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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相》


第五五四章 杜夫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当一个人对某一件事产生怀疑之后,往往会不由自主地被这种怀疑牵着鼻子走,甚至会自行脑补,将一些牵强附会的所谓“证据”当成确凿的证据,慢慢的,怀疑显得越来越真实,而他却并不知道,其实自己是在进行自我催眠。越是在乎某种事,这种自我催眠就会进行的越彻底,越快速。而越是聪明人,就越容易犯这种错误。

战争,其实就是一个互相欺骗的过程。不管实力对比如何,只要能骗了对方而自己却不受对方的欺骗,那么战争中将会大占便宜。

如果要问这个时代谁的骗人技巧最高超,可能没有人能说清楚。可是要说起个中高手,庞统绝对算是一个,虽然他的技巧显得有些生疏,对人心的把握受经验的限制还有些欠缺,可是经过法正、诸葛亮、陆逊、羊衜等人的补充,一个足以以假乱真引人入彀的连环计,就慢慢成形了。

首先把握住人心,经过一系列布置,将事情的发展方向展现出对方希望的模样,同时给整件故事发展添加几个变故,使他们感觉事情的发展有他们努力的结果,不完全是巧合,于是整件事情就显得更加逼真了。

凌冲所说的话有真有假,而如果按照他的那套说辞,加上袁谭和蒋义渠等人对白虎军团内部情况,尤其是人事情况的了解进行推测,徐州大营现在的真正情况将会与蒋义渠努力调查的结果基本相符,这不能不让人相信了。

但是,田凡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点将关系着以后的行动策略,甚至关系到最终的结果,所以袁谭虽然着手准备偷袭,但是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

蒋义渠的坐船不算大,但这是相对于徐州军的楼船而言的。虽然不大,可也赶得上一艘斗舰,两层甲板,可容纳百人。如果比起现在行驶于淄水上的小船,座舟可以算是巨无霸了。

正在座舟横渡淄水的时候,透过稀薄的雾气,亲卫们看见远远地一条小船顺水驶来。人力加上水流的速度,小船速度颇快。小船上几个袁绍军士卒站在船头,手握刀枪,船尾一个士卒撑着竹竿。座舟上的舵手一看,如果那小舟不减速也不调整方向,那么两条船撞在一起是必然,他立即高呼道:“将军在此,来船避让,莫要冲撞了将军!”

那条小船并没有减速,也没有拐弯,冲着蒋义渠的座舟猛冲过来。蒋义渠的亲卫头领并没有听见小船上有人答话,踏前一步来到船舷,握紧腰间长剑嗔目大喝,道:“将军在此,还不回避?你们想找死吗?张弓搭箭,进入二十步立即放箭!”毕竟是自家兄弟,不问情由的射杀,多少有些不忍。

转眼间,两船相距就只有二十步了,蒋义渠的护卫们依稀看清了对面船只上几个士卒的样子,这一见,顿时吃了一惊。那几个士卒虽然都站立着,可是脖子下面的衣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人也不见动弹,显然已经死去。

护卫头领高喝道:“放箭!”

几十支羽箭如流星般直射那些士卒,小船上士卒们纷纷中箭,却并没有倒下,也没有传出一声惨叫,船只却突然间打了横。小船距离蒋义渠的座舟越来越近,加之船儿打横,护卫首领终于看清了情况,原来那几个士卒身后的有木棍支撑。他忙对自己船上的士卒高喝道:“抓紧了,小心碰撞受伤!”士卒们忙微微蹲下,静等着两船相撞。两船体积和重量相差甚大,就算相撞大船的晃动也不会太大,士卒们并没有太过在意。

这时,蒋义渠从船舷另一侧绕了过来,动静这么大,他岂能听不见?

护卫见了,忙抱拳行礼,齐声道:“将军!”

蒋义渠点点头,拨开前面挡住视线的几个亲卫,看到正在靠近的小船和上面几个死去的士卒,他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护卫头领抱拳道:“将军,刚才……”

突然间,小船上窜出一道影子,蒋义渠只觉眼前一阵刺眼光芒闪过,紧接着,“咚”地一声大响,两船撞到了一起……

凭着经验,蒋义渠认出那是剑光,他忙大喝一声抽出长剑往剑光处刺去。长剑没有任何阻隔的刺了个空,蒋义渠立即感觉不妙。对方想从小船上跳到大船上,自然是舞着剑开道,剑光必然在人之前,蒋义渠的身手不可谓不快,长剑直刺剑光却没有刺中对方,那么这个对手的身手明显高出他很多。

几声惨叫传来,当蒋义渠想转身的时候,一柄长剑搭上他的脖颈。

蒋义渠身体一僵,高喝道:“都给我住手!”手下士卒听到命令立即住手,可手下的兵刃依旧指着他身后那个人。二层甲板上的一众士卒,也弯弓搭箭指向那个人。

蒋义渠扔掉长剑,缓缓举起双手,慢慢转身,终于看清了对手的模样。同时,他注意到他们身边三步范围内躺满了尸体,伤口惊人的一致,全是咽喉处受剑创。

蒋义渠心中更是凛然,好快的身手,好厉害的剑法!江湖豪侠他见的多了,袁绍手下有不少,袁谭手下也有不少,他家里也养了几个,可如此厉害的人物,他却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不过,对方的目标明显不是杀他,不然早已经得手了。蒋义渠仔细看着对方,他想将对方记在心里,这样的人物还是记住并且少惹为妙。

这个人身材略显瘦弱,不足七尺,头发用一支古朴的木簪子簪住,脸颊瘦弱,眼神中透出一种阴柔的气质。手很白,显得很是娇嫩,手指很细,手臂也很白,并不粗,看不出坟起的肌肉。看手臂并不像一个男子的手,可是从这人线条过于刚硬的面像上看,也不像是女子。身穿青色短衣,衣服和头发还都是湿的,显得有些狼狈。

可没人注意他的狼狈,因为蒋义渠和他的亲卫们更加狼狈。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的船上,上百人护卫的情况下被人一瞬间杀了五个并且活捉主将,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这时,那人说话了,“蒋义渠将军,你可害得杜某人好找啊!为了跟你见个面,我跟了你十几天,却一直没有机会。要不是今天你出城,我还是没有机会呢!哎呀,你是不知道,我为了在淄水里截住你,先潜水上了那条小舟,杀了六个士卒,这才制造了这一场偶遇。你看看我的衣服到现在还是湿哒哒地呢,人家最讨厌水了!呵呵,不过人家终于还是得偿所愿,蒋江军,得罪了,莫怪!”声音温柔,有点娘,但绝不是女人的声音。

说着,他收回长剑,插剑入鞘。

护卫忙上前三步,刀枪并举,将“杜某人”围了个结实。只要他一动,立即会被肢解。可是杜姓剑客毫不在意,双手低垂,全身放松,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

蒋义渠摸了把脖子,看了看手上的血迹,沉声道:“都退下!”

护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听命。

蒋义渠再说一遍,他们收起刀枪退了下去,但是距离杜姓剑客只有五步,并且明里暗里围在蒋义渠身边,防止杜姓剑客暴起伤人。

蒋义渠又看了看手上的鲜血,只听那杜姓剑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哎呀,不好意思,人家不是故意的!呵呵,只怪人家学艺不精,力道不能收发自如,还是伤了蒋江军,人家给蒋将军赔礼了!”

说着,他抿嘴一笑,做了个掩口偷笑的动作,又向蒋义渠行了个礼。

这个动作让众人一个恶寒,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如此厉害的一个剑客,怎么动作行为如此娘娘腔?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偏偏要拿腔拿调的,让人听着别扭?

蒋义渠不由一皱眉,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眉头又舒展开了。这个人的声音动作,与他以前见过的几个小太监十分相像,难道这人也是这样的货色?

他按下心中的疑惑,抱拳道:“杜先生是吧?本将正是蒋义渠。听先生的意思,你找我已经很久了,不知有何事?”

杜姓剑客很女性化的做了个挥手撒娇地动作,道:“哎呦,别叫人家杜先生,人家单名一个夫字,你叫我杜夫就好了!”

蒋义渠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杜先生这样的高人当得起一个先生的称呼,本将还是称呼先生为好。”

杜夫点点头,突然间豪迈的哈哈一笑,身上那股子阴柔的让人头皮发满的气息消失无踪,变得阳刚起来。他抱拳道:“蒋江军,小人乃是一个江湖浪子,身份地位与将军无法比拟,若是求见将军,只怕难上加难,所以才出此下策。呵呵,小人杀了将军几个士卒,不过相信将军听了小人要说的话,就会明白这几个士卒死的值得!”

蒋义渠对他的变化难以适应,半晌,才道:“杜先生,此事暂且不提,只是不知先生找我何事?”

杜夫看了看身边蒋义渠的护卫,道:“蒋江军,此地人多眼杂,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微微一顿,他笑道:“其实这件事我最好是说给袁刺史,可是实在没有机会。呵呵,现在见了你,只怕让你请袁刺史一起过来听也不现实了,因为你不可能允许我接近袁刺史。”

蒋义渠也不否认,痛快地点点头,道:“杜先生所言不错,见识了你的身手,我不敢让大公子冒险。呵呵,其实我虽然知道杜先生对我没有恶意,可是还是不敢走近先生身边五步,而且还要我的护卫护在我身前,这才能稍稍放心。”

杜夫哈哈大笑,道:“蒋江军痛快人!嗯,好吧,我们去船头,蒋江军带着几个最信任的护卫。呵呵,不是杜某故弄玄虚,实在是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

蒋义渠想了想,吩咐士卒让出船头位置,并且命令几个护卫守在十步之外,不让任何人接近。这一次,他索性大方点,独自一人走向了船头位置。杜夫想杀他太简单了,就在刚才就有不下三次机会,既然他那时没有动手,现在自然也不会动手。

杜夫笑笑,将腰间长剑解下,扔给了蒋义渠的亲卫,跟着走向船头位置。

这段时间大船一直无人操控,那个舵手并没有控制船舵,已经顺着淄水飘出很远,此时蒋义渠让船夫操着船顺流而下,不一时,浩瀚如海的巨定湖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两人肩并肩站在船头,杜夫背着手状态轻松,蒋义渠也尽量放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老友在看湖上的风景。

可杜夫的一句话,让蒋义渠一个机灵。

“田凡不是病重,而是伤重,我怀疑他已经死了!”

第五五五章 巨子令

巨定,湖名,为今山东广饶东北清水泊的前身。在这个时代是一个很大的湖泊,不比太湖小。淄水按照地理位置分为南淄水和北淄水,发源于沂山,流向东北并最终流入巨定湖的为南淄水,而从巨定湖流出,最终汇入渤海的为北淄水。除了南淄水之外,女水、浊水、时水、羊水、巨昧水等河流都流入巨定湖。

巨定湖水域宽阔,水波连天,可谓一时之景。但是湖水并不算深,多数地方行不了大船,在春秋枯水季节,大部分湖底都会露出水面,这也是袁谭没有在这里设立水军的主要原因。像蒋义渠的坐船虽然不小,可是吃水不过五尺,并不算太深,这才能在湖中大部分地区畅通无阻自由往来。

这里物产丰富,鱼虾蟹贝、菱角荸荠等产量颇丰。这里风景秀丽,湖畔芦苇、菖蒲丛生,不时有一群野鸭或者一只白鹭嘎嘎叫着飞向远方。湖中生着许多野生莲藕,此时正是盛夏,荷花怒放,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或者畅游于水草之间,景色实在是让人留恋。

如此美景对于蒋义渠这种军中汉子本就不是十分在意,更何况现在他听了惊人的消息,更没有丝毫欣赏的欲望。他满脸惊讶地扭头看向杜夫,惊声道:“你说什么?”

杜夫从容地一笑,看了他一眼,再看湖水里一群在船头游动的雨,道:“杜某刺杀田凡却被他手下的剑客阻挠,不幸失败,只将他刺伤。不过我那一剑刺伤中了他的胸口,伤势很重,算起来他应该活不久。后来我趁乱逃出,并且暗中观察徐州军的动静,他们匆匆撤退却不敢赶路太快,仅仅撤了两天又停下脚步,所以我估计田凡的伤势应该加重了,说不定……他已经死了!”

蒋义渠听了杜夫的解释,再对照自己了解的情形,越发感觉他说的不错,按耐住激动地心情,他道:“你为何要杀田凡?”他相信杜夫有这么能力,自己的斥候根本无法突破徐州军的严密防守,可是杜夫这种侠客却完全能做到。关键是,为什么?杜夫为什么要杀田凡?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杜夫呵呵一笑,低声道:“我是墨家传人!”

这句话说出来,蒋义渠完全信了。

墨家创始人为墨翟,被后人称为墨子。墨子在春秋时期创立墨家,做为一个有政治信仰的学术派别存在于世,与法家、儒家和道家并称为四大显学。墨家主张兼爱、非攻,对诸侯之间的战争持反对态度。春秋时期,墨家经常干涉诸侯之间的征伐,最有名的事例为公输班与墨子之间就楚宋战争时做出的种种举动,有时候甚至会派出墨家侠客,即政侠以武力威逼。曾经有一段时间,墨家政侠一出,天下诸侯震动,许多小诸侯面对墨家政侠的时候,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墨子死后,墨家分裂为三个派别,至战国后期,逐渐合并为两个派系,一支注重认识论、逻辑学、数学、光学、力学等学科的研究,是谓“墨家后学”,另一支则转化为秦汉社会的游侠。这个时期,墨家的影响力已经缩小了很多,与其他三家相比已经很小。

墨子的主张在向往君权独裁的我国没有市场,在秦朝一统之后,我们只知道秦始皇焚书坑儒,其实他对墨家也采取了一些打压措施。从那之后,墨家陷入低迷,但是并没有消失。

汉朝建立之后,先是遵行黄老学说,之后独尊儒术,墨家所研究的学问,诸如光学、力学、逻辑学等一直受到打压,被认为是异端邪说。而汉武帝时期,武帝对豪强的打压,更是将墨家侠客一派打入深渊。从那之后,墨家似乎消失无踪,但是几百年来发生的许多事,被许多人认为有墨家的遗风。尤其是王莽之乱,有人认为王莽之乱就有墨家的推动。

墨家侠客“急人之所急”的义行,虽然不为帝王将相所喜,但是却很受老百姓的喜欢。汉文帝时有游侠剧孟,以商贾之资助人,无论何人有难,求救上门,哪怕是夜半三更,“有必求,求必应,言必行,行必果”,声名布天下,他母亲死时,士庶“送丧车千乘”,到他离开人世时,家资不值十金。以公正闻名的史书《史记》中,太史公对他们的评价颇高,“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

帝王将相不喜欢他们,是因为他们不守规矩,难于管理,而且有能力反抗他们的管理。就如韩非子所言,“侠以武犯禁”,这里的“禁”自然是指的帝王将相所指定的规矩。而墨家游侠为了他人之名,可以不爱其躯,为了天下人之利,摩顶放踵,从头到脚,没有不可以牺牲的。他们有能力,有影响,受百姓爱戴,可以一呼百应,还与帝王将相们不是一条心,看不惯他们的许多做法,自然难以受到他们的喜爱。他们天生就是异类,是被打压的对象。

田凡在平寿制造了屠城事件,上万百姓惨死,这种做为召引出墨家游侠的刺杀,并不是不可理解的。

但是,杜夫说他是墨家的,他就是墨家的?想着这个问题,蒋义渠探寻地看向杜夫。

仿佛知道蒋义渠在想什么,杜夫掏出一个小牌牌,递给了他。

这是一块黑色的令牌,非金非铁,惦着比铁轻,不像是金属倒像是玉石,可敲击有金石之声。上面雕刻着两个字,蒋义渠不认识,但是从此物绝对不是现在流行的东西,上面的花纹颇有古韵。蒋义渠想了想,道:“此事事关重大,蒋某不敢擅专,这就请示大公子!”

杜夫无所谓地点点头,道:“好,随你!你放心,在此事完成之前我不会离开,我会随着你们去攻击徐州的军队。当然了,我不会亲自动手杀人,墨家政侠有自己的自尊,我们不杀无名小卒。我只想看着这只万恶的军队覆灭,也好给平寿无辜受屠戮的上万百姓一个交代。不过,我可以帮你们探探消息,看看徐州大营里的布置,这对你们的攻击应该有些帮助。”

蒋义渠点点头,命令船只返航。

袁谭的书房中,袁谭、刘献、蒋义渠、汪昭等人围坐在书案旁,那个小小地黑色令牌从一个人手中传递到另一个人手中,最终落到刘献手中。

刘献翻来覆去地仔细研究这个令牌,半晌无言。

袁谭有些着急,道:“刘先生,此物是真是假?”

刘献皱眉道:“不好说!看此物上雕饰的花纹,并不是我大汉的常用纹饰,倒真的像是春秋时期的东西。嗯,我家里有几件那时候的青铜古物,跟这上面的花纹很像。还有,这上面的两个字的确是大篆的‘巨子’二字,只是这材料,我却从未见过,但是看此物却不像是假的。只是我们都没有见过墨家巨子令,谁敢肯定此物就是真的?”

袁谭也有些着急,可是若杜夫所言为真,那诱惑太大,他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放弃。半晌,他咬咬牙道:“刘先生的意思是此物有很大可能是真的,那么杜夫所言就很可能是真的。不管了,反正我们本就打算偷袭,只要我们足够小心,大不了无功而返,不会吃太大的亏!”

蒋义渠点点头,道:“大公子,张隽义那里怎么办?”

袁谭皱眉道:“他不相信!他是父亲爱将,我也不好强令他参战。我看就让他负责殿后,万一真有意外,也可以接应我们!”

第五五六章 唐老爷子的唠叨

田凡醒过来的时候,大军正在缓缓移动。

他很想问问现在的情况,可是所有人都不认为以他现在羸弱的身体和精神,能够思考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所以,没有人愿意告诉他。

田凡无语的苦笑一阵,得,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了!

他看了周围一大圈儿人,道:“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你们的能力我都清楚,也相信你们的判断,相信你们指挥会比我强!不过……”他微微一顿,挨个看了众人一眼,尤其重点看了吕布,道:“既然你们选择由正清暂代我的职务,接过我的指挥大权,你们就要尽量配合!奉先,尤其是你!”

吕布很不乐意的翻了翻白眼儿,我有那么不识好歹吗?

田凡将虎符和白虎军团大都督印递给高顺,道:“正清,从此刻起,你就是白虎军团代理都督,对于一切不服从者有处置的权力,有事不必问我,可自行处置。”

高顺严肃地接过虎符的将印,道:“诺!”

田凡点点头,道:“其余人我不必多说,可是,元仁、孝直、士元、孔明和伯言,五人皆有奇才,孝直自不必说,他跟随文远已经有些时日,也获得了文远的认可。元仁四人从未参加过战争,包括孝直在内,这次战争正是该他们大放异彩之时,我之所以带着他们,也是想通过实战锻炼他们,让他们平时所学在战场上融会贯通,能尽快成长起来。正清,这五个人需要你好好雕琢,望你替我好好教导于他们!”

高顺抱拳道:“诺!”

田凡疲惫地闭上眼睛,摆摆手道:“你们下去吧,我休息一下!”

众人抱拳转身离开,羊衜、法正、庞统、诸葛亮和陆逊五人眼圈都有些红,看着昏昏沉沉的田凡,良久,五人深施一礼转身离开。

田凡一直昏昏沉沉,精神状态很差,每天完全清醒的时间不过两个时辰。费大夫是个不错的大夫,他说的都很对,田凡的病的确是因为思虑过甚而引起。其实从三月份他与吕欣成婚之后,先是印刷术的事情出现变故,之后遇刺,之后作坊被太山贼攻击,然后好容易回到了下邳,郭嘉来找,吕霜出现,陈群等人攻击等等等,一系列事件接连不断的出现,他心中那一根弦就没有松开过。之后率军出征,与士卒同甘共苦,忍受着酷暑的考验,之后忍着心中的不忍下了屠城令,最后大醉又被噩梦一吓,所有的状况同时发作,于是病倒了。

这只是他过于疲惫的时候,身体做出的自然反应罢了。但是费大夫只说对了一半,他认为自己看到了田凡发病的本源,其实差得很远!可惜,天下间能看得出田凡到底犯了什么毛病的人不超过五个,他们全都不在身边。而因为这些人一直不在身边,等田凡身体内的隐忧真正发作的时候,差点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天,田凡没有再做噩梦,次日醒来的时候,终于有了些许精神。他感觉没有在车子里,就知道大军应该停下了。问身边伺候的亲卫,亲卫的回答证实了他的想法,原来这已经是他发病之后的第五天。

坐在矮几后,背上垫了厚厚地靠背,他喝了一碗小米粥,矮几上素来非常喜爱的菜肴没有动一口,就不想再吃了。

这时,唐老爷子拎着一坛子酒撩开门帘走了进来,史阿却没有跟着。

田凡笑笑,道:“唐老,坐!”

唐老爷子也不客气,自己找了个坐垫坐在田凡对面,将那一坛子酒墩在矮几上,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之后大口喝下。

擦了擦嘴,接过亲卫递过来的筷子,老爷子呵呵一笑,道:“这么多菜你竟然一点都不想吃,便宜我了!”说吧,也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田凡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吃喝,也不说话,他知道唐老爷子不会没事儿拿着一坛子酒来馋自己,他一定有话要说。

果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唐老爷子胡乱抹抹嘴,将筷子放在矮几上,看了田凡半晌,突然长叹一声。

田凡依旧微笑着,等着他说话。

“伯光,你可知道老朽今年多大了?”

田凡摇摇头,道:“不知道!”

唐老爷子笑笑,道:“老夫今年七十有四!你知道我这一生除了童年,最快活的是什么时候?”

田凡摇摇头,唐老爷子道:“我这一生有三段时光很快乐,其一,就是无忧无虑的童年,其二是与妻子成婚之后的几年,其三,就是最近在你家这几年。”

长叹一声,他续道:“少年时,我得拜名师,习得一身武艺,可是我并不快乐,因为没功夫快乐。青年时期,我初出江湖,凭借一身箭术创下不小的名气,还没等我开始快乐,就因为杀了一个不好惹的人,被人追杀而亡命天涯。三十岁以后,我因被别人追杀,在绝境中领悟了弓术第二层境界,可我还是不快乐,因为那时候天下间堪称我对手的人,已经不多,而他们散处天南海北,没那么容易见到。高手的寂寞,其实我很不喜欢。

“三十多岁的时候,我成了婚,生了贤儿,那一段时间我很快乐。四十岁之后,我凭借新领悟的弓术第三层境界,夺得了天下三绝之一的名头,这个名头让我快乐,可惜,还没等我好好快乐几天,有人找上门来了!他抓了我的家人,之后与我打赌,赌注是我的自由,他赢了我做他的家臣,而不论我输赢,他都会放了我的家人。这个赌注怎么看都是我占便宜,而且我刚刚成为三绝之一,信心爆棚,自然痛快的接受了挑战。

“呵呵,那是一个真正的高手,身手极为高明,我不是对手,于是无奈做了他的家臣。从那之后,我在他的命令下作了许多自己不想做的事,杀了许多不该杀的人,老人、孩子、孕妇,我也是有良知的人,我不想杀他们,可是我们游侠信义重于天,所以我很不快乐。

“五十岁那年,出现了一个变故!我的主人犯了一个大错误,导致他的嫡系伤亡惨重,边缘手下立即分崩离析。那些背叛的手下向他发起了攻击,因为我的保护,主人得以幸免。可是我的腿瘸了,老妻也离我而去。呵呵,你肯定不知道,杀我老妻,废我一腿的仇人,竟然是我最喜爱的弟子!所以,虽然那件事之后我领悟了第四层境界,可我仍旧快乐不起来。

“主人感念我救了他一命,解除了我们之间的主奴契约,我恢复了自由身,从此之后我带着贤儿和丰儿过着小隐隐于市的生活,直到发生蝗灾我们逃到徐州。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田凡点点头,皱眉道:“老爷子,你想说什么?”

唐老爷子没有回答,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直到喝得满脸通红,才道:“没什么,我只是不想我死后别人不知道我曾经历过的事!”

田凡绝倒……

唐老爷子呵呵一笑,道:“人生中几次变故,造就了现在的我。被追杀的时候,我突破极限,领悟了第二层弓术,遇到了一个高手,在危急关头我领悟了第三层弓术,之后老妻惨死,我领悟了第四层弓术!我也不知道我这辈子是怎么了,为什么每逢悲惨的经历,我就会有所突破?如果那些经历是上天对我的考验,是让我突破之前的折磨,我宁愿没有!”

边说边喝,不一会儿,老爷子有了八分醉意。

“其实……其实后来我也想过,每次突破前的那段时间,总是我人生中最为迷茫的时间,那时的我能感觉我马上就要突破新的境界,可是总是不得其门而入,于是我会忽略许多东西,包括身边的美好,身边的危险。也许上天是看在我的迷惑,这才降下灾祸助我突破,也许突破就是我的选择,我选择了,于是就出现了这一个个我不想要的结果。

“其实,我不后悔!不说前两层突破所遇到的风险,就算是老妻的死,我也不曾后悔。老妻自从跟了我,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在生丰儿的时候还落下了病根,之后一直瘫痪在床苦受折磨,看得我也是心中难受。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会选择突破!”

微微一顿,唐老爷子道:“伯光,老头子知道你难受,因为你下了屠城令!可是,伯光,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如何选择?我想,还是屠城吧?”

田凡闭上眼睛,费尽全力地控制情绪,半晌,道:“是!可是,每当我想起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我心里就很难受。”

唐老爷子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其实人生就是一个不断选择的过程,不断的选择,又不断的抛弃。你的选择有没有道理,要看你所站的角度,有时候一个看似无理的选择,从深层次考虑却又很有道理。这次你选择屠城,看似无理,其实是为了避免以后战事中士卒出现无谓的牺牲,这就是你的道理。下一次,也许你会选择杀了屠戮平民的士卒,因为那不利于你收拾占领地的民心。

“所以呀,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就要放下心中的不忍,屠城没有什么不对,战争不止要施之以恩,还要胁之以威。只要以后徐州军征战天下的时候,在新占领的地盘上不再出现零星的伤亡,士卒们不为泄愤而杀死整个村子、整个聚落的百姓,那么这一万多百姓的死亡就是值得的。一万多百姓的死亡,换得无数人的生,不值得吗?如果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肯定还会选择这么做,对不对?既然对了,那么又有什么好自责的?说句不好听的,生在这个乱世,每个人早就有被杀的准备,因为谁都不知道大灾大难会降临在哪一天。

“伯光,放下你的不忍,你现在不是在后方,是在前线,如果因为你的原因导致这次战争大败而回,数万将士死伤惨重,之后需要再次征战,再次死伤无数,那你才是百死莫赎的大罪过!小子,别想那么多,好好养病,把身体养好了,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话一说完,老爷子就软倒在地,不一时传出呼呼地鼾声。

第五五七章 泰山行

泰山被历代帝王当做与上天沟通的渠道,是历代帝王封禅和祭祀的地方。据统计,在泰山上封禅过的皇帝,不算《史记》中记载的七十二上古贤王,单从始皇帝开始就有十二位之多,共进行过二十七次大典。最后一个在泰山封禅的帝王是宋真宗,元明之后改为祭祀或者朝拜,不再进行封禅。此后多位皇帝来过泰山,其中清朝乾隆皇帝十一次登山,六次登顶。

许多人认为这是泰山被称为五岳之首的原因,可是田凡知道的是另一种答案。传说中,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为了防止天地重新融合而头顶天脚踏地,直到上天极高厚土极厚方才罢手。那时的盘古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来得及欣赏自己创造的天地,就死掉了。

盘古死后,“气作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里,肌肉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黎虻”。“四极五岳”中,四极是指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而五岳自然就是现在的五岳。其中,泰山是盘古的头变化而来,故此,有了五岳之首的说法。

重上泰山,田凡没有时间感慨前生今世的不同际遇,因为他有事要办。可他还是对此时的泰山异常陌生,陌生到完全不认识。

后世的泰山到处都是人,人挨人人挤人,每条路上都有台阶,几乎走不了几步就有一个寺庙或者道观。而现在的泰山,很少见到人,只有一些打猎或者砍柴、采药的农人偶尔上山。至于台阶和道观,听说是有的,可田凡走的是后山,一个都没遇到,寺庙更是一个都没有。

后世的泰山上植被非常单一,除了松树、柏树,就是枫树和橡树,剩下的只有几种一些小型灌木和草本植物。而此时的泰山,植被种类丰富,各种各样认识不认识的树木和花草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植被系统,绝对是研究物种多样性的好地方。

在后世的泰山上,别说是老虎、豹子、狼等大型动物,就是野鸡和兔子都找不到,偶尔有条蛇或者蜥蜴就能让人激动半天。而现在,成群的猴子在树上打打闹闹,野猪、鹿、山羊之类悠闲地在林子里觅食,时不时抬起脑袋看看远方的动静,虎吼声和狼啸声时不时就能听见一两声。

这些景象,看得田凡直愣眼,这还是那个我熟悉的泰山吗?

田凡和唐老爷子、史阿三人上山前,在后山的一个小村落里落脚。这里应该是天柱峰下,因为泰山经常举行封禅大典,前山的上山之路有官府的人专门看守,虽说现在天下大乱,估计没有人会继续看守前门,可前门上山的人毕竟会比较多,田凡为了避免麻烦还是选择走了后山。

村里的里正将家中打来的猎物做熟了招待田凡等人,让他们在家中好好地休息了一夜,次日再上山。田凡想给他留下点钱财,他却死活都不肯收。

里正姓崔,他道:“呵呵,几位客人,这些都是崔某那不成器的儿子猎来的,本就不值钱,你们就不必客气了!”

田凡无奈,只得罢了。

他道:“崔老伯,我们想上山,可是这马匹实在难以行山路,可否将马匹安顿在你这里?”

崔里正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客人尽管放心就是!呵呵,三位,问一句小老儿不该问的话,你们来这里可是要上山找彭老神医?”

没等田凡点头,他就滔滔不绝地说道:“要说咱们奉高、梁甫、牟县和博县谁的名声最为响亮,这还真不好说,可要是说谁的名声最好,那就得说咱们彭老神仙啦!呵呵,彭老神医那可不是吹出来的神医,那可真是药到病除,包治百病啊……”

彭老神医就是田凡此来要找的人,杜夫告诉田凡,到了泰山脚下直接说找彭老神仙,就会有热心的山民带他上山。这一路上,尤其是泰山脚下,田凡就不止一次地听到彭老神仙的名字。据说这个老头很有意思,治病不要钱,但是有个很奇怪的脾气,那就是从来不下山,永远居住在玉皇顶上。

来就医的人,不管穷困还是富庶,他都给治病,但是他不收金钱,只收其余东西。如果你富庶,可以雇人给他往山顶上抬几担粮食,再送一些珍贵药材,哪怕价值千金的千年首乌,价值万金的走盘珠,只要能入药他都不会拒绝;如果你穷一些,还可以用彭老神仙的名义,或者以自己的名义做一场善事,取出一点粮食捐给附近贫困百姓,彭老神仙甚至不会派人去查,虽然肯为他所用的人很多,可是他不会去查,也没有人会骗他,而且大家不约而同的都会以彭老神仙的名义捐献粮食;如果你穷困,可以给他挑一担水,或送一捆柴作为回报,哪怕是你猎了一只野兔跑到山上送给他都可以。

因此,不管是在附近的达官贵人心中,还是在普通百姓心中,彭老神医已经成了神仙的代名词。二十年间,他救活的人不可胜数,因为他而活命的人,也不可计数。许多百姓,不论贫苦还是富庶,将他的画像摆在家中四时祭祀,祈望上天保佑他能活的长长久久。

田凡落脚的这个村子,是距离老神仙居住的玉皇顶最近的一个村子,所以里正见了他们三人,理所当然的猜测他们是去找老神仙就医的。

田凡点点头,道:“不错,里正所言正是,我们三人正是要找老神仙的!实不相瞒,在下前些日子大病一场,差点没有醒过来,听人说老神仙医术通神,所以特来求医问药的。”

崔里正呵呵一笑,道:“好啊,你们来彭老神仙算是找对人了!嗯,这样吧,今日我家大儿子正好要给老神仙送水,就让他带你们过去吧!”

田凡连忙称谢。

找彭老神医治病,这只是一个托词。田凡经唐老爷子一通唠叨,心病去了大半,身体上的病几天之内就好得差不多了。高顺见他康复,想交回指挥权,可田凡以身体不好为由推脱了,因为诱敌之术是高顺等人设计的,自己不算太了解,还是不要接过指挥权的好。再者,他早就有意扩大自己在军中的影响力,那就要让手下将领证明自己的能力,高顺虽然原先在吕布军中有过不少独领一军的机会,可是在徐州军中,面对许多新的作战方法,他没有过独领一军的机会,这次就算是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吧。这次战事结束之后,徐州控制的地盘将扩大几乎一倍,这就需要再建立至少三个军团,田凡想将高顺提拔上去。

刚刚安抚好高顺等人,劝说他们将精力用在对敌上,田凡就接到有人来拜访的消息,而来者正是杜夫。

杜夫能闯过徐州军骑兵的封锁,能潜入徐州军大营,可是无法突破田凡亲卫的保护圈,更无法在唐老爷子和史阿的守护下接近田凡,逛了不短时间依旧找不到机会,无奈他只得通过押运粮草的孙康给田凡送了信。孙康倒是小心,先将杜夫控制起来,之后又给田凡送信。

田凡看了信上的内容,立即见了杜夫,之后就有了这次泰山之行。

吕布等人本不愿意田凡来泰山,可架不住田凡的倔脾气。而且田凡说了,此次泰山之行与他的病有关系,众人也还记得费大夫的话,知道田凡此时的身体外强中干,不把病治好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再出事,于是只得放他前来。他们知道目标越小,田凡越容易成功,于是田凡就带了唐老爷子和史阿走了。

高顺等人严密封锁了田凡离开的消息,现在田凡的中军大帐里,费大夫每天都亲自去熬药送药,士卒们每天送饭送菜,甚至有一个长相很像田凡的士卒每天在大帐门口走走,伸个懒腰什么的。所以除了高层的几个人和具体参与的几个人,其余人都以为田凡还在军中,只是身体不适,将指挥权交给了高顺。

之所以这么不顾一切的赶往泰山,是因为杜夫带来的一个消息——蕙儿要死了!

蕙儿从四月离家,一直没有消息,此时听到她要死了,田凡那里还有心情指挥作战?他自问不是什么能大公无私到不顾自己身边人死活的人,如果谁要伤害他的亲人,就算是刘备,也会毫不犹豫的翻脸。他知道蕙儿的情况,她认为自己背叛了她,所以才生病。只要自己出现,陪她说几句话也许她就能好转。

只是这种因为儿女私情耽误国事的事情,田凡说不出口,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人能理解他,支持他,相信他,所以他只能撒了个谎话。再有,他也存了让高顺、庞统、法正等人自由发挥的念头,他在大营里,几个家伙总是有事没事找自己,搞得大营里有点令出多门的意思,大家都不舒服。

杜夫是蕙儿的师兄,他们的师父就是隐居泰山山顶的彭老神仙。蕙儿离家之后,于四月末回到泰山,每天哭泣,茶不思饭不想,问她什么原因,她也不说,只是哭泣。彭老神仙什么人?七八十岁的人精,前后一联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于是气得他就要找田凡拼命。蕙儿却拦着他,老头气得直骂蕙儿没出息,又骂田凡不是东西。

在彭老神仙和她另一个师父金角坚持不懈地劝说下,蕙儿心境稍稍转好,可是每天只吃一点点饭,身体自然越来越差,终于在五月初,蕙儿病倒了。彭老神仙和金角看在眼中,疼在心里,用尽了办法,药材、针灸,什么方法都用了,也不见她好转。于是只能瞒着她派杜夫找田凡,希望田凡的出现能让她好转。那时候,蕙儿的身体已经很差,彭老神仙能看出蕙儿已存死志,心中了无生机,所以田凡必须尽快赶到。

杜夫下山之后,打听到田凡领兵出征,于是追上大军。可是田凡所在的中军大营守卫森严,他根本不可能进入,再者唐老爷子和史阿他虽然不认识,可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于是一拖就拖了十几天,直到孙康运送粮草,他才找到机会。

算一算,从杜夫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田凡只希望蕙儿还活着。

第五五八章 彭老神仙

田凡认为,造物主最伟大之处,在于造就了各种各样神奇的动植物。此时的泰山,拥有后世所不具备的多种多样的动植物,如果是以前,田凡可能会静下心来好好研究研究,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可此时此刻,他哪里有那个心思?

在崔老大的带领下,三人一路上山。想起马上就能见到蕙儿了,田凡心里就又是激动,又是忐忑。激动自然不用解释,他就怕来晚了,蕙儿已经化作一绺香烟。

越是往山上走,人越是多。此时的泰山有许多山间羊肠小道路可以走,虽然不好走,可是比起后世那种千军万马爬泰山的感觉要好得多。不断有从其余小道汇入这条路上的人,等到半山腰的时候,田凡一行已经成了十个人的小队。

看装束,这些人中有猎户,有农人,有小商小贩,他们或挑着担子,或提着猎物,或背着口袋,看起来像是上山感谢彭老神仙治病之恩的。

这些人都是典型的普通百姓,可是田凡不得不承认,他们身上也有闪光点。朴实,毫无保留的相互信任,这是他们的美德。毫不认识的几个人,在一起走了不一会儿,互通姓名之后,便聊得热火朝天。

一个小贩是做私盐生意的,从徐州走私精盐,贩卖到泰山脚下。别人问他做什么生意,他毫不犹豫地说是做私盐生意。要知道,这个年代私盐生意是要杀头的,他能对这几个素昧平生的人说实话,这在田凡想来是不可思议的。

也是因为这件事,田凡的心思从蕙儿身上收了回来,他好奇地道:“古大哥,你不怕我们出卖你?”

古姓商贩嘿嘿一笑,狡黠地道:“田兄弟,我自然是怕出卖,可是,我知道你们不会出卖我!”

田凡奇道:“哦?愿闻其详!”

古姓商贩点点头,道:“田兄弟,如果有人出卖我,不过是看上了举报我所得的赏钱,这不会有错吧?呵呵,那我就先说说你,你不会出卖我!看你的衣服和装饰,就知道你不是平常人,应该是个有身份有家产的,你看不上那点钱财。”

田凡点点头,道:“不错,古大哥说对了,田某的确看不上那点钱财!”

古姓商贩听田凡承认,颇为点自得地笑笑,续道:“至于崔老弟他们,呵呵,我们都是老神仙救过的人,都欠着老神仙天大的人情,这就是我们之间能迅速成为朋友的原因。再者,老神仙什么不知道?谁若是为了一点钱财出卖了我,老神仙还会继续为他看病吗?人这一辈子,谁不会有个七灾六难的?我们十里八乡的人,谁没有受过老神仙的恩惠?谁不是对老神仙感恩戴德?我们都是因为老神仙认识的,以后不说亲如兄弟,可也能说得上是有缘分,以后会互相照应,多个朋友多条路,谁也不会做这种人厌鬼憎的事!

“还有,也就是第三条,我做的是私盐买卖,对做食盐生意的大户来说,一点盐碍不着他们多大的财路,却能让四里八乡的老乡们吃上价钱公道的好盐,不用吃那些价格昂贵却加了沙子加了土的官盐,有谁会去坏了大家的好事?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人连连点头,大声称是。

崔老大也道:“正是!田大哥,古大哥说得一点不差,我们山脚下十里八村的百姓,因为彭老神仙的原因,相邻村子的关系都不错,民风也淳朴,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有伤风化或者恶性斗殴的事了。要不怎么我们多数人都管彭老神仙叫彭老神仙,而不叫神医呢!神仙嘛,自然有神医所不具有之能!”

到底是里正的儿子,虽然看起来木讷,可是说话很有条理。

田凡点点头,感叹道:“彭老神仙,以一人之力,教化十里八乡上万百姓,这已经超脱了人力的范畴,的确当得起神仙的称呼。”

一行人连连喝彩,古姓商贩道:“田兄弟说的好啊!”

说说笑笑,在中午时分,众人终于赶到山顶。

在山顶上又遇到了从其他路上过来的几个人,但都不是看病的,而是来还人情的,看他们手里提着各种东西就知道了。田凡看了看四周,发现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不由感觉很奇怪,一个人在泰山顶上给附近四五个县十几万百姓看病,山上怎么可能就这么几个人?

从崔老大的口中田凡知道了原因,原来彭老神仙和山下的郎中,以及山下的百姓早就形成了默契,一般人生病之后,会先去找普通大夫,他们看不了的病,才会来求助于老神仙。

据他们几个人说,山下的大夫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上山听老神仙传授医术,而老神仙不会藏私,对他们不敢说毫无保留,可也是尽心尽力,有问必答,所以这里大夫的医术普遍较高,能处理大多数病症。

而受到老神仙的影响,那些大夫一个个也都成了有仁爱之心的大夫,普通的穷人看病可以先不收钱,等什么时候有了再还钱。可多数情况下,大夫在他们身上都会赔本,少有能收支平衡的。也是因此,有些大夫清贫一生,日子过得很苦,导致一些年轻的大夫不原因按照这个规则行事。可一旦他们搞特殊,转眼间他的医馆就会变得门可罗雀,反正附近有不是只有你一家医馆,年轻大夫见生意做不下去了,只能关门大吉,还因此沦为笑柄,被人戳脊梁骨好多年。

前几年的一件事,让所有大夫都会遵循这个没有写下来、没有刻下来的规则。那是一个老大夫,光棍一人,行医几十年间一直向老神仙看齐,他一生没能积攒下太多钱财,死后连丧葬费不够,可是却积攒下了名声。去世的时候,万人空巷,为他送葬的贫民百姓数不胜数,许多百姓披麻戴孝,对他行孝子之礼,百姓们自行凑份子,将他风光大葬,以后也是四时祭祀。他没有儿女,却又有千万个儿女!

从那之后,没有任何一个大夫再触犯这条规则。这是个名声大于天的时代,人们的思想往往很可爱,可爱的让人心里发酸。大夫们看到了老大夫的事情,宁愿一辈子过的清贫,也要向老神仙看齐。他们相信,总有一天,老神仙能带着他们成为真正的神仙。

而百姓们也很朴实,他们宁愿自己辛苦赚钱偿还医馆的账务,甚至去医馆打零工还债,也不会因为随便一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为了省那点钱财跑来麻烦彭老神仙。

从这些人口中,田凡听到的是一个不计较个人得失,以一人之力教化万民的老神仙。这个人比于吉要高尚,于吉的神仙称号虽然也不能说不称职,毕竟他也救过无数百姓,可是他的行为是有目的的,是为了传教。

不由的,田凡对与彭老神仙的会面有了更深的期待。

跟着古姓商贩七拐八拐的,绕过一片石林,一个小小地院子映入田凡眼帘。院子背向云海,临着万仞绝壁。院子三面都是房间,一面是篱笆墙。正对篱笆墙的房间比较高大,看门一共是三间,其余两面的房间都很小。房子全是山石茅草屋,显得很是简陋。不过,以田凡的眼光一看,造房子所用的石头,都是卖相极好的泰山石,其中有一半大块的木鱼石原材和泰山玉原石,如果是现代,整栋房子价格可就不菲了。房子虽然是茅草屋,可是屋顶与山下的房屋不一样,在茅草之上又覆盖了一层木棍。这样的设计很有必要,泰山山顶常年有风,不论什么样的天气风都不小,如果不用木棍盖住,只怕屋顶的茅草用不了一夜就消失无踪了。

左侧几间茅草房顶部,有几只猕猴和老鹰立在上面,看见有人过来并不逃走,猕猴“嗷嗷”地叫唤,在屋顶上跳来跳去,老鹰也发出一声声嘹亮地叫声,并且扭头直直地盯着来人,巨大的翅膀扇起股股旋风。

院子里有一头巨大的山狼,蜷缩在左边一间茅屋的门口睡得正香,听讲动静懒洋洋地抬头看了看,之后又将脑袋埋在巨大的爪子下睡了过去。

看到这些,田凡一阵激动,没错,蕙儿一定在这里!压抑着马上去见蕙儿的心思,田凡随着众人往院子走去。

靠近院子二十步距离,所有人都闭了嘴,静悄悄地走到院门处。崔家老大将挑子放下,目光惟惧地看了看那头山狼,小心翼翼地朝着院子里躬身施礼,高声道:“老神仙,崔琅携几位乡亲拜访!”

半晌,从右边屋子里走出一个老头,老头头发花白,却身形挺拔,面貌红润,只是没有一部白胡子未免美中不足。他身穿一身白色袍服,配着满头华发,被山风一吹,的确有些出尘之感。

老头满面慈爱地一笑,道:“崔家老大,还有小古,呵呵,你们进来吧!”

众人得了他的允许,这才一拥而入。崔老大将挑子挑起来,没用老神仙指引,就将水倒入大房子旁的水缸里。

其余人弯着腰,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着着老神仙,将提着的东西堆在他脚下,一个个满脸的崇敬。古姓商贩道:“老神仙,晚辈见老神仙平日里吃的盐都是粗盐,那些凡俗之物岂能配得上老神仙的身份?所以这次来也没带别的东西,就是几斤精盐,望老神仙收下。”

老神仙呵呵一笑,也不推辞,连连道好。

不到五分钟,众人相继告辞而去,只余下田凡三人和崔家老大。崔家老大道:“老神仙,这位田公子是来找你瞧病的,晚辈就先告辞,不打扰老神仙清修了!”

彭老神仙点点头,看了田凡一眼,笑着对崔老大道:“好,崔琅,你回去吧!”

崔老大走后,彭老神仙打量田凡三人几眼,看见他们的随身兵刃,尤其在田凡的双月剑和唐老爷子的弓箭上多停留了一阵,这才不屑地一笑,道:“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来见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还要带着一个前代三绝和一个后代三绝的弟子?你以为有他们两个人,老夫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不成?”

田凡深施一礼,诚恳地道:“彭老神仙,若是按照晚辈的意思,我情愿一个人都不带。可是,晚辈现在有家有业,身系千万人的安危,不能再由着性子胡来。带着唐老和史阿,不是为了防备您,您老人家对晚辈有怨言晚辈能理解,晚辈此来就是来赔罪的,不论前辈如何处罚晚辈,晚辈不会说半个不字!”

彭老神仙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进来吧!”说完,当先进了屋。

ps:下一章周六发,因为接下来的一段内容需要翻翻资料,并且综合前面内容

第五五九章 蕙儿的身世

蕙儿会一手极为高明的控兽之术,不管是鸟儿还是战马,哪怕是老虎在她手里都会很听话。小院子左边房顶上那一群猕猴和老鹰,以及房门口那头巨大的山狼,给了田凡一个信息,蕙儿就在山狼守护的房间里。

田凡往房门口看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地跟着彭老神仙进了屋。从老神仙的样子看来,他对田凡有怨气,目光中却没有杀气,所以田凡肯定蕙儿还活着。他恨不得立即就去见蕙儿,可是面对蕙儿的长辈,他不能敷衍了事。更何况,先打听一下蕙儿的态度,也许对接下来的会面更有好处。

大约是看到了田凡的表现,当他进入房间时,彭老神仙看他的目光明显地柔和了不少,可是他这一关田凡没那么容易过。

彭老神仙冷冷地道:“关上门!你年纪轻轻不怕山风,老夫可不行!”

田凡忙答应一声,将门关好。他见老神仙身前案几上泡着一壶茶,忙帮他斟上一杯茶,又后退两步,恭敬地站着。

唐老爷子和史阿并没有跟进去,见田凡将门关上,两人不由自主地长嘘一口气。对视一眼,两人走到院子门口,史阿擦了擦额头冷汗,低声道:“唐老,感觉如何?刚才彭老神仙看了我一眼,我的感觉很奇怪,好像只要我一出手,死的会是我!我的天啊,幸亏彭老神仙对伯光没有恶意。”

唐老爷子也是心有余悸,瞥了史阿一眼,道:“老夫用的是弓箭,战斗之时需要拉开距离,若是在二十步之外,我有把握能战胜他,可是刚才距离如此之近……嘿嘿,本以为我突破第四层境界就不怕他了,没想到他的功夫也没有落下,反而更加精进了!”

史阿一愣,奇道:“唐老,你认识他?”

唐老爷子脸色有些不正常,半晌说道:“我突破第三层境界,就是因为与他对敌!那时候我完全不是对手,若不是他目的在于收服我,而不是杀我,只怕我早已化为一捧黄土了!”

史阿听师父王越说过唐老爷子的故事,此时听了他的话,不由大吃一惊,彭老神仙原来就是那个人?难怪最近几十年他销声匿迹,难怪他没有胡子!

屋内,彭老神仙见田凡表现乖巧,目光又柔和了不少,他一招手,道:“坐吧!”

田凡先谢了座,这才坐在彭老神仙对面。

彭老神仙喝了口水,道:“说说,蕙儿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田凡沉思一阵,认真地道:“前段时间,晚辈得了一场病,那场病很要命,晚辈差点没能挺过来。得病的原因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条是蕙儿的出走。杜夫是个笨蛋,从他找到徐州军大营到他见到我,足足用了十几天,所以我才现在才赶过来。听说蕙儿病了,我心里很着急,我想,她的病必然是因为我,所以我会劝说他跟我回去!”

彭老神仙点点头,又喝了一口水,缓缓地道:“你和蕙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从我这里离开的时候很高兴,因为你们的婚事老夫许了。可是,她回来的时候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老夫七八十岁了,不用问,只是一猜就知道你们之间出了问题。说说,到底为何?”

田凡脸色有点不正常,艰难地道:“有一个人对我有恩,他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他的命,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另一个人,他也是我的朋友,与我也是共患难,同富贵的交情。我前一个朋友的家里人,曾经伤害过我后一个朋友的家里人。于是我后一个朋友就想杀了我前一个朋友,为自己的家里人报仇。

“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见到他们互相残杀,试图劝阻,调解他们的矛盾。我认为他们之间没有直接的仇怨,前一个朋友的家里人在很久以前的确是他的家里人,可是自从我朋友家里出了变故洁癖,家人四散,那个家人早就自立门户了。说起来,这个家人离开我那朋友之后所做的事应该与我那朋友没有关系了。所以,我认为他们的仇怨没有那么大,就想劝劝他们,如果他们都当我是朋友,就应该放下彼此的仇怨,彼此即使不能成为朋友,也应该和平共处。

“可是我后一个朋友恨死了我前一个朋友的家人,而我那朋友的家人早就死了,所以他迁怒于我前一个朋友。在我劝说他们的时候,我后一个朋友偷袭我前一个朋友,我见势不妙,想也不想飞身挡在我前一个朋友前面,替他挡下了一剑。

“也许,我后一个朋友见我为了前一个朋友甘愿去死,以为在我心中他不如我前一个朋友,所以心里难过,这才离开了我。其实……如果是我后一个朋友偷袭他,我依旧会毫不犹豫地挡在他的身前,为他挨上一剑!对于我来说,他们是一样的,为他们中任何一个挨剑我都愿意,因为到我身上那只是一剑,而到了他们身上就是一条人命。我不希望看到他们中任何一个出现意外!”

田凡长嘘一口气,道:“老神仙,在你面前我不想说谎话,虽然我说谎话对我更加有利,可是我不去做。他们两个我都不想失去,虽然我知道这很难,可是我还是选择了!前段时间刚听一位长者说过,人生就是无数种选择,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即使选择之后会承受很多本不用承受的东西。我认为长者说的很有道理,我选择了,我就要承受,即使结果不能为我所控制,甚至最后因为这种选择而将结果变得更差。因为,我认为的肩膀足够宽阔!”

说完,田凡一脸平和的看着彭老神仙,等着他的判决。

彭老神仙揉着下巴,好一阵才长叹一声,道:“造孽哟造孽!哎,小子,你选择的是一条最难走的路,因为这种选择,你可能一无所有。可是,就因为你选了这样一条路,证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你是在用心保护你们彼此,你尊重你的两个朋友。好啊,好啊,好孩子,因为你的选择,我原谅你了!”

微微一顿,他目光柔和地看着田凡,道:“蕙儿的眼光很高,他能看上你就说明你有过人的地方,这些年我也时常关注你,现在看来,你的确是蕙儿最好的选择。”

田凡长出一口气,身体前倾,为他续上茶,道:“多谢师父!”

彭老神仙呵呵一笑,道:“先不忙叫师父,我刚才说我原谅了你,也说你是蕙儿最好的选择,可是……下面的话,可能会很不入耳!伯光,你是蕙儿最好的选择,可是,你会选择蕙儿吗?”

田凡一愣,道:“师……老神仙,刚才我已经说了,我做出了我的选择,我选择两个人都不辜负!现在我依旧坚持我的选择。”

彭老神仙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坚持是个好习惯,可是如果你发现你所坚持的,与你想象的不同,甚至因为你的坚持会导致一场滔天大祸,你还会坚持吗?”

微微一顿,他道:“我想,蕙儿应该没有告诉你她的身世吧?”

田凡立即坐直了身体,急切地道:“没有,我问过,可是她不说,她老是说等我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她的时候才告诉我!老神仙,你要告诉我?”

彭老神仙点点头,道:“不错,今天老夫就告诉你!”

顿了顿,他两眼直视房顶,漫声道:“顺帝元年,丰县人张道陵创建正一盟威教,尊老子为教主,道为最高信仰,符录斋醮为手段,以追求长生不死和成仙为最高境界。次年,也就是汉安元年,琅琊人于吉受到张道陵点化,总结前人道家经典编制《太平清道领》一书。因为这番缘由,于吉对张道陵异常崇拜,所以欲拜其为师。张道陵本身就想增强正一教的影响力,急需要人才,于吉本身拥有很高的道术修养,所以张道陵自然答应。可是因为于吉本身的水平和带艺从师的关系,张道陵称呼于吉为师弟,两人既是师徒,又是好友。所以于吉在正一教地位很高,仅次于张道陵。

“后来,张道陵去世,其子张衡在于吉的支持下继任教主之位,于是于吉在正一教中的地位更加高了。三十多年前,正一教人才济济,张衡有弟子无数,他的师兄弟也有不少弟子,于吉一系更是有不少弟子。其中,有十个人为其中翘楚,被称为十大弟子。这十个人都很优秀,而张道陵没有规定教主传续的规则,所以教中不免分为十个派系。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张衡命十大弟子分散到各地进行传教,谁传教效果好,就立谁为下一任教主。

“有一个人,他用几年的时间在冀州、青州、兖州、豫州等地传教,到熹平七年,已经有徒众五十余万人。这个人,在十大弟子中传教效果最好,所以理所应得的,他应该成为教主。就在张衡要宣布结果的时候,这个人却说出了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张衡没有反汉的心,自然很愤怒,想处置这个人。可是,这个人是于吉的弟子,于吉在正一教中地位超然,张衡想先征求他的意见。

“最容易变的,就是人心!张衡没有想到,于吉早就被自己的弟子说服了。最后,于吉一系的几个弟子判出正一教。”

微微一顿,他看了田凡一眼,道:“故事的后半段,你应该能猜到吧?那个弟子是谁,想必你能猜到了吧?”

田凡的脖子有点发硬,他嘶声道:“那个弟子是张角?你的意思,蕙儿的父亲是张角?”

彭老神仙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不错!接下来发生的事,想必你能猜到。蕙儿是张角的独女,是他唯一的后人。中平元年的黄巾之乱,初期黄巾军势如破竹,控制了大汉很多地方,可是当朝廷反应过来,尤其是州牧制度重启之后,地方豪强可以征集士兵防守地方,黄巾军疏于战阵的弱点便暴露出来了……”

田凡只觉脑子里“嗡”地一声大响,完全懵了,彭老神仙接下来说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进去。蕙儿是张角的独女,蕙儿竟然会是张角的独女?难怪,难怪蕙儿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世,难怪蕙儿说保护她就是与整个天下为敌!张角啊,那个害得天下大乱的人,可不就是整个天下的敌人吗?一切都搞清楚了,这回真得搞清楚了!

蕙儿说的没错,收留她就是与天下为敌!

黄巾起义失败之后,有无数黄巾残部被天下间各个诸侯接收,其中曹操最占便宜,他收留青州黄巾百万众,并集中其中壮丁,由于禁训练成精锐青州兵。三国历史中,在诸侯争霸的初期,曹操有两只能影响战争走向的精锐军队,其一为青州兵,其二为吕布死后曹操接收的并州士卒。而在这个被田凡改的面目全非的当下,青州兵是曹操手下唯一的一只成规模,能影响战争走向的军队。虎豹骑虽然已经训练成功,但是规模太小,很难在正面战场上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刘备也接收过一部分,比如刘辟、周仓等人,而刘焉等人也曾经接受了不少。

接收、改编黄巾起义军残部并不是过错,对于大汉天下来说甚至是好事,至少他们不再分散祸害地方。可是,被诸侯接收的黄巾残部中没有张角的绝对嫡系,比如成建制的黄巾力士,比如张角手下的那些大将。因为非嫡系在这场战争中不引人注目,属于可有可无的角色,而单个的黄巾力士并不可怕。可是嫡系就不一样了,他们深受张角的影响,身上打着张角的烙印,这样的人太引人瞩目,太招人恨了,就算再有才能,也打死不能接收。曹操在接收黄巾部众的时候,何尝不是忍痛杀了不少在起义中表现活跃的人?那些人,在黄巾军中表现出挑,以后在曹操手下就照样能表现出挑!以曹操喜爱人才的程度,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残酷的抉择。

这就像历朝历代改朝换代推翻前朝的时候,会把前朝皇室的所有成员杀死一样,即使大家都知道他们中的奶娃子很无辜,可所有人都会这么干,没有道理可讲。

嫡系就如此,那么张角的亲生女儿呢?这样的人,谁敢接受?谁有胆子接受?

