮子。不过如今姚夏总是让着尺宿,斗了几句就不再说下去,跪地求饶了,尺宿还沾沾自喜,殊不知道姚夏是故意让着她。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孕妇争什么呢?尤其这个孕妇,还是要为他生孩子的。

又在小岛上住了一个多月,这座小岛,他们已经熟悉到不行,姚夏也怕尺宿住的腻歪了,但是听了医生的话,怀孕初期不适合车马劳顿,就又住下了。直等到尺宿肚子里的孩子三个月了,才坐飞机离开了小岛。

尺宿多少还有些留念的,她虽然不是念旧的人,可这岛上的一草一木,她都再熟悉不过,到处都是她的足迹,再铁齿心肠的人,也该有些念想。

别说,她如今还又多愁善感了,大概是这孩子带给她的。

早起的妊娠反应还是有的,她常常呕吐,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姚夏每次看着,听着,都觉得尺宿是要把胃里的苦水都吐出来,他的心也揪着。找了很多医生回来,不管什么法子,只要让她好受一些就好。

可还真有有钱办不到的事儿!这个是孕妇必然的反应,有些人柔和一些,有些人强烈一些,而尺宿,恰恰就是反映强烈的!

“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的?”姚夏见尺宿一直盯着窗外看,不禁也好奇了,凑过去抱住她的腰身。

“看小鸟。”

“已经飞这么高了,看不见得。”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要看看。”尺宿仍旧固执的看着窗外,确实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白云缭绕。

姚夏由着她了,只张开臂膀,让她在自已怀里舒服的看着。

目的地是c市的避暑山庄,海岛上不过四月份的天气,就热得让人咬牙切齿了,尺宿现在是怕冷也怕热的,等到肚子再大一些,肯定会吃苦,所以再怎么舍不得,姚夏还是带着她离开了。

c市的避暑山庄闻名全国,有着悠久的历史。纵然是当年的紫禁城里的皇帝,也喜欢这样的清山绿水环绕的地方,真可谓是避暑胜地了。

照旧是全部包下,清静一些到底是好的。

两个人照旧是腻歪在一起,尺宿嫌他烦,总是赶他走,可姚夏总是舔着脸跟着她。

尺宿板起脸来,“我自已一个人走走,又没什么危险,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呗!跟着我干什么!”

姚夏依旧是笑眯眯的,“我现在的正事儿,就是照顾你跟孩子!”

“那你的公司呢?都不管了?姚夏你这是不务正业啊!”

“都跟你说了,我现在的正业是你。公司的事儿,我不在总有人扛着,实在没人扛着了,我再回去坐镇,没事儿,尺宿咱家的产业倒不了!”

“懒得跟你说!”

姚夏抿着唇笑,并不言语。其实他也不是那种为了美色,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就算是大家大业,也不能胡乱的败家,他还达不到隋炀帝的功力。夜里等尺宿睡得沉了,他才打开电脑,让秘书跟自已汇报工作。

搞得秘书小姐,自从姚夏走了,就变成了熊猫小姐,那黑眼圈就没消退过。若不是那ip地址显示,可怜的秘书小姐,还真以为,他们这位老总,在美国落户了,不然这时差怎么总这样大?

夏氏集团中国分公司的收购计划,本来早就该结束,照理说现在夏氏已经是他囊中之物,可苏氏凭空插了一腿,给夏氏担保,向银行贷款解决危机。这一点,姚夏不是没想过,两家公司联姻了,必然是一荣俱荣,一俱损俱,夏氏有难,苏氏出手是应该的。

垂死挣扎了?以为这样就有用吗? 姚夏无声的笑了,夏氏还有海外财团,他现在做的,只是封杀了夏氏在中国的财路,收购了这分公司,国外的他还不想去动,累挺,没那个闲心。倒是苏氏,果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样资助夏氏,是自已有私心,还是真的想要相濡以沫?

最好让苏氏吞了整个夏氏,跟他都毫无关系,他看热闹就好。只是夏劫,也没有他想象那么难搞!

听着秘书报告了一会儿,隐约也听见秘书的怨念。临了要下线的时候,姚夏忽然说了句,“你跟着我多久了?”

秘书小姐只顿了一下,还是毫不犹豫的说了,“三年半。”

姚夏点点头,“给你涨工资吧,下个月开始,月薪两万二吧。你去跟财务说一下,我批了。”

秘书小姐本来想喝口水,听到姚夏这话,手一抖满满的一杯水打翻了,她手忙脚乱的开始抢劫电脑。

姚夏噗嗤一声笑了,还是头一次看稳重的秘书如此狼狈,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了?给你涨工资太激动了?淡定点儿,不就是钱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秘书小姐委屈的,显然是要哭了,“老板,我现在的工资是两万五啊!您这是怎么涨的工资?”

姚夏一愣,旋即尴尬的笑了,“已经这么高了?比我的工资还高啊!你可以做总裁了!” 秘书小姐欲哭无泪,她一个无产阶级,怎么跟资本家比啊!

姚夏见她那副样子,也不逗她了,“好了,开玩笑的,工资不涨了,奖金给你涨两千成了吧!”

秘书小姐刚要道谢,姚夏又道:“别高兴太早了,雷晓那边你要联系好了,公司的大手事务,交给你跟总经理了。收购夏氏的计划,继续进行,苏式要插一脚也随他,尽管使绊子就好。我们要做的,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关了电脑,并没有立即起身,坐着伸了下懒腰,脖子有些酸疼,稍微的晃动了几下。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双手,轻轻地揉捏着他酸痛的筋骨。

姚夏浑身一个激灵,迅速的转身,看到是尺宿之后,才松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说道:“这么晚了还没睡?”

尺宿摇了摇头,手伸出来,放在姚夏的肩膀上,帮他按摩,“睡醒了,看见书房的灯亮着,来看看你。”

姚夏脖子正疼着,这样一按倒是很舒服,也就欣然享受了,嘴上还说这方才的事情,“哦,尺宿你走路没声音的,人吓人吓死人的!”

尺宿的动作顿了一下,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说,“你听过这一句话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声音波澜不惊的的,却让姚夏心悸了,“你都听到了,听到多少?”

尺宿耸耸肩,声音依旧是平淡的,“没有多久,只听到你说收购夏氏,姚夏你瞒着我谋划了多久?”

“尺宿,你别误会,你别把我想得太卑鄙。”他急忙解释,真怕像前阵子那样,尺宿误会了他。不过,说要解释。他还真没什么解释的。收购夏氏,确实计划很久了,从她落胎的那一刻起,只是他不能说。

尺宿静静的笑了,“别紧张,我知道这是商场,如同战场,可是又是一个杀人不见鬼的地方。我没有弱智的要来质问你什么,只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收购其他的公司我不管不问都行,只是这公司是夏氏,我想我应该知道的。” 听她如是说,姚夏松了口气,“我以为你对这些没兴趣,毕竟是夏氏,毕竟还有夏劫这个人,我是怕你为难。”

“让我有什么好为难的,我跟夏家早就没有关系了。”尺宿讪讪的笑了,却是夏家跟她没什么大关系,“我问你,不过是因为我妈妈曾经是夏家的人,我想知道一些情况而已。”

“对不起。”姚夏诚恳的看着他,若是尺宿皱下眉头,哪怕些许的不愿意,他都会立刻停止这计划,只要她还在乎夏劫,他都不能让她难过。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姚夏你真的没错。”尺宿顿了下,抱住姚夏的脖子,“只是我求你,莫要赶尽杀绝,给夏家留条活路。”

心口的一块巨石落了下来,之前一直担忧着,毕竟世上无不透风的墙,不管他瞒多久,尺宿也早晚会知道,他对夏氏的所作所为,真怕她,知道的时候,会再次震怒,真怕那颤颤巍巍的和谐关系,被打破了。如今,是给他吃了定心丸了!

“我不是那心狠手辣的人。”

“我信你。行了,这么晚了,睡吧。你以后别总晚上偷偷摸摸了,百天照样处理公事,不用总是陪着我,我又不跑远。”尺宿越说越小声,渐渐还有些委屈了,一直被他看管着,什么都是在他眼皮底下,还真没了神秘感。

姚夏呵呵的笑了,“好,都听你的。”

尺宿松开他,思量了许久才说:“还有件事,趁着你觉得对不起我,一起说了,成功的几率还大一些。”

姚夏捏了下她的鼻子,心情大好,“这鬼精灵!,说吧,不太过分的,我都同意。”

“你知道吗,我是中艺的学生。那时候我参加芭蕾舞大赛,得了名次,学习允诺过,让我提前毕业,本来是今年六月份就可以毕业的,可是去年下半年将开始,我就没去学校了。我的一位导师帮我办理了休学,今年还有些手续得办了。再就是带我的教授,六十大寿,我想去给教授祝寿。就这些事儿,你觉得行,我就去,不行的话,教授那边我回绝了。至于休学,我现在这样子,看来还得再休学一年,你去帮我办也是可以的。”

尺宿说完这一长串,也不急于去看姚夏的反应,不紧不慢的抬眸,淡然的看着姚夏,就好像她是在帮别人传话一样。她就是要姚夏听着不舒服,那样让她去的几率还大了一些。

姚夏的这弱点,尺宿拿捏得极好,果然他沉思了片刻,点了头,“那过阵子我们就回去,也很久没回a市了。”

第二十七章

六月转瞬即到,答应了的事情又不好食言,纵使千般万般的不愿意,姚夏只得带着尺宿回到a市。

飞机在姚夏别墅的花园里降落,立即就感受到,流火一般的六月。避暑山庄的真的不是浪得虚名,于此地形成鲜明的对比,热的人难耐。

姚夏撑了伞,为尺宿遮住烈日炎炎,这边扶了她的手,“进去吧,这天气热死个人!”

四个多月的身孕,自然是辛苦的,这样的日头,尺宿是有些后怕,若是每天都是这样燥热,可如何是好?还真有些后悔回来了,无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教授平时对她也是真好,打心眼儿里的疼爱,她怎么能驳了教授的面子?

还记得那时跟教授联系上的情形,她是闲来无事,也有些闷得发慌,就央求了姚夏说要上网,电脑这东西对人体的辐射很大,姚夏自然是不同意,就算不为孩子,为她自己也是好的。

可怎么都拗不过她,只好同意让她每天玩一会儿。

没想到,就这么联系上了学校的同学和教授,对于她的突然失踪,夏家给学校解释过,说尺宿身体不好,要休学一段时间。可要好的几个同学,知道尺宿性子的,还是不信的。她那么活蹦乱跳的而一个人,能说病就病了?还病的连见一面都不行?

教授问她的情况,尺宿支支吾吾的没有多说,教授了解她的,也就没再追问,可千叮万嘱的,要她去参加寿宴。

真心对她好的人,没几个,她现在总算是都记住了。

尺宿四处扫了一眼,跟他们走的时候一摸一样,甚至一草一木都跟以前一个高度,似乎她是穿越了,回到了半年之前。

推开别墅的大门,玄关处整齐的摆放着两双拖鞋,姚夏先换了,然后蹲下身来,给尺宿换鞋。

一边走一边打量,等坐到了沙发之后,尺宿才感慨道,“一点都没变呢,我们走的时候也是这样。”

她本就怕冷怕热,如今这一运动,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薄汗,姚夏拿了纸巾给她擦汗,顺手又捞了一把扇子,轻轻的摇着,一边给她扇风一边笑道:“一直让人看着呢!保管跟你以前的时候一样,怕你以后不习惯,所以保持原样。”

孕妇吹着空调不好,所以这屋子里没有开空调,只窗户都开着,风灌进来,吹拂起纯白色的窗帘,层层的荡漾着,像是那凌乱的云朵,两边通风,窗帘就被吹起鼓鼓的,又被吹到窗外,如此的反复着。

房子很大,yīn凉一片,可她还是觉得热,到底吹进来的风是暖的,只姚夏的扇子扇出来的风有些凉爽,这段日子可苦了姚夏,每天都要给她扇风,一直到她睡得很沉了,偶尔午夜梦回醒来,还能看见姚夏拿着扇子一下一下的给她扇风,心里不由的就是温暖的。

尺宿轻声的笑起来,打趣他,“我有什么不习惯的,倒是夏少,这里是您的老窝,您住着可还习惯?”

姚夏心情大好,顺势躺下去,头枕着她的腿,手上的动作还没停歇,依然摇着扇子,翩翩公子的模样,唇边也有一抹笑意,更加风流倜傥。

“你在哪里,我就习惯哪里。”

这话听起来,何其真诚,可是从姚夏嘴巴里出来的,又是到了尺宿的耳朵里,就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好笑了。

尺宿酒抿着嘴笑他,“啧啧,这嘴巴真甜得很,夏少果然是夏少,类似这样的话,跟多少个沉鱼落雁说过了?骗了多少的芳心?”

姚夏摇头懊恼,委屈的样子吗,活脱脱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尺宿,你怎么总是不信我?总是喜欢编排我呢?我这么纯真善良的一个居家好男人,你也忍心总这样挤兑。”

说着还眨眨眼睛,长长地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的,唰唰唰的。

“呕……”

姚夏一个激灵坐起来,拍着她的背,火急火燎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叫几个医生回来给你看看吧!这大热天的,可不是中暑了?这都四个多月了,怎么还吐的这样厉害呢?”

尺宿摆摆手,制止他叫医生的行为,“你少说几句你自己纯真善良,我就什么都好了,准保不反胃。”

“好啊你!跟这儿消遣我是不是!”姚夏表面是严肃的指控,可那双眸子里,已经全都是笑意,“不知道我现在是高度警戒中吗?还总这样逗弄我,诚心不让我消停是吧?这狠的心!你就喜欢看着我急得团团转?尺宿,不带你这样的!”

尺宿瞥了他一眼,义正言辞的说:“我只说了一句,你就这么多句等着我,夏少的嘴皮子,果然厉害!”

姚夏无奈的摇头,手放在尺宿的肚子上,她四个月的身孕,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前阵子,姚夏每天晚上都要掀开尺宿的被子,盯着她的肚子瞧上一会儿,就没觉得这肚子变大。吓得他提心吊胆,还不敢跟尺宿说。

幸好去问了医生,医生说这是正常的显现,有些人是会比较小一些,b超照过了,胎儿很健康,姚夏这才放了心。

尺宿是太瘦了,所以这肚子也小,倒是臀部长肉了,捏起来肉肉的,很是娇俏。

姚夏再次盯着这肚子出神,手轻轻地抚摸着,嘴里念念叨叨,“儿子啊儿子,你可得快点儿长大啊,将来好保护你爹,你妈妈总是欺负我呢!”

“啪”尺宿使劲儿的拍了一下姚夏的手,嗔他一句,“少胡说八道,带坏了我的宝宝!”

“哈!这也是我儿子!”我怎么舍得带坏呢?!”姚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一个清晰的红印,不由得摇头叹息,“你下手轻点儿,可别伤了孩子。”

尺宿的当即冷了脸,“孩子孩子,就知道孩子!男人都这样,女人怀孕了之后,就万事都以孩子为先,孕妇倒是其次了。”

说的有些怨念,尺宿自从怀孕,脾气变得暴躁,动不动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姚夏一直都笑嘻嘻的应着,本着孕妇最大的理念,将她宠的越发的没边儿。尺宿自己也没觉得,脾气大成这样,都是孩子闹的!

“包公要是还活着,都得为我掉眼泪,我冤死了,我多宝贝你,你自己还感觉不到?孩子自然重要,可是你更重要。”姚夏苦口婆心的解释,尺宿好歹信了。

扶着去楼上房间里,在柜子里找了一套换洗的衣服,纯棉质地的,都是他回来之前找人定做的。两个人一起洗了澡,顿时觉得清爽许多。

晚餐依旧是姚夏下厨,夜里早早的睡了,乏得很。

想着明天要去参加宴会,尺宿睡到半夜,竟然醒了,胳膊有些疼,动了一下,身旁躺着的姚夏,一个激灵坐起来,那双眼睛瞪得跟狼见肉了一样,也不知怎么练就的,能在一秒钟醒来。

“热了?我给你扇风。”姚夏哗啦一声打开扇子,徐徐的风就吹来。

尺宿握住了他的手,“还好,你休息吧。”

姚夏眼睛一弯,唇边含笑,“那是怎么了?莫不是明天要见到师生老友了,激动的睡不着吧?”

尺宿不觉红了脸,“乱讲我是那样上不去台面的人么!咱好歹跟在夏少这么久了,哪能那么丢人啊?!”

越是掩饰就越是证明他说对了,也不跟她纠缠,只接着说了,“明天我送你去,要不晚就陪着你参加宴会,等结束了,咱们一起回家。可好?”

“你去凑什么热闹啊?正好明天你去公司上班,估计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呢。”

姚夏想了一会儿,自然也清楚尺宿已有所指,夏氏的收购计划弄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结束了,于是便点头应了。

“明天我送你去,快要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就去接你。”

尺宿点头。

姚夏怔怔的看着她,忽然说道:“尺宿,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尺宿不禁一愣,她从未给谁起过名字,这下倒是让她抓瞎了,只讪讪地说,“这才四个月,还早呢,急什么?”

姚夏却摇头,“从知道这孩子的存在,我就在想着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想了许许多多的,只觉得这一个好,姚前恕,前尘往事,统统都宽恕的寓意,你觉得怎么样?”

尺宿若有所思,“是男孩的名字?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女儿呢?”

“照过了,是儿子呢。”姚夏自信满满的。

尺宿点点头,也该知道了,虽然说现在医院有规定不让说孩子性别,但是姚夏那本事,想知道这么点事儿,还不是有人排着队来告诉他。儿子,也是不错的。

嘴里念念叨叨的,“姚前恕,姚前恕,摇钱树?好啊你姚夏!给我儿子起了这么个俗气的名字!你想钱想疯了吧你!”尺宿抓起枕头,对着姚夏的头就开始打。

经她这么一说,姚夏也反映过来,呵呵的笑了,也不躲闪,就让尺宿打他。

“我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寓意很好。你不喜欢我就再想几个,别打了,再打你得心疼了。”

尺宿翻了翻白眼,“谁会心疼你!”

又说笑了一会儿,这才睡去。

第二天果然是早早就起来了,宴会定在时代皇宫,尺宿当时还吓了一跳,她那个老教授,有这么多钱?在时代皇宫摆宴,真是烧钱呢!

姚夏开车送了她过去,临走还嘱咐着,“别吃生冷的东西,千万注意,别让人碰你。一旦有情况,就打电话给我!”

尺宿乖巧的点头,姚夏还想说什么,尺宿就不耐烦了,“有完没完了,您在这么说下去天黑了!”

“那好,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姚夏叹了口气,还真想跟进去,无奈,尺宿不愿意,这也算是同学会了,他去了也别扭。

可心里,总觉得不安,莫名其妙的。姚夏不禁嘲笑自己,不过分开半日而已,那心脏狂跳个什么劲儿!

第二十八章

大大小小的宴会,跟着姚夏也没少参加,就是从前在夏家的时候,也出席过一些的。

今天又是恩师的生日宴,更随意一些,这样的场面,尺宿自然是应付的得心应手。

教授今天是主角,自然是在里面招呼客人,门口迎宾的,是教授的儿子跟女儿,也是见过尺宿的,寒暄了几句,笑着引尺宿去见教授。

老教授一见尺宿,那张脸已经不能用眉开眼笑来形容了,拉着尺宿的手来回的打量着。

“胖了,肉嘟嘟的,你这丫头啊,以前可是怎么吃都不长肉的,这才一年不到,怎么就长胖了这多呢?”教授呵呵的笑着,慈眉善目的。

尺宿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脸,确实是肉呼呼的,莫非真的胖了很多?都是姚夏的伙食太好,把她给催肥了。

回了神,也打量了教授然后道:“教授身体怎么样?看着可是神情气爽的!”

教授频频点头,“好,好得很,学校那边顺心,家里也顺心,儿媳妇马上就要生了。”

“恭喜教授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我可得给教授一份大礼!”尺宿笑的真诚,听到别人说孩子,她总是不能自己的就激动。

教授笑得合不拢嘴,又像是责怪,“尺宿啊,别乱花钱,你瞧瞧今天这寿宴得花多少钱啊!铺张浪费的,叫你破费了,咱们爷俩个,用得着这些个么?”

这一说,倒是让尺宿懵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教授颇感欣慰的接着说道:“我说你这一年哪去了,原来是找了个好丈夫嫁人了!你年纪还小,我没想到你会结婚这么早,不过你老公对你也是真好。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能跟你真心真意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是一番的语重心长,教授一直对尺宿疼爱有加,全因这是个人才。

尺宿又是一愣,“我老公?”

教授也被她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对啊!那位姚先生,不是你丈夫吗?”

尺宿直想翻白眼,这个姚夏,倒是会给自己按身份。教授是老革命,跟他解释不清楚,她跟姚夏那莫名其妙的关系,只得应声说,“是,姚夏。”

教授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自己搞错了,“对就是叫姚夏,尺宿啊,回去跟姚先生说,莫要破费了,我一个糟老头子,弄这么大排场,要斩杀我了!这,不来吧,还不好,来了心里还不舒服。对了,你丈夫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尺宿是连连乍舌,原来今天这一切都是姚夏给安排的,难怪是在时代皇宫呢,想想教授那些工资,也不够这么浪费的。只是,他确实要来的,不过被她给赶走了。

这话是不能对教授说的,不然准保怪罪她,说她不懂事,只好笑了笑说:“他公司有急事,先去公司忙了。”

教授点点头,“那改天我请姚先生吃饭,就当是感激了。不嫌弃就回家去吃,我亲自下厨!”

“好啊,教授可别嫌我吃的多!”尺宿嘿嘿的笑了,俏皮的眨眼睛。

教授也跟着笑,脸上的皱纹格外的可爱,“尺宿,这一年不见,你开朗了许多。”

是吗?她自己都没发觉,似乎是比以前更爱笑了,笑的更真切了。

又跟教授聊了一会儿,那话是说不完的,只是今天教授是主角,不能耽误太久,尺宿就找了桌子落座。

“尺宿?!”才坐下没多久,突然有人惊呼道。

尺宿扭过身,也是心中一喜,“杨梓!你也来了?”

杨梓大方的坐在尺宿的旁边,满面的喜色,“尺宿多久没见了?你跑哪儿去了?叫我好找啊!我刚才看着像你,没敢认,没想到真的是你,变漂亮了!”

“你也变俊俏了。”避重就轻,她不想告诉别人她这一年发生过什么,或许说了也没人信,那么戏剧化的。

杨梓还是老样子,一如他们当年搭档跳舞时的清秀,整个人还是朝气蓬勃的,莫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追到了朱影萧?尺宿不由得抿着嘴笑,也不去多问。

杨梓被她笑的莫名其妙,直拿餐巾擦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尺宿扑哧笑出声来,连忙摇头。

杨梓也跟着笑了,“你现在不寂寞了?以前可是很少看你这样笑,尺宿你大概自己都不知道,从前的你,笑的时候像个狐狸,透着精明呢!现在反而纯真了许多,难道是换了水土的原因?这一年来,跟夏殇在一起还好吧?怎么没见他过来?今天虽说是咱们舞蹈系教授的生日,可别的系也来了好多学生呢!夏殇怎么没来?”

尺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夏殇这个名字在她心底里炸开了锅,翻江倒海的,怎么能忘了他,这段时间的安逸并不代表她已经忘记了夏殇。只是每每去想,都会头疼的要命,孩子她不能丢,孩子不能没爸爸,而夏殇她离不开,夏殇也不能没有她,这混乱的关系,怎么办?如何是好?想不通,当头越来越大的时候,她索性先不去想,一切等孩子出生之后再说。走一步算一步的鸵鸟思想。

杨梓注意到尺宿神色的变化,自知失言,难道这两个人没在一起?他是疑惑的,那么相依为命的两个,怎么就分开了呢?当即转了话题,免得尺宿心里难过,“我交了个女朋友。”

“是……”尺宿想说朱影萧,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杨梓摆摆手,“不是朱影萧。我跟她没那个缘分!那样的女人我不想要了,太累!”

尺宿轻声叹息,朱影萧也许真的不适合杨梓,太要强的一个女孩。

杨梓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惋惜个什么劲儿!莫不是喜欢我吧?现在后悔当年没有下手,把我这舞伴变成男伴?”

尺宿切了一声,“舞伴还不一抓一大把的!比你好的多着呢!”

杨梓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的,“我怎么忘了,季简雨也是你的舞伴,那小子跳舞真叫一个不错!自叹不如了!”

咔嚓一声,只觉得有什么在破碎,那些旧时光电影回放一样的,在她脑子里闪过,季简雨那妖娆的脸,渐渐地清晰,然后又模糊。她招惹的人,还真多!

杨梓也愣住了,尺宿这发呆的神情,让他明白过来,自己又说错话了,直想扇自己的嘴巴。怎么才一年不见,自己就变得笨了?总是说错话!

呼啦一下子围上了六七个人,都是尺宿的同班同学,以前还算熟悉的,大伙说说笑笑的,氛围就又热了起来。

“尺宿。”冰冷的声音,让他们的欢声笑语瞬间冷了几分。

尺宿循声望去,竟然是朱影萧。他们算是同门,自然朱影萧也是教授的弟子。

“能跟你聊几句吗?”朱影萧又道,不卑不亢,听不出悲喜,听不出感情的起伏。

尺宿不禁感叹,这丫头修炼成精了,喜怒不形于色,很好,有去后宫争宠的本事了。

两个人从大厅里出来,站在僻静的走廊里,朱影萧依旧是美艳动人,一双凤目飞扬入鬓,人说这样的眸子,都是坏女人的标志。可哪个坏人会把坏字刻在脸上?朱影萧长得,确实好看,并且耐看。

“好久不见。”尺宿试着打破僵局,两个人自从站在一起,朱影萧就没说过话,眼底的厌恶倒是越来越多了,已经不用掩饰了。

良久,朱影萧才道:“你可还记得夏殇?跟鼎鼎大名的夏少,玩的还好?”

尺宿愣了一下,也不是没想过朱影萧是来找茬的,只是没想到,她会提起夏殇。确实是忘记了,朱影萧喜欢的人,还是夏殇。

“夏殇我自然记得,不过这一切,你没有过问的权利!”尺宿昂首挺胸的看回去,顶了一句,就噎的朱影萧无话可说。

跟她耍嘴皮子,也不看看她的陪练是谁,姚夏那么厉害的一主儿,尺宿都能斗上一会儿,别说你朱影萧了!再怎么冷艳,也都还是小家鸟,哪里比得上姚夏那只老麻雀啊!

朱影萧冷哼一声,无法言喻的鄙视,“我自然是管不着,你良心安不安,也只有你自己才清楚!只是因为我真心的喜欢夏殇,才来为他说一句话,你要是还有半点良心,就去看看夏殇!他都只剩下半条命了,还要天涯海角的去找你!你倒是好啊,还问我凭什么过问,我是不过问,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可还有良心这奢侈的东西?”

只觉得六月天里下起了大雪,她被彻底的冻住,又如同,咔嚓的响雷,打在她的身上。

良久才痴痴的问:“你说什么?半条命?你什么意思?怎么会只有半条命?夏殇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他回国了吗?他在这里?你见过他?朱影萧你见过夏殇吗?”

朱影萧冷笑道:“怎么?你不知道?骗鬼呢?”她越说声调越高,尖锐的像是要刺穿了尺宿,“夏殇怎么样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不想知道?真是可笑了哈,我一个不相干的人都知道,你这个被他爱的死去活来的人却不知道?你在骗鬼吗?”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落在脸上火辣辣的。

尺宿浑身颤抖着,声嘶力竭的吼着,“你***快给我说!夏殇在哪儿?!”

朱影萧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捂着自己火辣辣的左颊,长发被甩乱,透过凌乱的发丝,瞪着尺宿,“我不知道!我是来传话的,你想见他,自己去!从后门出去,有辆车,一直等着你呢,你去了就能见到夏殇!”

尺宿丢下她转身就跑,什么都顾不得,拼命的奔跑着。

第二十九章

时代皇宫的后门,开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同正门自不用比,比起那些偏门,都隐秘的多。朴素的后门,若是不看前脸,谁知道,这里是奢华糜烂的时代皇宫呢?

从后门出来,果然有一辆汽车停在那里。

时间见到尺宿,连忙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尺宿上车。

尺宿哪里想那么许多,脑子里只想着,能见到夏殇了,就一切都不管不顾,嗖的一声钻进了车里。

她双手紧握,指甲都陷入了肉里去,还浑然不知疼痛的。

车子一路狂奔,最终在一家咖啡厅门口停下,不等司机为她开门,尺宿就径直跑了下去,兴冲冲的推开门。

“夏殇!夏……”那个殇字卡在喉咙里,尺宿的脚步也缓了下来,越来越慢。

整个咖啡厅里,静悄悄的,甚至没有轻音乐,背对着门坐了个女人,不紧不慢的喝着咖啡,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女人听到尺宿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缓缓地站起来,转过身,对尺宿淡淡的笑了,“你来了, 请坐。”

这女人尺宿认得,曾经讨厌到极点的一个女人,是苏瑾,可是如今想想,那时候未免傻气,苏瑾没招你没惹你,你讨厌人家干什么?说不定,人家苏瑾才是看你就不烦别人呢。她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唯一的一点不愉快,也都是因为夏劫,可如今,夏劫与尺宿,什么都不是了。

尺宿的脸冷下来,心也稍微的平静,声音更是毫无波澜,“你骗我来的?”

苏瑾抿着唇笑了,她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邻家姐姐一样的和蔼客气,可这双眸子,全是精光,稍不留神,你就得被她算计的什么都不剩。

她强调道:“不是骗,是请你来,不过用了一点点的手段而已。”

尺宿嗤之以鼻,“朱影萧什么时候给你卖命了?”

苏瑾耸耸肩,“尺宿,别这么说,我不过是让她传个话,那丫头怎么跟你说的,我无从得知,没有金钱的交易,也就谈不上,谁为谁卖命。”

尺宿更加的不耐烦,被欺骗的滋味不好,她至今没翻脸,也算是给足了夏家面子,耐着心说道:“随便你们是什么关系,别把我扯进来。还有以后不要随便用夏殇的名义来找我!”

言罢,转身就走,身姿决绝的。

“慢着!”苏瑾急声叫住,见尺宿顿了下身子,接着说道:“尺宿,既然来了,就请你听我把话说完,或许我能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尺宿果然转过身,冷艳看她,“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找我来这里,为了什么?”

虽然是冷言冷语,不过是她在掩饰自己的心思,跟这种每天和利益打交道的女人,她得更加沉着冷静。

苏瑾言简意赅,“夏氏,尺宿我要你救救夏氏!”

尺宿扑哧一声笑出来,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我没听错?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没有,没钱没股权的,你让我救夏氏?我凭什么救?”

苏瑾并没有意她的嘲笑,只沉声说道:“凭姚夏一人,尺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没跟你开玩笑。夏氏真的要完了,这段日子,若不是苏氏在撑着,各方面的给夏氏打点了,夏氏早就完了!这一切都是拜姚夏所赐,你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瞒着你偷偷的……”

尺宿做了个停的手势,“请你搞清楚了,姚夏做什么不做什么,没必要瞒着我或者告诉我。不就是收购夏氏,他喜欢尽管去拿,跟我又何干?苏小姐是不是找错人了?”

苏瑾软了下来,神色也焦急了,“尺宿,你别任性了好不好?你听舅妈一句……”

“停!”尺宿再次出言打断,“又错了,你是谁的舅妈?我哪里来的舅妈?”

苏瑾厉声说:“夏劫是你的舅舅,亲舅舅。”

尺宿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那是你们认为的,我可不这样认为。”

苏瑾愤愤不平,心里憋着一口气,这丫头以前就看不顺眼,如今依然是看不顺眼,不过当下或许只有她才能帮自己拖延几天,只能再退一步的说:“好,既然如此,尺宿,你好歹也是夏家人,夏氏有难,你不能不出手相救啊!”

尺宿只觉得一阵反胃,这个时候想起她是夏家人了?从前的风光呢?

“苏小姐,我麻烦你搞清楚了,我算哪门在夏家人?我就是个孤儿而已。你让我一个孤儿,为你们庞大显赫的家族做什么呢?我微不足道!”

苏瑾叹了口气,依然劝说着,”尺宿啊尺宿,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夏家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到底是一家人。苏氏撑不了几天了,夏劫这几年的心血马上就要付诸东流,你忍心吗?你去劝一劝姚总,他肯定听你的。“

尺宿的脸上顿时又冷了几分,夏劫,这女人现在跟她提夏劫?在夏劫拿掉她和夏殇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情分二字?如今跟她说情分,还是用夏劫的名义?天大的笑话!

她只更冷漠的说,“你这人莫名其妙的很!谁跟你们是一家人?我早就被夏家扫地出门了,我的妈妈也是被夏家的人害死的,你们还指望我来救夏氏?姑且不说我没那个能力,就算我有,我也会落井下石!”

苏瑾顿时瞪大了双眼,厉声指责:“夏尺宿!这几年夏劫是白疼你了吗?他对你的好你都忘了是吗?你忘了是谁把你从孤儿院带出来,是谁给你锦衣玉食,是谁对你疼爱有加,又是谁为你忙碌奔波?你是人,还是狼崽子?怎的这样忘恩负义?”

尺宿不慌不忙的,“那么我请你告诉我,是谁让我变成孤儿的?源头出在哪里呢?还不是夏家!别人怎么没来找我,只有你这个外姓人来?他们心虚,你不心虚,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姚夏的事情我不管,他开心就好。”

“瞎子都看得出,姚夏是为了你才对付夏劫的。”

“苏小姐,别在这里费口舌了,我无能为力。”尺宿顿了顿,仔细的打量着苏瑾,冷眼干练,会甘心只做个贤内助?她不由得一阵冷笑,“夏氏越是狼狈,你就应该越是开心才对,趁着夏氏不堪一击的时候,快点全盘收购吧,这才是你们苏氏一直想要做的不是么?”

“夏氏跟苏氏是绑在一起的,我不会坐视不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收购夏氏,以另一种方式保住夏氏。”

“说的可真好听,真相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利益带来的喜悦,哪怕仅仅是一次,都会上瘾,不停的追逐,希望你的计划完美进行。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姚夏还等着我。”

尺宿决绝的转身,她是没带脑子出门吗?被人家三言两语就骗到了这里,听苏瑾这女人乱七八糟的讲了一大通。苏瑾也当真是无聊,跑到这里假仁假义,做给谁看呢?夏劫吗?利益作为基础的婚姻,会有爱情可言?

苏瑾见她越走越远,突然大声喊道:“怎么你只记得姚夏了吗?还有个人也在等你,他日思夜想,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样,就是为了等你!”

尺宿的双腿像是掉进了沼泽里,怎么用力都动弹不得半步。不成人样这四个字,一直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刺激的她的耳膜生生的疼,然后是一阵的颤栗。

苏瑾似乎很满意尺宿的反应,声音再次缓和下来,戏谑的口吻,“有反应了吗?想起来还有夏殇这个人了吗?”

“夏殇在哪里?”

“别急,既然我叫你来,就是想成全了你们。虽然夏家一直把夏殇特殊的照顾着,不过我也有本事,能让你们见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苏瑾故意咬住了特殊照顾这几个字,面上风轻云淡,甚至还有一些的嘲笑。

“特殊的照顾?囚禁?软禁?凭什么,夏家的人凭什么?夏行衍正眼看过夏殇吗?他有当夏殇也是他儿子吗?凭什么禁锢了他的自由?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你们夏家,果然是罪卑劣的家族!“尺宿咬牙切齿的瞪着苏瑾。

“尽管骂,也连带着骂你自己,你也是夏家的人,无法改变的。”

尺宿又问了一次,“夏殇在哪里?”

“跟我来。夏劫今天去找姚夏了,所以我今天有机会带你看看夏殇。等你看过了他,再决定,要不要帮夏家渡过难关。”

“把我的夏殇,当作挽救夏家的筹码了?他在你们心里,何时这样的值钱了?你们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如意啊!”

“好一张利嘴,不过我是说真的,有夏氏,夏殇就还是贵少爷,没了夏氏他就是个落魄穷小子。他那样的人,娇生惯养这么多年,其实受不了苦的。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也是弱不禁风了。”

“他到底怎么了?!”

“刚才不是很冷静?现在急了?”苏瑾呵呵的笑起来,心思再缜密老练,也还是个二十岁的小女生,“去了就知道。”

靑鸾山的半山腰上,一座欧洲风味的别墅,远看去,真像是童话世界里巫婆居住的城堡。

尺宿对这里是熟悉的,这是夏家的秘密产业,她上次就是被禁锢在这里。

二楼拐角的房间,苏瑾停下脚步,“这房间你住过的,他现在就在里面。慢慢聊吧。”

那门的把手,明明近在眼前,她却抓了好几次都落空了,好似那门把手会跑了一般。握了几次拳头,再伸出手来,竟然还是颤抖的。  房门缓缓地打开,吱的一声,些许的灰尘飞扬着。

床上蜷缩着一个人,背对着尺宿,穿着蓝白格子的宽松衣服。

“出去!”床上的人喊了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生生的刺入了双眼,尺宿的眼睛怎么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夏殇,我总算找到你,夏殇,总算让我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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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床上的人,僵住了,所有的感官都停止了,他静静地听着那个声音,日思夜想的。可又不敢回头,仍然怕这些不过是梦境一场。

尺宿哭得不能自己,步履蹒跚的跑过去,抱住了床上那人的背,紧紧的贴着,眼泪全都抹在他的身上一起蜷缩着。

他的身体很冷,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尽管现在是炎炎夏日,他依然是冷的,身体也痛得不像样子,尺宿抱着他,竟然觉得不盈一握了。她记得,夏殇的腰身纤细,是比女人还要柔软的,水蛇一样的腰身,可几时,这样的瘦弱了?

眸子里的泪越来越多,尺宿死咬住下唇,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

像是被冻僵了的人,回过暖来一般,夏殇动了动,手覆盖在尺宿的手上,尺宿的手是温热的,他攥在手心里,渐渐地自己也有一些温度。他不由得咧开嘴笑,痴狂的大笑,“尺宿,我的尺宿……”

笑着笑着就流出眼泪来,可夏殇昂起头,将那些眼泪统统逼回去,就算要流,就跟随他的血液流进身体里去吧!

“你去了哪里?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夏殇你该知道,我找不到你会着急的。我自然也知道,你找不到我,也是会急得发疯的。”尺宿张开嘴,狠狠地咬在夏殇的肩膀上,烙印下自己的记号。

夏殇咬着牙,尺宿这一口咬得确实是很,可他就算不做声,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满足的笑,已经许久没有在他的脸上出现过了。

尺宿也不松口,直到嘴巴里尝到了腥甜的味道,才恍然发觉,夏殇的肩膀已经被她咬破了,骤然松口,捶打着他的背,“你这傻瓜,怎么不知道喊疼啊!”

夏殇抿着嘴笑,这是他的尺宿,没有人能再来骗他什么,真真的是尺宿回来了,尺宿来找他了。

猛地一个翻身,夏殇将尺宿压在身下,唇边的那抹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你心疼我了?”

