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韵(女尊) - xp1024.com
《君韵(女尊)》




天朝同庆二十年。

中一反平时的歌舞升平的景象,喧哗得可以。御书房里一声怒吼直上云霄:“你说什么?”

一身暗卫头头打扮的人跪在案牍前,案牍后的椅子上坐着的是此间最是尊贵的人。

“回皇上,谢王爷逃了,带着她的宠侍,而雅公子也不见了踪影,属下猜想也许是谢王爷带着一起逃的。”

“逃了?东方流萤逃了?连带着怡音?”那一身明黄的人早已不见了至尊的气质,剩下的只是气急败坏,大大的破坏了她的形象。“她就这样走了?”

“回皇上,是的。谢王爷连她府中所有的人都遣送出去了。”

“好啊!好啊好啊!”一连几个好啊出口,她怒急反笑,“还真的是敢为啊!真不愧是朕的好女儿!还呆在这儿?不给朕捉她们回来你提头来见!拒捕的话不论伤亡都要带回来,还有,不准扰民,要在暗里进行。”

“母皇!”

“是”

话音刚落,同是响起两声回应。直到这时,天朝皇帝东方玄屏才记起还在书房里的长女,“流容,你不用再开口。”

“可是,母皇,那是皇妹啊,您的女儿啊!”东方流容低喊。

“女儿?朕可情愿她从没来到这个世上。”那双眼在听到‘女儿’一词时光四盛,那张威慑的脸上顿时布满霾。让书房的两人心里不由得停顿了一下。书房里的气流好像一下子凝固了。沉重得令人呼吸不了的气氛顿时漫开了。

现在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应该再多话的了,可是,东方流容就是不再想这种事发生了,“母皇,你忘了六皇弟了吗?那个乖巧的弟弟,就是因为您的一时大意而终,难道您还想这种事发生吗?您还要再心疼一次吗?”

“放肆!现在你是在责问朕了?你是在挑朕的不是了?”东方玄屏爆怒不已。

“女儿不敢!”东方流容跪了下来,可是口中一刻也不敢停“母皇,当年嘉侍君为了六弟的事一夜间崩溃,皇妹的父亲是不在了,可是,程侍君在天之灵不想看到这样吧?皇妹是程侍君唯一留下来的血脉啊。您难道真的想他在天之灵也不安宁吗?”

“程儿……”东方玄屏颓然倒在椅子上。书房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整个书房就只听得到天朝皇帝的痛苦低叹。再张开眼的时候,已然恢复了那种凌厉的表情,好像刚刚的脆弱就只是一种错觉。

“撤回刚刚的追捕令!要作怎样的处分朕明日再作决定。”

“遵命!”

暗卫的退下,让书房重回那种让人沉闷得呼吸不了气氛。沉默了一会儿,东方玄屏开口了

“你退下吧,应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东方玄屏冷冷地扫过一眼。

“是,女儿知道了。”退出了御书房,东方流容望向那漆黑的夜空,轻叹了声,“皇妹,你好好保重,姐姐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希望你能平安地过上你的生活。”

应该也只有皇妹那种人才配得上那个灵动可爱的人儿吧?东方流容心底不由一阵紧缩。不由得苦笑一声,放不下,又能怎样?自己不会再有那个机会再让他知道自己的心事了吧?



西郊的树林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的森。本该让人却步的破庙却传出了愉快的笑声,在这诡异的地方很是突兀。

东方流萤头痛的看着那围在火堆旁边,呈出一片和平现象,显得其乐融融的几个或美丽、或可爱的男人,无语问苍天:“你是在欺我没逃亡过吗?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不是应该紧张戒备,稍有风吹草动就如惊弓之鸟那般才合理吗?为什么?为什么我家的这几个就能兴奋成这样?是我搞错了?难不成我们是出来广游河山的?”

“萤,你对着黑漆漆的天空在干嘛?赶快过来,我们商讨一下明天该怎么做才好啊!”那边丢过一句话,打断了东方流萤的问天天不应、问地地不理的委屈。

“对啊对啊,赶快过来。”

“逃亡呢,不可大意的哦!”

传过来的应该是令人很是头痛紧张的话语,可是怎么听就怎么都感觉不到那种应有的紧张感,有的就只是那藏不住的兴奋与……期待?没错,是期待!

没办法,东方流萤满头黑线地加入了那高兴莫名的阵营,听着他们的吱吱喳喳,还得不时地上两句。

“韶儿,我们不是去游玩,不能雇用那种可以躺下睡觉的大马车。”无奈地打断同宇韶“我们可以雇用一辆大得可以赶路也可以在里面睡觉的大马车,会很舒服的哦”这兴奋得不得了的语气。

“哦”眼睛闪闪的光暗了下去,乖乖地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更加无奈的声音,“裕儿,荆唐(地名)是仅次于首京(天朝京都)的最大的城市,我们的身份不宜现在就出现在那儿吧?”

提议“荆唐的美食天下有名的哦,我们去见识一下吧”的柳冰裕嘟起了嘴。

“那,萤你有好办法吗?”邵怡音望向东方流萤,顿时,三双眼睛又闪亮闪亮的对上了有决定权的晴王爷。

“呃……”冷不然的,东方流萤被噎了一下,沉吟了一下,说道:“先看看明天首京会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会有何种判决吧,现在我们不比以前了,一定要小心。”

都没异议。

“萤,皇太女帮了我们,她会有事吗?”

东方流萤看着邵怡音,那双眼睛满满都是担忧,摇了摇头,“不会的,皇姐说她会有办法,不会让母皇知道的,让我们不必担心,而且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唯一的就只能不让皇姐的苦心白废了。”她停了一会,又开口了,“倒是你们……”

“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可是一无所有了,成了逃犯。跟着我,给不了你们凌罗绸缎、锦衣玉食,还不知道能不能过上安定的生活,”东方流萤不禁苦笑,“我连这么低的要求都没法为你们实现,这样的我,你们真的要跟吗?”

令人难受的沉默。

突然响起了抽泣声,惊得东方流萤一直低着的头猛然抬起,刚好就对上了流泪不止的同宇韶那双红兔子眼。东方流萤慌了:“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可同宇韶就不领她的情,泪是越落越凶,连带旁边两个也红了眼眶。

“到底怎么了呀?”

“萤,你……你不要……不要我们了吗?”终于都抽泣着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了。却让东方流萤哭笑不得“我怎么会不要你们了呢?我是怕你们承受不了这种不知道会不会有明天的生活啊!”

“不会!”异口同声的回答。

“没有了萤,我们要凌罗绸缎干什么?”

“我们不是你遣走的那些人。”

“我不会离开萤的,除非……”,邵怡音咬紧了下唇,好容易憋出了一句话“除非萤不要我了。”

“嗯……”他们眼中不容错辨的深情让东方流萤的眼睛也红了,“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说那种话了。”

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才发现这几个家伙已经满脸的疲惫了。

“夜深了,睡吧!”东方流萤心痛地哄着他们去睡觉。

等他们全睡着后,东方流萤踱出了破庙,遥望首京方向,“皇姐,音儿我带走了,欠你的何其多啊?你一定要平安啊,要不我怎么能再存活于世?”

心隐隐作痛,首京里除了皇姐,没有一丝一毫是自己留恋的。这一去遥无归期,说不担心她,可是怎么能做到?如何能做到?



身子飞起来的瞬间,我终于将那口气吐了出来:还好,还来得及。

世界已经模糊了,看不清听不清,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谁在撕心裂肺地哭叫。

爸爸吗?对不起啊,在你生日的时候让你经历这样的事。

不应该和你吵架的啊……在见到金色光圈的瞬间,脑海里居然突然的映出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

孩子!当你还很小的时候,我花了很多时间,教你慢慢用汤匙、用筷子吃东西。教你系鞋带、扣扣子、溜滑梯、教你穿衣服、梳头发、拧鼻涕。这些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多么的令我怀念不已。所以,当我想不起来,接不上话时,请给我一点时间,等我一下,让我再想一想……极可能最后连要说什么,我也一并忘记。孩子!你忘记我们练习了好几百回,才学会的第一首娃娃歌吗?是否还记得每天总要我绞尽脑汁,去回答不知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吗?所以,当我重复又重复说着老掉牙的故事,哼着我孩提时代的儿歌时,体谅我。让我继续沉醉在这些回忆中吧!切望你,也能陪着我闲话家常吧!孩子,现在我常忘了扣扣子、系鞋带。吃饭时,会弄脏衣服,梳头发时手还会不停的抖,不要催促我,要对我多一点耐心和温柔,只要有你在一起,就会有很多的温暖涌上心头。孩子!如今,我的脚站也站不稳,走也走不动。所以,请你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陪着我,慢慢的。就像当年一样,我带着你一步一步地走。

如果你在一个平凡的家庭长大

如果你的父母还健在

不管你有没有和他们同住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妈妈的厨房不再像以前那么干净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家中的碗筷好像没洗干净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母亲的锅子不再雪亮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父亲的花草树木已渐荒废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家中的地板衣柜经常沾满灰尘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母亲煮的菜太咸太难吃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父母经常忘记关瓦斯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老父老母的一些习惯不再是习惯时,

就像他们不再想要天天洗澡时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父母不再爱吃青脆的蔬果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父母爱吃煮得烂烂的菜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父母喜欢吃稀饭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们过马路行动反应都慢了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在吃饭时间他们老是咳个不停

千万别误以为他们感冒或着凉,(那是吞咽神经老化的现象)

如果有一天,你发觉他们不再爱出门…

如果有这么一天

我要告诉你,你要警觉父母真的已经老了

器官已经退化到需要别人照料了

如果你不能照料,请你替他们找人照料

并请你请你千万千万要常常探望

不要让他们觉得被遗弃了!

每个人都会老

父母比我们先老

我们要用角色互换的心情去照料他

才会有耐心、才不会有怨言

当父母不能料理自己的时候,为人子女要警觉,

他们可能会大小便失禁、可能会很多事都做不好,

如果房间有异味,可能他们自己也闻不到,

请不要嫌他脏或嫌他臭,为人子女的只能帮他清理,

并请维持他们的『自尊心』。

当他们不再爱洗澡时,

请抽空定期帮他们洗身体,

因为纵使他们自己洗也可能洗不干净。

当我们在享受食物的时候,

请替他们准备一份大小适当、容易咀嚼的一小碗,

因为他们不爱吃可能是牙齿咬不动了。

从我们出生开始,

喂换尿布、生病的不眠不休照料、

教我们生活基本能力、供给读书、吃喝玩乐和补习,

关心和行动永远都不停歇

如果有一天,

他们真的动不了了,

角色互换不也是应该的吗?

为人子女者要切记,

看父母就是看自己的未来,

孝顺要及时。

如果有一天,

你像他们一样老时,你希望怎么过?

现在的你,

是在当单身寄生虫、还是已婚双料或多料寄生虫?

你留意过自己的父母吗?

树木欲想要安静,不被打扰的时候,风偏偏这时吹起,让枝条沙沙作响,摇摆不定身为孩子的我,现在有能力保护,照顾自己的父母,但是父母已经不在了啊。

朋友,人世间最难报的就是父母恩,愿我们都能:以反哺之心奉敬父母,以感恩之心孝顺父母!

若为人子女也不懂得如何体谅他们,那他们便只能于痛苦中渡过余生,黑暗中逝去……

家人才是最重要的。爱情可以重新再找寻,但父母一生却只有一个,要珍惜、珍重。

子欲养而……,还好,不是亲不在,只是我不在。爸爸啊,就算用我的生命只能换取你的一时的平安,我也不会有点点的犹豫,更何况这次我已经将你拉了回来。只是以后你和妈妈的一切我就只能交手弟弟了,你和妈妈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过完属于你们的生活,我就不会有后悔了。

————————————————————

谢谢提醒这句话的用法。改了再改还是很不满意啊。只能借用一下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了。看看以后想到了再改吧。



天朝同庆二十年。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晴王爷东方流萤因抗旨不遵,私自出逃,罪本无可恕,但念其前为国所作贡献甚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削去头衔,收回恩赐府邸,贬为庶人,若无特召,不得再踏入首京。”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邵府雅公子本该和亲,却随东方流萤出逃,念在许是受到唆使,且邵府对天朝贡献甚大,摆去和亲之位,由天朝另选人再去,削去头衔,收回恩赐封号,随同东方流萤,若无特召,不得再踏入首京。”

从此,东方流萤在天朝皇谱中除名。

从此,再没有东方流萤踪迹,风闻首京的一代风流才女的名声不再,销声匿迹。

天朝同庆三十年。

这天,一阵喧哗声向着几间看起来满简陋不过很是干净且温馨的砖瓦房过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吵闹啊?”显然是午睡被吵醒的脸上还残留着睡意的美男揉着眼睛茫茫然地说。

“不知道,好像是向着我们这边来的。真奇怪。”在作画的另一个看起来很是冷艳的人皱起了眉头。

“我出去看看吧。”温柔的声音响起,一让人不知其实际年龄的人放下手中正在缝补的衣服,出去了。

没想到,随之一声惨叫传了过来:“豆豆!!”

闻声屋里的那两个心里猛然跳了一下,对看了一眼:出事了。跟着冲了出去。

却见一个村民抱着一个小女孩迅速地跑过来,那女孩儿八岁左右光景,浑身湿淋淋的,已陷入昏迷,竟似已经没了呼吸一般。

两人一看,差点没晕过去,那小小的身子是我们的唯一了啊!踉踉跄跄的跟着一大堆人进了屋子,跟着另一个扑到了放着小女孩儿的床边。

“豆豆……豆豆……醒醒……”

“别吓我们,快醒醒。”

“豆豆,我知道你最乖了,醒醒……啊?”

哑着喉咙一遍遍地叫着,却一点回应也没,眼睛早就流泪到肿了。

“豆豆掉水里去了,像是玩水时不小心的。常大夫呢?不在吗?”一个村妇大声嚷着。

“快去找,我们快点!快走!”大堆人吵着又涌了出去,反看床边那几位美丽的男人,却已呆愣。

这几人即东方流萤的夫君们,东方流萤带她的男人们在这条很平凡却也很朴实的村子住下也有十年了,为免惹事生非,将姓名改作常萤。在村里开了个小草堂,为村里的人看看小病,有空时上后山采采药什么的,村人尊为常大夫;几个男人帮忙写写信,缝缝补补的,日子也好过。因态度好,对贫苦的村民给不起药费的也不强硬要求,帮她做点事也就可以抵消了,心理过意不去的也可拿自己可以拿得出的东西来抵债。全村子的人都很是喜欢、尊重他们几个。见到他们出事了,不由得也心急起来。

待到常萤即东方流萤回到时,却已把不到小女孩儿的脉搏了。

看着自己家夫人放下把脉的手,看着自己家夫人的黯然,床前三人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邵怡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刻前还在面前活泼乱蹦的女儿怎么会?怎么会?他扑了上去:“萤,豆豆没事的对不?没事的对不?”

东方流萤不忍他如此,却也骗他不得,心下抽痛,泪也跟着涌了出来:“音儿,别这样……别这样……”已是哽咽说不出话来。

邵怡音听得此言,一下子就呆住了,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床上那小小的身子,不再发一言,就这样痴痴望着,其他两人已哭得快晕过去了,东方流萤也别过头暗暗垂泪。

没想到,转过头时却发现邵怡音的嘴角溢出血来,不由大惊,叫道:“音儿!音儿!醒醒!别再想了,快醒醒!”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第一次写呢。感觉真的不好,可是开了头,总不能停下来吧?我会努力的,有必要的时候要帮帮忙给点建议、提个醒啊。
  好痛……

怎么回事?喉咙像是烙着块炭般,一股压力就堵在腹腔。

好难受……

张嘴想叫人,不料一张口,忍不住地想咳嗽,吐出几口水后,反倒觉得压得腹腔的那股力量少了许多,呼吸也通畅了,就只是喉咙还是火辣辣的在痛着。

朦朦胧胧地总觉得好吵,脑子里好痛,显然不适合拿来思考。我费力的想睁开眼睛,很想知道是谁那么大胆的在我家里吵闹居然不怕我那喜静特厌喧哗的爸爸,好勇气……

刚一睁眼,就发现为数不少的一堆人攒在一边,模模糊糊的扫了过去,原来是这样啊!应该是弟弟在看电视吧?爸妈是不喜欢古装剧的,可是,有点怪啊……来不及疑惑,脑子一阵剧痛,眼睛就对上了黑暗。

我陷进黑暗时还一直不明白,家里什么时候有了落地荧屏的大电视了?还放在我的房间?好逼真哪。刚刚还好像看到有人在床边一样呢。可是,你们就不能顾虑一下我病人的状态么?呃……话说回来,我什么时候成病人的?还类似满严重的说。

唔……

头痛欲裂……喉如刀割……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衰嚎着,好像全身被车碾过一样。车?!

父亲?我心中不由得一惊,奋力想争开眼睛,努力了几番却只是让自己的感观更加清晰地接受到身体里传来的痛楚,倒是耳边听到了很大的吵闹声。

费力地眨着终于有成果的开了一小缝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再咽了口本就没有的唾沫,忍不住想要尖叫:谁能来告诉我我上方的那个脑袋是谁的?

“醒了,醒了,豆豆醒了。”那个脑袋显然被我吓了一跳,然而过后却是在我看来有点怪异的兴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一个怀抱给搂了过去:“豆豆,你……没事,还好你没事……你吓死爹爹了,……吓死我了。”一边哭一边说还一边打着哭嗝居然还可以说完一句话。喷了我一脸的口水。

“音儿,别这样,豆豆刚醒来,你这样会弄痛她的。”

我已经没心思去分辨是哪个了,口瞪目呆的看着这几个出现在我上方的人头。他们说的字我都听得懂,可是为什么他们说的话我就听不懂了?不会是……

难道说我伤了脑袋的哪个部位?引起了所谓的“感觉失语证”?可是有伤到哪个地方会让人出现幻觉的么?还是我伤到眼睛看东西模糊的?

僵硬着脖子忍着痛转过头去,强大的视觉冲击让我险险地差点又回到黑暗去。张了张嘴,可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来。

一阵兵慌马乱后,我喝下了几口水,终于都能发出声音了“你们……?”

啊!我在心里吼着:不能昏过去啊!!

陷入黑暗时我没看到那堆人的表情,也没什么心思想知道,其实我关心的想问的想知道是你们能不能听明白我的话呢?可千万别是那什么的“感觉失语证”啊,会害死人的,我不要变成白痴……

第一次写,感觉很差啊,还真不想继续下去,可是开了头不能就这样停了,现在写得我好难受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呢,有什么的话希望给点建议、提个醒啊,在这儿谢谢了

醒了

额头上冰凉的感觉唤醒了我的知觉,黑暗中,痛楚逐渐在四肢百骸间蔓延开来。

“应该醒了才对啊,为什么还没醒呢?不会是还有什么事吧?”

有事?谁有事?纳闷的同时,昏迷前的记忆开始一点一滴的回流。

车祸……爸爸……

“感觉失语症”?

天!

这么说来,自己应该没死吧?我吃力的掀开眼睑想弄个明白。

呃……

是我眼花了吗?居然看到一票穿着古装的人?

“醒了,她醒了。”

直觉将视线转向说话的人,美人!天堂?我还是死了啊。

“豆豆,为什么不说话?哪里还痛吗?”又是一美人,还梨花带泪。

在跟我说话吗?豆豆?我眨巴眨巴着眼睛,不确定。

喝了口水,我终于能够开口了。

“请问你们哪位?这是天堂吗?”地狱应该不会有那么美的人……

…………

三天了……

在这陌生的环境里醒来已有三天,不算长,却让我有一辈子的感觉。

也许我这一辈子……是重活后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刚醒来时的冲击。

真真是一语惊起千层浪,我那句话带出了一阵忙乱,在他们转得我眼花缭乱后,终于让他们得出了一个令我眼大的结论:我失忆了。

失忆了……

三天来,只要我睁开眼睛,我的床边都坐着一个人,无论是哪位,都是吱吱喳喳的,把我的以往都事无巨钿地一五一十地详详细细地给我道来。

原来是穿越了,真是俗到我没话说了。

是因为落水才会让我昏迷至今,幸亏村长发现及时,才没让我的小命流失。我瞄了眼站在旁边的每次见到我都先懊悔不已然后再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村长”,女的村长啊?真是少见,不,是稀奇。原来这里这么开放,女人还可任职,真真直逼我原来生话的地方了。

牛啊……

救回了?我苦笑不已,那个小小的集千宠万爱于一身的才八岁的孩子还是走了吧?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已,看了看自己小小的身子,还是有做梦的感觉。

“豆豆,喝药了。”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发呆,是那个自称是我,不,是这个身子的爹爹的人。对上了他含笑的眼,我还是不由自主的被晃了一下,唉……看了好几天,还是不能习惯那么美的人啊,还是个男的,暴殄天物……又忍不住腹诽了一下老天的不公平,看着递到面前的黑乎乎的药,皱起了眉头:“呃……那个……”

“嗯?”

“嗯……我说,我的病应该没事了,为什么还要喝这苦死人的药啊?”还是没法将那个“爹”字叫出口。

顿时,又看到了泪汪汪的眼睛“豆豆,你哪有好了?自你醒来,你就一直都想不起原来的事儿,这还好,可是你一声爹爹都没叫过我,你说说你哪好了?”

用力闭了闭眼,我投降,是我错,我忘了,忘了他还有这招,美人流泪不但不难看还美得逼人,也就这样才让我心虑,谁让我占据了别人的身体?而这个“别人”好巧不巧的正是这个流泪流个不停的男人的女儿?

赶紧把那碗黑不溜湫的药给一口气喝完,才看到他破泣为笑。

“豆豆,再睡会儿。”给我掀了掀被子。

还睡?我的天!养猪呢?

“别不听话。”美人皱了皱眉头。

飞快躺下,我惹不起,我躲!

“这才乖,乖乖听爹爹的话很快就好了,到时就不会让你躲着了,随你去哪都行。”笑眯眯的帮我盖好被子,走了。

唉……当养猪呗,数着天花板上……,呃……应该叫屋顶上的横梁有多少?

又三天……三天……再三天……

我躺不下去了我!!

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这就是“我”失足落水的河啊?真美!既然是从这里来的,跳下去的话会不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去?盯着泛着涟漪的河面心绪又转到了这几天一直都在想着的问题上。

无时无该不想回去,刚想到也许可以从这条河中回去时,真恨不得立马过来这儿跳下去如果不是别人看得紧的话。可随着回去的冲动平复下来,才想到过去的自己是因为车祸才会到这里,我原来的身体早就没有了吧?

好想哭啊,没法回去了,突然意识到这点时,心一直一直往下落的那种感觉让自己无法控制眼泪的涌现。没人能知道,没人能理解。我只能偷偷的盖看被子抽咽,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如果不是这个身体的家人,我想,现在的我应该真正的在地狱了吧?当时想死的欲望强到令我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有点后怕。

回不去了啊……

那我也应该做点什么了吧,就努力活下去吧,为了关心我的人,为了我珍惜的人,父母如果知道我在这里好好的活着也会欣慰吧?豆豆啊,既然上天让我成了你,我就代你好好的活下去,代你好好孝顺你的,现在也成了我的了的父母们。你安心吧。

“豆豆!!你在这做什么?”徒然拔高的声音吓得我一口气不上不下差点没哽死我。

擦干眼泪,回头看着一堆气急败坏的美人跑过来,叫了声:“爹爹!”

不理会突然定住的表情,埋进我的美人爹爹怀中的脸在没人看得到的笑了笑:终于唬到你了吧?嘿嘿嘿……

小碧……哥哥?

自那天在河边再次吓到爹爹后,被禁足了。盯着那个只要一看到我呆在床上,就笑得心满意足的美人爹爹,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刚一转过头去,就看到了门边探进一颗脑袋,是方碧,我爹爹怕我闷了又吵着要出去,叫我娘请他过来陪我说说话的,见我看到他,害羞地笑了笑:“豆豆,我来看你了。”

“哦,是小碧啊,来看豆豆了?那你们好好聊聊,我拿点东西过来给你们。”美人爹爹笑眯眯的出去了。

“谢谢音叔叔。”

一对上我的眼睛,脸又红了,是羞红的吧?

“小碧,我爹爹叫你来是让你红着脸给我看的哦?”不由得打趣了他一下。

果然,干脆连脖子也红了,看他那坐立不安的样子,我猜,如果不是我爹爹叫他来的,他早就夺门而出了,还真是……

没见过这么害羞的男孩。十三岁左右的男孩不是应该天不怕地不怕的么?为什么他就可以害羞成这样?

莫不又是这个世界的我本没法料到的什么风俗?男孩子害羞?呃……

天朝啊……

没听过历史上有这么一个朝代,想来我不是跌入历史的潮流,而是被抛进了时间的旋涡。娘一人有三个夫君,一女多夫?一女可侍多夫么?还是只有我娘这样?且爹爹们还和平共处、和睦得很,真是奇怪啊……这几天本出不去,外界一点环境都搞不清楚。

让我一直觉得奇怪的是,怎么知道我是爹爹的女儿呢?娘有三个夫君啊,韶爹爹,裕爹爹,还有美人爹爹,还记得那天想不明白这个问题,问美人爹爹时美人爹爹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抽搐来形容,一脸怪异的表情活像不认识我似的,那目光盯得我的心直打颤正准备装睡时,他给了个谁都知道的答案:“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啊,你是我生的,不是我的女儿是谁的?”

唉……我当然知道是你生的,要不我是石头里出来的么?

随后美人爹爹说了句让我胆颤心惊的话:“豆豆,你醒过来后好奇怪,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失忆了难道连子也变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倘若让他知道了他的女儿已死,我只是一缕游魂,占据了他女儿的身子,那真真不只是再次死去那么简单了。

慢慢再恢复原来的自己吧。

那句话让我好几天吃不下饭,不止是因为害怕,更是因为自己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也不过是一缕游魂啊,鸠占鹊巢的顺便得到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想到这儿心里就难受,苦笑了好久,原来还是有了留恋有了羁绊。

不过想想,我的问题在这应该是常识来的,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回过神来发现方碧已经成了一只快熟了的虾子的模样,才发觉我盯着他发呆好久的一会了,赶快移开眼睛免得他真的被煮熟了。

突然想到也许这个问题可以问小碧吧,可是看看他到现在还没褪去的红彤彤的脸,叹了口气,还是不要吧,谁知道到时候他会怎样

“小碧,你……”

“豆豆,小碧比你大啊,你怎么能叫他小碧呢?要叫哥哥的。”进来的美人爹打断了我的话。

哥哥……?

我实际年龄可不只是这个小小身子的年龄,活着的岁加起来都可以做他的娘了,看了看面前对我来说还是个小孩子的方碧,要叫他哥哥?原谅我,我真的叫不出口。

“没事的,音叔叔。”方碧开口了。

美人爹爹慎怪的白我一眼,叫过方碧来吃东西了。

我一边吃着一吃偷偷地看着他小口小口的淑女形的吃法,起了一身疙瘩,真不明白娘为什么要找这么个害羞的小家伙过来陪我,因为他是私塾先生的儿子,可是我看不出他的哪里表现出有渊博的知识啊……

怀孕

两个月后,我错愕地看着一向优雅的美人爹爹慌慌张张地冲了回来关门关窗。发生什么事了吗?

然后美人爹爹紧张不已地抛出了一句话:“小碧怀孕了。”

“噗……”我一口粥没来得及吞下去,就这样喷了出来。“咳咳……”呛死我了“美人爹爹,你说什么?怀孕?谁怀孕了?”

“嘘!嘘嘘……你小声点小声点,你想害死小碧啊?”美人爹爹一下子跳了起来。

“小碧?你说的真是小碧?方碧?”我嘴都合不上了。

“当然是方碧了,你还认识哪个叫小碧的么?”美人爹爹不开心我怀疑他。

“音儿,你确定么?这可不是开玩笑。”娘开口了。

“萤!我的医术虽不如你,可一般的把脉还难不倒我啊,何况是怀孕那么明显的反应。”

…………

我已听不到他们几个在说什么了。怀孕?小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雷在耳边轰鸣,我脑袋一片空白。

当美人爹爹又慌慌张张把小碧拉到我们面前时,我还是回不了神,就那样直愣愣地盯着他瞧,直到娘在旁边拉了拉我的衣服,我才发现小碧已经快被我看哭了。

在小碧抽抽噎噎的诉说中,终于都明白出什么事了。

很老套的故事,小碧喜欢上了一个人,可他母亲却不希望他嫁给一个不怎么富有的人,希望他能顺从她为他安排的亲事,虽说他娘是为了他好,可是奈何他就不喜欢那门亲事,然后在见面时怎么都想不出解决的方法,眼看着这缘份无法下去,一时的情不自禁,就干了现在还不应该干的事。

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小碧,无言了。

我的脑袋里还是一脑的浆糊,无意识的说了一句:“那就告诉你娘啊,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她还能怎样?她定的那门亲事也应该告吹了吧?”

“不行!!!”异口同声的大吼唤回了我的神智。

“这事怎样都不能说出去,你想让小碧死吗?”裕儿爹爹开口了。

“未成亲先怀孕被视为大耻,让人知道会被处死的。”

处死?好像在哪见过这种场面。看到小碧听见“处死”两字不自主的瑟缩了一下时,不由得叹了一声:偷吃禁果还真的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盛行不衰啊……

看了看小碧,再瞄两眼他的肚子,还是不能接受。可感叹归感叹,总不能真的让小碧就这样死了吧?想了想,我问道:“如果小碧他娘答应让小碧嫁……呃……嫁给他喜欢的人也就是他孩子的母亲,那就应该没事了吧?”

“那也要尽快,要在别人看不出小碧现状时嫁过去才行,要不,小碧这一辈子也要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里。更何况……”说到这里,韶爹爹恨恨的“小碧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这事对女子没有影响,可是一旦让别人知道了,你这辈子就完了。”

呃……这种事对女子没有影响……??

说得小碧刚停的眼泪又开始掉了,又不能放声大哭,真的怕他就喘不气来。

我赶紧开口:“我有个办法。”

“其实,小碧的母亲也是爱子心切,想小碧过好日子的嘛,那如果让小碧死而复生,让他娘失而复得,不就什么事都好商量了么?”

全部都不可思议的望看我,我笑了笑:“人的特点就是失去了才会知道珍贵。”

“豆豆,你怎么会这样想的?”娘沉声问我。死了,太得意忘形了。

“美人爹爹告诉我的。”

“我?”

“是啊,我醒过来后美人爹爹的行动就是这样说的。”赶紧扮天真。

很安静……

眼观鼻鼻观心……

还是裕爹爹打破了沉默:“那怎样做?总不能真的叫小碧去寻死吧?一个弄不好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当然不行,装死不就行了?然后娘的医术天下无双,救过来了。”

“装?怎么装?”

“啊……这个娘你们就想想吧。应该难不倒你们的,反正还有裕爹爹在嘛。”

“你个小鬼头!”

“谢谢,谢谢。”小碧头都磕了好几下了。

后来娘他们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我就不知道了,我还在忙着整理我所知道的事情。反正很是顺利的进行了,在娘丢下一句“我尽力了,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时气氛到了最j□j,第二天小碧施施然“醒来”时,书塾先生也就不再坚持了,娘的再一句话“现在他的身子极度不稳,好好照顾,千万可别再刺激到他了,一定要听我的劝告啊!”丢下,就真的一锤定音了。

在中间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小碧的意中人看到他寻死,已经淹淹一息了,一言不发的盯了小碧一会儿,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就向着那块墙撞过去,还好美人爹爹拉住了,要不就真的出人命了。看来,那位女子是真的爱小碧,看到这种情况,书塾先生也就着手准备嫁儿了。

我却在消化我所知道的东西:怪不得村长是女的,怪不得娘一人有三夫,明显的女主外男主内,怪不得小碧整天羞答答的,原来……

女尊世界啊……

不能怪我一下子接受不了,这实在是与我那二十多年的深植于脑海的人伦常识相违背,我怎么能想象男子生子?男子嫁人?对我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

终于在我像个游魂般荡了几天后,豁然开朗了,都这样了,不好好的接受不就是在折磨自己了么?一定要好好的了解这个世界了啊,要不以后还不知道会闹什么样的笑话呢?

只是,还有一事不明:小碧怀孕了,为什么我家这几位会这么的着急?难不成小碧是那几个爹爹的儿子?流落在外?

不是吧……想太多了。

回首京

天朝同庆三十八年。

八年了,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终于弄明白一切,上到整个大陆布局,下达自己的身家底细。

这块大陆上有七个国家,生产力水平大概与中国历史上的唐朝不差上下。铎国、风国、天国、凤国、月国、介国、莲国,七国中,当以铎国国力最为强盛,莲国国力最是弱小。天国在其间国力应处第三,也算是个有潜力的国家。现任天朝皇帝东方玄屏是个得民心的女皇,自继位三十八年间,不是推出强国富民的政策,致力于解决民生问题。

在这时代,最重农业,不过商业也有一定的发展,在天朝,因地形多为山坡,种植灌溉是个很大的难题,因此,东方玄屏在登基之时就大力发展商业,用商业带来的利益去囤积粮食,这就是天朝为何是最富有却不是最强盛的国家的原因。

而铎国恰恰相反,用地大物博来形容也不为过,农业发达,人口众多,正是这个时代所要求的粮食充足、兵强马壮,无怪乎成了七国之首。

七国啊,真有春秋战国时的感觉。自七国并立,上百年来,各国都是各据一方称雄,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这种局面不会永远都会维持下去的吧?作为一国之君,没有野心也就只能亡国了,一统天下是必然的趋势了,端的就看哪国有这个能力在局势尚且平稳时大力发展自己的国力了。

了解到这里的国家分布后,不自觉的就分析当前的形势来了,学历史的本能反应……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是天朝皇族中人,还是皇族嫡系血脉。

当娘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出自己的身世时,愣是让我征了好久的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几个爹爹也不简单哪,除了我知道的裕爹爹是当今武林首屈一指的世家柳的儿子外,美人爹爹身份居然不比娘低,而娘的医术却是韶爹爹教的,若不是男子不得随便抛头露面,想来出诊的也不会是娘了。

看着家里虽不是家徒四壁但也绝对和富有拉不上关系的,连村中张金的家一半都比不上的房子,我无言了,是谁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

娘后来问我:“如果当时我没干出这样的事,你现在应该身为世子了,可如今却呆在这小山村里平淡无奇的过一生,没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你知道后会不会在心里偷偷地怨娘?”

我盯着娘瞧了会儿,笑了:“娘啊,如果当时的你没干出那样的事,美人爹爹早就去和亲了,而你认为‘我’还会坐在这儿听你说往事么?”

我特意加重了‘我’字音。是啊!没有了这身子,我究竟是为一缕游魂还是重新投胎成人都不是我能预料得到的了。

况且,在其位必要谋其职,在这不好么?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虽然娘不知道我言下之意,可内敛的她也激动了好久,想来她也是考虑了好久才决定要告诉我的。

说不想念以前的世界、以前的家人那是不可能的,可既然回不去了,那就放下吧,这样自己也好过点。其实,对这里的世界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庆幸:还好这里是女尊世界,以我前世所受的二十来年的教育与个,倘若是回到历史中的哪个朝代,身为女子,怕早已被世俗给压得不成人样了。在这里,我的懒惰,我的固执,我的独占欲、控制欲等缺点却被视为理所当然,大大地让我觉得满足了。

十六岁了,该学的东西都学得差不多了,没有学的也知道得不少。娘和几个爹爹都认为我是天纵英才,乃不世神童一个,可谁知道呢,八岁的身子里装的是二十来岁的灵魂,学习能力与理解能力哪是孩童可以比的?

一天,我正照着镜子在哀叹自己为什么就没有美人爹爹的美貌时,整条村子都沸腾起来了,韶爹爹带回了一个消息:天朝女皇东方玄屏病重,大赦天下,由皇太女暂代理政务。

自从娘得知这个消息时,就一直不言不语,几个爹爹也是饭多吃,话却一句都没,家里的气压低落得让人喘不过气,这种情况一直到家里来了个孔武有力的女人时到达最高点。我不是个好奇的人,娘支开我时我也没怎么深究。其实,只要用脑想想,也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果然,两天后首京下了一道旨:“本皇病重,已无多少时日流连世间,大为想念皇女东方流萤,念东方流萤在民间也得到了足够的惩罚,现重赐封号‘晴王爷’,赐还府邸,命急速回京。”

离开的那天,全村人都出来送行,小碧更是哭得不成人样,依依之情让几个爹爹也红了眼眶。晓是淡情如我,也有不舍。

上首京啊……

权力的中心呢,这一去会有什么?还真是前路茫茫……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写文章好难啊,头发都没几了.我会尽量更新的.大家多多捧场啊.



跪在龙床前,偷偷地打量床上那位名誉京华的皇帝,可是……心里不由得感叹:岁月催人老,病况残人体,此时白发苍苍的病弱不已的老人身上哪里还看到出当时叱咤风云的气魄?房中沉闷的气氛压得我很是难受,不能怪我对她没一点亲情,对一个没见过面且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关系的人,还能怎样呢?可娘却一动不动地任女皇打量,她不难受么?

正胡思乱想间,却听得女皇在叫我:“豆豆……是吧?”

“回皇上,她本名东方悄然,小名豆豆。”美人爹爹慌乱地回话了。

“过来让朕看看。”

“好像……好像……”那一又早已没有光的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喃喃出声。过了一阵,才拍拍床边叫我坐下。对着这个老人,心里奇特的涌起了一种感觉,血缘这东西还真是很奇怪的东西,真的是不可断啊!顺了顺心情,我依言坐下,停顿下,抓住了她的手。

“呵呵……好孩子。”像是累极般的闭了闭眼。

“母皇……”娘像怕她就这样睡过去却又怕她是真正的在休息般轻轻的开口唤。

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房中再次沉寂下来。

突然,女皇……呃,应该叫皇睁开眼睛,却是看向了娘,盯了她一会终于说话了:“几十年来,我一直对你不假言色,外人都道你不得我喜欢,可是有谁知道却只是面对不了你,不,应该说是我面对不了自己,一直一直都把程儿的死归罪于因为你的到来使得他难产,也只有这样才会稍稍地让我好过点,却不知道时间的流逝让更加懊悔。”

停了一下,语气中的悲怆更是使闻者心下恻然,“老是在想,当年倘若不为那意气之争,就这样守在程儿身边,结果会是怎样的?至少也不至于最后一面也见不到,空留遗憾,一人带遗憾……而去,一人带遗憾过日。”

泪水就这样滑下了她的脸,我不由得一惊,心到痛处强忍不住泪,女皇没有流泪的权利,她的一切皆为表率,是因为没多少时间了吗?所以才放开自己的感觉?她真的很爱那个程儿啊!

“我愿追随谁知晓?唯能结伴明月长哭笑。但到底天边风雪都在飘啊!不过现在我能去见他了,但愿他能原谅我呵……能原谅我……”话音到底已不可闻,被我抓住的手也已加重,难道说……

我大惊,望过去时却也只见到一张安详的面孔。

“母皇!!!”娘的叫声撕心裂肺。紧接着寝的们被大力撞开,一干皇子皇女踉踉跄跄的进来了,见此情景全都放心大哭起来,外围也是一块哭声。

我的泪也控制不住了,默默地放下掌中的手缓缓地跪下,心中暗暗祷告:愿你能寻得你心中牵挂,若真有来世,望你们能比翼双飞。

天朝同庆三十八年七月二十日,东方玄屏女皇驾崩,举国皆哀,一个月内不得有任何喜事同办。

同年九月十日,皇太女遵遗旨登位,改年号大统,尊称天重帝。至此,天朝同庆年过,天重帝继东方玄屏女皇治国功绩预演新高。

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真的更新很多啊,很努力在写呢,以后会尽快更新多点的.
  这天早上,我们正吃着早点,王府管事唐管家捧着一红帖进来了。

“王爷,定北侯正君送来了一请帖,特邀王君与两位内君明天到定北府参加他们的留痕会。”

“留痕会?什么东西?”听不懂。

“回世子,留痕会是近几年在各有一定地位的官家世家的内眷中兴起的一个聚会,顾名思义,留痕即留住痕迹,他们认为,万物逝去皆无迹,既是如此,不如在消失之前大家聚在一块品上一品,也好过事后对着了无痕迹去伤风悲月,此会并无固定日期开办,只是谁有什么好事好景就叫上各内眷一起分享罢了。”

“留痕会?蛮有趣的。”听了唐管家的详细讲解,我稍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名字是谁提议的?”

“是天后赐的名。”

“天后?”娘沉吟着。

“是的,当年天后对这个也很是感兴趣,还参加了几次,赐名‘留痕会’,以后各内眷聚一起时总会上报天后,虽天后没再参加,可这个规矩也这样留了下来。”

“没想到,近年来首京晨内眷间竟流行起这等雅事,倒是我们闻无所闻了。”裕爹爹感叹了声。

“我们早就不复当年的风光了,十八年来都在村子里过,自顾尚不暇,哪里还有余力去经营此等闲情逸致?相邀,我们又哪敢过去?去了那里,与残留的名声相比,就只怕遭他们嗤笑,白白丢了晴王府的脸,丢萤的人罢了。”美人爹爹拿着红帖苦笑不已。

“谁敢取笑你们?见了面总也得尊一声晴王夫吧?又有谁敢当面给你们难堪?背后里的那些个话想来不也传不出,腹诽是影响不了我们的,那么多年都过去了,我还怕什么?”娘沉声道。

“只是萤你刚回来,怎能还让别人诽谤你?”韶爹爹说。

我眨巴眨巴着眼,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笑了:“爹爹们,你们怕什么?娘的名声早在十八年前就名震首京各大世家了,多少羡慕爹爹你们遇上了个将你们看得比命还重的良人呀?只怕是早想知道当年j□j吧?要不为何没等你们喘上一口气就投帖相邀?”

“没错没错,我东方流萤的内人又岂有等闲待之之理?”娘连声附和。

嘿嘿……只要爹爹们不要再悲声伤气的,我说什么娘都会应是的吧?

“可豆豆,你为什么这样说?你又是怎样知道的呢?”美人爹爹不解问我。

“男人嘛,不就盼个重情重义之人真心的相待么?”把以前世界的女人论倒过来准没错,何况在这封建女权为天的时代?“也许别的女人笑娘傻,可是已嫁了人的都知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这句话的含义呢。”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韶爹爹喃喃重复。

“对对,没错没错,就这样。”娘这应声虫。

“何况,爹爹呀,一个人真正的优雅与教养是化在血里,刻在骨中的,并不会因时间的流去与所处环境的不同而完全消逝,顶多也只是压抑着而已,爹爹,怕什么?你们现在要做的就只是在用再顾虑着认为自己是突兀的或是与众不同的,在这里再多的修养也不会有人嫌弃。”

“嗯,深有同感。”我说娘啊……

“快快去准备啊,真想让娘脸上有光的话就让他们看看真正的自己,一定会艳夺群芳的。”我对着爹爹们促狭的眨眨眼。

“且邀你们的事应该天后也知情了,真没什么特殊情况而不去的话,会视为不敬的,豆豆说得对,怕什么呢?你们可是我晴王爷的王夫啊!”娘再下重药。

“嗯,我们这就去。”

看到爹爹们离席,娘低声笑了:“豆豆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拍马屁的高手呢。”

我翻了个白眼:“娘,晴王爷啊,身份啊,别再出口就话了。”

“放心,你娘我啊,在外人的眼中可还是风度翩翩啊!”娘自命不凡的说了句,可能看到我的暗笑不已,她又加了一句:“豆豆也不差啊。”

“哼哼!那是当然,博闻博学嘛。”想来我的表情定是不可一世的洋洋得意之情,惹得娘放声大笑起来。

因新皇登基,国事繁忙,娘既为晴王爷,整天就忙得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一天,娘得空与我们喝喝茶聊聊天,我问起:“娘,现今在这首京里,也算得风光再现,你可还曾想过怀念过以前在村中的悠闲时光?”

“只要脑袋有空都没间断过的想起啊,也只有那时才是真正的与世无争吧?”娘脸上全是回忆的笑,随后却又叹道“只是,当攀往顶峰之时,才发现,本就没有路回到山脚了,怎能再全身而退?”

“是啊!权势与名利本是世间一切纷争的源头,一旦沾上边,真要脱身又怎能轻易?”深有同感。

殊不知,不久后却当真应验了自己此时的一戳之言,身不由己地卷入权力的旋涡中心,直至十数年后才得以携带心爱之人离了嚷扰的世间之争,真正地过上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此为后话,待再提。

娘曾提过,我要不要为朝庭作点事,一闻此言,我敬谢不敏:“饶了我吧,我就懒人一个,最怕的就是勾心斗角了,我哪有神去应付这明争暗斗,虚情假意啊?”

娘听了也只是敲了我一下,没说什么。

我就看看书,比划比划裕爹爹的剑招,日子倒也跟村子里的没差什么。可就不知老天为啥老是跟我过不去,就这样也丢了个雷下来砸我。

“豆豆,你那么有空,和我们几个一起去踏秋吧,我们正接到帖子呢。”是裕爹爹,自从那次几个爹爹满脸疲惫却不掩春风之色的回来后,越发的见他们开心了,娘没空时也不见得他们有闲时,常常应邀出游,想来也玩得高兴吧。

“踏秋?”只听过踏春的,“你们去就好了,不用拖上我,一干内眷,我去凑什么热闹?”

“就因为一干内眷才要你去的呀!”韶爹爹囔了句。

“啥?”越发的糊涂了。

“没事,没事,去换衣服,等等就去,不可以不去,就当陪陪我们吧,你整天就呆在家里会闷出病来的。”也不知道美人爹爹在慌个什么劲儿。

“可……”我呆了那么久也没见有事啊!喂,你们几个……“我去还不行么?别推了。”

喂……

--------------------------

我今天可更新很多啦,只是为什么没人留评论我呢?难道真的那么差么?

相亲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荼靡阿斐大给我的提醒,一时不察,还是照着习惯来写谢谢你的提醒
  我口瞪目呆的看着一群花枝招展的男贵人围着我团团转,好浓的一股胭脂味啊,天!如果我打喷嚏的话,不知会不会被视为不敬?

“真真好相貌啊!”哦……还好还好。

“身材匀称,好高挑呢!”嗯……也许也许。

“面如冠玉,却又无男子的脂粉气,真难得啊!”呵……好说好说。

“谦恭有礼,却又聪明得很。”呃?……

“又孝顺,又有气魄。”喂……你们怎么知道?

“文采好,人又灵活,诗词歌赋又通,听说还练武,看这身子骨,神功盖世啊!”太过火了吧?……

听不下去了,救救我啊……我的眼神飘过在圈子外的爹爹们,却见他们正笑眯眯的一副享受样,活像称赞的是他们。

好容易他们散了去,却又一堆莺莺燕燕困了我。

“世子万安,我是周太师嫡子,名再廷,久闻世子大名,今得一见,果让我钦佩。”

“请世子安,我是逍遥侯四子,我……”

“世子,我是……”

我瞪大了眼:变态的相亲会?

老天啊!!

狼狈地回到府中,气急败坏的看着满脸无辜的爹爹们,张了张口,却无话可说。

“豆豆,你不喜欢那些人吗?”忧心不已的声音。

“那是当然,我怎么会喜欢呢?”虽说我不会自讨苦吃地招惹那些脾气火爆、处处与我针锋相对的人,在现代,我也是喜欢那些温柔小生,可是也不用那么夸张的涂脂抹粉吧?一看到这些人,我怎样都只能想到现代泰国的人妖,疙瘩都起了一身,还说喜欢,以后还要整天的面对?

“豆豆,今天很多世家公子都在场啊,不缺优秀的人,你一个都看不上吗?”不是吧?

“韶爹爹,我才十六岁啊。”

“十六岁很多人都取夫生子了。”

天哪!我已活了近四十年了,爱情对我来说已不是必需的了。可是这话我怎么说?

“豆豆,你还忘不了小碧吗?”

小碧?这又扯哪儿了?

“我知道你以前喜欢小碧。虽然小碧年龄比你大些,可他是个好孩子。原本也是想着让你们在一起的,可谁能预料到后来会这样呢?他已嫁作人夫,你也应该忘了他,放下了吧?难不成还要记一辈子么?”

“啊?谁跟你说我喜欢小碧的?”我要宰了他。

“以前你就只跟他一人玩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美人爹爹嗔怪。

“那是……”因为你只叫他一人过来陪我啊!我又出不去,见得了谁?我也不想啊。

“你也不小了,也应该要几个人来服侍了,你的正君还得你娘同意后再去恳请皇上指婚才行的。”好麻烦啊,是我娶人吧?“可侍君你可以自己挑啊,这样吧,以后我安排多几次你去见见别人,别老是呆在府中。”噢……让我死了得了。

难怪当年小碧出事时他们几个着急心痛得不行,还以为小碧是他们的儿子呢。

看着几个爹爹的背影,真真是欲哭无泪了我。

然后,晴王府开始热闹起来,用爹爹们的话,即:“我们赴了别家那么多的宴请,如今不宴回,倒真让别人念着我们小气了。”我没话说,娘却不理,我想她也是乐见其成吧?

今天是镇南侯正君内君与爱子,明天是逍遥侯正君内君和爱子,后天是全大人正君内君与爱子,再后天是……

天天都有不同名目宴请不同的客人。刚开始被爹爹们拉去作陪时还可耐着子,过了两次,实在是忍耐不住如动物园里的动物般让人品头论足外加送上一股又一股的胭脂味。

我躲行了没?

真不得不佩服爹爹们,我去到哪他们都能揪我出来,到最后逼得我大门出不了只能翻墙而出,想我堂堂晴王府世子啊!

爹爹们却找来了难得有空的娘……

跟夏露和秋霜两贴身侍女说了声,下了道命令让她们不得不遵后,一月亮高高挂的夜里,包袱款款,我游山河去了……

--------------------------------

我绝不弃坑,一定会完成的,你们放心吧。

小乞丐

坐在闹市的一茶棚里吃着早点,现在只是一江湖郎中,可得省点钱了,不能整天都上客栈哪。

化身为一到处走动的游走大夫已有半个月了,日子过得还不错,只是家里爹爹们都闹翻天了吧?这可怪不了我,娘啊,谁叫你当时不帮帮忙,你就慢慢安抚爹爹们吧。想找我可不容易。

嗯!?

目光扫到一脏兮兮的小乞丐,正蹲在地上一个弄脏的馒头前,脸黑乎乎的看不见表情。不过,看他那侧着头的样子,却奇怪的让我认为他在犹豫着要不要捡起来吃,一副困惑的样子,好可爱。

想了想,招手叫来小二,拿了一笼蒸包子,起身过去递到了他的面前,在前世,自己虽知有许多乞丐都是身强体壮出来骗取别人的同情心而不是真如他们所说般凄凉,可有见到,也都翻遍口袋找散钱,(嘿嘿,同情心还没大到掏大张钱的地步)。自己最见不得这等人了,心地仁慈啊!

许是闻到了包子的香味,小家伙抬起头来,乌漆抹黑的看不清长什么样,却让我清楚的知道他现在是垂涎三尺的神情,我笑了笑,示意他接着。

可等了一会,却只是见他拼命在闻那味道,口水都要滴下来了,但并不动手拿去吃。

“怎么了?不是想吃么?”我疑惑了。

他点点头,可也还是不动手。我大奇,刚想说些什么,却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挣扎和……戒备?

原来……

还真是谨慎啊!摇摇头,我不由得失笑。

“你看,”我拿来了个包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没事的,你拿去吃吧。”

那小家伙眼睛顿时闪啊闪的,一下子就抢过我手的包子,就连我手中的已经咬过的也一并拿去了,我倒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看着他拼命地把包子塞到嘴里,让看着的我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你慢点吃,没人会跟你抢的。”

看了我一眼,不为所动,还是拼命塞。

还真是……多久没吃过东西了吗?

“走吧,去我桌子那喝点水。”没回应,看他也不顾得回应了,等他回应也许就给塞死了。我摇摇头,拎着他走。

“客官,你……”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再拿多个杯子过来,钱不会少了你的,顺便再上一碗粥。”狗眼看人低?我最是讨厌这种人了。

可能是被我的语气吓到了,那小二话也没说完就跑去准备了。

把粥推给那小乞丐,顺手再帮他倒了杯水。

看着他迷惑的样子,我笑了,真的好可爱呀,为什么一个乞丐可以这么可爱的?

我笑眯眯的问他:“怎么不吃了?不吃我可叫人收回去了哦。”

然后不出意料的看着他一脸惊慌地又开始拼命的吃。呵呵……很好骗啊,刚刚那么谨慎是谁都他的?

等到他吃完时,还打了个饱嗝,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赶路呢。

于是领着他到一处人少点的地方,把自己的钱袋给他,叮嘱他:“好好收着啊,这里的钱够你用很久的了,可千万别弄丢了或是让别人给抢了啊。”

帮他带好,拍了拍他的头,摇了摇手,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赶路去了。

————————————————————————————————————————

本来前两章只是想交代一下原因的,却不知道细节越多,跟着就越写越多了,停了的话又接不下去了,我以后看还能不能改一下,大家先将就着看吧。

跟踪

又来了,我皱起了眉头,究竟是谁呢?想跟就跟,我都不理会你了,你也用不着盯得那么密实吧?

自出了市集后就一直觉得有人在跟着,不多,就一个。几番停步探查不果,因感觉不到恶意,也就由得他(她)了,本还想出城后待在无人小路时再看看是何人,可是……我喝口茶你也不用让我感觉到你的视线要灼伤我了吧?

坐不下去了,结了帐后加快步程在城内打着转儿,看你也不像是有功力的人,就不信甩你不掉。

刚转过两条街,却听得后面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一声细细的哽咽声便传来了。

哽咽声?自己摔倒了还哭?谁叫你定要跟着我呢?活该!

本待不理,无奈听得那声音,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见鬼了我这是?低咒了声,回头往那声音传来之处走去。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人物!

拐过去后,却发现一小乞丐在拼命想爬起,还一边的抹着眼泪。小乞丐?是他?那个小家伙?

可能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我就看见一张一塌糊涂的脸,真是气不过了,过去吼了句:

“该死的你在干什么?跟着我干嘛?钱不够还想要吗?”

也不知是被我的语气吓到,还是听了我的话,或是看到了我臭得要死的脸色,他看了我一会儿,抽了抽鼻子,居然给我放声哭了出来:“呜……我好饿又好累脚好痛,你还这样欺负我?呜……”

我瞪大了眼,喝!我几时欺负你来着?

“我这叫欺负你?你一大早鬼鬼祟祟的跟我着逛了大半个城,如果我真要欺负你,你现在都不知躺哪了。你这笨蛋,长着脑袋瓜好看的么?”

“你……骂……我?”被我大声喝得顿了一下,随即放声大哭起来“哇……”

“你给了我那……么多东西……我以为你是个好人……一大早跟着你……可你知道我跟着……还特意带我绕圈儿……现在……还大声骂我……坏人……”

听得我青筋爆跳,早知道是你就不会带你绕圈儿了,你那么会藏,鬼才知道是你在跟着我啊!

见我没反应,“哇……”他哭得更是惊天动地。

真真魔音穿耳,鬼哭神嚎啊!

满脸黑线的盯着他,我做错什么了我?时不时路过的两三路人显然不认为我没错,那目光我没理解错误的话应该是:“看看这一大女子,却蹲在这欺负一小乞丐,成何体统?”且人群渐渐围过来了。

受不了了,连忙一把将他挽了起来,站不稳?不容我细看,再不走可就要吃臭**蛋烂菜叶了,赶紧抱他起来,也不顾得脏了,哄着:“好了,好了,别哭了……算我投降好不?”加快脚步离开。

“呜……”他小脸埋入我前,抽抽噎噎。

还没等我松口气,“哇……”的一声又是凄凄惨惨,委屈得要命的哭法。

老天,劈道雷下来吧!

“又怎么了?啊?”

“我肚子好饿脚好痛……从早上到现在就跟着你……还没睡过半次觉……哇……我要死了……”他的哭声简直是悲痛欲绝。

为什么我会在我的头顶上看到一群乌鸦在盘旋?

谁叫你跟着我的?

我没哄过人啊!怎么哄人?

“行了行了,别哭,我带你去吃去睡,我是个大夫,会医治好你的脚不让它再痛的。你就别哭了行不?”

“真的?”眼泪汪汪的抬头,怀疑地看着我。

“当然是真的,是真的,钱袋都给你了,骗你干嘛?”赶快点头。

他很自动的扯起我的衣服来擦脸,才破泣为笑:“真的?可是你不是很讨厌我的吗?”

我翻了翻白眼,我哪知道我哪筋断了还是搭错线了?应该早就把你给扔了才是。

“现在不讨厌了,行了吧?走了。”

我还真是……

呵呵

半抱半扶地拖着这小家伙进了客栈,刚一开口向小二要两间房,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怀中的人紧张兮兮的打断:“不,不,只要一间,只要一间就好。”低头看向他,却被他一脸‘你别想丢下我一个偷偷跑了’的表情给打败了,翻了个白眼,我用得着么?

回头对呆在一边的小二点了点头:“依他,还有,随便拿几个菜到房间里去,两人份的饭,啊,对了,先抬两桶水上去,用来洗澡的,快点。”

“好的,客官,你稍候。”那小二边唱着喏,边神色怪异的打量着我们退了下去。

看吧看吧你看吧……,我不介意不介意……

“大夫,你要两桶水,你也要洗澡么?”刚刚跟他说我是个大夫,记住了?

“我姓常,叫悄然,随你怎么叫,不过别叫我大夫,不好听。”真不习惯听到别人叫我大夫,老让我想起娘,“你看,你抹了我的这一身,不洗干净的话还能出门吗?”瞪了他一眼。

他在我怀中缩了缩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那你为什么不拿自己的来擦,就扯我的?”就说你是有意的了。

“顺手啊,而且你的衣服很干净,我的太脏了……”越说越小声,终于都听不到了。连带头也埋进我怀里,还敢说?看我不瞪死你!

到了房间里,本想帮他看看脚怎样了,不过小二已经送来了水,再说他一身脏的也看不出什么,也不差这一点时间,还是先搞干净再说吧,我都快忍不下去了。

把他放到内间的桶边,刚想出去,就被抓紧了衣角:“你去哪?”

“洗澡啊,你没见我的水都放外间了么?”

“外间?不行,还是你在这儿洗,我到外间。”扯我的手更用力了。

“胡扯!怎么能放你在外间洗?”我知道在这里贞节对一个男子来说是多么重要,绝不亚于中国历史上任一朝代对女子的要求,让他在外间万一小二或是有人不小心闯了进来,那他就毁了。我疯了才让他这样做。

见我生气了,他又要哭了:“要不你和我一起洗?”

我的天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主啊,原凉我,我不是故意大吼来吓唬他的。

见他的眼泪就在眼里转啊转的,我慌忙放低声音:“我知道你怕我丢下你,可是真这样刚刚我就不会带你来这了,我答应你,要走的话也会告诉你的,一定会先跟你说的,你放手先洗干净好不好?待会儿还要帮你医治脚啊,不痛了吗?”

他点点头,终于都放手了,见他的眼睛还是跟着打转,一点都没有要洗澡的意思,我叹了口气,把药箱和包袱放下,就只拿了一套衣服去换洗,“哪!这可是我全部的家产了,没了我可活不下去了,都放你这儿,放心了吗?”对着别人,我早撒手了,洗不洗是你的事,随便你,可是,对着他的眼睛,我愣是狠不下心去,怎么回事?

刚脱下那脏得要死的外套,就听得他在内间里轻呼痛,间或的哭声。

心一惊,进去时却见他在脱鞋,边脱边掉泪。

啊?赶紧掠过去。

咋一看到那刚脱了半边烂鞋的脚,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那脚跟红肿不已,虽然鞋子很脏,可仔细一看仍可看出沾了许多已经干了结成块的血迹,怎么会这样?

我蹲了下来,接过他的脚,我看着都痛了。深吸了口气跟他说:“你忍着点儿,一定要脱下来才行,痛的话就叫出来。”

“嗯!”

见他点头,我才用力抓稳他的脚,慢慢的开始帮他脱了下来。脱完后他早就哭得不成样了。

望了望他红肿的眼睛,看着他血迹模糊的十个小脚趾头,想着他跟在我后头转了两条街,心就隐隐作痛。

闭了闭眼,然后盯着正在抽泣的小家伙说:“这伤非治不可,你先洗澡,尽量别让碰痛了,沾到水也没事,反正一会我也要帮你弄干净,才能上药。你现在弄干净自己,还能动吗?”

“嗯……”

把他抱到木桶边,我出到外间用尽量快的速度洗干净,等了一会却听得他在里面叫我:

“常……大人,我没衣服了,是要穿回原来那套吗?”

你穿回去还洗澡干吗?

“不行,那个不能再穿了,你先拿我的套着吧,到时再帮你买新的。”

“哦!”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说行了。

刚进去时,不由得一呆,长发如漆还在滴水,眉如柳叶,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眼光流转处,似天真若惊惶,巴掌大的小脸,好一个美人胚子,看得我惊艳不已。

可看下去时,却禁不住噗嗤一声,方才的惊艳之情顿时无影无踪。

我的衣裳当然是合着我的身材做的,要合穿的话没我这么高也不能相差太大才行,可套他身上却让他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东西。

“真糟糕,”他还止不住的咕哝,把裙摆往上拎得老高,“这怎么走路呢?危危险险的。”

呵呵……

天哪

强压住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气流,拿来药箱仔仔细细地帮他处理那惨不忍睹的小脚,想了想,脚破了还浸了水,得预防他今晚发热,看来今天,不,是这几天都不能离开的了。开了张药单让端饭进来的小二帮忙抓药熬药。

回头却见他在打量我帮他包好的脚,嘀咕着:“好像粽子啊,这下走不了路了。”

这难伺候的小鬼。

走过去敲了他一记,抱他到饭桌前:“这几天不用你走路,乖乖的别动它。”

啊!对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辛……无悔。”两颊被饭菜撑得鼓鼓的,看得我直怕他一开口就喷出来,“辛苦的辛,悔是后悔的悔,无悔。”好容易才听得他把话说清楚。

辛无悔,好个无怨的名字,“那你爹娘呢?为什么你一个人在外边搞成这样?”

“我没娘,爹爹说娘不要我们了。”

嗯?

刚刚还吃得兴高采烈的小脸一下子黯然了,“爹爹死了,他一直一直都在咳嗽,到后来还咳出血来,我哭着要去请大夫,可是爹爹……他说那钱……那钱是等我肚子饿时……买馒头给我吃的……哇……”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哭别哭。”唉!抱着他哭得太过火而有点抽搐的身子,慌忙帮他顺气。

“呜……”他抽泣了一会,又开始说了,“爹爹那天……一直都跟我在说话,我……叫他停一下睡会,他不肯,他说……我出来找吃的时候,一定……要找到保护……自己的方法……才可以出来,后来,……爹爹不动了……呜……来了几个……呜……和我们一样脏脏的叔叔……说帮我葬了爹爹。”又哽了一下,本想叫他别再说了的,可是说出来有个人听着对他也好的吧?就静静地抱着他听他说了下去。

“我在那房子里……哭了好久……可爹爹回不来了……后来好饿了,想找东西吃,可是,我……不知道什么叫保护自己的方法,想了好久才想起爹爹每次带我出来时都抹泥在我脸和手上,我也就抹黑了才出来,可是那些人好坏,一直赶我,到第二天才有个人给个馒头我,还被别人弄脏了。”渐渐的他的声音平稳下来,说到最后时还愤愤不平起来。

“是!那些人好坏,别说了,吃饭,都凉了。”听得我心揪揪的,那些该死的混账。

吃了一会,我突然想起,还没问清楚呢。

“嗯……叫你无悔吧,你……”

“不要,爹爹是叫我悔儿的,你也要叫我悔儿。”看着他固执的小脸,好吧!

“悔儿,你早上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你爹爹……嗯,没告诉过你不可以跟陌生人走的吗?”

他侧着头想了一会才答:“好像有,可是爹爹也说过,如果见到好人的话一定要跟着她走才行,不能让她不见了。你是好人啊,所以我就跟着你了。”

好人?“那如果你跟错了,我是个坏人呢?”

“才不会,好人坏人我分得很清楚的。”他瞪了我一下。

好吧,这个先别论。

“那你跟着好人回去要做什么?”

“爹爹说,是好人的跟回去,叫她给活我干,然后叫她给饭我吃,嗯……好像还有什么,我不记得了。”

哦,找个立身之处,考虑得很周到!“悔儿,你爹爹叫什么?”蛮厉害的。

“凤紫丹,紫色的紫,丹药的丹。”

“凤?”姓凤的,真少见,不过,凤紫丹?我是不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在哪儿呢?

“啊!”悔儿的一声大叫打断了我的思路,暂且把这问题放一边,看向他:“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爹爹还说,跟着好人回去,如果好人不是很老的话,就把自己弄干净,然后去问她要不要我和她一起生孩子!”他兴奋的一击掌。

“噗!!”可怜我那一口汤还没来得及咽下,全撒桌面上去了,“咳咳……”咳死我了。

“呐,你要不要我和你一起生孩子?”看着凑到面前的脸,我真的张口结舌了。

“你你你?生生生孩子?和和和我?”这鸭子般的声音是我发出的吗?

“嗯!当然,我十三岁了,可以生孩子了。”喜滋滋的声音。

“砰!”让我死吧!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鼓励。


我脑袋上顶着一肿得老高的疙瘩,浪费了一整壶的茶水,才让悔儿打消了要以身相许、跟我生孩子的念头,不过看他那明显不开心的神色,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完被完全打消,我不禁头痛不已,他爹爹可真会为他打算啊,以悔儿的资色,相信很少有人能抗拒得了他这样的样子吧?如果他跟着的那个人真的是个好人又怎么会伤害他?退一步说不是好人,也不会对天真无邪却美丽不已的他狠下心吧?在这里,男子依附女子过生话并无不妥,只是,如果悔儿对那人动了情的话,那受伤的可能就很大了,可不就是一般的了。

看来,对他的去处得费点心了。

为免他今晚发热发烧,我对他皱巴巴的小脸视而不见,硬是逼他喝下了我叫小二熬的药。可是到半夜时,他还是有点发热了。

我在地上打铺,发现他不舒服后就一整晚没睡过了,看着窗外已发白的天色,我拉耸着肩膀无打采的去要早餐。

“呜……美人爹爹,两位爹爹,我命好苦啊!出来做保姆,呜……”在家里我可是小皇帝一个。

吃完早餐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还有一点病态的小家伙往床里一推,倒下就睡,反正我们都同在一间房了,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信了吧?那我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啊?我困死了快要。

在客栈里呆了近十天,终于都等到小家伙能下地走动了。

得快点离开,我呆在这都快发霉了,整天就无所事事的盯着他的脚有没好。

考虑到后面跟了条小尾巴,就去买了辆马车。还好,从府中出来时,还偷了几张银票放身上,要不,早就要饭去了。

刚把包袱干粮放好,正盘算着待会出城后往哪个方向走时,一回头却见到差点让我吓晕的场面,又控制不住大吼起来:“你这笨蛋到底在干什么?”

这小东西笨手笨脚的撩起裙摆往马背上爬,只是挂在马儿背上不上不下的。

他双手挂住马脖子,一脸愕然地望向我:“我想骑马……可是我自己上不去……你高高大大的,帮忙我一下吧!”

都不知道他爬了多久,马儿都有点不耐烦地在原地踏蹄了,让挂在马肚子旁的他也跟着左晃右晃,看得我的心也跟着左晃右晃。

赶紧上前拎着他的领子往下拽。

“给我下来,你找死是不?”他还想骑马?我只祈求以后他走在路上时别让马给骑了他就心安了。懒理他呜啊鬼叫的,塞到马车里去:“坐马车,你给我进马车里乖乖坐好!”

我才刚坐好,他又探出头来:“大人,要离开这里了是吗?”

“嗯!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回头瞧他,脸上有不舍?

“你不想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要留下来,以后身边少了他,心闷闷的,连带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没,没,我一定要跟着大人的,我才不要一个留下来,只是……”他低了低头,“离开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这里了,我想去看看爹爹,还要告诉他我要跟着大人一起走了,行吗?”

原来……,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为人子女应该的。”

按他指的方向过去,不大一会,就看到一堆废墟,垃圾堆?却不时的见到有人在晃动。

“你以前住这?”我震惊不已。

“嗯!和爹爹,爹爹说还有几个叔叔,可我很少很少见过他们。”他跳下车。

跟着他进去,我左跳右跳的闪着那本就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土地,这地方,怎么能住人?进去后才发现,果真还有几户人在,说户也不甚妥当,只是,他们都有一间烂房子罢了。

找到悔儿爹爹葬身的地方,没碑,听得他跪在那边哭边说,我找来当时帮葬的那几人,给了点银子,拿出笔墨写了“父凤紫丹之墓”几字让他们去叫人刻一木碑过来。如果是火化的,还可带骨灰再择地安葬,可是不行,也只能为他立一碑了。

看他们又欢喜又兴奋又羡慕的脸色,我心里一阵难受:这些后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只因身为男子而无任何出路。但他们就注定只能过这种生活了么?想到一路过来时看到的朱红府邸,恨恨的闭了闭眼:朱门酒臭,路有冻死骨。一点也没错!

弄好了一切,带着悔儿离开时,他频频的回头,看了看他哭得通红的眼睛,叹了一声:就算他真要留下,我也不能答应让他在这了,只是……

以后真的能爽快的为他安排,放他走么?

“驾!”

重遇

荆唐!望着城门上的两大字,笑了笑:终于到了裕爹爹念念不望的、有着许多闻名美食的大城了。

把马车赶到一客栈前,吩咐接手的人照看后照例向小二要一间房,这十天来,悔儿的气色渐好。只是第一次到客栈投宿时,他对我要两间房的举动倒没说什么,可是在我睡着后他却过我房间里来(为了预防在他有什么事我不能及时到他那边这种情况的发生,我并没有锁门),刚开始时,我还以为是什么宵小之辈,差点就将贴身防备小刀甩了过去,幸亏眼尖看到是他,收手快,否则他不死也得躺上半年才行。只是强硬收刀,险些令我内伤。

赶他,他不肯走,等我生气了,他就嘟着嘴回房去,可约莫一盏茶时间,他又了过来,如此两三次后,我们都不用睡了,第二天他就给我顶着两熊猫眼差点栽到粥碗里去。

难道说还是怕我丢下他溜了?

在第二家客栈这种情形再次出现时,也就由得他,唯有让他去了,反正他都不在意了,名声也已经被我破坏得差不多了,何苦再折腾?还可省钱呢只要一间房。

正埋头吃饭呢,突然余光瞄到一人影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我对面,还招手叫来小二说要点菜。

嗯?!哪位如此厚的脸皮,完全的不请自来?

抬头一看,眨了眨眼睛,笑了,是她?

“在这里也能碰上你?”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啊。”

“嗯哼!”抬头望了我一下,爱理不理的模样,她的态度不怎么热情。

我也没怎么介意,认识她也有一段时间了,反正她就这副德,她应我一声我对她也就没什么可挑的了。

“我说惜言啊!你跑到荆唐做什么?上次在净水时你还说有事没办,怎么?搞定了?”把身边探头探脑的小东西给掰正让他继续啃他的包子,边问对面那个一脸‘我酷毙了’的女人。

她打量了一下悔儿,才抬头瞅了我一眼:“吃完后去我那住吧,我有府邸在荆唐城,到时再跟你说吧!”

“嗯?”我顿了一下,“喂!可是……这些是什么?”我瞪着一桌子的点心。

“见面礼。”

“啊?”我们又不是今天才见的面。

“不是给你的,给你身边那个的,慢慢吃,等下我叫人过来接你们过去,到时再补大份的。”什么?又没见你刚见面时对我有那么好?

一回神,她就留了个潇洒的背影。

我有说要去你那吗?鼓着一泡气瞪着那个死不改的女人离开的方向,你就不能在做决定时让我说上一句么?

“豆豆,这些点心人能吃吗?”听到悔儿叫我我才收回视线,好容易才让悔儿改口不再叫我‘大人’了,真的觉得那声‘大人’叫得我骨头都难受,只是我没想到这家伙听到我说小名是豆豆,他可以叫我豆豆时,居然笑得直不起腰,“豆豆?是土豆的豆哦?”我点点头,然后满头黑线的看着他在床上打滚“土豆啊?大人你叫土豆啊?哈哈……”

什么话?我是叫土豆的豆字好不?什么时候变成叫土豆了?刚开始时他一下子改不了口,我老是听到“大……豆豆”地叫我,弄得我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让他叫我豆豆。

转头看到悔儿一脸怯怯地望着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缓了缓脸色:“嗯,可是不准吃太多,要不又撑死你。”前两天叫的东西多了点,他也全吃完了,结果那天晚上他一直叫撑,睡也睡不着,还拉着我也不让睡,直囔着要聊天,当时真想一掌劈昏他算了。

“豆豆,你怎么认识刚刚那位姐姐的?”

“吃东西时别说话,专心点吃,以后再告诉你。”皱了皱眉头看着他鼓鼓的又颊。

怎么认识的啊?说起来我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刚到净水时,还没进城,只是在城外的一村庄里借宿。那天收拾好准备进城,因天色稍稍有点晚了,就照着老农指给我的小路抄近路过去,却在近城的小路边发现一个躺着的人,好奇的过去看了一会,没动静?“不会睡着了吧?”我自语着准备离开,不想多生事端,我信奉的信念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所以别多事。

脚却抬不起来了,被拉住了,转头一看,差点没吓死,跌倒在地连问:“你是人是鬼?”

不能怪我这样说,天昏昏的,她就那样躺着,披头散发,脸青嘴唇紫,十足的一副鬼样。如果不是看她穿着女子的服饰,哪知她是雄是雌、是人是鬼?

“救……我……”听着她费劲儿地说完那两字,就两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最后还是决定救她,只是中毒而已,不算太棘手。

治好她后,我有的时候就多了个影子,在净水城里,我的餐桌边时不时地就多了个人,一个不声不响的女人。

她坐下也没说什么,我本不是多言的人,两人就头对头地吃完饭,然后她就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

次数多了,也就熟悉起来,知道了她叫柳惜言(还真是惜言哪!),那天倒下纯属大意。我也没问她别的什么?怎样的大意,为什么会大意我也没过问。也只是告诉她我的名字与现在的身份。

莫名其妙的我就多了个沉言默语神出鬼没的朋友。

我们各自都没提过自己的身家背景,也许她也跟我一样虽然知道真正的我们绝无表面我们说的那么简单。

多少年后,我们说起相识初期,她说:“我交友也只交你这个人而已,只要你人没变,你身旁身后多了或是少了再多的东西也与我无关。”

那一夜,我们把盏同饮,却无言语。只在天色发白之时笑脸手相握,“珍重”一言就这样压在了彼此心间一生。

柳宫

作者有话要说:
该死的JJ,我放了那么多次才行,唉呀……
  吃完了一会,就有两女子过来出示信物说是家主有请,想起那家伙说做即做的个,头痛万分,还是依她好了,要不这几天别想清静了,去到哪她就会在哪出现,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可以做到的,像个背后灵一样。

叹了口气叫来小二退房,赶着车跟着她们走了。

到了一大府邸前,在朱门上方写着龙飞凤舞的‘柳府’两字,进了门,跟着那两人一路过去,只见到满地花草、假山流水,当中蝴蝶蜜蜂相穿,我不禁赞叹,好一个地方。低头却见悔儿满脸只有惊喜,却无一点惊讶之情。我正奇怪着,却已到了厅堂。

惜言早已在那儿等着了,进去坐下时,我对她说:“好漂亮的地方哪!”

“嗯!是漂亮,不过,这只是偏府,正殿在荆唐城外,离荆唐城挺远的,你们先在这休息,两天后我带你们去主殿看一下。”

怎么?还要见家长啊?

“我带你们出去看看吧,现在我有空。”立即有两排女子站了出来。

呃……不用这么大的排场吧?

“你们干该干的活去吧,我带他们走走,不用跟着了。”

“是!”顷刻间没了踪影,怎么做到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不禁砸舌:如此装的府邸,训练有素的婢女,却只是偏府?我知道惜言的身份没表面看来如此简单,可这也太夸张了吧?

惜言带着我们在庭院里逛了一圈,除了说明一下怎么出去,茅厕的位置后,她便没了声响,就只是埋头带着我们逛,我也没怎么理她,只和悔儿一路讨论哪儿漂亮哪儿好看。

直到吃完晚饭,我们坐在厅里喝茶聊天时我才知道,原来柳府在荆唐城里可说是很有名的了,虽主府不在城内,可产业却大部分置于荆唐城里,每三月惜言都必须过来几天用以查收账本什么之类的。而这几天刚好就是惜言过来的时间,今天早上她正准备回府时,眼尖看到我,就过来打了个招呼,把我打到这儿来了。

还真的是个招呼啊!!我翻了个白眼。

“对了,你怎么会在早上的时候回府?这个时间不是应该从府内出来的么?”在外留宿?

“嗯哼!”是我太累了眼花么?我居然看到这个冰雕般表情从没变过的脸皮有在泥里滚过的老象的皮那么厚的女人脸红了?

虽说不是很明显,可我还是看得出来,我像是看稀有动物般的盯着她瞧了会儿,她不自在的别开眼睛,却说了句让我喷茶的话。

“是女人都会有要解决的生理问题吧?我不像你身边有个小美人,随时都可以要他,不过我也只是解决问题的途径不同而已。”

啊?!

“哐啷……”一个惊吓,手中的茶便没端稳,就这样洒了下来。狼狈的接过手帕手忙脚乱的擦着衣服上的茶渍。

怎么问到这个问题上去了?只是用得着说得那么隐晦么?我看了一眼惜言,却发现悔儿好奇的在我俩间来来回回地看着。

“咳……”喝了口茶,我清了清嗓子,“悔儿,你别喝那么多的水,要不晚上会多跑茅厕的。”

我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好在悔儿乖乖的听了。

我瞪了眼在那用喝茶来掩饰的女人:“你没话跟我说了么?”

“有,我家不叫柳府。”

“哦?你府上门上面不是大大的柳府两字吗?”不叫?

“只是偏府的称法罢了,只让这里有个叫法而已。”

“那叫什么?”漫不经心的问了句,这茶不错。

“柳,主殿叫柳。”惜言也漫不经心的回答。

“哦,柳啊?还不错……”柳?

“啊?!柳?你说柳?”我睁大了眼。

“没错。”她眼皮都没抬起。

“那被誉了为武林第一的柳?你是柳的人?”我不由得尖叫起来。

她望向我:“我没记错的话别人应该是这样称呼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连悔儿也被我的声音吓得一抬头。

“呃,没……没,嘿嘿…”我掩饰的笑了笑,“对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歇息了。”

惜言望了我一会,“好吧,你什么时候想说再跟我说吧。”

“嗯!”好敏锐的透晰力。

入夜,看着悔儿睡着后,不由自主的出了会神。

按韶爹爹的说法,裕爹爹当年不顾他家人的反对执意要跟了娘,在娘出事前,柳也曾送过信来要裕爹爹与娘断了关系回,可他并没有理会,反而公开与柳划分界线,听说这事当年在江湖中传言甚广,裕爹爹这样做固然为了不拖累柳,可此举也让柳里的人难受吧,要不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裕爹爹回去过?甚至连提起都没有?

武林第一啊?有点期待呢,是什么样的呢?

睡觉吧,反正很快就会知道的了。

——————————————————————————————————

各位,我明天有事要离家,那么明晚就更新不了了,望各位见谅啊,我下次会贴多一章出来的,谢了。

初见

终于等到惜言结束她手上的工作,要回柳了。在路上,我那个激动啊!

“你究竟在兴兴奋什么?”惜言望了我好一会儿,开口了。

“柳啊,柳啊!我能不兴奋吗?”最重要的是去看看当年看娘不顺眼的而现在还是柳家主的柳淡,是个怎样的人呢?好期待啊,想来她也应该有六十多岁了。

马车在官道上跑了半天,终于停下来了。下车一看,果真气势不凡。两大石狮子蹲着,铜式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着几个孔武有力的仆妇,看其穿着打扮已是不凡。

见是惜言,仆妇们开门迎进,马车早已有人接手。跟着进去,雕梁画栋,穿山游廊相交错,底下九曲八折流水潺缓,外亭相间,小桥流水,现在时值初冬却无一丝萧条,尽现江南风气。布局大气无一分市侩。

除了皇家内宛我还真没见过如此大方的地方,果真是我太少见闻了吗?

惜言安排好我们住下,本想立刻就去拜见一直想见的柳大家长,却被告知:柳主昨天前往西同城拜拜席老太夫人大寿了,五天后方可回。

席老太夫人?

“席家尊长,辈分比还高一辈。席家也算了武林一大家了,名声并不比柳差多少,我倒忘了,明天是席老夫人的寿辰了。”惜言为我解惑。

啊?那就是说不能见到裕爹爹的娘啦?

许是看到我沮丧的表情,惜言‘嗤’了一声:“你沮丧个什么劲儿啊?五天后即可到家了,到时任你怎么看都行。你也不至于明天就走了吧?”

想想,也是,又不急着赶路,反正都已经到这儿了,就多待两天呗。

和悔儿在里转悠了一天,对大体的情况都知道了。

柳大家长可说是个多艳多福之人,一正夫七侍君。刚听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回不过神来:我的乖乖,比娘多上一倍还多呢!夫多即儿女也多了,共有十二子八女,刚好凑了个整数,现在连最小的儿子也有两女儿了,好大一家族啊!

惜言不是孙辈中最大的女儿,却是主的下一任准人选,她还有两堂姐,一个醉心于作画一个醉心于武学,对里的事不感兴趣。

只是,我觉得奇怪的是,惜言现在可算是掌权人了,可为什么她还那么有空的和我到处溜达呢?真没见到她有忙的现象啊。且她也不像是个可以为我而抛开正事不干的人。

问她时,得到的答案是:“现在只是初冬而已,也没什么做,时间很多啊。再过两个月到年了,你连我的影子都没得见了。”

就知道,她是有时间没事干陪我到处逛的,干嘛要问呢?郁闷中……

说到自己的叔伯时,惜言明显地黯了脸色:“其实应该是有十三个儿子的,可……七叔叔却是中讳言的。我也不清楚他的事,到时你见到谁都记得别提起这事。”

哦……裕爹爹啊?了解了解。

我笑眯眯的要她放心:“知道知道,你们内的事我是不便过问的。”

清楚了惜言的事后,想想她也还真放心我,几乎什么都对我说了。本想也对她坦言,我的身份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一个晴王府世子的身份还不至于令惜言大惊以致让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吧?

只是,裕爹爹的事……,一想到裕爹爹,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当年他执意要跟娘走,还划分了界线,想来柳里的人对娘有诸多的不满、只认定是娘的不是吧?而我却是娘的女儿,还是娘和美人爹爹的女儿,让她们知道了我会有怎样的下场可不是我能料得到的。为了自家生命财产的安全着想,先看看形势吧。(为什么有种我在打仗的感觉?)

决定后,依旧和惜言聊天喝酒喝茶去溜达。不过,我跟她表明了:“作为朋友,我应该坦诚以待,只是尚有顾虑,只等适当的时机便会全盘托出,我绝无半点害你之心,望你能谅解。”

听了后,惜言盯了我一会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举杯向我笑了笑,便仰头干了。

不愧是朋友。

五天的时很容易过,虽没见到柳大家长,可她的几位侍君与阿姨们倒也拜见过了(正君也随着柳主拜寿去了)。看得出来,惜言虽整一座冰山样,可也没碍到他们对她的喜欢,作为她的朋友,连带的我也沾了不少光。单纯的悔儿再是让他们喜欢不已,时常叫她一起聊天之类的,那小家伙和惜言的兄弟们也相处很好,有时我还找不到他人在哪。

这天早上,正教悔儿太极(想让他健壮点,想来想去,就只有前世学过的一套太极适合他些),却听得正门那边嘈吵不已,本待不理,可吵杂声却朝着这边过来了,转过身时,对上了一双眼睛。

啊呀!生气时的裕爹爹的年老版!?

世家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打字打得我好难受啊,补了了,我终于补上了。
  仔细打量着前面这位老人,依稀还可看出年轻时的心高气傲,岁月反而让她多了份沉稳。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看着我。

直到听见惜言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天!怎能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长辈瞧?活像个没教养的混小子。

“,这是我朋友。常悄然和辛无悔。”惜言指向我们。然后对我说:“这是我。”

我忙一揖:“晚辈常悄然拜见柳主,适才出神冒犯了主,还望见谅。”悔儿还算机灵,也在一边忙着行礼。

“救了言儿的人就是你吧?年纪轻轻即身怀奇艺,不简单啊。不必多礼了。”

“只是刚好碰见,举手之劳而已。”直起腰笑了,给我的感觉不错。这时才发现除了惜言,她身边还跟了好几个我不认识的人,不过,因是男子,不好明目张胆地打量,于是敛下眼睑:我可不要刚一见面就让人认为我孟浪。

跟着回到厅堂,听到介绍才知道,柳大家长去席家拜寿,顺便带着现任席当家的女儿席洁与她夫君史行文还有她们的儿子过来。美名其曰:已经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见过好友了,借此机会跟柳大家长过来也可以好好的聚聚。可是,看到席夫君三句不离惜言,不时的向惜言介绍他儿子。我不禁好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席兰若,倒也算是个美人,只是还是差了悔儿一点。看着惜言隐忍不已的表情,我偷笑不已,对方可是长辈呢,你能奈他何?

感觉有人在看着我,转头一瞧,看到席兰若一直低着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稍稍抬起,正是他在望着我,对上他的视线,本能的对他一笑,却见他的头又猛地垂了下去。

我眨眨眼,无意看到他的耳朵,呃!要冒烟了……

害羞成这样?

“今晚摆宴迎宾。”听到柳大家长如此吩咐道。

哦?重头戏来了。以我的经验看来,在晚宴时的谈笑间就会“不经意”的扯到儿女子孙的嫁娶上去,如果被相中的对象不够敏捷溜得慢点儿的话,嘿嘿……晚宴一散,你就得去准备嫁娶事宜啦!望向惜言那快有裂痕的冰脸,我叹了口气:好熟悉的场面啊!不禁有点幸灾乐祸起来。

晚席时,男子内眷都坐在厅堂内间,女子们在外间,中间以白纱帐帘隔着,帐内笑声莺莺,轻言细语,倒也赏心悦目。

刚开餐时,就听得那些个马屁话在桌面上盘旋。我固定着一个笑容接收着那一顶顶高帽子,谦虚了会儿,再把更高的帽子给送出去,嘴巴不停“哪里哪里,对您更是仰慕啊”的开合,耳朵听着这些话在高空是抛过来抛过去,只能把眼睑敛下,遮住其中的不耐烦。

来来回回地站起来坐下去干了三杯酒后,气氛终于都有所改变了,我晓有兴趣的边吃喝边听江湖趣闻。酒过半晌,在桌上气氛最是热烈的时候,我眼睛发亮的听到席夫人问道:“惜言贤侄女应该还没成婚吧?不知道你是否已有意中人?”

啊!到了?

“没,现在柳的内务我才刚接手,各巨细之事都必须学习,时间算来都有点不够用,所以现在不考虑这事。”惜言有礼貌的回答,却在言语中隐含拒意:不劳您费心了,我现在的时间全都拿来做事了。

“贤侄女年纪轻轻已有如此魄力,将来成就必不小,可终身大事也不容忽视啊!你也到该成家的时候了,总不能因家业而误自己啊!”席夫人不屈不挠。

“嗯!甚是!这孩子也是太过拼命里的事务了,言儿你年龄也确是不小了,很多人在你这个年纪早就有子有女了,你也是时候该考虑了。”柳大家长开金口了,“小洁,兰若这孩子的事你也要心了吧?多大了?”

“呵呵!今年已有十五了,也不小了。”

哎呀!开始唱双簧了。

“如此优秀的孩子,提亲的人定是踏破门槛了吧?有许配给哪家了吗?”柳二夫人惜言的娘也了进去。

“提亲的人是不少,不过还没许配人家,总想为他挑个好的啊!如能有贤侄女这般人才我可就别无所求了。”席家夫人叹道。

“一家有子百家求啊!如果我们言儿能娶到兰若这孩子,才叫有福气呢!”

嘿嘿!来了来了……

低下头偷笑躲过坐立不安的惜言过来的杀人目光,我没看到没看到……

真的和爹爹们在那些宴会上说的话是一样的呢!接下来应该就到……

“哎!无悔,无悔?”耳朵却听到纱帐内传出的声音。

悔儿?怎么了?我的心猛然一跳,全忘了里间是男子内眷,我不方便进去的事,招呼也没打一声就掠了进去。

看到悔儿趴在桌面时大惊,过去轻摇他叠声轻唤:“悔儿?悔儿?醒醒!”没动静?不由得沉下声音:“他怎么了?”

“他喝了两杯酒后就趴下来了,可能是醉了吧。”坐在悔儿旁边的席兰若怯声开口了。

醉了?我检查一下,确是没什么事。松了口气,这小东西,吓死我了。

惜言过来问:“无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时我才发现外间的人都进来了。

“没,只是喝醉了。”我吁了口气,“不好意思,惊扰到你们了,我得先送悔儿回房,你们慢慢吃。”

向他们致歉后就抱起悔儿回房了,可惜了,还差一点啊……

难言之隐

把悔儿安排好后,不放心地再将他仔细检查一遍,才真的松了口气,的确只是喝醉而已。

喝不得还要喝酒?现在醉了睡得倒也沉,明天醒来时的宿醉头痛就有得你受了,不由得有些好笑好气,伸出手去夹夹他的鼻子,却被他像个小狗般扒扒开了。

呵呵……

“笃笃!”嗯?哪位?

过去开门,惜言?不由自主的笑眯了眼。

“无悔真没事吗?”

“没事,只是喝醉了。”嘴角就是不受控制的裂开,“你现在过来这儿没关系吗?那小家伙也真是的,不会喝就别喝啊,要不醉也就罢了,还不会挑时间,他还不知道他打断了什么事呢,唉!看来有很多人在心里怨他啊。”

这下子,惜言不再是外加掩饰的时不时我两眼,而是眼带光直杀过来了。

“我的戏很好看哦?!”凉嗖嗖的语气。

“呵呵!还不错,还不错。”天气还真的有点冷了,呆会穿多件衣服才行,我擦了擦双臂。

“你看得很是尽兴嘛!”冷冰冰的语气。

“嘿嘿!还好,还好。”要下雪了吧?脚下向左轻移了两步。

果然,虎虎生风的掌就这样劈了过来,晓是我早有预料,也只是险之又险地让它在我鼻前堪堪擦过。然后就这样接二连三的向我招呼过来了。

“喂喂,我说你啊!”抱头蹲下避过那横扫千军般的腿,“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你谋杀啊?

“我跟你没法沟通!!”开山掌。

啥?

赖驴三打滚……

不愧是武学世家之人,看得出惜言并没用尽全力,我却避得险景环生,我这三脚步猫、独脚鹅,看来就只能唬弄那些没见过武功的人了。

我逃啊!我抱头!我窜!

“喂!”干脆站定了,累死了,“你够了哦!当心我让你躺个几天。”

惜言险险收回已放到我脖子边的手指,不屑地瞄了我一眼:“你?没说笑吧?”

“嗤!谁说只有武艺高强的人才能打得人动不了?药物的作用才叫真正的高哪!”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你那叫险!”看她那样子,嗤之以鼻?

“嘿!放倒人才叫真理!”小命要紧吧?

进到偏厅里喝了口茶,还是有点不甘心:“你就这样撇下那些特意过来看你的人不是很好吧?”

“无悔是我的朋友,他不舒服我是应该过来探望!”

嘿!这个借口还真叫那个冠冕堂皇哪!

“可是,我身为客人,不去总说不过去啊!”你扯是吧?“而且我是你朋友,你不在场又是哪门子道理啊?我们一起过去吧。”

那目光又杀了过来:“是不是休息够了?”

呃!还是不要了,嘿嘿,我喝茶,喝茶。

沉默了会,惜言突然开口了:“悄然,你……你……”吞吞吐吐的。

“嗯?”抬头望向她,怎么像是有难言之隐?

“你……你是个大夫吧?”憋了半天憋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对啊!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我告诉过你了啊。”怎么了?

“你学医多久了?医术应该还不错吧?”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啊!不会是?

我震惊地站了起来:“是你有什么病要我帮你看吗?可是刚刚在追杀我的时候,我觉得你中气十足啊,难不成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病?你别呆呆的啊,说出来听听,我绝对会帮你的。”

眼见惜言张大眼惊讶的样子,不是吧?还真的是这样?

一手抄了过去,本想帮她把把脉,她却格开了,再探,再挡。居然拆起招来了。

“你在干什么?让我帮你把把脉啊,我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你放心好了。”讳疾忌医?

正想着的时候,却被惜言吼得吓了一大跳。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谁跟你说是这个?”

看着她涨得通红的脸,我愣了下,不是?那是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这套武功有没有什么名字而已。”生气了?

我眨眨眼:“武功?那你扯到我的医术上去干嘛?还吞吞吐吐的,是个大夫见你刚刚那模样,是谁都认为你有什么告不得人的病吧?”

我撇了撇嘴:“谁叫你装成那鬼样?”

亏我刚刚还那么着急,浪费我的同情心。

穿帮了

许是被我气到了,她一直难言的话居然吼了出来。

“我想问你的武功是跟哪位学的,是不是我七舅舅柳冰裕?”

这下轮到我睁大眼睛来看她了,一时间谁也没话说。

然后我们就一直在沉默。

我把到柳这段时间所做的事都过滤了一遍,除了刚才跟惜言过招,好像我都没露出我会武功吧?且刚刚用的招数全是韶爹爹教的,在哪儿露出端倪的?还是我教悔儿的太极是柳独创的?不会吧?别吓我啊。

我抬头问那个不知道也在想些什么的女人:“为什么这样问?”

“你的套路与我们柳的套路有些相似,虽不完全一样,但还是看得出来,所以我就猜想……”

哦……想来韶爹爹也跟裕爹爹砌磋过吧?可怎么就突然想到这方面来了。武本同宗,有些相似之处是很平常的事啊,并不能说明什么吧?

我正沉吟着,惜言又开口了:“其实我这样想是因为我注意到刚才在晚宴时,你听到无悔出事时掠进内间所用的步法,那是柳独传的。”

原来如此,当时心一慌,就顾不上别的什么,直接就用最熟悉最快的步法进去了,哪里还想那么多?

“应该也注意到了。”

什么?柳大家长也注意到了?太大意了,可是她们之间的事应该让裕爹爹亲自解决才行啊,我前后什么也不清楚,何况,这不是我应该手的吧?

“惜言,既然你也注意到了,想来她也会问的,到时我会说的,听完之后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过来问我吧,我会告诉你的。”

“好!”她笑了笑。

哎呀!

“你应该去笑给席夫人她们看的,在这对着我,只是我看到了你怎么笑,浪费了。”啧啧,可能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效果啊,可惜了……

“我说常悄然啊!你有什么好药就拿出来用吧,要不就轮到你躺个几天了!”慢悠悠地说完,可出手却一点也不含糊。

柳惜言,我还没准备哪,想杀人啊?