你可以说人家现在没有造反的心了,可是谁会相信?这可是太平道教的直系血亲传人啊,如果有人知道她还活着,打着她的旗号,遥封她为圣女,揭竿而起,有多少盲从的太平道教教众会跟随起义?这只怕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这会是多大的灾祸?所以说,在天下人看来,不论她当时几岁,不论她多么无辜,死,是唯一能让大家放心的归宿。

蕙儿,我该拿你怎么办?田凡的心,在颤抖!

第五六零章 修养决定行为

“想必蕙儿提过阎名这个人吧?阎名是个奇才,简直是一个祸乱天下的奇才!张角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可却并不是无懈可击的。他出自于寒族,对大汉朝中央、地方完全由世族控制本就不满。阎名与他结交并成为知己好友,了解他的想法之后,就劝说他忍耐。张角对他的劝说很不满,于是阎名就转而劝说他积攒实力,准备造反。并且说,如果张角在冀州造反,他将在凉州呼应。

“中平元年二月末,张角打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发动黄巾起义。张角是个……呵呵,伯光,说起来张角与你有几分相似,他见黄巾到处皆是一片废墟,百姓死难无数,心中十分不忍,加之阎名许诺的呼应并没有出现,烦躁和怨怼之气郁结于心,没几个月时间就病了。

“十月份,阎名再次出现,找到张角,让他再坚持一段时间,只要再坚持几个月,情况就会有好转。可那时的张角早就对黄巾起义后悔了,他见不得徒众成千成万的死亡,见不得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说到底,黄巾军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什么军纪可言,很多时候张角根本无力控制这种破坏。阎名发现这一点之后,对他说,即使你现在想停止也晚了,朝廷不会放过你的。张角也知道自己必死,他早就想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谢罪,所以不在乎他的命了。

“可是……阎名毕竟是阎名,他早就说动了张宝和张梁,张角手下十大护法中也有不少是他早先已经收买的人。见张角早存死志,阎名将张角的想法告诉了张宝等人。张宝等人享受那种挥一挥手万人丧命的感觉,不想死的无声无息,就杀了张角。

“那一天,就是蕙儿出走的一天。蕙儿这孩子也够惨的,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杀,她母亲为了救她也被杀,心里所承受的折磨岂是一般人能理解?她被金角保护着逃了出来,之后来到泰山并遇到了我,这才得以活命。”

说到这里,彭老神仙停了下来,直视田凡,道:“现在,你还坚持吗?”

田凡知道自己的脸色很差,因为他感觉脸上的肌肉突突直抽。

咬咬牙,他做了两个深呼吸,沉声道:“晚辈依旧坚持!”

彭老神仙笑笑,没有接话,他站起身来,从墙角矮榻边取来一个药罐,一个小小的红泥炉子放在矮几上,又从厨子里取出一个铜水壶,一包药材,再从厨子顶部取过一把羽毛扇。

坐在田凡对面,他指了指墙角处堆积的木头和树叶,道:“那些事燃料,你替我煎药!”

田凡点点头,起身取过一些砍成手指粗细,手掌长短的木条,又捧了两捧树叶和细小的树枝,先将树叶引燃放在红泥炉子里,等火烧旺之后,再引燃小树枝,之后将木棒引燃。五分钟过后,见木棒已经燃烧的很旺了,这才将药罐置于药炉之上,先放进药材,之后取铜壶往药罐里加了水,直到水量大约为四倍的药材体积才停下。最后,他盖上药罐的盖子,拿起羽毛扇小心地扇着风,药炉里的木棒燃烧的更加旺盛了。

彭老神仙一句话不说,一直看着田凡做这些事。见田凡点着了木棒,只要不停的扇风,控制好火候,药材就能煎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无声的笑笑,道:“手里有事做,心里就不会乱想,是不是?”

田凡笑着点点头,道:“正是!”

彭老神仙呵呵一笑,道:“许多事,正如这生火煎药,最难的一部分其实是点火,只要火点着了,余下的就简单了,只要能控制好火势,甚至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田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彭老神仙微笑道:“伯光,我们爷俩今天也没有什么事,不如听我说说闲话可好?”

田凡微笑道:“好!”

彭老神仙点点头,沉思一阵,道:“光武帝乃是一代明君,从任何方面说,他都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伯光,你可知光武帝称帝之后,日子过得是何等样子?”

不等田凡回答,他续道:“光武帝之所以能称帝,很大原因在于他有手下云台二十八将的支持,这帮人多是氏族或者豪族,在地方上有很大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正是因为他们的支持,光武帝才能很容易地在地方上征粮、征丁,有源源不断的粮食和士卒可用。

“光武帝称帝之后,有一次想清查他老家南阳郡的土地,他知道地方氏族不会同意他按照田亩征税,因为氏族手中实际掌握的土地要比官府登记的多得多。所以,他明说了,我不是要征税,我只是想看看天下间到底有多少土地,好做到心中有数。你想象一下,一个皇帝将话说到这种程度,这是多大的让步?多大的耻辱?

“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难以达成心中的想法。朝廷派去的使者清查土地的时候,地方大族和地方小吏沆瀣一气首鼠两端,百姓也在他们的支持和鼓动下不予合作。使者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回复光武帝,将实情相告。光武帝很生气,你可以想象,他只是想清查自己家乡的土地,这帮老乡竟然不予合作,他岂能不气?于是,他派兵赶赴南阳,欲继续完成清查土地之事。

“可是等到军队一到,将领们发现南阳变得清净了很多,许多村庄了无人烟,许多良田无人耕种。将领们调查之后才知道,原来百姓们全都逃到山里去了。朝廷使臣知道,没有百姓耕种,你就是有再多的土地也是没用,所以将事情呈报给光武帝。光武帝更是生气,可也没有办法,只能下令撤军。

“等军队一撤下来,逃进山里的百姓又回来了。光武帝知道之后,只能徒呼奈何。他知道,百姓们逃入山林一定是地方大族的指使和鼓动,地方大族为了阻止他清查土地,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他想不通,为何在他起兵的时候,南阳的大族鼎力相助,现在却对他防范之心这么重?光武帝到底是个聪明人,没几天他就明白了,因为他现在再也不是南阳的那个籍籍无名的刘秀,而是大汉天下的天子!在他没成为天子之前,他的成就越大,给家乡父老带来的好处就越大,可一旦他称为天子,他与氏族之间就成了对立关系。朝廷想收取赋税,必须由大族配合,大族想发财,则朝廷就必须少收一些,这就是矛盾集结点。

“光武帝心中很失望,他想到了一个让他很沮丧的问题,南阳是他的家乡尚且如此,其他地方还用尝试吗?他一直认为成为了天子,天下就是他的了,没想到这个天子却是如此悲剧,连一个小小的南阳都拿不下!而究其原因,是那些在地方上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捣乱,他更加伤心的发现,他手下受到重用的那些人,都是世家大族的人,他想改变这种局势,竟然无法下手,无人可用。

“为了改变这样的局势,光武帝一朝开始重用皇亲国戚和宦官。呵呵,你别看世人将宦官和外戚贬低的一钱不值,可这都是因为世家太强大,皇帝想跟世家争夺利益却无人可用,这才不得不用他们。世家控制着学问,控制着舆论,他们说什么自然天下人以为就是什么,他们自己做的错事肯定不会说,别人做的错事他们肯定会大说特说。

“不过……宦官和外戚多数都没有什么文化,他们做事却显得……呵呵,伯光,问你一个问题,你说说有文化的人做事和没有文化的人做事,有什么区别?”

田凡想了一阵,最终摇摇头,道:“晚辈不知!”

彭老神仙笑笑,道:“有文化的人,往往会有良好的修养,一旦这种修养形成,就会深入骨髓,这辈子都去不了,一个人的修养往往能决定这个人做事的方式。你可以想一想,一定是这样的!

“有文化的人做事有迹可循,而没有文化的人做事却很难有底线,容易不择手段!因为,有文化有教养的人,他从小受到教育,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早就在他心中形成了固有的思路,这些幼年形成的思想,在他成年之后将于潜移默化中左右他做事的方式。总有些事会超出他们的心理底线,所以他们做不出来,即使做了心里也会备受折磨。所以,他们做事就有了原则。比如,你下了屠城令就病了一场,屠城在你的心中,已经超出了你的底线,所以你受到良心的谴责,这才会大病一场。

“而没有文化的人,他们没有受到过教育,没有很强烈的是非善恶观念,一旦得势,他们做事往往没有原则,没有底线,为了达成目标,他们会不择手段。不论什么样的手段,不管多么残忍,多么可怕,他都会用,因为他们没有心理负担!

“当然了,事情没有绝对。如果这个有教养、有修养的人被某些事情蒙蔽了双眼,那也有可能做出超出自己底线的事,今天我们不谈这个。喂,火灭了!”

田凡听了,忙小心扇了几下,等火旺起来,又加了几根木棒,再将火扇的稍稍大了些。不一时,将灭的火焰又重新旺盛起来。

彭老神仙嘟囔道:“这药啊,必须用桑木棒煎,而且对火候要求很严格,你这不小心让火差点灭了,只怕药力就会大减!你这孩子,这不是害我吗?”

田凡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师父,这事儿实在不能怪我,您说的太有道理了,让我想起了一些事!”可不是嘛,当年小鬼子们的士兵可全都是初中、小学毕业的,按说应该有是非观念,可他们在中国做的事就不是人事!这点很大程度上决定于他们严苛的等级制度,官大的欺负官小的,官小欺负老兵,老兵欺负新兵,那新兵就只能通过欺负中国的老百姓来发泄,于是中国人遭殃了……

彭老神仙笑笑,也没问田凡想到了什么,续道:“不过还有一种情况,也与修养无关!”

田凡道:“哦?什么样的情况?”

彭老神仙道:“有的人,他身为世家子,不把平民百姓当做人,所以他不会把自己的修养用在他们身上。比如,袁术,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他对刘备兄弟说的话,显然是没有把他们当成人。可是平时他可不是那样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聚集在他身边。”

第五六一章 你还有胆子保护她吗?

演义中,在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一战时,华雄败了孙坚,并挑战关东群雄。袁绍使俞涉、潘凤迎战,二人皆不敌华雄勇武,战不三合被斩杀。

关羽忍无可忍,欲迎战华雄,袁绍问其出身,当得知其为刘备手下马弓手时,袁术怒喝道:“汝欺吾众诸侯无大将耶?量一弓手,安敢乱言,与我打出!”

等关羽出战功成而归,张飞道:“俺哥哥斩了华雄,不就此时杀上关去活捉董卓更待何时?”袁术怒斥道:“俺大臣尚自谦让,量一县令手下小卒,安敢在此耀武扬威?都与赶出帐去!”曹操道:“得功者赏,何计贵贱乎?”袁术道:“既然公等只重一县令,我当告退!”

这一段虽然是罗贯中杜撰的故事,可是他把袁术、袁绍和曹操三人的用人思路思想明白的表现了出来。

袁术对出身看得极重,他也是个有修养的人,但是他的修养只对有身份有地位有出身的人,他根本不把出身平凡的人当成人看。袁绍要比袁术好一点,他给刘备座位的时候说,“我非敬你官位,乃是敬你出身”,毕竟他是庶子,出身比不得袁术,认证说起来,他没有袁术那种骄傲的资本。

而曹操则是这帮人中最不计较出身的人,从他招贤令中所言“但求其才,不求其德,吾皆可得而用之”的话中可以看出。在东汉末年,“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察举制度完全称为世家手中控制官场的武器,所选出的人多数冠于一个“有德”的称号,曹操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这才两下求贤令。

如果说刚才田凡是耐着性子听彭老神仙说闲话,那么此时此刻,他是真心服了,人家活了七八十年毕竟不是白活的,这见识自己可没有,甚至他遇到的人都没有这样的见识。反正蕙儿又不会消失不见了,还是先听听彭老神仙说什么吧!

只听彭老神仙续道:“因为修养的关系,外戚和宦官掌权之后,做事往往没有规矩,卖官鬻爵,贪污受贿,这样的坏事他们没少干。可是皇帝不在乎,卖官鬻爵,卖得的官总好过世家举荐的官,至少他们更加值得信任。贪污受贿……呵呵,这是最可笑的借口,世家子弟就不贪腐?贪腐,从来只是政治斗争失败者身上唯一能打上的肮脏的标签,因为他们真正的错误是没法告诉世人的。皇帝从来不在乎一个官员是否贪腐,只要不做出危害他统治的事,做什么都无所谓。可笑那些无知小民,最不该在乎的贪腐,却成了他们最在乎的罪状!一个人一旦被冠以贪腐的罪名,那么在百姓心中,他的名声就毁了。其实我大汉官场中人,有几个是不贪不腐的?就算不贪不腐,他们用手中的权力为家族牟利大开方便之门,难道这样的害处就比贪腐小吗?”

彭老神仙长出一口气,道:“不说这些,我们接着说皇帝的事。”

微微一顿,他喝了口茶,道:“光武帝信重宦官和外戚开了个头,于是我大汉之后的百多年里,不论哪个皇帝,都在做这样的事。可惜呀,宦官和外戚毕竟没有修养,他们做事没有底线,当他们得势的时候,就忘记了他们的权力其实是皇权的延伸,不知道打着皇帝的旗号做事才是安全的,躲在皇帝的影子里偷偷摸摸发财才是最好的,他们总以为自己才是天下间最大的。而且,宦官和外戚之间也矛盾重重。于是,这就出现了问题。

“和帝刘肇时期,外戚窦氏掌权,和帝联合宦官诛灭窦氏。外戚败了,可从那之后宦官专权又开始了。殇帝刘隆登基为帝,他仅有百余日的年纪,能有什么异处?还不是外戚和宦官为了掌权才扶持起来的?此后,宦官和外戚交互掌权。安帝时,太后邓氏一族掌权,宦官蔡伦和郑众依附邓氏。邓氏死后,安帝亲政,可是安帝的乳母王氏以及中黄门李润、江京为首的宦官集团依旧掌权,他们诬告太后邓氏的弟弟欲谋反,立平原王为帝。安帝本就对邓氏不满,于是顺水推舟将邓氏灭族。

“邓氏一族说起来是外戚中最温和的异类,他们的死让文官集团心生不忍,所以官僚集团,也就是氏族集团与宦官集团的矛盾进一步加深,可是那一次斗争,以官僚集团的大败而终。此后,安帝的皇后阎氏,勾结宦官攀丰等人,杀了太子的乳母王氏等人,并主张废太子刘保,虽然大臣反对,可是刘保还是被废了。

“安帝死后,阎氏立婴帝刘懿为帝,阎氏把持朝政。可惜,婴帝刘懿登基不过两百日就死了,说是病死,其实啊……他死后,宦官王康、孙程等十九人便发动宫廷政变,赶走阎太后,将时年十一岁的刘保拥立为帝,改年号为永建,你可以想想,婴帝的死,只怕是另有原因呐!

“顺帝刘保重用皇后梁氏一族,他死后,梁皇后成为太后,立太子刘炳为帝,是为冲帝。冲帝年幼,梁氏一族掌权,大将军梁冀飞扬跋扈,权势滔天。冲帝在位不过一年,梁氏立勃海王刘鸿的独子,年仅八岁的刘缵入承大统,是为质帝。质帝不满梁冀跋扈,说了一句跋扈将军,于是被梁冀毒杀。

“之后,梁太后与兄大将军粱冀定策,迎立刘志为帝,时年十五,是为桓帝。延熹二年,桓帝不满梁氏专权,与宦官单超等合谋诛灭梁氏,政权开始落入宦官之手。从那之后,外戚再也不是宦官的对手,宦官掌权的时期终于来了。宦官和外戚互相之间有矛盾,可是他们都依附于皇帝,他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氏族集团。当宦官完全打败了外戚之后,他们与氏族集团的矛盾也就更加尖锐了。

“九年,朝中官员、太学生员与外戚联合反对宦官当权,桓帝本就是依靠宦官对付氏族的,怎么可能自废武功?所以他以此为借口,下诏逮捕李膺等二百余人,禁锢终身,史称“党锢之祸”。刘志一生崇尚佛、道,沉湎女色。信任宦官,察举非人,时人讥为“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这就是第一次党锢之乱,也是氏族集团与宦官的第一次大规模交锋。实际上,桓帝也不满氏族占据天下所有的好处。

“桓帝死后就是灵帝。灵帝之时制造了第二次党锢之乱,其实是同样的理由。世人都说桓灵二帝重用宦官导致大汉天下江河日下,其实啊,如果不是氏族们不把皇帝当一回儿事,皇帝岂能重要宦官?在他们看来,宦官是他们的家奴,就算卖官鬻爵,就算收受贿赂,可危害的不是自己的皇位,至少天下还是他们的。可是呢,氏族集团根本就不把皇帝当回事,他们控制的地方,皇帝根本插不进手去,他们控制着舆论,控制着官员递升的选拔的通道,控制着天下大多数的财富,甚至可以说,天下间不在他们控制的地方,根本就不存在!这个天下,根本就是氏族的,皇帝说了话管个屁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是皇帝,你能受得了吗?”

见田凡仿佛要说话,他道:“看一个人的品行,你不要听他们说什么,要看他们做什么。对于氏族,你更要看他们做什么!虽然我隐居泰山,可是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现在天下间流行的说法,说桓灵二帝昏庸,崇信宦官,禁锢士人,说天下大乱都是宦官搞得。嘿嘿,现今天下大乱,以我估计,大汉差不多气数已尽,不管是什么人一统天下,必然会修史书。你别看这段时间的史书还没有写出来,老夫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人写,但是,我敢肯定,这段历史会被写成你听说到的样子!皇帝是坏的,宦官是坏的,只有氏族心忧天下,只有他们是好的。呵呵,可怜的后人啊,他们受史书的影响,根本就理不清这段时间的真相……”

田凡早就听过郑玄、郭嘉等人对现在这个时代的分析,对于彭老神仙的话有所认同,可他不认为史书就不能信。他想了想,道:“师父,写史书的都是些正直的人吧?他们该当不会瞎写吧?”

彭老神仙笑笑,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至少不是人云亦云,老夫还算欣慰。不过,我且问你,写史书的都是什么人?”

田凡道:“肯定是饱学之士,必须很有学问。”

彭老神仙点点头,道:“不错!那么我问你,寒门之中,有几个有这种学识的?很少吧?就算有,你认为他们有资格撰写史书吗?所以呀,能撰写史书的,多数都出自世家。你说写史书的都是些正直的人,咱们先不论他正直与否,我们就算他们都很正直。可是,他们正直,写出的史书就会公正吗?

“是人就会有思想,有思想就会在做事的时候表现出来,你指望这些出身氏族的人写氏族的坏话,你觉得可能吗?我们刚才也说了,一个人幼年时形成的思想,在成年时是很难改变的,会在他做事的时候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一个世家子弟,小时候受到的各种教育告诉他,世家做任何事都是对的,世家所作所为都说为了天下苍生,别人危害到世家那就是错的,你认为他长大了会怎么样?难道你指望他长大了会认识到世家做的很多事是错的?是,他是很正直,可是他顶多不谢存在疑问的东西,不会写他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主流的说法,他所接触的人都说对的说法,你认为他会不写?

“‘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都说是宦官搞出来的,可是宦官的权力集中在中央,朝廷中的官员全都是地方世家的人,地方上也由他们把持,宦官们提拔官员,还不是受到世家的影响?

“你以为那些举秀才和举孝廉的人,都是怎么被察举出来的?还不是宦官们与世家大族经过利益交换才察举出来的?你没钱没势,你以为宦官会提拔你?寒门,嘿,就算你有才能又如何?想找宦官行贿,你没钱,想通过察举当官,你没门路!怎么可能出人头地?不能出人头地,你写的史书就叫野史!野史的影响力与正史有法比吗?”

瞥了田凡一眼,彭老神仙续道:“氏族与氏族天生就会团结在一起,虽然他们内部也是矛盾重重,可是在对待其他人的时候,他们是团结的。你的出身不是氏族,你田家的祖宗我调查过,只能追查到你父亲,你父亲之上就没有线索了。所以,你与氏族天生是对立的,现在,你还认为你有能力保护蕙儿吗?你要知道,黄巾起义中,张角得罪最狠的,就是这些氏族,不知多少氏族因为黄巾之乱破家灭门,更是不知有多少损失惨重,他是天下氏族的敌人。想必你知道氏族有多么可怕,现在,你还认为你能保护蕙儿吗?你还有胆子保护她吗?”

第五六二章 为了蕙儿(上)

田凡认真地扇着扇子,半晌没有回答。火炉里的火早已经灭了,可是他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蕙儿与世家对立,他们不可能共存,而世家雄厚的底蕴和实力,让田凡想起来就胆寒。他没有信心一个人对付整个世家集团,不说别的,刘备帐下有多少世家子?文臣中陈宫、陈登、鲁肃、刘晔、诸葛瑾、陈群等人,高级武将中麴义是世家子,中级武官和低级武官,以及各级官吏中更是充斥着世家子,占到总人数的足足九成。

这些人的身份注定他们比较容易获得升迁,因为有他们一个人,刘备就能安定一个地方,在收取赋税和征兵时,有他们存在,刘备会方便无数倍。如果说军队的数量和战力代表诸侯的硬实力,那么他们就代表着诸侯的软实力!刘备对他们的重用,是所有人都能看得清的。

而白虎军团中,麴义是世家子,田凡的书佐羊衜、诸葛亮、庞统、陆逊、郑益恩全都是世家子,法正虽然家族没落了,可他也是世家子。

这些还仅仅是刘备帐下的世家子,他们就让田凡感觉无力对抗,整个天下呢?

当然,田凡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将自己的家族变成世家,这样就与其余世家一样了,也就没有了对立关系,顶多是内部分赃不均引起的矛盾。可是,这与自己努力奋斗的目标就相左了。他想提高工匠的地位,想提高武人的地位,甚至想提高商人的地位,这些目标中的任何一条,都不是世家能允许的。

为了蕙儿一个人,让整个家族跟着受苦受难,这个风险值得吗?我现在也是有家有世,有妻有女的人了,拿他们的命运冒险,这值得吗?他们又愿意吗?

田凡很矛盾!

可是,转念一想,就算没有蕙儿的事,自己与世家的矛盾就不存在吗?只要我坚持我的目标,那么与世家的冲突早晚都会有。前段时间世家子弟对自己的攻击,不正是他们眼馋自己的既得利益,展开的第一次攻击吗?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还会远吗?

想到这里,田凡的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既然躲不过,那么只有一战!

心慢慢静下来,他才发现火早就灭了,连火星子都没有了,不由尴尬的一笑,道:“师父,这药只怕是不能吃了,我再重新煎一份吧!”

彭老神仙呵呵一笑,道:“不必,这药火候到了,可以喝了。”

说完话,他转身取出一个碗,将药汤倒在碗里,吹了口气,道:“药还太热,暂时要凉一凉,就像现在天下的形势一般,慢慢等,你总有机会的。呵呵,我们继续说话。”

微微一顿,他续道:“其实,你也不必害怕,世家之中,也是矛盾重重,如果你善加利用,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田凡一愣,想了一阵,缓缓摇头,道:“师父,我感觉这很难!正如你所说,世家天生属于同一个阶层,也许他们内部矛盾重重,但只局限于内部利益的分配问题,一旦有另一个阶层对他们的绝对统治造成威胁,他们一定会团结起来,先解决外部问题。”

彭老神仙笑笑,先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样吧,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等故事讲完了,想必你会有所得。”

微微一顿,他续道:“中平元年,黄巾之乱爆发之时,由于朝廷军队数量有限,无法全面控制天下形势,所以大将军何进上书灵帝,要求重启州牧制度。这一封奏折,明面上是何进所上,实际上是刘焉的主意。既然是州牧制度,自然而然的,各地豪强就有了征兵练兵的权力,这个制度的重启,实际上为之后的群雄争霸埋下了伏笔。

“中平六年,灵帝去世,大将军何进和太后何氏立刘辩为帝。刘辩为灵帝长子,更是太后何氏的亲生儿子,何进立他为帝,自然是为自家着想。但是,这却不符合宦官的利益,加之灵帝临死之前确实要立次子刘协为帝,十常侍出师有名,所以他们与董太后相互勾连,欲行废立之事。

“何进自然不想束手待毙,于是在袁绍的意见之下,招引天下诸侯入京清君侧,诛杀宦官。可是消息走露,何进被杀,十常侍劫持刘辩和刘协出走北邙山。这个时候,恰巧奉诏入京勤王的董卓赶到,杀了十常侍,并救回了刘协和刘辩。”

端起矮几上的药碗,彭老神仙喝了一口,感觉还是有些热,又放下,续道:“进京勤王的有两路人马,其一为董卓,其二为丁原。董卓首先进京,之后用了一个算不得高明的计策,控制了京城形势,并且收服了京城兵马,于是他一跃成为天下第一诸侯。

“其实董卓进京前,他对京中高官充满了敬畏,他在外为官之时,不但向十常侍行贿,京中高官们也没少受到他的好处。可十常侍之乱中,京中高官们的表现让他认识到了他们的本质。我朝文武历来不和,明争暗斗历来不绝,大将军梁冀的死虽然是他咎由自取,可是也将武将们打入深渊,从那之后武将成为文臣或者宦官的附庸,每一个在外征战或者戍守的武将,在京中必然有一个文臣或者宦官做为他的靠山。

“董卓认识到了文官们的本质,恰逢十常侍全部伏诛,宦官集团不复存在,而他在京中又占据绝对的优势,所以他生了别样的心思,他想,为何我要听这些文官的?为何我就不能自己做主?从那之后,文官集团对于董卓的控制力日渐薄弱,董卓故意做了几件让文官不满的事情,发现他们只能无力的谴责、咆哮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其实吧,董卓的最终目的是让武将拥有与文臣相等的地位,所以虽说变本加厉,可他做的事情并不算过分。他甚至为了修好与文臣的关系,为党锢之乱中受到冤屈的人平反。

“董卓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本想拉拢丁原形成与文臣对立的格局,并按照灵帝遗诏性废立之事,可是丁原却甘心受到文臣们的控制,于是两人矛盾终于爆发。洛阳城外一场大战,因为董卓准备仓促,且丁原有吕布等人辅佐,所以董卓大败。董卓痛定思痛,在李儒和李肃的帮助下,成功策反吕布,并除掉了丁原。从此之后,董卓在京城中一家独大。”

微微一顿,他看向田凡,道:“伯光,你可知为何董卓能策反吕布?”

田凡道:“这一点我听任夫人……哦,也就是奉先的夫人貂蝉说过,主要是因为丁原对他不好,虽然收他为义子,却不信任他,他在军中的地位还不如高顺和张辽,甚至连曹性的官职都不如。而丁原有许多好马,却舍不得给他。”

彭老神仙呵呵一笑,道:“到底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伯光,这个理由你相信吗?”

田凡摇摇头,皱眉道:“我与奉先相交数年,说实话,我不认为他是那么目光短浅的人。”

彭老神仙点点头,道:“不错!呵呵,伯光呐,我告诉你,吕布那小子这一辈子的经历,你简直无法想象!他幼年很惨,父亲是个胡人而且抛弃了他们娘俩,母亲独自一人将他带大。在他八岁那年,他母亲为他找了一个好师父……”

田凡插话道:“师父,我见过奉先的师父,那是一个慈眉善目而且很逗的老头儿!”

彭老神仙差点被呛到,“什么?慈眉善目?很逗?你确定你见到的是吕布的师父?”

田凡点点头,道:“是奉先引荐的,因为小子与奉先的女儿吕欣的婚事,所以老人家想见见我,应该不会有假才对。怎么了师父,有什么不对吗?”

彭老神仙想了想,呵呵一笑,道:“也没什么不对!嗯,也对,老头儿年纪大了,可能性格变了,这也不足为奇,就像老夫,年轻的时候与现在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呵呵,伯光啊,咱们别说那些闲话,言归正传!”

他一口将药喝干,咧着嘴忍着苦味,好半天才缓过来。长出一口气,他嘟囔道:“这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放下碗,他道:“伯光,吕布的师父可不是一般人,此人的心机本事可谓一时之选,武艺更是天下少有,不论马上步下都少有人及。想当年有不少英雄好汉栽在他手中,甘心为他所用。呵呵,你那个护卫唐琛,曾经就是他的手下!这样说,你知道他的厉害了吧?”

田凡却是吃了一惊,原来当年打败唐老爷子,并将之收为手下的人是吕布的师父,就是那个慈眉善目,还很会逗人的老头儿?我晕!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听唐老爷子说过,他的主人让他做过许多恶事,那么说,吕布的师父应该也不是什么善类吧?

彭老神仙续道:“有这样的师父,你还认为吕布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吗?”

田凡疑惑地摇摇头,道:“可是……奉先所表现出的模样,的确不像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呀?难道他故意掩饰,并且成功骗过了天下所有人?”

彭老神仙摇摇头,道:“也不是。根据我多年的观察,吕布并不是个简单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其实有迹可循。你想想,他背叛丁原,背叛董卓,之后为王允所用,王允死后,他辗转天下诸侯门下,基本上在任何一家都待不了几天,你难道不认为这很像是短工?”

嘿嘿地笑了几声,不等田凡回答,他续道:“其实,吕布也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李儒和李肃劝降吕布的理由也并不难理解,李肃只说了一句,温候勇武之名天下皆知,难道甘心终生受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呵斥?”

微微一顿,他续道:“其实,吕布和董卓当时的想法很像,他们都不想再受制于文人!这才算吕布投靠董卓的根本原因!还有啊,董卓曾经担任凉州刺史,与丁原手下的许多将领有故旧之情,他们都不愿意跟着丁原继续受制于文人,吕布自然只能顺水推舟。可惜呀,董卓西迁长安的时候,出现了差错,他手下武将烧了洛阳,将他推到了文臣的对立面,这让他与文臣修好的可能性不复存在,之后他便破罐子破摔了。

“吕布一见他变了,自然心中不乐意。这个时候,王允出现了,王允是并州太原人,吕布也是并州人,说起来两人是老乡,他们之间更容易相交。王允许诺,要将吕布扶持起来,前提是先将已经不能代表武士集团利益的董卓赶下来,吕布自然会同意。嘿嘿,说到底,吕布的想法是好的,他也不简单,可是在政治上他可玩儿不过王允。董卓所领导的凉州系武将,我们可以称之为凉州武士集团,而以吕布为首的并州武将,自然就是并州武士集团。

“王允是文士集团的人,文士集团与董卓一手创立的武士集团矛盾由来已久,于是王允利用凉州武士集团和并州武士集团的内部矛盾……其实主要是两条,其一是董卓的迅速腐败,其二是两个武士集团内部分赃不均,董卓是凉州人,自然向着凉州一系,并州武士集团的人发现自己出了力气,却没有得到好处,自然心中不平。王允正是利用了这两点,才挑起了并州武士集团和凉州武士集团的内斗,以他为首的文士集团则坐山观虎斗。

“后来的事,也就不用我说了吧?吕布败了,于是流落到关东为诸侯打短工,现在在刘备手下,原先的手下被拆分的零零散散,根本形不成影响力。而以李傕郭汜为首的凉州武士集团陷入内耗,最后硕果仅存的只有张济等人,其余人不是战死就是被其余诸侯吞并,已经不成气候。当然张济已经死了,他的侄子张绣还活着,但是手下士卒武将不成气候,现在他又流落到刘备手下当长工,大约也没有以前董卓那样的野心喽。”

说到这里,彭老神仙长叹一声,惋惜地道:“哎,如果董卓和吕布好好经营,以他们的实力应该足以形成与文士集团对峙的格局,大汉朝堂的局势可能会有所变化。可惜呀,一招错招招错,大好机会就这么没了。”

第五六三章 为了蕙儿(中)

听崔家老大他们说过,彭老神仙最近几十年从没有下过山,每天都有上山求他看病的人,从来没听说过他不在山上。按说他们不会撒谎,可是彭老神仙对天下间发生的事情,了解的也太详尽了吧?不只是许多众所周知的事,就算许多掩盖在重重迷雾中的事,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听了田凡的疑问,彭老神仙并不生气,他呵呵一笑,道:“伯光,你是不是感觉我的样貌有些奇怪?”

田凡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点点头,道:“嗯,师父,你这个年龄的正常人,不可能没有胡子!”

彭老神仙哈哈一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老夫本就是宫中的一个宦官,自幼净身入宫,自然是不会长胡子的。”

见田凡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笑道:“怎么?对我的故事有兴趣?”

田凡点点头,道:“师父,凡算是见过世面的,也认识很多高人,他们中有武艺通神的游侠,也有名动天下的饱学鸿儒,可是没有一个人有您这样的见识,这让凡很是好奇!”

彭老神仙微微颔首,目光变得有些深邃,有些迷离。半晌,他长叹一声,道:“往事不可追,也不堪回首,老夫本不想提起,既然你好奇,那么说一说也无妨。”

田凡忙道:“师父,您不想说就不必说了,我也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你不必为难。”

彭老神仙笑笑,并没有接田凡的话,而是缓缓地说出了他的经历。

彭老神仙单名一个“玺”字,从记事起就在皇宫之中生活。

宦官是皇宫中一个很大的群体,生活在皇宫这样一个攻心斗角、互相倾扎的地方,在自己没有强大之前,找个靠山很重要。而彭玺的靠山是曹节,一个曾经比十常侍更为强大的太监。彭玺跟着曹节从汉顺帝开始,历经桓帝一朝,那时候他在宫中已经是个职司不低的太监,官拜小黄门,可是依旧依附于曹节。桓帝驾崩之后,以曹节为首的宦官集、以窦武为首的外戚集团和以陈赝为首的文士集团达成一致,迎奉灵帝登基。

这一次,外戚、宦官和文士集团三方的合作。可是,灵帝比较信任宦官,外戚和文士集团并没有得到应得的好处,于是外戚集团和文士集团不服,密谋诛杀宦官。却不想事情败露,宦官集团在外部压力之下空前团结,他们歃血为盟,于建宁元年九月七日夜间发动了政变,即九月辛亥政变。次日清晨,窦武、陈赝被诛族,朝廷开始了第二次党禁。

在政变中,彭玺并没有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但是也不可小觑。若不是他的几个手下杀了窦武家安插在宫中的几个厉害人物,只怕政变不会如此干净利落的成功。

彭玺并不是一般的宦官,他除了表面上小黄门的身份之外,还控制着宫中一个神秘的武装力量。这个组织一直存在于皇宫之中,有人说是始皇帝时候就有的,也有人说是高祖时期设立的,但是这个组织的存在非常秘密,连皇帝都不知道。因为这个组织内的宦官都是高手,皇帝不可能允许这样几个不知底细的高手存在,毕竟这对他来说也是个很大的威胁。唯一能知道其存在的,只有权势最大的几个大太监。

这个组织是完全为宦官所控制的,组织的最高宗旨在于保护皇帝的人身安全,并维护大汉江山的稳定。但是这个组织内部的人都知道,有时候皇帝的性命还是不要保护的为好,因为老祖宗不会知道宦官有如此强大,以至于可以威胁到皇帝的时候,也不会想到有时候皇帝想清除宦官。而由于这个组织只能在宦官中选择人手,所以人数很少,大汉江山江河日下这种事,也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彭玺所在的时代,是这个组织最光辉的时代。他接掌组织之后,突破了祖宗设立的禁忌,在征得曹节同意的前提下,除了在皇宫中选择人手这一条没有变动之外,还将触手发展到了宫外,拥有了许多外围人员。

因为经常出宫,经常游走于天下,所以彭玺的想法与皇宫中的宦官们不太一样。他深知文士集团的恐怖,如果不能一口咬死他们,最好不要招惹,绝对不能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时间,不能给他们重新崛起的机会。可是文士集团中许多家族都有数百年的底蕴,要想咬死他们,谈何容易?所以,他主张慢慢来,等待时机,到时候一击必杀。可是党禁已经发生了,他只能站在宦官的角度上,拼命的打压文士集团。

党锢之祸之中,文士集团损失惨重,多数身居高位的人被打倒,许多躲藏至深山老林的人被抓回来,这与彭玺提供的情报密不可分。而在朝廷士卒抄灭一些实力雄厚的家族时,总是能遇到一些高手,他们都是这些家族的门客,给士卒们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彭玺和他的手下多次暗中出手,将企图抵抗的门客击杀。

那时候,彭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许多家族的门客们武艺如初一路,非常相近。这让他悚然一惊,而之后在抄灭一些家族的时候,遇到了同样的一批人。这下子,彭玺肯定的认为,有一个组织,与许多家族有亲密的关系,他们训练了大批游侠,用于保护这些家族。

于是,彭玺改暗为明,明着帮抄家的人杀人,力图引出这些门客的幕后人物。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门客的幕后人物找到了他。

两人并没有立即开战,彭玺想知道对方的真正身份,想知道对方的势力有多大,目的何在。对方也对彭玺很好奇,他能看出彭玺的宦官身份,但是不知道彭玺身后有多么雄厚的实力。二人试探着问了几句,发现对方都不好伺候,于是开战。

这一场争斗非常激烈,两人打了小半个时辰却无法击败对方。于是,不同阵营的两个人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毕竟武艺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已经难逢对手,游走天下多年都遇不到对手,现在好容易遇到同级别的对手,这是很难得的。两人决定休息一下,坐下来好好聊聊。

这一聊,双方都发现对手的厉害,回答起对方的话,好像什么都说了,可是仔细一想每个答案都不是唯一,几个问题综合起来之后发现有无数个答案,总之一句话,什么都没说。

这下子,双方更加惺惺相惜。彭玺知道对方出现的目的是阻止自己屠戮那些世家,于是彭玺决定,不再以击杀对方为目的,转而想了解对方的情况,再让对方发下毒誓隐居山林。他有必胜的把握,打了那么长时间,他并没有用出绝招!

没想到对方也是这个想法,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击掌三次发誓,只要落败,就不再理会对方的所作所为,也不准对方手下的人破坏另一方的所作所为。

这一次,两人大战都没有留后手,彭玺在关键时刻用出绝招,想不到对方也有没有用出的招数。最后,彭玺还是落败了,因为打到关键时刻,他的身体出了问题。对方遵守诺言,没有杀他,让他先安排一些事,之后找地方隐居,按照两人的约定,期限为三十年。

从那之后,彭玺开始了隐居生涯,一晃就是三十年!

彭玺在宫廷斗争中长大,成年之后,一直致力于建立一方势力,他是那种枭雄式的人物,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对于他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可是他答应了对方,这种层次的人物向来一诺千金,既然许诺了,自然会做到。初上泰山的时候,他每天都很郁闷,内心很挣扎,可是对方并没有派人来监督他执行诺言,这让他起了好胜之心,既然你不看重我,那我就更要遵守诺言。于是每天忍着内心的痛苦,遵守着诺言。

一晃几年过去了,他的心态在一天天的忍耐中平和了许多,同时他还养成了看书打发时间的习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救活了一个上山游玩突然发病的商人。这个商人千恩万谢,将他名字传了出去,于是他就得了个神医的名声。此后,上山找他看病的人络绎不绝,他的生活终于充实了起来。此时的他,心态已经平和了许多,一看自己的医术还有用,于是就将大部分时间用在为人治病上。每当看见对方真心地谢意的模样,他的心里也有小小地满足。除了给人治病,他还将能控制到的组织外围成员召集到泰山脚下居住,在这里建立了一方小小的,不为人知的势力。

就这样过去了十年,彭玺不是个简单的人,加之看了十几年的书,几乎看遍了诸子百家,这让他的心态和观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猛然间回首往事,他发现自己以前做的事不一定就是对的,自己的敌人所作所为也不一定就是错的。进而,他按照自己的萌生的想法,将百年来发生的事情捋了一遍。

很奇怪,人的世界观、人身观、价值观发生变化之后,以前看起来难以忍受的事,现在也变得无所谓了,总是一句话,他的境界变了。他看任何事,总是能够轻易透过表象看透本质。而这个世界最残酷的地方在于,本质永远比表象丑恶……

有人说,不能改变这个世界,就要适应这个世界,彭玺无力改变,于是他适应了。从那时起,彭玺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超脱了,变成了一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存在。不论发生什么,他都能无喜无悲,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看待。

田凡对他的经历无话可说,就算是一个笨蛋自我放逐三十年,也能想通无数事情,更何况彭玺还不是笨蛋。

不由的,田凡对彭老神仙很崇拜!可是崇拜了没两分钟,他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因为,蕙儿早就走了!蕙儿两天前离开的,她的病好了,身体养好之后,她另一个师父金角陪着她走了。小院儿中的老鹰、猕猴和狼,都是金角养的,而不是蕙儿。

第五六四章 为了蕙儿(下)

看着田凡要吃了自己的样子,彭玺笑笑,道:“前段时间蕙儿的确是要死了,老夫知道她心中早存死念,所以才会药石无效。所以,老夫对她说了一件事,本来那件事老夫是一生都不打算告诉她的,免得她痛苦。知道了这件事,蕙儿心中有了念想,生机顿生,病立即就好了,只是因为身体羸弱,所以将养了几天。”

微微一顿,他续道:“蕙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们的事她只是没有想通所以才会生病。我之所以告诉她这件事,一方面固然是让她有所牵挂好救她一命,另一方面也是让她有时间好好想想你们之间的事。相信我,她能想通的。不过……蕙儿是个固执的孩子,就算她想通了,也不会主动去找你,所以如何找到她,还是需要你自己努力。我答应过她,不把她的去向告诉你,所以我不会说,你也不要问。呵呵,这也算是她对你的考验吧!”

见田凡脸色好转,他笑道:“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一来我们好好聊聊,二来,我答应过蕙儿要传你一套强身健体的功法。”

功法自然是要学的,因为这是蕙儿苦心孤诣为他求来的。只是,一听彭老神仙说起功法的具体修炼方法,田凡就是一愣。因为他学过两套类似的功法,一套是司马徽传授的天人诀,一套是白胡子传授的五行诀,再加上彭玺这一套三才诀,那就是三套了。

学过前两套,学起这一套自然更快,不到五天功夫,田凡就学了个差不多。其实原理差不多,只是一个习惯养成的过程。

这几天里,彭玺除了给上山的病人治病,就是对田凡说一些事。田凡除了练习功法,有时候也会帮助他给病人看病。他的医术虽然不怎么样,可是见识不浅,对许多病都有一点两点有效的见解,甚至能治彭玺看不了的病。

这一天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彭玺对一个病人的病无能为力,在病人家属失望而痛苦的时候,田凡插嘴道:“这个病,我有办法!”

彭玺并没有多问,反复确定田凡没有胡说之后,从他嘴里问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方子。他不敢确定有没有效果,就征求了病人家属的意见,他们眼见彭玺都没有办法,就知道这个人没救了。反正是没救了,又见彭老神仙对田凡的态度,认为他不是一般人,就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将病人交给了彭玺和田凡。

傍晚,病人开始好转。彭玺把脉之后,认为病人已经没有大碍,就将他安置在院门正对的几间大房子中的一间里,那是他药庐和临时病房,之后带着田凡出了院子。

看着云海在晚霞中翻滚,彭玺长出一口气,道:“这些年,患疟疾的病人我遇到了不下二十个,每一次都无能为力,只能看着病人无助的死去。你这个简单的药方,你知道有多大的价值吗?烟瘴烟瘴,就是疟疾多发的地方,这个药方在岭南和南中,能救活无数的人!几年以来,我一直试图找出这种药方,可是一无所获,你不是个狠毒的人,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你既然有这种药方,为何不公诸于众?”

田凡笑笑,道:“我自然知道知道它的价值。其实……我还有一些类似的药方,也是医治一些瘟疫的,可是我都没有公开。”

彭玺并没有生气,用一种看透世情的目光瞥了田凡一眼,道:“为何?你有名声,有地位,金钱也不缺,按说你不会想拿这些东西换取什么,那你为何不将药方传出去?”

田凡脸色有些变化,似乎是不忍,但是最后却又坚顶起来,他咬咬牙,长出一口气,缓缓地道:“到了现在的地位,我真的没有什么可求的了,再说,那些饱受瘟疫折磨的人,只怕也给不起我感兴趣的东西。之所以不将药方公布出去,是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因为想通了,所以我没有将药方公诸于众。也是因为想通了那件事,我对一个女子食言了,我曾经答应过她,要将药方和相应的许多知识告诉她的,却没有做到。”

彭玺波澜不惊地点点头,问道:“什么事?”

田凡长叹一声,道:“粮食!现在是乱世,百姓不能安心种地,没有足够的粮食,我即使能救活天下所有的病人,也不过是让他们从活着的人手里争夺粮食。说到底,公布药方之后,我只是将本应该死在瘟疫之下的人,变成死在战争之下,这个天下不会有什么变化。我想,还是等天下一统之后,我那些粮食耕种的方法传遍了天下,再公布这些药方吧。不过,有些药材我已经开始准备了,到天下太平的时候,应该能用得上。”

彭玺想了想,突然笑了,他道:“好,随你!不过,我的誓言快要到期了,等我了结了一些世俗的事,我就会去找你要这些药方,如何?”

田凡点点头,道:“也好!说实话,当年答应那个女子的时候,我并没有想那么多,事后想想,以她的性子,只怕得了药方之后就会深入各种瘟疫区去研究这些方子。这对于她一个弱女子来说很危险,我也不放心。”

彭玺呵呵一笑,道:“照你这个意思,老夫就不怕瘟疫了?”

田凡呵呵一笑,道:“这些事都是以后的事,我打算等有了机会,就建一所学院,里面教什么的都有,其中医术一方面的院正非你莫属!如何?有没有兴趣?”

彭老神仙笑笑,道:“也好,等你筹建学院的时候,老夫必然会到!”

彭玺的确是看透了许多事,他给田凡讲了许多,让田凡受益匪浅。

一个王朝灭亡的时候,总会留下一部分遗产,这些遗产谁获得的最多,谁就最强大。这些遗产中,最重要的有两部分,其一是军队,其二是名望。

大汉的精锐士卒集中在三个方向,其一为陇右、凉州,地处西北方向,其二为雁门、定襄、云中,地处并州北部,其三为上谷、渔阳、右北平,在燕山以南,幽州北部。这三个方向是大汉防御外敌的主要方向,陇右和凉州防御羌人,雁门、云中和定襄主要防御匈奴,上谷、渔阳和右北平主要防御鲜卑人和乌丸人,因此,这三个方向驻扎的都是精锐的边军士卒。

黄巾起义之后,天下进入诸侯争霸的格局。这个时间段,董卓是天下最强大的诸侯,他本身就是凉州人,又在凉州为武官,天下大乱之后,很容易的就收服了陇右、凉州的边军。之后,统领并州边军的丁原被他打败,吕布投靠他,导致他拥有并州和凉州两个方向的边军。而关东诸侯中,公孙瓒在幽州,与刘虞大战之后,得以收服幽州方向的大多数边军。这就是他在群雄并起时代异常强大的根本原因,那时候的他可是个跺跺脚天下震动的主,他自封幽州刺史,同时封了兖州、青州和豫州刺史,伙同陶谦、孙坚、袁术,与袁绍、曹操为敌。而另一部分幽州系边军,则投靠了孙坚,其中的代表人物为程普和韩当,前者为右北平人,后者为辽西人,都是典型的幽州系将领。

得到遗产多的,自然就强大,所以当时的董卓、公孙瓒和孙坚的军队堪称天下精锐。而其余诸侯自己组织的兵马,用彭玺的话说,大约相当于民兵。这也是十八路诸侯打董卓,打了半天没什么大效果的原因所在。

用彭玺的话说,别看袁绍打一个公孙瓒打了这么多年,那是因为他领着一群民兵打正规的边军,自然很难打赢。可是这几年的形势也看出来了,随着公孙瓒手下精锐边军的死伤,士气的失散,以及公孙瓒人格上的缺陷越来越明显,袁绍的优势已经越来越明显。别以为他不强大,等到他打败公孙瓒,接收了他手下的精锐边军,整个军队的战力就会有明显的上升。到那时,才是他放眼河南的时候。至于现在,青州丢不丢的,袁绍根本就不在乎,到时候再打回来就是了。

田凡听得连连点头,的确如此!边军中田凡接触过的有并州系和凉州系,虽然田凡通过物质的堆积,让徐州士卒堪称精锐,可是,跟凉州和并州的精锐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这种差距不是好的兵器和高的粮饷能堆砌出来的,必须经过连续不断的血战才行。

田凡突然想起了刘表,对于刘表最近的所作所为,田凡不理解。他认为刘表挺弱的,这次不知道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竟然出兵攻击徐州军,这在田凡看来太不可思议了。

彭玺啐了田凡一脸唾沫,对于田凡的论调嗤之以鼻。

刘表弱?天大的笑话!你怎么看出来的?你以为他十几年没有打出荆州就弱?简直是扯淡!是,他是没有朝外扩张,可是你以为他闲着了?他不扩张不代表他没有积攒钱粮,而打仗打得就是钱粮。再者说,他不扩张是因为他手下那些氏族出身的家伙们不让他扩张,内部形不成统一的战略目标,刘表忙着整合内部了。现在内部整合的差不多了,既然出征了,一定是荆州内部形成了统一的思想,这样一支众志成城的军队,即使士卒没有徐州军精锐,装备没有徐州军精良,也绝对不可小视!

彭玺不屑地朝西面看看,道:“这样一支军队,你以为凭着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徐登,一个从来没有独当一面指挥过大军作战的陈到,亦或者赵云,再配上一个军师徐庶能打得过?我看刘备是瞎了眼,他被这几年太过顺利的战事蒙蔽了眼睛!哼,你的白虎军团虽然也不怎么样,可是好歹并州系的精兵猛将几乎都集中在你那里,战力比荆州军强出两个档次,若是你的白虎军团去,我感觉还能守得住平舆和安阳,至于赵云和徐庶他们……你就等着他们丢城败军的消息吧!”

三才诀练习的差不多了,田凡准备告辞。

彭老神仙送他出门,田凡在院门口转身恭恭敬敬,以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深施一礼,道:“多谢师父教诲!”

彭玺跟他说了很多话,这些话乍听起来好像没有关联,似乎头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可是田凡从这些话中听出了很多很多。有些话不好明说,需要你去细细品味,田凡对以后的路有了大致思路,自然要感谢彭玺的教诲。

彭玺呵呵一笑,道:“不要谢我,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蕙儿。如果你真想谢,就谢谢蕙儿吧,以后对她好一点就是了。另外,等哪一天老夫去了你的书院,给我多一点薪俸即可!”

田凡点点头,转身大步下山而去。

前几天彭玺问过田凡一句话,在朝堂上屹立不倒的人,都或多或少的代表一些人的利益,不知道你打算代表谁?

经过这几天的闲聊,在彭玺隐晦的引导下,田凡的思路大体理清了。自己是将军,代表的是军方的利益,而自己手下又以并州系将领为主,他们的出身多比较低微,对自己这个同样不是氏族出身的人很信任,很容易团结在自己身边。同时,因为他发财的人很多,这些人原先很穷,属于社会底层人物,而现在一个个都很有钱,可是受到身份地位的影响,他们的钱财没有能转换为土地,这些人就是商人。这个时代的商人好像没有什么地位,可惜现在徐州的商人缴纳的赋税占到总赋税的几乎七成,只要有人站出来领导他们,他们的力量也不可小觑!这两部分人,与田凡的向心力最强,他感觉可以好好利用。

为了蕙儿,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自己能活得好好的,现在开始主动组织自己的势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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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五章 简单的爱情

什么是神仙?虽然所有人都能说出多位神仙的名字,乃至他们的事迹,可只怕没有人能够完美的解释何谓神仙。

可是,有一类人,人们见到他们时会自觉不自觉的认为他们就是神仙。这些人不需要有搬山填海、撒豆成兵的本事,不需要腾云驾雾、神出鬼没的能耐,也不需要力大无穷、万夫莫敌的勇悍,也不需要长生不老、百病不侵的神奇。

一个人,在别人需要的时候,他能够帮助别人,在别人迷茫的时候,他能够为别人指引方向,在别人惊惶的时候,他能给人带来安心,他就是神仙。

神仙与幸福是相联系的,当一个人快要饿死的时候,你给了他一个馒头,他感觉幸福,你就是他的神仙。当一个人快渴死的时候,你给了他一杯水,他感觉幸福,你就是他的神仙。做神仙其实很简单,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出现了,你就是他的神仙。

一个人认为你是神仙时你是个人,两个人认为你是神仙时你还是个人,当千万人认为你是神仙的时候,你就真的成了神仙。

在别人生病的时候,彭玺给他们治疗,救活了无数人的命,在田凡迷茫的时候,彭玺帮他指引方向,让他找到了一条康庄大道,当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的时候,彭玺为山下的百姓带来了平和的心态,让他们平安喜乐,于是,他成了神仙。

神仙自然有其神奇的地方,比如,他们很容易让别人绝对的信任。

彭玺说,当年与我打赌的那个老东西现在暂居傲徕峰,他想见见你,放心,都三十年了,我变了,他也变了,他早就没有当年的野心了,他对你没有恶意。

于是,田凡相信了他。

傲徕峰是泰山第二高峰,但是因为山顶狭小,所以上面并没有什么建筑,即使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名气。上一世,田凡没少去那个地方,对那里很是熟悉。

上傲徕峰有好几条路,田凡选择了一条自己最熟悉的,从龙潭水库左侧的山谷上山,到达小尖子,再到达黑老婆顶,最后到达傲徕峰。

不过,这时可不是后世,没有龙潭水库,没有天外村广场,只要一条断断续续的羊肠小道自茂密的树林中穿行,这是上山采药或者砍柴的人趟出来的路。一切都显得那么洪荒,那么自然。

唐老爷子和史阿对田凡如同回家般的熟悉很惊奇,他总能在没有路的时候七拐八拐的找到路。不过他们很有默契的都没有问话,这几天他们见多了不可思议的事,山上山下都当彭玺是神仙,连彭玺这样的人都对田凡礼遇有加,这种不合常理的事见多了,他们的免疫力已经足够强大了。

穿过一片树林,他们来到目标山谷,田凡指着山谷道:“从这里沿着水流往上走,走到一半的时候翻上左边的山峰,再沿着山脊走就好。”

三人身体素质都不错,沿着山谷往上走去。有山必有水,山谷之间的低洼处,常年有无数的泉眼,流淌着大山储藏的水分。泰山山泉水远近闻名,据说有养生的功效,常喝能延年益寿,后世许多泰安居民在一早一晚会成群结队上山打水,有推着车子的,有扛着桶的,他们对泰山山泉水的感情已经融入了血液,宁愿多受许多累也不愿意喝自来水或者纯净水。这些人,互相之间称为水友,是泰安的一道独特风景。

这时的山谷比那时原始了许多,甚至连一条路都没有。好在田凡知道,只要顺着水流往上走,总能走到地方。山上的河谷地带,称王称霸的不是老虎、豹子、山狼等猛兽,而是一种胡蜂。这种胡蜂个头很大,最大的有成人大拇指般大小,据说毒性很强,随便两只就能蛰死人。它们不筑巢,而是选择生活在枯木之中,以昆虫和其余蜂类的幼虫、蜂蜜等为食。除了这一种胡蜂,还有一**蜂,体型要小一些,但是数量要多得多,所以也不容小觑。因为知道这两种东西的存在,所以田凡赶路很小心,真正做到了走一步看三步。

三人有惊无险地走过河谷,翻上左边的山脊,之后沿着山脊往小尖子方向行去。山顶植被茂密,虽然太阳很毒,可是因为有树木笼罩并不热,反而因为有些山风而很凉爽。泰山最有特色的是石头,许多石头裸露在山包上,这种石头都很难看,黄不拉几的,也很粗糙,疙疙瘩瘩的,阴暗面上还长了许多苔藓和蕨类植物,即使石头很陡峭,也能踩着慢慢往上爬。田凡从来不会小看这些石头,就是这些石头被风沙侵蚀之后形成了土壤,才有了山上的植被和无数种极具特色的泰山药材。山石与树木两种不同的东西构成了山顶的风光,风格迥异,却很和谐。翻过三个小小的由巨石构成的光秃秃的山包,小尖子已经落入三人眼帘。田凡知道后世这个山峰叫小尖子,可是并不知道现在它叫什么。

不管他叫什么,田凡决定在小山上休息一下,吃点东西,重温当年爬山时的感觉。

距离小尖子还有三十步,绕过一片树林,田凡三人得以近距离看见小尖子。小尖子跟后世差不多,还是那么小,还是那么尖。两块相对的山石中间一道缝隙,旁边如同刀削般的陡峭,这就是小尖子得名的原因。

小尖子上有一个人,看见那个人之后,唐老爷子突然间停了下来。田凡想问,却被史阿拉住。

那人是个老头,很老很老,个子矮矮的,背部有些驼,脸上皱纹很密集,一双无神的双眼,一部稀疏的山羊胡子半百白黑。

老头儿腰间有一柄剑,见到田凡三人,他将长剑解下,扔到了地上。

唐老爷子手里握着弓箭,道:“伯光,上山!史阿,戒备!”