尺宿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一寸寸肌肤,额头、眉头、眼睛、鼻子、脸颊,最后是嘴唇,这双薄唇依旧是性感的,她的指尖在他的唇上来回的摸索着,痴痴地看着他,好似突然之间,怎么都看不够一样,要将他的样子,生生的刻印在心底。

夏殇朱唇半张,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舌头卷着,一点点的吻着她的手指。

“我好想你,我以前不知道,原来你不在身边的话,会这样想你。夏殇,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对我来说,这样的重要?”她是发自内心,虽然这段日子,她过得安逸,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起,从前跟夏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偶尔也想到姚夏,虽然姚夏就躺在她的身边,也会莫名其妙的想起。

夏殇轻轻地咬了下她的手指,就此放开,将脸靠近了几分,双眸微微的闭起来,唇峰擦着她的嘴唇,一下一下的掠过,舌尖探出来,勾勒着她的唇形。

“我爱你”他低眉耳语,一直挑逗的双唇,霸道的封住了尺宿的樱唇。

柔软的嘴唇,包裹住她的嘴唇,用力的吮吸着唇瓣,吻得她呼吸困难,生生的撬开了她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勾住尺宿的舌头,贴着她的舌头,一直伸到嗓子眼儿去,尝遍了她所有的味道。

那双手也不堪寂寞,偷偷钻进了尺宿的衣衫之下,在她的腰上轻轻地点着,指肚慢慢的画着圈,惹得尺宿一阵娇笑。

她怕痒,腰上又是敏感部位,被夏殇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弄得好不心慌,勾上夏殇的脖子,热烈的回应起他的吻。四瓣唇激烈的追逐着,偶尔发出啧啧的声响,吻得两个人呼吸紊乱,眸子里的情欲一下子被点燃了。

夏殇的手慢慢的向上游离,绕到了她的胸前,从内衣的边缘钻了进去,扣住她浑圆的软雪,跟随着亲吻的频率,揉捏着她的柔软。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一条玉腿,让她的腿缠绕在自己的身上,从裙子下摸到了她的臀部,摩擦着内裤的花边,只片刻,就越过了这道防线,拖住她的臀部,用力的揉捏着,上下其手。

她的乳,她的臀,在他的掌心,变换着模样,从最初的白皙,变得粉红,度上了一层红晕,因情欲所致。

“嗯……”她细细的哼出声来,成了销魂的呻吟,更加刺激了她身上这男人的欲望。

夏殇也不急,只更加用力的吻她,弄得尺宿娇声连连,听的人面红耳赤。

手掌从胸罩里收回来,寻了衣服的边缘,向上一推,堆在了脖子上,露出白皙如玉的身体内衣方才被他弄乱此刻也稍稍的上移了,左乳露出半只来,只乳尖还在衣服里包裹着,浑圆的软雪,被内衣压出一道浅浅的渠来,看得人口干舌燥。

在一个用力,将那内衣也一并推上去,胡乱的扯下,丢在一旁,唇就顺着脖子吻了下来。在她的山峰之间徘徊着,含住左乳上的红果,吮吸着,死咬着,舌头卷着,一遍遍的品尝着她的酥胸,这一只吃的通透了,再去寻另一只嬉戏。

尺宿的手插进夏殇的发里,欲到顶端便下滑,在他的背上胡乱的抓着。

而夏殇依旧亲吻着她,手指不动声色的,伸到了她的双腿之间的花蕊中,试探着那里的湿润。吻再度下滑,舌尖一点一点的从她的乳沟,滑到小腹,唇峰扫过,轻柔的,确实勾魂的。

火速的脱掉了自己的衣衫,微微的弓起了身子,将她的双腿打开,那早已蓬勃敬礼的欲望,挤在了双腿之间,这边温柔耳语者,“尺宿,让我进去。嗯……”

一张口,含住了耳垂,细细的吮吸起来。

“嗯……嗯……”她开始喘息,被这极致的诱惑折磨的不成样子,妖娆的盛开在他的身下。

夏殇勾唇而笑,邪魅迫人,将自己的肉欲抵在了她粉嫩的花jīng,也不着急,慢慢的挤进去。

才到一半的时候,尺宿忽然夹紧了双腿,她那被情欲燃烧了的理智瞬间回来一点点,脑子里飞速的想着医生说过的话。

夏殇被她夹得有些疼,以为她是太久没有欢爱,身体不适应,怕疼,就又来吻她,一遍遍的,“乖,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嗯?尺宿,乖……”

他柔软的如同春水般的话语,让尺宿再次的意乱情迷。

四个多月的身孕,这房事可行?她脑子乱乱的,身体僵硬着。自从知道她怀孕,姚夏就没有再碰过她,好多次都是亲吻的欲火焚身,然后去自己解决的。她似乎记得,四个多月胎儿就算是稳定了,貌似是可以行房的吧?

“尺宿,怎么了?不想要我了吗?”夏殇迟迟进不去,早就被那欲望折磨的不行,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尺宿的心柔软成一池春水,抚摸着他的脸。她怀孕了啊,可这孩子是别人的,夏殇知道了会怎么样?而且,他们那个苦命的孩子,早早的夭折了,夏殇知道了,会怎么样?他该是生不如死的难过。

想到这儿,也不顾那么许多,将腿打开了,望着他的眸子说道:“你轻点儿,千万轻点儿好吗?”

夏殇咧开嘴笑,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直点头,“我轻轻地,保准不弄疼你,很轻很轻的。”

他果然是轻轻地,徘徊在她秘密花园门口的欲望,顺着她的那条缝隙,慢慢的挤了进去,慢到不能再慢,尺宿甚至都感觉不到他在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将自己的欲望插入了她的身体。

已是满头大汗,那种被包裹住的温暖,让他浑身细胞都叫嚣起来。律动也是缓慢的,他轻轻地抽出来半分,又再次挤进去,虽是如此的缓慢,可尺宿也感觉到,她身体里插着的那根肉欲,已经越来越粗壮,越来越大了,将她塞得满满的,下身汁液连连的,让那欲望更好的动起来。

被压抑的欲望,似乎更能将人逼到情欲崩溃的顶点。她开始细碎的呻吟,并且越来越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喘息着,迷离着,摇晃着水蛇的腰肢。

夏殇退出来,又再次插入,这次比之刚才深入了一些。尺宿又是一惊,腿又夹了一下,感觉那物,一惊抵在了她的宫口,不断的摇头,孩子,她还有个孩子啊,是绝对不能跟夏殇说的,她有口难言,只摇着头,眼泪也流出量。

夏殇不明所以,只以为她是疼了,更加温柔的哄她,吻着她脸上的泪,“弄疼你了?我再轻一些,这次肯定不会再弄疼你了,尺宿我怎么这样笨,总是弄疼你。再一次,我再轻一些。”

“嗯……”尺宿点头应了,再次打开了双腿。

这一次夏殇几乎就是不动了,在她身体里停着也好。赤裸的相拥着。

第三十一章

春眠不觉晓,哎呦呦h也不嫌早。

夜来暖帐中,啊呦呦风流知多少。

不等你来压倒,我自己就先躺好啊。

性质浓时,可别忘了,玫瑰膏。

尺宿缩在夏殇的怀里,忽然就想起这首歌来,不知不觉竟然唱了起来。

夏殇有些疲惫,许久没这样心安了,人也怠了,抱着细细的看着,突然听她嘴里嘟嘟囔囔的,顿时觉得好玩,就问道:“这是唱的什么?”

尺宿抿着嘴笑,“你听见了?”

“自然,唱得这么大声。”

夏殇伸手给她拢了下发丝,她额前的碎发,因着汗水,黏在额头上了,捋顺了露出饱满的额头,夏殇吧的印了个响吻。

“有吗?”她可是很小笑声的在哼歌啊,这人耳朵是什么做的?”

夏殇呵呵的笑了起来,略微支起了身子,眸子里闪动着戏谑的光芒,“尺宿,不等我来压倒,你自己就先躺好?这词儿,是在给我什么启迪?再压一次?”

尺宿一惊,瞪大了眼睛,再来一次,要她的命算了,刚才那次都已经让她怕死了,虽然说夏殇是很小心很轻柔的,可到底还是有心理作用,担心孩子呢。

慌乱的摇头,夏殇扑哧一声大笑起来,捏着她的鼻子,“这是实话?看着像,你改吃素了?”

尺宿顺势搂住了他的腰,心骤然疼起来,叹了一声,“怎么这样瘦?身上一点肉都没有了,怎么搞的?”

夏殇轻轻的笑了,“没怎么,想你想的。”

又是一声叹息,他总是如此,用笑脸来安慰别人,真的难过的时候,就躲起来。

“这么长时间,过得可好?”

夏殇点头,“很好。”

尺宿不信,“说谎。你过得怎么可能会好?看不见我,你过得会好到哪里去?不然你不会瘦成这个样子,你的脸色,也不会这样难看。”

夏殇静静的笑了,有些苍凉,“尺宿,你知道我离开你不会好过,那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尺宿咬着唇,慢慢的低下头,贴紧了他的胸口。她的确是知道的,可是还是想亲口问一句,希望得到的是他真的很好的答案,可总是事与愿违。

“好了,别这样。”夏殇抱着她摇晃了下,“我们不是都见着了么,这就够了,管他过去怎么样呢。”

“你怎么不问,我过得怎么样?”尺宿声音幽幽的,竟然有些失落。

“我不想问,若是过得很好,我会自卑的,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过得是漂泊的日子。若是你过得不好,那我肯定难受。何必去问呢?咱们就向前看,一切都会好的。”夏殇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可那双眼眸,却是失魂落魄的。

他是知道她跟姚夏在一起的吧,不然不会这样小心翼翼的,到底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吧。尺宿忽然想起朱影萧和苏瑾的话,猛的从他怀里挣扎着做起来,真丝被子滑落下来。

“为什么她们说你病了?夏殇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啊?是不是真的生病了?你没有病对吧,身体应该很好是不是?”她一声比一声急促,抓着他的手臂,越来越紧。

夏殇顿了下,还是笑了起来,拍拍她的手背,“没有,别担心了。我真的很好呢,你看,刚才不是还云雨巫山了么。”

“真的没事?”

“真的没有。”

“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夏殇慵懒的笑起来,“我要是真的病了,一准儿告诉你,让你心疼我,照顾我,服侍我,我何乐而不为啊,能奴役你的机会可真不多呢!”

“可是,她们……”

“信我的还是信别人的?你这小傻瓜,被人骗了,还要帮人家数钱呢!”说着说着情感却变了,似乎是有些叹息,有些不舍跟无奈,“让我以后怎么放心的下你?”

尺宿拍了拍他的胸口,“那你就一直把我放心上面,看着我不就行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一辈子有多长,你的一辈子有多长,尺宿,谁也不能陪着谁一辈子,你要长大,要成熟,我也一样,得成熟,不然还有什么指望。”

夏殇自嘲一笑,竟然越来越苍凉了,他哀伤个什么劲儿?不是说过,只要能见到尺宿,其他都无所谓吗?

尺宿却上心了,纠缠着他问道:“夏殇,你到底怎么了?我听你这话,心里惶惶的。到底怎么了?”

夏殇摇摇头,又恢复了那痞子般邪魅的笑容,“没怎么,你啊,别胡思乱想,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经历了这么多,想的也多了,感慨一下。”

尺宿讷讷难言,再问下去,也是无果的,或许待会儿用激将法,苏瑾会说呢,反正那女人,嘴巴大的很,人也讨厌的很。

“洗澡吧,虽然想一直这么腻着,可到底不是回事儿,不过,还真舍不得你,要不一起洗吧。”夏殇眨了眨眼睛,明明是一包坏水的痞子样,可他说出来,声音却透着真诚,还颇为无奈,好像他也是被逼的一样。

懒得跟他计较那么许多了,就让他逞口舌之快。

洗澡水的温度适中,夏殇总是记得她一切的喜好。

站在莲蓬下,夏殇的手游走在尺宿的身上,帮她洗去欢愉的痕迹。尺宿就看着他忙上忙下的,忽然有些感慨,她还真的是个地主的命,总是让人服侍着,一切的生活琐事,都不用自己插手。几世修来的福气?能让她这样的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

夏殇蹲下身子,腹部忽然一阵绞痛,他隐忍着不动声色,紧咬住牙关,脸上因为疼痛而出的冷汗,被淋浴冲刷掉,丝毫看不出来。

缓缓的站起来,夏殇轻轻地笑了, “尺宿你自己洗吧,我怕再给你洗下去,我还得把持不住。你不是说过么,二十岁之前做爱太多的话,以后会短命的。我可不想精尽人亡,先出去了。”

“切!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一起啊!你出去最好,这里我一个人站着,还嫌拥挤呢!”尺宿嗔他一句。

夏殇顿了下,转过身来,又向前逼了一步,“要不咱们在浴室里来一次?别有一番滋味呢!”

“虽然这爱情是敢于尝试的,不过,还是注意身体的比较好。夏殇你脸色好差,快点去休息吧!”尺宿推着他,让他离自己远一些。

“好,听你的。”依旧是小痞子的模样,匆匆的冲了一下,就披了浴袍出去了。

浴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夏殇捂着自己的腹部,瘫坐在地毯上,眉头皱在一起,紧锁着,脸上的神色也是凝重的,似乎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他艰难的站起身,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勉强走到床边,上了床,蜷缩起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夏殇死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虽然知道这房间的隔音很好,他还是压抑着痛苦的喘息,防止尺宿听到哪怕是一丝一毫。

床头的电话,没有预兆的响起来,是内线,他知道是谁打来的。

“我马上过去。”只说了这一句,都不等对方问话,夏殇就挂了。

换了件衣服,喝了一大杯的水,勉强忍住了腹部的疼痛,这才出门去。

三楼的拐角第一间房,他象征性敲门直接进去了。

苏瑾悠闲地坐着,面上始终带着洋洋自得的笑意。

夏殇在她对面坐下,言简意赅,“转让书呢?拿来我签字。”

苏瑾笑出声来,“这么着急?夏殇,你的沉着怎么一点儿都没有了?”

“别废话了,你既然帮了我,让我见到尺宿,那么我就给你你想要的。这是一早说好了的,拿来我签字,我手上的那些夏氏股份,就是你的了。”

“为了见一面,值得拼上所有的身家?”

“我这身子,留着这些钱财,有什么用?你可听过一句,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当我跟你一样,这么爱财?”

“夏殇果然是夏殇,就喜欢你这份洒脱。”

“洒脱个屁!顶什么用?废话少说,别跟我面前装矜持,我可不是夏劫。快点拿出来吧,不然我后悔了。不给你了的话,你可是人财两空。”

苏瑾不再跟他官方客套,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夏殇。他大致的扫了一眼,就在落款处签了字。

“可以了吧!”他问。

苏瑾有些呆愣,他知不知道,他给的是多大的一笔财产,竟然眼皮都没眨一下,就给了自己?夏殇这人,匪夷所思。尺宿就那么好,值得夏殇,为了见她一面,一掷千金,用他所有的股份来跟自己交易。尺宿有什么好,能让夏劫,念念不忘?甚至午夜梦回,她难得温柔的投怀送抱,他都会在迷糊中,叫了尺宿的名字。

她怎么能不恨?都以为,是家族利益才联姻,可谁知道,她也有真心,错付给了夏劫,而那男人从未用正眼看过她。

“我可以走了吗?”夏殇又问了一次,腹部的疼痛没有减轻,他强忍着,手都在颤抖。

苏瑾回过神来,怔怔的问他“夏殇,你真的不后悔吗?”

后悔?为什么要后悔?他跟苏瑾的这交易,在旁人眼里,他是在冒傻气,一文不值的交易。可是在夏殇看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为划算的了。他心甘情愿如此。

本就不属于他,是夏劫强行的给了,他无奈的收了这些股份。如今,用这方式还给夏劫,不是也很好么?人家夫妻两个的东西,他霸着总是不好的。还给他们,无可厚非。夏家的东西,他从来都不稀罕。就更不会去在乎,这些股份,是苏瑾吃了,还是吐还给夏劫。那是他们的事情了,他没那个闲心跟精力。

抬脚刚要走,苏瑾又道:“你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

夏殇顿了下脚步,并没回头,“谢谢还惦记着。死不了就可以了。”

第三十二章

尺宿洗了澡出来,顺手拿了夏殇的衣服换上,纯白色的衬衫,上面还有淡淡的柠檬草香味。

是夏殇的风格,他喜欢这种,那种很极端的东西,要么是黑色,要么是白色,要么红配绿,反正都是些让常人无法接受的,或许是他身上的那点儿流氓艺术家的因子作祟。淡到若有似无的味道,无心之人是闻不到的。

房门轻轻地打开,复又关上。

“去哪里了?”尺宿问道。

“弄吃的,你肯定饿了。”夏殇扬了扬手上的餐盘,轻放在餐桌上。

确实有些饿了,她一大早出来,如今已经是傍晚了,肚子空空的了。在餐桌前坐了下来,香辣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

“都是你以前喜欢的,只是不知道现在口味变了没有。若是你口味变了,可千万记得要告诉我,我也好做出改变。”他欲言又止,说了出来,还是觉得心里闷闷地,不应该说的,她变了又能怎么样?他大不了跟从前一样,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陪着她喜欢别人。

尺宿淡淡的笑了笑,自从怀孕,她已经很少吃这样刺激性的食物了,姚夏总是给她搭配膳食,不一定是她最爱吃的,但一定是最营养的。姚夏这人,注重养生,他总说自己,一定长寿的。

“好不,换些别的吧,尺宿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做了送过来。”夏殇顺手拿了她的毛巾,轻柔的放在她头上擦着。

“不用了,那么麻烦做什么,你一起吃。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尺宿抓了他的手,不想夏殇不开心。

“我不急,你先吃,你头发还湿着呢,不擦干生病怎么办。”他没有停下,擦得很仔细。

尺宿恍然一怔,姚夏也常常这样帮她擦头发呢,每次都给她做头部按摩,弄得她哈欠连天。怎么就总是想起姚夏呢?尺宿暗暗地叹了一声,真的是习惯吗?

猛然想起,姚夏说过,要她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打电话给他,他会来接她回家的。现在他找不到自己,该着急了吧?他那个人,平时沉着冷静的,可一急起来,很是吓人,非得把天给翻过来不可。

“在想什么?”夏殇突然出声,尺宿吓了一跳,手里的筷子掉了一根。

夏殇弯腰捡起来,递给她另外一双,“怎么了?神色恍惚的。”

“没什么。”尺宿微笑了下,低头吃东西。

头发擦的半干了,夏殇也就坐到了她的对面,看着她吃饭。长久的不想动,有多久没这样看着了?最平淡的生活,才是他们想要的,可偏偏,总有人喜欢打破他们的平淡幸福。

那是多久以前了?她在家里等着他下班,他买了菜回来煮饭,她就在一边扁嘴说饿了,一直催促着。

那天早上,他舍不得去上班,怎么亲都不够,怎么看都不够,抱着她就是不想走,可尺宿执意要他去上班。夏殇无奈只好去了,知道有人来带走她,他才知道,早上的那份缠绵不舍,原来是有原因的。

之后被送回了加拿大,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只是将他关起来,连教育都是不屑的。带他回去,只因为,他和尺宿私奔的行为,在他们眼里是荒唐的,是让夏家蒙羞的。

想尽了办法也逃不出去,他想着尺宿,等不到他下班,该有多着急,她该多害怕呢?

他开始没日没夜的酗酒,将自己的身体搞得一团糟,忽然有一天昏倒了,醒来有护士看着,他竟然也弱不禁风了。那病就是那时候积累下来的吧!

再后来,他最爱的哥哥夏劫来了,听说是跟父亲大吵一架,然后强行的带走了他,回到国内,就一直住在这里。想想有一个月了?虽然照顾的很好,可与夏殇来说,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从那个名叫父亲的狱卒手里,换到了这个名唤哥哥的狱卒手中。他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需要这么监禁着?

夏殇不由得一阵嗤笑。

尺宿勉强吃了一些,以前没觉得,这川菜这样油腻,抬头看见夏殇若有所思的样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发呆呢?”

夏殇回过神来,痞痞的笑了,抓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是啊,你太好看了,我看的都呆掉了!”

尺宿白了他一眼,“这嘴巴倒是越来越没正经了啊!”

夏殇笑的更开,“你不是就喜欢我不正经的样子么!你要是喜欢正经的,那我回头给你找个和尚,让他每天给你念大悲咒,咱们都正经一回!”

尺宿脑子翁的一下,“你饶了我吧!还有没有好日子过了!”

“有,当然有。”夏殇收敛了笑容,握着她的手更加的紧,“尺宿,我们离开这里,随便找个什么地方,一起生活吧!哪怕只是一段时间也好,陪着我。”

他迫切看着她,可那灼热的目光,在看到尺宿的不确定之后,有些不自然了,他面对她的时候,从来都是不自信的。

尺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忽然沉静了,什么也说不出,明明是愿意的,可手放在肚子上,想到这孩子,自然而然的,那张总是含笑的脸,就钻了出来,姚夏,她孩子的父亲啊。

夏殇极其不自然的笑了起来,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如果你还有十分想念的人,就让他一起来。总之,我们不分开。尺宿,这样好不好?”

尺宿又是一震,看着他强装微笑的样子,心如刀绞,“好。我们当然不能分开了。”

夏殇咧开嘴笑,傻气的,在她面前蹲下来,抱住她的腰,“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尺宿,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里,过我们想要的生活。”

言罢,就牵起尺宿的手,坚定地不容置疑。

“去哪里?”尺宿忍不住发问。

夏殇一直带着她上楼,在一间房门前停下来,对尺宿说道:“带你离开。”

轻轻敲了下门,里面的人应声,这才推开门进去。

苏瑾有些诧异,“怎么了?”

夏殇握紧尺宿的手,走到了苏瑾的面前,“我要带着尺宿离开这里。”

苏瑾一惊,打翻了手边的茶杯,茶杯里的水洒了一半出来,滩在桌子上,她也顾不得去擦,急急的站起来,“你说什么?”

夏殇不卑不亢,“你听见了,我要和尺宿离开这里。”

苏瑾攥了拳头,愤愤的看着夏殇,“夏殇,你在开玩笑吗?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你要去哪里?”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夏殇淡然的看着她,重复了自己的话,“我要离开这里。”

尺宿猛然一震,差异的看着他们,喃喃的问着,“夏殇她的话什么意思?”

夏殇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尺宿放心。可她哪里放得下心,又问了一次,“到底什么意思?你的身体怎么了?!”

“尺宿,我没事,你先别说话。”夏殇佯装跟她耳语,“这是在谈判,你别泄了我的底。”说着还对尺宿眨了眨眼睛。

再次看向苏瑾,又换上了那精明冷漠的样子,“我知道你有这本事。既然你能让尺宿来见我,就有办法,让我们离开。你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成全了我们。”

苏瑾坚决的摇头,“夏劫知道了,会跟我急的!不行,坚决不行,你不能走。夏殇,你不要让我难做!”又看了看尺宿,叹了口气说道:“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夏殇摇了摇头,“我给你你想要的,你让我们走。不要跟我说什么夏劫,利益面前,谈感情,太幼稚了。我跟你谈金钱!”

苏瑾不紧不慢的,抬眸说道:“哦?你要拿什么换?你又知道,什么是我想要的?”

夏殇唇边淡淡的微笑,镇定自若,“你想要夏氏!”

苏瑾并没惊讶,只是有些好笑的问,“有那么明显?”

夏殇轻蔑的一笑,“我还不瞎。这没什么,钱,谁不想要呢?”

苏瑾略微点头,“说的不错,金钱跟权利,有谁不想要。只是,你要给我夏氏?”

“你在质疑对吧,想听听我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不妨告诉你,我手上有夏氏总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老头子给我妈的安家费,我妈死的早,偷偷地留给了我,这是夏劫都不知道的。你想要还是不想?”他挑眉,含笑着,让人捉摸不透。

“夏殇,你真的要给我?那可是你的老本了,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你知道百分之十的股份意味着什么吗?”

“我只跟你谈交易,要说教,麻烦你去找个脑残来听!在商言商,不要不专业。怎么样,我亲爱的大嫂。只要你今天放我们走,并且安排的滴水不漏,不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下落,那些股份我就给你!”

“我凭什么信你?”

夏殇轻轻地笑起来,一双凤目,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你可以不相信,只是在赌博,看看谁赢。”

苏瑾略微停顿,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好,我跟你赌,让你们走。我也不怕你欺骗我,我倒要看看,你这残破的身体,能挨多久!”

夏殇摆了摆手,“不劳你费心,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苏瑾莫名的就是一阵火气,“你知道?你知道你还这样折腾?夏殇,你这笨蛋!”

尺宿越听越觉得不对,在看夏殇那张苍白的脸,瘦弱的身体,只剩下皮包骨了,他虽然是微笑着可握着她的那只手,手心里都是虚汗,她也能略微的感到,夏殇在颤抖。

愤然的甩开夏殇的手,怒斥道:“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夏殇,你别把我像个傻瓜一样的瞒着,你肯定出事了,到底是怎么了?告诉我,不然我不会跟你走的!”

“没事,我真的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地么。尺宿别任性,乖一点好不好?我们好不容易见到,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你乖乖的。嗯?”夏殇焦急的去抓她的手,却被尺宿甩开了,他就再去抓,如此反复。

一直关着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是一声暴怒:“你要去哪里?你没事?夏殇,你再给我说一遍你没事!”

第三十三章

一步步的逼近,带着不怒自威的氛围,盛气凌人的,又问了一遍,“去哪里?夏殇,你告诉我,你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个样子,你要去哪里?!真的要找个地方等死吗?!你要是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夏殇却看也不看夏劫的愤怒,只盯着尺宿,“你信我,我真的没事的。尺宿,你别担心我,我很好。”

尺宿却不断的摇头,“我要你说实话。夏殇,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能一起扛着,那么多年,我们都一起走过的,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夏殇裂开嘴笑,纯真的冒傻气,“你看你,怀疑我了?我真的没事,他们太紧张了而已。”

“没事?都***这个鬼样子了,还说没事?!你那脑子长来做什么的?吃饭的吗?”夏劫怒吼一声,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一双眸子,喷火一般。

“哥,你别那么夸张好不好?!”夏殇抱怨着,也有些气愤,但还是极力的压制着。

夏劫更是恼火,“是我夸张?你病了多久了?你有让医生好好地治疗吗?你***找死,别死在这里!”

“那你就让我走!你说是照顾我,还不是囚禁我,我什么都不要,你们夏家的东西,我统统都不要,让我走还不行?我不姓夏了还不行吗?”夏殇的愤怒丝毫不比夏劫少,他怒视着夏劫,还是第一次这样痛恨自己的哥哥,那引以为傲的哥哥。拳头攥的死死地,丝毫不退让的迎上夏劫的目光。

啪的一声,谁也没预料的巴掌,甩在夏殇的脸上,他原本惨白的脸,顿时出现一个巴掌印。

夏劫一字一顿,“不要再让我听到,你一口一个,你们夏家,你是我的亲生弟弟,只要我是夏家人的一天,你就一定也是。”

夏殇忽然笑起来,放荡不羁的,丝毫没在乎脸上火辣辣的巴掌,“亲生弟弟?若是能选择,我宁愿我只是一个孤儿,从来不曾出现在夏家 。你们给我的我都不要,同样的,这条命,夏行衍给的,他若是要,拿回去就是。”

“你乱说什么?你的命得是我的,夏殇你是我的,怎么能把命给了别人?你要是不在,我怎么办?!”尺宿哇的一声哭起来,抚摸着夏殇被打的红肿的脸颊。

夏殇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不住的亲吻,眼眸红了起来,“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手臂一圈,搂住尺宿的腰身,轻轻地一带,抱在怀里,苍白的薄唇印了下来,狂热的吻着,两个人拥抱着,双唇跟舌头,抵死的缠绵着。

良久才分开了,中间连着一根银色的线。夏殇又在尺宿的唇上印了个响吻,挑衅一般的看着夏劫,“不让我爱她不是么,我还就爱了!就爱的死去活来了!世俗礼法?什么鬼东西。伦理道德,你还是用来约束你自己吧!今天,我们一定要走。不管你同意与否,夏行衍都放弃了我,夏劫,你还坚持什么?你若是真的还当我是你弟弟,就成全了我,让我跟尺宿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也过得高高兴兴。”

夏劫踉跄了几步,后背重重的装载门板上。他们已经爱的这样深了?他羽翼下长大的两个孩子,已经双双的弃他而去?夏劫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腹部,虽然身上的刀口已经愈合,可刺在心里的那一刀呢,要怎么愈合伤口?

“我们走。”夏殇对尺宿笑了笑,伸手想去牵她的手,抓了几次都没有抓到。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一口银牙咬碎,也抑制不住那疼痛。

尺宿连忙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扶住他摇晃的身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有没有药,夏殇你很疼吗?”

夏劫迅速的冲过来,将夏殇打横抱起,“这样的身体,还说要走?老老实实的给我吃药,等着手术!”

夏殇怒视着他,却疼得说不出话来,任由着夏劫将他放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似乎可以减轻一些痛苦。

“去拿药来!”夏劫命令道,是对苏瑾的。

苏瑾听了这毫无温度的声音也有些发愣,迟迟没动。

夏劫扭过头看她,眼睛里全是厌烦,“你没听到吗?我叫你去拿药!”

苏瑾这才反应过来,她娇生惯养的,所有没受过的委屈,全都在夏劫这里受了,他每次看她,似乎都是白眼,当即发狠,“不去!你算什么?这样命令我?那里还有药,都被你那宝贝弟弟给丢了!人家摆明了想死,你还凑什么热闹?!”

说着话怨气是不少,苏瑾可能自己也没发觉,她对待别人从来都是精明干练的,冷艳中透着孤傲,孤傲里又让你觉得亲和,本身就是个矛盾的,她也一直觉得,这生意场上,就得狠辣果断,最好是让别人都怕你三分。

可就是对着夏劫的时候,她那小女儿的姿态就全部暴露了,时而发些小脾气,时而又温言软语的,碰了钉子,就会气得不行。

总觉得,自己一颗真心,白白的捧出来,让人糟蹋了。

这会儿也是如此,为了这个夏殇他们不知道争吵过多少次。其实有争吵也是好的,最怕的就是他们之间相对无言,那么这婚姻,还有什么意思?知道他是纯属为了家族联姻才答应这婚事,也知道更重的是,他为了保全那个他自己养大的女孩,可她不是,尽管她威胁过夏劫,但是那一颗真心,却是真真切切的,怎的就改善不了这关系呢?

夏劫直瞪着苏瑾,目光又冷了几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他死。”

苏瑾哈哈的笑起来,“说得可真动听,那你让他活着。肝源找到了吗?就算有千万个肝等着给你弟弟换上,那会不会排斥呢?直系亲属的况且有排斥现象,更何况是路人甲?!”

夏劫握住了夏殇的手,他的手冷冰的,浑身疼得抽搐,夏劫知道,他常常这样的疼,可就是不治疗,夏殇不是不爱惜自己,只是想让自己病的不行了,看看旁人会不会可怜他,让他见一见尺宿。

而尺宿,在听到肝源两个字的时候,已经浑身颤抖了,张开了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死命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还是掉下来,豆大的,一颗颗的砸下来。

苏瑾瞥了一眼,略带轻蔑的口气,“夏劫的不行,可是还有个人在啊。尺宿,你也算是夏殇的直系亲属了,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把自己的一部分肝,换给夏殇。”

“不行!苏瑾你再乱说一句,我可不会再留情面!我谁的都不要,我自己很好,我能好起来,只要你们让我走,我就好好的调养身体。”床上一直疼的抽搐的夏殇忽然开口,我死命的咬住牙,强忍着那巨大的痛楚。

夏劫却愣住了,他的肝不好,医生说了要一颗健康的肝,不然夏殇还是救不活。可是正如苏瑾所说的,能不能找到姑且先不说,就单单是排斥这个问题,亲属的话,排斥的几率是会小一些的,只是给一部分肝,尺宿不会有危险的,那样就可以救了夏殇,这或许是个办法,夏劫不自知的看向了尺宿。

苏瑾也瞧着尺宿,幸灾乐祸的样子难以掩饰,她倒要看看,那爱的死去活来的人,会怎么样。

“不许,我不要,你们敢乱来,哥你知道我,真的乱来的话,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夏殇嘶吼着,拼命的摇头,他艰难的坐起来,拉住尺宿的手,“你相信我,我会好的,小病而已。尺宿别听他们,他们就是想要拆散我们,你别听他们的。你的肝我用不了的,我不需要的,知道吗?别听他们的,你只能听我的。只有我不会害你,他们是在害你。”

夏劫迟疑着,还是开口了,“一部分肝,不会有危险的,调养的好就可以。”

尺宿捏了捏夏殇的手,对他笑了笑,“你放心,我对自己爱惜得很呢,我不会答应他们的。”

“尺宿?”夏劫急急的喊出声。

尺宿使了个眼色,唇边含笑,“今天这里没有准备好的医生吗?你对付我的方法呢?”

夏劫立刻会意,喊了一声,就闪进来四个医生摸样的人,拿了注射器,勾兑好镇定剂,扎在已经半昏半醒的夏殇身上。

夏殇啊了一声,瞪大了双眼无力的挣扎了一下,就昏了过去。

尺宿蹲下来,“他是什么病?”

夏劫叹了一声,“最开始是酒精肝,因为喝酒过度,又不好好的休息,再后来恶化成了肝硬化,现在是……肝癌。”

尺宿痴痴的笑起来,“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让我知道吗?夏殇,你怎么能这样?”抚摸着他的脸,眼角还有眼泪,轻轻地都擦干了,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换肝的话,这孩子就没了吧?不换肝的话,夏殇就没了吧?他的身体不能再拖下去了吧,可是孩子的话,以后还会有的。

她站起身,抹干了眼角的泪,“麻烦你,尽快安排手术,我的肝换给他。”

第三十四章

距离她离开姚夏已经足足两天的时间,这两天,她呆在医院里,陪着夏殇,等候着手术。不敢睡觉,也不敢闭眼睛,只要她精神稍微的涣散,总能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孩童,叫着她妈妈。

她的肚子还是很小,几乎就是平的,她用力的弯下腰,亲吻自己的肚皮,她有扎实的舞蹈功底,所以这不算什么。

越是临近手术,她就越是不敢去想,试图让自己忘记了,她还有个孩子。她躲在走廊的尽头痛哭,这孩子是真真切切的在自己肚子里的,姚夏有多希望,这孩子出生,他有多宝贝,尺宿不是不知道。可那是夏殇啊,她怎么能够不管呢?

姚夏,你要是知道了,会恨吧,你是那么爱恨分明的人。可是姚夏,只能如此,没的选择。拿掉这孩子,她这一辈子,就只跟着你,一起好好地过日子,还会有成群的孩子。

所有的打算做到了最坏,她走进化验室,准备各项化验,希望自己的肝脏,是最合适夏殇用的。

可是那结果出来的时候,尺宿真的知道,什么叫造化弄人。再也哭不出来,只是疯狂的大笑,笑得不可抑制,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

而夏劫,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你的肝脏很健康,但是你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排斥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她跟夏殇,根本就不是近亲,为什么没有人早点来告诉他们?为什么没有人去告诉夏劫,他们不是,他们的孩子不是畸形,他们的孩子还可以很健康的活着。可是这一切都迟了,她和夏殇的孩子,还未成形,就已经死了!

夏劫坐在地上,苏瑾好几次去扶他,他都像死尸一样,抬也抬不动的。直勾勾地看着手里的那份化验报告,夏殇是b型血,是b型血!可夏家的人,都是o型血,夏殇不是他的亲弟弟,竟然就不是他的亲弟弟?!

夏劫抬起自己的一双手,他曾经亲手打掉了尺宿的孩子,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做了些什么啊!

苏瑾蹲下来,手指抚摸着他的脸,竟然哭了,这样一个刚毅的男人,竟然也会哭。

不是亲生弟弟,为什么他们的父亲不知道?夏殇是五岁的时候来的夏家,一份亲子鉴定,说明了他的身份,也已经查实,这确实是父亲的儿子。可是为什么,如今,他竟然不是?夏殇的生母,到底做了什么?偷天换日吗?为了那一大笔的安置费?

做的滴水不漏,心机好重的女人,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如果不是这一次夏殇突然病发,在中国的医院里,这个秘密会被掩埋多久?

而他夏劫,又会继续用自己以为正确的残忍方式,去对待尺宿和夏殇多久?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手上鲜红的,正在滴血一般,却不是他自己的血,是尺宿那个未经出世的孩子的。

不知道后来医生说了什么,隐约觉得有人抱住了她的腿,是夏劫跪在她的面前,她已经什么都不能思考,只想离开这里,去找一个温暖的怀抱。似乎又有人在威胁,这件事绝对不许说出去,夏殇永远都是夏家的人。

尺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脚步已经沉重的听不到声音了,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在行走,机械的迈着步子,那双腿,早就该麻木了,这麻木,从脚底,一直传了上来,大腿、小腹、心脏、大脑。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姚夏的别墅的,她不知道自己在走,不知道什么方向,可是一抬头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姚夏家门口。

那眼泪唰的一下就流淌了下来,再也止不住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别墅的大门,毫无预兆的打开了,门口站着的身影,褪去了以往所有的风华,洗尽纤尘,原来也不过可怜人一个。

姚夏没有多言语,走上前扶起尺宿,“先进来吧。”

竟然是没有丝毫情感的,又或者是被他压抑着,他不想表现的多么悲痛,他输了,真的是一败涂地。

尺宿懵懂的跟他进去,坐在了沙发上。

姚夏坐在她对面,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被烟头堆积的看不见了。姚夏再次掏出香烟,想给自己点上一根,可打火机明明对准了香烟,却怎么都点不上,如此反复了五次,他才狠狠得吸了一口,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而坐在他对面的尺宿,已经哭得哑然,说不出半句话来,他咬着自己的腮帮,拳头偷偷地攥得紧紧的,指尖陷进掌心,流出血来,强行的克制自己,不过去抱紧她。

姚夏自嘲地一笑,“这两天来,我没有合过眼,哪怕是片刻,我等着你回来。尺宿,我真的一直等着你的。我知道你去了哪里,我想去找你,可是我忽然觉得,是不是该给你自己选择的机会呢?把你绑在我的身边,你真的愿意吗?”

没等尺宿说话,似乎也等不到尺宿说话,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面,姚夏叹了口气,更加嘲讽自己的语气,“所以我一直等着你,一直的看着你和夏殇精彩的演出,我没想到,他病成那个样子,还能给你销魂的一日,让我怎么说呢?表演的不错,比a片精彩的多。一见面,就迫不及待了,尺宿,你很好,非常的好!让我开了眼界,让我终于看清楚,我宝贝的不行的一个女孩,原来我在她心里,屁都不是。”

录像带是苏瑾拿来给他的,出于什么目的可想而知,就是怕他从中作梗,耽误了苏氏吃掉夏氏的计划,以为这样刺激他,他就不会为了帮尺宿出气,而去打击夏氏。

录像带是从尺宿跟夏殇见面开始的,一直到尺宿决定要为夏殇拿出自己的肝脏结束。

他那时候,哭得连爹妈都不认识,整整两天,他不敢出去找尺宿,知道她一旦决定了,就谁也改变不了,所以等着,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只有痛,不能呼吸的痛。

香烟不知不觉已经烧到根部,他丢弃了,又点燃一支,接着说道:“尺宿,这两天,你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不是自己的,怎么努力,也都不是你的,就算在你身边停留了一段时间,也不过是因为,你的身边相对安全,可以让她暂时忘记了寂寞,等着那个她想等待的人出现。你是真的让我明白了,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我。”

姚夏顿了一下,又说道:“我的孩子,你也是不想要的,是我用卑鄙的手段得来的,以为可以绑住你,可原来我错了。最开始你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就那么大的反应,就是不想要我的孩子。一直都是,对吧尺宿。因为你根本就不想要我,所以不想要我的一切。我是个男人,我可以不要脸一次两次,可我不能一直这样不要脸下去。你不是真心,我也不会再强求你,尺宿,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尺宿听着他的话,又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姚夏的脸在她的眼前,刺眼的很,她只能不断的流泪,说不出一句话来,姚夏也不给她机会说。如今问她了,她就恍惚的答应着,好像根本就听不到他在问什么一样。

姚夏看着她平静落泪的样子,心似乎又死了几分,彻底死了吗?他多希望,尺宿听了这些话,可以来跟他厮打吵闹,就算像个泼妇一样来指责他,也好过这样的平静。

“我问你尺宿,你是不是想过,要跟夏殇双宿双飞,抛弃了一切?”他问出来,有些难以启齿的,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只是他太想得到尺宿肯定的答案了,事到如今,他还在期盼什么呢?

姚夏强颜欢笑,“我再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决定,拿掉我们的孩子,来救你的夏殇?”

尺宿恍恍惚惚的,只听到孩子两个字,顿时哭得更凶,冲过去抱住姚夏。

姚夏的心似乎燃烧了什么,有了一点点的温暖,可当他听到尺宿接下来的话,就算彻底的死沉,亡了。

“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有了,就那么被打掉了,孩子没有出生,都没有叫我一声妈妈。就那样被打掉了,为什么这孩子他们就容不下,为什么?我的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啊!”她揪着姚夏的衣服,趴在他的怀里,再次想起医生的那句话,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可是她跟夏殇的孩子,已经成了牺牲品,无法弥补了。

捧出一颗真心真的就那么容易吗?他姚夏是什么人?天之骄子?人中龙凤?统统放屁!他在她眼里,狗都不如了吧!他的孩子,她轻而易举的就给拿掉了?为了别的男人,拿掉了他的孩子。不就是一颗肝脏,想要的话,他可以给他们找来。为什么要对他的孩子下手?当真就如此的不屑,当真就如此的迫不及待的扎进别人的怀抱吗?

看清了,终于看清楚了。他就不该有真心,这世上没人能配得上他一颗真心。从此往后,别再希望他,会有什么真心真意,全都是鬼话!