早上,悔儿果然就捧着脑瓜子在哀嚎,又不肯喝醒酒汤。后来我实在看不过了,才押着他喝了两口。

效果还真不错,吃过早饭后他就活蹦乱跳的了。

“豆豆,豆豆,”他兴奋地大囔着跑过来扯我,“我看到了一很好玩的草哦,去看看啊。”

哎!我得在这等柳大家长啊,还不知道她啥时候过来兴师问罪呢。

我被拉到了一块被灌木丛围着的草地上。

“我说悔儿啊,你还真是什么地方都钻到呢,你现在头不痛了吗?”

“不痛了。”心不在焉的回答我,都不知道他在找些什么?

“啊,在这儿,在这儿。”他兴奋地在那招手。是什么东西?

过去一瞧,差点没昏给他看,我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的东西呢。

“这个草很奇怪啊,我用手一碰它,它的叶子就会合起来了,它自己会动的啊!”

看着他在那一擢一擢的,我没好气的问他:“这叫含羞草,你没见过么?”

“含羞草啊?好特别的名字呢,不过跟它很配,嘿嘿!一碰到就害羞合起来了,”他新鲜的笑了,“没见过,很多吗?”

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有很多,不过在那边的世界我家附近到处都是。

“这个草还有个传说哦,你要不要听?”

看着他闪闪的眼睛,我笑着将以前在电视上看那‘欢天喜地猪八戒’中含羞草的剧情给他说了一下。

看着他听得意犹未尽的样子,我刚想打趣他,却听得灌木丛外传来挣扎的声音。有谁在外边吗?

我侧身出去看了下,却见到席家小儿满脸通红的在扯着他的裙角,仔细一看,原来被灌木刺给勾住了,我一肚子的疑惑,他怎么会在这里?这儿很少有人经过的啊,迷路也不可能迷来这里吧?

还没等我弄明白,却听得他惊叫。

可能是看到我在看他,还没等那裙角给拉出来拔腿就跑,给拌着了,这如果摔下去可不轻啊。

赶紧过去扶住他,冲力太大了,不得已抱着他退了两步,刚想松口气,却听到“嘶”的一声。

什么声音?

低头一看,却见到他的裙子被撕开了,露出了一截嫩白的大腿。

不由得j□j了声,唉呀!现在什么状况啊?

他低头一看,又小小声的叫了一下,退出我的怀抱,拼命的在扯那块快要被完全撕开的布,看样子是想遮住腿吧?

悔儿也探出身来问了:“豆豆,咦!兰若哥哥,你怎么啦!”

我知道我应该别过头去不看以示礼貌,可是,那块布怎么还用得了啊?

脱下我的外套递给他:“先拿我的衣服去披着吧,别扯了,那块布已经没用了,再拉下去,上面的也要让你给撕开了。”

他果然听话住手了,接过我的衣服就披了上身,动作还蛮快的。

那现在怎么办?就让他一路披着我的衣服招摇着回房?我会死得很难看的。

————————————————————————————————————————

我堂姐出嫁了,这几天我忙得天昏地暗啊,通宵了两个晚上,难受死了。来不及告诉各位我没法及时更新,现在多发一章,明天再多发一章补上去,望大家见谅啊

麻烦

看着拽着衣领通红着脸站在一边的席兰若,我头痛不已。悔儿在旁边看看他,再看看我,然后挪到我身旁悄声说:“要把兰若哥哥送回房去换衣服才行哦!”

“我知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在想应该怎么送他回房。”这个才是问题。

“走回去啊!”悔儿眨巴着大眼理所当然地说道。

有那么容易就好了,他的裙子被拉破了,总不能就让他穿着破衣一路走回房吧?可是让他披着我的衣服,给他爹娘看到,一定会询问事情缘由,直说原因谁会相信?绝对会有人说闲话的,到那时,依我看来,我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且还不知道他能否与惜言相结百年之好,谁又能保证惜言心里对这件事没介蒂?

我想来想去,怎么做到最后还是我倒霉?

看着席兰若那受惊的模样,如果我吼两句他会不会哭给我看?真是这样我可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啊!!该死的我为什么要到这边来?又为什么要看见他?

“咕噜!”悔儿的肚子叫得好大声。

“饿了?”

“嗯!”他揉着肚子。

糟糕,就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过会一定会有人找过来的。

看了看四周,只能这样了。

“悔儿,你先回房间帮兰若哥哥找一套你的衣服,待会我带他去换,记得不要跟别人说起这件事啊,你拿衣服出来后就乖乖地呆在房里别出来。”

看到悔儿跑远了,我才对席兰若说明:“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带你由没人的路径回房了,不过你的房间离这太远了,所以,你就先跟我回房换上悔儿的衣服吧,你身材和悔儿没差多少,应该合穿的,介意吗?”

“不会。”看着他点头表示理解后,我道了声“抱歉”才抱起他跳进灌木丛里拐到屋后的小矮木林中穿过。

我能得知道此路,是上次为了找悔儿转到这儿迷路了,拐了半天出不去不得已用轻功上屋顶探路才发现的,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让我给用上了。

一路上我不时地躲过迎面来的树枝,还得小心地顾着怀中的席家公子,为什么我老觉得我是在做贼?不自禁的埋怨起那个该死的女人来:“柳惜言,要种也种大点的树啊,为什么要栽上这些不高不矮的东西?挡路用的吗?又防不了贼。”

好容易回到,放他们两个在房里怎么折腾,我到院子里等着。

刚在外边站定,惜言就从门外进来了:“悄然,该吃午饭了,叫我过来请你们过去。”

好险!我暗擦了把冷汗。

还没等我说什么,惜言又开口了:“也许会问你些什么吧,你就想想怎么回答她好了。”

哦?来了?想?有什么要想的?怕我骗她么?

“你放心,我不会开口骗她的,怎么说她也是长辈。而且,”呵呵……“我想我未必能骗得了她,以其还要想着怎么圆慌,我还不如一开始就说实话好些。”

“那就好,你说的话一有假语,我想就会觉察的。到时想圆可能就没那么简单的了。”

“豆豆,我们好了。”悔儿开门出来了,随后出来的席兰若手上并没有什么,想来是把他的衣服留在房里了,还好他知道这样做。

“咦?席公子怎么也在这?”

“找悔儿的。”有些事还是需要撒谎地,“他们也出来了,我们去吃饭吧。”赶紧拖她走。

这次安排如上次一般,男子内眷在里间。

吃完饭后,柳大家长要我和悔儿留下,说是想跟我们聊聊。柳大家长的正君也留了下来,有点像三堂会审啊。

要问什么留我一个就够了,让悔儿留下来有用吗?

我垂下眼无声笑了:这样做有用吗?问我该说的我是会瞒你的,不该说的我也不会多嘴,就算你留了悔儿下来也问不出什么,他还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呢。不过,算了,有悔儿在身边,柳大家长对我的话也会少点怀疑吧?

“常小姐医术了得,好像武艺也不差啊。”柳大家长开口了。

“柳……主,您叫我悄然得了,让您一长辈叫我小姐还真是担当不起啊。”恭敬的回答。

“行,我就叫你悄然吧,”柳大家长也顺着我的话,“悄然啊,你好像也有学武是吧?”

“嗯!我学医术的同时也有学点武,唔……应该这样说,我主攻医术,学武只不过是为了防身而已,可以说我的医术比我的武艺要好上很多。”

“那你的武艺是谁教的你?”

“有两三个吧。”裕爹爹、韶爹爹、娘,一共三个。

“我想知道你昨晚所用的步法是谁教你的。”终于都问到了吗?

三堂会审

“一个男人,如果您是想知道他的名字,他叫柳冰裕。”这个我可以告诉你。

“裕儿?”是柳主的正君同姚,呃,我的外公。“他现在在哪?过得好吗?”他激动得站了起来。

啊?

柳大家长咳了一声,同外公似乎也发现失态了,坐了下来,可还是两眼着急的望向我,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真的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他的近况我一点也不清楚。对不起,我现在没法回答你的问题。”

“你不清楚?他把独传的武艺都教了给你,你怎么会不清楚?”柳大家长显然认为我是在骗他,脸色开始暗了下来,语气也不好了。

“我确是不清楚,我离开他们也有挺长的一段时间了。”我没有骗你,我离家已有一个半月了,“而且什么联系都没有,所以他的现状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跟他们联系?我才不要。

“他们?就是教你武艺的人吗?”许是看出我神色自然并没欺骗的成分,柳大家长的话气也没那么咄咄逼人了。

“是,就是他们,一女三男,不过,其中的一个男人并不懂武功。”我的三个爹爹和娘,美人爹爹就面粉一团。

“三男?”同姚外公又惊叫起来。

“对,没错,女子是妻子,三个男子是她的夫君。”你不知道吗?

柳大家长按了同姚外公一下,他又坐了回去,可还是看得出来他满脸伤心。

我眨了眨眼,你们不知道这事吗?那当年你们为什么要反对他们在一起?我真不懂了。不是这个原因吗?

看来裕爹爹在跟娘的时候,娘还没有其他两个爹爹啊。当年的事情还真是一团糟。

“那女子名叫什么?”柳大家长开口了。

“东方流萤。”

“东方流萤?现在的晴王爷东方流萤?”听得出其中的咬牙切齿。

我有点愕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她。”你不是早应该知道是她了吗?难不成裕爹爹还会跟别的人?还是你希望他跟了别人?

“你跟她们多久了?”

“学了八年。”不算我没来这世界的时间,就是八年没错。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他们的?”步步逼近。

“我出来游玩山河、闯荡江湖时就与他们分开了。”我挡。

“她身为你师父,你离开他们那么久怎么会一点联系也没有?”看来柳大家长还是没有信我的话。

“柳主,我并没有叫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作师父,”他们是我的爹娘啊,干嘛要叫师父?

“我与他们并不能算是师徒关系。”是父女母女。

“不是?”

“嗯!授业恩师是他们没错,可是,我真的没叫他们中的一个为师父。”

“为什么?”看得出来她很惊讶。

“他们不许。”哪有让自己的女儿叫自己为师父的?

我每答一个问题,柳大家长都会看向悔儿,除了理所当然悔儿怎么给得了她别的表情呢?我告诉他的也没有这么多。

想来柳大家长没在我俩的神色上看出什么端倪,就这样沉默着。

“你……现在真的没跟他们有联系吗?”同姚外公抖动着声音问我。

“我现在真的没跟他们有过联系。”有的话还得了?我早就被抓回去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了,自我们开始问答,惜言就一声都没吭过,只在旁边听着。

而悔儿就睁着两眼看着我们一来一往,看他那表情,有点无聊,却不敢开口说要出去。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只是很多东西我没说出来而已,你们之间事情就让裕爹爹自己来解决吧,这样他才会真的松了心结。你们也才会真正的接受娘。虽然我有点觉得可能不是很大。

出来的时候,我深吸了口气,真的好闷啊。

刚进到我住的院落里,就听得惜言的声音:“悄然,今晚我请你喝酒,我们也好几天没好好的饮上一杯了。”

得了,忘了还有一个。

晚上,刚安排悔儿睡下,敲门声就响起来了,还真准时啊。

开门,果然是惜言,手里还提着一篮子的东西,我盯了她两秒,败下阵来,还是垂着头跟她出去到了她的房里。

“说吧,你对我今天跟柳主说的话哪里有不满意的?”看着她在摆桌,我挑了挑眉。

她不做声,一直摆弄她的桌子,我也没逼她,就坐在那看她动作。

她斟了杯酒我后才问我:“你今天跟说的全是实情吧?”

“当然,我说过不会骗柳主的,我说的话会是实话。”骗人很辛苦的,虽然有时我也不说实话,可那是迫不得已的。

“就是这样,我才想知道详细的内容。”

“哦?”什么意思?

“他们只是想知道七舅舅的事,所以没问你的身世,可我不只是想知道你和七舅舅的关系,我还想知道你的来历。”她喝了口酒,“还是,你还是不能说?”

也是,她的目的本就和柳大家长的不一致。

“可以跟你说啊,我答应过你的。不过,我希望今晚的话没第三人知道,不知你是否答应得了?”

感觉惜言在看我,可我没抬头。

“好,一言为定。”

呵呵……这样才对嘛。

——————————————————————————————

谢谢11大的提醒,在此谢过了,打得太急一时疏忽了。谢谢!

嗯嗯

我把我的身份仔仔细细地告诉了惜言,不过关于我只是一缕游魂的事我还是没有说,想来以后也不会有机会说了吧?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人会信我的话?倘若我不是亲身经历一次,对于这种事我不也一样会嗤之以鼻?

“这么说你只是叫七舅舅为爹,可你却是晴王爷与她王君的孩子?”惜言嘿嘿直笑,“难怪你说尚有顾虑之事,也对,倘若让知道你叫晴王爷为娘,却不是七舅舅的女儿,真难想象她会对你做些什么。”

“你就别幸灾乐祸了,知道就好,”我白了她一眼,“我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对你全盘托出的,你可千百别去告密就好。”

“我不明白的是,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离家?”

我说你能不能别问得那么详细?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啊,觉得整天呆在那很难受就出来走走。”

“然后就一直都没和你家有过联系?”她挑了挑眉。

“我不喜欢行不?”这个跟你有很大的关系吗?

“别瞪我,我不问就是了。喝酒喝酒。”

静静地喝了一会后,我还是忍不住出声了:“惜言,你真的相信我的话吗?就不怕我是骗你的?”我一说你就信了?太相信我了吧?

“真话假话就算不能全部听得出来,可是一点点还是可以分辨的吧?”她笑了一下,“你当我是傻瓜吗?”

也是,作为柳的下任主,如果连这么一点话的真假都分不了的话,我看柳以后也不用再在江湖中立足了。

“我的事全都告诉你了,我们聊些别的吧。嘿嘿,比如席家人什么的?”聊吧聊吧。

等了会,没反应……

了鼻子,还是喝酒得了。

早晨在惜言这边吃完早餐,刚进到院子,就听到悔儿在连声惊呼:“哇……哇……好厉害啊,是你做的吗?”

嗯?还有别人在吗?

推开门,果然!

“豆豆,你回来了?快过来看看。”悔儿回头见是我,兴奋的招手要我过去。

我走过去睁大眼地瞪着那一桌的点心,有点不着头脑。

“是你做的吗?”转头问那个从我一进门来就一直低着头像在寻金的席家公子。

“嗯……嗯!”他迅速的抬头飞快的瞧了我眼又猛地低了下去,“昨天,昨天谢谢常大夫,不过……我没找到时间,所以……现在做了一些点心……谢谢你。”

一句话可以说成这样?还真是佩服他,我很可怕吗?还好我的理解能力好,要不谁知道他在说什么呢?

“你不用这么客气。”我过去倒了杯水,真是的,客人来了悔儿这家伙也不会倒杯水,

“来,喝杯水。”

“是,谢谢。”蚊子的声音。

呃!?

“你做的点心啊?我现在可以尝尝吧?”看见他点头后我拿起一块放进嘴里。世家公子的手艺我不抱什么希望,不过拿过来给我应该也不会毒得死我吧?

“怎么样怎么样?”做点心的那位还没开口,反而悔儿就流着口水问我了。

看了看一脸馋相的小东西,还有一脸期盼的席兰若,我品了品:“不错,很好吃。”

“啊!”悔儿立刻两眼发光。

“呵呵……你们两个也吃吧,我叫人去帮你们冲杯茶。”回头看见迫不及待的悔儿,叮嘱了一句,“悔儿,你刚吃了早饭,不许吃太多。”

“哦!”听了他乖乖的回答我才出去叫人。我一直不喜欢有人站在四周,老让我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像被监控着,所以就把这院落的人都遣了出去,让她们只在需要的时候才进来。

回到大厅看到一边吃一边在吱吱喳喳的悔儿,又丢了句过去:“悔儿你悠着点儿吃,席公子做点心是拿来给我的,你要留多点给我啊。”要不等会他啃完了肯定还意犹未尽。

满意地看着他的动作慢了下来,转身想进房间,眼光无意扫到刚刚一直默不做声的席公子现在却一脸欣喜样。

我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啊,他看到什么开心成这样?

耸了耸肩,干我的事去。

刚出来,就听到席家公子跟我告辞了。

“怎么不在这儿和悔儿玩会?”

“不了,出来也有一会了,应该告辞了。”还是低着头。

“哦。那悔儿你送席公子出去。”

回头见到还留有许多的点心,不由得吃了块,手艺真的不错。

“豆豆,真的很好吃啊是不是?”人都还没见,那声音就先过来了。

我瞄了眼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小馋猫,又丢了块进口:“是啊,席公子的手艺真的很不错,不过悔儿啊,我看你也只是会吃对不对?”

“哪有?”刚刚还眼巴巴的看着我吃的小东西立刻鼓起双颊,“我也会做饭的。”

“是吗?”表明就不信,“我就怕你会烧了厨房啊,且就算你真的做好了,有哪个敢吃啊?就怕会被你毒死呢!”

“啊!豆豆你不相信我,”他跳过来打我两捶,“哼,我生气了。”撅着嘴跑开了。

我摇了摇头,说句实话而已,谁敢让你下厨啊?

金灿灿的

我摇啊摇的跟在那两个明显兴奋得不得了的小子的身后,挂在我身上的零件也跟着摇啊摇的。心中第N次诅咒:“柳惜言,你个该死的没人的女人,我咒你今晚口渴找不到水,尿急找不到茅厕……。”

为什么?为什么?我欲哭无泪的垂头丧气的无打采的接过那个小香包随手又挂身上去。柳惜言啊,你既然没时间,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地去答应席家夫人与正君陪席家小公子出来逛街啊,怎么答应的是你,可出来的却是我?大黑天的,你有什么好忙的?点上蜡烛也看不清楚吧?

不,不,怪的应该是自己,怎么我就头脑发热的说要在门外等她回去拿个什么东西,然后就被甩在那了,盛装打扮的两个小鬼本就没有让我说不去的余地,我才刚一露出那种有那么一种意思,他们就哭丧着脸活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

“豆豆,你脸色不太好,累了吗?”悔儿拿了串冰糖葫芦塞给我刚跑了上去又折回来问我。

“没……”想到柳惜言,心情不太好而已。

“悔儿,要不我们休息下吧。”席兰若一脸担心的望着我。

呃……我没那么弱……

“这边这边。”还没等我开口,悔儿就拖着我朝着一间酒楼过去了。

算了,也好过跟他们到处乱逛。

进去坐下,喝了口茶,呼了口气:以前就特不喜欢逛街,就觉得很累加无聊,每次上街都是先想好要买什么然后再去,三下五除二,一下子就搞定了,谁知道,现在还要受这种罪?叹了口气,才发现悔儿一直用担心的目光看着我。

“豆豆,是我们把太多东西给你拿着,累到你了吗?”

我眨眨眼,然后看到席兰若用内疚的眼神望着我。

现在是什么状况?

“你们……”

“常悄然?”

谁?转头望向来人,迎着烛光,闪出一片黄色,差点没被金光给耀伤眼,金光灿灿,反的闭上了眼。

“悄然?真的是你?”

啊?这声音?在我的记忆中,穿得金光闪闪,就怕别人不知道她很有钱的人就只有一个。

我猛的睁开眼,果然!

“啊!终于能再见到你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一个巴掌拍了过来,我差点没吐血。

“金灿银?”我睁大了眼。而旁边两个小家伙已经呆住了,不知道是被吓呆的还是被那一身金光给晃呆的。

“对啊,你上次不告而别,我找了多久了,终于都找到你了,什么时候去我家啊,他们都快把我给烦死了。”我扯着脸皮一抖一抖的,去你家?得了吧!

“啊!这两个是谁?”她跟本就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好漂亮的小东西啊,我说你啊,这么好的人也藏着?怪不得你啥也没留就溜给我看,可苦的是我啊……”

行了行了,我都快被她的嗓门给震晕了,丢脸也丢到家了。旁边的两个早就呈痴呆状了。

“坐下来慢慢说行不?”我赶紧给她倒了杯茶。

还没等她有反应,那边隐隐传来叫她的声音。

“我现在还有点事,抽不了时间和你聊啊,这样吧,你住哪?有空时我去找你。要不,你过来我这边住?”

别别别,怎么认识的都是这样的人?语有说“相似者聚”,难不成我也是这样的人?

“不要了,我住我朋友那,要不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得了。”

“可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空啊,就说你朋友家行了。”

想想也是。

“柳,我住柳那,你去找我的时候跟门人传个口信,我会出来的。”

“柳?你住柳?”一回头却见她一脸的古怪。

啊?我点点头。

“那你说的朋友是谁?”她要笑不笑的,到底怎么了?

“柳家现任家主,柳惜言。”老实地回答她。

“啊!怎么会是她?”话音刚落就听得她一声惨叫。

“你跟她有交集?”不是吧?

那边又传来叫她的叫声,她回了一句后跟我说:“我没时间了,你想知道的话回去问她吧,大概明晚吧我就会去找你。”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留我一个彻底傻眼。这是咋跟咋呢?

回去的路上,悔儿一句话将我打焉了。

“豆豆,刚才的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是个金锭子啊,跟她站近些,就觉得自己捧着好多的金子,她是你朋友吧?豆豆,你和她在一块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自己很有钱?”

我望了望眨啊眨的两个小家伙,彻底无语。

我是觉得特丢脸好不好?那家伙整一个暴发户样。

两人的关系

“你说你见到金灿银?”刚刚还对我说请便的忙得不可开交的人却突然动作停滞,像电影的慢动作放映一般回过头来。

“对啊,”我玩味的侧了侧头,“看你那样子,其中的缘由说来听听吧,我特意回来问你的。”两人的反应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她盯了我一会,又重新开始忙碌。

“先告诉我你怎么认识的她吧。”

“也行。”

其实也蛮搞笑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搞笑,所以跟她扯上的事也离不开好笑一词。

我认识金灿银比惜言还要早呢,我才刚离了首京没多远,那天在一个森林里找药草,在一小溪边洗了点东西,听到有人在很小声的“喂……喂……”。

啊?我转过头四周的看了看,什么也没,幻听?

刚继续刚才的动作,却又听到:“喂……喂……我叫你啊!”

回头看看,还是没见到有什么人,站起来转转,也是什么都没有。难不成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越想越怕,还是把药草拿了赶紧走人好了。

“喂喂。你别走啊,救人啊,救我啊。”

呃?我背脊一僵,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往后转,一回头,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这样憋死在这里了。

溪水里缩着一个光溜溜的女人。

“你有衣服吧?借我一套,上去后我给你钱。”

“咳咳咳……”呛死我了,眼泪都飙出来了。

直到我们坐在一起时我才知道她是被偷了。

“我就只是因为在这过了一夜,特不习惯才在清晨下水清洗一下的,谁知道哪个缺德的偷了我的衣服,弄得我在溪水里泡了个早上,如果你再迟点出现,估计我就光溜溜的出来了。”

“这里很少有人经过的,你为什么要等那么久?”要出来也不早点?没人的话还不是一样要光着身子么?

“这里是很少人,可是出了这林子怎么办?难不成我还光溜溜的去买衣服?”说得我直想笑。

到现在才看清楚她长什么样,皮肤不是很白,不过,眼睛很黑也蛮大的,苹果脸,呵呵……看起来很可爱,身高和我差不多大概有175左右吧。

她介绍说她叫金灿银,很有钱的一个名字,是个药材商,家住方能城里,也算是个挺有头脸的家簇了,世代为商,昨天为赶近路省时而错过了留宿,就在林子里过了一夜,早上起来时看到溪水清清的,心动了,就下水洗澡去了,谁知道下水没多会儿,就听到岸上有人经过的声音,抬头就只见人影闪过,然后,放岸边的衣服包袱就没了。

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和她一起去到城里,在成衣店里看到了她换过来的衣服,眨了眨眼,这样的金光闪闪的衣服她不嫌俗气吗?

可是第二天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我才知道昨天她的衣着已经是朴素得不得了的,我两眼发呆的看着那一身的珠光宝气、瑞光万条,我彻底无语,真的是没话说了,怪不得她会被偷。全身的金银珠宝她不累吗?俗到家了……

然后……

没然后了,我一想到后来的事,皮肤就起了疙瘩,甩了甩头,看向惜言:“没了,就这些。”

惜言顿了一会,很不情愿地给我说了缘由,听完后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抱着肚子蹲下来,然后就放声大笑。

哈哈哈……

原来,金家多与柳有生意上的来往,武林中人嘛,这药材的需求量就比平常百姓多上几十倍,然后在某个时间,14岁的柳惜言小主跟13岁金灿银小姐见面了,刚见面时,金灿银小姐就惊为天人,一直在缠着柳小主问这问那的,可柳小主却是个冰样的人,话也不多一句,被她缠烦了就直接给脸色她看。

在一天几个大家长在一起吃饭时,金灿银小姐一语吓坏了所有的人。

“柳夫人,我要聚惜言为夫。”

当时柳小主的反应就是直接的把嘴里的饭给喷了出去,而她娘却呆了。

“我知道我们现在年龄还小,可是我要先把他给定下来,我一成年就去聚他。”还言之凿凿的。

柳小主却认为被污辱了,也不顾礼数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混球说什么?我是女的。”

这下子轮到金小姐喷汤了。

这件事被当作两家的笑话传了很久,而这两人的冤仇就这样给结了下来,见了面也是怒目相看。

这是我从惜言断断续续的描述以及在我逼问下吐露出来的信息中总结出来的。

我快笑死了,我一直知道惜言长得不错,可也不至于被人当作男的吧?渊源挺深的啊这两人,怪不得我一提起对方的名字就有这样的表情。

不顾那着火的眼神,笑够了,我清清嗓子:“惜言啊,灿银可能明晚过来找我,到时可别把人给拍飞了。还有,我们出去时你也要一起去。”

“为什么?”忙碌的头甩了起来。

“没为什么,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是应该一起出去的。”我耸了耸肩,“可别跟我说不去啊,今晚的事还没找你算账。”看着她心虚的笑笑,“就当给我今晚的赔罪好了。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啊。”

不理身后人的反应,打个呵欠走了出去:“夜深了,我去睡觉了,好累啊,你也该休息了。”

明天这两人见面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

—————————————————————————————————————————

大家新年好,新年快乐啊!!!祝各位心想事成!

放不开了

很漂亮!刚下马车我就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眼球,郁闷了一路的心情也消散了许多。一艘艘画舫飘荡在湖面上,原本因天黑而看不清的湖泊却倒映着画舫的点点灯光,显出一种朦胧的恍惚。

许是见我叹息不已,我身边的那个更比以往显得光亮许多的女人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悄然?很漂亮是吧?”那晃着头得意忘形的样子,倒像这是她家似的。

我眠嘴一笑,刚要开口,却听得旁边传来不屑的哼声,“这是你家么?好不好看与你有关系?”

刹那间,我的笑容变质,不是吧?还来?

“是啊,不是我家,可也不是你家吧?再怎么说,我带悄然来这里,也看得出她的喜欢,我也知道,自己就是不如某人,朋友都到家住了,人生地不熟的却没个人带出来逛逛!”

“多得你担心了,不过我与自己的朋友相处模式应该还不容你来指点吧?”

“你可别忘了,悄然不只是你的朋友!”

哭丧着脸,你们都是我朋友啊,又不是我侍宠,怎么老觉得你们在争风喝醋?

我干嘛自讨苦吃?一路吵得我要生要死的还嫌不够吗?我知错了,不应该为知道事情的发展而叫惜言出来,现在叫她回去还行吗?

我当真是不明白,惜言不是很少话的吗?灿银应该脾气不错的吧?为什么两一碰上就如火星撞地球般烟硝不断?

“啊!灿银,你是想叫我们上画舫吗?”赶紧扬起兴高采烈的脸问。

“对,是那艘,”她指着那最大的也就装饰得最是辉煌的一艘,“我今晚已经把它包下来了,所以,我们可以好好玩上一晚了。”

转头却看到惜言的嘴开了开,像是要说什么。再给你这机会我就不是人!拉着灿银就往那边跑,“好漂亮啊!快走快走,我想上去看看。”

“这、这、是什么?”

我口瞪目呆的看着一票穿着清凉的浓妆艳抹的男人,他们不冷吗?

“呵呵……我特意叫上的,都是醉花方里叫得出来的美人啊。”

“醉花方?”看着灿银笑容可掬的脸,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啊,可惜的是,他们的花魁先被人邀了。”惋惜到不行的声音,却让我如同被击中一般动弹不得。花魁?

“是青楼醉花方的画舫,”后面跟上来的惜言为我解释,“醉花方是荆唐城里最有名的青楼。”

呃?这个青楼应该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这里也叫青楼吗?可是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我不知道悄然你会喜欢这些个东西,所以没想过会带你出来逛这个,我以为无悔服侍得很好呢?”她悠悠扬扬地喝了口茶,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脸上显出的应该是幸灾乐祸,“就不知道无悔知道了会怎样呢?”

啊?

“无悔怎么会知道?”我皱了皱眉头,“还是说你回去跟他说?” 我瞥了惜言一眼。

“我不会。”

“那个无悔是你房里的人吧?”对面的女人也问了句。

“怕什么?知道了又怎样?女子出来玩乐一下是应该的。”

还不错,跟我脑海里的印象有很大的不一样。有点好奇起来。虽然娇声娇语,可也没有很放肆的粘上来,不知道是这个青楼的比较有教养还是这里的青楼都一样?可那股浓重的脂粉味还是让我呛得很难受,整天跟悔儿呆一块儿,都忘了这边的男人比我印象里的女人还喜欢涂脂抹粉。

赶紧敝开那一堆男人,和灿银聊了起来,我们也真的挺久没见了。气氛一直很恰然,虽然看着惜言跟她时不时的吵上两句有点头痛。

喝得微熏和惜言回到柳,刚进房,却被带着哽咽声扑过来的身子给吓醒了。是悔儿。

“怎么了?”扶起他,眼一扫,不由一惊,他哭了多久了?眼见扶持着他也像是站不稳般,忙打横抱起来。

喊人送来热水,抱着他座椅子上为他擦脸,怎么哭成这样了?

他用力揽住我,呜呜咽咽地:“豆豆……为什么不要我了?”

嗯?

“他们说……豆豆……呜……出去找别……的男子……解决……呜……需要……不要我了……哇……”

哪个混球跟他说这样的话?好容易才等得他放下心来相信我不会丢了他,究意哪个又挑起来了?我心头的火怎么也压不下来。

“乖,别哭,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嗯?”用力擦了擦他的脸,红肿的眼看得我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让我知道是哪个跟他乱说话就不会想着有好下场。

“可是……你有需要都不……找我……”

天!

“他们说……我就算是……豆豆的人……可豆豆没说……要娶我……呜……以后一定是……不要我的。”

还能不要吗?我苦笑不已,已经放不开了。

看着那梨花带泪的脸,一把将他揽到怀里,“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等我们回去了,就跟我爹娘说娶你好不好?”

“嗝……真的?”他猛的在我怀中直起腰。

“嗯!”我沉吟了一下,“不过,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回家后也许你做不了我的正君哦,这样,你也要跟着我吗?”身为晴王府世子,我的婚姻不由己,非得请皇上指婚才行,可是悔儿的身家却好像有点不是很可能。我不想骗他。

“嗯!当然要,只要跟着豆豆,什么都无所谓。”又往我怀里贴了贴。

是啊,只要对他好,那些东西拿不来了也没多大不同。

“那,豆豆,你以后有需求的时候要找我哦。”

咳……

“悔儿,你知道有需求是什么意思吗?”

他望着我眨了眨眼,看样子是不知道。我严肃地对他说:“悔儿,现在你还不懂,不过你要想嫁给我,这事可不能胡说的啊,以后跟我回到家你就知道了,现在可别乱说哦。”

就算府中对悔儿的身家不介意,可要进去一定得是清白身子,倘若不是,不管是不是我在外面占有了他,他进得了府也会有流言蜚语出来的,我不要悔儿受到这种伤害。

许是我的严肃吓到了他,他乖乖地点点头:“嗯,我以后不再说了。”

唉……回去跟爹娘说吧。

可以想象得出,那几个爹爹会怎样的高兴了。摇摇头,才发现悔儿睡着了,今晚累极了吧?抱着他回床上。

一夜无话。

说别的都好

上了醉花方的画舫,想不到惹来一身的麻烦,不只是我被悔儿哭着控诉一顿,惜言也被柳大家长批了一次,弄得她咬牙彻齿的要去找灿银算账。

我有点奇怪,这应该是很平常的事啊,悔儿这样的反应可以说得过去,可柳大家长的态度未免奇怪了点,花街柳巷的惜言去的还少吗?

后来才知道,此事不单只柳大家长知道,连带席家夫妇也知道了,就因如此,席夫人说了句:“女子去青楼未尝不可,只是惜言年纪尚小,去多了反倒惹人闲话,这样对她的名声有些不妥。”

席家公子可是柳大家长看中的孙女夫君,这话由他娘的口中说出来许是让柳大家长看到了危机,也是,哪个愿自己的爱儿嫁一个常跑花街柳巷之人,孙女的这等事被这样摆了出来,难怪惜言被罚去跪家祠思过。

我还以为这事与我无关呢。可是……

看着“很巧”地碰见我与悔儿在休憩的夹着席夫君的几个男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叹了口气:究意是哪里得罪他们了?

“好巧啊!常大夫也在这坐着呢。”不知道是惜言的哪个姨的哪个夫。

“对啊!”笑吟吟地答了声。

“常大夫可真的很有空呢。哪像我们惜言整天忙得不见人影。”啊?惜言这么快就成了你席夫君家的了?

“呵呵!惜言肩负柳重担,当然不是我这种小小一大夫的人可以相比拟的。”果不其然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鄙视。

唉……我知道我现在是一没钱没名没利的三无光棍,你们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有点伤心呢!

“惜言已是大人了,她交的朋友我们原本也放心得过,不用我们过问的,”是过问不了吧?“常大夫,你是惜言的朋友,你怎样玩乐我们都无权过问,但是教使惜言去那种地方就是你的不是了?”

呃?敢情是我教唆的?

“那些个地方,你们这些人去去无所谓,可惜言身份与你们不一样,这样做是害了她,怎么能这样做她朋友的?”

啊?越说越过分了你们!

“几位,你们也说惜言是大人了,难道我三言两语即可让她去她不想去的地方么?难道在你们的眼中,惜言她是这么容易受别人教唆、一点立场都没的人吗?”别当我是病猫。

看着他们一下哽住的样子,我笑了笑:“何况,这是她的事吧?我是她的朋友,我的行为她尚且没有说什么,我知道你们是担心她,可你们不觉得管得太过了吗?”

……

“我们也是为她好的,你好自为之吧,以后断不可再做出此等事来!”丢下这句,一班人走远了。

得!敢情我成了教唆犯了?绕了半天,看我好欺负是吧?

“豆豆,几位夫君跟你在说什么?”

回头见悔儿大大的眼睛,笑了笑:“呵呵!没什么,找我聊天呢,饿了吧?我们吃早点去。”

应该离开了吧,前些日子柳大家因搞不清我与裕爹爹的关系,从而对我一再的挽留,我也乐意。不过,现在这个情形啊,想来也是呆得也够久了!嘿嘿,待惜言那家伙抱得美人归时再来祝贺吧!省得我在这当灰

“要离开了?”惜言终于都肯抬起头来望我一下了,“为什么?”

“这里不是我的家啊!当米虫也当得够久了,我还想去别处逛逛呢,啊不!我要回去了。”

“回去了?为了无悔吧?”

我有点无奈:“对啊!”省得他一天到晚都担心我不要他。

她沉吟了会:“这两天我很忙,你再等等,我忙完这些后为你饯行,还得叫那上那金锭子。”

有点好笑,我清了清嗓子:“行啊!也不急。”

跟悔儿说要带他回家见我爹娘,这小家伙兴奋得一个晚上没睡,问这问那的,折腾得我青筋爆跳。

早上刚收拾好,正准备一会去跟柳大家长她们辞行,刚出房门,却见席兰若一人踌蹰的在院门不知道干什么,过去问了声:“怎么了?”

“这……这个……”他的头迅速的抬起来,见是我,就猛得把他捧在手中的东西给递了出来。

嗯?定睛一看,“含羞草?”

“嗯!无悔说他很想要这么一棵草,所以我挖了棵给他,他可以放在房里种来看。”

啊?

“兰若哥哥,这是给我的吗?”悔儿早就高兴的接了过去。

“谢谢你,可是我们就要离开了,带着一棵草在路上恐怕照顾不了。”

“不会不会,我可以照顾的。”悔儿不肯不要。

我刚想开口,却听得席兰若颤抖着声音问我:“常大夫,你……你要走了?”

我望向他瞬间青白的小脸,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笑着回答了他:“对啊,打扰惜言那么久,我也该回去了,以后有机会时你再和悔儿一起玩好了。”

啊?我看着他眼睛里一下子涌出的泪水,有些不知所措,“喂!你……”

“若儿,你在干什么?”突然出现的高音吓了我一跳,是席家夫君?

他来到我们跟前,一看到席兰若在流泪,一下子急了,把他拉到身后:“常悄然,你把若儿怎么了?”

“我……”没把他怎么啊。

“以你这种身份也想引诱若儿?你是这样做大夫的吗?你师尊父母是这样教你的吗?”他拍开天席兰若在拉扯他衣服的手。

什么?我的眼眯了起来。

“席家夫君,我敬你年龄比我大,让你三分,我也希望你不要让我做出有辱斯文的事。”完全无视随后赶来的柳大家长与席家夫人,我眼睛出利芒,向来隐下的气势放了出来,“我的父母是你此等下人可以碰触的么?”

扫过明显被我骇住的一干人,目光停在席夫身上:“好好管教你的夫君,以后不要对完全不知身份的人口出污言,否则到时祸从天降,还道是有人污蔑的呢!”

随后对柳大家长一揖:“柳主,我们打扰也有一段时日了,刚才本想去向您辞行,被一点小事难拦着了,在此向您辞别,希望您以后有机会可到我那做做客。”

惜言站了出来,“我送送你。”看着她比以往更甚的冰脸,我点了点头。拉着悔儿转过身去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柳大家长喃喃了一声“好像……”。

“常大夫……”是席兰若,我脚下顿了顿,冷冷地扫过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头也不回地拉着悔儿走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各位,这几天有点事,可能无法上来更新了,不过我会尽快回来的,你们放心,时间不会很久的。也就两三天而已。

离开

“悄然,刚才的事,我很抱歉。”在送我上马车前,惜言低声向我道歉。

我笑了笑:“又不是你的错,别放心上,只是……”我停了一下,背后说人坏话似乎不是君子所为,“只是,席夫人的夫君好像太过攀龙附凤,日后,必定会给你带来许多麻烦。”这不算是坏话吧?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君子。

“他的所作所为将与我与柳再无半点关系。”惜言再次冷下面孔。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出了大门,就看到灿银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倚在旁边的马车边上,她见了我们,立刻就跑过来抱怨:“我等你们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出来?怎么那么迟啊?”

“你就那么希望悄然离开吗?”惜言挑起了眉毛。

老戏码,又上演。

“我当然希望她离了柳去我那住着,只是她不肯而已。现在她要离开了我是松口气啊,你不知道我是担心吗?谁知道她住你那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就怕你们会欺负她。”

什么话?我还是个小孩子吗?

难得的,惜言只是盯了她一眼便别过头去,沉默了。灿银就着正准备反击的姿势哽了一下,难以置信般睁大了眼。

还真是……,这两人可谓欢喜冤家了,可惜都是女的,否则我定会撮合她们,虽然我没别歧视,同恋我也不会看不起,只是,女的同恋?我猛地打了冷颤,算了算了。

“好了好了,哪会有什么事?只是出来的时候被点儿事给耽误了,没什么。你手里的是什么?”这么大的一袋?

“点心啊,很有名的荆唐点心,你说过想吃的,所以昨晚我叫人连夜赶制的,拿在路上当零嘴吧,我看到你身边的小无悔好像也很喜欢点心,就弄多了一份。”

只是多了一份吗?你要我们吃多久啊?我死瞪着那袋东西,“不……不用了,你不觉得太多了吗?”

“不行,拿着,这里叫得出名的还没弄全在里面,可是时间不够了,要不,我还想再拿几份过来。”

什么?

我看了看她,再瞄了瞄那袋东西,做垂死挣扎:“太多了,要不就拿些出来?我们吃不了这……”

“兰若哥哥,你出来送我们的吗?谢谢你的草啊。”

齐齐回头一看,原本还站在我身边的悔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那石狮旁,跟那藏了半边身的人说话。

定睛一看,果然是席家公子。

看着他走到我面前,迟迟疑疑地拿了样东西出来双手捧给我。

“常大夫,刚才,对不起,这个是我绣的,你可以收下吗?我……”

手绢?狐疑地看了看刚刚明显哭过的席兰若,一直不肯去想的东西还是明白过来了。

“席公子,谢谢你,可是我不能收,送手绢是有特殊含义的,你留待以后送你的妻主吧!”

虽然对他爹有些成见,不过他的确是个好孩子,我不想伤害他。

看着他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我拉过悔儿向他道别:“谢谢你出来相送,我们要走了。”

走了两步,突然想起点事,无视那两个无聊女人戏虐的眼神,又转了回去,从原本买给悔儿的头饰中拿了个金步摇出来给他:“谢谢你送悔儿的草,这就当是我的回礼吧。”

对着两眼红肿泪流满面的他笑了笑,牵了悔儿直踏马车。

“你们两个,有时间的话就过我家吧,我想,我家里的那几位应该会很高兴见到你们的。”特别是惜言,裕爹爹应该会很开心吧?

“嗯!我会的。”

“好的,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

异口同声地回答了我一句,再转过头去互瞪了眼,真拿她们没办法。

扫到还立在那流泪的席兰若,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对着他笑了笑,摇了摇手,驾起车。

“一路小心!”

“知道了,请回吧!”

走了半晌,悔儿爬了出来,“豆豆!”

侧头一看,吓了一跳,赶紧空出一手将摇摇晃晃的他搂到怀里。

“你怎么出来了?小心掉下去。”

他蹭了蹭:“豆豆,兰若哥哥哭了。”

“嗯!我看到了。”

“豆豆!”他顿了顿,“兰若哥哥喜欢你,像我这样喜欢你。”

我瞧了瞧缩在我怀里的小家伙,“怎么这样说?他跟你讲的?”

“没有,我感觉到的。”

“感觉?呵呵!悔儿,你啊……我还真的不敢相信你的感觉呢!”

“豆豆!”他抗议的叫了声,在我怀里动了动又静了下来。

“听到豆豆要离开了,兰若哥哥就像是一下子被抽了魂似的,如果豆豆仍下我自己一人离开,我一定会哭死的。”

“我不会扔下你离开的。”我紧了紧手。

他又静了会儿才开口。

“豆豆,兰若哥哥的手帕很好看啊!你为什么不要?”闷闷的声音。

低头看了看他那皱起的小脸,吃醋了?我低笑几声:“悔儿你想我收下吗?”

他扭了扭,“不要,手绢是喜欢的人才能收的。我看到豆豆没收,我心里有点高兴呢,可是兰若哥哥哭了,豆豆,我是不是很坏?”

“怎么会呢?悔儿喜欢我才会觉得高兴啊,”将他抱稳,“悔儿也知道喜欢的人才收手绢的嘛,我不喜欢席公子就不能收啊,其实我想让悔儿给我做条呢,怎么能要他的?还是说悔儿不会做?”

“会啊会啊!等见了爹和娘后,我就做给你。”

看着他瞬间展开的小脸,我笑了:“这可是你说的哦,到时可别找借口给我推了不做啊!”

“才不会,我一定要做条很漂亮很漂亮的给你!”

呵呵……

“豆豆,爹娘会不会喜欢我?”

“当然,我说过好多遍了,他们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你的。”

肯定会的,也许见到了你就忘了我这个女儿了。我就怕他们会高兴得发昏,到时吓到你而已。

回家

在回家的一路上我把我真正的身份告诉悔儿,既然决定了要他成了我的人,也应该让他知晓我的身份了。听我说完后他就一直在沉默,弄得我有点心虚虚的,到完吃晚饭,我抱他坐好追问他在想什么的时候,他才开口。

“爹爹曾经跟我说过,侯门深处没真情,他说他从一个潭过到一个坑里,以为看破世间j□j,却还是栽了进去,最后只落个千疮百孔。”我一怔,他怎么会说得出如此的一番话来?当真还是平常的悔儿吗?

我凝神看向他:“悔儿,你怎么知道的?你爹爹跟你说的吗?”这样的话不是经受过全然的伤害是无法说得出来的,可是看悔儿爹爹对他的保护,怎么会让他知道人如此丑陋的一面?而且还是关于自己的与悔儿身世的?

“嗯,爹爹一直讲一直讲,以前我在街上看到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很是羡慕,可是爹爹说我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生活,却是他不愿,我才会跟他一起受苦,他要我记得他说的话,所以有一段时间天天都跟我说,虽然我不是很明白话中的意思,可是话我记住了。”他眼睛湿湿的看着我,“我不明白,可是豆豆,你是晴王府世子,将来必定是重权强势之人,你会像爹爹说的那样薄情薄义喜新厌旧吗?”

悔儿,你是在怕吗?如此天真的一个人竟然被这样的困扰缠住了身,或是在你心中的潜意识里,我相对于你,也只是溺水人的一救命稻草而已吗?

“悔儿,如果我当真是个薄情薄义喜新厌旧的人,以后也终会有厌你的一日,你还要跟着我吗?”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愣地看了我一会。我不想你对我心存质疑,悔儿,我带走你是想让你在我身边快乐过日,我不希望你一天一天的想着你爹爹的话,然后时时刻刻地想着我什么时候厌你不要你,这样的你,我会心痛。

他哽了一声,别过头去,我也不出声,过了好一会,他才“哇”的一声回头扑到我怀里大哭起来:“豆豆,你别不要我……哇……我要跟着豆豆……我死也要跟着豆豆……”

我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等他稍稍停了一下的时候,我扶正他用严肃的神情认真的语气跟他说:“那不就结了?既然你一定要跟着我,何必去想那令你困扰的东西?悔儿,我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你不必担心如此,难道你和我在一起那么久,对我就没有一点的了解吗?”我盯着他怔怔的双眼,“你爹爹是因为遇上不懂他的好不懂珍惜他的人才会被伤得体无完肤,悔儿,你记住,你不是你爹爹,更不是别的任何人,不要把别人的命运套在自己的身上。我也不是你爹爹所遇到的人,那你还怕什么?”

他眨了眨,把眼眶里的泪珠逼了下来,终于点了点头,埋进我怀里。我抱着他,知道这心结虽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全解开,不过,悔儿是个被保护得很好的人,心里不会如他爹爹一般历尽沧桑,只要开解,他就容易放开心情了。

哎呀!回到了,首京啊。弯了弯眼看着城门上的大字,果然是离开了才知道思念呢,现在就恨不得一下子就到了王府门前了。回头想叫悔儿出来看看首京的街景,却发现他还又睡着了,我摇了摇头,赶着车进城去了。

“世子回府了!!世子回府了!!”一路闹过去,以致晴王府所处地的半条街都喧哗起来。

呃??

我咽了咽口水,刚抬起的脚在看到几位爹爹撩裙快步跑出来的景象时石化。这?这……这……我只离家两个月,为什么我的爹爹们动作鲁成这样?

“豆豆,豆豆,你终于回来了,回来了。”

“豆豆,豆豆,你瘦了,吃了多少苦啊?”

……

我一路忍着,那些个手在我身上脸上不停地啊啊,直到回到府厅我才忍无可忍地说了句:“行了,爹爹们,我什么事也没有,你们就别了。”

“呀!豆豆学坏了,骂我了?”美人爹爹一声惊呼眼睛红红的就要落下泪来。就会这一招,可是就是这一招对我该死的有用。侧头看到两个爹爹也是一下子苦起来的脸我在心里惨叫一声:坏了!

果然,“豆豆,你才刚回来就要惹你的爹爹们了吗?”

我认命的转过身去面对我那一脸不悦的刚刚踏进门的娘。眼睛却瞥到在一边不停地眨啊眨的悔儿,忙一把拉过他:“啊,对了,我忘了跟你们说了,这是辛无悔,你们可以管他叫悔儿,娘、爹爹们,他是我准备娶的夫。”

悔儿的脸一下子红了,而爹爹们和娘却像我投下的炸弹一般一动也不动。

啊??

爹爹们

我看了看定在那里的几个人,回头对红着脸在我身边扭捏的悔儿介绍:“悔儿,你跟着我称呼他们,这个是美人爹爹,”我指着憋着气憋得满脸通红的美人爹爹对悔儿说,“这个是裕爹爹,衣谷的裕,这个是韶爹爹,韶华的韶,而这个是娘。”我每介绍一个,悔儿就跟着我叫一声。

悔儿的叫声刚落下,“啊……”爹爹们兴奋的叫了一声,冲过来围住悔儿,将我挤到外边,手脚不停的这里捏捏那里掐掐,嘴巴不停的说这个问那个。

“悔儿是吗?好漂亮的孩子啊,今年多大了?”

“悔儿吗?认识豆豆多久了?怎么认识豆豆的啊?”

“悔儿啊?怎么这么瘦啊?豆豆没照顾好你是不?”

……

我看着悔儿被围住有点不知所措,忙挤进去跟这几个兴奋得不得了的爹爹说:“爹爹们,悔儿才刚和我赶路回到家,很累啊,有什么话让我们休息一会……?”话都还没说完就又被挤了出来,“来来来……跟我们到内院休息一下,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对对对,萤!吩咐准备多点吃的啊。”也没等娘应声,人就往里面跑了。

回头对上笑得一脸温柔的娘,我无奈的跟她嘟囔了声:“我说娘啊,你太宠着爹爹们了。”娘扫了我一眼:“我不宠他们谁宠?我不宠他们宠谁啊?”出声吩咐下人准备一会的午饭后转过头来对我说:“豆豆,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嗯?我眨了眨眼,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样儿。

跟着娘去到了书房内,喝了口侍人端上的茶后,娘问我:“你说要娶刚刚那孩子为夫是真的吗?”

我看了看娘,应声:“对啊,我是真的要娶他为夫。”

“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你的正君一定得皇上下旨指婚的才可算,我们都没有可以决定的权利,最多也只能是让皇上知道我的意见。”娘沉声说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记得。”虽然我一直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决定,我自己的爱情我自己的婚姻别人凭什么为我做主而我却一点意见也提不出?可我却不得不屈服,在这样强权的政治下,我用什么去挣?难道还要像娘她们那样?我做不到,在这里除了我的命还有她们跟我相连。我做不到令她们无忧一世,至少也得让她们心安。“我也跟他说过了,正君不是我想娶就可以的,不过我也没准备让悔儿有多委屈,他将是我的侧君。”

“那孩子的身世如何?你们是怎样认识的?”娘知我自己有分寸,也就不提了,转而问起了悔儿。

我把悔儿的一切与我跟他相识的所有都告诉了她,娘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侧君只要我和你爹爹们同意就可以了,不过还是要去里面皇,”她笑了笑,“看你爹爹们那高兴的样子,只要是你想娶的,我想他们都不会反对吧?”

想想刚刚爹爹们那兴奋样,我笑了,刚想开口,却听到美人爹爹在外面叫娘:“萤!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咦?我回头看了看一脸紧张的美人爹爹,也站起身来想出去听听发生了什么事,却被美人爹爹尖锐的声吓得一屁股又坐了回去:“豆豆!你不准动,不准出来,乖乖地坐好,一会你娘有话要跟你说!”

啥??直到娘进来,我的心还在荡啊荡的。

“嗯……咳……”听到娘的声音,我忙甩了甩头摆正身体想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让美人爹爹这样的失态。却不料看进娘的眼里也是一抹狼狈,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娘心虚的脸别过的头,今天是不宜回家见亲人吗?怎么了这是?

“嗯……豆豆,我件事要跟你说。”

哦,“我在听着呢娘,家里有什么事发生了吗?你和美人爹爹的表情很……奇怪。”何止是奇怪,可以说是扭曲了,不过这样说娘会瞪死我的。

“嗯……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娘喝了口茶,“咳咳……只是你的爹爹让我跟你说一下,咳咳……”

“娘,有什么你就不能直说吗?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话音刚落,不知道是不是我没休息好导致眼花了,好像有看到娘的眼里有着一丝恳饶。有没有搞错?

“也不是什么大事,真的不是什么大事。”这是什么状况?我眯起了眼:“娘,你们又瞒着我做了些什么事了对吗?” 娘别过眼不肯看我,“也没什么,不过这件事我没有参与,只是……只是……你爹爹们要做我阻止不了而已。”

嗯??

“我想你还是去内院看一下吧,看过后你就会明白了,我说不清楚。”娘闭了闭眼,像是壮士断腕般的对我说道。

呃??

我一肚子的不知所谓跟着娘转到内院去,只是到了院门口,我就听到不大不小的一阵娇气声。不是我认识的人,听得他们如此说话应该也不是奴才。我疑惑的看了眼娘,娘却不理我,独自一人踏进去。

“萤!豆豆怎么说?”我刚抬出的脚定了下,美人爹爹的声音。

“……”

“萤,你别不出声啊。”韶爹爹?

“见过王爷。”

我铁青着脸看着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子,怎么他们还没死心?还给我来这招?“我没法跟她说清楚,音儿,裕儿,韶儿,你们过来跟豆豆说吧,今天的事我还没处理完呢,你们就先聊着,我出去一下。”娘一连串的话说出口,本就没有给我们反应的时间,人就不见了。

“呃……来来来,这是我们的晴王府世子,你们快过来见过。”韶爹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说道。我眯了眯眼,心虚?

“啊!见过世子。”我看了看这几个小家碧玉的男子,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直接就去那边的桌椅边坐了下来。

“豆豆……”美人爹爹在我身边搓着手。而裕爹爹也在旁边把那几个男子叫了出去。

“爹爹们,你们是还想我出去一趟吗?”

“没,没,”我抬头一看,美人爹爹的眼睛红了,“豆豆,你威胁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你还想着要出去?我以为你喜欢小碧那类型的人,我们就去找了,我不知道你会带悔儿回来……”

我叹了声,起来搂着美人爹爹:“爹爹,悔儿将是我的夫,还不行吗?我从来没喜欢过小碧的,是我不对,以后出去我会跟你们说的,再也不会偷偷出去了,”我扶正他,“可是你也得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不顾我的意思为我找这些个人了,好不?”

“我知道了,我们也只是请他们过来做客而已,等下我会让人送他们回去的。”韶爹爹嗯了声对我说。

我笑了笑:“悔儿呢?”

“他在房间里睡觉,应该还没醒。”

也是,就只有那个小笨蛋在这么吵的环境下才能睡得那么死,那么:“我跟娘说过了,明天进见帝,爹爹们,你们就多了解一下悔儿吧。”

他们眨着眼睛笑了:“嗯!”

成亲了

“宣!宣晴王爷与世子谨见。”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平身,赐座!”

“谢皇上恩典。”

“豆豆,你要娶君了是吧?昨天流萤已经跟朕提过了。”抬眼望去,座上身着明皇衣袍的人有宽阔的额头,眉毛细适中,深遂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的坚毅的嘴角,挺直的背脊看起来好生威严,可应是逼人的气势却因眼中透出的些许温润而减少几分。

对这个皇姨母我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也真亏得二十年前她的相助,才会有我现时的存在。我笑了笑,回答她:“是的,皇上,此次出去历游,能碰上自己喜欢的人,也是我的运气,爹爹们也盼着我能娶夫,所以,就听从了爹爹们的安排准备成亲。”

“流萤已经告诉我这孩子的身世了,应该是个好孩子吧?要不你也不会带着回来了,只是,这孩子的身世若要为正君,那就得多考量了,毕竟攸关晴王府与皇家声誉啊!”那对威严的眉皱了起来,果然,真的不行啊……

“皇上,”娘喝了口茶,言行举止间全是一个王爷应有的气质,“豆豆只是娶侧君而已,正君还盼着皇上能百忙中抽空为她寻得一位贤慧的夫呢!”

“哈哈哈……豆豆信得过朕啊?”真不知道是娘的话让皇姨母听着舒服还是别的,刚刚那些许不豫之色已经不见,竟是开怀大笑。

“皇上可真要皇侄女的福了,皇上挑的人难道还有差的吗?自然是最好的,”是啊,是最好的,只是会是我最喜欢的吗?我垂下眼睑掩住涌现的一点点讥讽,我身在强权的社会里呢,难不成拿身去挡对我的恩赐?“我还盼着皇上金口赐婚呢。皇上可别忘了哦。”

出来的时候,刚走到门口,皇上在后面叫了我一声:“豆豆!”我和娘顿了下,回过头去等着还有什么吩咐的,却不料听了一句让我心微动的话,“豆豆,你喜欢就好,你会幸福的吧?”

我抬了抬头,看到了她的眼睛流露出的关彻,侧了侧头笑了:“会的,皇姨母,一定会的。”我并没错过她眼中的欣慰。

在马车上,娘问了我一句:“豆豆,你知道真正的身不由己吗?”

看着若有所思的娘,我扑到她怀里,娇笑着撒了下娇:“娘,你想说什么?身不由己奈何天啊?那就顺势而话呗,有什么好想的?”娘啊,不用担心,你的女儿,一直都知道应该如何让自己更好的生存。

“豆豆,豆豆,我们挑好日子了,你看你看。”韶爹爹把一张鬼画符塞到我手上,什么东西?我翻来覆去的看了几下,“韶爹爹,我看不懂。”

“这是我们挑的好日子啊,你看,过完年二月初八是个好得不得了的好日子,除了这个日子,三个月内,没有其它的好日子了。”裕爹爹高兴的对我说了一堆的“好日子”,绕得我头都晕了。

“我们翻遍了黄历,都觉得这个好日子不能错过,还特意去云灵庙里请人看过了,真的很好。”

“豆豆,我跟你爹爹们说过了,你虽不是娶正君,可我想你不会让悔儿委屈的吧?我们都想隆重些,反正,娶侧君也是一件大事。”

“对啊对啊,豆豆要娶侧君啊,是件大事呢,所以一定要做好。”我看着一脸兴奋的美人爹爹,有些不解,“那你们定在二月初八?那会不会太赶了?如果时间太短而又要隆重的话你们会很累的,要不就推迟三个月吧?我不觉得有什么,我想悔儿也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不会,那天真的是个很好的日子,绝对不能错过的,反正都要的,怕什么啊?我们在家也是没什么事要管的。”

“嗯嗯嗯……”看来几个爹爹盼着我肯成亲都不知道盼了多久了,哪里还会等上许久呢?真亏得那个好日子是在两个月后,要不如果是在二十天后我看他们也会让我在那时娶到悔儿的。

“那就听爹爹们的吧。”

接着,就是一段忙碌的日子,我没想到,筹备一个婚礼,怎么会像是有准备不完的东西,干不完的活那样?什么都要一样一样的重新订做,忙得人仰马翻。皇上也凑了份热闹在里面,颁了份圣旨过来不算,还赏赐了一大堆的东西过来。

“珍珠十串,玉如意一支,珍玩二十件,珊瑚两件,金银珠钗两箱……”随着那个女侍的声音,东西一样一样的抬了进来,我的头也跟着一摆一摆的跟着甩。还真是奢侈啊……心里不由得感叹。

送走那女侍后,又有好一阵的忙乱,皇上赏赐的东西不能随便的乱摆乱放,可是又不是不用,所以刚订好的单子又重新写过,还要一样样去核对皇上送来了什么就不要再去重置,忙得我想甩手不干,可是看到几个爹爹笑呵呵的像个陀螺不停的转啊转啊我愣是停不下脚步,吉辰的那天,没想到白天皇家还有那么多的礼节,那么繁复的礼仪,我珠围翠绕地跟着礼官打转,而几个爹爹就在府里忙得一塌糊涂。直到我辞了那酒宴,踏进了安安静静的新房,才真正的松了口气。我的天哪!娶个侧君都这样了,那么以后我的正君是皇上下旨指的婚,岂不是要我的命了?

可是却在回头见到盖着红头盖端端正正坐在床沿的悔儿时,突然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了。

喜夫在一边朗声说道:“请新娘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我接过递过来的喜秤,挑起了喜帕,惊艳不已。

早已有人捧来两杯酒:“请新娘新郎喝交杯酒。”喝完后,喜夫纷纷退出,房里就只剩下我们了。看着悔儿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我轻叹了声:“悔儿,我娶到你了,你现在是我的夫了。”看着他红红的脸,托起他的下巴,满腹柔情的俯头去吻住他。

慢慢地脱去他的喜服,在喜烛的光亮下,看到了悔儿粉粉色的玉般的身体。轻轻的让自己贴上了那微微抖着的身子,轻轻的唇含上了他前那娇艳欲滴的小红豆,轻轻的引领着那不断颤动的小人儿动作。汗水悄悄沿着两个紧贴的身子滴到床上,我看着悔儿不自禁的弓起身体,听着他不自禁的轻叫,也咬着嘴唇喘着气,渐渐的连同他一起进入那最是快乐之境……

随身侍卫

早上醒来,一侧头,就看到悔儿蜷缩着身子缩在我臂弯里,看着他红扑扑的如水蜜桃般的脸蛋,我笑了笑,忍不住在他脸上啾了一下,却把他给弄醒了。

看着他水朦朦的眼睛,很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

“昨晚有没有睡好?”我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嗯……”他眨了眨眼,定定地瞧了我一会,才像是突然间想到什么一般“唰”的红了脸,一头埋进被窝里,像是条小狗术在我怀里拱来拱去,酸得我后背脊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连忙一把搂住他那不住地扭来扭去的光溜溜的身子,把他给抱了出来。

“想到哪里去了?嗯?脸那么红?”我笑眯眯的盯着他越来越红的脸蛋,打趣到。

本来还安静地让我抱着的小家伙,听了我的话后,又开始动来动去的,抱都抱不住。

呃……

真是自讨苦吃,再动下去可就起火了,我苦着脸用力扶住他,深吸了口气平息体内的骚动才开口:“行了行了,不笑你了,你看时辰不早了,还要向娘和爹爹们请安去呢!你现在都起床迟了,再不快点可就让娘他们等你够久的了,难道说你竟然忘了?”

果然,那小家伙“啊”了一声从床上“蹭”地跳了起来,也顾不着害羞了,就光着身子想跳到衣橱那边找衣服,这个小迷糊蛋,我好笑地抓住他,塞到被子里后扬声叫“进来吧!”

两个侍人端着水推门进来了,放好东西后行礼:“见过世子、内君。”

“行了,不用多礼,过来服侍内君起床吧!”

“是!”

我转过头看悔儿在扑扇着他的眼捷毛,我括了括他的小鼻子:“怎么呆了?起床了。”

“哦!”乖乖地起来任那两人为他打点。这两个小厮是爹爹们特意挑给悔儿的,是两个心灵手巧的人,很懂规矩,平时很是爱护悔儿。

“不用管我了,帮悔儿打点好就行了。”我挥挥手让准备为我更衣的其中一个离开,无论如何我都无法习惯有人近身服侍,因此我的房里没有一个近身侍人,爹爹们却认为是十六年的贫民生活让我不能适应皇家的一切,老是偷偷的伤心,别说是娘,就是我也都快疯了。

当夏露秋霜两人跪在我面前娘说她们将会成为我的随身侍卫时,皆大欢喜,我再也不敢推掉了。

夏露秋霜是从准备接替成为新的殿大内高手中被挑出来的,国号每换一次,殿的大内高手侍卫也便换一次。娘为我找随身侍卫时正碰上大内高手相互接替之时,皇上就让娘在新的已经通过考验的将成为新的大内侍卫中挑选,功夫肯定是过关的了,且都还没有入内宣誓以命效忠,所以没有主子,我将会是她们的第一个主子。

也就只有她们随时能进我的房间里了,说是侍卫我倒不觉得,不过随身这一词倒也不差,她们几乎包了我身边的一切事务,我不喜欢别人服侍我,可是在皇上的眼皮底下生活,与在乡村里的相差太远了,那些个礼节与穿着我是可以学得来,却也因为太懒而能推即推,夏露秋霜来了后就什么都包了,我也乐得轻松。

也许是与自幼接受的训练有关,我老觉得她们的表情太过单一,说得好听一点是严肃,说得不好听的是木纳,整天就板着一张脸。所以当我回到府中时,差点没让她们笑得像朵花似的的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给晃着了眼,爹爹们找不到我却也知道这不是她们的错,整天就叫她们到跟前问我的行踪,也不责备就对着她们唉声叹气,两个月下来,夏露秋霜都快疯了。

看着现在整天跟进跟出,怎么不让跟都不肯听的两人,我真的是彻底服了爹爹们,他们还真的有把人难整疯了的本事啊……

带着悔儿向娘他们请完安后,爹爹他们就拉着悔儿到一边说话去了,时不时的还瞥来两眼,其实也没有什么,已经习惯了爹爹们的举动,可是我老觉得今天的有点不是很一样,很是熟悉啊,怎么一回事?

终于,在餐桌上,看到爹爹们不停地夹菜给悔儿还不时的说起令人喷饭的话时我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那不就是他们以前每次拖我去参加别的什么什么府的宴会时见到那些个正君内君的孙子女时露出来的目光吗??

――――――――――――――――――――――――――――――――――――――

各位,因网络问题,现在才来更新,我会尽量一天一新的。

皇家家宴

日子又恢复了,整天就看看书、查查药草、练练剑,倒也清闲。扭不过悔儿时就带他出去逛逛,也因是这样交了不少朋友,或朝中权贵或纨绔子弟但在我看来却也算是人品不坏的人。碰上了喝上两杯说上两句,没碰上却无聊了就过到府中一聚,日子倒也还有滋有味。

我常奉旨与娘进面圣。皇上曾有意要让我入朝为官,也许她认为这样是我希望的吧,毕竟有多少人不想得到皇帝的赏识而手握实权有所作为呢?只是被我婉拒了,娘应该也不希望我入朝吧?那天她留下来没跟我一起回去后皇上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了。

前几天就接了天后懿旨,十七小皇子东方采典满四岁,在中摆宴宴请皇家亲戚,凡属皇亲之人,望到。十七小皇子即天后亲儿也是皇太女同父弟弟,在中的受宠程度可想而知,这次的家宴可不是随便能推掉的。今天天都还没过申时午睡的我就被夏露和秋霜给揪了起来盛装打扮,我心情非常不好的朝她们嘟囔着:“开宴也不会天都没黑就开始了吧?为什么要那么早?”

龙江 她们一边在旁边手脚不停一边回答我:“因为您是晴王府世子,是王爷的女儿。不是一般的皇亲国戚,你和王爷都不能等宴会开始了才去的。”

我的天哪,怎么还有这么一个说法?直到坐在御书房内,我都还是晕陀陀的。

“豆豆怎么了?不舒服的样子?”我的堂姐,当朝皇太女许是见我一副睁不开眼睛的模样,关心的问了句。皇太女是个温和的人,可看得出她心存仁厚,身上透露出来的是皇家的风范,与现任皇上即我的皇姨母相比,少了那种凌厉的气势,却也让人心生尊敬,是那种站在高处笑待众生却无那种可任人欺辱的感觉。现时太平盛世,也许需要的是这种气质吧?她绝对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我忙打起神:“没事,只是午睡睡得不太好有点渴睡而已,谢谢太女的关心。”

“在这儿没外人,你们姐妹俩就不必那么多礼节了。”

“是,皇上。”

坐在那里听得娘和皇上讨论些在我看来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百无聊赖的打着呵欠,好想睡觉啊……嘴都还没有合上,就看到皇太女在一边看着我,带着些许的关心。我尴尬地朝她笑了笑,整整脸容。可不能失礼,这儿比不得在家中。

在御书房里无聊的等啊等啊,终于等到娘和皇上都谈完了,出来后才发现天都黑了,宴会就要开始了。

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一大群的皇亲贵族,除了娘就再没有同辈的王爷参加了,一般身为皇上的姐妹,只要皇太女登基为皇,其他人就必须远离首京到封地却,不得留住京城,以免怀有异心在朝中拉陇权贵扰乱朝纲。虽说现任皇上没有出现众人为抢夺皇位而不择手段的事情出现,可是为安各人的心,在皇上登基时各王爷还是去了封地,没有什么大事都不会轻易离开以免犯天威。娘是唯一一个留在京城而不用去封地的王爷,我那皇姨母对娘还真是庇护得很啊。

很热闹,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皇亲贵族,客套话满天飞,因还没有开宴,所以内眷还是到那边聚在一起。

只是……我眯了眯眼,天后的态度一直有点奇怪,对美人爹爹?

我瞧了瞧几个时不时地嘀咕什么的爹爹,再看看手中抱着十七小皇子的天后,没什么动静啊,可是……我皱了皱眉头,怎么我一直觉得天后对美人爹爹的态度不怎么友善?是我的错觉吗?

等到皇上与皇太女来到,十七小皇子接受了众人的祝福,侍人高唱谁送了什么样的礼物后,宴会终于都开始了。

刚开始时众人还有点拘束,不过过了一会儿后,气氛就活跃起来了。歌舞同台演出,厅内笑语宴宴,那十七小皇子的脆声脆语不时的响起,令得众人不时的哈哈大笑,就连皇上的脸上也是笑容不断。

我在那边看歌舞边微笑着应答同台的几位大人的咨问,倒也没什么不耐。酒过半晌后,我眼角突然无意间扫到天后跟皇上说了句什么就起身离席,我一怔,反的朝内宛的爹爹们那边望去,却不见美人爹爹在席。我略一思索,低头跟娘说了声我要出去一下,待娘点头后我跟着出来了。

跟着天后那几个人转了一会,远远的看见他们就停在那边,我闪身站在不远处的大树后,刚站定,不出所料,就听到美人爹爹有点惊讶的声音。

—————————————————————————————————————

各位,实在对不起,学校的网速实在太慢了,在晚上时本就打不开网页,只能在早上打开,可是早上时我要上课,所以只能等我没课时才上来更新了,以后我会每次都更新多几章的

情份

微风轻起,树叶间发出“沙沙”的声音,若不是耳力过人,我对他们的对话也不甚清楚。

“王君,你在此作甚?”美人爹爹行礼过后,天后就开口了,虽说还是一贯的优雅,却仍可让人听出了他的不悦。

“回天后,臣侍只是到前面西阁(古时厕所的称法)方便一下。”

“此乃御书房处,中重地,为何上西阁得到此间?你就不怕惹出什么事来?”听得我一愣,有这么严重吗?看不见他们的表情,显然美人爹爹也呆了一下,停了好一会儿才听得他的回答。

“臣侍绝无别心。”

“外间西阁众多,为何你就进此地?是认为皇上待晴王爷优厚,你即也侍宠而骄吗?”这是什么话?

我沉下脸,天后特意出来堵住美人爹爹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与美人爹爹挣执他应该到哪个西阁里如厕的吗?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是吗?

在美人爹爹跪下前,我叫了声:“爹爹!”身影从暗处闪了出来,“爹爹,你在此做什么?裕爹爹他们说你出来太久了,娘叫我出来寻你来了。”

一直走到美人爹爹跟前,我才作看见天后而慌忙行礼的恍惚样:“呀!天后!东方悄然给天后请安,不知天后在此,刚多有不敬,望天后恕罪。”

“不必多礼,晴王爷还命世子出来寻你父,如此小心保护,倒也真令人感慨,只是,在中,会有什么事呢?”

是吗?我还真庆幸出来了呢!

“爹娘的事儿我不便多嘴,不过,娘说爹爹虽是雅公子,但也离二十来年,任他以前在中住了多少年,娘也还是怕他会迷路呢!”我恭恭敬敬地回答。

听得他在我前头停了一会,我低着头,终于都等到他开口了:“也是,晴王爷的担心也有道理,那你们还是快些回吧,免得晴王爷担心。”

“是,臣等告退。”

弓身退下时,不经意般扫过天后转身离去的身影,再瞄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美人爹爹,我眯了眯眼,看来得去弄清他们之间究竟有何恩怨才行。

回到殿前的宴会时,看到天后扫过我们这边,我笑了笑:想看看娘的反应吗?特意俯身在娘的耳边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提了下碰到美人爹爹。娘抬头看了看爹爹们那边,点点头,没说话。不过,这样就够了。

出回府的路上,美人爹爹像是忘了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又开开心心的和裕爹爹他们吱吱喳喳地说他们听到的新鲜事,我无声笑了笑,这样很好,不是吗?

要不要去问娘?可是这样的事现在应该还不用让娘知道吧?可是……犹豫了好久,我才决定去问清楚。

寻了个机会,终于问起了娘,美人爹爹是否与天后在以前就认识了?

娘诧异的看了我一下,问道:“豆豆,你怎么今天突然间好心情的想知道你爹爹以前的事儿?”

“没,只是想知道一下,了解了解而已。”

“呵呵,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还是挺好的朋友来着。”

果然,我眨着眼想听听娘说说他们之间的事,可等了一会,娘却没了下文。我急了,还没听到我想要的呢。

“娘,说下去啊。为什么不说了?”我催道。

“他们以前就是朋友啊,关系还不错,他们的事多着呢。你究竟想知道什么?说出来我也好告诉你啊。”

嗯?我怀疑的看了娘一眼,知道我要问什么了吗?这什么语气?诱哄?我想了想答她:

“没什么啊,就以前的事儿嘛,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好啊?还有以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冲突?要不他们是朋友,为什么美人爹爹回来了那么久就没见过天后独自宣召他进见驾?”

“这个?”娘沉吟了会,突然沉下了脸,看向我,“出什么事了?”

我轻叹了声,想要瞒过娘这头狐狸我显然火候还不够,毕竟是娘的女儿呢。

“娘,没有什么事,只是……”想了想,我决定还是跟娘实话实说,不过,美人爹爹碰到的那块就留着他自己来对娘说好了,我还不知道他要不要让娘知道呢,“只是,我总觉得天后对美人爹爹的态度有点儿奇怪而已,给我一种……嗯……愤恨的感觉。”

娘一愣,显然是没料到我会这样说,她低头想了一下才说:“我也隐隐有这种感觉,”娘苦笑一下,“他们认识了那么久,可其中也有二十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真要说有的话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二十来年的时间有什么事也应该早就烟消云散什么都不存在,我也不明白他为何还执意往那个方向想。”

原来……,听完二十年前的旧事,我无奈的呼出口气,红尘万丈,这圈里的人哪任你是如何的位高权重,还是逃不过一情字

复杂无比的关系

“娘,这事我一点都没有察觉,身为皇上,现在的皇姨母还能任意吗?这是个很显浅易懂的道理,没理由天后不晓得啊,为什么天后还要如此的对美人爹爹不满?这样做能消除过往的所有吗?还是能弥补回什么?”

“贵为天后,他又怎能不心生怨愤?如果皇上喜欢的人在看不见的地方,那也就作罢,可是就摆在自己的面前提醒自己以往的一切,他很难能心平气和吧?这个我不怪他,只要不会伤害到音儿,我也没办法阻止他要怎样想。”

但愿如此,如果伤害到美人爹爹的话后来做再多的补偿都没用的。出了书房,我思来想去,为什么老觉得心里不安,但虽说自己一直在心里想着我绝对不会让天后有机会伤害到美人爹爹,可是……如此的我又拿什么来说这么一番话?位高权重者是我这种人能憾得动的吗?身处皇家庭院,我当真能要到清清静静逍遥快乐的生活?攸关至亲至爱的安全时才发现自己追求的本就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得到的,当真要卷入里面?

本以为这件事到这我就算是明白缘由了,没想到美人爹爹对我说的那番话却又轰得我满头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笔帐到底是哪归哪呢?

“豆豆,那天在殿里我跟天后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我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果然,你没有告诉你娘对吗?”

看着他略有不安的眸子,我笑了笑:“美人爹爹,这件事本不是我应该手的,我只是无意间知道而已,要不要跟娘说那可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了,可别推给我啊!”

“我还道怎么豆豆都知道了,为什么萤到现在都还没过来问我呢,原来是豆豆体贴我啊!”笑眯眯的样子。

我看着一脸幸福的美人爹爹,低头思索了一会才开口问他:“美人爹爹,那天天后对你的不满任是旁人也可以听得出来,按理说如果你是在回来后才认识天后,断不可能让天后对你积有如此深的怨气,那么你们应该在你离京之前就认识的了,可是为什么你会得罪他?”

美人爹爹顿了一会才犹犹豫豫的望向我咬着唇说:“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没想到现在他还是没能放开。”

“那爹爹,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他贵为天后也还是记恨你到现在?”

“天后他当年,”爹爹深吸了口气后,才下定决心般说了出来,“他当年很喜欢谢王爷。”

啊?这又是哪跟哪呀?我刚想问这与爹爹有什么关系,突然脑子里一闪,谢王爷?当年的谢王爷?我猛地站了起来,震惊地看着美人爹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的谢王爷不就是……?

我咽了咽口水,张了几次口,好困难才发出声音:“……娘……?”

许是我的样子太过夸张,美人爹爹抿了抿嘴,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豆豆,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甩了甩头,这事太过突兀,全乱套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我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扭股糖似的缠在一起,好复杂啊……

“爹,你怎么会这样说?是天后当年告诉你的吗?”

“当年的萤是出了名的风流才女,虽说她已有两侍君,可首京里多少的待嫁男儿还是盼着能得到她的青睐?天后当年也还是皇上亲封的待字闺中的嘉公子,心仪萤多年,却在向萤说清楚他对她的情感时被萤拒绝了。”爹爹苦笑了一下,“当年的嘉公子可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可想而知他有多伤心了,而一个月后他得知……萤欲娶我为王君,”轻叹了声后爹爹才说了下去,“虽说我与嘉公子不是生死之交,可也是一般的朋友,他听了那个消息后过来找我,疯了一般的说是我勾引萤,才令得萤对他不假其色,而先皇却也不知道听了什么传言,却下旨让我和亲远嫁介朝。”

然后娘就不顾一切去抢亲。爹爹三言两语就将当时的情形给我说了出来,我知道不会那么简单,娘如此做肯定还有别的逼得她定得放下切远走的事情存在,可是在外人看来就是娘在用生命去爱美人爹爹了。只是事情过去了我也不想再知道些什么,可是爹爹与天后之间的关系还真令人叹为观止啊,当年娘选择雅公子而不是自己,心高气傲的嘉公子定是不能接受吧?况且娘还为了美人爹爹成了逃犯,抛下一切不顾所有的离去,这口气哽在心里,也许这么多年来时时想起是不是还会气恼昵?不知皇上对美人爹爹的心情天后有没有察觉到?这事还真难轻易平了啊。

二十年的时间……能不能令天后稍许心静呢……

名字番外

天朝同庆二十三年。

天国与铎国接壤处的一条朴素的小村子里多了一户人家。

“萤!她们给他们的孩子叫的名字很奇怪啊,土狗?铁蛋?好奇怪啊!”送走了那些热情得不得了的村民,同韶宇困扰地说。

“呵呵,可以说这是乡村里特有的叫法吧。”正努力地挪动柜子的东方流萤,不,应该说是常流萤,抬头见他一脸疑惑的样子,含笑地说道。

“呃,好难听,为什么要叫这样的名字啊?”正在为一小婴儿换小裤子的邵怡音不禁愕然问。土狗?铁蛋?

“来来来,小然儿,爹爹抱抱。”柳冰裕向四肢乱挥的小家伙伸出手,接过她向自己扑过来的还带着香儿的小身子,不禁嘟起嘴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小然儿,乖乖,爹爹亲你。”伸手挡住过来要抢抱的同韶宇,无视他一脸的不服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偏僻小村子里的人哪会有什么文化啊?当然是就承着她们的长辈将这些名字一代一代的传着叫了下来。”

“裕儿说得没错,不过,这些名字虽然不好听,甚至于可以说是难听,不过,你们也不要将它们看得很不堪,”常流萤放好手中的东西,“有些有钱人家也特意为她们好容易才盼来的孩子起一个这样的可以说是非常土气的名字。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没人回答,明显是第一次听到这样说法的表情。

“呵呵,她们认为,那些穷人家的孩子有着上天赐以的最坚韧的命,叫一个土气的名字也许能借着这个名字来沾沾她们的命气,使自己的孩子平安成长成人。”

话音落下好久也没人出声,看着他们一下子黯然下来的脸,常流萤后悔得不得了了,为什么要提这个事?好容易让他们两个放开那心结,为什么还要提醒?

过了好一会儿,柳冰裕才问道:“有用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在书上看来的,不过,书里也应该不会乱写吧?”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没有用,我们也给小然儿起个这样的小名吧,朴实、带点土气,祈祷她平安成人,可好?”

一致点头赞成。

“那,叫什么好呢?虽然说要朴实点儿的,可是千万别狗娃土蛋的了。”柳冰裕逗得怀中的小女娃不停的“咯咯”的笑着,却皱起眉头对这些名字很是抗议。

“要不,土豆吧?”明显是想起刚刚才吃过的炒土豆的邵怡音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样子不难看,又没那些名字那么难听,还挺符合我们现在的生活呢。”

“土豆?不好听呐。”其他两人还是皱起了眉头,不能接受。

“那就豆豆吧,有了乡村人的朴害,也还算好听,怎么样?”常流萤略一沉吟,给出了个还算是好听的名字。

三人想了想,也还觉得不错,就点头一锤定音了。

天朝同庆二十八年。

豆豆六岁了,一天傍晚还没到吃饭的时间,那小小的身子就一反常态,居然就出现在家里了,还在厨房里忙着的三位爹爹奇怪不已,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直到忙完了,准备吃饭时,才发现那张小脸上全是闷闷不乐的神情。

“嗯?豆豆?谁惹你不开心了?”韶爹爹将他抱到水盆边帮他洗手,边问道。

“没有。”小家伙摇摇头,闷声回答。

“哦?那是遇到什么事了?说出来让爹爹听听,看看能不能帮帮你?”音爹爹伸手抱过他放在桌子旁边。

“真的吗?”听了爹爹的话,小家伙的脸上明显开心起来。

哦?还真的遇到什么事了?几个爹爹互相看了看,再望向坐在一旁的娘。

常流萤也好笑地看着那小家伙,开口道:“是啊,遇到什么事了?”

“我想换个名字,我这个名字不好听。”

啊??

“豆豆,你为什么这样说啊?谁说你的名字不好听了吗?”裕爹爹不解,一个小女娃,哪知道哪个好听哪个不好听的?

“我觉得不够别人的好听,她们的名字有几个很好听的啊。”不开心爹爹们不相信自己的话,嘟着小嘴巴在桌面上摆弄着自己的小碗小筷子。

“那你告诉娘,你想给自己改个怎样的名字?”常流萤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好笑的问道。各位爹爹也一脸好奇怪的看着刹那间期待不已的小家伙。

“小花!我要叫小花!”一脸向往的小东西一声囔了出来,兴奋不已,却苦了几个大人。

“噗……”可怜柳冰裕刚喝的那口汤。其他几个早就呆住了。

“娘,爹爹,我要改成这个名字。”声气的唤着几个呈痴呆状的爹娘。

“小……小……花?”同韶宇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

“豆豆,你告诉,为什么说这个名字好听?”常流萤忍了忍,还是忍住了那已经到嘴边的笑意,开口问她。

“我刚才和她们一起去土地里玩,看到那些个豆子的花开得很好看,可她们说我的名字是土豆的豆,我看过了,那些土豆很难看啊,我不要那么难看的名字。”还是声气的说道,却一脸的委屈。

原来……,邵怡音好笑又好气的抱起委屈不已的小家伙,亲了亲她:“谁说豆豆的名字难听?好听得不得了了,你的名字啊,可是爹爹们和娘一起帮你取的呢。”

“可是……”小豆豆看着几个应着音爹爹的话的大人,有点想哭了,泪汪汪的看着几个人,不改的话还是比不上别人的好听啊。这下子,可把几个爹爹给急到了。

“豆豆,” 常流萤看着几个有点急的夫君,想了想,好笑的开口了,“你知道吗?豆豆不是土豆的豆啊,是小红豆的豆,你常吃的腊八粥里的那种小红豆啊,你说这个好不好听?”

“那种小红豆的豆吗?”好像接受了这个说法。

“对!”

好像是这个好听一点,小家伙偏着头想了一会,还是决定这个好听,“那我不要改了。”

天朝同庆三十一年。

“美人爹爹,为什么我要叫豆豆啊?这个名字不好听哪。”一个九岁的我抗议的说道。

“豆豆,你还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这可是我们一起想的名字啊,有很深的含义呢。”叫美人爹爹的皱起了眉头。

呃……可千万别哭给我看!

“没没没,我没别的意思,我想想还算好听还不错。”赶紧改过自己说过的话。

“当然了,豆豆,你慢慢品味一下就知道了。”笑眯眯的走了。

就这样,“豆豆”这个名字就这样给叫了下来……

药谷

“世子,王爷传您上书房,有要事找您。”刚与悔儿从外头回来,就见到侍人急匆匆的赶来通报。

“知道了。”回身叮嘱下人帮悔儿将那堆买来的小零食送回内院后,我即去书房见娘。

没想到,韶爹爹也在。

“娘,韶爹爹,你们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看着韶爹爹对着手中的几张看似信纸的东西怔怔的出神,明显还没回过神来的样子,我皱了皱眉头,发生什么事了吗?

娘望了望还在怔怔着的爹爹,跟我说:“你韶爹爹家中传信,希望他能回去看看,现在朝中我脱不开身,豆豆,我希望你陪你韶爹爹回药谷一趟。”

药谷,韶爹爹的娘家,出去的那两个月,我听到了不少关于药谷的事。江湖传言,药谷中人做事全凭好恶,少为所谓的名声拖累,在黑白两边皆有一定的影响力。

“好啊,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可是,为什么韶爹爹这副模样?”不愿意?可是看看又不像,倒有点像是不敢置信的样子,“韶爹爹不愿意回药谷看看吗?”

“怎么会呢?我早就想着要回药谷里看看了,只是当年对娘她们……说的话太绝了,我从都不敢奢望能得到她们的原谅,现在接到这封信,我连眼都不敢眨,还真怕是一场梦,我只是有一点感慨而已。”

那泪光点点的样子哪像是有点感慨啊?分明是欣喜若狂了。我转过头去看娘,果然一脸的黯然。嘿嘿!娘啊,又是因你而起的呢。

“这样就好啊,那就职这样决定了,韶爹爹你跟娘还有两位爹爹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出发,再告知我得了。”

不过爹娘在告诉我出发时间的时候,被悔儿听到了。我本也觉得没什么好瞒着他的,就告诉了他事情的缘由,没想到他却缠着我定要跟我一起去。爹爹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居然卯足了劲一个劲儿地劝说我要带着悔儿一起,实在是拗不过他们,哭笑不得地看着那有着同种期待的几张脸,想想一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叹了声,还是答应了。娘却在一边幸灾乐祸笑得一点形象都无存了。

于是,我带着悔儿,后面跟着那俩贴身侍女(甩不掉,也没机会让我甩),跟着韶爹爹出发去了。

赶路的日子还真是不好受,总过了十来天才听得爹爹说要到了。走近来看时,我有点惊讶,这么个像是村庄中村口的地方,就是药谷?我的疑问在看到村口边那块大石头上歪歪扭扭的“药谷”两大字时自动转为无语,还真不是普通难看的字。

药谷中的情况韶爹爹在路上时对我们说得很清楚了,虽说他有二十来年没有回来过,可是也没有离谱到将“谷”地记为一村庄吧?还想回头问问爹爹,却被他突然抓紧的手给吓了一跳,回身看向他时却见他尽力也压不住的激动,我没说话,任他用力,陪他兴奋。

才要穿过那条在石踏上仿若村口的地方时,却有两人跳出来向我们拱手行礼道:“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是两个年轻的女人,应该说是女孩才对,穿着很是朴素,站在那里,却也让人不会心生不满。

我呆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韶爹爹,很明显他也觉得有点意外,但也不出声,沉默地看了那俩人一会儿,才回身在包袱中拿出前些日子与那封信一起收到的形状古怪的黑漆漆的石块,递给夏露,示意她拿出去给那两人看。

那两人一看那黑乎乎的东西,倒是吓了一跳的样子,态度随即恭敬起来,拱起手来说了声“失礼”,且还留下一人说给我们带路。韶爹爹想了想,还是同意了,点点头让她在前头领路。

—————————————————————————————————————————

实在不好意思,JJ的网页好难打开啊,今晚还有一更的,希望能快点打开啦。

再遇席兰若

踏上村口的石路时,我好奇地撩起窗帘,路两边都是一些店面,繁华的程度竟然给我一种城市浓缩像的感觉。呦喝声此起彼服,倒真有一片和乐的景象。只是,我再怎么看也无法将这儿与那个“谷”字给连到一起。

过不了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外面响起了那个带路女子的声音:“各位,到了。”我猛然想起,刚刚她们说要带路时,爹爹好像并没有跟她们说要到哪里啊,怎么她们就知道我们的去处?难道说爹爹掏出的那块黑乎乎的东西是这里特有的?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这问题的好时机。

下到车来,扶下悔儿,再转身去扶韶爹爹时,却被他的手捏得我手腕生痛,我顾不上皱眉抗议,顺着爹爹的目光看过去时,只是很平常的一户人家去处,门上的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药谷同家”四字,倒也气势不凡,为看来平凡不已的门户平添几许不羁

在我们停顿的时候,早已有人进去通报了。听得门内传来的动静,韶爹爹的脸上更见激动了。

“韶爹爹,过去吧。”我忍不住开口提醒他,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刚迈步向前时,里面的人出来了。

呃……好多人啊。

一个看起来和娘差不多岁数的女子扶着一个颤巍巍的老人走在前头,韶爹爹一看到她们出来居然也站不稳似的颤巍巍向前走,看得我都有点担心他会突然间摔下来,我在一边扶住他,不敢松手。

终于在那女子唤出“宇弟”一声时,韶爹爹大一步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突然的动作弄得我一惊,手扶着韶爹爹被一扯也跪下了。后面也传来几声,我知道悔儿她们也跪下了,虽说以我的身份跪在此地于礼不合,不过我倒也不觉得什么,晚辈给前辈下跪本为无可厚非之事,更何况韶爹爹也跪下了,我也就顺势跪着了。

我低着头,看不到上面人的表情,只听得一声“宇儿”爹爹就被拉了起来,爹爹把我们也拉起来后就跟着她们一起进去了。

随后说是一场喧哗的认亲大会也不为过,等爹爹痛痛快快地哭过一回后,才记起来向她们介绍我跟悔儿,爹爹也没说我是不是他亲生的,只告诉她们我是他的女儿,让她们欢喜不已,特别是爹爹的娘,我的。其中的过程不说也罢,只是在介绍的时候有个和悔儿差不多大的家伙说了一句:“舅舅,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像你,都没你一半好看。”听爹爹介绍,是他姐姐的最小的儿子,好像叫什么同然天吧。

他的那句话听得我那个咬牙彻齿啊,这一直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我就不像美人爹爹,虽说在这里女子太过好看会引人流言,可却是我从上辈子就开始埋怨的事,为什么来到这儿有这么好看的爹爹还是没能实现?

想得我一阵火起,叫我爹为舅舅还敢这样说?忍不住瞪了他两眼,瞪得他缩到他父亲后面去才罢休。

韶爹爹大概也想到我整天在家中叫的那些“为什么我就没有几个爹爹其中的一个那么好看”话了吧,微微笑了笑,开声解围:“豆豆长得像她娘。”这倒是真话,我撅了撅嘴,站到一边去了。

那天晚上不出所料又是一顿接风宴,没想到那个说我不好看的家伙又开始取笑我的名字,我还真是疑惑得很,我得罪他了么?我还没说什么,悔儿就气哼哼的了。从这以后悔儿跟他就开始不对盘了,这是后话。

其后的几天,爹爹都跟他将二十来年没见过面的家人凑在一起,恨不得把这二十年的话一下子给说完,时不时的我跟悔儿也被拉过去一起。

本来在这玩得也挺开心的,却在我们来到的五天后又有两人来到了药谷,说是要找药谷同家人看病,不过她们有一规矩,如果肯帮你看病,病人得送到她们药谷在谷中看病,除非所求之人心情很好才会出外亲自去为病人看病。

我本无心去留意谁过来求医,我不是药谷中人,却在看到病人的脸容时大吃一惊。

怎么会是他?当初不是还健康得很吗?怎么现在病成这样?仿佛一眨眼就会逝去一般?

席兰若,席家小公子……你遭遇到了什么?

第42章

我看着席兰若被抬了进去,刚见他时的惊讶也平复了。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我该管的,已经来到了药谷,得同家人相医,相信他会康复的,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才对。

“常……常大夫?”正想着,准备转身走人时,却听到身后传来像是很不确定的声音,叫我?

回身望过去时,发现是个小厮打扮之人,眨眨眼睛看着瞬间便激动起来的人冲过来,一时没反应过来,便让他给抓住了袖子,还在大声囔囔:“常大夫,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原来你是药谷的人啊,终于见到你了,这下子少爷有救了,呜呜……”我瞪大眼睛不知所谓的看着这个明显兴奋过头的人囔囔个不停,说到最后还给我哭了起来,怎么回事?

看起来他有点眼熟,来不及多想,忙把他给扯进内院少人的地方。

“我说,你别哭了,有什么事就说吧。你认识我?”

“常大夫,我是小天啊,是少爷的小侍啊,你不记得我了?”听得我的问话,见我像是不认识他的样子,一下子就急了起来。

“少爷?你的少爷是哪……?你是说席兰若席公子?”叫我常大夫的……

皱眉想了想,猛然想起,以前像是在席家公子的身边见过他的身影,询问地望向他,果然点点头承认了,可是,什么叫“见到我少爷就有救了”?

“常大夫,你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来看看少爷?”说的什么话?我跟席家小公子也只是两个见面点头的半陌生人吧?连说是朋友我都学得很是勉强,怎么能说我不去看他?

“你走后,少爷哭了好久,我劝不住他,后来柳小姐有事出了柳,夫人也回家了,可是少爷依然闷闷不乐,时不时的拿您送他的钗子出来看,有天晚上正君进房不知道跟少爷谈了些什么,许是少爷惹他不开心了气冲冲地出来,第二天少爷就病了,照顾少爷时才从他嘴里听到正君要将少爷许配给柳惜言柳小姐,可少爷怎样都不从。”

果然,这可还真是……,我无声地叹了一下。

“刚生病时,少爷还常跟我说起常大夫您,可是少爷的病却随着时间愈演愈烈,夫人与正君都很着急,请了很多大夫,开了很多的药,可一点起色都没。”他抽咽了一声。

“少爷一直要拿着您送的钗子才肯安心给大夫看病,我曾偷偷出来打听您在何处,可是却连柳里的人都不知道,一直都找不到……”

你找得到才叫奇怪呢,真让你给找到了,你可真的是有通天的本领了。

“少爷越来越虚弱了,请得药谷的人同意,夫人命人送少爷过来医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常大夫,真的是老天有眼呢,怪不得一直找不到您,原来您是药谷的大夫。常大夫,我知道少爷得的是心病,您去看看少爷吧,他一定会会高兴的,他是那样的喜欢您……”

唉……,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小天,我闭了闭眼,倒也算是个忠心为主的孩子了,开口打断他越来越急的话:“我知道了,小天,我会找个时间去看你家少爷的,可刚才的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的话只会坏了你家少爷的名声,知道了吗?”