两人点点头,史阿打头往山上走去。而唐老爷子并没有动,他转身翻上一块巨石,目光如同鹰眼般注视着老头。

老头呵呵一笑,对唐老爷子抱拳一礼,却没有说话。

不一时,田凡二人翻过小尖子旁的一块大石,来到山顶。史阿左手紧握着剑鞘,准备随时出鞘,拉着田凡与老头错开位置,免得挡住唐老爷子的视线。

老头上下打量田凡几眼,抱拳道:“白虎将军?”

田凡点点头,道:“正是田凡!”

老头呵呵一笑,指着小尖子顶上一块方桌形的石头,道:“请坐!”方桌两边有两块石头,正好做为板凳之用。

田凡笑笑,当先坐下。老头笑笑,也坐下。二人侧对唐老爷子,距离不足三十步,如果老头有异动,唐老爷子的羽箭就会立即射穿他的头颅。

田凡取过自带的食物和水,放在石头上,道:“老先生,晚辈带了些吃食和水,您要不要来点儿?”

老头笑笑,道:“呵呵,小伙子人不错,知道有东西要先敬老!不过呀,你还是自己先吃吧,等你休息够了,给我留下一点,我跟姓唐的老家伙一起吃就好。”

田凡点点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老头看了看史阿,道:“小子,你还不是老夫的对手,你的对手也不是我,先吃饱了,再去找你的对手。主人对田公子没有恶意,我们对他自然也不会有恶意,你尽可放心。”

史阿稍稍放松,右手取过一块牛肉大嚼起来,可是左手依旧握着剑鞘,双眼也没有离开老头。

不一时,两人吃饱喝足,田凡站起身来抱拳道:“多谢老先生的招待,晚辈告辞!”

说完,带着史阿两人朝着黑老婆顶走去。

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乱石之中,老头向唐老爷子道:“老唐,我饿了!”

唐老爷子哈哈一笑,跳下巨石三两步绕到小尖子上,将弓箭随便扔到地上,来到老头对面,道:“老郭,得罪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呵呵,对于你家主人的为人,老夫实在是心有余悸,不敢不如此呀!”

郭姓老者笑笑,道:“老唐,给人家当奴才还没当够?从主人那里走了之后,又给姓田的小子当奴才,枉你还是三绝之一呢!”

唐老爷子不以为杵,嘻嘻一笑,道:“你郭胜不也跟我一样,你是‘剑绝’,我是‘箭绝’,你当了他四十多年的奴才不也没当够吗?”

谁也想不到,这个形容枯槁,弯腰驼背的老人,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老一代三绝中的“剑绝”郭胜。据说,他是武帝时大侠郭解的后人,还是这一代“三绝”中“剑绝”邓展的老师。

两人对视良久,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传出很远。

听见他们的笑声,田凡悬着的心放了下去,看来彭玺的话是可信的。刚才郭胜出现的时候,唐老爷子表现出的模样让田凡对彭玺的信心产生了一丝丝动摇,可现在看来自己是多心了。

黑老婆顶在小尖子和傲徕峰中间,要到傲徕峰没必要翻上黑老婆顶,因为黑老婆顶上没有路,只是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包。

从黑老婆顶旁边的山石间绕过,田凡和史阿的衣服都刮成一道道的破布片了,树木太密,树枝子太多,而且山石间的小路太狭窄,实在是不好走。

好容易到达傲徕峰和黑老婆顶之间的山脊,这里是一片开阔地,前方就是傲徕峰了,田凡不由出了一口气。这个时代的傲徕峰,远远比后世难爬。

傲徕峰的地形有点像华山,同样像被一刀劈开一般,一面陡峭的与垂直无异,一面却是一个缓坡。看着不远处的傲徕峰,田凡道:“加把劲,前面的山峰就是。”

史阿点点头,刚要答话,突然间眉头一皱,道:“伯光,看来你得自己去了!”

田凡一愣,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道:“好吧,看来人家只想见我一个人,那好,我自己去,你小心!”

史阿答应一声,田凡自行往傲徕峰攀登而去。

田凡的身影刚刚消失,黑老婆顶上一抹艳红的影子突然间从山顶扑了下来!黑老婆顶与田凡和史阿所在的山脊竖直落差不下五十米,从这样的高度扑下来,必死无疑!

可是,人家就是没死。

史阿目送田凡离开,转身看向那一抹红色的影子,看着它缓缓飘下来,直到它落在自己身前五步的位置上。

史阿嘴角噙着笑,抱拳一礼,道:“好久不见,一品红!”来者正是吕霜的师父一品红,还有个名字叫做风飞,因为她借助简单的工具就敢从山上往下跳……

一品红娇笑着还礼,道:“好久不见,史阿!”

一句话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史阿痛恨自己的无能,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傻子,明明天天想着对方,可对方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想起了什么,一品红脸微微一红,瞥了史阿一眼,道:“我……主人说,这次任务之后,我就是自由身了……”

史阿一愣,接着脸红了,他吭噗喘了半天气,道:“你……你有什么打算?”

一品红迷茫地摇摇头。

史阿深吸一口气,勇敢地走上三步,来到她身边,道:“跟我走吧!”

一品红一愣,瞥了他一眼。

史阿有些手足无措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你跟我走……不是,是我带你走……不是,是……”

一品红笑了,被史阿的傻模样逗笑了,她拂了拂耳边乱发,道:“我的前一任夫君被我杀了,你愿意被我杀?”

史阿一愣,转眼间脸色一整,坚定地道:“愿意!”

一品红笑笑,坚定地道:“那,我也愿意!”

史阿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击晕了……

田凡不知道自己的老伙计史阿现在面临的情况,他不知道一品红追杀他而史阿救他时的一场大战,让对方深深地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吕霜抓了一遭,成全了一段神奇的姻缘。

爱情,有时候就是如此简单。

此时的田凡没时间恭喜史阿,他正连滚带爬手脚并用的爬山。傲徕峰相比于玉皇顶荒凉的太多,根本没有什么人上来,自然谈不上路。山坡上植被茂密,林中地面上厚厚的一层枯枝落叶,更是耽误他行路,害得他摔了好几跤。

终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他爬上了傲徕峰。峰顶,几棵松树孤零零地矗立着,随着山峰微微摇曳。

绕过一块巨石,一个小小地茅草屋映入眼帘。茅屋上的草都是新的,有些还带有绿色,才刚刚枯萎,显然是新建的。

田凡整理一下仪容,不由哭笑不得。现在的形象可真是惨到家了,衣服都一条条挂在身上,还有不少枯枝烂叶粘在身上,毫无形象可言。

没办法了,谁让自己想的不周到呢?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茅屋抱拳一礼,高声道:“晚辈田凡拜访,望前辈不吝一见!”

半晌,茅屋中传出一个声音,“进来吧!”

田凡再施一礼,这才向小屋走起。

推门而入,适应了黑暗之后,田凡打量起小屋。小屋里非常简陋,比彭玺的茅庐可简陋多了,一张矮几,几个座位,一张矮榻就是全部。

矮几后面,坐着一个老者,田凡定睛一看,顿时惊声道:“爷爷?!”

第五六六章 扁家传人

田凡头很痛,当他知道对面的老头儿,那个与彭玺打赌,害的彭玺隐世三十年的老头,就是吕布的师父,吕欣的师祖,就是曾经要求自己叫他“爷爷”的老头儿时,他的头开始疼,疼的厉害。

老头倒是很自然,他笑笑,招手道:“客气什么,你可不是知道客气的人呀,坐下说话!”

田凡点点头,坐在他对面,道:“爷爷,你要见我?”

老头微笑点头,道:“不错!呵呵,两个多月之前,我们在奉先家见过一面,不过那时候的情况与现在不一样,所以有些话老夫也没有说,毕竟没有必要说。可是,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已经不在老夫的可控制范围内了,所以呢,老夫必须告诉你了。”

田凡嗯了一声,道:“爷爷,有话请讲!既然我叫你一声爷爷,有事你尽管吩咐即可。”

老头满意地点点头,道:“好孩子,奉先和欣儿没有看错你!呵呵,说来话长,不是一会两会能说得清楚的,咱们不着急。首先,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

田凡一愣,道:“爷爷,在奉先府中我们不是认识了吗?”

老头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你只知道我是奉先的师父,还知道我是与彭玺那老家伙打赌的人,也许知道我曾经有很强的势力,可是我的名字,我的经历你知道吗?”

田凡摇摇头,乖乖地听老头说话。

老头有些痛苦,不胜唏嘘地道:“老夫姓吕,单名一个‘峰’字,有一个儿子叫做吕云,有一个孙子叫吕一,还有一个孙女……”

说着,他顿了顿,看向田凡,续道:“老夫的孙女,单名一个‘霜’字!”

田凡只觉脑门子嗡地一声大响!

吕峰仿佛知道田凡在想什么,叹了一口气,道:“不错,霜儿是老夫的孙女,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说更喜欢你叫我爷爷了吧?呵呵,想必你还知道,老夫就是双月门的现任门主!”

田凡迅速冷静下来,嗫嚅道:“爷爷,凡……”

吕峰摇摇头,有些难过地道:“好孩子,老夫知道这不怨你,这都是冤孽!谁能想到你家中有张角的女儿?霜儿那孩子个性强硬,有些事老夫控制不了,他父亲也不行,你也不行。”

田凡羞愧地点点头,道:“爷爷,请你放心,凡一定尽我所能找到霜儿!”

吕峰点点头,长吁道:“老夫知道你会尽力!”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默。

半晌,吕峰开口道:“凡儿,老夫知道你一直在追查双月门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老夫跟你唠叨唠叨?”

田凡收起懊丧的心情,道:“爷爷请说,孙儿听着呢!”

吕峰眼圈有点红,这一声“孙儿”的自称,触动了他内心最为柔软的一点东西。

他长嘘一口气,控制住情绪,堆起满脸的笑容,道:“凡儿,把你的剑给我!”

田凡神情一顿,将长剑解下,递给了吕云。

吕云抽出长剑,情绪有些激动地注视着长剑,抚摸着剑身。半晌,他屈指弹在长剑之上,只听“嘡”地一声脆响,悠远深邃的剑吟响起。声音未止,吕云握剑的右手一晃,长剑顿时如同蛟龙般荡了开去。田凡只觉一股股寒气扑面,吕云坐着舞剑,剑锋左劈右刺,一道道乌光闪动,一声声动人心魄地剑吟平地而起。

舞了能有二十招,吕峰将长剑入鞘,仔细地抚摸着黝黑地剑鞘,颤声道:“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终于又见到双月剑了!”

说完,他抬头看着田凡,道:“凡儿,你可知道此剑的来历?”

田凡已经猜出了,双月剑应该是吕峰的东西。想想也是,既然叫双月剑,那一定是双月门的东西。

仿佛知道田凡心中所想,吕峰道:“不错,此剑却是老夫之物。曾经陪伴老夫几十年,于二十多年前失陷敌手。”

田凡为难地道:“爷爷,照说我应该把剑还给你,可是……这是别人借给孙儿的,孙儿实在不敢擅自做主。不如这样吧,等我见到了那位前辈,向他讨要之后,再转送于你,可好?”

吕峰呵呵一笑,将长剑递给田凡,道:“双月门已亡,双月剑也该换主人了,此剑与你还算相配,除了你没有什么武艺之外。老夫只是看到它想起了一些旧事,并不是想要回此剑,你不必为难。”

田凡接过剑,道:“爷爷,其实这柄剑在孙儿手中才是真正的明珠投暗,孙儿想,以后找到霜儿之后,就将此剑交给霜儿吧。”

吕峰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霜儿不擅长用长剑,她的兵刃是短剑,不过……用双月剑做聘礼,倒是还算相得。老夫的孙女,聘礼岂能平常?”

田凡呵呵一笑,道:“爷爷,聘礼另算!”

吕峰没有接话,他笑笑,道:“凡儿,虽然你一口一个爷爷的叫着,老夫也承认了你这个孙女婿,可是……老夫一生中有几次被人背叛,有一次甚至差点丢了性命,所以,老夫最不信相信许诺。”

举手止住想要说话的田凡,他续道:“听我说!凡儿,说到底,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老夫除了刺杀之外,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是你是霜儿喜欢的人,没了你只怕她活不下去,老夫又不忍心对你刀剑相向,所以,说到底,老夫对你无能为力。加之你府中的女子姿色各异,却都不下于霜儿。也就是说,霜儿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不可或缺的,去不去找,找不得找,这些都在你一念之间。老夫平生最疼爱这个孙女,她就是老夫的心头肉,她的安危老夫甚为挂念。而现如今双月门已经亡了,老夫实力尽失,也没有能力找到霜儿。所以,为了让你努力去找到霜儿,老夫就将双月门的一些莘密跟你讲一讲,算是一个交换。”

田凡不由一皱眉,道:“爷爷,孙儿……”偶然看见吕峰的脸色,田凡立即住嘴,他伸出手掌,道:“好吧爷爷,君子一言!”

吕峰满意地点点头,与田凡击掌三下,道:“驷马难追!”

说完,他似乎缅怀地听了好一阵,才缓缓地道:“老夫一家从祖先开始,一直隐居在一个山谷,山谷叫做朝阳谷,在隆虑山群山之内。据祖上传下来的说法,我们的祖上犯了个很大的错误,为了躲避灭门之祸,这才率领几千族众隐居避祸。其实,这些人中多数都不姓吕,只是因为他们都是我祖上的家人,所以才姓了吕,这也是我们隐居数百年,相互通婚却没有完全消失的原因。山谷之内很适合耕种,我的祖宗自己耕种,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平静的生活。直到我父亲那一辈,谷中发生了一件事……

“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大夫,在采药的时候不慎跌入谷中。山谷很深,足足有二十多丈,那人算是幸运,并没有跌死,可是也身受重伤。山谷中虽然有几个大夫,可是只能应付平常的疾病,对于这种伤势毫无办法,只能无力的看着他死亡。说起来,这是几百年里第一个外人,因为朝阳谷在大山深处,地形非常险恶,没有人能进入,我们也不会出去。从这个人的口中,我们得知了一些事,知道了现在的天下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天下。”

从回忆中醒过神来,他笑着看向田凡,道:“凡儿,你听没听过一个叫扁鹊的人?”

田凡点点头,道:“听过,传说扁鹊是春秋末期的一位神医。”

吕峰微微颔首,道:“不错,扁鹊是神医,可是你知不知道他还有两个哥哥?”

田凡想了想,道:“知道一点,传说魏文侯问扁鹊,你家三兄弟都精于医术,谁的医术最高?扁鹊说,大哥最好,二哥其次,自己最差。魏文侯很奇怪,因为扁鹊的医术天下闻名,而他两个哥哥的医术却没有什么名声,所以就问为什么。扁鹊说,大哥治病,是在病情发作之前,那时候病人自己还不觉得有病,但大哥就下药铲除了病根,使他的医术难以被人认可,所以没有名气,只是在我们家中被推崇备至。二哥治病,是在病初起之时,症状尚不十分明显,病人也没有觉得痛苦,二哥就能药到病除,使乡里人都认为二哥只是治小病很灵。我治病,都是在病情十分严重之时,病人痛苦万分,病人家属心急如焚。此时,他们看到我在经脉上穿刺,用针放血,或在患处敷以毒药以毒攻毒,或动剖腹直取病灶,使重病人病情得到缓解或很快治愈,所以我名闻天下。”

吕峰笑笑,道:“不错!那个跌入山谷的人,就是扁鹊家的后人。据他自己说,传自于扁鹊的大哥。所以你可以想见,他的医术是很高明的。他知道自己的伤势很重,他自己也可以治疗,可惜自己无法行动,别人根本帮不上忙。他自己身负绝技,为了避免那些绝技失传,所以他让我的父亲采集了一些药草,暂时稳住了伤势,就开始教授我父亲一些本领。这些本领有两部分,其一为医术,其二则是武艺。我父亲在医术一道上没有什么建树,仅仅是将扁家后人所教授的医术誊抄下来,但是他所教授的武艺,父亲却是学得很快。认真说起来,我们是扁家的传人啊,呵呵。

“后来,那个人死了,父亲修炼了许多年,自觉武艺大成,于是走出了山谷。那一趟出门,他出去了好几年,等回来的时候,他将武艺传授给了我们七个兄弟,并且创建了双月门。父亲说过,天下已经变了,我们的身份虽然还有些敏感,但是只要不说出去就没事。既然如此,为何不出去闹一闹?后来父亲的身体出了问题,英年早逝,老夫继承他的遗志,带着六个弟弟出了山谷,在大汉天下掀起了无数风浪。”

微微一顿,他道:“凡儿,你查过不少我们的事情,不知道你对双月门了解多少?”

第五六七章 五行生克

田凡想了想,理了理思路,道:“双月门兴起于约五十年前,其发展速度迅猛,曾经很有实力。据我所知,党锢之祸与你们好像有点关系。鼎盛时期,双月门手下分为世家豪族和江湖游侠,在大汉十三个州中,除了交州之外都有你们的力量。

“但是,后来爷爷探听出有两件宝物,于是带着几个兄弟去争夺,却不想对方实力也很强,一场恶战之后,爷爷的部众损失惨重。因为嫡系人员的损失,所以你们对那些边缘手下的控制力大大削弱,双月门从此分裂。综合从霜儿、蕙儿和小青那里得来的信息,双月门应该是分裂成了几股势力,除了河东卫家肯定是其中一股之外,金城阎家应该也是,因为种种迹象表明阎鸣的真正实力远远比他表现出来的强大。另外,还有一个冀州分部,孙儿不知道到底隶属于那一支,还有现在‘三绝’中的邓展以前也是双月门的人,他与阎鸣和卫家都不是一路人。所以,双月门分裂之后最少有三股势力。”

吕峰点点头,道:“呵呵,老夫是双月门的门主,虽然那些人都背叛了老夫,可是毕竟他们还顶着双月门的字号,所以我不能出卖他们。可是,为了让你帮我照顾霜儿,老夫会有选择的对你说一些事,也算是为了你们以后的生活能更加安定。当然了,刚才你自己猜出来的不算!”

田凡呵呵一笑,果然,什么不相信自己的许诺?只是理由罢了,吕峰的确不想背叛双月门,因为他是双月门的门主,双月门是他父子两代的心血,可是他不想容忍手下的背叛,于是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以方便他向田凡透露一些事。更何况吕峰也知道,田凡与霜儿能否以后生活的安定,双月门的存在与否很关键。

吕峰笑笑,道:“双月门的实力曾经很强大,你只要知道,当年十常侍中的封胥、徐奉都是我的人。不过我对他们的控制只是金钱的交易,不算牢靠。后来,他们成了阎鸣的人。”

田凡吃了一惊,封胥、徐奉二人曾经与黄巾军十大帅之一的****义里外勾结,图谋打开皇宫的宫门击杀灵帝。老天爷呀,什么叫强大?这才叫强大!连皇宫里都有他们的力量,地方上自然是无孔不入,这样的存在实在太可怕了。田凡惊出了一身冷汗,幸亏双月门早就分裂了,不然……

吕峰饶有兴味地看着田凡,笑道:“是不是在庆幸双月门早就分裂了?”

田凡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这才想起对面这位正是双月门的门主,不由尴尬的笑笑。

吕峰笑笑,道:“无所谓,反正现在双月门早就不存在了。嗯,你说的都对,阎鸣和卫家都是双月门分裂出去的势力。除了他们,邓展和冀州那部分人也都是。确切的说,邓展并不是首领,他只是一条狗罢了。他的主子是老夫的灭门仇人,所以老夫打算出卖他,他的顶头上司是司马家!温县司马家,家主司马防,长子司马朗,次子司马懿。司马懿就是率领邓展等人灭我家门的大仇人,伯光,你要记住,此子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不可小觑!”

田凡自然知道司马懿的厉害,可他实在想不到,司马家竟然也是双月门分裂出的势力。

吕峰续道:“至于冀州那一部分,老夫不告诉你具体的头目是谁,需要你慢慢查出来。但是老夫可以告诉你,冀州这一部分实力也不容小觑。不过,有一点老夫可以告诉你,双月门成立的时候,老夫的目的在于祸乱天下,因为老夫祖上是被汉室逼迫才避入深山的,老夫就要看着天下大乱才高兴。可是自从分裂之后,四股势力全部都将目标转为争夺天下。其中中,阎鸣和卫家主张以武力夺取天下,所以他们一直在积攒实力。

“你既然见过了彭玺,自然知道黄巾起义与阎鸣有关系,而且张角的死可以说就是他在捣乱。对了,韩遂你知道吧?韩遂在中平元年的叛乱,也与阎鸣有直接关系。至于卫家……卫舒之所以绑架你,就是为了积攒钱粮。你给他的酿酒技术,他的确换了许多钱粮,在与南匈奴的交易之中,换了无数战马,可惜呀,这一切都便宜了曹操。

“另外两家,也就是司马家和冀州那一家,他们主张以政变的方式夺取天下,所以他们分别选择辅助曹操和袁绍成事。伯光,你选择了刘备,所以他们都是你的敌人,而且敌在暗你在明,一定不要小看那两家。他们对于所在地的世家豪族的控制力,是你难以想象的,慢慢你会体会到。”

田凡皱眉沉思好一阵,缓缓说道:“爷爷,司马家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我们两家都在了明处,虽然知道司马懿的可怕,可是这一路并不算太令我担心。另外冀州这一家……既然是世家,那么一旦主公统一了河北,他就会慢慢浮出水面。到时候我小心查访,相信能查出来的。至于现在,他们对我还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爷爷放心,以后我会小心的!”

吕峰笑笑,道:“冀州这一家你的方略算是不错,可是司马家你打算怎么办?”

田凡呵呵一笑,道:“爷爷,早在以前,我对老曹……哦,也就是曹操曹孟德说过,让他小心司马家。你放心,曹操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以我与他的关系,他也不会不认真对待我的话,所以司马家暂时不必担心。我想,有曹操看着他们,他们不会坐大的。呵呵,既然他们选择通过政变来夺权,那么自然不会有太强的军事实力,这一条与我没法比,另外,呵呵,相信我家里那些死士和门客也不会比他们家差,所以不用在乎。”

吕峰点点头,道:“不错!”

微微一顿,他续道:“刚才我们说了扁家后人传给了我父亲两样东西,其一为武艺,父亲和老夫用武艺创造了双月门,其二为医术。呵呵,医术这一条,父亲没学,老夫学了个大概,但是扁家的医术博大精深,老夫又没有将精力全都用在上面,所以只学了个大概,没能全部领悟。呵呵,不过即使是一个大概,许多人穷其一生也是无法超越的。凡儿,你的身体最近是不是出了问题?”

田凡一愣,忙点头道:“不错,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

吕峰一笑,道:“扁家的医术最神奇的一个地方在于,只要一看病人的脸色,就能知道对方的病症。老夫虽然没有那么神奇,可是从你面部的情况看,你的身体的确有问题。不过啊,这些问题是隐性的问题,如果没有学过扁鹊那一套,是不会看出来的,甚至说通过把脉也不可能看出来。”

田凡有点着急,他道:“那怎么办?”其实从年初自己的视力和耳力开始退步的时候,他就感觉身体可能是出了问题,可是思雨和于吉都说没问题。此时一听吕峰的这句话,他自然想起了前段时间的事,心里怎能不着急?

吕峰无奈地道:“老夫能看出来,但是治不了!不过还好,你的问题不算严重,二十年之内不会出大问题。”

田凡傻眼了,这……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啊!

只听吕峰续道:“你的情况很特别,算是病,却又不是病。老夫问你,你是不是曾经修炼过两种功法?哦,修炼方法很特别,是在一些日常的动作中配合相应的呼吸方法。一旦练成,就可以在不知不觉中修炼……咦?怎么可能?你又学了一套?哦,是彭玺的那一套?”

田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怎么练功来练成毛病来了?他点点头,道:“不错,前两天彭老神仙又教了我一套。”

吕峰长嘘一口气,道:“呵呵,凡儿,老夫刚才说过,老夫在医术上师承扁鹊家族,所以能从一个人脸上看出一些问题。当年家父去世的突然,虽然那时老夫医术已然算是不错,可是却拿他的病毫无办法。家父从发病到去世不过半年时间,老夫从他面部看出家父的肝脏出了问题,可是却不知因由。毕竟家父身体一向强健,从没有过什么大毛病,他肝脏突然间出了问题,这超出了我的理解。不过,老夫同时还发现,家父的肺脏十分强大,同时肾脏也比脾脏和心脏强很多。可是在当时,老夫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后来,在与彭玺一战当中,老夫发现了一个问题,彭玺的肺有问题,而心脏很强,脾脏也稍稍强一些,可是肝脏和肾脏则平常。这种病状与老夫父亲的病症如出一辙,只不过父亲强在肺脏,而彭玺强在心脏。”

吕峰长叹一声,续道:“当时老夫就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为何父亲与彭玺的病如此相近?可是老夫依旧十分不解。直到后来的一天,老夫发现我的身体也出了问题。与父亲如出一辙,老夫的肝脏出了问题,这让老夫想起了另一件事,父亲的病是在武艺有所突破的时候开始的,而老夫的肝脏出问题,同样是在武艺突破新境界的时候。

“这就让老夫有了领悟,这样的病症与武艺的境界有关系。在没有达到一定境界的时候,身体不会出现问题,因为那些问题都是隐形的,不会表现出来。可是武艺的修炼一旦达到了某种境界,隐性就会变为显性,身体就会立即出现问题,那个时候,如果不好好处理,可能会危及生命。再联系彭玺的病状,老夫猛然间醒悟,想到了一件事!”

微微一顿,他道:“伯光,人体五脏对应五行,五行相生相克,一旦一种强大,根据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势必有一种会跟着增强,另一种则会受到损害。五脏中,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老夫和父亲一样,肺脏强,则五行中金强,金克木,则肝脏被削弱,金生水,则肾脏被增强,而脾属土,心属火,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

“至于彭玺,他心脏强,心属火,即火强,火克金,则肺脏被削弱,火生土,则脾脏得到增强,而肝属木,肾属水,受到影响很小。老夫理清这个关系之后,就大略知道了一些事。按照老夫的推测,这种类似的功法应该有五套,符合五行之数,正应了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

“按照老夫的推测,这套功法应该是五套同时修炼,这样五行皆强,五脏皆强,对身体的好处自不待言。可是,如果单一修炼,五行中单单增强一路,根据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必然会伤害另一种,增强另一种,久而久之则必为害也!就像老夫的父亲和彭玺的情况,五行失衡,五脏不相调和,不出问题才怪呢!”

第五六八章 让人生疑的司马徽

田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难怪彭老前辈要吃药,而且说什么,这样的罪,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么担心了,反正吕峰都说了,还有二十年时间。有时间就能解决问题,反正现在已经学了三套了,再找另外两套估计不会太难。况且,其中有一套就在吕峰这里。

吕峰点点头,道:“不错,那种药物正是老夫调配,就是为了他弥补修炼功法对肺脏的损害。”

长出一口气,他续道:“当年,老夫想通这个问题之后,本想用那种药方跟彭玺交换他的三才诀,可是他死活不答应。老夫知道他的病情若是不得到控制,不出半年就会出问题,所以只能先给了他药方。呵呵,老夫还盼着什么时候他能回心转意,却不想……哎!

“后来,老夫在行走江湖之时特意关注与老夫类似的情况,经过五六年的查访,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老夫查出了一些情况。呵呵,伯光,老夫这一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轻敌!当年与彭玺决斗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在与我一战中突破的新一层境界,肺脏出了问题,导致气息不足,无力应战,老夫不一定赢。说起来,老夫的武艺与他其实是有一丝丝差距的!

“而老夫平生的第二次轻敌,就是查清另外两套功法的所在之后,兵分两路前去强夺。其中一路,乃是益州天师教,那一路是我的四个弟弟去的,他们全军覆没,都没有回来。而第二路,则是老夫亲自带队,如果不是唐琛和郭胜奋力相救,只怕今天你也就见不到老夫了。”

他拿起桌上的双月剑,道:“此剑传自扁家后人,因为剑柄下方的剑刃上有一个圆形白印,形如满月,一个月牙形白印,形如朔月,故此名为双月剑。正因如此,老夫的父亲才将我们组建的门派定名为双月门。当年老夫手持双月剑,为争夺一套功法与对方大战,仗着利,占了不少便宜。可也是因为利,堪称无坚不摧,所以老夫轻敌了,在全力进攻对方大山中的基地时,没有防备对方还会有援军,这才功亏一篑,连宝剑也落入敌手。”

他苦笑连连,看着田凡自嘲地道:“伯光,老夫最不能忍受的一件事,莫过于损失了手下嫡系精锐无数,却不知道与老夫为敌的一路人到底是何人!呵呵,真是莫大的讽刺!”

田凡听得目眩神驰,遥想当年吕峰仗剑打遍天下,是何等的英雄?

吕布看了田凡向往的模样,呵呵一笑,道:“伯光,说这些就是为了告诉你,千万不要轻敌,永远不要轻敌!仗剑行天下,不是你该做的事,所以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向往。”

田凡脸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没办法,谁没有个武侠梦呢?

吕峰仔细看了看田凡的脸色,道:“现在,你心、肾和肝强,其中肾最强,其次是肝,最后是心。而肺和脾则相对比较弱,这正是五行失衡内脏不调的证据!”

他苦笑摇头,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更可气的是,你学的三套功法中,有一套正是害得老夫损失惨重,自己差点也死掉,甚至连双月剑也失去的那一套!呵呵,伯光啊伯光,你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运气呀?”

田凡无言以对。

吕峰有些难过,还有些恼怒,他为自己弟弟们的死不值,也为自己背到了极点的运气而气愤。为了两套功法,葬送了整个双月门,数十个堪称顶级高手的游侠死伤殆尽,自己苦心经营的双月门因此分崩离析,甚至导致了自己家族的覆灭。而田凡,这样一个小屁孩儿,他不会知道天下间有多少顶级游侠想得到这几套功法中的任何一套,却始终得不到,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修炼这些功法的好处到底有多大,可是……他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三套!老天爷呀,你瞎眼了吗?

想着,他看向田凡的目光变得十分复杂,带着一丝恶狠狠地感觉。

田凡被他瞪的有些害怕,道:“爷爷……你……”

吕峰长出一口气,还想这些干什么?自己这一辈子都快过完了,为什么还要在意一个后辈的好运气?更何况,这小子与自己有千丝万缕地关系。呵呵,看着后辈有这么好的运气,按说自己应该高兴才对的!

想到这里,吕峰收起了恶狠狠地眼神,变了个慈祥的笑脸儿,道:“伯光啊,好孙婿,爷爷问你啊,你这两套功法都是跟谁学的?”

田凡连忙摇头,道:“爷爷,你不要为难孙儿,当年他们教授孙儿功夫的时候,都让孙儿发誓,孙儿也发过誓,永远不会说出他们的身份的。”

吕峰见他目光坚定,有些难过地摇摇头,道:“哎,算了,老天注定老夫到死都不知道敌人是谁,这就是老夫的命数吧!”

田凡见他眼圈发红,不由有些于心不忍。一个老头子,当着你的面落泪,这玩意儿谁能忍心?想想人家为了这两套功法中的一套,死了六个弟弟,也够可怜的。于是他道:“爷爷,你为何要问我这两套功法的出处?难道是要报仇?”

吕峰一愣,苦笑摇头,道:“伯光,老夫不是为了报仇。其实认真说起来,他们对老夫的仇恨应该更大。虽然老夫损失惨重,可是对方也不好受,天师教……哦,当时应该叫正一盟威教,因为老夫四个弟弟率人攻击,教众精锐损失惨重,导致正一教分裂。而老夫领人攻击的那帮人……虽然老夫损失很大,可是对方死伤更重。这么多年,老夫困守朝阳谷,许多事情都想通了,也就不在乎了。尤其是最近几年天下大乱之后,老夫才意识到当年的想法很可笑,也很可恶,为了我一家的仇怨,要搭上无数无辜的百姓,谁给了老夫这样的权利?所以,老夫早就不再想报仇了。”

田凡点点头,道:“那……爷爷,以前孙儿修炼过的两套功法中,你见过的是那一套?”

吕峰神情一顿,哭笑不得地道:“你还是怕我寻仇?放心,老夫不想寻仇了!嗯,是你先练习的一套。对了,双月剑应该就是他借给你的吧?”

田凡摇摇头,道:“不是,赠送我双月剑的是现在这一代‘三绝’中的‘剑绝’王越,而教授我第一套功法的人,则是襄阳三老中的司马徽司马德操,那套功法叫做天人诀。爷爷,司马先生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岳父,我不会允许你找他寻仇。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孙儿也奇怪,为何司马老师会身怀这样的功法?另外,按照年龄来推算,夺走双月剑的人应该是王越的师父,而王越的师父应该才是拥有天人诀功法的人,难道说,王越和司马先生是师兄弟,拥有同一个师父?”

从吕峰开始说这几套功法的时候,田凡对司马徽的真实身份就产生了怀疑,已知的几套功法当中,五行诀传自白胡子,他是前一代“三绝”之一,他能教出贾诩这样的弟子,其身份就绝对不会简单。彭老神仙教授的那一套叫做三才诀,他的本事田凡已经深有体会,不必多言。而另一套,也就是不知具体名字的那一套,在正一盟威教中流传,张鲁凭借一个天师教称雄汉中三十年,而这还是正一盟威教的残余势力,太平道教也脱胎于正一教,自然就可以看出其恐怖之处了。第四套,也就是吕峰的无名决,吕峰的厉害,双月门的强大,田凡深有体会。那么,司马徽与他们拥有类似的功法,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又拥有怎样的势力?田凡想听听吕峰怎么说。

吕峰想了想,道:“王越和司马徽二人是不是师兄弟老夫也说不准,可是,他们一定有极深的渊源。还有,照你这么说,司马徽的武艺应该也十分惊人才对。对了,你有没有见过他吃药?老夫是说经常吃药!”

田凡想了想,道:“有!孙儿见过,司马先生每隔三天就会吃一次药,有时候孙儿好奇之下也会问问,可是他总是笑而不言。”

吕峰想了想,缓缓点头,道:“既然吃药,那就是说他的武艺与老夫和彭玺应该相差不大,应该是顶级高手才对,嗯,至少现在的三绝绝不是他的对手。不错,嗯,这就对了。司马徽应该才是当年夺走双月剑那人的弟子,至于王越,老夫没见过,不知他有没有修炼过天人诀,所以不敢确定,他有可能是司马徽的手下,也有可能是师兄弟,老夫不敢确定。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人的关系一定非常亲密,因为双月剑可不是一般的宝物,实际上,此剑称为天下第一剑毫不为过,比什么传说中的干将、莫邪、湛卢之类,要强得多。这样一柄剑,不是非常亲密的关系,是不会托付的……”

微微一顿,他道:“你与王越有什么关系吗?你与王越和司马徽相识谁更早?你得到双月剑,是在于司马徽相识之前还是之后?”

田凡摇摇头,道:“没有,孙儿从来没有见过王越前辈。倒是孙儿身边的两个护卫中有一个叫史阿,他是王越的大弟子。嗯,晚辈得到双月剑是在与司马先生相识之后,就是我从安邑逃出回到徐州之后,那时候史阿带着双月剑来找我,说是要做我的护卫。对了,在我从安邑逃亡的路上,风飞赶来追我,是史阿和他的师弟拦住了风飞。”

吕峰捋着胡子缓缓点头,道:“不错,这样就对了!司马徽的确是大有身份的人,王越应该是他的手下……不过也不一定,可能是他的师弟什么的。你想想,你与司马徽相识在前,应该是你去襄阳的时候吧?后来你被霜儿掳走,司马徽着急你的安危,所以派人去寻你,而他派的这些人中,很可能包括王越。对,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呵呵,司马徽一定是大有身份的人,可惜老夫当年没有查出他师父的身份,对他的身份自然也就无从说起了。”

田凡点点头,咬了咬牙,道:“爷爷,孙儿所学的另一套功法,名为五行诀,传自于上一代三绝中的‘枪绝’宋璟,也就是江湖上人称白胡子的老家伙!”

吕峰捋胡子的手一顿,惊声道:“什么?白胡子?”

田凡见他激动,不由有些担心,嗫嚅道:“正是白胡子!”

吕峰微微颔首,捶胸顿足地道:“伯光啊,你可知白胡子与老夫也有大仇?”

田凡傻眼了,怎么你的仇家这么多?得,怪我多嘴!幸亏老爷子不再想报仇了,不然的话,自己可把白胡子害惨了。

吕峰唏嘘半晌,道:“你放心,老夫早就说过了,不寻仇!哎,当年老夫的四个弟弟领人攻击正一盟威教,开始的时候势如破竹,甚至连那时候正一教的教主张衡也被击伤,就在他们马上要获胜的时候,白胡子和他的几个弟子出现了。白胡子虽然是前一代‘三绝’中的‘枪绝’,可是照我推测,他的武艺远远强过‘三绝’中的另外两人,也就是唐琛和郭胜。至于现在的‘三绝’中老夫见过的‘剑绝’邓展,更加不是他的对手。因为老夫的三弟武艺与我相近,他就是死在白胡子枪下的。

“另外你可知道白胡子有个弟子叫做童渊?童渊正是现在这一代‘三绝’中的‘枪绝’!除了童渊,他还有个弟子叫李彦,也是个了不得的高手,身手可能比童渊更高。要不是他们出现,老夫的四个弟弟怎会一个不剩?哎,要不是当时有个手下精明,见势不妙躲了起来,只怕老夫连弟弟们失败的缘由都不知道!”

田凡被雷得外焦里嫩,满眼都是小星星……贾诩、童渊是师兄弟?自己的弟弟田坤跟他们是师兄弟?童渊的弟子赵云、张绣和张任,都得喊田坤那臭小子一声师叔?我晕……

这下子,田凡算是彻底知道白胡子那个不正经的老头有多厉害了!

猛然间,他想起了一个人,问道:“对了,爷爷,你知不知道有个叫十不全的人?”

吕峰从弟弟们死去的痛苦中回过神来,答道:“哪里能不知道?十不全是当年正一教十大弟子之一,与张角、张修是师兄弟!”

田凡又晕了,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家伙吗?

第五六九章 刺马(上)

河内温县历史悠久,自战国至秦汉之际,已经是富冠海内的天下名都,春秋时期著名的思想家卜子夏出生在这里,道家思想的创始人老子,据说也是在这里悟道。

温县的繁荣,是有目共睹的,即使现在处于战乱时期,依旧显得十分繁华。天色刚蒙蒙亮,城门还没有打开,城外想要卖菜、卖柴、卖鱼虾的小贩,便早早地等在了城外。没有人维持秩序,乡农们都着急去城西集市上占一个好一点的位置,城门外护城河外侧吊桥落地的位置上,被堵的严严实实。

一般情况下,城门都会在天亮之前开门,可今天却有些反常,天边已泛鱼肚白,城门处却依旧静悄悄地,不见士卒来开门,急着进城的商贩们不由的议论纷纷。

这时,只听一声嘹亮的大喝,“卯时三刻到,开城门!”

商贩们听了,忙朝后躲去。

在“嘎吱吱吱”的声响中,城门缓缓打开,同时,“哗啦啦啦”声中,吊桥缓缓落下。

吊桥还没有完全落下,有身手矫健地商贩们便跳上吊桥,朝城门洞涌去。其余人不甘示弱,一待吊桥落下,便蜂拥而上,直奔城门。

这时城门已经完全打开,最前面几个商贩背着篓子,满脸兴奋地朝着城门奔去,心里正乐呵呵地想着今日会有个好收成,却不想前方城门洞子里传出一阵大响。

几个商贩定睛一看,顿时魂飞魄散,只见一辆马车从城门洞里飞奔而出,四匹马儿十六只铁蹄直踏的地面“轰隆隆”作响。商贩们忙回身逃跑,可是后面人群挤挤挨挨,根本就跑不动。有见机得快的商贩连忙跳入护城河,其余人见了,也跟着跳进去。一时间,几丈宽的护城河如同下饺子般,“噗通”之声不绝于耳。

马车上,一个富家公子模样打扮的人见了这幅乱糟糟地场景,直乐得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目送马车绝尘而去,河中的人面面相觑。一个水性较好的商贩救起一个水性很差,却舍不得丢掉手中沉重货物逃生的家伙,两人勉勉强强上了岸,便累到在地。

此时,岸边已经有不少上岸的人,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边拧着衣角,边骂道:“这是谁家的小崽子?在城门洞子里放马飞车,也不怕撞伤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救人的商贩边喘着粗气,边道:“这位大哥,小弟劝你少生是非,这人你惹不起!”

汉子一愣,道:“这位兄弟,莫非你认识那人?”

商贩点点头,道:“温县有一句话,‘苏氏富庶,司马贵重,邢家最远久’,说的是温县最负盛名的三大家族。其中苏家为温县首富,良田万倾,仆役如云;司马家则身份最为尊崇,祖辈出过不少达官贵人;至于邢家,虽然不是最富,也不是最贵,可是从周朝就开始的传承,自然也不可小觑。而刚才这位公子,正是苏家的小公子。嘿嘿,你惹不起!”

话刚说完,只听见城门里再次响起了“轰隆隆”地马蹄声。吊桥上几个刚刚收拾停当,准备入城的商贩再次惨叫一声,跳入护城河。商贩们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辆辆马车鱼贯而出,好似没有结尾一般。

从马车上的标识来看,除了早先出门的苏家,邢家、温家、刘家、牛家等温县大家族的车子赫然在列。这些车子可不是平时采买的车子,都是家中主人才能乘坐的车子。商贩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家族会集体出城?

温县有两处著名的温泉,这也是温县名称的由来。其中一眼,位于温县西南,泉流常温,士忻以德,民利灌溉,温县百姓受益良多。而另一眼,在城南二十里,此泉之水冬暖夏凉,堪称神奇,流入溴水,最终汇入济水。这一眼泉水却是属于贵族的,当然,说是属于贵族,实际上此泉位于温县司马家的别院中,司马家这个别院向来对温县贵族免费开放,说是属于贵族也不为过。

大夏天的,泡个温泉,尤其是这种冬温夏凉的温泉,自然极为舒爽,可是今天这些氏族的重要人物们一大早出门,却不是为了泡温泉。今天,是司马家家主司马防五十整寿的日子,也是司马防病愈之后初次大宴宾客的日子。

司马家因为司马朗的入仕,在温县的地位上升了一些。不是因为大家看好曹操,认为他能一统天下,而是因为司马家后继有人,家族几十年之内的兴旺可以预期。而最近,不知从那里传出了风声,司马家次子司马懿也要出仕曹操。这下子,司马家更是了不得了。

城南司马家别院中,司马家的大管家司马禄穿得如同红包套,一身的喜庆,满脸乐呵地与前来为司马防拜寿的各家家主和重要人物们打招呼,如果有很重要的人物,他还需要陪着说说话,并让司马家旁系子弟们领着他们进去,若是一般的,随便一个家丁也就打发了。

二管家司马寿则不时高声喊出各家出示的礼单,并吩咐家丁将礼品抬进去。如果礼品厚重,他的脸上就会挂上最最真诚,最最可亲的笑容,如果礼品轻,他便神情冷淡,不爱搭理。不是他势利眼,而是豪门之间互相往来,礼品的轻重不但代表了送礼者的心意,也代表着送礼者对受礼者的重视程度。在司马寿看来,你们给的礼物这么轻,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家!当然了,如果是博学鸿儒或者那些名士,自当别论。

大管家刚刚跟温家的大公子开了几句玩笑,准备找自家子侄带他进门的时候,瞥眼间看见了朱家的家主,便故作不见地拉着温家公子继续笑谈。

朱家本也是温县大族,可是最近一些年出了不肖子弟,败了家,臭了名声,所以大家都不爱搭理他。他也有自知之明,最近几年一直闭门不出,不与其余大族来往。本来今天的喜庆场景,朱家家主是不会来,也不应该来的,你都顶风臭十里了,还来干什么?恶心大家吗?可是大家门儿的面子还要讲的,既然来了,自然得招待。大管家不想招待他们,这才陪着温家公子说话,可二管家若是再不打招呼,那就太过不去了。

二管家上前两步,随便的一礼,皮笑肉不笑地道:“哟,这不是朱家家主吗?听说你家最近几年发了财,都不愿意搭理我们这些人家儿了,今天怎么来了?”

朱家家主也不生气,爽朗地一笑,道:“哈哈,二管家说笑了,朱家小门小户的,与司马家没法比。至于前些日子嘛,呵呵,家中出了败家子,老夫没脸见人。呵呵,二管家,这是老朽的一点薄礼,请收下!”

二管家点点头,漫不经心地接过礼单,眯缝着双眼一看,待看清了上面的字,两眼顿时瞪的溜圆。只见礼单上写着:合浦珍珠三十六颗,黄金两千两,火狐皮十二张……

二管家不敢置信地搓了搓脸,再次一看,却发现没有看错。他立即换上一副笑脸儿,哈哈笑着道:“哎呦朱家主,呵呵,怠慢了,请恕罪,原谅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微微一顿,他高声道:“朱家……”

大管家听了这礼单,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撇了温家公子,夺过二管家手中的礼单看了一眼,向着朱家家主深施一礼,道:“这不是朱家家主吗?呵呵,贵客远来,寒舍蓬荜生辉呀。来来来,快请进!那个谁,还不快来迎接贵客?没一点眼力价!”

这个礼单造成的轰动可想而知,不说合浦珍珠和火狐皮等物,就是那黄金两千两就让所有人感觉自己的礼单无法见人了。众人不由想,朱家不声不响的,去哪儿发了这么大的财?怎么也没听见风声啊?看来今天朱家就是想借着司马家的场子,高调宣布他们重新返回温县顶级家族俱乐部呀。

没有人会认为礼单上的礼品与实物不符,因为大族丢不起那个人!

朱家的礼品,一个小盒子,三个箱子,被司马家的下人抬了进去。其中有一个方形的,两尺五寸左右的箱子最为引人瞩目,因为两个抬箱子的家丁龇牙咧嘴,脚步沉重,显然箱子重量极重,里面应该是黄金两千两。

宴会由司马防主持,他的脸色虽然还是比较差,但是看起来身体没有大碍。但是,宴会中最引人瞩目的不是司马防,而是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十九岁的司马家三子司马孚,另一个自然是出尽了风头的朱家家主。司马孚在这种正式场合的出场,代表着他已经成年,即将行冠礼,司马家年轻子弟中又多了说了算的人,这自然引起诸人瞩目。许多家族的家主们正寻思着家里是否有适龄的女子,如果司马防有意,便将其许配给司马孚。

宴会结束后,司马防将司马孚叫入书房,商谈良久,父子二人才出来。看着司马孚远去的身影,司马防长叹一声,长子司马朗在曹操军中任职,此时此刻正是曹刘大战之时,无法赶回。次子司马懿去找他恩师胡昭去了,因为曹操要他出仕,他自己拿不定主意,想听听恩师的说法。他们都已经放飞了,自己身体自从上次被吕云刺伤,就没有完全恢复,难有精力处置繁重的家务,关键是双月门那部分事物,本想将这些事交给三子,可此子太过方正,看来短时间内还难以担负重任。嘿,想不到我司马防生八子,八子皆有过人之处,却有无人可用的窘境……司马防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夜深了,喧闹的司马别院变得静悄悄地,除了几个巡夜的武士,几乎见不到几个人。

这时,院子里的临时宝库中传出一个细微的声音,听声音像是骨骼碰撞声。因为司马家的重心在城内府中,宝库等重要建筑都在那里,所以今日收到的礼品一律被堆在一间牢靠的地窖中。门口有四个护卫,他们都是司马家的绝对心腹。虽然是护卫临时宝库,但是象征的意味更多,因为外垸才是护卫集中的地方,他们只需要防止家中内贼捣乱。

一个箱子突然间动了一下,声音细微,即使在夜深人静的夜晚,也不容易听见。紧接着,箱子再动一动,箱子的门神奇地开了,箱子里伸出一只手,抓在箱壁上。

那只手上满是汗渍,哆哆嗦嗦,半晌,骨骼碰撞声再次响起,手臂缓缓地伸了出来,那只手翻转抓住箱子盖,缓缓将箱子盖掀开,又缓缓放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箱子里现出一个圆咕隆咚地东西……或者说是一个蛤蟆形的东西。若说是一个人,实在有些勉强,虽然看起来有四肢和头部,可是那人一条胳膊,两条腿,连同脑袋如同折叠一般紧紧地靠在身体两侧,腿关节似乎卸开了,整个肢体如同没有骨头一般,脑袋一半陷入身子,只露出眼睛和鼻子,根本没有脖子,整个身子缩在一起,短小的如同婴儿的身体,可是鼓囊囊地,显得很不协调。却有一条正常的胳膊从身体上突兀地伸出来,抓在箱子盖上。

如果有人看见这个情景,多半会吓死。箱子的长宽高都在两尺五寸左右,去掉箱壁之后,不过两尺一寸左右的内部空间,可是那只伸出来的手臂长度就不只两尺五。

再过半晌,又是一阵剧烈地骨骼响动,箱子里又伸出了一只手臂。两只手缩进箱子里,再一阵骨骼响动,一个脑袋突兀地出现在箱子外。那人大口喘了几口气,两只手臂撑在箱子壁上。一声闷哼,双臂一用力,伴随着剧烈的骨骼响动声,一个身子缓缓地从箱子里“长”了出来,没有骨骼般的双腿,耷拉在身体两侧。

这人双手撑着地面,将身子挪到地上,双手在双腿上动作几下,只听家“咔咔”几声,双腿的骨节已经接好,一个身高七尺左右的人就完全“组装”完成了。

他盘膝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身上汗如雨下。不一时,那人呼吸变得平稳,也不在出汗。猛然间,他睁开双眼,黑暗中两道精光一闪而没。

第五七零章 刺马(下)

夜深人静,突然间宝库中一声大响,门外护卫顿时大吃一惊。四人简单地商量一阵,认为多半是老鼠之列的东西在捣乱,而紧接着,宝库中传出几声老鼠的声音,更是证实了他们的想法。可是,宝库中有许多珍贵的皮革,比如今天朱家送的十二张火狐皮,就是难得一见的珍宝,万一老鼠咬坏了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自己岂不是百死莫赎?所以,他们决定打开门看一看,于是……

那个黑衣人将四具尸体拖入宝库,收拾停当后,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剑,看了看方向,朝着内宅飞速跑去。速度虽然快,可是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借助月光,这人生的一张白面孔,四十来岁年纪,三绺短须。衣服不是黑色的,不是夜行衣,这是一些顶级刺客才会有的嚣张表现。

司马家别院很大,绕了半天,他并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所在,月光照耀下,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么个玩儿法,自己可没时间啊。

劫持了一个起夜的丫鬟,问明了司马防的住处,此人将丫鬟打晕,来到司马防房间门口。

恰巧一队巡夜的护卫过去,他们与司马防住处的护卫互相之间并没有打招呼,看来他们都是些很称职的护卫。那人想了想,便用出一个声东击西的小计策,一个小石子落地,引起几个护卫目光转移,借助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那人闪到护卫们身边,长剑几起几落,几个护卫捂着脖子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那人双手双脚连出,托住他们的尸体,将他们轻轻地放在地上,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默默想了想,巡夜的人刚刚过去,按说自己时间足够了!所以,他并没有处理几具尸体。

他将长剑在一个护卫身上蹭了蹭,擦掉血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了卧房。

打晕了两个负责照顾司马防,住在他卧房外侧的丫鬟,在黑暗中,他缓缓走到司马防塌边,看了司马防良久,这才点燃了火折子。

司马防被夜里突然亮起来的火光惊醒,睁眼一看,见是他,身体一僵,紧接着又放松下来。他从容地坐起来,一边穿衣一边面带微笑地道:“明年的今日就是老夫的忌日,然否?”

那人点点头,道:“不错!”

司马防微微颔首,不见丝毫慌乱,道:“点上灯火吧,老夫不会武艺,跑不了!”

那人略一沉吟,没有说话,却转身点燃了矮几上的几盏蜡烛。

司马防穿好了衣服,从容地坐在榻上,打量着来人,皱眉想了片刻,道:“老夫想起来了,你该是吕云吧?上次刺杀老夫的时候,老夫没有看清你的样貌就晕了过去,可是依稀记得你的身形。呵呵,世事无常,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吕云微微颔首,道:“正是吕云!”

司马防点点头,长嘘一口气,道:“死在你的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老夫屠灭你吕氏全族的时候,却没有你父亲吕峰,你,以及你一双儿女的消息,老夫就断定会有今天。呵呵,今日正巧是老夫五十整寿,三十岁即可自称老夫,说起啦,老夫也算是高寿了,现在就死也不算冤枉!只是……老夫十分不解,你是如何进来的?老夫家族的护卫虽然无用,可是不至于被你侵入直到内院,却连你的人影都无法发现吧?”

吕云嘴角扯了扯,不屑地道:“你想拖延时间?”

司马防缓缓摇头,道:“拖延时间也是无用,你的身手老夫清楚。呵呵,说起来可笑,老夫千算万算,算到了你父亲、郭胜、风飞、百变几人的武艺,也知道你的儿子吕一是个废物,可是从来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表明你也会武艺,而且比邓展还要高明。否则,老夫不会轻易出门,以至于被你袭击成功。”

吕云沉默一阵,道:“你认为我不会武艺,只是因为你知道我没有从父亲那里学武艺罢了。我父亲和爷爷都因为练习无名决身体出了问题,你以为我傻啊,明知道对身体有害还会去练?至于我是怎么进来的……告诉你也无妨,我二十多岁时又一次出山,机缘巧合下学了一门瑜伽古术,可以将身体缩进一个高度三尺的坛子里。”

司马防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待老夫想想……嗯,呵呵,原来是这样,你是躲在朱家的箱子被抬进府来的?”

他听说过一些神奇的武艺,可以自行将全身骨节卸开,之后躲藏在很小的容器里。可是,体型可以缩小,重量却不会消失。因为前段时间他被刺的事,家里的防御提高到极致,每日采买的东西都是里外里检查好几遍的,唯一能避过检查的只有平素贵族们来往的礼品,因为当着人家的面看人家送的礼物太没有礼貌。朱家的突然发迹,以及两千两黄金,曾经让司马防疑惑,但是他没有多想。可是现在想来,吕云应该藏身在朱家的几口箱子中的一口,很可能是“两千两”黄金的那一口,因为只有那一个箱子重量上能符合吕云的条件。

吕云对于司马防如此快的反应也是佩服,难得的一笑,道:“正是!司马防,你的确是个人才,难怪你司马氏能有如今的地位。”

司马防却不见丝毫自得,他苦笑一声,道:“有什么用?还不是着了你的道?”

吕云刚要回答,眉头便皱了起来,道:“你还是叫了援兵?你知道的,即使邓展在这里,你也死定了!至于这些人,只是来送死罢了。”

司马防从塌边拽出一根绳子,笑了笑,看着吕云道:“老夫知道没有用,可是老夫不想你杀了老夫之后,再不声不响地杀了我的几个儿子。老夫家中规矩甚为严格,武士在内宅的巡逻每隔半个时辰才有一次,而半个时辰,够你做许多事的。至于这些武士的死……他们都是我司马家的死士,自然要为我们而死,这是天公地道的事。”

这时,门外响起阵阵脚步声,一个声音道:“主人无恙否?”

司马防听了,呵呵一笑,一脸狡计得逞地得意,道:“你快动手吧,老夫死后,老夫的几个儿子都会小心从事,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而且……呵呵,不怕告诉你,老夫二子不想现在出仕,可是曹孟德三次想招,措辞一次比一次强硬,老夫死后,他正好可以以丁忧守孝为名,拒绝曹孟德授官。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办法,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呢!呵呵,懿儿比老夫强得多,相信这三年时间他可以把司马家经营的更好,将所有隐藏的实力合情合理,不引人注意地明朗化。到那时,才是我司马家风起龙飞之时,哈哈哈……”

吕云一句话没有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司马防癫狂地自言自语。他发现,不论什么人在临死之前都会很奇怪,变得没有平时那么理智,不论是什么身份,不论是什么地位,也不论这人心智如何高明。说起来,人对于死亡还是有所恐惧的,尤其是那些心智高明,有野心的人,更是如此。

摇摇头,吕云手中长剑一挥,司马防的大笑戛然而止。半晌,一股血迹从他脖子处缓缓溢出,一开始血流很小,渐渐变大,直到不可抑制。但奇怪的是,血流一直顺着司马防的脖子流到胸口,并没有溅出去。

吕云举起长剑放在眼前看了看,上面没有丝毫血迹,不由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自己全力一击的效果并没有变差,嗯,这些天东奔西跑没时间练武,看来武艺还没有落下,不错,不错。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喝:“主人,主人可安好?”

吕云摇摇头,心说这人得笨到什么程度?刚才你的主人还在大笑,突然间没了动静,这能安好吗?要是自己有司马防的野心,还有这样的手下,自己干脆气死得了!