姚夏粗鲁的推开尺宿,冷冷的看着她,冰冻刺骨的眼光,一字一顿道:“尺宿,我们完了!你走,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永远消失在我的面前。”

第四卷1-6

第四卷 第一章

南方有嘉木,谁与望天堂。

很文艺的一句话,咋一听起来伤感,是一个作者的一部短篇小说中提到的。尺宿是最近喜欢上那个女作者的,名字很喜庆,乐小米,可她写出来的文字,无疑不是悲伤的。

还是尺宿的一个学生,推荐给尺宿看的,把那些小女生迷得神魂颠倒,直抱着那些小说悲悲戚戚的。

尺宿看着他们只是淡淡的笑,到底都是些没有经历过沧海的孩子,那么容易就落泪了,还是为一个根本不会存在的人落泪。

她觉得不值。

这人怪异的,就是个怪人。

她的学生也这么说她,怪到家了,没见过这么怪异的。虽然她总是对你笑,总是一副什么都满足了的样子,可她会经常的发呆,会在发呆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喊几个名字。弄得她那些学生,哭笑不得。

可就是这么个鬼马的老师,却让那些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们迷上了,都喜欢上她的舞蹈课,让她给他们编排舞蹈。

尺宿也乐于做这个,算是她的爱好了吧。这么多年,唯一的爱好,似乎也就是舞蹈了。

记得,她刚到这南方的小城的时候,已经五个月的身孕了。她拎着行李,不知道该去哪里,不过唯一知道的,就是离开那座城市。夏殇的病不需要她来操心了,夏劫说过会负责到底,姑且就信他一次。她也没脸面去见夏殇,毕竟,他们的孩子,是她弄没的。她是想要安安静静的,把如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此平淡一生也好,总好过奔波劳碌,撕心裂肺的爱情,还真的就要不起了。

行李是姚夏给准备的,他还算是念旧情,派人给她送了东西,都是她以前用过的,一样不少,夹层里还有一张信用卡。尺宿没去查查里面到底有多少钱,这就算是分手费了吧,夏少出手肯定是大方的,不看也罢。

她在一家不是很正规的舞蹈辅导班教课,起初人家是不用她的,毕竟她大着肚子,那辅导班,本来就没几个学生,不想再弄得关门大吉。可尺宿精明地亮家底,那次在国际上获奖,还是有用的,最起码帮她保住了这工作。不过,她获得的是芭蕾舞的季军,这一次教的却是爵士舞。

由此可见,这找工作,并不需要专业对口,只要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爵士舞相比芭蕾舞来说,是更现代一些的舞蹈,元素也多样化,男生跳起来帅气,女生跳起来妩媚。这也是年轻人喜欢的原因。

这里的学生,虽然都是业余的,可十几岁的学生都是有些根基了,她要做得很简单,只是给他们编排舞蹈。用电脑制作的,教起来很简单,她不怎么需要动。学生们也喜欢她,大概是因为年龄差距不大,她也才二十岁而已么。

走一步算一步,想那么多累得慌。目前最要紧的就是生孩子,烦心事先不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么。

最值得庆幸的就是她的肚子了,已经长大了许多,她也还要向以前那样,调皮地亲吻自己的肚子,反正她一个人住,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下班的时候,外面竟然下起了雨,悲催的。某些人自以为很浪漫,在雨中漫步,尺宿无奈地摇头,那人肯定是衣食无忧的米虫类。若是经历得多了,哪里还有雨中漫步的心情。

不由得就来了坏心思,故意使劲儿踢了下路边的水坑,飞扬起的泥点子,尽数落在那雨中漫步装悠闲的人身上。而那人还浑然不知,自己的白色外套,已经布满了泥点子。

尺宿哈哈地笑起来,浑然不觉自己的鞋子已经湿漉漉的了,她在给别人使坏的同时,自己的身上也溅了些泥点子。不过,就算她知晓了,也不会在意,开心就好。

她没发觉,正有一道目光锁着她,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一个穿着西装笔挺的男人,撑着伞站在一辆车的旁边,大概是他开来的车,他穿着讲究,也是高高大大的,容貌十分清俊,眉头皱着,薄唇微微地抿着,若不是看了他那双眼睛,还真以为是阳光少年郎了。

他那双眼睛,是世俗磨练过的,透漏出来的精光,是人琢磨不透的。他看了尺宿许久,手插在口袋里,司机为他撑伞。今天本是顺道过来这边谈生意,竟然就看见了她,夏尺宿。只是,她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这貌似还是第一次见到尺宿,以前总是听到这个名字,他老早想见一见她。没想到,真的见到了,只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孩儿,没有其他了啊?怎么会将那个可怜的人,迷成了那个样子?以至于,跟他回家了以后,还念念不忘的,总想着去找那女孩双宿双飞。

不由得,就跟着她走了好远,一直这么看着,这会儿瞧见她恶作剧,才忍不住下车的。

一辆卡车飞驰而过,大概是下雨天急着赶路,在经过尺宿身边的时候,溅起一米高的水花,都是些脏水。尺宿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身体后退,谁曾想,脚下不稳,竟然就要摔倒了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不远处看着的那男人,三步并成两步,一下子抢倒,趴在地上,在尺宿即将摔倒的时候,垫在了尺宿的身下,给她做了一次人肉垫子。

尺宿吓地闭上眼睛,却没有碰到预想之中的冰冷地面,反而是跌入了一个怀抱,被人紧紧地抱住了。她睁开眼睛,扭头去看,是个陌生的男人,他微微地皱着眉头,似乎是忍受着疼痛,他那眉眼,竟然让尺宿觉得十分熟悉,他长得像谁呢?

“能不能先起来?”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道,倒不是尺宿有多重,只是这个姿势在大街上,总归是不好的,所以他一再地皱眉。

尺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他身上爬起来,但是大着肚子,她身手再怎么灵活,也还是吃力的。

男人见了也顾不得许多,手放在她的腰上,扶了一把,两个人这才站起来。

“谢谢。非常地感谢你,先生刚才要不是你,我跟我的孩子,可能会有危险。真的很谢谢你。”尺宿诚恳地鞠躬,肚子仍然是个障碍。

他再次地皱眉,真的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女孩呢,怎么让人放心得下?

“先生,你怎么了?”尺宿见他许久都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咳嗽了一声,然后道:“没什么,以后多小心吧。”

抖了抖自己的袖子,还甩着水呢,全身都湿透了,刚才他趴着的地方,是个水坑。头发上也湿了,狼狈不堪的。

尺宿更是不好意思,“先生,我家就在这附近,要不,您到我家来收拾一下自己吧。真是对不起了。”

本来是有事情要做的,还有一个电脑会议等着他,但是看见她这样唯唯诺诺小心谨慎说话的样子,竟然张口应了,他自己都觉得诧异到不行。

尺宿在听到他那句好的时候,也是一愣。怎么就不拒绝呢?看这身打扮,十足的有钱人啊,换一套不就得了,去她家能解决什么问题。可她还不好说什么。刚才确实是她随口一问,出来得时间久了,她也学会了一些人情世故,刚才就是一个客气的邀请。若是一般人,也不会同意。像这位先生这样非常不一般的人,就更不会同意了。

只是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呢?

既然说了,也只好做了。尺宿的家真的不远,就往胡同里走几步,就是她住的小区,十三楼,房子不大,一室一厅的,她自己住是够的。

“请进吧,有点乱,上班没时间收拾。”尺宿尴尬地笑了笑,真没想到,她家会来人。

这哪里是有点乱,简直是非常的乱。不由得又是皱眉头,这样的一个女孩,即将为人母了,怎么照顾自己?她孩子的父亲呢?

“你一个人?你丈夫呢?”心里这样想的,嘴上也跟着问了出来,问了就觉得后悔,他今天是怎么了?抽风了,还是忘记吃药了呢?自己都想打自己一个嘴巴,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尺宿的笑容冷了几分,还勉强地维持着。她的丈夫,姚夏吗?听说,夏少出国了,将生意做到了加拿大,他人脉广,做生意很简单。她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姚夏这样做是为什么呢?那么多国家不选,偏偏选择的是加拿大,为什么?还是不是因为夏氏的总部,在加拿大么。

他说过的话,还真的都要兑现。他说过,要打垮夏氏的,说过,要帮她出气的,如今都这样了,还是不忘记么?

“抱歉,我似乎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尺宿被这声音拉回现实,摇了摇头,“没事儿,我没有丈夫。浴室在那边,您自己去吧。对了,还没请教,我叫尺宿,不知道您……”

“简凝。”他自己也是一愣,只说了自己的名字,为什么隐藏了姓氏呢?今天果然是一个充满了不确定的一天。

尺宿点点头,咧开嘴笑,“简先生,再次感谢你啊!”

简凝摇了摇头,“没什么。”

尺宿看着他去浴室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这是块冰?万年冰山吗?脸上就没个表情的。不过,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呢?在哪里见过呢?这一张脸,那不耐烦时候的样子,像谁?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第二章

这房子真的不大,也真的是很乱。简凝进了浴室,真的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丫头,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的。

看着摆设,还真的就是一个人住的。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不说,他也不好去问。毕竟正式见面,这还是第一次。他向来不喜欢太八卦的人,若不是为了家里的那个小子,他也不会来。

打开热水器,将头发洗了一下,随便抓了条毛巾胡乱地擦着。身上的西装,被污水弄得透了,这会儿已经半干,潮乎乎地贴在身上,还确实是有些难受的。

这人奇怪得要命,看见不整齐的东西,就非得去收拾一下,说他有洁癖吧,还不尽然,总之就是有点奇怪,将浴室打扫了一遍,还顺便帮她洗了衣服。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尺宿煮了一杯咖啡给他,自己则是捧着一杯热水在喝。

尺宿抿着嘴笑了,“这咖啡是我刚来的时候买的,听说孕妇不能喝,就一直放着了,正好泡给你喝。”

“谢谢。”简凝接过来,抿了一口,确实不怎么好,速溶咖啡,不过喝起来却是暖的。整个人都觉得暖洋洋的了,真是奇怪。

“请坐吧。”

两个人僵持着也不好,尺宿就没话找话的。

简凝瞥了一眼那沙发,也是凌乱的,不由得再次皱眉。

尺宿更是尴尬,心想这人瞧不上她家,怎么还赖着不走呢?一再地皱眉做什么?不觉就想翻白眼了,虽说是救过她,可她一码归一码,爱憎分明得很。

简凝将咖啡放在茶几上,似乎是叹了口气,将西装外套脱了,白衬衫的背部,已经被污水沾染了,他扯了扯领带,将袖子挽起来,动手给她收拾起房间来。

从客厅开始,沙发、柜子、茶几,上面摆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归拢好,又去浴室打了盆水,拧了抹布出来,每个家具都擦了一遍,门框窗户,边边角角的都擦了一次。盆子里的水,在洗过三次抹布之后,就被换掉,来来回回地总共换了四次水,可见这房子的脏乱程度。

尺宿一直不好意思地笑,起先是说:“工作太忙了。”

当看到简凝手里的抹布变成黑色的时候,他无奈的皱眉,尺宿直摇头,“那个,这里其实不是我家。”

简凝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竟然也有几分可爱的成分。尺宿不觉就看得痴了,他长得是好看,不过她见过的好看的人不少,只是这样成熟的还是不多的。看样子有三十了,那份沉稳,就是她少见的。再来是这男人的脸,跟冻住了一样。

这一声笑,虽然很轻,但还是见面这么长时间,尺宿看到的他脸上的第三个表情,不由得就感慨,原来他也会笑啊!

“那个,要不要我帮忙?”尺宿站着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不好意思地开口了,这里毕竟是她家啊,他是客人,第一次来就做这些,不太好吧。

简凝瞥了她一眼,十足地不信任,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能干什么?别添乱了!

尺宿自然也读懂了他的意思,无奈地叹气,好吧她承认,这自力更生,她还真的没完全达到。以前被照顾得太好了,导致了她什么都不用做。想想那样的日子,就连洗脸,都有人帮着她弄,把她养成了个米虫,她还能会什么?真得从头学一学。

客厅收拾好了,又去打扫了卧室。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尺宿,“有备用的床单吗?”

“有的。”尺宿点点头,打开柜子,“下面的那一格里都是。”

“都是?”简凝疑惑着打开,果然,塞了慢慢一抽屉,“你这是,卖床单的?打劫了哪里?”想了一下,她那个样子能打劫谁啊,半信半疑地问道,“该不会是,为了不洗床单,所以才买了这么多吧?”

尺宿的眼睛顿时一亮,“怎么你也干过?”

“苍天!”简凝极度地无语,这样的一个人,也放心她自己住?

二话没说的,将床单换下来,丢进了洗衣机里,方才放进去的衣服已经洗好,简凝瞥了一眼尺宿,“晾衣服会吗?”

尺宿点点头,刚要去接衣服,简凝忽然就又收了回来,“还是我来吧,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我听说,孕妇总站着也不好。”

真怕她那个毛毛躁躁的样子,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口袋里的电话,响过几次,都被简凝挂掉了,最后干脆关机。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只是忽然想,多了解她一些,看着这女孩,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了,竟然已经七点多了,正是万家灯火点燃的时刻。

简凝有些乏了,坐在沙发上,尺宿也在他对面坐着,讪讪地开口道:“谢谢。天色也不早了,您要是还有事,就先去忙吧。” 简凝本来微微闭着眼睛养神,听到尺宿的话之后,缓缓地睁开,有一丝慵懒的模样,声音也懒洋洋的,“怎么?帮你做完了家务,就赶我了?找个家政来,也不至于如此吧!”

一开口,竟然是戏虐的口吻,说出来他自己都大惊失色,跟这儿哀怨什么,跟个怨妇似的!

“咳咳。”简凝咳嗽了几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尺宿倒是不尴尬,只觉得这人自来熟得很,也不是讨厌,试着开口道:“那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

说完还有点儿后悔,本来就是请上来坐坐,怎么越搞事情越多。也是随便的一说,没想到就又得到了非常随意的答复,“好。正好给你干了这么多活儿,也饿了。不过,你这儿有什么吃的?”

这次可难不倒尺宿了,她出来这么久,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厨艺了。这还要拜姚夏所赐,若不是当初总看着姚夏煮饭,她也不会学了这一手还算将就的厨艺。

“相信我,我的厨艺还算不错的,色相暂且不提,味道是一流的。”她自信满满地说着,真的除了食物的外貌,其它的她弄得还真不错。就是每次炒出来的菜,都跟东施一样,还真减少了几分食欲。

简凝看了尺宿好几眼,反复地打量,心里权衡着,最后还是说了,“你去洗个澡换衣服吧,身上还有泥点子呢!煮饭的事儿,我来。”

竟然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尺宿就莫名地来了恼火,她有那么差劲?

虽然心里如此,可还是听了简凝的话,拿了换洗衣服去了浴室,脱下衣服一看,还真有泥点子,这雨下的,不知道何时会停。

已经是秋天了呢,可这南方的城市,还是流火一样的天气。不由得就想念,那避暑山庄里,有人没日没夜地拿着扇子,为她纳凉扇风。

事实证明了,让简凝做饭是对的,他烧的菜,色香味俱全了,让人叹为观止,怎么如今这社会,男人的厨艺就可以这么好呢?她一个十足的女人,都只徘徊在学徒的阶段,这些个男人,倒是一个个都出师了。

这顿饭吃得有些压抑,简凝是一句话不说,缓缓地吃着食物,优雅至极。没人搭理,尺宿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说话,就这样沉默着。

快要吃完了的时候,简凝忽然抬头看尺宿,说了一句,“你对别人就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吗?你就没想过我是坏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带我回家了?还是你对人一直都是如此?”

这话让人听了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服,尺宿也不傻,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是在指责她随便,什么男人都带回家。事实上这房子,还是第一次有客人来,简凝是第一位,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的一位。

尺宿放下了碗筷,唇边含笑地说着,“你又不是坏人。我感觉的到,总觉得你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你身上的这种冷冰冰的感觉都很熟悉。只是我忘记了,这感觉是从何而来。”

简凝莫名就有些生气,音调也太搞了一分,“难道坏人都把坏字写在脸上?还是你以为,坏人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总有些狰狞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反派?以后凡事都小心一些,你们这些小孩子,就是不知道好坏。被拐卖的人多了,帮着数钱的也不少。”

还越说越来劲了!尺宿一度怀疑,这人是个小学教师,不然怎么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虚心地听了,最后说了句,“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让我把你当成个坏人看。对不住了,我一直把你当好人看来着,埋没了你坏人的气质了!”

简凝气得哑口无言,还就找不到什么去反驳她,还是头一次,他嘴上吃亏了,败在这样一个小丫头手里。

这么一来二去,竟然就熟络了起来。

简凝会隔三差五地来看看尺宿,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万年冰山的样子,帮尺宿收拾房子,洗衣做饭什么的。起初尺宿还不好意思,没几次之后,竟然就成了自然习惯,不知道的还以为简凝是尺宿刚刚请来的保姆。

尺宿常常拿简凝开玩笑,人也开朗了许多,恶作剧是层出不穷,简凝每次都是皱着眉,心里下定了决定,再也不来了,可没过几天,又巴巴地跑来,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第三章

只发觉那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再园,反反复复的,竟然已经在这里住了三个月。

七个月的身孕,行动起来多有不便,可学校那边还坚持去上课,产假是三个月,还得上一个月的班。

其实尺宿倒是想一直这么上班,一个人在家里,没意思得很。她以前喜欢安静,如今喜欢喧闹,总觉得,被人声包围着,才会舒服,才是存在的。到底,也是害怕了寂寞的世界。

闲暇的时候,她会在小区附近的一家茶楼喝茶,说是喝茶,可她爱惜孩子的要命,孕妇是不能喝的,只点了白开水,一盘干果,从头到尾也没动过。

南方这样的小城,茶馆里总有些唱昆曲的戏曲演员。她听不懂,只听那依依呀呀的,不明白里面讲的什么意思。唱腔倒是熟了起来,一来二去的总是那么几首,大抵是这生意不大好,所以卖艺是演员也贫瘠。

偶尔,尺宿也跟着哼唱,不伦不类的,自己都觉得有流行歌曲的味道,太过江湖龙套了。她大概只有听的份儿,自己唱是不行的了。

由于是常客,又是个大着肚子的,掌柜的和小二对她也很照顾。呵,来这儿喝茶听曲儿得人,都这么叫,还是很江湖风气的。不过要的就是这个味,有时候现代化久远了,就想念起古代的生活。

瞧瞧,现下那些写穿越小说的不是很多,都是想念了古代的人吧,所以才无厘头的穿了一次。

今儿茶馆的人不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冷清得很呢。尺宿依旧是来了,坐在里边的位置,不喜欢临窗,怕那秋风恼了心思。人多少也无所谓,她关键听的是个人声,只要昆曲一唱起来,就热闹了,她也就不落寞了。

两个演员走到台中,作了个揖,琵琶的声音就从女艺人的指尖流淌而来,男艺人站在旁边,也拿了个乐器,两个人唱了起来。

唱的是《长生殿》,尺宿就是听不懂那唱词的,只觉得唱腔不错。讲的是唐明皇与杨贵妃的那一段。貌似这段子,还是康熙爷年间有人编写的,听起来古韵古味的,很是不错。

听完了一曲,两个艺人,再次作揖,退下舞台去。

时间也差不多傍晚了,尺宿就付了钱,从茶馆出来回家。

一路上路过的那些饭店,也是人丁稀少,今儿是怎么了?经济危机也不至于这样啊!门市凋零了?

一路疑问着回了家,从电梯里出来,正在口袋里找钥匙,忽然就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呀!”尺宿吓了一跳,手里的钥匙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定睛一看,是简凝那张万年不换的冰山脸,拍了拍胸口,“人吓人可是吓死人的!你闲着没事儿跑来吓我的?”

简凝不说话了,径直走过来,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转身就去开门,也不理尺宿。门开的很是溜到,跟开自己家门一样。

“喂!你这人倒是自觉哈!走城门呢你?”尺宿跟在后面进去。

简凝一边换拖鞋,一边满不在乎的说,“城门比你这个门好走。至少不会等这么久才开门!”

虽然这人一向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的,可这话听起来,也有一丝的酸酸的,似乎是在抱怨她回来的晚了,让他简凝大爷等得久了。

尺宿呵呵的笑了起来,蹬掉了脚上的鞋子。走进屋里去,简凝皱着眉头看她踢得乱乱的鞋子,蹲下身摆放整齐了,这才进去。

尺宿挑眉看他,坐在沙发上,抱拳鞠躬,像是在道歉,可眸子里全都是笑意,“让大爷您久等了,是我的不是。”言罢偷偷的看了眼简凝深锁的眉头,又打趣道:“要不我家钥匙给你一把得了,你来的时候自己开门。反正你是经常来打扫房子的。”

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愤然离去的时候说上一句,“你把我当成你的保姆了?做梦!”

可没想到,简凝只是略微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

倒是让尺宿惊讶了,看来以后跟他这种思维的人说话,还真的不能随便一说了,不然还说不定弄出什么事儿来呢!

“怎么了?不想给?”简凝还纠缠着这个话题不放。

尺宿扭捏着,“你真得要?”

“不是你说的要给我的么?”

“那好吧。我去找找啊,可能就这么一把的。”尺宿万般无奈的站起身,还没等走出去,就听简凝喊她,“不情不愿给的东西,我不要!”

尺宿顿时换上了一张谄媚的笑脸,“哪能啊,我这是心甘情愿呢,您来帮我收拾房子,洗衣煮饭,我还能不乐意啊?有个人照顾着,我还能不要?我傻呀我?”

“你可不就是个傻子。”简凝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还有人比她更傻的,这世上,明明是很精明的人,有些时候也会像个傻子一样。

“你说什么?”

简凝摇了摇头,将他带来的保温桶放在茶几上,“也不知道还热不热了,刚得的燕窝,我吃了一点儿,口感还不错。”

尺宿呵呵的笑了,“哟!亲自下厨炖燕窝给我吃?感动呢!”

简凝险些就翻白眼了,冷冰冰的丢了句,“酒店的大师傅做的。我有那个闲心?”

“哦,想来也是,你那么忙。”尺宿边说着,边打开了保温桶,鼻子凑过去,用手扇了几下,那味道钻进鼻子里,倒是不油不腻的清爽。样子看起来也有食欲,当即去厨房拿了碗筷,盛了一碗就开始吃起来。

味道的确是不错的,口感绝佳,入口即化,没有以往她吃燕窝时的恶心感觉。这东西,到底是燕子的口水,以前总觉得恶心,今天吃起来也是不错的。

她吃东西去了,简凝就又很沉默,不得不说简凝真真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很少跟尺宿闲聊。

“你这次来是做什么?”尺宿随口问道。

认识也几个月了,大概了解到,简凝在这边有生意,所以常来,又是差不多,每次来,都会到这里来看看她,带一些好东西,给她补身体。她以前也没问过,这会儿又是随便的问了问,也没指望简凝会说。

“苏氏企业向我们求救,用了工厂作抵押,我是来考察的,看看到底值不值。”他不紧不慢的答了。

尺宿却是一惊,“你说苏氏企业?总经理是苏瑾的那个?”

“不然你以为?”

苏瑾,那女人她还记得,狠辣果断的一个美人儿。对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了,说恨吧,过了些,在她眼里什么叫做恨一个人?就是能让尺宿拼了身家性命,也要去弄死那个人。这才叫做恨,如今已经没有能让她如此的人了,也就没有恨这一词。

可还是有些奇怪,就问了起来,“苏氏不是个很大的企业吗?求救?出了什么问题?”

简凝有些匪夷所思,“怎么你平时都不看报纸的吗?跟个山顶洞人似的!”

尺宿耸耸肩,“谁说我不看报纸了?不过是看的娱乐版而已。”

简凝无可奈何的说了,“苏瑾那白痴,一直想吃了夏氏,结果资金被套牢了,现在自己公司有了问题,正面临着被收购的命运呢!”

“听你的意思,打算帮她吗?”

简凝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那张面瘫似地冰块脸,竟然有了笑意。

“帮她?你认为生意场上,有帮助这个词吗?是利益的互助。她给我我想要的,我给她她想要的。不过现在是要看看,苏氏还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那几家破工厂,我还真没什么兴趣。”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跟她说这些了,只是忽然来了兴致。

尺宿暗暗咂舌,商场还真是个可怕的地方,哪里有朋友,有的只是合作伙伴。再次试探性的问道:“你有兴趣的是苏氏?”

简凝并不否认,“还不是个山顶洞人,看来是周口店人啊!”口气也轻快了起来,“是有这打算,不过这烂摊子我不要,苏氏吞了夏氏,如今苏氏又要被人吞了,这个布局的精妙呢!姚夏有心了。我也不跟他抢,他也不是真心的想要苏氏和夏氏,我只等他不想要了,吐出来贱卖的时候,再收购。老实说,苏氏这些年来,打开的市场还是不错的。”

他口若悬河的说着,提到生意,就来了兴致,那双眼睛都快要冒金星了,十足的商人。

而尺宿,在听到姚夏那个名字的时候,思绪就飞走了。竟然是他在背后操作码?

“你怎么了?”简凝见尺宿发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晃,“发什么呆?”

尺宿回过神来,淡淡的一笑,“哪有发呆。”

“算了,不跟你说这个,可能你没兴趣。我还带了月饼给你,先吃一块,然后一起吃个饭。”

四方的锦盒,盒子上面印着嫦娥奔月的传说,一层层打开,层层精致,到了最里面是黄色的锦缎丝绸围着,里面只放了四块月饼。包装还真是讲究,繁琐得很,只是那月饼,并没看出比一般包装的多了什么。

方才怎么没发现,简凝手里提了这么多东西呢?

简凝指着那些月饼,一块块的开始解说,认真的头也不抬,“这是枣泥的,比较常见了,这个有蛋黄,你还是不吃得好,有胆固醇。这一块是水果的,估计很甜。再来这块酥皮的,还算不错。你喜欢哪个口味的?”

尺宿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问道:“为什么要吃这个?今天什么日子?”

简凝啪的一声合上了盒子,“尺宿,你不是真的不知道吧!今天是中秋节,农历八月十五,我大老远的跑来跟你过节,你当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啊!”

“啊?中秋节了啊,呵呵。”干笑了几声,她还真没注意,这些个节日,早就是过不过都一样了。

一起吃了饭,啃了块月饼,这节就这么过了。本是团圆的日子,可奈何,她与谁去团圆呢?

第四章

中秋节过了,简凝来的就更加频繁了,常常在门口等着尺宿回来。虽然不说什么,可那张臭脸,着实吓人。

到底还是给了钥匙的,认识的时间不长不短,可尺宿就是信任了那人,别看冷冰冰的外貌,可那心还是真的热呢。对她很好,如同兄长般的照顾着,也就不防着他,当自己人了一样。在他面前也越发的没个正形,常常弄得简凝哭笑不得,拉长了的脸,堪比驴脸。

简凝在这边有个分公司,也有一套房子,他这人也是属于享受型的,行宫遍地。昨夜忙了大半夜,凌晨才睡去,第二天竟然六点不到就醒了,头还晕晕的,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大概是因为心里有事,所以难眠。

洗漱并不急,想来尺宿也不会起这么早。他出门从来都是西装革履的,人前人后是一个样子,爽朗干净的,不像尺宿,越来越邋遢了。

正在浴室里刮胡子,剃须刀擦擦的响着。手机就毫无预料的响了,若是平常断然不会这么早开机的,只是答应了今天要陪着尺宿去医院产检,所以早早的开机,怕她一旦早起了,有事找他。

来电显示,竟然是家里?那小子急坏了?已经催上门来了?明知道这电话打过来是要说什么,可还是要逗弄一下,“怎么了?找我有事?”

语气平淡的,好似这电话打的多余一样。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旋即说道:“爸爸想你了,哥,你什么时候回家?”

简凝抿着唇无声的笑了,再说出的话,也还是平淡的,“爸要是想我了,我明天就回去。真的是爸爸想我了吗?”

电话那头还要狡辩,“啊,是的,爸爸他想你了。”

简凝不由得脸上浮起笑意,他爸爸如今还会想念他?早就忘了这个儿子了,只记得他的小儿子呢。老爷子去年中风了,突然一下子倒了下去,脑子也糊涂了起来。医生说情况不乐观,做好心理准备吧。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清醒的时候,就拉着简凝的手,一直叫着小儿子的名字,说是对不起小儿子,想要临死前见上一面。这样他才去找自己的弟弟,发现了那个获奖的视频,从而找到了那个离家多年的弟弟。

起初那小子是死活都不跟他回去的,无论他怎么说,那小子都跟看仇人一样的看着他,冷漠的要把他都冻住了。

再后来听医生说,父亲可能挺不过去了,简凝急的,恨不得将那个不懂事的弟弟给拖回去。好在那小子还有些良心,在知道父亲将不久于人世,就跟着他回去了。两父子见面一顿痛哭,这眼泪掉的化去了所有的不愉快。

之后因为老爷子一直不稳定,弟弟就一直守着,看得出,他渴望父爱很久,也是爱这个父亲的。

思绪给拉了回来,接着打趣道:“这样啊,也对,爸爸现在需要人照顾,我明天就回家,长期守候着,哪儿都不去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那人果然急了,急忙说道:“别!哥,你答应过我,帮我照顾尺宿的。你可不能反悔!”

简凝哈哈的笑起来,骂道:“终于说到正题了?季简雨别跟你哥拐弯抹角的,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我会不知道吗?放心,我帮你照顾得很好,白白胖胖的,你哥现在都成了尺宿家的保姆了。”

“哦,那就好,谢谢。”他在高兴,应该是要高兴的啊,尺宿那人从来都不会照顾自己,娇生惯养的,现在一个人住了,是得有个人照顾的妥妥当当的,才行呢。可为什么,这声音提不起兴致,隐隐的有些失落呢?若是现在照顾着尺宿的是自己,那么他们两个,还有无可能呢?

简凝似是无声的叹息一般,这个弟弟固执起来,真是要命。那日是他发现了尺宿在这里,季简雨那张是人都欠了他钱一样的脸,总算是有了反应,喜上眉梢,又有淡淡的哀愁。

简凝是知道弟弟喜欢那女孩的,爱到了骨子里,不然不会为她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来。在接触了尺宿以后,也知道季简雨那份哀愁源自何处。这女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灵气,飘忽不定的,你根本看不住她,她也不会只依靠你一个人。跟小雨一样,都是没有丝毫安全感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怎么走下去?

再后来,季简雨拜托他帮忙照顾,起初简凝也问过,想要照顾,自己去,莫要假手他人!

季简雨低眉垂目,不是不想去,只是不能去。她肚子里是别人的孩子,就算是为了那孩子,她早晚都是要离开的。既然留不住她,还去招惹做什么?趁着如今,还能控制自己,就别再见面了,免得将来离不开。

简凝听这些话的时候百味丛生,爱情这东西,他其实不懂,从未真心去爱过一个女人的人,怎么理解这样的情感呢?

“今天我要陪她去产检。尺宿快生了。你到底要不要来?我不能帮你照顾她一辈子。”简凝长吁短叹,不得不说的一个事实。他没理由,也不能照顾尺宿一辈子。

季简雨愣了许久,似乎是在挣扎,最后只说了句,“爸爸在叫我了,哥,先挂了。”

“孬种!”简凝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愤愤不平,他操个什么心!爱怎么就怎么去吧!看看到底谁后悔!

收拾好了出门,路上给尺宿打了电话,等到尺宿家楼下的时候,她已经在等了。

车子停稳了,尺宿就开门上来,“很快么,以为你会睡懒觉呢!”

“等很久了?怎么不在楼上等着?这下面太阳大的。”

“不是怕你久等么,本来叫你出来,就是强你所难了,要是再让你等着,你那冰山脸,还不冻死我啊!”

简凝扭过头来看她,呆了许久,才摸着自己的脸问道,“我当真脸色很臭?”

尺宿诚实的点头,“您这样很酷,酷的吓人。”

简凝差点翻白眼,指了指安全带,“系好了,别整天稀里糊涂的!”

“行了行了,我都是要当妈的人了,你一个未婚男人就不要教育我了!”尺宿瞪大了双眼,颐指气使的模样,倒是让简凝笑了起来。

再没理她,任由着尺宿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都说孕妇喜怒无常的,她也太欢畅了吧?

车一路开得很稳,到医院挂号,然后就去等着。妇产科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一男一女,大多数都是丈夫陪着老婆来做产检的。小心翼翼的扶着腰,看的都紧张得要命,宝贝着肚子里的孩子。

简凝忽然盯着尺宿的肚子看,九个月了呢,她身体却没有那么笨重,肚子也不是很大,跟她人一样,小巧玲珑的。周遭走过的人,都是抚摸着自己妻子的肚子,两个人说说笑笑,都是跟孩子有关的。简凝的手不知不觉的就伸向了尺宿的肚子,快要触碰上的那一刻,却缩了回来。

“你怎么了?”尺宿眨了眨眼睛,目光锁住他。

“没什么。”简凝别过头去,故意不看她。

尺宿呵呵的笑了,抓着他的手就贴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摸摸我儿子!”又低下头,似乎是在跟孩子耳语,“儿字,你也打个招呼啊!”

简凝疑惑的看着她,突然掌心似乎感觉到了她肚子的变化,不可思议,又惊喜万分的,抓着尺宿的手直嚷嚷:“动了?真的动了呢!”

尺宿得意洋洋的,“那是,我儿子聪明得很!羡慕吧!你也赶紧结婚,然后让你老婆给你生个儿子出来!”

简凝的手慢慢的抽了回来,脸上再度结冰,仿佛刚才那纯真的冒傻气的笑,只是一个错觉。

“我去下洗手间,你在这里盯着,叫我的时候,帮我应一声。”尺宿说着就站了起来,动作也不笨重灵活得很,不似一般的孕妇。

“我扶你去吧!”

“不用了,你帮我看着,好不容易挂号呢。我马上就回来。”

不多时,护士出来喊了一声,“四十四号!谁是四十四号?!”貌似是山东人,操着一口青岛口音。

尺宿还没回来,要是不进去占位置,又不知道要等多久,简凝只好应声了,“我是!”

护士直皱眉,“哎呀,哎呀,这个,怎么长滴跟个男银似地。”

简凝满脸的黑线,冰山脸又冷了几分,“我本来就是男人!”

护士抱歉的笑了笑,“对不住啊,真没看出来。我说先生,男科在二楼啊,你来妇产科干啥?难道说你也……”

那双眼睛如同x光线一样,在简凝的身上来回的扫射,弄得他浑身不舒服。

“那个,护士他陪我来的。”尺宿及时的出现,化解了简凝的尴尬,若是她再不来,就简大爷那张臭脸,准会发飙的。

“做什么去这么久!”简凝还是咬牙切齿的,这医院的护士就这么个素质,这医院的医术能高明了?

算是例行检查,顺便确定了预产期,不出意外的话,是下个月的中旬。细细的叮嘱了一番,尺宿听得津津有味,可却没记住多少。

医生笑了笑说:“没关系,先生应该都记住了吧。一般这种事啊,男人记得反而是清楚呢。”

尺宿瞥了眼简凝,“那不是我先生。”

“都记住了。”简凝忽然开口,尺宿诧异的看他,这才说道:“我带了录音笔过来,待会儿你拿回家去,慢慢听吧。”

十一月的深秋,已经有了寒意。南方的冬天,湿冷的,反而不如北方有暖气设备来得好。

回去的路上,车里开了足足的空调,暖暖的,就是怕她会冷。

等到了的时候,才发觉尺宿已经睡熟了。

头微微的侧着,头发散在一旁,睫毛跟随着呼吸的频率颤着,唇角微微的勾起,似乎梦里很美。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护着孩子,那双手纤纤玉指,一看就是养在深闺。

不自知的就看得有些痴了,身体慢慢的靠近了也不知道。熟睡中的人儿,红唇娇艳欲滴的,让人情不自已的就像贴上去。简凝慢慢的靠近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唇峰擦过她的唇,就快要吻上的时候,身下的人忽然动了下。

简凝突遭雷击,迅速的后仰,企图解除这尴尬的场面,岂料,后脑勺砰的一下撞在了挡风玻璃上,顿时有些头昏眼花。

尺宿缓缓醒来,见简凝狼狈的样子,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简凝故作镇定,其实心里一惊乱作一团,“没,没什么,想给你解开安全带来着。到家了,你下车吧!”

“要不要上去坐坐?”尺宿一边解安全带一边问他。

简凝连连摇头,“不了,不了,还有些事,你自己上去吧!”

“哦,那好吧,谢谢你陪我去医院。”尺宿开门下车,再关上。下一秒,车子就发动了,嗖的一声开了出去。

尺宿不明所以的看了一会儿,摇着头进了小区里去,这人怎么了?

这边简凝,一路狂飙着,车窗全部打开了,还是觉得脸上烫得要命,刚刚是怎么了?发了什么神经!狠狠地敲了一下方向盘,抓过电话就打了出去,那边刚刚接起来,就是一顿谩骂:“季简雨,你立刻给我滚过来,尺宿你自己照顾着,你哥我要回家去。我想爸爸了!你要是不来,我也不管,谁爱照顾就照顾去,反正还有半个多月就生了,看着办吧!”

他是不能再跟她相处下去了,那女孩是个魔咒。

季简雨握着电话,有一瞬间的失神,哀哀戚戚的:“哥,你就不能再帮帮我吗?”

“小雨,你得像个男人一样。不就是她有了别人的孩子么,你都爱的死去活来了,还在乎这个?你不就是怕,等那孩子的父亲回来了,尺宿会离开你么。你就这么瞻前顾后的,一辈子都狗屁不是!来不来,你自己决定,反正我不伺候了!”

愤愤的说了一大通,挂断了电话。

季简雨还怔怔的失神,还想说什么已经晚了,真的要去了吗?守着尺宿?直到她不需要了为止?

第五章

照旧是去了那家经常光顾的茶馆,今天的人似乎多了一些,一进去就觉得人声鼎沸,像一张网似的压了过来。

吵杂的声音,听了,却并不让人心烦。尺宿淡淡的笑了,还就是喜欢这份吵闹,家里太安静了,实属不好。

自从上次去医院产检,简凝就再也没来过了,家里那唯一的客人不来了,可不就安静了下来?她一个人跟谁说话呢?对着镜子?神经病一样。

为什么就突然不来了呢?以前倒是没觉得怎样,只是刚刚习惯了,有个人在面前指手画脚的,猛然间没了,反而不习惯了呢。也没去问为什么消失了,大概是忙吧,简凝那人看起来就是不简单呢。

今天茶馆里的剧目有些不同,原来唱昆曲的演员,都是女的穿一身旗袍,男的穿长袍马褂,抱着琵琶,拿着扇子,就那样唱起来。

此刻台上缓缓登台的两位演员,竟然穿了戏服,扮相十分的雅致。

曲子响起来,两个人依依呀呀的唱腔,台下有人喊了声好。尺宿这才恍然发觉,今儿唱的是《牡丹亭》。

女艺人的杜丽娘扮相可圈可点,一举手一投足间,尽是那小女人的娇羞妩媚,还有股子清新灵动。男艺人的柳梦梅扮相,也是十分不错,书生气息十足,见礼挑眉,尽是儒雅的气质。

只唱了一个选段,引来叫好声无数。尺宿听得多了,也多多少少听懂了那唱词。这茶馆唱的都是传统戏,以前对着牡丹亭,也略有耳闻,是那出天马行空的爱情剧,讲的是少女怀春,与书生梦中幽会,后来死亡,再遇到书生竟然还魂复生的故事。

听到最后,果真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大团圆结局,死人都能活过来,这不是奇迹,是荒谬。太美好的东西,总是不现实的。终是看不下去了,付了钱,尺宿悄然离开。

不是演员们演得不好,唱得不好,只是她心境不好。这世上可曾有那么美好的童话?可曾有那么天马行空的终成眷属?什么是现实?就是将你的身心都给强奸了,你还不能还手,只能承受着,哭喊没用,谩骂也没用,承受着吧。

对于这样的情节尺宿是不待见的,一路上念念叨叨。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才恍然回过味儿来,她跟着较什么劲儿呢?戏剧而已啊。

无奈的摇头笑了起来,咯咯咯的,像是有风吹拂而过,与风铃细语的声响。一直守在门口的那人,听了这声音顿时就痴了,狂了,他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脚步还真跟灌了铅一样,迈不开半步,明明是想将她揉进骨血离去的,此刻却是动弹不得。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盯着她看,寻找她脸上有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憔悴。听着她的声音,不敢堵塞了耳朵,寻找那声音里,有没有一分的不愉快,有没有半点的哀愁。

尺宿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僵了,惊了,脚上的步子,早就不知道再何时停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人,这绝美的男孩,恍惚的,就想起了,最初的时候她拿着钱去包养他,他那倔强样子,明明是被人用钱给侮辱了,却依旧高傲的跟一只花孔雀一样。还记得,威胁他跳芭蕾的时候,他依旧是倔强的不肯点头,到最后无奈了,也是冷冷的,让你都觉得,你这样对他是个错误。

那些一起厮混的日子,明明就是去年的事情,可现在想起来,却好像过了几十年一样的久远了。还有那张字条,上面寥寥几字,等我回来,也变成泛黄的了。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远吗?只不过是她那心境,从女孩,蜕变成了人母。

还是尺宿先打破了这尴尬无言,淡淡的笑了,“小雨,好久不见。”

季简雨抿着唇,直勾勾的盯着她,却不说话,脸上的线条是刚毅的,眸子隐隐有些发红。

尺宿顿了下又说道:“最近好吗?”

本以为他那性子,也许不会说话,再或者是官方客套一番,哪想到,他突然开口,有些凄厉的声音,“不好!一点都不好!”

尺宿一震,缓缓道:“怎么有人欺负你?”

“我倒是希望有人来欺负我。尺宿,能欺负我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季简雨终于迈开步伐,冲过去抱住她,也不敢碰她的腰身,只抱着肩膀,紧紧地攥着。

尺宿倒是呵呵的笑起来,“你这是跑来让我欺负的?小雨啊,你这脑子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的,逆向思维的。”

季简雨抱着就不撒手,任凭尺宿怎么笑他,顷刻间,仿若又回到了一年前,他和她,她也是常常这样在言语上逗弄自己,这种感觉,瞬间回来了,他们同是寂寞的,所以对对方的这种感觉,不会改变。

有邻居出来倒垃圾,瞧见尺宿和季简雨拥抱着,诧异的差点就掉了手里的东西,都走远了还要回头看上一看。显然是中年妇女的本性,喜欢八卦的。

尺宿有些窘迫,虽然没打算在这里长住,可给邻居个好印象也是很重要的,这样等孩子出世了,才不会遭到别人的闲言闲语。

“进去坐坐吧。”尺宿拍了拍季简雨。

季简雨扭过头来看着她,“你是怕人家看笑话吗?”