看着小天边笑着边抽咽地抹着眼泪离开,不知情的人定会认为我欺负了他,自嘲的笑笑,可是想想刚刚小天的话,我就笑不出来了,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席兰若就病成这样?如果不只是这个原因,我左想右想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什么事能令得那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忧郁成病?如果真的是因为我,那我还真想不通了,我的魅力有那么大吗?还是古人的思维我不懂?真的有爱情重于生命这种做法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去看看他的,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头有点痛了。

第43章

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个道理我还懂,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我的缘故。还是去看望他吧,把他的心结打开,这样我的负罪感也不会那么重。只是……

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把席家公子生病的事告诉悔儿,要不,又不知道他的小脑瓜里会想些什么东西了,如果真是因为我,心结打开后定会很快就可康复了,调养的事应该会是回席家才对,那么我们以后都不会有什么见面的机会,更别说是交集了。

想到这里,觉得安定了一些,可却在转头时想起了小天的话,倘若真是这样,那么……我的心也不由有点侧然。

甩甩头,还是快点定个时间去看看他好了,这样他也会快些个好起来。

想了想,这个倒也不难,韶爹爹说我是他的女儿,医术都已传我泰半,与几个姑妈好像都没质疑过我究竟是不是爹爹的亲身女儿这件事,她们有试过我的医术,看得出来对我的这方面她们很是满意,想必都有跟爹爹说吧,要不这几天他怎么都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想来要去看席家公子,她们也会当我去见习的吧?应该不会有什么阻碍才对。

回到院子里时,果然又没见到悔儿,那家伙……

姑妈她们说要传我医术,整天让我去书房药房与她们一起,以便教我更多的东西,所以没时间时时都陪在悔儿的身边,前几天爹爹说要带他出去在药谷中玩时他别提有多高兴了,许是闷着了吧。所以这几天都跟着韶爹爹到处跑,不到吃饭的时候我本就没法见到他们两个,还真是……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昨晚想了想,小天应该将见到我的事告诉席兰若了吧?那么今天我就该过去看看他了,所以在吃完早饭,送悔儿与爹爹出门后,我也就站在了他的门前想着要不要敲敲。

没想到却听得里面传出了一个模糊的声音,仔细地听听,应该是小天在说话吧?本该避开不要听人房中之语,可是在转身时一字不漏地听了下来,小天的声音加大了……

“少爷,您吃得太少了,大夫说要吃多点才能吃药,这样病也才会好啊。”

不过没听到应答,许是声音太小了听不到吧,我皱了皱眉头,还是抬手敲门。

过了一会儿,才听得里面的人出来开门,我看着一脸不耐烦的小天用臭臭的语气责问:“谁啊?现在就……”话都还没说完,眼睛就一下子给亮了起来,“啊!是您?常……”我好笑的看着他彩的变脸,没等他叫完,我忙让他禁声:“嘘,你家公子还在休息吧?不要吵了,现在我方便进去看看吗?”

“啊?是……是……快请进来。”他一边也配合的把声音放低,一边躬了躬身子让开给我进了房间。

有点暗,抬头看了看,原来窗子关得紧紧的,若再关上门的话就一丝风都进不来了,我悄声吩咐小天将窗子打开一点,他看了看我有点犹豫:“可是大夫说不能让少爷吹风的。”

“不碍事,现在风不大,开点窗这里面不会那么闷,对你家少爷的身体好。”我知道病人一般不可吹风,但却不是让人把窗子都给关实了。

小天把帘子拉开,打开了几扇木窗,第一缕阳光刚照到我身上时,席兰若就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小天,是大夫吗?扶我起来吧。”

小天扑过去扶起他的时候,我开声了:“是啊,是大夫,是我,常大夫。”

阳光照在我的身上让我的眼睛觉得有点耀晃,看向床那边时不是很真切,况且还隔了一层床帘,可我还是知道他的身体颤了颤,然后,我就看到了里面像是闪过两闪,我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被照花了,抬脚走出光照的地方,却在听得席兰若开声像是要说些什么时知道这并不是我的错觉。

他哽咽着,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了。

听见小天在里面惊叫了声“少爷”,我叹了叹,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了,上前拔开床帘,从小天的手里接过他,蕴藏些许内力帮他顺气,顺了一会见他已平静下来就顺手为他把了一下脉搏,真的很虚弱,从眉间可看出他体内有一股郁之气,果真是常时忧闷不得开解所积下的,刚刚真要晕过去的话又有得忙了,负责这事的表姐定不会让我好过。

只是……他年纪轻轻的,又怎么会忧郁成这样子?

第44章

见到他已经缓过气,我放开手退了开来。看着他不敢置信却又狂喜不已的怔怔的样子,我垂下眼睑无声的叹了一气,怎么遇到他后我叹气的次数多了如此之多?心中不解的沉默了一会儿,待到小天把床帘给卷起来后,才抬眼望向还一动不动的席兰若:“席公子,你身体虚弱,应该多吃点东西后再喝药,否则你的身子恐怕承受不住药,会对你有伤害的。”

“啊?啊……”看着像是突然惊醒的人一脸慌乱的想撑起身体,我摇了摇头,对扑过去扶起他的小天吩咐道:“小天,叫别人帮你家少爷把药熬了拿来,你在这给席公子再喂些粥吧。”

看着他喝了粥,再喝了药,跟他说了些话再叮嘱他与小天注意些平时的习惯,就想告辞了,却在开口时听得了敲门声,接着又是一个声音:“我是同晰。”

我一愣,二表姐?

“啊,是同大夫过来了。”小天跟我说了一句就过去给她开了门。果然是她。

跨进来抬头见到我时,她明显地一愣。看到她挎了个药箱,是二表姐负责席兰若的病情医治吧?我点点头跟她打招呼:“二表姐。”

她也向我点点头示意,“嗯!”了声后就再也没有言语,来这里时很少见到她,更别说跟她有过多的接触了,看来又是一个沉言默语的主。

看到她拿出手枕(把脉时垫手用的),我转身跟席兰若告辞:“席公子,我就不再打扰你们看病了。”

“那……常大夫……你……你……以后……”我转头看着他,却在无意间瞥到二表姐听到席兰若那声“常大夫”时诧异地挑起了眉头,怀疑地看向她,她认识我?可我在以前的记忆时对她没什么印象啊,还是她认识这个称呼?可是对上我的眼后她却也没了表情。

回过头来对上席兰若若瞥得通红的脸,还真怕他不会喘气,我微笑着地截断他说得结结巴巴的话:“你好好休息吧,有时间我再过来看你。”看着他惊喜连连的表情,我用余光瞥了二表姐一眼,离开了。

本来还想着别让悔儿知道席兰若生病的事,没想到今天傍晚到吃饭时,悔儿就跑过来问我这件事了。

“豆豆,兰若哥哥病了是吗?已经到药谷求医了是吧?”我一阵愕然,谁告诉他的?我伸手擦了擦他弄得有点脏的小脸,没有再瞒着他。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啊?”牵着跑得有点气喘的他一起过去吃饭,开口问道。

“我刚刚去找韶爹爹的时候,见到小天了,我还奇怪他怎么会在这儿呢,是他告诉我兰若哥哥生病了过来这边求医的。”他顿了顿,有点埋怨地问我:“豆豆,小天说你是知道的,还去看过兰若哥哥呢,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也想去看看他,我们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低头看了看他嘟起小嘴的脸蛋儿,觉得有点好笑,伸手捏了捏他:“悔儿啊,你告诉我,这几天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外,你什么时候让我能看到你了?”没告诉他我心中所想的,不应该让他知道。

他眨了眨眼,有些许不好意思般的别开头,嘟嘟囔囔的:“豆豆没空啊,韶爹爹带我去的地方好玩嘛!”

我没说话,只是含笑地看着他别扭的样子,他嘀咕了一会,突然抬头大声地对我说道:“豆豆,我也要去看兰若哥哥,你不可以不让我去。”

“好,明天我们一起过去看席公子,现在我们去吃饭。”

“为什么要明天去?现在也可以去啊!”他有点不依了。

“我说悔儿啊,席公子是病人,现在天色已晚,许是过了一会后他就要休息了,你现在过去是想他不睡觉地陪你说话吗?”看他摇了摇头,再说了一句:“还有你没吃饭吧?不饿吗?”

还没等他出声,他的肚子倒叫了起来,好大的一声“咕噜”。看头他蓦然红通透的小脸,我忍了忍,还是笑出声来,指了指他的肚子问他:“你虐待它多久了?”

笑呵呵的任他扯着我走。

“悔儿,你慢点走,看看,你夫人我的衣服就快要让你给扯烂了。”

第45章

早上刚吃完早饭,悔儿也不跟着韶爹爹出去,立刻就拉着我说要过去看他的兰若哥哥,被他缠得没法,就带着他一起过去了。

进到房间里时,席兰若刚喝完粥,正准备喝药。见到悔儿时他的表情有些许的惊讶,看向我的目光里还有些许的……黯然。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对悔儿的到来很是高兴,三两口喝完药,就招呼着悔儿两人亲亲热热地坐到一块去了。

“兰若哥哥,你送我的含羞草我种在家里了,现在长得很好呢,还多了几棵小小的哦。”开开心心地喧哗了一会儿后,悔儿兴奋地跟他提起了。

“是吗?”席兰若刚一露出高兴的表情随即又疑惑了,“家里?你家也是在药谷里的吗?你也是药谷的人啊?”

“啊?没有啊!我不是药谷的人。”悔儿眨巴着眼睛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也就是我家,悔儿已嫁我为夫了。”我在一边喝茶看着他们两个聊天,本不想打扰他们的兴奋,不过现在得开口了,虽说出门的时候已叮嘱过悔儿,没我的同意不要随便泄露我们真正的身份,就怕会惹来麻烦,不过就怕这小家伙不把席兰若看作不应该知道这事的人。说句实话,我不怎么希望席兰若得知道我真正的身份,难道说他父亲的作法我到现在都还是很蔑视吗?

“你们……你们已经成亲了吗?”颤着声音瞪大眼睛地望向我们,对上他的视线时很明显地看到了里面的水气。

我微微一愣,却也微笑不语,悔儿红着脸低着头地点头,还加了声微不可闻的“嗯”字,随后又抬起头瞅了我一眼,欢喜地对他说道:“豆豆对我很好!”

就那会儿,我从席兰若看到了似笑似哭的表情,那眼睛里居然看到了黯然与羡慕同存,我讶然地看着他失神的表情,听着他喃喃说着“那很好啊”的声音,莫名地心里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很不舒服。我皱了皱眉。

悔儿抬起头时,许是看到席兰若有些灰白的脸,被吓了一跳:“兰若哥哥,你怎么了?又开始不舒服了吗?”然后就开始扯我:“豆豆,过来帮兰若哥哥看看啊!”

我没说话,依他过去帮席兰若把脉,没什么事。

对在一边着急的悔儿安抚道:“你别急,席公子没事,他脸色不好可能是累着了,他的病原本都还没有大好呢。”

悔儿还没开口,一边的席兰若就急急的说话了:“悔儿,我没事,这么点时间怎么会累到呢?我真的没事。”

悔儿眨眨眼睛,表情有点歉意,上前握住他的手:“对不起,兰若哥哥,是我大意了,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看,可能真的是累着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下午再过来看你。”

我看着席兰若本还想说话的样子,不过听了悔儿最后一句话后,只是张了张嘴,点点头就顺势躺下了,没再说话。

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了他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刚压下去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在心头浮现了,我别开眼,调整了一下情绪,跟他说了些客套话后就带悔儿离开了,出了八方阁后,才把心底这一丝不舒服给忽略,抛脑后去了。

却在路上又碰到了二表姐同晰,我跟她打过招呼后,她开口说了一句话:“你又过来看席公子?”呃?刚点下的头抬起来看向她时,却不能在她的脸上看到什么别的表情,不过,这句话什么意思?刚从那里出来当然是去看席兰若去啦。

她也没再说话,越过我就过去了,那句话的语气有点怪异呢,想了想,没什么头绪,还是由她去了。

回到自己住的同心院时,一路上有点沉默的悔儿终于开口了:“豆豆,兰若哥哥以前很健康啊,为什么他会病得那么重?”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啊,难道说就只是因为我他能病成这样?不过这可不能跟他说。

“天有不测风云,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无灾无病啊?席公子是人,他当然也会生病,也许哪一天,我也会生这么大的病呢。”看到他有点闷闷不乐的脸,我跟他开了一句玩笑话。

第46-47章

本是玩笑的话,意在让悔儿不再心情低落,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他听了我这句话后却激动非常。

“才不会,豆豆才不会生那么大的病,不对,应该是豆豆不会生病的。”我没料到他的反应会是这么的激动,大大的一愣后赶忙抱紧他扑过来的身子,对着一脸慌乱的他安慰道:“对对,是不会,我是大夫呢,怎么会让自己生病呢,别慌别慌。”

他在我怀中抬起了头:“豆豆,你的医术那么厉害,肯定不会让自己生病的是不?肯定不会像爹爹那样没钱去看大夫的对不?”

悔儿的表情让我的心猛地一惊,怎么会出现那样惨烈的表情?我忙一把搂紧他:“对对,那当然,你说得对,我是大夫啊,医术那么好,绝对不会让自己生病的,绝对不会让自己像爹爹那样的,悔儿,你别慌,这种事不会发生的,我不会让你担心我的。”

他在我怀里蹭了蹭,“嗯”了一声后就再没说话,我抱紧他,刚刚他的表情让我到现在都还有一点心颤,悔儿,在我身边那么久你还没从爹爹死亡的影中走出来吗?我绝不会再让你如此的担心我。

暗中说出这番话的我却是忘了,世上有一种病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没法治愈,自身没办法挺过来时就只能让自己腐烂,就是心病。现在我信心满满的誓言旦旦,却在不久后的将来应了我今日的玩笑之语。病了一场从鬼门关里转回来后,那一场病改了的不仅是我的生活,更是我的心态。这是后话待提。

从柳里回来时,悔儿就已经知道席兰若对我的心态,而我也跟他说得明白了,现在见到悔儿这个样子,想来他也没再把这件事放心上了吧?那么没人嚼舌的话悔儿应该不会知道席兰若病因,小天应该不会对一个不相关的人再说那种不清不楚的话才对,他也知道这关乎他家少爷的声誉。况且我听说,虽然药谷除了席兰若与贴身小厮小天,不再同意席家任何一人进到药谷(同家的怪规,只见病人,家人不能同进。)不过席家正君即席兰若的父亲在药谷外的城镇上住了下来,想必是为了等席兰若的病好后能立时接他回去,那样的话席兰若应该很快就会离开了吧?那么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想到这点,向来确定的心却不知道为何有了那么一丝的动摇,真的不会再见面了吗?这么的一丝丝动摇却令得我不免有点烦躁。在房里踱了两圈后,终于得出了一个能让我压下心中烦闷的决定:还是少见席兰若为妙,最好是能不去就不去,等到他出谷后就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

我本以为自己担心悔儿知道的事情不会发生,就由得那小家伙三天两头地往席兰若那边跑。没想到,才过三天,今天的悔儿还没出去那么一会儿就给我沉着脸的回来了。

难得见到整天开心哈哈的小家伙唬着脸的样子,倒让我觉得有点好笑,随口问了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没得到他的回答我也不甚在意,反正在同家又有谁会欺负他?又能出什么事?也就由他去了。

可到了午饭时间,他还是一副焉焉的样子,而且对我也是有意无意地躲闪起来,不禁让我疑心大起,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本想抓过来问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奈何他却在吃完饭后跟韶爹爹出去玩了,连午觉都不睡了,也只好等到晚饭时。可在吃完晚饭后却又派人过来叫我过去,说是有事要做。没办法,只好过去了,等到帮分完那堆药草得到她欣慰的眼神回来后,悔儿却睡下了。

我站在床边,看着睡相不雅的小家伙,真想扒他起来问清楚,手顿了半天还是轻柔地只帮他拉好被子,自己看书去了。

才一天就要敝死我了,再躲下去的话我可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动作来了,明天无论如何也都得问清楚才行。

第 47 章

当昨天的事情再次上演的时候,我觉得我就要疯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向来粘我的悔儿躲闪我躲闪到这种地步?

晚间沐浴过后,我特意就坐在床上等着那躲了我两天的小东西,看你还躲哪去?还是不准备回来跟我一起睡了?

当悔儿穿着浴袍从与房间相连的浴房里穿进内间时,我就这么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那小家伙瞪大眼睛看着我向我走过两步,却又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退了开来。我看着他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没有耐心再等他乖乖的给我过来,掠了过去一把抱过他就回到了床边,没理会他的连声惊呼,将他抛到我叠得厚厚的香软锦褥上,趁着他在被海里挣扎不得的时候,我整个人压了上去。

“豆豆,你干什么?好重啊!”他连连呼道,伸出手来用力的推我。

“你说我要干什么?嗯?还躲我不躲?”这次我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去了,说话的同时,也压制住他乱扭的身子,上下其手。

不理会他忙着推了这边又推那边忙得不亦乐乎的小手,就着刚说完那句话的姿态顺势轻咬上已经红得像剔透的玛瑙一般的耳朵,满意地听到他惊喘的声音。

浴袍早已被我扯开了,从他身下抽出来随手给抛开,看着他那刚刚沐浴过的洁白如象牙般的身子因情欲轻染粉红时,心里小小地痒了一下,低头趁着这小东西还糊涂地喘着气的时候,吮上了白玉面上一边的小樱桃。

头顶上再次传来惊呼声,我笑了笑,忙着推拒我的小手早已无意识的按在我的发际,我手也不曾闲着,柔柔地抚上了另一边也立起颤抖的小红豆,原本还在惊问我要干什么的小嘴也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单音字了。

逗弄了一会,抬起头来满意地欣赏自己做出的效果,视线从悔儿红粉红粉的脸上往下移时,看见沾上我唾的前两点嫣红娇艳欲滴,忍不住低下头去用力一吸,另一手也稍微用力一捻。悔儿的身子立刻往上一跳,即刻又软了下来。这一次他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只用力大喘,像是离了水的鱼儿般。

手继续下抚,上了早已高高翘起的嫩芽,却停顿不动了,另一手按住他急欲动作的身子,戏虐的笑言:“悔儿,告诉为妻,为什么要躲我躲了两天,嗯?”

他不住地扭动身子,手也攀了上来:“呜……我没有……躲……”

嗯?还嘴硬?他已是满是水汽的眼,着红通透的玉柱的手又上下动了两下,引来了他连连的惊喘:“豆豆……呜……好……难受……”

停了下来,再问他一句:“还不说吗?”

自悔儿嫁我为夫识得情事以来,我从未如此对待过他,现在他的样子可是难受得紧了,不过我也好受不了哪儿去,他还不说的话我也要忍不住了。

他拼命在扭着身子,还好,这小家伙终是开口了:“说……呜……坏……我那天……去看兰若哥哥时……呜……听到……小天在里面……说……兰若哥哥是……喜欢你,呜……才会生那么……大的病……难受……”

什么?我一愣,松开了压制住他身体的手,被折腾得很的小东西立刻缠了上来。还是让他知道了吗?我低下头看着已迷乱的悔儿,听墙角听来的这个消息?早知道就跟他说说不能听别人私房之语了,还真是……

衣服已经被他扯开了,看着他像头小兽在我怀里乱拱,笑了笑,遂了他的意,反正我也快忍不了了。

激情平复后,手中轻抚还在喘息不已的身子,开始了再一次的秋后算账。

“为什么听到这样的事不来告诉我?还躲成这样?”吻上了他散发清香的发顶。

“……不知道……”

“……”就知道你会是这样。

“豆豆,你会怎样?”他在我怀里蹭了蹭,问道。

“什么怎样?”我漫不经心的抚着他。

“就是……就是你会怎样对兰若哥哥啊……”本来很是大声的问话在抬起头来对上我的眼睛后却越来越小。

“呵呵……悔儿想我怎样?嗯?还不信我吗?”好滑……心中不由叹道,了多少次都还是觉得很滑。

“呃……我……我不知道……”我的动作又引起他的轻喘了。

“悔儿,你别想那么多,我自会安排,你不放心的话,我答应你,你叫我怎样做我就怎样做好不好?”

“真的?”看着他睁大的眼,我笑了。

“真的!”我吻上了他微启的嘴,“现在别想那么多,就想着为妻吧,嗯?”

帐内再起喘声……

真真是红酥手,软玉香,愿卧美人膝,何想恼心事……

第48章

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跟席兰若说开来比较好,虽说直接说出来的话会让他一下子难以接受,可是,总比让他这样不明不白的拖着要好,长痛不如短痛,而且现在他的病有了很大的起色,依我看来他就要离开了吧?那么就不应该让他再抱有这么些希望,到时再病一场。

想来想去的结果就是哄着悔儿跟着韶爹爹去玩,我站在席兰若的房里看着他喝药,心里还在酝酿着怎样开口跟他说。

“你的病……快好了吧?”

“嗯!谢谢常大夫的关心。”看着他如水似的眼神,不知道为何觉得将要说出口的话令我有点难以启齿。

一直等到小天收了碗出去后我才开口:“哪里?只是……听说你父亲在外头的城镇上等你,你也将要随他回家了吧?你……嗯……什么时候离开?”

“常大夫,你……是在赶我么?你希望我快些离开这里回家去吗?”听了我的话后他猛然睁大眼睛。

眼尖的看见他的眼睛里朦上了一层水雾,我裂嘴笑了笑,有些艰难的把话说完:“怎么会呢?只是你父亲在外头等了你这么久,他应该很是着急了,你应该早些让他放心、安下心来才是。”

“常大夫,你……你还是恼着我爹爹罢?他不是故意那样说话的,我向你赔罪,可是,我对你……对你……,我……”他已慌乱得不知所谓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别过头去,不敢去看他现在的神情,“只是我对你并没有那般的感情,也许……,我们将会是很好的朋友。”声音中带了一丝连我也有所察觉的颤抖,心里也因能想象出他的表情而收缩。

颤抖?收缩?我不由一惊,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不成我对他……猛地一震,也不管席兰若要说些什么,急急地就开口打断了他只说了一个音节的话。

“行了,你别说了,我们是不会有什么别的关系的。”因心中震惊再加上急急忙忙的开口说话,出口的话与语气有些硬,不再像刚才那样的委婉,有点迁怒的嫌疑在里面,刚丢下一句,觉得有点过分,于是又加了一句补救:“就这样说吧,你什么时候离开的话过来告诉我们一声,我想悔儿应该很希望能够送你一送。”

不再顾及席兰若,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刚跨出门口,听到席兰若的一声有点压抑的咳嗽,身子不受控制的转了过去,就这样对上了他的眼睛,不由得一怔,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现在却只留着一片茫茫然,许是见我转过身来,亮起了一线光,那如同无尽卑微般的祈求与指控差点就让我想转回去扶起他无力半跌在床沿的身子,却听到了小天的叫声。

“常大夫?你这就要走了吗?”看了看已到我旁边的小天,我整了整心情,点了点头,说了句:“照顾好你家少爷。”也不等他回答就走开了,两步后却又鬼使神差般回过头去。

那片茫然里却又只剩下绝望,我的心猛地一跳,不再理会小天,快步走了出去。身后像是传来小天的呼声,我不再回头,也不再去离会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自己有点怪怪的,还是赶紧离开会好些吧?

自从席兰若那边回来后,这一整天都没心思去干别的事,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这样的表现很不妥,隐隐也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想到了悔儿,我还想心存一点侥幸,应该我的感情还没那么快吧?

傍晚时分,心不在焉的听着悔儿给我讲他见到的好玩的东西,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着他的头发,心思却又兜兜转转地想起了今天席兰若的失态……

“豆豆!豆豆!”

“啊?”被悔儿又扯又叫的拉回了心思,笑了笑:“怎么了?”

“哼……豆豆,你在想什么呢?有在听我说话么?”看着他嘟起的小嘴,有些内疚。

“没事没事,是我不好,不应该想别的,好了,也该吃饭了,走吧!”拉着他向大厅内过去。

刚进到厅内时,就见到我那二表姐正坐那悠哉游哉地喝着茶,还没等我有什么疑问,韶爹爹就过来扯走了悔儿:“豆豆,小晰有事找你,悔儿,我们去吃饭,让她们谈谈,你们赶紧说完过来吃饭啊。”

“好的,舅舅。”同晰,我的二表姐应了声给韶爹爹后,指了指椅子:“怎么?不坐吗?”

还没等我坐稳,她就抛了句话出来:“出事了,你干了什么?席兰若席家公子现在病危!”

什么?我猛地站了起来,病危?

第49章

怎么会?震惊地望向一边的二表姐,却见她还是悠闲不得地喝茶,我压下心中莫名的惊慌,在她什么也看不出的动作中强迫平静下来,有点安慰自己似的提出疑惑:“他今天早上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会就……”病危?

二表姐却没让我把话问完。

“怎么不会?就是因为知道他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我才会过来问你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让他如此?”看着她一扫刚才的漠不关心,一脸的沉郁,布满了风雨欲来的神情,心中竟有些恍惚。

我呐呐地出声,问出的却是不相关的话:“二表姐,你可是喜欢席兰若?”

恍然间知道了自己出口的话时不由得心神一敛,却已收口不及,只得脸色不变地停声,让自己更自然些许。

二表姐端茶的手顿了一下,又啜了口茶后才低声的回答我。

“你别多心,我喜欢的人向来只有一个,席兰影。”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席兰影?他和席兰若是……”

“没错,兰若的二哥,娘本不同意相医兰若,是我直言要接下来的,所以兰若的病情为我负责。”

“那么,你……”

“是影儿过来找我的,以后这种话不得乱说,否则惹出什么事儿来我不饶你。”我看着她一脸恨恨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是怕席兰影误会吗?原来二表姐谈起自己喜欢的人可一点都不遮掩啊。想是如此,可却把心里揣着的那份惴惴给放下了。

不由暗自心惊,我居然因为等着别人回答是不是喜欢席兰若而惴惴不安?她接下来说的话我没留意,径自沉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我听到了二表姐提到了“舅舅”,韶爹爹?

我抬头望向她:“韶爹爹?他怎么了?”

她定定的看了我一会,直到我心虚的别开眼她才开口:“不想听我说话了么?”

啊?“没,怎么会?只是……”却又不让我说完她又开口了,让我恨得牙痒痒的一直在磨牙。

“我是说,我把这件事告诉舅舅了。”什么?我猛得看向她,而她却怕我不明白般又给我加了一句:“就是席兰若的事,还加上他对你的心情。”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她早就死了。

我咬牙彻齿:“这是我的事,我自己能够解决,为什么要告诉韶爹爹让他担心?”最怕的是他不是担心而是开心,唯恐天下不乱地去捣鼓,我有几个胆子都会被他给吓死的。

“我只是觉得让你在这摇摆不定的,不如让多个人知道也好为你拿拿主意,我可不想兰若一病再病,影儿会杀了我的。”

那我的悔儿不也会让我不得好过?

“我哪里有摇摆不定?我已经跟他讲得很是清楚了。”

“从你问我是不是喜欢兰若的那句话我就知道你摇摆不定,若你真的拒绝得了的话谁来跟说你都可以不接受。”

我嘴张了又张,还是找不到话来反驳,别过头去不再看她,算你狠!

“行了,你自己想好,别到时候再后悔,那可来不及了。兰若的病我已压了下去,可他积郁已深,要赶紧让他放开心扉调养才是上策。”

对了,我还没弄明白他一个年龄小小的男孩怎么就会因郁而病。

“他年纪如此小,怎么会因郁而病。”年少不识愁滋味,哪个会如此呢?

二表姐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为爱而死的例子不知道有多少呢?”

意思是他还是很轻微的病了?可是,爱我?才见我多少面啊?

许是看出我的疑惑,她抛下一句后即告辞离开了。

“大户人家的男儿养在深闺,单纯得很,喜欢上了就一心一意了,你当他是我们女子么?”

啊?

难道说我一直不肯承认席兰若的病是因为愁郁而得,是我心底还存留着上一辈子的记忆?无法相信一个人只因如此便了无生趣么?如此看来难道在我心里的最深处都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世界?还一直把自己当外来人?还是……还想着哪一天能够回去?

想到这里,我一惊而起,这么多年的生活我还是没能定下心来?

“豆豆……”

我茫然回头,是韶爹爹和悔儿,我狠狠闭了闭眼,再看向他们时已带了笑容:“你们吃完饭了?”

“嗯!豆豆,出了什么事吗?”

我揽着悔儿走过来的身子:“没事,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事呢?来,陪我去吃饭,我都还没吃呢,饿死了。”

待到悔儿跑开了两步,我迎上韶爹爹那担心的目光,对他笑了笑:“爹,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不过,千万另告诉悔儿啊。”

“嗯!”

望着他们,心里无奈地笑了笑,放不下那边又怎样?我已经回不去了,而且……

我迎风深呼吸了一口,我又哪里见得能放下这里的一切?她们,早就让我视若生命了。

只是,席兰若,我该怎么做才好?我的心已动了,骗得了谁呢?

第50章

很想在想清楚自己要怎样做之前,不要去见席兰若,这样也许可以更清楚地明白自己要什么,只是……

唉!身体不受控制!脚带头身子站在他的房门前时,我头再怎么想着抗拒也只能叹一声了。

我沉默地站在里间看着那个只一天不见便憔悴得不行的人,心里压抑不住的是心底涌上的阵阵轻微的陌生的疼痛。

我止住小天本想叫醒已沉沉睡下的席兰若,不让小天打扰他的睡眠:“我只是听说他突然病重,过来看看罢,他已睡下便不再扰他。”

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了席兰若半晌,神游会儿后才出来。

没想到小天在送我到门外时突然“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倒吓了我一跳。

皱了皱眉头看了眼不停地抹泪的小天,有些烦躁地开口:“你这是干什么,小天?你不去侍候你家少爷,在这做什么?起来,让人看了成何体统?”

“常大夫,您为什么不喜欢少爷?少爷为了您病得很重啊!好容易才有点起色,可是昨天您……”

总觉得心里有股气在冲撞,看着他哽咽的样子,我不耐他再说些什么,打断他一连串的问话:“不喜欢就不喜欢了,难不成还会有理由么?”如真的知道为什么?不,如真的不喜欢,我还用得着在这让自己与你口中的少爷一般难受吗?

不再理会一旁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天,我抬脚就走,却又听见他不死心地问话。

“您这是因为无悔少爷吗?他……”

悔儿?心中的躁意更重,我本就难受,无多大的耐心,此时更是难受,便不再控制自己的态度,无心再平和地跟他说话,冷冷的话语从口中出来:“是与不是都不是你能问的吧?”

回到房里,却再也平静不下来,脑海里一会儿闪过席兰若的病容,一会儿闪过悔儿的笑脸,心里闷行我坐立不安,不禁咬牙彻齿道:“多情还真不是人该干的事!”我在这头难受着不知道该怎么做,却忽略了悔儿那小家伙。

直到他带着哭得红肿的双眼过来找我的时候,才知道小天居然过去跟他哭诉关于他家少爷的一切,想必是我最后的那句话让小天想到了要过去找悔儿的吧?他以为找上悔儿会有用?

搂着一见到我又扑到我怀里开始大哭起来的悔儿,我心疼得想杀人。好容易才让他平静下来,抱着他还时不时地抽咽一下的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心里早就把自己给千刀万剐了。

“豆豆……”他在我怀里动了动。

“嗯?”

“兰若哥哥……他会死吗?”

我的心猛地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了下。过了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不会,在药谷在同家,不会有人让他死的。”

怀中再也没有声音,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却又在我怀里蹭了蹭。

“豆豆,你说,我和兰若哥哥能不能像几个爹爹那样相处呢?”

什么?我猛地一惊,双手用力想抱起腻在我怀中的悔儿,可他却努力地把脸贴到我身上来,扯他不动,又不敢用力就怕弄伤他,只能由他去了。不一会,却又感觉到一股湿意透过衣服粘到皮肤上来。似乎是要灼伤我一般。

“悔儿,你不必如此想,我与席公子不会有别的关系的。”双手不自觉揽紧。

又过了挺久的他才出声:“不,豆豆,你可以做到和兰若哥哥没别的关系,可是……可是这样你会不开心。”

什么?我盯住悔儿不停地蹭来蹭去的发顶,双手用力,他怎么会这样以为?

“豆豆,你很少练字的,可是昨天你从兰若哥哥那回来后却写了一会,我进去的时候,那张白纸上只有兰若哥哥的名字。”那是我听了二表姐的话再看到席兰若的病容后心烦意乱,一直在想着该怎么对待席兰若时随手写下的。我张了张嘴想跟他说清楚,可是却又不知道要说清楚些什么,我对席兰若无情?还骗得了谁?

“我一直都知道,豆豆你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夫,那么如果我和其他也成为你的夫的人能够像爹爹们那般相处,应该不会很难过,更不会令你像现在这般不安了吧?”他在我怀里更用力的往里面钻了钻。不一会,他的话又伴着哭音传来:“我知道是这样没错,这样兰若哥哥也应该能好好的养病了,可是,豆豆,我的口好痛啊,怎么办?哇……”

最后的那一声大哭让我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像是被人用力捏着,让我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终究,我还是伤了你……

第51章

韶爹爹也来找过我,不过他没说什么,帮我安置好哭累了睡下的悔儿后跟我叹了两口气后便放我一人独处了,如果我不是表现得很是烦躁不安的话,我想他不会那么轻易地让我一个人来处理这事,总会想想办法来凑凑热闹才合他的子吧?

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笑,那种烦闷的心情一下子被冲淡了不少。笑着笑着,心思不由得又转到席兰若的身上去,倘若我再不接受他,悔儿以后每想起时也还会难受吧?况且二表姐也定不会饶我……

看着眼睛肿肿的在睡着时还时不时抽咽着的悔儿,真想暴打自己一顿,扇自个儿几个耳光。到这么个样子我想拖着悔儿当我的档板么?什么时候起不让他伤心的诺言成了自己避事的借口了?为什么就不敢承认因为自己的心动而伤了他?我连这么一点承担的勇气都没了吗?

连悔儿这小家伙都可以察觉出我的不开心,我还瞒谁呢这是?既然如此,倒不如尽快安排好罢。这样他也不会整天都提心吊胆了吧?

轻轻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帮他拉好被子后就转身去席兰若那儿去了。

看到守在门外有些躲闪我目光的小天,我还有些恨恨的感觉,想想还是罢了,算账的事以后再干吧,他逃不了的。摆摆手不让他出声,我站到了床边,还真是……瘦得厉害啊。

看着席兰若在梦中都不安稳的睡相,心里有些刺刺的感觉。罢了罢了,为什么要折磨他也在折磨自己?难不成喜欢他是件很让人感觉丢脸的事情么?

轻叹了声,伸手抚上了他有点瘦得不成样的脸庞,许是本就睡得不安稳,刚一抚上他,他就抖动着眼睑看样子是要醒过来了,我示意小天把桌上的药拿过来,等他睁开眼睛。

见他扑扇着眼睫毛迷迷茫茫地四处张望,我伸手扶他半倚在床头边,不顾他瞬间瞪大的眼睛,再帮他把散在脸上的一些头发撩到耳后去,端过小天手中的药,喂到他的嘴边,等他张口喝下去。

“常大夫……你……这……”那样子只能被称为口瞪目呆,应该还加上不知所措。

看着他明显是受宠若惊的结巴样子,我挑了挑眉毛:“怎么了?为什么不喝药?”

“常大夫,你不要这样,会让我误会的。”他定定的看了我一会,红着眼眶垂下头去。

我没说话,就只是把药匙再递了递,固执地要他喝下药,他犹豫了会儿,还是扭不过我,张口喝了下去。

我们都没再说话,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喝地让药碗来了个底朝天。

放手让小天把药碗收走,我还是没开声说话,就这样两人相对无言地坐着,许是席兰若受不了这种气氛,嚅嚅地开口了:“常大夫,你……”

我没让他把话给说完:“席公子,你还喜欢我、还想嫁我吗?”

话音刚落,就见他脸红似血地瞪大了眼睛。我知道这会让他不好意思,可我还是想问清楚。盯着他不知所措的眼睛乱飘,执意要个答案。

“我……我……嗯……”

看着他快要哭出声来的表情,心却放下了,微微笑着回了他一句:“真喜欢我的话就放开心把身体养好吧,我只喜欢健康的人。”

“啊……啊啊……”刚刚还一脸迷糊的人现在明显听明白了我的话,可也只是在一边地‘啊’个不停。

“嗯?不是说还喜欢我吗?怎么见你现在的反应倒不像这么一回事啊?还是说我会错意了?”

“没没……可是,你……怎么?”

无声地叹了叹,伸手抚上了他不敢置信的脸,那个明显像是在做梦般的表情让我的心抽了抽。

“对不起,席,……兰若,我喜欢你。”我顿了顿,“我想娶你为夫,可是我给不了你唯一,正夫的位置不由得我做主,若你嫁于我,即只能为待夫,这样,你还要嫁我吗?”

“……”他颤抖着身体,张了张嘴应该是想说些什么,可是话都还没出口却先咳了起来,然后就一直都停不下来,把脸憋得像是要滴出血来般。

我着急的拍他的背为他顺气,可是没用,许是本就生病,居然一口气没上来就这样昏厥过去了,吓得我本没办法想别的,一下子就掐住他的人中,右手贴住他的膛将真气输了进去。

在我满头大汗时终于都醒过来了,放他平躺时按住他想起来的身子,在他想说话前开口:“我刚刚说过的话全是真的,没一句是骗你,你定要好好休息,再来这么两次,我想我的命也会让你吓没了的。”

“我……我没做梦吧?”他沙哑着声音说话了,“常大夫,不,我能叫你豆豆吗?”

“当然可以。”扶起他喂他喝了口水。

“豆豆,我好想哭,为什么?我不是应该笑的么?我不在意成你的正夫还是侍夫,只要你肯要我,我就别无所求了。”看着他边笑边哭的样子,我伸手帮他擦拭泪珠。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好好养病,我还有很多事要告诉你的,还有……我们还要去见过你父亲与母亲告诉她们我们之间的事呢。”

“豆……豆,你……不会……”看着他明显开始慌乱的样子,我笑了笑。

“别担心,那事我不放心上,以后我也不会让你爹再这样了,我会让他开心的送你出嫁的。嗯?别想了,快睡吧。”

是啊!既然都说过了要娶你,怎么会让你爹爹阻止我呢,定会让你开心的出嫁的,他的事就让我一人去说服吧。

第52章

“豆豆……”

“嗯?”把药碗放好,一回头就对上了席兰若那涨红的脸,“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去跟我娘她们说……”看着他扭捏不得的表情,心里一乐还是笑了。

“怎么?等不及了?迫不及待想嫁我了?”不由开声打趣。

“没……只是,我……可是……”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态,我好笑地了他的头:

“呵呵!别担心,我会去跟她说的,你就安心的养病,等着做我的夫吧。”

我本对席家人特别是兰若的父亲全无一丝好感,那次辱我爹娘的话让我一想到他都感觉到自己有点杀气腾腾的,可是现在放开自己的心接受了兰若的情意后,原本对他做法的反感也随之谈了许多,难道真的是爱屋及乌吗?还曾对惜言说过席家夫君太过攀龙附凤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呢。没想到现在是我把他给接了下来,我知道这样想太过刻薄,再怎么说他也将成为我的岳父,可是……

一想到他民前在柳时的所言所行,我就忍不住要头痛,当真要抖出自己的身份才可以让他同意么?很不情愿啊……思量来思量去,心下已有了计较。

“悔儿,过来,我有话跟你说。”逮住了这几天不管有空没空都往韶爹爹那边跑的小家伙。前几天没管他是希望让他一个人静一下。现在可得跟他摊开来说清楚了,我可不想他整天在我面前笑得晃我的眼,而背地里在以为我看不到的地方泪眼涟涟。

“豆豆,有什么事吗?”虽说知道是装出来的,可他那一脸灿烂还是让我心里一阵不舒服,我都好几天没能跟你好好相处了呢,还能笑成这样?

“当然有事,我就要娶兰若为侍君了。”心中一个不舒服,话就出口了。看到那张笑脸迅速褪去换上苍白,悔得我差点就扇自个儿几个耳光。

心疼地搂过他,轻声问:“悔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特意过来跟你说,而不让别人转告你吗?”

抬起他无意识地摇着的头,轻吻他无神的大眼。

“还记得你爹爹跟你说过的话吗?”板正他的身子盯着他清清楚楚地跟他说道,“我说过我不是你爹爹口中说的那种人,娶兰若为夫这事确是我伤了你,可是我不想因这个借口让你从旁人口中知道这件事,只想让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绝对是不会变的,有什么不快可以对着我发泄出来,别憋在心里,我是你的妻是你一辈子要生活在一起的人,不是吗?”

“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终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神采。

“那是当然,悔儿在我心中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搂着他到书房里抱着他坐到书桌前。

“来,悔儿,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轻啄了啄他显得有点意外的眼睛,笑着拿起笔,一边唱一边把歌词给写了下来。

背靠着背坐在草地上

听听虫鸣聊聊愿望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你说想送我个快乐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快乐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快乐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我还依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

“好不好听?”没有配乐地轻轻的给他哼完这首我记得不是很完整的歌,把其中的歌词改了几个,再写下来给他看。

可是过了好久的一会都没有听到他的回音,弄得我一下子有点尴尬起来,不会是太难听了悔儿这小家伙不好意思开口跟我说吧?

“豆豆,我很开心啊……”好容易才听到他开声说话,却又滴下泪水来,我没动让他一个人慢慢地跟我说。

“我知道是我说要你娶兰若哥哥的,可是我还是很难受很难受,我什么都明白却还是能过。”他抽了一下鼻子,“可是现在我虽然难受,却没有那种呼吸不了的感觉了。”他着我写的那张纸,擦了擦脸就轻轻地念了一句:“我能想到最快乐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他转过头来,笑中带泪:“是啊,只要能和豆豆一起慢慢变老我就好开心啊。”

“悔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

我再也忍不住了,就这样吻了下去,缠绵悱恻……

药谷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病好后,求医的人需答应药谷人提出的一个要求,不会伤天害理。可是不管是什么要求在病好后必需得答应。不同意的话请便。

我找到二表姐,真的很希望她的那个要求还没说出口。

在跟她说清楚后,坦然的面对她明显不以为然的目光探究,看了我一阵后终于都点头肯帮忙换成我的要求了。

其实很简单,只是要席家夫人答应常悄然娶席兰若为侍夫。

果然,不出我所料,席家要求过来说明白,我当然同意了,扶着席兰若到大厅里让他们见面。

抱着相互问了好一会儿的话后席夫人终于都提起了正事。其实也没多说,席夫君囔出那句

“我家的若儿怎么能嫁这种人为夫?且还是侍夫?”的话后厅内的气氛低到了极点,姑姑已不同意再谈下去。

姑姑的表情已冷得让人感觉到彻骨了。我轻轻抓紧兰若的有些颤抖的手。

“我们同家的人是你可以指着来说话的么?这么说你是不同意了?那就把命还回来吧。”一语惊四座。

席夫人喝住脸色突然变白还想说些什么的自己的夫君,沉吟了会后居然抬头向我道歉:“实在是男人之见,还望常大夫见谅。”

见他道歉,厅内的几个人脸色也好多了。

“常大夫,我不介意你的身份,只是,你真的爱我儿吗?”投注到兰若身上的目光很轻易让人看出里面盛满了宠爱。只在那瞬间我便喜欢上她。

我点点头:“那是当然,我绝不会委屈了他,只是娶他为侍夫无论我有怎样的理由也只能是借口,还望你能见谅。”

她点点头,姑姑的脸色也缓和许多,她拍了拍掌,厅外抬进了箱箱东西,命人打开后对她说:“虽说豆豆只是娶你儿为侍夫,可也不会委屈他的,这是豆豆给兰若的聘礼,席家离这远,就不用来回的赶了,亲家就在这住下待兰若出嫁吧。”

当下也没人反对,就这样给定了下来。

那金光灿灿的十多个箱子就打开在那,也不知道是让姑姑的话给吓到,还是让这么大手笔的聘礼给晃着了?席夫君再也没说话,就苍白着脸坐在那盯着那箱子瞧。

我知道兰若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轻轻地推推他,笑了笑示意他过去后命人收好这些东西,就留她们一家独处了。

第53章

本不想急着娶兰若过门,想着回到王府中再准备这一切也不迟,可我的姑母却不依了。她跟我说,趁着席家夫妇都在此,不要拖到回府中再手忙脚乱的,而且兰若也应该想快点进门才对。

韶爹爹也跟我说。先在药谷里成亲,大不了到时回府再准备一切,娘与两个爹爹一定会同意的。

真有够麻烦的了,在这娶他,娘与两位爹爹都不在,到时回府势必要再行礼一次。

只是……

看着一脸我说了算和一脸期待地望着我的姑母与韶爹爹,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的心思呢?离开家时娘就跟我说过,两个月后就应该返家了。就差那么几天就过两个月了,是想在这待久点儿吧?

看着韶爹爹还眨巴着眼睛等我的回答,我笑了:“好吧!”

我想了又想,总觉得姑母当日对席家夫妇所说的话有点强抢良家……夫男的味道在里面,而且,都决家要娶兰若了,兰若都还没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无论当时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不让他知道,现在还不告知也太说不过去了。沉吟了会,吩咐人去请来席夫人,我去水榭亭中等她。

“常大夫,你找席某有事?”好生硬的称呼啊。

“岳母大人,兰若即成为我的夫,我也将成为您的媳妇,叫我悄然吧。”

许是我们交谈过少,她的态度可谓生份,我也不甚在意,反正也将成为事实。转身笑迎她进亭。

“的确是有事要找岳母大人说一下,只是这件事不宜过多人知道,所以才请您过来这边,希望您别介意。”

顿了下,她的脸色还是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别的表情。

“我是想跟岳母大人说一下关于我身份的事。”她是兰若的母亲,这身份于情于理都应该让她知晓,我不想让她误会我瞒着的原因,兴许会因此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何必呢?

“你身份?你不是同家中人?”她的眼睛刹时明起来,怎么?你也还是担心着我的身份问题么?心中对她的好感一下子减了许多。

“不,我不是同家人,只是传承了她们的医术。”

她打量了我一下,点点头问了一句:“那应该生活无忧,不会让若儿吃苦吧?”

呃……我眨了眨眼,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我也太过小心眼了点,还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着她,说话的语气也诚恳了许多。

“岳母大人请放心,兰若跟着我不会让他吃苦的。”我笑了笑,看着她点了点头,说了下去,“我爹爹是同家嫁出的公子,所以我能传承同家的医术,我也只能说是半个同家人。”

不,呵呵!也许也可以说是连半个都算不上呢。

“而我娘,她叫东方流萤,常姓只是我出来行走江湖的化姓,所以我也是姓东方,本名东方悄然。”

“东方?国姓?”她震惊地看向我。

我点点头:“没错,我娘正是当今晴王爷。”

看她的样子,显然受惊不小。虽说都要娶她儿子了现在才告诉我的真正身份再怎么开脱也还是我的过错,可我想了想,还是有点心虚的加了一句:“对不起,现在才告诉您,可是,我的身份不宜到处宣扬,还望见谅。”

“也难怪你上次在柳说如此的话了,要不是不知者不罪,还真是……”见她的脸色古怪起来,猜也知道她想到了她的夫君,我的岳父大人。

“咳咳,你的身份告诉若儿了吗?他知道了么?”见她脸色些许不自然的转开话题,我暗笑两声,才清清嗓子回答:“还没,正想着让您知道后就过去跟他说。”

“嗯,那孩子死心眼,我想他不会介意你是什么身份的。”这个我知道。

她轻轻一叹,其间好像还夹着一句话,不过太模糊我听不清。探声问时她却摇了摇头:“没事,只要你能好好待他就行了。”

“嗯,我会的。那么岳母大人,我先送您回房吧。”

“不用了,我在这再坐会,你先走吧。”见她把视线投到亭外,我只好向她行礼:“那么岳母大人,我就先行告退。”

走出亭外时,我无意识的回头,却还能远远的看得穿她的担心。

担心吗?担心什么……

我从水谢亭中回来,虽说不担心兰若会怎么在意我的身份,可也有些个担心他会认为我骗了他,会认为我用常大夫这个身份过来试探他,会认为我不相信他,所以一直到了现在才跟他说清楚。有点头痛,希望他不要钻牛角尖吧,不怎么想他再伤心。

想了想,整理了一下头绪,吃完晚饭后我特意留兰若下来,拖着眨巴着大眼欢欢喜喜地望着我的小公子逛了圈花园,也没啥绕弯,直接就把话告诉了他。

听完后,他却没肯给点别的表情我看,就还那样欢欢喜喜地话也没多说一句,就那样望着我。

心里有点好笑,虽说不意外他会不介意,可这样的他还是让我有些惊喜,忍不住抱了抱他,打趣道:“兰若兰若,看来,我这晴王府世子的身份你都不放在眼里呢。”

他开开心心地窝在我的怀里,甩了一句话给我:“只要是豆豆就得了。”

呵呵!是啊!只要是我就得了,跟悔儿有得比了呢。看来我还真的是又得了一宝呢。

找了个地方坐下,跟他说起家中的娘和其他的两位爹爹,说了有一会儿,见他像有些困顿,就想送他回房,可是他却不肯了,直嘟囔着还要听,没法,只好依了他,又过了有一段时间,好说歹说才说动这个头都已经一点一点的却还是意犹未尽的他让我送回房。

安顿好兰若后,回到房里,却见近日来已经恢复开朗心情的悔儿正凶巴巴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用力的扯着一枝不知道从哪摘来的已经凋谢了的花朵,嘴里不知道在咕哝着些什么。

这副架势?

呃……发生什么事了?

不会是在等我回房的吧……?

这么的一股怒力是冲着我来的??

不是吧……

第54章

悔儿那一副杀气腾腾的表情吓了我一跳,虽然不知道发后了什么事,却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心虚,身随心动的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碰上了那该死的门,那“哐啷”一声的响起让我心一跳,苦笑着暗道了声“糟糕”,果然,悔儿那怒气冲冲的眼眸就抬了起来。

冒了两滴冷汗,嘴巴向两边咧了咧,扯了个有些抽搐的笑容:“啊……呵呵!悔儿你在干什么?”

他没吱声,就这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我,好一会儿后,盯提我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也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的一个状态时,这小家却怒气冲冲地喊了声“豆豆”后跳起,向我冲了过来。

我反地张开双臂接住他投入怀抱中的身子。

他往我怀里钻了钻,模模糊糊却又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句什么,没听清。不过,看他的动作与语气,好像……似乎……这怒气不是我挑起的吧?不是冲着我来的呢。

我在心中呼了口气,有点好笑,我这是干什么?做贼么?心虚成这样?摇了摇头,揽着他往内室走去,笑问:“悔儿,你说什么?谁又惹你生气了?”

他猛地站住,大声地跟我吼了句:“豆豆,我对同然天很生气,我决定讨厌他。”

同然天?刚一见面就说我长得不好看的那个任到不行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娇家公子?(41章)看着悔儿那气鼓鼓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

“怎么了?他又找你麻烦了吗?”安抚地他的头发,自我进到同家那天起,不知道为什么,他碰到我时就不时地找我麻烦,见到我时就口出挑衅,因他是大姑母的儿子,且比较受宠,不想跟他闹出什么事,就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娃儿,没加以理会,他却越来越是骄纵,我见他也没惹出别的所谓大事来,还是由着他。只是苦了悔儿一人,跟他一开始就不对盘,却又吵他不过,每见一次就气咻咻一次。

果然,他随着我手上的动作蹭了蹭,闷声闷气的跟我说:“他说豆豆的坏话,说豆豆长得丑所以只能娶我和兰若哥哥这种不好看的人,还说豆豆你绝对娶不到像他那样漂亮的人。”

什么?娶他?算了吧,我还想多活个几年啊。

这还真是……我倒是哪儿惹到那娇声娇气的主了?

看着悔儿又开始生闷气,我好笑地亲了亲他:“所以你刚才就一直一直盯着我看?”

“我想看看豆豆是不是真的难看啊,可我看了那么久还是豆豆好看!”看着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笑弯了腰。还是悔儿这样的好。

“悔儿在我心中也是最好看的哦,我从没认为你和兰若难看啊。既然如此,那不就得了?同然天跟我们没什么别的关系,他只是我们的亲戚,他说他的我们又不会少些什么,不理会就是了。是与不是?”

看着他点点头,脸色不再愤愤了,伸手揽他回房:“行了行了,别管他了,歇息歇自息,明天我带你和兰若出去玩,你不是盼了好久的么?”

“真的?”果然,神刹时就回来,神采亦亦啊!

“没骗你,小家伙快快睡觉去。”我括了括他的鼻子,好笑地拎他上床去了。

早上去通知兰若,果然也是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不过,这两个人见面时的表情……怎么能别扭成这样?

吃完早饭,就带头一见面就别别扭扭的两家伙,安抚地对韶爹爹笑了笑,出去了。

许是以前比较投契,且心结已解,他们别扭不到一会,就你扯我我拉你的在这风景怡人的地方上到处溜达去了。

坐下来看了他们一会后,后面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夏露?我回头问了句:“夏露,有什么事吗?”

她从后面上来时,递给我一个厚实到不行的牛皮信封。

“主子,王爷的信。”

啥?我只写了一封回去说一下自己的近况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厚的回信?难不成里面还有些什么吗?

急急拆开外面的信套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哗啦”一下,滑下大概有十来封信,我完全傻眼,这个……

待我一一看完后,唯一的感觉就哭笑不得,居然全是爹爹们骂人的信,娘在信中跟我说,她已经没办法安抚那两位喷火的爹爹了,让我和韶爹爹回来自个儿加油。

敢情他们就一天到晚提笔写信不成?怎么能写来这么多呢?

呵呵!这事可是韶爹爹你所一手促成的吧?那家里两位的气可就交给你来消啦!重新放好那些像是还有一定火气在上面的信,叫夏露速速送到韶爹爹那后,心情很好的招呼那边两个玩得不亦乐乎的人:“过来,我们野餐!”

第55章

为了我这次的成亲,药谷这段时间拒不接人进谷受医,只是派人出去看病,而从我答应在药谷中娶兰若开始,药谷就处于一种喜庆非常的状态,到处都是红灯笼,我曾有些困惑:我成亲也只是在同家吧,跟整个药谷有关系么?就算是同庆也用不着大家一起搞得那么隆重吧?全都挂起红灯笼了?满谷都是?

韶爹爹笑得很是开心:“因为同家是药谷的主子啊,它在药谷可是处于统领地位的。”

还真的是举谷同庆不成?

摇摇头,眼光从这一派喜洋洋的园景中拉回。

这次成亲事宜会是韶爹爹以及同家中一堆看起来特别有闲暇的人来准备的,就连悔儿也被拉过去帮忙了,我却因为大姑母整天要与我讨论医术上的问题说是要锻炼我的这个原因,这一切都不用我手,因此这一次没了上次那种忙碌得要死的感觉,这次的亲成得比上次舒服多了。

知道他们要悔儿过去帮忙时,原本还担心悔儿会有什么不开心,不过除了头两天他的情绪有些低落后,却也渐渐地开心起来时,我才放下心,想来是韶爹爹开导他的吧?有点心疼他。

却因为忙碌,所以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跟他说说话,难得他说今天有空闲,我就想着带他出去逛逛,他应该也挺久没吃过街边的小吃了吧?希望他能喜欢。好容易才从姑母那出来,得快些过去才行,我可不希望他等久了,要不又是一顿不满,想到这儿,蓦然浮现他噘着嘴的样子,有些好笑。

远远望见院门口,正拐过假山时,却不想蓦地蹦出一个人来,我一愣,定睛望去,同然天?我有些愕然,不是吧?又过来找我麻烦?怎地他就不能放过我呢?

停下脚步,双手环,也不开口,就这样看着他,我倒要看看这次他又是如何的不满?

对上我的眼光,他缩了缩肩膀,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挺起了腰杆,鼻孔朝天的问我:“你要去哪里?又要和辛无悔一起出去玩么?”

什么语气?你倒还真当你是一回事啊?

“按辈份说来,你应该叫他表姐夫。”我冷冷地开口。

见我没回答他的问题,他徒然拔高声音:“你还真的又要跟他一起出去?”

够了!!

“我去哪里跟谁出去不是你该管的吧?”

“你……你就要成亲了不是吗?”

“那又如何?兰若也都没有跟我说过一点点不行,这好像与同公子你无关吧?不用你再这么多事。”

不再理会他那让我的话给憋红的脸,绕过他抬步往院子边去,耽误了不时间,不知道悔儿已经在等我多久了,没时间跟这个拔扈的娇家公子纠缠。

“不许过去!”没想到他一下子拦在我面前,眼看着就要撞上他,情急之相我已抬起的脚硬是往旁边拐去,生生转了个弯,一个趔趄,险险地擦过他撑在旁边的假山石上。

看他那副怔怔的样子,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该死的,他究竟在干什么?才刚想出声,他旁边的的侍童却惊叫一声扑了过去,检查一遍后随即恶声恶气地朝我吼:“你算个什么?居然敢这样对我家公子?假如我家公子受伤了有你好看的。”

还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啊!我冷笑两声,这么一个奴才也敢过来教训我?伸手扇了他一巴掌:“这里也有你开声的份?”看着他捂着脸颊说不出话的样,我心里的气还是那样腾腾向上冒,深呼吸一口,拼命压住那股火,尽量用来静的声音跟已经呆在一边的同然天说话。

“我的行踪不劳同公子你费心。其实与你并无关系。”转头就走,再看他一下,我怕我就要忍不住对他发火了。

“你不准过去。”我的衣角给他拉住了,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是吧?给你面子你不要?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我就这样让嚣张,再拉我就对你不再客气!”咬牙彻齿的对他吼出声来。

却没想到他愣了一下,也大声吼了一句:“我就不让你去,我要嫁给你成你的正夫了!说不能去你就是不能去!”

什么?我的脚步一下子给顿住了,开什么玩笑?我转过头来看着他涨红的脸,不得不问一句:“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情?谁决定的事情?”

他挺了挺身:“就是我,我决定的。”

我脑门上的青筋条条跳起:“别玩了,同然天。我现在没时间陪你在这乱说话,还有,同大公子你的妻主不会是我,以后别再乱说话。”

回身拂开他的手,走人。

娶他为正夫?算了吧……

成完亲我就走,开什么玩笑?

第56章

这件事,我并没有让别人知道,我以为同然天一时对我的不理不睬气愤不过才胡中乱说,也没怎样放心里去。可是没想到的是,那只是我的认为我的猜想,我对他还是太看得起了,他给我闹到韶爹爹及她娘我的大姑母那里去了,直到她们找我说是有事想谈谈时,我才知道他将事情给说到个什么地步。

刚一跨进厅口,就飞来一句责骂:“你怎么能这样做?”

嗯?

望向出声的人,是大姑母的正夫?他那副气愤不已的表情怎么回事?对着我来的吗?

都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姑母发话了:“坐下吧,豆豆,有些话要问你!”

看向一边自我进来就略有些惊讶的一直望向我的韶爹爹,我都糊涂了,只好依言坐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说,你对天儿……咳……始乱终弃?”许是不怎么好意思将最后一词说出口,姑母的话说得有点儿结巴,所以,我过了好一会儿才领会到她说的是什么。

“什么?”我有些惊讶,“姑母,是谁在造谣,说出此等话?”今天早上才发生的事情吧?怎么这么快就全部人都知道了?是谁那么多嘴?不过,我什么时候对同然天始终乱弃了,不会是他自个儿说的吧?

“这是造谣吗?天儿一回来就跟我哭诉,说你糟蹋了他的一翻心意,对他……对他……始乱终弃!”

果然!他到底还要搞些什么动作出来才肯罢休?

那熟悉的火气又“噌噌”地往上冒,可是火归火,该解释的还得说清楚,他怎么糟蹋他的声誉与我无关,可我自己的声誉是不允许别人来污蔑的,谁都别想冤枉我没做过的事情。

勉强压住心中腾腾节节上升的火气,我对姑母道:“姑母姑父,绝无此事,我跟然天表弟少有接触,在路上无意相遇也只是招呼便过,何况,然天表弟对我从来就没有好感,只要是见面他对我都不假其色,这样怎么会有始乱终弃之说?”

没错,大家在一起用餐时,没碰到就算了,如果碰到大家坐一起的时候,他便不管不顾的对我所有的做法都不满,时常要姑母呼喝才罢休,而我却只是任他在一边挑针带刺也不加以理会。

见我提起这个,虽然语气中并没有带有不满的情绪,可相对我来说同然天这么做都是件无礼的事,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搞定了,我正想着要不要喝完这杯茶后就出去时,姑父才开声。

“你说的也是理,只是天儿既如此说了,且小温也在一边说的确如此,那么你也定然有不对的地方,不如这样吧,我就不计较你已有两侍君了,你娶天儿为正夫,趁着你和兰若要成亲之时,一并办了。”

不计较我已有两侍君?你也不问一下你那儿子有没有这个福气来受我的正夫之礼?

“悔儿不是我侍君,他是我的侧君,在我家中与正夫的地位相当。还有,你说的小温又是哪个?”

“天儿身边的侍童。”那狗仗人势的东西?还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随人呢。

姑母自姑父开声说出那番话后便也不再开口,看来也想乐观其成吧?也是贪我这正夫的位吗?我冷笑两声,可惜啊,就倒贴着送我都还不要。不能如你们的愿了,既然刚才是我说得太过隐晦,你我听不明白,那么我也不需要顾你们的面子了。

“这话今个儿早上然天表弟也很大声的对我吼过,我才拒绝了呢……”

“什么?他自个儿跟你说要你娶他为正夫?”还没等我说完,姑父说打断了,那神态语气分明就是说我污蔑他儿子的清白吧?“他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豆豆,你可别乱说话,一个男儿家,你说这话已经抵毁他的声誉了。”

声誉?这种东西他还有吗?始乱终弃都过来跟我叫嚣了,为什么还惺惺作态的在乎这个?

“我可没这个必要,我的侍女也可作证,那时她们正跟我身后呢,要不,姑父您可以传她们进来一问。”

“你侍女?她们是你那边的人,难道还会开口拆你的话不成?”

是么?那你一丝慌乱从哪来?你儿子的子你肯定比谁都清楚吧?

“只是,为什么然天表弟的侍童说的话你就相信,而我的侍女就不可信?只许州官放火而不准百姓点灯么?”我火了。

“这话什么意思?”一干人等都不解了。

呃?我忘了,这边没这个典故!

“就是说只许你说你有理,却不准我说我正确。”

“你?你……”看样子是被气坏了。

“行了!境儿你就别再出声了,”一直没说话的姑母终是开口喝住了气急败坏的正夫,转过头来问我:“豆豆,你说你拒绝了天儿?”

“对!只是没想他过来跟姑父说了,既然这样,我想我还得重复一次,我绝不娶他为夫。”正夫?你就更别想了。

我不想娶的人,谁能迫我?当今圣上能让我答应由她指婚,也只是因我在乎我的家人甘愿答应而已!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语气已是很硬,可以说得上是大不敬,话音一落,姑母的脸色已不太好,而我没有一丝想解释的意思。韶爹爹应该也已经看出了这点,因为他终于都开口说话了。

“大姐你别生气,你们应该知道豆豆身份的,她的正夫就连流萤也没法做主,全凭当今圣上指定,她又怎样去答应娶然天为夫?罪轻可不予追究,罪重可斩,连灭九门。”

第57章

这么一句重话搁下,她们二人的脸色终于都全变了,我在心中冷笑:有本事的话就去跟当今圣上请旨去,我当娶无话可说,要不,就算是个侍夫你也别想我娶他。

“怎么会有这回事,为什么我没听说过?”看样子姑母还是不死心啊!

“这个是圣上的意思,要不悔儿早就是豆豆的正夫了,豆豆怎么会委屈他只为侧室?”爹爹的意思应该很清楚了吧?就算是我同意了,他再怎么着都只能是个侍夫了。

不过看那样子,他们怎么会同意此等事?

果然,她们脸色变了数变,终是姑母开口了。

“看样子是天儿那孩子不懂事了,希望豆豆你不要介意,我回去会教训他的。”

终是一句话就把刚才一直争论不休的问题给结束了。

跨出院门时,我郁闷得想揍人,当我是什么了?看着一边还是怡然自得的韶爹爹,我……

我无语问苍天,敢情人多抢着要我他很有面子不成?

搞出了这么多事情,我本想着能快点离开就尽快走人,可是婚礼已经准备完毕,就等着我与兰若两天后拜堂礼成就是了,总不能现在就撇下这一切转身离开吧?

且二姑母又开口留人了,也将同然天教训了一顿,勒令他禁足,到我成亲那天才可出房,我也就没别的话可说了,对着笑成一朵菊花似的看起来像是很慈祥的老人我的,我还能说些什么?也只剩点头的份了吧?

我一直都不明白,大姑母与二姑母的医术都可说不在人下,且大姑母为***正房所出,那为什么在同家,同家之主的位就传予二姑母呢?且大姑母也像是挺服她的。

韶爹爹说在他两位姐姐还在接受考验时就已经跟着娘离开了,所以,他的印象也只留在她们两个不相上下而已,也就说不出来为什么了。直到这段时间跟二姑母有了多的接触,我才隐约知道,二姑母许是胜在了气量,两人的处事手法态度,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那种气度是天生的吧?

这几天药谷热闹了许多,因为决定大举庆行以补不能送韶爹爹出嫁的遗憾(她说的,我就不怎么信就对了,我看她纯是为了热闹好玩的才对。)所以药谷也对外开放,就我成亲前后共十天,现在药谷一反平时的平静,挺多有名气的江湖人都过来了,不管是抱有怎样的目的,却都以庆祝为名,过来了。药谷也都一并接待了,相信也没人敢在这里捣乱。就只是苦了药谷中的那些人而已,忙且不能一一顺心。

越是临近婚礼的日子,就越发的忙碌起来,我也开始闲不得了。一会儿试新衣,一会儿得布置新房。昨天席家的嫁妆到了,我都还没腾得出时间来清点,今天早上早点都还没有用完,就让悔儿与韶爹爹给推到内厅去了,如果我不去做的话这个就是他们俩的工作了,所以早早就被他们给推了过来。

站在厅内,我看着这一堆的金银珠宝就眼花缭乱,还真是没事找事干啊!席家把这些东西大老远的送过这里来,我老娘也从晴王府给抬了一批出去,然后回去的时候还得意思意思的拿一份回府,这不是找事给我做吗?各自的留在各自家里多省事儿啊!

正唉声叹气地干活时,下人却过来通报说有人手持礼物过来点名要见我。

我?

出去一看,却着实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是惜言与灿银?

啊……忍不住上前拥抱了一下。

“我见到喜帖上写着席家公子嫁给药谷的常悄然时,还一直认为是同名姓的,怎么?你又成了药谷的人了?”

为了不让我的身份泄露,对武林中人宣布娶兰若的是药谷的常悄然,席家也是武林中的一大家,此婚礼很多人都在观看呢。

“这事一会再说,你们过来也累了吧,先进去。”

领着她们进来时,我有点埋怨:“我与悔儿成亲时也有喜帖专程送到你们那儿的吧,为什么当时就不见人影?”

“错过了。”刚刚一直都没有出声的惜言硬就只蹦了这么一个词。

“啊?”什么意思?

“是错过了,当时我与她还在庆国办事呢,哪赶得回来?也就是一个月前我们才拿到你给我们的帖子,才过了那么几天我们又接到你现在的了,你家伙啊,艳福可不浅呢。”

好笑的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怎么?你还嫌你的夫侍少么?惜言你别笑,在我的印像中为你说媒的也不少吧?”

“嘿嘿嘿,不说这个了,怎么无悔呢?他没跟过来吗?你丢他一个人在家了?”

啊?我放悔儿一人在家你很高兴吗?用得着兴奋成这个样子?

“他怎么肯一个人留在家里,当然是跟着我来了。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话音刚落,她却鬼叫了一声,却什么也没说,就指着我在那抖啊抖着她的手指,我越发的糊涂了,这两个家伙该不会又背着我干了些什么事吧?望向惜言时,她却甩也不甩我,只丢下一句就自个儿地喝茶去了。

“叫无悔出来,金灿银要补我们的礼物给他。”

啊?

直到悔儿出来后,看着灿银那愤愤不平的表情,我才知道,那两人居然拿我来打赌了,输的人就帮另一人补上礼物,份量肯定是另一个指定的了。

惜言说成亲的人是我,可灿银却一口咬定只是同名之人;惜言说过来这边时肯定能见到悔儿,灿银都认为成亲的这个人不是我了,怎么还会觉得悔儿会在这里呢,所以不用看,肯定是她输了,一人送出三份厚礼,悔儿一人就拿了他三份。

看着灿银心痛与咬牙彻齿奇异地在脸上混合的表情,我抱着开心的悔儿暗笑差点得内伤。

第58章

笑笑闹闹着终是到了吉日,行过礼后,兰若被送进新房,我敬过几个人的酒就扯过惜言与灿银挡过。在酒席上,对着同然天的那副咬牙彻齿的嘴脸,我什么都喝不下去,倒不如尽快回房,跟韶爹爹说了声不要让悔儿喝多了后,转身回到新房。

掀开头盖后,看到欢欢喜喜却又扭捏不已的兰若,不禁有些纳闷,平时相处时就没见他有过什么不好意思的表现,怎么就几天不见,就生分成这个样子了?

喝完交杯酒后,看到兰若紧张到同手同脚的走路姿势,那辞不达意的说话,还有那时不时就偷看我一下而我转过头来看他时却又躲闪的目光,我终于都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敢情不是生分而是不好意思罢。

抱起那手脚放哪都不是的家伙,不由得逗了逗他:“怎么就几天不见你就不敢看我了?今个儿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你在紧张个什么?还是没见你的这几天你爹爹跟你说了些什么东西了?”

搂紧不断挣扎的身子,还不想放过这块红得一塌糊涂的小烙铁:“看你这样子,像是知道了不少的东西啊!要不,今晚为妻就听凭你摆布好了,我就不动了,你意下如何?”

感觉到他一下僵住的身子,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不顾他蓦然清醒知道我在逗他后一直捶打我的又手,倒到床上去了,不再逗他,春霄苦短呢……

成亲后两天,药谷中的江湖人热闹看完了,就大多都散了,送走了一路不停地相看不顺眼的惜言与灿银后,席家夫妇我的岳父母也准备离开了,不知道岳母她对岳父说了些什么,从那天后,就再也没见他说过别的一些什么话,就连见到我也只是打个招呼便低头走过了。带着兰若送他们出药谷,一路上除了有些心疼地安慰一脸不舍却也只是流泪的兰若,脑子里还一刻不停地想着应该怎样跟她们说要回府了,我可不想再对着那个一见到我就一会神伤一会怒冲冲的同然天。再说早些回去也好平息家中两位爹爹的怒火,韶爹爹也想娘了吧?

可是还没等我想好说辞,娘却送了一封急报过来,不仅省了我的事,还让我玩命似的赶路,硬是将来时一个月的路程给缩到八天。

那封急报上娘只写了五个大字,“音出事,速回”。

刚打开时这几个字刺得我一阵的茫然,猛然立身站起,碰翻了几台上面两杯热茶泼到身上来时才回过神。这才看到下面还有行潦草的小字:“得罪庆国来使,尚不知罪名为何。府中事务突多,无力处理,速回。”

是怎样的事才能让娘也速手无策?顾不得一旁吓得脸色苍白的几人,立即安排回京,她们也知道事情的重要,也就安排多几个人说是要护送我们一起走。

我本想自己一人赶路,连夏露秋霜也一并留下跟韶爹爹一干人等一起走。可是没人肯答应,扭他们不过,就只留了秋霜下来,带了夏露一人急速赶往首京。

一路少眠少吃终于都将路程缩到不能再缩时,在八天内回到了京内,见到街市一如既往的热闹与平静,近王府时见到府外围并无任何异动,这一路上因自己东想西想而吊起来的心才放下一点,看来事情并没有闹得很大,或是娘已经压了下来。

回到府中,不理会那些欣喜非常的下人,扫了眼府中布置得喜庆不已的面貌,想必是早前为我准备的吧?那么之前与现在他又在受怎样的苦呢?心里一痛,直接就往主房中去了。

这个时候娘应该还在上朝,不知道美人爹爹有没有在府中?怎么进来这么久了就没见裕爹爹呢?难不成他们两个都不在家里吗?娘送他们离开了?不至于吧?管家人呢?怎么连她都不在?

一路到了主房,却见美人爹爹的房门是虚掩着的,推开进去时,出乎我意料,是裕爹爹,在帮床上的人盖被子,旁边还放着一个药碗,是美人爹爹?病了么?

第59章

裕爹爹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回过头来见到是我时,那双眼睛立刻就瞪大了,我伸手接住他扑过来的趄趔的身子,仔仔细细地看过,真没发现他有什么事后才放下心来,扶着他到床边去看美人爹爹。

怎么瘦成这样子了?形销立骨。伸到半空的手不敢再放下去,他应该是睡着了,我不想弄醒他。裕爹爹在一边红着眼睛跟我说:“音自接回府来病有五天了,不过,萤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只要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裕爹爹,我们出去吧!”起身扶着裕爹爹端着药碗出去,直到坐在厅上,才惊觉疲惫一下子涌了上来,来势猛得我怎样都压制不住,疯了般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不怎么休息的身体看来是到极限了。

心里那弦一旦松了下来,就觉得眼睛要闭上了。听得裕爹爹在一边惊呼:“豆豆,刚刚在房间里太暗我没看清楚,你怎么这么一副样子?”

我知道自己的外形肯定有点吓人,强撑起似乎有千斤重的眼皮,对着前面模模糊糊的影子笑道:“裕爹爹,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我想睡一会就好,看来你要等我睡起来才能跟我讲事情的发生与来胧去脉了。”

努力站起来,可是摇摇晃晃的身体到底还是让两个人给挟持似的送到了卧室,不用看就知道是秋霜,朦胧间看到那张床,一倒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睡死过去了。

……

睁开眼时,看到那雕花描纹的床顶,我一时间都还搞不清楚现在身在何处。

开门的声音拉回了我茫茫的注意力,转头看去,是裕爹爹?这会儿才想起我已经紧赶慢赶的回到家中了,赶紧爬了起来,我都还没弄清楚家中究竟发生什么事呢。

洗漱一番后吃着裕爹爹端过来的饭菜,才知道自己已睡过一夜,居然整整睡了十个时辰,难怪会饿得要死。看着裕爹爹心疼到不行的样子,我有点心虑,好像是累过头了点。

这顿饭在裕爹爹一刻不停的唠叨中终于吃完了,然后直奔书房来,爹说娘今天特意府中等我,不去上朝了,让我醒来后即去找她。

在书房内,和娘面对面的坐了半天后,我终于都弄清楚美人爹爹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事。

天国幅员虽然不比庆国少上多少,可因地形问题种植业向来都不能与庆国相比。可是天朝也为大国,国民众多,自个种植的粮食不够供给,那么问题也就只能朝外解决了。庆国为粮食大国,每年的收成都让国库充盈,所以天朝每年都会向庆国买粮以囤积国库以减轻国民中的农业赋税。这样他们家中并无粮食多少的就不用上缴太多的粮食,只需用财物代替就可。

同庆年间,先皇东方玄屏作风强硬,国泰民安,与庆国的钱粮交易也一向平稳,并无什么波折,那么长的时间不见有什么事端发生。可待到现任皇上登位,庆国却趁故皇已丧,新皇初登,国家政局有少许灰暗之时,派来自国礼王爷作为使者,说是为祝贺天朝新皇登基,可是也一起带来了庆王的帛书,在这一次的钱粮交易中,庆国提出粮价要上调,以这次为准,以后的粮价不会再作下降,同意即在帛书上画押盖印,否则交易作废。

此举一出,全朝上下皆大为吃惊,气愤之余,却又无奈,没人能想出怎样去解决,讨论来讨论去都只有答应这一条路可走。

在这么的一个时候,谁都不会想到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照理说,庆国使臣住在驿馆,而美人爹爹整天就呆在家里,这两人应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有交集的才对。天意弄人,谁曾想到美人爹爹与裕爹爹月行一例的进向天后请安的日子即是皇上宴请庆国使臣以商谈粮价之时?

也不知道应该正在喝酒的礼王爷是怎样进到内见到美人爹爹的,却明白的知道她是见色恶起。还好裕爹爹听到动静觉得不大对劲时出来看看,见到美人爹爹被欺的情景一时怒从心起,出手制服了那个礼王爷,幸亏裕爹爹明白能在中行趟之人身份必定不低,对她手下留情并没伤她。

可是那礼王爷却认为已被羞侮,搁下话必要美人爹爹陪她到回国之时用以赔罪,否则不会善罢甘休。此人乃庆国当今皇上的三女儿,很是得宠之人,在这么一个关头得罪她还真是雪上加霜。

第60章

美人爹爹因此事被软禁中,在朝堂上讨论该如何处置此事时,居然有人主张答应那人的要求,此言一出当即娘就差点给烧了起来,刚想发飚,却不料朝堂上坐在最高处之人已拍案而起,怒火升腾:“我天朝已无能至此?堂堂天朝晴王君被辱,还有人要助那人之威?难道说辱的就只他一人?尔等还要撕下国家的尊严以供他人贱踏吗?国体何存?”

这一席话抛出,堂下无人再敢出声,这可是叛国之罪,谁想担起这灭九簇的罪名?

因此各大臣相商后,圣上给此事下了决定,让晴王爷去谈交易粮价之事,让晴王爷给庆国礼王爷带过一句话:“粮价之事如有诚意就还有可能再相谈,她辱我朝晴王君一事念在酒醉之时神志不清不予以追究,可是如果她执意要把事情闹大,天朝也不会坐以待欺。”

这番话一字不漏的进了庆国礼王爷的耳中,没别的表示,而后相隔两天,驿馆那边传来她的话:“此事不再追究,粮价乃自国皇上定下,不可再变。”

直至此,被软禁中四天的美人爹爹才能被接回府中,受了惊吓不说,还得提心吊胆的担心此事会对天朝造成何种后果的美人爹爹一回到府中后就华丽丽的倒下了,吓坏了一票人等,连带的也累坏了我。

听完后,我彻底无语了,还真是红颜祸水啊,再怎么说爹爹也三下出头了,再怎么着也比不上中的那些年轻的侍人吧?怎么那个什么礼王爷就那么巧的只看到美人爹爹?只是……

“娘,有一件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爹爹去给天后请安能请上一天的?有再多的事也不可能到那时都还没回来吧?皇上宴请庆国来使,按规定说应该是在酉时(17-19)左右开宴才对,两位爹爹怎么会留到那个时候都还没有回府?还是皇上将宴请会提前了?”

“没有,还是在那个时候,我……”

“并不是音想留下的,只是天后要音留下我们才会在中待到那个时候,要不我们早就回来了,还怎么去惹出那么多的事?”

娘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让裕爹爹愤愤的声音飘过来给打断了。

“裕爹爹,你说是天后特意留下美人爹爹的?怎么回事啊?”

显然娘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现在乍一听到,明显就感觉到她周身冷了,脸色也沉了下来。

“说仔细点,裕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去天羲请安时恰好碰到留痕会里的几个人,因此聊了一会,天后也不时的在边上j□j几句,气氛本还可以。说着说着大家就谈到了音的才识,也就回想了一下当年他的名声,很理所当然的扯到了萤的身上,说你们是天作之合。”

说到这儿,声音停顿了一下,我抬起头来时,正看到裕爹爹撇了撇嘴角,再瞄瞄娘,明眼的人都可看出他的不是滋味,瞧瞧变得不太自然的娘,我不由得暗笑了几声。

“说到这儿时,一个个都夸音的好,说他在当时不愧是能与天后齐名之人,难怪萤这个晴王爷对他一往情深。”

怎么会在天后的面前说这种话?这可是他一个很大的心理影来的。这样说话还不让他暗地里生气?

“你们怎么会说到这个方面去的?”我实在是不明白了。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听着听着就很顺理成章的说到这儿了。在中用过餐后天后却开口留下音,说是太久没有好好地跟音在一起聊天了,希望能说会话,我因为没什么事情要去做,所以也就陪着音一起留下了。”

果然!

“在那儿,天后一会要做诗,一会要画画,要不就是抚琴,好容易折腾到晚餐时,用过餐后他居然还要音与他一起过去几位皇侍君那,说是都写了画了这么多,干脆就让别人来看看才不会浪费。我也不清楚音那时候跑出天羲干嘛,亏得我看见得早点,要不……”

话没说完,可是大家都知道会怎样了,一想到那种可能,我的心就寒了几分。

“想来天后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贵为一国之后,他应该知道这事会有怎样的后果,他断不会做出此等有辱国体的事,只是美人爹爹糊里糊涂的受了惊罢了。”

还真是那些个三姑六婆给害的啊,弄得天后来个什么比试,看就知道他心还有不服,还好没搞出什么事来,要不就不能这么了了。

我看向娘,她也点点头,脸色也缓上几分。

又坐了一会,刚说上几句闲话,下人就过来报,美人爹爹醒过来听说我已回到,叫我过去。

还没等她说完,我就跳起来蹦出去了。

美人爹爹,美人爹爹。

第61章

待我风似的刮到美人爹爹的床边时,正好看到他要撩被下床,他抬起头来对上我的目光时,表情一滞,我嘴巴张开声音还卡在喉咙时,他就大叫一声“豆豆”直接扑过来了。

手忙脚乱的扶住他坐到床沿时,我正遭受到回府的第二次八爪章鱼般的‘礼遇’,美人爹爹的双手来来回回已将我了不下三遍。

我抓住那准备上第五遍的双手,不理会美人爹爹在我耳边鬼叫,直接把上他的脉。

脉跳平稳平和,只是有些许虚浮,不若往前那般有力,应该是受惊超出身体负荷令得身体受损所致。只要用心调养半个月左右应该就没事了,娘说的没错,放下手时又出现好久都没出现过的不自信,又重新把过几次发现没什么不妥后才放下心来。

到真正松了口气把心神拉回来后才发现美人爹爹已经安安静静的呆上好一会没出声了,真是难得。

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他:“怎么了美人爹爹?怎么不说话了。”却见他把手伸过来我的脸颊,看他的表情,不敢别开头,只能乖乖让他索。

有一会他才出声,声音里有听得出来的心疼:“我没事了,倒是你,怎么会憔悴成这样了?像是饿了好几年的人一样?”

我都还没开口安慰他,裕爹爹的声音就传了进来:“豆豆现在的气色已经算是好上几倍的了。音你不知道,前天豆豆回来的那模样,和个鬼没什么两样,两个眼睛黑得像是在周围涂了炭,那脸色腊黄腊黄的,再加上不知道几天没睡,脚步轻浮,整个病痨样儿,所以你现在看到的豆豆已经是很好看的了。”

回头一瞧,是裕爹爹跨了进来,后面跟着手里端着碗药的娘。我拼命的使眼色过去示意裕爹爹能不能饶了我别再说了,可是他却一副看不见的样子。

还想着要不要有进一步的提醒动作时,美人爹爹的声音已经从我身后侧侧地传了过来:“我说豆豆,你这是给你裕爹爹使眼色么?爹爹我可是对你裕爹爹刚刚说的那个跟鬼一样没差别的模样很是感兴趣,坐过来点,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弄的?”

不是吧?又要我开始听唠叨?很痛苦的。我搭拉着肩膀苦着脸,转过头去看看笑得一脸温柔的美人爹爹,还没想着怎样去搪塞,娘就把碗递到美人爹爹的嘴边:“别闹了,音你得吃药了,豆豆让开点。”

大赦!

我弹起来开心的看着美人爹爹的头在左摇摇右晃晃的做些无谓功,看到娘笑眯眯地“嗯”了声后,他苦着脸上刑场般的表情时,再也忍不住转过身去偷偷和裕爹爹笑作一团。

“豆豆,你回来已有三天,为什么韶和悔儿还没到?”美人爹爹杀人似的目光横了过来时,裕爹爹咳了一下后转过头来问我。

啊?怎么?我望向娘,你还没跟爹爹们讲?随我回来的人中有娘派过去的侍卫,因此在路上的一举一动娘都应该清楚才对,我还以为在我回来的时候娘就跟两位爹爹说清楚了。

你自己解决。见我望向她,娘一下子撇开她的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表达的应该是这么个意思。

什么?我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嘴角处,我还在庆幸是不是我睡着了所以没听到爹爹们的责怪,却没想到是他俩还没知道,这下子又有得受了。

“对啊对啊,还有兰若,你新娶的夫,我很想看看他呀,怎么还没到呢?不是说随后就跟上的吗?”美人爹爹也看向我。

“咳咳,这个……的确是我先回来的他们再跟上的,没到是因为……路程远嘛……咳咳……我担心啊,所以他们就慢……”还想着要怎样说才能不让他们俩发火,却不料娘一张嘴就给我全说了出来。

“药谷到首京照平常速度有将近二十天的路程,可你们的女儿只用了八天就从那头赶了回来,所以韶儿再快也还要近十天才能回到。别瞪我,我也是豆豆回来后才晓得的。”

我说娘啊!你能不能闭嘴?我在心底里嚎了几声才转过身去看两位爹爹的脸色。

果然!我瞟了一脸与我无关样的娘两眼。

“八天?你嫌命太长了是不?”我缩着脖子不敢答话,许是见我没哼声,他又骂起娘来:“那些侍卫是怎么一回事?萤你养的好侍卫?居然让豆豆没日没夜的赶回来?难怪回来时是那么一副模样!”河东狮哮。

敢情裕爹爹越吼越气,他扯开喉咙开始叫我的侍女:“秋霜夏露,你们出来,哪儿去了?”

“呃。裕爹爹,夏露还……留在韶爹爹那,没跟回……”被他横过一眼自动消音。

“还有你那些侍卫!我找她们算账去。”恶恨恨的咬牙彻齿朝娘丢下一句话后,飞了出去,轻功都用上了?

“裕儿!”娘喊了声,回头估计是看到了美人爹爹的脸色,也丢下一句跟着飞出去了:“呆在这陪你美人爹爹,我去看看!”

我搭拉着脑袋点了半天的头后才看到美人爹爹露出了疲态,解脱!

劝他睡下答应他到吃饭的时候叫醒他一起用餐后才步出房间

第62章

站在院子里回望美人爹爹的房门,直到现在我都还是心有戚戚。这事说到底还是国力收决定的,幸亏不是大事才让美人爹爹逃过,可是,一旦还有再大点的事情出现,还能像这次般顺利结束么?而且……

我不否认,在心里还一下怀疑着爹爹能够安然无恙,是否会皇上的一丝偏坦在里边。真是这样的话,以后如果还有些别的事发生,皇上还会如此吗?假如对象换成了家里的其他人呢?结果又是怎样?

娘贵为晴王爷,可是在家国之间,她哪能有得选择?如此我是否也应该踏足朝庭?与娘不同,我绝对是以家人为先,虽说无法权力倾天,可我也有自信保得安全。

闲散……牵制……

原来无论在哪都是一样的,无大欲也有小求。

求健康求平稳求着无灾无祸过一生。

在我被爹爹们烦得快死娘派出一个又一个的侍卫接应大家都望眼欲穿的时候,韶爹爹他们终于在迟了我十五天后回到了。

在家中兴兴奋奋地笑过后,我还是有点疑惑:“韶爹爹,你们应该在我动身的后就启程了吧?怎么慢了那么多?还是你们推迟了?”

“没,先介绍一下吧,那事待会再说。”开心成这样?都见牙不见眼了。有什么喜事吗?有些疑惑的瞄了他两眼,只得放在一边,拉起腼腆的兰若到跟前一一介绍:“爹,娘,这就是兰若。”

转头再跟兰若一一点着分明:“这位就是娘,这位是裕爹爹,而这位就是美人爹爹啦,跟你说过的了,来,跟着我……”都还没说完,两位爹爹就兴奋地奔到跟前了,又被挤了出来。

真是的,怎么见了我也没看到他们这么兴奋。

撇撇嘴,伸手揽过一边的悔儿,好像胖了点,不由得看了看他。有点奇怪,怎么脸色苍白苍白的?忙扶正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会,确实了胖了点,这是好事,可是那脸色不应该是红润的才对吗?怎么会是没血色的样子?

“悔儿?哪里不舒服么?怎么脸色苍白苍白的?还是病了?”

却没想到他听了我的问话后脸立刻就红了,看着他那害羞扭捏的样子,觉得有点奇怪,离家也才四个月左右吧?怎么扭捏起来了?

心里想着,手也没消停,直接就探向他的脉门,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可是手指都还没有搭上去就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韶爹爹给格开了,还把悔儿拉开带到他的身边去。

我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韶爹爹却不理会我,悔儿那小家伙眨巴着大眼,也只是冲我笑笑,什么也没说。这个……还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韶爹爹已经过去扒拉着兰若过来了。

无视两位爹爹杀人似的目光,他特兴奋的推着那两个小东西说句:“我们晴王府喜事连连。”说着喜滋滋的搭着兰若,“我们要快快准备,然后在晴王府补举一次亲礼。”

喜事连连?我望向娘,她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个当然,不过没你的份儿了。”看着一边猛的点头一边侧侧地驳着韶爹爹的两个大男人,和娘对视了眼,无奈苦笑。

“别急啊,我都还没说完呢!”韶爹爹撅了撅嘴,又是笑呵呵地扶着悔儿:“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放慢速度一直一现在才回来吗?那是因为……”他停了停,开心得不得了,“因为悔儿怀孕啦!!我们要做外祖啦!!”

什么?我一个踉跄,拽住娘扶着我的手,抬起头来时正对上娘也是惊喜莫名的眼,难怪总觉得悔儿胖了点。刚刚韶爹爹不肯让我为悔儿把脉是为了瞒我?

可是……

看着两位爹爹一愣后即发出尖叫冲向悔儿,恨不能多出两只手能一边一个地抱起兰若与悔儿的好笑模样,还是反应不过来,悔儿怀孕了?

我的天!!

八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不过当时走得太急了,没见到小碧后来的样子,男人怀孕?会是什么样子?

脑海里不由得想到悔儿腆着肚子的样子,猛地摇摇头甩掉那个画面,好诡异啊!还是不太能接受。

娘突然开口:“悔儿脸色不好应该是怀孕有些许不适,而且在路上颠簸了许久造成的吧?别担心。”娘拍了拍我的手背走开了,嘴里却还在不停的唠叨着。

“看来得好好补补了,唉呀,这下子家里又要闹腾了,还真是喜事连连啊呢!真好,我看啊……”

抬头看了会那群快疯了的男人,还是没法去想象,我就要做母亲了?还是悔儿生的孩子?这种感觉好奇怪啊,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咧开嘴角,好想抱抱悔儿啊!

忙冲过去外加几声喊声:“我说爹爹们,兰若与悔儿肯定很累了,你们应该让他们两个休息一下的……”

被挤了出来。

“喂,我说……”

嘿嘿,要做娘啦!

第63章

我埋头书房努力翻阅书籍,不但把娘收在书房里的医书给翻了个遍,还差人出去给我找来大量的医书,在我红着眼走出来的时候,终于大概地明白了这里的男人是如何孕育与生养孩子的了。

可惜的是在这里找不到人体解剖图。还记得叫夏露出去帮我找医书最好是找到有人体解剖图的书时,她连什么叫人体解剖图都还不懂,解释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明白而我却又急着想去弄明白那些横在我心里的问题,所以就简单的跟她说:“是那种画出把人的身体剖开后里面内脏的图,旁边还标有各种内脏名称的图。”却没想到她怪异的看着我好一会后才神色有异的出去。

弄得我一头雾水,那是什么表情?秋霜在一边也抽搐了好久才给我憋出一句话:“主子,你怎么会有这么血腥的怪癖?喜欢看人的内脏?”

我喜欢看人的内脏?血腥的怪癖?我怪叫一声,差点没被她给呛死。

“悔儿怀孕了,我是为以后他要生孩子时做的准备,我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呢?以后他生孩子时我怎么办?”恶狠狠地说完后,不再理会在那嘀咕着“悔小主生孩子也用不着您去准备啊”的家伙,转身回书房研究我的人体学去了。

这里的男人体内有育子囊,经行房后时机一旦巧合就会在育子囊中留下种子,还种子呢?种树么?应该是受卵吧?可是男子体内的能叫做卵么?不明白。看了几本书下来都描写了要怀孕并不是很容易,最起码不像我记忆中的那般容易。十月怀胎,肚子会慢慢大起来,到分娩时候却是从j□j生出孩子,怎么给我的感觉像是上厕所那样?

j□j?怎么生啊?

找了很多书都是这样描写,到后来才从娘在中挖出的医书上看到写有描述出生婴儿体态的内容。

刚出生时,婴儿只有拳头般大小,却也有半臂长短,一旦婴儿体重过大,就会导致父亲难产,往往一个也救不回,天哪!我一惊,我才不要有这种情况出现,悔儿绝对不能有事,得跟爹爹他们说一下,别给悔儿补太多才行。

婴儿出生后头一个月的抚养要极其小心,体态太小,很轻易就会夭折,在怀孕期间,要做父亲的部就会慢慢撑起,不过很小,远不能跟女子的相比,也就是这样产后才能生出汁喂食婴儿。因部过小,有时婴儿吮吸时会让做父亲的觉得疼痛。

呃……我瞪直了眼睛,这叫什么??

女子就全是拿来看的了?

妻子如能在产前后常常为其夫轻抚部,汁会比较丰盛,这样喂食婴儿就不会过于难受,喂食历时十月,与孕期一样,十个月后,男子部会恢复原来的样子。而在这期间,因为部鼓起,所以男子此处对妻子的碰触显得特别敏感。

在我红着眼睛读完有关的内容时,我已无法言语,头脑是晕乎乎的,那冲击实在太大了,

这……这……

算是什么?

我的天哪!!

然后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家里准备成亲的事全都丢给了几位爹爹来心,我就呆在房里守着悔儿,盯着他看了好几天,话也没说多少句,不知道说什么来着。

悔儿这小家伙自怀孕后便害羞了许多,常常是让我的目光弄得娇嗔不已。

书上说男子怀孕前三个月最好别再行房,否则对男子的身体伤害很大,因此这段时间除了不时陪陪兰若,我在悔儿房中休息时都只是抱着他,没敢有别的动作。

二十多天后,我跟兰若又在府中拜了一次天地。

裕爹爹与美人爹爹不满我与兰若拜高堂时韶爹爹受了我们两次礼,因此不依地拉着我们在礼成时挤开韶爹爹,无论如何都要我们再给他们行一次礼,娘却也由得他们胡来,一家之主都不说话了,我还能怎么样,也就只好顶着韶爹爹水朦朦的眼睛照办了。

那场面……咳,不说也罢。

再次与兰若的洞房花烛夜里,这小家伙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跟我说,他也想要个孩子。好笑地看着他一边脸红着不好意思,一边期待地看着我还分出心去羡慕悔儿的模样,点了点头,虽说不是那么轻易地说想怀孕就可以怀得上的,却也不是很难啊!那就多做几次吧!有些坏笑地在他耳边跟他说好,看着他可以烧得起来的身子,心情大好。

呵呵……

悔儿的肚子已经可以看得出来有些微凸,可能是调养得当,脸也胖了点,我让爹爹们不要给悔儿吃得那么好,免得以后会有难产的情况出现,话都还没说完就给他们三个撵了出来:“你说什么话?不吃好点,悔儿怎么供得起肚子里的婴儿?你想让悔儿体虚吗?真要像你那样说他才会难产哪!你这叫学的什么医术?”

呃?

仔细想想,果然是我忽略了,还真是……还学医呢。

不过看着悔儿的脸色红润红润的,看起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讨喜,我也就把担心放一边去了,也跟着给他补。

晚上与他同房时,发现确如书上所说的那样,悔儿的部已经有少许凸起,我都还没碰到呢,就只是看了会儿,他就难耐的喘了起来。现在我对悔儿身体上的一切都觉得十分的惊奇,拉着他都不知道研究了多少遍了,最后还是决定按照书上所写的尽量现在帮他轻抚,让他以后在喂养孩子的时候不要那么难受。

只是……

他也太敏感了点吧?