取过矮几上的蜡烛,从床榻上取过毯子放在门前并点着,将两个丫鬟扔到主卧室里,之后点着她们的床榻,最后看着哪里易燃就点哪里,唯独留下司马防床榻附近没有点燃。因为他给司马家的后辈留下了礼物,不想给破坏了!

不一时,大火烧了起来。吕云知道,司马家的武士一定端着强弩等着自己跑出去,自己当然不能如他们的意。

大火一起,果然,司马家的武士们不再淡定,几个人大叫着闯了进来。

吕云趁着他们被强光照射捂脸的功夫,突然发动,将几人击杀,接着将他们连同两个半裸的丫鬟抛出去。几具尸体飞入人群中,他趁着对方短暂的慌乱,飞身躲在一具尸体之后,跌入人群,之后长剑飞快地几起几落,杀死了几个端着强弩的护卫,跳过了一堵墙,就此消失不见,只余下一大群惊慌失措的司马家护卫。

从吕云闯出宝库,到他消失,整件事情前后不过十分钟,司马孚慌慌张张地赶过来的时候,大火已经扑灭,护卫们心丧若死地低着头站在门口。

一见护卫们的脸色,再看看门口的遍地死尸,司马孚顿时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推开欲搀扶他的护卫,他踉踉跄跄地抢入司马防的卧室,只见司马防端坐在床塌边,保持着大笑的姿势,可是脖子处血迹斑斑,湿了整个上半身,双目已然无神。司马孚踉跄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司马防面前,嘴唇哆嗦了半晌,悲声道:“父亲!”

一个头磕到地上,脑袋碰到了司马防的脚,突然间,司马防的脑袋扑通一声掉了下来……

第五七一章 壮哉牛金!

“五脏与五行对应,这门修炼五脏的功夫,我们可以将之称为五行诀。这套功法必须集齐五套,修炼之后五行调和,方能对身体有莫大的好处。伯光,你现在身具三种,还缺正一教的一套和老夫这里的一套,正一教那里你自己想办法,老夫估计二十年之内,你一定能学得那一套。而老夫这里的一套,却不会现在教授于你。你别忙说话,听老夫说!

“老夫说过,老夫此生遭遇过多次背叛,所以对别人的许诺不会相信,即使是你,老夫也不会全信。你去找霜儿,找到霜儿,老夫就会将无名决传授于你。呵呵,别转眼珠,霜儿这丫头性格固执,没经过老夫的允许,是不会将无名决传授给你的,即使你是他的夫君。所以,你还算快些找到她是正经。

“大汉天下很大,老夫也知道此事急不来。所以……今年是建安三年,从今年开始,老夫会每隔三年去你田府一次,确认你是否找到了霜儿,见到霜儿之日,就是老夫传授你五行诀之时。切记切记!”

“对了,司马德操此人不可小觑,他传授你天人诀,并将失散多年的独生爱女许你为妾,老夫认为此事大不寻常。人都是自私的,老夫活了快八十年了,从没有见过一个大公无私的到可以将自己最珍视的宝物轻易送人的,所以,你要小心!老夫觉得,司马德操该有很大的图谋!老夫经过几次磨难,实力尽失,若是不然,倒是可以找他替你问一问,可是如今……

“至于白胡子,那人行事向来疯疯癫癫,他传授你五行诀,倒有可能是看你投缘,你不必太过在意,等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好好问问就是了。还有彭玺,彭玺此人原先行事就不同凡响,到了现在,他成了神仙,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以他的身份和与世无争的境界,他不会说假话,也不屑于说假话,既然说三才诀是张蕙儿求他授你的,那就必然是这样,你不必记他的人情。

“风飞就留给你了,她是个可怜人,曾经有个感情很好的夫君,可是后来她夫君背叛了她,她错手杀了那人,从那之后就恨透了天下间所有男子。若是有可能,你帮她找个合适的男子嫁了吧。至于郭胜,呵呵,他跟了老夫三十多年,只怕不会离开老夫,老夫也不想他离开,所以就不留给你了。

“从今往后,老夫就去寻找失散的儿子和孙子,找到他们之后,老夫会带他们离开大汉。呵呵,大汉天下虽大,却没有我吕家立身之所,离开也罢。至于老夫的灭门之仇,就由你来报吧,这就算是霜儿的聘礼了!伯光,你我也算投缘,既然你是老夫孙婿,老夫对你就不必客气,请你为老夫照顾奉先,老夫……对不起他!”

……

回想着吕峰的最后一番话,田凡下了山。其实,关于吕峰,田凡有很多都没弄清楚,为何他会说天下虽大,却没有吕家立锥之地?吕家到底因为什么与大汉皇室结仇?他与吕布是师徒关系,教授了吕布一身惊人艺业,为何会说对比起吕布?还有,霜儿和吕欣长相很像,她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等等等等。不过田凡没有问,与这种高人打交道的次数多了,他深知人家想说的他不用问,人家不想说的,问了也白问。

下了傲徕峰,在黑老婆顶与傲徕峰之间的山脊间,田凡找到了史阿和风飞。

二人看见田凡,对视一眼,风飞向田凡一礼,有些扭捏地道:“田将军,以前各为其主,小女子得罪了,请不要挂怀!以后,小女子还要多多仰仗将军,望将军多多照顾!”

史阿抱拳,红着脸道:“伯光,等这次战事结束,阿便与风飞离开一阵,禀明师父,待我二人成婚之后,再来为伯光效劳!”

田凡一愣,狐疑地看看二人,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刚才吕峰还想让自己帮风飞找个夫君呢!不过,他能说啥?不过是说几句恭喜的话,之后三人结伴往小尖子而去。

在小尖子送走了郭胜,汇合了唐老爷子,四人往山下而去。该下山了,这一次从军营中脱岗时间有些长,不知道战事如何了。其实白虎军团一面的战事他倒不是很挂怀,关键是刘备和赵云那边。曹操本就不好对付,更何况最近他的动作一直不合常理,其中必然有诈。而听了彭玺的一番话,田凡意识到刘表也很反常,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回去之后,马上给刘备和赵云写信!

曹操有没有诈,刘备不知道,可是刘备却很愤怒!

刘备与谋士们深思熟虑之后,选择了攻击陈留。其实这基本上是刘备朝纲独断的决定,刘晔、陈登、贾诩、陈宫等人知道他的想法,他们也拥有同样的考虑,于是就顺着他了。没办法啊,攻击许昌的决定,他们也做不出来。

为什么?许昌有皇帝!皇帝在许昌,你怎么打?拼尽全力的打,刘备有信心攻下许昌,可是万一给人逼急了,人家把皇帝带上城头,要你磕头退兵,你该怎么办?再者,就算是能攻下许昌,救出皇帝,刘备该如何自处?他一直打得是兴汉的旗帜,皇帝都救出来了,你是不是该还政于帝了?可是,刘备心甘情愿吗?他的手下又心甘情愿吗?

所以,刘备和谋士们出奇的一致,都选择了攻打陈留。理由也很简单,国舅董承被诛杀,他的实力一扫而空,没有里应外合的可能了,怕伤到皇帝!而更重要的是,曹操也在陈留。

用了十几天时间,清理了外围所有障碍之后,大军围城,共计十三万军队,将陈留城围了个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刘备没心思围三缺一,在他看来没那个必要,咱今天就要打个富裕仗!

在一个清晨,刘备军列阵于城外,准备试探着来一次攻城。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这早在刘备的意料之内,是昨夜贾诩夜观天象的结果。六七月的天时,选择在晴天烈日下攻城,纯粹就是找不自在。所以刘备选择在一个阴天的时间,给曹操,他的老朋友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十三万大军,臧霸统领三万睢阳军驻扎在城西,关羽统领奋威军团三万士卒驻扎在城北,张飞领三万人驻扎在城东,刘备自领四万士卒驻扎在城南。虽然是第一天攻城,可是刘备没打算留后手,除了留下少数士卒防守营寨,他将所有士卒都派了出来。

城南,刘备大营前,近四万大军在各自将校的指挥下,以极高的效率整理着队列。中军阵列之内,刘备在陈宫、贾诩和张绣等人的陪同下,站立在一杆“刘”字大旗下,满面轻松地打量着远处的陈留城。刘备有一种预感,此时的曹操一定也在看着自己的方向。

他的预感很准确,曹操确实在城南看着他的方向。

都知道徐州军很精锐,以前也有过交手,可是看着他们整队的速度,曹操的眉毛拧了起来。徐州军比起以前,更加强悍了!

他身边,曹仁、曹洪、徐晃、于禁、乐进、李典、典韦等将领,都是久经战阵的沙场老将,此时也是人人变色。

年初的时候,曹操的地盘增大的几乎一倍,他手下兵力散布在如此庞大的地盘上,便有些少了。所以,他一边令众将练兵,一边收编从关中诸侯手中得来的士卒。关中诸侯的士卒虽然纪律涣散,可是都是老兵,只要有严厉的军法限制,成为精锐并不算难。前些日子于禁便一直在做这件事,直到一个多月前,他才率领亲卫赶到陈留。不过,关中的士卒他并没有带来,因为钟繇需要他们守卫长安、洛阳、河东等地。

现在,陈留城内有士卒三万五千左右,许昌有三万左右,大将夏侯惇、夏侯渊,小将曹纯、曹休、曹真等人都在许昌。

李典看着刘备的士卒们整队,面有难色地道:“主公,刘玄德手下士卒如此精锐,此战多半是一场恶战!”

其余众将心中赞同,但是都没有说话。

此时,一个暴雷也似地声音响起,“将军为何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刘备的士卒也是一个肩膀上扛一个脑袋,还能三头六臂不成?末将看来,徐州兵也不过如此!哼,主公,末将请令,带本部人马生擒刘备!”

众人一看,却是曹仁手下悍将牛金。

李典怒道:“本将只是就事论事,何曾涨他人志气了?你这莽夫,真真胡搅蛮缠!”

曹仁斥道:“牛金,休得胡言!”

牛金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李典,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曹操身前,抗声道:“主公,末将不才,愿带本部出战!”

曹操也很喜欢这员悍将,知道一旦出战多半凶多吉少,便道:“牛金勇气可嘉,但是徐州军非同小可,以我看来,还是守城为上!”

牛金梗着脖子抗声道:“主公,守城守城,什么时候是个头?末将不才,愿先破徐州军锐气!”

曹操有些为难,看了看曹仁。曹仁斥道:“牛金,你起来!此战非同小可,徐州军势大,我等守城为上,等对方锐气稍错,你再出城一战,方可有所作为!放心,有你的仗打!”

牛金火气上来了,根本就听不进去,直挺挺地跪着,高声道:“主公,将军,末将请战!如其不胜,愿斩某头!”

他不会说话,用语言是无法说动曹操和曹仁等,所以直接不接话,表明决心了事。

曹操也被他豪情所染,道:“壮哉牛金!好,许你出战……”

曹仁忙道:“大哥……”

曹操一摆手,示意他别说话,他道:“牛金,本司空许你出战,但是,你要活着回来!”

牛金一个头干脆利落地磕在地上,大声道:“末将领命!”言罢,他大步下了城头。

曹仁急切地道:“大哥,牛金此去只怕是凶多吉少啊!我们兵力少,理应守城呀。”

曹操阴沉着脸,道:“我岂有不知?可是,士气可鼓不可泄,今日拒绝牛金,会让将士们以为我等怯战,于军心士气不利。十三万徐州军,我们只有三万多,嘿嘿,刘备倒是瞧得起我。你看看士卒们,虽然脸色看不出什么,可是手脚微颤,显然对徐州军心存畏惧。牛金这一战,不论胜败,都能让士卒们看到胜利的希望,损失一些士卒也是值得的。现在的情形之下,我们太需要一个英雄了。不过……子孝、君明,你二人准备出城迎接牛金,我们需要这个英雄活着回来!”

曹仁和典韦点头答应,自去安排。

不一时,鼓声响起,陈留南门大开,吊桥放下,牛金领本部五百骑兵风一般杀出。

刘备听见鼓声,不由一愣,再一看出来的几百人,不由哭笑不得。曹操这是要干什么?送几百人出城,这是要送死的不成?想着,他传下令去,一个不留!

那边厢,牛金在城门口整队完成,带马转身面向自己本部人马,大吼道:“弟兄们,今日敌众我寡,我部五百人冲击地方四万人的大阵,本将知道这十死无生,可是本将请战了!都说徐州军精锐,可是本将不信,都是肩膀上扛一个脑袋,都是妈生爹养的,本将不信谁会比谁强!凭什么他们徐州军就是精锐,老子不服!弟兄们,证明我们的时刻到了,跟我杀!给我记着,就算是死,也要崩掉他几颗牙!”

吼完,他拨转马头朝刘备中军冲去。

手下士卒也嗷嗷叫着跟了上去。

曹操军军法严苛,号令禁止,一丝不苟。士卒们知道今日一战,只怕难以幸免,可是一方面受军法控制,不得不战。另一面也是不服,就像将军说的,都是妈生爹养的,谁比谁差?都是军中的汉子,脾气都不好,谁能忍得了这个?今天,就要让徐州军看看,他们曹军也不是好相与的。

不一时,两军没有任何花哨地对撞,毫无试探地开始恶战。刘备没有令士卒放箭,他到没有想过活捉对方,只是想将他们全部留下,用他们的脑袋给曹操送一封信。两军对撞前,刘备令中军稍稍后退,两翼突前,骑兵包抄,欲将他们包围并全部留下。

牛金并非不知道会被包围,可他的目的恰恰就是被包围。不被包围,士卒们怎会心怀必死之志,给骄傲的徐州军一个重创?不被包围,怎能背水一战,创造奇迹?

牛金暴喝一声,长刀狠狠地照着一个徐州军士卒劈下,鲜血喷了他一头一脸。

今天,注定是奇迹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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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二章 不胜之胜

二战时美国四星上将巴顿说过,战争取决于武器,但是战争的胜负取决于士兵。

徐州军的装备确实比曹军强,不论是铠甲还是兵器,都比曹操军强出不止一线。但是今天,心怀必死之志的牛金,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那就是意志力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决定战争的胜负。

牛金的部下有两个共同点,第一,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莽夫,他们的脾气都不好,他们受不得激,所以牛金不算高明的几句话成功地激起了他们的战意。第二,他们都是青州人,确切的说,几年前他们是青州黄巾军的人。曹操收编了他们,并组建了精锐的青州军,而他们的家人,去年便被曹操迁入洛阳附近屯田去了。曹军军法严苛,对于逃兵的惩罚不仅限于逃兵本人,还包括他们的家人,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人,他们都不会当逃兵。因为,战死了家人会有抚恤,当了逃兵,在集中安置的青州黄巾那个人与人之间都无比熟悉的小圈子里,家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对面是四万人,他们知道,因为牛金明说了。他们便知道,此战十死无生。知必死也就不再畏死,知必亡也就不再为害怕灭亡,虎有冯河之举,犬有窜墙之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五百热血男儿?

当五百人心怀必死之志时,爆发出的战力是惊人的。

牛金暴喝一声,长刀拨开四五杆长枪,当先撞入刘备军阵营。的确是撞入,刘备为了将这五百人全部留下,将最前方的几排樯橹兵撤了下来,换上了枪兵和刀盾兵。他们难以有效地阻挡骑兵的冲击,所以牛金轻易地突进二十步。可接下来,随着战马冲势的不断减小,牛金发现他再难冲击一步。

他的前方,是许褚所领的铁甲士卒。他们稳稳地顶住牛金所部士卒的冲击,但是不会前进一步,他们的责任是护卫刘备的安危,至于杀敌,还不用他们。

牛金发觉之后,果断放弃冲击正面,大声呼喝几声,所部士卒跟着他转向,向左边杀去。而这时,刘备大阵两翼已经完成部署,张绣所领的精锐凉州骑兵,也已经从后阵冲杀过来,牛金已经陷入完全的包围。

远处,刘备站立在高大的车架上,看着牛金所部陷入重围,嘴上不由挂上了笑容。

他认为,不出一刻钟,这五百人将一个不剩!

半刻钟过去了,牛金所部骑士左突右冲,虽然损失不小,可是徐州军士卒损失也不小。一时间,两方杀的难分难解,天昏地暗。

那些士兵仿佛不怕疼痛,自己战死之前,必然会聚集最后一丝力气,与身边的徐州军士卒同归于尽。见战马难行,牛金果断命令士卒弃马步行,余下的两百士卒聚集在他身边,依旧奋勇冲杀。

一刻钟过去了,牛金所部士卒只剩下一百左右,且人人带伤,可是他们相互扶持,结成阵势,依旧死战。

刘备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难道为了这百十个敌军士卒,还要动用自己的亲卫不成?

所有人都知道,牛金所部已经是强弩之末,可是没有人再敢轻视他们。在装备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他们给徐州军造成的伤亡,已经超过一千。

张绣奉命堵住牛金后撤的道路,四千凉州精锐骑士,即使是面对一万普通骑兵,也有一战之力。他很悠闲,悠闲地骑在马上,横抱着大枪,看着牛金所部左突右冲。

突然间,他听到了一阵雷鸣般的声响,凭借经验,他立即判断出是骑兵冲锋的声音。

张绣心中一紧,没等他传令,背后的士卒传来消息,三千多骑兵由西面袭来。

做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将领,张绣知道站立不动的骑兵与急速奔驰的骑兵之间没法打,所以他果断传令,骑兵往东开进。

士卒们紧随其令,随着张绣往东而去,同时缓缓加速。

望着绝尘而去的张绣,从陈留西门突然出城,搞得手中没有骑兵的臧霸郁闷无比的典韦和曹仁心中好一阵失望。好一个张绣,这是现在他能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二人收拾因不能给张绣所部重创而起的遗憾,转向牛金所部冲去。他们的目标只是救出牛金,如果能给张绣重创,他们自然会搂草打兔子两不误。可此时此刻,因为张绣一个高明的命令,他们不但没有了重创张绣的机会,反而要面对张绣接下来的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牛金所部已经所余不多,仅有三十多人,眼看就要全军覆没。可是突然间,徐州军士卒退了开去,开始整理队列。在吊斗上的探子,早在典韦和曹仁出现在视野中时,就给刘备报了信。刘备立即决定放弃剿灭牛金的计划,转而全军列阵。刘备没想对曹仁和典韦搞牛金那一套,五百骑兵和三千骑兵是两个概念,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牛金只觉身边一空,杀之不尽的徐州军突然间消失了,紧接着,典韦和曹仁就到了。二人话不多说,让手下骑士抓起牛金等剩余的人,打马往陈留南门飞奔。

铁蹄轰隆隆声中,高速奔驰中的三千多骑士,前队已经抵达城下,大开的城门欢迎他们回家。城楼上观看的士卒们,甚至不由自主的喝起了彩。牛金,此时此刻的牛金,成了万众瞩目的人,他的回归,让曹操军的士气爆棚。

可是,突然间,城楼观战的曹操等人面色变了!

张绣所部骑兵在典韦和曹仁来袭之时,选择顺着他们的方向加速,以便拉开两军之间的距离。待曹仁和典韦救出牛金返回的时候,高素质的凉州骑兵在张绣的带领下,已经完成了加速、转弯、再加速的过程,他们自动结成阵型,朝着因为战马急速奔驰而拖长了队形,呈一字长蛇阵撤退的曹操军骑兵。

张绣选择的是中间位置,此战是投靠刘备之后的第一战,他想拿一个首功,可是他并不想手下损失太大,所以吃掉曹军一半骑士,就是一个不论从心理角度,还是从战术角度最好的选择。

四千凉州骑兵分成两股,前一股在张绣的率领下撞入曹军骑兵中段,战马倒地哀鸣,骑士被撞下马,一瞬间,战斗进入白热化。后一股分成十几个百人队,朝着曹操军骑兵后阵中杀去。他们犹如高效地杀人机器,不停地分割、蚕食,将曹军后阵千余名骑士杀的********。

不足一刻钟,曹操军后阵骑兵被屠戮殆尽,损失超过三分之二。战场上完全是混战,曹军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不停的被优势的凉州并分割包围,再行绞杀。

一个曹军校尉看到手下士卒一个个被杀,不由目眦欲裂,大吼一声,杀了一个凉州骑士,领着手下仅有的二十来人朝着不远处被凉州兵围杀的一小伙骑士杀去。成功救出他们之后,小队形成了五十人的规模,校尉见不远处一个凉州军百人队杀了过来,忙领人转场。

曹操到底是一个军师天才,虽然他的骑兵成建制时间不长,可是在曹纯、夏侯惇等人的训练下,素质不低。在绝对的劣势之下,几个中低级军官明智的选择了于运动战中躲避敌方大股骑兵,并不断合军一处的打发。虽然在躲避的过程中会不断的有损失,可是他们也在滚雪球,不一时,战场中只余下一小群曹军士卒,两百余人的小部队。

而此时,剿灭了零星敌人的凉州骑士,已经自动组合成大股大股的骑兵部队,向着他们压了过来。整个战场上仅存在四股骑兵,其中曹军一股,张绣所部两千多人封住曹军回城的路线,为第二股,另外两股都是五六百人,都是凉州骑士。

为首的曹军校尉见那两股五六百人的凉州骑兵冲着自己而来,顿时知道难以活命。他整了整甲胄,抹掉脸色的血迹,爆吼道:“兄弟们,今日有敌无我,有我无敌!杀!”

两百人奔向张绣所部的两千多凉州骑兵,显得如此悲壮!

突然间,张绣所部骑兵一阵大乱,那曹军校尉听见动静,目中现出一片狂喜之色,吼道:“弟兄们,典将军和曹将军来救我们了!”士卒听了,士气大振!

曹军校尉的话很对,刚才已经回到陈留的曹仁和典韦得知了后面的消息,二人互望一眼,又率领亲卫杀了过来。

典韦手持双铁戟,爆吼一声就与张绣战在一起。张绣很无奈,他在宛城的时候,早就见识过典韦的勇武,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是不能退啊,一退就完了,以后在刘备军中就没法混了!好在他身边还有几十个亲卫,在亲卫的帮助下,他不但抵挡住了典韦的攻势,反而节节胜利,将典韦和他的亲卫逼得节节后退。

典韦是曹操的亲卫军头领,所领的士卒也是曹操亲卫,可是这些百里挑一的战士在步下是厉害角色,一旦到了马上,根本不是张绣亲卫的对手。

不过,这边厢典韦缠住张绣,张绣手下的士卒就失去了指挥,曹仁率领五百骑兵突入凉州骑兵阵列,不一时就与从后面突入的曹军骑士汇合。曹仁知道自己手下的骑士不是对手,也没想真打,就是救人而已,所以立即撤退。

典韦见他们撤了,忙撇了张绣撤退。张绣领所部兵马追杀一阵,便被城上曹军射回。

整个战斗结束了,张绣带着浑身的血迹来到刘备面前请罪。

刘备轻轻一笑,抚着张绣的后背道:“佑维,你部骑兵损失多少?”

张绣道:“主公,曹操的骑兵不算太强,我们又占据有利的阵型,所以损失不大,死亡士卒一百五十一人,伤三百四十人。”

刘备点点头,道:“歼敌多少?”

张绣道:“杀敌一千两百余,俘虏四百余!”

刘备哈哈大笑,道:“自损不足五百,歼敌一千六百,何罪之有?佑维,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只是正当战时,功劳要先记下,等我军得胜还家之时,才能论功行赏。你起来吧!”

张绣谢过刘备之后,站起身来。

刘备看看身边众人,道:“今日战事旗开得胜,我部步卒死伤一千余,牛金所部骑兵几乎全军覆没,佑维又歼敌一千六百余,让曹军出城的三千多骑兵损失过半,好啊!传我军令,今日到此为止,众将士回营!”

随着军令传达,大军回转大营。

刘备嘴里说得挺热闹,今日首次交锋,从战损的角度看,曹操的确是败了,刘备的确是胜了,可是刘备不高兴。没能留下牛金,在他看来就是失败,即使留下了出城救援牛金的大多数曹军骑兵。他能看出,经过与牛金这一战,他所部步卒锐气受挫,今天就算是再行攻城,也不会有太好的结果,所以才果断下令撤军。

回到大营,好言劝慰了前来请罪的臧霸,与众谋臣武将商量了第二天的战略,等众人都走了之后,刘备满面的笑容不见了。一张脸越来越红,喘气声越来越大,终于,刘备爆发力,平日里很喜欢的一个玉如意被他摔的粉碎。

他很生气,因为没能留下牛金。可是他的火气没地方发泄!今天谁都没错,他没有下令放箭,也没有下令张绣的骑兵迎战牛金,只是堵住他们的去路,这没错,因为他想全歼牛金。如果万箭齐发,或者张绣的骑兵迎战,那么牛金绝对到不了自己方的步兵大阵,就会损失过半,那样牛金必然选择撤退,那还怎么全歼?步兵大阵中的将领和士卒们没错,他们以千人伤亡的代价,几乎全歼牛金军,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战绩了,自然不能处罚他们。张绣也没错,虽然他能在曹仁和典韦来袭的时候,选择全力合围牛金,并歼灭之,可是那样就会让精锐的凉州骑士受到曹军骑兵的威胁,得不偿失。臧霸也没错,他军中没有成建制的骑兵,就算是想追击曹仁、典韦也没办法。

怪谁?刘备颓然发现,谁都不能怪,谁都没用错。如果说有错,就是他的期望太高了!

而另一面,曹操却很高兴。不只是他,他手下的众多谋臣武将都很高兴。因为牛金活着回来了,虽然他所部士卒损失殆尽,虽然出城救援的骑兵损失过半,他们救回来的三十来个人因为伤势太重又死了十好几,可是牛金活着就好。只要这个英雄,这个在刘备军大军压境的时候,敢于率领为数不多的所部士卒出战的英雄还活着,即使曹仁和典韦所部三千骑士全部战死,那也是值得的。

因为,通过这一战,曹操军三万多士卒将找回自信,大军的士气将得到提高!这时候,就不是简单的算术题了。

所以,曹操破格提拔牛金称为中郎将,继续担任曹仁的副将。看着这个八尺五寸高的汉子双眼赤红,满脸感激的模样,强撑着给自己行礼,曹操笑得很开心。经过今日一战,刘备军士气受挫,想必距离进入攻城、守城战中的相持阶段,也就是围而不攻的阶段,不会太远了!这样一来,对于下一阶段的战事,将会大有好处。

刘备啊刘备,你还不知道吧?你来攻击陈留的路上,曹某连坚壁清野都没做,直接将除了陈留郡和颍川郡之外的中原地区让给你,你以为那是曹某人软弱可欺,怕了你吗?等曹某的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想必你会焦头烂额吧?呵呵,可惜呀可惜,不能看到那时候你的表情,实为一大憾事也!

扭头看向许县的方向,曹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不知道妙才、元让他们准备的顺不顺利?

第五七三章 秘密任务

田凡赶回大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一见大营破破烂烂,还有大火烧过的痕迹,田凡顿时心中一紧。可是来来往往的士卒脸色很正常,没见什么慌乱,田凡便不动声色地掩饰住心中的疑惑,与士卒们打起招呼。

士卒们虽然疑惑大都督为何从营外回来,可是他们没资格问,也没兴趣问,他们只知道他们刚刚打赢了一场仗。

中军大帐中,田凡高坐主位,扫视众武将和谋士。

吕布吊着膀子,受了点小伤,满脸的不高兴,仿佛有人借了他的钱没有还。高顺还是一张死人脸,张辽倒是挺高兴,大概这次战事他得了不少功劳。庞德、郝萌、成廉几将没有什么变化,倒是曹性一脸吃了蜜蜂屎似的兴奋。而文臣中,大家都满脸喜色,除了诸葛亮、庞统、陆逊、羊衜和法正。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实他们也很高兴,只是良好的修养让他们显得很矜持。这一次战事是他们第一次在战争中担任军师和参军的职务,他们的才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军中也得到了应有的尊重,五人自然高兴。从他们微微昂起的头颅能看出,他们变得更加自信了。

除了他们,厅中还多了两个人,一个是杜夫,一个是凌冲。

他观察众人的时候,众人也在观察他。他们发现,出门这一趟,田凡的脸色变得好了许多,看起来身体无碍了。不由得,众人都很高兴,连一脸不爽的吕布都露出了最真诚的笑容。

田凡这个大都督做的并不合格,他从不会迟到,他只会脱岗,别说真正的军事才能,就连一点起码的责任心有所欠缺。可是,白虎军团所有人都明白,整个军团三万多人的主心骨,就是这个没有责任心的田凡。没有他,白虎军团拧不成一根绳!

他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毛病,在吕布、高顺、麴义等人看来,这个人太软弱,太妇人之仁,家庭在他心中占据的位置太过重要,根本不是做大事的人。在诸葛亮、庞统、陆逊、羊衜等人看来,他这个脱岗、逃岗成性的大都督很不合格。可是,他们却不得不承认,田凡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的魅力,这种魅力才是白虎军团中数十个性格迥异的武将文臣能齐心协作的根本原因。

互相打量的时候,大家都忘了说话。

田凡呵呵一笑,道:“怎么了?田某回来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高顺打破了沉默,他站起身来,双手托住白虎军团大都督印和虎符,递给田凡,道:“大都督,顺奉命暂代白虎军团大都督一职,统帅全军,现在大都督归来,顺特将大都督印信和调兵虎符归还!请大都督验收!”

田凡点点头,接过盒子,认真地检查一遍,微笑着对高顺道:“查验无误,本督收回印信和虎符。正清,辛苦了!”

高顺抱拳一礼,转身回归本位。

田凡饶有兴味地看着吕布那只胳膊,笑道:“奉先,挂彩了?怎么回事?”

吕布愤愤地道:“还不是那蒋义渠暗箭伤人?”

田凡点点头,扫视众人一周,道:“本都督一回到大营,便知道我们打赢了,不过具体怎么赢的,本都督却不知道。孔明,你来说说!”

诸葛亮站起身来施了一礼,道:“大都督有令,亮便越俎代庖,替王功曹将战事经过说一说,如果有说的不到的地方,请诸位补充。大都督,这次战事的经过是这样的……”

田凡前往泰山之后,众将依照事先商量的思路有条不紊地做着各种准备。

有了田凡的嘱咐,吕布、高顺和张辽等将领,对诸葛亮等人的意见也比较重视,而这几个人也以他们不同凡响的智谋,很快地赢得了他们发自内心的尊重。时间不长,他们之间便形成了默契。诸葛亮五人当大脑,制定谋略,并推衍战术。当五个人意见相左的时候,便会激烈的辩论,等他们辩论的结果出来之后,再交由吕布、高顺、张辽几人最终审核。几人都是经验极为丰富的大将,他们经常能提出诸葛亮等人想不到的问题,于是再重新讨论。就这样,整个计划经过一次次的推敲、完善,最终做到所有人都满意,都认为可行。

战事的过程非常简单,袁谭和蒋义渠所领的军队赶过来,并命杜夫探查白虎军团大营的动静。他的回报让二人兴奋不已,白虎军团大营内喊杀声一片,火光冲天,将士们多头裹白布。二人自然很容易就明白了,士卒头裹白布是因为田凡死了,这符合杜夫早先给他们的信息。之后,白虎军团内部众将领对于以后的出路有不同的意见,一部分人主张回徐州,一部分人害怕刘备的处罚,主张叛出徐州,两方商量无果最终动起了手。

于是,两人兴冲冲地带着士卒冲了上去。结果……自然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袁谭不知道,凌冲乃是刘备手中暗影的成员。田凡退出暗影和暗夜之后,曹勇成了这两个组织的最高首领,那时候凌冲便被提拔起来。此次出征,田凡带了一队暗影成员,还有一队暗夜成员。暗影的头子就是凌冲,他直接听命于暗夜的李涛。李涛随着田凡出征没几天,便消失不见了,只告诉田凡他有秘密任务需要完成,但是他将余下的人手都交给了田凡。袁谭行军的过程中,不断有潜伏的暗影成员监视,并将他们的信息传递给大营里的高顺等人。

凌冲的确是平寿人,可是他的母亲曾经沦落风尘,连凌冲的父亲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在发觉怀上孩子之后,这个女子毅然取出所有的积蓄,自赎自身。本来她的年龄就大了,不值几个钱,老鸨子又可怜她,于是她便挺着大肚子在平寿艰难地过活着。如果没有往日相好的姐妹们支援,只怕母子二人早就饿死了。有这样的身世,可以想见凌冲童年时的经历,对他来说,平寿带给他的只有屈辱,他恨平寿。

而杜夫之所以留下,是因为田凡的几句话。其实也不复杂,田凡畅想了一阵春秋时墨家政侠的光辉历史,杜夫就忍不住了……

二人中,杜夫武艺高强,凌冲深谙隐匿行藏之术。袁谭率领大军距离白虎大营只有三里多路时,便发觉不对,因为大营中空有喊杀声,空有大火,却没见到左突右冲的士卒。可那时候,杜夫和凌冲已经逃了。他们跳到路边的树丛里,几下子就没了影子。

袁谭忙下令撤退,可是已经晚了。

吕布率领骑兵从大营中杀出,将袁谭杀的大败。高顺、张辽等人紧接着赶来,准备将他们留下。

可是就在这时,负责殿后的张郃领着手下骑兵杀来,毫无防备的高顺和张辽吃了个小亏,好在损失不大,他们忙令士卒整理阵列,而那时,张郃却冲着吕布去了。吕布见张郃勇武,连连击杀手下士卒,便撇了蒋义渠迎战张郃。张郃抖擞精神,与吕布大战一场。这时候,护着袁谭走远的蒋义渠回转,一箭将吕布射伤,张郃顺势逃开。

之后,整个战场上乱作一团,前面没命的逃,后面没命的追,袁谭早就率领惊魂未定的本部士卒逃了,位置稍稍靠后的蒋义渠率领本部一万多士卒与张郃所领的四千骑兵,让出道路,在袁谭撤走之后,在一个狭窄的路口堵住了吕布追击的道路。不得不说,蒋义渠不简单,吕布令庞德等将冲击他的大阵,都没有成功。而边上张郃的骑兵,也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慑。

张辽和高顺赶过来的时候,蒋义渠知道不是对手,便令士卒交替掩护缓缓撤退。吕布、张辽和高顺三人商量一阵,认为张郃和蒋义渠二人互为犄角,不可轻敌。好在他们有兵力优势,三人决定,由张辽和高顺率领所有步卒包围蒋义渠,吕布则率领所以骑兵先对付张郃。

张郃所领的骑兵非常厉害,不过比起吕布的狼骑兵来说,还有一定差距。一场大战下来,张郃大败,只得率领余下的千余骑士逃走。至于蒋义渠,只能自求多福了。

这边厢,正在张辽、高顺与蒋义渠僵持的时候,诸葛亮、庞统、陆逊三人率领弩砲营赶来支援,原来法正想起追击时很可能需要破阵,所以就将闲的蛋疼的糜芳派了过来。糜芳一声令下,几十个火油罐子打破了蒋义渠的阵型,张辽便令士卒一拥而上,将蒋义渠的阵型冲得大乱。蒋义渠见回天乏术,只得率领少数亲卫逃之夭夭,把个刚刚解决了张郃,准备要蒋义渠性命的吕布气得哇哇直叫。

这一战,歼敌近两万,给袁谭他们的打击可谓沉重。

田凡赶回来的时候,士卒们正整理大营,准备推进到东安平。

田凡点点头,道:“好,你们做的都不错,经此一战,估计袁显思他们的胆子吓破了,军心士气受到的打击会很大,这对我们下一步的攻城大有好处。奉先,没能干掉蒋义渠这没什么,用不了几天就要再见面了,那时候让你打第一阵。正清、文远都做的不错,令明几人也各有功劳,孝直你很好,能想到用弩砲营破阵,算你一功。至于元仁、士元、孔明和伯言,也各有各的功劳,很好,你们都很好,没有让我失望。”

他挨着将众人夸了一遍,道:“叔至,功劳簿里,众将士的功劳都记好了吧?”

王修点点头,道:“大都督放心,都妥当了。”

田凡微微颔首,道:“好,元仁、士元、孝直、孔明、伯言,你们五人依旧担任军师和参军之职,益恩帮着公孙浩行驶军司马的职务,其余人各安本职,众将各统本部,今日休整,明日拔营起寨,直扑东安平。”

众将齐声应是。

田凡点点头,道:“好了,你们退下吧!杜夫和凌冲留一下。”

目送众将出了大帐,田凡看向杜夫,道:“杜夫,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杜夫摆出一副欠揍的人妖样儿,翘着兰花指娇滴滴地道:“大都督,刚用完人家,就赶人家走不成?你这样可不好啊!”

田凡白眼儿一番,道:“滚,少整那些恶心样!嘿嘿,我见你师父的时候,他老人家骂你是个笨蛋,说我几句话就鼓动的你替我卖命,你是个傻蛋,不配做他的徒弟。他说了,等你回去会好好收拾你一顿。”

杜夫吓得一哆嗦,连忙正经起来,道:“伯光,我看你在这里也需要人手,不如我暂时留下可好?”

田凡想了想,这样一个帮手挺好的,不过不行啊,彭玺说了,杜夫还有用。

田凡摇摇头,道:“我没办法,你家师父是个神仙,我不敢违拗他的意思。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听你师父的意思,你回去他会安排你一些事情。”

杜夫想了想,无奈的摇摇头,道:“好吧!哎,小师妹年纪轻轻就独自行走天下,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呀?”师父是个偏心的,对小师妹远远比他好。

田凡笑笑,道:“好啦,用不了几年了,回去吧,以后没事的时候,可以来徐州找我,我请你喝酒。”

杜夫低落的情绪瞬间调整好,笑道:“嗯,这可是你说的!呵呵,伯光,既然师父想招,夫便告辞了。此次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伯光多多保重。”

说完,他潇洒地起身出门而去。

他一走,凌冲便道:“大都督,我需要一只五百人的军队!”

田凡微微颔首,道:“为何?凌冲,不是我小气,白虎军团的士卒都是我的心头肉,你借走五百人,不能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凌冲点点头,道:“此时此刻,也该告诉都督了。大都督,前些日子李涛首领去执行秘密任务,想必你是知道的。他的任务和小人的任务是一样的,那就是接出主公的家人!”

田凡一愣,道:“主公的家人?”

凌冲面无表情地道:“不错!主公入主徐州之后,尤其是大都督第一次打败袁显思之后,袁绍便开始追捕主公的家人。他们为了躲避袁绍的追捕,明知道主公在徐州风生水起,可是却不敢赶来投奔,只得逃进了深山。三年前,主公派我们前去寻找,始终没有消息,直到半年前才终于找到了线索。现在,主公的家人由中山巨商苏双和张世平护送着,已经渡过大河,李涛首领前些日子离开大都督,正是为了协助他们过河。请大都督派人帮助我们护送他们安全返回!”

田凡点点头,道:“主公的家人太过重要,虽然如今青州地面上袁绍实力不强,可是也不能不小心。这样吧,我命令明率领一千士卒协助你完成任务。”

第五七四章 赔本的买卖咱不干

田凡心里暗暗发誓,如果现在有人说蒋义渠是个废物,他一定会砍下那人的脑袋,而且是亲自动手,用腰间的双月剑!

一个五天前仅率领几百亲卫凄凄惶惶地逃回东安平,在短时间内将士气低迷到极点的残军重新变得士气高昂,并借助不足三千留守士卒和袁谭送过来的几千民夫,成功抵挡住刚刚大胜一场士气正旺的白虎军团一连三次进攻的家伙,你敢说他是废物?那老子成什么了?

虽然吕布臂膀上的伤势妨碍他率队攻城,田凡怕他出事而没有派出他,虽然第一轮攻城的时候,史鲁、史华等几员小将成功登城,东安平差点告破,可是蒋义渠率领亲卫紧急支援,最终还是成功地守住了城池。接下来的两轮攻城中,那些民夫经过了初次战争的恐慌期,与守城军卒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徐州军干脆连城池都没能登上。

好在没人说出这句话,田凡也就不用杀人了。

高顺看了看脸色铁青的田凡,道:“大都督,今日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士气也不高,没有希望攻下城池了,还是先撤下来吧。”

田凡点点头,道:“嗯!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吕布扯下吊着膀子的布条,恨声道:“伯光,明日本将亲自领队攻城,就不信这小小地东平安攻不下来。”

田凡看了看情绪激动的吕布,便知道明天拦不住了。他道:“明日你攻城倒是可以,不过……”他扭头看了看淄水的方向,皱眉道:“可是我们得想办法先将淄水里那些讨厌的苍蝇干掉才行。不然我们空有兵力优势,却完全无法展开,这仗没法打了!”

吕布闻声一滞,怒吼道:“这帮混蛋胆小鬼,只会缩在淄水里,有本事上岸跟本将打!要是把老子逼急了,明日老子带人伐木做筏,入淄水跟他们拼了。”

众人无语,这话说的,打仗嘛,自然要扬长避短,人家明明有水军,为何不用?

田凡皱眉摇头,道:“奉先别气,你不善水战,去了没什么用。而且……士卒们多数都是旱鸭子,进了水就成了软脚虾,正中人家下怀。嗯,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仔细商量一下,不管如何,必须破开蒋义渠城内和淄水里两只军队的协作,不然这仗没法打!”

张辽点点头,道:“大都督所言极是,这件事才是当务之急。”

蒋义渠在淄水中训练水军的良苦用心得到了回报,淄水中,有两百多条小船穿行,每条船上少的有几个,多的有十几个弓箭手,并配备有强弩,射程从百步到最远三百多步都能覆盖。一些较大的船只上,甚至有床弩,射程远达五百步。

东安平西城墙紧邻着淄水,是通过水门连接淄水的,根本无法攻击,徐州军只能攻击东、南、北三面。而当时设计东安平的家伙,也不知是个缺心眼儿还是怎么着,将城池设计成东西四百三十步,南北六百五十步,总体呈现长方形的模样。从南北两面攻城,无论如何无法逃脱被淄水中弓箭袭顶的命运。当然如果将士们抬着樯橹,倒是能抵挡除了床弩之外的所有羽箭,可是抬着樯橹还怎么攻城?再加上城池上密布的箭塔,士卒攻城将受到侧方和上方羽箭的袭击,只要想一想,就知道这样的攻城战田凡打不起。

于是,为了减少损失,田凡只能选择在城西攻城。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又来了,蒋义渠在城南和城北各自留下少数士卒,将多半士卒安排在城西,因为受到地形限制,田凡优势的兵力又无法展开……

见到东安平之前,田凡等人对这样的城池没有直观的认识,虽然知道蒋义渠训练了水军,可并不认为他们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满以为攻下城池不会有太大损失。可如今一看,大家都傻眼了。抱着侥幸的心理,田凡令将士们试探着攻城,结果第一次攻城差点成功,这让他产生了错觉,认为城池不过如此,再一次攻城即可拿下。于是,连着三次攻城,田凡不但没能攻下城池,反而付出了伤亡两千余人的代价。

这倒是不能怪他,第一次试探攻城的时候,所有人都被似乎唾手可得的胜利骗过了。他们都以为蒋义渠受到几天前战败的影响,军心士气低落,所以战力不高。

带着众将和谋士回到中军大帐,田凡皱眉看向诸葛亮几人,道:“元仁、孝直,你们有没有办法?”

吕布等众将满怀希翼地看着五人,急切地希望他们能想出个办法。

五人对视一眼,羊衜羞愧的摇摇头,道:“大都督,属下无能!”

田凡烦躁地摆摆手,道:“不怪你们,短时间内想不出办法,不是你们无能。本都督不也没能想出办法吗?”

这时,田凡见糜芳似乎有话要说,道:“子方,有话直言!”

众人扭头看向糜芳。

糜芳本来在弩砲营担任武大的副手的,后来刘备见弩砲营威力强大,所以将弩砲营一分为三,刘备和田凡、关羽每人一部分。糜芳是田凡的舅兄,又是经过田凡引荐才入弩砲营的,不论从哪个角度考虑,他自然会选择田凡,于是他就进了白虎军团。现在他的弩砲营拥有战车两百乘,士卒两千多,在整个白虎军团中,也算是不轻不重的实权人物,所以有资格参加众将的议事。

糜芳抱拳道:“大都督,今日末将观看过淄水中敌方水军的战力,末将发现,除了四十几艘较大的船只上装备的一到两具床弩之外,其余船只上只有强弩和弓箭。我连弩营能够抵挡除了床弩之外的所余羽箭,而床弩安装箭只费时费力,只要我们能拼着承受对方床弩的第一轮射击的损失,就能逼到距离对方三百步到两百五十步的距离。那时候,我们用弩砲发射石弹或者火油弹,应该能解决他们!”

糜芳的连弩营可不是以前的连弩营了,早就鸟枪换炮了。战车换了一代,那可是田家作坊专门为弩砲营设计的,当时伤势没有完全康复的马钧也参与了设计。车轮和辐条经过加宽处理,更加坚固耐用,也能适用于不太好的路面。车底部安装软钢打造的弹簧板,使得车子有足够的缓冲,高速奔驰中的颠簸对于射击的影响大幅变小。

更重要的是安全性,车子不再是以前的平板,安装了一个两百七十度的圆顶,由坚硬的木材打造而成,其形状与现代战舰上的高射炮位极为相似,除了能有效保护操作的士卒外,还不影响射界。只是有一点不好,弩砲转动时木头壳子也跟着转,因为没有现代那样的传动系统,弩砲的转动会很沉重。不过这个问题正在解决中,匠造营用钢材打造的齿轮已经试验成功,现在需要的是研究成本更加低廉的工艺,之后设计适合弩砲用的齿轮组。

另外,负责驾车的士卒也有一定的防护,除了身穿一身重甲之外,身体两侧脖颈下有厚达半尺的盾牌防护,盾牌的厚度与樯橹一样。而马儿也披甲,虽然为了减少配重,没有全身铁甲,可是也能有效防护普通羽箭的攒射。

之所以将车子搞成这样的变态,是因为刘备已经意识到一个优秀的弩砲射手是如何的难得。训练弩砲手很容易,比弩手困难不了多少,但是一个优秀的弩砲手必须能做到在高速奔驰的战车上,射中两百步之外的目标,这就很难了。现在全军一千多个弩砲手中,只有两百多个能做到有七成的把握。这些人,可都是宝贝,战车损坏了无所谓,反正可以再造,一个合格的弩砲手的损失,就够人心疼的了。

吕布听了,顿时兴奋地一攥拳,道:“那还等什么?”

田凡道:“子方,你有把握?”

糜芳坚定地点点头,道:“有!”

田凡微微颔首,道:“那好,明日出战,许你弩砲营上阵!”

次日,天气阴沉,诸葛亮和庞统一致认为,下午有雨!

大军齐聚城南,军容肃整,旗帜飘飘,人山人海。城头的蒋义渠一见,不免长叹一声,昨日一战,并没有挫伤白虎军团的士气。

田凡一声令下,战鼓齐鸣,糜芳用全身的力气暴喝道:“杀!”

连弩营五十辆整装待发的战车在车夫们的呼喝下,缓缓加速,排成双排一字长蛇阵,斜斜地向着城墙冲去。

距离城墙还有三百步,城墙上一声大喝,数十架床弩齐射,只听“轰隆”一声大响,百余只巨大的弩箭射出。箭似流星赶月,只是一轮,便射中三辆战车。床弩力大无穷,攻击力惊人,战车上的木头壳子顿时被射透,车内发出几声不成人形地惨叫。

距离还有两百五十步,最前头一辆竖着红色旗子的战车中,一声大吼,战车缓缓转弯,整个车队都随着他缓缓转弯。五十步之后,战车前进的方向与城池南墙平行,为首战车上一个高亢的叫声,“间射,目标箭塔,两辆一座,发射!”

两排战车,左边的一排听了命令,立即点燃安装好的火油弹。随着弩砲手,也就是车长的一声声大喝,弩砲两两一组,向箭塔射出火油弹。

城墙上的箭塔中,另一组床弩已经开始发射,又是一轮百十根弩箭射出,这一轮效果较好,五辆战车被射中,其中三辆着起大火,眼看没人能活下来,另外两辆被射中战马,马车顿时停了下来。

田凡看得心中一抽,这才几分钟啊?已经有八辆战车失去战力了,太心疼人了!

好在他们的战果还不错,战车中射出的火油弹,点燃了一半箭楼,城头上发出阵阵凄厉惨叫声。

吕布、高顺、张辽、庞德诸将,羊衜、诸葛亮、庞统等人,一个个抑制不住激动地大声叫好。他们知道,只要东安平南墙的箭楼被干掉了,城池和淄水两个方向上,对弩砲营的威胁除去一边,这场仗就好打了。

此时,一边的糜芳下令,余下的一百五十辆战车缓缓加速,沿着前面五十辆战车留下的轨迹杀了过去。战术是一样的,战车分为两排,一排攻击城上箭楼,争取将所有箭楼都点着,另一排攻击淄水中的战船!

突然间,田凡看见城头上着火的箭楼火焰变小,他心中一紧,可此时弩砲营已经进入城墙三百步范围,再行鸣金也晚了。

田凡想心中一阵不安。

果然,城头的床弩再一次发射了!

战争是智慧的源泉,当一种利器出现之后,用不了多久,对付它的方法就会出现。弩砲在灭袁术一战中发挥了奇效,可如今却再也没有了当时那么好的效果。袁术和袁绍即使关系不好,也是亲兄弟。袁术为人再失败,也有一些死党,他死后,他的死党投靠了袁绍,袁绍得知了弩砲的存在,让将士们研究破解的办法,于是,用沙土扑灭大火的方法就出现了。

此时,先前出发的五十辆战车已经赶回,为首的校尉骄傲地告诉田凡,他们一共击沉了十艘小船。糜芳满脸兴奋地道:“大都督,战果不错,我们再行攻击如何?”

田凡问道:“为何只有十艘船只?”

那校尉脸一红,不安地道:“大都督,我们向南奔驰,敌方小舟向北行,而且因为顺水,所以速度很快,这样一来,我们的命中率便低了许多。”说罢,他单膝跪倒,道:“请大都督责罚!”

田凡摇摇头,面无表情地道:“先看情况再说!”

等后来出战的一百五十辆战车返回的时候,糜芳再也兴奋不起来了。

此次出战,弩砲营损失十七辆战车,其中燃爆十一辆,在战场上烧成了灰烬,四辆被射中马匹,战马死亡,车辆被留在战场上,士卒们点燃了战车跑了回来,还有两辆战马被普通弩箭射中,马儿受惊失控,直接钻到淄水中了,士卒们连点燃战车烧毁弩砲的时间都没有。余者轻伤战车十余辆,好在人员没有什么损害,战车可以修复。一战之后,弩砲营损失接近一成,弩砲手死亡十三个,受伤十五个,糜芳心疼的几乎想自杀。

而战果与之相比,却差强人意,南城城头上箭楼全部被点燃过,但是除了两座没有再扑灭之外,其余的都成功灭火。有一半的箭楼中没有再射出床弩,田凡明白,那里的床弩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歼灭敌方战船二十六艘,其中三艘大船,可以发射床弩,二十三艘小船,只能发射弓箭和强弩。

二十六艘船只,对于蒋义渠来说,也是一成左右的损失,可是他并不心疼。田凡就不行了,弩砲营自从成型之后,就没有这么大的损失,这让他情何以堪?

吕布咬咬牙,道:“大都督,拼着弩砲营损失一半,我们就能完全废掉南城的所有箭塔,那时候仗就好打了!”

田凡看了看他,缓缓摇头,道:“损失太大,这种战法不可取,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奉先,记住了,我们白虎军团不做赔本的买卖,永远都不!”

第五七五章 山洪爆发的可能

诸葛亮和庞统学过观天术,这门学问用现代话讲,就是气象学和天文学,在那个时代可是十分吃香的。可是,就如同现在的天气预报经常不准一般,他们的这次预报也不是很准。他们说下午有大雨,实际上,直到晚上才开始下雨,而且不是大雨,而是连绵不绝的小雨。

一夜的功夫,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准备攻城的白虎军团和张辽的莒县军只能紧守大营,闭门不出。吕布、张辽和高顺等将领经验丰富,他们选择的扎营位置地势较高,不虑被大水淹没,他们都知道大雨天气对兵器、甲胄的不利影响,命令将士们处理了甲胄和兵刃。对于这些军中常识,田凡一般不会理会,因为他也做不好。

连续三天忽大忽小的降雨,将整个天地变成一片泽国,田凡只得命令全面抗涝,士卒们将主要精力放在了保护军需上,而不是准备攻城。

白虎军团的帐篷,都是能够防水的,将士们见不用打仗,暂时用不着兵器,所以除了大营内必要的警备人员和田凡派出的监视东安平的骑兵之外,其余将士便将兵刃和甲胄都藏在帐篷里,每日用牛油、猪油等擦拭,防止生锈。一时间,大营里香喷喷地。士卒们则每天穿着里衣,在大营内逛游。田凡估计这场雨还要下几天,夏日的雨就是这样,要么瓢泼大雨,要么就长时间不停。他怕长时间的降雨会影响士气,便鼓励将士们找点事做。

士卒们都是些粗莽的汉子,他们的娱乐方式简单,比如蹴鞠,比如角抵。于是,大营中到处是身穿里衣,在泥泞中奋勇拼杀的大汉。有些家伙更绝,嫌衣服碍手碍脚,再者里衣可都是丝衣,虽然每年军中都要发一套,可许多士卒还是舍不得这样珍贵的衣服天天泡在雨水里糟蹋了,于是干脆就穿一个兜裆裤,光溜溜地在雨地里滚得满身泥巴。本来有些士卒是脱光的,被田凡惩罚了两天小黑屋之后,便没有人再敢这么做。

这下子,大家都乐了,你看看那个谁,那一身泥巴的狼狈样,哎呦,笑死我了,还有那个谁,你看这一交跌的,脑袋都杵到泥巴里了,该是啃了一嘴泥吧?啊哈哈哈,太好笑了。

田凡敢肯定,如果这时候有一只强大的骑兵来袭,白虎军团和莒县军近六万人,基本上要全军覆没的。

大营中充满了笑声,相熟的士卒互相胡闹,不熟悉的士卒见对方嘲笑自己,便约定在泥巴地里角抵一场,于是便变得熟悉了,也变得打闹无忌,糟糕的天气丝毫没有影响到士气,反而让不同系统的士卒变得熟悉了起来,这是田凡事先没有想到的。尤其是张辽的莒县军,这几天里,他们中一些校尉、中郎将等中级军官与田凡白虎军团中同级的单位约定比赛,几场下来,原先不算熟悉的士卒们出现了不少勾肩搭背的情况。田凡乐见其成,白虎军团和莒县军越是团结,以后协作时爆发的战力便越强,这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田凡发现最近总是有人有事没事的朝大帐方向跑,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们的目标是中军大帐旁的医护营。这下子,田凡便明白了。

医护营周围的篱笆墙和白布帐更高了,也更厚了,而且女卫巡逻变得更勤了。田凡估计,里面的情况跟外面也差不多吧?一大群女人整日里穿着衣服在小雨中走来走去,浑身湿漉漉的,曲线玲珑,是挺诱人的,连自己都想看看,更何况是这些军中这些老爷们儿?难怪女卫巡逻的次数变得勤了许多。

田凡本来担心士卒们吃不上热饭,喝不了热水,害怕士卒非战斗损伤增多,想不到士卒们比他有经验。他们用干柴烧饭,同时将湿漉漉的柴火放在干柴上慢慢烤,等干柴烧光了,湿柴便也变成了干柴。加之天气阴冷潮湿,士卒们对饮水的需求量大减,所以军中不缺干柴,每个人都不缺熟食,不缺开水。

每日在军中巡查,田凡渐渐对大军放心了。士气高昂,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放松,相信将士们在雨停之后,将以更好的姿态加入战斗。

泥泞的路面使得军粮运输也出了大问题,尹礼和孙康差点因为失期而受到处罚。二人找到田凡诉苦,说道路难行,四千士卒难以完成押运粮草的任务。田凡还是比较好说话的,尤其是这种情况,他便命令史华和史鲁率领四千本部兵马,帮着二人运粮。并且,他给他们四人出了主意,在路面上铺上厚厚地一层草,麦子刚刚收获,麦草就很合适,并改马车运量为用牛车和独轮车。

两个主意都很好,牛儿力大,在泥泞的路面上比马儿适用,独轮车由两个士卒一个推一个拉,铺了麦草的地面便不再成为阻碍,尹礼和孙康终于满意了。

小雨已经连续下了十天,庞统和诸葛亮两个天气预报专员研究了一夜天象,清晨又观察了气象,便找到田凡诅咒发誓,说雨快要停了。

田凡刚刚在大营里转了一圈,恰巧遇到****和李黑等吕布的几个亲卫队长,几个家伙见田凡一身常服,便嘿嘿笑着不怀好意地约他角抵,结果被吕布笑着几巴掌打跑了。田凡知道,****是想让他出丑,不过他们倒不是有什么恶意,而是纯粹因为田凡这个人平易近人。尤其他今天没有穿甲胄,士卒们虽说粗莽,可并不傻,都知道田凡没有那身皮的时候,就是他们的兄弟而不是大帅。

田凡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他只是凭着自己的本心在做。按说一个大都督不管穿什么衣服,都该有威严才对,可自己穿着甲胄的时候,才能记起自己的职责,而一旦脱了甲胄,便不再是那个大都督,除非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他喜欢朝小兵堆里扎,尤其喜欢听他们说话,小兵们的一句话,有时候能让他乐好几天。一身甲胄,满面威严,赏罚分明的大帅是他,与士卒们嬉笑怒骂打打闹闹,穿一身便装,喜欢赤着脚踩在松软地面上的家伙,也是他,而且这两种形象他转换的很自然。其实,有时候凭着本心做事,能收到出乎意料的好处。

巡视了一周,见士卒们都过得很欢乐,外围警戒的士卒和将领也没有丝毫放松,田凡便回来了。他一边拧着湿漉漉的衣角,一边狐疑地看着诸葛亮和庞统二人,要停雨了?这话,他真是不敢相信。因为两人已经说错三次了,第一次是十天前,说下午有大雨,结果晚上下了小雨,第二次是七天前,说雨就要停了,第三次是三天前,同样说雨要停了,结果淅淅沥沥地小雨愣是下了十天……

诸葛亮见田凡不信他,有点恼羞成怒,道:“兄长,雨真的要停了!”