“明知故问。”

“你果然是变了。尺宿,以前你就算是在万人面前,也是肆意的,没人束缚得了你。”虽然这样说,也还是放了手。

尺宿只低眉含笑,“又有谁是一成不变的呢?”

那个时候,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胡闹大胆的女孩,如今她是即将为人母的女人,哪里会一样呢?就算是季简雨,短短的一年时间,也有太多的不同了。

站在门口,口袋翻了底朝天,也没找见那串钥匙,懊恼的直跺脚。估计是落在家里了,这怎么办?还能不回家了?再不找个开锁的锁匠来?都不行啊,就算是开锁公司的,也是要身份证明的啊!

要不,去找简凝?他那里有钥匙的。

正迷离之际,季简雨忽然开口,“我来吧。”

手上一串明晃晃的钥匙,竟然就是自己给了简凝的那一串钥匙。再仔细的看了季简雨的侧脸,一瞬间似乎什么都明白了。难怪之前觉得简凝面熟呢,想来,也是姓季的对吧?季简凝,季简雨,果然是兄弟呢!先前怎么就没想起来呢?看来这脑子,真的是笨了。

推开门进去,季简雨自然而然的蹲下身,给尺宿换拖鞋,以前也做过这样的事情,但都是尺宿逼着他做的,如今再次做来,竟然如此的稀松平常了,不见了那些抵触情绪。

“随便坐吧。要不要我倒杯茶给你?”尺宿说着就要去厨房,季简雨拦了下来,“我来吧,你不知道在哪里。”

尺宿略微沉吟,点了点头,“哦,我的家,我不知道东西在哪里,反倒是你,第一次来的人,就什么都知道了,真是可笑呢哈!”

季简雨瞬间就慌了,“尺宿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尺宿也没恼,只更加平常的口气,“怎么了?我误会什么了?季简凝就是你那个哥哥对吧,你跟我讲过的,小时候很要好,大了却有隔阂的亲哥哥,是他对吧。告诉我叫简凝,确实没骗我呢,只是没说姓氏。”

“尺宿……”

“我真的没生气,得感谢你哥哥一直的照顾呢。小雨,你别这个表情,我没气。只是原来就很奇怪,简凝那么忙的一个人,怎么有那个闲心来搭理我,原来是你的存在。我还得感谢你们兄弟两个呢,现在哥哥功成身退了吧,轮到你这个弟弟上场了,怎么,要掀起怎样的风浪吗?只是小雨,我如今玩不起了。”

尺宿只觉得有些累了,确实是没怎么生气,被欺骗的感觉是有的,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也是多亏了人家简凝了,不然她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人呢,都有个共同点,在猛然间发现,“哦,原来是这样啊!”都会吃惊得,然后做错一些很自然而然的抵触行为。尺宿这样算是好的了,正如她自己说的,她玩不起了。

季简雨盯着她,目光灼灼,却也坚定,淡淡开口,却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要做这孩子的爸爸。”

“你说什么?”尺宿一惊,打翻了桌子上的装饰花篮。

季简雨依旧是坚定的神色,重复了一次,“我说,我要做孩子的爸爸,我要跟你一起养大这孩子,我要养活你跟孩子,我要你……一辈子。”

第六章

尺宿呆愣了许久,这可还是那个倔强的男孩?那神色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可尺宿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季简雨见她笑了,忽然就慌张起来,抓住尺宿的手直问道:“你不信我?”

尺宿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继续那淡淡的笑意,“小雨,你知道你这句话会让人想入非非的。我说过了,我玩不起了,咱们以前的游戏,已经在你走的时候停止了。”

想要挣脱他那只手,挣了几下都没成功,干脆就放弃了,任由他抓着吧。只不再看他了,自由的那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神态悠闲自得的。

季简雨被她这满不在乎的神情深深地刺伤了,只更用力的去抓她的手,没了分寸,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

尺宿总算是有了反应,皱起了眉头,手腕上的痛楚让她来了怒气,瞪了过去,“这孩子有爸爸的,你可知道他的爸爸是谁?”

季简雨那心到底是脆弱的,听了这话,不觉手上的力度,自然而然的松了,向后退了几步,踉跄着,险些就摔倒了,讷讷难言道,“你在等他?”

“无所谓什么等不等的,我等他,这日子也是要过,我不等他,这日子也不会就此停止了,还有什么区别吗?我还不是一样要过日子么。” 说完就看着他浅笑,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看透了这一切,有关于情爱的,有关于亲情的,统统都看透了。

季简雨却忽然笑了起来,重新走回到尺宿的身边,按住她的肩膀,脸也慢慢的靠近了,尺宿一惊,却是无路可退,只能任由着季简雨,将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四目相对,他唇边的笑靥,像是一朵正在盛开的断肠草,弯弯曲曲的,却是有毒的美丽。

“尺宿啊尺宿,你总算还是你,你那不服输的劲儿,让人爱死了都。你就一直这样,没关系,你心里想着谁就想着谁,也没关系,你对我如何,也没关系。什么都不重要,就让我守着你,等你厌烦的那一刻为止。”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鼻尖已经是顶在尺宿的鼻尖上了,温热的气息喷散在尺宿的脸上,莫名的一种慌乱。唇边那抹越来越淡的笑意,最后变成了坚定地信念了。

尺宿猛地推开他,冷冷的怒斥:“季简雨,你脑子有病是吧!脑残的话,吃了脑残片再出门!别跟我这儿冒傻气!”

季简雨反而笑了起来,“呵呵……尺宿,你生气了?是被我说中了吧,你心里其实有等着的人,不管是谁,总是有那么个人,我只羡慕,是谁那么好的福气,能让你这般的妖孽惦记着。你嘴上不说,可那心里到底是想念的。至于那人是谁,你自己应该清楚,只是你不愿意正视而已。尺宿,我说的可都对了?”

那眉梢一挑,明明是一张年轻男人的脸,却愣是让人联想起了那修行千年的的狐狸,不是媚态入骨,就有股味儿,,狡猾的味道。

尺宿翻了翻白眼,已经是口气不善,“懒得理你!这么久没见了,一见面就冷嘲热讽的,你看我窘迫很爽是不是?!”

季简雨不住的摇头,唇边淡淡的笑意,“尺宿啊尺宿,你自己是不是一直不知道,你往往生气,是为了掩饰你的慌乱。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你想神秘点儿。ok,我不说了。”

那笑容本来就淡的若有似无,说完了这一番话,就已经全然不见了,换上了方才那郑重的神色,复又看着她说道:“尺宿,你可还记得,我写给你的字条?我说,你等我回来,如今时间是久了一些可是尺宿我的心境确实没变半分半毫,你的答案呢?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你可能接纳我?”

尺宿咬着唇,先是没说话,等到开口的时候,竟然是笑意,直奔浴室去了,看着镜子里的那人,比之前胖了许多,肚子圆鼓鼓的,腿也有些浮肿,依旧是粉黛不施,肉嘟嘟的脸,没了美感。

穿的衣服也是好笑的,宽大的孕妇装,背带式的裤子,头发扎了个马尾。确实是个雷人的造型,上午出去的时候,也没管那么许多,就怎么舒服,怎么弄了。现在细细的看来,竟然就这么的难看。

季简雨诧异的看着她,待尺宿笑够了,才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还以为自己是长得跟天仙一样的好看,原来不过是普通的样子,土的掉渣,还怀了别人的孩子。季简雨你这青年才俊的,怎么就能够看上我呢?我就说你脑残了吧!”

季简雨叹了口气,软了下来,近乎哀求的口气,“怎么都好,不管你说什么,我就是不走了。尺宿,你让我陪着你一段时间,最起码,你生孩子的时候,也要人照顾不是么,你坐月子的时候,身边没个人也不行不是么?”

尺宿那张笑颜,瞬间就冰冷了,抛去了方才所有的戏谑口吻,郑重的说道:“我说了,我玩不起。你还要我说多少次?还要我说得多直接?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没权没势没钱,我养孩子都是问题了。我现在就算犯了什么过错,也没有人帮我顶着了,我现在也是普通人一个,没特权,没优待,什么都没有,你还要我说的多直白?”

字字铿锵的指责,将她自己说的什么都不是,说的何其悲惨,可实际上,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照顾她,爱护她呢,就她还在那里哀戚,以为自己有多悲惨,觉得自己落难。

季简雨稍微的停顿了一会儿,尺宿眼底的那些哀愁,都尽收眼底了。来的时候就想好了一万种可能,最坏的,也不过是恨他恼他,将他赶出大门。现在似乎还没那么严重,怎么都是有机会的。

季简雨调整了一下状态,全面进入战斗状态,跟她这样执拗的人,还就得打游击战,动动脑子。换上更加凄厉的口吻,“尺宿,你曾经给过我二十万,包养我三个月。你觉得,我们之间,就能够这样的断了吗?你知道,你当初那二十万砸过来,我是什么心情?我既开心,又悲哀!开心我能名正言顺的跟你在一起,悲哀,这***是哪门子的名正言顺,我不过是你的一个宠。那么你现在,是想将我这个男宠,给扔了吗?”

尺宿只觉得烦躁,被这样的纠缠着,还有没有片刻的安宁了?

不得不叹一声,想要安宁?做梦一样的,她哪里还记得,自己招惹过多少个人,只觉得现在心灰意冷的,想守着孩子过日子了,岂不是,多少人惦记着呢。能就这么安宁才出鬼了!

不耐烦的口气冷冰冰的将矛头指向了季简雨,“我早说了,我玩不起,我没的输了。以前那游戏是吃饱了撑得,是你们这样富家少爷玩的,我再也玩不起了。你今天来,我们就当作是老友重逢,挺开心的一件事情,为什么就得搞成这样?”

“那么,我包养你。你跟孩子我一起养着,这样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我的孩子凭什么要你来养活?更何况,谁都养不起我。”

“即便如此,我也不走。”季简雨一边说着,一边抓过了门后的棒球棒,“随你怎么,你要是再赶我走,这双腿,我就打断了它!我就不信,你能残忍到那种地步,让我爬着出去。”

高高的举起,对着自己的双腿。

尺宿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吼了一声,“你有没有搞错啊,用你自己来威胁我?”

季简雨略微的摇头,看不出悲喜来,“那么就试试,反正我跳舞,也是为你。你既然不想再看了,那这一条腿,还留着干什么?你要是不信,我先打断一条,看看我有没有这个决心。”

话音未落,棍子就挥了下来,敲打在小腿上,发出顿顿的声响,季简雨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了,幸好拄着棍子。

“喂!”尺宿急声制止,可也晚了几秒,那棍子还是打上了,不由得就心疼了起来。对一个舞蹈演员,没什么比这一双腿还要重要了吧,她也跳舞,自然知道,爱舞成痴狂的人,要是真的下了决心要打断这一双腿,那就是真的了,一般人是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的。

尺宿更加气愤,季简雨跳舞比她好了不知道多少,这人竟然还不知道珍惜,在这里玩自残?

“你敢动一下试试!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爱惜,等着谁去爱惜?你这疯子!”说完也看不下去,一跺脚,一转身,进房里去,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季简雨却无声的笑了起来,这就是同意他留下了?管她用意与否,还就是不走了!不过,刚才那一下打得狠了点儿啊。

季简雨蹲在地上揉了起来,从裤子里飞速的抽出一截海绵来,正是方才垫在小腿上的那一块。

再次看向那紧闭着的房门,无限的感慨,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来之前,是看过《孙子兵法》的,就不信对付不了她!

7-12

第七章

育婴店里播放着,孩童依依呀呀的歌谣,纯真的甜美可爱的。每个准妈妈路过,都会进去看上一看。

店里面挂着的大幅婴儿照片,很是喜人,那宝宝长得十分可爱,白白净净的一双大眼睛,煞是好看。尺宿不由得就看着发呆,心想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那边,站着个俊美的年轻男人,所到之处,都引起一阵的骚动,女店员都争着去给他介绍产品。他的脸冷着,却阻碍不了那些热情。

不过别人介绍的时候,他也是认真的听着的,有时候还问上几句,不太好记的时候,还要拿出本子记下来。

也有年长的店长过来答疑,年轻的小姑娘们,只能记住产品,却是没有实践经验的。店长四十多岁,看着季简雨也是很喜欢,这孩子长得确实好看,看似很冷淡,可是对尺宿那神情,确实热到不行的。

聊了好久,季简雨道谢,将那些推荐的产品一一都买下,付了钱才来找尺宿,见她正望着那婴儿的照片发呆,也没叫她,只提着东西站在身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年轻店员看着季简雨那深情的样子痴了,而季简雨看着尺宿的背影也痴了。

尺宿看的够了,将所有的婴儿照片都看了一遍,撇了撇嘴,“我儿子肯定比你们好看!”

季简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这么长时间,就是在嫉妒别人的孩子好看?

尺宿听到他这一声笑,回头瞪了他一眼,“人吓人吓死人的!站在我身后干什么?”

“看你。”说的倒是直白,也不管那些羡慕的眼神。

他是不管了,可尺宿注意到了,那些女人们看季简雨惊艳的神色,当即来了坏心思,笑眯眯的就去,手缠绕在他的臂弯里,“亲爱的,我们回家吧。”

“好。”季简雨淡淡的应了,心里却已经笑开了花,知道尺宿的意思,在炫耀呢,她无论多久,那骨子里的因子还是不会变,她喜欢那种被人羡慕的感觉,有点虚荣,可她爽得很。

从育婴店出来,尺宿就松开了他的胳膊了,脸上的笑容也没了。自己走到前面去了。

季简雨有些楞,迟疑一秒,追了上去,“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

尺宿看都没看他一眼,接着走自己的路,让他季简雨说去吧!反正他一直不善言辞,就不信能说出个花来!

“尺宿。”季简雨拉住她的手,无可奈何的看她,“我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口气淡淡的,也不爱搭理他。

“那就好。”季简雨没听出她那难言的怒气,还笑嘻嘻的。

这样子彻底惹恼了尺宿,瞪了他许久,愤愤的甩开他的手,再次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季简雨愣愣的,这到底是怎么了?女人的心思,果然是海底针啊!

尺宿走了几步,发觉身后无人跟着,转过身看见季简雨愣在原地,又折了回去,狠狠地敲了敲他的胸口,“你发什么呆?不走吗?”

季简雨回过神来,“我在想你为什么生气。”

尺宿被他气得笑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小雨你不是说很了解我么,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我刚刚是帮你,你没看见多少人在盯着你看?多少人把你浑身上下看了个透彻,多少人想扑倒你呢!你怎么就没个反应?”

季简雨有些委屈的说了,“我不是一直皱眉么。”

尺宿忽然觉得,这家伙傻了,以前怎么会觉得是个深沉腹黑的人呢?这分明就是傻哥哥一个么!

“那么是不是有人强暴你,你也只是皱眉头,没有其他的了呢?”尺宿口无遮拦的说了,说完就抚摸自己的肚子,暗暗又说,儿子啊,你没听到啊,不要学坏。

“说不准,尺宿,要不你强暴我?”那神色真让人拍案叫绝,一本正经的说着不正经的话,人家还丝毫没有做作的,不得不让人佩服。

尺宿抬脚狠狠地踩了他的脚,“再乱说话教坏我儿子,我跟你没完!”

季简雨也没哀嚎,脸上甚至连个疼痛的表情都没有,就好似刚刚那一脚踩的不是他一样。趁着靠的近,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你是气我,刚才没配合你对吧。尺宿,刚才人太少了,现在才正好。”

话音未落,尺宿还不明所以,一双柔软的唇,就印了上来,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嘴唇,舌尖来回的舔吻着,勾勒她嘴唇的形状,趁着她惊讶,敲开了贝齿,钻了进去,勾住她的舌头,用力的吮吸起来,啧啧作响。

路过的人纷纷停下注目,这香艳的场面,让人赞叹,有抽气的,有羡慕的,有的只是纯属看热闹的。

一个大肚子的孕妇,被一个绝美的男人抱着拥吻,神色甜蜜的,缠缠绵绵,怎么能不让人注意。

尺宿莫名的就是一阵恼火,这人突然袭击的,伸手就去推他,抵在他的胸口,却被他一把抓住了双手,趁着吻她的间隙说了句,“别动,当心伤了孩子。”

他还知道,还知道会伤了孩子?这人太yīn险了!尺宿还真就怕这一挣扎,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只能任由他将自己的舌头吮吸的发麻,嘴唇吻的火辣辣,牙齿和牙齿偶尔还会碰撞,可见他吻得激烈。

唇上的束缚忽然没了,季简雨缓缓地离开了她的红唇,一条银色的丝线被拉的长长地。她的红唇,被他的汁水弄得娇艳欲滴。

她气得不行,他还笑嘻嘻的,若无其事的过来抱住她的肩膀,从这人群中穿梭出去,丝毫没有看到旁边惊艳的目光。

尺宿将手放在他的腰上,想要狠狠的掐一下,却忽然发觉,这男人身上一点赘肉都没有,她想要掐一把,都无计可施。

季简雨似乎是发觉了尺宿这点小心思,凑到她耳边说,“要不你咬我一口?”

“有病!”尺宿碎了一口,也不再看他了。

季简雨看着她却是温柔的微笑,相思病,明明就在眼前了,还会想她,是不是病入骨髓了呢?

尺宿越发觉得,让他留下来就是个错误,那天他来了,就赖着不走,千般讨好,万般威胁的,最后她妥协了,他就越来越肆意,竟然就堂而皇之的搬了进来,浴室里摆了他的生活用品,厨房里多了他的餐具,客厅里有他喜欢的杂志,电脑里被他存了n多资料,就连房间里,都让他放了自己的行李。尺宿实在看不下去了,将他的枕头和被子一起扔了出去,这人得寸进尺,还想睡到她房里去,客厅还差不多!

可怜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又要窝在沙发里度日了。季简雨这当事人,却没觉得半点辛苦,高高兴兴的洗衣煮饭。不过那手艺,跟他哥没得比,跟姚夏更是不能比。

顺道去了超市,尺宿现在快要生了,需要多活动,免得到时候力气不够。她年轻,身体也不错,医生建议顺产,实在不行的情况下,才会剖腹。

回到小区,又是引来一群人的注视,正是上午十点多钟,大家吃了饭都没事儿干,在楼下坐着,老爷子遛鸟下棋对弈,老婆婆闲话家常。

有人跟尺宿他们打招呼,尺宿有礼貌的回了,是邻居,有些眼熟的。

也有人在背后议论他们,年纪轻轻的就结婚生孩子,成天也看不见去上班,这是做什么?坐吃山空?

还有人讨论他们的孩子,两个人都生得那么好看,这生出来的孩子,得多漂亮?若是个女娃,准跟天仙一样,要是个男孩,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家的女儿喽!也有嫉妒的,这孩子生出来,若是个女的,肯定是个祸水,要是个男的,也是个祸水。

更有甚者怀疑的,前阵子总来的男人,不是这一个啊,虽然有些像,可这个年轻了些,原来的那个成熟了一些,是一个人?难道这时光,倒流了?

尺宿和季简雨不是不知道别人的这些议论,权当作没听见,悠悠众口,你堵得了多少呢?不去理会,活的还自在一些。

回到了家,尺宿就嚷嚷着口渴,刚到了杯水要喝,就被季简雨给夺下了,还没等她瞪眼睛,季简雨就先责怪起来,“要说多少次才记得,这出去走一趟,多少灰尘细菌粘在嘴唇上,不擦擦怎么能喝水?当心咱们的孩子出生了责怪你,说你对他不好!”

“还要不要脸了?别一口一个咱们咱们的,这是我儿子!”

季简雨也不反驳,只转身拿了干净的湿毛巾,给她擦拭嘴唇,仔仔细细的,弄好了才去倒水,自己先喝一口,试试水温,一切都可以了,才给尺宿喝。

午饭还早,觉得浑身乏力,小腿也有些肿了,胯骨有些酸痛,也没多想就去床上躺着,本来就想休息一会儿就好,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尺宿睡着,季简雨也不敢进来,只在客厅里上网,报了一个网上的培训班,教做菜的。

越睡越觉得不舒服,肚子一阵阵的疼痛,起先还忍着,后来就忍不住了,轻轻地叫起来。季简雨在外面听了,火急火燎的就冲进来,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了?尺宿你怎么了?”

她咬着嘴唇,疼得满脸都是汗,迷迷糊糊的说肚子疼。

季简雨一惊,伸手就探向她的下身,尺宿大惊,“你干什么!”

季简雨不理她,摸了进去,果然大腿处湿漉漉的,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好像是被雷击了,又好像是中了彩票,“尺宿你羊水破了!”

尺宿肚子更加的疼了,皱着眉看他,“你怎么知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一个大男人,又没经验,你知道什么。”显然是不相信他的,预产期是下周,怎么会呢?

季简雨抓过电话就打了120,这边安慰着,“我说要生了就是要生了!去医院!”

第四卷第八章

120来的时候,尺宿已经疼的浑身是汗,手一直抓着季简雨的手,指甲虽然已经剪短了,可还是将他的手抓的血肉模糊。

不过此刻无人去在意这个,季简雨那颗心都是悬着的,尺宿的痛苦的叫声,好像是一把把的利剑,生生的插在他心头上。只想两个人换换位置,这孩子让他去生。

120的鸣笛叫起来甚是烦人,听着也不吉利,好似总在叫唤着,完了完了……

命人将那喇叭关了,心里的焦急也没好上半分,只是听着那个心里更烦。

去的是尺宿经常做产检的那家医院,医生早就准备好了,在产房里等着。尺宿一来就被推了进去,季简雨也要跟着进去,却被护士拦住了。

季简雨当场就发飙,“你给我让开!”

护士不慌不忙的,操着一口山东口音,“我说你是什么人?你跟产妇是什么关系?”

产房的灯已经亮了起来,关上的大门,已经听不到尺宿的叫声,可他知道,尺宿疼的厉害。分娩时的剧痛,让她一个人承受,是不是残忍了点儿?

“你说我跟她什么关系?要是没关系的哈,我会急成这样?”季简雨瞪着护士,那双眸子恨不得能杀人。

护士略微点头,咳了咳,换上正常的普通话发音,“先去办手续吧,这边交给医生,放心好了。”

“你!”季简雨气的哑口无言,这是什么鸟医院,这么多规矩?是怕他们生孩子不给钱还是怎么着,这手续非得这个当口办?

“手续我来办,季简雨你进去吧。”

回头瞥了一眼,季简凝对他点了点头,季简雨就一把推开了护士,冲了进去。护士一个踉跄,华丽丽的摔倒在地上,扭捏着半天没起来,直等着谁去扶一把,可良久不见动静,抬头一瞧才发觉,根本就没人了。

上次陪尺宿做产检之后,他就回了自己家,每天要么守着老爷子,要么就处理公司的事情,生活是满满当当的,可就一个喘息的功夫,都能想起那个顽皮的孕妇,一颗心悬着,怎么也放心不下了。

后来估摸着快到预产期的时候,就交代了尺宿常去的那医院,若是尺宿生了,一定要通知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相信,不是还有一周的么,怎么就提前了呢?

只告诉自己,最后一次吧,以后就彻底的交给季简雨,他再也不操心了,最后守她一次吧。

办完了手续,就坐在门外等着,心里那滋味说不清道不明白的,想冲进去陪在她身边,哪怕是帮不上忙,就给她鼓劲儿也好。可是他这身份,着实不适合进去。可这不进去,他又坐立难安。绝对是一场煎熬,熬过去的时候,都感觉自己老了几岁。

再说季简雨,他冲进去就此被拦住了,护士好说歹说的让他冷静一下,去隔壁换了防菌衣服,这才让他靠近产妇。

尺宿躺在手术台上,双腿支起来,紧紧地攥着拳头。头发被汗水濡湿了,贴在她的脸上,那张红润的小脸,也变得惨白,瞪大了的眼睛,又因为声嘶力竭的喊叫而眯起来,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她疼得乱动,好几次都挣扎着起身了,又再次的落下去,疼得什么都不顾了,就在那里拼命的嘶喊着,才多大一会儿,嗓子就已经哑了。

季简雨瞧见了,看着她那痛苦的样子,只觉得那些疼痛也加注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感同身受,那些喊声,仍然是利剑,一下一下的割着他的身心。

那边医生沉着有力的口令,让尺宿配合,用力。

她发出尖锐的叫喊,尾音越来越长,每叫一声,就使上一分的力气,这段时间的锻炼还是有些作用的,不然她那瘦弱的身体,怎么受得住这个。

季简雨趴在了她床边,握紧了尺宿的手,脸贴着她的脸,“尺宿你坚强一些,努力啊,把孩子生下来,一会儿就好了。”

这一开口,竟然也带了哭腔。脑子里什么都不敢想,就目不转睛的叮嘱她。

尺宿咬紧了嘴唇,洁白的贝齿将那红唇咬破,鲜红如玫瑰一样的血液从齿缝间流下来。她使劲了全身的力气,那孩子还是在她肚子里。尺宿能感觉得到,那个孩子,想要从她身体脱离,在求她帮帮忙。

喊声也停止了,只有她的抽气,疼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就是不吭一声,等着孩子的降临。

趁着尺宿张大了嘴的时刻,季简雨将手腕伸了过去,让尺宿咬着。

尺宿在疼痛的边缘里徘徊着,可还是有意识的,不用力咬季简雨的手腕。他也感觉到了尺宿在隐忍着不咬他。她是心疼自己的,可他更心疼她。趴在她耳边说了句,“尺宿你咬我吧,没事儿。你疼就咬我,千万别忍着。”

再到后来她就渐渐没了意识,死命的咬着他的胳膊,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可是那疼痛让她忽视了一切。

努力了好几次,孩子还是没生出来,尺宿都疼昏了过去,又忽忽悠悠的醒来,又是一番的哀号声。

季简雨也劝过她,要不就剖腹产。实在是不忍再看她那样痛苦,虽说是年轻,身体也不错,可这顺产实在是太折磨人,这就是在要命啊!她那里忍心看下去?

可是尺宿就是不同意,非得顺产不可,固执己见的。她是听说顺产的孩子会比剖腹产的孩子健康一些,也聪明一些,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但是好多过来人都这么说,她也就信了,总之只要是对孩子好的,她拼上性命也值了。

一直持续到傍晚,两个多小时,尺宿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终于听到了那声哇哇的啼哭。尺宿躺在手术台上,呵呵的笑了起来,她有孩子了。

护士将孩子抱到尺宿的面前,轻轻的笑着,“恭喜二位,是位小公子呢!”

尺宿勉强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眼泪再次从眼角流出来,有气无力的说了句,“我儿子真好看!”

季简雨扑哧一声笑了,脸上也是挂着泪痕,刚出生的婴儿,哪里会好看呢,尺宿这孩子脾气哟!

季简雨站起身从护士的怀里接过孩子,也不管那孩子身上还带着血和水的浑浊,就狠狠地亲了几下,啧啧的响吻。抱着这小小的婴儿,竟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那么轻,又那么重,仿若抱着的是座泰山,又仿若只是个娃娃。

“尺宿咱们有孩子了。”他想来想去,只有这一句话说了出来。

尺宿却撇撇嘴,不以为然的样子,“那是我的孩子,别总咱们咱们的。”

季简雨无可奈何的笑,她生的孩子,自然她最大了,只连声的应着,“好好好,你的孩子,你一个人的。”

护士不明所以,以为这年轻的小夫妻斗嘴玩呢,只是呵呵的赔笑,将孩子接了过来,“我先抱去育婴室。让产妇好好休息吧。”

因为还有些后续的处理工作,季简雨就在尺宿的唇上吻了一下,先出去了。

产房的门一打开,季简凝蹭的一下站起来,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弟弟,看他那有些呆滞的神色,泪流满面的样子,还有手上的血迹。心瞬间冷到了零度,“难道尺宿她……”

到底是不敢说下去了,心里揪成了一团,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怕一张嘴,那颗悬着的心脏,就会跳出去,从此再也不属于自己。

季简雨的眼睛突然有了神采,抓住他哥的手,一个劲儿的摇晃,“生了,是个男孩,母子平安啊!” 季简凝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心脏咚的一声落回了原地,那万年的冰山脸,也有了傻傻的笑容,旋即就在季简雨的头上用力的拍了一下,“有话不好好说!想吓死你哥?”

季简雨就咧着嘴笑,“哥,我从来没看过婴儿,好小好小的一个,竟然也有胳膊也有腿的,脸皱巴巴的,明明就看不出来哪里好看,尺宿还非要说一句,我儿子长得这么好看,你说她这人,只要是她自己的,那就是全天下最好的。”

季简凝抿着唇笑,还从未看见这个弟弟如此眉飞色舞呢,谈论一个别人的孩子时,脸上也是这样的幸福。是真的爱了吧,爱惨了的那一种。只是,这孩子生下来了,还能安宁吗?孩子的亲生父亲,早晚会找来,尺宿又是个不安分的主儿,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生孩子这事儿,真是折磨人。哥你是没瞧见,那医生说尺宿的身体好,又年轻,就建议了顺产,结果整整两个小时啊,把人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让她剖腹,她还不干!真是固执!哥,你怎么了?有没有听我说话?”

季简雨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季简凝回过神来,淡淡的一笑,“没什么。”

“哥,去看看尺宿吧,她一会儿就要送到病房去。”

“不了,你好好照顾她吧,我还有事,要马上飞去美国。”季简凝摇头拒绝了,想了想又开口说道:“小雨,以后哥也帮不了你什么了,你要守住尺宿这样的女孩,会很累,能坚持住吧!”

“哥,你放心,我要守她一辈子的。”季简雨淡淡的笑着,幸福的样子让人嫉妒。

“那就好。”这一声叹息为他,也是为了自己。

第四卷第九章

都说生产后的身材恢复起来有些麻烦,可尺宿真真就是个怪胎,竟然迅速的就瘦下去,让人见了妒忌的要命。

她原本就瘦,怀孕的时候,也只是肚子大了,胳膊腿却没怎么变,脸蛋圆鼓鼓的,竟然也有点可爱了,身上原本的妖媚气质彻底的掩盖起来,不仔细看她,还真以为是贤妻良母了,只是那原本好玩的本性,悄悄复苏着,任谁都没发觉。

因为是顺产,在医院住了一周就回家去了。

都说怀孕的时候脾气暴躁,这生了孩子,尺宿的脾气也不见得就好。真真是,北京看全国都是基层,上海看全国都是乡下,内蒙看全国都是缺牛奶,海南看全国都是太寒冷,尺宿是看哪儿哪儿不顺眼。

说到底是家里突然多了人,不是一个而是一大一小的两人。她儿子无可厚非,她的责任,可季简雨算怎么回事儿?还赖着不走?尺宿冷着脸赶了好多次,季简雨就哀怨的吵闹,说尺宿当年包养他,弄得他心里如何如何的yīn影。给他的人生信仰,造成了多大的创伤。

说了几次,全然没有效果,也就得过且过了。也不得不说,要是没有季简雨,她的日子还没那么自在。人么,都是一自在了,就想些有的没的。

坐月子也算是辛苦的事情,这个也怕那个不能动的,好似一瞬间,从前用的多有东西,所有习惯,都成了害人的猛虎。

小小的孩子躺在她的旁边,睡得正香甜,这孩子很乖巧,也很安静,从来不闹人,醒来了就睁着眼睛四处的瞧,不哭不闹也就罢了,笑都不笑。若不是刚生下来的时候,哭过几次,还真让人怀疑,这孩子是个哑巴。如今怎么说,这孩子深沉?貌似说的太深了点儿,匪夷所思了。可那孩子就安安静静的,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婴儿。

尺宿打量着孩子,额头饱满像她,眉毛淡淡的还看不出来,眼睛却是大的,水灵灵的清澈见底,鼻子小巧,嘴唇很薄,肉乎乎的短手短脚,虽然安静,让人看着也觉得可爱。关键是,这孩子是她的,谁敢说半个不好,尺宿一准跟他急。

睡得久了,她就浑身酸痛,刚下床,在地上走了一会儿,季简雨推门进来就大呼小叫的,“你怎么下床了?去床上坐着!”

说着就走了过来,将她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

小婴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吵醒了,睁着一双大眼睛滴流滴流的转动着。

尺宿狠狠地瞪了季简雨一眼,“你把我儿子吵醒了!”

季简雨瞥了一眼,抿着唇,不骄不躁,不慌不忙,“小孩子总睡觉不好的。”

“屁!你小时候还不是总睡觉的!全都是歪理!”尺宿说完就后悔了,拍着小婴儿温声细语的说着,“儿子,刚才那句,你别往心里去啊!”

她,孩子气起来,能让你喷饭。可他也只是抿着嘴。季简雨这人,其实是冷漠的,跟他哥一个样子,小冰块一个,只是碰上了尺宿,才会偶尔的热起来。

孩子醒了一直瞧着他们两个,忽然张牙舞爪的挥动着手臂,尺宿瞬间就明白了,这孩子是饿了,每次这个样子的时候,都是要吃奶了,也只有这时候最乖巧。

将孩子抱在怀里,刚准备解开衣服喂奶,就发觉季简雨还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再次的瞪了他,“不出去吗?”

“出去做什么?”季简雨反而没觉得不妥,貌似天真的眨了眨眼睛。

尺宿板着脸,没有半点的好口气,“偷看妈妈给孩子喂奶是很不道德的事情,你读书的时候没学过啊?”

“你又没喂我,我偷看什么?”说的理直气壮,他确实没有偷看的意思,不过是偷吃而已。

“你……”尺宿气结,只说了个你字,就不再看他了。只稍微的转过去一点,解开衣服,给孩子喂奶。这人熟的不能再熟了,怎么防他?

说是不看,等到美色当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瞟了几眼,这一瞟就差点坏事儿。初为人母的女人,胸部都会变大一些,因为乳汁的原因,也更加的嫩白。确实是种极致的诱惑了。

小家伙吃的不亦乐乎,优哉游哉的,也就这时候,尺宿才觉得,她儿子是个正常的孩子,平时都觉得不正常。

粉嫩的小嘴,含着妈妈的rǔ头,大口大口的吮吸着,这让尺宿那原因乳汁而肿胀的乳房,缓解了一些。小手挥舞着,抓着妈妈的衣服,像是宣布占有一样。

季简雨在旁边看着,越看越觉得身体燥热,白嫩嫩的双乳,一掐都能出水来,晶莹剔透的,饱满了,粉嫩了,极致了,怎么看都觉得是一种诱惑。小腹的异样越来越严重,季简雨只能强行的收回了目光,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火。

尺宿全神贯注的给孩子喂奶,哪里注意到季简雨这微妙的变化,一放下孩子,那小家伙就又睡了,不禁让人羡慕,真的是悠闲地人生哈!

再看向季简雨,发觉脸上的红晕,不禁问道:“你热?”

季简雨摇摇头,平复了一下心情,又说道:“吃了。”刚才进来的时候,是端了**汤的,因为看着她胡闹,才急急忙忙的放在一边,这会儿又端了过来,努努嘴,不容拒绝的样子。

尺宿一见到那**汤,就忍不住皱眉,“还让我喝?我都要成**汤了!”

生孩子是个体力活,坐月子是要补身子,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跟喝水似地,谁受得了!

季简雨皱了皱眉,愣是说了句,“对孩子好。”

尺宿直翻白眼,张开了双臂,“你看看,看看我这一身的肉,你怎么忍心毁了一个芭蕾舞天才?”

“芭蕾舞?天才?你?”

一连三个疑问句,彻底的让尺宿愤慨了,当即也不顾形象了,当着孩子的面就大喊大叫起来,“季简雨,你什么意思?”

季简雨连连摇头,“没有,你别误会。”

“别误会?晚了。”

原本也没什么,只是最近一年来,她因为怀孕生产,身材走样了,一直懊恼着,舞蹈也搁置了许久,冷不丁听到季简雨这么说,是嘲笑她呢?难怪她不发火。

不过,尺宿这人发火跟别人不一样,最近是越发的恶趣味,看着季简雨那张白皙嫩滑的脸,忽然就有了戏虐的意思来。

伸出手在她脸上拍了几下,顺便掐了掐,似乎跟以前的手感一样,季简雨倒是一愣,呆呆的看着她,大有一种准备好了被侵犯的姿态。

“你跳舞很好看是吧?”继续掐脸。

“啊?”一边一问,一边忍受着掐脸。

“你是天才是吧?”狠狠地掐着小白脸,不怀好意的笑着。

“啊??”某人的脸越来越红。

“那你跳个舞吧!”

“啊???”

“去客厅跳,别教坏了孩子。”

季简雨被她弄得苦笑不得,这又是抽了什么风呢?随她吧,只要他开心爱怎么就怎么吧。只要不是太过,他都能配合着。

将茶几上的凌乱杂物一扫而空,腾了出来,尺宿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得的抱着肩膀,下巴稍微抬了抬。

季简雨看了看茶几,又看了看尺宿,眉头不由得就皱了起来,“做什么?”

“站上去啊,跳个脱衣舞看看。”尺宿的兴致越来越高,似乎是很久没那么轻松的心态了,这种变化,微妙的,连她自己都没觉得。

季简雨咬了下嘴唇,洁白的贝齿,在鲜红的薄唇的映衬下,香艳异常。眉头已经是皱着的,脱衣舞?她怎么说得出口!难怪刚才说,别教坏了小孩子。感情,是这么个猫腻!

“害羞了?”尺宿见他一直不说话,咬嘴唇的摸样可爱至极,忍不住就逗弄他。

季简雨把心一横,大义凛然的样子,像足了武士赴死的悲壮,“真的要看?”

尺宿点点头,“就跳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跳的那支舞吧。性感呢!你别不好意思,当年在那么多人面前都跳了,勾引了多少了,俘获了多少芳心,现在会害羞了?”

“芳心?可有你的?”季简雨挑了挑眉,戏虐的口吻,问的却是真挚的话语。

怕她否定,所以用这样的口气,就算得到了否定,也还能说一句,我玩笑的。这样最好,谁也不尴尬。

尺宿撇撇嘴,“我有心脏病,给不起芳心!”

意料之中不是么?怎么还是有点失望呢?

也没灰心,转而又懒洋洋的说了:“我的身价不低,看我跳舞,给多少呢?”

尺宿被他问得愣了,被反调戏了?那人不是一直动不动就脸红的么?

季简雨呵呵的笑了起来,“跟你说笑呢,很久没跳了,可别笑话我!”

既然她喜欢那就跳上一段儿吧,只是站在这茶几上,多少有几分别扭,不过这舞蹈确实是魅惑人的,说妖娆吧,那是说去年的他,如今这漂亮的男孩,已经蜕变成了个男人,说阳刚之气吧,还有点妩媚动人。这么个极致的结合体,怎叫人不爱看呢?

才跳了没多大一会,尺宿就忍不住鼓掌了,直叫精彩。季简雨淡淡的,依然专注着自己的舞蹈,虽然是随便一跳,可也是全身心投入,他对舞蹈就是这么个态度。

“砰砰砰……”大门毫无预计的被人砸响,门上有门铃的,是谁这样的毛躁?似乎焦急的很,是谁呢?他们家很少有人来的啊!

季简雨疑惑着,也就停止了跳舞,从茶几上跳下来去开门。

“尺宿!原来你在这里……”再说不下去,后面就哽住了。

尺宿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缓缓的起身,看着来人。

季简雨搁在两个人的中间,淡淡的笑了,这么快,就要结束两个人的生活了吗?稍微侧了侧身,“夏殇好久不见。”

第四卷第十章

尺宿愣着,夏殇也愣着,倒是让季简雨不知所措了,门关也不是,不关又不好。

三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许久,活脱脱的三尊雕塑,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做什么。

“哇哇哇……”里屋传来的婴儿啼哭声,让这三个人回过神来。

夏殇呆愣的看着尺宿,又看了看季简雨,那孩子?

而尺宿在听到那声婴儿啼哭之后,顾不得别的,抬腿就要往里面跑,那孩子一向乖巧,怎么会突然哭了呢?

“尺宿,我去吧。”季简雨叫住她,又顺便将夏殇拉了进来,关上大门,“你们聊,我去看看孩子。”

客厅再次的寂静了,夏殇看着那扇房门,是季简雨刚刚进去的那一间,已经,有孩子了吗?半年前,再次丢下他,是因为有孩子了吗?这么快?

尺宿咬着唇,也不说话,说不出话来,只上下的打量着夏殇,好似比半年前胖了一些,有点肉了,不像上次见面时,瘦骨如柴的吓人,面色也还算佳,似乎过得不错吧,只是,怎么找到了这里呢?

夏殇再次回过神来,淡淡的笑了,张开双臂,“想你了,你呢?想我不想?”

尺宿也笑了起来,真的是夏殇呢,这口气永远都改不了,用力的点了点头,“想你了。”

夏殇努努嘴,“想我了,还不快过来!”