第64章

我既已认定要踏足朝庭,就当下决定告诉了娘,详细的跟她说明缘由后,她半晌没有吭声,我喝完了第二杯茶时她才叹了声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没说话就这样出去了,盯着她走出去的背影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去看看后院的两个小家伙闹成什么样了。

别担心,娘,你的女儿我啊比谁都珍惜自己的生命。

想来娘不反对我的决定了,之后的事就交由她来决定了吧?我想我应该不用担心了。

果然,两天后皇上下旨召我与娘一起进,在御书房内并未考我些什么才学之类的,就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豆豆,你之前坚持着不进官场,为什么现在倒自己提出要为国效力了?”

为国效力?我看了看娘,才低头专心回答:“回皇上,不知道皇上可还记得皇侄的爹爹受庆国来使所辱一事?”

这件事想也知道是不可能被忘掉的,最起码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忘记,看着她沉了脸点点头,我才接着往下说:“实话回凛皇上,历于此事后,皇侄一直都在考虑一个问题,究竟是怎样的因素能使一个国外使者在我们自个的国都且是中如此猖狂?她能这样无所顾忌也只是因为她代表庆国而来,说白了,”我顿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也只是国与国之争牵扯到了爹爹的头上而已。”

“没错!”许是说得太过直白,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头上传来回应的声音。

“国力不强,何以谈家,也正是如此,皇侄才想着进来朝庭,也许自己一人之力微不足道,可是皇侄自信必会对己国大有用处。”

话音落下时,一时间御书房内一点声响也无,一片静寂。

我低着头在那一派镇定,心却虚得要命,是不是自己的大话说得太过火了点?

心绪才刚转出去就听闻上头一阵“哈哈”大笑,一时惊诧,不由得抬头看去,好像是真的在开心,一副龙心大悦的样子。

果然,她从书桌后站起走了下来,满是赏悦的目光盯着我说:“好好好,不愧为我皇家之人,就应当有这等气魄。”转而又向娘笑道:“萤啊,你教出的女儿也确是不赖!”

娘起来正还了一礼:“小儿的猖狂之语,幸得皇上龙目赏识。”

没法,我也得陪着在那“呵呵”地傻笑。

又“哈哈”地笑一阵后皇上就喊人传召皇太女东方绿名,然后她就像是随口般问了我几个在我看来算是很一般的问题。只是苦了我,一边小心作答不得有超出她的理解与接受范围,期间还得小心翼翼地注意君臣之礼在言语上不得出现“你我”两字,以免成了大不敬……一番话说下来,累得我够呛。

虽说如此,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她对我的满意,好在皇太女过来了,要不挑起她的兴趣还得陪她扯上一会,现在的我还没有准备可以全无遗漏呢。

没想到皇太女到,皇上当即拍案而定,拟下圣旨,随即我官成太女师。

师即军师类,并不如前世般说为老师,在这里,老师称为夫子、先生。而皇太女的老师即为太女傅。太女师应为太女出谋划策,可说是亦友亦臣的人,待太女登基,即成为帝军,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听到皇上如此说时,别说我,就连娘也吃惊不已的表情。

“皇上,这个位置现在就让豆豆坐上去是否有些过早?她没立过功,无威信不足以服人,还请皇上三思。”

对对对!我不敢话,只能不停的点头,在心里呐喊:我是想来做官,可不是这种一下子就会让人给砍死的大官哪,现在的我就算有娘在后面,别人还是不服的呀,谁会服一个黄毛丫头一下子就坐上这么个位置?

“这个位置确是不好坐,可也算是一种对豆豆的磨练吧?”转向我,“怎样?豆豆,你还怕着自己干不来吗?看你的回答以后定会对绿名有用的。”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怎么说?她这样是看得起我,倘若不接可就是藐视圣上了。

无奈,只得与娘一同谢恩接旨。

我不明白她哪来的笃定,不过,这样也好吧,位置是很高,可我也不是绣花枕头,况且还有当今圣上为我挡住朝堂上的风雨,我还愁什么?

“谢皇上,皇侄必会用尽心去辅助皇太女。”抬起头时与东方绿名相对一笑,我想我会喜欢她的。

就这么容易地,我成了皇太女身边的军师,告退时不由觉得有些可笑,这个位置是多少大臣想为自己女儿争取的?却糊里糊涂地落在我的身上。当圣旨下来时,会有多少不服不满?

皇上说的没错,坐上这个位置确实是能让自己看得更多点。肯定有很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就希望我能做错些什么能让她们把我扯下来吧?我又岂能如她们所愿?给晴王府丢脸?更何况还是我自个儿要求要踏进朝堂的呢?

上马车前,我抬起头来看看天空,移魂到这边已有九个年头了,本以为就此葬了前世,一切的前尘旧事就这样遗忘在我的第二次后命中,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若真要在朝中站稳脚,总得有点真才实学吧,前世的自己别的不行,最起码还读了将二十年的书,泱泱五千年大国的华我虽没学多少也忘得差不多了,可是稍微整理一下的话还是够我用的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有多少东西还是挖出来吧,现时可不比以往了……

第65章

果然,在第二天的朝殿上,皇上的圣口一开,即有几个人以我并无功绩在身而提出意见,听娘描述,她们不敢明确否定皇上的提议,只得把所有不可以的原因都推到了我的身上,却又碍于娘站在那里,因此话说得很是隐晦,也是够难为她们了。只是皇上的脸越听越是黑沉,到了最后她大手一挥,还是决定下来。

圣旨到晴王府宣读过后,我就要每天入跟皇太女东方绿名呆在一起了,她干啥我也得去做跟班。

我这个太女师当得是一点特色也没。跟东方绿名的两名伴读没啥区别,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我的身份官职比她们的高,她们见了我后也要行礼。

皇太女的两名伴读都有是从世家子弟中千挑万选的选出来的,一个叫杞洁,是宰相杞右琴的第二个女儿,另一位叫高静江,是国姨最小的女儿,她的叔叔是当今圣上的待君,也算是得宠了,只是在皇上选太女师时他加以干涉,听说给冷落了也几天了。两人的身相家世都可说是一等一的,难怪如此傲气,不傲才叫怪呢。

在朝殿里对我非常的不满的就是宰相与国姨,想来是希望太女师这个头衔能够落在自个儿的女儿身上吧?却不料圣上一锤定音,断了她们的盼想。

我本身就无突出之处,每天进也没给太女有过人的提议,比起她们两个拼命的出奇不意,总的看来我真的是与这个名号一点也不相衬,因此,杞洁与高静在对我的态度上有些愤愤与不以为然,却对碍于我的身份礼不可废,每次见她们不甘不愿的给我行礼,都暗笑得内伤,我开心着呢!看小我?

许是血缘的关系,也可能是皇上与娘的关系没带多少皇家色彩倒真如普通人家的姐妹间一样共处的缘故,东方绿名待我也还算亲热。

她大我五岁,现年也才二十一,我看她还有伴读,以为她也就只有侍君而已,没想到她居然已有三女二子,头一次见到那群懂礼貌懂进退的小萝卜头时,我目瞪口呆了很久,直到听见她不合时宜的嗤笑声时才猛然神志回笼。

有点丢脸,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太女君是个温文儒雅的人,浑身上下居然没有脂粉气,看着他温润的笑容与进退皆宜的礼节,我赞赏地跟东方绿名说了句:“娶君当如此,此君当为太女君。”

看到她笑眯眯的品茶,倒不知怎的我居然觉得她的得意洋洋,与以前给我的稳重感觉不点出入了,现在的她有点像个偷到油的老鼠。这句话可是大不敬,我暗自闷笑了半晌才在她疑惑的表情里正了正脸色。

一直都以为,每天进时会陪着皇太女过一些朝九晚五的无味生活,却没想到她的生活却也算多姿多彩,与我不相上下,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苍白。

东方绿名并不拘束于只在中听夫子的讲授,不时的也会微服出去,就只带一贴身侍女,倒也逍遥。

自我跟她出去几趟后,终于都领会到皇家的风流了,还以为她会是个正经八百的人呢。

她每出一次必会空出一个时间去个风景看起来比较美丽的地方,她会挑选不同的地方。可是这些地方大多都是些年轻男子出游所选之地。

在看了几次东方绿名笑得风流倜傥的却是两眼发光的样子后,我终于看清了她的另一面,不由得暗叹了声:原来选点最主要看的是人,而不是去看景的啊?难怪她老带着我跑些长辈认为不适舍女子踏足的地方。

中的正君侍君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难不成还不够么?还要出来猎艳?

“中美人看久了就会觉得他们平常了,各美人各有不同的美,要经常出来看看才能比较一下中的有多好啊。”难道说你还会审美疲劳不成?

“人不风流枉少年啊!”少年?你乾隆呢?

“只要家世清白两情相悦,我可以迎他回为侍君的。”还两情相悦?我盯了那个正一脸自我欣赏不已的皇太女,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现在我明白她的两个侍君清侍君与果侍君是怎样被纳进去的了,刚开始时还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他们俩是使出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勾搭上了当今皇太女,要多难听的话都有,敢情罪魁祸首是那个故事里被说得最是无辜的皇太女殿下?

而现在的我有点无奈的坐在灯火辉煌的内阁,不时的推拒一下旁边递过酒的手,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的浓妆艳抹,娇声软语。最后把目光定到对面那个潇洒的“常”小姐身上。不得不感叹,条件同样优秀,怎么她就是长得比我好看?(小女人心理还是没法改正过来。)

没错,我现在就是呆在首京中最大的青楼里,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青”楼。除了护院与小厮,全部都是男子,还是抹着妆的男子。

晚饭时,我刚关照过悔儿不准挑食,那小东西自怀孕后就特别挑食,不喜欢吃的东西一点儿都不碰,弄得我一直都在担心他会不会营养不均衡。还没用完饭,就有人进报皇太女急召我入,还以为有什么急事,匆忙赶过去时却在门外被截到一辆马车上,在我还糊里糊涂的时候,就被甩到一堆胭脂粉堆里了。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我都还没到过所谓的青楼呢,这下可好了,在我还没弄清楚怎样一回事的时候就给抛到这里来了。

可是为什么就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妙趣横生却让我觉得有点无聊呢?

第66章

我想我是忘了以前的教训,还是在我的心底下认为悔儿已成为我的夫便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担心我不要他而又开始惴惴不安,所以我从没想过回府后让他们知道我过来这楼里会有什么后果。

因此,虽然身上粘有不少烟花街里的痕迹与味道,我也不以为意的大咧咧回到府中,更何况我也真的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连他们递过来的酒我也没喝多少呢。

可是之后我就发现我错得非常离谱。

见到我时,很明显的看到娘和几位爹爹还有那两个小家伙都松了口气,许是认为傍晚时的急召会有什么大事吧。

将今晚的事大略说过,只不过中间省了被带上青楼的事,也就各自回房去了,兰若先离去帮我张罗淋浴的事,本不用他的,可是他执意要干我也没法,我就扶着悔儿跟在后面踱了过去。

一路上,悔儿那小家伙不停的抽动鼻子,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早就把去青楼的事不知给丢哪去了。

终于到了浴室门口,迎上在那等着的兰若时,在一边抽了半天鼻子的悔儿开声问我了:

“豆豆,你身上什么味道?好浓啊,有点呛鼻。”未了,还咳了两声,直到这时我才想起身上的味道还没去掉,见悔儿一直在咳,忙放开他的手,退了两步:“是不好闻的味道,你怎么一直在嗅啊?会呛到你的。”本想蒙过去,正准备跨进去淋浴时,兰若却也凑过来嗅了两下,脸色却微变起来。

“是花街的味道,豆豆,你今晚是去了花街么?还带了这么浓的味道回来?”

见到他微变的脸色时,心里才后知后觉地叫了声糟糕,悔儿不懂得此些味道,可兰若却出自武林世家,虽为大家公子,却也不像官家般养得深看得紧,对外头的事想必也知道一分两分,更何况武林中人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想必他也见识过闻起过这些个味道吧?花街里的味儿怎么用怎么变也不出这几种,知道的人哪有闻不出的道理?

刚想开口声明我的清白,却瞥到悔儿的一张笑脸早就没了踪影,就只留有一张黑锅炉似的锅贴。

……山雨欲来风满楼……

见到悔儿眼中的泪珠,赶紧上前两步想跟他说清楚,可他却咳了起来。是了,这小家伙现在对味道敏感得很,可能是心情不稳,这下子可是连靠都不能靠近的了。我忙对兰若道:“快快扶悔儿回房去,我弄清爽后再去跟你们说罢,真的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悔儿乖,别想那么多了。”看着他们走了,我才火急火燎的弄干净自己。

怀孕中的人还真是不可理喻,兰若那边我一说他就相信了,可悔儿这小东西却跟我拧上了,扭个不停,又不能对他发脾气,我还不想让他的眼泪给淹死。

扭不过爹爹们与娘的白眼,没法,不得不向太女请假,步步不离地陪了悔儿几天,直到今天才见他没再给我脸色看。

我也不怎样去想皇太女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反正在权之人哪个的消息会不灵通的?只是看着她在那维持着形象的笑了半天,让我有点傻眼,她还真是成了,这么一个样子,这么一个表情也可以笑上个大半天?不过她知道了也好,希望她能让我安稳点,最起码也得等到悔儿生下孩子后,怀孕的人最大,也最难哄。我是不知道别家的人是不是也这样,可是悔儿就真的让我头大。

可是……

为什么?你偏要这样折磨我?

我的脚像是钉在地上一般不肯再移动半分,用眼神去控诉那个笑得一派云淡风清的翩翩佳人。

“别怕,这次我会让你先淋浴换回你的衣服,这样妹夫也就不会知道你过来这边了,不会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

不由得稍稍一愣,我就说呢,看来看去,我刚才穿的那身衣服怎么也挑不出毛病来,为什么你就一定要我换过一套?还真的是有预谋的啊?可是为什么就是要拖上我?

就那么一个不留神,又被扯进了那间我一见到就从心底下就有点惧怕的装横得物堂皇的青楼。

再怎么不乐意,也不能哭丧着脸,只能整整脸色,看了看在一边笑得风生水起的人,不停的忏悔:悔儿,兰若,皇命在身不可违,可是我不会做出别的什么事来的,也会尽量不让你们知道的。

可是,过了几天之后我才发现,老天就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也不让帮我实现,老天爷看来是非得折腾折磨我个半死才甘心。

真真是让我欲哭无泪。

第67章

我瞪大眼睛,简直有点不可置信,我就只是在楼内的雅间内呆不下去,就快被身边那些胭脂给闷死了才找个借口给逃了出来喘口气,怎么就在我还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时,眼前这个不丁点的家伙就伸直了手在我的面前?

勒索?我啼笑皆非。堂堂晴王府世子,却在青楼里给一个不知是小厮还是楼中人的小鬼给勒索了?还真是什么事都会有。

倒也没什么生气的感觉,可是,他向来都这样的么?也不看看对方是谁,就这样伸手了?倘若是个骄横无礼的主,那他怎么收场?不由得仔细地看了看他,天色暗了点,不过身后挂在屋檐下的灯笼还算起了点作用,还能让我看清楚他的五官组合不错,配上一副气愤样,倒也别有一番风情,只是,对上他那双眼睛,却看得出来,虽是力持镇定,却还是有了一丝丝的闪烁。

害怕?心虚?这倒有点意思。反正里面闷死人了,也不知道皇太女是不是存心拉我过来以看我的窘态,反正只要我稍微露出点手忙脚乱,她那边就特别开心。没法,这两辈子我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怎么能要求我像她那样大方自得?

进去给她调弄,倒不如在这逗逗这个有意思的小豆丁,在我看来,还挺有意思的。

“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打开东方绿名配给我的纸扇,摇了摇,努力扯出一副扯高气昂的样子,挺有感觉的。

不知道是我没有做纨绔子弟的潜质,还是这小子真的识人的本事,反正在他的眼睛闪了两闪后更是显得气愤的拦在我身前。

“当今皇上曾经说过,即是她犯法,也会被责罚,现今不管你是谁,难道还能大过皇上不成?你撞倒了我。弄破我的衣服,只叫你赔偿点银两就在这拿乔了?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哦?还懂得拿皇上来压我?不错不错,这么个罪名抛下来,谁敢接啊?

我看着他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来意图说明被擦破的手皮,还指了指衣服表明真的弄破了,有点好笑,刚想开口时,却又被他抢了先。

“来到这里的人非大富即大贵,也定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大人您就知道乃人中不常之人,何苦与我一小厮为难?这样也会失了您的身份啊。”

这下语气可降了个八分,还加上了恳切的表情,还真是……

我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他用得着一溜地说个没完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去了,一般的人都不会与他计较了吧?要不还真怕失了身份呢,在一个青楼里谁会少这几个钱?

我向上翻了翻白眼,还真是恐吓与吹捧同上!好口才啊!不过,这话倒也挺有意思的,看样子像是读过书的人。牙尖嘴利的家伙。

好吧!我不跟你计较,把扇子一收拍到手掌心上,敛了嘴边那丝略显惊讶的笑容,清了清喉咙,再次出声。

“咳,那你说,我应该赔你多少钱才对?”让我看看你是如何狮子大开口的。

“啊……”显然是没料到我如此好说话,他嘴巴张了一下,顿了一会才在我的嗤笑声中合上嘴说话,“不用多少的,我被你撞倒了,弄破了手,只要一些去医馆与抓药的费用,这件衣服也不是很贵重的布料,也用不了多少。不过,你倒是吓了我一大跳,总得出点钱让我买些东西压压惊吧?这些个加起来……”

我一直没说话,就这个由得他说,也许是没听到我出声,他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小,说到最后,描了我两眼,咬着嘴唇顿了好一下才壮士断腕般的对我说:“你是个好人,就随随便便给个十两得了。”

十两?还随随便便?普通人家一家五口一年也最多是用上六两,十两银真够他们用上两年的了。嘿,还真看准了我非富即贵了呢?没见过这样要钱还理直气壮得不得了的人。

我没说话,还是笑着和他对上眼,直看到他的脸上出现丝丝不自在的表情。倒也倔强,居然还不移开眼神,连躲闪都没有。

看着他不自在却又有不甘的倔强表情,有点好笑,还是不要再逗他了。看起来像是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我还是悠着点好,免得到时被抓到。

“十两银子我真没有,”身上揣着的都是大张银票呢,“你别不信,是真的,怎么办好呢?”

他没说话,却看得出有点局促地搓搓手,目光无意扫过他的掌心,刚刚没怎么留意,现在借着身后的烛光却看到算是糙的手心,我眯了眯眼,不知怎的想到了刚见到悔儿那时,看来他也吃了很多苦吧。

第68章

算了,还是不要逗他了,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张面额较小的银票,递给了他:“别搓了,手都要上火了,十两我是真的没有,这个就当是我赔罪的好了,别盯得那么仔细,是真的,我用不着拿张假银票过来骗你。你那什么目光?还嫌少么?”

“没……百两?太……太……多了,我……”

看你高兴的?用得着结巴么?

“行了行了,拿着吧,我也要进去了。”

好像是出来蛮久的了,不再理会他,转身就往里面走去,却与一个习奔出来的人影给撞了个正着,我今天倒什么霉呢,撞了一个再来一个?

正待着想起了丝怒气,打了个趄趔被来人扶住了才看清,是太女身边的侍卫?

摆手止住她的惶恐,没好气的问道:“出了什么事?赶去投胎么?”

却见她张了张嘴开始吱吱唔唔:“主子怕你……溜……不是……是怕你有事,叫属下过来找……呃,请你回去。”

得了,是怕我自个儿先回去吧?还真是……我哪惹到她了?非得那么关注我才行?

无意回头扫了眼,发现那个小豆丁还呆在那,朝他笑了笑,进去了。

本就是一小曲。也就没放在心上,回府中时还有点担心兰若与悔儿又会知道我去了青楼,不过回到来时什么也没发生。也就放下心来。

看来真的得想个办法才得,悔儿如今太难哄了,就算是让他们知道我去到那里什么也没有做到,也还是不行安生啊!可是,皇太女那边……

唉……

本想着慢慢来想办法,过几天再解决这个问题,谁会想到今天回府时却差点被吓死。

我看到了谁?脚被钉在地上般不肯再向前移到一丁点,望了眼在斜睨着我的悔儿,就知道今天不得好过了,扫过一边眠着嘴的兰若,再恶狠狠剜了眼旁边那个笑得意气风发的小豆丁。

当机立断,“管家!”可谓地动山摇,待那个半老的管家气喘吁吁地过来后,我指着小豆丁:“送客,务必送出府去!”随即转身,毫不迟迟疑往外一掠:“皇太女还在等我公干,不宜耽搁!”

不敢回头理会身后的吵囔,那么多人在,悔儿不会有事的,我才不要留下来当灰,看悔儿刚刚那个样子,这事恐不能风平浪静的了了,先躲过这一时再说,过后,悔儿他肯定……应该……可能……也许……不会这么气愤了吧?

呜……我造什么孽啊??不对,是谁给我造的孽啊??

在城内带着秋霜与夏露这两条尾巴逛了几个圈,在几间酒楼里转了又转后,还是抵不住心里的担心,兜着兜着就兜回到了王府的门口。

摆手禁住门人的问候声,现在的我一丁点都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回来了,不发出一点声音的装作没看见身后跟着的两张忍笑的脸,我让你们现在猖狂一点,等下再收拾你们。

我轻手轻脚的,怎么老觉得自个儿像个贼一样?真的有种在自家里做贼的感觉。我……做贼就做贼吧,现在我没胆出去。

在后院探了一会儿的头后我才猛然想到,小豆丁怎么能进晴王府?这里可不是酒肆茶楼啊,想来想去凭自由的,他怎么能……?

“豆豆,你在这干什么?”好大的一声啊……

“嘘……嘘……”我拼命的做手势告诉他噤声,我还不想让悔儿知道呢。

可兰若这小家伙却没听见般的扯着我:“悔儿已差人去找你了,怎么回来也没出个声啊?”

当然不敢出声了,我还不想被淹死啊!

“怎么了?悔儿为什么要找我啊……?出事了?”

“没,悔儿没事,你别急,是你有事,快点快点!”就被推着走了。

……

我知道是我有事啊……算了,死就死吧……

进了院落,回到房中,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就看到了桌面上放着那块御赐玉佩,有点疑惑:“我的玉佩怎么会放在这里?”好像它向来都是不离我身的啊,这个东西可是表我身份的呢。

我过去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的确是我的没错。

“悔儿,你拿着它干嘛?”也就只有他和兰若能拿到了。

“我能拿它来干嘛?况且还不是我拿到的!”好冷的语气啊,我缩了缩脖子。“是这位尤情小公子捡到拿过来还的。”

啊?我望向在一边开心的小豆丁,他?难怪他能够进来,就连里他也能进去的了。

“在青楼里捡到的啊?谢谢你了,尤公子。”

我的头皮一下子绷了起来,看着笑得一抽一抽的悔儿我欲哭无泪,逛个青楼还留下证据让别人给捡了过来证明?我是什么人哪??

第69章

“不用客气!”回身望着笑得一脸天真活泼模样的豆丁,真不知道是想抽他一顿还是想抽我自个儿一顿。

只是,他怎么知道这是我的?

“呃……,我说尤情小公子,你是如何知道这玉佩是我的?又是怎样得知我的身份而找来这里?”

这玉佩从外表看来可是什么特别之处也无的,与一般的富家小姐所佩带的并无多大的区别,内里的文章想来他也无缘得知,那他是怎么会找到来这里的?

“这玉佩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在你跟那个出来叫你进楼的侍卫撞在一起时,我见到它掉下来的。”

什么?“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叫住我?”是存心的么?我瞪他,随即有些许怀疑,“当真是你捡的么?”

这下子他可不干了,跳将起来:“你那什么目光?怀疑我偷的吗?真是好人遭驴咬,早知道这样,我何必巴巴地送过来这里?拿去换钱更好!”

换钱?我看到时是换几条命回去。

“当时叫住你?就可以让你再瞒我一次么?”悔儿咬牙彻齿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随即兰若的白眼也跟着瞟了过来。

我……

“尤公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再说说,你是怎么会知道她是哪位呢?”

我搭拉着脑袋,连名字都不肯叫了?

“公公说她叫常悄然,可是这一佩上刻着的是东方二字,能用东方二字为姓的必为皇族,我想,在我们天朝内,也就晴王世子一人能叫东方悄然了吧?所以我就送过来了。”说完还不忘瞪我几下。

确实是这样。我转头去看身边的两位,对上兰若的眼睛,却又被瞪上几眼,呃?……

“尤公子,还真是谢谢你了,幸亏是你给捡到了,如果是别人的话,也许就不会那么好心好意的给送回来呢,到时找不到的话,我还真怕某人不敢声张,就当送给某个公子哥儿了呢?这可比什么都能讨人欢心啊!”

夹枪带棍的话听得我真真口瞪目呆,现在才发现悔儿也有如此口才,说话带的刺有够硬啊!

“悔儿,这哪能送人的啊……!”会送出从命的……

消音,我消音还不成么?

这两个我惹不起,你这小豆丁我还瞪你不起么?我瞪瞪瞪,瞪死你以泄我心头怨气。却没想到他跟我翻了两白眼后脸色却一下子变了,一脸羞答答的笑了起来。

我一口茶就这样从鼻子里溜了出来,差点就岔气憋死人了。

咳了几下,见悔儿与兰若一改刚才的脸色凑了过来,不由暗暗心喜,心疼我就别这样对我嘛!

再咳个几声后,背着他俩得意的又瞪了那豆丁一眼,回头享我的柔意去了。

却不料……

“世子小心啊,别呛着了。”

恶……我脊背上的汗毛全起来了,这叫什么声音?

“世子说得对,这玉佩可是世子随身之物,我虽不知道有何用处,可也看得出为特别贵重的东西,怎么能拿来打赏楼里的公子们呢?世子可是个很有分寸之人,她在楼内怎样的享受也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来。”

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嫌我还不够冤吗?怒目相向……

悔儿兰若,别那么大力,快成内伤了。我的“目”都还没瞟到那边,本来柔柔的拍在我背上的两只手突然就加大了力气,这下可不是咳嗽就能解决的问题,现时的我还是不要出声为好。

只能暗自忍着……

“两位君夫你们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说了?“你们看。”

扭过头看过去时,总觉得那张银票有点面熟啊!

“这是世子打赏我的,虽然出手是大方了点,可也不可能有玉佩那么贵重吧?不过,我也觉得很多了,还真是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世子呢?”说完还扭着腰枝给我来个羞答答的大礼,看他那幅样子,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在会心上人呢?

不知情?心上人?我顿时心里警铃大震,伸手一抓,动作却还是慢上两分,只能看着兰若扶着悔儿又坐回那张椅子,想上前去又不敢。

那个该死的豆丁却还在那得意洋洋的朝我扮鬼脸,我……

真不明白,他怎么就不怕我呢?

第70章

没再管他,只能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一脸黑得彻底却还是硬撑出笑样的悔儿和一脸要笑不笑的兰若,什么时候起我们的角色就调转过来了?心中小小地沮丧一下。可是悔儿却没再看我,把头别到一边去,用可算得上是亲切的笑容去对着那个可恶的小豆丁。

“尤公子,真的很感谢你拾此玉佩归还,我想,我们应该要给你报酬以酬谢你。”

终于都肯望上我一眼,却是恶狠地盯过来,“世子你说对不对?”大有我不点头称是就不放过我的阵势。

“当然,这是应该的。”我无奈啊,还等什么?只剩下乖乖点头的份了。

小豆丁也没见他推搪,却也不言语,只是低着头在那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我都有点不耐烦正想着再次出声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带着些许怯怯的表情试探地问道:“是不是一般的要求你们都可以答应?”

两道视线又压了过来,没法,我只好点头出声:“没错,只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能办到的都会尽力为你做到。”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抢掳盗窃,我想都不会有什么问题是自己办不到的吧?反正说来说去也不会是什么难的要求,至多钱要多点,晴王府里别的什么不敢说,就权和钱多了去了。

“那……,这个要求绝对不会让世子您为难的。既然世子都这样说了,在此,我说谢过世子和两位君夫了。”当即跳将起来,兴奋得不行地对着我们行了个大礼。

“等等等等,别拿话来搪堵我们,要求还没说出来呢,怎么就拿定我们必定会答应帮你了?”先斩后奏?先声夺人?这招别用在这!

“又是世子您说的,只要在您的能力范围内您肯定会答应我的,不是吗?”

他一下子焉了下来,什么话?我可是说尽力帮你,可没说到肯定会答应你的吧?你别拿话来挤兑我!还有,你摆那种神色表情骗谁呢这是?

可就偏偏有人要上当,且还是两人。

“尤公子,你别担心了,世子说出的话就肯定会实现的。”

“只要当真在世子的能力范围内,世子又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呢?”

呃?卖我还来个讨价还价啊,怎么你们就那么爽快??

只能点头,唯小人与……男子难养也!我也只剩下点头的份了:“没错,是这样,你的要求究竟是什么?说吧?你想怎样?”

这年头,做妻子的定要服从家中的太座啊!好人难做,可是好妻也难为啊!

“不想怎样!真的不是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只是……”他的眼睛不住的在我们三个之间打转,‘只是’了半天都还是这个词,没有下文。

怎么?这么难开口么?我眯了眯眼,想狮子大开口不成?

“我……只是……世子,也不是什么难事,您就把我赎出青楼就得了,以后的事我会……”什么?

悔儿在一边猛地站了起来,手袖却不经意地带到旁边刚倒上的热茶,我只来得及扶住他那晃悠的身子,亏得兰若在一边手快地抓住那杯子,还放稳了才把手松开,那泼出的茶水就把他的手给烫得把眼泪给逼出眼眶。

然后就是一阵忙乱,那小豆丁也在一边打着转,不停地给兰若吹气:“天哪天哪,烫红了,你别哭别哭啊,我给你吹吹。”

看得我一阵火起。

“快拿药过来。”我把悔儿带到一边的椅子坐下,按住他不住扭动的身子,待他坐定了才赶紧接手刚拿进来的药挤开在一边转来转去的小豆丁去检查兰若手上的烫伤,还好,没起泡。看着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的两人,忍了又忍,那把火还是在心底里烧了起来,沉下脸。

“我不发火你就放肆起来了?还真当这里是你的地方,是你呆的青楼?”帮兰若包扎好,转头去面对那个看起来一脸惊惶失措却让我觉得可恶的人。

“没,我……不是……没有……”他仓惶退了两步,抖出几个不成词的音节后,居然给串到悔儿的跟前去了:“君夫,我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我吓了一跳,不由得一怒,还想吓到悔儿不成?看来他是真的想受点教训。

直接抓过去就想拎起他给扔出去,却没想到刚刚还在不知所以然的悔儿却跳起来攀住我的手臂止住了我的动作。

“豆豆,豆豆,别这样,你不要生气,他不会伤害到我的,我想听听他说怎么回事。你扶兰若哥哥回房间休息好吗?让我听听他说什么。”

什么?难道说刚刚我还没到的时候这该死的家伙又跟悔儿他们说了些什么别的话么?

第71章

“不行,我怎么会让你自己一个人和他在一起?兰若我让下人扶回房去休息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打死我都不会放心让悔儿跟这豆丁一起的,嫌他给我搞的事还少么?

可是兰若却也在一边不肯回去:“我没事,豆豆,你不用担心我,才这么点烫伤。刚好我也想听听尤公子怎样说,刚才的话他都还没有说完呢你就回来了。你应该还有事没做完吧?赶紧去完成吧。”

“我没什么……”事要做的呀。

可是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兰若推着走了。

“刚刚不是还说着太女有事要你去做的吗?怎么还不去呀?”

“喂喂!刚开始那话是我……喂……兰若,你干什么?小心……”不敢太用力去挣开他的手,就怕碰到那已经有些红肿的烫伤处。

“快走快走,你在这儿我们有些话都不好说出口了。”悔儿也过来赶人。

“什么叫不好……”还有事瞒着我不成?

“碰啪”。

你也得等我把话说完啊。看着对准我鼻子合起来的门,我眨了眨眼愣了好一会,回头对上那一院也跟我一起一样被甩出来的侍仆,哭笑不得,挥挥手让他们散去后,没出声地站在门前听了一会,没什么声音,想是没什么事吧?

真的很是想进去看看,手却抬了又放,如此几次我也不禁有些颓然。

呜呜呜……门那边里面的那两个我惹不起啊!

忽视身后忍笑忍得一本正经的两人,在门口转了几圈。算了,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将太女推给我的几个本子打上盖印。留下秋霜给我盯着后,匆匆跑去干自己的事了,我还想知道他们究竟会谈些什么呢!赶紧盖完赶紧过来。

不过,还没等我干完过去找他们,兰若跟悔儿就在我手心脚乱的时候过来了。

然后,他们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成功地让我把那个应该盖在本子上的红盖章给印到自个儿的脸上来了。

“豆豆,我和悔儿商量好了,我们都希望你能帮尤公子赎身,你会答应的对吧?对吧?”

什么?在我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手上的盖章就自动的扑吻上我的脸蛋,看来我的身体反应比大脑快。

顾不上让两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脸,我皮笑不笑的看着合不拢嘴地帮我清洁的两人:“赎身?你们确定没说错?我没听错?”

看着两人动作一致地点头,还怕我听不清楚般的一迭声地解释个不停的样子,我满头黑线……

“行了行了,”听了个大概后,我不得不出声打断那两把嘈吵不已的声音,吵得我的头都痛了,一个有两个大。

“你们是说那个小,不,是那个尤公子从小就被骗入青楼,这么多个来为青楼做牛做马不算,还因他年龄已经及笄,老鸨准备逼他卖身,现在连拍卖初夜的日子都敲定了?”

“嗯!”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我。

还真是让我啼笑皆非,这两个什么人来的?这样的话都相信?是我太过多疑还是他们太过笨蛋?

“他这么说你们就这么信了?还真让我为他赎身?那好,就算我答应你们为他赎了身,那么赎了之后呢?嗯?又怎样?就这样行了对不?以后他跟我们就没有关系了对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他们俩就这么听他的话?

听了我的问话后悔儿嘟囔了一句,我没听清楚,“什么?”

兰若也跟着咕噜了一句。

“我说,你们两个有话就不能说得大声点么?你妻子我的耳朵可不是顺风耳啊!”

“尤公子说他存有点钱,可以自己生活,”只是存了点钱?我才不信,见他那敛财样,把自己赎身的钱都准备好了吧?等了一会,没见有下文,有点奇怪,随口问了句:“怎么?没了?就这样?”

“没,还有,只是……只是……,他说可以生活,可是我们想让他住府中。”

“什么?”我惊得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却不料吓到了悔儿,他后退了一步,绊到了桌角,看到他趄趔着就要倒下,我不由得大惊失色,却已来不及要扶住他,兰若在一边眼明手快地伸出手,却也只能两人抱着倒了下去,我飞过去时只是来得及扶起悔儿的身子。

兰若自己做了悔儿的人垫子,幸亏在倒下时他把悔儿的身子转了过来,抱着他的背部仰面摔下。却是赫得我的心猛地一顿,险险呼吸不了。

第72章

各小侍白着脸抢过来扶起二人,我不知道自己的脸有没有苍白得毫无血色,哆嗦着手给悔儿把脉,按了好几次都没有按准,好容易才索出他没什么大碍,只是略遭惊吓,脉象快了点。

又把了一次,确认没事后才松了口气,可是心都还没放下,却听到旁边小侍的惊叫声,转头望去,却见那小侍的手上全是血,而另一只还扶在兰若的头上。兰若皱着眉头一看到那血两眼一翻晕过去了,我不由眼前一黑,险险晕倒,我干了什么这是?

伸手捂住悔儿的眼:“秋霜,送侍君回房去,抱着走。”

“是!”她向悔儿行了一礼:“侍君,多有得罪了。”我松手让她打横抱走悔儿后回身查看兰若的情况。

“你们还呆着干什么?快去请娘过来这里,叫爹爹们全过去悔儿的房里,快去。”喝完那一干呆在一边的奴仆,我转手抱起倒下的兰若。

“夏露,快,去药房拿药过来,止血止痛的药全拿来,你应该知道在哪儿。还有,你,”盯着那个也是一手血的小侍,“去弄盆热水进来,快去。”

将兰若抱入内厅,看着兰若还在流血的头部,我的心都平静不下来,连带的手也一直在抖动,虽然她们把东西拿进来了,可是我就只记得一直在那擦拭,就想着把兰若头上的血给擦干净,还在不知道所措时娘掀帘进来了。

我还没留意到什么事,娘就一掌把我挥开,低吼开来:“东方悄然,你在擦什么?打算让兰若失血而亡吗?你怎么学的医?”

“娘……”心早就乱了,也不知道怎样接她的话,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她在那忙了开来。

“还呆?不会动了吗?止血玉津有没在这?”

“啊?啊,有!”赶紧扔开手中的布条,扑到夏露捧来的那堆瓶瓶罐罐中翻了起来,还好还好,在这!

“娘!”

娘接过我递过的一小瓶东西,头也不回的吩咐:“拿干净的布过来。”

递过白布条时看到兰若脑门上涂着的那一大块绿药膏药的地方还有丝丝的血迹,已经晕倒的小家伙眉头还一直在皱着。心猛地被扎了几下,静静等娘把完脉才敢开口:“娘,兰若怎样?”

利眼一刀剜了过来:“没什么大碍,脉象有点虚,失血所致,好好调养下就无大碍了。”

“哦……”伸手碰了碰那张脸色苍白的脸,低低的应了声。

娘将写好的药方吩咐人去抓药后,面无表情地对我来了一句:“东方悄然,你随我出来。”

呃?现在我才听到娘连名带姓的叫我,虽然心不在焉,也知道这下惨了。

来到外厅,娘没让我坐,我也不敢乱动,就这样垂首立在她面前,等她的训话。

不过,娘还没开声说话,她才刚喝完第一口茶将杯子放下桌面时,外面就起了点骚动,接着秋霜进来通报了声:“凛王爷主子,正君与两位侍君已到。”

果然,她话音刚落,几位爹爹就进来了,也许是受厅内低气压所染,刚刚还吵闹的爹爹们一下了就安静下来,反正一看就知道我和娘在干什么了,一声不响的他们就站到了娘的身后去了,连眼也没给我瞟上一瞟。

生气了,这下子我心里又是内疚又是焦急,他们不是刚从悔儿的房里出来吗?悔儿的情况怎样了?为什么一声都不吭?

还好,在我暗暗心急时娘开声问了爹爹们悔儿的情况:“悔儿那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韶爹爹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休息一会就没事了。”说完还不忘白了一眼过来。

听到悔儿没事,我也放下心来了,不再敢出声,几位气得都不轻啊,哪还敢开声挑起火气?

不过,我忘了这火气本就因我而烧起来的,已经由不得我说挑不挑起的了。

“东方悄然,你干的好事啊?累得悔儿受惊兰若受伤。”娘的话还没说完,爹爹们就大惊打断了:“萤,你说什么?兰若受伤了?伤到哪?”

娘睨了我一眼,安慰了爹爹们一下才说:“你们女儿干的好事,你最好给我个让我听着可以舒服点的理由,不要吱吱唔唔的到头来还是要我家法处置。”

家法?我在心中哀嚎,最恨的就是家法,还是我娘据家里每个人特别针对来定的,第一次与它面对面到现今还是唯一的一次就是我刚在这个世界不定决心前尘尽忘的时候,因调皮,吓得美人爹爹也跟着病了一场,被娘给压着搬家法。

抄书啊!用毛笔将《训语》里的忠、孝、义三篇文章各抄百遍,没完不可出房否则加倍,且要字字清晰。那里面的繁体字别说抄就是看也让我头晕得要命了,那次抄得我过后见书见字见笔见纸即吐,好久之后才恢复。

“不伤身不伤心不伤自尊,只让你伤神,不再有力捣蛋。”这是我娘的原话,自此之后都不敢再去碰触我娘的那条底线,那可真是自掘坟墓的举动。

我可不愿再次尝到这种滋味。

“娘,你别急,我说我说,你让我整理一下看怎样让你明白。”

哀叹口气,不得已才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缘由道来,语毕时三个爹爹早已怒上眉稍。我低着头也是越想越愤愤难平:“就这样啊,悔儿与兰若这次也太不像话了,也许爹爹们可以去劝上一劝。”

可是,我忘了前面的几位可是心绪与思维都不同于常人的,他们所怒的显然不是我所想的这种。

“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豆豆,你为什么非得往烟花青楼处猛钻?”头顶上响起的是韶爹爹痛心不已的声音。

啊?我茫然抬头,怎么?刚刚说的失望对象可是我?

“上次也是去了那儿让悔儿与兰若闷了半天,这次还是因此事又弄出如此风波,我说豆豆,你什么不好学,就尽学你娘的这些动作?你是存心想气我吗?”

哎哎哎,美人爹爹,你骂我得了,干嘛要扯上娘呀?我已经不敢瞄娘的表情了,那身火就算是我站得离她如此之远也还是感觉到一下子就腾了起来。死了死了,还巴望着娘能放我一马,可是美人爹爹,你……

不过很明显的,这三位爹爹不知道娘的火气烧高了。

第73章

“青楼有什么好?你就时时刻刻地惦记着往那儿跑?还把家里搞得一团糟?还真是什么都像你娘啊?小小年纪就学成这样?你整天跟着太女殿下,就没见你学到一点她的雍容风度?”裕爹爹也踩了一脚在我和娘的头顶上。

听过裕爹爹最后的话我还真是哭笑不得,这不就是那太女殿下惹出的祸端么?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我总算明了。看着娘深深的目光不断的在我身上扫过,我……欲哭无泪……

“看来我对你还是太放松了点,连你的爹爹们现在也有觉察,我想是时候应该再管管了。”

天哪,我的娘啊,你怎么可以把爹爹们对你的不满扯到我的头上来?

憋着一肚子气的找不到出口还真是难受。

“爹爹,娘,这个不是重点,你们应该知道……”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这?请容我把话说完行不?我瞪起了眼睛,可是前面那几个却把头撇到一边去。

还好还好,我的母亲大人还是颇具一家主之风的,并没有跟爹爹们一般胡闹:“既是那公子捡到你玉佩还送了过来,给人报酬总是应该的,可是为什么就不给足够的钱让他自己给自己赎身?这样,出来之后他可恢复自由之身,为何还要你出面?到头来还得认你为主?”

“我哪知道啊?他们还想让他住到府晨来。”我就不知道才冤屈啊!

“什么?”这下子倒真的在爹爹们的脸上看到了略有些吃惊的神色。

“这个?”娘沉吟了一会才开口对我说:“这本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和爹爹都不便手,以免引起你们中的一个不快,这样我们也不知道哪个对哪个不对了,只要你们不再弄出什么事来,我想应该让你们自个儿解决此事。”

听娘说不手我们之间的事情时,爹爹们许是觉得有点意外,都嘟囔开来,不过,听到到来时,却全部安静了,想必也是不想让我们之中的任一人不快。

真是头老狐狸啊!话都说成这样了,我还能怎样?还能说什么?可是,娘你自个儿不管也别把爹爹们给扯开啊,我还指望着爹爹们给我当一下说客呢。

可是看到爹爹们的神情就知道了,一脸的置之度外,心里小小的哀叹一下,顺带的鄙视一下我的亲亲娘亲,独善其身?

“不过,真要如此,你应该要考虑到一些问题。那两个孩子一心想着把那位公子接进来想必是有他们的想法,你应该听一下。假真你同意他们的做法,那么接进来后怎样安排他你们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不要认为就这样把他撇到府里就成了吧?”

啊?不是这样还要怎样啊?

我的神色看得娘翻了个白眼:“你真要如此就不必接人回来。他的出身是瞒不了人的,接回府中你怎么挡得住府里所有人对他的看法?不屑?瞧不起?你想他在这里被人一欺再欺?还是准备让他成为你的侍君?这样做最起码也给了他一个身份上的保证。再怎样说也算是府中的主子,这样也能让他好过一点。还是,你们有了更好的办法?”

呃?收房?这本不可能。不说我不同意,单是那两位看来也不是让我把他收房的才肯接回府里。

只是……这事还真的是欠了考虑呢?

烦啊……算了,这事慢慢再商量得了,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想个办法说服悔儿与兰若让小豆丁自己来赎身比较好,一举两得呢。想过通透在送爹娘出去后就巴巴的跑过去看那两个让我不得安宁的“患者”。

轮流着看有一会,想想,还是将他俩挪到一块去了,这样的话就不用我两头跑。却不料悔儿见兰若头上的白布一下子就大哭起来,眼泪鼻涕几管齐下,劝极都劝不住。

直到兰若顶着一脸的痛楚在一旁挣扎着要起来时,他才惊慌地抽咽着跑过去搂住他道歉。

我能说什么?只能让他们在一边嘀咕去了。

过了两天,看到悔儿与兰若的神都好得差不多了,我才跟他们俩摊开来明说出娘要我注意的问题。

赎身出来是没问题,可问题却在赎出来后,他那样的身世能进我们王府当真已经不易,肯定会有人知道,总不能因他而将府中的人全都赶出去吧?谁又能时时护得了他?除非就给他个名份让我收他为侍,虽说如此也不能保证这样府中的人对他就会恭恭敬敬的了呢。

听到我说要收房,悔儿与兰若的嘴就噘了起来,看得我一阵心喜,看来不用我出面了。这还真是个难题呢,看着那两个抱着脑瓜子在想着,觉得有点好笑。

直到吃完午饭后,他俩才拉我到房里,说是要跟我谈清楚。

第74章

“豆豆,我是想跟你说清楚,为什么我一直都想着你去把尤公子赎出来。”

“嗯,我听着呢,你说。”想想也是,怎么会悔儿一直都想着塞一个人给我?这本就不合常理啊。

“我不知道尤公子说的是不是全真的,可是,我却知道身陷烟花之地倘若没人保赎,就算自己有钱将自身赎出来也会是让人看不起的。”悔儿的眼睛渐渐飘渺起来,看得我有点心惊。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毕竟那个时候我才十来岁吧?我记得跟爹爹到处走说是要找一个爹爹的亲戚,后来不知道怎的爹爹跟着一个人就到了一处很漂亮的地方,当时的我只是记得有很多漂亮的人是很漂亮的地方,可是爹爹却抱着我整天的哭。直到有一天,我见到爹爹拉着却拿头一把剪刀对准自己。”

还有这回事吗?怎么以前就没听悔儿提起过?

“后来,我们出来了,可是爹爹却跟我说没银子了,不能再给我买好吃的。他说要带我去找活干,却是去了一家就被一家赶,爹爹老是搂着我一个人流泪说幸亏从那烟花地里出来了,吃多点苦头无所谓,现在的我还是个清白的人,当时我不懂。后来爹爹就住到贫人窟里,后来就死……了,不要我……了,哇……”

“别哭别哭,你不是见到我了吗?你还有我啊,谁说爹爹不要你了,他在天上看着你呢,好好的看着你怎样生活,希望你幸福啊。”

“呜……”

“行了,咱不说这个了,说说你们商量了那么久,要我怎样做?”只好不停的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豆豆,我说了你别生气。”兰若在一边开口了:“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尤公子为什么一定要你出面为他赎身,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一个就是他想入我们王府,第二种就是他一个人没办法赎得了自己,因为如果有人一定要赎他,那么青楼里的老板为了不得罪人只有出的钱不少,他都不会让人自己赎身出去的,我想,应该会是第二种。”

他停了一下,偷偷瞄了我一眼,唉……还真吓坏他们了。

“怎么了?还没说完呢?”

“嗯!所以我们想你接他回来,只给他一个名份保他在府中不受人相欺,不过等到他可以离开的时候就可以让他离开了,你……”我的手顿了一下,苦笑了声,我还能说什么?

“其实我们想接他回来还有就是……,我们不想你再去烟花之地了,我想有一个人在那里接出来的人在府中,你就不用再跑那里去了吧?”

啊????我口瞪目呆的无法反应,“我说,我去那里本就没有做出什么事来,就只是陪同太女殿下去到那里而已。”

“我们信了啊,”悔儿从我怀里抽抽咽咽的抬起头来说,“所以将尤公子接回来放着啊,这样你又碰他不到,他又有从那里学来的本事,这样你就可以在家里看他而不用去那……烟花之地看那些个公子哥们了嘛,还是,你还是想去?”见他又开始扁嘴,我……

唉……这叫什么逻辑?“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们让我想想,反正这个时候都还没用得着去做,那等我看看他为什么一定得我去,弄清楚了再说。”

我顿了顿:“我可先说好了,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会缠着身的话我是不会把麻烦往身上揽的。”

“嗯!”

就为了这么一件事……

没怎么费心,果真是有人跟老鸨说好了,定要那小豆丁,是当朝尚书大人的独女,也算了个花花流女了,名声不太好,是个整天往烟花地跑的人,不过,因没搞出什么大事,那尚书府里也就任她想干啥就干啥去了。

听了夏露的回凛,我想了想,还是去跟娘与爹爹们说明了,在爹爹们一脸的庆幸没搅和到我们之间的表情与娘一脸的得意之相中我暗暗咬牙:娘这家伙……

我没什么所谓的实权实势,本想让娘出头,这样的话也会省了很多功夫,却不料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吱唔出两个音节,爹爹们的脸就沉了下来,所以娘也就一脸的凛然对我挥手:

“豆豆啊,这是你要干的事,咋能就叫我去呢?再说我已经不再进那烟花之地了。”

我说娘啊……

我可不想为此事又得搬去娘的名号来,这样就算娘没去到那里,市井里流传的话让爹爹们听到的话我也不用安稳了。

想来想去,还是去告诉东方绿名这个太女殿下,事是她给我惹出来的,还得找她来解决问题啊,前因后果我没怎么说,就那一笔带过,她刚听说时的惊讶劲一过,又被她直笑到接那个小豆丁回府。

见一面就问一次,说得我是咬牙彻齿,好你个小豆丁,你害本世子一波又一波,看我饶你不饶?

然后,在他竞标那天,太女殿下懒洋洋的一派作相地在那个尚书独女眼睁睁的情况下帮我把他给送到府中来,随后却传出了让我哭笑不得的流言:晴王府中的世子不知道是何方妙人,圣上下旨意亲授为太女师不说,当今太女殿下居然还为讨其欢心亲到烟花之地为她赎回她所属意的小官,送上王府,晴王爷也因此为圣上所召,入受皇关照,且赏赐千金于那小官,以示对他的认同恩宠。

表象是这样了,可是怎么听怎么嗳昧。讨我欢心?又不是她的小侍君。皇上是召娘进,却是听我要接一小官进府召进去问话的,随后我还被训了一顿,所赐之物是为了答谢小豆丁的拾玉不昧,因此玉不是寻常之物,哪来的认同恩宠?

后来进见到太女身边的那两眼比天高的陪读,以前是拿鼻孔来对着我,一个个现在倒是拿着眼睛的白色部份来看我了,再看看那个也算流言中主角的还在跟着做戏的当朝太女殿下,真的是无语了。

我招谁惹谁了我?

第75章

将小豆丁接回府中后,自此他便以我侍夫的身份在府中待了下来。几次严惩让他不堪的几个奴仆后,府中一时的嘀咕才逐渐平息下来。

日子就这样平平稳稳的过。

我在东方绿名的身边还一样没有什么功绩功劳出现,也许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的踏进官场的漩涡里吧?

骨子里众生平等的观念就好像我骨血一般从没消逝过,这样的自己除了让自身游离于或许会扭曲我的官场外,就只有另一种选择:让自己强大到可以在东方家内顶起一半天,只是……,我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会有这个魄力能够做到。

这样子就已经很好了,我以为,在这个身份的庇护下,我可以逍遥地平平安安而淡若平凡地滑过自己的日子。

只是,千年的岁月中,谁会真正的知道世事无常是怎样的无常?又有谁会了解风去变幻是怎样的多样?

今早进,没见到太女殿下,说是圣上召书房中议事去了,稍稍奇怪,圣上不用上早朝的么?见不到人没旨意又不得离去,没法,只得跟两位侍读大人呆在望宵殿里大眼瞪小眼罢。

过了半晌,终有一人过来通报:太女有意,今时有事不能与三位大人再相谈,让太女师与两位侍读大人回府,有事再召。

看来还真的是有事给绊住了,跟着引路人一路走出去的时候,总觉得中的气氛比以往的有些许不同。带给人一种紧张的感觉。

伸手拖住那个小人:“我想问一下,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中的气氛缘何如此紧张?”

“奴才也不清楚,况且奴才也没觉得中跟以往有什么不同。”

什么?我盯着前面这个恭恭敬敬地回话的头顶,有些气闷。不过也真是的,一小人能知道什么东西呢?想想,还是回去问娘来得实际一点。

没再拖时,直接就跟着一路出了。想来杞洁与高静江这两位太女侍读也觉察出有什么不平常,难得的没给我不屑,就只是正规正矩的给我行礼过后匆匆走人了。

原本不想过于深入中的事,可是总觉得这次不像是寻常事情,可以让偌大的一个廷有如此大范围的低气压,应该是上位者所为。总觉得心里有着不安,嘲笑似的摇摇头,难道自己还想说是女人的直觉么?让人听见了还说我神经呢,在这个世界哪来的女人直觉啊?男人的倒是有一大堆……呃……想岔了.

回府中却被告知,娘还在上朝并没回府。奇怪,圣上不是没有上朝么?还是太女殿下已经进殿议事了?

爹爹们还奇怪地问我:“豆豆,你现在不是应该还在里头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着与往常并无任何不同的府邸,我恍惚了,难道前一刻的不妥是自己的错觉不成?还是自己多心了?

没怎么跟爹爹们说自己的担心,只是说了句“太女有事,所以让我回府”含糊带过爹爹的问话,想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妥,便跑去书房等娘下朝。

没想到这一等便是一天。

里共来三次通传:“圣上有事,特留晴王爷中用膳休息,命奴才等过来通传,让府中各位侍君与世子不必担心。”

许是以前也曾有过此等事的缘故,爹爹们并没有所担心,可是我却知道自己的想法已被证实,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让娘也被留在中议事?里头的?还是外的?一点头绪都没有,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收到,谁会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看来还是等娘回来后才能知道。

可是,我并没有等到娘回来,一连四天,天天有人通传,却还是没见娘的影子。怎么回事?爹爹们也开始着急,可是没用,我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前往里请求回复,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娘就如同进了海里的泥牛,毫无动静。

到此,我再也呆不下去了,正准备进面圣,府里却迎来了十万火急的天后懿旨:“世子与同韶宇侍君听旨……召晴世子与同韶宇侍君速速进,稍有延迟,斩!”

什么??

我震惊地抬起头来,与跪在一旁的韶爹爹相对望了一眼,果然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真正的大惊失色。

真的出事了……

第76章

忐忑不安的随着人进,才知道里已经闹翻了天,圣上病危,朝事交由皇太女殿下全权处理。

在盘凤殿里终于看到了已有好几天没有见面的娘,除了憔悴了一点看起来并无大碍,正和一堆的太医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天后也在一边焦急不已,见到我们到来话也不多说一句就立刻下令:“晴王爷说你们也许会有本事医治皇上,不必多多礼,赶紧开始诊治。”

娘也在一边点头与那堆太医让开让我给皇上把脉。

坐在床沿一看到躺在上面的圣上,我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很明显是中毒的症状啊。伸手探脉,脉跳紊乱毫无章法,观其呼吸气息游弱不定,的确是中毒之状,凝神定气却不知道所中为何毒素,再诊,依然毫无头绪。虽说医毒本为一家,可是我却专长于人体病体,对于毒药之类的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当时在药谷同家时,我并没有学毒。

收手起来:“娘,皇上这明显的是中了毒,耐何我并不专攻于毒素类,对此毒素并无多大的见解。”

“我也明白你专长不在于此,可是说到医术,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有所长,我已禀明天后派人飞速去药谷找同家的人过来,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尽力将皇上的病情压住,不再让它继续。”娘顿了顿,才道:“我已与各位太医动手为皇上调制药物,只是压了这么三天已经失效,现在让你和韶儿过来希望你们能有什么好一点的意见。”

只是这样也许还不会让你们失望。

把脉,诊治,察看,讨论,开方,试药……忙得是昏天暗地,因韶爹爹为王爷侍君,按礼节是不可在中与皇上还有这么的一大班太医直接接触。听到这话时,我还真是气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那许多?

最后,韶爹爹也过来为皇上把脉,然后隔着帘子与我们一起和太医相讨。还好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就只是我的娘时不时的进去一下听听他的意见再出来探讨一下而已。

开动我的脑子一刻也没敢停下来,手忙脚乱到我真的是希望自个儿能多上两条腿。终于,可以令到皇上的脸色不再死灰,虽说不可能说是毒已解,最起码也为她争取到时间,我本事没那么大,总共也才可以支撑个两天一夜,想来,也够了。

我还从来没这么认真与劳累过,累瘫了的我对上一路从御书房里赶过来的皇太女殿下扯了扯嘴角,不再顾虑什么礼节之类的东西,直接伸手就要吃的,又不能回府,就只能在里多蹭着点让自己好过一点呗。

半坐半躺在木椅子上嗑拉着眼皮儿等着听娘的一一解说,其实我不是很感兴趣的,只是,事情的来胧去脉都不搞清楚,总让我觉得有点诡异。

“离王爷拥兵打出借口造反了。”没想到娘沉吟了这许久,一出口就直接给我来个雷轰。

我惊得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要打仗了?安稳的日子没得过了?在那发了一会的呆才想起来,这不是我要知道的问题。

“这与皇上中毒有何关联?该不会是离王爷派人潜过来特意给圣上下毒的吧?”开玩笑的说了一句,真的是开玩笑的,谁会中这个下三滥的手段?皇哪!市井来的么?

却没想到娘白了我一眼:“你都猜到了,还有什么不可信的?难道说就你能想到这么一个法子么?”

啊??我张大了嘴,娘啊,我并不是说她们想不出这么个法子,只是……里头守卫森严,圣上的吃食还得经过层层的人给尝过后才轮得到她的,不过说起来圣上也可怜了点,老是不能吃了第一口。

不对,又想歪了,今天这是怎么了的?

“不是,我想说的是,什么时候知道离王爷要拥兵造反的?”

“四天前!”

四天前?“是娘没回家的第一天?”

“对,在朝殿上接到了急报,皇上不欲消息散布,引起人习惶惶,即散了朝后叫我与皇太女殿下去了御书房商议,当皇上倒下时,她正在发着脾气,刚开始时我还以为是因为气愤给气到的,谁知道一把脉才知道皇上已中毒,可能是因太过气愤,所以激出来而已。”

“既是中毒,定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查出是谁做的了没?”挺大的胆子,也挺有本事的,能在中毒到皇上?

“明查暗访,是天后处理此事的,她告诉太女殿下只需处理好国事。不过,现在以天后的神色看来,他应该已经知道是谁了,可能是时机未到,所以还没有下手吧?”娘也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天后也是个人才啊……梦周公去了……

药谷的人一天后到了中,不愧是享誉天下的第一药谷,虽有不少折腾,还是让皇上的毒给稳了下来,留待慢慢解。

而天后也收网了,我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是如何,却在知道下毒者为何人时,也不由得捏了把汗。

竟然是珍侍君身边的人!听说珍侍君进两年,很是得皇上的欢心,所以拔给他的人也是由内阁所订,却没想到两前离王爷就已经把主意给打到他的头上来了。

因珍侍君并不知道情,且他育有一女,所以只是降了一级,也没什么实际的处罚。倒是他身边的小童,听说受了刑也是咬牙不吭声,好在毒已找到解方,也就不在意他的倔强了。

这事我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想着皇上的病快些个好了,我能回家去,我和娘已经有十来天没回过了,很是想念家里的人啊。

“报……急报!晴王爷!世子!急报!出事了!”是奴。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东方绿名好容易偷了个闲过来我这边喝了口茶,却不料让那声大喝给弄呛了。

“奴才该死!只是晴王府来报,晴王府出事了,晴世子侍君辛无悔侍君被人挟持,被侍卫围攻已到护城河边,可世子侍君却也被当作人质……”

轰……我什么都听不到了,眼前就这样炸开了层层白星,只知道甩开不知道在囔些什么的娘,就这样蹦了出去……

悔儿……悔儿……

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这定是开玩笑,悔儿有孕在身,爹爹们全都在府中,怎么会单单是悔儿出事?要出事也必定不会是悔儿,定是那人看错了……定是……定是看错了。

第77章

踉踉跄跄地一路默念着不可能跑过,站到城墙上时,那情景差点令我魂飞魄散,悔儿挺着有近九个月的肚子,被一个狼狈得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掐着脖子呆在那一头,悔儿已经晕过去了,随着那人的动作摇摇欲坠的身子让我一阵又一阵的晕眩,视线不经意移到他们的脚下,那正值汛期的河水翻腾得让我心胆俱裂。

有人攥住我的衣角,还在微微发抖,回神一看,是几位爹爹。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悔儿会到那人的手里?你们一个个都在干什么?为什么那人会得手??”不再顾及到眼前几人是自己的长辈是自己的爹爹,我只知道看着悔儿中那边摇着晃着,我全身都在发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看着,居然生出了些绝望来。

“哪个是晴王府世子??哪个是?赶紧给我出来,否则我立刻就掐死他,赶紧给我出来!”猛然间传来疯狂大喊,定神望去,是那个人,那尖锐的女声传来时,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是个女的?可是现在不是在担心那个是男是女的问题,就连她是谁也不应该是现在就想的时候。

我站了出来:“我是晴王府世子,我就是东方悄然,你究竟想怎样?”视线不敢停留在悔儿的身上,却又不敢移开分毫,我的声音都在抖着。

“这个是你侍君吧?我不想怎样,只是要求换个人,就拿你的侍君跟我换个人。不要跟我说他受不受宠,反正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如果在你眼里他不受宠的话我帮你给解决他!”

看着她疯狂的大笑着动作她的手臂,原本想否认的话语到了嘴边一下子成了近乎惨烈的声音:“不!他受宠。”我知道不应该表现得如此在意,人质在她手上,一定还会有利用价值,无论受不受宠她都不应该让手中的人有什么闪失,毕竟她也知道悔儿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当今晴王爷的孙儿。

可是看着她的动作我却控制不了自己,我不能再忍受一丝的赌博,不能再忍受因我的一句话而有那么一丝丝会失去悔儿的可能,一丁一点都不行。

“豆豆,别紧张!”我泪眼看去,是娘赶到,深呼吸一下调整着快站不稳的身体,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挟我儿夫在此大放厥词,到底想要些什么?”娘伸手扶住我,沉声向那边问道。

“我只要换一个人,我拿手中这两条命来换一个人。别搞什么动作,我不会客气跟你们说的。”

谁?是谁?要换谁?

“就是在天朝中被抓起来的凤嶷。”凤嶷?是谁?在是被抓起来的?我的脑袋已经不能再运转,就只是无意况的重复她的话。

“是下毒暗杀皇上的那个珍侍君身旁的奴才,天后已经抓住,现被关在中的地牢里。”娘看出我的心神恍惚,俯身在我的耳边提醒我。是他?

我惊凝的望了过去。

“听闻世子得天朝皇帝与当今皇太女十分的倚重,我想,这么一件小事肯定是难不倒世子的吧?”这么说就是那些个流言让她误认为我可以左右到皇上与太女的决定而拿悔儿来跟我交换?可是,我哪来的这个能耐?

“怎么?这么一件小事世子殿下也要考虑如久?是不是不打算答应我了?还是想着我与手中的小侍君一起共生死?”许是我犹豫的时间过久,她的耐心被磨得不剩,又开始收紧手中的动作。

“不!”我一惊,转身回求娘:“娘,你去跟天后说让他放了那个人,我在此发誓,只要悔儿能够平安回来,我一定让她们两个都回来让皇上随意惩罚。”

“这不可能!”我大惊,是天后的声音,转头看去,果然,一队又一队的护卫围着天后已经来到了我们的身后,怎么?他也出了?

“关起来的是谋害当今皇上的罪犯,罪不可恕已该万死,居然还有同党?是想让本一网打尽吧?”我看着天后的脸上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难道他想?不行,“天后,我说过……”

“你凭什么让本信你?伤皇上圣体,扰当朝秩序,还想放出去?此人不除何以服天下,本拿什么来给天下的人一个交代?就凭你那几句话?你有什么本事让本信你?就为你个人私欲而令天下朝庭吵闹紊乱?”尖锐的话语就这样冲击我的神经,我确是没有什么光辉事迹来说明我有这个本事捉回此两人,可是我能怎么做?就这样看着悔儿死?带着我们的孩子?

“我说到确能做到,娘,你跟天后说一下。”扯着娘的袖子,看到的却是她沉默的脸孔。这算什么?渐渐绝望。

后退两步时眼光却瞄到秋霜与夏露不在我身后,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不在?应该是……

“你们想干什么?不想要他的命了?”看到了随天后一起出现的大批侍卫,那人也开始惊慌了,秋霜夏露,你们快点……

“一个罪犯同党还想着威胁人?倒也是情重动人,既是这样,就让你们一起做个伴吧?这样你们也不会寂寞,我想,世子侍君在天之灵会得到世人的膜拜。”

我已在意不了旁边有些什么动静,只一心想着秋霜夏露的动作能够快些再快些,我的心跳已经快要停下来了。

“什么?你们……”我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悔儿的身上,却没想到那人让天后的话一激,右手中的刀就往悔儿的脖子招呼过去。

“不要!”我扑将过去。

“嘭”是夏露,从河中跃起的她手中的湿漉漉的匕首及时地在了刀缝中,打飞了那把刀,可是悔儿却还是没有醒过来。秋霜也在另一边跃了起来,手中的匕首一下削落那挟持着悔儿左手,另一只手绕过去想要搂住悔儿已经要掉下的身子。天后身边的侍卫也一并捅了过去。

就在我已经安下心来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却不料到那人已被砍断的臂膀却格开了秋霜伸过去的手,当夏露在一边发觉不对劲再伸手过来的时候,我却眼睁睁的看着悔儿就这样直直的掉落下那翻腾的河水中。

“悔儿……”

这喃喃的声音是我的?我不是应该撕心裂肺般大叫的么?怎么办?悔儿,我叫不出来了,

怎么办?你当真带着我们的孩子离我而去了?

没想到我眼前居然出现了十来天前我要进时担心的送我出门的悔儿,那一幕便是永别呢?呵呵……既是这样,就让我永远都留在那时候吧?好不?

伸出手去想抚平那担忧的眉心,你在怕什么?你妻子我这不好好的在里头出来见你了吗?跟我回去吧……

周边在吵囔些什么?悔儿就要生了,太过吵闹的环境会让他不舒服的呢……

是吧?是吧……

第78章

天气很好呢,我还从来不知道喝酒过后会看到房外的天气如此的明媚,有些着迷的仰头看着蓝天,阳光有点刺眼,不由得眯了眯眼,用手挡在了额头上眼睛从手缝里看着被光线照得有些透明的手掌。

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觉得自己有点飘飘的,摇了摇手中的酒壶与酒杯,斯斯文文的又喝了一杯,真好……

皱了皱眉头,想起前些日子做的梦,居然梦见悔儿出事了,还真是不能原谅自己啊,这不是在咀咒悔儿吗?我还想他平平安安的给我把孩子生出来呢,孩子会像谁呢?歪着头有些出神的想了想,可脑子糊糊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又笑眯眯的喝了一杯。

只是,悔儿哪去了?

想到做的梦,我开始有点慌了,我梦到他掉到那条护城河里去了,后来带着人去找的时候人已不见踪影,一路混混湂湂地找下去时却见到了血染红了整条河的下流,被撕碎了的衣裳就这样浮在上面,发了疯般的在河里翻腾折磨了一个时天却有人过来告诉我,这河里有大条的鱼,虽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吃人,也没人证实过它们不吃,然后……好像我就醒了,就在这喝酒了……

可是,悔儿呢?我心急火燎的想要出去找他,见不到他我心不安啊。

跌跌撞撞的一直找到房里面去看到床上鼓鼓的床铺,这才放下心来,悔儿在睡觉啊?这家伙越越来能睡了,摇了摇头,身体也跟着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世子,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经好久没吃过饭了,再这样下去,你怎么受得了?”一个声音嗡嗡的在我耳边不断的吵啊吵的,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模模糊糊的看上去,看不清楚……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在这吵什么?给我走开!”

……

“干什么?”我一下子蹦了起来,眼前的手一抓住我的酒就想把它给拿走,我一下子就慌了,“你谁?拿我的酒干嘛?”

“豆豆,你还要喝?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很熟悉的一个女声。

为什么不喝?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喝它,可是心里却隐隐知道,如果不喝也许自己就会死吧……到底还是怕死呢?我自嘲的笑了笑。

“你哪位啊?凭什么管我?还有你们,谁啊?吵什么?”眼前又多了几外人影,好奇怪的感觉,说自己是醉了的却又听得清旁边的人在说什么,可是死命想看清楚究竟是谁却用力了再用力也睁不大那双眼睛。

这情景有点像是在做梦时想起床却又起不来的感觉……

“我是谁?”手中的酒杯一下子被打掉了,“再给我喝?你说我是谁?我是你娘!”

娘?好像是称为母亲的人,不过……

“嘿嘿,娘?还有人称自己为娘的?别逗了。”弯身想捡起那杯子,却怎么努力也够不着,怎么回事?

“豆豆,你究竟怎么了?你还想这样多久?你吓爹爹的还不够么?我的女儿,你还要怎样?”男声?

糊着的脑子想啊想的,豆豆?女儿?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啊!好像是我重生后的身体啊?

“哈哈……豆豆是你们的女儿啊?可惜她死了!早就死了……”有点想睡觉了,“她死了,现在站在这儿的哪还是你们的女儿?我只不过是用这个身体活着而已,她的魂……也可以说她的心早就没了,早就灭了,灭了……”

好困啊……

“你们还不知道啊?她啊,早就死了,魂飞魄散……”

不行了,一定要睡觉了,打了个呵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来来去去的,总觉得身边很多人,却一个也分辨不出来,我只是每天不停的喝自己好像挺喜欢的酒,一边不时的去看看悔儿,可他老是在睡觉,脑子里只是知道这样子有些不对劲,却一点都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对劲。

可是有这么的一天我再也找不到我的酒,就在踉踉跄跄的找来找去时我被捆了起来,迎头就拔了一泼又一泼水一样的东西,可是那味道却着着实实的告诉我那不是水,很刺鼻啊,我挣扎了一下,就眼前一黑了……

“豆豆,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呜呜……我去叫娘。”头偏了偏,看到了脸肿肿的……兰若?

我没说话,就这样看着他跑了出去。然后又看着呼啦的一堆人都涌了进来。为首的……是娘。

“豆豆,你清醒了吗?”她坐下来为我把了把脉,问了这么一句。“为什么不说话?”

“豆豆?你别吓爹爹啊……啊?”映入眼睑的是几位爹爹。

……

我没说话,就样定定的看着他们的一笑一闹,一哭一怨,却不明白为什么就能这么清楚地这样听着心跳在一下下的震动,会不会有这么一天,我就这样听着心跳静静的合上眼睛?

我依然不管不顾外的面的事,皇上下旨征的不只是医者,连能人异士也揽了过来为我做法,皇太女也过来好几次,每每都劝我重拾神,我没动声色。

其实,我只是不想开口,心中的这股疲惫我也控制不住,就那样的让它慢慢的散发整身,我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就那么爱悔儿?爱他爱到他去了我也想跟着这样殉情么?

我怎样都看不清自己的心,两世为人,我一直都认为生命于我是没有东西可以替代,更何况无论哪一世我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个怎样自私的人。

那么,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还是自己看不清楚自己的心?

天黑了就睡天亮了就吃,每天的人不少,我不明白他们怎么现在就这么有空的呆在我的房里不停的说啊说的,哪来的那么多话来讲呢?只是,在府中,有一个人我绝对不会见,就在我醒过来的那天他被我掐住在我的床前,如果不是我体虚无力,我想他早就下去给悔儿做伴了。

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有那许多的流言?那人又怎么会找上悔儿?

想到悔儿,我的心又开始抽痛了。

我知道不应该迁怒那小豆丁,可是那郁痛就这样给憋在我的心里,不找些东西来转移它对我心的折磨,我想我很快就会因心痛而死的。

过了十来天,能下床能出屋,可我还是那样不言不语。直到有一天,爹爹们牵着兰若的手跟着娘走了进来。

“豆豆,我们告诉你一件好事。”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好久没这样笑过的几位爹爹与一脸害羞的兰若。好事?

“兰若有孕了!”

看着笑呵呵的爹爹们,满天的星星就这样砸在我的头顶上,这之后他们在说些什么我都听不清楚了,悔儿掉下去的时候正怀着我们第一个孩子,可是,那孩子还是跟着他的爹爹一起作伴去了……

“啪”我的脸歪到了一边,人也因此清醒过来了。回过神来看着手还在扬起的娘,没说话。

“东方悄然,你还要这个样子多久,人已逝去,谁是谁非还能挽回什么?难道你就不能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一切?你这样说你死了是在威胁着娘吗?啊?还是想着整死这一家子?”

娘吼着眼泪也跟着洒了出来,更别说爹爹们与兰若了,可是娘的话却听得我一头雾水。什么叫我说我死了是在威胁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死了?

“我知道你在怨恨着娘,那件事我怎能开口为你说话?我拿什么来为你说情让你换回悔儿?我没那样大的魄力去承担起整个国家的怨声载道。你说你的心与魂已经不在了,你知道我听了是怎样的感受吗?”

说到这里,娘顿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接着又说一句:“兰若也有孕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想让他把胎儿打掉?还是想着让他就这样看着你抑郁无欢而不得一天安宁?你这个样子做给谁看?”

打掉?怎么行?我震惊的望向娘,那也是你的孙儿啊。

“还是,你情愿让兰若带着他肚子里的孩子再走上悔儿这条路?走上与悔儿一样的就因为你而带着儿女踏上黄泉的这条路?”

不!!我抱着头:“别说!别说!我不要!”

是的,我怨来怨去在这里作秀一样的要死不活,都是因为不肯承认悔儿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出事,一人两世,我越活却越,只是想着自己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完自己的一生,却从来就不愿去想一些更深入的东西,所以我碌碌无为庸懒不堪,所以我说出的话旁人只当我在做梦疯狂,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悔儿……带着他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踏上了那条应该是我踏上的路……

“啊!!!!”我仰起头控制不住的大喊。

我泪流满面的看着也是泪流满面的兰若,伸出手去抱住他,他的脸好肿,究竟有多少天没好好的休息过了?

我盯着他揉在我心口处的头顶,心里在发狠:

在此,我以自己的魂来发誓,在最短的时间内我要只手抬起东方一家的半边天,我要我自己顿顿脚也有半边江山不稳,我要任何反对我的人都说不出要动我的声音,我要我一人垮东方家的天下也撑不下去,我要闱里高坐着的夫仪天下的一人看着心日夜心有不安,我要……与坐在上位的皇帝同名天下。

否则,魂魄永生永世压住受无尽的苦灾苦难不得转世……

79-89

第 79 章

虽说已下定决心,远离朝庭,对此之事从不关心的自己却有种茫然的感觉,究竟要从何下手,从哪里下手?前世与今生所学都只是按着自己的兴趣,从来都没有这么一个鸿愿认为自己可以傲视天下。我要怎么做?我应该怎样做?

仔仔细细地回想着自己一路走过的路,自嘲不已,还真是讽刺啊,刚开始活得潇洒自如的人呢?究竟是什么时候把她给扔了?换上一个这样的自己?

两世为人,却还是堪不破命理,命里有是终须有,命中无时别强求。是经历过失去才变成这样的吗?

以为自己一再宠溺悔儿就能守住原本就不应该是我来享受的幸福?强占了不属于自己的生命,强硬的在这个本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世界里留下了自个儿的足迹,刚开始时还真的认为是足够了呢,能得了别人用五百年的前生也跪换不来的二次在红尘里走过,所以就心满意足了,只是想着哪一天真的给收了回去也不能怨声载道,只因那本是自己强夺来的。

那段日子过得真的是风流自如无牵无挂啊,什么都不用担心,两袖一甩只余下那两股在身后打着转儿的清风……

原来那书里写的都是真的,人就是一种贪心不足的动物,有一样便也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全部拥有。枪打出头鸟,以为自己就这样顺着天意忘掉自己的本一路地走过来就可以用双手拢住那一拔的漾光,只是忘了啊……命里有是终须有,命中无时哪强求……

我还要这个样子下去吗?人会在什么时候无欲无求?就是什么都拥有的时候啊……,我还能等什么?还有什么让我等的?拿回点儿自己的魄力吧。

……

天朝大统三年五月二十日,天重帝重病以致身体卧床不起,因国一日不可无君,天朝离王爷拥兵意图造反,国内情势些许动荡不安,皇下召退位,出进皇家别宛养病,皇太女于六月十八日继位,举行继位大典,改国号一治,尊称天统帝。

-------------

“忧患不断,朕自上位以来,便忙得是焦头烂额,如今虽说离王姨坐观天朝形势,暂时看来还没有动手之意,却也是心腹大患梗于朕的心头,增兵坐镇势不可少,可是秋收期未到,加流言之害,百姓不安,竟使增派兵士成为不可行之路?”

是日,进与东方绿名,如今被困于书房的皇上共商对应之策,还有几人未到,听得她不知道是对我说话还是自己的喃喃语,不禁抬头望了她一眼,眼里满满是血丝,这个时候接位,于她于国都还算是个考验吧?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依稀翻出脑海里已然模糊的前世记忆,非常吃力的从尘封的心底里将还记得的东西重新又捣鼓了一遍。想翻天许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只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么一点能耐我还是可以做得到,就凭借着脑海里的东西我认为还没有人可以总结出比这更有用的。

我看现在的时局,各国皆以农为主,那么,这样看来,兵政商三路自古都是上位者必抓之要,如要在朝堂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真要做到踏入政治的中心,让自己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手握兵权应该是速度最为快捷效果最为显著的,卫疆护城攘外安内,兵者不可少,只是……

在那为数不多的对前世的记忆中,却一再的记起,不论历多少朝代跨多少时空,都只余我一个教训,那坐在最上头的人只能与你共患难而永远都不会与你同享福。江山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离王爷拥兵造反乃皇家忌事,难道说自己还想重踏这条猜忌之路再一次让自己重创?那么所选取的便只是文政与跟商了,这个在我看来就更容易让我发挥了。

其实我一直怀疑着,悔儿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擒住在手,晴王府虽说不比中,可是要拿一个人还是世子侍君哪能说就行?

爹爹们一再跟我说事发那时他们在之前本就察觉不到有人潜入府内,询问过那跪了一地的侍卫,她们一致发以重誓,本没人动武潜入府内,要避过府中的侍卫动手那是本不可能的事,那么那人是怎样做到的?更何况她不是天朝的人,更不用说是王都中人了,能对府中地形如此熟悉,还是无意中撞到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娘说她也觉事发蹊跷,已经动手去查了,可是查出来又能怎样?悔儿也不能回来了。

手碰上垂于腰际玉器,心中一阵阵的翻腾,那是府中侍卫从城外一户人家中得到送回来的,那上面刻着悔儿的名与王府的印,是我亲手给悔儿带上的。悔儿之事弄得满城风雨,哪个不知?

“回凛世子,此玉是一民从大鱼肚子中拿到的,还有一半截绳子,当时她捕捉到那鱼时,因体积过大便已与旁边邻居分了,所以鱼拿不回来了。”

原本找不到悔儿的一点踪影,心底里还抱着那么一丁点的微弱希望,会不会有人救起他了?可是现在?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我猛然想起这里还是御书房,深呼吸一口一敛身上流串的痛苦,思维转了回来。

悔儿是不能回来了,可是我可以让人下去陪他,现在说这话许是早了点,可是一旦让我知道是谁,我定要她全家陪葬,不择手段。

第 80 章

国姨与宰相都极力推荐他们的女儿也就是两位太女侍读随军,杞洁与高静江也一致表示自愿随军为皇分忧,正居争不下时,皇上圣口,准了两人同去参军。因她们原本乃前太女侍读,随军总不能同一普通小兵小卒一般在最底层攀打滚,因此圣旨一下,两人同为随军参谋,三日后赴边境历练。

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没怎么开口,她们去参军本也是我乐见的,不用整天拿着这么两张嘴脸对我,我自认为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耐让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

娘在听到她们自荐参军的时候只是望了我一眼没说话,想来她也不想我入军,当时在家中略略跟她提起时,她点点头不说话,看样子不像是要反对我的样子。

讨论了有一会,皇上终于明确地说出了这次召集我们所要商议的正事。

“想我天朝可谓国土辽阔国力泱泱,增派兵马镇压边境之事也不必担心有什么样的纰漏,可现时正待用粮之际,铎朝却趁火打劫,将粮价哄抬数倍,居然又出南现母皇刚就位时的景象,简直是欺人太甚,虽说以现在国库所存银两所言,买下所需粮食还行得通,可是又怎能长久如此下去?今天我召集众位爱卿来是想各位讨论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改变一下这个局面。”

话音刚落,底下的几个人便小声讨论起来。

娘也紧锁着眉头问了我一句:“你怎么看这件事?”

还能怎么看,这本是人之常情啊!我心想道。沉吟了一会才说:“两国相争,必是抓紧任何可以打击对方的机会,现在虽然还没有上演到出兵相战的时候,可铎朝与我朝并没有在政治上存有什么很大的相融相利之事,没有正面冲突乃两国都有一定的实力,那么铎朝又怎么会让我朝好过呢?”

娘看了我一眼:“你倒是看得很透彻,本来就这是这样,可这样却苦了百姓!”我却耳尖的捕捉到她滑过的一声叹息:“能有怎样的办法掀开这个局面呢?”

我的心一颤,娘已尽显疲惫之态,近日来家事国事都已压得她直不起腰了吧?她会不会连松口气的时间也都没有呢?还得忍受我加诸于她身上的冷淡与漠视,难道这就是我的为人子女之道?

想到这里,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的心却又开始了些许钝钝的疼痛。

抬头看到坐在上面的皇帝已经显出了烦躁些许的表情,许是因为底下之人吵闹了如此之久却没人能给她一个满意一点的答案吧。

我想了想,仔细作的问题我确是不解,不过想来这个办法应该可以行得通才对,还是先说出来吧。

“皇上,臣有一主意不知可否行得通,”我跨前一步出声:“在此先臣有一问题不明,斗胆向皇上请教。为什么我朝非得跟铎朝买粮?是因为那里的粮好还是因为价格合算,或是已成惯例?”

有那么的一瞬间,整个御书房都安静下来,,许是皇上没弄明白我所提问题的用意,一直都没有出声。过了那么一会,高静江也跨步出列想来是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皇上请准许臣替皇上回答帝军这个问题。”

得到皇帝的点头允许后她才面向我:“想来帝军也清楚我们天朝其实是个大朝,所需的粮食并不能说是少数,而能供得起我朝所需粮草的国家除了铎朝并无其它朝国,我们向来跟铎朝买粮是因为每次都只有铎朝才会有足够的粮食供给我们,周边的小国哪来这许多的粮草供我买卖?这个想必帝军也有耳闻吧?”

果然就是因为这样,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原本低垂的眼睑抬了起来扫了她一眼,觉察到她的瞬间僵硬,没再理会她。

“高爱卿说得没错,确是这样。就因为这么一个原因,铎朝才会如此欺人。”

我抬首对上了在上面一脸咬牙彻齿的皇帝:“皇上,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臣认为臣的这个主意可以行得通。”

“哦?说来听听。”

“臣以为,既然以前与铎朝买粮是因它粮足可供我们一次所需,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分开几同时向几个小国买粮?我朝周边的小朝定会有余粮,而它们还得依附我朝所供给的安逸安定,所以决不会为此而拒绝我朝的要求。”

“可是这样的话就会很……”

我转身打断杞洁的话,面无表情:“我知道帝侍在担虑些什么,其实这个本不成问题。分开几次确实是会很麻烦,而且会浪费上多一些人力与劳力,可现在皇上也说了本不会是钱两的问题,况且只是一点不会太多,以我们现在国库的库存这点应该不会成问题。”

我顿了一下,低下眼睑扫了一下旁边的人的反应才又开口:“现在铎朝已欺到我朝的面上的,难道还给她们这么一个机会让她们认为我朝必少不了她们?为什么不花多一点的钱财而挽回天朝所应有的坚持?而且这只是一次两次,在打击她们的情况下先应付了现有的问题,让铎朝知道对于她们我天朝并不是一定需要。这两次应付过去后臣想会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计划下一步该怎么走。”

没让谁能话的一口气说完自己的主意,采不采纳将会是皇上三思后所要做的事情,看着旁边所有人的一脸深思与皇上脸上的慢慢缓和,我想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应该不会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了,刚刚开始显露自己总不能一下子太过火,怎么会再次容忍让人再有机会来看低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悄然越来越没有魄力,其实我觉得这样才合理,再怎么说她的灵魂深处也还是那个在现代社会里生活过二十来年的人,在她过来这边的世界的这十来年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让她扭转她的个,她就这样在家人与朋友还有爱人的平和与少少宠溺下一步步走过,这么平和的生活在她经历了生与死的边缘后怎么会不珍惜?她爱悔儿与兰若,在她看来,去青楼本来就是不对的一件事,而兰若与悔儿也只是爱她心彻,况且他们也没做出什么踩低或是奚落她的事。悄然历了两世不再是一个小毛头了,知道什么需要珍惜,耍耍小脾气在爱人间看来应该是很自然的一件事,难道就因为以女为尊这么一个理由而对着并没有出格的爱人发脾气吗?真正的爱人间应该不会有这个问题出现才对,况且悔儿是怀了孕的,她一直都认为悔儿为她生儿育女,且因这样而导致脾气不稳,她心疼都来不及了还怎么会因这么一点小事而怪他们?而经历了这许多后,悄然原本的格会被激出来的。在她穿过来的时候我已点明了她有少许的大女人主义。

我的本意本是这样,可是我发现好像大多的人都看不出来,难道是我写得太过吗?

第 81 章

这次的分购粮草还算顺当,除了比以往多用了点钱财,时间倒一点也没有担搁。自我提出这么一个建议后,皇上便让我与财部与户部商议,具体的实施方案,由我全程负责。

而高静江与杞洁也因此事停行,留京数日后,才带着圣旨与粮草浩浩荡荡的出了首京。那百姓夹道欢送的场面也可谓壮观的了。

接着皇上在朝堂上不失礼节却又漫不经心般地回绝了铎朝来使的提价要求,表明现在天朝已经购有足够的粮草时,看到站在朝堂上的那人脸色青白变换不定的样子,真真是大快人心。

此事由一人转一人的传出廷。我东方悄然的名字在我沉寂于酒碗中的日子过去后再一次升升腾腾的出现在市井口中,是有心人为之吧?现在的天朝需要有这么一件事缓上一缓边境的紧张对峙所带过来的隐隐不安。

反正这更中我下怀,也是我所想要的吧,悠悠之口能铄金,我要自己金光一闪再闪。可这时的我却也无暇理会,下步该怎么做还是让那个无良的皇帝给推了过来。

秋收将至,百姓向官府缴粮再怎么样也比往年多不了许多,总不能强硬的征多一倍吧?这样政局可就真的一塌糊涂了,真要买粮的话还可以干上几次,只是,怎么能这样长久下去?

有什么办法能摆脱这个局面?

这几天天天都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考虑着,要怎样做才会让这条路好走一点?倒有些忽略了府中的事儿了。好容易有了个头绪回过神不的时候,才发现些许的不对劲。

自己自从酒碗里醒过来后就没怎么理会家里的事情,见着了人也只是不冷不淡的瞟了几眼。直到现在才发现,兰若一见到我就怯怯的,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我很是不解,怎么?我还是一幅要吃人的样子了么?还是这几天勤奋过头不修边幅到可以吓死人了?

兰若的肚子已经可以看出来了,微微的突起,看着他的身影,眼前一阵恍惚,迅速的滑过悔儿的影子,我晃了晃脑袋,伸手拉过在一边怯怯站着的人。

“怎么了?才没见几天,就忘了为妻了?”轻轻的抱起他坐到我腿上,手搭上他的脉门探了一下,强壮有力,状态还行。

放下手来低下头去看着靠在我怀中的兰若,那脸上的淡淡的疲惫,我揽了揽把他抱紧,在悔儿这件事上我发了太多的疯,像是全家里的人都欠我的一般。这里面最辛苦的恐怕就是兰若了,怀了我的骨,却还得对着我这张冷嘲热讽的脸,我干什么呢?

“对不起……”只能一声叹在他的耳边。

感觉他在我怀里摇摇头,揽实的手却觉得有点铬,这小家伙瘦了。

我扶正他:“兰若,为什么不好好地吃饭?”

他眨巴着大眼盯着我:“我有吃啊,现在还吃得比以前多呢。”

我疑惑的皱了皱眉头,看样子不像是骗我的,可是捏捏手里的身子骨:“嗯?你这把骨头样跟我说你吃得比以前多?都怀孕了居然比以前还要瘦上这么许多?”

“我没骗你,真的每顿吃的都比以前的多了许多,不过奇怪的是我没有胖,爹爹们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太强壮,所以需要的营养很多,我现在吃的还不够。”看着他一眨一眨的样子,我的眼睛有点酸痛,我连他吃饭作息的一些日常之事都一点不清楚,可看他这个样子却一点都没有怨我的意思……

自从意识到兰若的问题,就把手上的事情给放了下来,反正这些事情也不能一朝一夕就可以弄得出来的,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搞清楚兰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两天观察了一下这个小家伙,发现他果然吃得比以前多,可他的身体就像是个无底洞一般不但填不满还会坍塌,虽说没有越来越瘦却也怎么都没见他长一点,跟韶爹爹说了一下,对这些事情我真的不怎么懂,而几位爹爹一见我的心又回到府中都不知道有多开心,看得我一阵阵的心酸。

研究了一下,爹爹们说怕这样下去兰若的身子骨会受不了生产时的负担,所以一定得严格的为他制定饮食。

而且我发现兰若这小东西怀孕不像别人一样会情绪不稳,反而更稳定了,整天吃饱了就点着头在那想睡觉,整一个小猪样。

于是我的工作又多了一样,每天盯着兰若皱着眉头吃完我与爹爹共同吩咐厨子煮的药膳后就半拖半拉的扯着他出去溜达,对身体好,也会让他以后不那么辛苦。

只是,他有必要顶着这么一张睡意朦胧的脸然后一脸幸福么?

第 82 章

找了个时间跟皇上提了一下我自己的想法,要摆脱目前的这么一困境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国内的粮食增产。

“增产?”在御书房里,那个疲惫不堪的皇帝却一脸的你开玩笑吧的表情在盯着我。

“是的,虽说不是只有这个办法,可是只能是这个办法。”我不卑不堪的回话,我知道是谁都想得到的办法,却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要不,这么多的皇帝坐上了朝堂的那把椅子为什么这种情况得不到最好的改善?我想我会有这个能力做到让所有的人都仰视。

“哦?你说不是只有这个办法?也就是你还有别的办法?”不过坐在上面的这个至尊的皇的那一脸兴奋显然为的不是我所想的这个部分。

“的确是还有一个办法,而且收效更快,只是,皇上,臣只想着您是不会动用这第二个方案,故而没提出来。”

“你没说又怎么知道我,啊不是,是朕不会动用呢?既是收效更快为何就不用?”看来兴奋得都有点答常了,连‘朕’都错口了。

“皇上,臣认为最快的方法就是攻下铎国。”这个办法你能做到的话我就不用绞尽脑汁的想了那么久。

“啊?”我抬起头来扫过那立时就一愣一愣的呆在上面的人。

“臣也觉得这个难了点,要不周边的小国随便攻它两个也是可以的。不过,要的话就必须得一同攻下两个这才够本,且还要防着别的联手反抗与几个大国打着这个旗号杀过来,所以,皇上您真要这样做的话,臣等就得多费点心机布下全局了。”然后垂手等上面那个至尊回过神来听上一听我考虑了这许久的结果。

果然,她在上面口瞪目呆的愣了一会后就泄气般的挥了挥手:“对啊,这个确实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你还是说一下你说的那个‘只能是’的办法吧。”

“臣遵命。”

其实在天朝甚至是这里的整个世界中,大部分的百姓种植的都是水米,其实在我看来也就是我印象中的水稻,在我的记忆中,水稻已经是一种很细的粮食了,要在平坦湿润多水的地方才能真正的种活得到不错的收成。

而在这个世界里,除了介朝这个游牧民族般的国家种有大量的看起来外表象是高粱与大麦玉米一样的粮外,几乎没有什么国家会种这些东西。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地点都可以种植水米这样的细粮食,要种好它最主要的就是要有大量的水,而天朝除了一部分地方是平坦的耕地,可以引入积水外,剩下的就是起伏不定的山坡,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令人头痛得很。

原本我想的是能不能运用脑海里的记忆将水车的样子给画出来然后让工匠们改造一下,看能不能用得上,谁知道跑了几趟外面详细的观察了那山地的所处位置后,才发现这本就行不通。

水车是可以将水给泼上不高的山地,只是那也要有水才能让它弄得上去啊,我问过了朝中几位主管农业的户部人员,她们也说了只有在中原一带的山地才会有河流经过,那些地方的百姓舍不得放掉看起来也可以种植的山地而不辞劳苦的挑水上去灌溉。而其它的地方本就不可能会有大一点的河流经过山地,毕竟近山地部分地势都较高,河的流向都是由高向低。

怎么办?总不能又挖沟开渠的引水吧?想了好久才想得起来,梯田不只是合适种植水稻,而一些在我印象中的粮是本就不需要过多的水来浇灌,而且一部分的山地也还算是干燥,应该可以种植的。

粮也可以填饱肚子,为什么就没人想到可以从介国引进粮来种植,据我所知,那边的气候与我朝大部分地区的气候很是相像,毕竟也算是领国。

我将自己的想法仔细的跟皇上说了,听完之后,她苦笑了一下:“怎么会没想到这个可能?上太皇在位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让百姓多种植的粮食,不管是什么样的只要能多产量就可以了,可是引是引进了,只是只能种在山地上,有些山地高了些很难浇灌,那些粮食虽然不像水米那般需如此多的水,可是没水还是种不了的啊。到了收成的时候,听说居然没有一成。而且还浪费了大量的民力,弄得百姓怨声载道,所以此事就不了了之。”

我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听说?皇上您这是……”

“是啊,只是听说,因为上太皇她把这件事的前后因果都销毁了,几乎是什么都没剩下,就只有历了这三朝的老臣才会清楚这件事,朕也是从她们的口中听说的。”

是吗?销毁了?看来那次的收效不仅远远没达到期待,我想着可能那一成的说法也是为了顾及上太皇的面子而有了夸大的吧?上太皇如此一个作风强硬的人又怎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存在?既是已发生了,就只能毁了。

“所以,帝军,你提了这么一个意见,朕想知道你有多少的把握?”

我抬起头来。

“皇上,请相信臣,既是能提了这么一个想法,臣必会将这里面所要想到的都想到了,有没有遗下的那就是仅凭臣也是想不到的了,所以臣恳请皇上召集朝臣共同商议此方案,如能获得成功,将会让天朝真正的摆脱受人限制的处境!值得一试!”