庞统连连点头,道:“是啊兄长,你若是不信,我们甘愿立军令状!”

田凡白眼儿一番,道:“你俩就扯淡吧,今天你们是私底下来找我,这不是正式场合,所以你们都叫我兄长,而不是大都督,这样的场合我能跟你们立军令状?你俩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我不能拿你们怎么样,所以故意来消遣我?”

庞统哭笑不得地道:“兄长,你……你这话说得太伤人心了!兄长啊,我们真不是胡闹,前三次错误,是因为我们忽略了地理的影响。我们学习观天术的时候,是在荆州,那里的地气和天气,还有濒临大江的地理与这里不同。第二个,也是因为东安平距离沂山不远,沂山山势虽然不算高,也不算庞大,可是就像你曾经说过的,树木对天气也会有影响的。你放心,这次我们考虑了所有可能的因素,一定不会错了!”

太熟悉了,有时候庞统会将对庞山民的称呼用在田凡身上,诸葛亮会将对诸葛瑾的称呼用在他身上,田凡自然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两个小家伙,将自己当兄长,这是挺好的事。

田凡看想诸葛亮,只见这小子连连点头,便道:“好吧好吧,我信了还不成吗?雨要停了,不过就算是雨停了,也得等几天路面才能变结实,我们才能攻城,你们至于这么着急吗?”

庞统和诸葛亮对视一眼,不由呻吟一声,诸葛亮头疼地道:“兄长,你不穿甲胄的时候,就不想军中的问题吗?你没觉得连续十天断断续续的小雨,很可能会引起山洪吗?还有啊,山洪暴发了,你不认为淄水水位会大幅度升高,很可能就会将蒋义渠的水军冲跑吗?”

庞统点点头,道:“元仁兄和孝直兄已经赶往沂山查看水情去,如果不能爆发山洪,我们打算在上游筑坝拦水,人为地将淄水水位提高!伯言贤弟现在已经赶往淄水上游,他要看看有没有适合筑坝的位置。”

田凡微笑着缓缓点头,道:“你们所说有道理!不过,据我所知,齐国今年入夏以来,根本就不缺水,淄水的宽度已经达到百步,往年发大水的时候,也就是这个宽度。还有,淄水从沂山发源,在距离此地三十五里的上游,有一处比较低洼的河岸,那里是一个泄洪口,旁边是一片常年积水的低洼地,算是一片沼泽吧。对了,那个地方就在沩山和高山之间,我们来的路上见过的。每当水流过剩的时候,水就会漫过河提,从那里排走,进入沼泽地。也就是说,你们现在看到的淄水水位,基本上就是淄水能容纳的最大水情了,就算山洪暴发了,淄水的水位上升的也有限。这样的水流,能冲走蒋义渠的船吗?这个问题你们考虑过吗?”

庞统二人听了,这才知道人家田凡也没闲着,可能早就在考虑洪水爆发的可能了,甚至找人了解了淄水往年的水情和淄水沿岸的情形。

庞统忙道:“考虑到了,兄长,我们准备派士卒背负泥沙布袋,将那个位置堵住。这样一来,等我们在淄水上游的堤坝决堤时,淄水水位应该能上升三尺左右,有了这三尺,水流将大出几乎一倍。相信以这样的水速,蒋义渠的水军立即会顺流而下被冲走!这样一来,我们攻击东安平就容易许多了。不过……”

他示意诸葛亮继续说,诸葛亮也不客气,接话道:“不过如何引出蒋义渠的水军,就需要兄长你帮忙了。”

田凡微微颔首,笑道:“哦?说吧,能做的我一定做!”

诸葛亮道:“兄长,现在淄水的水位已经上升了一些,这种水流速度还不算太快,可是蒋义渠那些半吊子水军想在这种水速中自由来往于淄水,便有些困难了。呵呵,他们训练的时候,淄水水流一直不太快,他们自然容易在淄水中驰骋,弓弩也更容易射的精准。而现在,他们顺流而下速度快了,逆流而上又困难了许多,所以此时他们对我们的威胁已经不那么打了。蒋义渠已经将水军收回,进入东安平休整,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最近没有战事,主要目的却是节省体力。

“现在兄长要做的,就是在我们准备妥当之后,摆出一副全力攻城的态势,让蒋义渠不得不派水军出战。我计算过这里的水速,根据我的推测,在水位上升三尺的情况下,用不了半个时辰,洪水就能前进五十里。不过决堤时水声势惊人,三十里外都能感觉到那种地动山摇的震动,所以为了防止对方反应过来,这次攻城战必须持续一个时辰以上,在双方焦灼的时候,才能放信号决堤。这样一来,士卒们损伤必然会很大……”

田凡思考一阵,缓缓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会令士卒攻击南城和东城!嗯,不过……我想,还是等到地面干燥之后再行攻城吧,那样方便一些,你们以为呢?”

两人点点头,庞统道:“兄长,我们也是这个意思。反正大山上储存的水很多,一时半会流不完,就算爆发了山洪,也不过是流走小部分水。我们只要筑堤,就能制造一场人为的洪水。毕竟,路面泥泞之下,士卒们攻城损失会很大,我们也不忍心。”

田凡微笑着看了看他们,道:“呵呵,跟着我时间长了,也学会妇人之仁了?呵呵,这没什么不好,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你们记住,我们汉人的人数本就少,如果我们这些上位者不珍惜人命,总有一天会出大事的!”

他想起了五胡乱华那段历史,忍不住便多说了几句。诸葛亮二人忙摆出一副受教的样子,他们只认为田凡是为自己的妇人之仁找理由,因为他们不知道五胡乱华的故事。

不知不觉中,田凡在影响着身边的人,同时他身边的人也不停的影响着他。不知道这种影响,又会产生何种影响?

第五七六章 追求

世事无常,世间的事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羊衜、法正和陆逊先后回来,他们带来的消息却不好。虽然下了十天的小雨,可是沂山并没有爆发山洪的迹象。淄水上游水势湍急,想要人为断水筑堤非常困难。诸葛亮、庞统听得好不沮丧,以淄水为助,破蒋义渠水军的计策,正是他们的提议。

田凡摇摇头,说了句十天的雨虽然小,可是水量应该小不到发不起山洪的程度,之所以这样,应该是因为山上植被太过茂密,蓄水能力太强。

这句话本是有感而发,随便说说而已,可诸葛亮、庞统二人听了,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猛然间庞统想起了什么,小眼睛一亮,抱拳道:“大都督,末将请令,请大都督派三千士卒给我,末将有大用!”

田凡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边的诸葛亮,只见诸葛亮也一脸不解地看着庞统。田凡点点头,取过调兵虎符,递给庞统,道:“你去找正清!就说我说的,调拨三千士卒给你使用。不过,士元,我们丑话说在前头,这可是你第一次指挥成建制的军队,望你多多小心!我是你兄长,我们在一起也有几年了,对你我很了解。你喜欢行险,喜欢剑走偏锋,可是别忘了,我们白虎军团的士卒,命都金贵,我不允许他们受到任何不必要的损伤。记住了吗?”

庞统裂开嘴笑笑,那张本就不好看的脸变得更加不好看了。他道:“兄长放心,三千士卒我会一个不少的交还给你,而且,我会用这三千士卒将蒋义渠的水军拿下!”

田凡笑笑,道:“好!去吧,注意安全。”

田凡没有问他想到了什么主意,也没有试图猜测,没有必要,庞统不是个简单的人,虽然平时他爱胡闹,可是一旦做起正事,他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目送二人出了大帐,也听见诸葛亮问庞统到底想到了什么,田凡笑笑,将书案下的一封信重新捡了起来,又看了一遍,他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原来,这是徐庶的来信。徐庶说赵云惨败,六千骑兵损失惨重,暂时无力再战,只能率领残留的骑兵往东前进,准备休整之后再回来。这样一来,徐州方面在战前设计的西南一线由平舆、安阳和赵云骑兵三足互持的战略被打破,西南一线前途堪忧。

田凡不明白了,赵云是怎么败的?根据战前得来的情报,刘表军中成建制的骑兵只有两千,其余一百两百一群群的都是荆州各大家族的私兵,先不考虑他们的战力,只是互不统属一条,就注定他们不会有太大的做为。反观赵云,六千骑兵,其中有三千飞羽,这样的战力是何等可怕?他怎么会败了?还有,步兵与骑兵打仗,要么小胜,要么大败,怎么会有骑兵惨败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思考了好一阵,田凡得出一个结论,赵云轻敌了!

田凡对赵云很熟悉,所以才有这个猜测,事实上,也正如他的猜测,赵云战败正是因为轻敌!

一个多月前,刘表领七万大军在安阳扎下营寨。这是十多年以来,荆州内部首次团结一致,准备对外扩张,从上到下,从刘表到普通士卒,无不雄心勃勃,要打一场大胜仗。

可是天不遂人愿,战前徐州几个谋士所谋划的战略很合理,因为有赵云所领六千骑兵的牵绊,刘表不敢全力攻城,只得围城不战。

不过,刘表不着急,反正这些年他没有对外扩张,荆州没有大的战事,攒下的钱粮够他挥霍的。更何况,蒯越也主张首先解决安阳城外的赵云,再行全力攻城。

荆州二蒯,蒯越擅谋,蒯良擅政,不是浪得虚名。刘表出战之前,便定下了由蒯良留守,蒯越随征的方略。兄弟二人在出征前,有过一番对话。

蒯越道:“兄长,此次弟随使君出战,家族里的事就交给兄长了。”

蒯良捋须颔首,道:“二弟放心,家族里的事,为兄理会的。只是……此次出战,二弟也要用心,不要有所保留。你记住,此战关乎我蒯家今后百年的基业,务必要小心。还有,家族里的千余私兵战力要比使君帐下士卒强一些,你不要计较,只要能完成战前设定的目标,即使这千余私兵全部战损也不要计较。”

蒯越笑笑,道:“兄长放心就是,小弟心中有数!”

蒯良点点头,道:“听说徐元直现在已经到了安阳,这是个厉害角色,你千万要小心,不要着了他的道。”

蒯越点点头,道:“兄长放心,徐元直确是厉害,可小弟也非浪得虚名。这次出战,小弟正要好好会会徐元直!”

微微一顿,他道:“兄长啊,小弟心中尚有一丝顾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蒯良呵呵一笑,道:“二弟为何如此见外?我兄弟二人有什么话不能讲?”

蒯越笑了笑,道:“兄长,小弟是想,就算我们能完成目标,刘使君能入主中原,可是刘使君能抵挡住大将军刘备之后狂风暴雨的打击吗?兄长可不要忘了,徐州军的精锐程度可是冠绝天下的。”

蒯良捋须想了想,道:“刘使君不是大将军的对手!可是,二弟呀,刘使君战败不战败,与我们有关系吗?”

他呵呵一笑,道:“二弟呀,我们与刘使君,什么时候一条心过了?他初来荆州,借重我兄弟二人稳定了荆州形势,之后又认为我蒯家实力太强,在荆州影响力太大,我兄弟二人又太聪明,不好控制,这才结好蔡家、张家,甚至娶了蔡家女为续弦,通过这样的方式打压我们的势力。不过,我不恨他,说到底,我们蒯家与他只是相互利用罢了。我们利用刘使君扩张家族实力,刘使君利用我们稳定荆州形势,如此而已。

“刘使君不可能是大将军的对手,这一点毋庸置疑。大将军也必然会中曹孟德的计策,因为曹孟德所行的是阳谋,而不是阴谋,阴谋可以用阳谋对付,阳谋却只能用阳谋消解。大将军必然会暂时受挫,可是大将军经营徐州五年,底蕴深厚,曹孟德短时间内的破坏,不可能很彻底,不可能让大将军伤筋动骨。一旦大将军从挫折中重新站起来,那时候刘使君便会面对大将军的万丈怒火。可是,这需要时间,短则半年,长则一两年,徐州才有可能恢复过来,有这段时间,中原就能有我们一席之地。呵呵,二弟,不要插话,听老夫讲!

“二弟呀,你是不是担心我们在中原的势力,随着大将军入主中原而烟消云散?呵呵,不必担心,你不妨仔细想想,大将军什么时候动过世家大族的产业?徐州大族他没有动过,为什么要动我蒯家?你放心好了,以老夫观之,他不但不会动我们,甚至连颍川大族都不会动!说到底,徐州大族实力也太过雄厚,大将军也需要一支力量来平衡。”

他捋须一笑,满脸讽刺地道:“刘使君想借重颍川氏族平衡荆襄氏族给他的压力,熟不知我们也想通过对外扩张来扩大家族的影响力和势力,这只是一场交易。不过,以老夫观之,刘使君的想法必然会落空,七万大军一场大战,只会为我们做嫁衣罢了。等大将军败了刘使君,老夫一封书信给大将军,大将军必然不会碰我们在中原的产业,我们家族便能名正言顺地开枝散叶。所以,这场博弈我们才是最后的得利者。二弟,你记住,乱世之中,鸡蛋永远都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不管从哪个方面讲,大将军都比刘使君强大,也比其余诸侯强大,相信不用十年,刘使君必然败在大将军手中,三十年之内,大将军应该就可以一统天下。我们这次在中原建立产业,也是提前与大将军打交道,为了以后做长远谋划。”

……

蒯越不得不说,兄长蒯良的目光比他长远,许多事情看得比他透彻。

因为有这一番对话,蒯越在刘表军中很活跃,堪称锋芒毕露,将军师将军蔡瑁的风头压的死死的,气得蔡瑁火冒三丈,可是一丝办法也没有。蒯越建议刘表暂时围城而不是攻城,几天后开始试探性攻城。果然不出蒯越所料,在试探性攻城的时候,一直在不远处巡梭的赵云来袭击,刘表没有防备,或者说没有刻意防备,便连续小败两次。之后,刘表便派出一支万人的军队,守护在攻城军队旁,再次试探攻城。这一次,赵云没有来。蒯越明白了,赵云还是很小心的,在己方没有防备的时候,他会趁着己方攻城分心的时候来占便宜,可是当己方有了防备,他便不会轻易赶来救援。

这一天,刘表一反常态的开始全力攻城。蒯越认为,只有安阳感觉到压力,赵云才会上当。所以,试探了几次之后,刘表动真格的了。

五万大军全力攻城,而且其中不乏与蒯家抱有同一目的的各个世家,他们虽然没有蒯良的长远目光,可是打败徐州军之后的短期利益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所以,各个世家将平时视若生命的精锐私兵派出,参与这次攻城战。私兵们不论是战力还是战斗意志都比荆州军强一些,他们投入战斗之后,城内徐庶和徐登顿感压力大增。安阳城的城防并不好,徐登进入安阳之后,也只是简单修缮。坚持了三天,安阳城内死伤惨重,士气低迷,眼看在没有援军便要失守,徐庶亲自燃起狼烟,向二十里外的赵云。陈到的平舆军,徐庶暂时没有打算动用,一来他认为有赵云就够了,二来他深知平舆城比安阳重要的多。

赵云看到狼烟,便率领六千骑兵慢跑着赶赴安阳。

前方探马来报,有一只一万七千人的军队拦住去路,其中有两千骑兵。这些人,正是刘表派给蒯越的军队。

刘表对蒯越的计策有十足的信心,所以充分地信任他,给了他调遣全军中任何军队的权利。于是,蒯越调了刘表仅有的两千骑兵,并且在全军中选择了最为精锐的一万五千军队。这些军队,蒯越训练的快一个月了,他们已经能完成蒯越交付的所有任务,在看到军令的时候,能够做到快速转换阵型。虽然距离蒯越心中的期望还有一点差距,可是蒯越认为,有着些军队配合自己的计策,对付赵云的六千骑兵已经足够了。

人生充满了奇遇,在挑选军队士卒的时候,蒯越意外发现了一个人,有了这个人,他对自己的计划更是充满了信心。

赵云是个几近完美的人,他很聪明,兵法娴熟,武艺高强,却不骄傲,而且长相很帅,深得徐州军士卒的爱戴,也受到徐州上至八十下至三岁的女子的喜爱。

可是他不是神,既然不是神,就会有缺点,有欲望,有追求。当他听说刘备攻打陈留的部署,臧霸独自领军围困一路时,他变得不再淡定。战前刘备曾经说过,战争结束之后,徐州军将在现在两个军团的基础上,再增加三个军团。臧霸以前一直独领一句,可那时候刘备不在,做不得数。而现在刘备在的情况下,依旧让他独领一军,这在赵云看来是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

新建的三个军团中,张飞必然会是一个,这一点毋庸置疑,毕竟他是刘备的三弟。现在看来,臧霸也要当都督了,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名额了。陈到、张辽二人都有资格,自己也有资格,赵云心中有点慌乱,陈到和张辽二人早就开始独领一军,自己能竞争的过他们吗?

与刘表一战,显得非常关键,赵云心中清楚,只要这一路大胜刘表,并且在陈到、徐庶、徐登几人中,自己的功劳最大,自己的机会便最大。

午夜梦回的时候,赵云也常常感叹,虽然刘备对他不薄,可是没有给他独领一军的机会,让从童渊那里学习的兵法没有用武之地。飞羽骑兵虽然精锐,可是与赵云想象中的数万人的大军团无法比拟。

今天,有一个机会就摆在眼前,赵云用力攥了攥马缰,我一定要把握住!

每个人都有所追求,刘表现在的追求是对荆襄之地的掌控力,为此,他需要引入另一股势力,比如颍川大族,与荆州大族形成制衡的格局。蒯越现在的追求是扩充家族实力,将家族的触角伸到中原,为此,他明知道刘表的追求在损害蒯家的利益,还是义无返顾地帮助刘表。赵云现在的追求是掌握更多的兵马,指挥更多人战斗,为此,他准备将刘表赶走。

为了自己的追求,刘表、蒯越、赵云,都在全力以赴。

第五七七章 赵云之败

站在一座不高的小山峰上,赵云看向对面。还没有看清对方的阵型,只是看清了附近的地形,他便忍不住笑了。对方也太轻敌了,他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小山,山峰不高也不陡峭,可这样的缓坡,正给了骑兵冲锋之后更大的冲势,也就是更大的威力,这种情况下,对方竟然会选择在山脚下摆阵,这是找死的节奏吗?

只凭这一点,赵云便轻视了对方。这样没有眼光的敌方主将,连地利都不会选择,这是要给自己送军功啊!笑了笑,赵云再次将目光看向对方的阵列。对方分为两部分,主体是个近似圆形的大阵,外围是樯橹大盾,这是典型的防守阵型,可是能看出大阵内套着一个个小阵,小阵好像也是樯橹围成的。大阵中央,有一架高达七八丈的井阑。井阑分为四层,底下三层有不少士卒,大约是弓箭手,最上面一层有一圈五色令旗,中央站着几个人,底部有二十余面大鼓,整个井阑周围由上千步卒护卫着。赵云目力超强,依稀能看见井阑最上层的几个人中,有一个文士和一员穿黑铁铠甲的将领,其余几个应该是护卫。

这个井阑,该是大阵的指挥之地,那个将军应该是主将,文士应该是幕僚。

另一部分,则是由两千骑兵组成的小阵,他们游离在大阵之外,正缓缓地绕着大阵移动。

赵云对兵法韬略了解的不少,堪称精通,可是阵法对于他来说就有些为难了,他跟随童渊也只有三年,虽然童渊知道不少阵法,可是赵云没时间也没精力学习那些。

看了半天,赵云只能分辨出对方大阵有八个入口,每个入口里面似乎都一个样,也都与其他入口相通。但是他能肯定,只要对方井阑上传出命令,大阵将会起变化,到那时,这八个入口里的情况绝对不会一样。

无奈的摇摇头,赵云皱眉对副将道:“阵法实在不是本将所能,可本将相信白虎将军说过的一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人都没有投机取巧的机会。本将看了,敌方士卒手中没有大车等障碍物,只有樯橹和长枪,这对于我们来说虽然是个威胁,但是并不致命。”

微微一顿,他道:“这一次,本将领三千骑兵突入阵中,你领三千飞羽护卫在侧,如果对方骑兵参战,你们便压上去,如果他们没参战,你们就等待时机。”

副将抱拳道:“将军,等待什么时机?”

赵云道:“等本将破了敌阵,之后便是飞羽营发挥威力的时候,破阵之前,你不可冒进!”

副将对赵云很有信心,抱拳道:“诺!”

赵云点点头,双腿一踢马腹,白龙马爆嘶一声,当先冲出。身后三千骑士一同加速,朝着那个大阵杀去。

荆州军大阵井阑上,蒯越见赵云分了兵,不由喟然一叹。他故意选择这样一个地理位置,就是为了以地利引赵云全军冲阵。没想到,赵云还是十分小心,并没有想一鼓作气瓦解自己的大阵。这样一来,这一战效果便没有预期的好了。

蒯越对一旁小校道:“按照预定计划行事!”

小校抱拳得令,之后取过令旗一阵挥舞,井阑下二十多面大鼓齐声响起。

赵云所率领的骑兵正在加速,听见鼓声,赵云往对面一看,却见无数羽箭飞蝗般袭来。他没有任何意外,如果对方没有弓箭他才要感觉奇怪了。对方的羽箭数量在他意料之中,也在承受范围之内,自然己方的损失也可以接受,这就没什么了,打仗嘛,不死人才不正常。

前方就是自己选择的破阵阵位,如果敌方主将以为自己为按照他的想法从他们预留的阵门进入,那他就太天真了。距离还有八十步,敌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赵云嘴角挂上了笑容,有些残忍的笑容。

突然间,敌方鼓声一变,赵云所选择的位置阵型一变,荆州军士卒们将樯橹放倒,映入赵云眼帘的是一排排**弩!**弩上,一根根巨大的弩箭,箭矢上闪着幽寒的光。

赵云目光一闪,立即改变方向,义无返顾地朝着对方专门给他留下的阵门冲去。**弩的威力他太知道了,明知道对方不会好心好意地给自己留下一条坦途,可此时退兵已经晚了便也顾不得许多了。

见赵云进入大阵,井阑上的蒯越笑了,笑得很轻松。

取过一杆黄色令旗,挥舞三下,小校高声喊道:“变阵!”

进入大阵之后,赵云脑子就晕了,因为他没见到任何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这不正常。但是,大阵内道路曲折,不知不觉中,赵云的马速减慢了。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间鼓声一变,大阵再次变化。

刚才静止不动的荆州军士卒,在听到鼓声的时候,突然间变阵。大阵外,八个入口旁的士卒突然间朝入口涌过来,樯橹大盾朝着地面上狠狠地一顿,支开盾后的支架,一面面樯橹便立了起来,就算骑兵冲撞,只怕也难以撞开。就这样,他们还不满意,一群群士卒扛着半人多高的木头桩子,木头锤子,在樯橹后面叮叮当当一阵,一个个木头桩子便密密地立了起来。这下子,别说是骑兵了,就算是步兵都很难过去。

大阵内,赵云的骑兵被突然间冲出来的樯橹兵和枪兵拦腰截断。赵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依旧在前进,两眼不停的巡梭,他想找个合适的突破口。

被拦腰截断的一半骑兵为了与赵云汇合,便奋力冲撞那些樯橹。可是樯橹兵们有枪兵防护,骑兵速度又降了下来,冲撞几次只是徒增伤亡。樯橹兵们也不反击,只是占据位置,阻止徐州骑兵汇合。之后一堆扛着木桩和锤子的士卒跑出来,叮叮当当一阵,一根根木头桩子又立了起来。

此时,赵云已经知道骑兵被分为两节了,可是他没法转弯,虽然着急,可也顾不得他们。到了现在,他大约知道对方的想法了,他们是想将自己活活困死,等自己的马儿完全无法移动的时候,就是他们歼灭自己的时机。想通了这一节,赵云的汗珠下来了。

扭头看了看井阑的方向,赵云一咬牙,擒贼先擒王,今日若想善了,只能击杀敌方大将,让敌方失去指挥!想着,他拨转马头,冲向道路旁的荆州士卒。可是,结成阵势的樯橹再有枪兵保护,岂是那么好破的?赵云冲了两次,只是损失了几十个士卒,什么效果都没有。

赵云怒火上扬,双目红赤,浑身都在颤抖。不是害怕,死尚且不惧,还有何惧?赵云悔恨,他恨自己一时的失误,让手下三千士卒陷入死地。

突然间,他暴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马儿猛然加速朝对方樯橹阵冲去。眼见人马都要撞到樯橹缝隙处的长枪上,赵云双目一眯,手中长枪做棍,一招横扫千军,将几杆长枪拨开,同时左腿膝盖一碰白龙马。白龙马通灵,了解赵云的想法,于高速奔驰中爆嘶一声,以前蹄着地为圆心,身体转半圈,后蹄朝樯橹踢去。

这一招,是赵云与白龙马训练多次的,就是为了应付今时今日的情况,此时这招人马合一用出来,便见到了效果。只听一声大响,那樯橹后面支撑的两根木棍断裂开来,樯橹向后飞去。几声惨叫传出,想必樯橹后的几个士卒活不成了。

樯橹阵出现了缺口,荆州士卒从震撼中清醒过来,挺枪朝赵云和白龙马刺去,长枪眼见就要刺到赵云,白龙马猛然间转身,赵云长枪一挑,急速的几点几颤,几个荆州军士卒便横尸当场。紧接着,赵云横枪怒吼道:“弟兄们,跟我杀!”

身后士卒被赵云的勇武激起了滔天战意,齐声怒吼中,跟随赵云冲向荆州军。

今天的赵云,将自己的武艺发挥到了极致。长枪点点戳戳,所过之处横尸遍野,白龙马也被赵云所感染,唏律律爆嘶连连,蹦跳踢咬,不知有多少敌卒被它所伤。赵云身边的亲卫也发了疯,不顾自身安危的为赵云清除着各种威胁,斩马刀起落之间,便有一个荆州军士卒身首异地。

不一时,这个小小地军阵被赵云如同清风扫落叶般彻底摧毁,赵云一拨马头,朝着另一个小阵而去。白龙马在狭窄的区域里灵活地转着身体,不停的加速,接近急速的时候,赵云暴喝一声,长枪挑起地上的一面樯橹,双臂较力,再一声大吼,樯橹被他扔向下樯橹阵。

两百多斤的大家伙,在赵云的神力下加速到极致,重重地砸在樯橹阵上,樯橹阵立即被摧毁。赵云毫不减速,紧跟着冲进对方阵营。

蒯越见赵云勇武,樯橹阵连连被破,便对身边的铁甲将领道:“汉升将军,这员敌将太过勇武,只怕要劳将军出手了!”

黄忠微微颔首,道:“军师对忠信任,忠必然全力以赴!”言罢,他一抱拳,便下了井阑。

目送黄忠下了井阑,蒯越将目光看向大阵之外。那里尘土飞扬,根本看不出什么,不知道对方余下的三千骑兵会如何选择?

原来,在赵云进入大阵之后,蒯越便传令外围的骑兵拖着树枝围着大阵狂奔,在大阵外围掀起阵阵尘土,将视线遮挡住了。目的就是让对方看不清大阵内的情况,他以为精心准备的大阵一定能困住赵云并绞杀之,却不想赵云很聪明,也很勇武,竟然早早识破自己的计划,并成功的破开了大阵内的樯橹小阵,给自己的计划增加了无穷的变数。

现在他只希望黄忠能挡住赵云,只要暂时挡住就好。蒯越知道黄忠勇武,可是他给黄忠配备的士卒比起徐州骑兵来说,却差距明显。只要挡住赵云,不给他突围的机会,用不了多长时间时间,绞杀那一半徐州军士卒之后,大阵就真正可以运转起来。

实际上,他的目标也快要实现了,跟赵云分开的那一半徐州骑兵,已经被分为七八节,在赵云破开第一个小阵的时候,蒯越已经下了绞杀的命令。

从高处看,蒯越能看见徐州骑兵们在做无谓的挣扎,面对长枪、长戈、绳索、羽箭和木桩,已经停下来的徐州骑兵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覆灭是他们唯一可能的结局。

随着赵云破开一个个阵列,可供他活动的区域越来越大,骑兵们在这个空白区域内连续转了几个圈儿后,速度终于加了起来。

可是,赵云的心情没有轻松,必须冲出敌方的包围,他才能有生机,否则只能做挣扎。他调整马儿的方向,朝着阵外冲去。既然马速已经上来了,就没必要去找敌方主将了,这个仇可以以后再报。

赵云紧了紧长枪,正准备故技重施,用战马踹开敌方樯橹时,却见敌方突然间朝两边散去。在他们刚才的位置上,映入赵云眼帘的是一个个半人多高的木桩,木桩很密集,延绵几十步。这……赵云的心,不由地往下沉。

猛然间,对方大阵中央的樯橹大阵从中间分开,一员黑甲白须的战将举着大刀冲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一大帮举着盾牌的刀兵和枪兵。

赵云不打算说话,他想快点逃走,可敌方不给机会,那就只有打了。分出两百人想办法破开对方的木桩阵,他领着余下的几百人冲向敌方。

注意到对方将领手中的大刀,那大刀形状古朴,刀头是一个圆弧形,上有一个卷云图案,这让他心中一突。能用这种刀的,只怕是个高手!

果然,交手一招,赵云手臂酸麻,长枪差点脱手。

虽然自己用力量破开了好几个樯橹阵,力量有些透支,可对方的武艺也是十分高强,超出自己的想象。

不过,赵云是遇强则强,不会被黄忠的勇武吓到,反而激起了无穷战意。

他刺死了几个敌方士卒,拨转马头又向黄忠冲去。同样的,黄忠杀了几个徐州军骑兵,也转身冲了回来。

赵云高声喝道:“来将通名!”

黄忠高喝道:“南阳黄汉升在此,赵云小儿,受死吧!”

话一问完,两员大将战在一起,两方士卒也战在一起。

赵云不想打,可是不打不行,这员战将追着他打。对方的士卒很厉害,但是在高速行进的骑兵猛攻下,还是节节败退。但他们人多,还是分出了一只千人的队伍冲向那边破坏木桩的骑兵那里,而且刚刚让开位置的荆州兵也冲过了回来。

赵云的士卒占便宜,他可就惨了,他体力本就不支,怎么可能打得过一直养精蓄锐的黄忠?不得已,赵云只好使出青釭剑,一手枪一手剑,这才稳住了局势。

打了有几十招,井阑上传出新的命令,鼓声一变,黄忠便退了开去,他所领的士卒也退入樯橹阵中。

赵云追之不及,只能干瞪眼。他一边高声命令士卒们破坏木桩,一边警惕地注视着地方的樯橹阵。

鼓声再次一变,樯橹阵后的荆州兵齐声大喝,樯橹阵缓缓移动,同时樯橹后羽箭齐飞,向赵云手中不到千人的骑兵压了过来。与此同时,一直未见踪影的荆州骑兵赶了过来,堵在了赵云选择的突破口对面。他们人数不多,只有八九百,不到一千。

赵云终于醒悟了,刚才黄忠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延缓他们破开木桩阵的时间,为弓箭兵的到位争取时间。现在荆州士卒一步步推进,就是为了挤压徐州骑兵的运动空间,最后将他们死死挤住,然后绞杀。

情况万分危急,井阑上的蒯越只觉胜券在握,赵云完了!

赵云几乎绝望,可供他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骑兵的速度缓缓减慢,身边的士卒一个个被射杀,而对面齐整的樯橹大阵,樯橹上密集的长枪,近两千虎视眈眈的骑兵,这一切都在向他诉说一个事实,他完了!

突然间,赵云听见一阵喊杀声,闻声望去,只见黄烟滚滚中杀出一队骑兵。

赵云眼前一亮,飞羽营来了!

飞羽营骑兵在赵云副将的带领下准备接应赵云,可赵云进入大阵之后,便有一队荆州骑兵疾驰而来,挡在了他们和荆州军大阵之间。紧接着,骑兵拉着树枝一阵狂奔,地面尘土飞扬,视线被遮挡住,他们便看不见赵云了。

副将还不算着急,他相信赵云的实力,而且情况不明,他也不敢贸然冲过去。他一边派出斥候接近敌方大阵,查探里面的情况,一边等待。

当赵云陷入苦战的消息传来时,副将便着急了,忙领军杀上去。可是这时,敌方骑兵知道他们的意图,前来阻挡。飞羽营堪称天下骑兵精锐,怎能在乎这些半吊子荆州骑兵?几轮羽箭过去,便将他们杀散了。副将马不停蹄,带着飞羽营救援赵云。

跑过尘土飞扬的区域,副将却得不到赵云的消息,因为在一人多高的樯橹遮挡下,他根本看不见赵云的旗帜在哪里。没办法,他只能率领骑兵远远地在荆州兵圈外绕。越绕,他心中越是惊惧,大阵边缘有许多位置能看到里面,因为那里的士卒都被抽调走了。可是宽达几十步的木桩阵,让他觉得头皮发麻。这种密集的木桩阵太可怕了,简直就是骑兵的克星。

好容易在关键时刻找到赵云的位置,副将按耐住心中的兴奋,对围堵在外围的荆州军骑兵展开攻势。羽箭袭来!

赵云见了,顿时兴奋地大吼道:“弟兄们,援兵到了,加把劲!”

不用他说,骑士们调下战马,借着战马庞大的身躯和袍泽们的掩护,奋力的破坏着宽度几十步的木桩阵。

荆州骑兵们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这么另类的骑兵。飞羽营不跟你近身肉搏,他们只会射箭,一波波的箭根本停不下来。不到十波羽箭,荆州骑兵的将领受不了了,只得引残余的骑兵先撤开。赵云的副将派出千人的队伍追击,另外两千人上千帮忙破坏木桩阵。

飞羽营的士卒中有很多并州人,他们中有不少人喜欢带一根绳子,因为他们是套马的高手,而套马的招数用在套人上也不错。这下误打误撞,甩绳子套木桩,用战马拉拽,这可比人动手快多了。在他们的帮助下,木桩阵破坏的很快。

这下子蒯越不乐意了,忙传令士卒们加速推进。

荆州军得令,樯橹推进速度加快,同时羽箭的密度也加大,樯橹后面,几排弓箭手一刻不停地射箭,超过十五轮之后,便会退回去,换上另外几排。

赵云的士卒们损失很快,不一时便只余下五百多人。这还是因为他们的铠甲强悍,而且**为丝绸所制,能有些防护羽箭。

飞羽营士卒见了,便在赵云副将的指挥下射箭压制。他们的羽箭经过特殊处理,射程可达两百五十步,加重的箭头使得有更强的穿透力,此时在安全距离外,全部仰射,一轮轮羽箭还击,顿时压住了对方的弓箭手的气焰。一时间,一波波羽箭在空中汇聚,再分开,重重地扎入对方阵营中。羽箭密度太大,以至于在空中常有碰撞声传出。

荆州军弓箭手死伤惨重,羽箭密度减小了一半有余。

终于,木桩阵被破开,赵云一声唿哨,骑兵们欢呼一声冲出来大阵。

赵云恨恨地看了看井阑的方向,率领骑兵缓缓后撤。

从副将那里知道了对方大阵的具体形状之后,赵云咬咬牙,道:“他们为了困死我,也将自己困死了!我们回去再杀一阵!”

说罢,便率领士卒绕着对方的大阵缓缓加速。当马速达到极速之后,赵云一声令下,飞羽营将士们便连续不断的放箭。飞羽营的羽箭本就射程远,加上战马的速度抛射之后,射程更远,在荆州军只有强弩和**弩能还击的情况下,他们很嚣张,直到士卒们双臂酸麻不能再战,而荆州军也破开木桩阵压上来了,这才缓缓撤退。

经此一战,赵云所领六千骑兵损失过半,其中三千普通骑兵只余下三百人,飞羽营也损失四百多。蒯越所领士卒也损失惨重,一万五千步卒伤亡六千余,两千骑兵只余下六百来人。

从损伤人数上两边算得上不胜不败,可是赵云和徐庶都知道,赵云才是失败者。刘表可以不在乎蒯越部下的损失,可自己一方就不行了,赵云只有六千人,这六千人在战略上所起的作用很大,却因为他一个不小心,损失过半。如果西南方战略失败,赵云将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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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八章 破水军

雨停之后,天气恢复炎热,白晃晃地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一天前还积水的坑坑洼洼,到了第二天便坚硬得能咯死人。大地上热浪滚滚,看不见一个带腿的东西在乱跑,田凡认为,这种天气连野狗都应该趴在树底下伸长了舌头喘气呢。你看看周围,树木耷拉着叶子,草儿也蔫啦吧唧,几只知了叫得也无精打采。

田凡身着铠甲,甲叶子被烘烤的热气腾腾,估计都能煎鸡蛋了。他感觉就像身在微波炉里,血液在沸腾,心肺犹如被大火炙烤,这就不是人该受的罪!

喝了口水,又擦了把汗,扭头见吕布、高顺、张辽等人也跟自己一样,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他心里平衡了不少,谁让你们非要选择这样的天气打仗?这不是作死吗?

这次攻城与以往不同,就算蒋义渠是个二百五,他也看出来了。

一大早,无数徐州军士卒迈着严整的步子从大营中出来,之后兵分三路,直奔东平安的东、南、北三面城墙。他们将距离把握的非常好,刚刚在强弩的射程之外。这帮子士卒也没有立即攻城的打算,他们在无数民夫的帮助下,搭起了一个个架子。在他们前面,是一辆辆巨大的车子,车子上除了一面面巨大的盾牌什么都没有。

蒋义渠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所以下令**弩发射。**弩精准地命中大车上的大盾,可是大盾并没有如蒋义渠所想的碎裂开来,只是前后震动了两下。看着长长的弩箭在大盾上颤颤巍巍,蒋义渠不禁挠了挠头。这得是多厚的盾啊?**弩这么霸道的力道,在三百步的位置上正是威力最强的距离,竟然不能击碎这些木盾?算了,**弩的弩箭难得,还是先等等吧,反正到进攻的时候,他们必然会将盾车挪开。

随着架子慢慢搭出来,蒋义渠笑了。他看出来了,徐州军正在组装投石机,可是,这接近三百步的距离,投石机能发挥作用吗?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个时辰转眼就过去了,三路士卒搭建完了投石机,先后来到城东报告。

田凡点点头,抹了把汗,道:“行了,开始吧!正清,你负责南城,文远,你负责北城。”

二人得令,领着士卒去了。

田凡对吕布道:“奉先,今天的目标是先彻底废了蒋义渠的水军,之后消耗城内的实力,所以你可不能着急。”

吕布点点头,道:“知道了,你都说了多少次了,放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可几天时间还等得。”

田凡说,奉先啊,你是个不败的神话,所以在非必要,非必胜的时刻,不能亲自带队攻城,万一不能功成,对大军的士气是个不小的打击。吕布虽然知道田凡是在哄他,可这马屁拍得他浑身舒爽,所以就不再嚷嚷着要率队攻城了。

随着田凡一声令下,中军数十面大鼓齐声轰响,三面城墙外的上百架投石机开始了轰鸣。出乎蒋义渠意料之外,投石机前面的盾车没有闪开位置,这让他脑门见汗。这样下来,自己岂不是一直会被动挨打?不过,这些投石机射程也太远了吧?蒋义渠想起前些天士卒们从淄水中捞出的两辆弩砲车,心中更是感慨,早就听说徐州军军械了得,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徐州军这些射程三百步的投石机,与常见的投石机不一样。这是配重投石机,抛竿顶部还有一段是软连接的,形状跟回回炮差不多。这种新型投石机省时省力,发射速度快,而且只需要少数人操作,射程还远很多。只是唯一可惜的一样,对这种器械田凡不甚了解,匠造营那边到现在还处于试验阶段,射程虽然远,可惜不够精准,只能做到将一百五十斤的石头投射到计划目标的十步范围之内……而且投石机的许多部件还没有研究透彻,每一台投石机能够最大投射次数有限,一旦多了,便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甚至直接散架。

不过即便如此,蒋义渠也是大汗了一场。一百多斤的石头噼噼啪啪不停的投射,声势可比普通投石机震撼人心的多。石头太大,这样的石头在高空中**,其威力相当可怕,将城墙震得轰轰直响,碎屑乱飞。他亲眼看到一块石头击中箭楼,那箭楼轰隆隆几声大响,便倒向城内。

一刻钟后,投石机坏了一半,田凡见城上的箭楼已经被破坏了不少,便下令攻城。

挡在投石机前的盾车闪开道路,三路大军同时出发,推着云梯,扛着高梯,在前方几排刀盾兵的掩护下朝着城墙飞奔。

战斗的激烈程度超出蒋义渠的意料,从一开始,徐州军就没有打算留后手,直接投入上万兵力,士卒们也都拼了命,一个个龇牙咧嘴嗷嗷直叫,跟疯了差不多少。他忙令士卒放箭,同时调预备队随时准备来到城根儿,城西水门大开,两百多艘战船汹涌而出。

刚才投石机投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城墙上的箭楼被打哑了一半,有几个倒霉的直接坍塌,更多的是不同程度的受损,士卒被击杀,**弩被砸坏,或者上箭楼的梯子被打坏。反正不管怎么说,有接近一半的箭塔暂时无法发挥作用。

羽箭齐飞,如同蝗灾般扎向徐州军,溅起无数朵鲜艳的血花,美丽而妖冶,让人心里悸动。云梯后的士卒还好些,他们有高大的云梯保护着,可是扛着高梯的士卒就惨了。扛着高梯的士卒是袁军士卒的重点照顾对象,他们抬着高梯,本身就没有过高的防护,随着一阵阵箭雨,一个个徐州军士卒被射杀,士卒摔倒,高梯掉落在地上。旁边护卫的刀盾兵立即丢下盾牌,捡起高梯继续往前冲。城上的士卒便再次射向高梯,再开始一个轮回。

云梯目标大,是**弩的最爱。几个箭楼上的**弩同时瞄准一架云梯,十几只巨大的弩箭同时射上云梯,云梯的下部隐藏士卒的车厢直接被射透,几声凄厉的惨叫传出。一架云梯在几张**弩连续不断的轰击下,轰然倒塌,旁边几个士卒来不及躲藏被压在底下,口鼻流血浑身抽搐,眼见活不下去了。

仗打得惨烈,从一开始就很惨烈。

半刻钟后,扛着高梯的第一波士卒终于奔到城墙下。士卒们咬着牙举起沉重的高梯,搭在城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刀盾兵飞身上了梯子,脚步快速交替,飞奔向城墙。再上两步就要登上城墙了,士卒眼中放光,心中激动,可一块从头落下的礌石重重地击在他头顶,他一脸不甘的嘴角流着血摔下城去。

他下面,几个士卒同样奋力往上攀爬,见袍泽掉下来,知道五丈多的高度掉下去断然没有活着的可能,可是他们没有想过救他,即使下面一个人就是他的亲兄弟。因为他们救不了他,他们只想爬上城头。爬上城头,就可以杀散敌兵,就可以打开缺口。

几个袁军士卒举着礌石冒出头来,没等他们将礌石扔下,城墙下几个弓箭手大喊一声,几支羽箭精准的射中他们。高梯上的士卒兴奋地发一声吼,攀爬的更加快了。

就在他们马上要上城的时候,一根叉杆猛地一顶,高梯直立起来,之后缓缓倒下。高梯上的士卒惨叫几声,纷纷跳下。

这种情况在战场上很普遍,攻城战就是给了你希望,又无情地剥夺,很残酷,但很真实。

淄水中,当蒋义渠的水军摆开阵势,开始疯狂的射箭时,城南和城北的士卒伤亡开始增加。蒋义渠的水军采用轮流射箭的方法,从淄水东岸顺流而下的部分船只疯狂的射箭,从淄水西岸逆流而上的船只不射箭,只是准备。如果在空中看,这些船只在淄水中围成一个圈,逆时针方向无限循环。

张辽和高顺命令士卒们将还没有损坏的投石机扭转方向,朝着淄水前进一段,在盾车的保护下拼命的向淄水中投石,虽然投石机准星差。但是威力大,时不时砸中一艘船,要么砸出一个大洞,要么直接解体,这些半吊子水军落水之后凄惨的叫声着实让袍泽们心惊胆战,他们的水性多数都不怎么样。不由得,这帮子水军的精力有相当一部分集中到了头顶。

打了近半个时辰,淄水中的水军发威也一刻钟了,田凡有些着急。淄水中那些半吊子水军给他带来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田凡心疼的要命,因为这些损失本来没有必要。不过他牢记职责,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吕布倒是没什么,他看着攻城的军队,时不时骂两句废物,又时不时叫几句可惜,那副唾沫齐飞的模样,看得心中烦躁的田凡恨不得揍他一顿。

终于,田凡等的消息来了。一个小校骑马赶来,抱拳道:“启禀大都督,开始了!”

田凡点点头,道:“好,传令下去,等敌方水军溃败下来,全力攻城!”

小校高声应诺,骑马狂奔而去。

淄水中,刚才还威力无穷,大量杀伤徐州军士卒的蒋义渠水军传出阵阵惊惶的叫声,刚才非常有规律的船队变的混乱不堪。

就在刚才,整个船队中位于淄水上游的船只突然一阵猛烈地撞击,几只小船直接翻船。刚才将视线全部注视着攻城的徐州军士卒和头顶的水军士卒们往淄水中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淄水中无数一丈多长的原木,顺着奔涌的淄水飞速冲来,浮浮沉沉,摇摇摆摆。原木数量之多,不可胜数,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蒋义渠水军的士卒们只觉密密麻麻一望无际,仿佛整条河里全都是原木。

紧接着,便是不停的撞击声,原木漂流没有固定的方向,一会横着一会竖着,但不管什么样的姿态,只要撞上小船,断然轻不了。水军士卒们为了方便射箭,顺流直下时是减速的,而逆流而上的船只正好与原木的方向相反,这给了原木更大的威力。

一时间,无数小船被撞得打横,接着便会有另一根原木撞上来,无数小船被撞漏,被撞翻,无数士卒落水。这并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在于原木太多太密,落水的士卒因为身穿甲胄,害怕溺亡便抓住一根原木,这样一来,他们往往会被两块巨大的原木挤死,许多不怎么会水的士卒抱着原木,直到被撞得胸骨碎裂,口鼻出血依旧不敢放松。

一些怕船只被撞的士卒正准备跳船,游泳游到岸边,见到这样的情景便吓得不敢了。许多士卒水性较好,驾船技术好,便飞快地驾船想逃离这个地方。小船上两边都有大盾,再加上都有不少士卒,船只配重大,吃水并不浅,在水中顺水而流的速度并不比原木快多少,要想逃开,必须加速往下游行驶。

这些驾船经验丰富的士卒知道这一点,也知道时间一长体力衰竭之后,被这些密密麻麻的原木撞翻,是船只唯一的结局。东安平的水门是开着的,因为有些船只战斗时间长了,需要补充箭支。这些操船技术好的士卒见了大开的水门,如同见了救星一般,驾船飞奔着向水门而去。

人就是这么奇怪,如果一个个排着队可能都可以进入水门,至少能有一部分人进入,可是每个人都想先进入,于是便挤在了一起。水门前无数船只撞在一起,士卒们急得面红耳赤,嗷嗷地叫着,恨不得杀了对方给自己开路,可杀了人船只就更无法控制了,而且眼看原木和侧翻的船只就要撞过来,他们也没那个功夫。谁都不想让出入门的机会,水门便大乱。就像是火灾时挤在门口被浓烟呛死的人一样,人人互不相让,人人便都活不成。

一个士卒发一声喊,狂奔几步跳到另一条船上,再加速跳上另一条船,几条船过去之后,便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这里是城里了,应该不会被原木撞到了吧?

庞统是个聪明人,田凡一句没有任何特别意义的感慨在被他加工之后,便有了这个简单而实用的方法。沂山上树木太过茂盛,蓄水能力太强,所以才没有爆发山洪。

既然树木茂密,那么不妨砍掉一些。一丈长,直径一尺以上的原木,重量数百斤,新鲜木头密度大,扔到水里之后只有一点点露在水面,从淄水上游飞速冲来,如果不注意观看只怕很难发现。

经过诸葛亮、羊衜、法正、陆逊几人的补充,这个计划慢慢完善,终于有了今天的威力。无数原木先被砍伐,之后便截成一丈长短,并堆积在淄水边上。当田凡在约定的时间内开始攻城时,庞统等人指挥士卒将原木全部推入水中。为了增加原木的密集程度,他们分成几帮,同一时间动手,于是就有了这样的效果。

一战荡平蒋义渠水军,田凡接到消息后,终于放心了。

向着吕布点点头,吕布嘿嘿一笑,暴喝道:“擂鼓助威,全力攻城!”

第五七九章 破城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当先冲出的是弩炮营。

弩炮营的家伙们前些天那场战斗中损失不小而战果不大,田凡虽然没说什么,可是他们受不了,从糜芳到最普通的专门负责朝弩炮车上搬各种弹药的大头兵,都憋着一股气。今天,田凡拼着远超以往的损失,将蒋义渠的水军给废了,他们认为如果这时候还不能发挥出弩炮该有的作用,那么两千多人的弩炮营可以立即解散,他们可以回家娶媳妇生娃好好过日子了。

余下的一百八十多辆弩炮车飞奔,声势惊人,很是震撼人心。他们分成三股,分散到三面城墙外围,之后停下车子,对着城墙上的箭塔狂扔油罐子。

糜芳疯了,此时的他不再计较什么损失,他只知道今天如果不把蒋义渠所有的箭塔全部烧掉,他就不打算活着回来。这个从来都是在大军阵中躲着,只在发令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家伙,一反常态地站在了弩炮车边。

弩炮营每一辆车子配有十二名士卒,除了两个车夫、两个弩炮手、四个负责上弦的大力士拉弦手、三个负责搬运各种弹药的搬运手之外,还有一个是专门检修车辆的技术兵,也就是田家作坊和匠造营专门培训过,可以应付弩炮和车子容易发生的一般性毛病的士卒。平时出战时,每辆车子配有四个士卒,一个车夫,一个弩炮手,两个拉弦手。而今天,他们疯了,每辆车子配备的所有人手都上了前线。弩炮车上那个龟壳子也被卸了下来,为的就是能尽快的发射和瞄准。

弩炮手仔细观看了距离,高声道:“标高三,距离两百二十步,火油弹,上弦!”

两个拉弦手费力的拉开弓弦,弩炮手亲自取过一个火油罐子,置于弩炮上,点燃之后,又重新瞄准了一次,这才发射。

火油弹划出一个优美的曲线,重重地砸在目标箭塔上,燃起冲天大火。

弩炮手满意地点点头,可没等他满意多长时间,他发现箭塔上的火慢慢变小了。他板下脸,高声喝道:“距离二百二十步,火油弹,五连发!”

连续五次发射,有四个火油弹完美地砸中箭塔,一个砸中箭塔的顶部,箭塔上的火着了灭,灭了再着,在箭塔上的蒋义渠军士卒全部被烧死之后,箭塔终于燃起冲天大火,再也灭不掉了。

弩炮手嘿嘿一笑,高声道:“前进三十步,上弦,火油弹!”

车夫赶着车子朝前跑了大约三十步距离,同时拉弦手和弩炮手合力给弩炮上弦,这辆车子的其余配员也推着独轮车颠颠才跟着。上弦结束,弩炮手接过车子下搬运手递过来的火油弹,置于弩炮上点燃,瞄准之后,高声道:“距离二百四十步,标高三点五,火油弹,一发试射,发射!”

轰隆一声大响,火油弹划着弧线重重地撞到城墙上,弩炮手咬牙切齿地道:“标高四,火油弹,一发试射!”

这一次,射中了。弩炮手这次学乖了,没等对方扑灭大火,便喊道:“标高四,火油弹,三连射!”

……

一刻钟不到,每一辆弩炮车上都发射了不下十枚火油弹,终于将城上的所有箭塔都烧掉了。不过,没有龟壳子般的护甲,他们也付出了近百人的伤亡。

不过此时此刻他们都不在乎,今天必须拿下东安平。

糜芳道:“传我将令,换石弹和弩箭,自由射击!”

自由射击可不是随便射,而是弩炮手自己选择目标。随着这条命令传下,弩炮营的士卒赶着车子在战场上奔走,那里有抵抗顽强的敌人,他们便停下车子,发弩箭或石弹压制。

“距离两百一十步,标高二点五,弩箭,上弦!”

“距离两百四十步,标高三点五,弩箭,发射!”

“距离一百八十步,标高四,石弹,发射!”

……

七月末的天气根本就不能在太阳底下站着,时间稍微一长,就算不中暑也得脱一层皮。田凡已经不认为自己的脸是自己的了,太阳暴晒之后有些脱皮,再加上不停流下的汗珠一泡,现在只是感觉脸有点发热,眼角处有点疼,可是他估计晚上就会红通通的,火辣辣地疼,而且接下来几天会不停的脱皮,又疼又痒的十分难受。他还知道,不只是他,今天上战场的将领和士卒多半都会有这样的遭遇,今天晚上所有士卒都会在痛苦地**声中度过,接下来的几天里,军中绝对是真正意义上的伤兵满营。

就本心而言,他认为这场仗应该停一下了,士卒们只是吃了个早饭,现在日头已经偏西了,也该饿了,而且太阳太毒了。可是,他下不了鸣金收兵的命令。仗打到这个份儿上,看的就是谁能忍,谁能撑,忍得住,撑得住,胜利就是你的。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下了撤退的命令,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

看着士卒们不停地爬上城墙又被推下来,田凡长叹一声。都说乱世中人命不如狗,当人不把自己的性命当成性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爱惜的时候,还真的是人命不如狗。

田凡扭头对刚刚赶回来的羊衜五人道:“你们现在回营,元仁和孝直多多准备茶汤,今天晚上所有的出战士卒和将领肯定会被晒伤,伤处必须在茶汤中泡一泡,或者用沾了茶汤的布条敷一敷。另外,士元、孔明,你二人回营安排士卒多多煮绿豆汤,放凉之后立即送过来,越多越好,用硝制冰的方法你们知道,多造一些冰,一起送过来。伯言,你去吩咐医护营的大夫,让他们做好准备,今天中暑的士卒必然很多,要尽量救治,我不愿意看到一个因为中暑而死的士卒。”

五人接令而去,田凡看向吕布,道:“奉先,让军中所有弓箭手压上去,你的背隗士也上吧,他们箭术高超,不管怎么说都能有效压制对方。还有,主公分给我们的半个连弩营也压上去。另外,今天这场仗打到这样的程度,我没有想到,不过现在看来我们还是占优势的,既然将士们不想退下来,那就把战事结束在今天。如果你想活动活动筋骨,我不会再劝。对了,让士卒们换上皮甲,铁甲太沉重,这样的天气又热,不如皮甲。”

吕布点点头,道:“好!我马上去。”

田凡高喊道:“擂鼓助威!另外,传令下去,士卒轮换攻城,每支军队不可连续奋战超过半个时辰。”

既然仗打得没法停下,那就尽量减少非战斗损伤吧。

轰隆隆地鼓声敲得地动山摇,得到命令的弓箭手和连弩营士卒奔向东安平。

蒋义渠现在的状态真可谓疲于奔命,箭塔全部被烧掉,徐州军的弩炮营却没有撤下,他们精准的射击让他吃足了苦头。许多士卒仗着有大盾保护,只要一露头,便会被他们的石弹连人带盾打下城墙。他们的威胁太大,蒋义渠便派自己的弓箭手在城内列阵,然后不停的朝城外射箭。可是在一个瞬间,也不知哪里来了那么多羽箭,从城外精准地射中城内的弓箭手,他的上千弓箭手损失过半。这下子,他的倒霉日子来了。

城墙上的士卒损失惨重,后备的士卒和民夫已经全部派上城头,可依旧无法挽回颓势。蒋义渠带着手下的亲卫如同救火队员一般,那里压力大,那里被打开缺口,他就奔向那里。

刚刚杀死几个登上城墙的士卒,蒋义渠扔掉手中的长剑,从地上取过一杆叉杆,在几个护卫的帮助下奋力顶翻了那架高梯。高梯刚刚倒下,他便一屁股靠着城墙坐在地上,取过一个硕大的盾牌挡在背后,不一时,便听见叮叮当当的羽箭射中盾牌。长出一口气,这样的仗没法打,对方的弓箭手太多了,箭术还都不错,只要一有人露头,便会被射杀。最恐怖的是一种情况,你连头都没露出来,只要这个位置的高梯倒地,接着就会有无数羽箭射过来,不但精准,而且还是几十上百支羽箭覆盖性的射过来。就是这种**的搞法,害死了自己不下两百亲卫。蒋义渠不明白,难道徐州军的羽箭就不要钱吗?