说是这样说,可行动更快的人,却是他自己,夏殇几步走过去,一把将尺宿抱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肩窝里,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将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就好似以前任何一次拥抱一样,一直都知道,冷的时候,抱着她就是温暖。

尺宿身上浓郁的奶香味,不断的钻进夏殇的鼻子里,是属于小婴儿的味道,煞是好闻,不知不觉间竟然有痴狂了,贪婪的嗅着,若是没那次意外,现在房间里躺着的,应该是他的孩子吧。

双臂再次的用力,将两个人贴得更紧,感觉得到心脏跳动,这种感觉,最好,踏实了,总算是踏实了呢。

“勒死我了。”尺宿怨念着,却是忍不住的笑意。

她是知道夏殇一定会来找她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罢了,当初走的时候,已经知晓夏劫会照顾好他,就算不是亲生的弟弟,也有那么多年感情。况且,夏劫亏欠了她,而她怀孕不方便守着他,不想见得人太多,留在那里,对谁都不好,所以才走了。

夏殇是什么人?只要他心里还有她,就一定会来找她。不管多久,不管多艰难。

夏殇呵呵的笑起来,就是不松手,“我就想这么抱着你,一刻也不松开。”

尺宿扁嘴,“真的要勒死我?”

夏殇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幽幽的,似是在叹息,又似是在深情誓言,“你觉得我舍得?除非我先勒死我自己,不然哪里舍得你呢?”

顿了一下,缓缓地松了手上的力度,拉开了一些距离,郑重的看着尺宿的眸子,“尺宿,我真的想你了。”

“身体都好了吗?以前很疼吧。”尺宿说着,将手放在了他的腹部,从衣服的下摆摸了进去,摸到了那条疤痕,是愈合了的刀口,再怎么好的缝针技术,再怎么好的诊疗水平,这道疤痕也都留下了,一点点的痕迹,用心体会就摸得到。

一定很疼吧!他一直忍着呢。

“疼,被人生生的开了个口子,又割掉了肝脏,你说我疼不疼?好在及时的又放进去一个,不然我还能用腿走路?直接飘过来的!”夏殇说的好不可怜,抱着她又开始怨念。

尺宿越听越觉得心悸,虽然他是戏虐的口吻,可尺宿也大概能猜到这个过程得多艰难,当即就得将他按在沙发上,掀开衣服仔细的瞧。

“喂!喂!尺宿你干嘛?这才刚见面呢,你别这样啊!”夏殇佯装惊慌失措的,手已经不老实的搂住了尺宿的腰。

尺宿完全没理会他的做戏,看着他的腹部,那刀口确实不明显了,看来好了很久?

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完全都好了?没有异样吧。”

夏殇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他仰在沙发上,尺宿就仰在他身上,“你看我不像健康的样子吗?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有点小题大做了,换了个肝,养着就好。不过以后就得辛苦你了,你得好好地服侍我,我可干不了重活!”

尺宿撇撇嘴,听着油嘴滑舌的是好了的样子,微的放了心,才跟他打趣道:“这里是我家,你跑来奴役我?”

夏殇无所谓的摆摆手,“你的还不就是我的?”

“这人,一点都没变。”

“你希望我变成个什么样子?我变了,你还认识?”

“化成灰都认识。”

夏殇笑了出来,“哈,你是孙悟空?有火眼金睛是把!”

“我亲爱的叔叔,嘴皮子哪里练就的?”

“我亲爱的侄女,谁是你叔叔啊?某个人不知死活的,还跑去给我捐肝,这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让人打昏我,给我注射镇定剂是把?把我骗去医院,偷偷地躲在角落里掉眼泪,在我跟孩子之间取舍是吧?虽然最终我的地位比你家娃娃的高一点点,你选择了我,而忽略了孩子。可我也没打算感谢你,你哪破肝,给我一百个我都不要!别说你只给我一部分了,省省吧你!尺宿,你要是在敢瞒着我做什么事儿的话,你就给我等着,屁股给你打开花了!”

尺宿怒目圆睁,“你都知道了?哪个嘴巴那么大?”

唇边的笑容更大,仍旧是戏虐的口吻,哀怨的声音,“管他呢,反正我是知道了,而且不只是这些。好在现在孩子没事儿健健康康的,不然季简雨还不跟我拼命啊!”

的确是都知道了,包括他曾经有个孩子,而那孩子死在了自己最亲爱的哥哥手下,若不是因为这件事,那时候他也不会对夏劫那样憎恶。毕竟是从小开始膜拜的哥哥,比父亲对他还要好的人。

当初要动手术的时候,夏劫就答应过,等他好了,就让他去找尺宿,从此再也不管不问。他怕尺宿这一走就音讯全无,死活不肯。夏劫无奈之下只好告诉了夏殇,尺宿的消息他夏劫都知道,并且会暗中照顾尺宿,不会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尺宿的下落。夏殇最后信了夏劫一次,如今看来,是对的。不过这一切,尺宿不会知道,他没打算在跟尺宿提起有关于夏家,有关于夏劫的任何事情。都过去了,就真的过去吧!

尺宿有些疑惑,“小雨?”

夏殇佯装伤心的,“叫的真亲。”

尺宿知他是玩笑,就顺着他说,“嫉妒了?”

夏殇用力的点头,“想杀了他!”

尺宿让开了路,指了指卧室,“就在屋子里呢,手无缚**之力的,你去杀吧,只是别让我家宝宝看见了,教坏了孩子。”

夏殇呵呵的笑起来,“你舍得?宝宝舍得?亲生爸爸呢!”

尺宿也跟着笑了,“谁跟你说那孩子是季简雨的?”

夏殇倒是一惊,“难道不是?尺宿,你跟我说,你瞒着我,到底吃了多少男人?”

尺宿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么。”

夏殇顿时收敛了笑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好啊好啊,你这是跟我耍赖皮了是把!”

“那个,打扰你们一下……”卧室的门突然开了,季简雨抱着孩子站在门口,说了一半,才看到他们两个抱在一起,还是压倒的姿势,当即就红了脸,也结巴了,硬生生的将原来的话咽了回去。

“抱歉,你们继续吧。我自己解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着孩子就要回去。

“等等!”尺宿叫住他,“孩子怎么了?”

夏殇也扭过头去看,身下的尺宿拍了拍他,示意他起来,夏殇只好起来了,不由得笑了,女人有了孩子以后,那心果然是要分出去一大半呢。

尺宿几步走过去,将孩子抱起来,逗弄着小家伙,“怎么了?折腾什么呢?”

“儿子饿了呢,找妈妈要吃奶,我只好抱过来找你,没想到……我不是故意的。”季简雨说的好生可怜,好似一个丈夫正在外偷人,孩子没东西吃,抱着孩子去找丈夫想办法的受气媳妇。

尺宿有些尴尬,“那个,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没想怎么着,别想歪了啊。”

夏殇踱步过来,趴在尺宿的肩头看着那小家伙,白白胖胖的,身上的奶香味跟尺宿一样一样的,长得也像尺宿,小家伙看见夏殇,呵呵的笑起来,夏殇也是一喜,伸手逗弄着孩子。

“来叫爸爸。”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婴孩的脸,唇边的笑容能灿烂掉一树的梨花。小家伙张了张嘴,却因为太小,只是咯咯咯的笑。

尺宿无奈的笑了,“才一个月的孩子,你让他开口说话?”

夏殇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貌似真的早了点,也没灰心,反复的教了几次,小家伙就只是咧着嘴笑,跟个小傻子一样,夏殇呵呵的笑起来,“记住了啊,以后我是你爸爸。”

季简雨心里咯噔一下,这样有用吗?有用的话,那孩子也该是叫他爸爸才对,他偷偷地不知道教了多少次了。

尺宿扭过身去,不管他们,解开衣服就给孩子喂奶。那小家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饭量,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又饿了,还吃的吧嗒吧嗒的,真真是悠闲自在的生活。

“季简雨你胸口怎么了?”夏殇忽然发问,季简雨那胸口,怎么湿漉漉的?

季简雨听到夏殇的话,脸上不自觉的就开始发热,微微变红,直说没什么。

尺宿也发觉到了,好大的一片,有些地方已经干了,留下了印记,中间的部分还是湿的,那地方貌似是,rǔ头?

尺宿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羞涩的季简雨,“我儿子咬的?”

季简雨的头微微沉了沉,也没做声。

尺宿哈哈的笑起来,捏了捏怀中的小家伙的鼻子,“有奶就是娘,说是就是你这样的吧。小雨没奶呢,不许乱吃!”

不过,这孩子的口水,还真是多啊。

夏殇也抿着嘴笑,季简雨脸红的样子,怎么就那么有趣?跟尺宿在一起的人,还有这样害羞的?

等都笑够了,夏殇才问道:“孩子叫什么名字?”

尺宿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开口,“前恕。”

第四卷第十一章

前恕的满月酒,早就喝过了,可那时只有尺宿和季简雨两个人,草草的就结束。现在夏殇来了,死活都要在放一次满月酒。

包了本市最大的酒店,请了整个小区的人去吃饭,基本上都是面生的人,尺宿他们到底是跟人交往不行,尤其是这小区里住的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不过,似乎国人就是有这个兴趣爱好,喜欢凑热闹,不管热不热,都去参加了前恕小朋友的满月酒。

说起那一日,真的是热闹非凡,往来的宾客,不管认识不认识,眼熟不眼熟,都会满面春风的送上一句祝福。

请了专业的主持人来主持,瞧着眼熟,看久了才发觉,那不是央视的主持人么,貌似是主持春节联欢晚会的,只是看见真人了,怎么跟电视上差距那么大呢?

主角真正出来的时候,众人眼前皆是一亮。好年轻的妈妈,脸蛋长的漂亮,身材也不像是生过孩子的,火辣辣的,说艳丽吧,她还慈爱的微笑,说慈眉善目吧,她那眸子里总有妖娆的气息,怀里抱着的娃娃也是漂亮,水灵的让人都想去亲一口。

再出来的人,大伙看了似乎就明白了,那孩子为什么长得那么好看,瞧孩子的爸爸,也是年纪轻轻,正经八百的西装穿着,衬衣的领口开着两颗扣子,锁骨若隐若现的,那张脸更是妖娆,唇边淡淡的笑意,好似对谁都在媚眼,又好似他根本就没看着你,总让人遐想无限的。

本以为就完了,哪想到又出来了一位,仍旧是吸引人眼球的,好看的不似凡尘,真真就是应了那句,此物只应天上有,男人,可以生的这样好看?那双细长的凤目,神采飞扬的,还真有种清新脱俗,好似就是个画中人一般。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情变化的一张脸,更让人误以为,这就是一副画卷。

“喂,季简雨,你瞧瞧,你一出来多惊艳,把我们的风头都给压下去了。以前怎么就没觉得,真是个美人呢!”夏殇似乎心情大好,踱步到季简雨的旁边,捏着他的下巴,也不顾下面多少人看着,多少人倒吸冷气,只自顾自的玩笑着。

季简雨冷着脸,他这人是习惯了,总那样不近人情的脸面,实际上他没发飙骂人,就是对你好了,这人不清楚状况的,总以为,季简雨是个面瘫。

轻轻地扭了下头,挣开了夏殇的那只手,淡淡说道:“你是同性恋吗?”

那神色淡然的,就好似再说,你吃饭了吗,一样一样的。

“噗……”夏殇忍不住发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又指了指季简雨,“碰你一下就同性恋了?那我再碰一下呢。”

季简雨还是那事不关己的样子,看向夏殇的眼神,也没有改变半分。

“你们两个别闹了!就不能老实一会儿!”尺宿转过身来,怒视着那两个还在进行无聊对话的人,“我儿子的满月酒要是砸了,我跟你们两个没完!”

夏殇和季简雨面面靓,都收敛了不再言语。

主持人介绍的时候有些尴尬,介绍夏殇的时候是孩子的爸爸,介绍季简雨的时候,那职务一栏里,写着的也是孩子的爸爸。这是怎么回事儿?

满座亦是哗然,纷纷议论起来,这孩子怎么有两个爸爸?一个是亲生爸爸,另一个是干爹吧?再或者是,小夫妻两个离婚了,孩子带球走,又嫁了一位,现在一个是亲爹,一个是继父?

旁人怎么猜测,台上那三个人丝毫不管,只将典礼进行下去,大伙散了各自找桌子吃酒席去了,那个关于爸爸干爹,亲爹继父的问题,成了酒桌上议论的焦点。

满月酒办的还算成功,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吃饱了喝足了,祝福送到了,也就结束了。还真的是热热闹闹的一整天,前恕在尺宿的怀里,笑的跟个小老头似的,鲜少见他如此的,好似一看到夏殇,这孩子就会笑。

夏殇也总洋洋自得的说,“儿子喜欢我呢!你瞧瞧看我那眼神,别提多亲!”

季简雨大多数情况下不发表言论,一个冷眼,就让夏殇恼怒了,两个人争执了一会儿,就忽然发觉,尺宿只是拍拍手,小前恕就张着双臂的要去找妈妈,他们两个在这里争论,那孩子喜欢谁,分明就是自取其辱了。还真是,有奶就是娘哈!

有意见麻烦的事儿,前恕的户口落不下来,换句话说是,不知道该怎么落实,尺宿他们三个都不是本市的人,尤其是尺宿和夏殇,还是夏家的户口,户口本又不在手上,当然不可能把前恕落实进去。落在季简雨的户口里吧,夏殇还不愿意。就一直僵持着,可怜前恕就成了个黑户,其他的证件都齐全,只差这户口没落下来。

退一步说,就是有大学毕业证了都没用,在这国家里,你没有户口身份证明,你还算什么?

还有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孩子跟谁姓呢?跟尺宿姓?尺宿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有个姓氏,夏那个姓氏对她来说,根本就没存在过。跟夏殇姓?季简雨那张脸能冻死人。跟季简雨姓?夏殇能画一万张漫画来丑化季简雨。

有一次就是,夏殇画了一张油画,拿到季简雨面前,季简雨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眉头一直皱着,看着看着哇的一声吐了。

夏殇拍手直笑,“你看自己的画像都能看吐了?季简雨你真有本事!”

“这画的是我?”季简雨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差异的问他。

夏殇点点头,尺宿瞥了一眼不禁笑道,“画的不错,夏殇是抽象派画家,画的东西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思考。”

季简雨沉吟许久,再抬头,眸子里的坚定不容置疑,“夏殇你要是在画这种画来恶心我,咱们家就无论做什么菜,都放上半斤香菜。”

夏殇顿时脸色难看,蜡黄蜡黄的,他最讨厌的食物就是香菜,那股怪味,他吃了会拉肚子。

后来,只要这两个人一吵嘴,就必然在夏殇的画展上,看到n多季简雨的画像,没人看的出那是什么,只觉得奇丑无比。而夏殇也会在举办了画展以后,连续拉肚子几天,脱水了,病病怏怏的躺着,好不可怜的。

当然这是后话了。

尺宿那房子,小的可以了,他们三个人都不曾住过这么小的房子,一室一厅的,四十几平米而已,一进来就觉得满满当当的,压得人好不舒服。之前尺宿一个人住还好,现如今多出来三个人了,前恕跟她睡,没什么妨碍。另外两个呢?就觉得有些碍眼了。

夏殇要跟尺宿睡一起,他们是个什么关系,不用剪不用理,乱七八糟的,他们睡在一起也算是正常,毕竟这习惯是从小就有的,这些年来,总睡一起。

季简雨能同意吗?显然也是不得。

商量了个还算不错的方法,貌似还是两个人头一次达成协议。夏殇睡尺宿的左边,季简雨睡尺宿的右边,至于前恕,客厅有个婴儿床。

这话让尺宿听到了以后,拳打脚踢的赶了出去,“嫌我家小是不是?人民广场大,去人民广场睡吧你们!”

房门一关,顺手反锁了,谁也进不去。 夏殇瞥眉,还想再去跟尺宿说说,却被季简雨拦下了,“就睡客厅吧。”

“你以前都睡哪里?”

“脚底下踩得这地方。”

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块地毯,季简雨自从来了就是睡在这上面的,晚上铺好了被褥,就那么睡觉,这屋子不潮湿,打扫的也干净,睡地上也没什么。总比那沙发要好。记得以前,在他的那间出租屋里,只要尺宿一来,他必然就是睡沙发的。沙发远远没有他身高长,蜷缩着睡觉,也是难受的很。真不知道,尺宿为什么一直都喜欢那个睡姿。

“我分你一半。”季简雨大方的说了,两个人去床上用品买了新的行李回来。夜里要睡了,急铺在地毯上,两个人背对背的睡觉。

可也不知道是谁的睡相不好,还是谁在梦游,两个人竟然抱在了一起,感受到对方平坦的胸部后,瞬间惊醒,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像是自己触碰到了什么万年恶心的东西,避之不及的松开了对方,躲得远远地。

长夜漫漫总不能坐到天明,又不是宫词里的宫娥弃妃。大眼瞪小眼的对望着,得想个什么法子睡觉。毕竟才一月份,冬天都还没过去,冷的很。

夏殇眸子一转,找了剪子过来,“一人一半。你要那一边?”

“右边。我习惯了这一边。”淡淡的开口,却没看夏殇,只瞧着那块地毯,尺宿最爱的一块地毯了,就要给剪破了?

眼睁睁的看着夏殇,动剪子毁了这块颇有来历的地毯,那还是尺宿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买回来的,算得上是意义非凡了。就那么安静的,一点挣扎没有的,死在了夏殇的刀下,变成亡魂。

一人一半,茶几放在中央,两个人隔的远远地,这下谁也碰不到谁了。

第二天醒来,是被尺宿的尖叫给吵醒的,“谁弄坏了我的地毯?”

夏殇灿灿的笑了,“怎么了?”

“怎么了?知道这地毯的意义吗?我都舍不得上去踩,你竟然就给我弄破了?夏殇!你按得什么心?”一声比一声凄厉的质问,直把夏殇骂了个狗血淋头。

为了弥补这个过失,夏殇给前恕画了幅肖像,色彩鲜明的油画,只是还是用了抽象派的手法,似乎他除了给尺宿画画正常以外,其他一律是这种看不懂的艺术造诣。

就单说前恕的那幅画,挂在客厅里,几个人每天都看,仍旧看不出什么来。夏殇也看,越来越觉得别扭,等挂了整整一星期,夏殇才发觉画挂反了,难怪觉得别扭了,再正过来,尺宿和季简雨仍旧是没发现变化。

夏殇顿时觉得,自己是康定斯基附体了。

第四卷第十二章

产假是三个月,尺宿出月子那一天,就应该上班去了,可那两个男人心疼她,死活拖着不让去。

一拖就是半个月,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用了什么办法,能让学校那边这么久都没发飙。学校的情况尺宿知道,短缺老师的,不然当初她大着肚子,也不会用她了。如今是怎么回事儿?本该去上班的人,在家休息,那边也还不催?

领导还多次打电话来,让她在家里好好地休息,学校的事情不用担心。她是不担心学校,担心她的那些个学生啊,那帮孩子,野着呢,她不在没人镇压着,还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教师的这职业,她还就渐渐地喜欢上了,有一群青春的面孔,每天围着你跟你谈天说地的感觉,确实是很好的,似乎一下子,你也变得跟他们一样,稚嫩的,天真的,什么都没有经历过,才会自在。

家里的那两个男人,似乎也不怎么出去,每天就守着她,寸步不离的,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就那么悠闲。

夏殇不用说,自由职业者,他依旧画画,画廊是越办越好,画廊在外地,他只是遥控打理就好,偶尔会在家里作画,阳台就是他的画室。没办法,谁让这房子小呢。尽管是小,谁也都不愿意搬家,他们的经济实力,买几栋房子是不成问题的,可就是喜欢挤在小房子里,大概是觉得温暖吧。

再说季简雨,这厮更是离谱,季简凝将这边的分公司交给他以后,就没见他去公司上过班,赔了赚了都跟他没关系,只是秘书会找上门来,拿一些文件让他签字。好像这人的工作,就是写自己的名字一样,属实让人羡慕。

说到底,季简雨是不爱这个,偏偏他大哥还希望他能帮着一起打理家族事业。就跟当初夏劫希望夏殇进入夏氏是一个心情。季简雨也跟当初的夏殇一样,志不在此,不过夏殇如今是做了自己喜欢的,而季简雨还是要继续努力。

阳历年一过了,天气就彻底的暖和起来,阳光照射进来,暖洋洋的,人也懒散。邻居家的房子出售,季简雨就买了下来,那房子比他们现在住的要大的多,不做他用,只是将家具搬空了,铺地板优质地板,排练厅专用的那一种,专门做了舞蹈室。

他和尺宿都喜欢舞蹈,尺宿又荒废了许久,练舞的时间就要长一些。好在有季简雨,这人是一直练功的,帮衬着尺宿,也很快就找到之前跳舞的感觉,配合依旧是默契,跟他们之前去比赛的时候一样。

三年一度的芭蕾舞国际赛,上次他们得了季军,尺宿当时就说了狠话,下一次一定要拿个冠军回去。眼看这比赛明年还要举办,他们能放弃了这次机会?

依旧是上次带队的那几个人负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通,通过层层关系,找到了季简雨,希望他再次去参加。跟尺宿说了以后,尺宿也是欣然向往,两个人这才开始准备。离比赛还有一年,准备起来可谓是相当的充分,重新编排了舞蹈,仍旧没有放弃中国传统的元素。慢慢的磨合,慢慢的排练。

曲子还没有选好,就每天练基本功,务必要扎扎实实的。

这边正练的起劲儿,挥汗如雨的,那边大门却开了,夏殇抱着前恕匆匆忙忙的跑来。

“孩子尿了,孩子尿了……”边跑边喊,边喊边瞧着尺宿和季简雨,盯着他们有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季简雨那一包子坏水,谁知道他会对尺宿做什么?这关起门来,太危险了!他不来看看怎么行。

尺宿和季简雨停了下来,稍微平复了气息,“小孩子尿了很正常啊,紧张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我不会换尿布。怕前恕不舒服呢。”夏殇说的振振有词,那双眼睛一直在尺宿身上打量,寻找蛛丝马迹。

季简雨抿着唇,似笑非笑的样子,接过孩子,“我去给前恕换尿片,来顺便教教夏殇,怎么换尿布。”

“啊?”夏殇愣了一下,被季简雨拉着胳膊走了,他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尺宿,“那个,你不一起来吗?”

“换尿布还用三个人?”尺宿皱了皱眉,又对季简雨道:“小雨,你快点回来。”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回了住所,小前恕放在床上,先用湿巾擦了下小屁股,这才拿了尿不湿给他换上。

季简雨一边换尿布,一边给夏殇讲解过程。

夏殇不耐烦的挥挥手,“我会换尿布!”

季简雨也没恼,心平气和的说了句,“我知道。”

夏殇挑了挑眉,“知道你还要来教我?”

“我不说我教你,尺宿能放心吗?”仍旧是心不在焉的回答,手上麻利的弄着。

“季简雨,你这人挺怪异的。”

“其实你也是个怪人。弄好了,我先过去,你慢慢带孩子吧!”

夏殇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这边抱起前恕,念念叨叨的,“我才是你爸爸知道吗?前恕,你长大了可得跟我一伙,不能让人欺负了我。”

音乐声响起,季简雨和尺宿踩着节奏翩翩起舞,配合的淋漓尽致,汗水洒在阳光里,金灿灿的。

一曲终了,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还想再研究一下,哪里不好,就忽然听到,大门再次大开,夏殇抱着孩子急匆匆的跑过来。

尺宿皱起了眉头,“又怎么了?”

“孩子饿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的第几个借口了,差不多是每隔半小时就来一次,在那边呆着坐立难安的,就怕出什么事儿。其实这人紧张过度了,能出什么事儿啊,人家是正经八百的排练,就他再那里胡思乱想。要是从前,夏殇还真的没干涉过尺宿跳舞,她跟杨锌搭档了那么久,动不动就抱一下摸一下的,他也没小气,没看着,那叫艺术,他懂得,跟他自己画画是一个道理。但现在不一样,舞伴是季简雨,是个对尺宿心怀不轨的人,他就难免要谨慎一些,毕竟,关乎了自己的利益呢。

尺宿也没听他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夏殇有点反常,随口说了句,“你自己不会弄吗?”

夏殇愣了一下,有些委屈的说,“我跟季简雨一样,没奶。”

尺宿这才反应过来,是说孩子饿了。

“今天就到这儿吧,一整天了都,照顾孩子要紧呢。”季简雨先开了口,夏殇彻底的松了口气。

尺宿也点点头,去洗了澡就来喂孩子。

晚饭的时候,家里那八百年没响过的电话忽然响了。三个人面面相觑,谁打来的?谁知道这家的电话号码呢?

夏殇犹豫着去接了电话。

“请问,是尺宿老师家吗?”电话那头的女孩唯唯诺诺的,大概是听到是男人接的有些害羞。

“请等一下。”夏殇转过头去喊尺宿,“有你的电话。”

尺宿差异的指了指自己,“我的?谁?”

夏殇耸耸肩,尺宿只好过去接听。

“老师,我是刘希。”

尺宿笑了起来,这是她的学生,关系还是比较好的,经常拿小说给尺宿看的那孩子。

两个人聊了好久,起初是闲聊,后来尺宿就觉得有些奇怪,那孩子总是在问她,怀孕的问题,早期注意什么,中期注意什么,最后生产的问题都问了,感觉不像是单纯的关心,尺宿不禁有些心悸,这孩子不会怀孕了吧?才十六岁呢!

尺宿干脆就问了,“刘希你到底怎么了?别跟我说你闲着无聊才问的!”

也不拐弯抹角了,反正两个人也很熟,说话不用怎么顾及,既然这孩子打电话过来问了,就是相信尺宿的,她问问也是理所应当。

果然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开口道:“我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一点波澜都没有,平平淡淡的,好似这根本就没什么。

尺宿也不是太封建保守的人,毕竟她生前恕的时候,也才二十出头。

“孩子的爸爸知道你怀孕了?”

“恩,我们打算生下来,一起抚养。”

“有经济能力吗?”

“放心了老师,我不打没把握的仗,他爸妈也知道了,会帮我们先养着的,我跟他还要继续读书。”

“既然如此,你要照顾好自己啊,怀孕很辛苦。”

“恩。”回答的很响亮,可见这女孩吓了多大决心要好好对待肚子里的孩子。不一会儿又有些扭捏,“老师能帮我个忙吗?”

“说吧,电话都打来了,还客气什么。”

“我本来签了份协议的,要给去一个酒吧跳夜场,他们有一个活动,是一个公司举办的庆典,就一场而已,我好不容易选上了,可我现在怀孕了,不能去跳了,老师您能帮我去吗?我不能违约啊,不然要赔好多钱的。”说的有点委屈,期盼着尺宿答应,那机会难得的很,是很正规的,虽然是在酒吧,但是确实一个举办某活动的,并不是龙蛇混杂的地方,所以才放心让老师去的。

“行,告诉我时间地点。我替你去。”尺宿答应的干脆,能帮就帮,况且跳舞她在行。

刘希连声道谢,让尺宿记下了酒吧的地点,以及表演时间。

夏殇他们询问了很久,尺宿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他们想反对,也没那个机会,答应别人的事情,怎么都要做到,到时候陪着一起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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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答应刘希的那个表演是在晚上开始的,下午的时候去走场就可以,所以尺宿仍旧是不紧不慢的。

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钟了,前恕已经醒了,睁着眼睛看她,也不知道小婴儿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是怎么来看这个世界的。

尺宿低头在前恕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前恕的口水就从嘴角流淌下来,尺宿忙不迭的给他擦口水。小孩子大概都是这样,亲脸蛋的时候,都喜欢流口水。

家里的饭,一直都是季简雨在做,他毕竟是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厨艺是懂一些的,夏殇也做过饭,跟季简雨不是一个水平的,尺宿嘴巴刁,季简雨做的都嫌不合胃口,更别说夏殇了。

其实很久以前,夏殇做的饭,尺宿也是喜欢吃的,也曾经狼吞虎咽过。只是,她的嘴巴被养的太刁了,所以对吃的东西很挑剔,只怪那个人的厨艺太好,就连季简雨也不及十分之一。

才晃了个神,就听见夏殇喊肚子疼。

“怎么了?突然肚子疼?”尺宿一惊,以为他是肝疼,连忙蹲在他面前,昂着头看他。

夏殇摇摇头,“不知道,就是疼,肠子打结一样。”

“我们去医院吧。”

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夏殇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对尺宿摇了摇头,“不用了。估计是要拉肚子。”

说完这句话,没几秒钟,就奔向了洗手间。

尺宿愣愣的看着,又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季简雨,他虽然喜欢沉默。可这会儿脸上似乎有点得意啊。

尺宿端起夏殇面前的食物闻了闻,有淡淡的香味,也明了了,瞥向季简雨,“你跟夏殇又吵架了?”

“怎么这样问?”季简雨抬头有些诧异的。

尺宿指了指那炒饭,“里面有香菜呢。夏殇对这个反应很大的,难道不是吵架了,故意整他?”

季简雨显然是一愣,旋即就恢复了平静,“我说不是你信吗?我没有故意放香菜给他,可能是拿错了。我给我自己的那份有香菜。”

“骗鬼呢?”夏殇从洗手间里出来,脸色并不好看。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季简雨依旧是那冷淡的模样,就好似他真的什么手脚都没动一样。

尺宿忍不住开口了,对夏殇道:“小雨不是那样的人,他说不是就应该不是的。我给你找点药吃,不行的话,我们去医院看看。”

夏殇明显没料到尺宿会帮着季简雨说话,以前他们两个也不是没摩擦,不过还是玩笑的成分大些,也无伤大雅,毕竟也算是一家人了,吵架就当是乐趣了。尺宿以前都是不言语的,今儿怎么就帮着季简雨了?

这边还疑惑,那边尺宿又跟季简雨说了,“小雨,你以后做饭的时候注意一下吧,夏殇的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的。我们怎么都是一家人,一个不好过,其他都不好过不是。”

季简雨更是一愣,迟疑了良久才开口,“尺宿,你最近看马克思的书了?”

尺宿一脸茫然,“怎么了?”

让她看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书,不如让她去看《三枪》来的有趣了。

“没什么,风格似乎转变了。”季简雨若有所思的,尺宿确实是变了,沉稳了,更喜欢轻浮的样子呢。转念一想,这是什么逻辑,居然喜欢轻浮的女人?

下午的时候,是季简雨陪着尺宿一起去的酒吧,夏殇拉肚子,只能在家照顾自己和前恕。尺宿怎么都不放心,夏殇都那个样子了,怎么照顾孩子呢?

一路上忧心忡忡的,人在出租车里,心却还在家里。

司机开车很稳,老司机了,路熟得很,这个点儿,正是大家都下班回家的时候,车堵得厉害,尽管司机已经尽量挑好走的路线走,还是被堵在那儿,长长的车队,看不到头,也望不到尾,着实吓人。

这要堵车到什么时候?

季简雨抓了尺宿的手,他的手有些凉,贴着很舒服,“别急,你那边不会耽误的。”

尺宿点点头,“我不着急,让他们等着最好。”

季简雨勾了勾嘴角,算是笑了。

司机将广播打开,原本是要听听交通台,看看这会儿哪里好走些,没想到,插播的竟然是新闻,听听也无妨,反正堵车也闷得慌。

广播里的女播音员声音平淡的播报着新闻,讲的是又有几位官员,因为贪污受贿而下台的事情。并不算新鲜了,当官的几个不腐败的?尺宿也没在意,只那司机在咒骂,“我们上税,就养了你们这些米虫?!下去的好!活该!现在真应该整顿整顿了!”

尺宿淡淡的笑了,感情这位大叔,还是个愤青。眼睛瞥向了窗外,漫不经心的看着,突然听广播里说:“经查实,与这次特大贪污腐败案有关的,是国内一家知名企业,苏氏集团,现如今,苏氏集团总裁,已经收押待审,苏氏集团总经理苏瑾,也因涉嫌商业违规操作,而逮捕归案。敬请期待后续报道。”

尺宿呆愣了许久,苏氏集团,苏瑾?这么说苏家已经败了,不过半年时间啊,那么夏家呢?商业违规操作?贿赂?这案子可大可小啊!

一路上都心神不宁的了,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季简雨看在眼里,却不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呢?尺宿为别人担心,他还能阻止吗?

等到了酒吧才知道,今天是某公司的庆典,出入要严格把守,没有请柬是不能进去的。季简雨只好回去,让尺宿快结束的时候打电话,要来接她。

尺宿是要跟几个舞蹈演员一起合作,领一支舞,有些性感的钢管舞。舞蹈演员大多数都是这酒吧的演员,就尺宿一个外聘的,想来刘希那孩子是下了不少功夫,才能得到这个机会的。

大概跟主办方说了情况,又怕人家不信任她的舞蹈功底,当场跳了几下,那些人才得过且过了。

跟舞蹈演员配合了几遍,也就差不多了,毕竟是个娱乐性场所,没必要搞得跟比赛一样。

晚上八点的时候,party才正式开始。

尺宿这才知道,这是本市很有名的一家企业的聚会,大概是因为这公司被收购了。换了新老板,老板为了亲民,特意办了这么个聚会,原本打算在酒店,比较正式的场合,可又想到,那样肯定会有太多拘束,西式的酒会条条框框也比较多,干脆就定在了酒吧里举行,大家喝酒聊天什么的,反而能拉近了距离。

貌似还有很多节目,职员自己的也有,还真像个联欢会了。尺宿她们这一支舞蹈算是开场秀,在后台忙忙碌碌的。穿的是黑色的小皮衣短裤,尺宿穿起来,俏皮可爱的,也好看。

前台那边,司仪幽默的语言,让这本来还有一点点紧张的氛围都消失了,尤其是介绍新老板的时候,职员们更是屏住呼吸,尤其是女员工,尤其是未婚的女职员。

听说,老板很年轻,听说,老板很多金,听说,老板长得很祸害,听说,老板还有权势,听说,老板未婚。统统都是听说,可这人传人的,就越来越神秘,也越来越让人好奇。都想知道,这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原本是说老板在国外可能不会回来参加这聚会了,虽然说是子公司,可规模却不小的,是原本苏氏众多产业中,最卖座的一个,若不是这次苏氏出了政治问题,还不至于被别人收购,他们也就遇不到这样有神秘感的老板。

等到真正开始的时候,惊喜还是出现了,老板竟然真的来了,有些风尘仆仆,大概是刚下飞机。说了几句客套话,面带笑容的样子,着实是让人想入非非,瞬间就抓住了那些女职员们的心,这样相貌气质都出众,最重要是有钱,哪个不爱?

不是正式的场合,也就没太多的拘束,没太多的言论,只简单的说了几句,party就开始了。

大家纷纷落座,酒水摆得满满的,丰盛的很。

大伙一起干了一杯,那边才通知让助兴的节目上演。尺宿他们在后台候着,这会儿接到通知,迅速的调整好了状态,按照设计好的出场方式,站在舞台下面,等候升降机将她们升上去。

灯光又暗了几分,只有台上有一束灯光笼罩着,烟雾慢慢的升腾,音乐缓慢的进行着,突然一个爆点,让这音乐的节奏瞬间变得欢快,沉睡一般的舞者,也复活了一般,在那根钢管上,爬上爬下,水蛇一般的灵巧。  场子里瞬间沸腾,都为那些舞者们欢呼雀跃。

而坐在vip贵宾席的人,却一瞬间失了神,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呆愣的看着台上那群舞者中央的人,惊讶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是她?竟然是她?竟然在这里会看见她吗?

旁边的人惊呼一声,“姚总你的手直流血了。”

而被叫的人却怔怔的无法回神,压抑着自己满腔的情感,直勾勾的看着舞台上的人。

第十四章

尺宿,我们完了!你走,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永远消失在我面前。

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永远都记得,说这句话的时候,那颗心有多疼,是被她捅了几刀,然后自己又拿了刀子一点点的割开自己心脏,看看那里面,还剩了什么,他那颗被掏空了的心,还剩下什么?

全都没了。

那女人他曾经像生命一样的疼过爱过,可换回了什么呢?本以为孩子是个希望,小心翼翼的守着,可连孩子也没了,她就彻底的远离了自己了。还强求什么?还奢望什么?强扭的瓜不甜,他还不至于那么犯贱。出国这段日子,忙得跟孙子一样,似乎又回到了刚创业的那会儿。

自己的关系都用到了,甚至还去动用了老爷子的关系,还是没少挨骂,可都不在乎,只想着再忙一些,就全都忘了吧,就全都过去了。不是不想她,想她的一颦一笑,顽皮的,可爱的,妩媚的,妖娆的,等等等,等到脑子里那些记忆都清晰了以后,又开始害怕了,想得这么清楚做什么?反正那不属于你,别人的东西,切莫去惦记,不然赔上的,不知道要多少。

就当做自己忘了吧,可以的。关闭了耳朵,不让任何人提起那女人的名字,和有关她的一切。一晃竟然也是半年多过去了,生意倒是蒸蒸日上了,可累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为了什么?

雷晓问过他,为什么非要吃力不讨好的去吞并人家国外的公司,把自己弄得跟狗一样的累,在国外打拼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只是笑着不说话,为什么,他不想说,为了谁,也不想说。

雷晓就吹胡子瞪眼睛的,狠狠地骂他,就看不惯你这为情所困得孬种样子!不就是她身边还有别的男人,那算个屁!你爱她的话,要么就抢过来,把其他男人都弄死,要是弄不死,就一起过日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死脑筋!

姚夏听了这话的时候,狠狠的瞪了雷晓一眼,也有些恼怒,我不是你,爱情这东西,不能分享!

雷晓却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姚夏的鼻子骂,当初是谁鼓励我去追琪琪的?你那时候怎么想的?现在跟我说爱情是唯一的了?你脑残不脑残?!怎么跟我这儿你就双手赞同的,搁你那儿,你就这不行那不行的了?

俗气!

姚夏懒得理他,情况总有不一样不是,尺宿的心,他是从来没感觉到过,一直飘忽着,总有累了的时候。

本以为可以平静的,假装自己平静了,可是如今她就站在不远处,跳着妖娆的舞蹈,跟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轻而易举的,俘获了所有赞叹的目光。这其中也包括了他的,他也跟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怔怔的看着出神,看着她每一个勾人心弦的动作。

而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尽管距离这样的靠近,尽管他的位置这样的显眼,尺宿却没瞧他一眼。这是不是跟从前一样呢?无论他站得多么靠近,尺宿那眸子也看不见他,自然而然的就忽视了过去。

音乐声渐渐停止了,被此起彼伏的赞叹声盖了过去,几名舞者再次乘坐着升降台离开了舞台。

那抹倩影即将消失了,姚夏才恍然间冲了上去,鬼使神差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像是忽然看不见她了,而作出的自然反应。

冲到舞台上,那些舞者早就下去了。他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台上,不知所措。

台下的人看着他,也是一阵的惊讶,老板怎么了?似乎是在找谁?

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找刚才站在中间跳舞的女人。

这样的人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注意力全都不在舞台上,只看着他们那个帅气的老板,盯着老板的一举一动。当她们发觉,老板看着那领舞出神的时候,心就凉了一半,再看及老板看着那领舞的眼神,像是受了多大伤害,多么惋惜,多么沉痛的表情,她们的心就又沉了一半。

最后看见老板为了那领舞不顾形象的冲了上去的时候,彻底的嫉妒了,那女人凭什么?不过就是比她们妖媚了一点点,比她们看起来年轻了一点点,身材火辣了一点点,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尺宿,跳舞的时候从来都是专注的,无论是什么场合,跳给谁看,都专心致志的,关在自己营造的环境里,不受任何的外界打扰。直到回到后台,才恍然知道,这舞蹈结束了。

更衣室里人很多,她也不愿意挤来挤去的,就拿了自己的衣服和化妆箱,打算去卫生间自己搞定。

卫生间的洗手台是男女共用的,去女的这边随便找了个位置,才在格子间里换衣服,就听外面有人议论纷纷。

一个女人有些不屑的说道:“现在真是世风日下呢!你瞧见了吧,刚才台上跳舞的那几个女人,那媚眼抛的,眼珠子都要飞出去了呢!”

另一个女人是有些痛恶的,“可不是,尤其是中间那个,一双狐狸精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咱们老板,赤裸裸的勾引,真是恶心!”

尺宿愣了一下,勾引她们老板,是在说自己吗?

再听下去,外面说得更为过分了。

“这种地方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说不定就是个**!你是没瞧见,不仅仅是勾引老板呢,那双媚眼,全场的哪个男人没接收到?真是恶心!”

“就是就是,都那么不要脸了,怎么还跳钢管舞?干脆脱光光了,跳脱衣舞算了,要勾引就干脆点!”

“哈哈,她想脱光了,也没人愿意看啊。胸部小的,跟旺仔小馒头一样,一点都没看头。”

“是吗?我倒是没注意呢,只觉得腰细,腿长,这样的女人床上功夫都好。”

“哎呀,要死了要死了,你怎么什么都说啊?不知羞!”