第 83 章

当我提出自己考虑所得的方法时,众大臣或沉思或反对,就只有寥寥几人明确地表达了对我这个想法的支持。

是嘛,上太皇所历之事与这个是如此相似。虽然没有文摘手札留下来,可世上哪有不透风之墙?也许在站的许多位并不清楚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可只要知道结果就足够了。

我冷笑连连,怎么?是否上太皇都做不了的事怎么也不可能由我做到?抬头看着反对声最为激烈的国姨和宰相,那一脸的神情分明欺我乃“黄毛小儿”。想起前次分购粮时国姨对我的称呼,不由得眯了眯眼,怎容你俩再现那副“臣为江山着想”的嘴脸?

出声打断两人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激昂高亢的陈词:“听国姨与宰相如此激昂,想必在下冥思所得之法十有**行不通?”

“这是当然,想那……”

“在下也觉得此法过于急进,并无十足的把握,只是皇上命臣等想法解决目前的困境,在下苦想数日,只得此一法,可刚才在下只听得国姨与宰相慷慨陈词此法如何不得当,却丝毫听不到国姨与宰相两位大人的高见。既是认为在下所想之法不当,想必两位大人会有更好的办法?”依然是恭恭敬敬的打断国姨的话头。

“这……倒是没有……”

“此事,此事应从长计议……”

听着两人从口若悬河到此时的支支吾吾,我丝毫不加掩饰地冷笑数声:“从长计议?现时局势如何?天朝怎样的尴尬难道两位丝毫不知?时间难道说还多着吗?还是当皇上的话当耳边风只是想着批评在下千思万虑得出的主意?然后就任由天朝在粮食这方面再长久如此受别国牵制?再现前些时候的局面?”

看着两人剧变的脸色,我横眼扫过也是一片灰暗的众臣,现时并不是那种有谁可以在朝庭中办手遮天的时代,政治严明,最后也只是位居高层的人手中的权力才会大上那么一点,现时皇权可是不容蔑视。我何苦顾虑那许多?更何况,我姓的是东方。

“够了。”脸色愈见沉黑的皇上喝了一句。许是“不必受制于别国”这句话刺激到了东方绿名,在今天的朝堂上,坐在上面的皇上态度十分的强硬。明眼人也可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不知道众位爱卿谁还想得出别的方法?”

堂下一片的寂静。

“那就准了帝军的奏,帝军接旨。”

突然听到接旨两字,还没怎么回过神来的身子就依着脑子的符号一下子跪了下来:“臣接旨。”

跪得太用力了,呼……痛死我了。

“引进粮之事由帝军全权负责,所需调动的财力与物力由财部户部商议备案后全力鼎助,所需协助之人由爱卿挑拨,各实施步骤要及时呈到御书房里去。”

“臣遵旨。”

“众爱卿可有异议?”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掳虎须?“那就有本再奏,无本退朝!”

跪了一地恭送那个指拂袖而去却还是让人感觉到火气腾腾的背影谁都不敢出声,直到出了殿门还是一路沉默着。对上两张看起来还很陌生的脸孔时我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张梅大人与赵知红大人,两位请留步。”

两人回头见是我时,还略略惊讶,却还是不卑不亢的给我作揖:“见过帝军。”见此,心底下有些许的赞叹,就算是装腔作势的,也是很不简单的了。

“不必多礼,刚才上朝时在下听闻两位很明确的赞同在下所担之事,想必两位也有过这方面的考虑,不知,两位大人是否愿意找个时间跟在下交流一下看法?”

看着两人听了我的话后都两眼一亮的模样,了然的笑了笑,有哪个被提拔上来无权无背景的青年才俊不希望自己的才华与学识能被位高权重之人赏识?皇上赋予我挑拨人与我同商议此事,我的这一句话就是给了她们发挥的机会了。希望她们不要让我失望。

相谈了一会,与她们约了时间地点后便匆匆离去,今天娘没有来上朝,前几天便见她有些不舒服,昨晚果然病重了,得早点回去才行。

太医说是劳累所致,想来为了此事娘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我的所想还没有跟她详细的说过,还是快些个跟她说一下我的计划然后跟她讨论一下,娘也为东方家中人,想来会对上太皇的那次做法知道得更多一点吧?这样也好过她一个人在那担心然后就一点也不顾身体,到头来苦的还不是我?

爹爹们的叨唠啊……

第 84 章

回到府中就听得管家跟我禀报:“世子,府中来客了,是找您的,裕主子让您回来后赶紧去客厅。”

客厅?刚想走往大厅的脚在听得此话时硬硬的拗转方向,脑中却在疑惑着,客厅是用来招呼与自家关系较为密切的亲朋好友的,找我的人裕爹爹怎么让去那了?

刚跨进大厅,还没注意到来客是谁,就被坐在上位的裕爹爹吸引了视线,眼睛是红的,哭过了?

心一紧,刚想开口询问,眼睛却无意间看清了来人,微微有些惊讶后便释然了,原来如此。

“豆豆,你回来了?”

“嗯!”伸手扶住裕爹爹的身子,把他又按回椅子里坐着。

“你的朋友……”

“嗯!我看到了!”转身面对来人,“我说,是哪个惹我爹爹伤心的?”

“豆豆,她们没有,是我……”

伸手安抚有些个慌张的裕爹爹,笑了笑:“爹爹,你别急,我不会太为难她的。”

还能有谁?看着那万年不遇的微窘表情出现在那千篇一律的脸孔上,就知道是哪个了。

“我只是表明我的身份,并不是特意如此,……”话都没说完便向裕爹爹作揖赔礼:“小甥之过,还望舅舅莫怪!”

得得,看着裕爹爹因着那声‘舅舅’又红上了的眼眶,以及那手忙脚乱的动作,我有点无奈,让他在这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忍不住啦,定会哭出来的,还是赶紧让裕爹爹离开好点。

“爹爹,她们俩过来找我是有事要跟我说的吧?要不你去帮我吩咐午饭?到吃完午饭之后,任由你怎么跟惜言说话都不会有人打断你的,她跑不了的。”看样子还是有点不想离开的表情,这句话的份量不够么?想了想再加一句:“还有,娘的病怎样了?有没有好上一点了?”

终于都好容易哄走了裕爹爹,转身与那两人相对一会,居然想不出应该说些什么,无言地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好久的一会,才咬牙彻齿的道:“怎么今天两位大大忙的小姐都有空过来看望我这个不知道被某些无良的扔到角落里的人了吗?”

“咳咳……”两人都稍微有些尴尬似的咳了两声却依然没有说话,而盯着我的目光怎么说怎么就让我浑身都难受起来,就在我被她们全身都扫视完全而且被弄得汗毛倒竖的时候,灿银却大笑出声,好容易才说了一句话:“还好还好,看来是真的还活着。”

惜言也收了目光喝了口茶后才道了一句:“是还好,虽然比以前森了点,总算还留了个人样下来。”

这两个?我感觉得到脑袋上的青筋一条条的在跳动。心却黯然,清楚的知道她们俩说的是什么事,却因她们的态度问题而奇怪的不觉得有让人揭开伤疤的痛感。

“是啊,还活得好好的,要不怎能见你俩如此同心同得之样?还真是万年难遇一次啊。”不想再次陷入那可怕的回忆中去,勉强应了一句开了个玩笑,只想着能把话题叉开。

……

看着两人顿悟般的别开头,心中的那股些许郁闷之情一下子被冲散了,呵呵……

“你今时的名声可是直冲天的,你为天朝分购粮食的事情可是让人津津乐道了这么久那热情可都是没有怎么消退。我以前有听你说过不怎么想踏入朝廷之事,这有点不像是你的作风。所以……”

我默然,朋友果然是朋友,以前说过的事情也都记得那么清楚,只是,这世上哪会真有心想事成的事?

“你以后打算怎么做?”我看了看惜言,体会到那话中的关心之意,心中有些暖暖的,本也不打算瞒着她们,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只是我对以后的规划也没怎么有信心,所以就明明白白的跟她们说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行得通吗?”灿银有些担心,“我不是很清楚你说的东西,不过我也听过祖辈们提起过上太皇也曾有过这么的一个举动,结果却大不如意。”

嗯?我有些诧异,怎么灿银也知道此事?不是说上太皇把它压下来了?“你的祖辈?怎么你们金家也会如此关心皇家的事吗?”

“并不是我们金家关心,而是因为上太皇的那一次举动,让我们金家着着实实的赚了很大的一笔。不过具体过程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如此……其实我也没能肯定一定可以拿到自己所想的结果,不过,我敢肯定的是我一定会做得比上太皇好,而且因为有上太皇的那次举动作为前鉴,我想会让所有的人都满意的。”

第 85 章

“话是这样没错,不过我好奇的是,你都没能肯定会收到很好的结果,当今皇上怎么放心让你全权负责此事?她对你的信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听了惜言的话,不禁苦笑起来,坐得上那个位置的人又怎么会做如此没把握的事情?更何况是在现时这种种敏感不已的时节?

“你认为这个有可能吗?她怎么会做如此没把握之事?反而是我必定要作出此举,我是拿晴王府中所有的财物作担保才能让皇上答应了让我一试!”

表面上看来确是皇上对我的宠信似乎是无止无境,如此危险且无多大把握的事都一口答应着让我一试,还强硬驳回了几位大臣的反对,只是,谁又知道私底下我又跟随她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呢?

“整个王府的财物?悄然,你别跟我开玩笑,整个王府的财物可不少,皇上拿来干什么?填充国库?”灿银那口瞪目呆的样子有点好笑。

“差不多是这样用的吧?整个王府可真的是抵得上国库的两分了,真要这样的话晴王府也就不存在了,反正这事就是这样真的成功的话是我的功劳,可是如果失败的话整个王府的瓦解也可以堵得了悠悠之口,于皇上无半点损失。”

“……大手笔……”

“…………”

想来她们也真的是无言了。

“悄然,你为什么要如此的急功近义?慢慢来不行吗?你这样做王爷与你的各位爹爹都知道同意吗?”惜言一下子点到我的痛处。

我低下头没有回答她,想了又想才决定对她们说实话。

“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我却知道我要真想做到自己想做的事的话,来不及慢慢等了,娘跟我说过……”我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后才说了去,“娘跟我说过,……悔儿的事她查不下去,因为她查不了,每查到一定的深度时便有东西阻碍着她查不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还能说什么?我娘,当今天王朝的嫡亲王爷只不过想查明一下儿夫的死因,居然查不下去?那么我呢?现在的自己能干什么?什么都做不了!我不能等,天知道如果再等的话我等到的是什么?”

我不能等了,谁都不能再等了,我还能保得住什么?我还能让自己所拥有再次从自己的手心处溜掉吗?对着悔儿的那座他与我们的孩子合葬着的却只是一件衣服的坟头,我整夜整夜的痛彻心肺不欲生。

“我娘与我爹爹们还有兰若对我的做法并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你们认为如此的豪赌我会让自己输么?”我眯了眯眼,“没十足的把握我也能漂漂亮亮的拿到我自己想拿的东西,我不会让自己再犯让我后悔的错误,永远不会,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我。”

看着她们若有所思的表情,我笑了笑:“其实我挺感谢你们的,看你们这个样子如果不让你们帮上一点的话我想你们一定会担心个没完没了,要不这样吧?你们都帮我个忙可好?”

……

一阵沉默后,惜言平静无波地开口:“你是挖好陷阱等我们跳了?然后我们自投罗网后还得感谢你给了这个机会?”

我笑呵呵地看着她俩一脸僵硬的神情,觉得心情很好:“我可没敢这样说……”

“没敢?那就是有这个意思在里面啦?‘朋友是拿来利用的’这句话在你身上可真用得一点不假!”

话音刚落,灿银就飞身扑了上来,我哈哈大笑着躲开她的三脚猫工夫:“我说灿银,你怎么老挑些那么难听的话来说呢?为什么就不说朋友是要相互帮助的呢?”

在惜言重倒一杯茶后,灿银终于累得哧哧的停下来,我比她好一点,没那么狼狈。

她嘀咕着“不公平”地躺倒在椅子上,我们咕噜咕噜地灌了一杯茶后,相对大笑起来。

是啊!朋友就是拿来利用的,可谁又敢说这不是相互帮助的另一种说法?

“你想要我们怎么做?”

怎么做?说来说去也只是想着借助灿银与惜言的家族力量而已。她们两家族的力量在天朝中也可算得上是非常的强大了,也正是如此如有了她们的帮助我想这次定会事半而功倍的。

至于她们会不会答应的问题我并没有想过,也许在我的心中对于她俩并不存在着这个界限,她们是我在这个世界真真正正可以相托的人,现在看来这并不是只我一人的情愿,她们的到来又何尝不是表明了这个意思呢?

第 86 章

边境消息报回,离王爷还是只与我朝兵力僵持着而没见有什么动静。可是在天朝的内原地区秋收已至,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收割,收购粮种之事已经不容再拖,我想着趁现时局势还算平稳劳力也还足够,应该是试一试我所提之事的最好时机了。

原本的计划里购粮的粮种应该是由着朝廷出面,只是现时看着天朝如此一派的时局紧迫的样子,如果由朝廷出面,肯定会是两国之间的事了,而现在的天朝可是再也由不得一个游牧般强悍的国族进行……敲诈,所以,我考虑了好久才决定让商家来代着朝廷买回这次的粮种,虽说有一定的风险,不过肯定会让它在我的掌控中。

其实让商家代购这事我已做了很详细的考虑,天朝与介朝通商已久,我想如果只是购粮种,一下子都还引不起介朝国君的注意。只是假以时日定会让她觉察,介朝国君并不是傻人,可是怕什么呢?我只要她们得手第一次便已足够了。

当我知道金家也有在介朝开有商号之时,我就知道这件事定少不了灿银的份了。她走这一趟在关税部份我会完全免除,无论她在这次的行动里附加了多少的生意在内。只要金家完成我交付的任务我一概不究。因此于公对天朝于私对她们金家,灿银都要走这一趟了。

而且以金家的财力,只一次的购粮必定能安全回到,最多也只是能引起介朝朝廷的注意而已,对金家在介朝的生意不全有太大的影响。

将这次的情况完全的分析给她们俩听完后,看到灿银那一脸又青又白的变色脸,觉得有点好笑,那眼里闪着的明明的兴奋,在不服些什么呀?

“怎么?你不想走这趟吗?不过可惜了呀,这么好的机会。你想让给别人吗?虽说金家是富,江南林家也不差呀,只是远了点而已。”不由得故意刺了刺她。

“谁说我不愿意了?”明明是恶狠狠的言语。

“呐……这什么语气呀?不是被我说中了么?其实你不愿意是可以直说的,现在暗旨也都还没有下,现在跟我说不想还是可以不去的……”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一种感觉,你真的是挖好了陷阱给我跳!”原来是介意这个?我笑了笑,还没说话她又接着说下去了:“悄然,对不起……”

“啊?……”

“知道了那件事后,我这里啊,”她指了指心口,“像是堵了一口气,今天过来见到你本来希望自己能好过一些,却让自己更加的……”她又想了想才接下去,“是内疚吧?很想为你做点什么……”声音停了下来。

“那么?我呢?你说找的是我俩,意思是我也有要帮你做的事情?”惜言突然在一边了一句进来。

啊……我眨了眨眼才反映过来,要惜言做的事?想着想着却又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想到该怎样跟她开口。

“是的,是想请你帮我做件事,也许这事会让你有点困扰,可是我却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够帮得到我。”我深吸了口气。

“是关于悔儿的事,我怎样都没法解得开心中的那个结,放不下……,却是连我娘也没法再查下去,我想让你帮忙一下看能不能查证一下,也好让我……做好一切准备在我知道真相的时候能做到我想做的事情。”

这一下子全部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惜言才开声说话:“好。只是……你能准备到什么样的程度?”

什么样的程度?我笑了笑:“也没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只是想着到那个时候应该能让自己遇上对不起他的人都过去陪着悔儿吧?”

是啊……悔儿在那边可会很寂寞?

许是因为在中午的时候跟灿银与惜言谈起了悔儿,从那时开始心里就堵着一团东西,脸上带着微笑在席间看着惜言窘迫的应对着裕爹爹的热情,照顾着依然胃口大好的兰若,心却在难受,一丝丝的在发闷。

吃完饭送了兰若回房后便想着随便走走看能不能把心中的烦闷给排出来。却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我已有近三个月都没有去过的悔儿的房间。

发生了事情之后我从来就没有再关注过关于悔儿的一切,是在逃避吧?随便走了一圈,脑子一片空白的什么东西都没在里面,那些欢乐的悔儿还在的时光好像都离我有几十年的间隔般那么遥远。

第 87 章

我仰起头来看着依然整洁干净的地方,是爹爹们吩咐下人打扫的吧?果然,在走近门口的时候看见两个下人,还拿着清洁工具,茫茫然的看着她们走近行礼,看着她们我一言不发,昔日那么热闹那么快乐的地方,现在就只剩有时不时的两个下人过来了吗?

发了一会的呆,回过神来才看见那两人已经浑身不安的在那低着头,心中的烦闷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更有沉重的趋势,挥挥手让她们下去,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在这呆上一会。

想想,还是把已走到门外的两人叫住,让她们给我拿来一壶酒,今天我要陪着悔儿。

酒拿来后,我拎着来到了悔儿与我们孩子的坟前,挨着那碑石我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不由得笑了笑。

“悔儿,为妻过来陪你说说话,你看,我还带来了酒。呵呵……原本我不喜欢喝酒的呀,不过,现在的我酒量可是好得很哪……”

喝呀我喝我喝……好久都没喝过了,为了不再让家人担心,也有挺长时间没碰过这东西了,现在喝得有点高兴。早就把杯子给扔了,我喝酒哪还用得着杯子呢?这样灌的才能真正的让自己快乐啊……

眼睛有点朦胧起来,思绪又飞了开来,为什么悔儿走了那么久就没见他有回过我的梦来?不是说人走了后无论怎样都会想办法回到世间最留恋的人梦里相见,一了前尘往事么?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我什么都没梦到?还是悔儿一直都在责怪我?

自斟自酌,时不时的跟悔儿说上两句话,在外人看来许是我在发酒疯吧……

发酒疯吧……想到这,又忍不住笑了笑,又喝了一口……

怎么旁边的景色摇摇晃晃的?太久没喝酒,所以酒量下降了?才没喝多少啊?不过……摇了摇手边的酒壶,好像都空了。还没喝够呢,再去叫人拿一点过来吧……

伸手想撑起自己却使不上力,一个力不足便倒在了一边,莫名的笑了笑,却在想爬起来的瞬间浑身僵硬起来。

这个人影……这个人影……心猛然跳了起来,这个人影……是悔儿么?我伸出手去想要确认。他却转身似是要离去。

“不要走,不要……我盼了你那么久,为什么还要躲着我?”那身影停了停,我挣扎着起来,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把本来就看不清的人影更是弄得一阵恍惚,不由得心中一阵惧怕,拼命般的挣扎起身,不管不顾地往前一扑终于都抓住了那个像是要随风而去的人影。

没错,怀中的是我日想夜想的想了三个月的味道。

把头埋进怀中的娇躯,泪水滴了下来:“悔儿悔儿,我是在做梦么?你终于都肯入梦来与我相见了?”抬起头来想看清楚怀中人的样子。

现在我的眼睛不管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可他却还一直都往着我的怀里钻,不由得有点急:“悔儿,别动,让我好好的看看你,为妻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你了。”

他却不听话还是一直的钻啊钻的,还模模糊糊的甩出两个字:“不要!”

他这样动来动去的我哪还忍得住?这小家伙还是害羞了吧?还是没有变。

我嘿嘿一笑,口中不停:“不看就不看,你再怎么样为妻也会记得住你的。”手也没停着蹭到衣服里面去了,他也只是推了推便依了我。

心中不由一阵激荡,我的悔儿啊……

……

醒来的时候头一阵一阵的痛着,不由得呻吟了几声,怎么回事啊?撑起身子,还没来得及叫人,身子一软又摔了回去。却在着地的一瞬间像是被摔进地板上一样,大惊,环顾四周时却有一瞬的迷糊,庭院落内?我怎么会?梦游么?这里是?悔儿的坟前?对了,昨天吃过午饭后我便过来这边,还叫下人拿了几壶酒过来,看看旁边几个酒瓶,空的。那么这头痛是宿醉,然后……

然后我在下一瞬便清醒过来,我见到悔儿了,那种真实的触感,定不会是梦。我不顾身体的不适,一下子爬了起来,是悔儿,肯定是他,我的怀里还留着他喜欢的香味,可是他在哪?为什么我现在见不到他?我像个无头的苍蝇般不停的在四周转着,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明明记得我还和悔儿有过……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却愣住了,我的身上……穿的的确是昨天的衣服,却除了许是睡觉时弄上的一点点泥土,连一点皱痕都没有,哪里像是经过一场激情的人?身体除了喝酒睡地面的酸痛,并不像是有过欢爱的样子。

站定了脚茫茫然四顾,那么,是我的幻觉?昨天见到的悔儿拥抱着的悔儿都是我在做梦?是悔儿听了我的自语入我梦来?

为什么?为什么……

第 88 章

我呆站在这里,面对着悔儿的墓碑,有点不知所措,昨晚的事当真是虚梦一场么?将这个院落来来回回地寻了个遍,才彻底的死心,确实是梦,如此真实是悔儿入梦来的吧?想到这里却又绝望了,这么一来,今生的我与悔儿便不会再有交集了吧?只能相思着待下生。可是……

悔儿你可愿在那头等我?我的人生说长不会长,却也不短。如果你太早便开始了下辈子,我怕我来不及再去跟你相认了!

所以等我可好?

出了这套院落,就见满府的下人如油蜗牛的蚂蚁,满府的爬爬走。见了我时很明显的松了口气的样子:“世子,可找到您了,快快,里头来圣旨了,宣读的侍人还在前厅等着呢!您就快点过去吧!”

又有什么事?昨天不才从中回来吗?

来到前厅一听,却是懿旨,太后的旨意,宣我到皇家别宛,名目是聊上一聊。

聊一聊?面无表情的接过懿旨,瞥了一眼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圣侍,语气毫无波澜的下了逐客令:“麻烦了,还要劳烦你先回通传一声,晴王世子即到。”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转身离去,我讽刺的扯了扯嘴角,还想着在我这里拿到些什么好处么?就凭你是太后的人我就想让你死上个几回了。

回身对上身后那几个明显有点担心的人,美人爹爹过来拉了拉我:“豆豆,为什么太后会来懿旨宣你去别宛?在里头出了什么事吗?”

就连兰若也睁大了那双眼睛略有不安的看着我:“豆豆……?”

“怎么会有事呢?”伸手盖上那双扭着衣角的手,安抚的笑了:“我先回房换身衣服,你们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没听到吗?只是要我过去聊聊而已。”

是啊,你也只能是让我过去聊聊而已,你还能做到什么呢?你以为你还能做得到什么吗?

面带恭敬的笑容垂首行过礼后便待着那坐在上面的太后发话,有那么的一刻钟他就那样喝着茶,像是没发现我站在下边一样,要与我比耐么?

看来太皇的病已经控制住并不是假话,想来身体也有了好转,要不他怎能如此空闲然后这么好的心情找我来聊天?想想也觉得奇怪,太皇与娘的关系真可说是好得不得了了,可是怎么太后就与我像是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我究竟在哪里得罪过他?还是做了什么事妨碍过他了?想到这里不由得握紧了手掌,他为什么要处处与我作对?怒气隐隐挑起,忙把心思转到别处平息一下自己。胡思乱想的动了一通脑子后才听到坐在上头的人换人过来赐座。谢过后便等着看他有什么样的话要跟我说。

回答了太后那漫无边际的问题后,我终于都听到了他不惜再下懿旨也要宣我过来的原因。

“听说你想要开垦土坡种上粮食是吧?还要去介朝买粮种?”这叫什么语气?

我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却还是要恭敬的回话:“回太后,并不是听说,确是有此事。而且臣已经在筹划中,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实施了。”

难耐的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他才又开声,声音却不再像刚才那么悠哉游哉,倒带上了点火气:“你倒挺大的胆子,如此大胆的事你也敢干?难道说在此关头你还想搞得国不再国?”

越说越离谱,现在的我还轮得到你来评三说四的么?你还有这么一个权利么?我沉下了脸,声音也冷了下来:“太后,请容臣说上一句。”

入他的话中不让他再说下去,待他停下首肯后便不紧不慢的说上一句:“太后殿下,假若臣没记错的话,无皇上旨意,后不可过问朝政。不知道臣记得还对否?”

抬眼扫了那个一下子被这句话噎在那里的人,嘲讽的悄悄拉了拉嘴角,继续说了下去:“臣如此做自是得了吾皇首肯,难道说太后会认为皇上亦会在这么一个时候让天朝国不再国么?”拿他的话堵了回去,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

和我斗?你还有这个机会吗?你还能拿我怎样?

待有一会,也没见他能够说出别的什么话来,便低下头来告退:“太后,臣还有要事在身,如果太后您没什么事要臣去干的话,请容臣告退。”我的时间可不是拿来放在这里让你消磨的。

退了下来后,心里一直还有一个问题总是想也想不通,太后怎么就笨到叫我过来跟我说这些事?还没出得了大殿便听得有人叫住我:“帝军请留步。”

回头看去时,想不明白的事一下子便想了个通透了,我还说呢……

“什么事?”停下来等着那个圣侍走到跟前,看样子等有一会了。

第 89 章

“太皇让奴才在此侯着帝军,让您到百阳殿中去。”果然是太皇啊。我点了点头让那小侍带路,走了一会,想想还是出声相探:“有劳小官,不知小官可知太皇让我来此可是有什么事?”

“不敢,太皇之事奴才并不清楚,不过……”他想了想,又望了望才说道:“太皇的心情还算好。”

哦……那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正想着,便听到那小侍的声音:“帝军,百阳殿已到了,奴才就在此侯着不进去了,烦请帝军移步。”点头谢过他便举步往那殿内过去。

坐下看到侍人扶着在床上坐起的太皇,心中有一丝的恍惚,多少年前我也这样看着一个皇帝这样躺在床上?不过,太皇的气色真的已经好上很多,跟娘给我描述的差不了多少,只是那憔悴样还真的有点像是三年前的太上皇啊。

“豆豆,”太皇的声音拉回了我神游的魂,忙看向她,“豆豆啊,你没来看过我吧?”

我有些惭愧,这事确是我的不对,只是刚开始时我哪还有心情过来看她?而过后又忙得要死,什么都不记得了,又怎么会记得起过来看她呢?

“皇姨母,皇侄之过。”这事真要论起来,我可真的是不忠不孝了,什么样的理由也只能说是找借口。

她也没说别的什么话了,直接就转入了她叫我过来的原因中:“豆豆,听说你要开垦土坡是吗?”

“嗯,是的,因粮食之事我朝实在太过受辱了,我也知道此事不可能一厥而就,只是不试一下就没法改变现状,真是这样的话,看着天朝如此,皇侄心有不甘!”对着太皇我把心里一半的想法说了出来,可不能再像对太后那般,而且……我也相信太皇叫我来此处并不是为了为难我,她是真的担心吧?而且,作为一代皇帝,虽然在位的时间过于短了点,可是我想她应该会知道上太皇的那次也是开垦土坡的详细之处,说明白了可能会对我有用也说不定。

她沉默了会,才开口,可是声音却低得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是啊,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到得了头?”又消停了一会她才抬起头来有些迟疑似的问我:“豆豆,你想这样做倒是个好的想法,只是你知道不知道五十年前上太皇也曾经有过这么的一次举动?”

重点来了。

我点点头:“有听说过,可是没有人能给皇侄详细的说出前因后果,皇姨母您知道么?”

她嗯了一下才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寻件事情,只是母皇曾给我讲过一点……”

仔仔细细的听她说完后想了想,果然还是因为水的问题而不但收不到预计的成果还赔了大量的人力与物力进去,搞得当时是怨声载道。怎么?会如此的困难么?看来这个还真的是要很详细的出个方案才得。就在我还在盘思着的时候,太皇又出声了:“豆豆,你有这么一个想法是正确的,可是你真的能做得到么?而且你还拿晴王府中的一切做了保证,你这样做……”

是真的在关心我呢。心里有些感动。笑了笑道:“皇姨母,您别担心,我想我会办到的,也许没有我料想中的那么好,可是也定会开出天朝的一个新局面的,天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知道拿这个做口号有点恶心,可是太皇的心就放在这上面,她也真的是关心我,不想她两头都在患得患失,也不只能让自己寒上一把了。

拿整个王府作保押,想来是皇上过来这边的时候跟她说的吧?所以太后也在一边有听到了?想来当时太皇的态度是很担心我这样做究竟能不能做得到妥善,不要再像当时的上太皇一般搞得百姓怨声载道的,却又担心着天朝真的会时时受别国之控,所以心里倒也希望我能够成功,可是太后只看到了太皇的担心,却没有想过她的希望,也就出现了叫我过来训话的一幕。

刚拿话来压住太后时,我还想不通呢,太后也曾身为一之主,没有理由会不记得这么一条训?想来也是担心天朝,担心……他的女儿皇上吧?怕我会搞出大的灾祸?

是以为会得到了太皇的支持吧?却没想过现任的皇上是他的女儿不再是太皇。不对,就算是太皇也容不得他如此放肆。无当今圣上旨意,后不得干政,这可是长久以来的训,压得一些想兴风作浪的中之人,这可不是儿戏呢?更何况我可是奉了圣意才办理此事,哪就由得他来说了?

想来我当时的一番话也震住他了吧……

又聊了一会,说了些别的事情,我就告退着出来了,一路上摇啊摇的,心情比来时好了很多,回到府中之时,笑看着那一堆的欢声笑语,简略的跟娘说了说见到太皇之事,便由她在一边沉思着,回头对上灿银与惜言的眼,点了点头,不喻自明。

该到开始的时候了……

90-102

第 90 章

灿银亲自领着商队过关过卡的去介国了,她说一定要万无一失的给我办好这件事情,我没说什么,笑了笑后就说了句“珍重”便也分手了。然后惜言也就不见了踪影,想来我要求的那件事还是棘手吧?有了这么两个朋友是我这一生的福气。

而我却在灿银走后便再也顾不上别的事情,一心投进了这个举朝上下都在关注着的事情中,定要在灿银回来之前搞好这一切,粮种回来之时便可及时的下种,让百姓与朝官都得尽心尽力给我完成这一次的试验。

皇上既然让我挑选自己认为能够帮得上我的人,那我就不再客气,除了皇上指定的要与我一同办理此事的几个财部与户部的大人与她们所带的下属,我就开始着手挑出自己看得顺眼且真正的能让我放心的人,几乎都是在去年的举子中选取出的。

自与那天一同赞成我做法的两位举子即张红与赵知梅谈过一番后,她们便成了我不二的助手,很是不错的两人,老实且有着在我遥远的记忆里那个叫“创新”的想法,虽然有点不搭边,可是在我看来已经是很好的了,因为她们很容易就能理解我的做法,且能给我提出挺好的意见来。

下函到达各地要求各的县令也看过坡形再给我一份详详细细的考察回函,然后跟首京里的几位大人分开几队人去考察了一下首京外的坡地,我要知道全面的地形。

当我提出这么一个行动的时候,朝堂上有几个人不怎么赞成,说是一下子干得太大了如果没有好的收成,损失与百姓的怨气会很大的,到时就难控制了。也是挺有道理的,就连皇上也在一边问我有是否有把握。可是我却认为如果真的要做的话就一定要做大,谁还有那个时间等着一点一点来?当皇上也开始沉默的时候我就知道她默认了。

看了个几天回来府中后我就把皇上赋予的权力用到了最大:不再去上朝,朝中有事的话就让人过来通传;最大限度的调用首京甚至是全国各地的能工巧匠集聚一方,听候调遣;一再地检视着新上来的举子,看到觉得合适的人提了又提,完全不理会旁如何的看法。

…………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对我的做法不满,不过静待了一段时间后也没看到我有别的什么举动,反而是一心的扑在这件事上,也就没人再在皇上面前呈一些没有意义的奏本了,在我过去跟东方绿名回报事情的进展时她也曾开玩笑的跟我说没了这些东西她的耳清静了很多……

我没说话,又能抓到我什么?我一不用再求权二不必再求利,所提的全是新人,并不是培养我的势力,从头到尾我要的也只是名声,能跟着当今皇上并排让人得起的名声,也只是这样,我怕谁?

自知道地形后我就关在房里忙了个昏天暗地暗无天日,谁也不准过来打扰我除了送我饭菜以及洗漱的夏露与秋霜。

在房里我冥思苦想,尽力的想着留在我脑海里的那点点的印象,看能不能实际化……

梯田……水车……水库……引渠……相间……间种……除了想就是画写,却还是觉得不够,拼了命般的努力回忆,就差把自己的脑子给砸开来看到底在里面的最里面究竟还有藏着些什么了?

每想到一点就写一点,每记起一些就画一些,想得头都要炸了,就怕到时候一个头脑发热或来个紧张啥的不记得了,那我可真的是要撞墙了,还是写下来保险点。

等我真正能够出房间的时候都已经晕头转向的不知道究竟过了几天?几夜?也没顾得上府中的人与事,只是叫过夏露问了问,知道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各人都安好后也就直奔各能工巧匠所住的地方去了。

许是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出现这么大型的如拼图般的组合型工具,所以为了让那些个工匠明白我所画写的东西,能够好好的给我制造出来,我又花了大量的时间与神给她们上了一课又一课,直到我见到她们就不由自主地喉咙发干时终于才算有了点我想要的效果。

能让人尊为能工巧匠的人定是喜欢自己的这门手艺,而能见到比自己所学所知道的东西更新奇的手工艺时怎么会不激动,因此这几天那些个人只要一见到我就两眼发光,一个两个的都认为我乃她们同道之人,却不知我绞尽脑汁也只能得出那么一丁点了,且还不知道能不能发挥出在我印象中那样的功效,我还巴望着借助她们所学来给我提出意见再来个改造,可别大家都兴奋一场到头来却发现弄出来的东西一样也用不了,真是这样的话我怕我会抓狂灭了她们。

第 91 章

如工具一般的东西就由着她们来心了,我只要求先造出模具然后在京郊外的坡地上试验一下,也没别的什么特别加压之类的了,对于她们,我也还算放心。

我也曾去看过希望有多点收成的人家开拓出来的坡地种植方式,却没一人能够做到依形修势,更别说是梯田类的种法了,一个个都只能种到半坡腰那就再也没法种得上去,因为越上地势越陡就越难浇灌,想要将水弄上去越吃力,且浇灌的水量还要掌握得很好,太少了不够,太多了却会顺着地势流到下面的田里来,这样的麻烦收成还不是很好,所以没多少人愿意开坡,除非是在平地上田地不多的人为了生计不得不开了坡地来种植……

烦啊,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只能是我这个倒霉到家的人才巴巴的赶来捡起干,在首京外随手点了和国内大多坡势都无异的小土坡,就叫上刚从新人里提拔来被我催命般催过来的二十来位新官,带上所聘的当地百姓,齐昂昂的到达目的地,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后就开始动手,无奈没人见过此东西,所以直到我说得口干舌燥也还是弄得坑坑洼洼的,是我的表达能力有问题么?也只是要求开个梯田,修个小小型的小水库在坡顶,再想说明一下什么叫做相间与间种而已,怎么就没人能够明白我所要表达的意思?

闷了一肚子的气过了中午,终于在再一次的没人领会后没能忍住,大大的发了一通的火。

“你们是不是执意的跟我对着干?脑子是浆糊的?该说的说了该比划的比划了,我好声气的跟你们讲解为什么就是没人能够给我弄得出来?你们人在这里心又在哪里?就非得让我极力惩治你们一个个才行?我就再讲两遍,再有不明白的你们就不用再回去了,就驻在这直到给我弄好为止。”

急促的深呼吸几次,这一顿火发得我也是直冒汗,再是这个一心三用的样子就别怪我真的不客气了。

许是真把她们给镇住,再讲了两遍后虽说不能一下子明白我要干什么,不过我问回来时也都能够给我重复了,这样的话还马马虎虎,最起码给我记住了。还真是老虎不发威你们倒当我是病猫了?耐住子让她们有不懂的就过来问,然后让人动手开始弄……

就这样发火了再发火,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一个两都能够理解我所要讲的一切,不停的提问,听到她们不停的回答,除了要纠正几个不伤大本的小问题,基本上都可以了。脸色才慢慢的缓和下来。

我忙得马不停蹄,不断的在郊外与里两头跑,连府中也没回过三趟,娘与爹爹们还有兰若要见我一面还得跟出郊外等着我才有空与她们见上一面,却也没多少时间与她们说上些话便已被叫了过去。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步,将工匠们所做的模具与以前我带着大家一起弄出来的已具初形一切合起来,不想再出什么问题,我只想着用最短的时间弄好所有的东西,最好在灿银回来前一段时间,还得剩下时间来鼓动百姓,总得让人心甘情愿的来干才行,所以现在一切都要弄得跟国中的大部份地区差不多,而一个个“大人小人”弄的时候出了那么一丁点的不妥就高声的大吼,跑了这头跳那头,让我都疲于奔命了。

爹爹们一直在抱怨,却又心疼的认为我瘦了,于是在我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后面就这样时不时的跟着一连串的影子,叨唠啊叨唠啊,无奈却也没时间更不敢去开声抗议,之前曾经心疼他们,不让他们跟着我在转,却被这几个不是眼泪就是别扭的爹爹给吼了回来,就连兰若也扭着一个大肚子过来掉泪给我看,我知道自己不对,却也是身不由己,做不到他们要我不时回去休息的要求,也只能不做声的满足他们现在所想,让他们做想做的事情,理亏啊……

不过兰若我无论如何都不答应让他出来,开玩笑,他现时什么状况啊?我可不想一边做着我的事一边还得不时的回头来看看他有没好好的待着然后心分了两边都顾不了,这可才叫亏呢,谁愿意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哪边哪个有差错我都受不了了。

我本就处在抓狂的边缘了,不能再受那么一点点的刺激了……

第 92 章

梯田适合开在土质好、水源充足的向阳坡地,越往上走,平地越少,梯田越难开垦,而坡地的保水差,只能种植玉米这类耐旱的农作物了。将整个地坡几乎所有的地形都打算好应该要种植一些什么后,就按照自己所定下的蓝图让众人动手,看到不对劲的就立即要求改样,折腾了将一个月后终于都看着顺眼了。

将所有该装该开发的东西都装好后,就得寻思着产量该是多少了,总不能就这样贸贸然的就叫百姓去种植了吧?灿银去介国之前我曾经嘱咐她,不仅要购回植种,也要调查一下哪种植种该在什么条件下种植?哪种会有较大的收量?这个消息一定要在去到之时就着手查探,再去干些别的。

所以前两天我就收到了灿银的随护亲自传来的消息,照她所查实的消息看来,只要用心花大点力在里面,肯定会有很好的结果。坡地如果开了出来,定会让百姓多了许多的耕地,商人的地位不能动摇,可是农业的地位却更要提起来,民以食为天这句话无论放在哪个时空哪个朝代都是一个真理。

自己就着灿银送回的资料大略的估测一下应该当要投种多少,又将会收成如何,我不敢寄予很大的希望于此,所以只是以六成的收取估算了结果,却也令我惊喜了。如果真如这样的话,到了来年开春全国将会比今年多少四成的粮食收入,只要再买一次粮以充国库下次将不必再出手了。

我并没有在自己开出来的这块坡地上预种粮种,一来粮种还没有到,二来不会再有这么一个时间给我一点一滴的重新估算,想来想去,总得让跟着我忙了这一个多月的人大略在心里有一点底气,所以也就请来几位大家都比较推崇的经验丰富的老农,让她们估测一下在这么大的一个坡地开垦出来的梯田将会得到多少的回报。

领着几位老人来到层层兵将围得连只苍蝇飞不进来的被不知内情的百姓称为皇家重地之处。

放眼望去,层层叠叠的梯田像是大摞读不完的线装书,一层叠着一层,直到了坡半腰平地少得不能再少的地方才断了开来,在坡脚处所开垦出来的田地和平地差不了多少,直到第三四层都还可以弄成水田模样,若大的一个坡地所多出来的田地可以说是令人意外的惊喜。

很明显的看到了那几位刚领过来还犹如犯了滔天大罪般抖抖嗦嗦的老人眼睛一亮,瞬时间就一改刚才的不豫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微笑着让几个士兵带着她们颤颤的抖动着去看这个在现时空里可称得上壮举的成果,我并没有说什么,这才是个真正的老农应该出现的表情。

等到她们终于看完了一遍后,我才过去示意免礼后便问道:“不知道几个老人家对此地有何看法?”

“好啊好啊,很好啊,此乃大人所想对不?”其中一位激动不已。

“没错,是我所想,只是不知道此地能不能种植粮食呢?”我点点头承认。

“怎么不可以?这一块块的平整田地可比在平地上的水田啊,种植水米定不会有问题。不过,……”她迟疑了一下没说话,我不语,等着,她看了看我,才道:“上头那一块就种植不了了。地太徒,水留不了,定会顺势而下。”

“上头那块就别管它了,我想请问一下,以这块坡地的大小你们认为种植水米的话将会有多少的收成呢?”想了想再加了一句:“各位老人家,你们实算出来吧,无论多少都是比以往在平地种植多出来的粮食呢,希望各位老人家别有保留。”

一句话,多也好少也好,一定要实话实说。

也不让她们讨论,过了好久一会后,她们才略为迟疑却又多少带着点激动的报出了数字,五个人所估算的并没有相差多远,相信这个会是比较准确的产值了。比我估算的还少了许多,不过她们应该没有算上顶层的那一圈,我笑了笑,看着旁边一堆跟着我忙了整整一个月的大人们都露出的那种不可置信的表情,有点好笑,如果真如我想象中的那么顺利的话,定不会只是这么多。

不过,算了,现在这样肯定还为时过早,我可不想自打嘴巴,到时有了成果后才能实实际际的证明自己的功劳,况且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个‘八’字也才划了第一笔,剩下的也不容马虎呢,灿银应该就回到了吧?那接下来的这一步才叫关键啊……

谁能控制人心呢?要的是自情自愿……

第 93 章

五个老人回去后,我就让旁边驻守的兵卫给撤走了,然后让府中几个下人出到外面给我仔细的盯着市面上会有怎样的反应,几位老人回去定会将消息传开去的,而我也什么都没吩咐到她们,想来她们也定不会隐瞒,再让这几个出去的人顺便再煽点风加点火,时时得叫上一人回来给我通报。

耐心的等了半天,果然,有人耐不住跑到郊外去看那块一直被我当作宝地般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可现在却没有一人的绵绵一片大土坡。

既然有了一人出去看了,心也就放下来了,只要有人去看就得了,人的多少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又吩咐下去,一定要把声势给我造大了,一定要在短时间内让消息不断的外传,市口之言可是非常快的,只要把握得好,灿银回来后便可放心的开始了。

这些还不够……还不够……这只是让人知道而已,怎样才能让百姓积极去种植呢?定不能让她们觉得可有可无……

又想了一宿,终于也将这计划给一条条的列好了,只是其中的一些条件还得有皇上的同意再下圣旨才行,想到就立即带上熬了一夜写出来的东西直奔里去了。

几天后,随着各位直奔全国各地的大人们一同的还有皇上亲下之旨,一人手一份,毫无相异。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令各城各县大力开发土坡,命XX(手持圣旨之人名)为督察带人下来监促,所需之人所要之物各城各地方处必得完全配合,为保证各地百姓之利,命督察一到所到之地立传朕之令,如有百姓全力承下土坡自家动工,且依照官府所提出的必要指导的条件,此土坡即为此人包下,无论为谁拥有也得无条件放弃两年,而承此土坡之人种植所得粮食全为此人所有,任何人包括官府与皇家不得以任何理由收取任何税赋。两年过后土坡拥有权官府再作合理调整。”

这就是革命时期著名的包产到家。

想来想去也只这样才能全部调起百姓的积极,不收任何赋税,所收得的粮食全为自己所有,无论多上多少,只要地多了,多劳必会多得。

当然,不能由得她们胡乱的开垦与随便种些她们认为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不听从官府的安排,土坡必分派不到手里,就算所种之物已经生长到一半我也不允许有这种情况发生,强硬收回,我不希望现在所想所计划的再次重蹈上太皇的结果……

第一年的分派坡地应该会比较容易,如果到第二年的收成出来后也许会闹事也说不定,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如果成果真的出人意料的话,想来要让皇上再次接受我的意见会更容易许多。

考虑来考虑去的,终于都觉得自己把应该想到的应该做到的几乎都做了。时间衔接得刚刚好,半个月后,在我陆续接到各处报来的开垦进程看得舒心不已的同时,终于接到了千盼万想的灿银的书信,看到这信的时候心底不由在微微感叹:前世的通讯技术多方便啊,哪像现在盼得眼都穿了才能接到这信息?

想起了前世却又稍稍黯然,本已成死水的心湖却像是谁无聊着砸进一颗石子般又一圈一圈的漾起了水纹,已被我尘封在最角落处的却还刻在我灵魂处的人啊,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如我这般忙忙于红尘,就为了心底的那处不愿不舍?

直到被渐进的几人声音惊起,才晓得自己又发起了这种想来应是无奈的呆来,咧了嘴弄了个不明意义的笑纹,才急忙打开我盼了不知道有多久的信。

灿银已经起程回国了,信上说不负我所托,那么想来她收获定不菲,这信到我手中时离她所写之日相隔已有八天,照商队的脚程算,那么半个月内灿银定到首京。

半个月……,我算了算,秋收才过两月,那么还有挺长的一段时间来安排百姓购粮种之事,现在要做的就是准备存储粮种与督促指导百姓们开垦土坡之事。

忙忙忙……走路时几乎是脚不粘地,坐下时几乎是臀不离椅。可即使是这样,却还是感觉到府中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每次回府爹爹们与兰若的态度一如平常,可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难不成他们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好容易有一天记起来问了问,却又被说成是忙昏了累得出现幻觉,又嘴不停的要我注意这注意那的,怕死了他们的叨唠,偏偏这个时候忙得要死,都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也就没有追究下去。

只是想着,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要不怎么会瞒得紧紧的?娘这几天也忙得够呛,问过她时也只是茫茫然的摇摇头,娘也不知?那么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了,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让他们慢慢解决吧……

第 94 章

反正爹爹们与兰若在府中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既然他们不想我得知,那还是先顾着自己的事好点。就这么想着吩咐夏露注意府中不让家人弄出什么大事来,也就安心的忙个焦头烂额了。

灿银回来了,感谢她高兴不到一会却又要想尽办法的去存储带回来的粮食;各处带来的好消息不少却也附带着很多看起来很小但也让我伤脑筋的问题;然后边境传来消息,离王爷像是再也等不下去,近来的动作过于频繁了点,原本皇上打算撤军的念头也就被准备我方大军的冬天衣食的举动给替代;凤朝使者将访,在此关头,皇上当然希望凤朝的来访能使我朝从中得到自己所需要的帮助,只是凤朝之人也不是易欺之主,种种迹象表明此时而来怕也只是有求于我国。也只能退而求次希望能借助联合着凤朝之力让两朝得到双利……

每件事都让我感到头大,虽说并不全是我接手,却也因为事情都集中到了一处而使自己像个陀螺般转个不停。好容易一个半月后,原该是我做的事情都上了轨道,就只剩下准备迎接凤朝来使之事。

也是到了这个我刚能松口气的时候,骤然觉得府中的气氛一日千里,诡异到让我刚停止高速转动的脑子更像是浆糊般完全不着头脑。

爹爹们的那么个眼神实在让我提不起勇气开声问出了什么事。原本还想着找兰若问问看,究竟我做了什么大恶不赦的事让爹爹们如此。

没想到刚一见到兰若,他挺着已有六个多月的身子也是那般古怪的看我,与爹爹们不同的是他还留有一丝委屈,我的缘故?急急的还没开声他就诧异的问我:“豆豆,你怎么还在府中?你的事情干完了么?”

什么话?敢情是因为这个?

可是兰若也没怎么给我问话的机会就埋怨起我这一个多月对他的不闻不问,看着他那气鼓鼓却又委屈不已的神情,我心虚地没再接话。结果也是什么都还不清楚。

这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府中的奴仆也一个两个眼神怪异地看我?一路上碰到的都是如此,难不成我一个多月来没怎么理过府里的事就引起了人神共愤?

好容易才想起夏露应该知道府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找来问问,总得心里有个底再去面对爹爹们吧?他们现在的神情让我看了浑身都发毛呢。

抓来被爹爹们不知道派去干什么的夏露,没想到这家伙沉默了一会居然给我来了一句:“主子,还是让主公们跟您说明白吧。虽然我很不赞同您的做法,可我想也许您是控制不住的呢。”说完就对我行了个礼说一声‘主公们吩咐的事情还没干完,容属下告退。’人就不见了。

啊??我回头看向秋霜,她苦笑着对我摇摇手:“主子,您别一脸的问号对着我,我整天就跟着您,哪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啊?”停了停却又加了一句:“不过看大伙儿的脸色和听夏露的语气,这件事定是主子做的,而且肯定不会是好事!”

我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接了句:“不用你提醒我!”

我究竟干了什么事让整个王府都这样莫明其妙的?我辛苦了这么久好容易才得了个空闲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跟大家相处相处,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对我?

想着想着不由得气由心生,顿时委屈不已,一下子恶由胆边出,想都不想的冲进内厅找人算账去了。

“主子,您怎么了?”身后传来秋霜的喊声。

“我正憋着呢,得找人理论去。”我头也不回的丢出一句,想了想还是再加一句:“去把灿银买回来的东西全部都给我拿来。”

假如,我只是说假如,假如账算不了的话,我还可以用别的办法啊,比如说在他们全部都很高兴的时候,套出他们的话这也是个好的方法嘛。当然,这过程当中肯定要些必需的辅助工具,那种让他们见了就开心的是最好的,而我也只是为了尽快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而已嘛……

哪个方法快捷哪个方法好用当然得用哪个啦是不?

我都还没有趁着肚子里的气顶着的时候冲到内厅,爹爹们就派人过来叫我了,说是到时候应该开饭了。我看了看天,确实是到午餐时间。然后给这一请,我的气就这样被破了,等自个儿来到内厅时,啥都没剩下,看到爹爹们的脸色时,也就只有一个感觉:无奈!

我啥都还不知道呢……

在心里嘀咕着,不敢说出来,这几个可是家里的太座,可不是我常对着的朝堂中个个都得对我礼让三分的各位大人们。

过了一会,兰若与娘也到了,没想到娘的脸色也是沉沉的,怎么回事?真有点想抓狂的冲动。

眼睛一扫,瞄到抱着两大布袋刚刚才到的秋霜。不由得眼睛一亮,这里面可有不少的好玩东西,都是灿银在介朝那边带回来的,因为物小值不了多少钱,因此在天朝境内并没有多少商人会卖这么些东西,爹爹们与兰若应该会喜欢的才对。

果然,气氛好受多了,所以在吃饭的时候饭桌上也算是笑语宴宴,我也放下心来,想必不是什么大事。

娘都知道了的话,吃完饭就应该会告诉我了。

第 95 章

“豆豆,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你也直接回答我,究竟你想怎样安置尤情这孩子?”沉默有好一会儿,然后再相互的看了好几眼后才由美人爹爹开口,问了我这么一句话。

尤情?我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发蒙,谁啊?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脑子还没完全转过来时我的脸色就已经拉了下来。

我没听错的话,那两个字可是‘安置’?

“爹爹,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是早就应该被遣离府了么?怎么还会存在安置的问题?”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是你的夫,只要他还是你的夫就不会存在被遣离府这个可能。”裕爹爹紧绷着声音。

只是因为这个?这个容易。

“只要他不是我的夫就可以撵他出去了是吧?这个容易,只要写上休书他便不会再是我的夫了吧?拿纸来……”我话都还没说完,前面的一个个都像是看个十恶不赦之人般盯着我。

“你们这是什么……”

“休书?哼!”娘冷笑一声站了起来,“你想都别给我想,你已经冷落了这孩子如此之久,还想干出什么胡事来?赶紧好好对他向他道歉再补回他!”

什么?就只是遣一个原本就不应该住在府里的人出府而已,为什么一个两个的反应竟是如此?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却也没深想些什么。

“凭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原本就不是府中的人,只是……悔儿……暂时留他下来而已,为什么就不能送他走?”

“凭什么这样对他?你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看得出来娘气得不轻,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如果就只是悔儿暂时留下他,那他为什么会怀了你的骨?”

什么??我的眼睛刹那间睁到最大,脑子里一片的空白,直到隐隐的感觉到眼睛的酸痛,才猛然回神。

“什么叫做怀有我的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纯是胡扯,“有这等事为什么作为当事人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本就没有碰过他,他又怎样会怀有我的骨?”

“你不知道?你还想狡辩?豆豆,你为什么不肯承认,是女子就应该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起应负的责任。那孩子的肚子都看得出来了,如果不是兰若见到了,他都还不肯实话,你看看你以前是怎样对待他的?现在还敢说不是你的?”韶爹爹也眼睛通红的站起来吼我。

肚子都看出来了?这本就不可能。我深呼吸了几口,才勉强平静下来。

“意思就是最起码也有几个月了,可是爹爹你们应该清楚自我接了皇上的这份差事已忙有近五个月了,这五个月的时间里我连在府中停留的时间都没多少,有没有接触到他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可是兰若也才怀孕六个月左右,所以绝对不会是在五个月之前。”

我停了停,又深呼吸了几口才接了下去。

“他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难道在府中怀孕了就算我的了么?”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悔儿定不会出这样的事……心下翻腾不已,现在想到出府没好日子过了就想着用这么一个法子冤我?一想到这心中的火气就腾腾的向上冒,开始口不择言。

“谁知道他是跟谁胡来而得的?你们也应该知道他以前的身份,这种事情他应该熟练得很才对,你们不要……”

娘的一巴掌拍断了我还没说完的话,只来得及抬手捂住火辣辣的一边脸,身后的门就被猛的推开,接着一个黑影朝我头上飞过来,险险避过后就听到一把扭曲得很明显的声音。

“东方悄然,你做过的事没这个胆子承认就算了,不要将你那肮脏的想法抹到我的身上来,我的孩子有你这么一个娘是他的不幸,你这种人也不配成为我孩子的娘。不用你赶,你这种只会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的女人我会稀罕?你就做梦吧!”

还没从猛然间见到尤情的惊讶中回过神就被他一顿抢白,接着果真看到他那微微凸的肚子,没反应过来他已转身跑走。

裕爹爹惊呼了一声也跟着跳了出去,没想到兰若那小家伙居然挺着那肚子叫了一声也跟着……跑……了出去。我怪叫了一声,顾不上脸颊的痛辣伸手就想拖住他,却还是慢了一点。

美人爹爹与韶爹爹也跟着串了出去,娘却伸手拽住我的衣领,回头一瞧娘的脸色,只得低吼一声:“夏露!”

瞄到夏露掠了出去后才看向娘。

娘没有松手,两眼风渐起的盯我一会才用力将我甩开,我打了几个趄趔撞在桌子边上才站稳了脚步。

“东方悄然,你还要将悔儿的事迁到多少个人的身上?应该做的事情我不会阻你,只是……”娘转过身来,“找不到真正的原因就将气出在无辜之人的身上?将所有的一切推到别人的身上用以掩饰自己的无能?娘何时教过你如此为人之道?到现在你都还不肯承认悔儿出事就缘于你的无能吗?”

我瞳孔猛的一收,周围的空气顿时稀薄不再流动,努力的呼吸却让自己想到离了水的鱼……

第 96 章

娘甩袖抛下一句话:“你给我看着好好办,这次我不会再允许你为自己的失误找来无数的借口。”

我的无能……因为我的无能……

神色恍惚的被娘赶了出来,心里兜兜转转的还是这句话。

在内院落里呆呆的站了好久的一会才转头望向也是一路沉默到头的秋霜:“娘找过你了?”

她低了低头:“是的,主子。”

我没说什么,转回头去又定定的站了一会,才轻声问道:“是我的吧?什么时候?在哪里?”问得没头没尾,可秋霜还是答了出来。

“是,三个月前在……悔小主的坟前。”

三个月前?悔儿的坟前?猛然想起惜言与灿银那次过来的事情,那么……

我一惊,那个时候怀中的人是他?又呆呆的定了一会才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可怜我还认为是悔儿过来见的我,暗地悲喜同存的黯然了那许多天,却不知道是自己在他的坟前干了如此苟且之事……

悔儿……悔儿……你尽力的帮着你认为需要帮忙的人,却没想到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如今,你孤身一人不知走到了哪里,而我却还在唯一证明你到过这世间的地方做出此般明目张胆之事,仔细想来怨得了谁,千般不是万般错确只是因我之因。只是悔儿,如你在上天有知这一切,会是怎样的心情?

罢了罢了,天意作弄吧?

转身往外走的时候,我随口又问了一句:“你是怎样回话我娘的?”

“回主子,属下只将那天所见到的如实回禀王爷,”她顿了顿才又接着说道:“尤小主应该是过去拜忌悔小主的,主子却抓住他不放,他也有挣扎过,却还是让主子给留了下来。”

这么说这家伙是从一开始就看到了?我有点咬牙彻齿:“你没见我喝酒了么?应该知道我不是平时那样清醒着的。”也正是这样,才会将那尤情看作悔儿的。

她在我后头沉默了下,才接话:“属下清楚,不过尤小主并没有伤害您的意思,且是您留下尤小主的,只要是您需要的,属下必会护您安全。”

我扭头瞪着这个一脸平静无波的随待,却又说不出话来,她说得没错,只我要留下的人,如果这人并不危害到我任何,她又怎么会去管且又怎么管得了?况且尤情还是我名义上的侍君?

府中的人谁都知道除非是处在非常紧急关头,或是我有明令让夏露与秋霜两人同时出去办事,否则两人中定会至少有一人留在我身边,如影相随。

对于那天的事我的记忆已然模糊,可是看夏露的神情举止便已知道她对此事并不知情,那么那天跟着我的便是秋霜了。娘找过她便已能肯定事情确为我所做,难怪一个两个都那么的笃定。

换作是别人说出的话他们兴许还会怀疑,只是这两人却是……我睨了眼跟在身后的家伙,暗叹了声。

这两人时刻相随,无论我的神智处于何种状态她们都会保持清警注意着我周围的一切,倘若她们的话都会令人怀疑的话,那我做过什么没做什么也只能是百口莫辩了。

难怪娘会如此的生气,听到秋霜这么的回话,再听听我的否认,加上我还口不择言的说出了这样难听的话,摆明了是我的问题,不气的话就该论到我怀疑那个站在厅堂内的人是不是我的娘了。

可是……我想了又想,发现这该死的是秋霜的回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完全是实话实回。

我噎了个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就不会将话说得委婉一点么?”

然后我的那个随侍缩了缩脖子后回了句让我又哽多一口气的话:“望主子原谅,秋霜从来就不懂花主巧语!”

我拂袖离去……

第 97 章

仔细的想了想,还真是让人无从想起,都弄成这样了还想什么?说来说去也只是自己的错误而已。

只是……我轻叹了声,为什么事情会弄到这般的田地呢?我对那尤情的态度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能变得了的?可是这件事却硬是横在前面,我除了拐弯还有什么办法?

想了半宿,还是过去跟娘坦白:“尤情这事我确不知情,当时还以为是……”顿了顿,“当初的口不择言是我的不对,我知道这事我应该负起这个责任,只是我对他并无感情,应该怎样处理,娘你给我点时间好好的整理一下。”

娘没接我的话,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好一会了才说道:“有无感情是你俩的事,可这之间的责任谁都跑不了,东方家的后代子孙谁都不会允许她在外面我不知情的长大成人。时间我给你,到时给我个让我听着舒服点的理由。”

“嗯!我知道了。”我还能说什么?听娘这话这语气便知她的那口气还哽在那呢!

孩子……孩子……我烦死了。

呆在书房里找吁短叹的沉闷了两天,烦躁得很,偏偏这时候却是我这几个月来最为空闲的日子,想找点事情来干分散一下自己的难受还都找不到。

并不是想着逃避此事,逃也逃不了的,我只是想着暂时的消停一下不要再想了,让自己从这团乱七八糟的线中走出来,到时回过头来看的话也许反而会有现成的好的答案让我选呢,虽然也清楚这有点像在做梦……

不由得转起了歪念头:如果现在去皇上那讨个假,说是去察看一下各处的土坡开垦程度,然后到处走走会怎么样呢?

念头都还没完全形成,脑海里就强硬地出现了我的几个下场……

皇上似笑非笑的盯了我一会儿,肯定从她的嘴里吐出这么的一番话:“帝军朕的爱卿,前段时间你这么的辛苦,现在各处几乎都稳定了,想来也不用你再到处的去看,你就好好的休息休息吧,如果你觉得太过空闲的话你就接手准备凤朝来使来访之事吧,反正你十来天后你也得参与这事,倒不如现在熟悉熟悉也好……”

忘了还有凤朝来访一事,皇上她早就想着我接手此事了,不过因之前我一直忙着才罢了……

娘云四起的盯了我一会儿,定会使个眼色让我跟上去,然后指着家里的祠殿说:“那么有空的话进去给我好好的思考一下该怎样来处理你身边这事。”随后还会请出几本大部头的书砖:“为娘的想你神智应该还没平静下来,就慢慢的看看书写写字,抄完一遍后给个好点的答案我……”

娘向来都知道我的死在哪里,她绝对不会对我来个体罚却一样会让我生不如死的认识到自己错得多么的离谱……

爹爹们不言不语的盯了我一会儿,接下来的动作定是优雅非常的张嘴开始了对我的劝说,而且在他们训说的期间不得有不满的表情,否则娘那里的惩罚还会更重些……

我几乎可以看到那些字眼音节就在我的周边飞旋不去,无休无止……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真要这么做的话,我得到的可就不会只像现在一般的坐立不安烦躁不已的结果而已。

至于兰若,不用想了,闭上眼都能见到他提着裙角追着我赶的动作……

更为邪门的是我居然还能想到那小豆丁也是一脸可有可无却毫无停滞的随后跟来的动作……

我要疯了……

哀嚎不已,为什么会出这种乌龙事?想着想着不禁埋怨起这该死的命中能力来。

为什么以前就没发现自己的能力那么的强?就只是一夜那小豆丁便怀孕了?这里的受孕率可以说是低得很哪!兰若跟了我都快两年了现在才五个月,怎么我就只碰了那小豆丁一次他就……

究竟是我的能力加强了还是他怀孕的能力本就如此强悍……?

第 98 章

不着 我埋头拼命的吃拼命的喝,丝毫不理会对面那一脸自得的“小姐”。虽说来这里并不是我自愿的,可也算是合我心意吧。只是……我一想到回到府里就得面对那样的问题,我的头不由得就大了几倍。

“别烦我,侍候好对面的小姐就是你的本事了。”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斥走不死心又围过来的胭脂俗粉。

现在烦着呢,别让我一时想不开做出对不起身份的事情来。

连眼神都没送过去一丁点,继续吃我的喝我的。

本还想着就这样脑子一片空白的吃完喝完再等着对面的那位玩够了回去睡觉,暂时的把那个已经让我烦了好几天的问题给抛开不想。

却不料对面的那个正在那风生水起的贵人在她舒服开心的时刻还不想忘我,在我赶走刚刚围过来的那几个小妓后即意气风发的抛了一句话过来:“我说悄然啊,你过来这里不开心点虎着那张脸给谁看呢?难不成在这你心还在惦记着家里的那两位?”

我冷着脸甩了个眼刀过去,在这里她不作君我也不为臣,不必再守着里面的那堆条条框框。

她噎了噎,却是更开心的笑了出来:“哈哈哈……我倒是忘了,你家里的那两位可是都有喜讯传出了啊,我又怎么能没有表示呢?待回去了,朕……真正正的送祝福过去与你那两位。”

我深呼吸深呼吸,她是当今皇上她是天朝至高之人她掌生死权她……,我忍!

可是……

冷眼瞟过她瞬时开心得我想是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模样,还真是气得牙痒痒的,挑衅我是吧?反正不是在中,我想那君臣之礼她也应该不想在这里给抬出来才对。

气极反笑,抬起前面的酒杯任身边一人斟满,一改刚才气闷仰头便倒的模样,并不急着将酒杯放到嘴边,笑着开口:“那我在此就谢过了,只是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我来挑选取一下呢?再怎么说我也得讨讨他们的欢心吧?我倒也知道他们的喜好。”

她愣了愣,反应倒也不慢:“当然,既然说是送礼,当然得送合心意的,你认为他们喜欢哪款随你挑好了。”

挺大的口气,瞄了瞄围在她身边的那一堆都惊呼着娇笑的靠了过去后她那开心不已的表情,我有点好笑,中虽说没有美人三千,可也不少,为什么她就那么的喜欢这种地方里的人?难不成还真应了那句话‘娶的不如偷的,偷的不如窃的’?

那么大的口气,不过我说出来你可就别反悔了啊。

“也没什么,就上次凤……家送来的那批礼品中,我在礼单中见到有不少的品,想来也挺适合他们用的,拿回去的话应该真能讨他们的欢心,皇……元意这样的关心我,定不会吝啬这么点东西吧?”元意,当今皇上的表字。

“凤家送过来的东西?”她仔细的想了想,好容易才想起有这么的一回事,“悄然还记得里面有些什么?那好,你想要什么在里面挑吧。”

我白了她一眼,贡品本就应让帝军详细点数过后再送入国库,我不记得谁还记得?哪像你,将礼单交与你时也只是随便一扫便过?

“那悄然便在此谢过了,我要的也不多,当日看过后也只是稍稍留意几样东西而已。”这是实话,那几瓶东西在这个世界也算得上是少见且从身价来看真的可算天价了,当时便在心里赞了几声,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偷出一点来再仔细的看上一看。

我俯首在身边侍候着的男孩耳边说了几句,他眨了眨眼睛便含笑转身离去,不理会对面抛过来的那道询问的目光,啜了口酒。

不一会刚才离开的人便回来了,手中捧着我需要的纸和笔,拿到手后对着那个有点愣愣地看着我的皇上笑了笑,提笔便写。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随口一说出来会引起怎样的轰动谁会知道?我可不想惹这麻烦上身。抬起头来递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明白我在干什么了,看着她笑得自得的接过去时我没说话。

果然,扫过纸条上的下一瞬她的笑脸便凝固了,我笑着欠了欠身:“在此悄然就谢过无意的慷慨了。”

呵呵,现在心情确是好多了,这么样东西想来也应该挺多贵人想要的,不过……呵呵……

其实,那纸上我也没写到什么,也就是我所想要的物品,后面还加了数目而已。

黛馨琼,五瓶。

第 99 章

黛馨琼,很好听的一个名字,是凤朝皇室的美容圣品,也只有凤朝皇室中身份高贵的才能拥有,也正是如此,此物以它的稀有与功用闻名于这个世界。

很久这前我见到美人爹爹像是对心肝般的宝贝着一小瓶东西,知道是什么后,好奇的从娘的手中拿到过黛馨琼的配方,因着前世所处世界观念的影响,作为一个女人对护肤化妆品也有着深该的印象,当时只不过好奇着它的名气想知道这么名贵的美容品究竟有何特别之处?能不能与我印象中的所比拟?所以对着那张药方仔细的研究了好久,里面的药物分量以一个大夫的眼光看来也确是难得的搭配。

当时弄清楚后还奇怪着既然药方能流于民间出了凤国,怎么黛馨琼就只能是凤朝皇室中人拥有?这样的商机怎么会没人仿造?以商人那种见利开眼的本皇权再大也是枉然啊。直到查找了大量的医书才发现,药方里的一味主药——黛馨果本就只存于凤国皇。

凤国的中有块极潮之地,里面的气候听说日内百变,而黛馨果就只能在那块地里生长。曾有记载,有人试过黛馨果移出那块地准备大量的栽培,那棵苗却在移出的第三天便已枯死,几乎没朝都有人想尽办法将黛馨果移出,可没有一棵能够意外的活过三天。

奇怪的是,凤国中的那块极潮之地非常的小,据说无论想什么办法再怎么安排每一期的黛馨果都只能种活四棵,如要入药必要种上四年待它结果以它的果实入药,且收完果实后黛馨果便枯萎,需重新种过。所以每四年可入药的黛馨果非常的少,那么所得的黛馨琼也肯定特别少,后那么多的人分都分不来啦。

如此有名的美容圣品若有不经意留出外,引起的可是天价。也正是这样,很多商人用别的药品想拿来代替黛馨果,却怎样也得不到那种效果,那种特有的颜色与气味还有功用却是没有东西可以代替的。我也好奇的调试过,用了半年的时间来一一的尝试,身为晴王世子要怎样的药品没有?却一样的弄不出那种效果。后来不得不给放弃了。

也难怪对面的那位脸色绿成这样,五瓶的这个数量可不算少。其实每次凤国有求于天朝时的贡品都会附上几瓶黛馨琼,不过皇上新登基没多久,凤朝来贡也是第一次,我想后中的几位贵人早就眼巴巴的等着这几瓶东西了,更有甚者应该在礼品送到的第二天便过去讨要了,而对面的那位想必也是认为这是为他们所设一口便应了下来。

呵呵……这东西定能讨我家那几位的开心,想到他们拿到手后的样子,我不由得眯眯眼笑了笑再瞄上一眼那个脸色还在不停的转换的人,暗笑两声,本来就只想着看看对面的这位换下那张笑得让我心里一直都不舒服的笑脸,不过现在倒真觉得是个好主意了。心里再暗暗的加了一句,你不答应的话我也没有损失,不答应的话少不了让我说一声皇上食言吧?嗯……这样可不怎么好听……哪位皇上喜欢听到这种话?虽然真要说出来有点冒险,不过应该还能再看到她那个变来变去的表情。在这里知道你身份的人可不少啊……

瞟瞟那些个装作毫不知情的近卫,再看看因那人脸色与气势皆不断变化而吓得有点怯怯退开了点的几个男孩,心情大好,抬手招来他们围坐我身旁陪我笑闹,无视对面渐起的风波,自个儿开心去了。

过了好一会,对面才传来那咬牙彻齿的声音:“这东西有几瓶?”

我抬头望过去,眨了眨眼睛,那眼神分明凶巴巴的:你别告诉我就这五瓶你全部把它们给要走了?

我笑了笑,说句实话,我还真的是想这么做,不过,这胆子还没有这么大!再说了我可是真正的想要这么点东西,全都要走的话你真的给我我都不敢接啊!

“不会,这次送来的共有八瓶呢,而我也只是需要五瓶而已,还剩有三瓶啊!”天后一瓶,现在中特受你宠的侧君也刚好只有两位,所以,刚刚好啦……本来当时想着要的只是四瓶,却在下笔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想起小豆丁,虽然对他还是说不上有什么好感,却也当真知道他并没什么过错,暗叹了声写多了一瓶……

第 100 章

“而已!”真正的咬牙彻齿啊,我当真是可以听到那牙与牙之间的磨响呢。

我低了低头:“也真的是贵重了点,我也只是听到皇……元意你说随我意来挑选才斗胆写下,如真不得便也当那纸上之字不存在便得。”

“朕……真让你挑便不会不给,到时你自个儿去拿吧!”她挤出一句话便揉了揉那张纸抛到身后坐着的随侍手中,居然回头又给加了一句:“顺便把那礼单给改了,剩多少就改为多少!”

我愣了愣,这个……

“礼单本就应你清点后再上报的,改过后再重呈上来!”她瞪了我一眼。

“呃……是!”

我低了低头,反正还没进国库,这个容易。她这意思即是我拿了回家也不能声张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家中的那几个也不是什么长舌之人,有得让他们用就得了……

可是,我都还没来得及到中去拿出这也许能让我好过一点的几瓶东西,却被那个这两天来一见着我就像我欠她许多般板着一张脸的皇上又扯了出来。

我有点无奈的看着坐在那里随着船身微微晃动却还是没什么表情的皇上,认命的喝下前面摆在桌面上的酒,现在还是大白天呢,她用得着一下朝便拖着我过来了么?

我没说什么,今天上朝时接到前线传来的消息,安在离王爷军中的几个内奸已同时发难,现在离王爷那边已是内哄不已,想来不用多少时间便可收回离王爷的封地,其中的艰辛我一点也不清楚,可我却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是谁都在为离王爷纠集军队的事明烦暗恼,真正的起了内哄不论是谁都不会好过的,好容易才看到这么个好消息,也难怪这几天都没好脸色给我的皇上还能拉我出来。可是,既然对着我那样的勉强的话的为什么一定得是我呢?还是下旨非得让我过来?

有点无聊的从四面飘舞着的轻纱中望了出去,整个湖面的游舫还真的挺多的呢,不过……

那些个轻飘飘的粉纱里透出的身影怎么看都像是男子啊,那些个看起来比较壮实一点的应该就是侍卫吧?那么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自古皇帝多风流,这句话还真是没有说错啊。可是她拉我过来这里又没见她叫上谁过来陪同,还这么的一副样子,还真是猜不透她究竟想干什么。

本还以为我们这游舫是唯一的里面坐着两个无聊得大眼瞪小眼的一艘,没想到旁边划过来的那艘装横完全不输给自身坐着的这艘游舫里也是两个女的呆在上面。不过,她们的情形有点怪异啊。

瞟了两眼,不敢兴趣的调转头继续打发我无聊的时光,旁边的船却因为与我们距离太近,那边的谈话也一字不漏的传了过来。

听着那有些变调的天朝语,便知道说话的人定不是天朝本土之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语调使她的声音有点奇怪,还是因为她的声音而使她的语调不同,反正听着别别扭扭的,我也不怎么以为意,自凤朝上呈文书本使将到访天朝之时,过不了多久,便有不少的外族人过到这边来。也曾小心的调查过此些人的来历,不过查来查去都是凤朝一些商人,想来是因本朝将有来使过访一事,才会带动这许多商人过来这边吧?看样子应该不会引起什么大的骚动,也为了表达对凤朝来使的友好,便由得她们在此间活动罢。

因此,也没对那声音上心。

可是,随着那游舫的离去两人的声音渐小时,她们之前的对话语气却不对劲了,那一声声的明明是在争吵,我皱了皱眉刚转过头去时,却听得那边动起手来了。

与还在那闷头喝茶的人对上一眼,随即掠了出去,此处可是皇城之脚,哪容得外族人在此闹事?身边的几个近侍也紧绷醒警的围在我们周围。

那打斗声已吸引近处的几艘游舫中人的注意,抬眼望向那边时,两人都惊讶的又对望了一眼,那分明是个男子。

一个恼怒不已,一个笑得倒是欢快却让人觉得不是个正经的,看两人的表情便知谁是谁非了,且那男子应该就是外族之人了吧?怎由得他在此出事?

我都还没吩咐近侍出手,一道身影便凌空而去,身后随着几声‘主子’的惊呼也有几条影子掠了过去。

我眨了眨眼,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无奈的叹上一声不得不轻身过去。

我知道她的安全我是不用担心,只是……用不着这样吧?这两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快就看对眼了?

我瞄了眼那个现在已经是拔开云雾见月明的皇上,无语……

果真是自古皇帝多风流啊……

第 101 章

掂了掂手中的那个可谓是价值连城的匣子,不知道是不觉得这些东西可以让我好好的松上两口气,踏进府门口时心里并没有前两天那般沉闷,一个冲动就想拿过去现上一现,想了想却还是转到书房里去,还得考虑一下应该怎样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些东西呢,就这样给出去的话吃亏的肯定是我。

坐在书房里握着手中的几张纸有些呆愣的让自己的眼睛没有焦点的定在某处,脑子里却是一点东西都没有就这样完全空空白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愣,好像就这样的让脑子里什么也没有的坐着让自己感觉舒服很多。

手中的纸条是昨天夏露拿回来的我吩咐下去调查关于小豆丁的前事,没看出来有什么,一如平凡人般的平平淡淡的经历,唯一比别人不同的是在他十二岁那年就被卖进了青楼,却也在那里显出了他的小聪明。

在我看来都是一些小小的狡猾而已,那些个圆滑的小手段使得他安全的呆到我遇到他,我知道悔儿求我为他赎身也是因他的小聪明,却明白地知道那不是欺骗。在那个大染缸里能够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怎么会是一个天真的人呢?

想想以前执意的认为因为他悔儿才会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也觉得有点荒唐,只是……现在清楚的知道了那只是我一个人在发疯,我又应该怎么办?虽说知道对他我的做法确是太过分,可真的要我将他当以我的侍夫,想想却还是觉得自己做不到。

我不喜欢他呀……况且知道是一回事,真正要在心底放下对他的一些看法却也是固执的做不到。

我也是个不讲理的人呢……无奈的笑了笑,我要怎样做?

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让人给留下来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别说是娘,就是我也不能让他怀着我的孩子就这样流浪去的呀,再怎么不想不愿他也只能是我的人了。

吃中午餐时,看了看和前两天没什么不同的还是那样低头猛扒饭的小豆丁,自从知道他怀孕的那天起,爹爹们就规定他一定也要跟着我们一起用餐了。许是因为在心中下了决定,这顿饭的气氛在我看来居然没有刚开始时那样的让我难挨了。

瞄了瞄这几天明显不开心的这几位,我暗自笑了笑,才清清嗓子开口:“吃完饭谁都别离开那么快啊,我有很好的东西要给你们看的。”

见到听了我的声音抬起头的几位爹爹听完我的话后撇了撇嘴的动作,我忙又补上了一句:“我呢个人认为拿到的全部都是好东西来的,不过如果你们看过后不满意的话也一样可以还给我的,反正还有很多人盼都盼不来呢。”

这可是实话,听说中因为这几瓶东西搞得皇上头痛不已,所以这几天来那人都没有好脸色给我看,如果拿回去的话我想她定会一口答应我想出去走走的要求。不过,还是算了吧……

果然,听了这两句话后,一个个的表情都微转成好奇的样子,就连这几天瞄都不瞄我一眼的小豆丁也抬起头来扫了我两眼,兰若这小家伙更是好奇的盯着我问道:“豆豆,很好的东西吗?是什么来的?你是怎样得到的呀?”

我伸手括了括的他的鼻子:“对你们来说可真的是好东西哦,待会拿来你就知道了,我再告诉你是怎么得来的好了,现在好好吃饭!嗯?”

看他眨着大眼听话的低头吃饭,我对上了几位爹爹的目光:“爹爹们也定会喜欢的。”看着他们也出现些微的期待表情,我笑了笑,却听得娘不满的一声:“哼!”

我调过头去,有些得意的对她咧嘴笑了笑,将心中所想的在脸上表现出来:我能将这几天明显不开心的爹爹们转了注意呢。

她板着脸瞥了我一眼,分明在说:那是你引来的你不负责难不成还要我来?

呵呵,我转开眼,你就是不行我才想办法的啊,要不你舍得让几位爹爹闷这么几天?我才不信呢。

也就因为这么一个曲,饭桌上一扫前两天让我消化不良的压抑不快的气氛,稍稍的让我吃出了这几顿来第一次觉得味道还不错的菜。

我夹了菜给兰若时,眼睛扫过还是只会低头吃个不停的小豆丁,暗叹了声,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在今天做完的,我想着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想要回府中以前的那种气氛简直是不可能啊……

第 102 章

果然,拿出那几瓶东西的时候,刚一说出它们的名字,这边这几个就已经口瞪目呆了,我有点疑惑,怎么这东西这么有名吗?

就连娘也把仔细的把玩着那几个小瓶,惊讶不已的问我:“豆豆,你是从哪得来的?还有这么多?”

我相信娘还没有看完整个瓶子什么样美人爹爹就一把的抓过去了,睁大眼睛来问我:“是啊是啊,豆豆你怎么会得到这个的?”我都还没开口他便又疑惑的小心看着手中的宝贝再次问道:“还是让人给骗了?没理由会有这么多的呀!”

望了望也是在那一瞬便怀疑的看向手中东西的几个人,我有些哭笑不得:“爹爹,再怎么说我也是晴王世子还身为帝军,这天下有谁那么无聊的过来骗我?”只是几瓶东西而已,用得着这样子么?在我看来它们还比不上几味有用点的良药哩。

“哇,豆豆真!”定了那么一会,几位爹爹开心的叫了一声扑了上来“吧唧吧唧”的在我脸上印下了几个口水印子。

嘿嘿,我开心的笑了笑,回头却望见娘还在那里一脸的怀疑,也许爹爹们的动作与我开心的表情让她看得有那么一点的不顺气,再次开声询问的语气就带上了一点不悦:“你还没说出在哪弄来的呢?这个东西可不是有权有势就可以到手的了。”

我对上娘的眼睛,看到她皱着眉头不住的瞄着几位爹爹,我止不住的开心:“御赐,因为府中要添丁了。”我的目光也因这句话扫过在一旁开心不已的另外两人,果不其然看到其中的一个因这句话很明显的僵了一下,轻笑了声说下去:“反正凤朝送过来的够多,皇上就大方的让我拿多几瓶。”

“御赐?”娘有着明显的怀疑。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虽说闱之事十足的隐蔽,可那也是说给外头的人听的,娘身为王爷比旁人更容易在内行走,就算是一点风声风语也定瞒不了娘的,更何况因此事闹得内**飞狗跳,特别是这几天皇上对我的态度更是瞒不过娘了,也难怪她会疑惑了。

我不在意,这本是事实呀,也就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解说,就由得她怀疑吧。

“对啊,无御意我怎可取来?”所以皇上给了我几天脸色看。

正开心着呢,秋霜终于都带着我吩咐过要她带来的人到了。

“雪始(雪末)见过世子。”是两个看起来有十六岁左右的男孩子。

没怎么理会身边这几个人那不解的表情,开声问道:“雪始雪末是吧?秋霜应该有跟你们说过我要你过来干什么的了吧?你们清楚以后要干什么了么?”

“是的。秋霜大人已经跟我们说过了。”

我转头看看那个也在一旁不解的小豆丁,招手叫他过来,许是没想到我叫的是他,还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直到兰若推了推他才反应过来。

我拉过他坐我旁边,沉声对跪在那里的两人道:“你们已经在暗卫处除名了,从现在起他――尤情就是你们的主子,从今往后你们就是他的近侍。在此以你们的生命宣誓一切以他为重、听从他的吩咐、舍弃一切也要护他安全。”

我话一说完,他们立刻跪到小豆丁的面前,把一手放到头顶上,剩下的一手相叠放到小豆丁的手上,我看得他一个惊跳就想把手缩了回来,忙伸手压住他手,对着他惊疑的眼睛摇头笑了笑:“别怕,他们是在宣誓。”

听得他们把我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后把手伸了回去,小豆丁才慢慢松了口气。

我叫他们起来:“行了,起来吧。”

到了这时,娘才开口问我:“豆豆,你这是干什么?”

对娘笑了笑也没回答,只吩咐人把管家与府中奴才全都叫过来后才道:“尤情是我侍君,以后在府中不要让我看到有谁再欺他,让我知道的话定不轻饶。”

扫过站在下面的人头,看着一干人等全部点头后才吩咐管家按照侍君身份给小豆丁重新安排住处。

看着管家领命而去后我才转身看着还在那莫名的几个人,对着他们笑了几声后娘才反应过来:“这是你下的决定?这两人是从皇家暗卫中抽出来的?”

“是的,小……尤情是我的侍君,这个不会变,”淡淡的瞥了眼在一边先是呆呆站着然后听了我这话后张嘴想反驳的小豆丁,看得他闭了嘴低下头去拉扯着他的衣角才接下去,“这几天来让你们担心了,女儿不孝。雪始雪末是我吩咐秋霜在皇家暗卫中挑出来的,作为他的近侍。”

我踏入官场后娘便将皇家暗卫的权力逐步的交了一部分到我手中,虽然不能全部调动,但是要一两个人还不是问题,自悔儿出事后,我便让秋霜挑了两人过来给兰若作他的贴身侍卫,脱离皇家暗卫后他们便无主了,所以必需以生命起誓成我所指定的人的近身之侍。

兰若反应过来后便开心的问我:“豆豆,你承认尤情是你的侍君了么?不会再赶他出去了吧?”

眼睛瞟到那一下子抓紧衣角的手,我笑了笑:“不会了,”牵起小豆丁那双扭在一起的手,“兰若你无聊的话就找尤情说说话吧,总好过整天都在房里睡觉。”

“嗯,我知道我知道。”看着他开心的点头后转头对另一个也叮嘱:“你也一样,出来走走会对身体好的。”

真是奇怪,照理说他的肚子应该比兰若的小很多才对,可是他们的却差不了多少,三个月就这么大了,看得我都有点心惊,到时可不要在分娩时出什么问题啊。

看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后我才放手吩咐人送他们回房去转身准备迎接几位爹爹的疑问。

却没料到他们一个两个都红着眼睛的看着我,我有些不着头脑,怎么回事?

我就这样眨着眼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美人爹爹才抹了抹眼睛说了句:“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剩下的两位也是点点头便出去了,只有娘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扫了我一眼。

啊?就这样?不是应该扑过来问一大堆吗?我呆愣呆愣看着他们走出去的背影……

103-112

第 103 章

随着凤朝使者到来之时渐进,我又逐渐的忙碌起来。帝军帝军,这位置让外头描述得的确让人垂涎,放在我身上却让我真正的知道其中的辛苦,整一个朝庭上皇帝保母。

本不应我管的事情却因皇帝的繁忙抽不出空儿全挤我这儿来了,接见来使皇家摆宴本全为礼部的事,却全部都得过我的手后她们才可动手去做,且年关将到,皇家祭天的事又马虎不得,况且各地种粮之事经由我一手办,现播种期已近我不得不再次一一备筹,无论如何都得尽最大的能力来完成这一次。更让我担心的是惜言却像是从这个世上蒸发了一样了无声息,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一件一件的堆积起来搞得我的头都大了,直让我庆幸当初把府中的问题给拔开了,虽说没有明确的解决,却也让他们安下心来,所以在此时刻回到府中让我感觉最舒服。

年关皇家祭天之事晴王府也脱不了干系,再加上兰若已到了产子注意期,府中每天的**飞狗跳好不热闹。因为我的举动,小豆丁可以大大方方的在府中走动,他挺着和兰若差不多一样大的肚子也想跟着一起转悠,差点没把几个爹爹给吓死。

娘有三个君朗却只有我一个女儿,清楚的知道无出裕爹爹与韶爹爹也不知道绝望了多少次,当时悔儿有孕之时他们一个两个喜欢得像疯了一般,却是天有不测之风云……现在好容易兰若要生,小豆丁也挺着肚子,看着几个爹爹的举动我怀疑他们真的想拜菩萨般把他们两个圈起来好好的供着,哪里还会让他们两个再有点什么动静?

兰若自怀孕以来便是喜欢睡觉,临生的这段时间里更是离谱,连饭也不想吃,现在无论是我还是爹爹他们一个两个忙得简直是团团转也不大顾得了他。现在小豆丁可以自由出入王府了,许是他也明白兰若这样下子不好,再加上家里什么事情都用不着他手,他就整天的跑过来跟兰若做伴,我曾无意间撞到过他们俩的相处的情形,只觉得好笑。

兰若懒懒的倚在榻上,小豆丁就挨在旁边不停的说啊说啊,我在门外看了有半盏茶之久却一时都没见他停过嘴,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那么多话?离得远了点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却看到原本昏昏欲睡的兰若倒真的让他给勾起一点兴趣来了,也来了点神,看他们俩的样子,我猜想着要不是旁边的小侍给按住他们就得手舞足蹈了,让我有些口瞪目呆……

看了会,知道他们相处的好后便也匆匆离去,这样也好,现在只求他们都能平安,对小豆丁心里还是没能生出喜欢的感情,却也知道他将会是我的夫伴我一生,前时硬是让自己转移到他身上的偏见在时间的洗涤后也淡了开来,谁的功劳?谁是谁非我自会要个公道,但是自己也知道心里已经渐渐看得到那个挺着肚子的身影。

回到府中疲惫之时听着爹爹们的叨唠看着他们对着兰若与小豆丁的欢喜与紧张自觉心底流淌着一种能把我托浮起来的东西,在和娘也一样的疲累不已的眼神对上时,我终于知道,在心底里没断过的续续的穿过的东西是一种叫做幸福的情绪……

幸福啊……

谁料想这种平静的生活却随着凤使的到来而结束,那一道圣旨下得让我咬牙彻齿,府中又重回到怨气弥漫的时候我简直像是个斗败了的公**一般垂头丧气而无计可施。

这样的我在见到那个人时却只有一个想法:老天,你玩我还没玩够么?难道看我过了两天的好日子就碍着你的眼了么?送来这么个灾星?是想知道我的能耐极限在哪吗?

和亲?你让我死了算了!

为什么到现在还要我和亲?

我知道我正君的这个位置不是和亲就是由皇上看中哪个再给我指定,清楚是一回事,心里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接过圣旨后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可怕,什么都没说,心里只是难受,悔儿……

第 104 章

冷着脸听完那个帝侍宣读圣旨,谢主隆恩后接过圣旨时心里不由冷笑一声:以权压我不得不去做她限定的事情还得谢她隆恩?这万恶的源!

却还听得那个刻意捏着声音装娇媚的帝侍还一脸同喜的模样过来恭喜我,心里一阵燥意升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甩手转身就起,不再理会身后那一班的表现。

是日,我苦笑连连的又坐到了悔儿的坟前,其实我也有一直都在问自己:难道说我就真的如此爱着悔儿吗?望着天际飘着的红通通的云朵,却难得的没能在心底下响起答案。

自己的格没人说过,却是在心底里自个儿对自己清楚得很,两世为人,自家压在心底下的暗面却是一样都没有消逝,这样的我对悔儿的感情究竟有没有我自认为的那么深?

心里追究不来的是什么?那我拼了命般的这番作为又是为了什么?

对悔儿的感情是追究不来还是不愿去追究?只是怕那不肯承认的答案?

出了半晌的神,无意间偏了的视线却溜到了绽开的菊花丛中,那姹紫嫣红的怒放景象令我微微吃惊,阳光下那耀眼的颜色让我眯了眯眼,这圈菊花什么时候长成这样了?

伸出手轻抚过那或白或黄或紫的花瓣,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这还是我不久前种的呢,为悔儿种的,听说爱人亲手在坟前种一圈菊花会留住所爱之人的灵魂,暂时拴住他往奈何桥去的脚步,在阳间等上自己一等……

自私的自己……

神明瞬间清晰起来,做了这么多难道还想从那不存在的地方去挖掘自古以来便无人能懂的东西然后再自寻烦恼么?他在离去的那刹那我已想一路跟着便已足够令自己明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一犯我十倍奉还。拿走我夫儿的命就得送十倍回来,我从来就不承认自己是个宽厚之人,惹我的仇我想就是一辈子也记得清清楚楚!

和亲也许也不是一件坏事,入了我府的门便也只能从我,反正府中的麻烦也不只他一位,相信那凤国皇子给我带来的好处也不会少吧?

……

回到府中时,看着兰若又有些幽怨的目光,心里有些愧疚,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对他说清楚,不想让他不安。

“怎么了?都要当爹爹了,怎么还皱着一张脸像个孩子?” 在临睡前拧了拧他的脸蛋,笑话了他。

“豆豆……”他依进我怀里,感觉到他有些许的不安,“你娶了正君后会不会不要我了?”

我不由睁大了眼,他这是从哪听来的?好笑的点点他的小脑瓜:“你胡说些什么?我也娶了小豆丁啊,又没见不要你?听谁说的?”

“嗯!我也认为豆豆不是这种人。”听他一下开心不少的声音,我突然有点感动,这个小傻瓜。

扶他躺下,他哈欠连天的样子却还是不住的眨着眼睛不肯睡觉,我有些奇怪:“兰若,都困成这样了,怎么还不睡觉?”

他揉了揉眼睛,嗯了半天才问出口:“豆豆,你娶的皇子会不会欺负我们?”

啊?我不解。

许是我的表情太过疑惑,他解释般的再加了一句:“小情说,那个皇子嫁给你后肯定会欺负我们两个的,因为他是豆豆的正君,我们斗不过他。”

这个小豆丁,还真是什么都能胡掰,看着他不住的揉着眼睛却还是执意不肯睡觉,一定要等我答案的样子,有些心疼:“绝对没有的事,他敢欺负你们两个,我休了他。”

“可他是皇子。”还有些迟疑的样子,活像那皇子现在就要被我休了一般。

我有些好笑:“再大的人嫁了我就是我的夫了,管他什么皇子不皇子,嫁了我就我说了算,你说是不是?”看他点了点头,赶紧催他睡觉,“所以啊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兰若不用担心,快快睡觉,你看你都困成什么样了?”

看着他合眼,才摇摇头熄了火躺下揽他入怀,心思不自觉的想起刚才的问题,咧嘴无声的笑了笑,也许府中的事情我与娘不会每一件都很清楚,可是出格的事自会有人报上来,现在兰若与小豆丁可是爹爹们心中绝对不能碰触的宝贝,我都得排到后面去了,谁有这个胆子来动他们俩?真是个傻瓜,还真当几位爹爹的好惹的么?

只是……

想着也许真的会出现兰若说的情况而爹爹们也许会有疏漏时,心下了起来。不由揽紧他蹭了蹭的身子。管嫁过来的是谁,真要有什么对他们俩动什么歪脑筋我绝对不会饶过他!

第 105 章

虽说在心里做足了自我安慰,让自己坦然的面对这一件怎么想都是有利于我的和亲之事,却还不能释怀也是自己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我怎么都想不通:领国送来的和亲之人照理说都是送进,要不也是指定直系血亲之人来娶,本就不到我这种世子之位的人,更何况宝座上面的皇帝正值风流之时,且太皇育有五女,一个两个都到了适婚之龄,怎么指婚的人就成了我呢?

所以,本就用不着宣召,我便自发的坐到御花园里想聆听一下我皇的高见了。

听完的的疑问,坐在面前的明皇之人便苦笑连连:“确是如此,本应是送进中,朕也没想过要指给你的,”我就说,听说那位还是个美人,你就怎么舍得?“再不愿也是从朕的皇妹中指婚,可是,有一种情况便不在这些应该里。”

“嗯?”跳脱出常规的情况?“什么情况?”

她没有说话,沉吟了有一会儿才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你知道凤朝为何要和亲吗?”

我有些不解,却还是跟着她的思维走:“有听说过一点,不过确切的原因还有点模糊。”本以为这与我无关的,谁会去关心这类无聊的事?

“铎国要求凤国朝庭在凤国国境内修官道。”

啊?这又与铎国有关?有些混乱了。

“铎国的要求提得有些无理,不过也许凤朝认为修好后对自身也有好处,况且铎国虽不出资却也派出了足够的人手过来帮忙,也不算很差,本就答应动工,而且日子也选取好了。”

修官道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不过,这与和亲有关联么?我还是搞不清楚,不过还是应了一句:“修好了这也算是好事啊。”

皇上定定的看了我一眼却又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朕还记得当年你说过一句话,令母皇激动了很久,‘久分必合,久合必分。’当年母皇叫朕去了御书房问话,要我仔细的想清楚这句话与当时天下局势的关联,朕却是一直不得要领,随后你与皇姨对母皇说要入朝庭,母皇当即予以你帝军之位。”

啊?什么时候说过的话?

“直到现时朕才慢慢渗透了这句话,”她转过身来盯住我,“可帝军你却在当时便看到了将来的走势!”

我不由一凛,沉下眼睑,这是什么眼神?什么语气?