长出一口气,蒋义渠扭头看向周围。太惨了,城墙上到处是千疮百孔的尸体,断胳膊断腿的,掉脑袋的,中箭而亡的,城墙上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流干了,不然鲜血不会覆盖了整个马道,搞得路面黏糊糊的走路都带响声。有些士卒前一刻还在奋勇杀敌,后一刻便横死当场。有些士卒抱着徐州军士卒跳下城墙,同归于尽。

有些士卒更惨,前一刻高举长枪奋力刺杀了一个冒头的徐州军士卒,后一刻便昏倒在地。他知道,这个士卒中暑了,可是他没办法救他,如果是在平时他还有办法,可此时此刻,他没时间。他不明白,徐州军不要命了吗?选择这样的天气攻城?大中午的,太阳刚刚偏西,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这样的时候人就不该动弹,就应该泡在水里挺尸!

突然听见左边不远处一声欢呼,蒋义渠扭头过去,只见十来个徐州军士卒爬了上来。蒋义渠使了使劲,却发现根本动不了,一股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他几乎发狂。他知道自己快要中暑了,可局势危急,他不敢停下来。

长出一口气,蒋义渠在亲卫的帮助下脱下战甲,这才捡起长剑往那个方向冲去。

终于将对方杀干净了,蒋义渠又捡起大盾躲了起来,再次听见无数羽箭射到大盾上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长时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坚持不到太阳落山的一刻。

不行了,得撤了,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想着,蒋义渠带着仅剩下的几十个亲卫悄悄地下了城,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一条船。他知道,这样的行为有些人会认为他贪生怕死,可是他对自己有清楚的定位,他是将军,死要死在更有价值的地方!

一叶扁舟,在无人注视的情况下翩然驶入淄水,过了淄水,船上的人下船,直奔对面的临菑而去。

蒋义渠走了,他的士卒们都还不知道,依旧在奋战着,他们以为将军回来救自己的。可是,自己这边局势如此危急,为何将军还没有过来?

半个时辰后,徐州军打开了缺口,无数士卒踏着云梯登上了城墙。

下午申时中,东安平告破。

ps:这一章三千五,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写太多,所以就算是今天的一章了。今晚要上夜班,下午五点接班,实在没办法,抱歉,明天会补上。另外,求收藏。

第五八零章 走了,来了

对一个人的怀念,不一定要放在嘴上,也不一定要放在行动上,只要放在心中就好。

司马懿与父亲司马防的感情极好,他们的父子关系很复杂,既是父子,又是朋友。司马懿早慧,这是许多大族子弟的共同特点。十岁以前,父亲是个严父,可十岁以后,父亲便从一个严父变成了慈父和朋友的综合体。

别人家孩子犯了错,不是挨揍就是受罚,可父亲不会。司马懿这个人聪明,闲不住,调皮捣蛋的没少惹祸。十岁之前人小,闯不了什么了不起的祸端,可十岁之后,随着心眼儿增多,阅历增长,胆子变大,便常常闯一些非常不靠谱的大祸,比如,十五岁那年差点祸害了一个大家族的嫡亲闺女。那就已经不是他自己能处理得了的事了,父亲就以司马家家主的身份,拉下面子给人赔不是。即便是闯了这样的大祸,害得父亲丢了脸面,可父亲一点怨言都没有,也从来没有打骂过自己。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给自己擦屁股,然后像老朋友一般拉着自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耐心地解释自己错在哪里。那时候,他是个慈父。

父亲很重视自己的意见,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官场上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说给自己听。自己也会给出自己的意见,如果意见好,父亲不吝夸奖,如果意见不好,他便会耐心解释为何不好。虽然自己年龄小,可是父亲不拒绝商量,也不拒绝辩论,有时候自己辩论赢了,父亲脸上挂不住,可他不会老羞成怒摆父亲的架子,他会肯定自己。什么事都可以跟父亲坦言,即使错了也不要紧,父亲会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那时候,他感觉父亲就是自己最亲近的朋友。

都说君子抱孙不抱子,父亲也没有抱过自己,可从十岁以后,他就知道他们父子关系与别人家的父子关系不一样。这种不一样,让他感觉很幸运。父亲有八个儿子,有这种待遇的,只有自己,他不明白为什么,兄长和弟弟们也不明白。

可是现在,父亲没了,被人杀了,身首异处。

司马懿在父亲死的第二天赶了归来,古老相传,人在死去的十二个时辰里还会有感觉,那时候任何轻微的触碰都会引起死者极大的痛苦,所以他正好赶上整理父亲仪表的工作。

父亲一生注重仪表,讲究风度,不能让他以这样的模样见祖宗。于是,司马懿亲自动手,将父亲身上的所有血迹擦拭的一点不剩,帮父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用一根缝衣针将父亲的身体和脑袋缝合起来。他缝合的很仔细,以至于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父亲勃颈处有一道细细地剑痕。

父亲脸上还带着那种癫狂的笑容,司马懿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有将父亲的双眼闭上,将父亲的嘴巴合上。试了几种办法没有成功,他找来女子用的水粉和胭脂,将父亲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脸色涂抹成正常的颜色。他想,就让父亲以这种大笑的面孔见祖宗吧,虽然不太正常,可是,人这一辈子活到最后,能笑着死也是一种福分。

整个过程中,司马懿没有落泪,其实直到父亲匆匆下葬,他都没有落泪。父亲略显癫狂的笑容,让他明白了很多东西,父亲死得其所,父亲的死为司马氏赢得了一飞冲天的机遇。

大哥在曹孟德身边不能回来,三弟对自己在父亲的葬礼上没有落泪的事异常生气,因为自己不为父亲报仇的事甚至要与自己绝交,呵呵,傻傻的三弟呀,你怎能理解我的心情?你以为父亲会喜欢见到我哭吗?错了,不没想让我哭,我也没有时间哭,要办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司马懿很清楚,不用查,有能力有动机杀父亲的人一定是吕家人。可是,报仇?仇是一定要报的,可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报仇。

司马懿变了,从父亲死后,司马氏二公子司马懿变得极少会笑,即使笑了,也是很矜持的笑,很诡异的笑。他的眉头总是紧缩,他的目光也变得阴鸷。司马家的家丁仆人以前很喜欢这个和蔼的二公子,可是从此之后,他们都怕他,见到他都会绕开。

司马懿不在乎,他很忙,别人怎么想他控制不住,对他不能控制的事,他不会花费任何精力去想着改变。

不几天的功夫,司马懿便以雷霆之势扫平家族内的不和谐声音,将闹得最欢的三弟关了起来,然后他在父亲的坟前搭了个草棚,忠实地履行起守孝三年的义务,就像给曹操的信中所写的一般。

家丁仆人送饭的时候,只见到司马懿每日身穿孝衣在草棚子里静静地看书,可是很少人知道,这个草棚在以后不短的时间内,一直是司马家真正的权力中心。

赵达的意见很好,趁着曹操建立司隶校尉校事的时机,将家里的人手安插进去,架空卢洪乃至郭嘉,很好的主意。嗯,左文这个人就不错,他可以负责这件事。有家族的暗中支持,他要上位不难。

家族外围的哪些势力因为父亲的死,变得很不安稳,这件事需要好好处理。司马家没了父亲,未必就会没落,司马家能捧起你们,就能踩扁你们,对于这些人,该杀的杀,该消失的消失,这件事让邓师去吧,他有那份实力。

司马懿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看向远方的山水。老师走了,在司马懿赶到老师隐居的茅庐之前便走了。据那个为老师煮饭的仆妇说,老师收到了一封信,之后便走了。老师不知道,那个仆妇其实是他的人,因为给了她儿子一份家丁的工作,给她女儿找了个还算过得去的婆家,她便成了自己人。仆妇说,老师无意间透露,他要去徐州旺山书院,他要查清一件事,答案只有找写信的郑玄。走之前,老师嘴里一直念叨着田凡。

司马懿很疑惑,老师发誓永远不出山,为什么一封信就让他破了誓言?书信中到底说了些什么?听仆妇的话,这件事与田凡有关,田凡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司马懿不知道,郑玄把胡昭拐走凭得只是那封信,而不是书信的内容。那封信是用田家所产的纸张印刷出来的,抬头是郑玄手写的几个字,“孔明吾弟”,余下的便是印刷出的内容,最后是郑玄的落款。信里什么都没说,准确的说,书信的内容只不过是随便印刷了《论语》中的几行字。

子曰:学而时习之……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

胡昭是个聪明人,一见便知道这些字和这张纸的非同凡响,于是他走了,走的义无反顾。可是他不知道,这样的信有很多,内容完全一样,寄给了许多像他一样因乱世而隐居的人物。用不了多长时间,许多与胡昭一样的人便会聚集到徐州,因为他们都会明白造纸术和印刷术的重大意义。

司马懿摇摇头,不再想这件事,老师走的潇洒,必然是有原因的,那就让他走吧。该走的留不住,就算刀斧相加,老师还是会走,既然如此,就不要破坏这点美好的香火情了吧。

这时,邓展和左文相携而来……

徐州,田府别院,书房。

田凡的父亲田亮将一封信递给于吉,这封信他收到好几天了,可一直拿不定主意,所以便想征求一下于吉的意见。

于吉看完了信,捋须笑笑,道:“元君,这是好事呀!蕙儿的身世既然已经确定,伯光也有了决断,我们尊重他的意见便是了,你犹豫什么?”

田老爷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答应的挺干脆,毕竟这件事不会关乎你家里几十口人的性命!你巴不得出这样的事,好让我带着那些教众入天师教呢。可是,师叔啊,我说过多次了,我和凡儿的母亲不会入天师教,我们是正一教,我们虽然不是道陵祖师嫡亲后人,可是我们只认正一教,不认天师教!”

于吉笑笑,道:“元君,我们先不说这些,我只问你一句,你恨张角吗?”

田亮毫不犹豫地道:“恨!如果他还没死,我会杀了他。”

于吉点点头,道:“可是,你忍心看着张角无后吗?”

田老爷子嘴唇动了动,半晌,长叹一声。

于吉笑了笑,道:“你不忍心!就算张角是害得正一教四分五裂,沦落到如今模样的直接罪魁祸首,你也不忍心。就算你忍心,你夫人张菲忍心吗?当年正一教四大美女“雨雪芬菲”,程雨,程雪,张芬,张菲四人情同姐妹,比嫡亲姐妹还要亲。程雨嫁给了那个懦夫,却因为那个懦夫是入赘的,他怕他的妻子,没能保护好她,那个毒妇奸计得逞,害死了刚刚生下思雨的程雨儿。程雪嫁给了十不全,却因病而死,连个后人都没有留下。张芬嫁给了张角,却因为张角与你们之间的烂事与姐妹几个分道扬镳,最后为了保护蕙儿而死。

“如今四大美女硕果仅存的只有你夫人张菲儿,四大美女留下的后人,只有秦思雨、张蕙儿、你家伯光和坤儿,他们任何一个在你夫人心中都是宝贝,都是她的孩子,你以为以你夫人对几个姐姐的看重,以三个姐姐当年对她的疼爱,她会看着蕙儿遭难?

“元君,如果你不肯接下这副担子,老夫会瞧不起你!雨儿和那个懦夫的女儿就是秦思雨,想必你们早就知道思雨的身世,她母亲死后,是十不全收养了她,把她养大成人,并传授医术才有了现在的思雨。十不全那样一个废人都能保护思雨,难道你这样一个完整的人还没胆量保护蕙儿?她不只是张角的女儿,还是张芬儿的女儿!”

田老爷子脸色不停地变幻,半晌,他喟然长叹,道:“好吧,你赢了!”

于吉马上换了一副高兴的嘴脸,道:“这样就好!”

田老爷子举起手,道:“师叔,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公祺改天师教为正一盟威教,我所能控制到的十五万教众才会一起并入教中。师叔,这十五万教众中有超过一半是原先太平道教的人,如果他们知道蕙儿还活着,我相信他们会为蕙儿拼命的!”

于吉脸色一变,怒道:“你是想害死所有人不成?难道你为了蕙儿不惜发动战争?元君啊,听我一声劝,并入天师教吧,只要你并入天师教,什么都好说!”

田老爷子面无表情地摇摇头,道:“师叔,正一教和天师教只是名字上的差距,我不认为有什么区别。但是,正一教代表的是祖师道陵公,道陵祖师创建正一教是为了天下芸芸众生,每人五斗米不是为了富足自己,而是为了建立类似义仓的东西,保证饥荒之年也没有饿死的人。可公祺将正一教改名为天师教……师叔,道陵祖师都没有称自己为天师,公祺凭什么?天师教,天师教,好一个天师教,公祺这是要做天下之师,上天之师呀,好气魄,好魄力!他这是要争霸天下吗?当年太平道教如此大的动静,到最后还不是被天下诸侯剿灭?我就不明白了,上天之师,天下之师有那么好做吗?有那么有意思吗?他想害得祖师爷毕生奋斗成果烟消云散才甘心吗?”

微微一顿,田老爷子长出一口气,道:“师叔,我知道你得知蕙儿身世的消息就会立即返回汉中找公祺,你认为我为了保护蕙儿必然会向公祺妥协,将我掌握的教众并入天师教。呵呵,其实……这件事可以反过来看,蕙儿的身世是一把双刃剑,对我,对公祺,都是一样的,利用好了双方都得利,利用不好则双方都受害。师叔,如果蕙儿的身份有一天下人都知道了,我田家被整个天下所遗弃,我会拼着损失所有教众的风险保护他。不过……”

他看了于吉一眼,嘴角带着笑,道:“我会告诉天下人,蕙儿这些年一直在公祺的庇护下生活,公祺是蕙儿的义父,我想到了那个时间,公祺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于吉手臂颤抖的指着田老爷子,道:“你……好狠呀!”

田老爷子笑笑,无所谓地道:“想当年公祺杀王长师叔一派的几个师兄弟,杀张修的亲信时,可比我狠多了!师叔,你告诉公祺,如果他答应,我会劝说十不全、元化、元放等人,全部并教。我在他们中的影响力,想必你也知道,我想,我说几句话应该是有效果的。”

于吉走了,他要返回汉中将田亮的话转告给张鲁。他可以不在乎蕙儿的死活,可是田亮的建议太具有**力了,华佗、左慈、田亮、十不全等当年天师教三代弟子所能影响到的教众,要比张鲁现在控制到的更多,而且更重要的是遍布中原和司隶地区,相信张鲁会好好考虑他的意见。其实就本心上来讲,他也希望张鲁答应田亮的条件,不管是从向教众赎罪的角度来讲,还是从教派以后的发展来讲,这样的好处显然更大。

他走了,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两个人结伴找到田府。他们都五十来岁,年龄差不多,穿着也简谱,一个穿着黑色麻衣,一个穿着白色麻衣。

还没等进入府门,一个小屁孩儿从路边冲出来撞到了黑衣老者身上。老者一把扶住将要摔倒的孩子,笑道:“哎吆吆吆,小子,小心了,小心了!”

小孩咳嗽几声,站稳身体之后,向老者说了声抱歉。

这时候,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窜出来,龇牙叫道:“臭小子,看我不收拾你!”

那小孩儿吓得鬼叫连连,躲入老者身后,还不忘探出脑袋向那半大小子做个鬼脸。

半大小子一见两个老者,忙止住步子,先向他们施礼问好,这才冲着小屁孩儿龇牙,道:“臭小子,给我过来,躲在老人家身后干什么?”

小孩儿咳嗽几声,抓住黑衣老者的衣角,道:“就不出来!”

半大小子刚要威逼利诱,见那白衣老者抓住小屁孩儿的肩膀蹲下身子看了看他脸色,又探了探他脉象,一双浓黑地眉毛皱了起来,便立马闭嘴,一脸关心地看着他们。

黑衣老者见了,便抓起小屁孩儿另一只手臂,一边捋胡子一边把脉,不一时,他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半大小子自然是唐铮,今天他睡午觉被不老实睡觉的黄叙用狗尾巴草戳鼻孔捣鼓醒,顿时怒火中烧,从家里一直追杀到这里。此时一看两个老者都给黄叙把脉,便安静下来,静静地等着结果。虽然他整天对黄叙喊打喊杀,但实际上他还是很关心这个小师叔的,再者,黄叙有病,还是从娘胎里就带出的病,他也很同情黄叙。不过,他对这两个老者没有信心,黄叙的病于吉和秦思雨一直都没能想出合适的法子,他不信两位老者能有于吉和秦思雨的医术高明。直到他听见两个老者的对话,方才兴起了一丝希望。

“怎么样?”白衣老者问道。

“先天的病,比较棘手,但也不是毫无办法!”黑衣老者如是说。

第五八一章 前路漫漫

动物界中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现象,拥有致命武器的动物,在与同类发生争执的时候,一般不会用致命武器进行攻击。比如老虎,除非是争夺配偶或者地盘,否则不会用牙咬,只会用爪子挠,一旦对方失败逃跑,也不会痛打落水狗;再比如眼镜王蛇,即使在争夺配偶的战争中,它们也只不过是通过将对方压在身下来达到战胜对方的目的;再比如鳄鱼,明明有令人胆寒的牙齿,可是在争夺配偶的时候,它们会用背部肌肉的震颤发出类似次声波的东西,向不服的同类宣示自己的强壮。

这就能说明一点,动物界中同一个物种之间有一种类似自我保护的潜意识,保护自己的种族,这个被深深地写入基因。这一点在人类中也很适用,一个人即使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一直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在另一个人靠近他的生活时,也不会二话不说杀死对方。就像人猿泰山遇到珍妮的时候,没立即把她弄死……

田凡认为,把杀人当乐趣的人,基本上可以排除在人类范围之外,甚至连畜生都不如。他深知当一个人憋屈的时间太长之后,很可能沦为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会尽量想办法快速结束攻城战。在这一点上,田凡跟别人不一样,跟这个时代的任何人不一样。别人快速结束攻城战的目的可能是减少士卒损失或者其他什么,而田凡则是从人性的角度考虑。他害怕士卒们在攻城战中看着袍泽不停的战死,躺在他们臂弯里无助的死去,心中压力不停积攒,最终突破临界点。一旦到了那种地步,女人和金钱已经不足以发泄他们心中的怨愤和恐惧,士卒们就会一个又一个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战争对人最大的伤害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灵上。身体上的创伤容易治疗,最后只不过留下一块伤疤,可心灵上的创伤,却很难治疗,留下的是一道道恐怖的裂痕。有多少上过战场的战士,因为这样那样的战场创伤,不能适应平民百姓的生活,受不了平静宁和的生活的折磨而自杀,或者选择变成职业杀手或者重返战场做雇佣兵?

田凡不能也不敢跟一帮子屠夫共事,打心眼儿里不敢。

杀人,会成为一种习惯。田凡怕身边的人养成这种恐怖的习惯,所以一向严令禁止杀俘虏和平民。田凡认为他很幸运,这个时代的士卒都是生性善良的老百姓,拥有一块土地是他们最大的愿望,而且多数神经比较大条,迄今为止没有出现过失控的情形。

即使到目前为止他所经历的最为残酷的东安平争夺战,士卒们也没有完成从善良的大兵向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的华丽变身,在田凡下令禁止虐杀俘虏之后,老老实实将俘虏们押送出城了事。虽然不可避免的拳打脚踢,可是你总不能禁止士卒们稍稍发泄一下吧?只要不出大事,田凡自认为可以当一个睁眼瞎,来个视而不见。

天气炎热,最重要的是处理掉布满战场的尸体,不然只要经过**,尸体就能发臭。田凡让没出战的骑兵处理尸体,又安排高顺领人在东安平布防,同时监视淄水对面的临菑城,便率领其余将士回到大营。

伤兵满营,绝对的伤兵满营!战斗中受伤的自然不少,可是被太阳晒伤或者中暑的更多。战斗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别说晒伤了,就是挨上一箭往往都不知道。可到了傍晚,士卒们开始感觉难受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这种疼跟金创还不一样,疼得让人心里烦躁,许多掉胳膊掉腿都不吭声的硬汉,愣是忍不住**出声。

好在田凡准备充分,茶叶煮出的茶汤涂抹浸泡晒伤的地方,能消炎止痛还能杀菌,到了下半夜,晒伤的士卒总算是安稳了一些。绿豆汤消暑,医护营的大夫和士卒都经过处理中暑的训练,中暑的士卒也都缓慢地恢复中。

下半夜,田凡回到中军大帐之后,再也忍不住脸上的疼痛,泪眼汪汪地处理了一下伤势,便忍不住困倦的睡着了。据亲兵说,他睡觉的时候都直哼哼。

次日,田凡起来之后发现脸上起了一堆红红的疙瘩,出了大帐发现不只是他,多数将士都这样。吕布皮肤白,更加明显,那张脸上就没法看了。

忍着不适开了个会,第一件事便是下令休整五天。田凡自嘲的一笑,估计自己这帮人是世界上第一只因为晒伤和中暑进行休整的军队。

拿起湿漉漉的毛巾,在帅案上一个铜盆里沾了沾,再润了润脸,田凡被冰凉的茶汤爽得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总算好了一点。

看了看帅帐中的人,找到高顺,道:“正清,找到多少船只?”

高顺道:“东安平城内有四十余只,还都是小船,一次只能摆渡六百余人。其余船只不是沉没就是飘到大野泽了,无法找回。”

田凡点点头,不由皱眉道:“当时打仗只顾着痛快了,竟然忘了还要过河这件事。这里又不是我们的主场,没有民船可用,这可如何是好?”

帐中众人无言以对,吕布学着田凡的样子抹了抹脸,龇牙咧嘴地道:“伯光,伐木作伐怎么样?”

田凡摇摇头,道:“够呛!军中士卒中善游泳者有一些,他们都是生活在泗水、沂水或者大江之畔的,可是擅行舟的不多,毕竟不是每个在江边生活的人都有机会驾船。驾船尚且不能,何况比船只更难驾驭的木筏?”

高顺道:“伯光,如果真不行,我们能不能让善游泳的士卒在淄水之上搭桥?或者让善驾船的士卒驾着小船进入大野泽寻找失散的船只也可以。”

田凡摇摇头,道:“不行啊,大野泽可不是小水洼,那是方圆数百里的大湖,船只进入那里之后,鬼才知道会被冲到什么位置,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找?我们只有那四十条小船,进入大野泽就像是大江之中打上一颗鸡蛋,谁能喝着有蛋汤的味道?我看,还是另想办法吧。至于在淄水上搭桥,我不认为现在的水情,深度普遍超过两丈的淄水不适合搭桥。过河的事着实头疼,还是另想办法吧!”

微微一顿,他看向吕布,道:“奉先,将士们的尸骨收拾妥当了吗?”

吕布点点头,道:“都收拾好了,不论敌我,所有尸骨都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烧掉了。我们的士卒每个人的骨灰都已经封存在骨灰坛里,至于对方的,一把撒到淄水里了。”

田凡不认为吕布做的不妥,按照吕布的意思,直接把对方弃尸荒野才好呢,不过田凡告诉他暴尸荒野容易引起瘟疫,他这才听了田凡的话。

这时候,一个小校进入大帐,抱拳道:“大都督,庞将军回来了!”

田凡神情一凝,道:“知道了,让他一刻钟之后来大帐见我。”

小校领命而去,田凡看向诸葛亮等人,道:“元仁、孝直,你们五个给我想出一个过河的办法,限时五天,大军休整结束之日,便是我等过河之时,你们明白?”

五人接令。

田凡微微颔首,看向刚刚运粮回来的孙康和尹礼,道:“你二人先留下吧,东安平的粮仓里还有足以支持我军三月的粮食,暂时不用你们运粮了。”

两人激动地抱拳领命,虽然运输粮草很重要,功劳也不小,可二人都认为既然从军却没机会杀敌,心里的滋味有点不对。

田凡又与王修等人交代几句,便宣布散会,众人起身一礼之后,鱼贯走出大帐。

田凡一边喝着冰凉的茶水,一边安静地等待庞德的到来。庞德回来了,那就是说刘备的家人被接过来了,不知道刘备的家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而他们的到来,又会对徐州的局势有什么影响?田凡知道在历史上,刘备并没有重用自己的族人,可是现在的状况跟历史上并不一样,不知道刘备会不会像曹操和孙策一样,重用族人?

想了一阵,田凡缓缓点头,刘备一定会重用自己的族人!

历史上刘备没有重用他们,很可能是因为他的手下势力已经形成,大浪淘沙之后,他有了许多不可能背叛他的亲信,以这些人为基础,自然能控制很大的实力为自己所用,也就没必要重用他家族里的人了。

再者,能力方面可能也是一个问题。曹操家族里曹氏兄弟,夏侯兄弟,都是大将之选,曹操的几个养子、儿子、族子也没一个简单的货色,不论从哪个角度讲,他们都会受到重用。孙策一边,周瑜算是他连襟,他那些族叔和兄弟也都不是简单人物,颇有几个能人,不重用他们重用谁?

而刘备的家人,历史上好像真没有什么比较出挑的人物。就记得他有一个叔叔叫刘子敬,因为他叫“子敬”,孟达为了避讳,所以将自己的字“子敬”改为“子度”。想到这里,田凡笑了,现在刘备军中没有孟子敬,倒是有一个鲁子敬,不知道鲁肃会不会改字?

与历史上不同,刘备走的路线相差很大,所经历的波折很少,其手下没有经过大浪淘沙,刘备能绝对信得过的人其实不多,简雍算一个,张飞和关羽算,田凡算半个,本来刘备联姻曹豹,曹家应该走外戚的路线,成为一股势力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曹豹现在很低调。这种情况下,估计刘备也在担心。这个时候,引入一股自家的势力,慢慢重用他们,最终让他们身居高位,形成自己绝对能放心的一股势力,想必刘备很难耐得住这个**。

在这个时代,诸侯起家都有迹可循,在很多地方惊人的相似。

一般情况下,某一个诸侯先占据一个地方,最好是自己的家乡,以乡土关系和亲族关系团结一帮人,然后以这帮人为基础通过滚雪球一般的方式控制一大帮人,这才能组成自家势力。比如曹操,他以家乡陈留巨商给的资金和曹家、夏侯家的人力物力组织的三千族兵,就是他的第一桶金,以这一桶金为开始,为绝对心腹,通过不停的征战,这帮人控制的势力越来越大,这才有了现在的曹操。孙策其实也是,他的第一桶金是父亲孙坚留给他的将领和士卒,当他在江南站稳脚跟之后,立即将自己的族人迁过去并升官封爵,通过他们将自己的实力滚雪球,才有了现在的孙策。

仔细想想,吕布也是这么回事。在历史上为什么他混得那么惨?就是因为他发家时的并州嫡系军队,在他给袁绍、张扬、张邈等人打短工,又与曹操血拼的过程中损失殆尽,对外围实力控制能力下降,这才导致了他的灭亡。霸王项羽也一样,他的三千江东子弟就是嫡系亲信,有这些亲信的时候,以他们为基础他能控制无数军队。可是在征战中江东子弟不断伤亡,项羽的军队数量虽然多了,可是人心不齐,他对军队的控制力下降,整个军队的战斗力也就下来了,最终导致他败在刘邦之手。

说到底,同乡或者族亲这些嫡系才是一方诸侯最根本的实力,只有这帮人不会背叛他们,即使打了逆风仗,他们也不会背叛。而其余占据大多数的非嫡系军队和实力,一旦遇到逆境,也许就会轰然崩塌。

刘备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所以田凡认为,刘备的族亲受到重用是迟早的事。

田凡不由有些皱眉,现在徐州已经越来越明显的团体有陈群所代表的氏族集团,自己所代表的军方集团,以后他还会代表商人,这两个势力基本保持平衡,一旦刘姓宗族在徐州占据一席之地,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想到这里,田凡有一种前路漫漫的感觉。

许县东门,城门大开,吊桥放下,一只军队从城内鱼贯而出。

城门口,曹操帐下大将夏侯惇一抱拳,道:“妙才,此一战关系重大,甚至可以说关系到大兄的生死存亡,望你多加小心!”

夏侯渊抱拳道:“兄长放心,此次出战定然杀得刘备片甲不留!”

夏侯惇一皱眉,道:“妙才,收起你的豪言壮语,刘备岂是好相与的?”

夏侯渊脸一红,抱拳道:“兄长,小弟一定用心!”

夏侯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脸色柔和了许多,道:“妙才,完成计划之后,一定要活着回来!”

夏侯渊用力点点头,道:“兄长放心,弟明白!”

夏侯惇点点头,看向曹纯、曹真和曹休,道:“子和,子丹,文烈,前路漫漫,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时,望你们珍重!”

曹纯、曹真、曹休三人抱拳道:“将军珍重!”

夏侯惇有些伤感地点点头,大手一挥,四人翻身上马,抱拳一礼之后,打马而去。

夏侯惇看着四人的背影,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要落下,可眼圈已经通红。正如他所言,前路漫漫,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时。夏侯渊与他是堂兄弟,曹纯是曹仁的弟弟,曹休和曹真是曹操的族子,其中曹真还是曹操的养子。夏侯氏和曹氏世代联姻,可以说这帮人全都沾亲带故,是曹操的嫡系亲信,任何一个人的损伤,对于曹操和夏侯惇都是很大损失。可形势所迫,他们必须完成极度危险九死一生的任务,因为别人没有他们值得信任,只有他们才会为了曹操不顾自身死活。如果说夏侯惇不担心,那才是假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刘备都逼到这个份上了,不拼命还有命吗?

想起曹操早在半年前就制定并且一步步实施的作战战略,就目前看来还算顺利,可是不知为什么,夏侯惇看不清未来,他心中产生了一种前路漫漫的感慨。

第五八二章 匈奴骑兵

夏侯渊发兵陈留,刘备已经接到消息。事实上,从夏侯渊从许县出兵之后,不过一天刘备就知道了。最近这些天,刘备的心情并不好。自从首日攻城不胜不败以后,连续近十天的攻击,徐州方面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虽然城内兵力损失不小,城墙上的箭楼被烧坏了很多,可是死一个人就有一个顶上,烧一个箭楼曹操总能在**之间神奇地再盖一座,陈留城依旧固若金汤,城内士卒依旧士气高昂。

夏侯渊的来袭,对于刘备来说也许是一个机会,一个重新把握战场主动权的机会。只要在陈留城下吞掉对方的八千援军,刘备相信陈留城内必定士气大跌。所以他与众将商议之后,决定给夏侯渊下一个套。

按照夏侯渊的行军作战风格,陈宫、陈登等人认为他从许县赶到陈留,用不了三天时间。夏侯渊号称飞将军,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的行军速度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刘备决定一面派斥候监视夏侯渊的动静,一面安排攻城。当然攻城是假的,目的是引得夏侯渊放手攻击自己。不过,曹操不是傻子,夏侯渊也不是傻子,所以刘备要求负责攻城的军队必须打出气势来。同时,他又派臧霸率领手下军队拦在夏侯渊救援的必经之路上,做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总之一句话,要能迷惑曹操,也要能迷惑夏侯渊,让曹操没有功夫出城配合,要夏侯渊感觉这一仗有的打。

这天就是意料之中夏侯渊到达的日子,斥候也送来消息,夏侯渊距陈留不过四十五里。对于骑兵来说,四十五里只是很短的距离,打马中速行进不用一个时辰。

臧霸领三万士卒前出二十五里,在一个宽度六七里的山谷之间摆下阵势,等待着夏侯渊。这里是浪汤渠的河谷地带,说是山谷,其实两边的山很矮,但是林木茂密,路面平整,非常适合大军团作战。浪汤渠两岸本是河水淤积形成的良田,但因为战争而耽误了夏种,显得很是荒凉,加上有一段时间没有下雨了,河谷附近淤积的泥土被风一吹,吹起阵阵尘埃,给大地增添了些许萧瑟。东南方向不远处,便是高阳亭,朝南三十里就是圉县。

今天天气阴沉,云彩遮住了太阳,但是云不厚,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臧霸在中军注视着夏侯渊到来的方向,心里阴沉的就像现在的天气。刘备给他的命令是抵抗一阵之后诈败,将夏侯渊的军队让到陈留,之后合围消灭之。这对于心高气傲且自认领军水平颇高的臧霸来说,还不如不让他出战。可是他跟着刘备也有几年了,根本没有参加过像样的战争,虽然这次是诈败,他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虽然接受了命令,可不耽误他郁闷。剿灭夏侯渊的任务落在张飞和关羽身上,臧霸自认为争不过他俩,也就没有争。

问了行军司马,现在的时辰按说夏侯渊应该到了,怎么还没有上来?

这时,一个斥候打马而来,告诉臧霸说,夏侯渊安营扎寨,看起来准备过夜了。

臧霸更加郁闷了,你说你个夏侯渊,痛快点不行吗?干嘛拖拖拉拉,不像个爷们儿!

没办法,他只能传令扎营,哎,军令啊军令,如果不是军令,臧霸感觉凭着手下三万虎狼之师,完全可以吞下夏侯渊的军队。可惜,有刘备的军令,就像是孙悟空被上了紧箍咒,只能干瞪眼了。

臧霸摇摇头,距离刘备的大营只有四十五里,斥候一个来回用不了多长时间,如果不是因为距离太近,臧霸真想搞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刚刚入夜,大营前面和背面来了两个斥候,来自背面的斥候带来了刘备的军令,着实夸奖了他几句,说他做得稳妥,有大将之风云云。来自南方夏侯渊处的斥候则送来了一个消息,夏侯渊派出一支千人的军队往开封方向赶去,看为首的将领,打着一面“曹”字大旗,也不知道是谁。

臧霸找来参军问了问,得知开封城内有曹军两千人,便不再多想。就算夏侯渊把开封的军队都弄来,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将八千人的军队变成一万人,对于己方十三万规模的大军来说,八千和一万敌军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两千个人头的军功可以分。

不过,出于一惯的谨慎,臧霸还是派出斥候,密切关注开封方向。

月上中天,臧霸被叫醒了,他派去开封方向的斥候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臧霸皱眉,将一众属官找来,商议这件事。

很奇怪啊,自家的斥候什么水平臧霸知道,他不认为凭着曹操的骑兵能把他们一个不剩的都留下。虽然他知道曹操军中也开始流行骑兵三件套,双边马镫,高桥马鞍和马蹄铁,可时间不长,跟自己这边玩儿了好几年的骑兵还有差距,更何况是斥候呢?

属官们无一例外的一无所知,面面相觑,包括刘备派给臧霸的暗夜负责人。

臧霸摸着下巴看向暗夜负责人,道:“我们先不管夏侯渊哪来的那么多精锐骑兵,能将我们派出去的斥候杀得一个不剩,我们先想想他的目的。夏侯渊既然杀了我们所有的斥候,那么肯定是想隐藏什么秘密。我问你,开封城内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暗夜负责人叫曲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闻言,一如既往的阴沉着脸,道:“将军,我们人手有限,只能监视一些比较大的城市或着比较重要的地方,像开封这样不算太大,也不在重要位置上的城市不在我们重点监视之列。所以,对于开封城,您应该问我们知道什么,而不是不知道什么!”

臧霸闻言一窒,道:“那你说说,你知道什么!”

曲甘道:“不多,只知道城内有两千士卒,战力不知道。还有,最近几个月开封屯集了大量粮草物资,去往开封的马车、牛车极多。从开封出去的马车、牛车也很多。我们调查过,这些这辆所拉的人,多是受到国舅董承谋反一案牵连,从陈留郡和颍川郡被曹孟德强迁过去的,有普通百姓,也有大户人家。不过开封只是一个中转站,在开封稍事休整之后,曹孟德便将这些人和物资经新郑和虎牢运入洛阳和关中。”

臧霸点点头,没有说话。董承谋反一案愈演愈烈,直到战争开始才算告一段落,颍川郡和陈留郡受到牵连的人非常多。曹操把他们和他们所掌握的隐户都迁移到洛阳、关中屯田,这是臧霸早就知道的,所以他也没有多想。

缓缓摇头,他皱眉道:“奇之怪哉,夏侯渊到底想干什么?”

曲甘抱拳道:“将军,让我的人去看看吧?”

臧霸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道:“也好!务必查出夏侯渊想隐藏的东西,我想这对我们非常重要!”

曲甘点点头,自去安排不提。

曲甘走了,可臧霸却没有丝毫睡意。刘备曾经说过,董承谋反一案来的诡异,开始的诡异,过程也诡异。臧霸同样感觉诡异,正是因为诡异,所以臧霸才会特别关注与这桩谋反案相关的信息。如今,从曲甘嘴里得知了开封城是运送此案相关人员物资的中转站,臧霸的一颗心便提了起来。

熬到东方泛出鱼肚白,臧霸终于等来了消息。

夏侯渊派出的那员曹姓将领非常小心,他派出不少人在前面开路。这帮人骑术很高明,还有些有很不错的骑射功夫,十个人一组,二十个人一伙的,探子们一旦靠近,几乎没有幸免的可能。可是为了探听到可靠消息,暗夜的探子必须靠的足够近,开封附近本身就是平原,没有地形可以借助,所以他们损失惨重。不过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经过一番龙争虎斗之后,他们带来了可靠消息,夏侯渊想拼命掩饰的是一帮人,一帮大约为三千人的骑兵。不过这三千骑兵比较特别,他们披头散发,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多为毛皮所制,每个人都背着弓箭,战马上有多达四壶羽箭,衣着打扮断然不是汉人。一个早年曾经去过并州的暗夜探子说,这些骑兵都是匈奴人。

臧霸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微微点头。三千人,还是身为游牧民族的匈奴人,是从小就在马背上生活的匈奴人,虽然人数少了点,可是战斗力绝对不亚于夏侯渊手下的八千骑兵,难怪夏侯渊要拼命掩饰。想通着这些,臧霸一颗悬着的心反而放下了。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既然知道了夏侯渊的杀手锏,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他立即让手下士卒给刘备送信,同时传令全军摆开阵势,准备开战。

刘备听到消息后,问身边的曹勇道:“元吉,曹孟德哪里来的匈奴骑兵?”

曹勇茫然地摇摇头,道:“大将军,属下不知……哦,我想起来了!去年年末曹孟德派遣大将夏侯渊攻打河东安邑的时候,好像卫家准备了三千南匈奴骑兵。当时那些匈奴人被夏侯渊所部俘虏,之后不知去向。现在这些骑兵,大约就是那帮人吧?”

刘备想了想,依稀记得这件事,便道:“嗯,三千匈奴骑兵,再有马镫、马鞍等物相佐,对我们来说还真是一个威胁。不过……叫武大和周挺过来,嘿嘿嘿,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就用连弩营和弩砲营对付他们的骑兵!”

随着刘备下定决心,一条条命令传了出去。调张飞和关羽急攻陈留,攻击的时候必须打出气势,之后等夏侯渊来到,便在每个城门留下足够的兵力防备城内军队出来与夏侯渊里应外合,然后与刘备所领军队一个吃掉夏侯渊所领的军队。刘备直接在陈留城视线范围内摆开阵势迎接夏侯渊,武大所领的弩砲营和周挺所领的连弩营布阵于大阵正面内侧五十步处,有樯橹大盾挡着,想必夏侯渊发现不了。而张绣所领四千凉州铁骑在阵后躲藏起来,随时等待刘备的命令,预备着痛打落水狗。

将士们接令之后,一队队开出大营,一切似乎都按照刘备的预料井井有条的进行着,就等着夏侯渊“大败”臧霸之后赶过来撞到口袋里。

可是刘备不知道,距离他二十五里的臧霸,此时却脸色惨白,双眼瞪的溜圆看着前方夏侯渊的大阵,张大了嘴再也合不拢……

第五八三章 火牛奔马

公元前二八四年,燕昭王令燕将乐毅领六国联军攻打齐国。战事顺利,仅仅半年时间,乐毅攻陷齐国七十余座城池,齐国仅余下莒县和即墨两城。眼见形势一片大好,燕国国内已经开始庆祝灭齐之胜,却不想莒县是名符其实的坚城,乐毅围城长达数年,未能攻下。于是,乐毅领兵开往即墨,想试一试运气。

即墨一战中,守城大将战死,城中百姓和士大夫推举田单为将。恰于此时,燕昭王去世,燕惠王即位。燕惠王不信任大将乐毅,便使大将骑劫代替乐毅为征齐大军大将。这一年,是公元前二七九年。

田单见乐毅被燕惠王撤职,远走赵国,便知道机会来了。于是,他挑选了牛千头,给牛身上披上画得花里胡哨、稀奇古怪的被子,再在牛角上捆绑尖刀,将牛尾巴点着,于是,千余头壮牛冲入燕将骑劫的军中。燕军大乱,田单趁机出兵打败燕军,之后仅仅几个月时间,收复齐国沦陷的七十余座城池。

这就是史书中第一次关于火牛阵的记载。

臧霸的老子是县狱掾,相当于现在的县监狱狱长,也算是个毕竟有权力的官员。自然,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不算太差,史书是读过的,关于火牛阵的记载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对火牛阵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他做过类似的实验,最终的结果很悲剧,火牛横冲直撞,根本没有具体方向,不但没能撞入他准备的稻草人方阵,反而闯入自家阵营,伤了不少人。

不过今天,臧霸信了!

夏侯渊端坐在马上,面沉似水地看着臧霸的大阵。不得不说,臧霸是相当有水平的,大阵摆的风雨不透,从斥候那里得到的消息显示,不但正面没有破绽,侧翼和后阵也没有什么破绽。夏侯渊认为凭着自己手下的一万一千骑兵,想破阵必须付出五千以上的伤亡。

不一时,曹休、曹纯和曹真三人按照他的意愿调整了整支军队,之后分别赶回来交令,夏侯渊手指头沾了点唾沫,感受一下风向,僵硬的面孔稍稍松动,微微点头,道:“子烈,现在依旧是上风口,准备吧!”

曹休抱拳高声道:“诺!”

之后,他转身打马而去。不一时,随着一声声嘹亮的号角响起,夏侯渊大阵前阵向两边散开,无数壮实的牛哞哞叫着被赶了出来。

牛儿角上绑了刀子,身上披着花里胡哨的被子。而它们背后,是满嘴嗷嗷乱叫的五百匈奴骑兵。

匈奴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善战,但是更善于放牧。五百人赶着两千多头牛,一点压力都没有。只见他们嘴里叽哇乱叫,手中鞭子甩的山响,牛群便按照他们的意图缓缓前进,虽然有些小骚乱,可是并没有混乱。

牛儿和匈奴骑兵后面,便是督战的曹休和亲兵。

走出百十步距离,曹休一道命令传出去,所有人包括曹休和他的亲卫,将身上带的牛皮水囊打开,将里面的黑乎乎的东西浇到身上和战马身上。

一股子又臭又骚的味道传过来,曹休只觉胃里一阵翻腾,这东西的味道实在是太销魂了,他调匀呼吸,使得呼吸变得悠长,总是那股子味道没那么让人受不了了。

紧接着,距离这些人最近的牛开始慌乱,脚步加快,好像急于脱离曹休等人,牛群的队形变得乱了起来。曹休满意的一笑,心说自己虽然受点罪,可是这效果当真不差,他大喝道:“巴拉,左边,尹赫拉,右边!”

两个匈奴将领听了命令,便各自领着几十人奔到牛群左右。说也奇怪,牛群左右的牛儿本来都要四散逃跑的,可巴拉和尹赫拉一到,便朝牛群里逃去,口中哞哞乱叫,牛群的密度陡然间增大了不少,牛与牛之间磕磕碰碰挤挤挨挨。牛群仿佛特别害怕这些人,为了脱离他们的范围,便开始加速,不一时,两千头牛狂奔起来。

距离臧霸的大阵不远了,曹休高声道:“点火!”

五百匈奴并听了,立即两人一组,一个点火,一个射箭。一支支带着火焰的羽箭抛射着高高地抛物线射入牛群,许多被射中的牛儿立即着起火来。羽箭上没有箭头,牛儿也都是后半身涂了火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本就恐慌的牛儿再一着火,立即彻底乱了套,着火的牛朝着牛群密集的地方跑,结果引燃了更多的牛,不一时就有近一半的牛着了火。而令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被点燃的牛并没有乱跑,而是按照曹休理想的方向,也就是臧霸大阵的方向前进。

此时,火牛阵距离臧霸的大阵不过两里路,已经很近了。

恐慌的牛群狂奔起来,带着万钧之势,大地仿佛都在颤抖。

臧霸的脸色惨白惨白,他手下的士卒更是脸色惨白。牛群的奔腾比起马群的奔腾更有威势,更何况这些牛正向着自己狂奔而来,前排的士卒们更能感受到那股子杀气,不由得,他们的双手开始颤抖。

一个瞬间,臧霸想了很多,他扫视前方士卒一眼,高声道:“传我将令,今日死战,有敢言后退者,杀无赦!命令前方樯橹手给我顶住,弓箭手自由射击!”

臧霸不是不想退,因为他知道自己即使能顶住火牛的冲击,也会损失惨重。可是对面是夏侯渊,臧霸知道只要自己一退,夏侯渊的骑兵就会马上跟过来,到那时,就不是几千人的损失那么简单了。

传令兵立即将他的命令传出,士卒们咬咬牙,愤然大吼道:“杀杀杀!”三声大吼之后,心中的恐惧轻了许多。

前方樯橹手重心下移,将肩膀和膝盖顶在樯橹上,长枪手将长枪柄底部顶在地上,蹲下身体,一只脚踩着枪柄,两手扶着长枪,长枪以三十度左右的角度斜斜地举在空中。弓箭手和弩手开始发射羽箭,无数羽箭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斜斜地飞上天空,再重重地扎下来。

在羽箭升空的瞬间,曹休所领的士卒分成两股,向左右飞奔而去,而两千多头着火的牛,虽然没有了他们的控制,还是按照惯性想着臧霸的大阵冲去。

徐州军羽箭的威力并不小,可牛儿皮糙肉厚,几只羽箭对它们的伤害并不会致命,除了极少数倒霉蛋被射中脖颈或者脑袋摔倒在地,绊倒了后面的牛,引起不小的混乱,可火牛阵还是冲向了徐州军。

混乱,混乱,混乱!

火牛裹挟着万钧之势,几乎毫无阻隔的冲破徐州军的大阵,徐州军士卒的惨叫声,牛儿濒死的叫声,长枪折断的声音,枪头刺入牛身体的声音,牛儿重重地撞到樯橹上的巨响……所有的声音汇聚成一个惨烈的厮杀场景,臧霸前军四千人只是一个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牛是一种很温顺的动物,人们见到的牛多是被牵着鼻子在田地里耕地,或者拉着车子缓缓行走,即使被皮鞭加身,也不会反抗,顶多就是惨叫几声。

可一旦身上着着火,它凶悍的一面便被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一头头大牯牛眼珠血红,呼呼喘着粗气,口中哞哞惨叫,嘴角还有一根根口涎流下,脑袋左摇右摆,身体左推右撞,四蹄翻飞,上下踢腾,所过之处,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尖利的牛角和牛角上的尖刀配合着疯狂的力道,轻易地撕开徐州军士卒的铠甲,巨大的力道只要一个短暂的接触,必定会飞出一面樯橹或者一个人。战场上,无数徐州军士卒惨叫着,在空中打着旋飞出去好几步远,无数樯橹在空中翻滚一阵,又重重地砸倒一片士卒。

牛群过处,连哀嚎声都没有,只有遍地不成人形的尸首。

不过,一直被火烧着,牛的生命力总是在燃烧,徐州军的士卒也不是稻草人,会老老实实呆在那里等着挨撞,他们手里拿的是刀枪剑戟,不是烧火棍子,所以时间一长,臧霸付出近万人代价的情况下,火牛差不多死光了,徐州军终于稳住了阵脚。

看见前方的情况,臧霸长出一口气,总算完了,再来这么一出,只怕自己辛辛苦苦拉起来的队伍,就要彻底交代在这里了。可没得他高兴多久,又傻眼了!

只见前方烟尘滚滚,杀声震天,曹军又来了。

他忙大吼道:“传我将令,摆阵,快点摆……”

话说了一半,他改口了,“给主公送信,就说我这边已经彻底完了,让主公小心,夏侯渊马上就会攻过去!另外,记住了,就说夏侯渊一万一千人的骑兵军队马上就要杀到,我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损失!”

这一次,臧霸的脸已经青了,清灰清灰的,如同死人一般。

其实不只是他,他身边能看清前面情况的人都差不多是这幅表情,前面的士卒更是同样的表情。

夏侯渊的第二波致命攻击来了,而且这一次,臧霸相信自己根本不可能顶住!

前方三里处,无数战马正惊慌失措地朝这边奔来。

战马的数量多不胜数,一眼望去无边无沿。

如果没有火牛阵破坏了臧霸的樯橹阵和长枪阵,并把他的弓箭手杀得屁滚尿流,也许能顶住,毕竟战马的冲击力比起着了火的疯牛来说差很多。可是现在,他前阵的士卒只有少量的樯橹手,枪兵和弓箭手还没调到前面去,只有一些刀盾兵之类,怎么可能顶住?

夏侯渊,你疯了不成?用上万匹战马来冲阵,你怎么想的?你也太有钱了吧?你这么败家,你家里人知道吗?

这是此时此刻臧霸那颗僵硬的大脑想到的唯一一个问题。

半个时辰之后,臧霸的睢阳军溃散,士卒们四散而逃,臧霸在亲卫的护卫下逃向陈留。而夏侯渊没有顾及逃向四周的士卒,也没有急着追击臧霸,而是整理好队形之后,才缓缓追了上去。

第一章 穿越

田凡穿越了。呃,好像有点狗血,但是田凡确实穿越了。疲惫的睁开双眼,看着周围那些完全不符合现代理念的家具和装饰品后,田凡意识到自己的确是穿越了。

怎么回事啊这是?田凡记得昨天跟同学出去喝了一场酒,只有三两量的他好像喝了足足五两。也是啊,高兴,偶然间发了点小财!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可以理解。可是,他不该喝多,也不该逞强,硬撑着自己回家。在小区门口被一辆飞速奔驰的奥拓?好像是的,给撞飞了,然后就悲剧了。然后,等他醒来时,先看看环境,再扭头看看身边的人,嗯,不是在拍电影就是穿越了!嗯,在这里奉劝各位,喝酒莫过量,尽兴就好!

田凡喜欢看小说,尤其喜欢看历史穿越类的小说,于是,他相信自己穿越了!

明白自己穿越的事实,他想到的第一个念头是回去。列位看官,您别不理解,你能想象没有电灯电话手机电脑的生活吗?写一封信,从南京送到北京得十来天,还得是快马加鞭;林则徐给皇帝送了一封信,关于鸦片战争的,快马加鞭从广州到北京用了二十一天!出一趟门,那是没有火车汽车摩托车的,只有牛车马车和驴车,从济南到青岛就得十几天;冬天没有暖气,夏天没有空调;随便一个小病就有可能死人,虽然有名医,但是你能保证那些名医随时在你身边吗?你能保证古代的名医什么病都能治吗?这样的生活,呃,难以想象!

但是,很快田凡就意识到,回去,大概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没有几百个法师帮你建立传送魔法阵啥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吧!还是先想办法了解现在的处境吧!

田凡知dào

穿越人士的首先要具备的第一大素质——沉默是金!啥都没搞清就啥都不要说!这几天他一直在了解自己的状况,当他了解到自己处在一千八百年前的大汉朝,也就是后世所说的三国时,那个激动劲就甭提了,差点没控zhì

住就露馅了。田凡喜欢三国,喜欢那个时代的人,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三国演义那本书,他也看了很多遍,对于那些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刘备三顾茅庐,周瑜火烧赤壁,曹阿瞒割须弃袍,美髯公千里走单骑,诸葛亮草船借箭等等脍炙人口的故事那是太熟悉了。现在,他打算留下了,别的不说,就说找张飞谁的签个名,也挺神气不是?嗯,跟电话电脑比起来,诸葛亮和周瑜对他得吸引力显然更大!

现在是汉献帝兴平元年,田凡所在的地方是下邳城,也就是徐州的治所。前几个月曹操借口父亲之死二次攻打徐州,因为缺粮加上吕布攻进了他的老窝而不得不退兵。陶谦已经向刘备让了一次徐州了。

田凡的家境还是不错的,至少是个地主,除此之外还有半家酒楼,衣食无忧,每年还能有不少节余。老爹田亮,老妈赵氏,有个弟弟才八岁,比自己小了整整十岁。老两口中,老爹更喜欢老二田坤,不为别的,就因为对老大田凡失望透顶!田凡这个人属于鬼点子比较多的人,没什么坏心眼,但是有点不求上进,文不成来武不就。老妈则比较喜欢田凡,不为别的,就因为田凡是她第一个儿子!老妈是个比较强势的人,所以老爹田亮没有其他妻妾,只她一人。这样也好,没有那么多的家庭矛盾。…,

田府是四进的院子,面积很大,第一进院落住着田府的护院,第二进则是家里的仆役,第三进则住着管家一家和丫鬟们。第四进院落里,中间是一个花园,往里是正房。花园两侧对称分布着两个小院落,各自通过一个拱门与正房想通。正房是田老爷子住,田凡住在西院,而田坤住在东院。田凡的小院也不小,进门有一个小花园,花园被一条直通房间的小径分割成两部分,左侧一部分较大,其中有一个小凉亭,两侧有两棵梧桐树,树下有两个青石凳。田坤的东院也是同样的布置。正房往后则是一个很大的花园,花园中种植着很多的花草树木,还有一个不大的池塘。

有必要说说田家的管家,姓唐,或者说原先姓唐,现在改姓田了,古代嘛,都这样,管你原先姓什么,只要投靠了某一家,签了卖身契约,一般都要改姓的。管家管着上上下下几百奴仆,而他老婆李氏主要负责照顾田亮和赵氏。管家不是重点,管家婆李氏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厮太能生了,五个儿子,一个闺女。老大和老二是双胞胎,比田凡大两岁,长的跟铁塔一般,身高九尺,腰大八围,那体重少说也得二百五十多斤,见到了这俩货,田凡算是见识到啥叫饭桶了,这丫的饭量,一个顶田凡五个!老三老四跟田凡差不多大,老三比他大一岁,老四比他小一岁。两人就正常多了,差不多身高七尺吧,跟田凡差不多。老五才十四岁,身高六尺不到,不过还没成年,应该还有些潜力。兄弟五个名字就是从田一到田五。另外还有一个女儿,叫小六儿,十三岁,是田凡的贴身丫鬟,也是田凡唯一的一个丫鬟。嗯,毕竟不算巨富人家嘛,也就是这两年才开始过的好的,没必要那么奢侈,自己一个人,一个丫鬟够了!田凡挺高兴,至少也算是古代的富二代了,哇哈哈哈!

田凡为什么会病呢?嗯,其实不是病了,是受伤,严格意义上说,类似于脑震荡。身上没有严重的伤口,只有几点淤青,而人却晕倒了,躺了好几天才醒过来。前些天曹操刚退兵,田凡高兴,约着几个同伴出去玩,结果从马上摔下来,脑袋先着地了,于是差点过去了。田凡觉得还挺幸运,至少没脸先着地,不然这张帅哥脸就没了。

田凡的这几个好友,相对田凡的家庭,绝对震撼!陶商和陶应,陶谦的两个儿子,也就是徐州州牧的大公子和二公子。糜芳,徐州首富糜家的老二,哥哥糜竺。要说起来,这几个人在一起,让人觉得有点不好理解。其实也好理解,因为田凡跟糜竺和糜芳的妹妹糜贞定过娃娃亲!当年糜竺的父亲跟田凡的父亲也不知dào

因为啥,俩人就给孩子定了亲。虽然说后来据说糜老爷子有点后悔,因为两家差距有点大,可是并没有要求退婚。而糜竺和糜芳都是那种比较孝顺的人,对信义看得很重,老爷子遗命就是不得废除婚约,所以对这件事也没什么意见。前些年为了照顾田家,也是为了让妹妹在两人成婚后日子能过的宽裕些,曾借给田家一大笔钱跟田家合zuò

办了个酒店,现在这个酒店就是田四和糜家的一个管家管着的。而田凡呢,属于那种比实诚的人,看着就很让人放心,待人接物的都不错,说话也漂亮,所以跟糜家哥俩玩的都不错。陶商和陶应俩因为父亲的关系,跟糜家关系很好,所以也经常跟田凡一起玩。糜竺是陶谦的别驾从事,比较忙,而糜芳呢,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虽然也在徐州官府中任职,但也成天没啥子事情,就整天的跟田凡一起疯玩。这四个人里,田凡的鬼点子是比较多的,平时都是以他为首。…,

当田凡知dào

自己未婚妻是糜贞时,他很是迷茫了一段时间。毕竟,通过旁敲侧击的了解,糜贞是糜竺、糜芳唯一的妹妹,那么她就是刘备的糜夫人。按说糜夫人是一个烈女,从她在长坂坡的自杀就看出来了。她不会屈从于压力嫁给刘备的,而经过短暂的接触,糜竺和糜芳又不是那种为了富贵,会逼着自己妹妹改嫁他人的人,毕竟刘备从徐州的崛起,是借助了糜家巨量的家资和上万的奴仆。

可后来田凡想明白了,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自己没死啊!如果自己死了,那一切就按照历史的脚步前进了!想明白了这一点,田凡很是高兴,毕竟捡了个媳妇嘛,谁不高兴?糜贞可是三国时期著名的美女呀!他刚醒过来的时候见过,前几天糜贞陪着糜芳和陶家兄弟来过一次,嗯,很美,的确很美。怎么说呢?年龄还小,只有十四岁,但绝对是个小美女,一张标准的中国古代仕女的瓜子脸,白白净净的,在上嘴唇左方边缘处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让她那张美丽的脸儿更加生动。发xiàn

田凡直愣愣的盯着她时,她脸红了,赶紧低下眼帘。太美了,田凡对这个未婚妻真是太满yì

了!