“你不是也说了。嘻嘻……”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打闹起来,尺宿在里面听得真真切切,越听拳头攥的越紧,她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儿,尤其那女人还好死不死的嘲笑她胸部小。心里的火气,就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踹开女洗手间的大门,愤怒的看着那两个花容失色的女人。

“怎么,在人背后嚼舌头很有意思?倒是把中年妇女的三八精神发挥了个极致哈!刚才说的很热闹呢,狐狸精,是说我吗?我还真得谢谢你们给我这么高的评价!不过呢,我得说明一点,你们老板我没兴趣,我家的男人个个都比他优秀!你们老板很帅?怕是你们没见过几个男人吧!”尺宿轻轻地笑了,两个女人的惊愕她尽收眼底,似乎心情愉快了几分。

尺宿顿了下,又接着说道:“我的床上功夫好不好,男人说的算,你们没那个资格!最后再说一句,你们既然看上自己老板了,也算是出来卖的,既然都打算出来卖了,就别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现在没人喜欢那个!男人们就喜欢我的爱赤裸裸,你们就赤裸裸的,没准还能爬上你们老板的床!要是做不到,就别在这里乱说话,否则只会让人听了反感!”

“我就那么让你看不上吗?尺宿,爬我的床,有那么让你厌恶?还是说,让我来爬你的床更好一些呢?嗯?”姚夏一步一步的走进来,声音越来越清晰,最后那声几乎就是贴着尺宿的耳朵在说的。

声音暧昧的,轻佻的,让人听了浑身酥麻的性感声音,在尺宿的耳边响起了,震惊了她,让她动弹不得的。任由着他环抱住自己的腰,下巴放在肩膀上,唇峰贴着自己的耳朵说话。

原本在诋毁尺宿的两个女职员,顿时目瞪口呆,看着老板那形态声色,分明就是调情,旁若无人的,那样子,让她们看到了身体都一阵阵的异样。

姚夏的唇温热,若有似无的划过尺宿的脸颊,落在了脖子上,眼睛向上抬着,盯着镜子里尺宿的每一个表情。

淡淡的开口,“这里没你们的事,去外面好好的玩吧。”

两个女职员如获大赦,刺溜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瞧那样子,老板对那女人有意思,自己刚刚说的那么过分,会不会给老板留下不好的印象?

姚夏的双臂收紧了一些,勒着尺宿的腰,并且越来越用力,好似就要将她给捏碎了,融合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呼吸着她的味道,感受着她的温度,这柔软的身体,那么久没碰过,竟然一点都不陌生?

他心里莫名其妙的燃烧了怒火,尺宿没反应的?面对他已经没了反应吗?不,她是有点不耐烦的吧?以前也是如此,每次碰她的时候,她都会不耐烦的皱眉头。

她刚刚说了什么,她家里的男人,个个都比自己好吗?家里的男人,夏殇?还有谁呢?

原来分别了这么久,寂寞跟想念的,只有他一个?而她不曾。

顿时就恼了,张开嘴就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下,尺宿闷哼了一声,姚夏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再次搂在怀里,劈头盖脸就吻了下来。迅速的后退几步,抵在了墙壁上,疯狂的掠夺着她柔软的樱唇。

当那条湿滑的略带了酒气的舌头钻进他嘴巴里的时候,尺宿彻底的清醒过来,奋力的挣扎着,双手抵在胸前,想要将姚夏推开,可丝毫作用都没有,他力气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无计可施的时候,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姚夏的脸被憋得通红,最后恼了干脆抓了她的手腕,将两只手打开,按在墙上,腿抬起来压住她的下半身,唇再次的侵袭过来。

第十五章

尺宿被吻得七荤八素,脑袋嗡的一下,舌头被他又吮又咬的,好不舒服。

她也什么都不管了,张开嘴在他舌头上用力的咬了一下。姚夏瞬间睁开眼睛,锁住她的眸子,反咬了一口。

不过几乎是用嘴唇咬的,牙齿就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到底是舍不得她的。

尺宿就不一样了,狠狠地咬了他,他不放开她的唇,就一直咬他。

姚夏豁出去了,大不了就咬掉他的舌头,只要这女人狠得下心,下得去口!

“嗯嗯嗯……”尺宿依依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身体还是不断的反抗。手被按着了还是那么的不老实。

姚夏仔细的听了,好像是咒骂他的话,心里似乎又有了恼火,他这是怎么了?不是都说了,再也不相见么,那么狠话都撂下了,现在看见她了又巴巴的控制不住自己,而她似乎就那么绝情了,还真的一点都不怜惜自己,越咬越狠。

嘴里已经有了血腥的味道,仍旧是不肯放开,抵死的纠缠着尺宿的嘴唇。将她一拽,圈在自己怀里,将她的胳膊扣在背后,一只手就控制住,另一只手就按着头,迫使她回应自己的吻。

啧啧的声响,回荡在这洗手间里,弄得谁也不敢进来,谁都知道老板在里面泡妞,谁敢去打扰呢?

渐渐地就没了意识,呼吸已经不是急促了,姚夏几乎就是没给尺宿喘息的机会,她也慢慢不再反抗,瘫软在姚夏怀里。

姚夏放在尺宿后脑上的手,也慢慢的收了回来,在腰上不断的摸索着,慢慢的揉捏着她的臀部,顺着短裙滑进了大腿内侧,抚摸着她柔软的花蕊。身体起了自然而然的反应,自从她离开,再也没跟哪个女人这样亲密过了吧?

看了那么多女人,温顺的、豪放的、火辣的,终究都不是她,没有她身上的那股子妖媚的劲儿。

而尺宿这身体,也是极其敏感的,受不了那只手的挑拨,汁液连连的,弄得她好不舒服。

两个人各自都有了反应,想要再吻下去就危险了,真怕现在就忍不住要了她,可惜这地方有些不适合。放开她的唇,两个人的嘴唇间,一条银色的丝线连接着,他的唇角还有血迹,滴答滴答的有些吓人,像是古装片里重伤一样。

抹了把嘴角的血,凑近了她的耳边,暧昧的声音再次响起,“想我不想?”

尺宿扭过脸去,嗤之以鼻,并不多言。

怎么突然见到了他?这人不是出国了么?不是说好了再也不想见?怎么见到了不但不躲开,反而还来招惹她?这种突兀的感觉,就像是你突然被医生告知了,你得了绝症,明天就会死一样。惊讶愕然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要说什么呢?说什么才是对的?说什么才无伤大雅?

他问她想不想他。说想,那他怎么想?说不想,难道就一点儿都没想吗?矛盾了,懒得去理会。

姚夏有些急了,但她那冷漠的样子,厌烦了?竟然就是厌烦他?

双臂插在她的手臂下,一个用力,将她提起来,放在了洗手台上,旋即就将手伸进了她的裙子下面。

尺宿一惊慌乱的就去抓他的手,“姚夏!你干什么?!”

姚夏呵呵的笑了,那双手快的,尺宿哪里拦得住他,已经越过了底裤,在里面粘了一点汁液出来摆在尺宿面前,“你想我了,瞧,身体是不会说谎的。”

尺宿彻底的烦了个白眼,勾住了他的脖子,似笑非笑的样子,“我说夏少,您也是个久经沙场的人了,床上睡过多少女人,不用我给你数数吧?你总该知道,什么叫情,什么叫欲。什么叫爱,什么又叫欲。前者可以发生后者,而后者大部分不会引发前者。你要怎么分清楚,还需要我再教你一次?即便今天不是你,随便哪个男人那么对我,我也能有点反应,然后痛痛快快的,揍那男人一顿。”

姚夏有些恼怒,可也没发作,只笑了笑说,“小嘴巴还是那么厉害哈!不过尺宿你骗不了我,你就是想我了!”

尺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那好吧,既然你愿意听,我就说。不过我可要声明,这跟你们男人在床上极致了的时候,对女人说爱一样的廉价,跟呻吟没什么区别。都是助兴的东西么!几个人还会去当真呢?你要是真的愿意听,就冲这你是今天包场的老板,我也给你说上个十几二十遍的!保准让你听得烦了!”

姚夏脸上挂不住了,可还是笑了,“那好,我来说,尺宿我想你了,真的想你了。”

“抱歉,我很忙,没事的话先走了。”

“别走!就不能陪我?哪怕一晚上也好,尺宿,别走。”他拉住她,近乎哀求的口气了。

尺宿斜眼看他,“真的当我是出来卖的?你再有钱,我也不陪你,咱们玩完了,你说的!”

“那么玩个游戏好了,我赢了的话,你陪我。我输了的话,我陪你。”

“啧啧,无耻到家了!你想要人陪的话,外面有的是,刚才那两个女人就垂涎你呢!夏少还是别跟我这样的女人较真儿,不值得。”手一点一点的从他的掌心抽出来。

就在要解放了那只手的时候,姚夏又用了几分力,抓紧了她,“值不值得我说的算。”

“我亦说过,我很忙!”

“尺宿!听话。”

“听你的鬼话!你给我让开!”

“我要是不让呢?你觉得我还会让你走?”

“难不成,你还绑架我?”

“有这可能。”

“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你能不能用思维说话?”

“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

尺宿更加的不屑,“是,您是大少爷,您跺跺脚这全中国都得颤一颤,您不高兴了,就得全天下的人来哄着你,您有气了,就得全天下的出气筒都让你踹上几脚……”

姚夏打断她道:“尺宿,你就这么编排我?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人?”

“难道我把你美化了?”

姚夏愣愣的说不出话来,该求的也求了,也低声下气了,只想多留她一会,怎就那么难?难道她是铁了心吗?真的就铁了心了?

尺宿突然笑了笑,从洗手台上一跃,跳到了姚夏的身上,双腿夹住了他的腰身,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你想玩是吧!我告诉你什么叫玩儿。”

话音未落,朱唇就印了下来,粉嫩的小舌头,在他的唇上舔了一圈,慢慢的滑进唇齿间,勾住了他的舌头,不急于侵入,缓缓地勾画着,挠着你的心,让你浑身都酥酥麻麻的的。

吻着吻着,尺宿突然从他身上跳了下来,飞速的抽出几张钞票,塞在姚夏的裤腰带里,“小费,不用找了!”

说完嗖的一声冲了出去,消失在人群里。

姚夏彻底的呆愣在原地,无法动弹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腰带里的钞票,两张粉红色的,一张绿色的?竟然又是这个数字?

“尺宿!你敢跑!”这是发了狠了,咬牙切齿的,推开人群冲了出去。

外面围观着的人,目瞪口呆,本以为老板在泡妞,搞了半天,老板让人嫖了?

尺宿是一溜烟的跑出去,正好有出租车经过,拦下了就钻进去,告诉那司机有人要非礼她,那司机也是个热血的人,猛踩油门,将车开了出去,还直问尺宿要不要报警抓那个人。

回到家之后,季简雨和夏殇看着尺宿这神色都是一愣,一直追问他怎么了。

尺宿摇了摇头,“遇上不想见的人了。要是一会儿有人来敲门,别开门啊!”

夏殇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尺宿他了解,那人是谁?不想见的人,难道说,前恕的亲生爸爸来了?

季简雨本来就沉默,这会儿更沉默,能让尺宿怕成这样的,估计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吧。

果然不多时就有人疯狂的按门铃,许久没有人开门,就改为拳打脚踢了。

尺宿只当没听到,抱着孩子去卧室睡觉。

季简雨和夏殇面面相觑,听着那门外的人撕心裂肺的咆哮。

“尺宿!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把门打开,我有话要说。你就算不想见我,也要说个理由,我们之间你觉得真的就那么完了吗?尺宿,你开门!开门啊!尺宿,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让我见见你好不好?尺宿,你当真那么绝情?你不开门我就一直不走,不怕丢人就让我继续这样喊!让所有人都知道最好!”姚夏在外面用力的捶打着防盗门,拳头砸在上面似乎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要是能见到她,这手废了也无所谓。

夏殇听了心烦,知道是谁来了,姚夏,没见过却听说过。不禁皱了皱眉头,“真是无耻呢!”

季简雨二话没说,直接去了浴室,不多时端了一盆水出来,示意夏殇开门。

夏殇犹豫着将门打开,季简雨一盆水泼了过去,一滴不浪费的泼在了姚夏的身上。

“啊!”姚夏尖叫着,直跳脚。

季简雨面不改色的,“尺宿不想见你,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任何男性!”

言罢就将大门关上了。夏殇哈哈的笑起来,“季简雨真有你的,这夜里凉的,一碰冷水,准冻死他,看他走不走!”

季简雨眨了眨眼睛,“谁说那是冷水?我有那么坏?”

“那是?”

“快要开了吧。”

夏殇直摇头,这人果然是心狠手辣啊!

季简雨挑了挑眉,颇为语重心长的,“夏殇,这家是我们的对吧。我们是一家人对吧?”

夏殇明白了他的话,点了点头,伸出手跟他击掌,“一致对外。”

第四卷 第十六章

“都给我滚!除了尺宿我谁都不见!”碰的一只枕头扔了过去,砸在门上。

“夏少好大的脾气。啧啧,头等病房的门,就是不一样呢,这么砸都不坏!哥,你毁容没?”姚秋笑嘻嘻的进来,将门关上,将姚夏往里面赶了赶,坐在了床边。

姚夏扭过头,顿时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爸妈也来了?”

四处搜寻了,只见姚秋一人,才略微放心了一些。他是把住院这事儿弄的风声大了些,想着让某人知道他受伤了,然后来看他。哪想到,都捅到家那边去了,这还了得,被老爷子知道,他让情敌如此对待,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还不生生活剥了他?很小的时候老爷子就说过,打架都打不赢,那不是我儿子,是孬种!

姚秋撇撇嘴,“你当你多受重视呢?还爸妈都来看你。你也知道,爸爸忙成那个样子,哪里有那个闲心管你。也就是你妹妹我,大老远的来看看你,你倒好一进来就骂,还拿东西砸我。”

“老爷子最好一辈子都不管我,就放任我自生自灭最好!”姚夏这说的是实话,老爷子那脾气火爆的很,也不知道怎么就当了那么大官,下面的人要受他多少气?姚夏一直觉得,经常出现在中央新闻联播里的,经常去哪里哪里访问的和蔼老头,不是他爸爸。对他怎么就没和蔼过?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那老头身手练得,都不用请保镖了!

姚秋哀叹一声,“这话要是让爸爸听见了,可要伤心的啊。”

姚夏直翻白眼,老爷子能伤心都出鬼了,只怕是听了直接打他了,不死也半残废。顿了下换了个话题问她,“你来干什么的?确实大老远跑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姚秋眨眨眼睛,直盯着姚夏的衣服,想看看伤的怎么样。

姚夏一把弹开她的手,有些不耐烦的说,“去去去,你别以为我看不见,你要是想憋笑,就憋的成功点儿,别让我看到痕迹!你大老远跑来,就是看你哥笑话的是吧?!”

姚秋强忍住笑,确实憋的难受,“哪能啊,是真的来看你的,被烫伤的?烫哪里了,给我看看。”

姚夏冷哼一声,“没事儿就回吧,我好着呢!”

姚秋应了一声,趁他不备,一把扯开了姚夏的病号服,看见了胸口那一大片的烫伤,红红的,看样子有些吓人。

“你干什么你!”姚夏有些恼,扯过被子就遮挡好自己的身体,“你也是大姑娘了,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啊!”

姚秋没理他,有些心疼,到底是亲生哥哥呢,被人弄成这样,难免就有火气,“怎么弄的?谁弄的?哥我给你出气去!”

“胡闹!”姚夏瞪了瞪眼,“没你事儿!哥还用你去给出头?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赶紧回家去,你那老板不是跟催命鬼似的么,还不回去给他卖命?”

姚秋这不算完,非要给姚夏出气不可,她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高傲的哥哥受过这样的苦,当即就拉下脸来,“姚夏,我问你,这哪个女人弄的?胆子肥了,敢动我哥哥!”

越看越心疼,手指轻轻地抚摸姚夏的胸口。

姚夏浑身一缩,直往后退,皱着眉看她,“你还敢摸,男女授受不亲!”

姚秋险些就喷血了,“哥,你脑残了你?!我是你妹妹,跟我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那眼睛一直看门口干什么?你正经点儿,问你话呢,谁弄的?要是女的我就泼回来,要是男的我就咔嚓了他!”

自从进来就发觉这人不对劲儿,一直看着门口干什么,等人呢?在等谁呢?

姚夏收回了目光,有一直看门口吗?是盼着尺宿来的,她那人脑子不动不思考的,万一看见姚秋动手动脚的,误会了怎么办?只能躲着妹妹的那只手,虽然是亲妹妹,可尺宿不知道那关系啊!

再次的皱眉,“你这跟谁学的?当心嫁不出去!知道腾椿语为啥不要你了吧?就你这个样子,丢人!”

姚秋嗤之以鼻,她原本就没打算跟腾椿语,“我哪里知道跟谁学的,反正一直跟你和雷晓哥在一起,你说我跟谁学的?”

姚夏万分的后悔样子,“你看看,我就说么,少跟雷晓那厮在一起,他一肚子坏水!你以为他跟你哥哥一样,这么纯洁,这么好呢?”

姚秋听了直想吐,什么叫纯洁,跟姚夏完全相反的就是了。这人也好意思说!看在他病着的份儿上,也不争辩,只说了,“哥,你说到底谁弄的?是不是,尺宿?”

试探性的一问,想来想去,也就那丫头能让个姚夏那么维护了。

姚夏叹了口气,“回去吧我的亲妹妹,别给哥哥添乱。我现在没时间照顾你。”

姚秋赖着不走,忽然想起了尺宿的样子,看起来乖巧,却浑身都是妖娆气质的女孩,“哥,是她对吧。你放心我不是来找茬的,尺宿那孩子我也挺喜欢的,我……”

姚夏毫不留情的打断她,“你给我等会儿!什么叫那孩子?那是你大嫂!”

姚秋扁着嘴,“大嫂?我也想叫一声呢,可是你行吗?再者说,很快我就有个新大嫂了。”

姚夏一个激灵坐起身,抓住她的肩膀,急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姚秋猛的拍了一下姚夏的胸口,“哎呀,我忘了说了,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爸妈商量了一下,觉得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能再这么花天酒地地下去了,给你定了门亲事,你应该见过的,是咱方叔叔的千金,就那个国土资源部的方叔叔。”

姚夏一方面疼,虽然那天的水不是很烫,可也疼的,另一方面愤怒,“老姚怎么就那么胡闹呢?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就热衷这事儿!”又看向了姚秋,“你就由着他们把你哥卖了?!”

“我要是由着他们,还能来找你?你倒是好,一直赶我走!”

姚夏掀开被子起身换衣服,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就当这样姚秋的面,换了套西装,嘴里还碎碎念的,“简直是胡闹!你马上回家,无论如何帮我拖住爸妈,先别搞出动静,我这么退婚的话,女方面子也不好看,知道吗?”

姚秋倒是悠闲起来,顺势依靠在床头,确实舒服,她老哥住院都搞得这么舒服,人懒洋洋的,大有看热闹的意思,“那你可快点儿,我压不住这事儿。”

姚夏再次按住她的肩膀,郑重道:“拜托了,你以后要什么,哥都给你送到眼前去!”

“你说的啊,我可记住了!”

姚夏用力的点头,然后飞速的冲了出去,开了车直奔尺宿的住处,也不矜持,也不装可怜等她来了。再不找上门去,只怕这终身大事就误了!

老爷子是怎么想的,忽然要他结婚,受了哪家的刺激了?以前在他面前提起过,说谁谁抱孙子了,谁谁做了外公了,就是旁敲侧击呢,姚夏只都当做耳边风了。没想到,这次来真的了!

尺宿家的大门依旧是紧闭着,他不管不顾的去砸了很久,里面就是不开门。

“尺宿,我有事找你,你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谈一谈,五分钟也好,尺宿你出来啊!”砰砰砰又砸了几下,里面就是没反应。

这一门之隔,尺宿抱着孩子在房间里,也能听到他在外面大吼大叫的,也多多少少知道前几天季简雨伤了他。这事儿小的跟芝麻一样,楞是上了电视,镜头里的姚夏憔悴的,我见犹怜的,也就是那人,能那么花样百出的,受个伤还那么大动静。本来是打算去看看的,毕竟跟她有关,怎么也放心不下,没想到这么快这人就找来了,听敲门的声音,伤的不严重么!

夏殇这次也没心烦,反而拉了季简雨下棋,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季简雨那人你跟他说十句,他能回你一句不错了,这次却反常的,夏殇说一句,他应一句。两个臭棋篓子,险些就打起来了。听着门外那人的动静,顿时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要是旁人,他们也不会这么一直抵抗,只是那人是前恕的亲生爸爸,这亲爸爸来了,他们两个还有地位吗?就因为孩子,尺宿都不能把他们两个放在首位了。

“不开门是吗?尺宿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你!”姚夏愤愤不平的,想着房间里还有其他两个男人,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打了,凭什么你们日夜陪着我家尺宿,这是凭什么?

瞄了一眼楼道间的小广告,直接打了开锁公司的电话。

公司来了之后,问了些情况,姚夏懒得跟他多说,只掏出了一叠粉红票子,塞到那人手里,“开锁!”

工人看见那厚厚的一叠钱,顿时傻眼了,就是开一年的锁也没有这么多钱啊!有了动力,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那门打开。

“谢了!”姚夏直直冲了进去,大致扫了一眼,客厅没有,就一定是在卧室。

夏殇和季简雨正悠闲,忽然看见姚夏突然闯进来,迅速的就起身去拦他。可也晚了,姚夏几步就冲进卧室,将房门反锁了。

尺宿顿时一惊,“你怎么进来的?!”

“我说了我要见……”那个你字含在嘴里就说不出来了,看着尺宿怀里抱着那孩子,整个人呆住,只觉得那孩子亲切的很,脑子里翁的一声,“尺宿,那孩子是谁?”

第四卷 第十七章

原本还一直担心的,怕姚夏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会没完没了,所以这些天,一直躲着,不见他,也不让他知道有这孩子。前恕的户口一直没落下来,这还多多少少帮了他们,不然哪里能藏这么久,而不让姚夏知道呢?

没想到今天这人找上门来了,孩子还怎么藏?不过,知道就知道吧,孩子是她的,谁还能抢了去不成?就算是你姚夏也不行!

尺宿淡淡的回了他一句,“我的孩子,怎么了?!”

后面的尾音故意调高了,何其的嚣张,摆明了不待见你。

姚夏只盯着那孩子看,越看越觉得,那眉眼像极了自己,他想伸手去抱抱孩子,尺宿却慌忙的后退一步,与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这是……我儿子?”颤抖的声音,仍然是不敢确定的,目光离不开了,看着那孩子脸上所有的表情,小鼻子紧了紧,小嘴巴咧开,像是在笑,小手一直挥舞着,抓了妈妈的头发,脚丫子也不老实起来,来回的踢着。

尺宿抱紧了怀里的前恕,“这是我儿子。”

“你一个人生的出儿子?!尺宿,这是我儿子对不对?这就是我儿子,是前恕,对不对?你当初没有把孩子打掉对不对?尺宿你告诉我,这孩子是我的!”姚夏越说越肯定,这就是他儿子。

尺宿冷笑起来,“又不是就你一个男人,我跟谁还不能生孩子了?”

姚夏步步紧逼,尺宿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着墙壁,退无可退了。

姚夏想伸手去抱抱孩子,可尺宿惊慌的搂紧了,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转而按在尺宿的肩膀上,“撒谎!你是神速吗?这孩子多大了?按照日子算,不是我的是谁的?尺宿,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知道我这大半年,是怎么过的吗?你怎么就那么狠的心?”

尺宿呵呵的笑起来,无尽的嘲讽,昂起头来丝毫不畏惧的瞪着他,“你是怎么过的?我狠心?当初是你赶我走的,我有说过一个不字吗?你说的我就照着做了,怎么你还不满意?当初让我走的是你,现在来找我的也是你,姚夏,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就算你是一盘大餐,我还不稀罕吃呢!”

姚夏的手臂徒然的垂下来,好似被抽光了力气。是啊,赶走她的人,是他啊!她没打掉孩子,这大半年一个人,该多辛苦?他,又是怎么过的呢?他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丈夫的责任,他没尽到。爸爸的责任,他也没有尽到,有什么资格呢?可那时候,他又知道什么呢?有人诚心瞒着你,你还指望去了解什么?

眼睑垂了下来,似乎是有些自嘲了,“我倒是希望你说一个不字,哪怕你当初哼一声,尺宿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那时候我就想,只要我的尺宿吭一声,说一句软话,哪怕不是爱我,就只一句温言软语,我都会留你一辈子,跟你厮守一辈子。不管那孩子在与不在,都不重要。我们在一起可以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可以一直守着你,等到老死的那天。真的,我那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可是你没有,你从容的走了,让我以为你投向别人的怀抱了,是你让我不确定,我***爱的死去活来,那女人到底爱不爱我?是你让我恐慌了,我怕失去你,所以想着有个孩子会好一些,可当时我问你,孩子是不是打掉了,你趴在我怀里哭,我以为你是在乎我,可你告诉我的是,孩子没了,你让我怎么想?你那时候为什么骗我?你说你不稀罕我,可我就说稀罕你,你赶我多少次,我都还会再来。尺宿不管以前怎么样,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尺宿不做声,只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眉眼确实是像极了姚夏呢。

姚夏趁她不注意,握住了那孩子的小脚,只觉得小,怎么会有这么小的脚呢?怔怔的就失了神,直到嘴巴里咸咸的,才知道已经泪流满面了。

前恕被人握着脚,似乎以为这是在做游戏,又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咯咯咯的笑起来。

姚夏也跟着哈哈的笑起来,十足的傻瓜样子,“他笑了!他笑了呢!尺宿你快看,咱们儿子竟然笑了,咱们儿子会笑呢!你快看啊,他对着我笑呢!儿子,快叫爸爸,叫爸爸啊!”

前恕大概是觉得姚夏那个样子很滑稽,笑的更大声,跟姚夏的傻样子有的一拼。不得不说,还真像是父子俩。

他们这么一笑,尺宿回过神来,盯着姚夏握着前恕小脚丫的那只手,又看了看一大一笑两张笑脸,心里咯噔一下,双臂下意识的用力抱紧孩子,充满敌意的看着姚夏,“你放手!”

“我不放,以后都不放。”说着更近了一步,不但没放开,反而还抱住了尺宿,声音柔软了下来,似是一江春水,“尺宿你就认了吧,这就是我的亲生儿子,你没有打掉我的孩子。我们不要再闹下去了,谁也别折磨谁,以后都好好地。我知道你离不开夏殇,那就让他也留下,季简雨你喜欢的话,也可以留下。总之我们不分开了,好不好?孩子不能没有亲生爸爸的,别人对他再好,也没有血缘关系。我始终是前恕的生父,尺宿,你别固执好不好?”

“你到底放不放?”尺宿目光更冷,像一根刺去扎他的心。

生生的将真心掏出来,再次被人践踏了吗?这一次,就随便她,无论怎么践踏,他都不会再离开了,就犯贱一次,贱一辈子。

尺宿看他这样,彻底的急了,用力的往后一扯,前恕哇的一声哭起来,好不可怜的。

“你干什么?你弄疼孩子了,你知不知道?”

“那你还不快点放手!”

“好好好,我放手,尺宿你别伤着孩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孩子是无辜的。”

“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全都是废话了。请你离开,我这庙太小,供不起夏少这尊大佛。”

门外的夏殇和季简雨,原本没打算进去,让他们谈一谈也好,有些事情,不谈永远解不开。正准备接着去下棋,忽然就听到前恕的哭声,扯着嗓子在号。那孩子哪里那么哭过,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

而尺宿似乎也没去管前恕,任由他哭的嗓子都哑了。两个人再也坐不住了,招了把椅子,用力的一抡,将门撞开,冲了进来。

尺宿和姚夏还僵持着,谁也不肯退步。

夏殇心底的火蹭的一下燃了起来,走过去,二话没说就踹了姚夏一脚,姚夏虽不及防,一个踉跄撞在柜子上,柜子上的花瓶卡擦一声摔碎在地板上。

“我本来没想进来,我知道你是前恕的亲生爸爸,想着让你们解开那心结。可是姚夏,做人不能这样,你当初把尺宿赶走了,你想过她肚子里有你孩子吗?就算你那时候不知道她还有你的孩子,你之后不会去问?你那神通哪里去了?我就不信了,就算夏劫帮尺宿掩饰的再好,你若是真的有心找她,还会找不到吗?你***别在这里装!人也让你看了,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夏殇毫不留情的将这番话丢给姚夏,也知道字字如刀,可姚夏伤不伤心,难不难过,跟他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他在乎的是尺宿。

而姚夏忽然笑起来,那笑容越来越大,“尺宿,你还敢说你心里没我?你还敢说这孩子不是我的?听听那孩子叫什么?前恕!你给孩子取名字叫前恕,还敢说心里没我吗?”

还记得,那一天半夜,他睡不着给她扇风,尺宿忽然醒过来,他就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说他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前恕,寓意是前尘往事都宽恕了吧。尺宿起先觉得不错,念了几遍之后大为恼火,指着他鼻子开始骂,“

姚夏你钻钱眼儿里了!竟然给我儿子起名字叫摇钱树!”

姚夏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再念了几次可不就是摇钱树的谐音么。

现如今,她用了这名字,她心里是有他的,分开的这段时间,也是想他的。

尺宿扭过头,不肯看他,季简雨也走过去,从尺宿的怀里接过了孩子,“不哭哦,乖,爸爸抱,爸爸给喂奶奶。”轻声细语的逗弄着,果然前恕不大一会儿就不哭了。又裂开嘴笑了,依旧像个没心没肺的傻瓜。

季简雨看着孩子也弯了眉眼,满面春风的样子。

姚夏瞪大了双眼看着,往后退了一步,无奈的摇头,脚踩在玻璃碎片上,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而那些碎片,又似乎是割在他的心上,一点一点的拉着,像是要这样慢慢的放干了他全身的血液。

尺宿皱了下眉头,张了张嘴,想提醒他一句当心,却终究没说出来,许久才说,“你回去吧,我们现在过得很好。”

姚夏呆愣着,痴痴地看着尺宿,忽然笑出声来,“尺宿,你赶我多少次,我都不会走,我说过的,我守着你跟孩子。我不会放弃的,你跟孩子,我都要。”

强行的将目光收回来,怕再这么看着,真的要崩溃了,姚夏转身走了,不管用什么手段,尺宿跟前恕,都不能跟他分开。

第四卷 第十八章

“尺宿,前恕饿了呢,喂奶吧。我没有。”季简雨若无其事的将孩子还给尺宿。

尺宿还楞楞的,盯着地上的一地碎片,冷不丁抱了孩子,才回过神来,手刚摸到扣子,想要宽衣解带,就停了下来。

“帮我抱一下。”再次交还给了季简雨,“我去洗澡。”

刚才出了一身的汗,内衣黏在身上,好不舒服。将衣服脱下来,丢进洗衣机里,站在花洒下,冲洗着方才的汗水。

什么时候对着姚夏也会出冷汗了?她这是心虚吗?她有什么好心虚的,长这么大,还没这么正直过呢!

门锁拧动,打开又关上了。

“你没拿换洗衣服。”夏殇扬了扬手里的衣服,挂在了墙上。

“哦,你怎么进来的?”尺宿并没躲着他,赤裸裸的站在那里,依旧进行着手上的动作,往身上涂沐浴液。

“我来吧。”夏殇接过浴花,在她身上涂抹着,不一会儿起了一层的泡沫,笑了笑说道道:“尺宿,你难道不知道,你洗澡从来都不锁门的吗?”

“啊?有吗?”尺宿疑惑着,脑袋里拼命的回忆,确实没有印象了。

夏殇点了点头,“我们在一起都多久了?我会不了解你吗?你的任何习惯我都知道,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尺宿撇撇嘴,“真恶心。”

夏殇不置可否,专心的给她涂抹沐浴液,看似漫不经心的跟她搭话,“可我说的是事实。尺宿,你可瞒不了我。任何事都别想瞒我,你那眼睛,演技再好,在我面前,也无处遁形的。”

“哦?那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尺宿挑了挑眉,唇边有一丝的坏笑。

夏殇的手慢慢的滑了下去,在尺宿的臀部上狠狠地掐了下,“别胡闹知道吗?不然有你好受的!你敢把我身上这衣服弄脏了,我饶不了你!知不知道洗衣服多难!”

这话不假,他们家的衣服都是夏殇在洗的,季简雨负责做饭,打扫房间是两个人一起做的。而尺宿呢,老祖宗一个,每天让人服侍着。

尺宿呵呵的笑了,也就真的没有乱动,颐指气使的,“你快点儿,我儿子饿了呢!”

夏殇抬眸看她,痞痞的笑了,“我也饿了呢!”

尺宿一甩手将泡沫全都甩在夏殇脸上,泡沫顺着他的脸流淌到衣服上。

夏殇故意大呼小叫的,“喂!衣服啊!你这人一点也不知道疼惜别人。家里那么多家务要做,我们多辛苦你知道么!要不要再找个人回来分档一些?”

尺宿的笑容渐渐地收敛了,“你想说什么?”

夏殇淡淡的笑了,“洗衣做饭都让他做了,反正你也说过,那人的厨艺不错。你觉得呢?”

尺宿神色看不出喜悲来,淡淡开口,“夏殇,你真的愿意?”

夏殇再次笑出声来,“我是一千个不愿意,但还是有一万个无可奈何啊!全都听你的,这户主是你,你让进门就进门。我们拦不住。不过我得说明,肯定我得是最大的,其他的我不管。”

“我要是说我不愿意呢?”

“那也随你,自己心意如何,自己清楚。尺宿我不逼你,只纵容你。你心里装了几个人,都可以。

夏殇将浴花放下,“好了,冲冲就出来吧,前恕饿了呢!”

“嗯。”尺宿应了声。

夏殇默默地退出,复又看了一眼尺宿的背影,一个失神,笑着摇摇头,将门关上了。他哪里能不愿意呢?尺宿心里是有姚夏的,尺宿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姚夏在她心里,分量不轻,不然她看着姚夏到时候,会是那个眼神?没谁比他更了解尺宿了。季简雨他都容下了,还容不下孩子亲爹吗?只是想进门,没那么容易。

之后的几日,姚夏每天都来,车停在楼下,也不大呼小叫的了,就站在楼下往上看,一站就是一整天,直到尺宿房里的灯熄了,他才姗姗而去。

姚夏也上去过几次,还是被堵在门口,尺宿不想见他。再去的时候,就拿了补品,一夜没睡熬得**汤,是以前尺宿最喜欢的那口味,巴巴的给送去了,还是没见到尺宿。

季简雨冷着一张脸,“交给我就好。”

姚夏伸着脖子,企图看看尺宿有没有躲起来偷偷看他。

“不给吗?”季简雨又问了一次。

“哦,没有。”姚夏将保温壶交给季简雨,“让她趁热喝,明天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做好了送来。”

季简雨从口袋里掏了张字条给他,“都写着呢。”

姚夏打开来一看,林林总总的写了十二道菜,但是据他所知,没几个是尺宿爱吃的,尺宿的口味他了解,那时候被他调教了,清淡了,麻辣的东西都少吃了。但是这人也不傻,自然知道,只怕这上面写着的,都是季简雨和夏殇喜欢吃的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再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甭管是谁爱吃的,他照做就是。

“还有事?”季简雨冷冰冰的问他,没看出不耐烦的样子,但却是就是不耐烦了。

姚夏摇摇头,刚准备走,忽然忍不住问了句,“季简雨,我欠你钱吗?”

“什么?”

“你看着我的时候,为什么总像是我欠了你几千万一样的臭脸?”

季简雨退后了一步,冷冷的说了句,“我面瘫。”

言罢就将大门啪的一声关上,姚夏呆愣了许久,才感慨了一声,你果然是个面瘫!

第二日照旧是来了,找人推了个餐车过来,门开了四分之一,夏殇站在门口,一盘盘的接过食物。也是摆了一张臭脸,张口就说,“我也面瘫!”

然后也是一声巨响,关了门。

姚夏站在门外哭笑不得的,竟然连打听尺宿的机会都没给他一个。

一连七天,姚夏将各大书店跑遍了,每天是花样百出的做菜,营养味道都重视,没想到大半年没做饭,现在厨艺竟然又进步了。果然,这东西还是熟能生巧。

每个新菜式刚开始做的时候,都会失败,失败了的就留给自己吃,做的色香味俱全的,才拿去尺宿那里,不管是谁吃了,尺宿哪怕是看一眼,闻一下,都该记起来他的好吧。

依旧是每日都去,放下了一切的事物,现在还有什么能比他追回老婆孩子重要?显然是没有的了。

“小姚又来了哦。”尺宿家小区的老婆婆又跟姚夏打招呼了,他已经成了常客了,搞的大家都记住了他。

姚夏点头笑笑,“阿婆最近可好?”

“好,好着呢!小姚啊,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孙老头的女儿,长得可水灵呢,心灵手巧的,我看跟你蛮合适的,哪天你们见见?”老婆婆眉飞色舞的说着,当起了媒婆的工作。

现在的一些阿姨婆婆的,就热衷于这个,看谁是单身的,就非要给凑成一对儿,似乎是一种乐趣了。

姚夏呵呵的笑了起来,“可别耽误了人家姑娘,我这人不好,配不上呢!”

“唉,我看你就蛮好的么。那么痴情的,天天往这儿跑,也不知道楼上的那小姑娘怎么想的。她要是不要你,我可是要给你介绍女朋友了啊!”老婆婆一本正经的,无限惋惜的,还真是喜欢上姚夏这人了。

姚夏转念一想,一把握住老婆婆的手,“阿婆,您要是没事儿,就去跟尺宿说说,就说你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呢!看看她急不急。”

“好好,我下午就去。”老婆婆一口答应了。

又聊了几句,就走了。

姚夏其实也没当真,不过有个人帮他还是好的。说不定尺宿一听了,觉得他还很抢手,就接受他了呢。

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走路都生风了呢,才刚进了楼,口袋里的电话,就玩命似的响起来。

这电话是他私人号码,知道的都是很亲近的人,谁挑这个时间打电话?

姚夏不紧不慢的拿来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是姚秋打来的电话。

一按下接听键,就听到那小姑奶奶在电话里模仿马景涛咆哮,“哥,哥!不要好了!天塌下来了!”

姚夏本能的将电话拿开了一点,对着她吼了声,“你小点声!怎么了,说话。”

“你那事儿我压不住了!爸爸要把你和方小姐的事儿给办了!你快点想办法啊!老爷子这次是打算先斩后奏了,知道你是那个脾气,跟野马似的,跟你说你肯定不会同意的。老爷子聪明了,已经在安排了,正在订日子,准备让你们订婚呢,请帖都设计了。到时候把你抓来,你可就不从也得从了!”姚秋急的乱蹦,哪里想到,老爷子连她都防着了,这消息还是今早上偷听过来的,看来是知道她跟她哥同气连枝了。

姚夏浑身一凛,老爷子竟然就这么狠?好个先斩后奏啊!这是吃定他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哥,你怎么了?说话啊!”

“爸爸这次够狠得!没事儿,你哥打不倒。等着,过几天,就给你把嫂子和侄子带回去!”

说完就挂了电话,直奔尺宿家就去了。

碰碰碰的开始砸门,不大一会儿夏殇过来开门,“这才文明了几天,夏少就忍不住又开始砸门了?”

“我要见尺宿。”

“尺宿不要见你。”

姚夏扯着脖子开始喊,“尺宿!我有话要跟你说!尺宿你出来一下好不好?!”

夏殇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尽管嚷嚷,我说她不会出来,她就是不会出来。”

“尺宿!我们结婚吧!立刻就去结婚!尺宿……”

“碰”的一声,大门关上了,姚夏那一肚子话,无的放矢了。

姚夏怔了一会儿,有些挫败,又急得不行,他可以一直等,等到某一天尺宿原谅了他。可是老爷子那边拖不了啊!

只能出损招了!

尺宿最重要的是谁?前恕。当妈的人,最看重的就是孩子了,现在又多少母亲,为了孩子继续跟一无是处的老公过日子的?

他还不算一无是处吧?只要孩子能跟着他,那么尺宿肯定也会跟着他的吧?

当即就打了电话给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童律师,帮我打个官司,我儿子的抚养权。”

19-22

第四卷 19章

亲子鉴定不难做,只要去了前恕出生时的那家医院取样本就能做。

鉴定结果并不出乎意料,98%,前恕就是他姚夏的亲生儿子。虽然一早就知道,拿到这报告的时候,姚夏还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也是爸爸级别的人物了,看哪个人以后还敢在他面前炫耀。

有了这亲子鉴定,就是最有得的证据,法院那边交代了一声,谁能不给夏少面子。别看这山高皇帝远的,他家老爷子的官威也是管用的。

只忐忑不安的等着,忽然就不敢去找尺宿了,毕竟这事儿做了,有些伤人,怕是尺宿要怨恨他了。可不这样,能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他现在没时间了,就得快刀斩乱麻。

只要和好了,以后他有的是时间去哄她,对她好。

想的是不错,可尺宿会怎么样?她那个倔强的性子,能由着他姚夏将她逼上绝路?

法院的传票下去的那一天,尺宿拿在手上,死死地盯着,一句话也没说,撕了个粉碎,扔在来人的脸上,“谁也别想抢我儿子!他姚夏要是有种,就逼死我!看看我做不做的出来!”