“虽然入朝之后你一直都没有什么作为,可是母皇却一直都相信你绝对会帮得到我,而我也一直对此话深信不疑,所以对你的举动我向来支持,虽然我没听说过……”

怎么扯到这方向来了?那君王的气势已经表露无遗,她究竟想说什么?我低着头,有点心惊,不让她再接下去,撩袍跪下开声:“皇上,身为东方家人,臣无论如何也流着皇家的血,又怎么会碌碌无为?只是当初臣并没能看到有自己应该出力的地方,悔儿的事情……”我黯下脸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臣所想的是为什么自己身为天朝王爷世子,居然连所爱之人都没法保住?做了这么多也只是想陛下相信东方悄然是有能力去完成自己的承诺,万一……万一再次出现这种情况,希望皇上能让臣有个讨价的可能,不要重现那对臣来说是撕心裂肺的一幕而已……”

是啊,我最大的希望也只是盼着家人平安开心的活上一辈子……

两人间出现了短暂但对我来说却是漫长不已的寂静,终于,前面的人身旁的气势削了下来,在她跨上一步领起我的时候终于在心中松了口气,谢恩站起来时不着痕迹的擦了擦满是汗湿的手心,帝位上坐着的果然不会是普通人。上面的那番话我已相当于宣誓,拿府中所有我在乎的人来对她宣忠!

悔儿的离去对我的打击有目共睹,而我对太后的怨气虽不是明显到表现出来,可是见过我们相处的人如果细心留意便可看得出来。这些都可证明我所说的没有骗她,虽然将报仇一事瞒过不说,却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不必惊慌,朕只是不知道你的能力还有多高而已,母皇一直都将对姐妹全部的信任都给了皇姨,朕也看得很清楚,你的心本就不在朝堂之上,要不,当初的你又怎么会让……”她并没有再接下去,可是谁又会不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什么呢?

“铎国有派出人手要助凤朝修道,本是应分的事,可是却引起了凤国朝庭的大举恐慌,你知道为什么吗?”她突然转了话题,“派过去的修道之人里夹半数被疑为军营中子弟。”

嗯?我警觉抬起头,变异的特洛伊木马?真是厉害!

“军中的人团队与举动之间都与平民有着很大的差异,有心人可以看得出来的,凤国发现此事后终于在暗里查出铎国前两月有三省遭遇洪涝,死伤损失严重,所以铎国必需得从周边小国调粮救灾,毕竟国库不能空。”

哦……从小国调粮?那岂不是得全部调走都不够用么?难怪如此大的阵势,假如买卖不成还有后招嘛,来硬的……

“‘久分必合,久合必分。’哪个坐上位的人没有更高的欲望?只是都找不到自己要的时机而已,可是铎国如此做法却也隐隐的召着这么一个趋势。”

的确如此,一石激起的可是千层浪呢。此举之后必会引起骚动,铎国的实力远远凌于其它国之上,如果它调起了周边小国的存粮,会引起怎样的后果现在还看不到,可是这种稳稳的局势再这样下去定会有摇晃的迹象。

第 106 章

我沉吟了一会才说:“不过,现在还能确定的是,局势大局还不会因为这等事就有很大的改变,但是骚动肯定会有的。”

将话说开了,我反倒看清楚皇上对我并没有恶意,假如真的因为她那一番话一番表现而有所畏缩的话,没有的事也会让人怀疑到有了,反正现在她还不会将我怎样,那就放手去干吧。东方绿名并不是那种善猜忌的皇帝。

“所以凤国的和亲嫁妆是什么?”

我朝不可能毫无甜头的做出这种相当于对着铎国挑衅的举动,对两国的关系这个举动不会有什么友好的反应回来,我能想到的也就是凤国给出好处的诱惑比这个风险要大。

“相当于国库四成的粮食。”果然……出手真够大方的。

“两国和亲,凤国要求天朝也派出人手助其修路,这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所以并不会明地里与铎国起面子上的冲突。”

这也是,可……“这跟我要娶有什么关系?”我有点无力,还是连不起来,为什么说了这么久还是找不到我一开始就提出来的问题答案呢?

“三天前朕收到凤国快马送到的密报,上面写有送亲使队护送过来的和亲嫁妆详单,还附加了一句话。”说到这里,皇上的一双凤眼瞄了过来,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弄得我寒毛倒竖后才不紧不慢的接了下去:“那句话的原文朕还记得很清楚,‘朕额外求天朝陛下,能许我儿睛王爷世子东方悄然正君之位’。”

什么?我一口茶没来得及咽完就这样从鼻子里呛了出来,一边咳着还得一边 “臣该死”的请罪,我有有名到这个地步了吗?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凤国国君亲自指求的?”不死心的再问一句。

那头点得个叫坚决,我一阵的口瞪目呆。难怪那道圣旨下得我莫名其妙,这哪还叫以常规来论?都开口给我指定了。

“为什么……”会是我?有点茫然的看向皇上。

“这位和亲皇子听说是最受宠的一位。”像是知道我想问什么似的。

原来如此,我空着的是正君之位,还听说了皇上对我的信任吧?任我如此的大搞些大家都不看好的东西。这样,跟着我总好过在中受人欺负。送进中受皇上宠爱还可平安过日,可一旦失宠,一个外来的君侍,怎么能在里生存下来?

因为是受宠的皇子,所以这些全都替他想好了,只是……受宠的话还会被送过来吗?

“后天送亲人伍就到了,听说是负责的是凤国附马,也是凤国的一位将军,叫辛佳。”

姓辛?与悔儿同姓呢,这姓倒也算是少见了。

“此人在凤国也算是很有威望,她年纪很轻的时候就靠着自己的实力成了将军,听说就因年少有为而被指婚皇子,成了附马……”

听到这里,总觉得有什么念头在心底里滑过,不由得恍恍神,就这样漏听了接下来的话,也正是因此,多了以后的那番瞎折腾,这完会是自己的自作受呢。

回过神时就只听到最后一句:“她们到后,你身为准附马理应去一趟,最好与凤国皇子见上一面,三天后将会在中开宴,到时你再准备一下吧。”

我眨眨眼:“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圣旨是没写,我又没多大关心,我是无所谓啦,可是到时候见了面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话可真的是失礼了。

恍然间好像见到那个风度翩翩的皇上微微跄了个趄趔,然后就听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的声音:“凤柔醉!”

我无奈耸耸肩,不知道又不是我的过错,任谁都不会对自己不满意的事情来个积极响应吧?不过,不满意又能怎样?

“这事,虽说早已经定下来了,可是朕也有找个皇姨问了一下。”

嗯?我抬头看向她,问我娘?为什么要问她呀?娶人的那个可是我啊!

“皇姨只说了一句话,‘悄然她会心平气和的接受的,谢皇上对她的恩典。’”她看了看我,“皇姨当真了解你。”

我扁扁嘴,这个不可否认,可是不心平气和的接受我还能怎样?

“母皇也知道了,她说你这正君之位本就应有一个身份配得上的人才坐得上去,原本还想着看看首京里哪家公子合适再指给你,不过这样也好了。”

我愣了愣,皇姨母?苦笑了下,这样也算很好的了,我还求什么?

凤柔醉?倒是个好名字,就不知道是不是人如其名了?如果他安安分分的不惹事的话我想要对他以礼相待还是有可能办得到的。

只不过后来才知道这本就是个幻想来的……

第 107 章

今早凤国使团已到,在早朝时便已入拜见吾皇,按按礼节,不是送进的和亲皇子是不能在见妻主之前见过皇上的,所以本不应为我接待她们的事就这样落到了我的头上。

在过去驿馆的一路上,我总隐隐的觉得那位辛佳将军的神色不太自然,虽然疑惑着为什么身经百战的堂堂一位将军会给我这种扭捏的感觉,却也不怎么放到心里来,因为我在疑惑着另一件更上我困惑不已的事情。

这位辛将军的年龄和娘差不多,我可以很确定的说自己并没有见过她,那么为什么我会看着她有些面熟呢?

一边与她礼节的客套着,一边不停的打量着她然后在脑海里翻着,真的是让我看起来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究竟会在哪见过她?为什么我就一点印象都没有?这种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

她并不是那种大众脸啊。

越靠近驿馆我对她的感觉就越不对劲,为什么会看起来很紧张?久经沙场,应当是个豪爽之人,为什么会拘谨至此?倒象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般?不由得又多打量了几下。

实在是看不下去她那越发明显的心不在焉,出声问道:“辛将军,你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呢,是不舒服吗?”

她看了看我,笑声却真的如我所想一般,完全与她现在给我的感觉不符啊。

“谢世子关心,只不过是因为世子从出了庭便一路的盯着老将过来,那目光总让我认为会不会是在哪里得罪过世子而不自知呢?不过我能确信老将并没见过世子啊。”

呃?感情是我的目光太过露骨了不成?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辛将军风采裴然,晚辈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哈哈哈……世子才是真正的英雄少年哪!”

真是奇怪,现在的她倒是个真真正正的沙场老将了,刚刚我所见的就像是个影像一般,难道真如她所说的是因为我看得太过紧密?疑惑了起来,在心里留意了一下。

进入驿馆安排好大小事宜后我便提出:“凤柔醉殿下已到,想来我也应该见他一见,明天还得去拜见吾皇,不知道殿下在哪呢?”

赶紧见完赶紧让我闪人呗。

那辛将军的脸色却有些古怪起来,看得我一头雾水,怎么?不方便吗?

“是啊,殿下本应出来与世子见面,不过现在殿下实在是不方便见世子啊!”

啊?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明天他可就得去见皇上了啊,难不成今晚还得要我跑一趟?

“殿下他……因过来贵国的途程遥远了些,奔波不断,再加上路上水土些许不服,所以殿下现在……”

哦……我有些恍然,身子不适是吧?这有什么呀?我可不想今晚再跑过来了,快快让我见他就得了。

“有不适是吗?路程确是远了,那我也不劳殿下起来了,我去看看他吧。”说着就想起身,反正我也将为他妻主,就算进了他的房里出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他现在还病着呢。

“不不不!”

啊?我看向那一脸急慌不已的人,只一瞬便平复下来,却还是让我看到了。

“怎么了?”本就心里留意着,我不由疑惑起来。

“世子如此有心老将为殿下开心不已,但是殿下却有吩咐,因途程劳累原因,他的样子实在不肯出来,特别是世子,男子本就看重脸容,况且世子即将迎娶殿下,他也就更是在意……”

听着这一番话,不知怎的,我就想起她们贡奉上来的黛馨琼,不管是爹爹还是兰若,就连那个小豆丁也是笑逐颜开的开心了半个月左右,直到现在他们都宝贝得不得了,那天我只不小心的将裕爹爹的给放到另一个地方,府里就不得安宁了一天。

所以说,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我了解的点点头:“确实。”

只是……“明天就得进拜见吾皇了,在此之前,我得见上殿下一面才行啊!”

“呵呵……世子不必拘于这种礼节,殿下很快就是世子的正君了,希望世子能体谅一下我们殿下的苦心。”

我想了想,确是不必如此,反正怎么样对我来说都不会有害。

“那好吧,请代我向贵殿下问好,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的晚宴上再见面吧。”我站起身。

“老将代我们殿下谢过世子了,真是抱歉,这个时候殿下居然不能见过世子。”连连的对我拱手。

我摆了摆,不甚在意:“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明天见到也是一样的。那我就先行离开了,有什么需要的话差人去办就得了。”

“送世子。”

终于出得门来了,想了想转了个方向,直向皇去了,有些事情还是查清楚点好。

东想西想的,完全不知道身后的驿馆已经乱成一团糟了……

第 108 章

进到中,才发现那个本应是最有威严的人却是一脸的翘首以待:“你终于回来了,朕还怕你不进了还准备让人过去叫你过来呢。”

看她那一脸嬉笑完全没有一点帝王风范的模样靠近我时,便已知道她不会安有什么心,无奈的行了个大礼,阻了她还要说下去的话。

“回禀皇上,臣今时奉皇命接待了凤朝来使去了驿馆,与凤国辛将军聊有一会,却发现了些不寻常。”

“得了得了,你也甭这样,在朝上那脸板得还少么?你不累朕还看厌了呢!起来回话,有什么话直说得了,不要再板着那张脸行什么大礼。”一脸的不耐烦,“不寻常?”

我直起腰来回报:“按礼节臣本应见和亲皇子,可是他并不露面,其实这并没什么,奇怪的是我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那辛将军的脸色有那么一瞬的古怪,然后就跟臣说他们殿下因途程太长过于劳累,以致身体不适不能见臣。”

现时想想,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有点难以形容心底下的感觉。那辛佳将军的表现有点像……

“回皇上,臣现在觉得那辛将军的表情倒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却不能让臣知道一样,她一直在塘塞着臣。”

“不妥?会有什么异动?”皇上也皱了皱眉头,伸手叫来一人吩咐了几句,过了一会后便有人从另一头赶了过来。

速度真快啊!不由得轻赞了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负责驿馆安全的守卫长。

“帝军,你问她一问吧!”待那人赶到跟前请了安后,皇上便转身叫我。

“是!”垂首应声后便开口询问:“今早我离了驿馆后,凤国辛佳将军有没有看起来不寻常的举动?还有,凤国殿下怎么样了?”

“回皇上世子,世子您离开后那辛将军便急匆匆的出门去了,还带走大半她带过来的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所以末将并没能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经询问下人,才知道她是出去找人,可是找谁末将还没能打听到。凤国殿下身体不适,一直都没有出过房门,不过他房里倒是常要些点心水果茶点类的,量很少。”

我与皇上对上一眼后,便彼此的都有些了然究竟是什么事情了。

“行了,继续看好,有什么事情的话要及时来报,不过别惊扰到她们,你下去吧。”发话让那守卫长下去。

“看来那皇子身体好得不行啊,还有闲情逸致来游玩本朝风光。”我悠悠的叹了口气,怎么我就摊上了这样的人?

可是皇上并没有接我的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

“呵呵……”没想到只叫了一声她就自顾的笑了起来,弄得我一阵的错愕,笑够了后她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对我道:“悄然,我想到两个为什么凤朝殿下出游不肯见你的原因,你听一下?”

得,称呼都变了,还能有什么好话?可是不听行吗?

“我洗耳恭听着呢。”既然她不自称为君我也不用自称为臣了。

“一、他长得很难看,怕被你嫌弃,就躲了出去等圣旨一下一锤定音之时再出现;二、他长得天香国色,所以呢就认为你配他不起,就想着能不见就不见,呵呵……你说是哪个呢?”

我白了她一眼,这叫什么原因?

“那如果真的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娶他了?”真要这样的话,他将我说成是母夜叉也得。

她哽了一下,才开口:“悄然,不管怎样,这皇子非你正君莫属,得选个时间迎他进府,你想让他什么时候进府?”

听得这话,我一下子默言,什么时候?站起身来踱了两步,又要娶一个啊……目光停留在那翩翩嬉戏的双蝶上,脑子却是一片的空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一时之间,四周的静寂让我有些身不知何处的感觉,恍然回神后才发现自己又发呆了,苦笑了下,好像自己越来越容易出神了呢。

摇了摇脑子,向着坐在后面一脸淡定的人撩袍跪下:“回禀皇上,臣如能自如挑选日子,就恳请皇上恩准,在臣侍君席兰若生下孩子的一个月后再择日迎凤国皇子进府。”

“准了!”

“谢皇上!”

如果身不由己,那就能推后就推后吧,让我留多点时间来陪陪兰若,那皇子进府后无论怎样都会分去一点的时间,就让兰若安安心心的在我的陪同之下生下我们的孩子吧!这样那皇子进府后,兰若会因为孩子而让我的宠爱更顺理成章……

第 109 章

回到府中时,因为一路上的心事重重,进府一会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府里面有点**飞狗跳的景象,一路走来,看到的是一幅台风过境的模样,回过头来刚想问一下跟在后面的夏露秋霜,却见两人也是面面相觑,显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弄成这样几位爹爹为什么也不管一下?

余光扫过前面急匆匆的一个人影,仔细一看,是兰若身边的一个唤习童的贴身小侍,他那急匆匆的干嘛去呢?为什么不在兰若身边好好侍候着?

回头叫过后面的两人:“去将习童叫过来问上一问,快点!”

他一路上四肢的挣扎着被秋霜给拎了过来,嘴里囔囔的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习童,你不在兰若身边急匆匆的干嘛去?还有府里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听得我的声音他猛的一抬头,像是见了救命的浮草一般不顾礼节的抓紧了我的衣角:“世子世子,您终于回来了,等您等得好苦啊!”

那一脸劫余生的模样看得我莫名其妙:“发生什么事了?”

“是兰侍君和尤……”

“什么?兰若?”我的心漏跳一拍,即刻想掠出去,可是衣角却还抓在他手里。

“放手!”

“兰侍君没事了!”他急急的喊了一声,看我停下脚步才接着说下去:“世子您别急,兰侍君没事了,可是您这样过去的话会惊到兰侍君的。”

我惊疑不定的看向他:“究竟怎么一回事?给我说清楚!”

“是这样的,今早兰侍君吃完早点后,本还想睡一会的,可是过一会后侍君却说肚子有点痛,我立刻去请韶君夫过来,谁知道韶君夫在把脉时侍君便突然大叫一声肚子很痛,也就是这一叫吓到了韶君夫,看样子侍君很难受,然后韶君夫便着急起来,一会儿跟我们说侍君要生了,一会又说时间还没到,我们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不知道是谁把裕君夫与音君夫也请了过来,两位君夫说不管时间到与没到,吩咐我们去准备热水叫产夫去了……”

这两位爹爹不用你们请也会过来的,听得我的头都晕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兰若的产子时间还没到,没理由早这么多的,又不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

“兰若今早有受到什么样的刺激么?”

“没有,兰侍君和往常一样。”他想了想便回答了,我示意他说下去。

“可能是动静太大了,所以尤侍君也赶了过来……”

我抚了抚额,过来添乱么?

“尤侍君过来后本是好好的,却不知道是否太过紧张还是因为些别的什么,过了没一会,尤侍君也开始脸色苍白抱着肚子也说痛了,”果然……

“直急得三位君夫两头顾不到边,身边的人也给吓得够呛!”这习童,说话都学着兰若了。

“可能是韶君夫让两位侍君含着的雪芝片起了作用,两位侍君躺下没多久便都平静下来,我出来那会已经没事了……”

雪芝片有安神定惊的作用……

“那你出来是干什么的?”是秋霜发话。

“啊……我是要去端药汤的,世子您就过去看看吧,刚才兰侍君可是一直囔着要找您的呀!”

我点了点头挥手让他离去,不过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是特意的盯了盯秋霜,看着她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我才笑了笑往内院走去,刚才她那非常‘无意’顺开习童抓住我衣角的手的动作我可是看得很清楚的,还怕他再抓回一般在我前面发话了呢……

她们俩……也应该娶亲了吧?我的儿女都要出生了呢。想到这里便加紧脚步往内院走去。只是脚步还没跨出,便感觉到后面一阵风给扫过,刚一回头,娘便站定在我身边。

“听说兰若小情出事了?现在怎样?”一阵噼里啪啦的砸过来。

我眨眨眼,没反应过来。

见我没反应娘甩袖就走:“还是我去看吧!”

“哎!娘!”亏得这次动作快了点,伸手扯住了她。

“娘,你别急,兰若他们没事了。”

“没事了?”她狐疑的看了看我,“你还在这里怎么知道?”

那你刚刚还问我?

“习童说的,要不我还慢吞吞的在这?娘你这样急匆匆的进去会惊到他们的,再说了爹爹们也在那啊!”

“什么?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吧,你那几个爹爹在那我就更不放心了!快走快走!”

被娘扯着走的时候,我半晌无语,娘你还真是理解他们啊……

第 110 章

踏进房间时,果然看到一人躺在床上一人躺在榻上,脸色已经红润了,虽然还看得出他们微皱的脸。几位爹爹就这边一瞧那边一瞄的窜来窜去,看得我直想叹气,娘就一点都不客气的直叹了出来。

一见着我们出现在门口,他们立刻就扑了过来,吱吱喳喳的说了起来,留着娘来应对他们,我直接就过去把兰若的脉博,实在还是放心不下。

“豆豆!”本还在眯眯眼的兰若睁眼见是我,便高兴的想爬起来,我忙伸手止住他。

“别动,好好躺着,现在还有不舒服吗?”他的脉像并没有什么不妥,再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现在他的胎动也越来越明显了。

“现在没有不舒服了,只是刚刚好痛啊,我以为孩子就要出来了,你又不在这里,有点怕。”他扁了扁嘴。

我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家伙,点了点他的额头:“有什么好怕的?就要做爹爹了,几位爹爹都在这里,孩子要出来的时候定会找人叫回我的。况且现在还没到孩子要出来的时间呢。”

他点了点头,我伸手抚抚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现在的他行走都非常的不便。抚弄了几下他便舒服的眯起眼来。扫到门口处习童已端来药汤,就拍拍他:“兰若,别睡,先把药汤喝了。”

伸手接过这碗黑乎乎的药水,闻了一下,应该是韶爹爹开的方子,有静气宁神安胎的药味在里面,于是不管他已经皱到不行的脸,硬是要他一口都不剩的喝完它。

转过头去看向另一边时,小豆丁也把那碗药给喝完了,娘在一边刚为他把完脉,看着他躺下去,我想了想对兰若说了声:“兰若,你休息一会,我把小豆丁送回房里后再过来,他在这里很多东西都用不上,多有不便。”

看着他点头后我便在他额上吻了一下才站起身来,却与那小豆丁的目光碰触上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躲开了。

走过去跟娘她们说明一下,爹爹们也认为小豆丁回房后会方便一点,别这两个凑到一块来又会相互的有什么影响。

看着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下榻的动作,心里不知怎的有点不舒服,想了想便上前扶住他的腰将他的手搭到我肩膀上,说了声“抱紧我”后就打横将他给抱了起来。

很重!我低头看看他,却一眼就望见他的肚子,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小豆丁怀孕的时间几乎比兰若的少上四个月左右,肚子却几乎赶上兰若的那般大了?该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一路抱着他回房时,难得他居然一声不哼的,将他轻放到床上后便吩咐随侍的两人小心侍候,转身想离开时,走了两步后总觉得放心不下,今天的小豆丁不像平常那般,该不会真给吓出什么了吧?到底还是折了回来,却看到他一脸的黯然,再加上心里所想,倒真有点担心起来,便一言不发的凑近身去,把脉翻身擦看,直弄得他挣扎不已。

“你干什么?”

我奇怪的看他一眼:“给你检查一下!你只是怀孕近五个月而已,怎么肚子就有兰若的那么大了?胎儿会不会是营养过多了?”

最怕的就是他会难产,想到这里便也不管他反应如何,又检查起来。

他只推拒了一下便由得我动作了。

弄了一会,却见他有些娇喘起来,脸上出舒缓了,我有些错愕,手便停了下来,却没想到动作一停下来,底下的身子便轻轻的扭动起来,看样子是不自觉的动作,而刚舒缓开来的脸又开始有了少许的不满,怎么回事?怎么了?

刚想开口询问,嘴巴已经张到一半了才猛然想起,此时的小豆丁是个孕夫,而孕夫的身子最为敏感,他现在的这个样子明明白白的指示着身为妻主的我的失职。

他怀孕已有近五月,而我却从来没有碰过他……

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手不自觉的又抚上了他,这次的动作倒是放轻了,安抚着他出现的焦燥。

只因我对他的态度,他便从来没有找过我,怀孕时的身子最为敏感,最需妻主在侧,可是他却咬牙顶过了这么几个月从来就没哼过,而我呢?更是无从想起,如果不是今天无意间想起来还有这么一遭事,我是否就由他这样下去?就这样受着他可以不受的苦?

受怀着我孩子的苦,受忍受我冷落的苦,然后接着生育的苦,更有甚者,因为此时我的不闻不问,以后喂养孩子时也会比常人痛上一些……

这些他定是知道的吧?却只是因为我的一个迁怒便就这样忍着……

第 111 章

心里着实为自己的发现有些心烦意燥,回过神时才发现手上的身子已经情动。

定定的看着小豆本嫣红的两颊一会,还是放开了手,心里知道对他的亏欠是一回事,可是要我现在就跟他行夫妻之事却还是没办法接受得了。他是我的夫,这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换句话说,我们俩的事也不用着急,还是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吧,这样对谁都是好的。

放开的手探上了他的脉搏,原先因我的停手而不自觉扭动的人在我探上他的手时便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在兰若的房里时是娘为他诊的脉,还是自己再看一次能安心。

明明白白的见到了他的羞惭,不过也只是转过头去,安安静静的让我为他诊脉。不过,身子却与转开的头相反,缓缓的缓缓的向我挨了过来,感受到他偷瞄我反应的目光,只作不知状,只是垂下眼睑掩住眼中将要流泄出来的笑意。

仔细的探看了一会儿,仍然是有些不明白,他的脉搏怎么能强壮成这样?比我在兰若身上探到的还要强上许多,这样的脉跳照理说不会出现早上的情况才对,难道是他身子的状态导致么?想到刚刚抱起他时的瘦削感,有点头痛,这么大的肚子,营养却全都给了孩子,自己没能吸收到什么,这样下去的话他以后生孩子的时候怎么办?要怎样的折腾才算完?

考虑了一会,无意识的伸手拍拍他站了起来,却在转眼间见到了他的失落。

走到外间取过笔墨写下几味药材,唤来小豆丁的随侍雪始,再叫过夏露,将自己的小金印交给她,吩咐:“你与雪始一同去管家那,告诉她以后小……,不,是尤情的每一餐都得以这些药味入菜煮成药膳,等一下的这顿就开始加进去。”

“是!”

看着她们俩出去,我静静的在外间坐了一会才站起来走到内室去,这个院落我只进过一次,那一次还是小豆丁刚搬进来时,作为他的妻主,我象征的过来看上两眼,而这就只是第二次。

刚一撩开珠帘,便见那小豆丁躺在床上探头探脑的张望着,我一跨进房里便与他向外探着的目光相对上了,不知道是不是没反应过来,他眨眨眼就这样的看着我走了进来,一直到我站到了他的床头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副傻傻的样子,看了他两眼坐了下去,他才回过神般的撇过脸去,可是那耳朵却红得怎么都可看得出来。

他的这个样子很像是做了不好意思的事让大人抓住的小孩子一般,看得我很想笑,今天在他这里忍笑都忍得我非常的辛苦,消停了一会,我才板起脸来硬起声音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了还想出去调皮?”

缩在被子里的身子很明显的定了定,接着就猛的掀开了,露出的头很大声的吼道:“我才没有……想出去……”刚开声时还挺有威力,到最后时别说吼了,就连声音也没了,然后又把自己给藏进被子里,只剩下一个乌黑的头顶对着我。

我没管他吼什么,去桌边倒了一杯蜂蜜清茉茶端到床前,伸手扯开那床被子,将他拎了出来。

“你憋在里面是想闷死自己么?”他在我手上扭了扭后,便乖乖的由我扶他坐了起来。

“喝了它!”将手上的清茶递给了他,刚刚吼得那么大声,听得出那声音哑了。

眼光又溜上了他的肚子,伸手比了比,不禁喃喃道:“怎么就能这么大呢?大成这样?”

却不料还在喝茶的这个小豆丁在一边沾沾自喜道:“我的孩子强壮呗!”

我睨了眼他有些许得意的表情,平静无波的开口:“是强壮,我就怕到时候你生他的时候痛死你。”

他眨了眨眼,有点愣愣的,我暗叹了声,扶他躺好,帮他盖好被子后拍拍他:“你好好睡一会,呆会到用饭时自会有人叫起你。”

站起身时感到衣角紧了紧,低头看去原来是他给扯住了,我也没说话,询问般的看向他,他的嘴巴动了动,就只听到一个“你”字后便没了下文,静静地等着,他嗫嚅了一会儿后却还是一句“没什么”便放手了,我瞧了他两眼,只说了一句:“那你好好睡一下,呆会再起来吃饭。”

这个傻瓜,那眼中失落透顶的目光可不是在跟我说“没什么”呢。

摇头笑了笑,转身出去,叫过小豆丁的另一随侍吩咐了几句,让他好好留意着后便出去了,本想叫秋霜帮我跑一趟,想了想还是挥挥手只让她跟着,自个儿去了。本就跟兰若说好了送小豆丁回房后便过去他那的,反正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就过去那边吧!今天也确实吓到他了。

至于小豆丁那,回头再说好了……

第 112 章

进到房里面时爹爹们还在兰若的房里转悠着,见到我出现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豆豆你怎么跑过来了?兰若这边我们几个在就行了,难道你就让小情一人在房里面呆着吗?”

我有些无奈,爹爹啊,你们这话的意思就是我得时刻都陪在那边了?见着一个两个都将眼睛瞪得滚圆滚圆的,连忙道:“我呆会儿会再过去的,现在只是过来看看兰若,娘呢?不是准备吃饭了么?娘去哪了?”

起过去扶起一听到我过来就在床上挥动四肢想坐起来的兰若,忙叉开话题。

“她去书房了,过一会再过来这边吃饭,你去小情那儿吃?”美人爹爹递过一杯茶。

“嗯!”我接过,“我过来看看兰若,放心不下他,再过去跟小豆丁一起用膳。”

“我说豆豆,你就不能不叫小情为小豆丁吗?多难听!”韶爹爹又开始抱怨我对小豆丁的称呼了。

我喝上一口茶:“我一开始就这样叫他了,也不能难听啊。”不叫他小豆丁叫他什么?小情?我抖了抖,好像还不能适应这么一个称呼。

“我吩咐厨房给他做了药膳,呆会要过去告诉他怎么吃。”

不再让爹爹有机会在这个称呼上执着,说了下去,感觉到臂弯里的身子僵了僵,便记起来这里还有一个没叮嘱到,于是低头交待:“你也有份,呆会几位爹爹和娘会看站你吃的,可别想着不吃或是倒了啊!”

“啊……还要吃……”

看着缩在臂弯里的人,放下杯子,伸手抚了抚他的肚子:“已经有好久没让你吃药膳了,早上出现的这种情况再出现多两次就会吓死人的,而且现在不养好身子的话,到时生孩子你会受苦的。”

距他生产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却也推不准会在什么时候,现在给兰若补补也就几乎全是他一人吸收的了,孩子将近定型,不会再抢走他的养分了,也用不着再担心孩子会长得太大。

他嘟嘟嘴,半晌才不情不愿的说道:“我吃,可是要吃多久啊?”

我笑着点点他的鼻子,那么的不情愿?

“我会看情况给你换的,待会好好的吃饭,这次我就不跟你一同用餐了,今天晚上我再过来陪你,所以要乖乖的听爹爹们的话,知道了吗?”

他点头,望着我却又稍带委屈的说:“爹爹们会夹太多的菜给我,吃不完……”

裕爹爹慢悠悠的看过来:“兰若啊,每次见到你吃饭都像小**啄米样,这样怎么能养得壮呢?我想你吃得再多养得再胖豆豆也不会嫌弃你的。”

这话音刚落,兰若的脸便慢慢红了起来,他飞快的看了我一眼才转过脸去小小声的说:“我没有这样子想啊,实在是吃不了那么多的嘛。”

好笑的看着他不自在的扭来扭去,敢情他当真是这样想了?

我收了收手臂,凑近他:“你别告诉我你当真是这样想的!”

回头对上几个在那挤眉弄眼的爹爹,大声宣告:“我还巴不得兰若能再胖点,现在肚子都比他的人要大了,这个样子可不行,所以爹爹们,这倒真的要靠你们帮忙盯一下了,千万别再让他挑食。”

“晓得晓得,这种情况我们俩见过,”韶爹爹笑眯眯的指了指裕爹爹,裕爹爹也跟着点了点头,“当年音怀着你的时候,老是嘟囔着变胖了,再加上你娘整天忙进忙出的不怎么管到他,他倒真的以为你娘是因为他变丑了,所以也开始不怎么吃饭。”

“呵呵呵!当年音药喝得勤,可能是怕对你有影响,对饭菜却吃得少,差点没急死我们俩,可他又不听劝,老是说他已经吃饱了,不肯再吃多,还是你娘过来一再的保证他并没有变丑,而且也不是因为这样不理他,劝说了好久音才放开胃口吃的。”裕爹爹也是一幅开心到不行的样子连连揭美人爹爹的老底,直说得美人爹爹在一边跺脚。

“没有的事,你们俩别在孩子的面前乱说啊。”

“乱说?”两位爹爹不屑的瞥过一眼,不再理会在那边跳脚的美人爹爹,转过头来对兰若道:“孩子,你可千万别学你美人爹爹啊,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豆豆不会这个样子的。”

“就是,吃得少的话孩子也不会长得强壮的,你也要为孩子想一下,可千万别学你美人爹爹。”

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我的眼也大了,原来美人爹爹当年也有这么的一遭事么?好笑的瞥过一眼,爹爹原本就听不下去了,见到我扫过一眼,终于都受不了的扯起还在说得开心的两位爹爹的衣领,于是打了起来。

呃……一堆平时优雅的男人在打架,我眨眨眼,不知作何反应,兰若却扯了扯我的袖子,低头看向他:“怎么了?”

“我吃得少,孩子也长不大吗?”眼睛里有着很明显的担忧。

“这个是当然的,你想一下,孩子在你的肚子里,又不能像你一样可以直接的吃东西,只能是你吃多少他就吸收多少,你吃得少的话自己都不够用了,孩子肯定会饿的。”看着他越来越担心的样子,我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心里却快笑翻了,“以前也有跟你说过要吃多点的啊。”

“我忘记了,”他有点后悔的样子,“那……我以后吃多多的,可是豆豆,”他顿了顿,不肯再说下去。

我怀疑的望向他,怎么了?

“我胖的话你一定不能不要我啊!”边说边缩了回去。

得,还真的是因为这个啊!

113-121

第 113 章

我有点无奈,这都是些什么想法来的?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的肚子怀的可是我的孩子啊,胡思乱想些什么呀?”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别再想这些不着边的事了,好好的顾着自己才是真的,要乖乖的吃饭知道吗?”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吃多点。”

我看看他,又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妥,听着怎么有点别扭?仔细的想想,不由有点害怕:“兰若,你可不能吃撑了啊!只要吃饱就行。”

这个时候饿着也比撑着好啊,可别让他想当然的吃撑了,那可真的是件大事了,看着他点点头,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吃得太多也会把孩子给撑坏的,所以一定不能吃太多。”

“嗯!我会吃饱的,不会吃太多的。”

还想再多说上几句,便有人过来报,午餐时间已到。

裕爹爹拍拍身上的尘,站起身道:“也该是时候吃饭了,我去叫萤过来,豆豆你也应该过去小情那儿了。”

我点点头,又叮咛了兰若几句才往外走,想想还是对韶爹爹说:“爹爹,兰若吃饱的话就不要再让他吃了,千万别让他撑着。”

“嗯!我晓得,你快点过去吧,别让小情一人在那吃饭!”

就连美人爹爹也过来赶人:“豆豆,你在这磨蹭什么?快点过去吧,还有,告诉小情今晚全家一起吃饭,让他记得啊。”

啊?我看向美人爹爹:“爹爹,又要小豆丁与兰若挺着肚子跑来跑去吗?唉哟!”

被敲了一下。

“怎么能整天就缩在房里呢?一定要他们出来走走,小心侍候着不就得了?特别是小情,现在这个时候他一定要多动动对他才好。”

想想也是,就点点头答应:“那好的,我会告诉他,那么我过去啦!”

进到院子里时摆摆手不让下人通报,径直走进房里,刚一进到里面便闻到迎面而来的药膳味,果然不出所料的看到小豆丁一脸失落透顶无打采的看着随侍为他布菜。

“见过世子,世子万安!”下人们一见到我,便都道了福请安。

“嗯!都下去吧!”伸手接过布菜的勺子,让他们都退了下去,然后多拿了幅碗筷,在这个一见到我便又开始呆愣呆愣的小豆丁身边坐了下来。

“吃饭!再看下去也不会饱的,不过菜凉了可就难吃了。”塞了双筷子到他手上,屈起手指轻敲了他一下,我知道这个动作有点亲溺,却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此动作已经完成了。

刚刚才有点所应的小豆丁却又被敲到的额头处惊喜莫名的看着我。被他那目光弄得有些许不知所谓,却还得不动声色的伸筷给他布菜,心中却在暗嚎着:傻了我?刚刚那是什么动作?

直到他也眨眨眼开始吃饭时才好过一点,小豆丁这什么眼神?居然可以弄得我坐立不安,以前见到他时并没发现他有这么厉害的呀!

暗自地出了会神后才发现,小豆丁在挑食,他不吃红枣与萝卜。

刚才给他夹的菜倒全吃干净了,可是到他自个儿吃时,筷子却怎么都绕不到这两样菜色上面去,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真的一点都不碰。

这怎么行?上面的菜可全是韶爹爹为他身子着想配好的,兰若自己也有一份,每隔上几天便会换一次,怎么能不吃?

在他再次伸出筷子时,我的手比他快上一步,先夹了萝卜再勺上红枣,一股脑全都放他碗里去了。

他的手一顿,抬起头来望着我,我没说话,只是挑挑眉,朝那碗努努嘴。

他眨眨眼,再眨眨,然后仿佛这时才确定我的意思一般扁扁嘴非常不情愿的低下头去,拿筷子不断的拔弄着碗中的菜,非常小声的嘀咕着:“不好吃啊!这两个,不想吃!”

暗自叹了声,已经弄成一团团的了,再戳下去可就真的不用吃了,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拿过他的碗,随手抓个匙羹过来送一勺到他嘴边。

他却一脸受到惊吓般的盯着我,再将那勺子往前送送,示意他张嘴。

他望了望我又看了看这勺东西,才张嘴。含下时还附送我一脸的委屈,看得我啼笑皆非,这叫什么?

没再让他虐待那菜,每一样都夹到他碗里去,可是我一放开让他自个吃,他就不停的偷瞄我,然后碗里就不断的只剩余萝卜与红枣了。

看得我有些咬牙彻齿,再次夺过那碗,喂起他来,还好他也乖乖的由着我塞到嘴里去。

反正都决定改善关系了,这个也算是其中的一个举动吧。我一边勺菜一边不断的给自己找借口。

可是,为什么就连我自个儿也知道这是借口啊……

第 114 章

“你不吃饭吗?”

吞下嘴里的饭菜,趁着我转身去夹菜时的空置,他的嘴巴终于有空说话了。

我睨了他一眼,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肴,不受影响的再加萝卜与红枣。

“你能保证那双筷子不绕开红枣与萝卜的话,我就可以吃饭了。”

听了我的话,他嘴动了动却还是扁了起来,就知道你改不了。我撇撇嘴,继续手上的动作。

直到他微微打了个小嗝,我才给他勺了碗汤推到他面前,“全部喝完,不准剩。”

看着他开始喝后我才吃起自己的饭来,有那么的一瞬,心里迷茫起来,为什么我要这样管他?当真只是为了他他肚子里的孩子吗?

转头瞥了眼他小口喝汤的模样,无奈的发现,自己的心底处本就没法对这个答案起共鸣……

突然间,对自己生起气来,反反复复的到底在干什么?是为了让谁舒坦?为什么一直在强调自己无法接受他的同时却又一直一直的做出与这不符的动作?殷勤不已?

肚子一下子集了股气在那,吃饭喝汤的时候便在不知不觉间用力了许多,速度也快上许多,弄得碗勺也碰撞出声。

直到碗都见底了我才醒悟过来,怎么像是抢命般呢?眨眨眼,有些好笑。

“呃……你很饿啊?”耳边传来一声惊讶的问声。

转过头去便见到他讶异的表情,莫句其妙积起来的气也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踪了,看了他一眼,回头一边勺汤一边没好气的回道:“因为刚才一直是你在吃,过了吃饭的时间那么久了,我当然饿了。”

喝完汤后回头看他低着头在微微的晃动,想了想,拍手叫人进来收拾时对小豆丁的两个近侍问道:“你们主子每次都会挑食不吃红枣与萝卜吗?”

他们对看一眼后点了点头。

我沉下了脸:“那为什么由得了他?你们不知道这摆上来的菜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吗?”

看到他们俩有些许惶惶的表情,我知道对他们来说这个要求过分了点,身为下人怎管得了主子的喜好?

“以后吃饭时不管是什么菜色,只要是爹爹们摆上来的都必须给你们小主给布上,不肯吃的话就过去请爹爹们过来。”撇过一眼制止那张开想说话的嘴,无视他微有鼓起的脸,再加两句上去:“再让我发现他挑食的,你们俩就自动过来承罚吧!”

“是!”齐声应下。

起来看了看外面,还没到午睡的时候,便伸出手来扶起坐在那左右坐不安稳的小豆丁。

“刚吃饱就别老坐着,去院子里转转再回来午睡。”

走到院子里时,想起美人爹爹的吩咐,便对他说:“小豆丁,今天的晚饭到内厅去用,爹爹们说要一起吃饭。”

他点点头,待我扶他到亭中坐下时,却抬起头来问:“兰若现在怎么样了?”

我看看他,也没瞒他在吃饭前有去看过兰若。

“没什么事了。”

刚说到这,便不其然的想起此事来,脸有点黑了:“说起这事我有话跟你讲,”伸手扯了扯他的围巾,风有点大。“兰若肚子痛时你跑过那边干什么?你什么忙都帮不上,爹爹们在那边已经够忙的了,你还过去添乱?我和娘又不在家,你是嫌那边不够乱是不?”

也许是受到惊吓,这小豆丁才会无缘无故的跟着一起肚子痛,兰若不舒服,然后两人凑到一块儿再影响一下兰若的情绪,恶循环!想到这,语气也跟着硬了起来。

“你挺着个肚子还到处乱跑,凑过去又反过来影响到兰若,自己也跟着添乱,不为你着想也得想想孩子啊,哪有你这样当爹的?”

他瞪大眼睛看了看我,居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然后撇过头去给我个后脑勺。

我便这样被哽了一下,火更大了,不甩我的话?

本想将他给扭回来,却在动作时不经意望见了他的眼角处有些许闪光的东西,手便停在那了。

暗叹了声,怎么就忘了他本就是个倔强的人,吃软不吃硬的,想想刚才的话也像是多有不妥,伸出手去扶着因他的动作有点摇晃的身子,小心的掰了过来。

“你怀孕本就比其他人的肚子要大上许多,有什么危险的事自己就不会避一下么?还跑过去凑热闹?出事了孩子我可说不要,搭上你的命怎么办?就算你没事,你就想着让……爹爹们在那担心?”

表情还是很严肃,不过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嘲讽了。

他眼睛红红的,点了点头,小声应了句:“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看他这个样子,那气早就没了。

第 115 章

是日,皇宴会上……

在见到这位凤国和亲皇子的一瞬间,我想我的脸都绿了。怎么会是他呢?他却是一脸高兴的跑过来傲慢不已的看着我。

“是你?原来你是这里的官员?那天和你在一起的常大人也是这里的官对吧?她在哪里?”

听到这里我便明白了,那日在湖面的船上遇着他本就是个意外,也正因皇上的心情被后里的男人们搞得烦了才接连几天的出去,当时还想着怎么每次都那么巧的能碰见他。原来是他故意“无心”的来撞见我们。

难怪那天在驿馆里见他不到,敢情这位皇子那时还在找皇上不成?

刚想开口,辛佳将军便也跟了过来:“你们俩认识?”

我点点头:“是的,见过面,但并不知详细。”要真知道的话还用得着在这胡思乱想那么多吗?我睨了眼那辛佳将军,加了句:“不过,贵国皇子的身体康复得挺快的,才一天便如此神。”

看着她一下子不自然的笑脸,心情突好的笑了笑,弯腰对那还没搞清楚的凤国皇子行了个礼。

“殿下,虽不是初次见面,但容我重新来介绍一下自己,本姓东方,名悄然,乃晴王府世子,也为当今天朝的帝军。”

话音刚落便见他不可置信般一下睁大眼睛,脸上的血色瞬时褪了不少。

“你是东方悄然?怎么会是你?不是她……”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有点恼怒,别这么一幅深受打击的模样,你不知道就这么一道圣旨我还得扛着多少?

想着想着心便更加的不舒服了,本就不喜欢这个皇子,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再怎么说和亲皇子就是个变相的人质,在这个皇里居然还满脸的傲慢样。

当初与皇上在城外见到他时,他对我的态度便一直是视而不见,原本这对我来说并没什么影响,只是现时知道他的身份却只是让我看到他的不知轻重。作为一个身系国家保证的和亲皇子,刚来乍到时便不顾团体如此的任妄为?明知道自己是要等着天朝皇帝的指婚,还能将心放给认识不久的人?而且还不知道此人的身份?

遇着他时,无论我们要去哪他都要一路的跟到底,许是对他印象不大好,且从没遇过如此大胆的男人,所以对他的作风有一点不以为然。

英雄救美人,情节还挺老套的,可是更老套的是这美人还真的跟着故事走,倾心于这位英雄,可惜的是你母皇的一张嘴便让你希望成空了,我有点坏心眼的想着。

看着他还是那么一幅落魄的样子,我又鼓了一肚子的气。忍不住又开口:“既身为帝军,想必殿下你也知道能让我一直跟在后面的人是谁了,我朝当今圣上的事迹想必你也有听说过,到时圣上出来时定会让你有个惊喜。”

这下子,他脸上的血色便直的褪尽,只剩苍白了。

我承认这样做很是幼稚,说这种话刺他能有什么用?只会失了自己的身份。可现在我正火着呢!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准备,知道这次的和亲于情于理我都逃不了,只能盼着能娶到一位温顺可人的正夫,这样大家都能相安无事,谁知道竟是他?

那些天见他的表现便已知道,他怎会是个安份的主?更可气的是,他还不是我挑的!

都暗怀心思时,两列侍人便从内宛处出来转进皇宴处,看这阵仗,便都知道皇上驾到了。

于是,我不再理会还呆愣在那的凤柔醉,跟辛佳将军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在山呼万岁时,我突然想到,这两人本是相识的吧?在这里见面不知道会有何不同的反应呢?便抬起头来偷瞄。

皇上的目光在扫过凤柔醉那个方向时却只是停留了一下,便转开了,并没任何意外的表情,相信本就没人会认为她俩是认识的。

蓦然间,我眼光一沉,怕是在刚见面时,她便已知道所救下之人身份并不简单。就只是我,漠不关心所以什么也不清不楚。

东方绿名,你看着我烦恼很是快活是不?

众臣坐好后,便是凤国使想奉上文书礼物,接着就你来我往的歌功颂德的无聊时间。

这个宴会虽说是为接待使者而设,可说到底旨意还是准备给双方一个好的交待,待会就会宣布我与凤柔醉的和亲之事,说来说去我还是这个宴会的主角呢。

所以我就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坐着,时不时关注一下斜对面处凤殿下的反应。

他自皇上出现后,那神不守舍的表情更严重了,只不过皇家的教养还真不只是拿来摆设的,他并没有什么失礼的动作举止,只是默默的坐在那儿,与我所见所知的那个人完全搭不上边,那种飞扬跋扈全部不见了。

我暗暗唾弃,心里原先的烦恼在知道皇上的知情后却奇异的不见了,现时见他那丢了魂魄的模样,不知道他是否也清楚皇上的知情,居然觉得他有些许的……可怜。

是的,可怜,看起来有点可怜。

身为皇家子女,少有随心所欲的时候,大概前些日子遇见皇上便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的心动,倘若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便也罢了。

自己的心情转换得让自身也甚觉奇怪,皇上分明是从一开始便知他身份了,她定早已清楚凤王属意的和亲人选是我,却还是靠近了他,以一种暧昧的态度,引他失了心,而皇上此举的目的只可能是打探凤王朝会不会有更深一层的目的。

也许这个送来的皇子并不会知道太多,可是蛛丝马迹对皇上来说已经足够了,只是,可怜了蒙在鼓里不知道所以然的多情人。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被御前侍人高尖的叫声拉回了神志。

“宣帝侍与凤国殿下上前。”

弯腰行礼时,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到跪在一边行礼的凤柔醉身上,所以宣他平身时,我分明看到他的嘴动了动,一个字音已从他的唇齿间溜了出来,听得不是很清晰,本想竖起耳朵再听,就算他不会大声的囔囔出来,可也会说出点什么吧?却不料已站起身来的皇上不咸不淡的扫过来一眼,连我都下意识的站直了腰,更别说是站在一帝的凤柔醉了。

“众位爱卿,这位就是凤国最为受宠的皇子,凤柔醉殿下,”皇上走下座椅,亲口向众臣介绍,瞬时间我见到凤柔醉的眼里滑过惊喜,不由得暗暗摇了摇头。

“经凤女王所指,朕所虑,凤殿下即将指与帝军,凤柔醉帝军听旨!”蓦的皇上转向我俩。

我一惊,弯腰行礼接旨。

“朕口谕:凤国皇子凤柔醉和亲嫁与本朝帝军,明年开春时二月十七日为国师选定的吉日,现时凤柔醉住下帝军的别宛,待吉日之时成婚。”

开春二月十七日,已过兰若的预产期将两月,时间也算长的了,如果预先告知,凤国定不会的答应如此迟来的成婚之期。但是,皇上已亲口下旨,圣口一开便是天大的事也改不了,况且住进我的别宛也是对外宣告凤柔醉为我的人了,她们还能说什么?

“谢主隆恩!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柔醉的脸色已经苍白,身体也像是站不稳般,看得我有点担心他会不会直接就晕在这里,可是他还是以正确的姿势领旨谢恩,在这个时候,我居然还分出心去注意他?

也许是对他的感觉由于可怜而改了少许,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褪去嚣张拔扈后,倒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与兰若小豆丁相比居然还略胜一筹!

第 116 章

皇宴过后,凤柔醉住进了我在首京处的别宛,使队中其他的人也还是留在驿馆处,待得期满之时便启程回朝。

别宛,是先皇赐予我的小住宅,只说赐一处地方我玩耍。按理说我应该搬进去住,不过这处别宛也当真很小,与王府本就不能作比较,果如先皇所说的只能玩耍,再加上当时爹爹们怎么也不愿我离开府中自住,便也搁置在那只调人手过去整理而已。凤柔醉住进去,到时再从那出嫁,倒也合适。

对于凤王朝提出的要求,在使队到天朝之时,皇上便与我商议着派人过去,打着“和亲皇子的妻主派出人手帮凤王朝修路,讨了皇子的欢心合了凤王朝意,也算是聘礼一份”的名号,只是数量并不只是原本她们所提的那么多,还多出了一点,只是怕会有个万一我们的人马便回不来了,做个防范而已。这么多时日看来铎朝那边并没有什么大的举动,想来它也不会随意的对着两个国家发起战争吧?那么剩下的就只是等着铎朝看它会有怎样的举动了。

那么这段时间里便是由我来招呼她们,也许是凤朝来了消息,她们在这里也很是安心的跟着我来游玩。

说来也奇怪,许是辛佳将军的那份豪气并不扭捏造做,彼投我缘,所以我们俩倒也谈得来,她的阅历让我真正的佩服。

于是,便邀她至府,机缘巧合之下,居然与娘也有了一番谈话,自这之后娘与她更是相谈甚欢,倒也有趣。眼看两长合起来将有上百岁的长辈不时的争执之样,连爹爹们都摇头而笑。

兰若与小豆丁都有孕在身,不方便见客,所以辛佳将军来了几次都没有见过他们两人,于是在我第三次送她出府的时候,她便旁敲侧击的想知道他俩情况。

“外人传言世子特宠你身边的两小侍夫,看来也不算是传言啊。”

我也不瞒她,直言他们在我心中的地位不是谁能随便比得上的。

许是坦诚,辛将军也只是沉默了一会便给我祝贺。

“这不是我的长子,长子已随他父亲离开了。”我也只是听着她的祝贺淡然笑了笑。

她必是听过我的传闻,更何况为查刺杀先皇之人追到了凤朝皇族里去,只因那刺客姓凤。现时皇上答应她们的请求出兵之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当时凤皇族的积极配合,虽然当时并没有查出那刺客与凤皇族有什么关联。

听了我这句话,她也没再说什么,沉默了一阵后只是像个长辈般拍了下我的肩膀便转身离去,一个声都没有再吭。

她这样我倒被弄得呆愣了一下下。呵呵呵……见她这么的一个动作,我反而没再低落。

“皇上,您是早已知道凤柔醉将要与臣和亲吧?”在御书房里,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口。

她瞟了我一眼承认:“没错,就在第一次见到他时朕便已知晓他的身份。”

果然如此,那为什么就不告诉我呢?

我垂下眼睑,不接话。似是我的态底令她不快起来,她停在我面前,说话的语气即该便变了。

“朕不信你连这么一点观察力都没有,在见他之前你便已知道凤朝将会有人过来和亲,虽不知道和亲的对象会是谁,可你与凤柔醉的第一次见面怎么就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他并不是本朝之人。”

对呀,他不是本朝之人,所以我以为因为凤朝有使来访因而凤朝人过来游玩而已,谁会想到他就是这次的主角呢?我抬起眼,直直与她对视,难道我不留心你就不能提醒一下么?

“东方悄然,你身为当今帝军,于你身边发生的事情你不能因为看起来与你无关系便任它擦身而过,就等着别人来告诉你提醒你,你应该知道你这个身份就要先人之看先人之想。如此下去你怎么胜任这个位置?”

难道要我全身心的效忠于你?心中突然愤愤而起,是被她点中事实的不满,却也知道不能反驳。说到底,这件事缺的只是自己的关心,所以她说得很对,这些日子以来的东想西想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能怪得了谁?所以现在心里才一直在冒火,因为错的是自己,憋屈的也是自己。

我靠!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声,与皇上瞪了一会后终于撇撇嘴低下头来,无话事说。

出时,一路上的不停回想,在与那个凤柔醉相识起他便有许多的破碇一直在显露他的身份,只是我总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不予以注意。可是,这能怪我吗?对于不喜欢的人我为什么要一直的留意着他呀??

又发了一通的牢骚后不得不承认,因为不知道凤朝皇子的音容样貌而担心了这许多天确是活该,可能是在潜意识里一直都在认为,外国的人过来本土游玩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也正是这样对于过来本朝的外朝之人完全没有多加留意过,有些习惯还是没能改啊……

是该多些留心身边的事和人了,娘还等着我接手暗卫呢,虽然在我计划内不会有这么的一天,可是谁会知道老天爷的下一步会走向哪里?重生的生活我可是不想再一次次的被一些无聊的东西来打散,所以只能靠自己来拢住了。

第 117 章

娘定了条规矩,每天晚餐都得全家人一起吃,不准再缩在房里。我要娶的正君经昨天圣上亲口宣布后,府上的几位男人便都住了嘴,不再像前两天一样吱吱喳喳的说个没完,府中的沉闷在今晚的饭桌上更显得压迫。

我深呼吸深呼吸,最终还是顶不住那压力,无奈地用目光巡过一遍桌边的几个人,重申:“今天圣上亲口下旨,我将迎娶凤国和亲皇子凤柔醉为正君了。”

几个人抬起头来望了我一眼,然后兰若与小豆丁又低下头去猛地继续扒饭,几位爹爹对看一眼,嘀咕两声:“我们早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你来说?很开心么你?”

选择的忽略这句嘀咕,继续说下去:“这次的事你们应该已经清楚,皇命难违,所以我能选择的也只有成亲的时间。”说到这我顿了一下。

这时,兰若已停下那扒饭的动作,小豆丁把头抬起来飞快的扫过一眼,复又低下头去扔给我一句话。

“那他什么时候进门?”

“明年开春二月十七日。”

可是前面的几个男人或老或小的都还是没反应,看来是一点都不明白这个时间是我顶着多大的压力才能拿到的。

看着他们一个个沉默的样儿,无奈的出声开导他们,我才不能为一个不相关的人让府中的气氛就这样一直压抑着,小豆丁事件是我的过错,可是那时也却是够我受的了,所以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他们给我几天的脸色看。

“按理说,和亲皇子送到必要在一个月内挑出好日子来成亲,所以在明年开春二月十七日再成亲已经是我能要到的极限了。”圣口都开了,我还能说什么?还不是极限么?

他们却还是一个两个的不知道样,惹得我也火起了:“我也不想娶这么一个皇子的,可我能做什么?你们到底还想我怎样?圣命难违,是想我抗旨然后来个满门抄斩吗?”

你们就道我好受吗?为什么就没一个人过来关心一下要娶那个皇子的我的心情?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沉闷到极点,静了有那么一会,兰若终于嗫嚅出声:“豆豆,你别气。”

看着他微红的眼,我叹了一声:“是啊,我很气,你可知道,选这么一个成亲的日子是非常困难的,如果不是皇上肯应承,本就要在这个月内就把那个皇子给迎进府了,知道我为什么求皇上答应给我那么多的时间,把日子推得那么后吗?”伸手抚了抚兰若的头,“我希望你能安安心心的生下我们的孩子,不想让你在这段时间内看着府里因为多出的这么一个人而心烦,搞坏自己的身子,可你还这样的不谅解,你说我能不气吗?”

“为我吗?”兰若眨了眨眼,喃喃出声:“对不起,豆豆,我不知道,我只顾着自己难受,对不起,豆豆,谢谢你。”

“嗯!以后有什么事情有什么话就要对我说清楚了我才能知道你究竟是怎样想的,不能再像现在这样闷着对我不声不响的知道吗?”对他说完后抬起头来扫过一桌子在眨个不停的男人们,出声:“还有你们,有什么事为什么就不能说出来,非得给我个脸色看呢?”

他们看了看我娘,见她没说话便都缩了缩脖子点头,没想到的是小豆丁点头是点头了,可是在点完之后却也给我憋出了一句话:“我们心里就是不舒服啊。”

我横过一眼,你不舒服?你不舒服个啥呀?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不是一直都不屑于我么?

没想到给他瞪了回来,反倒弄得我一噎,好像很久都没见过他这个表情了。

“得了,大家吃饭,凉了可又得重热,有天大的事时间到了再说,现在有什么好担心的?”韶爹爹了进来。

“你们俩别担心些什么,安心的养好自己的身子安好胎就行了,有谁能动得了你们呢?豆豆再折腾也折腾不到哪去的。”娘也出声安慰他们俩个,可是为什么得把我给扯上啊?

“就是就是,别管豆豆,是她活该,吃饭吃饭。”

“别管她得了。”

裕爹爹与美人爹爹也跟着点头附和,然后全体的横过一眼。

我……我冤呀!怎么就没人体谅我?我可是心里在憋屈呢!

狠狠的扒上几口饭,忿忿的想着,心里却是放下了,能够解开那心结便得了。

本来想着就这样等着到这么个日子把那个凤柔醉娶进府中,不用再见面什么的了,反正我俩也不怎么待见对方,可是辛将军却又开始多事动作起来,去求了道让我恨得牙痒痒的旨意。

“奉开承运,皇帝召曰:因凤国殿下已正式配予帝军为君,但因日子问题迎娶吉时相距现时甚远,所以在此命帝军每两天必过别宛一趟与凤柔醉相处半天,以培养感情,并带凤柔醉熟悉天朝风俗。”

我倒!接过圣旨后,与娘她面面相觑半天也没能转过弯来,还能说些什么?难不成我天朝之主就当起月老管起此等闲事?

第 118 章

我与那个将成为我正夫的凤殿下正在萧索的园子里闲逛着,都已到冬了,还能有什么好看的呢?可如果不出来的话我们能做什么?坐在房里大眼瞪小眼的过这么的半天?那还是出来吹风的好。

自我接了那道旨后我便一直都在埋怨着,为什么一个两个都那么有空的过来关心我的事呢?各自的国家不是还有一大堆没解决的问题么?

可是腹诽归腹诽,圣旨还是得遵,于是,两个不情不愿的人就无所事事的在这什么都看不到的园子里闲逛了一段时间。浪费我的时间啊,两两看不对眼的两个人相对着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受,于是不得已提前叫饿,吃完午饭后终于得以结束这种无谓的戏码可以回府了。

抗拒归抗拒,不过这个时间段只要忍忍便也可很快过去,见了几次面后,本来相对看不顺眼的两个居然也开始有话说了。

只不过他也只是拐着弯来问我关于皇上的事情,还记得第一次问我的时候,我斜睨着他,表情我想我表达得很清楚:还不死心?都已经指定是我的正君了,除非天王老子过来,否则你知道得再多又怎样?

他倒也明白我表情表达出来的意思,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羞的,红着脸吭哧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鼓着一个腮帮子叫开饭。这一顿吃得我可真辛苦,憋笑笑憋得我难受啊!这天起,他在我眼中跟个小屁孩没啥两样了。

就这样,也平静的过了将有半个月,五天后辛佳将军便要启程回朝了。

按往常一样,今早又过去别宛那边“培养”我的感情去了,前几天起我又忙开了,各地的梯田已陆续的安排开始种植,国库中的存储粮种已批批运走,府中也开始为兰若的生产而整天惴惴不安中,每天都得过来这,浪费的时间当真不少,看来得想个法子才得。

路线没变,又是逛到园子里去,正在想着事情的我并没怎么注意身边这个人,不过前几天那些个日子也没怎么注意过就是了。

所以没想到逛了一圈后,本来沉默的凤柔醉居然站定在我的面前叫了我一声。

“东方悄然!”

“啊?”

还在东想西虑的脑子被他一叫便全回过神来了,抬头望向他时才发现他是一幅有话要说的样子,冷风吹起他的发稍与裙角时,不得不承认,凤柔醉确是个美人!

“东方悄然!我做你的正君!”

嗯?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接不下去,看着他一幅还有话说的模样便不吭声,由他说了下去。

“我会试着去喜欢你,做一个好的正夫,不过,我有个条件!”

盯着他,我冷眼,条件?

“你只能有我一个夫君,听说你的两个侍君都有了孩子,这样我就不赶他们走了,不过,你要把他们贬成小侍,不准做你的侍君,以后也不准有侍君,这样的话我就好好的做你的正君!”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脸的不可一世的表情,听他说完后声也不吭便往前走,疯子一个,谁理你?

“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你究竟答应不答应?”他伸手拦在我面前。

我盯了盯他,冷笑两声,小侍?他以为他是谁?

“凤殿下,你要清楚一件事,你嫁给我不是我求来的,而是你不得不为的,我为什么要跟你谈条件?你想怎样嫁我都无所谓,可我希望你能乖乖的,千万要记住我身边的这两个人不是你可以碰的!”

不等他反应便甩身离开,可没想到他居然扯住了我,回头对上他愤怒的眼,还想干什么?

“我是你的正君,到时候我一样可以让他们只成为你的小侍!”

我的眼眯了眯,脸瞬时间沉起来。

“你可以试试看,我说过他们不是你可以碰的,你最好现在就有这种意识,你要知道,对于我来说,休一个皇子与娶一个皇子是没什么区别的,”他松手后退一步,看着他一下子白起来的脸,我毫不留情,“你要知道,在我的心目中,你就只剩下你的身份可以看得上眼,可是凤朝并不只你一个有这么个身边,不要给我借口在你进府后让你们凤朝那边给我换一个过来!”

第 119 章

我越说越气,看着那个不知作何反应的凤柔醉,心里直想暴打他一顿,现在就打着兰若与小豆丁的主意?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居然敢挑衅我的底线,看来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再深呼吸两口,扭过身子不再看他说道:“还请凤殿下这段日子能够安静点,本世子从现时开始并没多少时间能和凤殿下你再来纠缠这些无意义的问题,我会回禀吾皇再颁旨让我不用再每天的过来,这样就不用两相看厌了。”

“你说什么?……”耳边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并没有让他说完。

“希望殿下不要再做些什么费神费力的动作,这样的话谁都不会讨好。”

甩袖便离去了,这一次连饭都没吃。

出了别宛的门,想想还是吩咐车妇到里去,这件事不能耽搁,旨是皇上下的,说不去却没请来皇上的旨,过一会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的话就成了我对皇上的不敬了,我不会做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

进到里面,没费什么功夫,就得到了皇上的首肯,因为现在的确又要开始一个人当两个用了,春节将到,各地官员上京述职,各方要将回京听封,还得准备下一年的军用粮……所以一说没时间,皇上的那双丹凤眼只是瞄了瞄我便准了,请她下了道旨去别宛宣读后,便意味着结束了这折腾的日子。

确实是开始忙了,没去别宛可一样的没能抽出多少时间来陪伴兰若,现在他一见我便是鼓着嘴时刻的巴着我,就连小豆丁也不时的在我旁边转悠,看得我有点好笑,可是心里却慢慢的满了,这便是幸福吧?

今天,我正在书房里和娘商讨要事时,接到门房通报,辛佳将军来访。我有些诧异,两天后她便要带队回国了吧,怎么今天不是忙着收拾东西么?还有空来这?要告别也应该是在今晚的送宴上再告啊。

不过,下人将她迎进来时,我便明了她是为了何事而来,一旦清楚,我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她看了。

“世子殿下,不知我凤国殿下有何地方得罪于你,这么的几天竟没见你去过别宛那边与他见上一面?”硬梆梆的语气甩了出来便可探知她现在心情不好。

是去了别宛见过凤柔醉后再过来这里的吧?看她这个样子我便可肯定那凤殿下并没有将我与他所有的对话都告知了。

我冷笑数声,你心情不好?我还想扁人呢!

“不知道凤殿下跟你说过了什么让将军你过来这边为他讨公道,这个不是本世子该去理会的事情,本世子想说的是,凤柔醉已许本世子为夫,那么他应该算是本世子的人了,却还是极为不安分地找个外人过来帮他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来出头,这算不算是不守夫德?”我也没给好脸色她看,尊称也出来了,看我压不压死你。

她听了此言后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却是哽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停了半晌后才听得她从喉咙里憋出几声:“殿下在里时没受过任何委屈,不知道他作了何事让世子如此的生气?”

不愧是久经历练之人,看来是想到了,前面一段时间我本是好好的尊旨过去别宛那里与那小鬼“培养”感情,却在一时之间便不愿再去还给出现在这的她脸色看,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到定是凤柔醉得罪了我。

没受过委屈,是说他不懂世事?还真是维护他。

“这样的话将军还是去问你那凤殿下吧,在本世子嘴里说出来的怕有挑拨两国间关系的嫌疑。”我冷哼一声,看到她一下子睁大的眼睛,觉得有点好笑,那幅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出现在她的脸上也真的挺搞笑的,有了这么个想法便再也板不起脸孔,语气也回复前样,缓了许多。

“希望将军去问凤殿下时能规劝他几句,让他安安心心的等着作我的正夫得了,不要再使些歪招,我府里的这两位并不是哪个可以碰触的,不要再打我身边人的主意。”

“打你身边人的主意?”她张大了嘴巴,“你是说殿下他拿世子的两个夫侍来威胁你?”

我看了看她不可置信的表情,没再表态。

“我说了,这种事在我嘴里说出来总有些不妥,将军想知道的话还是去问凤殿下吧,不过我要奉劝将军一句,”转头盯着她沉下了脸色,“就算没这个心也不要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对凤柔醉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看着她正了正脸色的表情,我换回轻松的语气,“怎么说过了门后便只是我府中的家务事了,相信没什么人会对关起门来别人的家事上一手吧?”

我没怎么明说我与凤柔醉间出了什么样的问题,这个是需要她去问清楚的,娶凤柔醉是势在必行的事,所以希望能够借辛佳将军的口来规劝一下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殿下,不要再搞些什么花样,这样大家都会好过。

送走了显然不是对着我来的一脸怒容的辛佳将军,定会去找那个小鬼问清楚的,我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经历了失夫失子之痛后这会成为我永远都无法碰触的伤痕,谁再想撩到它那就付出你最大的代价吧。

第 120 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烦了一年有多了,文章已经快完成了,就差将它放上来了,我实在是对不起大家,请求原谅。

当晚的送宴上,不出所料的又见到了这几天没见过的凤柔醉,不过,我没怎么给他注意力,一见到他便想到了他说的那番话,谁还能那么大的肚量对着他喜笑洋开?

客套的说着送别的话,表面上与凤柔醉也还算和睦相处,却不知道怎的为何辛佳将军的眼里在听我说出那些个送别的好话后会有奇怪的闪动,怎么?看到我与凤柔醉的相处感到惊讶么?

直到两天后的今天,我才明白那晚她为什么会惊讶奇怪。

“辛将军不是应该已经回凤朝了么?怎么人还会在这里?”

我瞪着那一脸悠闲不已的人,不着头脑。

“豆豆,辛佳将军是凤殿下的舅母,是得留下参加你与凤殿下的成亲之礼的。你们完礼后她才会回去,难道连这么点常识都不知道吗?”

随后踱过来的是娘,听了我的问题后皱起了眉头。

啊?显然我是忘了还有这么的一层关系在里边,辛佳将军还是凤朝的附马呢!见两人又凑到一块天南地北,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我撇撇嘴,转身离开,看辛将军这幅模样,便看得出她已经知道凤柔醉说过的那番话了。

时间过得很快,将近年着整个首京都喜庆起来了。作为帝军,每天忙得昏天转向,时间的推移,各地方的负责官员都来信报告进程,看来都非常的顺利。

所以日子过得很是舒心,不知是不是是辛佳将军跟那个嚣张的小鬼说过什么,道歉是不可能有的了,却也过来跟我示软了。

还记得那件事情过后第一次去别宛时,盯了那个哽着脖子的小鬼半晌,他哼了半天,也一样没跟我说话,却还是硬声硬气的吩咐下人摆出我喜欢的茶点,很是明显的示软动作。

这一次我没有拂他的面子,留在别宛半天才回去。

有了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在他这里,我发现了一个好处,便是可以偷得半日闲。因此对得呆在这里便也不会有什么不满表现在脸上了,还不时的会躲过这别宛里来,几次过后,我与凤柔醉之间的气氛也不再像刚开始般冷硬。

随着兰若的预产期逐渐推近,这几天府里的紧张气氛越演越烈,由于爹爹们的整天紧张兮兮,府里的每个人都如临大敌般,就连兰若也跟着紧张兮兮的,不时的就问上两句,安抚也不起什么作用,也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今天,按例过来别宛时,一进门便觉得凤柔醉的神色有些许的奇怪,又是怎么了?

我在这坐了半天,他就在那扭捏了半天,时不时的欲言又止,不知不觉的我也被他挑起了好奇心,究竟是什么事让向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凤殿下如此难以启齿?在他又一次神色闪烁时,我伸长了脖子看了半天,等了又等他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泄了口气,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无话可说。

在我将跨出厅门时,凤柔醉的神情扭捏到了极点,张于用蚊子般的声音吱唔了几声。

“什么?”

“你的……唔……我是说……你的夫侍……是不是要生孩子了?”

什么意思?我一下子停下了了脚步,转过身盯着他:“你又想干什么?上次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没……没……!”他一下子撞到我身上来,听了我的话后一边着鼻子一边辩解,不知是痛还是急,脸全红了起来,“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只是想……”声音又低了下去,咬着嘴唇瞄了我一眼。

我不为所动,一想到他又想要搞出什么花样,便将这几天来的冷静都烧光了。

许是表情过于狰狞,他的眼一瞪,脾气出上来了:“我只是想去看看他怎么生孩子而已,又不是要害他,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啊?我一阵错愕,那一腔烧着的火一下子找不到方向,想去看兰若怎么生孩子?

“不行么?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正夫,去看看都不行?都说了没恶意的!”

我审视般的盯了他半晌,直到他扭着脖子别过头去:“不行就不行,你当我希罕?”

抛下这句话后便赌气般的往里冲,看样子确是没什么恶意,敢情他扭捏了半天就为了这事?真要去的话,只要到了那天吩咐一声让人带他过去便得,本就用不着这样的吧?

我顿了顿,还是对着那个怒气冲冲的背影甩下一句:“到时我会让人通知你的。”想了想,还是没怎么放心,在后面加多了一句:“你别想再搞什么花样。”

果然,本已站定的人听完之后更加用力的“哼”了一声,冲得更快了。

第 121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一篇……隔天再努力……

年关已至,各处都喜庆不已。本以为兰若会在过完年后再生产,还准备今晚大家一起吃个年夜饭。爹爹们都准备将凤柔醉也叫过来,让他跟我们一起过。谁知道,才过晌午,正午睡的兰若却一下子醒了过来,抽气不断地抓着我,“豆豆……好痛……肚子……孩子……”

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本来睡得迷懵的我一见他苍白痛苦的脸,睡意全消。

兰若要生了。

握着兰若成拳的手,一时间不知所措,怎么办?兰若看起来很痛苦。

正彷徨间,兰若的手突然被反握回来,我从来不知道他会这么大力,还好这沉钝的痛伴随着他的呼叫醒了我。

伸手将他抱起,冲出时声音早就喊了出去。

“夏露,秋霜,快请爹娘产夫他们过来,让府中所有有关的人做好准备,时童,快跟我到产房去。”

兰若身下的长裤已湿,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心里面急得要死,不自学自觉地连轻功也用上,冲进了本没隔两步的产房。

这房间是半个月前就开始布置的。里面的一切东西包括生产时要用到的东西一律是新的,这一切都是爹爹置办的,每天定时用自制的“消毒水”清洗房间,现在马上就用到了。

刚将兰若放下,爹爹们就赶到了,连带的。之前被爹爹训的十来个人也集齐。这些人可是这个月月初便天天被爹爹们用各种怪招来训练,还美名其曰:“到了那个时候才不会乱了阵脚。”还好真做了这样的准备。这时看来,的确有着临危不乱的模样。

反握住兰若指节泛白的手,刚安慰了两句,便被随之而来的两个产公踢了出去。

“大女人一个,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出去。”

随后便被关在了门外。我一愣,条件反地想伸手拍门,亏得一下反应过来,我是不能进去的,难道还想给里面添堵不成?心烦意乱的倒没注意那两人的无礼动作。

听着房里间或地传出兰若的痛呼声,我也跟着在这团团转,已经看不到身边有些什么情况了,直到娘的声音响起,“小情,你不能过来这边,会累到的,听娘的话,赶快回去。”

我一撇头才发现小豆丁挺着个肚子让近侍给扶到这里来了,兰若生产,他得知消息赶过来这边也很正常,本不待理他,却在转回心绪的一瞬,猛然想起上次他受到惊吓时的反应,再回想娘刚才的话,不得不转过身去请回那个无视自己身子状况的人。

“小豆丁,你在这会受影响,情绪紧张的,赶紧回房去,兰若生下孩子后,我会让人过去通知你的,别再任了。”耐着子跟那个已经呈现出一脸紧张的人说完,转头对他的近侍吩咐道:“雪始雪末,你们俩扶小主回房去,不能再让他出来了,好好地服侍他。”

“是。”

“我……”他两眼从没离开过房门。房里又传出叫声时,他的脸色更加白了,本来已经够担心兰若在里边的情况,现阶在已不想也不能再注意别的事,可小豆丁的那神情,我看了还得强硬分出心神去担心他会不会出状况。

实在没耐心再等他罗嗦下去,手一挥,直接命令:“你们两个扶小主回房去,不准再在这逗留了。”

被两人挟持着往外走时,小豆丁倒也没别的动作。只不过他乖乖跟着走时却还一步三回头地张望。

“你记得过来告诉我……”

“得了,赶紧回房去。”挥挥手打发他,我已被房里的叫声搞得心神不宁,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一点生出来的迹象都没有?

我转圈转圈……

目瞪口呆地望着站定在我面前的人,一时之间不着头脑,他怎么会在这了?

“你……”

话还没问出口,就被他一顿抢白。

“是不是生了?是不是生了?生完了吗?出来了吗?”他那神色态度倒像是自个儿要生的,被他这一搅和,倒让我把想问的话给吞了,突然间想起曾答应过他兰若生孩子时要去告知他,让他过来的。

可是我早就不知道把这件事抛到哪了,更别说去通知他让他过来,那他怎么会……

我抬头望向娘,那天回来时就随口跟娘提了下,也就是说月柔醉是娘让人过去通知的?正待开口问时,房门又被打开了,却又是下人揣着水盆出来,注意力又回到房间里去了。

……

兰若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天色早已暗了,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从来就没敢忘记,这里男子难产是普遍的现象,时间越拖,我越靠向崩溃。

“豆豆,你给我冷静点!”娘再一次抓住我要进门的身子。

“娘,我是大夫!”我已经无法再冷静,

“你韶爹爹的医术不会差你多少。”娘完全不为所动。

“可我还是兰若的妻主!”我挣不脱,从来我都不是娘的对手,更何况此时我心神已将支持不今住?

“也正是如此,你会让里面的人自乱脚,冷静地给我在这里等。哪个男子产子不是这样?”

我已经无法动弹,扭了一会儿后总觉得心神已崩到极限,反手抱住娘扯着我衣领的手,异常虚弱地大声喘气,像是呼吸不了的感觉。

“娘,我等不下去了。你去跟爹爹们说,只要兰若平安,其余的一切无所谓,娘,你去帮我告诉他们……”

娘用手扶助我:“豆豆,你急什么?兰若不会有事的,你别急,当年你美人爹爹可是折腾了一天一夜才生下你,兰若只是进房半天而已,怎么会不平安?”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抓着娘的手站定,看了看娘,那神色定不是在骗我,也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是才发现天色已黑了,随口问站在身后的夏露:“什么时辰了?”

“已是亥时了。”

亥时了?按照计划,此时应是吃午夜饭时了,可是现在,府里的气氛哪还像是要过年的样子?这时应该比较喜气才对,那兰若也应该平安无事,可为什么我就没去安静下来呢?一天一夜还算正常?就怕还没到那个点我就先虚脱了……

还在无厘头地无措着,房门“碰”的一声被大力的拉开了,两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冲了出来,是裕爹爹和韶爹爹。

“生了生了……终于生下来了,都平安……平安无事……”

“生啦生啦……是个女娃……”

啊?还没从茫然惊愕中回神,便听提尖细的哭声从房里传出,生了?母子……不,父子都平安无事?瞬时间,那场狂喜像是浪潮般迎头扑来,灭顶盖过。

本是想保留着点平时的风范走进去的,可是那脚步也怎么也安稳不了,踉踉跄跄的撞了进去,就只在外面担搁了这么会,里面已经收拾干净,我看着兰若躺在床上那虚弱不已的样儿,身边放着个小棉袄,心里一松,本还想着挤出点笑容来,脑子却在刹那空白一片……

122-130

第 122 章

忽悠忽悠的醒过来,听着耳边的这一连串的噪音,想也知道当然不可能是自然清醒的。

睁开眼睛,一时之间看不清身在何处,更何况那嘈杂的声音让我的脑海一直都处在桨糊的状态,静静地眨了几下眼,没人理会我,可这些吵闹的内容却让我越听越是怀疑:怎么怎么都像是在过年,还有这不断冲击我味觉神经的味道……

我捧着还在晕炫的脑瓜子坐了起来,却在看清前面不远处的一幕时彻底僵住,张了张嘴,完全无法发出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啊!豆豆,你醒过来啦,居然晕了,哈哈……”看着踱过来的裕爹爹,我有点无奈,有这么开心么?都笑成这样,见牙不见眼了。

“嘿嘿!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连这个也是一样的反应。”韶爹爹也是笑眯眯的说着我听得并不是很明白的话。

啊?我疑惑的转头去看韶爹爹话中的“其母”,却在她的脸上发现了疑似红晕的暗红,惊奇的眨眨眼,少见啊!

“咳咳!还在说什么?豆豆,既然醒了就过来吧!全都在等你一个!”

站起身时才看清楚整一个内厅被布置成什么样了。

整一个内厅被搬空,可是却在正中央处摆了个火炉,上头放着一个大锅,四周便用一溜的桌子给围住,上面应该是洗干净的菜肴琳琅瞒目,裕爹爹与美人爹爹还在不断的往锅里面加东西,旁边小豆丁和凤柔醉早就在那垂涎三尺了。

“这……这……”我有些口瞪目呆。火锅?

“这什么这?兰若才刚生完孩子难不成让他还过大厅那冷冰冰的坐着吃什么大餐?反正是过年,这样反而更好一点。”

是的,兰若半躺在旁边的躺椅上,还半盖着毛毡,很舒适的样。可能是已经缓过劲头了,他的脸色还算不错,只是……

眨眨眼的看着他,有点不是很适应他塌着肚子的模样啊。

那……

“我的女儿呢,我还没看过呢!”就因为她的出生才让我晕过去的,我还没见过呢!

“在内房里呢,这里吵吵嚷嚷的,刚生下来的小家伙怎么能适应?所以放在内房里了,夫在看着呢。”美人爹爹洗了洗手,“得了,看你那猴急样儿,我进去抱出来。”

“别!我进去抱就行了!”我扯住美人爹爹,我进去我进去,一刻也等不了啦。

美人爹爹拍掉我的手,白了我一眼,“你会抱么?别毛手毛脚的给弄伤了”

呃……我怎么不会抱啦?想当年……当世,我不都还是个女的?还没做出反应,凤柔醉却也溜了过来:“我也要进去看看。”

我瞪大眼睛:“你又凑什么热闹?”

“他很可爱啊,我想看看不行啊?”他理直气壮回瞪我!

行!我不跟你计较。脚跟脚的跟着爹爹进了内房,就看见两个前段时间就请好的夫在请安,爹爹已经抱起了一团棉袄,我眼前一亮,当即一步紧一步的凑了上去,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伸手想抱过来时,却在见到棉袄里的小家伙时愣住了,这个……这个……

一愣神,凤柔醉便越过我凑了过来,还在感叹:“好可爱呀好可爱呀!”

可爱?……这叫可爱?……

爹爹也不理会我,便抱着她走了出去,我晃着打击不浅的脑袋跟着出去。

一堆人已经围住了美人爹爹,娘见我还在那晃悠,奇问了一句:“豆豆,你不是想抱你的孩子么?怎么还在那?”

我看了看美人爹爹臂弯里的小家伙,吞了吞口水:“这个……小成这样,全身红通通的……真的是兰若生出来的?我的孩子?”我发誓,这只是我的一时惊吓,随口问出心中所想而已,并不是怀疑什么。可是这话也不知道引起旁边几个什么想到哪个地方去了。

“你胡说什么?不是兰若生的难不成是捡的?”韶爹爹白了我一眼。

“你在怀疑什么?不是你的孩子是谁的?”裕爹爹也沉下了脸色。

兰若也一脸神伤的望着我:“豆豆,你说的话是在怀疑我么?你不喜欢我们的孩子?”

“没!怎么会!”我冤枉啊!“你们别想多了,我只是……只是没见过婴儿,一下子看到这么小的人儿,心里觉得有点……新奇,对新奇而已!”我怎么知道一个婴儿会是这幅模样?红通通的,露出的头只有我的拳头一般大小,五官皱起一堆,眼睛都还没有睁开,有点肿肿的一小条缝,身子被包得密密实实的看不到,可依然能想象得出是如何的小,怎么是这个样子啊……我印象中白胖胖的可爱婴儿的样呢?去哪啦?

虽是这样想,可还是小心翼翼的接过这个小生命。

第 123 章

那松松软软的一小团小棉袄一到臂弯里,我的心立刻就涌出了酸酸麻麻的感觉,一阵一阵的没断绝过,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天哪!太小了,真的是小到我一看到心就在发麻,真怕一个不小心力道控制不好就把她给捏扁了。她在我怀里我的手脚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力度来摆放着,老有一种有惧高症的人站在几十层高楼向下望的感觉,总觉得脚软了。

突然间,棉袄里的小家伙动了动,我瞪大了眼睛,这个……这个……是头吧?我吞了吞口水:“她……是在动吧?……”

周围呼啦的会围上来了。

“真的真的,在动!”

“是动了是动了。啊!又动了!”

“嘘!别那么大声,会吓到他的。”

看着她在棉袄里蠕动,我伸出手指头万分小心的碰了碰,好软!不自禁的在她脸上羧了一下,没想到她晃了晃头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张开那一点点的嘴巴含进我的指尖,一时没注意,被吓了一跳,这……这……

“啊!她饿了么?在吃你的手指呢?”我瞪大眼睛,无意识的扫过这个兴奋的身影,注意力却全都集中到被含着的手指上了。

“不是刚喂过的么?这么快就饿了?”裕爹爹挤了进来。

“可是……她吮得很起劲啊!”指尖传来的力道随着那张小嘴的蠕动不间断。

“别伸到她嘴里去,你手干净么?”娘伸手轻轻的拔出我的手指。

呃?我看着小嘴还在一开一合的小家伙,又了,啊……好软……

“豆豆,起个名字吧。”

“名字?”我眨眨眼,“不是娘给取的么?”

“她的娘是你不是我,名字你自个儿想。”娘瞟了我一眼,逗着我我臂弯里的小家伙。

嗯……现在就取名字啊?我都还没有想好呢?兰若怀孕期间我以为是娘给取的,都还没有想过呢,一时间叫我怎么想得起来啊?

“想不起来就先放到一边,到时我们再讨论讨论吧,反正不用遵循皇家的家谱排序,这个容易啊!你现在一时间憋出来的名儿都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东西。”美人爹爹看不得我这憋闷的劲儿,只是,为什么我现在起的名儿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啊?

“对对!到时我们再商量商量。可别让豆豆给想个不好听的。”

看着几个一脸兴奋的爹爹,我无言,你们不就是想给孩子起名字么?为什么一定得说我起的不好听?

“那正名就先别想了,给想个小名吧,就像是豆豆叫豆豆一样!”

豆豆叫豆豆一样?好别扭的说法。

起小名?我们家的习惯……

“想当年,我想给豆豆叫的那个叫山药的很好啊,要不就叫山药吧。”是裕爹爹。

“我觉得薯薯就很好听啊,就是不知道萤为什么不肯?”韶爹爹还一脸的不满的盯着娘。

薯薯?不会是蕃薯的薯吧?我瞪大了眼。

“起小名啊?就像是豆豆一样吧?那我也有个好名字,叫花花吧!”凤柔醉在一边兴奋不已的叫道,“豆花豆花嘛!一听就知道是娘俩!”

啊?看着吵成一堆的几个,我一头黑线,得了吧,让他们来的话我的孩子以后就不要出去了。

“哎!哎!兰若是爹,他还没说呢,你们就别再吵了。”美人爹爹扒拉着喉咙叫着。那声音太大了,许是吓到了怀里的小家伙,“哇”的一声给哭了出来。

把我吓了个手脚无措,都不知道要怎么摆才行了,这下子,全部呼拉一下围了上来,美人爹爹被瞪了几眼后眨了眨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实在是不会哄,瞄见兰若把手伸过来,我便顺手一放,好容易兰若才哄得她消停了。

兰若看着我笑了:“豆豆喜欢哪个小名便是哪个了,我听豆豆的。”

得!我叹了声,制住了还想出声的那几个:“好,就叫果果吧。娘,你说怎样?”

“行!这个好。你爹爹确实是没有起名字的脑子。”娘有些忍俊不禁的说。

“果果……”我喃喃叫着,不再理会周围的吵杂,伸手又逗了逗兰若怀中的小家伙,对上兰若那漾着水纹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那满满的将要溢出的情绪。

这将要溢出来的叫什么?两世为人都没有尝过的这种滋味是什么?无论在哪个时空延续怎样的生命,我的灵魂都只遵循着最初父母的教诲。那么,我能否称心中这一块只对着这个小不点才刚刚从心底最深处浮现的最软处为……母爱!

不是现时世界里的女尊权下女人对孩子的应对方式,而是从前世里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无法割舍的那一声“妈妈”所给我的爱。

它可撑天可立地。

我小心地捧着自己的心窝,这世界仅我一人会有着这样的感觉,灵魂的深处还是保留着前世的牵扯,在我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舍弃的时候却因为自己孩子的出生而从心底最低处挖了出来。

我亲爱的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好想你们啊……你们的女儿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在这个与你们并不相接的时空里延续着你们所给予的生命,那断也断不了的你们给我的爱会让我的孩子比其他的人更幸福吧?

“豆豆?你怎么了?”望着显出些许惊慌的兰若,我抬起头来翻了翻眼睛,将满眶的水意收了回去。

“没!我高兴啊!开心着呢!”

是啊,我开心着呢!

第 124 章

吱吱喳喳的讨论了几天,这小家伙的名字终于都定下来了,东方悠韵。其实我是一点都没跟这个名字沾上边,全都府中的这几位吱喳出来的,不过真叫我的话还得头疼几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得出让他们都满意的名字,叫的这名儿也算不错,那就由得他们好了。

这期间皇上也派人过来两趟,送上了一大堆的东西,也算是对我的祝贺了。

我发现如今我处理事务的速度是越来越快的了,我恨不得时时的守在这个小东西的身边,看着她那不大的变化。我的心啊,一直一直的就没能从她身上移开过,连带的,我的脑子与眼睛在小豆丁的身上特别是是肚子那儿提溜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他肚子里的又是一个啊!过不了多久,府中就有两个娃娃儿啦,我的孩子们,越想便越美……

“你别老用这种色迷迷的眼光盯着我肚子。”小豆丁甩来一句话。

看着他忍无可忍般的白我几眼,同时还艰难不已的别过他那笨重的身子,把个背对着我时,有点好笑,他那样儿还真有些像那记忆中的企鹅。

这好多天来凤柔醉都在旁边侧头侧脑的瞄着小豆丁那肚子,现在他把身子给转了过去,这下子凤柔醉可就大大方方的盯着来看了:“你的肚子好大啊!”还加两声感叹!

好笑的看着小豆丁在听了这句话后不出所料的瞪了那个在一边又对着他肚子发呆的人一眼,又把那个大肚子艰难的转回到我的面前,还气呼呼的加了一句:“不给你看!”

顺便的还瞪了我一眼。

这几天来都在上演着这个戏码,但无论看几次都还是觉得好笑,这两人……

自兰若生下孩子后,凤柔醉便三天两头的从别宛里跑过来,最后干脆给住了下来,整天的围着果果转,时不时的还盯着小豆丁,确切的说,应该是盯着他的肚子来看。

小豆丁本就不是个脾气温顺之人,再加上怀孕使他的情绪有些许的不稳,近段时间来连我也没能得到他的好脸色,便何况是对着凤柔醉?凤柔醉呢更不用说了,那么个心高气傲骄惯不已的人,哪受过什么气?

说来也是奇怪,这样的两个人看上去八字不合的样儿,应该对上了不到**飞狗跳的肯定不会罢休,没让人料到的是,凤柔醉被顶到满脸怒容时一看到小豆丁的肚子便即刻僵住,慢慢的换上了怯怯的表情,我第一次看到时有点接受不了,这个……

如此两三次,小豆丁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对着他倒也不再有气人的动静,虽然也没妥协到底,但这样一来,这两人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小豆丁时不时的便把气都出我身上了。

能这样相处最开心的是爹爹们了,凤柔醉现在整天的往这边来,和家里的人相处得很不错,那么便不用担心嫁过来后会闹腾了,谁不想家里的人都安生的过日子呢?也因此家里的人对他的小子也就不苛求了,不用说爹爹们几个,就是下人也不像他刚过来那样暗地里有愤愤的表现,倒也都把他当主子来看了。

新春所积下那欢声笑语的氛围还浓郁未散,府中的人便又着手开始准备两个月后的迎娶之礼了,现在凤柔醉是已经嫁进来一般的住在家里,早就过上了主夫的生活,现在看着下人们准备这事时,倒像是补办一样再没人像之前一般恍恍不安了,这便是好事。

婴儿出生后的三个月里最为危险,大多婴儿都是夭折在这个时段,爹爹们是过来人,便时时的紧张不已,这娃的一切事情他们都得过问,兰若更是事事亲自动手,把请来的夫都撇到一边去了,娘也是不时的围着果果转,虽然我没经历过,这阵势却也让我提心吊胆。在我看来,爹爹们这些时候忙死了,这场婚事不能假手于人只能亲自动手,我和娘就只负责发请帖,什么也帮不上,他们便整天团团转。

只是,这场忙乱的主角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的整天都围着兰若跟小豆丁转,倒也其乐容容。

元宵节过后,便陆续的收到了全国各地的种植情况汇报,看得我满意,朝上也是欣喜不已。

日子过得很舒心,所以时间跑得飞快,转眼间便明天便已经是二月七日,昨天爹爹们劝说凤柔醉回到别宛去他不听后,裕爹爹便不顾他的喊叫把他给拎了回去,到时是得从别宛那抬他过来的,呆在府里不合规矩,看着那麻烦得要死的程序,就算我经历了这么几次,却也一样的烦闷不已。

总觉得烦躁得无法安静下来,走出那喜庆到让我一看便焦躁不安的房间,在一路的红灯笼下深呼吸那寒峭的北风。

无意识的踱了几步,抬头看天,只是一轮弯弯的月牙儿,回首那灯火光灿吵闹不休的房屋并没有让我有喜庆的感觉。

越走便越安静,无目的的转了几圈后便清静下来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这里安静得很,只远远的听得那喧哗的声音传来。定睛细看才清楚的看到,这里是后院。

我站了一会,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才伸手推开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过的院落的门。绕了一绕静静的看着那个在细微月光下隐约才可以看见的坟碑,坐了下来靠在边上的树干是安静的听着飘来的声音,心头一片空明。

静了半晌,突然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隐隐的只看到个人影,待走近了才看清楚,是兰若。

他站在那与我对望了一会才靠近来,只不过走向坟碑慢慢伸手抚了上去。我没理会他,只听得他的自言自语。

“悔儿,这些时候府中很忙很忙,所以都没有过来看你,你知道吗?明天豆豆便大婚了,是前些日子跟你说的凤国皇子,小醉他也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悔儿你一定要放心,你所能想到想不到的,做到做不到的,我们几个全部都会好好的做好。”

我转过头去,在那细朦的月光下鼓起的小土包我本看不清楚,心头的那个灵的人儿也像是照着这朦朦的月光,已经记不清晰,只剩那清灵的笑语不断的回荡着“豆豆”两字的叫声。

兰若伸手扶起我,模糊中我并没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连我怎样回的房上的床都没留意到,只是两眼睁开时便看到了爹爹几个笑盈盈的脸……

第 125 章

成亲之后也没什么变化,日子照常,只除了凤柔醉时不时的耍出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随他闹,也不会有人说他些什么,反正看他那样也捣鼓不出什么名堂来。

转眼十来天已经过去了,辛佳将军告知明天便会回朝,既然她是作为小醉的舅母而留,那么饯行的工作便是自己府中的事了。

早早的便将她请了过来,正与娘一起和她在园中谈笑时,那个早前一直坚持要在我身边兜圈儿的人消失了一会后又出现了,还兴奋不已的举着样东西跑了过来。

“豆豆!豆豆!”远远的便听见他的叫声。

见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也不理会娘和辛佳将军在一旁便往我身上凑:“豆豆,我在后院捡到这个,是你的吧?好漂亮,给我好不好?”他举起手中的东西在我跟前晃了晃,折出的七色太阳光使得这个东西更加晶莹剔透。

我大吃一惊,怎么它不是好好的放在我的卧房里的么?怎么会让他给捡到了?

一把夺过那玉佩,我本就不用细看,怎么着都不会将它认错的。

“豆豆,你干什么呢?”凤柔醉急了,在一边不停的囔囔。

“在哪捡的?”我没理会他。

“后院,不可随意进去的那个后院的门口那。”他嘟嘟嘴,没再说什么,乖乖的回答了我的问话,看样子不像是撒谎。

后院?我想了想,许是那晚在院门口停顿时不小心弄丢在那的,这么几天来一直都认为它好好的放在卧室里便没怎么留意。

抬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玉佩不能给你,很是感谢你帮我捡了回来,想要玉佩的话自个儿去库房里挑吧。”

他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去,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伸手推了推他:“好了好了,赶明儿我和你去找,没喜欢的话我们出去买。现在舅母在这,别让她看笑话了。”

好容易哄走了他,仔细的检查那玉佩发现没损伤时正待戴上脖子时,坐一边的辛将军却串了过来,一把将玉佩给抓走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倒给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刚张开口想询问时,辛佳将军却扑了过来,动作快得连夏露她们都反应不过:“世子,这玉佩你是从哪来的?谁给你的?现在他人呢?”