田凡一直认为中国古代美女之所以美,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她们会脸红。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她们脸红的时候,正所谓“人面桃花”嘛。虽然对糜贞的性格还不了解,但是这并不妨碍田凡看到她第一眼就喜欢上她。再说了,看她文文静静的样子就知dào

,这是个温柔似水的小丫头!

田凡对现状很满yì



第二章 路

转眼间,田凡醒过来三天了,老爹老妈不让他出门,老让他躺在塌上。无聊啊,就陪着丫鬟小六儿和弟弟田坤聊聊天,也好套套情报不是?小六儿还小,才十三岁,是个很勤快很活泼的小丫头,一张甜甜的娃娃脸,脸上还有点婴儿肥。正处于抽条期的小丫头,显得很瘦弱,没有四两肉的身体跟她微胖的娃娃脸不是很协调!田凡很喜欢单纯的小六儿。

这丫头单纯的要命,又是那种嘴巴停不下来的小丫头。田凡在她口中套情报太简单了,他起个头,小丫头就全都说出来!弟弟田坤嘛,八岁的年龄,正是好动的时候,还不是很懂事,整天整天满院子里乱窜,弄得院子里鸡飞狗跳,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这小子看起来很黏他这个哥哥,经常赖着不走,死活让田凡讲故事给他听。也怨田凡犯贱,那天躺在榻上无聊的跟小六儿大眼瞪小眼,就给她讲了个故事。不巧让田坤听见了,现在天天往这边跑。

现在该摸的情况也摸的差不多了,田凡反而迷茫了。

来到三国,该干点什么呢?总不能混吃等死吧?当皇帝?这个事情难度挺大,属于高风险职业,危险系数太高,整不好就是抄家灭族。就算是最后成功了,皇帝是那么好当的吗?做个吃喝玩乐的昏君?会被人骂死的,这个不太好,是太不好了!当个明君?呃,明君不是那么好当的!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情,就像秦始皇,每天批阅的奏折有好几百公斤,雍正皇帝也是活活累死的!

就以现在电视剧里最热的清朝来看,皇帝不是人类应该从事的职业!

当皇帝要每天早上四点起,晚上九点睡,那还怎么睡觉睡到自然醒啊?你想多收点税,大臣就说你与民争利,这还怎么数钱数到手抽筋?

做为一个男人,搂着媳妇睡到天亮是一个基本福利,可皇帝就没有!皇帝要临幸某人,都是用铺盖卷卷着送过来的,等两人完了事,那个女人再爬到铺盖卷里被人抬走。甚至两人办正事的时候,边上也有几个太监宫女看着。一旦你想搞点新花样,他们就会提醒你别瞎整。田凡自觉自己没那个本事,有观众在场的时候整事……他还真怕自己会永久性阳痿!

皇帝吃饭是不能跟别人同桌的。经常听到电视剧里某个皇帝说,那啥,赐宴给某个大臣!他俩可不是在同一个桌上吃饭的,甚至不在同一个房间里,只不过是在不同房间里同时吃饭而已!皇帝看到这个水晶猪肘子挺好,对太监说,那啥,把这道菜给那个谁谁谁!隔壁屋子里的大臣看到这道菜,嘴上说的是谢主隆恩,但心里想的可能是——这狗日的,自己不喜欢吃的菜给我,尼玛!

皇帝孤独啊!做一个好皇帝,你不能露出自己的喜好,比如说自己喜欢吃什么菜啥的,皇帝吃菜都是太监给夹,太监给夹什么你就得吃什么,就是看到太监给的肥肉恶心的不行也得全吃光了,不然会让人知dào

自己的喜好,给人空子钻。你想想,皇帝是那么好当的吗?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那跟着别人干呢?咱当个文臣?呃,首先咱就没那个本事!奸臣?秦桧的诗词和书法是很好的,蔡京的字在苏黄米菜里是有一家的。我们现在所用的宋体字,就是根据秦桧的字体修改的!看看,看看,咱当不了奸臣吧?当个奸臣得有本事,没本事怎么投其所好,让皇帝对你言听计从?…,

能臣?不说日理万机不出大错,就是每天睡四个小时咱也不行。咱确实也没那个本事呀!

忠臣?犯言直谏,与君王同生共死,咱怕死!

清官?像海瑞似的,买一斤肉都是轰动性的大新闻?说实话,咱受不了那个苦!哎,文官是太难当了!

总而言之,文官太难当,咱实在是没那本事!

那当个武官呢?呵呵,就凭咱这力qì

,拉不开两石的弓,耍不了三十斤的兵器。为将者,不识天文不知地理,你有脸去当将军吗?呃,咱要是去当将军啊,咱就是个废柴,这是绝对干不了的!咱好像只知dào

点游击战,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之类的东西。这些偶尔帮忙训liàn

一下士兵还行,可是咱能压得住阵脚吗?我看悬!

那么,当个军师总成了吧?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多霸气?可是,呵呵,估计咱没这个脑子啊!你看看郭嘉、荀彧、贾诩他们三国里那些谋士出的那些主意,整个一个变态,咱是十个捆一起也不如人家呀!

当个太监呢?呃……还是算了吧!

想来想去,自己当皇帝或者是投靠别人,都不好干!

田凡想了好几天,想的脑仁疼,还没想出什么头绪!这天,田凡醒来后发xiàn

自己上火了!而且挺严重,他感觉嗓子干的厉害,舌头疼得很。在小六儿的伺候下,勉强梳洗完毕,随便喝了点粥就再也吃不下东西了。老妈赵氏来看他的时候,发xiàn

了这个情况,把她吓的不轻,大儿子的病才刚好了,怎么又病了呀?老太太连忙叫田一去找大夫,自己则连哄再吓的把田凡赶到榻上,让他乖乖躺好。

田凡只得躺下,他抗议道:“母亲,孩儿没事,只是有些上火而已!”老妈说道:“你这孩子,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知dào

你没什么事?乖乖的躺着,别乱动!”

没一会儿功夫,大夫来了。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长得很有名医的样子!张氏担心的看着田凡和老大夫,而老先生却不慌不忙,他先给田凡号了号脉,捋着胡子摇头晃脑老半天,才说了一通田凡不太懂的中医术语,什么思虑过甚,虚火上升之类的,然后给他开了药。张氏这才放了心,待送走了老大夫,老太太亲自给田凡煎了药,待他服下后,看着他躺好,又给他收拾了一下床铺,才在田凡身边坐下。

田凡只感觉自己被一股浓的化不开的亲情包围着,这一刻,他仿佛见到了上一世的母亲!他是个善良的人,不怕别人对他坏,就怕别人对他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一直是他做人的信条。

动情的抓住张氏的手,他叫道:“母亲!”张氏听的出田凡这声“母亲”叫的很有感情,看的出儿子对她的依赖和眷恋,她笑着拍了拍田凡的手,说道:“凡儿,好好休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田凡强笑着点了点头。

一会的功夫,田凡睡着了,张氏看着睡得香甜的儿子,她满yì

的笑了!起身低声对小六儿说道:“小六儿,好好照顾凡儿!”小六儿答yīng

一声,张氏离开。

其实田凡没睡着,他只是受不了张氏看他的眼神!看见那种慈爱中带着溺爱的眼神,田凡觉得自己很幸福,可也深切的感觉自己受之有愧!他知dào

那个眼神不属于自己,他感觉自己实在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张氏这份浓浓的母爱!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只要好好的孝敬她,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不就行了吗?这一刻,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些亲人!…,

这时候,小六儿那清脆动听,如同黄莺一般的女声响了起来,她说道:“公子,别装睡了!起来吧,夫人已经走了!”田凡睁开眼,小六儿调皮的对他做了个鬼脸,继xù

说道:“公子还是那么怕夫人,呵呵。”田凡翻翻白眼,口齿不清的说道:“我这哪是怕呀?我是受不了母亲那饱含着母爱的眼神!”小六儿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她说道:“公子的话真深奥,小六儿听不懂了!呵呵,不过公子的话音真的很奇怪噢。”

田凡道:“臭丫头,别闹了!我舌头疼,口音能不奇怪吗?对了,你有办法给我治治吗?”小六儿摇摇头,田凡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躺回了榻上。

小六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田凡说着话,田凡则心不在焉的听着。突然,田凡猛地坐起身来,喊道:“有办法了!”这一嗓子把小六儿吓了一跳,她埋怨道:“公子,你干嘛一惊一乍的?吓人家一跳!”说着,右手轻轻拍了拍刚开始发育的胸口!

田凡没理她的不满,急急地说道:“小六儿,快给我拿一块冰,再拿一块干净的布!哎呦……”那声“哎呦”是因为说话太急了,舌头疼的厉害。看着田凡狼狈的捂着嘴,满脸痛苦的表情,小六儿没心没肺的笑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田凡,笑得那个欢啊!田凡瞪了她一眼,小丫头吐了一下舌头,红着脸转身跑了!一边跑着,嘴里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不大一会,小六儿拿来了田凡要的东西。田凡为什么要这些东西?他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些外国电影,有人受伤时,一般会拿一个冰袋做一下冰敷,这样能减缓疼痛。田凡迫不及待的从小六儿手里接过了东西,用布把冰块包好,然后伸出舌头舔在上面!小六儿惊叫道:“哎呀,公子!凉!”田凡得yì

的一笑,可他的笑容很诡异!废话,舌头伸着,做出一个笑容,能不诡异吗?

得yì

了没两秒钟,田凡的脸色变了——他的舌头竟然粘在了冰袋上!双手猛地一使劲,舌头终于跟冰袋分离了!可舌头更疼了——冰袋上可是粘下了一层皮肉啊!田凡嗷的一声,捂着嘴就躺倒在榻上,身子扭曲的打着滚,嘴里发出如同濒死野兽般惨叫!

可把小六儿吓的,她惊慌失措的抓着田凡的手,急急地问道:“公子,你怎么了?”田凡疼的满脸冷汗,好半天才算缓过来了!可说话的声音……他说道:“没事,天啊,疼了我了!”擦了把汗,又深深的出了口气,最痛苦的时刻过去了。

见小六儿脸都吓白了,他拍拍小六儿的手,说道:“没事,我没事了!”小六儿见田凡缓过来了,这才舒了口气。想起东西都是她跟田凡准bèi

的,她满脸内疚的说道:“公子,都是我不好!”田凡呵呵一笑,说道:“没事了!”说完,又牵动了舌头上的伤口,又是一阵抽气声!小六儿连忙说道:“公子,你说话别那么快,你慢点说就不疼了!”

田凡慢慢的说道:“没事,不疼……”见小六儿满脸愧疚的样子,田凡灵机一动!是不是可以做点啥?算了,人家还小,这样太罪恶了!转念一想,其实也无所谓了,反正小丫头早晚是自己的人,如果自己对她不满yì

,她最终的命运就是嫁给家里的小厮,还不如跟着自己呢!几天的接触,小六儿尽心尽lì

的照顾,田凡对她也非常满yì

。就算提前培养一下感情了!…,

想罢,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却又牵动伤口,免不得一阵抽气。他拉住小六儿的手,说道:“你给我治治吧?”小六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才反应过来自己不会治,于是,一双疑惑的,懵懂无知的漂亮大眼睛看着田凡。

田凡说道:“用你的舌头给我舔舔!”小六儿的脸红了,虽然她还没成年,可是有些事情她还是有所了解的!她母亲曾问过她一些让她脸红的问题,让她知dào

了好些以后必然会知dào

的知识。她从母亲那里了解到,自从她伺候公子以后,她的身份就注定了,她将是公子的人。她也明白,只要公子需yào

,更加过分的事情,她都应该满足!

田凡见她犹豫,马上做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小六儿果然上当,她不再犹豫,她那坚毅的眼神,仿佛准bèi

以身饲虎的佛陀!田凡拉过小丫头,把她拦腰抱在怀里,小丫头脸儿红红的,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明显的变得急促!田凡也有些激动,为了放松心情,他呵呵一笑,只不过那声音忒诡异了!只是紧张到极点的小六儿和他都没听出来。

笑完,他出了一口气,调整一下心情,轻轻的吻住了她的樱唇。小丫头虽然激动,可是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两人口唇相接之时,她就把丁香小舌渡了过来,田凡也把自己的舌头伸长,两人的舌头很快就搅在了一起。

好一阵,小六儿感觉脑中有些晕了,方才把自己的唇挪开,双眼迷离的问道:“公子,好点了吗?”田凡说道:“好多了!不过,还有点疼……再来?”小六儿含羞点点头!

小六儿给田凡治疗了一刻钟,直到田凡说话利索了,这种香艳的治疗才算告一段落。

被小六儿一通治疗,田凡感觉自己的脑筋仿佛更加管用了!很快,他对自己将来的计划想出了点头绪。

咱有的是领先这个时代一千八百年的知识,咱了解的好多东西都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咱就指着这点知识当个万金油啥的,哪里需yào

咱就去哪里,就这么着吧!这样多好啊,咱就负责选拔合适的人才,让他们去干咱想到的事情。

那去投靠谁呀?呵呵,咱不喜欢曹操,那家伙动不动就杀人,咱去了不知dào

怎么着就能让他弄死。孙权?孙策还不知dào

是怎么死的呢。其他的,袁绍袁术马腾张鲁之类的都是废物,咱不考lǜ

。还是刘备吧,刘备比较仁厚,对下属也比较好,嗯,就他了!

现在咱就等一个机会让刘备欣赏咱,招募咱了!呵呵!

想通了这些,田凡可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第三章 探病

田凡打算去看看糜贞。他醒来之后的这几天,糜芳和陶家兄弟来看过他好几次,糜竺和糜贞只来过一次。糜竺现在事情太多,曹操刚撤兵,刘备屯军小沛,好多事情得他安排,能来看看就很不错了。糜贞是在他醒过来的当天来的,不过没说几句话,毕竟人多,不方便。糜芳昨天来的时候告sù

田凡糜贞病了,还不让别人告sù

田凡,说是怕影响田凡养病。田凡有些感动了,多好的媳妇啊?是啊,也该去看看了,多交流才好相处嘛。要不是老爷子不让出门,他早就去了。

骑着马,带着田一田二两个忠仆加保镖,溜溜达达来到糜家。要说这骑马,还真是个技术活,尤其是现在并没有高桥马鞍和马镫!也就田凡上一世生活在农村,骑过几次马,不然他还真没那么容易学会。但是,这匹马很好,是糜芳送的西凉名马,这种高头大马他可没尝试过。上马后,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引得田一田二很是奇怪。田一问道:“公子,你这是……”田凡一面小心翼翼的端坐在马上,一面有些气急败坏的答道:“我靠!老子摔坏了小脑,平衡能力不行了,行不行?”把田一田二听得一阵愣神。好一阵,田凡才算是适应了这匹没有马鞍和双边马镫的马。

糜家是当之无愧的徐州首富,在整个大汉朝,其富有程度也能排进前四!主要经营的业务是粮食,兼营酿酒、酒店等行业。其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当然了,这上万人不可能都住在一个院子里,糜家在徐州几乎各个郡都有庄园。在徐州的这个大宅院相当于总部,大约有奴仆宾客两千人左右。

也不用人通报,门口的管事见是未来姑爷来了,连忙让一个小厮进内院通报,自己则田凡和俩忠仆走进了这件六进的大院子。糜家不愧是徐州首富,院子大的有些离谱,成长方形,占地约有二三十亩地的样子。院内房屋鳞次栉比,而装饰的也很符合徐州首富的身份。

刚进入第三进围墙的门,就看到糜芳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边跑边喊:“妹婿,你可算是来了,哥哥我可是快烦死了!”田凡连忙上前见礼,礼毕问道:“子方兄,你烦什么?”糜芳也上前一揖,回道:“哎呀,还不是我那妹妹?今日不当班,我留在家中赔我那妹妹,这丫头非要去你府中看望你。我不是考lǜ

到她病还没有痊愈嘛,不让她去。这不,正生气呢。”

田凡一听,哎呀,看来这未来的小娇妻还挺眷顾自己的。

几人一起说这话进来第四进。田一和田二没跟进去,第五进以内就是家主和女眷的住处了,他俩由几个管事一起陪着吃酒去了。

田凡和糜芳穿过第五进院落的花园,进入第六进房的宅院,就见糜贞在两个丫鬟和一个婆子的陪同下快步出来。那婆子嘴里还唠叨着,小姐啊,别急,您病还没有完全好呐!

汉代妇女还是很有地位的,甚至可以提出离婚。虽然班昭大家的《女戒》已经出了好些年,可任何东西都要有一个被人接受的过程。那时候没有后来一些朝代中那么变态的礼教大防,也没有要求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子出门啥的属于正常现象。

汉武帝时曾经有一则趣闻,说是一个哥们儿叫做朱买臣的,很贤,但是读书人嘛,手无缚鸡之力,啥活也干不了。他媳妇儿跟他过了好多年的清苦日子,烦了,就问他说:“那啥,你做买卖去不行吗?”他说:“干不了。”他媳妇儿问:“那啥,你种地去不行吗?”他说:“也干不了!”他媳妇儿烦了,说道:“你这也干不了,那也干不了,咱离婚得了!”无奈之下,这兄弟同意了。但是这哥们儿太贤了,以至于惊动了汉武帝。汉武帝召见他,一聊起来,顿时龙心大悦,说:“那啥,你这么贤能,当个太守去吧!”于是朱买臣牛了,骑着高头大马衣锦还乡。他媳妇儿听说了,后悔的要死,拦住他的坐骑,说道:“那啥,我那是逗你玩儿呢!我早就看你行,我那不是激励你一下吗?咱复婚得了?”朱买臣下马,让人整了一盆水,哗啦一声泼到地上,说:“你把水收回来,咱俩就复婚!”这个故事就是成语“覆水难收”的出处。…,

由此可见汉朝的时候女人的地位是相当高的。当然了,这是“妻”的地位,“妻”在那个时代跟“夫”是平等的存zài

。如果某个女人是“妾”,那就难说的很了,如果是“姬”,那就更惨了。

可糜贞注定了会是田凡的“妻”,所以田凡对她必须足够尊重。

见糜贞迎了出来,他连忙几步窜到她面前,略带埋怨的说道:“贞儿,看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嘛?”

糜贞听罢,脸就是一红,这话说的……忒不讲究!就算知dào

我是来迎你,你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

田凡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丫头脸红,这脸儿一红呀,实在是漂亮的没法说。再者,这丫头病还没全好,更有点惹人怜爱的柔弱。这是在家中,又是小病一场而未痊愈,这丫头并没有梳妆打扮,更增一股慵懒之美。实在是……反正田凡看呆了,好半天嘴都没合上,哈喇子哗哗啦啦的,如同黄河之水天上来!糜贞一间田凡这个猪哥像,脸更红了。眼帘一翻,微微瞪了田凡一眼,轻轻跺了跺脚,嗔到:“田凡哥哥,你看什么呢?”那小声啊,含糖量太高了,绝对四个加号!把个田凡整的,差点没一头栽地上去。

糜芳没心没肺的笑,一边笑一边还说:“我说妹子,这才三四天没见,你就这么想念你的田郎?听见你家田郎来了,连梳妆不不梳妆了就跑来见他?哈哈哈……”

糜贞一听急眼了,对糜芳嗔怪道:“二哥,你怎么也笑话你妹妹?”说完,恼羞成怒的轻轻踹了糜芳一脚,转念一想,又怕田凡见识了这有些粗暴的动作,心里会不爽,她有些心虚的看了田凡一眼,却发xiàn

田凡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这才放心的转身,飞也似的逃走了。

糜芳对糜贞踹他那一脚根本不在意,他用肩膀拐了田凡一下,对他说道:“我说,我那妹妹就那么漂亮?让你都看傻眼了?”说的回过神来的田凡老脸一红。

糜家的第六进院落是主人的住处,大约有一亩地大小,分为两个院子。左边一个院子大的很,占到了整个院落的大部分,住着糜竺兄弟和他们的妻子儿女。右边的院子小得多,里面一座二层小楼,就是糜贞的绣楼了!跟田府差不多,第六进院落里也有一些花园,院落后面是一个极大的花园。而第五进院落的房间,则是会客厅和客房。

田凡在糜芳的带领下,重新返回第五进院落的客厅,两人熟悉的很,也不拘礼,各自坐下,糜芳让人上酒,俩人就一边吃酒,一边天南海北的侃起来。田凡有点心不在焉,毕竟今天糜贞给他的感觉太惊艳了,心里还想着呢!糜芳看着田凡的样子,说道:“田凡,你不用着急,我那妹妹一会儿就回来,只是稍微梳妆一下,很快的!”这句话说的田凡老脸又是一红,嗯,今天这张老脸红了好几次了!

正说着话,糜贞出来了。只见她穿着一套襦裙,上襦浅红色,短而到腰,下裙荷叶绿,长而到地,如同一朵怒放的荷花一般亭亭玉立娇艳欲滴!大大的眼睛,眼珠该黑的黑,该白的白。耳下是一对简约而不简单的小小珍珠耳坠,珍珠柔和的光泽更映衬着她的耳垂晶莹如玉。脸颊上略施了一些铅粉,映衬着肌肤白里透红。下唇中部一小块红色的胭脂色口脂,生动而俏皮。琼鼻饱满坚挺,小巧的鼻头微微散射着柔光,说明这丫头身体已经恢复健康。头发在近发梢部位,用白色的丝绢简单的扎了一个结,秀发直垂到腰间。…,

田凡看到又是一愣,糜贞则被他炙热的眼光照的有些羞赧,糜芳则报以一阵淫荡的笑。

田凡赶紧起身,说道:“贞儿,身体可好些了?这几天父亲和母亲不让我出门,不然早就来看你了。”

糜贞答道:“田凡哥哥,我已经差不多完全康复了。你身体怎么样了?”

“哦,我身体也已经好了,呵呵。”

糜竺看他俩突然这么客气,嘿嘿一笑,说道:“你们两人怎么这么客气了?以前可没见凡弟你这么有礼貌啊,哈哈。看来是因为我在这里呀,我还是走吧!”说着话,站起身来,叫着几个下人一起出门了。转眼间,屋里就剩下了糜贞和田凡俩人。

这些人一走,田凡反而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而糜贞毕竟是女孩子,比较害羞,也不好意思主动说话。俩人大眼瞪小眼,都沉默了。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还是田凡主动提了话题,毕竟咱是男人嘛。田凡说道:“贞儿,你脸上用铅粉了吧?”糜贞脸微微一红,在古代,未出阁的丫头是不能用这些化妆品的,她有些心虚的看了田凡一眼,小心翼翼的答道:“嗯,是用了一些。怎么?不好吗?”

田凡是想说不好,铅粉之类的东西虽然让女子显得皮肤细嫩光滑,但毕竟对身体不好,铅是重金属嘛。但是这种理由却是不好说出口,“重金属”这个词估计也没人能听懂。这个年代的富家贵女都是用铅粉化妆的,不然也不会有“洗尽铅华”这句成语。这个理由还是等到以后找到替代品再告sù

她吧!

想了想,他回道:“好是好,但是贞儿你天生丽质,似乎不用化妆,需知浑然天成,方为最美啊!”

糜贞一听田凡夸她美,脸红……呃,田凡真是爱死这丫头了……

第四章 无题

此后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傍晚了。田凡正准bèi

告辞,下人通报说糜竺回来了。田凡两人连忙迎了出去,见礼完毕,糜竺看看田凡和糜贞,脸上现出满yì

的笑容,对下人说准bèi

饭食,田公子也一起。

由于田凡是比较亲近的人,所以糜贞也一起。

几个人每个人一张矮几,几上放着菜肴和酒食。糜竺喝下整整一爵酒后,舒服的叹了口气,对田凡说道:“田凡,都是自家人,你随意。哎!这几天可忙坏我了!”

田凡连忙端起桌上的那爵酒,对糜竺说道:“谢子仲舅兄!子仲舅兄请,子方舅兄请,贞儿请!”饮完爵中酒,田凡问道:“子仲舅兄,州府中最近很忙吗?”

糜竺点点头说道:“是啊,这不是刘玄德驻扎在小沛嘛,粮食、兵器、甲具等物品都要我协调。而曹豹(不知dào

曹豹的字,只能用名字代替。在古代,直呼别人的名字是很不礼貌的,会被认为是没文化没教养的表现。从马超在曹操杀了马腾之后对曹操的称呼也只不过是“曹阿瞒”就可以想见了。)那厮却不合zuò

,处处刁难于我!”

田凡点点头,说道:“曹豹这个人,凡虽然没接触过几次,但也知dào

他的嚣张跋扈,狂妄自大,没必要跟这种人生气。”

糜竺呵呵一笑,点头说道:“不错,曹豹此人确实狂妄!只不过仗着陶使君信任罢了!呵呵,不提也罢!”

田凡笑笑,说道:“子仲兄,你对刘玄德是怎么看的?”

糜竺说道:“刘玄德,嗯,这个人……此人喜怒不形于色,的确是个人物!田凡,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问题来了?”

“子仲兄,听说陶使君身体有些不妙,可有此事?”

糜竺看了糜芳一眼,见糜芳摇头,他又看了田凡一眼,说道:“确有此事!”

“那么子仲兄对将来之事,可有什么打算?”

糜竺急忙对糜芳使了个眼色,糜芳赶紧站起来把伺候的下人都赶出去。糜竺满yì

的点点头,然后认真的看了看田凡,田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田凡,你这句话问的稀奇,我的打算,当然是将来陶使君归天后,再好好打理家父留下的家业,呵呵,还能有什么?”

田凡微微一笑,说道:“舅兄何故诳我?当今乱世,诸侯争霸,群雄并起,何处才能安居乐业?唯有投一方诸侯,赌上一把,才有可能保得家业不失!”

糜竺有些意wài

的看着田凡,他没想到田凡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禁想试一试田凡的眼光,于是字斟句酌的问道:“田凡,依你看,该投哪一方诸侯?”

田凡道:“依小弟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糜竺呵呵一笑,说道:“莫非你说的是刘玄德?”

田凡点点头。

糜竺道:“不行不行,我受陶使君知遇之大恩,怎能忍心弃之?”

田凡笑道:“舅兄又诳我!陶使君命不久矣,你又不是不知dào

,待使君一旦归天,不就行了?”

糜竺摇摇头,说道:“即使使君归天,依然有两位公子,我实不忍弃之呀!”

田凡说道:“子仲兄,伯宁(陶商字,自己造的)和仲宁(陶应)两位兄长,根本不是成大事之人,若是在治世,守成也许可以,可这是乱世,他两人……只怕弱肉强食呀!我想这一点舅兄不会不知dào

,而陶使君也不会不知dào

。这,也就是陶使君将刘玄德留在小沛的真zhèng

原因!”…,

“哦?此话怎讲?”

“首先,伯宁和仲宁两位兄长不是当州牧的料,而且这两位也不愿意当这个州牧。其次,刘玄德仁厚,如果陶使君将徐州留给玄德公,那么玄德公一定会感激陶使君,他会善待两位陶家兄长。乱世中,这是陶使君能想到的唯一的保全家族的方法。而能够按照陶使君所想行事的,怕也只有玄德公!虽说孔北海也是个仁厚君子,如果陶使君将徐州留给他,他也会保全两位兄长,可他能力不足,根本做不到!袁本初和袁公路更不行,一来他们不会保全两位兄长,二来,只怕他们也没这个本事。至于曹孟德嘛,呵呵,他打了两次徐州,只怕一旦得了徐州,第一件事就是灭了陶使君满门!呵呵,小弟一点浅见,望兄长指点!”

糜竺听罢,两眼直愣愣的看着田凡,突然仰天大笑,笑毕,说道:“田凡啊田凡,你这番话说出来,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不错,你说的很对。陶使君已经两让徐州了,玄德公一直没有接受,现在陶使君身体眼看就不行了,他把玄德公留在小沛的确有替自己身后做打算的想法。嗯,你分析的很好。你有这种眼光,我很欣慰!呵呵,看来,我可以放心的把妹妹交给你了!”

糜贞正听的津津有味,突然被糜竺最后一句话闹了个大红脸,这丫头抬头飞快的瞟了田凡一眼,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喝着几上的汤,只有她手中微微颤抖的银勺才看出她的羞涩难耐。

田凡看了糜贞一眼,笑呵呵的对糜竺说道:“子仲舅兄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待贞儿的!”

糜贞听了这话,羞得扔下勺子就跑了,连饭都不吃了。看的糜竺哈哈大笑。

糜竺又问道:“凡弟,听你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知你有何打算?”

田凡说道:“肯定得去投靠玄德公。可是我现在没有什么名气,也没有什么大本事,就这么直统统的去找他也不好吧?我先想想有什么比较好的进阶之礼再去吧,反正我还年轻,还没有行冠礼,还不着急。”

糜竺回道:“嗯,也好,你先好好想想,如果想不出办法,那我去替你说说。我这个徐州别驾说话还是管点用的!”

田凡道:“那多谢舅兄了!”

几个人吃吃喝喝,没一会功夫就吃饱喝足了,再聊几句,田凡起来告辞。糜竺让糜芳去叫糜贞,田凡来就是看她的,这就要走了,得送送!

糜贞陪着田凡朝外走,两个人都不说话。糜竺和糜芳送到二进院子门口,就很自然的停下了。告别的时候,田凡看到糜贞依依不舍的眼神,真是满足啊!拉着糜贞的手,田凡对她说道:“贞儿,我过几日再来看你,你没事的也可以去我家嘛!”糜贞嗯了一声,田凡看着这张近乎完美的俏脸,实在忍不住了,酒壮怂人胆,飞快的轻轻的在糜贞脸上亲了一口。糜贞惊呼一声,就像被蜜蜂蛰的一样跳了起来,猛地抽回手,转身跑回去了。田凡大笑着喊道:“贞儿,过几日我来看你!哈哈哈。”

糜贞只觉自己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都快跳出来了。远远的听见田凡的话,她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只是不知dào

田凡有没有听到。

好了,该回家了!天太热了,都晚上了还是热,连一丝丝的风都没有,空气似乎都是黏呼呼的,让人呼吸不畅,这个鬼老天!

第五章 刨冰

最近天气很热,才五月份的天,满赶上平时年份的六月份,而且从过年到现在,一直就没下雨。院子里几个梧桐树上,几只知了叫的有气无力的!几株花儿也都无精打采的垂着叶子,花朵开的蔫了吧唧,仿佛被霜打过了一样!

田凡最怕热,像上辈子一样。天冷了可以多穿衣服,可天热了总不能扒一层皮吧?虽然屋子里放了几盆冰,但是还是热。毕竟没有空调啥的,汉代又没有板凳,座位都是类似蒲团的那种坐垫,放在地上,人跪坐在上面,而衣服又比较厚,实在是坐不住。虽然夏天的坐垫是竹子做的,可天这么热,实在是难熬啊!田凡不禁想,这才五月份,如果到了七八月份,那可怎么熬啊?

这天中午,糜贞来看田凡。说了没几句话,糜贞就抱怨天热。也是,那时候女子衣服更多,天一热起来,的确是难以忍受!

田凡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嘿嘿,有招了!“小六儿,家里有没有糖?”

小六儿回答:“有啊公子,可是您要糖干什么?”糖,在现代社会中属于一般的东西,谁家都有点,做个红烧肉啥的能用得着,但是在古代,绝对是奢侈品。一般就有钱人家做个燕窝粥或者银耳粥的时候加点,平时是用不着的,也舍不得用。

“干什么你别管了,给我找点来!哦,对了,让你大哥给我整点冰来,再拿把匕首和一个干净的盆来!有什么水果之类的,也拿一些来!”小六儿一边答yīng

着一边出去拿东西了。

田凡有点小兴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挥拳头。糜贞看着田凡的动作,小手捂住嘴低头轻笑。她不知dào

田凡想的是:嘿嘿,刨冰啊!以后就不怕夏天了!

一会儿的功夫,小六儿和田一一起拿着东西回来了,老妈张氏和弟弟田坤也一起跟过来了。老妈人没进门声音就先进门了,“凡儿,你要这些东西,又要折腾什么?”田凡赶紧迎出门,挽起老妈的胳膊,说道:“母亲,孩儿突然想做点解暑的吃食,本想先做成了再给您老、父亲和坤弟享用的,没想到您老这就跟来了。”又转头对弟弟田坤说道:“坤弟,为兄做的这个东西啊,冰凉解渴,消暑降温,你绝对会喜欢的!哈哈哈。”

田坤一听,来精神了,抓住田凡的手那个一通摇晃,急急的说道:“好啊好啊!大哥快点,弟弟都等不及了!”张氏慈爱的看着这哥俩儿,笑道:“这孩子,你哥哥还能缺了你的不成?行了,等一会儿。”糜贞也赶紧上去见礼,张氏看着这个未来儿媳妇,那是越看越爱呀,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问长问短的。

田凡对田一说:“田一,把东西拿过来,看我动手!”

田一答yīng

一声,把木盆放到矮几上,又拿出一把匕首递给田凡。田凡接过匕首,开始刮木盆里的冰块。田一一看田凡是要干这种活计,赶紧说道:“公子,还是我来吧!”接过田凡手里的匕首接着刮起来,田一力qì

大,刮的满屋子的冰屑乱飞。田凡赶紧说道:“哎呀,你轻点,慢慢刮!你刮的冰屑满地都是,我怎么用啊?”田一答yīng

一声,轻轻的刮了起来。张氏和田坤好奇的看着这一切。没一会功夫,四五斤重的一块冰刮成了半盆冰屑,看着田一一脸恶狠狠意犹未尽的样子,田凡赶紧叫停。糜贞一边陪着张氏聊天,一边好奇的看着这边忙活。…,

这个季节没有多少时令水果,只有桃子,还有去年存zài

地窖里的苹果,田凡让小六儿把几种水果处理一下,洗净,去核儿,切碎,然后加到盆子里,再加上糖(确切的说是黄糖,那个时候的白糖由于提纯的方法比较落后,做出来都是黄色的),然后让唐一把这些混合物搅拌均匀。半盏茶的功夫,大功告成!

田凡对几个人说:“我先尝尝!”他拿了个陶碗,用小木勺舀了一点,放在口中,嗯,酸酸甜甜,凉凉的,成了!美!仿佛回到了前世,烈日炎炎的天气,吃着刨冰,实在是爽!嗯,再试一口,然后第三口……糜贞很无奈的看着正在享shòu

中的田凡,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仿佛在说:田凡哥哥啊,你弟弟看着你呢!

田坤是行动派,看到田凡尝起来没完了,不干了,抢了田凡的小勺舀起一大勺塞进口中,然后……这小子开始蹦,捂着嘴蹦!把个张氏吓的,一把抓住田坤,问道:“坤儿,怎么了?凡儿,坤儿这是怎么了?”田凡赶紧对张氏说道:“母亲,没事,坤弟这是给凉的,这东西确实挺凉的。哎,小六儿,你去拿几个勺子,让你哥哥他们都尝尝。”

家里原先人少,只有田福一大家子是下人,也就没有那么重的等级划分,老爷子和老妈对待下人也不严苛,所以像田一他们兄弟五个跟田凡的关系有时候更像兄弟。虽然后来家里的仆人多了,规矩也大了,可作为最初的元老人物,田福一家的地位相当于半个主子。

一会儿,呼呼啦啦的,田凡的房间里来了好几个,老爷子田亮也来了,田一的父亲田福和母亲李氏也来了,田一二三四五也来了,大家尝试的结果是,一直认为此物是夏季消暑解渴之佳品!田四提出这东西可以卖,在酒店里可以卖,在青楼里也可以卖,客人在看歌舞的时候,捧着一碗这玩意儿,一边看一边吃着,那绝对是神仙不换啊!嗯,田四是很有经商头脑的,毕竟管着酒店嘛!

田老爷子刚爽完,就开始训田凡了,什么不思进取啦,净搞些个没用的东西了啥的,反正这孩子跟个废物差不了多少。田凡也免疫了,老爷子就这样,从田凡醒过来的第二天开始就这么每天一回,上辈子的老爷子也是这样,只要在家里,三天两头儿的训他。其实啊,每当老爷子训他得时候,他还觉得挺温馨呢,就像看到了上辈子的老爹。每当这个时候,田凡就拿出上大学时候练就的本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你说你的,我想我的心事,我不理就是了。

张氏赶紧劝住,当着未来儿媳妇的面这么不给儿子面子,多不好啊?她赶紧拉着老爷子出门去了,心说就让孩子们闹吧!老爷子也过足瘾了,美滋滋的跟着张氏走出去了。田福和李氏也跟着老两口出去了。

老爷子到门口还回头说了一句:“再给我屋里送两碗!”呃……田凡无奈的摇摇头,这老爷子真是太让人无语了。田坤看着哥哥,幸灾乐祸的伸了伸舌头。

老爷子一走,大家就开始活跃了,虽然老爷子“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毕竟他是一家之主,他在这里大家都不自在。

田凡对田四说道:“这东西你大哥和你妹妹全程参与了,应该都学会了,他们不明白的你再找我。我只说两点,第一,这东西很容易模仿,所以制作方法要保密!再者就是,要做就做出自己的特色,你可以尝试着加一些其他的材料,我们就是要做别人做不了的。嗯,到时候把所有材料都弄碎,让别人看不出是什么原材料。第二点,主打高端路线,这一方面你跟糜家商量,酒楼里可以带着卖,再一个你让糜家的人跟各家青楼做个协定,让他们进我们的货。可以先免费送一部分,让他们试试,以后再收钱。呃,贞儿在这里呢,呵呵,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糜贞文静的摇摇头。田凡看到田四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有什么事?你说。”田四答道:“公子,其他的都好办,可是我们没有多少冰啊!”扭头看了糜贞一眼,继xù

说道:“就算加上糜家也没多少呀!”…,

对啊,冰,这可真是个大问题。田凡开始头疼了,怎么办呢?好容易有个发财点小财的机会,难道放qì

?田凡又开始转圈了,不同的是这次他是蹙着眉头的。大家都有些担心的看着转来转去的田凡。猛然间,灵光一闪!田凡一个帅帅的响指,啪!“田四,你知dào

硝吗?”田四赶紧回答:“公子,我知dào

,好像道士用那东西炼丹的!”“对,就是那东西。把硝放到水里,水就会结冰!硝放少了可能没效果,多了可能味道不好,你自己找人试着做!”

田四一听,这个高兴呀!“好的,公子,我这就找人试试去!”田凡点点头,田四高高兴兴的跑了!田四一走,田一他们兄弟几个也一起走了,他们也好奇这水是怎么变成冰的嘛。屋里只剩下了田凡、糜贞、小六儿、田坤和糜贞的两个贴身丫鬟桂枝和芳草。

田凡问糜贞道:“贞儿,你觉得这个刨冰怎么样?”糜贞说道:“挺好的!至于生意上的事,你让田四找麋禄商量就行。”

点点头,田凡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呀,这东西只能夏天卖!”

糜贞说道:“那也不一定,如果遇到去年那样的暖冬,也是很有市场的!”

“呵呵,有道理,贞儿说的是,嗯……嗯?你说什么?去年冬天很暖和吗?”说着这话,田凡的脸色已经变了。

糜贞见田凡的表情,有些不安的回答道:“是啊,去年冬天根本就没结冰。怎么了,田凡哥哥,我……我说错话了吗?”

田凡连忙对糜贞说道:“贞儿,不关你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关乎几十上百万人命的大问题!”田凡猛地站起来,接着对糜贞说道:“贞儿,本来今天晚上想留你尝尝我的手艺的,可是实在是有大事,你先回家,我要找一趟陶使君!”糜贞极度不安的站起身来,点头答yīng



第六章 蝗灾(一)

田凡让田一和田二两大保镖跟着,把糜贞送到马车里。

看到糜贞在为自己担心,田凡拉起她的手强笑道:“贞儿,我没事,我只是担心……”糜贞反手握住田凡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说道:“田凡哥哥,没事的,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的!”田凡看着这个懂事的丫头,真是感慨啊,不到十五岁的年纪,在后世还在上初中呢。点点头,拍拍糜贞的手,把她送走。

田凡则带着两个保镖快马赶到陶谦府中,三人也没等门子通报,直接跟着门子就进了院。门子一见,这是有急事呀,连忙紧赶着去报信去了。

刚进门没多久,就见陶商和陶应迎了出来。见礼毕,三人一起往里赶。

陶商和陶应见田凡阴沉着脸,陶商问道:“田兄弟,出什么大事了吗?”田凡说道:“现在还不确定,我只是怀疑。对了,二位兄长怎么没出去?”田凡知dào

陶商和陶应这两个人在家里呆不住,经常出去一呆就是一天。陶应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还不是刘玄德来了,我们父亲不让我们出门,说是要陪客人。”田凡一楞,“嗯?玄德公来了?他来干什么?”陶商答道:“我父亲不是病了吗,他来看看。”田凡有点小激动,毕竟将要见到的人就是以后自己打算投靠的主公啊!

三个人说着话就到了陶府会客厅,田凡整了整衣冠才走进去。只见屋里有几个人,上首主位坐一老人,一身文士服,满头花白的头发,胡须也是花白的,那就是陶谦了,田凡以前见过,不算陌生。客位坐着一个人,面白,耳大,手长,这肯定是刘玄德了!看到田凡看过来,微笑点头示意。他身后站着两位,一位身高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唇若涂脂,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只见此人一身武装,左手扶剑,右手叉腰。不问可知,正是关羽关云长是也!见到田凡看他,理也不理,照常眯眼昂头。倒是看到田一和田二时,眼睛略略开了一下!另一人燕颔虎须,豹头环眼,身高八尺五寸,也是一身武士装,左手扶剑,右手叉腰。见到田亮看他,他点头微笑点头致意。这人是谁?嗯,肯定是张飞了!

陶商介shào

,几人相互见礼后,陶谦问道:“田凡,你来找我何事?”他已经听门子说了,田凡是来找他的,而不是像平时来着陶商陶应,故有此问。

田凡有点犹豫的说道:“使君,我……嗯,去年冬天是个暖冬,嗯……今年也反常的热,而且还没下雨,我想说的是……”

一声巨雷般的咆哮把田凡的话给打断了,“你这人说话真费劲,大老爷们儿的,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就行了?”这是张飞。

一个温婉而不失威严的声音说道:“三弟,住嘴!且听田先生说完!”张飞嘴里嘀咕:“本来就是嘛,大老爷们儿的……”刘备瞪了他一眼,这厮马上把嘴闭上了。

刘备对田凡说道:“田先生,我这三弟是个粗人,我代他向你致歉!”

田凡连忙回道到:“玄德公不必如此,三将军快人快语,受不得我这样说话。”言罢,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陶使君,我想说的是,今年,徐州可能会有蝗灾!”

这句话犹如惊雷一般在这些人耳中炸响!厅中的人都有些惊讶,刘备笑眯眯的脸突然没了笑容,关羽眯缝的眼睛突然睁开,一道寒光射向田凡,张飞惊讶的大嘴张开,眼睛瞪得如同牛眼。陶谦手中的杯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他硬撑着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指着田凡,“田凡,此话可当真?!”连陶商和陶应这俩纨绔子弟都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田凡。…,

现代人可能对蝗灾没有什么直观的感觉,要知dào

那是在古代啊,人们对蝗灾的恐惧丝毫不亚于水灾或者旱灾,甚至犹有过于。水灾旱灾可能使粮食减产严重,大量的人死去,随之而来的是疫灾,更会死好多人。而蝗虫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所过之处,寸草不留,粮食绝产,连树皮都剩不下,会对生产力会造成极为严重的破坏,进而导致大量的人死亡。

若是现代发生了蝗灾,最有效的方法是在其初期,也就是蝗虫还没飞起来的幼虫期喷洒农药进行灭蝗,一旦蝗虫成年,飞起来以后,那就难治理了。

至于古代……中国古代对蝗虫认知不多,故有“蝗神”的说法,又有“蝗鱼(虾)互化”之说,如:宋代陆佃的《埤雅》:“或曰蝗即鱼卵所化”。潘自牧的《记纂渊海》:“有蝗化为鱼虾”。李昉《太平御览》〈虾门〉记载:“蝗虫飞入海,化为鱼虾。”李苏《见物》记载:“旱涸则鱼、虾子化蝗,故多鱼兆丰年。”

遇到蝗灾,中国古代的劳动人民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等死。而田凡说会有蝗灾,这如何不让厅中的众人吃惊?

刘备连忙扶了一把陶谦,转头问田凡道:“田先生,你说会有蝗灾发生,此话当真?”

田凡赶紧说道:“陶使君,玄德公,我只是推测。要想证实,必须去田中看看!”

陶谦连忙说道:“那还等什么?”又扭头对陶商陶应说道:“逆子,还不去吩咐备车!”两兄弟连忙答yīng

着去了。

不一时,下人回报说车马已经准bèi

妥当,陶谦摆摆手,当先出了门。于是,陶谦父子,刘关张,田凡和俩忠仆,以及陶谦和刘备的亲兵随行,一行五十余人浩浩荡荡出了下邳。

沿着下邳城东的官道,众人走了大约十里地后,田凡对陶谦和刘备说道:“使君,玄德公,我们要找土地地质坚硬,植被少能被阳光直射的地方。”

陶谦和刘备按照田凡的说法,吩咐亲兵分散看来找这种地方。

没过多长时间,有亲兵回复找到了,一群人一起到达具体地址。众人看着田凡,而田凡看了看此处的环境,这是一个小山包的向阳面,没有多少植被,他满yì

的点了点头,对那些亲兵吩咐道:“把土地翻开!”亲兵们分别看着陶谦和刘备,见两人分别点头后,亲兵们开始动手。

土壤翻开后,见到的是密密麻麻黄色的块状物体,有些已经变成了蝗虫的幼虫。田凡暗呼侥幸,还好发xiàn

及时,不然就是一场大难啊!众人都是一愣,紧接着心就提了起来。看来,今年真的有蝗灾!

陶谦连忙拉住田凡,急切的问道:“田凡,快想办法呀!”刘备连连点头,说道:“对呀,田先生,快想办法!”

田凡道:“使君,玄德公,现在我们先要把这块地里的蝗虫和蝗卵灭掉,不然用不了十天,这些虫卵就会变成若虫……”两人连连点头,田凡一见他们同意,连忙对众亲兵喊道:“各位将士,大家快点灭蝗!黄色的东西是蝗虫的卵块,也要碾碎!”

亲兵们不待陶谦和刘备吩咐,开始动手,紧接着,所有人也开始动手。田凡见这些人乱糟糟的,连忙将他们分成几组一组负责翻开土地,另一组负责跟着第一组后面杀虫,过一定的时间,两组在轮换。…,

陶谦颤巍巍的跟着第二组的人踩蝗卵,每一步下去,就听见咯吱咯吱的卵块碎裂,或者幼虫被踩死的声音,不一会儿,鞋底上沾上了厚厚的一层。老头都快哭了,这叫什么事呀?本以为曹操走了,刘备留下了,怎么着也能过两天舒心日子了,可没想到紧接着就是一场蝗灾!这一下子,徐州会死多少人呀?

田凡抬头看了看这个小山包,对于这五十个人来说不是一天两天能翻完的,于是向陶谦说道:“陶使君,我们人少,又没有合适的工具,这么干不是个办法,请您令附近村中的乡亲来帮忙!另外,请将下邳城中各个官吏找来,让他们参与灭蝗,也好学习灭蝗的方法和这种蝗虫集中产卵的地势,以便推广经验啊!”

陶谦深深的点点头,说道:“哎,我们都吓糊涂了,还是田凡你想的周到,我这就叫人找工具来!”说完,陶谦令几个亲兵去传令,刘备也找了个亲兵去通知小沛的官吏一起过来参加。

刘备最尊重的是有本事的人,他不会轻视任何一个人,而当你在他面前显示了自己的本事后,他会给你足够的尊重。他对田凡说道:“田先生大才,你还有没有其他的灭蝗办法?”田凡客气的一笑,回答道:“玄德公谬赞了,发xiàn

蝗灾的苗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至于其他灭蝗的方法,等各官吏来到,把这个地方的蝗虫消灭掉,我们再细谈。”“田先生言之有理,备心急了!”

说罢,两人各自动手。刘备有意的跟田凡在一起,边干边聊,刘备是有意接纳,田凡也是有心投靠,两人越聊越投机。

这里离下邳不过十几里,附近也有几个村子。没多长时间,附近几个村子里的百姓和下邳城中的多数官吏都来了。大家都有些慌张,好在有陶谦和刘备压阵,在两人的协调下,众人暂时放下了对蝗灾的担心,先努力把活干完。

第六章 蝗灾(二)

干完活以后,天已经快要黑了。在场的百姓和官吏不禁对将要发生的蝗灾担心起来,乱糟糟的开始议论。几个年老的长者跪在陶谦面前求肯陶谦救救他们。

刘备急忙拉起,说道:“几位长者放心,一定会有办法的,大家不要担心,陶使君会尽lì

帮扶大家的。”

一位老人看着刘备,问道:“这位大人是?”

刘备连忙温和的回答道:“几位长者,在下刘玄德!”

几个老头也都知dào

刘备,救徐州可不是白救的!他们连忙跪下,乱糟糟的说道:“原来是玄德公,玄德公一定要帮我们啊!这曹孟德刚刚退兵,我们还指望过几天太平日子呢,这蝗灾一出……哎!”几人都是摇头叹气。

刘备说道:“大家不要担心,田先生一定有办法!今天的事情就是田先生发xiàn

的,请田先生跟大家说说灭蝗的方法!”

大家看到刘备指着的这个年轻人,首先就不太放心,毕竟田凡太年轻了,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不是?于是众人又开始乱了!田凡连忙大声叫大家安静,可是效果不明显。这时候,张飞那极具特色的嗓门开始响了,只听张飞吼道:“呔,都给我闭嘴,我大哥岂能骗你们不成?且听田先生说!”众人只觉耳中一震,不觉全都静了下来。

田凡向张飞一笑,点点头,转身爬到陶谦的车上,对众人喊道:“各位父老,各位徐州的官吏,在下田凡,下面请大家安静一下,我先说说如何防治蝗灾!”

大家都仰头看着田凡,只听田凡接着说道:“现在我们所在的地点,就是蝗虫容易滋生的地点。大家请看,地质坚硬,且植被少,阳光能直射,大家按照这个条件寻找,遇到这种地方一定要翻开土壤看看!如果有蝗卵或幼虫,一定要杀死!还有,蝗虫是可食的,而且非常美味,含有……”田凡想说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微量元素,就听下面有人喊道:“不可能,蝗虫怎么能吃呢?”许多百姓跟着议论开来!

田凡看着那个说话的小吏,问道:“你知dào

蝗虫是变的吗?”

那人说道:“我知dào

,虾子化蝗!”田凡点点头,心说就怕你不这么说!这是古代啊,给这帮人说什么科学知识,他们不一定懂啊,就得另辟蹊径啊!

于是田凡问道:“既然蝗虫是由虾子化来,那为何不能食?”那小吏有点不明白该怎么回答。田凡接着说道:“大家都吃虾子吗?”众人点头,田凡道:“既然蝗虫由虾子化来,虾子可食,为何蝗虫不可食?”众人一听,这么说也对,是这个道理!

田凡接着说道:“蝗虫的卵,就是大家都见到的那种黄色的小块,也是可以食用的。”说着,田凡接过田一手中的兜囊,打开给大家看。在众人灭蝗的时候,田凡早就让田一田二收集了一些蝗虫卵,就是准bèi

在这个时候用的。

他跳下马车,走到一堆篝火旁,从一个士兵那里借来了一把剑,然后将虫卵放到剑面上,小心翼翼的将间放到火上烤。不一会儿,一阵异香飘出。铁剑就像铁板烧用的铁板一样,一会儿的功夫就将虫卵烤熟了。等虫卵稍稍凉了一点,田凡拿起一个放入口中,眯着眼慢慢咀嚼,一脸的享shòu

样,把大家看的直愣神。田凡托着烤熟的虫卵,对刘备和陶谦说道:“使君,玄德公,你们也尝尝!”又转头对立于一边的将士官吏和百姓说道:“大家都尝尝!”…,

陶谦和刘备都有点犹豫,田凡轻声说道:“使君,玄德公,我们吃此物可以让百姓和官吏看到我们灭蝗的决心!不要犹豫,真的可食,而且是无上的美味!”陶谦和刘备一想,也是啊!为了让百姓看到我们灭蝗的决心,就是有毒也得试试呀!俩人接过田凡手中的虫卵,放入口中。不同的是,陶谦吃的比较勉强,看他那样子随时要吐,而刘备就自然多了,也是一脸的享shòu

样!张飞也不客气,拿过一块放入口中,刚咀嚼了两下,就开始大呼小叫:“哎呀,好吃,真是太美味了!可惜没有酒啊,不然此物下酒那就太好了!田先生,你怎么不早说呀,今天下午我们不知dào

毁了多少此物,如果留下来,那岂不是足够我们吃一顿的?”大家听张飞一咋呼,很多人也战战兢兢的尝试,果然,很美味!于是,大家对蝗虫的可食性不再怀疑!

从此,在徐州的大小饭庄酒店里,夏秋季节都多出来一道菜,叫做“油炸旱虾”,不同的是比较上档次的地方都是只取蝗虫肉进行油炸,炸出来后黄橙橙的一团,让人看不出是什么,也是这种做法,不知dào

害的多少外地客商吃完了再吐出来……而一般地方,直接将蝗虫去翅去腿后油炸,也是很诱人!在糜家和田家的酒馆里,有一道很出名的菜,田凡起的名字,叫做——飞蝗腾达!当然了,这是后话。

田凡看着也表玩决心了,说出了几个其他的灭蝗方法,比如烟熏,网捉,火烧,散放鸡鸭吃虫等等,都是大家闻所未闻的方法,听的大家一愣一愣的。刘备看着侃侃而谈的田凡,眼神又不一样了,亮晶晶的。

天晚了,大家也都知dào

该怎么治蝗虫了,于是百姓们慢慢散去了。刘备跟陶谦一起回陶府,几人约好明日继xù

商量这个事情后,田凡跟他们打个招呼与糜竺同路回家。田凡对糜竺说道:“子仲兄,请代我跟贞儿解释一下今天的情况,今天估计把贞儿吓坏了!”糜竺答道:“你放心,为兄一定把话带到!”两人各自分手回家不提。

第二天,田凡赶到陶府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嚯,人真多啊!看到田凡进来,众人都起身见礼,等大家互相介shào

完,田凡才知dào

今天陶谦和刘备手下的人几乎都来了。陈珪、陈登、曹豹、糜竺、糜芳等陶谦的手下,张飞、关羽、陈群、简雍等刘备的手下,可谓济济一堂!

还是陶谦先说话:“田凡,继xù

你昨天说的话题,昨天时间匆忙,看你意犹未尽啊!”

田凡起身说道:“遵使君命。还是就着昨天的话题说,除了昨天说的方法,还有一条,要仔细收集叶子上的蝗虫卵!不过,昨天说的那些方法主要针对没有羽化的蝗虫,蝗虫羽化后集群飞行才是最可怕的……”曹豹不耐烦的催促道:“哎呀,田凡,这我们都知dào

,你赶紧说说怎么防治飞起来的蝗虫群,这才是最要紧的。”也难怪曹豹着急,在这些人里面,就属曹豹、糜竺、陈珪家土地最多,如果蝗虫一来,那损失实在是难于估量!

田凡点点头,继xù

说道:“羽化的蝗虫群非常可怕,而对它的防治措施也不多,除了昨天讲过的烟熏、火烧之外,还有一个方法有效,那就是用光吸引。在夜晚,准bèi

一个木盆,木盆里装上水,水面滴上一滴油,再在水面放一块小木板,木板上放上一支点燃的蜡烛或者一盏油灯,放置在野外。这样蝗虫看到水面反射的光,就会飞到水里淹死!”…,

众人面面相觑,对这种方法实在是想都想不到,简直是匪夷所思!曹豹心急,问道:“田凡,你确定这个方法有效?”田凡很肯定的点点头,说道:“嗯,绝对有效。如果夜晚月光明亮,那也可以不放灯。不过……蝗虫飞起来后,防治就太难了,所以我们还是要尽量在蝗虫飞起前防治!”田凡继xù

说道:“各位大人,我一个人毕竟资质有限,想的不会很全面,请大家补充,集思才能广益嘛!另外,请陶使君和玄德公下令,不论何人,只要想到灭蝗的方法,并且被证实有效的,可以获得官府的奖赏,毕竟人多想法多嘛!”