一脚踹在来人身上,将那人踹出去,砰地一声关上大门,那人哎哟一声惨叫,鼻子撞在大门上,哗哗的流血。

姚夏的律师在一旁看着,暗暗心悸,幸好刚才没有进去,幸好尺宿不知道他是姚先生的律师,不然的话,看尺宿那架势,还不生吞了他?

连同法院的人,一起去找了姚夏。

姚夏正在家里坐立不安的,看到他们过来连忙请进来,“尺宿怎么样?生气了没?”

童律师指了指旁边的那位,“姚先生放心,这官司我们准赢的。”

姚夏瞧了一眼那人,吞了下口水,尺宿出手够狠的,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法院那人也道:“姚先生,您瞧瞧把我打成这样了都,要不要再告她人身伤害?”

姚夏顿时就瞪了眼睛,怒视着他,“你说什么?你敢告我老婆?”

法院的人也是一愣,怎么不是前妻?一般这种情况,不都是跟前妻争夺孩子么?再或者是情妇,怎么就成了老婆呢?貌似他说错话了。

出庭那天,是传票送到尺宿手上的第三天,仓促的很,根本就没给尺宿任何准备的机会。律师是简式公司的御用律师,这律师也比较出名,打赢过许多官司。

貌似还是头一次打这样的官司,不过也是捏了把汗,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可谓毫无胜算了。他再厉害,再能言善辩,也抵不过人家上头人说一句话。

这都是明摆着的,法院跟姚夏串通好的,连调解的机会都没给。

她就算是明知道会输,也要打这官司,前恕是她的命根子,谁想抢都不行!

不是什么大案子,来看的人不多。

夏殇和季简雨陪着她出庭,尺宿怀里抱着小前恕,面色凝重的坐着。怀里的婴孩,还笑嘻嘻的,今天似乎特别高兴一样,鲜少有的傻瓜表现。

他们的对面坐着姚夏,一身黑色的西装,将他的冷酷无情装点的刚刚好。

姚夏尽量不去看尺宿,原因别无其他,只是心虚。

而尺宿一直盯着姚夏看,恨不得一口就咬死了他。

法官进来,全体起立,然后正式开庭。

双方律师陈词,童律师拿出的证据都是强有力的证据,尺宿的代表律师纵然是巧舌如簧,也敌不过,只能尽量给尺宿争取权益。

原本想着能不能共同抚养孩子,岂料童律师一口拒绝。

“我的当事人非常有经济实力,他可以给孩子最好的成长环境,最好的教育。但是孩子的妈妈,听说只是一家不正规学校的代课老师,并且很久没去上课了,我不认为孩子的母亲有那个能力抚养孩子。”说的不容置疑,童律师也是知名律师,要他来打这官司,确实太大材小用了。

尺宿的律师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希望能让孩子的母亲经常跟孩子见面。这本不是过分的要求,哪知道,对方仍旧是一口回绝,生生的就要断了孩子跟妈妈的来往。原因竟然是说尺宿的生活太杂乱无章,不适合孩子的成长。

这荒唐的官司,荒唐的律师,荒唐的当事人,更荒唐的是那法官,宣判的时候,就随了姚夏所有的心意。

律师回头看向尺宿,无限的歉意,他尽力了,只是对方太强硬,输得一败涂地,还是这样的一个小官司,他以后怎么混?

而姚夏始终都没看尺宿一眼,拳头暗中攥得紧紧的,指甲都扎进肉里,已经血肉模糊了。他不看也知道,尺宿一直在看他,起初还是有一些希望的看着他,后来就越来越失望,直到法官宣判的时候,就是绝望。

但是他不能心软,看她一眼都会心软的。只要他能将孩子的抚养权拿到手,尺宿见不到孩子,必然会急的,肯定会来找他的,到时候他们就会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不急于一时,不能功亏一篑。

牙齿咬着腮帮,咬烂了也不放开,就要狠下那个心。

童律师走过去,伸出双臂,“尺宿小姐,请您将孩子交还给我的当事人。”

尺宿的目光瞬间收了回来,狠狠地瞪着童律师,不住的摇头,“谁也别想抢走我的孩子,这是我拿命换来的!”

“尺宿小姐,法院已经宣判了,您没有抚养权。”童律师面不改色的说着。

尺宿转而看向了姚夏,声嘶力竭的喊着,“姚夏!你还是个人吗?你还算人吗?我怀着他的时候你在哪儿?我生他的时候你在哪儿?你现在来跟我抢?你有什么脸面来跟我抢?”

她浑身发抖,小小的人儿竟然发出那么大的嘶吼,可见她有多绝望。夏殇抱紧了她,她仍旧在颤抖着。

姚夏就是不去看她,恍若未闻的,眼睛已经酸涩了,仰着头就是不让那液体落下来。尺宿那些话,是指责,字字如刀的割着他的心,他是不在,他是没那个资格去抢。可有什么办法?她太过倔强。

童律师皱了皱眉,在这么下去,姚先生准心软,只能他当坏人。换上更加令人憎恶的语气说了,“尺宿小姐,请把孩子给我。”

尺宿看姚夏始终都不看她一眼,就知道那人是铁了心了,任她怎么说都没用,哇的一声哭起来,哭喊的撕心裂肺,“姚夏你莫要做的太绝!你要逼死我吗?你要逼死我是不是?孩子我谁都不给,谁都不给!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把孩子给你!”

说着就挣脱了夏殇,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抱着孩子跑了出去。

“尺宿!”

“尺宿!”

“尺宿!”

几乎是异口同声,夏殇、季简雨、还有姚夏。

姚夏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从坐席上翻身而下,火速的冲了出去。

尺宿原本跑的不快,抱着孩子更是不方便,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路飞奔的。姚夏直追着她跑了两条街,才拉住了她的手腕。

“尺宿!”

“你放开我,你放开!”尺宿拼命的挣扎着,甩着自己的手臂。

可姚夏那只手越抓越紧,用力一扯,将尺宿跟孩子抱在了怀里。

前恕哇哇的哭着,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了,嗓子都有些哑了。

尺宿奋力的挣扎着,“放开我,你这疯子,你放开我!”

姚夏只抱着她,眼泪唰唰的流着,“不放!这辈子都不放!”

尺宿狠狠地咬了他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道:“姚夏,你不是人,没有你这样的,你放开我!你想抢我儿子,我就死都不会给你的!”

“尺宿?”姚夏难以置信的,她的坚定让他害怕了,一个愣神,尺宿就从他怀里挣脱出去。迅速的退后几步。

他想再上前,却又听见她已经沙哑了的嗓子,再次的撕心裂肺。

“你再过来,我就摔死他!反正你是铁了心要分开我们母子了,没他我活不了。你要是抢的话,我立刻就摔死他,然后我跟着一块死!你就满意了吧!你就满意了吧!姚夏,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看!”

尺宿一边说着,一边将孩子举过头顶,一脸决绝的看着姚夏。前恕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更大声的哭着。

“要怎么样你才原谅我?尺宿,你把孩子放下,你别乱来,好不好?你当心孩子啊!”

“是你逼我的!是你在逼我!”尺宿摇着头不肯听他任何的言语。

姚夏急的,看着前恕被举过头顶,生怕尺宿一个不小心,就伤了孩子。他是脑残了吗?想的是什么馊主意,刺激她做什么呢!

“别跟着我,不然我真的让你后悔一辈子!”尺宿狠狠地瞪了姚夏一眼,将孩子抱在怀里,转身就走。

“尺宿!就算是我这样求你,你都不肯留下来吗?你都不肯留在我身边吗?”

扑通一声,是什么撞击在了冰冷的马路上。

尺宿猛然一顿,姚夏那高大的身躯,瞬间就矮了下去,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靠近她。

“尺宿,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孩子都这么大了,还闹什么脾气呢?你该知道我爱你,你该知道我离不开你。我跟你抢前恕,只是想你留在我身边。尺宿,你能不能不那么倔?尺宿,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好不好?我求你了,求你了啊!”

他抱着她的腿,眼泪都埋在她的裤子上,滚烫的一片。

尺宿抱紧了怀中的婴孩,眼泪也止不住的掉下来,她哪里有那么狠的心!孩子哪里能没亲爸爸疼爱?她都已经要接受他了,哪里想到,他突然送上了一纸传票呢?

“在大街上呢!不丢人啊!有事儿回家说去!”夏殇忽然喊了一句,推了推旁边的季简雨,“去把那人拉起来,跪着像个什么样子!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知道啊!”是气急败坏的口气,显然也是愤怒的。

季简雨倒是走了过去,没拉姚夏起来,而是接过了前恕,好好地哄着,幽怨的开口,“怎么孩子一到你们手上就哭呢?你是亲生父亲,还是来惹前恕不高兴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方向是回家的。

夏殇无奈的看了眼季简雨就没配合过他!他走过去,拉开了两个人,将尺宿揽在怀里,“我们回家。”

才走没几步,扭头看了眼姚夏,“你不跟着?”

姚夏这才恍然大悟,咧开嘴呵呵的笑了,快速的跟了上去。

第四卷 20章

这不是姚夏第一次来尺宿的房子了,上一次是没时间,这一次是没心情仔细欣赏。

季简雨将前恕哄睡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抱到了房间里。全过程姚夏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好几次都想上去把孩子抢过来牢牢抱在怀中才甘心,可尺宿那脸色,他又不敢再招惹她。

他心里怨恨,他儿子凭什么要别人抱着,他凭什么不能抱?可也就是心里想想,面容上带着可怜巴巴的神色。那嫉妒又羡慕的目光向尺宿投过去几次,却一一被夏殇不动声色的看在了眼里。眼神中带着警告,以示惩戒。

此时房间里一时间显得极为静谧,连呼吸都能清楚的听到。

一张沙发,尺宿坐在中间,夏殇和季简雨分坐两边,大有左右护法的架势。

夏殇扔了个垫子给姚夏,“坐吧。”

不偏不正的,落在茶几前,正对尺宿他们的沙发。姚夏先是哀怨的看了一眼那垫子,又不悦的看了眼夏殇。他是什么人,你让他坐那儿?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夏殇不以为然的,“怎么了?不想坐?觉得丢人啊?您刚才还跟大街上跪着呢!我说夏少,你是不是想吃闭门羹啊!”

姚夏强咽下那口气,淡淡的笑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那小垫子上。抬头就看见那三个人,脸色都臭的可以。姚夏顿时觉得好笑,这场面堪比三堂会审,丝毫没有夸张。

气氛一下子又冷了下来,尺宿看了看姚夏,那么大的个子,那垫子好像还是前恕的,他能坐好吗?无奈的起身,去搬了把椅子过来,“地上凉,别坐地上。”

姚夏眸子瞬间闪亮,情不自禁的握住尺宿的手,“尺宿,你还是在乎我的对吧。尺宿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咳咳,尺宿你先过来,某人也先把手放开。”夏殇打断了姚夏那缠绵悱恻的眼神,将尺宿拉了回来,又道:“坐吧,有话要对你说呢。”

仍旧是夏殇开口,他知道尺宿别扭,其实尺宿哪里放得下姚夏呢,他的清清楚楚,所以那天才劝尺宿,没想到是那么个结果。

“姚夏,有件事儿我得告诉你。我们原本都打算接受你了,让你嫁进来,可你这人吧,太聪明了,搞了个官司出来。要是你没搞那花样,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尺宿……”姚夏难以置信的看过去,他果然是个脑残,节骨眼上竟弄巧成拙了!

夏殇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跟你说话,你为什么总看尺宿呢?咱们话还没说完呢。我只问你几个问题。”

“好,你问!”姚夏回过神来,毫不畏惧的看着夏殇。夏殇那架势,俨然是要跟他谈判,他也见多了,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什么不会?

夏殇勾了勾唇角,邪魅的如同妖狐,“你可想好了。第一,你想不想进这家门?”

姚夏毫不犹豫的点头,“想!”答得干脆利落,只差没有举起手来。

夏殇唇边的笑意又加大了几分,“那么第二,你该知道,这家的人不少,你嫁进来吧,我们得和睦相处,你做得到?”

姚夏疑惑道“我嫁进去?”

夏殇挑了挑眉,“怎么了?让你入赘,你委屈?”

姚夏满脸黑线,沉声说道:“没。你继续。”

夏殇抿着唇笑了,欺负人原来挺有意思的,又接着说道:“这么说第二点是答应了啊。再说第三点,这个家肯定尺宿最大,然后是前恕。我跟尺宿青梅竹马相濡以沫的,当然再来就是我。季简雨呢,尺宿的蓝颜知己,最好的搭档,你也知道舞蹈对尺宿来说很重要了。所以小雨的地位也低不了。剩下的位置,你随便找一个自己安插吧!”

姚夏冷汗狂飙,迟疑着开口,“等等,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地位最低?”

夏殇很欣慰的点头,“理论上讲,是的。你有意见?”

他当然有意见,他入赘也就罢了,还给了个末等地位,他要是没意见,就出鬼了!

当即就抬高了声调,“我是前恕的亲生爸爸!”

夏殇哦了一声,嘴唇动了动,字字珠玑的,“你倒是让前恕叫你一声爸爸来听啊!”

“两个月大的孩子,哪里会讲话?”

“那不就得了,他既然叫不了你,你就老老实实的吧!”

姚夏用力的点头,“好,我同意。还有吗?”

他也豁出去了,为了老婆孩子,这算什么,就不信了,以后还真能让他们骑在头上!

可,还真就是这样。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话说得很对,在漫长的日子里,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不可一世的夏少被人骑着脖子了。被人欺负了,他还没地儿说理,季简雨和夏殇狼狈为奸演绎的非常好,明明就欺负他,尺宿还看不出来。他哭都没地方哭去,去告状?别说他干不出来那丢脸的事儿,就算是他去说了,尺宿也不信啊!

怪只怪,季简雨那张脸,长得太像个好人样子了!

夏殇见他乖乖的答应了,还就没了成就感,“姚夏,你果然是欠虐,得了,我想说的就这些。季简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等了许久,才见季简雨缓缓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抱歉,刚才有点困。说到哪儿了?”

夏殇狂翻了白眼,这种时刻,他还有心思开小差!只好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尺宿你说吧,你还有什么要求。”

尺宿方才也一直在走神,脑子里和姚夏相识的经过连成了一串,还真跟电视剧似的,她睡了他,给了二百五作为报酬,而姚夏为了这二百五耿耿于怀,一直纠缠不清的。竟然纠缠到,都有了前恕,人,果然就是个奇怪的物种。

姚夏说的对,她就是太倔了,什么都要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分开这么长时间,真就从来没想过他?真的就从来没在乎过他?说,都是假的。她一直看在眼里,心里又怎么会糊涂呢。

姚夏是什么人?说天之骄子不过分吧,从小横行霸道惯了。尺宿又是什么人?也是生活一帆风顺的主儿,那个娇气,脾气不好,性格也不好。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就那么几次,也都是尺宿把姚夏惹火了,他才跟她吵的。要是搁别人,哪个受得了她。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不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也不是没有任何动机的。理由是他爱你,动机是他想让你也爱他。可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到不行,那人还不领情的时候,总有一方会累。姚夏那个时候就是累了吧,所以分开这长时间。

法庭上,她怎么哀求,姚夏都不理睬,那绝情明明是装出来的,可她却信以为真,抱着孩子跑了,他追出来 ,当他跪在她面前的时候,她那双腿就再也走不动了。有几个男人,肯为你下跪?有几个男人,肯为你钻研厨艺?有几个男人,能是你孩子的爸爸?

还计较个什么劲儿!

“尺宿?”姚夏叫了她好几声,她一直沉思着什么,没有理他,这可吓坏了姚夏,以为又有什么变数,叫她的频率也加快,声音也越来越柔软。

“尺宿,我们一起过日子好不好?”问的更加小心翼翼,却是坚定地恳求。

尺宿这才回过神来,轻浅的笑了,淡淡的幸福洋溢,“姚夏,我饿了。”

姚夏瞪大了眼睛,唇角慢慢的上扬,险些就咧到耳根了,笑得合不拢嘴,“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尺宿抿着唇,似乎也在笑,“都好,你做的都好吃。”

“等着。”言罢就起身奔向厨房。

打开冰箱,找齐了材料,洗菜切菜样样拿手,看他煮饭,绝对是个享受。姚夏是个对一切都要求完美的人,这厨世练得,也跟电视里表演杂耍似的,精湛的很。

夏殇将胳膊搭在了季简雨的肩膀上,“小雨,你失业了。”

季简雨难得的笑了,唇角微微的上扬着,“求之不得。”

夏殇狡猾的看了看厨房里忙碌的姚夏,“我就说吧,这个欠虐,你瞅瞅,洗衣做饭还那么高兴。咱们家尺宿魅力呦!季简雨,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季简雨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夏殇一脸愤恨的,“你做的菜,其他母亲的难吃!”

季简雨不慌不忙的说了句,“夏殇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每天都穿新衣服?你给我洗的任何一件衣服,都不能再穿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明了原因。季简雨是故意做的难吃,整夏殇。而夏殇是故意洗坏了季简雨的衣服。

心照不宣的握手言和,一同看向了厨房里忙碌的姚夏,唇边同时扬起了一抹狡黠的笑。

事已到此,姚夏是肯定要搬进来住的,夏殇倒是大方,喊了他:“姚夏,我的画室给你当卧房吧!我和季简雨接着睡客厅。”

姚夏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夏殇会那么好?

季简雨愣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瞥了眼夏殇的“画室”。确实这个家,能住人的地方,也就剩下那里了。

话说夏殇的画室是哪里?还有人记得不?他们家最宽阔的阳台啊!姚夏在知道了是阳台以后,在夏殇和季简雨的食物里放了少许的泻药,作为对夏殇割让“画室”的答谢。

第四卷 21章

姚夏侧着身子,看着熟睡中的尺宿,手忍不住就伸了出来,抚摸着她的脸,一点一点的勾画,她的额头还是那么饱满,光滑的像个鹅蛋,柳叶弯眉,狭长的眼睛,还真有古典美人的韵味。

再摸下去,就是她挺翘的鼻子,鼻头有些凉,再来就是那嘴唇,殷红的,亮泽鲜嫩,像是在邀请他的品尝。

姚夏忍不住就低下头,嘴唇贴上了她的嘴唇,细细的吻起来。

“嗯……”被亲吻的人儿皱了下眉头,手有知的挥舞了一下,就继续睡去,看来是困的很。

姚夏呵呵的笑起来,捏着她的鼻子,“真是个贪睡的妖精。”

似乎又叹息了一声,“这诱人的,谁把持得住啊!”

旁边牢牢固定的婴儿床上,前恕咯咯咯的笑起来。

姚夏瞥了一眼,伸手抱过儿子,小家伙在他怀里笑的格外开心了。

“儿子,你都醒了,你妈妈还没醒呢!”姚夏将儿子举起来,让他看着尺宿的睡颜。

前恕挥舞着笨拙的小手,去抓尺宿的头发,姚夏一惊连忙将前恕搂在怀里,颇有些心悸的说,“儿子你要是把你妈妈弄醒了,她一准儿会骂我的!你想让爸爸挨骂?你老子我已经够憋屈的了,受尽欺凌了啊!儿子你长大了,可得给爸爸报仇。”

姚夏说的极小声,一是怕吵醒了尺宿,二是怕尺宿真的听到了,会跟他急,说他都坏了儿子。

尺宿现在最宝贝的,也就是前恕了,对他们三个都是一视同仁,还真就是一碗水端平,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拿捏的那么准确。

私人飞机缓缓的降落,目的地是姚夏那栋豪华奢侈到欠揍的别墅。

是他们以前住过的地方,不过重新装修了。原本是打算买新的,可尺忽然念旧了,还就喜欢姚夏原来的那房子,只好将就了,反正她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次回来 ,是他们一家三口,季简雨和夏殇,在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很快也就会过来。那江南小城是不错,风景宜人,可到底不是他们的家。

a市怎么说都是尺宿的家乡了,他们回来也不置可否。况且尺宿那房子太小了,他可不想再睡阳台了。

商量了好久,尺宿才决定搬回来住的。而这一次他们先过来,也是姚夏争取的,毕竟老爷子那边的事儿还没了结,他需要带尺宿和前恕去老爷子那里,给老爷子一个下马威。

想起来他都气,这都什么年代了?老爷子还包办婚姻?亏他还是那么大的官员,就那个老封建思想,是怎么领导别人的?难怪最近总觉得,外交部有点问题了。

其实,他们这圈子里的人,结婚的订婚的都算上,没几个真心喜欢的,大多数都是身份家世合适,对他们来说婚姻还真就是一纸婚书,没什么大不了,结婚了大家各玩各的,谁也不干涉。还真的就跟古代差不多,结婚的对象可以不是你最爱的人,但是一定要是你最合适的人。

也有一些是不顾家里反对,找了自己喜欢的人。灰姑娘那故事不是没有,只是王子要么是坚持不到最后,不能跟家里彻底划清界限,要么就是,王子跟灰姑娘实在不是一国的,结婚了以后,越来越发觉不适应对方,也不离婚,就那么搁置了。

只是这一次老爷子有些过分了,竟然就要先斩后奏,先发请帖了,哪有这样的?要是姚秋没给他通气,他说不定哪天,就要被人绑了去结婚呢!

保姆也还是以前的保姆,知道姚夏他们要回来,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看见姚夏抱着孩子下飞机,显然也是一惊,连忙接过孩子。

姚夏这才放心的去抱尺宿,她还睡着,所以动作轻的很。那小懒猪,直到他都将她抱进房间了,也没醒过来。翻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土方,继续的睡了。

还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揉着惺忪的睡眼,就看见姚夏端了食物进来。

“醒了?”姚夏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拿了枕头垫在她背后。

尺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声音还是懒懒的,似乎还有些睡意,“嗯,睡了多久?”

姚夏有些哀怨,“不是很久,儿子还没长大呢。”

尺宿嗔他一句,“姚夏,你嘴巴真欠抽!”

姚夏呵呵的笑起来,凑了过去,“抽就不要了,给你咬一口倒是可以的。”

尺宿撇撇嘴,姚夏趁机偷吻了一下,尺宿也没多大反应,只问了,“我儿子呢?”

姚夏叹了口气,“又转移话题。”

尺宿仍是问道,“前恕呢?”

“前恕睡了,都晚上了,我让保姆带着呢,你别担心。现在你首要任务,是把晚饭吃了,你睡了一天了,该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姚夏眸子狡黠的亮着,旁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怀好意的。

尺宿皱了皱眉,“有力气?”

姚夏点点头,抱住了尺宿的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尺宿的脸上,声音更是性感,“你不觉得,该慰劳慰劳孩子他爸?”

尺宿清了清喉咙,推他不开,就扁嘴说,“不是让我吃饭么。”

姚夏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她,“你多吃点。”

尺宿吃的缓慢,倒不是不好吃,只是她睡得久了,不觉得饿了。将一碗排骨粥喝了,吃了几口搭配的小菜,这就算完了。

“尺宿……”姚夏的手臂再次揽上了她的腰身,声音也沙哑了。

尺宿皱了皱眉,这厮是在发情?

“时间不早了。”姚夏再次强调,侍寝的心只增不减。

尺宿也点点头,“时间是不早了,那么你睡吧,我去陪儿子。”

“前恕有保姆带着呢,你陪陪孩子他爸不行吗?”

“别人我不放心,这么长时间,一直是我带着的,前恕没离开过我半步的,这会儿自己一个人会害怕的,这里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地方。姚夏你怎么总想着你自己,一点都不关心孩子呢?那也是你儿子啊,怎么就那么狠的心!”

姚夏顿时觉得头昏眼花的,貌似他又犯错误了,跟一个走火入魔的妈妈,说什么都是白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尺宿,起身出去了,将门关上。

“哎……”长长的叹息之后房门竟然又开了,尺宿的影子出现。

“尺宿!”这一声明显带着愉悦,可当尺宿转过来,看到她怀里抱着的孩子的时候,姚夏那一点点的幻想彻底就破灭了,原来不是她想通了啊。

孩子睡在中间,他想做什么都不行,睡觉他小心谨慎的,生怕压了孩子。起初那心痒痒的难受,后来看着老婆孩子睡的香甜,他也就释怀了,脸上傻傻的笑,或者说那是幸福。

第二起的蛮早,尺宿是睡得太多,前恕那小家伙是精力太旺盛。姚夏更不用说,早早的就起来做了早餐。

他今天还有事,要去公司一趟,处理事务,大概会很忙,就安顿好了尺宿,把他的信用卡副卡给了尺宿,让她闷了就出去逛街,喜欢什么买什么,不要给老公省钱。

一一交代好了,才出门去。

这城市似乎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貌似更繁华了,又似乎人与人更落寞了吧。

没管那么许多,只抱着孩子开车出支,是姚夏的车,迈巴赫的限量版,开车去绝对是拉风,抛开车的本身,就那车牌号码,交警都不敢拦她。

前恕坐在她的腿上,安全带系的牢牢地,她专心开车,前恕偶尔会去按喇叭,不停地按着。搞的这车附近的车辆都小心谨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尺宿也不管,听前恕按喇叭,不但没觉得是噪音,反而觉得,我儿子真聪明,这知道实践的品质,像她!

逛了各大商场,又去了几个名牌的旗舰店,最后还是在迪奥买了东西。

旗舰店的店长还认得尺宿,见她来了比之对待别人,又热情了几分,“夏小姐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很好。”尺宿淡淡的笑了笑,对她也是有印象的,依稀记得是个很热情的人。

店长忽然看到尺宿怀里抱的孩子,先是一惊,旋即道:“好可爱的孩子啊!”

尺宿贴了贴前恕的小脸,呵呵的笑起来,有人夸她儿子她自然高兴了,“我儿子文静,很少吵闹。”

前恕摇晃着小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抓着尺宿的头发用力的拉着。小孩子似乎都有这种爱好,拉妈妈的长发。

姚夏为了这个没少操心,尤其是好几次都看到前恕的手劲儿越越大了,拽掉了几根尺宿的头发以后,就毅然决然的不让前恕拽了,给他买了专门的洋娃娃,足足一卡车,专门供前恕拽头发玩儿。前恕竟然奇迹般的,将那些娃娃都拽成了秃子,姚夏暗自欣慰,幸亏当初没让前恕继续拽尺宿的头发了,不然现在光头的就是尺宿了。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随便买了几款今年的新品,素雅的很,虽然不是她很喜欢的格调,但是见长辈却是最合适不过,简约大方。听说姚夏的母亲,当年可是有名的淑媛,高贵典雅的很,不喜欢太过花哨的东西。

她也算是精心准备了吧,既然要跟姚夏一起了,那就得过得好好地,解决家里的问题。

“夏尺宿!”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打破了这店里清雅的氛围。

尺宿疑惑着转身,仔细的打量了来人,似乎是清瘦了许多呢,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吧,那脸也没有以前好看了,毫无光泽的,人死气沉沉的。

尺宿淡淡的开口了,没有不悦,也没有老友的重逢喜悦,“朱影萧你找我?”

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原本以为不会再见面的人,忽然在某一天里,某个地方偶然遇到了,真的就会觉得,这个世界原来很小。

尺宿和朱影萧的关系,确实不好,甚至还一直心有芥蒂,尺宿很直白的讨厌那女人,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理由,不过真的要去找找,理由还是有一堆的。

眉头不经意的就皱了起来,看着朱影萧离自己越来越近,似乎是瘦了很多,脸上的颧骨都突出来了,骨干的吓人,也不是病态美,就是看了有些不舒服。脸上的妆容画的精致,可是再厚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的憔悴,再红的腮红,也遮不住脸上那苍白。

朱影萧慢慢的走近,瞥了眼尺宿怀里抱着的孩子,扯了扯嘴角,还是笑不出来,她是一直讨厌尺宿的,不过还没有到恨之入骨的地步。她一直是嫉妒的,不是因为尺宿跟她竞争过芭蕾舞大赛的参赛资格,只因为一个男人,夏殇。她这辈子最爱,却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她朱影萧也是一帆风顺长大的人,家世优越,公主样的生活,在学校也一直是,众人追捧的,哪个男生不对她和颜悦色,不谄媚,不献媚?唯独一个,特立独行的人。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忽然被人忽视了,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人践踏了。所以才一直执着,还真的就是得不到的才最好。

夏殇给过她什么?不过是一次不经意的出手相助,那张脸让朱影萧惊艳了,然后是她几次主动示好,被人拒绝了。也就是那么个开始。起初她是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都要追到夏殇,然后狠狠地甩了他。再然后她依旧下定决心,一定要追到夏殇,然后好好地跟他在一起。很久很久以后,她只希望,夏殇能够过得好。可,有那么几个人的存在,夏殇还能过得好?

说来就是可笑,女人要是狠起来,真的能嗜血,要是真的爱上谁,那就要全身心投入了。她就是那么个死脑筋,也知道以前杨梓对她好,可那双眼睛看不见,认准了夏殇,就容不下别人。

而如今,她只能苦笑。

“我们似乎不熟,没事的话,我要回家了。”尺宿见她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发呆,就有些不耐烦。

“别走!”朱影萧一把拉住尺宿的胳膊、尺宿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朱影萧自动的松开了。

“我想跟你聊几句。”

“有什么好聊的?原本这么遇上,要是一般的人,我就聊几句,不熟也没关系,只是这人是你,朱影萧,你应该知道,我不待见你。我最讨厌人家欺骗我,恰好,你欺骗过我很多次。”尺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连厌恶都没有,可见是真的不待见这人。

朱影萧淡淡的笑了,“其实,尺宿我也不待见你。不过我想请你去看一出好戏。不瞒你说,我一直跟着你,直到好戏快要上演了,我才现身。不管你有没有兴趣,都跟我去看一看吧。”

尺宿挑挑眉,直觉得没有好事儿,淡淡的开口,“看什么戏?”

朱影萧故作深沉,“你会有兴趣的。”

尺宿暗自鄙夷,“我没兴趣。抱歉我很忙,先走一步。”

朱影萧急忙出声叫住尺宿,“尺宿!你不去会后悔的!”

尺宿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你就让我后悔吧。”

言罢转身就要走。

“是关于姚夏的!”

尺宿顿了身形,扭头看她,“姚夏?”

“有兴趣了?我不会伤害你,因为夏殇离了你活不了。我只想让你去看一场好戏。拜托了,跟我去吧。”她说的恳切,也悲哀,夏殇哪怕是偶尔想想她,她都满足了吧。可惜,因为苏瑾那女人,夏殇是会恨她一辈子了。

车开的有些急了,大概朱影萧在赶时间。

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车子在一家法国餐厅门口停下来。

朱影萧一边带路一边跟尺宿说,“这家餐厅的老板我认识,所以我会带你去听听他们说什么。你别出声,那间包房隔音不好。我们只听就好。”

尺宿耸耸肩,“我无所谓,只是我儿子,会不会突然兴奋,我就不知道了。”

朱影萧停下来,皱着眉头看她,有些焦急“能想想办法吗?”

尺宿呵呵的笑了,“瞧你吓的那个样子,就是出声音怎么了?难道这儿就不能有孩子的哭声了?”

“你”朱影萧气结,可尺宿说的也在理,恐怕等会儿,那边吵的激烈,也不会在意旁边有没有人。

去了那件事先预定好的包房,还是个温馨情侣包,到处是桃心粉红的,法国人一向浪漫,华而不实的装潢,最像他们的风格。

随便点了两杯咖啡,几样法式蛋糕。太过油腻的尺宿不喜欢,咖啡如今也不爱了,怀孕的时候已经将这个戒掉了。

朱影萧自然也不会吃的,她还是要保持身材的,这种食物属于高热量。两个人一时之间大眼瞪小眼。

漫长的等待之后,隔壁终于有了声音。

“姚先生您来了请坐。”讨好的声音让人听了有些厌恶,而让尺宿惊讶的是,这声音很耳熟。

一个慵懒的漫不经心的响起,“久等了。路上堵车。”

十分不精妙的接口,就是故意迟到的,能拿他怎么样?

尺宿又是一惊,竟然是姚夏?那口气像他的,满不在乎的,甚至有些不耐烦的。

“现在的交通真是不好,是我疏忽了,应该找个交通方便的时间约您出来。”女人略带了歉意的声音,让尺宿忽然听出这是谁了。

对面的朱影萧鄙夷的笑了,是笑隔壁那迫切想要讨好姚夏的女人,张了张嘴,对尺宿做了个口型,说了个名字,是苏瑾。

尺宿点了点头,她也听出来了。最开始觉得耳熟,还不敢确定,因为她记忆里的苏瑾,向来是不可一世的,哪里会这样低声下气。

一墙之隔,姚夏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掏出香烟刚准备点上,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可以吗?”

苏瑾连忙点头,“您随意。”

姚夏还是没什么表情的,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其实以前戒掉了,因为跟尺宿在一起,她那时候又怀孕,吸烟不好,再后来烟瘾又犯了,是那段分开的日子。他用这个麻痹自己,起初想过吸毒,听说那东西欲生欲死的,能忘掉所有的痛苦。但可惜,他这人太爱惜自己,没能给自己那堕落的机会。

苏瑾见他那个样子,倒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原本一肚子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姚夏瞥了她一眼,“苏小姐有话请快说,拖了那么多人来说情,好不容易我有时间来见见你,怎么就哑巴了?你以前不是巧舌如簧么,也让我见识见识,苏小姐的本事。”

说的好似是赞扬,可却是在贬低,怎么你苏瑾见了他姚夏就是哑巴了?那你还来找他,果然是脑残。

苏瑾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拐弯抹角,“请姚先生高抬贵手,放我们苏家一条生路。”

姚夏扑哧一声笑起来,“我听错了吧,放你们一条生路?我怎么放?你想让我怎么放?”

“姚先生,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希望你,不要再为难我和我的家人。我的爸爸年纪大了,受不了监狱那环境。而我也并没有诈骗和商业违规,请您高抬贵手。”

“是我听错了,还是苏小姐你糊涂了说错了?你的爸爸年纪大了,受不了监狱的环境,跟我有什么关系?至于你有没有诈骗,那是法院说的算,我没那个权力过问。最后一点,你还有什么可以给我的?”

“姚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是我得罪了你,没必要打上我们全家啊,求求您,高抬贵手吧!”

“哈哈,看来苏小姐真的是糊涂了。我怎么你了?我怎么你们家了?我就是一奉公守法的小公民,我能把你们怎么样?高抬贵手更是无稽之谈,我就没那个权力,怎么饶人?你要是想给你爸爸,给你自己,你的家族开罪,那么我告诉你,你找错人了,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没事的话,我先走一步,你自己慢慢抽风吧。”

“姚先生,我求求你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心胸狭隘,才去针对尺宿的,可是我并没有伤害她啊!中艺论坛上的帖子不是我发的啊!是朱影萧那丫头干的,我又不是中艺的人,怎么会去发那种帖子呢?姚先生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你不提这件事,我倒还不打算再跟你纠缠下去,你既然提起来,那么苏瑾,你等着坐牢吧!”

苏瑾顿时傻了眼,他知道姚夏这人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她害怕,声音都在颤抖,双膝一曲,就跪在了姚夏的面前,拉着他的胳膊哀求着,“姚先生我求你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你要报仇去找朱影萧啊,或者我帮您把她弄得身败名裂,您想怎么样都行,我手上有的是她的把柄。”

姚夏皱紧了眉头,也没去扶她,只不悦道:“放手!你越是这样,就让我越觉得恶心。苏瑾,你不是挺嚣张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没了尊严?”

苏瑾顿时觉得好笑,是谁让她没了尊严,跪在这里求人,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法院那边马上就开庭,她这案子,只要受审了,就能拍板定罪,她坐牢是跑不了的,只是还有一线希望,希望姚夏能放过她,可这男人的绝情是明摆着的。夏尺宿怎就那么命好,有人帮着她,总有人维护着。

当初是夏劫,为了维护尺宿,答应跟自己结婚,之所以同意的那么痛快,无非就是因为她正好看到了,他们两个在游泳池边,翻云覆雨的场景,她威胁说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夏劫才会跟她结婚,并且允诺了股权。

现在又有姚夏这样强势的男人,她夏尺宿怎么就那么命好?凭什么她一个都没有?

真真就是大势所趋,怎么说都没用,姚夏一直都不见她,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却也丝毫说不动他。

苏瑾缓缓地站起身,既然哀求没用,那她索性就不去求你,看着姚夏冷冷的说道“姚夏!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你做这些个心狠手辣、丧尽天良的事情,就不怕有报应?”

姚夏只觉得是听了什么笑话,靠近一步看着苏瑾,“咱们两个谁丧尽天良?你手上经过的不干净生意,还少吗?再说报应,我等着看,到底谁能来报应我。我倒要看看,谁有那个本事!你自求多福,以后不要出现在尺宿的面前,不要乱嚼舌头,不然,我还真不保证,你的罪名会不会多加几条,证据我有的是。”

苏瑾颓然的坐在地上,看着姚夏嚣张的背影,哇的一声哭起来。她打从出生以来,就没受过这些苦,这段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她都经历了什么?她忽然想夏劫,想那个从未将她放在心上的男人。想他偶尔醉酒时的温存,想他的一切,想着那段日子发生过的都是假的,他们还是夫妻,从未离过婚,想他们可以幸福的过日子,她从未窥探过夏氏,想她的家人都平平安安的,从未有任何的风波。

可是这一切,只是个假设,根本不可能存在了,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怎么都不会再重来一次,给她悔改的机会。

那一日,夏劫拿了离婚协议书来找她,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冷冷的说,“我签了字了,财产可以给你,你想要的都可以给你,只是苏瑾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没了夏氏,我还有头脑能够再去打拼,不管多少年,我还能站起来。可是对着你,我却是一刻都不想活下去。立刻签字吧。”

那边只剩下苏瑾的哭声,哭得不顾形象了,嚎啕大哭的样子像个孩子。尺宿抱紧了前恕,怕那哭声惊了儿子。可前恕却不以为然的,继续摆弄着尺宿的头发,这小家伙,深沉的很。

朱影萧听着那边苏瑾的撕心裂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像是一种报复的快感,她苏瑾也有今天,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哪里去了?她也有今天!

朱影萧握紧了包里的一瓶液体,站起身来,刚想要走,忽然又真回来对尺宿说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曾经是bbs的红人,因为一组照片,你跟你舅舅乱伦做爱的照片。”

尺宿一个恍然,想起了最初对夏劫确实是百般勾引的,如今想起来,竟是那么遥远了。

朱影萧没在意尺宿思绪飘走了,接着说道:“虽然没有明白的写出来那就是你,但是认识你的人,都看得出来,学校领导那时候是要开除你的。换言之,你那时候在舞蹈这条路上,是混不下去的,那丑闻,当时差一点就扼杀了你。是姚夏把那件事压下去了,我估计他没有告诉过你。刚刚你也听到了,苏瑾说是我做的,的确是我做的。不过材料是她给我的,也是她指使我做的。给我的甜头自然是夏殇,她承诺会让夏殇跟我在一起,结果不用说了,她食言了,并且华丽丽的将我出卖给了姚夏。”

她的脸上似乎有自嘲的笑,是笑自己傻,也笑苏瑾的自作聪明。

顿了下再开口,就显得更加苍凉,“那件事,导致我爸将我狠狠地打了一顿,我的左脚脚踝骨碎,现在是好了,但是我这辈子不能跳舞了。还真就有报应这回事儿。今天要不是我爸爸是姚夏爸爸的得力助手,那么我的下场可能比苏瑾还要惨。尺宿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希望你以后把眼睛擦亮了,别跟个傻子似的。我想害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还记得那次杨梓受伤的事情吧,我找人做的,原本是想弄死你,结果弄巧成拙了。我就是想让你看看苏瑾有多狼狈,现在,没你的事儿了,你可以走了。”

朱影萧长长地呼了口气,该说的也都说了,对不起尺宿的事儿,也没几件,想来想去的,也就忘了吧。

尺宿若有所思,她还真的不知道,苏瑾那么对付过自己,够幼稚的手法,身败名裂能怎么样,她还会在乎那个名声好坏?即便是臭名远扬了,也好过默默无闻。

她想了想,又去看看朱影萧的脚,真的就瘸了吗?她不能再跳舞了?尺宿知道,朱影萧的努力,她把芭蕾舞看的比命还重,真的就不能跳了?

朱影萧瞥了她一眼,没再多言,从包里掏出了一只玻璃瓶子,里面的液体有些浑浊,握紧了那瓶子就往苏瑾的包房走去。

“你做什么去?!”尺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的跟了出去。

苏瑾依然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痛苦,朱影萧走了过去,拍了拍苏瑾的肩膀,苏瑾抬起头来,还未看清是谁,一股清凉刺鼻的液体就泼宰了她的脸上,只是片刻,她的脸就火辣辣的疼。

尺宿赶来的时候,听到的是苏瑾震天动地的尖叫,以及朱影萧放荡不羁的狂笑,“苏瑾,你给我记住,落难的凤凰不如**,我要捏死你,就能够捏死你!你还想来害我?那你就先把这张脸长好了吧!”

苏瑾捂着自己的脸,根本就不知道朱影萧在说什么,只尖声哀嚎着,忍受着那烧灼的痛苦,从缝隙里看过去,那张脸已经血肉模糊,像是被烧灼过一般。尺宿呆愣的看着朱影萧手里的那只瓶子,她的手上有一片的血痕,像是被那液体溅到而导致的。

尺宿更是一惊,那味道,竟然是硫酸?她不由得看向了朱影萧,那瘦弱的身体,发疯似的狂笑。真的就是疯了,她怎么就能够做得出来?