我……

被她摇得头晕晕的,娘在一旁格开了她:“辛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

抬眼望去时,辛佳将军似也得知自己的举动过于无礼,敛了激动站在一边,但手中却还是捧着那玉佩一脸的激动难持的望着我。刚想问她究竟是何事会如此触动时,脑中却猛的一个激灵,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滑过脑际

我有点张口结舌:“你……你……该不会……就是,”我吞了吞口水,“就是这玉佩的原主吧?”

她是姓辛,而悔儿也是姓辛,仔细一看,那脸面还是那脸面,看久了也没觉得有啥呀,突然间想起刚见她时觉是大众脸的想法,难道?……

“对,这玉佩是我送给吾夫的定礼,可是怎么会在世子这里出现?”语气中带有点咄咄逼人的感觉。

是啊,怎么会在我这里出现?想起刚与悔儿见面时他的处境,我的心开始冷笑。

“两年前我在江南一处地方救了个小乞丐,是他送与我的。”这话可也不假,本就是悔儿送与我的。

“乞丐?”辛佳将军的语气也跟着抖了起来,“你说的那小乞丐有多大了?”

娘也听出了不对劲,却没话,只在一边慢悠悠的喝茶。时不时的瞟上两眼。

“不大。也就十三岁而已。”

“是悔儿,是悔儿!”听了我的话后她喃喃出声,我的心一抖,是啊,是悔儿。我有多久让自己不再想起这个名字?每每想起时都只是剩下那丝丝缕缕怎样也扯不开的隐隐痛楚。

正待出神,袖子却被抓紧:“他在哪里?悔儿在哪里?我的儿在哪里?”说到最后时已是撕底竭里的吼喊。

虽然说心里已经知道了她与悔儿的关系,可是听她这样一吼出来,还是让我有些怔怔然的不知所措的感觉。悔儿的娘?那个让他与父亲一路落迫的人就在这里?显然,娘对她的大吼也有点意外,捧到嘴边的茶也忘了送进口中。

她挥挥手阻止了亭外想进来的几人,伸手扯开了辛佳将军拉扯我的手:“辛将军,请注意点,别太过激动。”

我看了看那双承载着翻腾不断的情感的眼睛,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没说话,再次直尝心中的那点点隐痛。

“你说话……”

“辛将军,想必你也听说过悄然的故事,在娶柔醉之前,不会有人刻意去否认她有三个夫侍,虽然在府中只是两位。”娘打断了辛佳将军的吼叫,说出来的听起来像是毫无关系的话,却让辛将军瞬时白了脸色,就像是一枚绣花针,一戳过去,辛佳将军原本涨得满满的激动之情便泄得一点不剩。

“竟是悔儿……竟是悔儿……我不信……那子丹?子丹呢?”

我被问得一愣,才想起悔儿说过,他的父亲就叫凤子丹。凤姓,为何我现在才想起这哪是人随便可拥有的姓氏?

“既然我遇见悔儿时他是以一小乞儿的身份,辛将军你来说一下,作为他的父亲居然由着这种事发生,他的父亲,会去哪了呢?”

如今,也只剩下一坯黄土了,我并没有回头,却依然能够感觉得到身后几已失魂的那人,可是这又怎样?当初你放手时便应该做好这一辈子都要失去的准备,便是他们还在世上你又能怎样?伤害早已划下一道谁也跨不过的鸿沟,在此惺惺作态的给谁看呢?

可是,可是……

我低下头让眼中的泪珠渗入尘土,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不,我甚至连想的权利都没有了……

第 126 章

辛将军上书请求皇上让她再留天朝一段时间,也快马送了一份请折回国,便留了下来。我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辛将军上书请求皇上那时娘便进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她说明了,她也没有什么表态,只是将辛将军宣进去不知道是不是问了些什么,然后不再有动作。

辛将军自得了皇上的点头可以再多留一段时间后便再也没回过驿馆,她一直都滞留府中,整整在悔儿的墓前呆坐了三天两夜。我不知道她在这段时间里有做了什么,我只是很忙很忙,是啊,忙得整天就只能在书房里与自个儿的卧房里来来回回的穿行,接见各类的人,听着各类的事,忙得除了书房我就哪个房也没空闲进去过,爹爹们时不时的在书房里晃两下,兰若每天就抱着女儿过来在书房里头坐一会儿,也没说什么,就是吃些小点心在我跟前逗逗女儿便抱走了,而凤柔醉更是在书房门口探头探脑……

这些事情我全都知道,也感觉到了府中又开始沉不安,可是却无暇理会,心有余而力不足,总不知道在心中流淌的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只能借着做事来分散一下自个儿的注意力,这是逃避吧?可是又怎样?在这件事情上我注定了只能逃避一辈子……

第四天时辛将军顶着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来找我,她说要去看看凤子丹的安身之处,坐在书房里我的头去不抬一下便挥挥手让秋霜给安排下去,不再理会。一年前我曾带秋霜和夏露去当初遇着悔儿的地方走了一趟,还给悔儿的爹爹重整了墓坟,我想秋霜应该可以做得很好。

当初过去那除了帮悔儿的爹爹重整安身之地,其实是还想过去告诉他让他找着悔儿照顾一下,要不那小家伙在下面还带了个孩子,以他的格又怎么能做得好呢?自己也知道这做法实在是有些疯癫,可是,自我在这个世界醒过来后便情愿当真有神鬼之说,这样,下辈子还能再遇见的吧?

各处地主官员自年前上京述职回去后也有一段时间了,因此各地的种植情况也逐渐的显出形状,各处的信函不断的涌向府中,即使不是我故意在找活干也不可能有歇息下来的时间了。各地的收成情况也慢慢地出来了,虽然只是试验型的只在十来个县城种植,可是各处传来的消息却也令人振奋。因种植地全部在往北地区,几乎全为两年三熟区,所以,现在已能大略计算得出收成的总量。

很忙很忙,所以对于辛佳将军的事情我本就没有力再去理会,也可能是自己让自己不再想着去理会的吧,因此在秋霜回来后我才发现原来距离辛佳将军离京已有二十来天了,待我再次见到她时,她却已准备回国。

“谢谢你为子丹做的事情,不过我已将那里用一把火给烧了,子丹的骨灰全部都包在里面,我要带他回去祖坟,悔儿既然已是你的夫,那么他我就带不走了。”

我没说什么,这事已经听过秋霜的回凛了,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再怎么说悔儿的爹爹也想回到妻主家的祖坟吧。

“你代我在年节之时看看悔儿吧,我想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过来看望他了。”她转过头去跟凤柔醉说,“除去他和你都嫁与世子的身份,他也是你的表弟,多年前你们也曾在玩在一起。”

“嗯!我知道了,舅母。”看着凤柔醉点头,她笑了笑:“世子,送我一程吧!”直到现在对我的称呼她都一直没有改过。

跟她一路出了城门,立在城门外时,静默了一路的她终于开口了。

“悔儿那件事我已经完全听晴王爷说过了,虽然不知道你有查到些什么,还有没有继续的追查下去,我想,我终究还是要一个结果的,所以我不会放开手的,我会去查个明白,这事我已告知晴王爷了,只是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个结果。不过我想还是让你也知道会好一点。”

是啊,这事说查便能查的么?

我点点头:“无论查到什么,请您一定要通知我,这事的结果我已等到心苍了……”

渐忙时间渐过,时间的推移我也将与悔儿有关的事又压到的心底,不知道是不是当初本身发出的气压有点吓人,凤柔醉这段时间来都没怎么惹我,一旦见到我皱起了眉头便撇了撇嘴瞪我两眼跑开了。那害怕的模样倒也让我有些许的哭笑不得。

忙碌间转眼我的女儿便已有三个月大了,虽然还是那么小小的一团,可是已不复当初那般皱巴巴的了,已经开始展示出如同她父亲一般的容貌绉形。虽然兰若说女孩儿长得好看便如同男孩儿一般,没什么气势。我可不管,女孩儿就是要漂漂亮亮的才好,我可是恨了两辈子都恨不来的呢,现在我女儿长得好看了,那多好!

很明显的几位爹爹本就不在意她长得怎样,现在家里面最为受宠的便是这小小的一团小不点了,整天抢来抢去的都抱不够,凤柔醉也跟着凑这个热闹,只是他笨手笨脚的,教了许久才敢轻轻的抱着晃几晃,但就这样子他也高兴坏了,整天整天的都围着果果转,甚至于兰若喂时也眼巴巴的凑在含笑的兰若身边看着,时不时的还惊喜不已的这里那里捏捏的,奇怪的是这个小团的东西居然也只是稍稍的拿小手的拔拔便一心一意的喝她的去了,不受干扰。

平时也是安安静静的不怎么哭闹,这个子究竟是随了谁啊?不过,这样也好,不会那么折腾人。

第 127 章

很忙很忙,五月便过六月已到,各地的收成谍报源源不断的上报朝庭,一路的收获程度看下来,发现是从北方自南方程线上升的幅度,越向南那收成便是越好,一路的看来朝庭中的气氛便一直的往高温处上扬,渐渐的这两天来漫朝处都笑眯眯的模样了。

将已上报的各地收成统计后再以去年的作比较,得出的数据是已经比往年多上两成了,这还没有包括最南边的六省,那六个省的收成如何没人来报的放谁都不敢妄测,但看得出来朝个的大臣个个的心都飞起来了。接下来又有一场忙碌:收成增长,那么税收也要跟着成正比例上升,不同地区税收的不同提升;接下来的季节农作物种植的安排;继续地开发还没能种植的山地……

而我不仅是如此,还得分心加顾家中的小豆丁,算算时间,他的预产期也将要到了,现在在府中,能与小家伙并驾齐驱可得到府中人宝贝的便是小豆丁了。不知道是不是胎儿的营养过多,他的肚子显得特别的大,比起当初兰若怀孕时的样子要笨重许多,现在的小豆丁连动着都有些许的困难,整天就侧躺着,本想让他不时的走动走动,可是他那个样子要在榻上挪动一下都让人觉得困难,也就罢了,只能手动的帮他按摩一下。

就算他整天的躺着,家里面的人却还是越来越小心翼翼的,真给我有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的感觉。

虽然果果的出生让我对男子产子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是小豆丁的情况却又让我多出了新的不安。

小豆丁的肚子与兰若的相比,真的是大了很多,我早就在猜想着他怀着的会不会是双胎,双胎并不常见,就算只怀一胎,也极易流产,更何况是双胎?父体的营养真的是难以跟上。自我发现小豆丁的肚子比兰若的大上许多时便一直担心着这个问题,但是无论我怎样的为他把脉都没法发现有双脉的跳动。娘与韶爹爹也怀疑,还曾多次的为小豆丁作检查,却还是没能有什么发现,就连里的太医都给请了过来,可得出的结论还是只有一胎。

我将信将疑,但小豆丁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情况出现,也没见他有任何一点营养跟不上的现象,正常得跟兰若当时一个样,也只能作出他会双生的准备。

小豆丁也知道自己与孩子的情况不正常,随着产期的接近,他的情绪越来越不稳,终于在今天晚上挺不住了。

“豆豆,生孩子时我会死的。”问声里已经带着哭腔。

我为他按摩的手顿了顿,抬起头来看到他心慌不已的表情,安抚的笑了笑:“不会!乱想什么呢?”

“孩子太大了,肯定会死的……呜呜……”终究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暗叹了声,也真难为他了,家里那气氛让我们都紧张了,他还能忍到现在才哭出来,我坐到床沿处扶他挨着:“小豆丁,你得信我,我是你妻主,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到时里会有两个内医过来帮忙,并且我会从头到尾都陪在你身边,直到你生完孩子平安为止。”

内医是在里为那些贵人接生的男医,是娘请回来的,大家都没法对小豆丁放下心来,多一个人便会多一双手,虽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至少心会安一点。

“啊……”他张了张嘴,表情很是惊喜的样,“你也会进去?”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当然!你也知道孩子很大嘛,可能会需要多点力气才行,我跟你一块努力!”

看着他转晴的脸,我知道最起码他的情绪平稳了一些,只有尽力让他安下心来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我坚持要进去不只是要陪同小豆丁这么简单而已,我不知道会是双胎还是说会是胎儿过大了,无论是哪种情况,小豆丁在产时绝对会比兰若来得更是危险。在产房里并不是信不过韶爹爹和那内医,可我也清楚不过,就算小豆丁开始出现什么问题,他们肯定会先抱有侥幸的心理,努力看能不能大人与孩子一起保住。可我却不会允许有半点的犹豫,生死关头,一点点的时间便能夺走一条人命,我是不会让小豆丁有半点差池的,孩子想要以后还有机会,一旦情况不妥,我会立即放弃孩子。

安抚完小豆丁,看着他睡着了我才忽然想起,好像有好几天都没见到兰若过来这边看看小豆丁了,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再怎么忙,兰若还是会抱着孩子过来跟小豆丁说说话的,还是我跟他错过了?

招手叫来雪始,问过了才知道并不是我错过了,兰若的确是有好多天都没有踏足小豆丁的房间了,我觉得有点奇怪,暗道:难不成兰若跟小豆丁闹别扭了?真是这样的话可就有点稀奇了,兰若怎么着都不像是会闹别扭闹得这样厉害的一人呀!

叮嘱雪始雪末两人好好看着小豆丁,不可离开房间后便打算去问问兰若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想到才出了门口便撞见他在那探头探脑,一见我出来二话不说便拉我埋头往外冲。

“哎!哎!兰若!你干什么?”我被他拉得踉跄不已。

直到离小豆丁的房间有挺长的一段距离后他才微微气喘的松开我,一张嘴就问:“豆豆,小情怎样了?感觉还好么?”

第 128 章

我看着兰若粉红粉红的脸,难道说真的让我给猜中了?不由得挑挑眉:“兰若,跟小豆丁闹别扭了?”

他眨了眨眼,有些许莫名其妙般的问了一句:“豆豆,你说什么呀?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和小情闹别扭?”

我也有些莫名其妙:“那你干么神秘兮兮的拉我到这儿问这些问题?怎么不大大方方的进去看他呀?偷偷的怎么啦?”

他居然紧张起来:“我也是想过去看他呀,可是他的肚子有那么大,我一见到他便莫名的紧张起来,本来他的情绪就不稳,我帮不上忙就算了,难不成还过去添乱?我不敢过去。”

“紧张?你都生下果果了,现在又不是你要生孩子了,是小豆丁,你有什么好紧张的?”我简直是不着头脑了,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就是因为我生下果果我才紧张的嘛!唉呀!我是怕……当初果果那么小我都疼了那许久,小情的肚子那么大,生的时候肯定会折腾得更厉害的,一想到这些我见到他就忍不住老瞄他的肚子……”

哦……明白了,是怕小豆丁受苦顶不住吧?

我伸手环过他,一边往他房里带一边安慰他:“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小豆丁有事的,这几天我想爹爹们都不像以前一般那么有空过去看果果了,都得先顾着小豆丁,所以你就安心的照顾好自己跟果果便行了。”

“嗯!这就好,我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们不用管我,再说,小醉也整天过来我房里逗着果果啊,这样果果也多个人跟她玩。”

小醉?凤柔醉?

我有些黑线:“你说小醉?他过去帮你带果果?”

不是吧?那家伙别添乱就好了,可别把孩子给摔了。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也有几天没见他在小豆丁的房里出现了。

许是我脸上的惊讶太过明显了,兰若瞧了瞧我,扑哧一声笑了:“豆豆,你别这幅表情,让小醉看到了肯定又跟你闹,他现在天天过来帮我喂果果,果果很喜欢他呀。”

我撇了撇嘴,不再置词,侧头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兰若,这几天没见到他,现在看起来他的身体好像已经恢复产前的模样了。

我知道兰若生完孩子后坚持要他亲自喂养,不过我不知道原来男子喂孩子是会痛的,因为我一时之间没法接受兰若抱着孩子凑到他前的样子,所以在他喂果果的时候我都不会在旁边看着,直到有一天下朝回来无意间听到兰若喂完孩子后与小豆丁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每每喂到最后,是会很痛的。

这下好,本就无法接受了,还让兰若受这样的苦,我大手一挥,不管家里的人反对,让人打了个瓷瓶,在上面装上牛皮作了个现代式瓶,反正要多新鲜的牛都有,从此之后果果便开始喝牛了。而兰若自从不喂孩子后,除开前面两天有少许的不适外,他的身体居然慢慢的回复到生孩子前那时的样子了,总算看顺眼了,了了一桩心事。

回到房间,果然看到小醉像模像样的一手抱着果果,一手拿着瓶在喂他。

见了我过来,他有些惊讶:“豆豆,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小豆丁睡着了,所以我过来看看。”坐到旁边看着正喝得起劲的小家伙,我了她的小头,毛绒绒的,半透明的小毛长出了一点,那黑溜熘的眼睛转向我看了一下,不,应该说是瞥了一下便不感兴趣般的又盯回凤柔醉手上的瓶了,我大奇:居然会瞥我?伸手又了她,没反应,这次是伸手捏了捏她喝喝得鼓鼓的小脸,这下凤柔醉不依了。

“我说豆豆,你在干什么?让你的女儿好好的喝完这点行不?”顺便再瞪上一眼,我有些灿灿的松手,等她喝完了再玩吧。

又看了一会儿,直到他喂完孩子,见到他还算熟练的动作,不由得有些好奇:“我说小醉啊,你练了多久才这么熟练啊?”

他的动作定了定,白了我一眼后没说话,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会很容易就做成这样的,侧头想了想,问了一句:“你打碎了几个瓶了?”

果然!这句话刚落音,他便转过头来一脸怒容的瞪着我,看见他这样不由得有些好笑,还想说什么,兰若推了推我:“豆豆,你说什么呢,小醉帮了我很大的忙的,不是他的话,我有时候都分不开身。”

转头看了看听了这话后那一脸得意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低低的笑了开来,伸手拍了拍他:

“也是!难为你练了这么久。”

难得他扭捏了一下:“哼!我哪有练很久,我一下子就会了!”

我眨了眨眼,真难得看见他不好意思的样子,抱起了那吃饱了在那弄拳舞脚的小家伙,“呵呵”笑了起来。

“那么这许多天怎么不去看小豆丁了?我看得出来,你这么久不过去他可是开始想你了。”

“真的吗?”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兰若说小豆丁的情绪不稳定,不能打扰他,我过去那他看起来很不愿意让我看他的肚子,我怕惹他生气,这样就不好了,既然他愿意我过去,那我还是过去看他吧!”

看他摩拳擦掌立刻就要过去的样儿,我有些哭笑不得:“等等,你不用兴奋成这个样子吧?他才刚睡着,你可不能现在过去。”

“哦……”他定了定,“嘻嘻”笑着:“那我待会儿再过去,我要好好的看看他的肚子是不是又大了?好像,可是他肯定不肯的,要不豆豆你帮我跟他说说让我一下好不?”

“……”

第 129 章

小豆丁的生产来得很是突然。

本来中午的时候我已经安抚他睡着了,可我的屁股刚沾上书房的凳子便被一脸惊慌闯进来的小醉给吓得又站了起来。

“快!快!豆豆!小情要生了,你赶紧到产房去呀。”

一路上拼命奔,还听着他在一旁语无论次:“我才到他的房里刚坐下,小情他很疼,就要起来了,我也痛,碰到了桌子站起来,很紧张过来找你……”乱七八糟我也没心思听他说什么,只是觉得为什么书房的路要离小豆丁的房间那么远,我跑了这么久怎么都还没有到?

好容易才到,远远的就听到小豆丁的叫声了,脚一软还没来得及反应,娘就吩咐下人帮我洗漱换衣,晕头转向的就被推进产房里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强作镇定的走向里房,关于我作出的决定我已经跟韶爹爹和娘详细的说过了,听完后他们俩沉默不语,可到了最后还是商量着解决的方法。所以我坚持到房里面来只是为了心中莫名其妙的不安,或许会是我自己多心,但我没办法置这种心情不理。

在房里,我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只管密切的注意着小豆丁,清楚的意识到他体力的流失,可是孩子却依然没能出来。我觉得自己的神经就像是一已经绷到极限的弦,再也无法多受点外力了。

时间过了很久吧?我看见房内的另外几人都是掩也掩不住的疲惫,小豆丁已经气若如丝一般了。

“不用再管孩子了,这孩子不要了,给我全力保住大人的命!”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

“如果小主还能再用力点,这孩子便可出来了。”那其中一内医听了我的话后,明显的不同意的说着。

“豆豆,你别添乱,小情还没有到那个时候!”韶爹爹喝了我一声。

可我却知道小豆丁的力气用得差不多了,我不能在最后的关头再作出这样的决定,在他还能有力气反应的时候我就得下这么一个决定了。

“不要了,给我灭了他!”一开口便吼出一句不怎么好听的话语,怎么听来怎么血腥,却不料就是这一声吼把小豆丁给吼得清醒过来。

“豆豆……你说什么?”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那力气让我有些许的惊诧,他刚刚还焉焉的,怎么忽然还可以将我的手握疼啊?他哪来的力气?

“对,小主,用力啊!”旁边的人出声了。

没想到韶爹爹还开口加了一句:“小情,你没力气把孩子生下来的话,听到豆豆说么?她会‘灭’了孩子来救你!”加重了那个“灭”字。

我手上一痛,跟着小豆丁尖叫出声:“东方悄然!不准你动我的孩子!”接着拼了命般的捏住了我的手,一声长音“啊!!!!!”伴随响起。

“啊!”韶爹爹也是一声尖叫,“天!生出来了出来了,我的天哪!快快!”

接着“哇”的一声,是孩子的哭声。

啊?

“不对不对!小主的肚子里还有一个!韶主子你别走开,还有一个?”

随着这一声囔囔,才刚刚扫除一脸疲惫的几个人立即又像是上足了发条一般飞快的又围了回来,还有一个?我顾不得刚前让我反应不过来的一幕,心惊跳的看着小豆丁,真的是双胎?怎么办?当时我和娘还有爹爹是想着应该怎样做的了?现在我的脑子里一片糊状,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盯着小豆丁痛苦的脸一筹莫展。

怎么办啊?

“小情,快!用力,还有一个,这孩子呆在里面太久了,你再不用力让他出来,这下子不用豆豆动手‘灭’他,他自己就会闷死在你肚子里了。”不知道韶爹爹是不是认为这个‘灭’字能让小豆丁忽生气力,一再的强调着。我胡思乱想着。

“还有一个……”小豆丁已经喘着说得不太连贯了。

“小豆丁,这个不要了!”刚刚那力气真的不知道他是哪来的,看得出来,现在的他都喘不过来了,刚才那下已经让他透支了吧……“爹爹,这孩子不要了,已经生下一个了!动手!”

“我说了,不准你动我的孩子,你这个混蛋!!!”

“哇!!”是孩子的哭声。

“啊!出来了出来了!”全体欢呼!

啊?啊啊?

小豆丁已经躺在床上昏睡过去了,我大致的检查一下他的全身,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体力过度透支而已。迎上他安详的睡脸,我反应不过来,就这样?

那么我们商量了好几个月的双胎对策本就都还没有用到,就这样被这么的两句话一刺激给刺了这俩小东西出来了?

似乎看见有个人影抱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没心力再想其它的,只是觉得脑瓜子越来越重,房里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君韵(女尊)

作者:悄然

第 130 章

醒过来后便被家里人取笑了好久,我什么话也说不直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这么个时候脑子就不管用,那就让他们笑吧……

我多了一对儿子,不只是脸,全身都皱巴巴的跟果果以前一个样,家里头可是热闹到无以为继了,整天的时时刻刻都是绕着那三小的转。多了两个果然不像以前一般了,个个都是手忙脚乱的,再加上小豆丁元气大伤,本也是和那刚出生的两个一起无法自理,便也只能被当作婴孩一般和两儿子成天的大眼瞪小眼了。

虽然说他不再像怀孕那般脾气易变,但他本是好动之人,整天躺着不能动弹,跟怀孕那时是一样的待遇,这下子他可不干了,偏偏一动又疼痛难忍,便只能整天板着那一张脸。最坏的是,那两个小子才刚生下来吧,却敏感得不得了了,房中的气压低了一点便大哭不止,可小豆丁却无论如何都不让抱孩子出去。

想想也是,他都整天躺着了,怎么还能让他不见孩子?所以到了最后,被抛掉的就只有我一个,这段时间我不能进房里了,因为小豆丁一见我便不高兴,他一不高兴便冷冰冰的,这样一来不用多久孩子便哭开了,一个还不算,两个齐来,我只能憋着气在门外看上两眼……

皇上又送了一大堆的东西过来,朝中的官员也一个接一个的将东西抬了过来,热闹得不得了了。家里的几个都有点疑惑,前几个月果果出生时可没有这样的热闹啊!

我却是清楚得很,现在各地收成都大致知道了,不仅皇上喜悦,在民间里,我的名声也是大振哪,里赐下来的东西多不胜数,现在可是名利双收啊,俩小家伙正好在这个时候出生,谁不来贺一下呀?

东方宁致、东方思远是爹爹们想了好几天得出的这两个小家伙的名字,与他们的姐姐不同的是,这两个那喉咙啊吵得可是家无宁日啊,所以爹爹们问我他们的小名时我顺口便道:“哭成这样,叫大吵和特吵吧!”

然后被修理了一番,够郁闷的。到最后还是得费尽心思来思索,最终大家都满意的让我给定下了小药与小薯这两个。

转眼间便要到了他们的满月,而在离这个日子还有一段时日的前段时候,朝中便个个都问着什么时候给他们做满月。看着那兴奋不已的脸,我郁闷不已,这到底是怎么着?那两个是我的孩子吧?怎么一个个都像是自家添了孙儿一般急不可待?比我还不知道要兴奋多少倍?

本来不想搞的,在我的看法里,满月便满月呗,又没什么大不了,况且大的那个还不是一样没过?可是朝中这许多人一个一个的问来,却让我有了一种错觉,如果我真的不搞个喜宴的话,对不起的是这班热心得不得了的人,便决定给果果也补办一个,三个小孩子的满月酒宴一起摆,虽然果果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刚满月的孩子。

于是,府中才刚刚平静下来便又开始忙碌起来了,爹爹他们居然还想着准备那个什么抓周,我的天哪!

那天我于朝中回来时,看着爹爹们不断的挖出一堆堆的东西,有点疑惑,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都把自己的宝贝都拿出来了?甚至压箱底的都挖了出来?

还没开口问出来,韶爹爹便兴奋不已的跑过来:“豆豆,我们要在满月酒宴上让仨孩子抓周,看!这些个都是我们准备的东西,还有一些叫下人准备的东西没拿出来。”

“怎么样?一定很好玩!”裕爹爹也凑了过来向我展示。

看着这三个兴奋得已经晕了头的爹爹,我青筋不断的在跳动,嘴角抽搐不已:“爹爹们,他们三个才多大?我们摆的是满月酒啊,满月酒,不是满岁酒好不好?你们说他们能抓周么?能拿得起么?”

“啊……”三人哑口无言,“太兴奋了,忙昏头了。”

看着三人幸幸离去的样儿,我满头黑线!忙昏了头?怎么看你们就怎么像是没事找事来干的样子啊……

在忙碌中过的我已是很久都无暇想起自己的两个损友,果果出生时、大婚时、小药小薯出生时都找人带了书信过去给她们俩,得到的回音却都是有事离家,不知道何是才能归还。因此也只是叹了两声为什么就那么碰巧后也丢到一边去了。

没想到,在我终于能松闲下来时便接到她们书信:已经回家了近日便过来上门拜访。

三人相见,别提有多高兴了,我不断的埋怨着她们的没心没肺,终于在我再次开口的时候,惜言忍不住了,塞了块糕点过来:“我说你累不累呀?怎么一回话你说了半天都不够?才这么点时间没见,十足十爷们一个!”

啊??还从来没人用过这么一个词来形容我,乍一听来有些不知道所谓,慢慢才明白她什么意思,有点哭笑不得,无论在哪,被拿这个词来形容都不是一件好事。

灿银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我撇了一眼过去:“怎么?这么久都见过面了,是不是要开吵呀?”

这两个在府里留了挺久,反正我现在有空,不用再天天上朝,便都聚在一起不时的说说各自觉得有趣的事情。她们很是喜欢这三个小家伙,天天都过去逗他们,比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要勤奋,取笑她们得多了便动起手来……

好久没有这样过日子了,像是又回到了那些无拘的时候,可是,我却看得出来,她们俩有话想说,却一直憋在心里。几次试探无果后我便不再理会,反正要说的不用我来着急,她们一定会告诉我的。

果然没错,在三个孩子的百日宴宴热闹过后,惜言与灿银两人便一大早的过来跟我说想去游湖。

坐在亭里两眼望着那微风拂过起了圈圈涟漪的湖面,终是敌不过那一个两个只顾着埋头拼命灌茶的人。

比耐我是真的没法跟惜言比,只是为什么灿银也能不出声呢?有些无奈的开口:“我说你们两个,这湖早在八百年前我便看厌了,你们还要我看到什么时候呀?”所以有话就快快说吧!

131-138

第 131 章

“悄然……”灿银放下茶杯后,那轻易不敢开声的模样与我轻快的语调本不搭边,我的心“咯噔”了一声,一种说不出的沉闷忽然跑上心头,心跳加速了,我抿抿嘴没出声,“前些日子你发过几张请柬过去我家,理应知道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并不在家,那是因为我出商到凤国去了。”

她停了停,瞄了我一眼后才往下说:“其实如果真的只是因为经商问题我是不会在凤国逗留那么久的,只是……我在那的时候无意间却碰见了一件让我有些许疑惑的事情,所以我便推迟回家想弄清楚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了头,所以灿银的语速越来越流利越来越快:“与我金家有生意来往的那家姓许,许家是在凤国能点出名的大商家,与他们的生意本不该是我负责,只不过我心血来潮跟着走了一趟,却在许家家主招待我住进他们家里时让我发现了一个挺奇怪的现象。这家主是许家,但姓许的却不能独揽大权,要做什么大事却还必须得另一姓氏点头同意方可,这一姓氏是凤姓。”

我一惊,凤姓?

她瞄了瞄我,才说下去:“想必悄然你也清楚,这凤姓可不是随便的姓,是凤国的国姓,可奇怪的就在这里,虽说凤氏在许家也有半权,他们也并没有刻意隐瞒这事,但是在外头却也没什么人知道,我在外头问过,最多外人也只是知道许家的祖先里有一位是凤国皇子下嫁的。”

哦……只是你能拿出来说,想来这事也不应该止于此吧?

“但那也是挺多代之前的事了,原本我也不曾理会,可是却让我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几句话。‘那唐门的人又过来要钱了,明明说好了那人会给剩余的六成,为什么现在还要我们给?人给她顶罪了,现在钱还要我们拿出来,是认为我们不敢出声么?’”

我猛的一惊,望向灿银,唐门?那是卖毒药的地方。

“据我所知,唐门在江湖是不下于药谷的一毒门,一个别人口中安份守己的商家怎么会和毒门有金钱的往来呢?唐门的事情我没法查得到,反正这事也与我无关,本该是就此放下,只是我也不知道当时出于什么心理,神差鬼使的对惜言说了,让她去查一下,江湖的事我想惜言该是比我更能得到详细的消息。”

说罢,只望向惜言,我也跟着她的视线转了过去,等了有很久的一会儿,惜言才低低的开口:“悄然,我与灿银这么多天来看着你的生活,本是不想将这事再告知于你,但是……”

她苦笑了一声,却没再说下去,转而接下了灿银的话:“我只能查到两件事。差不多是两年前时有一人在唐门买了一种药,药很慢,人服下后却不会为一般人所察觉。这是第一件。接下来的便是,那人说好了她先付四成,剩余的六成将会有人送过来,但是一直都没有见到那钱,追了近两年才追了回来。在这之后我也曾努力想深探下去,但无论如何都没有进展,我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所有有关的人全部都死了,这不可能;二是这事让一权大势大人给挡了。而能挡的只一种人,朝中必是权力滔天之人。”

便只是说到这里停住了。

这也太短了吧?甚至连事情的经过都没能说清楚。惜言还真是惜言,连这种话都不肯多说两句。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居然还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我知道她们知道我已经想到了哪里。我也知道她们如此过来告诉便是说明她们也知道了此事与我所想查之事的关联。可是脑子里却转来转去的都只是那几个念头,我茫茫然的看着面前这两个在我看来也一样是茫茫然的人,无法作出反应……

两天后,灿银与惜言两人便告辞,我坚持着要送她们到城门外,一路上的气氛有些许沉闷,大家都没什么可以说的,干脆便闭嘴不言。自知道这事开始,我都没有问过她们俩在查探这些事情时是不是有过什么危险,直到站在城门外将要目送她们离去时我都没有一言半语是对于她们安危的关怀之语,灿银与惜言也没说过一语半句来劝说我怎样行事。只按我教出来的分别礼节拥抱过后说了一句。

“有事便过来吧!”

“小然啊!你姐姐我可是能力金钱与时间同在的啊!”

该怎样做?该做什么?还用得着我们说出来么?

我想了又想,还是拿定主意并不向谁透露口风,最终还是只修书一封送到凤朝辛佳将军那里去,告诉她事情的疑惑处,稍稍提点了一下便放手等她的消息了,在书信中我什么想法也没写上,只在信尾处用括号括了一句话:您只需告诉我在凤朝中是谁布的局便是了,对于之间的关联与前因后果就不用赘述了,对于我来说用不上的,我一概不理。

是的,我只需要知道是谁干的便行了,我只想让她尝上一尝那同样撕心裂肺的感觉,那么前因后果又与我何干?

第 132 章

很快便有消息传来,只是核实了凤国亭城的许家确有干过此事,便朝中之人却还只能锁定几人,究竟是谁还是她们几人都有份就还没能清楚的知道。

虽然我说过不用知道前因后果,但辛将军还是附了一纸写上了一并给我送了过来,她在信中对我提了个要求:现还没能确认是谁在朝中兴起这股风,所以恳请婿暂别告知贵朝庭,以免轻起战事。

我知道辛佳将军只是从凤国的利益出发,虽说也想为自己的孩子报仇,但也不希望因为这么一件早就结束的事情就挑起两国纷争,最主要的是凤朝本就不是天朝的对手。

我把信给烧了,信中所提的要求不用别人来说我也知道应该怎么做,现在还不是起纷乱的时候,如果是借了朝庭的手,就当真会和凤朝开战么?告诉朝庭只会让皇上为难,出兵吧,凤国确实不是对手,但真的就那么容易?最终两败具伤。而且谁都知道这个暂时平稳的国与国的局面不用说现在,就是将来的好几年都还不能打破,那么不战?这样子失去的不只是面子了,更是一国的尊严吧?说来说去,战与不战都选择不了,何苦要给她们出这样的难题?更何况,这事伤的本朝也只是面子尊严,我失去的却再也找不回来,那么便自己动手吧。只我一人便可回敬她们了,用得着那么大的阵势么?

只因为凤姓便不想被遗忘?希望通过交易得回百年前的地位?

我在心中冷笑,这样想这样做本无可厚非,只是……

那就由你们寄予莫大希望的朝庭来除去你们吧,这样也算是善始善终罢?

我让秋霜一人只身上路,通过那么一点关系将话递到了凤朝中,不多不少且刚刚好的让那凤国主听到了一些加了威胁的话,大意便是‘事情是如何如;如果两年前你们答应我的钱还不给我的话我定不会再将这事收藏,到时不知道会不会传到哪国哪国’如此罢。

《孙子兵法》真的很好用,虽然我记不全也记不准,但就那么一点皮毛便足够用了。时间并没有过上多久,算上秋霜来回在路上所花的半月的时间,前后不过两月秋霜便回来了,带回了一个消息:亭城许家触犯天颜,满门灭!

当初娘知道我这么做时本就不同意,她清楚的知道,一旦扯出来,受祸的不只一人一家那么简单。因此知道这个消息时她惊诧万分。

看她不解的样,我有些好笑:“娘,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只是转个方向看问题便明了了。娘,如果本族远房姓东方者因为自己的利益秘密的去刺杀铎朝国主,就算不能得手并且一时间铎朝查不出来,可这事却让你知道了是谁做的,那么娘你会怎么做呢?”

娘的反应很快:“灭了她们!”话音一落我便见她眼一瞪,随后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儿。

我笑了笑:“是的,在其位者谋其职。真有这样的事,别说是远房姓东方者,我想就算是我们这些直属皇亲国戚,就算不会灭门,只怕也难逃。”我停了停,对啊,这便是皇族皇权,苦笑着叹了声,“因为国力及不上铎朝,我们必须要有时间,所以不管是不是真的,哪怕只是流言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谁都可以牺牲,就算你没有做过。所以那许家便被灭门了。位越高权越重者心便越狠,娘,这不就是当初你逃离的最终原因么?”

所以,我们也该离去了,如此的名声利益我也收获到了,只要远离了朝庭远离了政权,不对上上位坐着的那个人造成任何的影响,不犯下弥天大祸,还有谁能动得了我们,那么见好就收吧……反正,我也只剩余一件没了事而已,这事一完府也该迁了……

我是一缕外来的灵魂,我从来就不认为身处庙堂之高是一件幸事。如果能够有自己的封地,手把着为数不多的能保护自己家人的兵力,这便是最好最好的所处了,当然,如果外围还有着手握重兵的将领来实行对我的监管的话,那就更好了。

只是,我担心这只我一人的想法,府里的人特别是娘,她会同意么?娘生来便是皇家的人,享尽的是荣华福贵,虽然在途中远离政权中心,却也是被迫的。

倘若娘不同意出京,我也没办法走啊。翻来覆去的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好好的跟娘谈一谈,反正还不知道她会不会不同意呢,不答应的话就说到她答应为止不就好了么?

娘的态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跟她说完我的打算后,再详细的将自己的担心与考量告诉了娘,整一个书房里就只听到我的声音,越说下去越看到她没表态的神情,我的音量就越低,不由得在心里哀嚎:娘啊,你到底想怎样你也得给表个态吧?要不给点暗示也成啊!不同意的话也早点告诉我让我准备好说服你的用词么……

说完了,又过了一会了,娘终于叹出了一声:“我本就想着,你本就不适合在这皇权威威的地方过上一辈子,只是想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不向皇上申请外调?这些年来看你忙碌朝庭,才慢慢的猜到了你的意图,但你却在现时就提出向皇上要封地,又糊涂了,更是不很明了你是如何想的,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吧。”

敢情这两年来娘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一直都在琢磨着?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为什么不问呢?我还以为你一直都知道,所以我干什么你才都一直在支持着我呢。”

“只是隐隐知道罢了,只要你没做错,我又为何不支持你?只是这次,你总得给个理由我了。”

“娘,其实这很简单啊。两年前我无功无绩,无论做什么都没有自己能够说话的权利,就此离去了我拿什么来护着我想护的人?现在我虽说没实权,但东方悄然的名字已不知不觉间传遍朝野。朝庭上有我说话的地方,身边有我能支配的暗卫,我已经很有把握能完善的保护家人,就这点便够了。”我笑了笑,“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娘常对我说,人不可贪心,我想也该是时候离开了,再呆下去便是太贪了,伴君如伴虎呢!”

娘没说话,定定的看了我半晌后突然露出疲惫的神情:“孩子,你已经不再相信娘的能力了么?”

第 133 章

嗯?我听着她的这话一阵迷惑,什么意思?

心里猛然想到什么,呼了一口气:“啊……娘!你想到哪去了,我从来就没有怨过你的意思,只是……”看着她的双眼,上前拥住她,“娘啊,我长大了,也该我来做些事了不是吗?我可是娘唯一的女儿,我不做谁来做?”

“是啊,娘也只你一个女儿了,”娘拍拍我拥住她的手,“好了,豆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便行了,那么你告诉娘,你想要哪块封地?”

我愣了愣?这么快便答应了?刚开始那劲儿我还以为要费我很多功夫来劝说呢?

“豆豆?你想去哪你都不知道吗?现在才来想?”

“啊?没……”我回过神来,管它呢,这样最好,“我想去曾邑。”

我知道当皇亲贵族向皇上要封地时,她都会有此一问,仿佛是让你自个儿来挑自己喜欢的地方,只不过到时候你能不能去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而已。因此娘的这个问题也是想知道我想去哪吧?

“曾邑?那个小城?”娘的脸上满是诧异,她皱了皱眉头,“就一个城作为封地?豆豆,你不觉得太小了?一般说来,亲王的封地至少都会是一个省,况且你的身份相对于其他亲王说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才拿一个小城?皇上不会答应的。”她摇了摇头。

我的嘴角抽了一下,一个城还太小?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就要一块地便好了。

“娘,既然离了朝堂便不想再去理会那些事情,就只要一个城我想我都安宁不了了,还要更大的?那岂不是把事往自己身上揽么?”是去逍遥的。

“……”娘无语。

心下是如此打算,却只能再的给皇上暗示我的这个意思,一直都还不能够开口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原因很简单,自上次于凤国送来的那封信后,便再无半点声息传来。所以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究竟想查找出的人是谁。

身握权势定错不了,两年前皇上也曾入凤朝与凤主商讨甚至威胁过,都没法找出是凤国中哪位皇亲的所为,蛛丝马迹都无法找出。由此我可以断测此人有一定的权势却又处于不引人怀疑的位置。

如果还身处朝堂,相信到时真的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会让我方便很多,虽然现在都还不知道是谁,我也没想过要做点什么。因此我现在只能借着皇上不怎么愿意让我离朝这个意思做点暗示,为以后作点铺垫。

但娘却像是对我一直都没开口向皇上提出这个要求感到奇怪,这几天来她一想起来便都会问上一问,都被我一语带过,我没怎么跟她说。终于在今天,娘下定决心般要问清楚了,我被叫去了书房。

“豆豆,要封地之事只宜早不宜迟,几次问你你都语焉不详的敷衍我,你在想什么?”

“娘,现在我还不能离京啊,你也看到了,各地的朝务还是流经我手,现在说皇上怎么可能放人?”

“你现在是还不能离开,可是一旦真有这个打算就要早开口,更何况等你要到封地,还有一大堆需要准备的东西,等到你真正能够动身的时候我只怕也不会早了,而且早点说便能早点将手中的朝务安徘好,所以豆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等什么?”

我稍稍一惊,真的什么都瞒不过娘,只是这事我还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当然不会准备着让谁知道,特别是家人,我有自己的顾虑。

“娘,朝庭现在已经准备了下一轮的种植,现在这个时候我开口就怕皇上不准,到时候再次要封地的时候就不会容易了,更何况,小药与小薯才刚满月,等到他们三个能够真正经得起车马劳顿时还有很久,曾邑不是近处,我不能不顾虑三个小的呀!”

……

好说歹说终于令得娘不再时时提起这事。

只是时间不断飞逝却也还不见凤国那边有消息过来,怎么回事?有那么难查么?还是不愿意让我知道?

终于在我耐心将近告罄差点杀去凤国时,传来辛佳将军押送几个月前凤柔醉的迟来嫁妆出使天朝的消息。

在接收清点摆宴等等事情过后,我终于等到了辛佳将军的邀见。

一阵寒喧过后摆手让下人走远后我开门见山。

“辛将军,告诉我结果吧!”

她没说话,在那沉吟了半晌居然憋出了一句:“世子,悔儿也是我的儿,这个仇能否让我自己来了结?”

我一凛,这话是什么意思?直直的看去,这位半辈子都驰骋于沙场的将军本不是玩弄权术的人,脸上藏不住太大的情绪起伏,我见她脸上的些许不安,心思一转便明白她的顾虑,是怕我会公开此事借朝庭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标,从而会引起两国纷争吧?

“悔儿的仇你要报也无可厚非,但是当年……”我停了停,有些艰难的说下去,“我亲眼看着悔儿在我眼前就这样逝去,这个仇我是无论如何都要亲自了结。”

“将军,对于你所担心的问题我可以说绝对不会让它发生,对于当今各国的形势我看透的程度想来不会比你差,我是绝对不会让战乱于这时发生,”我顿了顿时,这话说得好像过于自大了点。

“咳咳,我是说我自己绝对不会引起两国的纷争,你身为凤朝将军有你自己的思量,我也不只是天朝的晴王世子,身为天朝帝军,我也不会在这时置大局于不顾。”对于这点我还是清楚的,“我很清楚该怎样去做,一旦会起纷乱天朝也不幸于免难,所以我不会作出不利于两国的事,这点你可以放心。”

看了看她的表情,没能看出她还想怎样,咬咬牙,来了个威胁:“这个仇我是一定得亲手来了结,现时将军你不说,也就是要我自己去查,当时就是不想引起两朝朝庭的注意才认为这事由将军来办会安静一点,一旦我自己去查,到时真的就是瞒也瞒不住的了。”

该说的都说了,但还是没能从她的嘴里得知道究竟是谁,到最后她只给了我一句话:“世子,你先请回,让我再想想吧,回朝前我定会给你个答复。”

也行,这么久都等了,这么点时间我不会等不了。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让我等上多久。

第 134 章

只过了一晚,今天早晨上早朝时辛佳将军便当堂提出了归朝之事,很是紧迫,皇上准奏后命我送她出城外。终于在城外离别时她递过了一纸,外加低声说了一句:“世子想要知道的都在上面了,只是还望世子能够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我只笑不语。

凤朝国主九女品王爷。

只一展开折信便看到了,不知道是不是等的时间太长了,我看到的时候居然没有了想像中的那般激动,往下看时,是辛将军大致写下的事情缘由。

当代凤朝国主共有一十三女,但无论名望声誉或是功绩来说,都以皇五女最为有希望继承大统,只是到了现在凤国主都还没有立太女,这就让得有心的几位皇女都在明争暗斗。两年前的事因很简单,只是九女策划的一场戏码,正好亭城许家中的凤姓者想着能与皇家中人攀上关系再现她们当年的皇亲风采,便秘密合谋。

本想嫁祸于皇五女,只可惜在那的半年时间里皇五女却是奉凤国主密令领军剿贼,此事除朝中几人再无人得知。但在天朝这边事发之后却让皇九女无意得知皇五女剿贼之事,便在天朝追查到凤国时一言不发全当此事毫不知情,那亭城中许家人更是不敢有泄半点风声,而此事更因行使刺杀之人当场丧命无法再深入追究,只能不了了之。

我伸手点着了摆放在桌面上的蜡烛,看着这封信在火舌的舔弄之下瞬间化成灰尽,想着最后扭曲不已的‘只能不了了之’这几个字,连冷笑都无发出。身为凤国之人,辛佳将军却无法有更多的选择,只能当作此事没有发生过,想必写至此间她也是极恨吧?要不为什么这几个字会扭曲至此呢?

不了了之?那么了却的是什么?既是不了了之,那么我就让它在别的方面继续下去,给想要答案想要结局的人一个交代罢……

我开始收集那个皇九女的信息,其实不用多,只要能清楚的知道她在凤朝中的地位与影响力便足够了。

这么一点消息果然很容易拿得到,居然还附带着她的府中亲眷,提到她非常宠爱她那十六岁的三女凤言琶,是她的正夫所生,也因如此,这凤言琶自小便是娇宠而大,虽是聪明不已,却也骄纵无礼,得罪不少人……

我合上那信,心头却是乱得很,究竟要怎样做?这仇不会不报,但我却也不会因自己的心头之恨而将这事搞大,弄不好的话果我想没有谁能承担,那么到底要怎样做才可以处理好两头的问题?

思来想去,办法千百种,却总是找不到那个能连接起来的契机,这两天来总是为这事心烦意乱。

今天早朝回到家里,实在是不想再对着那堆像是乱七八糟线团的事情,遂到小豆丁房里去逗弄一下我那对被家里人宠上天的儿子。

没想到兰若和凤柔醉也在,才刚进屋便听到那三人压低声音吱吱喳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见到我进来,凤柔醉兴奋不已的扯住我问:“豆豆,娘说你想要封地哦对不对?”

我有此纳闷,这事不很久之前便说过了么?怎么到现在才来兴奋?

“那个曾邑我不知道在哪,所以我叫人过去查看了一下,今天她们报回来了哦,曾邑虽然小,但也算繁荣,最主要的是曾邑地处经商之道中央,不仅是天朝的商人要经行那里,就连别国的商人往来也会有很多需要经过邑城的,这样便肯定会有很多的奇珍异宝!”

还当是什么事情呢,看着他那兴奋莫名的样儿,我有点无力,再怎么奇异珍贵的宝贝也不会是你的啊!刚想说点什么,兰若也开口问了:“豆豆,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跟皇上提出要去曾邑啊?”

“就这时候了,不会再拖了,你们刚才凑到一块就是说这些?”

得了答案后便一个两个都转过头支吱吱喳喳,没人理我……

“要真能去那就太好,你们知道吗?裕爹爹说的,包括曾邑的那一带是有名的水果带,每年不同季节便会收获不同的水果,像是上贡朝庭的木芦果、蜜杷、荔心果等等都是那里的特产啊!”小豆丁一脸的眉飞色舞,那神色像那果子就在他眼前一般。

“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

“真的?裕爹爹怎么会知道的?”

我话都还没说完哪,你们能不能听一听?

“裕爹爹说他以前去过啊,还在那逗留了挺长的一段时间,所以他知道得很清楚,这样多好啊!在自己的地盘,要多少有多少,不用再等着里面送来啦!”

“你们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我还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准我奏啊!

没人理会我……

“是啊!!我也听裕爹爹说了,那里每年都会有两次的佳果节,有吃的还有玩的,这下子好了,在自己城里的,要怎么玩怎么吃都行!”

“……”

没一个人理会我,看着已经将曾邑当“自己城”的几人,我嘴角抽了抽,无语……

看着这几个像是已经到了那里般兴高采列的男人,有些好笑,真是的……我摇摇头,在转头的时候才发现独家制作的婴儿摇车上居然排排放着三个小家伙,瞪大了眼睛,三个放一起?骁有兴趣的凑过去一看,才发现三人都在睡觉。难怪那三个都兴奋得不行了却还不忘压低声音,回头望了望还在讨论的人,我笑了笑:真不愧是做父亲的人了。

现在三个都放在一起,仔细的瞧了瞧,啊……太小了,看哪个都一样的?虽然果果的个头大上那么一丁点。

对着在我眼里是一模一样的三团小嘟,越看越高兴,便伸出手来逐一逐一的滑过他们的小脸蛋,看见他们像是有胜烦扰一般在梦中也一挥一蹬的样子,我瞪大了眼睛:连动作都一样啊!好可爱……

突然小豆丁扔过一句:“豆豆,你别把他们弄醒了,要不又该哭了!”

我缩回手,安分的静静看了他们一会儿,见到果果的小嘴无意识的嘟起,像是在喝一样一吮一吮的,还是忍不住伸手去碰碰她,好滑……不自主的捏了捏她的小脸,没反应?那好,再捏捏,小手挥了挥,既然没醒,那就再捏一次好了……

啊……翻身了……

有点反应不过来,果果会自己翻身了?愣了有一会才想起,她已经三个多月了,怎么不会翻身呢?是自己大惊小怪了,暗笑了笑,余光见到两个小的没动过,一时没想那么多便伸了过去捏捏……

这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这小子一张嘴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像是连锁反应般那两个也跟着大哭开来,应该是被那突然发出的声音给吓到了。我的天哪!我忘了这两个是小哭包来的。

我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便被闻声早到的三个人给踹了出来,我缩缩脖子没敢吭声,还是赶紧离开好,呆会爹爹们赶过来有得我受了。

刚到书房门口,夏露便带了一人过来:“主子,里来人了。”

“帝军大人,皇上有事请您进相议!”

“知道了,这便跟你过去。”

这敢情好,不用我躲了,正正衣冠便跟着一块出去了。

第 135 章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按皇上的说法便是:“朝事一忙便是让人头昏脑涨的,朕也很久没能安静的和你说说话了,现在事情告一段落,今天就留在里用完膳再回去吧。”

这次只有皇上与我两人用餐,周围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吃着吃着两人便天南海北的聊开了,礼节之种东西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现在旁边又没人,何苦为难自己?

吃着聊着,皇上突然说起:“礼部上了个折子说凤朝国主的生辰快到了,问朕要定谁过去贺寿。”

我有些疑惑:“凤朝国主的生辰?皇上,为什么突然间要与本朝的名义过去贺寿?以前并没有这样的例子吧?不是以臣的个人身份过去拜寿便可了么?”

“本是该这样的,可是凤柔醉那嫁妆中的粮食却是放入国库,于情于礼都要过去一趟的,朕想凤朝那边也是希望这样吧?朕想过了,凤国主大寿,你与你的正夫都要表示一下的吧,既是如此,倒不如到时候让你们俩动身,以本朝名义过去那边祝寿吧。”

我是无所谓:“那么凤国主大概是什么时候的寿辰啊?”

“好像还有一段时间吧,像是还有近三个月,记不太清了,有空你去礼部查一下便清楚了。”

近三个月?我想了想,如果要过去的话便至少要提前二十来天动身才不显得仓促,待回到便也要花了两个多月吧?这事情一堆堆的,还有那封地的事,哪有空走开这么久?

“皇上,到时只让小醉过去应该可以了吧?现在才空闲一些,过了两个月后又要忙得昏头转向了,这事情一大堆的,臣怕会抽不开身,耽误事情。”一季粮收上来后并不能等上很久便就要播下一季的了,就算不再出现去年刚开始时的忙乱不堪,却也难以预料。

我见皇上沉吟了一会,想是也想起去年的那股想想便后怕的乱七八糟的忙乱。

“也是,那么这事交由你处理吧,怎么做你看着办好了。”

用完午膳后又讨论一段时间,还在御花园里转几圈,等回去时已是傍晚,吃的东西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吱吱喳喳的被问上几句后就被扯上的餐桌,早上的事情都被抛脑后去了……

本来我也不把去凤朝祝寿的事放在心上,告诉小醉让他高兴了个大半天后便去了礼部确认时间,安排跟随人员,再吩咐她们列出礼单……

转了个两三天后,终于在今天得清静,起床后看到小醉还是兴奋不已的样子,我摇摇头不管他,嫁过来也有近半年了,看来他是想自己的父妃母皇了,就借这个机会让他回去看看也好。

不过,他对我没能陪同他回去很是不满,他都不知道表示了多少次他的不满,吃完早饭后他又赖在我的身边,我无奈的停下手边的事,有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怨气像是个幽魂般的人围着你转,你能干得了什么?

他一见我看向他,便瞪大眼睛盯着我嘟起了嘴,气冲冲的模样,可是没两秒后便演变成一副哀怨的样子,那脸变得可真够快的,不过配上额头的那块红色,却显得有点滑稽。

我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见他惊了一下,立马狠狠的别了我一眼转身跑掉了,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只是想问问他额头上的那块红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像是见鬼一般?

晚饭过后,美人爹爹叫过我:“豆豆,小醉嫁过来,原该一个月后便由我陪同他一块回家省亲的,因他皇子的身份这点没法做到,本就让他委屈了。这次的贺寿难得皇上是让他跟着一块过去,你不陪着一起已是不对,不过朝中的事情繁忙也就没能说你什么,但是你怎么还能因为他对你这举动不高兴就想骂他?难不成他连表达一下不满都不准了?你也做得太过份了。”

噼哩啪啦的一番话蹦出来,那语气那内容是在训我吧?我一头雾水的,简直是丈二和尚不着头脑了。

“美人爹爹,你说什么哪?我什么时候想骂小醉了?我是知道他不高兴,可我也没说什么呀?我什么也没做。”

“还说没有?”美人爹爹点了点我额头,“今天上午我见到小醉慌慌张张的从你书房里跑出来,问了好几遍才吞吞吐吐的告诉我,说他因为生气,所以在你面前有点放肆了,引得你张嘴想骂他,这难道是什么也没做么?”

难怪!我哭笑不得,难怪那时他一脸见鬼了的模样,敢情是想岔了。

“爹,没有的事!当时我见他的额头上像是被什么擦到一般红了一大块,便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我只张嘴他就跑了,我还道他是怎么回事呢?谁知道他会想到这方面来?”

“是吗?”美人爹爹看上去不太相信的样儿,半信半疑的表情多瞧了我几眼。

“当然!”我点点头,“这犯不着骂他呀!”

亏得我当时没想举起手来上一,真要这样还不得让他想以为我得实行暴力了?我有那么暴么?

“那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那你得好好跟小醉说说,我看他是吓到了,今天的晚饭他都没出来吃!”

啊?是这样吗?今晚没见到他我还以为他已经吃过了呢。我吩咐厨房做了点莲子芝麻糊和樱桃羹送到房里来。

看到他一见我便躲躲闪闪的目光,就知道美人爹爹并没说错,我叹了口气,怎么我的脾气就坏到这种地步了?

好说歹说终于让他相信我是在关心他,但是对于陪同他回凤国这一事的不松口还是让他气鼓鼓的。

我笑了笑,伸手括括他的鼻子却也没再说什么。

当初在皇上面前说不跟着一起过去时的确是很单纯的只想到到时候会有很多事情很忙,可是回府之后却又在无意间想起凤朝九王爷的事。这事直到现在我都无法想出一个能让我安心一点的计划,我真的是不愿意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造成更大的祸乱,甚至于隐隐的有着不再在短期内行动,先放下来的打算。

我一直认为,现时能心平气和的想着这事,是因为时间的流逝。但现在才明白,其实我一直没能见到那个人也占有大部分的原因。如果当真我也一起过去的话,绝对是避不开与那些皇亲贵族们见面的,更何况我也从没想过要避开。

所以,见了人之后呢?我不会说自己会冲动的当场便做出什么,但也不敢肯定自己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么,我想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不都白费了?假如自己真的能够什么也不做,这样一来见到那人看着那人还得拼命压制自己,这可是一件折磨人的差事呢,为什么自讨苦吃?相信那个时候到凤朝中贺寿的定会很热闹,去贺寿的又不止是天朝的人,不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那里可是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呢……

我的心一跳,嗯?很多双眼睛看着……脑子里隐约有几个念头一闪而过,定了定神,回想一下,果然没错,就是这样,在心底冷笑两声,看来这心愿是可以了了。

第 136 章

我用了两天的时间,在脑子里不断的思考着各种可能,不断的演译着到时候可能会出现的情况,自己是不能过去那边的,这样的话就必须要有人代替我才行……想来想去,能让我信得过并且不会让人怀疑的就只有秋霜夏露两人,况且过去凤朝的是小醉,我想,这点是最好的掩饰吧。

找来那两人,与她们细细的交代过,再问过她们的想法与意见,终于能够将这事确定下来,接着就须将这计划里面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计划。

让秋霜先过去凤国,找准一个时机让那个品王爷心爱的女儿凤言琶出点小意外,最好让她的脑袋出点小血,然后不论是用怎样的方法,将我特意配制好的药给她服下,这种药会使凤言琶产生幻觉,让她有梦游的症状,再跟在她的后面制造机会让她跟别的人起冲突,闹得越大越多人看到便越好,然后悄悄的将那个人教训一顿,当然得留下能够标明凤言琶身份的东西,或是故意让人看见她的身影。反正她也骄纵无礼,得罪的人更是不少,如果刚开始时被报复的人身份地位并不见经传,便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这种事一旦慢慢的发生几起,我就不信这事会不被传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反正离凤朝国主的寿辰也还有近三个月,在这其中挑出外国使臣中的一人再次当作目标,布置好这一切后在寿礼完成的第二天演出这场戏码,就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连台好戏呢!

在不引起家人的注意下在药房里呆了一段时间,再这里那边的忙活了几天,终于在第五天清晨时将准备好的东西交到了秋霜的手中,一再的强调所有动作都要暗地里进行不准暴露身份后送了她出城。

这事最为困难的就只是开始,只要迈出了第一步,以后的一切跟着推波助澜便可以了,并不是什么难事,以秋霜的能力这一点能够做好,我确信不疑。

拿你女儿凤言琶来搭桥的确是小人所为,可是谁让我直接动不了你?既说是报复那便没有君子一说,我也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无妄之灾!

皇位之争是吧?争到了天朝这儿来?争到了我府中这儿来?

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这灭了你的希望,如果说秋霜下手重一点,那么就再搭上你女儿的一条命,这个代价公平吧……

早朝上,我终于正经八百的向皇上提出了索要封地的要求,很明显的感觉到朝中站着的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讶,上面的皇上更是一言不发,我叹了一气,虽然前些时候多少都有显露这个意思,但看来还是突兀了一些,我抬眼偷瞄几下上面那个什么也没表示的皇上,表情看不大清楚,想了想,又说一次,再加一句望皇上恩赐!

这次终于引出了她的反应,却也只是一句话:“众卿家对帝军的请求有何看法?”

啊?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我要封地关她们什么事啊……

臣工列中立马站出一人,抬头一看,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声:我靠!怎么又是这个小老太婆?

“左丞相,你有何意见?”

“臣以为,帝军现时还不应该要封地,这两年来,帝军为朝庭做出的贡献是臣等都没能做到的,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民间,帝军的名望可是空前高涨,现在帝军你还如此年轻,臣想帝军应该能为朝庭作出更大的贡献。”

这老太婆还真是……

不用说得那么好听,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一站出来我便知道了,又是怕我权力独大,又是怕我威胁皇权,老是在皇上的面前劝说让皇上不要给我太多的自主权,还当着我的面?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老是怕我会篡权谋位呢?

“臣也认为帝军此举有些许不妥,皇上,帝军的学识才干是臣等有目共睹的,现在帝军还如此的年轻,便要离开朝堂,这实在是太可惜了。”

听声音是工部尚书,她这话听得我直抽眉角,怎么?定得我老死在朝庭才叫可以吗?

座上的皇上还是没有表态,众所周知,站在下面的个个可都是察言观色的祖宗,现在一瞄上面那位的脸,便个个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意见要站在哪一边了。

于是呼啦啦的一个接着一个的高功讼德我是如何如何的能干,怎样怎样的出色,少了我后会多么多么的不行,最后结论是我想要离开朝堂要自己的封地是那么那么的不对!听得我那个目瞪口呆反应不过来,原来,我做人是如此成功!

最终,还是皇上摆手:“这事以后再议,谁还有事上奏?”

……

终于听得那个内待的声音叫道“退朝”两字,原本想着应该回去跟娘商量一下怎样才能说服皇上。我的腿还没抬起,上面那位金口一开便指定:“帝军,左相右相,你们都到书房来,朕有事要说。”

“是!”

呼……我吐出一口气,希望皇上她不要太过为难我呀!

“帝军,你告诉朕,为什么现在就想要封地?”一进门就发难了……

我上前一步:“皇上,臣以为这个时候是最好的了,当时上朝时,各位大臣都对臣的评价过高了,臣能够做好这次的粮食增收举动虽然不能说成是侥幸之举,但臣的运气也的确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自小便在山野成长,对平层百姓的耕作自有记忆起便印象深刻,所以才能对农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只能以这个为理由了,反正也是事实。

“当年太上皇予以晴王爷居留首京的特权以示皇家姐妹的情深,这是太上皇的恩泽,但当年的旨意中并没有说明臣位列朝中后也能承这旨意之恩!臣能居留于首京城中已是皇上的厚爱,臣该避嫌的。”

我知道这番话说得有点牵强,但也正是这样才会显得出我要离开的心是怎样的坚定,这并不是我一时兴起的作法。

果然,上面飘来一句话:“当年母皇推你坐上帝军之位,便已有了让你留居首京的意思。”

“是啊!但臣同时也是皇上的堂妹!嫡亲堂妹,与皇上年龄对等的嫡亲堂妹。”

我与她的年龄几乎同大,在首京中无论是论身份还是年龄还是资格都只有我能与她相提并论,现在的确是没人能够说什么,但是谁都保证不了以后都会这样的相安无事,同在首京中,就算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并不代表我就能平安,自古以来皇家的流言蜚语是最厉害的杀手,再留下来,什么时候会让人不再舒服呢?十年八年?或是四五年?况且现在我的名声已如此的被盛传。

在书房中的每人都清楚的知道我这句话的意思,一时之间便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皇上才开口:“左相右相,你们两个有什么要问帝军的?”

第 137 章

又还是左相先开了声:“不知道帝军瞩意哪个地方?”

不是又来试探我的吧?我跟你有仇!

“是啊!先说说看好了。”连皇上也支声了。

“臣希望能曾邑城去!”

“曾邑?”一直在沉默沉默的右相总算有点反应了,“如果是以曾邑城为中心的那一带是地域彼为辽阔且商业发达的地带,如果连边带角都划上的话共有十六个城,不过规模都不大,只能算是中小型的城镇。”

十……十六个?还是城镇?我口瞪目呆。

“帝军所瞩目的还真是……”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我不是想要那一带!”我吞了吞口水,对着书桌前的人行了个礼,“皇上,臣所想要封地的就只是那个叫曾邑的城而已,就那一个,无论是附带的还是周边的一概不要!”

这次轮到她们没反应了,就连皇上也是眨了眨眼望着我没说话。

“皇上,这并不合规矩。”

“怎么不合规矩了?”我怒目而视,这个左相,是说我好欺负不是?

“刚才帝军也说了,你不仅是皇亲,也是朝中重臣,怎么能封地就只是一个城?还是一个只能算是小城的曾邑?这个于礼不合!”

“我还想就要一条村哩!如果不是那太贫苦的话!”我顶了她一句。我要封地怎么又干那礼节什么事了?

然后我的怒目而视变成了两个人在对瞪……

“好了,越说越离谱,今天就先到这了,你们先回去,让朕静一下!”

“是!臣等先行退下!”

回府后,跟娘说了一下这情况,可是也没能想到该怎样才能让皇上点点头,索就算了,她要真的不同意的话我就磨她,磨到她答应,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不过没想到的是,下午时皇上便派人过来叫我进了。

刚请完安,皇上又问了同一个问题,只不过这次语气便不同了。

“豆豆,你告诉朕,为什么现在就想要封地?”

这次我没再东拉西扯:“皇上,您可还记得我曾经对您说过,我本就无心于朝庭的,能说能做的我都尽力了,况且,皇上啊,我离开首京又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出现了,您要真想我啊就颁一旨过去,我不就可以回来了么?又不是很远!”

“是啊!你离开了朕是会想你的!”她的语气稍稍感慨了一点,我一听,眼睛亮了起来,有门了!可是还没说什么她却又板起脸来。

“那么你说想去曾邑的事又是怎么一回事?堂堂一皇亲重臣,就想着要这个一个小城作为自己的封地?朕不说,别人也会笑死的。朕就不明白哪不好为什么你要去那?”

因为以前我游玩时在那逗留了一段时间,知道那里的好,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哪!

“皇上,这封地要了便是我自己的了,如果太大了,那么势必要有自己的封地里的兵力,无论这兵是多是少是强是弱,都必须是要我手握兵权,但这个恰恰是我极力避免的。那封地需要兵力,但我不要兵权,这样就只能是依靠朝庭派过兵力来为我维护治安了,我想这一点哪个都会赞同的,所以封地越小,于我于皇上都不会成为负累。”

皇上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叹了一声:“豆豆,你将一点点会被猜疑的可能都给堵死了……那你应该知道,有了封地后朝庭将不会再给你发放银饷,你府中的一切开销只能从封地的税收中支出,并且还要上交国税。虽然朕可免了你上缴国库税,但也没能多出多少呀!”

这个我早就去查过了,府中才多少人?一个城的税都养不活那还得了?曾邑不大,但多是商人,税收高,一年的税足是现在府中一年开销的三倍多,卓卓有余了。更何况我以这么一个身份过去,贿赂不会少的,我可不是什么大清官,该拿的我定不会少!还不够?

“国库税不用免的,到时候我会安足规定来上交,剩余的已经足够了,也正是知道自己的费用只能从封地里面得来我才会向您要一个城的,要不然真的只求皇上赐我一块地够盖座府便行了,这样我想更清闲些,没那些拉杂事。”

“……”大眼瞪小眼……

第二天的早朝时间,内侍当堂宣读了圣旨。

将曾邑一城予以我作为封地,过年后正式搬迁,但不赋予领兵权,着副将军文英率三千将士先行,为曾邑维护治安,帝军只是办事地点变化,而身份不变,留有直接监督政务之权。

这事便这样定了下来。

回到府中时,旨意也早就传到了,一个个的都兴奋不已的样子,我有一个问题一直都没能想得通,却都忘记问了,刚好趁这个时候问个明白:“你们是真心喜欢到封地去的吗?”

“当然,从来都没能忘记那十来年在外头的生活,那才是真正的随心所欲!”

“在这里荣华尊贵不假,却是天子脚下规矩太多,平民还得,但我们的身份却又不是一般的人,就算是在府中也不时的要做给别人看。嫁过来这许久还是觉得不适应!”

……

各有各理由,只是,我看向在一旁笑眯眯一边听一边点头的这位,有些好笑:“小醉,你自小受的可是正宗的皇家礼数教化呀,这些于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出去了便不像在这里一般荣华享尽了哦!你也高兴?”

“大家都高兴嘛,我也高兴,其实最主要的是,去了那后你肯定会比现在有空!不会再抛下我让我自己一人跑那么远的路!”

说到最后还是有点咬牙彻齿的味道,看来气还是没消啊……

今天刚回府,夏露捧着个信鸽过来了,是秋霜的来信?算算时间,她离开也有十天了,应该到凤朝了。接过那小纸条一看,果然,两天前她已经到了,现正按计划进行中。

捏着手中的小纸,我出了会儿神后才提笔回了四字:一切小心!

爹爹们说,要将迁府之事交由他们处理,我无所谓,现在娘已经不上朝了,在家里也是有空的到处溜达,有娘坐镇,府中的事情就由这几个男人随便折腾吧,我还省了时间出来。

不时的就接到秋霜的一封传信,时间不等,有长有短,每过来一封都是简语说明已经做到哪个部分了,看来进展得跟我预料中的一样,很顺利。

然后在不知道不觉中,又开始忙碌起来,六月已到,这次可不像去年一样是在朝庭强硬作风下被迫的开垦了一部分的坡地,上一季度的收成让各地的信心十足,本就不用再动员。现在大家都是卯足了劲来开垦,更有报告来说,不仅开垦积极,更是有些老人家小孩子四处转悠,希望能多找点没人注意到的坡地,标上自家的标志。看得我们是笑死了。

渐渐的忙碌中,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夜已深,看着那烛火烧完了那纸,这已是秋霜传来的第五张信息条了,每次都是在完成一个安排时便向我通报,虽说不像意料中一般的顺利,但大体上还是按照我所想的走了下去,这样便好。

明天天朝的使团就要出发了,小醉今天晚上兴奋不已,好容易才让他去睡了。想了又想,还是叫进夏露,将已经重复了不知道有多少次的话又再得申一次:“此次凤朝之行,你不准离开小醉独自去干什么知道吗?你的任务就是确保小醉的平安无事,秋霜做的事情你也看着,但千万别让小醉知道。我也都已经跟小醉强调了,寿宴结束的第二天就一定要启程回来,一个上午都不能担搁,这事你看着点,他一旦还在拖拖拉拉的,你用硬的也要把他拉走!”

“是!我知道了!主子您就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想了又想,却总觉得不安,我不在旁边看着怎么也放心不下,但我却是怎么也不能过去的,倒也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只是一旦凤朝出了事,我走得再早人也是到过那里的,总免不了会有让人怀疑的可能。那么小醉就一定平安?

却怎么也安不下这个心,叹了一声,最后还是加了上这几天一直都在想着的话:“夏露,我没跟过去形势是怎样的我不清楚,但我相信你会看得到,一旦有让小醉卷进的兆头,命令秋霜立刻停止这一切的活动,我给你这个权利!”

“主子?”

我回头见到夏露惊讶的表情,笑了笑:“怎么了?”

“没有!”她低下头,“只是,主子,您就这么相信我的判断?”

“练武之人的敏锐不是常人可比的,所以你必须得全心留意!我不允许小醉遭受到伤害。”

“我清楚了,主子放心吧!”

……

第 138 章

送小醉离开后,原本因为为他准备离去而喧喧哗哗的府中安静了不少,但我却开始更忙碌起来。

原以为这次的种植不会再如去年一般忙乱不堪,因为一切都上了轨道,有了经验可以应对,更是人人都配合着朝庭派下官员的指导。

可是没想到开坡的人多是多了,却又出现了别的问题,现在各镇各城的报告书像是雪花般源源不断,出现的问题更是千奇百怪,不用说是见过就连想都不会想得到,又做不到实地考查,只能在京外农村处找地方通过模拟来找出解决办法,每天四处奔赴。还不止如此,开垦的兴旺,又带动了手工艺业的大量兴起,更是增大了农民对农用牲畜的需要,所以畜牧业也跟着发展……朝中各人的神经都忙得绷成紧紧的,皇上更是恨不得自己多上三头六臂,逮谁谁倒霉,我被硬塞着外加解决她的部分政务,事情多得让我疲惫不堪。

而朝中的使队也离开有二十来天了,应该也到了,算算时间还有六天的时候便是凤朝国主的寿辰。

那么现在已是将到收网的时候,所以更必须要分心更注意着秋霜与夏露两人从凤朝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再加以指点,担心事情发展不按自己设想的轨道,扯出更大的漏洞……想办法的同时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身累心累脑累……

烧掉那小纸条,关好那小信鸽,缓缓吐出一口气,事情都进展到这个时候了,也不用急着回给秋霜。看看窗外,天际的片鱼肚白,居然又忙了一夜,看看还没批完的摆到另一边的折子,还有几份而已,可是再呆下去我就要疯了!

我拉开房门,清晨的空气带着一股泌人心肺的凉润,深呼吸了一口,又熬了一夜。

凤国的这件事就要有一个了结了吧……

一想到这里,疲累归疲累,却也不想回房休息,反正也不差这么一点时候,就出去走走吧,想到这里便去了马厩拉了坐骑一溜烟的出了王府。

天还是灰朦朦的,街头除了几家早起的早点餐档在作生意的准备,现在本就还没见到别的人影,刚开始时还扯一扯那马缰,过了一会后发现街头没人店铺也有好些没开,就算是放着马儿自己跑也没事,遂放开了绳缰,由得跨下的马自个儿溜哒了,我坐在上面晃着脑袋,倒也舒畅。

出了会儿神,待我发觉到马已经停下来时才发现,它居然溜哒到了西城门。

西城门……我有多少年没经过这里了?自悔儿在这里被劫却再也回不来的那天起吧?别说经过,连想都不敢想过这里,可是今天,不,是现在,我居然骑着马,定在这里打量它?

望着这堵在朦胧光亮中黑梭梭的物体,发觉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太累了?晃了晃脑袋,还是滑下马背,溜上了城楼处,上面有一队士兵在巡逻着,站在最下边的那人一见我就举起手中的矛指向这边,许是想喝出声吧,为首一人便已制止了她。

“帝军大人,不知道是您到这里来,有什么需要小的去做的吗?”

伸手挥了挥:“没事,随便走走而已,让我一人在这看看就行了。”

不再理会身后来来回回巡逻着的人,就这样站在城楼处,听得下面流水哗哗,便趴在护围上看着下面天然护城河,很湍急啊!

只是水,只有水……眼睛无意识的看着下面的水涡,脑子里像想着很多东西,却又像是一片空白,身体的反应总是慢上半拍,本不听从脑袋的指挥。

突然眼光所到之处发现一小块黑色的东西,天还暗,看不清楚是什么,望着它飘啊飘,时不时的还跟着水里的小旋涡打几个转,直到看不见了还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望着它消失的方向一会,我扯过经这身边的一人。

“这护城河流向哪的?”

那被扯住的人诚惶诚恐:“回帝军大人,这河流经三省共七十城,直接入涂海,因其弯曲不已,所经沿途的村镇不计其数,在流经许多地方时因面积过大而被称为江。”

什么?这么长这么大?突然起了点兴趣,松开那人:“我想出城去,给我开了城门吧!”

“可是……现在还没到开城门的时间啊!”

哦?我忘了,好像是要到一定的时候才可以开门的。

“还要多久?”

“半个时辰!”

哦……卯时才能开!

“那你就开条小缝让我能够骑马过去就行了,等我过去你再关上。”管你那许多,说让我任一回吧。

“是!”

看吧!这就是有权的好处!看着模模糊糊的城外道路,我感叹着!

我任凭马自个儿顺着官道溜了不多一会儿,便看见分布在官道的一些村落,虽说是村落,不过也因为是在皇城边上,布局屋舍也还算整洁端齐,跟其它三个城门外的情况环境并没差什么。看了一下,听得流水的声音,侧耳一下,扯着缰绳调转马头往听到的河流声响处去。

夏季的天亮得就是早,现在已经是灰朦朦的了,河边水汽润凉,从心底感觉到舒适,在这里停驻一会儿,那熬夜后硬压制住的疲劳一股脑的涌了上来,我伏下身子,整个人搭拉在马背上,望着河面,觉得眼皮渐重起来,想想反正天也将亮,这马怎么也不会蠢到自个儿溜哒着便踏进河里去吧?听说还是神驹呢!伸手拍拍马脖子,在一晃一晃的马背上放任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

唔……脖子痛死了,不知道是被什么一直在拂着我的脸,刚恢复意识便被脖子上的疼痛差点逼出眼泪,小心翼翼的转动几下后才发觉周围有点不大对劲。

啊……我有些口瞪目呆,这里是什么鬼地方?看着入眼全是树木,有点反应不过来,没猜错的话,我现在身处的应该是一树林吧?翻身下马,在四周围踏上两圈,还挺大的,没能见着边儿,怎么会到这里面来的?看向一派悠闲自得的卷着嫩叶嚼个不停的那头棕马,有点哭笑不得,我将主动权交给你,难道你就是为了这点树叶然后挑了这么条路进来这里?

扯过马缰,辨别一下太阳光线照的方向,便向着大致是东方的方向离开,骑着马走了一会,才发现身旁的树木看起来很奇怪啊!在不高的地方处长有很多青青的果子,有一些的表面还呈现出黄色,应该是成熟了吧?手痒痒起来,摘了几个青色的揣进怀里,望了望那些黄色的,看起来很好看,想想,还是扒拉着想摘取看到的最熟的那个,顺手拉过一枝绕过来的枝条想借一下力,不料跨下的马向前移了移,手一滑,那条被抓住的枝条便离了手弹了回去,我从没想过有弹这么好的树枝,眼睁睁的看着这枝条绕了树叉一圈,弹极佳的“嗖”的一声回打在马屁股上,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这受惊的马长啸一声就带着我狂奔起来。

这番变化太过突然,我只来得及将直起的身子伏下,避过这些横七坚八的枝桠,极力在马背上稳住身形,这马还不算太笨,还会专挑那些树与树之间相隔很远的大空隙穿梭而过,没让它的主人被刮下马背。

终于出了这树林,可是马势却丝毫没有停顿下来的意思,我伸了几次手想抓住那缰绳,无奈马速实在太快,本就捞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条缰绳在欢快的一上一下的跳跃着,恨得我牙痒痒的。目光所及的这一带都平坦广阔,本没能见到什么人,也只能让它撒开马蹄子奔了,祈祷这马能在碰上人烟时慢下来……

139-144正文完结

第 139 章

等到我终于能够扯得到缰绳令它停下来时,我已经管不了自己身在何处了,又累又饿,还没试过有这么惨的,远远的看见人群渐渐密集起来,应该是到了个村镇之类的地方吧,这下好,先找点吃的吧!忙牵着马过去,远远的看见一个石门立着,仔细瞧了瞧,妙洞镇?这是哪跟哪啊?看着这石门上的字,完全是一头雾水。

这匹该死的马,听说是什么大漠神驹,不知道是哪个小国进贡上来的,没想到在狂奔的时候还懂得挑路跑,遇水便转弯,遇坡便调头……顶头的太阳能晒死人般猛烈,我被颠得头昏脑涨,究竟被带到哪里我一点概念都没有!

现在我也没力再去想这个问题了,还是先找地方填好我的肚子然后休息休息后再说吧!了怀里,居然兜出一个锦袋,扒开一看,是十来颗锭子,这种小锭子形状与大的锭子造型无二,一个才一钱重,看起来小巧可爱,易携带,家里的这几个都特别的喜欢兜装它们,想了想才记起来,是兰若塞到我身上的,他说什么来着?好像是抱着果果的时候她老是会伸手去抓这些锭子,让小孩儿拿住了只会往嘴里塞,一个不小心会噎死的,所以一见我就塞我怀里来了!点点,三颗金锭子八颗银锭子,够我花了!

牵着马穿过石门,刚多走两步便看见了那随风飘扬着的那块布,上书:妙洞酒馆。得,还省了问路的事。

走近栓好马,一进去便不等得有人过来招呼自个儿就先点菜,真的快要饿死了。狼吞虎咽一番后才腾出注意力吩咐一边的小二:“有房间吧?我要住宿。”

吃饱了喝足了,吩咐小二帮忙照料一下门外的那匹马,便直奔房间会周公去了。

一觉醒来时,已是西照夕阳,下楼跟掌柜的问问路,才知道要回到皇城要走上一天,就算是骑马也得三个时辰,算了算,回到了也就三更半夜了,还不知道自己懂不懂路,还是留下明天再离开会好一点吧?

看着酒馆里面并没多少人,自己也还没觉得饿,便信步走了出去,既然都这么有缘来到这里了,那就逛上一逛吧!

这里溜达一下,那里逗留一会,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悠哉游哉的闲逛了,虽然时近傍晚,但各色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我骁有兴趣的边听边看,终于忍受不住香气的诱惑,坐到了这家叫着“粟子糕”的小摊里。

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真的很不赖,满口余香。

正陶醉着,摊主大娘却跟我攀谈起来:“小姐,你是外地来的吧?不是我们小镇上的人!”最后那句的语气可是肯定得很!

“是的,只是恰巧路过这里。大娘,这个镇上的人你都认识?”

“不能说全部认识,妙洞镇虽然也算不小,不过老娘在这里摆摊档也有二十来年了,几乎整条镇上的人都来吃过了,也就认识个七七八八了。可不是我自吹,我做的粟子糕啊,是有名的好吃,整个镇谁想吃粟子糕的都会到这里来!”

看着她拍着膛脸上露出骄傲不已的表情,我有些忍俊不禁,真是个朴实热情得可爱的人。

“小姐,你别不信,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可以……”

现在客人还少,这大娘干脆停下手中的活与我聊了起来,正说着,突然间听得一个声气的声音了进来。

“郑,小蛋给你送豆腐来了。”

怎么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我伸长脖子看向桌子前面,才发现一个小不点站在那,太小个了,甚至在他进来时我也没有看见他。

这郑大娘早就接过他手中的一个小锅,叫过她老伴拿进去换个东西放好后便抱起这小孩坐好,我这时才看清楚这孩子的模样,大概也就两三岁的样子,不过,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小蛋,爹爹为什么不拿过来?”

“爹爹没空啊!”

“小蛋真乖!拿着,等郑老爹拿锅出来再回去,嗯?”递过一块粟子糕。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这孩子一脸高兴却又迟疑的表情:“可是,爹爹会不高兴的!”

是个好孩子!

正值这时,那大爷拿了锅出来,郑大娘顺手又切下一块,用纸张包好后放进锅子里递给这孩子:“来,孩子,拿着,小蛋送了豆腐过来,帮郑做事,郑很高兴,这是郑谢谢小蛋的,回去这样跟爹爹说,爹爹会很高兴的。”

看得出来,虽然孩子太小听不大懂郑大娘在说什么,但听到爹爹会很高兴后还是一脸开心的抱过那小锅,一蹦一跳的走了。

“是个好孩子!”

“是啊!小蛋自出生起便只能与他爹相依为命,虽然才两岁,却是真的乖巧懂事,家里没个女主,家境就不用说了,也真难为他爹拉扯了!”

所以大娘你能帮便帮是吧?我在心里接下她没说出口的这句话,看着因为客人渐渐多了起忙起来的郑家夫妇,拿碗扣住一个银锭子,伸手搞了搞桌面,叫住那大娘:“郑大娘,这钱我放在这里了,你记得收好!”

待她应了一声后便起身离开了,世事世人帮,我在皇城可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人哪!

白天的燥热已经缓减,路过一家成衣店时,我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这一套衣服可真的不是一般的脏了,今晚冲洗后难不成还穿回这套东西?还是进去随便挑了套……

第 140 章

古人语:早睡早起神好!这话真的一点也不错,神清气爽的梳洗后,想想,吃完早点后便尽快动身回去吧,一夜未归,还不知道会变成怎样了呢,既然这样,倒不如在外面吃好了。

收拾好后便下楼结帐,牵着马就往昨晚那些小摊档走去。

喝着清凉的绿豆糖,再配上一笼小面点,真正的惬意啊!正四处张望着,没想到又看到昨天傍晚的那个叫小蛋的孩子。真是有缘呀!在买面包?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拿好那纸袋的模样,真可爱!

看着他走开,便回过头来继续我的早点,却不料变故突生,等我听到几个孩子的嘻笑声再转过头去的时候,小蛋已经扑在地上,刚刚还拿在手里的袋子摔在不远处,两个小包子滚了出来,沾满尘土,旁边站着几个孩子在嘻笑起哄!

我脸一沉,站起身来跨出小档,还没能有什么动作,扑在地上的小家伙已经坐了起来,不但没有哭,还将手中攥着的大概是小石子之类的东西用力的扔向带头的那个孩子,脸上还带了一副怒气冲冲的表情,像是头被惹恼的小兽,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啊!

出声制住正想一脚揣向小蛋的那个小屁孩子,吓跑她们几个后,便伸手提溜起满身尘土的还想过去捡那两个一样是脏兮兮小包子的孩子。

“好了,孩子,那面包脏了,不能再吃了,过来这边,阿姨这里有好吃的。”

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看清他身上的补丁,看着这几块歪歪扭扭、针角处还有些地方因拉得太紧而皱巴巴的补丁布块,我的嘴角抽了两抽:是哪个如此高超技艺能缝出这样的效果?

叫摊主拿多一碗绿豆糖和一笼小面点,哄了哄小蛋他便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不过,他才吃了两个便吮着小手指头不再动了,看着他很明显的偷瞄我,有些好笑:“小蛋,为什么不吃了?不好吃么?”

他摇了摇头,张口就来一句:“谢谢阿姨!”

我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就吃饱了?这种比我拇指大不了多少的长条条的面点,便是小孩也不可能只啃两个就饱了吧?

“阿姨……”

“嗯?”

“这个我不吃了,拿回去给我爹爹吃行吗?”

看着这孩子闪着大眼期盼的看向我,突然间有些心酸,他才两岁吧?我伸手了他的头:

“小蛋真乖,不如这样吧,你把这个吃了,阿姨再拿多点过来给你带回去给爹爹好吗?”

于是又叫多了几笼摆在他的面前,指头对他说:“你看,这些你都可以拿回去给你爹爹哦,来,吃了这个!”

吃完后,看着几个被打包好的小袋子,再看看小蛋的五短身材,还是送他回去吧,谁知道他拿不拿得动!

虽然他兴高采列的在我身边蹦蹦跳跳,不过在经过那两个已经脏得不像样的他刚开始掉的包子时,居然还频频回头不舍的望多几眼。

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抱起他:“好了,小蛋,你告诉阿姨你家在哪?”

看着他乖乖的伏在我怀里,我有些自鸣得意:看不出来嘛,我还挺有拐带小孩子的本事!

抱着小蛋据他所指的路在街角处转了个弯,他就指着前面:“阿姨,我家在那里!”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个豆腐档,一个男的在着腰指着一人不知道在骂些什么,见那人灰溜溜走了我便走进。

“那个……”

刚出声,这个人便回过头来,那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将我哽住,接下来的话便噎回喉咙,说不出声来。

不过,还好他的目光一落在我手中的小蛋身上,脸色便缓和起来,还有些诧异:“小蛋?”

怀中的小家伙声气的叫了一声:“秦爹爹!”便从我怀里爬向他。

这个男子伸手接住了小蛋后一脸疑惑的看向我:“谢谢小姐能送孩子回来,不过,你怎么会和孩子在一起的?”

这男子长相清秀,虽说是布衣物,也没让他逊色,不过,也许是因为刚才的怒气还没完全消散,总让我觉得他强悍不已!

我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在路上见到几个孩子在欺负他,所以就送他回来而已。”

“哦,这样啊,真是太谢谢你了!……”

话都还没有说完,那边便传来叫老板的声音,是客人上门了,他回头望了望后便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就抱着小蛋赶过去了。

我看反正也没我的事了,便退了出来,难怪小蛋被欺负了也不哭,还会反击,看来是他爹教的,那个男人一看便知道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小蛋长大后也定不会是个温驯的人吧?眼前出现他着腰的样儿,想想,也觉得有些好笑。

自顾自的想得太过入神了,直致走了挺长的一段路后才发觉不对劲,这才看到,这两袋原本说打包给小蛋让他拿回去给他爹的面点,让他爹吓了一吓,我也给提了出来,不知道那小家伙没看到它们会有多失望呢!

牵着马,在转角处掂了掂手中的袋子,想着那孩子开心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抬头看向对街的豆腐摊档,除了小蛋的爹爹,还多了个人坐在那里,正弯着腰低着头抱着小蛋,两人正说些什么吧?

刚迈步准备过去,却在那人抬起头来时所有动作猛然定格,如同雷击一般脑子一片空白,是……他?怎么会是他?

我只知道死死的盯着那个人,我只能看见他的嘴巴在一开一合,别的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像把我带回了十二年前那前世的我看着那辆车直冲我过来时的那一瞬间!是幻觉么?

世界为什么突然间模糊起来了?看着前面随着水影在晃动着的似要消失一般的熟悉的面容,我的心猛然一抽,双手向前,终于再次捧住了这张曾让我心神俱碎的容颜。

“悔儿……是你吧?”小心翼翼的求证着!

突然被大力往后一扯,一转头更是被顺势打了两个耳光,该死的!到底是谁?

一股怒火猛的上涨,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已经进到这豆腐棚里来了,周围一圈人在吱吱喳喳的指指点点些什么。这么说……

我一惊,看向原来站着的位置,是早上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男人,正一脸怒容的看着我,那举起的手很清楚的表明着那两个耳光正是他打过来的,见到他身后护着一人,没空去追究他打我的事,跨步上前扯开那个碍事的家伙,没错,不是我在做梦,也不是我看错,是悔儿,真的是他!

我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去?为什么活着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讯息?为什么要瞒着我活在这里?为什么……

可是看着他抱着一个孩子惊恐不已的模样,我什么都问不出口,只是心中像是塞着一团发酵的面团,每一呼一吸间都沉重得我必顺用尽全力!

伸出手来死死的搂着他:“悔儿,别怕,我在这里,我不会再……”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后脑一片剧痛,接着便陷入一片黑暗中……

第 141 章

一阵钝钝的疼痛将我在混沌里挣扎的意识拉了出来,撑开眼皮,眼前有些发黑,后脑传来的疼痛压得我阵阵反胃,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勉强看清楚正对面的帐顶,很有些发黄,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我有到过这里么?正转动眼珠时便听得应该是外面传来了吵杂声,随着吱呀一声像是一扇很破旧的门被推开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我小心的扭着头想看看到底会是谁?这时才发觉底下的枕头是放在后颈再只上一点点处,这样便把后脑处给悬空出来,但即便是这样,就像现在,我只稍微转动一下,还是不可避免的加剧疼痛,就像是压迫到那神经一般。

不过,也看见了进来的几个人影,但是眼前阵阵发黑,我本就无法看清这几人的面容。因此,便有了片刻的茫然:“你们……是谁?”

听着随后传来的阵阵抽气声,似乎让我这话给吓得不轻的样子,随即一人扑到床边,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有些沙哑的哽咽声:“你别吓我啊!豆豆?别吓我!怎么会这样?”

虽然声音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但是……我拼命的眨着眼睛,想把这层黑雾给清除了,却无济于事,只是使得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加剧,更甚于刚才!

许是见我久未出声,刚扑到床边的人已经在大叫:“大夫、大夫!你赶紧过来看看!”

听得那声音已有放声大哭的姿势,我皱着眉头硬压下不适,伸出手来抓住听起来像是要抓狂的人:“是悔儿吧?是你吧?对不对?”

我感觉到手中的人顿时了一下,立即反合住我的手,声音又惊又喜:“豆豆,你没忘记?还记得我是悔儿?”

为什么不记得?虽然看的不太清楚,也只是刚醒一时没想起来罢!模糊的看见他不断的点头,虽然狂喜不已,但那头痛目眩、反胃想吐的感觉欲演欲烈,想说些什么都张不了嘴,只能咬着下唇死死顶住!

床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妇人声音:“石公子你要安静一下,让老妇看看,你妻主现在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妻主这两字听得我欢喜不已,便任由她替我把脉,翻看眼睑,查看伤处,但另一手却无论如何也不放松力道,任悔儿小心翼翼的挣扎,只是,石公子?

闭上眼睛后便感觉好上许多,自己的医术所到的境地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了的,知道后脑被撞击伤处正压迫视膜神经造成的眼前发黑,疼痛过于剧烈引出的反胃欲吐,究竟是谁与我深仇大恨将我打成这样?

“夫人现在感觉怎样?”

“眼前发黑,反胃欲吐!”现在我的全副心思都放在悔儿身上了,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她。

“这便是了,刚刚我等几个进来时,夫人是因为眼前发黑看不清我们的面容的吧?并不是因为失忆而造成的!”

失忆?这两字拉回我的心神,却也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扯到这里来了?感觉手中的手抖了抖,我安慰的捏了捏,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得一人在另一边嘀咕道:“我就说吧?怎么只一下便失忆了?”

这声音听得耳熟,不过,说的什么意思?不等我再想,旁边的这位大夫便把话说开了:“秦公子,你可是习武之人,不比一般男子,如此倾尽全力的一棍下去没把人敲死已是万幸,这小姐应该也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的才能像现在这样平安无事!”

原来是他,那个豆腐男人。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追究,所想的所念的都是已经攥在手中的人,我想仔细的瞧瞧他,想伸手抱抱他,想问他过得怎样,想知道他受了多少苦……

但是,现在的状况本不容我作主,心情过高过喜的跨跃我现在本就承受不住,只是觉得脑袋越来越沉,我能做的,只是死死的抓紧手中的手,紧紧的抓住,不让他还有机会离去,便是这样也已经耗尽我所仅有的力量,重归那无声的黑暗……

这一次醒过来时已是晚上,桌面上那黄豆般大小的烛火奇异的没让我刚睁开的眼睛感觉不适,床沿边扑着个人,那手还紧紧地攥在我手中,笑了笑,看来我一直都没有放开啊!

也就这么一会,已经弄醒了他。他抬起头来定定的看了我一下,虽然眼睛好多了,但这也太暗了,悔儿他又背着光,本就看不清他面容只听得他惊喜不已的声音:“豆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去拿点东西给你吃!”说完便挣开我的物,本是跳着出去的!

我的脸却沉了下来!原来,先前听到的声音沙哑并不是因为我被伤到神恍惚造成的错觉,确是悔儿的声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还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得脚步声近,连忙调整面部表情,带笑的看着端着东西小心翼翼的人!看着他在小桌上放好东西后抬头朝我一笑,我却在这瞬间不可自已的瞪大双眼,悔儿他!

许是因为太暗,悔儿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刚才他正对着烛火,我的眼睛更是没有大碍,他脸上包括表情的就算是细微处我也一点没落下!深呼吸一口,压下满腔酸意,张了张嘴,确定无防后开口唤他:“悔儿,你过来一下!”

看着他过来,看着他一如印象中在昏暗的光线中也一样亮晶晶的眼睛,我强笑着抚上他左边的脸颊:“还痛么?”

他像是猛然醒悟过来一般挣扎着想离开,我早有准备一把抓住他,却不料现在的自己本不敌他的力气,被带得半身探出床沿,后脑瞬间传来撕扯的疼痛,一时不察,猛抽一气,终于没能忍住,泄出低吟声,眼泪也被逼了出来!