“尺宿别看。”身后突然有人将她抱进怀里,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让她去看那血淋淋的场面。

她知道,那是姚夏,他的味道,永远都记得。

“我在门口见到前恕的奶嘴,才进来看看的。你怎么带着孩子来看这个,幸好我儿子定力足,没被吓着。好了,我们回家。我安排好了,明天就去见我爸妈。”

尺宿点了点头,仍旧心有余悸。

姚夏捏了捏她的鼻头,“走吧。”

“她们”

“我叫救护车过来,别人的恩怨,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我们好好地就行,那种人,以后不要理会。”姚夏搂着尺宿,和她怀里的孩子,无声的叹了口气,朱影萧这是何必?他又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

不过有一点他坚定不移,谁欺负尺宿,他绝对不会放过就是。要报应么,找他就好。

23完2结+番外

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许是心里有事,所以一大清早尺宿就醒了,枕边已经空了,看了看表,不过六点钟时光,伸手探去,姚夏躺的那半边已经凉了,看来他早就起了?

穿上衣服下楼去,果然,姚夏已经在煮饭,海鲜粥的香味已经钻进鼻子里。

他穿一件白色镶黑边的t恤,宽松式的,领子开得很大。姚夏煮饭很少系围裙,他说那东西有损他形象,衣服要是弄脏了,就扔掉。

尺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手顺着衣服的下摆摸进去。

“手感怎么样?”姚夏丝毫没躲,声音里一点惊讶都没有,带了点戏虐的口吻说着。

尺宿顿时有种挫败感,“我脚步那么轻,你还知道我来了?”

姚夏盖上锅盖,转过身来反手抱住她,双臂一用力,将她抱起,放在桌子上,用力的在她的肩窝里嗅了嗅,“我闻到你的味道了。”

尺宿捏着他的鼻子,“这狗鼻子长的。你上辈子是警犬吧!”

姚夏猛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略带惩罚的以为,“你这小妖精,知不知道这是早上?就不怕我立刻吃了你?”

尺宿顿时将他推开,他这话虽然是开玩笑的口气,可尺宿已经感觉到这男人的异样了,她可不想大清早的,在厨房玩这刺激的游戏。连连摇头,“你一会还得去你爸妈家呢。”

“明天再去也是一样的。”姚夏不算晚,又抱紧了几分,唇峰擦着她的唇在讲话。

尺宿突然后悔起来,刚才就不应该招惹他,也是这么久没调戏他了,忽然来了兴致,哪想了那么多啊。这会儿怎么办?

姚夏的唇吻下来,含住她的唇,舌头钻进去挑逗着。身体也越来越前倾,压着她的身体,慢慢的她已经躺在桌子上了,而他依旧压在她的身上。

尺宿忽然闻到一股糊味儿,直拍姚夏的背,趁他舌头出去的功夫,迅速说,“姚夏你的粥糊了。”

“糊就糊了吧,别管它。”姚夏嘟囔了一句,又吻了上去。

尺宿却丝毫没让他蒙混过关,张开嘴咬了他的嘴唇,直推他,“我饿了,得吃饭,你快去看看锅!要是不去你爸妈家了,我就睡觉去!困着呢!”

“好,我去,拿你没办法,就不能满足我一回?”姚夏有些气,每次都这样,他想要亲近的时候,她总有借口。本来家里三个男人就多了些,要亲近她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这次好不容易单独相处了,还不让亲,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吃了饭,大概收拾了一下,这才抱着前恕出门。时间依旧还早,是他们起得太早了,心里惦记着,所以睡不着。

姚夏跟家里人说了,他要带老婆回去,但是没说还有前恕的存在,就是打算给他们个惊喜,杀个措手不及呢。

一路上握着尺宿的手,都能感觉到她掌心有些许的汗意,看来这丫头是紧张呢。姚夏看着她那故作镇静的样子,也不揭穿她,只更加紧的握着她的手。

路再长,也还是有尽头的,不过一小时,就到达了姚夏爸妈家。

房子没什么特别,比起姚夏那豪宅,这里算是朴素的了。尺宿也没多看,只跟着姚夏一步一步的走进去。

门口早就有人候着,是姚秋。姚夏的父母始终还是心有芥蒂的。虽然姚父见过尺宿,最初的印象也不错,可这次姚夏是给他下马威了,老爷子纵横官场多少年了,心里能平衡了?当然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照理说,这二者该热情点,去门口等着吧,再不济也该殷勤点儿啊,可这二位,愣是在楼上没下来,在书房里练书法。

那字出卖了他们,心哪里静得下来,写的字虽然工整,可是没了神韵。

姚秋知道哥哥带着嫂子来了,开心的跟她自己结婚一样,关键还是,姚夏答应过她,要什么给什么。

老远看见姚夏的车过来,姚秋一个箭步冲过去,还没等开口叫人,就看见尺宿抱着孩子下车了。姚秋顿时傻眼。

“哥,那孩子是?”

姚夏淡淡一笑,洋洋得意的说了句,“你亲侄子。”

那个神气的样子,有些欠扁了,好似这世界上,就他一个人生的出儿子一样。不过这还只是个炫耀的开始。

姚秋傻傻的看着那孩子,白白胖胖的,顿时让她想起了《喜洋洋与灰太狼》里面的懒洋洋,那个可爱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抱着就不撒手。她反复的打量着,将那孩子从头看到脚,小家伙还对他咯咯咯的笑,姚秋更是高兴,当场就摘下自己的项链,塞进前恕的襁褓里,“宝贝儿,姑姑给的!”

尺宿愣了下,瞥了一眼那项链,珍珠项链,不过可并不是普通的,是巴罗达珍珠项链,它曾经是19世纪印度一位王公的收藏品,在几年前,一个拍卖会上,被人买走了,那价格可谓是天价了。现在这项链在她儿子身上了?

尺宿也是从小活在奢侈品之中的,见过的珍品不少,可这一件该说是无价,这小小的婴孩受得起吗?

姚夏瞥了一眼,笑了起来,“呦!妹你出手够大方的,巴罗达啊!你哪来的?”

姚秋一脸的喜悦,也没顾得上别的,一只逗弄着孩子,听姚夏问话,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雷晓哥那里抢的,我帮过他,他答应给我的。”

姚夏脸上的笑意更大,雷晓那厮也就姚秋敢去敲诈,还是个这么贵重的东西。

姚秋说完了反应过来,姚夏那是质疑她呢,当即就恰起了小蛮腰,“我一直很大方的好不好,再说了,这可是我亲侄子!”

姚秋又看向尺宿,眼睛闪亮着,“嫂子能给我抱抱吗?”

这一声嫂子叫的姚夏浑身舒服,尺宿还有些发懵,犹豫的将孩子交给姚秋。

小小的软软的身体,姚秋一触碰到的时候,就难掩的兴奋,抱着前恕只差上窜下跳了,前恕也显得格外兴奋,笑声一直不断的。

“哈,笑了呢,又笑了!这是我侄子,我侄子啊!我都当姑姑了!我终于当姑姑了!我居然也能当姑姑!”姚秋语无伦次地说着,抱着孩子一溜烟的小跑进屋里去,边跑边喊着,“爸妈快出来啊!我当姑姑了!我有侄子了!”

姚夏起初听着姚秋的话,还没什么,只是笑那傻丫头的傻样,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什么叫她终于当姑姑了?什么叫她居然也能当姑姑?合着,他身体有缺陷,不能让她当姑姑是吧?!

尺宿大概也听出来了,看见姚夏那气鼓鼓的样子。伸出手在他脸上戳了下,“发什么呆啊。”

姚夏回过神来,牵着尺宿的手往里走。

二老在书房里本就坐不住,猛地听到女儿的话,大惊失色,当姑姑了,什么意思?急急忙忙的下来,就看见姚秋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游荡着,正玩得欢畅呢。

姚母忍不住问了句,“什么你当姑姑了,那谁的孩子?”

还未等姚秋回答,姚夏就进来了,不慌不忙地说了句,“我儿子。”

老爷子也绷不住了,插了一句,“你儿子?你生了?什么时候生的?”

这话又有歧义了,姚夏忍不住就要皱眉头,他又不是女人,他生什么啊!

尺宿见僵持了局面,她胆子又一向是大,就说了几句,“是我生的。”

姚夏点点头,“对,我配合的。”

姚秋原本兴高采烈的,这会儿是满脸的黑线,她老哥这话说得,也太那个了吧!

姚母更是皱紧了眉头,儿子出国这一年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有伤大雅的俗话!

老爷子直接扔过去一只拖鞋,不偏不正的砸在了姚夏的头上,“显着你了!给我闭嘴!到底怎么回事儿?”

姚夏原本心情大好,这一拖鞋砸的,顿时没了情趣,从姚秋的手上接过孩子,yīn阳怪气的说着,“没怎么回事儿,您让我结婚,我让您看看,我老婆儿子都在这儿呢,我没办法再结婚。您想让谁结婚,让谁结婚去,我不能奉陪。”

说完就去拉尺宿的手,转身就要走,“老婆,走咱们回家,这儿不待见咱们一家三口。”

尺宿抿着唇笑了,姚夏每次跟他爸爸遇上的时候,都那么小孩子气。

老爷子看姚夏真的要走了,顿时急了,将另一只拖鞋也扔了过去,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你给我回来!”

姚夏还执拗的走着,老爷子在背后吹鼻子瞪眼的,姚母见了这阵仗,也抛开了那温文尔雅的端庄,使了个眼色给女儿。

姚秋接收到以后立即冲去过抱住她哥,“哥,有话好好说么,别走啊,让我再看看我侄子,可爱的紧呢。”

姚夏还坚持着要走,“妹妹你要看我儿子,来我家里看,这个家有人不待见我们,我们不走等着人唾弃呢?你看看,这拖鞋扔的,两只都扔过来了,一会儿还只不定扔什么呢!你哥哥我还没嫌自己命长,还是走吧!”

姚母急了,她也听明白了,那孩子准保是儿子跟那女孩生的,这是回来认祖归宗了,她有孙子了啊,没想到这么快的速度。原本只是想着让儿子安定下来,给他选了门婚事,没想到,这一转身的功夫,竟然抱回个孙子,还没看清楚孩子,就要被抱走,她能不急么。也知道这父子俩是死对头,谁也不让着谁。

老的那个做官习惯了,总跟儿子摆官威,小的那个又放荡惯了,就讨厌人家这么压制他。这两个人碰上了,成了父子,还真是作孽了。

总不能眼看着孙子没了吧,姚母赶紧给老爷子通气,拉了拉他的袖子,让这人少摆官威出来吓人。

老爷子也缓和一些,清了清喉咙,“既然来了,就吃个饭再走么。”

姚夏扭过头去看他家老爷子,这是妥协了?还真没想到,能让他家老爷子说句软话。

好歹是留了下来,说是吃饭,可那时间尚早,就围坐在客厅里。

姚夏和尺宿抱着孩子坐这边,父母和妹妹坐在对面,姚夏顿时想起他进尺宿家门那天的情景,开口问了句,“这是三堂会审呢?”

老爷子差一点就又发火,幸好让姚母给劝住了,责备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别总跟你爸爸顶嘴。现在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姚夏依旧是那漫不经心的口气,让老爷子好几次想揍他,淡淡的开口道,“这是尺宿,我老婆,这是我跟我老婆生的孩子。没什么好说的了。爸妈,你们同意呢,我们也有孩子了,你们不同意呢,我儿子也这么大了。你们是现在抱孙子呢?还是这辈子没孙子,只能等着抱外孙,掂量着办吧。儿子话就这么多,反正我越说越错。”

姚母年轻的时候跳过芭蕾舞,现在也一直喜欢那个,所以她是知道尺宿的,这小丫头别看瘦弱,舞跳得是真好。而一个跳舞如此好的舞者,人品自然也是好的。她看得出,这丫头不错,来了他们家,明显不被欢迎,也没焦没躁,不唯唯诺诺,大气的很,像他们家的人。再加上抱着的那个小孙子,她是打心眼儿里喜欢,那孩子一颦一笑,都像足了姚夏小时候的样子,可爱至极。她还怎么能反对呢,只等着老爷子点头了。

老爷子一直绷着脸,其实心里也是喜欢那孩子的,周围的老兄弟,都抱了孙子了,他是眼巴巴的盼了许久了,实在忍不住了,才要来个先斩后奏,押着姚夏结婚的。可没曾想,这会儿孙子也有了,他自然是惊喜的。

而尺宿的身份,他也了解过,夏氏家族,以前的确是个名门望族,即便是现在落末了,曾经的辉煌也抹杀不掉,这丫头他见过,印象是不错的。可就是如今平凡了点儿,这未婚先孕,怎么也是不好的。

几番思想斗争以后,众人的目光都迫切的看着,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前恕咯咯咯的傻笑声。

老爷子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只要姚夏能定下来,以后别出去胡闹,其他的无所谓了。

“我孙子叫什么名字啊?”老爷子开口了,说的是我孙子,这意思就是他认下了。

姚夏顿时一喜,握着尺宿的手也紧了几分,比想象中的顺利了许多,兴冲冲的就说了,“孩子叫前恕。”

“哦,前恕。什么字?”老爷子问道。

姚夏一五一十的回答,“前尘往事的前,宽恕的恕。”

老爷子颇为欣慰的点点头,“这名字不错。”他是没想到,姚夏那脑子能想出这么文雅的名字来,反复念了几次,“前恕,前恕,姚前恕,摇钱树?”当即就拉下脸来,伸手就去打姚夏,“好啊!你给我孙子起了个这么俗气的名字!你想钱想疯了吧!”

姚夏自然是要跑的,老爷子随手拿了棍子在后面追,姚夏一边躲,一边狡辩,“是您想歪了!怎么是我取的名字不好了?爸!别打了,我也是当爸爸的人了!”

尺宿始终笑着看着他们,恍然间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等前恕长到跟姚夏一样大的年纪,会不会也像姚夏那样,不安分呢?

晚饭吃的十分愉快,姚母送了礼物,原来没准备,这猛的遇上了,就拿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收藏品当做见面礼。

晚上是一定要他们留宿的,推辞了几句却没效果,也就不好再说不行。其实姚夏知道,这是二老太喜欢前恕了,舍不得呢。

住的房间是姚夏以前住过的,时常有人收拾,东西都没换过地方,姚夏突然住进来,恍然间还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拉着尺宿参观他的房间,碰上印象深刻的东西,还要给尺宿讲一讲。

他们那边正说得欢畅,这边被孤零零的扔在床上的前恕哭了,哇哇哇的,好不可怜的样子。尺宿赶紧去抱了孩子,扒开裤子看了看,没尿没拉的,那就是饿了。着孩子只有这几种情况下才会哭,平时就跟个哑巴似的。

尺宿很喜欢逗弄前恕,可前恕搭理她的次数少之又少,久而久之的,尺宿就有些恼怒,姚夏就嬉皮笑脸的来说,我儿子这深沉的性格像我。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倚靠在床头上,解开上衣的扣子,将那胀鼓鼓的胸部露出来,前恕的小嘴含着妈妈的rǔ头,吧嗒吧嗒的吃的香甜。

孩子都三个月了,还是坚持吃母乳,一般像尺宿这样舞蹈出身的,为了保持身形,很少给孩子吃母乳,可尺宿却坚持,要一直喂母乳,过足了当妈妈的瘾再说。

在哺乳期的女人,胸部总是胀鼓鼓的,被奶水撑的,孩子这样一吸,顿时觉得舒服不少。其实她的奶水不多,不像别人,这边孩子吃着,那边的那只还会流淌出来。想象不到那是个什么样子,奶崩吗?

尺宿拍着儿子,唇边始终有一抹笑容,跟以前那妖媚不同,却更加的诱惑。姚夏在一旁看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等到前恕吃饱了,一把抱过孩子,出门就喊,“妈,妈!你孙子给你稀罕稀罕!”

姚母一听,也顾不得形象,一溜烟的小跑过去,接过孩子,顿时眉开眼笑的。

姚夏将门一关,快步走到床边,尺宿正在那儿整理衣服,抬头看见姚夏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刚想开口拒绝,姚夏就压了过来。

“放心,你这几天是安全期,不会中标的,前恕想要弟弟妹妹,还得等。”言罢,姚夏也不管尺宿要说什么,就用嘴巴堵住她的唇舌。不是不明白尺宿的顾忌,她在哺乳期,怕怀孕,吃避孕药的话,她的奶水肯定不好,所以这段时间,一直不让人近身。可他忍不住了,总不能前恕吃一年的奶,他就当一年的和尚吧!

毫不留情的将尺宿的衣服全部撤掉,细细的吻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从唇慢慢的迁移下来,一双火热的双唇,熨贴着她的身体。张开嘴含住方才前恕含着的乳尖,用力的吮吸起来。

她嘤咛一声,肿胀的感觉顿时消退了几分,情不自禁的抱紧了他。

姚夏伏在她身上,舌尖卷着她的乳尖,偶尔吮吸一下,偶尔撕咬一下,真真是磨人了。

嘴巴里尝到她的香甜,不一会儿又去吻另外一个,依旧是含住慢慢的用舌尖蹭着,卷着,然后开始吸吮着,乳白色的汁水流进他的唇齿间,浓情蜜意的。

时不时的在她的腰上点几下,尺宿就摇晃几下,每次碰她的腰,她都会痒,姚夏就抓住了这点,总是撩拨她。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他一直压抑着,等到她的身体足够湿润了才进入了她的身体,将自己蓬勃而起的分身,送了进去。她下身紧绷的,这突然闯入的硬物,让尺宿很不适应,皱了皱眉头,有些疼痛的感觉,大概是太久没有经情事的原因。

姚夏就更小心,在她的身体里进出着,渐渐地畅快淋漓。

还是爱惜她的身体的,她实在是累了,姚夏才放过她,白色的浑浊液体,从两个人紧密连接的下体流淌出来,这才抱着她沉沉的睡去。

睡到半夜姚夏突然就醒了,然后看着尺宿的睡颜发呆,抚摸着她的脸颊,也不敢用力,也不敢太轻柔,用力怕她醒了,太轻柔,怕她痒了。弄来弄去,竟然是自己又心痒难耐了,偷偷地亲吻起来。

“嗯”尺宿呓语一般,似乎睡得不舒服了,姚夏就不敢再造次,拥紧了她,似乎整个人都被填满了,那种幸福的感觉,竟然从未有过。闭眼之前看到的是她,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她,这就足够了。

再次醒来是被一连串的电话吵醒的,姚夏胡乱的去摸,按下接听键,懒洋洋的问了句,“谁啊”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不怎么冷静,“姚夏,你把我家尺宿拐哪儿去了?!”

姚夏彻底醒了过来,是夏殇打来的,这么快就回来了?早知道应该让机场的人禁止夏殇和季简雨登机的。不过现在晚了。

姚夏叹了口气,也没说在哪里,只挂断了电话。怎么就忘了,这个家的男人多了点儿啊?貌似不是自己能够,闭上眼前是她,醒来之后也是她啊!



这日子,将就着过吧!

(完)

番外一

见过爱臭美的吗?

见过除了自己,觉得别人都悲剧的吗?

见过想让所有人都羡慕你的吗?

您没见过?那么来看看这一家子就知道了。

话说那一日,天气ok时间ok人也ok,画面感是不错的。

可谓风和日丽,用一句姚夏小学时代很喜欢的话来说那就是,万里碧空飘着朵朵白云。

时间正值傍晚,人们都下班买菜回家做饭的时候。

尺宿抱着前恕,身后跟着三个绝色的男子,你说这画面感怎么样?

超市的人这个时间段是最多的,他们推了购物车,将前恕放在车里坐着,小家伙已经能坐起来了,正是蹒跚学步的阶段,小家伙抓着购物车,兴奋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笑。

尺宿推着车,身后三个人分别每人提了一只购物篮,都是满满的,而她推的那车,似乎就是推她儿子用的。

一个人横冲直撞的,也不管身后三个人跟得多辛苦。

季简雨一直是皱着眉头的,让他提着购物篮,实在是难为他了,第一点气质不符,季简雨是什么样子的人?一看就是男版的小龙女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用吃饭一样。

再说夏觞,春风满面的样子,似乎当这是一种乐趣。他的容貌自然也是出众的,在这超市,算是风景线了吧,周围围观的人还真不少,夏觞看见了季简雨那张冷冰冰的脸,顿时就心情大好,对那些围观的人笑了笑。这一笑就让人销魂了,不少人脑子里回荡着一句古诗,回眸一笑百媚生。

其实原本夏觞也是个冷漠的人,除了对尺宿外,对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家里有了季简雨,那厮就是个冰雕,他要是再冷的话,那么他们家一准冻上。所以用夏觞自己的话说,我改变路线了,现在玩亲民。

最后那句话,让姚夏囧了很久,就他还亲民?绝对是个笑里藏刀,看着你笑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被那男人的脸给迷惑了,绝对是有猫腻,至于是yīn谋还是阳谋,那就不得而知了,相比姚夏最清楚不过。

再说姚夏,数他穿的最正式,刚下班回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换,西装革履的就奔赴了超市,衬衣领口扯开了,袖子也挽了起来,看似放荡不羁的样子,那贵族的气质,单纯的几个菜篮子是挡不住的。

最后说说尺宿,一身的白色运动装,青春活力的,指着架上的商品逗弄着她儿子,儿子没什么反应,她自己却哈哈的直笑。要说姚前恕同志,是相当的不给面子,他太深沉,不像个孩子,对什么都冷冷的。如今是不饿不出声音,用尺宿的话说,我儿子的生命里,只剩下吃饭。

“晚上吃什么?”尺宿推着孩子逛了一圈,终于想起来问了。

夏觞扬了扬手里的篮子,“打算做鱼给你吃,青菜的话随便买了点儿,都是你喜欢吃的。”

季简雨皱了皱眉,夏觞正好瞧见了,忙问他:“怎么了?”

姚夏的排骨做的一流,季简雨的最爱,他那身材根本就不用保持,天生就那样,怎么吃都不胖。所以你让他总是青菜萝卜的,他嘴巴淡的很啊!

姚夏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季简雨你自己都像根排骨似的,怎么还好意思吃?”

夏觞哈哈的笑起来,尺宿略微的点头,嘴里念叨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季简雨满脸的黑线,愤愤的一个人向前走着。

“小雨!”尺宿叫他,“生气了?”

季简雨顿住摇了摇头,“没有。我是想去看看那边的水果好不好。”

夏觞和姚夏同时撇嘴,但是都在发现对方的反应之后,鄙夷了对方,他们不对盘不是一天两天了。

“真的?”尺宿故意逗他,明知道季简雨生气了,他那个人有时候孩子气起来,比前恕都吓人。

季简雨的头略微的低了,看着手里的购物筐,里面装的都是尺宿喜欢的零食,一样样的花花绿绿的包装。不知不觉就咬了自己的下唇,那双唇,娇艳欲滴的。

尺宿就喜欢他那害羞扭捏的样子,也喜欢逗弄他,看他抓狂的样子,属实好笑,朝季简雨招了招手,“过来。”

季简雨依旧咬着唇,轻轻地吐了句,“干什么?”

虽然是疑问,但还是走了过去。

尺宿眼睛里的狡猾他不是没看见,只是好奇她要做什么。季简雨刚一走过,尺宿就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季简雨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周围那些注视的目光,忽然间让他的脸像是发烧一样,那两片红晕,可爱至极了。

“你……这是在外面,别闹。”季简雨嗔她一句。

季简雨这句话,彻底让那三个恶魔笑翻了天。他们还会在乎这个?他们家也就只有季简雨会在乎,是不是公共场合,有没有人在看你。别看季简雨曾经做过舞男,但是他那脸皮算是他们家最薄的一个了。

“季简雨,你真是个火星人。”夏觞无奈的摇头,上前一步搂住尺宿的腰,红唇就印了下去,火辣辣的一个湿吻,若是你仔细去听还能听到两个人的嘤咛。

这场面顿时沸腾了,旁边围观的人再也忍不住,开始指指点点,大概都是说道德败坏的,怎么一个女人怎么跟两个男人亲吻。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仿佛他们指责惊骇的越凶,尺宿和夏觞就越是高兴,这两个人怪胎都怪到一起去了!

姚夏直接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强行的分开了两个人,抱起前恕就走,“儿童不宜。”

季简雨抿着唇笑,方才是他别人笑,现在是他笑别人,“你在前恕的面前做过的也不仅仅是有益的吧?”

这话让姚夏哑口无言,夏觞就乐翻了天,“姚夏,小雨可是从来不说谎的啊!你做的少儿不宜的事情也不少。”

姚夏不怒反笑,唇边的笑容十分讥讽,“季简雨你回去跟你哥说说,以后没事儿,别老往咱们家跑!让他管好自己,心思放正了!”

季简雨倒是一愣,他哥怎么了?

夏觞就心理跟面明镜的,季简凝那心思确实是不正,他们家尺宿呦,招惹了多少人啊!

夏觞还没感慨多久,就有听姚夏说道:“还有夏觞,公司里那么多事情,你不去做,天天在家做什么?”

夏觞耸耸肩,“画画。你的公司我去做什么?”

“你那脑子画画浪费了你知不知道?”

“我就喜欢浪费!”言下之意是,你管得着么!

姚夏还真管得着,他一天忙紧忙出的,累得半死,好不容易发掘了夏觞这么个商业奇才,他还能放过了,早就让夏觞做了总经理,可那厮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门心思不知道放在了哪里,弄得姚夏还是成天的焦头烂额。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就在超市里吵了起来。

尺宿看着听着,只是笑。他们这家,多和谐。

旁人看了不住摇头,这家人太疯狂。

奸情进行时 番外二 夏殇篇

女孩昂着头看那个比她高了半头的男孩,带了一些不可一世的口气,“你是谁?”

男孩不卑不亢,略微低了头,吐字清晰的说了,“夏殇!”

女孩若有所思,“你为什么来这里?”

男孩回答的干脆,“为了生活。”

女孩接着问道:“你是夏劫的弟弟?”

男孩似有笑意,向前靠近了一步,“你觉得我像吗?”

女孩昂着头,一双灵动的眸子,闪动的不是她那个年纪该有的精光,“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长得很漂亮?”

男孩冷下脸来,“我是男的。”

女孩唇边的笑意更大,“可是,就是漂亮。夏殇你真漂亮,比我任何的一个娃娃都要漂亮。”

那个时候她是多大?

十二岁,个子小小的,自己精致的像个洋娃娃,还要说别人像娃娃,那自负的样子,像个女王,可她那时候充其量算是公主。

对的,我那时候只觉得她充其量,被夏劫宠着,所以是公主。可就算夏劫不宠她了,她也还是公主,因为我会宠她。原因吗?我们同类。

尺宿是什么样子的?不好用一个词来形容,几句话都说不清楚吧,我家这丫头,倔强的让我想掐死她,可又舍不得她那纤细的脖子,只好一直包容着,陪着她。

我给尺宿画过很多画像,素描也有、油画也有、甚至还画过国画。她在画卷中虽然是静止的,但那双眼睛总是在说话,只有两个字诱惑,她是那么个不经意之间,都能引诱了你的人。所以我喜欢说她妖孽,她也喜欢这个词,变态的我们。

年少时更为变态,如今尺宿有了孩子,收敛了许多,我都快不认得了,若不是她时常作弄一下季简雨,我都会以为那是个贤妻良母。

我的朋友不少,说是酒肉朋友也不算,但是说真心朋友,那有些过分,我那真心不曾交给过他们,只给了尺宿一人。

其实我一直觉得,尺宿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不够爱我。因为有夏劫,她看不见我的存在,夏劫走了,她会跟我相濡以沫,所以我一直都虔诚的相信,尺宿是会跟我在一起的。

“你在想什么?”尺宿忽然开口喊我。

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放开方向盘就去捏她的脸,然后用力在她脸蛋上咬了一口,我是越来越喜欢咬她了,她风韵了,褪尽妖媚,竟然越来越可爱,越来越像小女生了。搞的我一直都觉得,这个家五口人,包括前恕在内,都在慢慢的变老,只有尺宿越来越小。当真是穿越了。

尺宿一惊急忙推开我,“看路啊你!怎么就放开方向盘了,开车呢!”

有些指责的味道,我笑了,依旧是那晚的样子,尺宿说我这么笑的时候不像好人,其实我本来也不是好人。

我看了她一眼说,“尺宿你今天这么漂亮,是要把人家新娘子的风头都抢了吧!待会儿可不要有人以为,你才是新娘啊。啧啧,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尺宿翻了翻白眼,将前恕调整了下位置,让他更舒服的坐在自己的腿上,“得了吧,也就你会这么说。小雨说了,我也就是个蒲团之姿,跟小雨比起来我差远了!”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尺宿那次的恶作剧,趁着季简雨睡了。给他化了装,穿了件火红色的唐装,红色的绸缎上绣了花团锦簇,低低的摸胸,外面找了一件沙质的席地长衫,飘逸空灵的,若是穿了件白色的衣服,就是小龙女再现。

貌似是尺宿某天心血来潮在网上订购的,拿到衣服了以后她只是看了一会儿,一直没穿,敢情是为了季简雨准备的。他皮肤白穿红色妖娆的很,尺宿给他穿衣服也不工整,领子敞开着,衣服的下摆凌乱,露出季简雨的腿,别说真像个女人。

尺宿连连拍手叫好,可还不敢大声,怕季简雨醒了。只将他摆了几个造型拍了照片,都是些诱惑的照片,不是露胳膊,就是露腿,有的干脆就露了上半身,下半生隐隐约约的盖着丝绸。

我在一边看着一直没说话,直到尺宿丢了件白色的古装给我,我才傻样,“做什么?”

尺宿嘿嘿的一阵奸笑,“穿上。让你给我拍几张照片。”

我虽然满脸黑线,可尺宿的要求还是会答应的,换上那衣服以后浑身别扭,尺寸正好,像是量身定做的,季简雨身上的那件也是,合身的很,我不禁就疑惑了,“你定做的?按照我们的尺寸?”

尺宿忙点头,“聪明。夏殇你能去小雨旁边躺着吗?”

“躺着?做什么?”我那时候有种非常不好的直觉,实际上我是对的。

“抱着他,你手随便放,胸口啊,大腿啊都可以。”

“你到底要做什么?”

“拍照。夏殇你知道耽美吗?我觉得你们很像,你们这照片要是出了,肯定会红的!”

“你再给我说一次?耽美?你让我跟季简雨耽美?疯了吧你!”

愤愤的没再理她,再怎么宠都得有个限度,不能由着她胡来了,现在是让我们拍照片玩耽美,下一次呢?想想都觉得,尺宿脑子太抽象,我都跟不上了,哪儿学的那些个东西?又是谁跟她说了耽美这事儿?

今天尺宿忽然说起来,我还是觉得恶寒了一会儿,怎么也想象不了,我跟季简雨躺在一起,怎么会有美感?但忽然又有了点好奇,于是问她,“上次你说拍照片的事情,我拒绝你了,你怎么没去找姚夏?”

尺宿连连摇头,“他气质不行,不如你的好。”

我有些沾沾自喜了,唇角不住的上扬,可又听她说,“他哪里像受啊,太攻了!我要弱受的感觉。”

顿时七窍生烟,以后禁止她上网,禁止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聊天!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孙一维的婚礼,大学时代的好友。还真的有些戏剧性,记得那时候他跟一个卖水的妹妹传了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他那时有多懊恼,我们每次在他面前提起水妹妹,他都有种要自杀的冲动。可就是这么两个人,今儿要结婚了,简直是奇迹。

听说,这孙一维为了娶那个水妹妹,已经跟家里闹分裂,差一点就断绝关系了。原本一点也没看出来,他有那么强的意志,都以为他吃不了苦,会回家求饶的,结果硬是坚持下来了。如今修成正果,实属不易。

感情这事儿,就得细心的经营,稳赚不赔的买卖。

孙一维夫妇在外招呼客人,满脸的幸福洋溢。

我和尺宿来得算是晚的,大老远看到了一群熟人,都是大学时代的朋友,关系都还好。孙一维见了我热情的很,见到尺宿和她怀里的孩子吓了一跳。

“这,这,这也太快了吧!我以为我是第一个呢!”孙一维震惊不已,的确,同学之中他是第一个结婚的人。

我耸了耸肩,就是故意让尺宿抱着前恕一起来的,算是炫耀了吧。说起来,还真有些无聊。

婚礼蛮有意思,谁也不能放过了孙一维,上学那会儿没少被他折磨。他喝的那交杯酒里面,已经不知道加了多少的调味料。其他的都无所谓,只有一样让人受不了,放了芥末,而且还不少。

谁放的?尺宿和前恕。小家伙也不知道妈妈在做什么,就一直帮着挤,放了整整一管芥末。尺宿一边放芥末一边说,“让你唱歌吓唬我们,让你摧残我耳朵!”

我只是笑不去阻止,也不帮忙。

悲剧的是,孙一维自从喝了那杯酒以后,就开始不正常,抢过司仪的麦克风,天南海北的说了一通。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最后只说了一句话,让全场的人都欲哭无泪,“为了感谢大家的到来,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他一开嗓,就有六个教授哭了,都是指导过孙一维声乐的知名教授。他们齐刷刷的摇头,“这不是我的学生。”

此话一出,让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我和尺宿也忍不住笑,这么长时间,孙一维的歌声还是如此的震撼。

尺宿扭头问我,“孙一维现在还是不是做房地产了?”

我点点头,“继承家业了。”

尺宿若有所思,“他爸爸真有先见之明,这要是哪个钉子户钉在他们家土地上了,就让孙一维去唱歌,准保不出三分钟,那些人全都得搬走,说不定房屋也直接倒塌了,省了拆迁的钱了。”

我哈哈的笑起来,捏着她的脸蛋,“有那么神奇?”

尺宿一本正经的点头,“不是咱定力好,早疯了!”

我不置可否,孙一维的歌声确实吓人,这么久一点都没变化。要是人能一直不变,那该多好!

可这,不过是奢望。

而我,只能紧握最大的努力让自己不变,就算要改变,也只为尺宿改变,她要什么样子的我,那我就是什么样子的。仅此而已,如此幸福。当然更希望性福。

奸情进行时 番外三 季简雨篇

所有的聚光灯闪烁着,我麻木不仁的站在舞台上,下面是一群疯狂的男女,叫着我的名字,口口声声的喊着爱我,可我是他们的谁?

灯光满场的扫射,我一下子就挑中了那趴在吧台上喝酒的女孩,有些微醺的醉意。离得太远,是看不清楚人长什么样子的,只是那气场我很喜欢。于是走过去,拉了她上台来。离得近了才看清楚这女孩,说漂亮那是自然,不过更让人注意的,是那氛围,她给你的感觉,总觉得这种感觉是你在任何别的地方,都感觉不到的,刺激,也舒服。

她本身就是个矛盾体。

是个放得开的女孩,一看就知道是芭蕾舞的,不由得庆幸,随便的一抓,竟然是个专业的。跟专业人士跳舞是愉悦的,知道对方的舞步,知道该怎么跳。虽然没有排练过,但也配合的完美。

她一直盯着我的嘴巴瞧,我不明所以,只当她跟台下那些女人一样了。

可我带她去后台的时候,她三言两语的颠覆了我的想法。自觉告诉我,她不待见我。因为我是季简雨。曾经被捧的高高的,而现在摔得一塌糊涂的人。

那也是魏聆曦第一次见尺宿了,他是喜欢跟尺宿说话,眸子总是一闪一闪的。姑且当作是他有了兴趣。魏聆曦这个人,有些花心,跟不少人在一起,但是真心长的好好的。或者说,他可曾有真心?对那些燕瘦环肥的女孩们,可曾有过半点真心呢?

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我就更无法确定。

当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拿着一叠钞票甩在你的脸上,说她包养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当时只觉得这女孩无可救药了,那张脸就像是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让你找不到发泄的地方,这样下去我会憋死的。

原本以为,不过是金钱和肉体的交易,她那样一个女孩,该死爱玩爱闹的,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她又没那么做,每天来找我,只是玩乐,漫无目的的。

魏聆曦跟我说他喜欢尺宿的时候,我没有惊讶,似乎早就遇见到了一样,不过是魏聆曦需要一个发现爱情的过程。

三个人一起疯闹的日子,算起来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嘴角会想要上扬。也不知道,一刻见不到她的那种心痒难耐是什么。

那是最荒唐的日子了,不过比起现在也没什么。我们三个夜夜笙歌,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包括性。

我又惊奇的发现,尺宿是个很厉害的女孩,她可以将爱情和性,分得很清楚,这样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陷进去,爱上这样的人。

她很喜欢吃辣,吃起东西来,一点都不像富家小姐,魏聆曦曾经玩笑过,尺宿面无表情,似乎又是再正常不过的表情,看着我们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就是一棵杂草,草根女人。”

听了那话,我只想无语问苍天,也内牛满面一次。她算哪门子的杂草?你见过被保护的那么好,捧在手心里的杂草吗?

“砰砰砰……”嘈杂的敲门声。

不用看也知道是夏殇回来了,这个家里,只有他会急躁的砸门。保姆急急忙忙去开门,我在二楼看着。

只见夏殇扶着尺宿,摇摇晃晃的进来,显然是尺宿喝醉了酒,手上拎着高跟鞋,嘴里念念叨叨的,忽然会哈哈大笑,她酒品其实不怎么好。

夏殇抬头看了眼我,吼道:“下来帮忙啊!”

我看了一眼他们,谁也没抱着前恕,下楼径直走出去,果然前恕被丢在车里,一个人坐着,伸着小手,想要拿车上放的娃娃。

打开车门,那小家伙看见了我,嘿嘿的笑着,张开双臂就要我抱,嘴里喊着爸爸,他说话还不是很标准,不过这孩子爱学,你说什么他学什么,学得也快,聪明的很。

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扯下镜子上挂的娃娃,塞进了前恕的手里,转身抱着他回去。

尺宿喝的烂醉,坐在地上怎么都不起来,夏殇无论怎么劝都不行夏殇累得满头大汗,尺宿还在那里胡言乱语,这人的酒品真是不好。

我皱着眉头,吩咐了保姆去煮解酒汤,然后就抱着前恕上楼去睡觉,已经太晚了,小孩子睡得晚并不好。

“季简雨你去哪儿?”夏殇急声喊我。是在意料之内的,他惊讶,我却没什么感觉,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回房间。”

他似乎很惊讶,张大了嘴巴,夸张地表情,“做什么?”

我顿时觉得好笑,“你认为呢?”

夏殇直摇头,似乎我说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话,“尺宿这样你还能睡着?”

“她跟你出去,你把她喝醉的。”

“你这人,小雨,我觉得我们都欠你钱。”夏殇看着我叹气,我倒是想告诉他,你觉得欠我多少,就给我吧。

“直接扛上去吧,跟她说那么多没用。”说完呢再也没看他们,抱着前恕去睡觉。

这两个人,疯闹起来,没完没了的,小孩子跟他们在一起,会不会学坏?

关上房门,一切就都安静了。静静地守着凌晨的到来,墙上的时钟过了九点,墨尔本那边该是凌晨了,拿起电话,拨了一长串的号码。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在等着一样,很快的就接了电话。

我淡淡的笑了,“生日快乐。”

电话那头的人呵呵的笑了,“小雨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打电话给我的,每年都是这样。小雨还是你对我最好。”

“晚安。”

“别挂。就不想跟我聊聊?”

“想让我说什么?”

“她,好么?”

“你觉得呢?”

“应该很好吧。”

“你要不要回来,看看她过得到底好不好。”

“算了,你们家人太多,我容不下。小雨,我不是你,我容不下他们。自然,他们也容不下我。”

“在外面一个人小心。”

“小雨,你对我怎么就这么好呢?要不,我爱你算了。反正她正喜欢你呢,我爱你就当作爱她吧。”

“晚安。”没再听他胡言乱语,直接挂了电话。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打电话给他,大洋彼岸的魏聆曦。他过的好吗?按理说算是好的,学业各方面都出色,风生水起的,但是我知道他放不下一个人,他为了那个人脸上永远都有一道伤疤。他说那是年少时候疯狂的纪念,要留着一辈子。虽然是玩笑话,可他一直留着,大概等他彻底完了,那道疤痕才会消失吧。

当当当的敲门声,我应了声,就有人进来。

“前恕睡了吗?”是尺宿,她的酒似乎醒了一点点,总算是想起儿子来了。

我点点头,“早就睡了,你怎么没睡?”

“我想看看他睡了没。顺便说,我今晚在这儿睡。行吗?”

“你是户主。”

自然的让了位置给他,她也没多说什么,脱了鞋子,躺在我身边。中间隔了小小的前恕。她抱着儿子亲了好久,还是忍不住的夸奖,“儿子你真幸福,有我这么个妈妈。太让人羡慕了!”

我听了忍不住笑,哪有这样的人啊!

她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了没有。我将灯关上,房间里暗了下来,借着月光,还是看得清楚尺宿,好几次都想要问她,你可还记得魏聆曦。但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

那些过往提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该忘记的人,已经忘记,想执着的人,一直执着。抱紧了她和前恕,我们这一家,也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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