在一声“啊!”声惊呼后,我被小心翼翼地抱在一个怀里,听得他一连串:“豆豆!怎么样了?对不起,很痛么?”且愈说那哽咽抽气声愈大,压下最初的疼痛,抢在他演变成大哭前开口:“悔儿,痛的是我吧?怎么反而是你哭了?”

强撑着支起身体,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孔,我发觉虽然强装平静的声音没能听出什么,但我举起的手却怎样也无法克制它的颤抖,一如我现在的身体。

抚上那深浅不一,布满整张左脸或大或小的伤口:“告诉我,悔儿,现在还会痛吗?”

这一次他没有推开我,只是非常不自在的扭着头,却又碍于我动作幅度不敢太大,听了我的问话后,才悄悄地低声地像是见不得人一般的回答:“不痛了!”

他这样被人扯笑了多久?在这样的世界里,他受到了怎样的待遇?我本不愿也不敢回朔!深吸一气,压下满腹心酸,笑着出声:“悔儿,明天我们回府……”话都还没开头,他便惊慌的看向我:“不!豆豆!我不要!我不敢!”

我拍着他的手背安抚他燥动的情绪:“悔儿,别怕别怕,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吧?”待他安静下来,我才细声慢语的跟他说起来,如此小心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我怕,我怕我一大声说话,便会忍不住在体内翻腾的情绪,自己先放声哭出来!

第 142 章

“悔儿,难道你不想将你脸上这些难看的痕迹去掉吗?”话音刚落,便见到他惊喜莫名的看向我,就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我也能真切的感受得到。

“真的可以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却又不待我回答,自个儿又缩了回去:“怎么可能呢,镇上的大夫都说这疤痕得留一辈子都除不掉了。”说着说着居然又开始微微挣扎起来:“豆豆,你不要看了,很难看很丑的,我不想你看到我这样!”

我用力抱紧他:“悔儿,你别激动!安静!安静下来!我不看你了,我不看!”

他伏在我怀里,把脸深深的埋进去,带着哭腔:“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镇上的这些人很多看到了都明里暗里的叹息甚至嘲笑我,大夫也跟我说能捡回这条命已经是万幸了,这伤痕要跟我一辈子怕是除不了……呜呜……后来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可是声音哑了……呜……变丑了,回去你们肯定不要我了……呜……别人会笑我一辈子的……”

听得他抽抽咽咽,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加上头上的太阳在突突的跳动,脑袋像装了把锤子,在一敲一敲的有节奏的击打着我的头部,用力的眨眨眼,拼命平复自己的情绪,伸手抬起他的头,硬是拉出笑容。

“悔儿,那大夫也只是说怕是除不了而已,你应该知道,皇城里的太医是满天飞的,就是在府中,我、娘还有韶爹爹可也是医术一流的人哪!我刚刚一就知道了,肯定可以除的,不信的话回去问娘问韶爹爹,要不,再在里找多几个太医过来看,她们定也是这样说的!”

不这样说就灭你满门!

“再说了,中要什么样的美容圣品没有啊?爹爹们近来也逼着我要我做那让皮肤光滑的药,从里都不知道搬了多少药材回来,这次好了,我会召集太医院里的人,刚好娘也在家里闲着没事,大家一起来弄,我就不信弄不出来。”

回去我立刻就开始!没有也得给变出来!

“还有啊,凤朝以前进贡了很多瓶那叫什么黛琼馨的,说是千金难买。爹爹他们用了,说可以让脸变得很滑很白的,应该还有,我回去找找!就算是用完了,立刻叫凤朝那边再送过来!”

刚好,小醉在那边,要他弄个十瓶八瓶应该没事!

“至于声音就更不用愁了,我知道有一种叫枇杷润喉糖浆的,哦!对了!还有叫什么金嗓子的,有好多种的药啊,听都知道厉害了!我会找出来的,你的声音只是有点点沙而已,声带没坏,很快就能恢复以前那般了。”

印象中这些东西好像是在前世见过的,既是存在,那么应该做得出来吧?

怎么怀里的人都没了反应?正想扯开他又贴合的身子,这下他自己有了动作,抬起头来,虽然是不再哭了,可也只是眨巴着眼睛看我,我跟着他眨了两眨,有些没底,究竟能不能哄回他呀?

“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笑了笑,“悔儿,你别怕,这一辈子我都会在你身边,看着你怎样一天天再变回以前那漂亮的样子!”

“可是,万一,我是说万一,变不回来了,就是这样了,怎么办?你还会要我吗?”

“不会是这个样子,我说了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就一定会的。”我知道他顾虑什么,就算我做给他看让他知道我不会不会要,但真要他顶着这样回到皇城,见回以前的人,他这辈子也不会快乐!

我抚着他忐忑不安的脸:“悔儿,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但是相信我,我说你能恢复就一定可以,我知道你现在就怕皇城里的人笑话你,那么我们可以带面纱,直到脸好了再拿掉,而且悔儿,我告诉你,我已经向皇上要了封地,很快就会全家一起到封地去了,这样,除了家人,谁都不会知道你以前的样子,况且,到时候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豆豆,你说得真好,好像是真的会发生一样!我都快要认为是真的了!”他偎进我怀里,气息慢慢平稳下来了。

我揽紧他,轻轻的摇了摇:“是真的,悔儿,为什么要骗你?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吗?刚见到你时我就只能看见你,外界的什么我都不知道了,要不怎么会被那个豆腐男人敲成这个样子?”

他猛的坐起来,表情有些急:“豆豆,你不要怪秦令哥好不好?他是因为不知道你是谁,以为你像是那些要欺负我的人才下手那样狠的,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在这里了!豆豆,这件事我也有不对!……”

看着他那着急的样儿,我笑了,伸手抱回他:“是!我知道了,我不会怪他的,说实话,还真得谢谢他呀!”

“悔儿,我们明天就回府,”感觉他又开始挣扎,这次我不再给他机会,“我的伤也得回去才能好得快啊,你还记得娘和爹爹们吗?还有兰若他们?”

感到他在我怀中点了点头才说了下去:“他们见了你肯定会乐疯了的,兰若生了个女儿哦,那小豆丁还生了对双胞胎呢!”抱着他重新放松下来的身体,只想着快点天亮快点天亮。

没想到他又坐了起来,不过,这次是亮晶晶的眼了:“豆豆,我们的儿子也活了下来哦,他叫小蛋,两岁了!”

这下真的是狂喜了,我虽然隐隐的期盼,却也不敢往这方面想,我不顾头脑的疼痛,大笑出声:“是吗?小蛋真是我们的儿子吗?”

“是啊!不过,”他的脸又有些难过,“他的身体很不好,都是怪我!”

我抱着他,紧紧的抱着他:“不,这是我的错,所以我们明天一定要回府,只要回府,小蛋的身体就能得到最好的调理,嗯?”

感觉到他微到几乎没有的点头,我差点想大啸出声,那疼痛在我看来也是可爱的了。

在吃完东西睡下后,我还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终究还是问了出来:“悔儿,为什么要叫小蛋?”

“我刚来这里时什么都不记得了,是秦令哥给我起的名叫石头,所以儿子就叫石蛋!”

……

我的嘴角跟头上的太阳一样抽了一夜!

第 143 章

要回去很容易,我叫那个一见到我便极不好意思地笑着的秦令公子帮帮忙租了辆马车,当然得要个会认路的车夫,然后抱着小蛋直接走人便行了。不用说悔儿他们本没什么行李,要真有也不需要啊!

只是……我满头黑线的看着悔儿对那豆腐男人的依依不舍之情,怎么愈演愈烈?更为过分的是,随头围观的人越多,悔儿的不舍对象也就越多!

看着周围知情不知情的这一堆人那或是喜悦或是羡慕或是忌妒的表情,我的头还在隐隐作痛,又过了好一会儿,就连车夫也在催促:“小姐,你们要是再不走,天黑之前都到达不了啦,皇城离这也不算近哪!”

忙扯过还在泪涟涟话别的人,悄声对他说:“悔儿,这些人我会着人过来答谢的,这位豆腐男人如果是无依靠的话,我们可以先回去,等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可以派人过来接他过去的呀!”

悔儿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忙对着他点头,好容易才哄得他上了车。

车子简陋,时不时的颠簸一下,但一看到身边的人,便如身置天堂般,我居然还能够看见他着他抱着他,身子轻飘飘的,只会望着他傻傻的嘻笑不断,过了一会,悔儿许是见颠簸个不停,便搂着我的头让我睡一下,看了看旁边还在酣睡的小儿,刚刚的吵闹声居然都没能吵醒他,真真一小猪!

朦胧间幸福的睡了过去,梦里都是粉色的泡泡……

听得外头有些吵闹,然后旁边还有一个声气的声音在不断的叫着:“……爹爹……去哪里……”然后穿着一个压低的声音:“小蛋,别吵啊,娘在睡觉呢?”

我笑了笑,睁开眼睛:“悔儿,我醒了,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翻身坐了起来,外边的确有些吵,掀开窗布一看,人群多了起来,便问外头的车夫:“大姐,到哪了?”

只听得外头的人高声回答:“就要到高城了,还有近两个时辰的路就可到皇城了!”

那么路还挺长的,想了想,还是加了句:“大姐,你就辛苦一点,路上别休息了,一路到皇城去,到了我会给你双倍车钱的,怎么样?”

外头的人自是欢喜不已,连声答应了。

我伸手抱过安静躲在悔儿怀里的小蛋,他眨了眨眼,叫了声:“阿姨。”

我笑了,不过,还没说什么,悔儿已经开口了:“小蛋,这是娘哦!你不是说想要个娘的吗?娘回来了哦!”

他的小脸满是困惑:“娘?”

好可爱!我把头埋进他的小身子里钻了钻,把他弄得“格格”的笑了起来,伸手括了括他的鼻子,再他的小脖子,回答他:“嗯!娘回来了,娘回来接小蛋蛋和爹爹回家啦!”

他“格格”的笑个不停,还夹着声气的喘气声:“娘……痒……”扭着身子拼命的往我怀里钻,忙揽紧他,却在无意间到了有些许刺手的东西,仔细一看,不由满头黑线,又是那歪扭皱巴不已的补丁块,叫了声:“悔儿。”见他看过来后便指着这给他看。

没想到他一看居然是满高兴的表情:“我补的,秦令哥教了我很久才学会的,还不错吧?”

……

我没话说了,本来还以为是那个豆腐男人的杰作,没想到居然是孩子的爹?

追着小蛋玩了会,开始喂他点东西后便想叫悔儿也过来吃一点,没想到望过去的时候却看到悔儿在坐立不安,一会儿自己的脸,一会儿自己的喉咙!那种越来越焦急不安越来越黯然的表情看我的心猛的在抽痛!

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这并不是我说得天花乱坠便可让他安心的,我想,只要他回到家见了家人的反应后才能真正的安下心来,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抓着他忙碌不已的手,塞上点心……

离家三天毫无音讯,料想着回家后家不会轻易安稳过关,不过……

果然如我所料,刚下马车时娘与爹爹们的那张脸可真的是黑锅底来的,爹爹们更是上前来准备兴师问罪了,我顾不上那许多,转身从马车上有些强硬的扶下躲在车上不敢下来的悔儿,他刚一露身,虽然脸上还罩着黑纱,可是爹爹们几个却仍是像遭受雷击一般停止动作,我感觉到悔儿的身体因为他们的停止而加大颤抖,我刚想说些什么,爹爹们却上前来,动作一致的抱着这个害怕的人儿开口痛哭……

于是,整条街的人都探头探脑……

自是不必多说,这一晚上府中的气氛像夏天的寒流一般,不应景却也让人心感舒服。

大致的跟他们说了这几天我的行踪后,只是象征的被了我被打的脑袋,我便没人理睬了,真是的,我又不是稀罕你们的这一……

爹爹们不用说了,兰若与小豆丁也是拉扯着悔儿不撒手,却也什么都不问,只你一句我一句的跟他说着他不在的这两年来府里的一切变化,小蛋也一直从这个人的手中传到了另一个的手中,也真亏得这小家伙不怕生了。

悔儿的脸与声音他们在第一时间便看到了,与我所想的一模一样,一个个都异口同声的安慰着悔儿,绝对能恢复如昔的!小豆丁更是身体力行,从不知道是哪里挖出了一大堆的美容药品,直说是圣品……

看着那吵成一锅粥般的家人,看着悔儿与小蛋从一开始的有些许不知所措到后来的渐渐放开,我终于松了口气,刚开始吃饭的时候,悔儿还像是个放不开的客人一般,他能慢慢放开慢慢再融入家里来才是我最希望的。看着看着本来还想着也要进去,但娘扯住我:“豆豆,这几天的事情我大多帮你处理好了,你的头还痛吧?这几天定要好好的和悔儿小蛋他们俩休息一阵了。”

娘的眼角也是湿湿的,那样子分明也是强忍着激动。眨眨眼睛,的确,头还是痛得很,再看看坐了好几个时辰的车,然后就一直都没休息直到现在都吃完晚饭了还在被大伙拉住叨唠的一大一小的人,也是一脸的疲惫,便点头:“谢谢娘了,我还真得休息了呢,悔儿与小蛋也累得不轻了。”

娘上去扒拉开那堆激动不已的男人:“好了好了,悔儿与小蛋也很累了,豆豆还有伤在身,以后时间可有得是啊,就先让他们去休息吧!”

……

今天一大早,府里便吵闹不已,我顶着睡得还有点迷糊的脑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坐了起来才发现睡在身边的悔儿不见了,他什么时候起的床?我居然完全不知道?

洗刷完后出去一看才发现,家里的这几个男人穿得光鲜不已,而且都抱着孩子,后面还跟着捧着一大堆东西的奴仆,分明是一幅出门的样,仔细的瞧了瞧,那罩着面纱抱着孩子的不就是悔儿吗?我完全是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像是全家出游的模样?

捣腾有一会儿我才明白,原来家里的这几个决定要到城外最大的寺院里朝拜,表达对神灵的感谢之情,求愿家人一世平安……

和娘送这一大堆可称得上是浩浩荡荡的人出发,驻足看着他们招摇过市后,想想,还是回到书房里去。

果然,放在书房内侧的鸟食被啄得七零八落的,我忙打出尖啸声,不大一会儿,那只灰白的鸟儿便飞了进来,是秋霜又送来的消息。

打开一看,两天前的,只是将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也没别的什么事。只是,其中居然还夹带着夏露写过来的小信条:正君明确表示喜宴结束后会再待一段时日,如强硬请离恐惹人注目,请速作指示!

还真是会给我找事!

的确,小醉要留一段时间是再正常不过了,倘若不是我这边发生些什么让他必须得赶回来的事情,再怎么样也不该在母皇的寿宴一结束便立刻动身回来。

那么要怎样?骗他回来?

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想着想着便有些恨恨的,好容易悔儿回来了,另外一个却又不让我安生,究竟还想怎么着?我的头还痛着哪!

悔儿……心思不由得又转回悔儿的身上,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到了那寺院了吧?总的说来我也很是感激神灵感激上苍的,一定也要把我的这份心意给表达出来啊……

眼睛又瞄到秋霜的纸条,定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提笔:下手轻些罢,就别闹出人命,悔儿回来了,为他积福!

猛然间想到小醉,不由得笑了起来:让他知道悔儿也就是他没见过面的我的侧夫回来了,他还不得日夜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只是……一想到他那以貌取人的坏习惯,看到悔儿的样子他的表现会怎样?想到这头更痛了!

想着想着,终究还是决定另给夏露一信条让她交给小醉,在信中不但告诉小醉悔儿带着儿子回来了,还提了他受伤的事情,但是在这其中我将悔儿所受的伤害大力的夸大然后再用模糊的语言来造成看信人的错觉:悔儿面容全毁!了喉咙哑了!身体残了!

在他到家前还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让他慢慢的想象,回来再见到的悔儿在他眼里定是正常人一个了……

正文完结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凤主的寿宴结束后的一天后我便接到了夏露的信条:天还没亮正君就火急火燎的催促所有人动身赶回去了,连一刻也没担搁!我就说嘛,有翅膀的话我想他早就回到了!

而只迟一天,我便从皇上的口中得知,凤朝九王爷的爱女出事了,因为伤了铎朝的十一皇女,虽然这个皇女并不受宠,但病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九王爷连同她的爱女也只能成全凤主的大义灭亲了,被剥夺一切政权,从此与皇权再无关系……

时间过得很快,但是比时间更快的却是街头小巷的流言蜚语,当今帝军晴王府世子的侧夫死里逃死不说,还带着儿子被妻主找了回来……一会儿一个版本!

只是,我想悔儿该不知道自己与儿子被外人说成什么样的吧?他就整天躲在屋子里,我看着他就算是在府里走动,不,就算只出屋子一步,他也必得带上面纱!可是,我却无计可施!

爹爹们试过了,兰若小豆丁更是几乎整天的鼓励他,甚至娘也出面说过,可是,却依然是没有办法抹去他的担心!

他脸上的伤并不是一年半载便可以完全的康复,以前在妙洞镇时他一出现便是带着这伤痕,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坦白的面对着镇里所有的人,我怎么能要求他在这里就因为我们几个的劝说便放下一切的负担害怕然后就回到从前?

那么,就让他以后都如此?直到脸上光滑如昔?我只能努力的想办法,最起码也得让他在府里将自己放开,这是自己的家啊!

现在爹爹们都不大理会我了,因为他们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两件:他们得卯足了劲要为悔儿与小蛋进补。特别是小蛋,现在几乎整个府都绕着他来转了。就连兰若与小豆丁也时不时的抛下自个儿的孩子来逗弄小蛋。

然后在前两天,我刚一进到府里的时候,便听得童言童语吱吱喳喳的吵闹声,循声找去看到寻景象时,目瞪口呆的简直是反应不过来:怎么这么多小孩儿?我们王府什么时候成了幼稚园了?

到最后还是韶爹爹给我作了解释,爹爹们认为府里就小蛋一个会四处跑动的小鬼,便想要时不时的找多些孩子过来府里陪着小蛋玩,所以这些孩子都是请过来的。看着小蛋开心不已的跟着这一堆孩子东跑西窜的,这才发现孩子的确是会与同龄的孩子能够玩到一块,在妙洞镇时看到小蛋被那些孩子这样的欺负,这小家伙应该没什么玩伴才对,韶爹爹能想到这里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

我看着那一堆小屁孩,再听着像是和树上的蝉比高声的吵闹,非常的无奈:用得着找这么多么?还全部都是世家孩子,带来的奴仆连府里都快没处装了……

并不用多少时日,小蛋便融进家里,非常自觉的认为自己就是家里的一员了,可是孩子的爹也就是悔儿却依然没能完全放开,不过,从他时不时蹦出的问题便可看出他现在更担心着另外一个问题:悔儿并没有见过小醉,他只能从家里人的描述来想象小醉的样子与习,随着小醉回家的时间缩短,悔儿的好奇与担心也跟着日益加重。

大概的我也能想得到悔儿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倒没什么担心只除了一样!想到这,我再看看苦着一张脸对着韶爹爹端过来的药膳的人,轻叹了口气:小醉的那张嘴,开口的一句话便能打死一个人的!

他们俩的见面是绝对跑不了的,躲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总不能让醉闭嘴吧?真要这样倒不如毒哑他来得更利索……翻翻白眼,这话可不能让人知道了……

担心来担心去,时间倒过得更快些,小醉终于回到了皇城,在接到先行回来的秋霜的报告时,我便在准备迎接他回府的时候在心里转过了千百个念头,最起码不能他们俩一见面便闹个不愉快吧?

不过,意外总是出其不意的发生。

侍仆从马车上扶下小醉时,因还在府中的大门外,他倒也端着个正夫的模样挽着我的手正正经经的走回到府里去。只是,那后脚跟一跨过府门,便甩开我一头扎在了那堆围在一起欢声迎接他回来的人中。

这个本就不用找,悔儿再怎么缩也小不了哪去,一眼便可看到他,小醉的动作太快了,尤其是我还心不在焉反应迟钝到不行的时候,在我看到他窜到悔儿的面前再想阻止时便已经来不及了,周围的几个男人本就还没反应过来小醉已经掀开了悔儿的那张面纱……

悔儿今天本想躲在屋里等小醉回来安顿好了再过去与他见面的,只不过没人肯让他这样做,所以就硬扯着他过来了……

现在看着他被小醉扯掉面纱时的那种惊怕的表情时,我的心也跟着一滞,在心里尖叫:天哪!这个家伙在干什么?身后还一堆的奴仆哪……

悔儿从来就不肯让家人以外的人见到他的样子,这下子这么多人在这里,以后悔儿怎么办?他会做什么?心里转了千百个念头,手已经伸出去准备扔开那个一回来便想让我痛揍一顿的人了,却没想到小醉的嘴里却吐出一句让我一愣的话。

“什么嘛?豆豆也太会骗人了,这不正常人一个么?”随后居然还转过来甩我一白眼:“怎么好好的人会让你说成这样?”

跟在他身后的这一堆人特别是秋霜和夏露居然也是一幅松了口气的样子,一大堆人都狠狠的点点头还跟着附和两声:“对,对,悔小主本没事嘛!”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被拖着走的我这时才看到了爹爹们与兰若小豆丁有些后怕的表情,看来当时被小醉的动作吓到的不止是我一个,不过,望了望一脸惊喜激动的悔儿,我扯了扯嘴角:我担心了这么久,小醉的这番话分明是在嘲笑我杞人忧天……

事实赤裸裸的在耀武扬威:怎么会什么都让你猜得着?

直到晚上秋霜夏露两人向我汇报这近两个月的行程时我才弄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说来说去还是我写的那信造成的后果!

小醉自一接到信便开始坐立不安,不仅是按照我所想的一分钟都不担搁的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更是在路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那信,于是,不只是他,弄得跟着他的这一堆人都知道了:虽然帝军两年前失踪的侧夫找了回来,却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

我满脸黑线,不是不知道人的想象力丰富,却没想到可怕到这种程度!人不人鬼不鬼……

没想到的是小醉的冒失举动还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却又是大家巴望不已的后果。不是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脱了面纱后发现众多的下人并不像想像中那般的反应,还是因为小醉的话给了悔儿莫大的鼓励?总之,悔儿现在在府里头晃时能够慢慢的不再提心吊胆,能够时不时的除了面纱甚至于忘了覆上。

这样的转变就算是府中的管家也看得清清楚楚,因为前几天她一脸激动的找到娘和我,给我们俩出了个主意,说这样做也许能够更大的提升悔儿的自信。仔细的听过了再详细的推敲后便放手让管家自个儿去看着办!

于是府中所有人在刻意的忽略悔儿自认为糟糕的一切后不知道在何时又开始悄悄的注意起来,那些悄悄流传的私语,刻意隐藏的眼神就这样时不时的飞过来传过去,明明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多嘴的下人在八卦,却又明目张胆的特意让某些人注意到。

终于在今天,出了成果!

“豆豆,我脸上的疤痕好像没那种刺眼了是吧?”

看着悔儿期待不已却又小心翼翼的表情,我不动声色的大喜,八卦的力量的确是无与伦比。我伸手捧起悔儿的脸,一脸认真加仔细的研究了好一会后才惊奇不已的叹道:“悔儿,许是你年轻,所以那些药膏能被你的脸很好的吸收,虽然没多大的变化,却让人感觉缓和了许多,再这样下去,应该离你康复不会太久了,看来我得重新给你配过药!得有更符合你皮肤的药才行!”

……

这里面应该更有小醉的功劳才对,也许是我的信让他的想像留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他与悔儿相处时本就没有将他的伤看在眼里,所以虽然他比家里的任何一个都骄气,但是悔儿却也跟他相处得很好。而且相对家里的那三个还不能自由活动的小鬼,小醉看起来更喜欢小蛋,这样与悔儿他们相处的时间也渐渐拉长,也渐渐融洽!

每天回府时,就算我再累,看着家里的几个人为着或大或小的事情吵吵闹闹,再听着小孩儿的声气,心里头总是觉得被装得满满的,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现在的我便是每天的每天的过日子,从来只挑望着明天后天,看看会发生什么事。对于以前……

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没有这个胆量去追溯。

所以对于悔儿当年是为什么得救而又是怎样得救的,我一直一直都没有问过,怎样多谢那所有帮过悔儿的人……该怎样做,做得怎样都像是与我无关一般,一切的一切我都从来没有过问。现在能看着悔儿在我的生命里一呼一吸,就足以让我在心里小心翼翼的揣着一份对上苍的无限感激。

有关当年事情的一丝一缕我都不敢去回想,是的,我的脑子从来就不敢让它靠近过这事,远远的便会在任何能够想起的地方便拐了弯,我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再也承受不了丝毫的对这件事的回想,而悔儿也必定还在惶惶不安,有关于这事对我们造成的后怕想是一辈子都消除不了。

可是,我们却是真的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我想,这磨灭不了的伤痕在时间的流逝下会慢慢地不再狰狞,我相信这一辈子,会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各自来沉淀自己,最终会有那么的一天,在园子里摆上几盘小点心,而我会捧着一杯茶心平气和的听着,听着悔儿云淡风清的重忆当年他是怎样坚持着活了下来,周围有几个或坐着或站着的和悔儿一样要陪着我过一辈子的人,而陪随着悔儿的述说不远处会间或的传来孩子们嬉玩的笑声……

(正文完结)

番番外

当年的事(一)

这间换了新主人的宅子里的气氛真的可以说是凄楚!

常流萤已经有三天没有出过外面了,她在这座才购下没多久的屋子里守着明明是最为活跃现在却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的两个男人。

房门被悄悄的推开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望了望端着东西进来的自己的正夫邵怡音,看着他默默的把吃的放在桌上,她很心痛,可是,现在却还顾不了他,因为现在只能靠音来做饭洗衣做家务,她得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她怕,怕一转身,床上的这两位便丢开她擅自离去……她不允许!

端起碗,强作欢颜的扶起其中一人,慢慢的喂着,低声的说着安慰着,可是依然没有用处,他们还是那幅表情,没变过!

这几天来她本就不敢提起已经没有的孩子,孩子保不住自己的心里也伤心不已,但是真正折磨自己的却是这两个男人。

自醒来惊慌的抓紧自己询问肚子里孩子的情况后,便就是这么一个样子一直躺到了今天躺到了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那灰白无生意的样子让她一天比一天害怕,怕他们就想着这样随了孩子而去;让她一天比一天的撑受不住,她越想越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一家人快快乐乐的买了屋子,置办了家业,怎么会出这种事?她也只是出外作了一次外诊,怎么一被找回来便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成了这样?

有多少天没好好的休息了?脑袋越来越重,眼前阵阵发黑,她快顶不住了……然后又听见了音儿开门进来的声音,她真的没用,音儿是如此娇贵的一个人,她硬抢了他过来却是让他跟着自己吃这种苦做这种下人也该觉得繁重的事情!

不自觉的,她喃喃出声:“韶儿裕儿,你们别再折磨我了好吗?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生的,但是你们这样,是不是还在怪我?是不是想借此逼我去追那两个孩子呢?是不是我也跟着去了你们才会好过一点儿?”

常流萤觉得脑袋慢慢的空白起来,因此,她没有看到床上两人听了这话之后那空洞的眼神注入了一点可称为惊慌的生气;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流下的是一滴滴血珠;更没有听到那个端着吃的让自己也心痛不已的爱人已经抛掉手中的东西,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她太累了:孩子没了她心伤自责;爱人倒了她担心却无计可施;宠着爱着的娇嫩的人儿做那累活她心痛却抽不出身来帮忙……

原来没了身份没了权势,自己的孩子被城头的小知县的马撞没了都无计可施,要让自己心爱的人受苦受累,原来自己所谓的聪明才智处事分明都只是在母皇的庇护下众人造给自己看的,并不是自己的。所以很累了,很想睡觉……

邵怡音觉得自己快死了,捧着萤吐血的脸,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眼泪本就无法止住。可是,可是哭能解决问题的话萤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但是他一介男儿,能做什么?

抹着眼泪,他终是忍不住“呜呜”哭出声来,幸亏萤的血不再吐了,他拼力的想把萤挪到床上去,可是,本就拖不动,看着萤的身子还向下歪了歪,看起来像是没气的样子,他终究是忍不住了,“哇”的大声哭了起来。

正不知所措间,突然听到一个很弱的声音说道:“音,别哭了,用点力,先将萤弄上床来。”

被吓得一激凌,半口气就这样哽在喉里,也幸亏这样,邵怡音才看到床上的人已经回神了,“啊……”他张着嘴,有点反应不过来。

其中一人咬牙撑起身子:“音,我们俩都没法使上力气,只能靠你了,用点力,先将萤弄上床来,千万不能让她就这样晕着,会生病的!”

“哦!”虽然床上的人脸色还是很难看,灰白灰白的,但是他们醒过来了,总算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现在他们醒了,总算自己不再那么害怕……

亏得这床够大!

邵怡音很忙很累,但是心里却慢慢的安稳下来,再怎么辛苦,一想到萤吐血晕倒,那时整个天下像是只剩下自己的样子,他便没觉得什么,因为现在宇韶与冰裕醒过来了,不再是以前萤叫也不应的模样,看上去也像是慢慢好起来的样子,现在不再是自己一个人!虽然萤还是没醒,但宇韶挣扎着给她把了脉说没什么大事,只是累到而已,所以自己也放了点心下来!

同宇韶与柳冰裕紧紧的靠着,在彼此的眼中还是看到了伤痛的情绪,但是却没了刚知道孩子没了这个消息时的绝望。

门开了,两人一同转过去,看到邵怡音有点摇摆的端着三人份的东西进来,那模样,看了都怕他会摔倒。柳冰裕动了动嘴巴,终于还是开了口,虽然语气不怎么好:“我说你就不能一份一份的端进来吗?这样不小心摔了就浪费了!”

但这话谁都听得出那里面的担心,同宇韶知道柳冰裕向来看邵怡音不顺眼,但这话却让他听得有点好笑,于是便“卟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是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引来了躺在旁边的冰美人的怒视,同宇韶却轻易的看出了里面的别扭,于是笑容又浓了一点。

“啊……”邵怡音没敢说话,很是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后才长长出了一气,也没计较柳冰裕说了什么,就扶着两个下床为他们盛好后再慢慢的喂着早上才朦胧醒过来却又很快睡着的萤!

一边的柳冰裕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刚刚的尴尬,一边吃一边不停的咕哝:“做的什么饭?怎么这么多次了还是这个味道?……”却吃得和同韶宇一样的快,嘴都没停过!

“音!你还没吃饭吧?我来喂萤,你先吃饭好吗?”同韶宇放下手中的碗。

“不用了,我等等再吃就行了,你们吃好了就先休息吧!”

“音,我们只是虚了点,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赶紧去吃饭吧,现在我们就只能靠你了啊,你再不好好吃点东西倒了怎么办,萤都还没醒过来呢!”

同韶宇这话让邵怡音有点犹豫了,是这样,可是……却不待他再想,便已经被接过碗:“好了,你是看不起我们么?赶紧吃饭去!”

柳冰裕赶人了!

当年的事(二)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当多了,常流萤醒了,柳冰裕与同宇韶被自个儿的妻主这么一吓,虽然心结还没有完全解开,但是好像也想通了:孩子以后想要的话还是会有的,但是妻主就只这么一个啊!

好了以后的柳冰裕很是蠢蠢欲动,他想去报复!可是却又顾虑到自家现在的身份,虽说皇上已经将此事压了下来,但也因此什么都不是了,这个样子的他们可是谁都可以捏得死的,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在他还没能想出办法之前,常家又发生了一件在他们看来是惊天动地的事情。

邵怡音怀孕了!!

这事原本谁都不知道,但是邵怡音自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劳累但自己却还是胖了起来?不会说自己就是劳累的命吧?对着自己渐渐看得出来日益起来的腰线,邵怡音很苦恼:怎么办?这样都能胖起来,那么以后再胖下去的话就难看死了,萤会不会不要自己?

于是他便开始节食,他想了想,这样做很好啊,不吃那么多自己能瘦下去,然后还能省点出来,多好!

可是这个做法还没进行到两餐,自己就先顶不住了,好饿好饿啊……

然后流萤妻主也发现了自个儿宝贝的不对劲,怎么突然间吃得这么少?然后又一幅饿死鬼的模样?莫不是病了吧?

听了邵怡音嘟嘟囔囔的解释,三人哭笑不得,然后流萤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给他把了脉,她可不想再让一人出现什么病痛!

可是这脉越把,常流萤的脸就越黑,在她第三次将手指放上去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跟厨房里的那个黑锅底没啥区别了。

几人看得有些莫名其妙,邵怡音突然想到:不会是自己患了什么病吧?这个……

还没想完,妻主已经沉得一张脸开口了:“音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茫然的摇摇头。

“你怀孕了!!”这话一说出,砸晕了几个人。

“可是你居然还节食?以为自己是胖的?亏发现得早,要不你是不是想把孩子给饿死呢?”

邵怡音还没能作出反应,旁边的两人却开始恶狠狠的盯着他了,柳冰裕咬牙彻齿:“你再敢节食,看我饶你不饶?”

“从今天开始,你除了吃就只能睡,什么都不能干,如果让我再看到你干什么活,我非得绑你起来!”

“可……可是……”这两人的气势太压人了,邵怡音嚅嚅的想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给我好好躺着!”异口同声!

常流萤虽然也是一头的黑线,但是听了这三个宝贝的对话,还是忍不住笑了开来……

虽然被侍候着是很舒服,但是这也太过火了点,邵怡音才躺了两天便躺不下去了,想起来帮忙帮忙,却让一脸凶神恶煞和高深莫测的两人用眼神给瞟了回来!

但是虽然是这样,可是那两个依然是提心吊胆,安不下心来,终于在第五天,两人嘀咕了一阵还是截住了正要出外的妻主。

“萤,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在这里,我的心……很不安!”

沉默的看着忐忑不安的两人,知道心底的那道影还在时时的缠绕着他们,既然是伤心地,这里又不是个好留恋的地方,那便离开吧,毕竟离开的念头自己也想了很久。也许离了这里后,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所解脱,会慢慢的淡忘了也说不定!

遂点头:“嗯!我们离开吧!”

……

原以为一家人就这样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殊不知上天却依然没有放过他们!

其实离开那座小城还没有多久,一路慢慢的走慢慢的玩,倒也惬意,但是没过多久,柳冰裕与同宇韶却开始觉得身体有些许不适,经常腹痛,原本以为是吃的东西不干净,两人也没多大在意,心思全部都放到了邵怡音的身上,整天便只盯着他的肚子。

可是,时间过得越久,这痛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验不到家,常流萤看不出什么,但也不只她一个没能发现他们的身体有什么不妥,便就算是身为同家的人,同宇韶一样没能诊出什么。以至到了后来,居然发展成为在私密处流下丝丝血迹,这下子便吓坏了其他两人,常流萤当机立断,在就近的最大城市里落脚,然后到医馆里求医。

也算是运气,才刚进第一家,便发现居然也有男大夫,一开口说明了情况,那个男大夫再把了脉问了几个问题后便给出了诊断结果,却让几人如遭晴天霹雳!

“两位侍夫因为上次不正常撞击的流产,给育子囊带来了严重的伤害,从现在这种情况看来,虽能恢复身体无恙,却是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什……什么?

从此以后不能再有孩子,不能再有萤的孩子……这打击比起当日知道孩子没了那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那一天的情景再次上演!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像上次的结果一样。不知道是因为已经有过一次要命的打击,还是因为对常流萤上次说倒就倒留有影,还是因为邵怡音挺着已看得出肚子的身子忙来转去的模样让人心有戚戚……总之,这两个就只是断水绝食了两天便又沉默地出来活动了。

上一次的蠢蠢欲动自这次便演变成动手准备了,只想了一个夜晚,第二天的天朦朦亮时柳冰裕便将也是睁眼到天亮的同宇韶挖了起来。

既然现在的自己得倒在权势下,那么我们便用江湖的手段来替我们孩儿来行道吧……

只留下一句话,两人便无踪了,常流萤看似很平静的盯着这纸条盯了许久,但是那嘴唇却怎么也合不拢,不断的在颤抖!

但是在转身面对一脸担忧的邵怡音时,却还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没事……他们只是憋坏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是的!既然我这个做妻主的没法给你们这个报仇的承诺,那么便不再让你们觉得碍手碍脚,只在这里守着,这样你们将自己心中的怨恨发泄完毕后一回来便能找到我们!

但是,仅此一次!

于是常流萤便每天每天的提心吊胆,却还得故作镇定没事一般的安抚着另一个更显得焦虑的人。

这里离刚住过没多久的城镇并没有多远,但是为什么都这么多天了都还没见人回来?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望眼欲穿并且已经准备再次上路的这位妻主终于盼回了那两个虽然疲累神却明显好转的男人。

他们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倒在床上立刻睡死过去了,常流萤来来回回的轻抚着两人黑瘦的脸,呼出了心中压了十来天的那口气!

“对不起,原谅我的没用,接下来的路就放心的交给我好吗?你们就安心快乐的跟着我走就好了!”

当年的事(三)

一行四个大的加个没出生也可以算是小的一共五个人继续闲逛下去,上次两人偷去做的事情可不是可以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夸耀的,所以同宇韶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柳冰裕就没有那么大的顾虑了,虽然也明白让人知道这件事后必定会吃不了兜着走,但也不时的在无聊的时候拿出来说上那么一点点。

邵怡音听得很过隐!

在到达清成镇的时候,这故事也差不多串起来了。

只是下药,下了同宇韶特意配制的烈春药,于是那小知县便强了知府的儿子与侍夫,于是……

“善恶到头终有报,我们俩不过是推了一把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因为邵怡音临近分娩了,他们一行人已经在清成镇落脚了。

也许是天注定吧?

邵怡音在痛了一天后,常流萤觉得自己就要厥过去时,产夫出来给蹦了一句话:“夫人,夫君的胎位不正,孩子出不来,再拖下去父子都保不住了,还是现在快下决定您要哪个?”

常流萤还没有作出反应,旁边的两个听了连要死的心都有了,难道……难道萤娶了我们三人注定是给不了她孩子么?

“有什么好决定的?给我保住大人!孩子不要了!”

产夫挺利索的回身动作,在常流萤看来却是慢得不能再慢了,她再也忍不下去,不再管什么女人不得进内的话,自己一个串步便闪了进去!

邵怡音像是明白自己的妻主想要做什么,死命的挺住护着自己的肚子,怎么也不愿竟放手,谁都明白再拖下去只能是一尸两命,但是邵怡音这个样子如果强硬下手,那么会有怎样的后果谁都不知道!

也许真的是天注定吧?

肚子里的孩子顽强得很,耽搁了这么久居然都还活着。

在柳冰裕帮不上忙在旁边不知所措却看到邵怡音体力不支而上前拼力向他输出内力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一下子没控制好力道,将自身的内力一股脑的输了进去,邵怡音可是一点功夫都没接触过的人哪,哪承受得了?所以声嘶力竭的他突然凄厉的叫了一声,吓得柳冰裕差点便将他掀翻了,只是没想到在下边不断的揉按着的另一个接生夫大叫起来:“生出来了,居然生出来了。”

这下子,全部人都蒙了,不是说只能保一个吗?

那个接生夫急急忙忙的把已经奄奄一息的孩子抱过去冲洗干净,常流萤还在呆愣中,不能怪她,这事情转得也太快了点。

就在接生夫拍哭了没一丝声响的孩子然后全部人都松了口气的时候,手掌还抵在邵怡音身上的柳冰裕却发现了不对劲。

“萤!萤!!音不对劲,快过来!”

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扑过去,才猛然看到床上那个人脸色已经苍白到无以复加,那毫无动静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已经……

她的手还没把上那脉搏,同时赶过来的同宇韶却惊叫起来:“天哪!”

是产后大出血……

常流萤一下子大吼出来:“不!!音儿!音儿!你醒醒!醒过来!!”已呈疯狂状。

“啪啪!”柳冰裕一伸手便是两个耳光送过去:“你给我醒醒,快跟韶想办法啊,你哀嚎什么?”

像是打顺手了,吼完后又甩了两巴掌过去。

这下子可真的是被打醒了!同宇韶也在一边抖动个不停,他太害怕太焦急了,拼命的不断的在敲自己的脑袋,这里只有自己和萤懂医术,只能靠我们了……

也许真的是天注定吧?

三个手忙脚乱的人居然稳住了邵怡音的情况,然后刚听说出事便溜出去的那个年纪比较大点的接生夫死扯硬拉的把一个更老的妇人给拉了过来,听他气喘吁吁的介绍,像是个很有经验的人。

三人擦着汗屏住呼吸看着那大夫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心都快停了,终于在她捣鼓了一阵后得了一句话:“血是止住了,又用药用点的,药用得太多了,就算是药好也不能这样用吧?一个不小心原本还行的人会被你们这样给折腾死的!”

“那……那……”

那老大娘看着憋得满脸通红的几人,没好气说了声:“这药是好药,但是你们也不应该这样不要命的用吧?幸亏撞对了,最起码堵住了伤口!就是这人身体太虚了,再加上生产时应该是胎位不正,命是保住了,但身体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恢复健康,怕是以后都留有病,而且,以后不能再有孩子了!”

就听到命是保住了这几个字,剩下的什么也没听到常流萤便“扑通”一声翻着白眼倒下了……

现在的情况较之前几个月是倒转过来了,邵怡音非常无聊的躺在床上,孩子也被那两个给抱走了,什么事情也没能干,都躺了半月,骨头都松了,就还是不能下床,明明都能动了说。

打击太大了,常流萤现在比刚出来那会儿看起来沉稳多了,抗起了这么多的变故,她一起都在想,少了母皇加诸于自身的光环,剩下的路那么长,真的就只能靠自己了,难不成还想着让身边的那几个再受苦受难?那就加强自身所学的有用的东西吧,这样于己于家人都只有好处!

虽然知道自己以后没法再有孩子,邵怡音心灰意冷了几天,但是孩子保住了,自己也能死里逃生,还有什么可怨的?也就接受了比他更早受到伤害的另两个的安慰,好好的调理自己的身子,可不想再拖累大家了!

这里也还算是个小城镇,再加上邵怡音与孩子都虚弱得不得了,所以便也打算长居下来,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三个月,几乎用光了自带的药材,终于看音的身体大有好转,孩子也过了最危险的前三个月期,常流萤现在真的是由衷的感谢上天,她现在除了在家里陪陪那几个,其它的时间都用在了早前被硬扯来给音看病的那个老妇人的医馆里了。

经这么多的打磨,常流萤身上的那股子高贵子女的傲世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感激那老妇人,自身的医术也不错,也就理所当然的受到了老人的赞赏,原本以为就这样慢慢的就这样过下去,却让一件她亲眼看到的事情给弄得心感不安。

就这天,常流萤像往前一样准备回家里,街道的另一头却传来了喧哗声,声响太大了,她便也好奇的站住脚看了看热闹。

是强占平民男子的一件事情,这种事情在首京也看了许多,虽然没这么明显,手段却更为险,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却就在转身的时候听到了旁边人的窃窃私语。

“见到美人便不管不顾,也不理别人是不是已经嫁了就硬抢过去,还有没有王法啊?”

“嫁了?哼!就是城东那边那个已经生了个两岁的孩子的她都要抢!亏得她没得手。”

“谁叫她是那府台大人的女儿?真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好,那府台大人究竟还要在这里呆上多久啊?搞得人心惶惶的!”

见了美人就抢?

常流萤惊了一下后便加快脚步往家里去,家里的这几个可是天香国色来的,可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来了,自己可再也承受不住了!

不过,因为邵怡音和孩子的身体太差了,他们不可能会出来,剩下的两个忙着照顾他们也就没有怎么出来过,也就惹不出麻烦来,但是,不能总这样下去啊……

常流萤将事情告诉了家里的仨人,叮嘱他们不要出家门以致惹上事非,但是自己也清楚的知道,怎么能长此以久的下去?用了两天的时间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离开这里,离开这种不大不小只芝麻大的官便能当王的城镇,还是去到没什么官会踏足的贫困一点民风淳朴的小村子吧,这样一来,再大的事也闹不起来了。

说走便走,当天便收拾好东西,去了医馆向老大夫辞别,第二天天朦朦亮的时候,城门刚开便赶着马车出城去了。

这一路便专往小城小村里兜,只是经过的地方没能得到全部人的全部赞成,就不停的走,终于在马车上过了半个月后发现了一条小村子,在这里留宿了一晚后,个个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当下就拍板:是这里了!

于是在天朝同庆二十三年。

天国与铎国接壤处的一条朴素的小村子里多了一户人家……

以前的事情(一)

凤紫丹很美,他的外表美丽柔弱,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印象,但为人知书达礼,进退有度,从他的身上便能真切的看到皇家风范。

但是与他相处过的人才能真真正正的看到,他的骄傲是溶在他的骨子里的,散发在他的气度里的,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带气质。

凤紫丹是个很倔强的人,他的修养与骄傲就非常矛盾的形成了他这种倔强,如果他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再怎么难堪他也会跟你道歉,但如果这事并不是他的错,任你再怎么着他也只会按自己的意思行事,反正,你也奈何不了他。

凤紫丹的运气是上天早早便替他安排好了的。

凤主的皇君自十三岁生下皇太女后便一直都没能再生育,直到他三十五岁那年,才怀上一个孩子。

这真的算是老来得子了,突如其来的孩子让凤君欣喜不已,虽然太医们一个个都冒险劝说,凤君以现在这样的年龄,要平安将孩子生下来非常困难,一个不小心便会成为一体两命的惨剧。

但是,如果要他把这个孩子弄掉,那真的像是要他的命一般,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于是在全中的人都提心吊胆的盼望下,凤君折腾了一天两夜,居然平安的将孩子生了下来,凤主大为高兴,赐名:凤紫丹!

身为凤主最小的儿子,作为这样的一个凤君得之不易的孩子,凤紫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皇家这样的环境中,小紫丹甚至得到了真真正正的在里难以存活的亲情!

快快活活的成长到十岁,在这样的环境与宠爱下,小紫丹的格已经基本形成,在他过完十岁生日才隔了一个月,凤主下召退位,皇太女凤紫英登位成皇,凤国朝堂中出现了因换皇出现了丝丝波澜。

不过,这一切都无关小紫丹的事,登位的是他同父姐姐,他一样还是如前时一样过着自己的生活,承受着来自年长的姐姐相同的宠爱。

凤紫英登基之日,请到了夏宁夫人,她是不仅在凤朝,甚至于远近的几个国家都是声名远播的命术师。

但是这位夏宁夫人一见到刚满十岁没多久的小紫丹,却不像其他人一般惊叹他的美丽,却是给出了一番话。

“这孩子的命太好了,在这世上是留不长的,亏得是生于皇家,倘若能得自己亲近的人全力的保护,永远不让他一个独自踏出皇城,或许还能够保他一辈子,否则……”

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完,却谁都知道是什么。

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却听到这么一番关于自己心肝宝贝弟弟的难听的话,凤紫英的脸色一下子便难看起来,但是,她是夏宁夫人,并不是其他的一些骗人的江湖术士,她甚少说出如此明白的话,所以,这番话还是在凤紫英的心底里留下了痕迹。

在小紫丹十二岁的那年,凤紫英已差不多要忘记了还有这么一番话的时候,像是特意提醒她夏宁夫人曾经跟她所说过的话一般,小紫丹出事了!

凤朝太上皇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于是小紫丹便央着父亲让他带着自己一同上普林寺为自己的父皇祈福,可是,在回的时候,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小紫丹带着自己的小侍仆因贪图街上的好玩时被人盯上,不知不觉间被拐到了皇城之外。

一个气质如此出众,穿着如此富贵,相貌如此美丽的小人儿,怎么会不引起别人的垂涎?更何况身边只带了个小侍仆?

等到玩得开心不已的两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出了皇城远离人群了,还有两个一脸猥琐的女子逼了过来。既然已知道不妙,当然得全力反抗。

所幸,小紫丹并不是那种娇娇公子,两年前夏宁夫人的那番话凤紫英还是听了进去,自打那以后,他便和他的贴身小侍一同习武,时日虽短并且没那么刻苦,但身手最起码还算灵活。那两女子想是不想伤了二人,只想完好的抓住他们,居然让小紫丹两人也拖了挺久的时间,连带的还多走了一段路。

也正是这么点时间,却救了两人。

那是凤紫丹第一次见到辛佳。

辛佳本是出城游玩,回来的时候因为贪图方便,抄了条小路从皇城个的小树林里穿过,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俩男子被欺负,一看那两个女的便知道不会是什么干什么正经事的女了,便出手救了那两个已经气喘吁吁的人。

稍微问了问,清楚他们也是住皇城里后便带着他们往回走了。

可是,才刚靠近城门,便看到那里城门紧闭,一堆的民众都被挡在外边,辛佳觉得很奇怪,难道说皇城里面出了事情?

带着两人一路挤进去一路听着那些人吱吱喳喳的议论着,像是走失了一个身份尊贵的人,急令城门关闭查找,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好容易挤到前面,城墙上面的士兵并没看清是谁,只是见到居然有人不听命令靠近城门像是要闯进一般,便执戟大喝:“离远点!现时城门不能进!”

辛佳现时可没心情跟着这一班大众在外头等着,更何况她也不用等!掏出令牌才没多久,城门便开了一小口子。正待进去时,衣袖却被拉住了,回首便见着两张尘满面的小脸,是刚救下来的两人,辛佳想了想,便也带着他们进去了。

进了城才发现城里面的戒备有多严谨,她顾不上身边的两人,只叮嘱他们回去要小心点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原来竟是紫丹皇子走失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谁都清楚紫丹皇子的份量。辛佳听了母亲的大致说明后才准备跟着也出去找,里头却来旨了,紫丹皇子已经找到了!

以前的事(二)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的时候里却来旨了,送上了一大堆的赏赐,辛府一家子跪恩接旨时,一个两个都傻眼的盯着这班侍从抬进的东西,末了还加一句:召辛佳进。

在那读旨侍从相请时,辛佳还是一头雾水,什么时候竟成了救了紫丹皇子的功臣了?

直到进到里,真切的看清了紫丹皇子与身边那小侍的面容时才大悟,原来昨天顺手从小树林里面拎回来的那两个孩子竟是紫丹皇子与他的侍从啊……

这事本来就应该这样了结了。

但是,养在深里的作为最受宠爱的皇子,整天的便只是吃饱了赏花,赏够了翻书,翻累了小寐,中间再进点贵族之人才玩的小游戏,无忧无虑的天天都这样便也过了这么多年,只是人会越长越大,心里所装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时日渐过年龄渐长,慢慢的男孩儿的心思也就多了起来,这是他为人的必经之路。

特别是现在的凤主所得多为女儿,好容易侍君中有生下男孩子的那几个也只有那么点儿大,小紫丹在中也差不多是让凤主与凤后当作儿子来看待的,反正他也跟凤主的前面几个女儿年龄相差无几,这两人也已经开始留意真正合适的人选了,还时常在嘴边打趣小紫丹。

反正,说了这么多,就是在小紫丹会有小男儿家心思的时候辛佳救了他,在那场惊惶过后,辛佳也真正的在他的心底处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时不时的便留意起辛佳小姐的一些消息,用一句话来总结,便是:紫丹皇子情窦初开,对象就是辛佳小姐!

这般作为当然没能瞒过谁,虽然小紫丹自认为做得很是隐密。

辛家是朝中多代的功臣,她们自凤朝第一代君王建国之始便位列人臣,这么百年来凤朝君主替换不断,每次的新君上位朝庭中都会换些人,真正能够在朝堂上维持家族过两代君主的人少之又少,除却凤族皇族外,世族的权力不断在各崛起与没落的世家中来来回回的传承,但是辛家却在一代又代的君主上位退位的过程中稳当不倒的随着凤朝的存在而存在,并且依然风光不已,旁人许是不懂,但是与辛家一起也是这么走过来的也一样为凤朝古老家族的禾家与朱家相互间却是明白得很,那只有一个原因。

这三大家族与凤朝之主有这么一个约定,她们只忠于坐在皇位上的人!

历代来并不是没有发生姐妹相争甚至于相残的例子,但是却不会有人去动这三大家,她们是不会管你们在底下斗成怎样,只要你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她们便忠于你。

凤紫英当然也是知道这个缘由的。

因此当她知道小紫丹看上了辛佳后便也仔仔细细的弄清楚这位将是辛家继承人的一切,虽然在凤主看来,这个人并不能真正的达到自己所列出的要求,但总的来说也还算马虎可以吧,最主要的是小紫丹喜欢!

凤紫英是真的只作为一个普通姐姐一样疼爱着凤紫丹,所以即使在她也认可的情况下,她也只是让凤紫丹偿试着跟辛佳相处,只有辛佳真的能够能他带来幸福她才会放心!

于是,他们用了两年的时间来了解彼此!

在凤紫丹十四岁那年,辛家十八岁的大小姐辛佳迎娶紫丹皇子为正夫!

新婚的第二天,凤紫丹看着过来给自己敬茶的辛佳的三个侍夫,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那两年的接触中,凤紫丹早就知道了辛佳的三个侍夫,并且还一人给她生下了一个孩子,为此他当真是闹过别扭,但是,他却也知道这才是正常的,就算是贫困之家的女人养不起那么多夫侍被迫无奈只娶一个,她们却也会到外头去‘打野食’!这个词还是里的侍卫告诉他的呢。也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这点,他也没闹什么,只是虎了两天的脸在辛佳过来哄他后便也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凤紫丹虽然并没有要辛佳对那几个侍夫做出什么事情,但是他也趁此机会对辛佳有了一个要求,那便是:以前的事情他没权力过问,但是以后辛佳永远都只能有他一个君,并且不准再纳侍夫!

凤紫丹虽是在大家的宠爱甚至于可以说是溺爱中成长,但在中生活这么多年,里面的黑暗并不是谁想掩便能掩盖得了的,所以他也有他的通透的一面。

他知书达礼修养大度,但是,他也会使小子闹别扭,还会趁机作出要求,却很明确的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里,只要是尊重他也能顾及他的感受,他便从来就不会让你难堪难做,所以辛佳与他接触的这两年来发觉自己是越是越喜欢他,最后发展成爱情。

所以,凤紫丹的这个要求她发着誓答应了下来,更何况这本就不过分。

成亲之后,凤紫丹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虽然生活地方改了,还多了辛府一家子的人,也并让他有多大的改变。

面对家中各种不同辈分的人,凤紫丹表现得很好,敬长辈,也能礼待其他的几个侍夫,虽然很不情愿却也还能够做到不独占辛佳的宠爱。

凤紫丹在中见多了那些得不到君主宠爱的侍君了,嫁进辛府之后,看到那几个自个儿妻主的夫侍对自己讨好却又委缩、羡慕却又害怕的神情时,他就不自主的想到中那些不得宠不得势的侍君们,心里就算是见到他们再不满却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才是抢了他们妻主的人。

他们认识妻主的时间比自己长,服侍妻主的时间比自己久,进府中所做的事情比自己多,还给妻主生下了孩子。可自己一来却抢走了正君之位,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和尊敬,其实也只是因为上天给了自己这个身份而已,一旦没了这个身份,他与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所以,对待他们,凤紫丹的心高气傲虽不会主动亲近,却也还算平和,也能做到给他们应有的尊重。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

但是,就这么一点不算作为的动作对那几个自从知道紫丹皇子要嫁进来就提心吊胆了这许久的男人们来说,却已经如天大的慈悲。

不打不骂,不借故出气,不给难堪,不独占妻主的宠爱,还能柔声的叫上几个人的名,对自己的孩子也一视同仁。

多好的皇子!

于是几乎是膜拜他了,一家人从来就没出现过像其它大家族一般的正君夫侍争宠闹得不可开交的景象出现,于是辛家的长辈也满意不已!和和乐乐的多好啊,这个皇子娶得多好哇!

凤紫丹得到了和以前一样的宠爱,虽然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并没有什么。

以前的事(三)

嫁到辛府后的第三年,凤紫丹终于生下了大家都在盼望着的孩子,虽然是个儿子,却也是人人欢欣,凤紫丹不在乎孩子是男是女,反正都是自己与妻主的孩子。辛佳就更不用说了,凤紫丹能平安的生下孩子她已经够开心的了,而辛家里的长辈们也不在意,因为辛佳的侍夫早就为辛府生下三个女儿,相对说来,他们更希望能够有个孙子,于是皆大欢喜。

要给儿子取名时,辛佳让凤紫丹全权作主,想来想去,忽然想起了每次正式回时凤主必要问的话:“府中还有这么多人来分着她的宠爱,你又不让朕为你动手,丹儿,你是真正的感觉到幸福了吗?你真的没有后悔么?”

原本凤主是想着凤紫丹嫁过去后便能够找理由赶走甚至是除掉辛府里的那几个夫侍都无所谓,就算他不想自己来动手,她一样会为他安排好的,却没想到他居然首肯让他们安然的还是过着以前一样的生活,果然是当初不该让丹儿嫁进辛府的。

不,应该是早点动手除掉那几个贱民的,他们怎么能和丹儿争宠?为什么当时会想着也许丹儿不一定会嫁进去,不用花费那么大的心机作那么大的动作?还以为能够等丹儿嫁进去后再动手不迟的,现在看来居然是委屈了他。

因为凤紫丹很是清楚皇姐对自己的宠爱,所以在他决定与那几个人和平相处时便清楚的告诉了凤主,绝对不能为了他而对付那几人,真有必要的话他会自己看着办的。

所以凤主见到凤紫丹时便会想起这么些事情,隐隐的就会有些后悔,每次一见到凤紫丹便会不由自主的有这么一问,却也不知道自个儿希望丹儿有什么样的回答。

于是便让她形成这么一个矛盾:听到凤紫丹说他幸福时便暗自松了口气,最起码他过得还好,但一想到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却要让别人分享妻主时又心痛不已……

她是完全的忘记了,后中还有上百人在等着她来宠幸自己,那里面的人有哪个在家里不是自个儿父母的心肝宝贝呢?不是的话敢送进来么……

凤紫丹躺在床上,联想到凤主的那番话后,再瞧瞧放在自己身边的儿子那红扑扑且还是皱巴巴的小脸,听着辛府里大小的不停问候,妻主藏不住的欣喜。然后,他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的完整幸福了,为什么要后悔?怎么会后悔?这样的幸福本就该是一个男子所拥有的。

于是,在儿子的满月酒席上辛佳宣布凤紫丹给孩子取的名字:辛无悔。

在小无悔三岁的时候,辛将军也就是辛佳的娘要辛佳接手家族,继承着对皇帝的忠诚,因此她必需要到凤国边境处历练半年,让辛家所握的三分之一的凤军正式的认同她。

但是,在辛佳出去四个月时,军中传来急讯:辛佳失踪了!

这让在皇城里等着的一家子都慌了。

凤紫丹本就无法相信,不是说没什么危险的么?怎么在自己日盼夜盼了这么久就看着她要回来了的这个时候失踪了呢?

找不到!都扩大了不知道几倍的搜索范围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在全部人几乎都要放弃、凤紫丹伤心欲绝时,辛佳却突然的出现了,距她失踪之日刚好半年的时间!

辛佳说,当日她照旧在驻军城外的四周视看时,却遭遇了山中贼,那些人像是知道辛佳是领军之人一般几乎全都招呼到她身上了,本就无法脱身,跟着去的亲信也因对方人多而大部分都遇害,剩余的几人一看情况不妙便拼命空出一人却报信,其他的便拼命的周旋。却还是不敌,在身边的人全部都躺下后辛佳还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了。

无论怎么看,这次山贼的行动都像是已经计划了很久一般,在满身是伤筋疲力尽之时却一脚踩空,却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刀,藏着匿着几乎是滚着出了那山涧后也许是命不该绝,遇救了。

刚开始时本就不知道哪里是哪里,便不敢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再加上身上的伤势过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迷糊神智不清,所以便拖了这么久才回到边境城界,顺便的来了那伙穷凶恶极的山贼!

前面的一段已经有人禀告过皇上与辛老将军了,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她遇难了,能平安的回来让辛府里的人都欣喜若狂。凤紫丹更是后怕不已,看着妻主身上的伤痕,都过了这么久还是如此狰狞,可见当时有多危险了……

辛佳看着凤紫丹都憔悴得不成样儿了,也是心痛不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出来,她对家里人特别是凤紫丹愈加的纵容宠爱。

皇上也是因她因公而伤并且剿匪有功,大大的赏赐了一番,辛府里这一阵子热闹到不得了。

不过,凤紫丹发现自个儿的妻主像是不怎么愿意提起关于救了她的那个人,刚开始时家里的人都说一定要感谢那救了辛佳的人,但她却不怎么说起,只给了一个理由,那便是:那人身处边境城外,路途遥远不说,且是他们那里是不欢迎外人进去的。

想想也是,边境之处多是山寨之人,虽然也算是凤国子民,却也有着自己不成条文的规矩,一般说来都是不喜外人进入。想到这层便就作罢。

但是,凤紫丹却觉得有些许的奇怪,有些时候他也想知道一下,在辛佳失踪的那半年里,呆在那么个地方会不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可是辛佳却轻描谈写的本什么也没说到,并且她对自己愈来愈宠了,几乎可以说是溺爱。

奇怪了几天,但是除了这点辛佳跟往前也没别的什么不同,也便不再放在心上,自个儿的妻主宠着自己不好吗?便心安理得的享受了。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小无悔也已经八岁了,凤紫丹以为自己会一直的这样生活下去,但是,变故也总是让人措手不及的出现。

凤紫丹在过完他的二十五岁生日后不久便发现妻主有些不对劲,也说不上是很明显的可以看得出来,但是与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有些东西只凭感觉便可察觉得到。不过因为这一段时间朝庭里的事情太多了,连带得府里的事情也多了起来,看着辛佳整天的忙得不停,自己也没怎么能好好的休息,便把这事暂且当作太累而恍惚的结果,要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也得忙过这阵子再说吧!

这一压便是几个月。

等到他终于去追查的时候,却带给自己一个晴天霹雳:辛佳在外边置了一处房业,里面养了个男人,还外带一个孩子!

以前的事(四)

看着这个消息,凤紫丹先是震惊再是震怒然后便是压了下来。他不想因为一件还没有查明的事情而搞得家府不宁,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与辛佳敞开了来说明。

辛佳想是也藏不住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被他知道了,沉默了一会她还是将事情的缘由从头说起。

那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当年救了辛佳的人。当年被救了之后,辛佳一心的想着要离开,她不知道家里的人得知自己遇害却没法知道自己平安会怎么样,但她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最后还是迫不得已留了下来。

这伤一治便半年,在这半年里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而最合乎情理的便是救了辛佳的那个叫罕目星的美丽男子爱上了辛佳。

但是辛佳只是记挂着家人记挂着凤紫丹,一门心思的想着赶紧养好伤能快点走人,当然也就没给罕目星回应,但是,就在辛佳的伤好得差不多且准备着离开的前些日子,罕目星想是认为只是这样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就耍了点小手段,说白了就是用药强硬的将自己送给了辛佳,却没想到辛佳还是离开了。

原本这么多年过去了,辛佳也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情,她本来对那罕目星也没情爱之心的,谁想到如今他却找上门来了,还带着当年辛佳留下的一样:他与她的儿子!由不得辛佳不信,那个孩子虽然才四岁,那长相却也看得出来了,和自己长得真的很像,一看便知道是母子俩。

凤紫丹没想到当年还留了这么一出,难怪当年妻主怎么都不肯开口谈论当初被救的事情,现在的他没办法还顾及到妻主爱不爱那个男人,他只是想到当年自己嫁给她的时候她亲口发誓所说的话,在府里那么多年高傲如他都敞开了心怀来接纳比他先到的人,可是为什么辛佳她还是打破自己发的誓?

凤紫丹的反应虽然辛佳早已经想到,可是看到他的模样表情,心里还是猛的痛了一下,她是真的爱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自是看在眼里,感在心底。这许多年了,但是在自个儿看来凤紫丹还是一样的清灵巧人儿,是自己对不起他。

凤紫丹冷冷看着妻主愧疚的脸,最后只问了一句:“那你要怎样处置他们?”

之前的事情他不想再追究,就算是辛佳的错又能怎样?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再追究起来也抹杀不了那事实,所以,他便问了:以后你要怎样?

是的,他可以不追究前事,但后续呢?他总有权手吧?而这个也才是他最在意的,他却也深知妻主的格,人还在外面她定是没能找出更为妥当的方法!

果然不出所料,凤紫丹冷着脸问完后,辛佳虽然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怒气,却还是沉默了很不短的一段时间,才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原本对罕目星就没感情可言,否则当年也不会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自己能够只身走得如此潇洒,连挣扎都没有过。但是,现在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他带着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自己的儿子,那孩子第一次见着自己时听闻是娘的时候那高兴却又害羞的样子让自己心酸。辛佳知道自己心软了在看着孩子的时候。但她不知道要怎样处置这孩子的父亲,是没想过会接他进府,但总不能撵了,更何况罕目星可真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只有在外面先让他们安顿下来。

面对凤紫丹的质问,辛佳只能如实说:不知道!

虽然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但凤紫丹依然怒火满腔,拂袖离去。

然后,虽然府中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两位主子之间的气压有点心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人人都不敢多吱声。往常的平安欢乐详和像是一夜之间被狂风刮了个干净似的,府里的气氛一天重比一天。

就这样堪堪居然也过了半年。

时间过得越久,事情便越僵,辛佳想哄回凤紫丹,但凤紫丹似乎下定决心,倘若辛佳不能圆满的解决这件事情,那便是别再想着他能有个好脸色给她。不只是凤紫丹,辛府里的其他几个主子也都多多少少的是知道事情的,有谁愿意再多上一个人来分开妻主的注意力?虽然不敢像正君那样做得这般明显,却也暗地里明地里的怨着自个儿的妻主,辛佳很是憋屈!

况且时间越拖,还有一个人心里就越慌。

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让罕目星竟然在过了五年之后才来找辛佳没人能追究得了,但是他决不会如一般男子那样娇弱天真,从他当年下药的举动中便可看得出来,现在,找到了辛佳,他要的可不只是让辛佳将他与儿子收在外头而已,从找到她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年有多,辛佳居然都还没有让自个儿进辛府的门的意思,他再也不想坐着等了。

他使出了作为男子的手段:利用了一下已经成为父亲的这个身份。

儿子罕目丁才四岁,即使再聪明伶俐也有限,所以爹爹说什么他当然就信什么了,有些话与自己小脑袋里所希望所认为的不一样后便很直接的表现出不开心甚至是难过,渐渐的,每一见到辛佳便会拼命的粘着她不肯离开,不时的还会问:

“娘是不是不疼丁丁了?”

“娘是不是不要丁丁了?是爹爹说的。”

……

刚开始时辛佳也没在意,只是软声的哄着他,但发展到每次过来时他都一脸的不安,便跟罕目星生起气来,怎么能这样跟孩子说话?

罕目星也没推托,这的确是他跟孩子说的。

“丁儿一天到晚都问我为什么娘没跟我们一起住?为什么不像别的孩子一样天天都陪着他?你要我怎么跟他说?孩子会一天天长大的,难道你还想着这样子瞒他一辈子?你瞒得了吗?跟他说这样的话难道我说会很开心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辛佳依然没能给出最好的答复,她便沉默了。只是,看着在她每次过来都异常开心而见她离开便一步三趋的跟着的儿子,很心痛!

这样僵着僵着又过了一段时日。

有一天,辛佳看着一派天真无忧无虑的小无悔,不期然的想起了外头那个天天盼着自己过去的儿子,着冲进自己怀里的小无悔的头时,她叹出声来:“悔儿啊,如果丁丁也能像你一样在府里生活就好了!”

话音刚落,凤紫丹的满腔怒火已经烧上了眼睛:“辛佳!别拿外头那贱民生的跟悔儿比!别在悔儿面前提起你那些放不到台面上的事情!”

他真的是气坏了,府里的争执从来就没有让悔儿知道,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个天真的孩子,作为母亲的她竟然在自己儿子的面前提起相当于自个儿私生的儿子?牵着有些吓着的儿子走了两步,听着身后压抑着的沉重的呼吸,他回头,对上了也是强压怒气的妻主的双眼,让她看清自己的坚决:“辛佳,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只要我还在辛府里的一天,你就别想迎他们进来!”

事情终究是没瞒住府里的长辈,原本辛老将军是不想管这事的,但是辛老太爷一听那人还带了个儿子,便也进来了,辛府是不可能让自个儿的血脉流落府外的,听了整件事情,老人家一挥手:“只把孩子接回来不就行了么?”

辛佳也曾这样想过,但罕目星知道后只搂着儿子说了一句话:“这样便让我们父子死一块吧!”

要硬只接孩子进府,可真的会逼死罕星目的,再怎么说他也的确救过辛佳的命,到最后老太爷还是松口:“把两个都接进来吧,又不是养不起!”

“我不同意!”凤紫丹面无表情的反对,这还是他嫁进辛府第一次当面顶撞老太爷,本就不在意他沉下的脸,“辛佳,你在娶我之前曾经发过毒誓,若于我之后再迎一人进府便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对吧?”

话一出口,旁人都吓到了,看着辛佳点头,这下子,没人还能说什么。

“我与你夫妻同命,假若违背誓言受惩,想来我也不能幸免无难!倘若你真的那么想迎他进府,便休了我吧!”此话更是惊人!

辛佳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回了一句:“你休想离开我!”

讨论不了了之。

这事还没过多久,有一天,辛佳留在罕目星那里的人突然急冲冲的回报,罕目丁不见了!辛佳带人找了将近一天,才在皇城里的另一头找到了他正缩在一家屋角处,罕目星吓坏了,只抱着儿子哭了一晚。辛佳才知道原来她这次有挺长时间没去看他们了,罕目丁便偷偷的跑出来想去找娘,一个四岁的孩子哪里会去,迷路了!

这次过后辛佳去看望他们时便不会隔很长的时间,但是再怎么样她也不会留下来天天陪着他们呀,况且她也不是没事干,在再一次的隔了近十天没去过那里后,便又传来了罕目丁不见的消息。

这次足足用了两天才找到他,那么小的孩子不知道被谁打了,奄奄一息的躺在街角外发着烧,再迟点就没了。

辛佳看着哭得声哑哑的罕目星,再守着烧得神智不清难受不已的儿子,心难受死了,自己这个做娘的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终于下定决心将他们父子俩迎进府里,她是这样打算的:反正罕目星在这里只差是住府里而已,丹儿也知道的。他们进来自己也不会与罕目星有什么多大的接触,现在刚开始时哄哄他或是让他发脾气也好,也许丹儿慢慢的就会习惯了。

她却是忘了,其实当年他也是全部清了凤紫丹的格的,只是这么多年来凤紫丹与府中的人相处得不错,与自己恩爱不断,辛佳一时忘记了凤紫丹的骄傲是溶在骨子里的,她不知道,突然蹦出这么一个人他已经快要忍到极限,现在唯一的底线辛佳居然也打破了。

凤紫丹看着府里为再迎一位主子而稍稍热闹起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那样冷冷的看着,辛佳也知道是自己理亏,也不敢招惹他,就这样,到了那天!

府里很热闹!所以当凤紫丹的专属侍卫发现凤紫丹不在府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了,还带着小无悔!

报知辛佳时,辛佳心一跳,随即自我安慰的想着也许是回里去了,去找的时候居然没有,还惊动了中的那位,凤主听到凤紫丹带着小无悔不见的时候什么形象都不要了,整个人跳了起来,自丹儿十二岁那年出的意外后,夏宁夫人的话就一直都没能忘记。

她顾不上发火,便急急的下令搜城,辛佳也记起了那么一番话,也动用全府的力量翻找,可是,连影子都没找着,只用了三天的时间,整个凤国都骚动起来却还是没能找着人,凤紫丹就这样失去了踪迹。

找不到凤紫丹,无论怎样都找不到他,凤主的心一日怒过一日,她悔恨不已,从想到凤紫丹嫁给辛佳那时起一直悔到现在,看着前面跪着的也是憔悴不已的辛佳,她想亲手掐死她!

强忍抽痛的心,凤紫英哑着声音开口:“赐死罕目星与罕目丁!”

辛佳伏身叩头:“皇上,全只是臣一人之错,错不在他。罕目星是边境蛤多族族长之子,他既得他母之允到这里来,如果是死在臣的过错之下,必定不服,对本朝边境安定有很大的威胁!”

是的,这样说都是隐晦的了,蛤多族在那深山沟里,势力却不容小觑,朝庭向在都是安抚着的,现在无理由的做出这样的外置,倘若起了冲突,在这样的形势中便是自取灭国而已。

凤主的脸上晴不定,最后竟大笑起来:“丹儿啊丹儿,你看,皇姐我贵为凤朝之主,却连想为你出口气都做不到啊!哈哈……”

声色凄厉!辛佳听着却没有动作。

但是辛佳自出了庭后便如少了七情六欲,除了整天埋首边防与朝庭事务,就只有一心再找凤紫丹了,只要一天没他的消息她便一天都找下去,罕目星是进了府,但自此始,不要说他,便是府中原本的几个主子也没能再近辛佳的身,更别说是宠爱了!

凤紫丹蒸发了么?没有,只是,他在气愤之下却跑出了皇城,宁夏夫人的话一点都没打折扣,他只要一出了皇城,没有人是带不回来的。

就此受尽了折磨!

带着儿子,凤紫丹后悔不已,他用尽办法想回凤国皇城,却一次次的无法实现,被人欺过骗过骂过甚至还被卖过去妓院,他拼了命的护着儿子,却不知道一路越行离凤朝越远,竟然踏过了两国交境处来到了天朝,却也筋疲力尽无以为继,在担忧着悔儿的将来中幽幽逝去。

在合上眼的那一刻,他又见到了第一次见到的辛佳,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抱有希望:上天,我什么都不再祈求,请用尽我最后的力量来保佑我儿!

六年后,终于在送凤柔醉皇子和亲之时在天朝帝军东方悄然的口中得知了凤紫丹与儿子辛无悔的下落。

跪在这一坯皇土前,眼里仿佛还见到那个清灵的骄傲的自己发誓珍爱一生的人,再睁眼竟是天人两隔!

放火烧了碑后的这一片,和着泥土捧回了辛府祖坟中。

在那天,辛佳跪着亲手一捧捧的土填下去,像是那人儿还在眼前一般跟他说着话:“丹儿,悔儿已经成为别人的夫了,所以我带不回来他,不过你应该可以见到他的哦,看看我,最后连悔儿都没能见到……”

不理会手上的血,拍拍平那土,转身离去的时候,还留下一句:“丹儿啊,不管你有没有不想再遇见我,但就算是拼个魂飞魄散下辈子我还是要找到你,只不过,如果你为女的,那我便会投做男的,只服侍你一人;如果你还是男的,那我便还是投做女的,只爱你一个娶你一个。从此生生世世都只你一个好不好?”

满怀离恨,付与谁知?唯泄落花啼鸟!

当年的惊心动魄(一)

辛无悔知道自己要死了,自被那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女人拿着剑指住自己的时候,便已知道定是逃不了了,豆豆与娘在里,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拖到这里来,太过紧张害怕,晕了过去……

辛无悔是被周围包住自己的无尽的冰凉的水给呛醒的,刚睁眼时什么都不知道,只看到无穷无尽的水望不到头,他并不是不会游水,本能的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居然也将头给顶出水面,是翻腾的水!

拼着全力也只是让自己能够在不时间呼吸上一口气,但是也喝下了太多的水,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看到茫茫的一片,随着水势撑了一会儿。忆起晕倒之前的事情,原来自己没有死在那个女人的剑下,却被扔到这种地方里淹死吗?

豆豆!豆豆!辛无悔想放开声叫着自己的妻主,但是本连口也开不了,只将嘴开了那么一点点的缝隙,那水便没命的灌了进来。

就算是个身怀绝技的人也不可能在这种境况下活了下来,更何况辛无悔只是一个男人,并且最要命的是他还挺着近九月的身子,他用人的本能让自己撑了一下,觉得已经过了有一辈子这么久但只是那么一会儿后便觉得灭顶的绝望,不再挣扎地由着自己随着水沉浮!

就在放开的这一瞬间,肚子却被踢了一下,像是平时一样,接着又是一下,不知道是肚子里的孩子下狠力还是在这种地方由心中带来的感觉,总觉得肚子因为这一脚隐隐作痛,也就是这样,辛无悔那空茫一片的脑子里居然注入了东西,那是父爱,是人的天!

孩子!对了,就算是要死也要拼到最后的一刻,也许豆豆会来救我们的!

靠着孩子的一踢一踹,辛无悔又涌出像是无穷尽的力气一般,无厘头的挥舞着双手,带着那大肚子死命的蹬着脚,心里不停的尖叫:豆豆!爹爹!悔儿要死了!

肚子越来越痛,辛无悔却已经撑不下去了,那痛不像是孩子在踢的样儿,而是一阵阵的痛,他想起几个爹爹们说的话:“悔儿啊,如果肚子一阵阵的痛,就是阵痛了,也就表示孩子就要出来了,一旦有这种情况,你得立刻让人知道啊!”

不可以!孩子不可以出来!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出来!

辛无悔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拼命的忍住肚子痛,又开始乱挥的手却接触到一样东西,本能的攥紧。将自己的头从水里抬起来时却见到了差点上自己魂飞魄散的一幕,水太急了,虽然已经抓住了东西,但水却推着自己的身子不停向前,而前面不到两寸处竟然是一截断木,就那样直直的对着自己的肚子。

自己已经支撑不住了,放开的时候手往前拼命的推,没想到那木竟然是卡在那里的,辛无悔的力气加上水的推力居然让自己从那木与旁边的丛林的夹处塞了进去,下意识的借水力翻过身子护着肚子,却被一打来的水浪给压到了水底里处,头部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辛无悔再次失去意识,眼前一黑的瞬间,他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爹爹,那个生他育他在一路上拼命护着他的爹爹……

秦令觉得得自己真的是倒霉透了,不过是去了邻镇卖点豆腐脑,怎么就闹了这么一出,搞得自己不得不在这里过夜?明明已经干过走过很多次了啊!

看着那些干硬的口粮,秦令一点胃口都没有,想了想还是从那辆牛车上扯下一个原本装着豆腐脑配料的锅,在旁边的小溪边涮干净后盛满水煮了起来,然后自己便攥了自个儿的汗巾跑到另外一条小溪处准备擦擦身子,忙活了一天,这身汗贴得自己难受得要死,走过用来拉牛车的两头小毛驴边时,秦令一个火大,便顺手拿汗巾甩了它们两道。

“我让你们吵架,让你们随便乱窜,害我连家都没来得及赶回去!今晚不给草吃!”

正值夏天,虽然已在傍晚,但是热气依然还在,单是擦拭本就不够,秦令看看那一处的清水,心痒痒得不行,四周望了又望还仔细的听了又听,还是没能忍住,小心翼翼的往上游走着,置身一处小矮丛林后便急急的脱下衣服洗起澡来。

没想到才刚刚泡下去,便听到“沙啦沙啦”的声音,像是有人穿过什么林子一样,秦令一个激凌,扑到岸上连水都没擦就拼命套上衣服。

走出那小丛林一看,什么都没有啊,再仔细的听了听,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啊,难不成是自己太紧张,所以产生幻觉?

秦令想想又掉头走了回去,这条溪水应该是这里并排着的几条中最大的了,前面就是一排密密麻麻的丛林,怎么会有人嘛?秦令失笑,原来是自己太过多心了,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那声音却大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那丛林中出来了一样!

秦令的心猛的一顿,还没等脑子转过弯来,身子就先转了回去,果然,那里出现了一团东西,秦令尖声的叫了起来。

幸亏天色还没怎么暗,秦令叫出第一声后也看清楚了原来是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反正是一动不动的,卡在一块大石头边。不过那姿势有点奇怪,为什么会是面朝下扑在水面的?

秦令尖叫了一声,心里的压力少了许多,他看着那人动也不动,便也壮着胆子过去看上一看,如果是活的也许还可以救上一命呢!

秦令伸手想将他翻过来时觉得人很重,像是有什么吊在他的肚子下面一样,不过那身子还是温温的,这个感觉给了秦令很大的勇气,一个用力便将他翻了过来。

然后,林中响起了第二声尖叫!

竟然是个挺着大肚子的男人,脸上血迹斑斑!

当年的惊心动魄(二)

虽然那个人的脸上血模糊,但秦令还是很确的在那张脸上探到非常微弱的呼吸。

还有救!!

一使力,便将那男人从浅溪里抱了起来,亏得秦令是个练了好几年武功的人。

紧步小跑到那牛车处,秦令看着怀中随着自己动作手臂无力摆动的人,知道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必须得赶回镇上这个人才能得救。

小心翼翼的放下人到牛车板上,顺手帮他擦去脸上的血痕,只是其中的左脸受创严重,便去牵那两驴,可是才刚牵过来还没等他套上去却听得车板上的人有了声响。在这种诡异的时刻,秦令着着实实的被吓了一吓。

不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人又传出声音,这次,秦令听得很清楚,确实是一声低低的呻吟声,虽然很小却听得明白其中的痛楚。秦令忙丢下手中的毛驴子,窜到车尾,刚想伸手抚上那人,却在看到他的肚子时一个僵硬,他看到了什么?这个男人他的……他的……

他的肚子在动!!

这下子,秦令吓懵了,他再无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只吊了一口气的男人,要生了!!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别说是赶回去那么长的时间,就是一刻也耽误不起啊!两条人命啊!!

秦令是个很善良的人,虽然他在平时他很凶。他自小无爹娘,是镇上的一个镖局收留了他,自小在那堆女人里长大,养成他那副大大咧咧的格,却实实在在的是个好人。秦令跟着她们学武听着她们说见闻,尤其是喜欢那个老镖头。

镖局里的人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那热血的情却随着年龄更是增长起来,那老镖头已经做了有三十多年了,走南闯北的她比谁都清楚,一个人若能留得一副好心肠,到头来终能帮得了自己。因此自小,秦令便被教导,为善是人之本!

所以秦令在转了两圈后,明白的知道如果坚持是要赶回去,结果定是一尸两命,那样的话……那么……

秦令咬咬牙:反正都是死,倒不如自个儿在这里努力一下,也许这父子俩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不能不说,秦令的胆子真的是特别大,作为一个男子在这种世道当真是委屈他了!

他拼命的回想两年前他偷偷的看过的邻边那女人的夫君生孩子时的景象,当时听到那边在囔囔个不停的是些什么?

布!还好,因为怕弄脏那豆腐脑所以都习惯带有几尺干净的布料。

好像还要剪刀?没有,不过大刀就有一把,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应该是割布的,那么大刀也不差吧?

好像……还要……

车上的人声音越来越大,秦令在这三伏天里头上的汗不停的渗出,手忙脚乱的以为已经准备好的时候,一转眼看到刚开始是煮来喝的现在已经开了的水,脑子一醒!对了,还要热水,还要很多很多的热水!

秦令抓俩装豆腐脑的木桶,飞奔到溪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洗干净后装了一大桶清水过来,将那已开了的倒在另一个桶里,又开始煮另外一锅!

当秦令将那男人抱到用自个儿的外衣铺好的地面时,可能是因为太过疼痛,男人已经醒了过来,叫声也越来越大!听得秦令的心也跟着不停的抖动,他不断的给自己鼓气:不怕不怕,再怎么说自个儿都给那两头毛驴子接生过,再怎么说人也比毛驴子要容易勾通啊,不怕不怕……

折腾只是一会儿,那男人的气色越来越差,叫声也越来越小了,秦令知道,他的体力跟不上来了,就算是平常人生孩子也难以承受,更何况一个看起来就知道是经历了生死之挣的人?孩子现在连个动静都没有!

慢慢儿的这人的声音就没了,只是不停的喘着气儿,怎么办怎么办?正当秦令六神无主之时,却听到两声喃喃:“水……水……”

一看,那人居然睁开了眼睛,伤痕交错的脸上也看得出神色也平缓了下来。秦令大喜,想来是疼痛的间歇,忙勺了刚开始的热水过来喂了两口,果然是这样,才喝下去没一会,他又开始压抑着叫了出来!

不停的重复着,只是间歇的时间越来越短,到了此时,明明已经距离上次的间歇过很久了,但这男人却还是疼痛不已的表情,只是收声已经很低了,而且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

那水又煮开了一锅,但是秦令的手被死死的攥着不能像前几次一样去倒在桶里。秦令也无心再去管那锅水,只在一边不停的给男人打气。

“用点力,顺着节奏用点力,很快了很快了,一定要坚持啊!!”

身上躺着的那衣服已经被血水染成红色,但男人的脸色却与之成了反比,气息也越来越弱,在旁边烧着的几堆火的火苗也因为没人加柴而慢慢变小,周围暗了下来,月光划开的黑夜里有着夏虫的叫唤,此时那些杂七杂八的声音已经压过躺着的那男人的呻吟声了。

秦令随便踢了几木柴加入火堆,心里绷着紧紧的,他现在也不知道自个儿究竟是害怕还是紧张,手不停的抖着,却又不知道应该怎样帮忙,只能不住口的在男人的耳边叫着。

又拖了一会儿,夏天的夜短,天色渐渐朦胧起来。

从傍晚一直耗到现在,看男人的样子似乎是已经到头了,脸上的痛苦丝毫不少,但却也只是哼哼出声,已经没力气发出再大点的声音了。秦令却觉得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关系,亢奋得很。

经过了一夜,秦令已经稍稍的有那么一点适应过来,现在的脑子被晨风一拂也清醒一点,看着男人的样儿,秦令先抽出手换了那锅水再拔大身边那几团火,然后转回来一手轻抚男人的肚子,一手放在男人的心窝上,将自己练武几年虽然很少却也可以救急的内力缓缓注入,嘴里还不停的大叫着。

“用力!顺着我的手用力!这是你的孩子啊!!要出来了!”

也许是那丁点的内力缓过了自身的疲劳,也许是父亲的身份在撑着。男人的叫声大了那么一点,像是意识也回醒过来,居然懂得跟着秦令的轻抚一齐用力……

刚出世的婴儿连哭声都没有,秦令却兴奋得无以复加,生下来了生下来了!现在终于知道那剪刀是拿来干嘛的了,他抖动着那双已经无力的手抓着那把锋利到不行的力险险的割断脐带,伸手拍了几拍这孩子的屁股,听着微弱的声音传出来,强撑着一口气的男人也闭上了眼睛!

秦令手硬脚硬的轻轻洗干净这婴儿,是个男婴儿,欢喜不已的看着那没有自个半截手臂大的婴儿,有点不知道所措,好像很容易就会捏死了,抱了有一会儿,他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呢,再在这里停留下去,那男的就死定了!

小心翼翼的弄了人上去,也没管那滴个不停的血水,抱着孩子拼命的打着那两头毛驴子赶路!

平时秦令可没怎么舍得用鞭子打过这俩毛驴,今天的是头一次,吃痛之下,这俩可怜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家伙散开蹄子没命的赶,居然比平时快一倍的时间赶回镇上!

当年的惊心动魄(三)

妙洞镇里的这一条街都沸腾起来了。

因为在街头转角处也还算得上有点名气的那个卖豆腐的却长得很是不错的秦令带了两个非常不一般的人回来,平时拿来拉东西的平板车上平躺着一个,怀里也还揣着一个。

说这两人的不寻常那是因为,一个是将死之人,一个却是刚出生之人!

大中午的,几乎整一条街的邻里街坊都挤到了这里,隔着半条街的济世堂里的刘大夫也早就被人给拉过来塞到了躺放着病人的房里了,其他的人在没得到主人的同意下,不好意思进到别人的房里,所以就全部都挤在了房子前面平时拿来摆放买卖豆腐的摊档处,一个两个都压头挤脑的往里面拼命的瞧,就是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的秦令没空管门外那堆探头探脑的人,他抱着才刚出生几个时辰的孩子,显得有点不知所措,房间里刘大夫正带着她的几个药堂徒子徒孙在为那个现在已经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抢救着,自个儿是进不去的了。

但是……

秦令低头瞧了瞧身上披着的这一件血衣,总得换洗吧?想了想,便走到另一个存放着许多不用衣物的房间,抓了几件衣服后又出来。

将手中的衣服放到外堂处的大桌子上面,随手拨弄出一个软窝窝样,便把手中的孩子给放了下去,再怎么说这里也有这许多人看着,总不会让孩子出什么事情的。

他便抓起了毛巾衣服想去冲洗一下,却没想到才转身,刚刚放下的孩子便“哇”的一声大哭出来,这一声可谓震耳欲聋。

除了刚出生那会儿被秦令刮了两下屁股开声哭了两下后,一路上的这小婴儿都没有再发出声音,搞得秦令一边赶车还一边分心探着怀中的这个小生命,就怕他在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注意到的情况下没了呼吸,所以现在突然间这么一声哭出来,秦令一下子被吓住了,不过同时被吓住的还有本来在外头的一大群人,原本吱吱喳喳的声音被这一声大哭一压,齐声齐气嘎然而止。

一时之间的安静更是显得这婴儿的哭声越大发起来,秦令瞧着大哭不止的红通皱巴的小脸,有些头痛,现在的自己可是脚步虚浮累得要死了,难不成连洗个澡都不成?

没办法,只好伸出手指来逗弄一下他,可是那哭声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样子,秦令想了想,刚刚抱着的时候并没有哭啊,那么是要将他抱起来么?

这样一想,已经累得脑子转不过来的秦令便按着脑中所想的直接的伸手将大哭不止的孩子提溜起来,众人因着孩子的突兀的哭声而安静下来,一个个都盯着桌面上放着的婴儿,秦令现在露了这么一手,全部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气,惊讶的同声同气的“啊”了一声:天哪,这可是个婴儿!

不知道是累得手没力气了,还是因为那条大毛巾包裹得不是很严实,秦令瞟了一眼发出奇怪声音的外头的人们同时,那婴儿居然跟着晃了两晃,那景象看在众人的眼里说不出的惊心动魄,于是又有志一同的“喝”了一声!

这下子,在外头看热闹的人群中有做父亲的看不下去了,随着两声“让让,让让”,一个看起来有三十来岁的男人拨开人群给走了进来,是在秦令的豆腐摊档旁边开个小面馆的那个叫阿实的男主人。只见他快步的走到秦令的眼前,温柔的劈手抢过那像是吊在那儿晃动着的婴儿!

别怀疑,就是非常温柔的劈手抢过,那动作既迅猛又柔情,秦令一个没反应过来,孩子就已经易主了。那动作,看得秦令瞪大了眼:就算我是习武之人都没法做到这般境界哪……

那阿实白了秦令一眼外加低吼一句:“秦令!孩子是给你拿来提的吗?”便转过头去仔细的哄着怀中还在大哭的婴儿不再理会他。

不过哄了有一会儿,这孩子的声音是小了下来,却很明显的能看出来是因为哭得没力气而低下来的,阿实皱了皱眉头,嘀咕了一声:“怎么哄不停呢?”

毕竟是已经养了两个孩子的父亲,稍微一思索便想到了也许还有其它的问题。

“秦令,这孩子喝过了吗?”

“啊?”被点到名的秦令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阿实哥,他刚出生他爹就那个样子躺倒了,我才刚抱他赶了回来,哪来的水给他喝呀?”

难怪!阿实痛心的看着哭得声嘶力竭的那张红通通皱巴巴的小脸,抬头望向门外已经将要挤进来的人群:“哪个家里有鲜水的?牛马都好,回去端一碗过来行吗?”

话音一落,呼啦呼啦的走了一小半,没多大会儿,果然大伙儿就你一碗我一碗的端了过来。

“这是鲜牛,来来来……”

“我这也有,也是鲜牛……”

“这里这里,还是温热的呢……”

这下子,没人再管屋主秦令,在那些人端了水进来后,所有人能挤进来的全都挤了进来。

端着水过来的人都还考虑周到,几乎个个都放了勺子进去,不过那阿实看着这刚出生的小婴儿,怎么能用勺子呢?也就挑了筷子,沾染起水一滴一滴的喂进了那大张哭着的小嘴里,果然,一接触到香甜的水滴,这孩子的哭声一下子停了下来,专心的开始吮吸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大伙儿看着这一幕,居然全都松了口气。

一堆人吱吱喳喳的怕吓着那孩子一般的轻声讨论着,没人理会被挤得一脚已经跨进院子的秦令,外围的人看着孩子开始喝松了口气后才发现秦令还呆站在那里,便赶他:“秦令,我说你呀,提着衣服不去换洗,呆在这里干什么?你不觉得脏吗?这一身血水让不知情的人看了还道你杀人了呢!”

……

等到秦令冲洗干净还将衣服晾晒完了后,那名刘大夫也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秦令见着他时吃了一惊,不是说要抢救的么?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坐在这里了?

“那名公子所受的只是比较严重的外表伤,并没有致命的伤口。因为刚生完孩子,几乎耗尽了所有的气力,元气大伤,也许要隔天才能清醒过来。只不过,较为麻烦的是他头顶部的伤处,看得出来是撞击所伤,虽然并没有危害到生命,就怕会有别的什么遗留问题!”

刘大夫大略的说了一下里面躺着的那位的伤情,想了想他的伤势,暗自摇摇头,还是问秦令:“秦公子,你是怎样救回那名公子的?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子?”

秦令一一道来后,个个都不胜唏嘘,各自猜测着那里面的究竟是个什么人。

讨论了有一会儿,这小婴儿喂好了,阿实还手把手的教会秦令该怎样带孩子;刘大夫留在房里的为里面那病人作全身清洁的男徒儿也完成手上的工作走了出来,全部挤闷在这小屋子里的人看看时候也不早,也该回去吃中午饭了,于是一个两个的都散出去。

送走了大伙儿,秦令便抱起孩子进到里间,刚一看清躺在床上的人便被吓了一大跳,他怎么……怎么……

当时从河中扶起这人时,血盖住了脸部,再加上天色已经有些许的昏暗,并没看清他被伤到何种程度,接下来便是秦令这一生的头一次接生,更是无暇顾及,却没想到他伤得如此严重,看来刘大夫说的算是轻巧了,这哪里只是较为严重的外表伤?

看着布满血痕的脸,特别是左脸,那几条血痕当真是血外翻,秦令看着都觉得心在颤抖个不停,还真难为他是怎样挺过来的!

怜惜的叹了一声:脸都毁成这样了,就算是找回妻家,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要他?不过寻常人怎么会遇着这样的事情?想来没有哪个女人会让自个儿的夫君大着就要临盆的肚子有这样的遭受吧?想来也是不知道他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如此!

叹惜了一会,抵不住那饥饿,秦令放下睡得好好的小婴儿出去扒了几口邻居送过来的饭菜,想想,还是热了热那一小半锅牛,端了进去,里面躺着的这个应该比自己更饿的,饭他定是吃不了了,刘大夫也说要喂些稀粥,不过现在没时间也没力气去熬粥,这水他也该能喝才对!

喂他喝时原来还想着他吞不下的话就只能捏着下颚给灌的,反正这事自个儿也干过,没想到他居然还懂得吞咽,倒是省了不少事情,看来刘大夫说得果然没错,他只是疲力竭,并没受到致命的伤害。喂了大半碗,秦令看着也差不多了,放下碗后到另一房内提了一木板过来往地面上一安放便成了别一张床,一倒下去便人事不知睡死过去了。

秦令是被一个大嗓门给叫醒的,伸了个懒腰,这一午觉睡得可真是舒服啊!

那声音还在叫着,秦令仔细一听,怎么越听越像是师傅的声音啊?

急忙的爬将起来跳出去开门,果然,在外头站着的不就是应该在小镇另一头镖局的师傅么?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