众人皆以为然,经过讨论,也确实有一些方法值得一试。陶谦以州牧身份下令,令昨天参与除蝗的官吏短期培训后,分成小组,分别到徐州各个郡县推广灭蝗经验,把今天众人商讨的所有方法和昨天田凡说的方法形成文字,分发到各郡县,鼓励所有人想办法灭蝗等等。

由田凡揽总,糜竺和简雍负责民间土地,陈登和糜芳负责屯田。陈登在大约六年前就开始为陶谦屯田,这比曹操要早了接近六年!几人赶紧接令,而田凡推辞,他说道:“使君,凡年未弱冠,如何能担此重任?请使君另择他人!”陶谦说道:“田凡呐,你不必推辞,这次蝗灾是你提早发xiàn

的,这些方法也都是你想起来的,这个事情你不负责谁负责?如果你不答yīng

,我现在就想征你为典农都尉(历史上陶谦的确屯过田,但是没有查到相应官名,这里采用魏制官称)!”田凡吓了一跳,要知dào

陈登是典农校尉,负责整个徐州的屯田,典农都尉是他的直属下级,相当于农事上的二把手,权利也是很大的!田凡赶紧接口道:“使君,这典农都尉还是算了,我听令就是!”众人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这些事情处理完成,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现在方法都确定了,只差在实践中的检验了,可这个检验过程,屋中的几个人是做不了的!

第六章 蝗灾(三)

蝗灾的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于是大家都有了功夫想其他的事。不约而同的,所有人都想到了同一个问题——田凡怎么会知dào

这些?

陈登年轻,也最憋不住话,他向田凡一抱拳,问道:“田先生,登有一事不明,请指教!”虽说大家都是徐州人,可六年前田凡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陈登就已经出仕了,两人交际有限,他对田凡还真不了解,也没听说过田凡有什么过人的能力。现在一听他说的这些手段,实在忍受不了心中的好奇,于是首先开口。

田凡有点晕,陈登的能耐他是知dào

的,从演义中了解了不少,来到这个年代又听说了不少,他连忙还礼,答道:“文龙先生,你不必称呼我为先生,您像使君一样叫我名字就好!嗯,先生有事请讲,指教谈不上,我们共同探讨就是了!”

陈登对田凡善意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他可不敢把自己跟陶谦并列。他问道:“我只是想问田先生从何处知dào

这些方法?”

田凡犯难了,他总不好说自己是后世来的,知dào

很多你们不知dào

的东西吧?陈登看田凡有些犹豫,仿佛难以启齿,以为田凡不愿意说,说道:“如若田先生不愿意说,那就算我没问好了!”他哪里知dào

田凡在想该怎么编?

田凡一听这话赶紧摆手:“元龙先生,我不是不愿意说,只是这些方法我也不知dào

有没有效果,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陈登一奇,问道:“哦?我大汉还有这般懂得农事的人才吗?那是何人?”

田凡尴尬的挠挠头,答道:“元龙先生,我也不知dào

那是谁。还是三年前我出城打猎时遇到的一个老人,我二人闲聊时他说起的!”

刘备连忙追问道:“田先生,你没问他姓名吗?”

田凡回道:“玄德公,你如陶使君一般称呼我田凡即可,我实在当不起田先生的称谓。”

刘备摆摆手说道:“先生有大才,备不及也!先贤说过,达者为师!我刘玄德对田先生不执师礼已经有些唐突了,称呼一声先生又如何?”刘备从来就是这样的人,他最注重对人才的发xiàn

和使用,他能放下身段结交不如自己的人,这也是他多遇挫折而手下人心不散的重yào

原因!

田凡回答道:“玄德公,在下的确没有问他姓名,我们只是闲聊时他说起的这些!”刘备的明显的表现出失望的神色。

田凡看了看陶谦和刘备等人,小心翼翼的说道:“使君,玄德公,还有个事情我不知当不当说!”

陶谦和刘备对望一眼,陶谦说道:“田凡,有话尽管说!”

田凡道:“是,使君。我想问问二位,我们这些方法要不要告sù

其他州郡?”

陶谦和刘备一听,又对视一眼,对田凡道:“田凡,有话尽管讲!”

田凡说道:“蝗灾的发生,不可能仅仅我徐州。去岁暖冬,今年大旱,中原各州情况都差不多,所以……”

田凡刚要继xù

说就被张飞打断了,张飞说道:“田凡!其他州关我们什么鸟事?其他州发生蝗灾才好呢,他们今年粮食绝产,我们能多修养一年!难道曹孟德欺负的我们不够吗?你还想让他来打我们一次?”

厅中众人瞬间明白了田凡的意思,反应各不相同,关羽和曹豹等武将附和,曹豹说道:“就是就是,翼德将军言之有理。想那曹孟德这两年一直在打我们,你还没被打够吗?告sù

了他们,让他们有了粮食好继xù

打我们吗?”糜竺糜芳一脸迷茫的看着田凡,他们不了解田凡的想法,但是会支持他。而陈群简雍则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看陶谦的表情就知dào

他同意张飞和曹豹的说法,而刘备则面无表情的看着田凡,等着田凡继xù

说下去。

田凡示意大家静一静,继xù

说道:“大家先听我说!首先,蝗灾是天灾,它不会因人而异,不会曹孟德打过我们,就对他惩罚的更加严厉,它是公平的,蝗灾一来,各地诸侯们大不了多收一些税赋即可,饿死的还是普通百姓!百姓是无辜的!”简雍和刘备听到这一条就已经大点其头了,毕竟刘备仁德,简雍是忠厚长者,他们二人不会置百姓的生死而不顾。糜竺和糜芳则是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第二,就算曹孟德打了我们,可是还有孔北海呢?他可是帮过我们的呀!看今年的情况,青州的蝗灾只怕比我们还重!我们能见死不救吗?”这一次张飞和陶谦也开始点头了,毕竟陶谦是记得孔融对他的恩情的。

“第三,如果只有我们州灭蝗,而其他州不灭蝗,那么谁敢保证其他州的蝗虫不会蔓延到我们这里?要知dào

蝗群随风而动,一日可行千里!谁能保证没有风从其他州吹到我们这里?”这几句话一说完,所有人哑口无言!

陶谦有些烦恼的摇摇头,说道:“可是,眼看着一个可以羁绊住曹阿瞒的机会就这么放qì

了,实在可惜呀!哎,难,难,难!”陶谦一连三个难,看来他是为难坏了!

田凡看了看陶谦又看了看刘备,说道:“陶使君,玄德公,曹孟德刚刚两攻徐州,以你们两人对曹孟德的了解,你们觉得我们告sù

他这些方法,他会相信吗?”陶谦和刘备恍然大悟,是啊,曹黑子生性多疑啊,而两攻徐州之后,刘备陶谦跟他可以说是不死不休,他们都是他的敌人,这厮相信才是有鬼了!

陶谦抚掌大笑,说道:“田凡呀田凡,想不到你还有军师之才呀!看来我想征你为这典军都尉还是屈才了!哈哈哈……”

刘备眼睛亮的惊人,对田凡拱手一礼,说道:“田先生果然大才!改日一定到田先生家里聆听教诲!”

田凡赶紧摇着双手慌慌张张的说道:“玄德公谬赞了,厅中诸位皆有大才,我不过是黄口小儿顺口胡蒙罢了,当不得真!”他是真怕被任命为军师啊!

众人都微笑点头,张飞和曹豹则是哈哈大笑,毕竟有人夸自己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嘛。大家看着谦逊的田凡是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啊,有本事又没多大脾气的人总是受欢迎的。田凡继xù

说道:“继xù

刚才的话题,嗯,曹孟德应该不信,孔北海应该会相信,袁公路这个人,向来自大,估计他也不会相信,其他势力我们也鞭长莫及了,等我们的信使到了,可能蝗虫都飞起来了!现在主要应该考lǜ

曹孟德和袁公路这两边的问题。

凡认为,我们一方面由陶使君通知曹孟德和袁公路,就说马上有蝗灾发生,让他们注意防范,另一方面则由陈汉瑜先生、陈元龙先生、糜子仲先生、曹仲宏将军(曹豹字,自己编的)几位,分别通知这两州中与各位关系亲密的世家豪强,让他们做好防范。至于其他,我们就管不了了!……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在古代,地方世家豪族在地方的影响力往往高于朝廷,官员们说一句话,往往必须得到他们的支持才能实行下去,这也是每一任官员就职后,必须跟当地大族搞好关系的根本原因!…,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其实就算田凡不说,大家也会去通知自己相熟的世家,一方面真怕飞蝗从其他地方过来,另一方面也可以增强与其他世家之间的联系,利人又利己,何乐而不为呢?

田凡说完,对陶谦和刘备一礼,说道:“使君,玄德公,在下有些揖越了,见谅!二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陶谦一摆手,“很好,就按你说的办就是了!我们二人没有什么意见!”事情说完了,众人分头行事。

田凡回到家中,对老爷子和老太太说起现在的状况以及陶谦对自己的安排。老两口表示理解,并嘱咐他要保重身体。晚上,田凡又去糜家跟糜贞道了别。看着糜贞那依依不舍的眼神,田凡差点就想说不去了!可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正是要紧。跟糜贞说了会话,告sù

她自己很快就会回来,会给她带礼物,最后还是一个小故事把糜贞哄笑了。哎,有个媳妇也挺累是不?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里,田凡一直很忙,跟着糜竺和简雍一起巡视各地,指导灭蝗。除了忙忙碌碌的事情,纷纷扰扰的迎来送往,值得一提的有两件事,一是在巡视过程中,田凡的每一餐,都会让当地官吏准bèi

一道与蝗虫有关的菜,从蝗虫卵到蝗虫幼虫到成虫,每餐必吃。而且还要求巡视组的成员一起吃,一开始糜竺和简雍还有点不敢吃,后来也跟着田凡大吃蝗虫。随着巡视的进行,两人也发xiàn

了吃蝗虫的好处,那就是甭管头一天有多累,只要头天晚上吃了蝗虫,第二天照样精神奕奕。

后世科学研究证明,蝗虫含有大量的蛋白质、脂肪、各种氨基酸和矿物质,确实有增强体质的作用。只是这些没法跟他们讲,反正只要他们能体会到这个好处就行了。在田凡的带动下,在巡视组成员的带动下,每到一地都会掀起一阵食蝗的热潮,而且田凡离开后,这股热潮也没有再退下,后来就逐渐的形成了徐州地方民众吃蝗虫的习惯,蝗虫也悲剧的成为了徐州人夏秋季节招待客人的一道必备佳肴。

另一件事是,在巡视到彭城国境内时,突遇猛虎,这头可怜的老虎估计是饿疯了,彪呼呼的跑出来行凶,没想到遇到了田一田二两个身高两米的变态,这俩人赤手空拳把那头老虎给活活虐死了。这在后世就是犯罪啊,田凡如是想道!

六月份。长城县,位于雍州扶风郡,距离武功县三四十里。小县城非常小,大约有三千户人家,不足两万人。县城北靠骆谷水,城南十里为骆谷,有山有水,是个好地方。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县里的百姓们大多不止伺候农田里的庄稼,农闲时还打渔狩猎。三辅之地地处西北,虽然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本来应该是气候宜人的,可沧海桑田,到了大汉朝,这里的气候已经大不如前。

唐琛是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人称老唐头,以一手打猎的好本事在长城县小有名气。他一手箭术十分了得,射到的猎物大多直接命中眼睛,对皮毛没有丝毫损伤,所以他的猎物最受欢迎。今年大旱,地里的粮食眼看是指望不上了,宋老头带着两个儿子和一个小孙子背着家伙到骆谷打猎,补贴家用。

由于天旱,大型猎物少得很,他们经常打到的只是些兔子之类的小型猎物,所以他们并没有带弓箭,而是选择了下套子。套子很简单,只需yào

一根坚韧的麻绳和几根用来撑住麻绳的草杆。将麻绳一头固定住,一头系成一种特殊的活扣,大小能容纳兔子头通过,而身子通不过,用草杆撑住成一个圆形,将其树立起来,放置于野兔经常出没的地方。野兔在奔跑当中撞上绳扣后,其奔跑时产生的惯性会使它不能马上停下来,这样,绳子的活扣被野兔一拉,瞬间变紧,兔子就跑不掉了,若是兔子的奔跑速度太快,剧烈的拉力甚至能将兔子的脖子拉断。…,

爷三个在下套子,小孙子则跟在屁股后面玩耍。大儿子唐贤,今年二十四五岁,生活的艰辛使得他早早懂事,人很稳重,他问老宋头道:“父亲,这旱灾什么时候能结束啊?”老宋头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叹了口气说道:“这谁知dào

啊?”二儿子唐丰,刚刚二十岁,他听了父亲和兄长的话,插嘴道:“这天一旱,别说农田里的庄稼不行了,就是猎物也变少了!哎,要是再不下雨,这冬天可怎么过呀!”唐琛和唐贤闻言,都默不作声,是啊,若是大旱继xù

,只怕今年的冬天,没几个人能剩下了!

这时,小孙子突然喊道:“爷爷,爷爷,快看,那是什么?”老唐头闻言,顺着小孙子指的方向一看,他的视线就再也没有转开……西边,遮天蔽日的蝗虫飞了过来……

大汉兴平元年六月下旬,中原地区发生大面积蝗灾,三辅、徐州、青州、兖州、冀州、豫州大片地区受灾。三辅粮五十万钱每斛,人相食,白骨成堆。徐州和青州在当地官吏和百姓的齐心协力下,灾害得到了有效的控zhì

,蝗灾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而兖州、豫州、冀州受影响较大,其中受灾最严重的为兖州。因为蝗灾,吕布和曹操粮尽,不得已停止了双方的战争,各自退兵。据说曹操在战场上得知蝗灾时气的大骂,还摔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块美玉。而袁术得知这个消息时,则是很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的头号谋士杨弘,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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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蝗灾(四)

大汉兴平元年八月初,田凡完成了徐州全境的巡视任务。很忙,但是很充实。历时两个月的巡查,使得他见识了汉朝百姓生活的艰辛,每当百姓们发自内心的对他微笑时,让他从内心深处觉得,累死累活的教授防蝗灾,虽然付出的很多,但是值得!

经常听到一句话,叫得人心者得天下!此处的“人”,可不是“人民”,而是“人才”,也就是“士”,或者推而广之,就是各个士族!所以,历代君主,除了少数几个见识过人民战争那种毁天灭地的强dà

能量的之外,最重视的是士人,而不是百姓。百姓,在大多数君主眼中,就是草民、刁民,就是天然存zài

的受剥削阶级。“得民心者的天下”这句话,重视的君主,还真不多……

草民,呵呵,仔细想想,这个词还是很有学问的!在“民”之前加“草”,意思是轻贱之,表示“民”如同草芥一般,毫无价值可言。可是,大多数人都不知dào

,“草”,还有另一个特点,那就是顽强的生命力!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草民”,就是像野草一般有生命力的“民”。每当一个王朝腐朽到一定程度以后,草民们就会以一种澎湃的,毁天灭地的力量将其毁灭,然后重建。

也许吧,在大多数士人和有钱人心中,百姓就是草民,卑贱的如同草芥一般。可来自后世的田凡却不这么认为,他有自己的责任心,有自己善良的一面,为这些“草民”做几件事,他还是很乐意的。刘备也明白,真zhèng

得天下的人,必须得“民心”,而不是得“人心”!也许,这也是他感受了黄巾起义的能量后,才逐渐形成的思想吧?

回到家,先见了见家人,跟父母汇报一下事情的进展,问问父母的身体情况,再逗逗田坤,这臭小子还是那么皮!然后,田凡在小六儿的服侍下好好的洗了个澡,打扮一下,又出了门,溜溜达达去了糜家。父母咱的孝顺,媳妇咱也得孝顺,呃……用错词了,是疼爱。再说了,父母说了,媳妇几天来一趟,替自己这个儿子尽孝道,怎么着也得去感谢一番不是?

糜贞知dào

今天田凡回来,因为糜竺已经回来了,所以她很是梳妆打扮了一番,女为悦己者容嘛。田凡见到她的时候,又是一阵愣神。这丫头听了田凡的话,脸颊上没有再涂铅粉,一张清秀的小脸粉光致致、光洁妩媚,柔媚的柳叶弯眉,一双亮晶晶的明眸下面是腻如玉脂的鼻子,红润的樱桃小口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好长时间没见,仿佛这丫头又妩媚成熟了一些。糜贞见田凡直愣愣的看着她,脸儿微微一红。糜贞看着田凡,想着,田凡哥哥瘦了,也黑了,可是更精神了!

两人落座后,田凡问道:“贞儿,两位舅兄呢?”糜贞答道:“大哥刚梳洗完毕,就被人叫走了,说是陶使君有请,有紧急事情商量。二哥今天一早出门就没回来。”说着,她看了田凡一眼,问道:“田凡哥哥不是说要给我带礼物吗?我一直等着你的礼物呢。”田凡好一阵尴尬,觉得有点对不起糜贞,说的好好的,可是巡视的时候太忙,哪里还记得着啊?糜贞见田凡尴尬,轻笑道:“跟你开玩笑呢,你来看我我就很满足了,哪里会在乎什么礼物了?”

田凡好一阵感动,多好的媳妇啊,不由的握住糜贞的手,神情的说道:“贞儿,你真好!”…,

糜贞抽了抽,没抽出来,就由着田凡握着自己的手,低头轻声说道:“你是我未来郎君,我不对你好对谁好?”田凡更觉感动,都忍不住想哭了。不行,这样不行,得分散注意力,不然要哭出来,那丢人可丢大了!

“贞儿,不然我给你说个故事,就当礼物吧?”糜贞说道:“好啊好啊!我听小六儿说田凡哥哥讲的故事可好了!”田凡就给她讲了个白蛇传的故事,恋人之间,很适合讲这种曲折离奇荡人心魄一波三折的凄美的爱情故事!这是田凡的想法……

刚讲到三分之一,外面有人来报,陶使君请田公子有要事相商。田凡很无奈的暂时结束了这个故事,跟糜贞说了声以后再讲,就跟着来人去了陶府。

陶府正厅现在气氛很沉闷,陶谦、刘关张、陈登父子、糜竺兄弟、陈群等徐州和小沛的主要官吏都在,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个时候,怕是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让所有人吓一跳。

田凡的脚步声惊醒了众人,刘备连忙起身相迎,执住田凡的手说道:“田先生,你可来了!”田凡赶忙见礼,说道:“玄德公客气了,劳众位久等,凡之罪也!”

张飞嚷嚷道:“哎呀,大哥,田先生,都什么时候了,还客气呢,快点想办法吧!”

田凡看了一眼张飞,问道:“张将军,何事如此着急?”

张飞有些烦躁的看了看田凡,叹了一口气,说道:“田先生,还是让大哥说吧,我说不清楚!”田凡意识到出大事了,不然张飞这种大老粗不能这么烦躁!

见田凡望向自己,刘备说道:“田先生快请入座!”陶谦也说道:“田凡快入座吧!”田凡坐下后仔细看了看陶谦,陶谦感觉到田凡的眼光,问道:“田凡,你看什么?”

田凡答道:“使君,怎么一月未见,您……”下边实在不好说出口。一个半月之前,陶谦并没有现在这么苍老,现在的陶谦看起来暮气沉沉,在他的脸上,原先就十分明显的皱纹更加清晰了,而原先花白的头发xiàn

在成了雪白也一头华发,更重yào

的是,田凡感觉他像是没有了生机,就像是随时会断气似的。

陶谦见田凡犹犹豫豫,不知dào

该说怎么说话的样子,豁达的摆摆手,笑道:“呵呵,这短时间确实很累,我感觉自己像是老了十岁,随时可能入土似的!”

田凡赶紧说道:“使君可别这么说,您一定能长命百岁,再说徐州百姓也离不开您呀!”

陶谦呵呵一笑:“你这孩子哄我的吧!古来这么些年,有几人能长命百岁?古人说人过五十不为夭,我已经过了六十了,以到知天命之年,也算长寿了,早晚有那一天!”刘备也劝道:“使君,田先生说的对,您一定长命百岁,徐州百姓离不开您,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呀!”

陶谦看着刘备说道:“呵呵,玄德你也诳我?嗯,还是不要说这些了,先说灾民的事情吧!”

刘备微微点头,将现在面临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等刘备说完,田凡才了解到自己外出巡视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由于徐州蝗灾较轻,从兖州和豫州有大批灾民涌入,现在已经达到数十万之众。灾民开始涌入的时候,徐州各靠近两州的郡县自己消化,并没有报gào

下邳,等上报的时候,灾民的数量已经无法掌控了。今年大旱,各郡县府库里并没有太多粮食赈济灾民,但是有各大家族的支持,咬咬牙还是能挺过去的,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灾民聚集,扰乱当地治安,当地官吏管不胜管。有两个地方还差点闹出暴动!田凡在巡视的过程中也见到过很多灾民,但是灾民只是三三两两的,并不多,他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陶谦实在是愁的没办法,把众人都请来商议,可还是没商议出个所以然来。田凡点点头,说道:“呵呵,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看把你们愁的,我……”“这还不算大事,那你说什么算大事?”张飞一嗓子又把田凡打断了。

陶谦激动了,刘备激动了,以至于都没空理张飞了,厅中除了张飞,所有人都激动了。田凡敢这么说,就说明他由办法呀!只有张飞这种内存小的人才反应不过来。陶谦以与年龄和身体状况不符的敏捷抓住田凡一只手,颤抖着说道:“田凡,你有办法?快快说来!”刘备也抓住田凡另一只手,犹如幽魂一般的颤音,急急地问道:“是啊,田先生快快教我!”陈登父子,糜竺兄弟,关羽都站了起来,围在田凡身边,乱泱泱的说道:“快说,有什么办法快说!”关羽很想卡住田凡的脖子问,可是田凡的身前是刘备和陶谦……

田凡连忙说道:“诸位,听我说!”等众人安静下来,田凡继xù

说道:“其实说穿了,就四个字,以工代赈!”看到众人迷茫的眼色,田凡问道:“使君,玄德公,请问,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灾民聚众不服管教,而不是粮食不够,我说的对吗?”

陶谦点点头,说道:“不错,我徐州富庶,加之元龙几年屯田,确实积攒下了不少粮食,再说今年的收成多少还有一点,粮食倒是足够了。就算官府粮食不够,可以跟各世家富户借一些。现在的问题就是灾民不好管理,乱哄哄的一片,实在是难于管束!”

刘备也认同的点点头,说道:“是的,使君说的不错!前些天我小沛的一些灾民差点就暴动了,要不是云长和宪和反应快,将挑头之人抓起来,就酿成大祸了!黄巾之乱平定了也有些年头了,可是各地还是有反复,如若灾民为别有用心之人挑拨,可能就是一场滔天大祸啊!”

第六章 蝗灾(五)

田凡点点头说道:“那就好办了,按照以工代赈的方法进行救济就可以解决。”

陈登问道:“田先生,什么叫做以工代赈?”众人也都等着田凡的解释。

田凡解释道:“其实很简单,简单说来就是让灾民参加劳动获得粮食和报酬,不参加的则没有。可以让他们屯田,修城池,或者一些富户也可以让他们帮忙干活什么的。总之一句话,必须干活,否则没有饭吃。这样,灾民都有事干了,就没心思闹事了!”……

众人愣了一阵,突然觉得豁然开朗啊,陶谦懊恼的拍拍脑袋,说道:“如此简单,我等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田凡你真有鬼神之能呀!”刘备和陈登父子也认同的点点头。这句话把田凡说了个大红脸,呃,咱好像没那么大本事吧?

张飞突然叫道:“不对,田先生,不对呀!”田凡问道:“三将军,哪里不对了?”“你说不干活的就不给饭吃,那些老人孩子还有体弱者怎么办?”大家都很无语,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这个家伙。张飞很无辜的傻笑一下,问道:“呃,我说错话了吗?”关羽朝旁边挪了挪,一副羞于与之为伍的摸样。

田凡笑笑,说道:“使君,玄德公,还有个事情。一定要派军队看管这些灾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黄巾余孽挑头闹事,那就麻烦了!另外,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一定要防止发生瘟疫!不然的话……”剩下的话,他没说出来。瘟疫他们都见过,那可是浮尸百里,千里无炊烟,想想就能吓人一哆嗦。

陶谦和刘备点头认同,陶谦问道:“如何能防止发生瘟疫?”

田凡答道:“嗯,待我想想!”说罢,田凡皱着眉头,把前世知dào

的防疫的方法回想了一阵,众人则静静的看着他。

好一阵,田凡打了个响指,说道:“总起来有这么几条!第一,所有人都要喝开水,凉水不能喝!第二,大家居住的地方,必须保证通风和干燥!由官府出面,带领灾民建立简单的茅草屋,给他们居住之用。第三,给灾民们建立统一的如厕地点,而且这些如厕的地点必须要远离水源地,防止粪便污染水源!第四,如果出现了发病的病人,一定要在专门的隔离地点安置!把病人按照病情的严重与否分开隔离。第五,要防止蚊虫叮咬,在灾民聚居地要放置一些防蚊虫的药物!其实今年天旱,蚊虫应该不是很多,不过还是要防备一二!第六,趁着现在没有发生瘟疫,药店的药物还没有涨价,请使君大量购进一些防疫和治疗各种疫病的药物!一来以备不时之需,二来每天给灾民喝一碗,防止疫情发生!第七,征集医者,随时关注灾民的健康情况,发xiàn

疫情,赶紧通报!第八,染病的尸体,还有各种动物的尸体,全都火化,防止可能的传染!第九,对于负责发放赈灾粮食的官吏,一定要加强监督,防止贪腐,必要的时候,可以杀一儆百!……”

田凡看了众人的反应,有些心虚的说道:“我只想到了这么多!不知dào

各位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众人分别对视了几眼,他们不懂防疫,也不知dào

田凡说的对不对,刘备问道:“田先生,你说的这些,我不是很明白缘由,能否解释一下?”

“呃,好吧!各位,凡刚刚说的这些,如喝开水,居住地通风干燥,同一地点如厕,防蚊虫,隔离病人,还有火化尸体这几条,都是针对疫情可能的传染……”田凡详细解释了这几条的好处,除了防疫一条之外,最大的作用就是,让百姓知dào

官府没有放qì

他们,官府一直跟他们在一起,这样就让他们有活下去的信心!人在绝望的时候,一点活下去的信念是及其重yào

的!…,

几人商量后,做出了决定,陶谦说道:“就按照田凡说的办吧!”

田凡看看厅中的诸位,有些忐忑的说道:“各位,凡有一言,不吐不快!厅中诸位都是我下邳主要的粮食生产者,凡恳请诸位,粮价不要涨!务必请大家合zuò

,呵呵,凡不才,等过了这个坎儿,我来给大家找发财的路子,而且比涨点粮价更赚钱!”

众人看看田凡,又看看糜竺,都没说话,刘备和陶谦对视以后,陶谦说道:“好!就按田凡说的办!呵呵,粮价的问题,你跟你家大舅哥商量就可以,他可是我们徐州乃至整个大汉最大的粮商!”众人哄笑。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只要徐州最大的粮商糜家不涨价,其他人就是想涨,他也涨不上去!田凡心想,呵呵,问题不大!

田凡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能为灾民做的只有这些了!他不认为自己有拯救世界的能力,对于这种大型的天灾,只能做到尽人事!虽然大家对他的防疫措施不一定认同,可毕竟同意了,这就好!田凡相信只要他们按照自己说的方法做,一定能把疫病发生的概率降低九成以上,并且能尽可能的减少发病人员的死亡率!

不过紧接着陶谦说的话又把他的心提了起来,陶谦说道:“这些事情,还是田凡总体负责,从今天开始,我们所有人,包括我和玄德在内,在安置灾民和防疫的问题上,都听他的!”众人乱哄哄的答yīng

一声。田凡张了张嘴,可是看到陶谦和刘备坚定的眼神,他什么都没说出来!

田凡的本意是只负责出主意,而剩下的事情别人安排。他一直相信古人的聪明才智是现代人难于想象的,他们缺乏的只是一个方向而已,只要有了方向,他们能比现在人做的更好。可现实是,他再次被抓了壮丁!

田凡无奈,只能跟这些人一起商量细节上的问题!虽然他懂的不多,好在有陶谦刘备这两个人压阵,而陈群等人都是内政能手,具体的事有将会由他们做,田凡只是负责把握方向和巡查监督即可!半个时辰后,一道道命令由下邳快马发出,几天后,在各级官吏和军队的努力下,乱泱泱的灾民变得井然有序。

下邳,徐州的治所所在,是徐州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城池东西大约三里,南北约四里,城内常驻人口大约七万,在这个时代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城市了!同时,这次的天灾也使得下邳成了灾民聚集最多的城池!大约有十三万上下,差不多相当于下邳城内人口的两倍。下邳的灾民安置工作,主要由糜竺负责。而负责管理灾民的军队,由糜芳带领。这两人这些天一直很忙,不过他们的忙碌是有成效的,灾民虽多,可城外五里的灾民聚居地里,井井有条,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首先是登记,姓名籍贯,家里人口数量,是否壮丁,识字与否,有没有手艺等等!识文断字的背首先挑选出来,以后徐州有的是需yào

识字之人的时候。再说了,徐州的官吏数量有限,登记难民的工作都做不过来,这些人至少能帮忙。各种工匠被集中管理,在下邳城东大约二十里处的匠造作坊安排工作,这些人后来成了匠造营的一部分。挑出最健壮的一部分壮丁,被军队留下,经过训liàn

后,他们将成为徐州军的一员。另一部分壮丁被分配去修建城池,其家中体弱的老幼也被分配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剩下的人则被安排到屯田里进行屯田作业,当然现在主要的任务是抗旱!…,

徐州历经几次大战,人口损失严重,有大量的土地无人耕种,这给屯田提供了便利。而各个世家也在陶谦的默许之下,挑选了很多人,以补充在曹操攻击徐州时损失的人手,这些人以后将是他们的农奴或者佃户。田凡不愿意他们这样,可他阻止不了。这是徐州各大家族都在干的事情,如果阻止他们,那得罪的人海了去了,所以他连声都没吱!再说了,他老子田亮也兴高采烈的去挑人了,他还有脸管吗?

人,在绝望的情况下,遇到能存活下来的机会,大多数都会毫不犹豫的接受,即使条件不是那么合理!不能说这是没志气,因为这是自然选择的结果,正是这种求生的欲望,使得人类得以延续!田凡记得上一世听过一句很牛气的话,如果饿极了,我不敢保证不跟猪抢食!很龌龊的一句话,也是很真实的一句话!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这些灾民都很听话,而多数人都有事情干,也使得他们没空想些不好的事情。加之他们都处于军队的监督之下,各地的灾民安置都没出什么大的问题!

田凡的权利很大,不但要对各地灾民安置点进行指导,还有调查官员贪污的权利。这些天,他带着陶谦的两百亲兵,以及陶谦的命令,到处巡视。其地位相当于后世的钦差,对县令有罢免权,对县令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他也很好的行驶了这种权利,为了调查到真是情况,偶尔搞一个微服私访,很有钦差的感觉。到现在为止,他免了一个跟大族勾连的县令,杀了几个小吏,打了几个小吏,训斥了几个大家族,田凡感觉很有成就感。一路从北向南巡查,他见识了很多的人,对官场丑态,也有了进一步认识。哎,吏治呀……

这天,他到达了位于淮凌的安置点。淮凌县,南邻女山,距离淮河也不远,有几条小河流过,灌溉方便,农业发达。

淮凌县的县令姓尹名超,字墨林,也算是大族出身。其家族在广陵郡算是数得着的大家族,世代书香,诗书传家,为人敬仰,经常做一些修桥铺路的事情,所以在家族所在的东陵亭,威望很高!尹超是家里独子,自小就非常懂事,其为人处事很符合当时人的审美观,大有君子之风!两年前,淮凌县令出缺,陶谦经过考察后,就把他提了上去。此人二十出头,微胖,身材不高,一身文士服,见了人未语先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他!要是用现代语言描述,那就是具有强dà

的人格魅力!田凡上次巡视各地抗灾情况时,跟他认识,两人聊的很是投机,也就成了好友。

田凡到达淮凌时,尹超正在灾民安置点忙着。田凡没有让人去通知他,而是在小吏的带领下赶到安置点。田凡注意到,淮凌的城墙上,有很多人正在忙碌,不用想,肯定是在加固城防!

淮凌县的灾民安置点在县城东边,大约十里,为了取水方便,紧靠着淮水。正值盛夏,而且今年又是热的离谱,大半年滴雨未降,大地上基本没有什么绿色,仅有的几株绿色的树木也无精打采的。淮水的水位也降到了历年来的最低,炎炎夏日无情的烘烤着裸露的河床,仿佛是要把雨水正常年份没机会烘烤的一起补回来!

灾民聚居地井然有序,灾民们大都没有惶恐不安的神色,只是面有菜色而已!这已经足够了,那个年代,就算是风调雨顺,这些底层百姓也不一定能吃饱,大灾之年不饿死人就已经非常难得了!从灾民的神色中,可以看出尹超做的很好!能把灾民的情绪安抚住,这就是大本事!田凡也是见得多了,前些天他还为某些地方饿死了人而生气,可现在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他只能尽量的保证少饿死人,仅此而已!…,

找到尹超时,他正在给灾民分发食物。在小吏和军士的监督下,灾民们排成长队,等着分发食物,并没有大家一拥而上去哄抢的情况发生!一大碗粥,每天两顿,这就是灾民一天的口粮。由于粮食没有多到可以随便吃的程度,所以只能一天一餐。不过田凡的要求是,粥必须插筷子不倒!有几个地方没有做到,田凡没跟他们客气,调查清楚他们确实贪污以后,直接当着灾民的面,把主官打了一顿,然后送到了陶谦那里!

见田凡几人走了,尹超连忙将手中的大勺交给身边的小吏,快步迎了上来!

他对田凡深施一礼,说道:“先生来了?一路可好?”田凡连忙拉起他来,埋怨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叫先生!你怎么这么没记性?”两人年纪相仿,又是好友,田凡说话毫不顾忌!可尹超这厮不行啊,他上次见到田凡的灭蝗几策后,顿时惊为天人,差点没拜师了都!田凡好容易才劝好了他,这次一见面,老毛病又犯了!

尹超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呵呵,后来我想了想,你没有字,称呼你的名字不合适,所以还是叫田先生吧!”田凡拜拜手,说道:“就叫我田凡,我叫你墨林!你想让我称呼你为尹大人吗?”尹超也是个洒脱的人,闻言点点头没再反对。

虽然是好友,可田凡并不马虎,看了灾民吃的粥,再在尹超的陪同下各处转转。

田凡问道:“墨林,灾民安置的事情,有没有什么疫情?”尹超答道:“没有问题,你的方法很好,没有出现任何意wài

!现在淮凌聚集的三万多灾民很是稳定,也没有出现疫情!”田凡点点头,说道:“那就好!我们有足够的粮食,只要不出现疫情,这些人就都能活下来!”尹超点头认同,两人在安置点里转了一圈,田凡提出了几个不合适的地方,尹超马上让人调整。

第六章 蝗灾(六)终章

两人边说话边转悠,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算把该干的事情干完。然后,一起赶回淮凌县。

在城门口,田凡注意到正在出城的两个人!一位老人,白发白须,脸色红润,面带微笑,穿一身粗麻的衣服,那衣服不是武士服,也不是文士服,田凡没见过。他身边是一个大汉,满脸络腮胡子,脸色黝黑,长的十分雄壮。只是他脸上横贯着一条刀疤,如同一只大蜈蚣一般,给人极其凶恶的感觉,这使得他和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之间的组合显得十分怪异!

田凡正在看他们两人的当口,尹超已经迎了上去。他恭敬的向老人行礼,说道:“超见过老神仙!”那老人呵呵一笑,虚扶一把,说道:“墨林不需如此!”说罢,他看了一眼田凡,问尹超道:“墨林,不知这位小哥是哪位?”尹超连忙拉过田凡,对田凡说道:“田凡,这位是于老神仙!快来见礼!”田凡很纳闷,可还是深施一礼,说道:“在下田凡有礼,不知老神仙是哪位?”那老人呵呵一笑,并不作答,只是看着田凡。他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仿佛是惊讶,又仿佛是感叹。

尹超连忙给田凡介shào

了两个人,老人叫于吉,那个汉子是他徒弟宫崇。

田凡多少有些震惊,于吉就是演义里把孙策整死的那个老神仙啊!田凡恭敬的再施一礼,道:“不知老神仙当面,请恕田凡无礼!”于吉亲热的拉起田凡,说道:“呵呵,不需如此!你就是献策抗蝗灾的田凡吧?”田凡连忙点头,说道:“正是在下!”于吉深深的看了看田凡,说道:“真想不到,我大汉竟然有如此人物!”田凡谦逊的摇头,说道:“凡不过是灵机一动而已,当不得老神仙如此夸奖!”于吉笑着说道:“提早发xiàn

蝗灾,千年以来,从未有过,几乎有鬼神之能了,还当不得我一句夸奖吗?呵呵。”

看见于吉的徒弟,也就是那个大汉身上的包袱,尹超插嘴道:“老神仙,你这是要走了?”于吉说道:“是的!老朽本以为徐州有大量灾民涌入,会有大的疫情,没想到全不是我想的样子!既然徐州能够处理,我就不用再留在这里了!”尹超忙说道:“老神仙如何走的这般匆忙?超还没有聆听神仙的教诲呢!”于吉笑了笑,说道:“呵呵,老朽以拯救苍生为己任,我要到需yào

我的地方去!既然这里已经不再需yào

我了,我当然不会久留。若是有缘,我们还会相见的!”说罢,跟田凡点了点头,带着徒弟大步而去!

田凡等人送了于吉一程,在两人的再三推辞下,几人停了下来。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尹超说道:“于神仙真是个好人,他听说徐州有大量的难民涌入,专程赶来帮忙防范疫情!”田凡不解的问道:“他会医术?”尹超笑笑,说道:“医术通神!”两人一边闲话,一边赶回淮凌不提。

于吉两人边赶路边说话,他们说的话绝对能让田凡吓一跳!那个大汉说道:“师傅,看来这个田凡真的是元君(田凡老爷子田亮的字)之子!”于吉答道:“不错!你我都与他父亲熟悉,田凡很像二十年前的元君!”那大汉笑了笑,说道:“呵呵,实在想不到啊!二十年不见,那家伙已经有了这么大一个儿子!”于吉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宫崇看着师傅的反应,长叹一口气,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疤,想起了二十年前那场现在看来毫无意义的争执,也没有再说话!…,

两人默默的走了一阵,还是宫崇憋不住了,他说道:“师父,我……”于吉瞥了他一眼,说道:“有话直说!”宫崇答yīng

一声,说道:“师父,这田凡的面相,我怎么看不懂啊?”于吉捋着胡子说道:“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也看不懂!呵呵,看面相,此子应该是短命之相,可……仔细一看,却又是富贵无极之象!真是怪哉!”宫崇点点头,突然却笑了,见师父看他,他说道:“师父,呵呵,我们别发愁了,徒儿觉得,应该发愁的是元君才对!”于吉一听,也是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连连点头后说道:“不错,元君这小子不是一向不服我二人看面相的手段吗?呵呵,现在他也该发愁了!”师徒二人说着话慢慢走远了。

尹家最主要的产业是造船,东陵亭紧挨着江水,造船方便,而徐州境内多湖泊河流,很多的粮食物资需yào

用船运输,这就给了尹家发展的机会。只是他们家向来只建造一些内河行走的小船,或者漕运用的船只,从没有造过大战舰。

田凡在淮凌住了一夜,跟尹超聊了大半夜。尹超的房子中,放满了各种奇巧之物,多是他自己制造的东西。田凡知dào

他很喜欢那些工匠的活计,而且手艺也很好。只是当时的工匠地位低下,他不会去当工匠。他给尹超提了一个造战船的要求,主要是考lǜ

到徐州水道丰富,且南邻长江,以后肯定要打水仗。田凡打算劝说刘备建立海军,建海军就需yào

全新的船,在大江大河里畅游的船,到了海里就不一定能适应!既然尹家有造船的能力,就提早让他们做好准bèi

!他给尹超留下了一副草图,一副黑珍珠号的设计图纸!

田凡上一世最喜欢看的电影要算得上《加勒比海盗》了,他对那条黑珍珠号做了全面的了解,凭着记忆,他能轻易的画出这条船的各个部分,以及她的主要尺寸。他没有痴心妄想到尹家能造出黑珍珠号,因为这条船是十七世纪的船,其设计理念之先进、建造工艺之复杂是这个时代难以想象的!他只是想给尹家一点小小的触动,希望能给尹家的造船技术有一定的启迪,如此则足矣!

尹超家世代造船,他在这种氛围的熏陶下,对造船有着非同寻常的了解,已经接近当时大师的水平。看到田凡给的图纸,嗯,应该说是图绢!他大摇其头,先不说船型如何,只是一个看似简单的帆就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此图中的船,这帆怎么能这样?”

田凡看了看图,说道:“帆是软帆,不同于现在用的硬帆!这种帆的优点是动力大,可以给船更高的速度。缺点是操帆难度大,很难把握,需yào

长期摸索!”尹超看着图纸,皱着眉头连连摇头,说道:“难以想象!”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墨林,你手艺这么好,干嘛不去当工匠?”尹超笑了笑,也就是他和田凡比较谈得来,而且他性格也温和,不然两人铁定得闹翻。

“呵呵,工匠地位低下,有时候吃饭都成问题,哪有当官有前途?”

田凡摇摇头,说道:“呵呵,也是!现在的人对工匠的作用认识不足,当工匠确实没有前途!这根本就是一个错误嘛!”

尹超听他话里有话,问道:“嗯?难道工匠的地位应该很高吗?”…,

田凡点点头,说道:“是啊,你想啊,工匠提供了我们耕种的农具,打仗的兵甲,出门的车子,吃饭的碗筷,居住的房子,身上穿戴的衣物鞋帽……他们不应该有地位吗?呵呵,有些人呀,素质太低,用着别人制造的东西,转身却鄙视工匠的人!哦,我可没说你啊,呵呵!”

尹超默默的听完,呵呵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再说了一阵子话,各自安歇。

田凡嘴皮子动了动,然后又跑了跑腿,徐州因祸得福!由于有足够的粮食,灾民不用担心饿死,又有合适的防疫措施,也没有发生疫情。灾民们平安的度过了最难熬的三个月,直到十月份降雨。这些从各地逃荒过来的难民中,成年男子占到几乎一半,只有少数是拖家带口的。这些人一路来到徐州,可以说是历经磨难,多数病弱者在路上就已经死去了。暂时来看,这帮人身体虚弱,多数半死不活的,毕竟徐州官府赈济的粮食只能保证他们不饿死,可过个一两年,等他们修养好了,多数都是可以拉出去当兵的材料!可以说,徐州在这一次蝗灾中赚死了!

三个月里,各个主要城池得到了极大的加固,比如下邳城,不但修复了历次战争中受损的城墙,甚至还将城墙加厚加高了许多!大量劳力的加入,使得屯田规模扩大了近两倍有余,并且在相应的土地里挖掘了很多渠道,旧的沟渠也都翻新了,使得几个郡国的灌溉系统得到了极大的完善!而后这五十万人口,也变成了徐州的财富,将会为徐州的防范外来入侵和对外扩张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连续解决了两个大问题,陶谦也是笑口常开,平白多出了近五十万人口,那可是发了大财啊!要知dào

徐州的人口不过一百多万呀!徐州先后经过两次黄巾军的肆虐,再有曹操两攻徐州,人口损失惨重。徐州五郡国中,只有广陵郡没有遭受到这四次灾难的肆虐,算是保全完整了。现在徐州最缺少的就是人!

逃到徐州的这些灾民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从兖州过来的,甚至比今年和去年曹操两次讨伐徐州时徐州损失的人口还多,对于徐州来说,这是损敌而肥己的大好事!曹操也是心有不甘,他是想管管来着,可当时他的地盘只剩下了三个县,正跟吕布在濮阳对峙呢,根本是有心无力!蝗灾发生的时候,曹操弹尽粮绝,惨到差点投靠袁绍的地步,还是程昱劝住了他!

第七章 刘备来访

田凡赶回家时,已经八月末了,跟陶谦和刘备交了差,汇报了各地的情形,他回到了阔别好久的家中!

跟父母见完了礼,听了老两口一大通唠叨,田凡回到自己的小院。没让人通报,他一个人静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刚进院子,就看见了小六儿!确切的说,小六儿身穿一身丫鬟的服装,正趴在一颗梧桐树下的长石凳上,两只手垫着秀气的小下巴,两只眼睛一直盯在地面上,似乎正在看着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她没穿鞋,两只晶莹剔透的小脚丫调皮的摇来摇去,看得田凡直翻白眼,这丫头神经就是大条,你就不怕被别人看见?幸亏田凡的小院里一般是不会有男人进来的!田凡慢慢靠近,终于看见小六儿看的津津有味的东西了——两群蚂蚁在打架!一群蚂蚁个头大,黑色,但是数量少。另一群则是个头小,黄色,但是数量是黑色蚂蚁的数倍!现在两堆蚂蚁正打的难分难解,地上到处是死去蚂蚁的尸体!

田凡看得脑袋发麻!这小丫头胆子还真不小,这也也不怕?大概是感觉到身边有人来了,小六儿猛然间转过头来。见是田凡,她高兴的一声轻呼,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可石凳太窄,她一个没扶住,惊呼一声就往地上倒去!亏得田凡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拦腰抱起,不然小丫头非得摔个饱不可!田凡抄起她的腿弯,把她打横抱起,坐在石凳上,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这丫头!几只蚂蚁打架,有什么好kàn

的?就算要看,你坐着看也行呀,不怕石头凉呀?你看你,不但趴着,还不穿鞋!呵呵,真是不知dào

该说你什么了!”

小六儿被田凡抱在怀中,有点脸红,期期艾艾的说道:“公子一走那么多天,人家无聊嘛!”田凡笑着说道:“行了,别说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走,咱们回屋!”说着,捡起她的一双木屐,给她套在脚上,然后抱她站起来,一边着跑一边说道:“走喽,回屋喽!”小六儿安静的躺在他怀中,脸儿红红的。

到了屋里,小六儿双脚一着地,马上开始滔滔不绝了!什么家里的母鸡开始下蛋了,厨房张师傅家添了个闺女,马厩里的母马产了马驹之类,鸡毛蒜皮的事情,你想听多少她就有多少!田凡心想,这丫头上一世肯定是个哑巴!不过他并不讨厌小六儿的滔滔不绝,这让他感觉很温馨!田凡从蝗灾开始就一直在忙,中间在家里待了两天,接着又是一个多月的忙碌,他很疲惫,听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感到非常放松!生活是什么?生活就是一系列的鸡毛蒜皮!

在小六儿伺候下,田凡好好泡了个澡,然后就该吃饭了。饭桌上,老爷子老妈一个劲的劝他多吃些,看的田坤都嫉妒了!

本来想去看看糜贞的,可现在太晚了,再说自己也挺累的,田凡让人给糜家捎了个信,就说明天去看她。

第二天一早,田凡还没吃早饭呢,下人来报说糜贞来了。他心说,看来这丫头是真想自己了!田凡和小六儿一起迎出小院,就见糜贞则带着俩丫鬟桂枝和芳草款款走来!见到田凡,糜贞嫣然一笑,说道:“田凡哥哥,我先去向伯父伯母请安,再来陪你说话!”田凡点头,这个知礼的丫头!

待糜贞给未来公公婆婆请安完毕后,来到田凡的房间,却听到田凡正给小六儿和田坤两个小不点,呃,确切的说,小六儿已经不能算是小不点了,丫头已经十四岁了……讲故事呢,讲的是《白蛇传》。…,

见糜贞来了,田凡赶紧向她招招手,说道:“贞儿,快坐下,马上就讲到上次被打断的地方了!芳草桂枝也坐,不要客气,我这里没讲究!”糜贞点点头,说道:“好啊,上次没讲完,害的我一直在想!呵呵,这个故事实在精彩!”芳草桂枝也不客气,点点头坐了下来。

田凡接着讲,故事讲的很粗略,一个长篇小说被他讲成了中篇小说,可即使如此,也讲了接近两个时辰,讲得那叫一个口干舌燥啊!

听完故事,糜贞双目中异彩连连,说道:“田凡哥哥,这个故事真精彩,如果能编成歌舞,那一定大受欢迎!”

田凡听了就是一愣,紧接着双手猛击一下,对呀,可以把这故事编成歌舞剧或者舞台剧呀!不止这个故事,还有西厢,梁祝,《聊斋》中得很多故事,都可以这么搞呀!

田凡激动之下,拉着糜贞的手儿一个劲儿猛摇,说道:“贞儿你可真聪明,哈哈哈,为兄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哇哈哈哈!”糜贞让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闹了个大红脸,心虚的看了看小六儿和田坤,又似嗔似怨的飞了田凡一眼。小六儿、芳草和桂枝都掩嘴轻笑,而田坤却在起哄,捂着眼睛连连叫道:“哥哥,哥哥,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田凡瞪了田坤一眼,说道:“臭小子!没看见就没看见,你喊什么呀?”糜贞把头低的更低了,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这时候田一大步进来,先向糜贞问好,又对田凡说道:“公子,刘玄德将军来访!”

田凡心说刘备来的可真是时候,糜贞这丫头脸皮太薄,还是先遁走吧,省的她尴尬。他装作极不情愿的样子,对糜贞说道:“贞儿,哎,你看这!我还想好好跟你聊一会呢!嗯,你先在这里坐会儿,玄德公来访,我得去看看!”糜贞低低的嗯了一声。

田凡又对小六儿和田坤说道:“你两人好好陪着贞儿说话,坤弟,若是让我知dào

你欺负嫂嫂,回来就收拾你!”田坤调皮的伸了伸舌头。

稍微收拾一下易容,田凡步入正堂。打眼一看,只见刘关张坐客位,而田亮老爷子则在主位相陪,看起来相谈甚欢。

田亮见到田凡进来,连忙说道:“凡儿,快与玄德公见礼,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来?”

刘备赶紧起身,对田凡施了一礼,说道:“田先生来了!”又转头对田老爷子说道:“田老先生不可如此说,田先生大才,在下等田先生是应该的!”张飞和关羽也是站起身来对田凡行礼,称呼“田先生”!张飞对田老爷子说道:“我大哥说的对,田老先生,田先生有大才,我老张算是见识到了,等一等又有何妨?二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关羽丹凤眼微微一张,点头说道:“三弟所说有理,田老先生不必如此,田先生值得我兄弟三人等!”

对于田凡的本事,刘备打从心眼里佩服!不在于他发xiàn

了蝗灾,也不在于他救了几十万灾民。关键在于,第一,他发xiàn

了预防蝗灾的方法;第二,他出的“以工代赈”的点子,适合于任何天灾兵祸,实在是很实用!而基于“以工代赈”的一系列流民处理方法,稍加整理,就成了一个完善的流民处理策略!第三,他提出的防疫方式,以现在看来,效果很明显!这三件事情,任何一件能解决了都是了不起的大事!现在竟然全都让这个小青年给办成了,这是多大的本事?所以,刘关张是诚心来请田凡帮zhù

的!…,

田凡一听,怎么这么不对劲啊?这兄弟三个都这么说,是不是要发生点什么呀?刘备这么说还有请可原,可张飞关羽也这么说,就显得很是怪异了!田凡赶忙对父亲行了一礼,口称“父亲”,然后又分别与刘关张见礼。礼毕,众人入座,田凡问刘备说道:“玄德公,您今日来访,可有事情?”

刘备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对田凡深深一礼,郑重说道:“备自起兵报效朝廷以来,虽屡遭挫折,但未敢有一刻自弃,实因天下未平,百姓仍在受难,被虽有大志,奈何资质愚钝,还请先生不要嫌弃,出山助备早日匡复汉室,还天下太平。备以军师之职授予先生,还望先生务必答yīng

!”而关羽张飞也一起行礼,同声说道:“还望先生务必答yīng

!”

把个田凡吓得,赶紧跳起身形,双手连摆,急急的说道:“玄德公请起,二位将军请起,切不可如此,凡当不得三位如此大礼呀!”

张飞嚷嚷道:“田先生不答yīng

,我兄弟三人就不起来!”刘备没有出声,不过看来他是同意张飞的说法的。田凡急的满头汗,这三个人力qì

都比他大,拉也拉不起来呀!田老爷子也劝,三个人只是对田老爷子微微笑一下,都不起身。

田凡头大了,这叫什么事啊?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看来这兄弟仨是赖上自己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反正也打算投靠刘备给的,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挺不错,毕竟人家刘备亲自来请,也算给足了自己面子,投靠后不怕不被重用。他对三顾茅庐的事情,真的不感冒!于是他下定了决心。

直起身来,田凡郑重的对刘备三人说道:“玄德公,两位将军,且请起身,听凡说几句话!”刘备见田凡的表情很凝重,直起身来,满脸郑重的看着田凡,说道:“请先生教诲!”关张两位也起身,说道:“请先生教诲!”

田凡点点头,说道:“玄德公仁德,天下皆知,今日凡以薄弱之才,承蒙玄德公看中,委以重任,感激不尽,然凡确实资质不足,难堪大任!……”

刘备急了,连忙行礼说道:“先生大才,备实知之,望先生不弃!备当以师礼待先生!”

田凡赶紧止住刘备,说道:“玄德公且听我言!凡资质不足,难堪军师大任,然愿随玄德公驱驰,为复兴汉室尽一份薄力!”

刘备高兴的一揖到地,说道:“谢先生不弃!”关张也同时行礼说道:“谢先生不弃!”刘备又说道:“蒙先生错爱,备感激不尽。然这军师一职,备请先生担当!望先生答yīng

!”

田凡说道:“玄德公,不是我谦虚,我自己有多少本事自己知dào

,凡确实当不起这军师之职!请玄德公谅解!宪和先生,长文先生皆有大才,吾不及也,可请他们担当!”说起来,陈群和简雍都不适合做军师,陈群的能力表现在处理内政和选拔人才,而简雍口才好的很,适合做个使者,不过,他们都比田凡合适!

还是那句话,田凡没什么大本事,他需yào

跳出圈子看问题。就像NBA的球员一样,如果你拿了三千万美金的薪水,却只能打出三百万美金的水准,那你就是失败者,虽然你比平常人要好很多!刘翔就是这样,你拍过那么多广告,挣了那么多钱,到了关键时候,你却不跑了,这不是扯淡吗?有人说了,人家是有原因的,人家有伤!有伤?有伤你怎么不早说?我就不信你到了赛场上才知dào

自己有伤!…,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

刘备有些为难的说道:“长文常驻沛县,云长离不开他!宪和先生却说要先生担当军师一职!”

田凡想了想,说道:“玄德公,如若不然,请宪和先生先担当军师一职,等有更合适人选时再决定吧!”

刘备想了想,只得说道:“先生说的是,那就先这么定了!”

田凡后退三步,整了整衣冠,对刘备郑重一礼,说道:“主公在上,受凡一拜!”

刘备高兴的快步上前,拉住田凡的手将他扶起,说道:“先生快快请起,备得先生不弃,实乃备之大幸也!”关羽也上前一步,说道:“先生请起,谢先生不弃我兄弟三人!”又对刘备说道:“恭喜大哥得一良才!”张飞也哈哈笑道:“恭喜哥哥得一贤才,咱们是不是去喝一杯庆祝一下?”

刘备心情极好,对张飞说道:“三弟,为兄今日不去管你饮酒,你自己放开量饮就是。但是一定要记住,切不可醉酒闹事,不然为兄定不饶你!”

张飞连忙点头,说道:“大哥放心,飞心中有数!哈哈哈,谢谢田先生,如不是你,大哥定不允许我喝酒的,哈哈哈!”张飞真是高兴啊,嘴都咧到后脑勺了!

田亮看看刘备,又看看田凡,看着这眼花缭乱的情形,沉思片刻后,满脸严肃对田凡说道:“凡儿,你下定决心了?”

田凡对田亮一礼,答道:“父亲,国家动荡,凡得遇贤主,凡之幸也!凡儿不孝,然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请父亲成全!”田凡知dào

,投靠刘备以后,就不能天天在父母身边尽孝了,所以有些不舍。

田亮点点头,对着伺候着的田福和李氏说道:“田福,你去把田一田二和田坤他们都叫过来,李氏,你把夫人请来!”两人答yīng

一声,各自去请人。

田亮又对田凡说道:“凡儿,玄德公仁厚,是个贤主,既然你下定决心,为父不拦你,你一定要好好辅佐玄德公!”田凡赶紧称是,刘备也说道:“谢田老先生成全!”

田凡对刘备说道:“主公,凡不能立即去为主公效力,请主公原谅!”

刘备一愣,问道:“先生这是何故?”

田凡答道:“陶使君对凡不薄,等陶使君去世以后凡才能全心辅佐主公!”

刘备挺高兴,田凡念旧,这样的人一旦下决心辅佐自己,轻易是不会背叛的,再说陶谦的身体大家都清楚,估计很难撑过今年了。他宽容的笑笑:“呵呵,陶使君对备更是不薄,这不是问题,备等先生就是了!”

这时候张氏、糜贞、田坤、田一田二等人都来了。张氏跟刘备见礼后问田亮道:“老爷,何事把我们都找来?”田凡叫了声母亲,刘备行礼口呼田夫人。

田亮看了看田凡和刘备,转头对张氏说道:“夫人,玄德公仁德,今日来请凡儿辅佐,凡儿已经答yīng

了!”

张氏一听,转身抓住田凡,急急的问道:“凡儿,你父亲说的可是真的?你可不要吓为娘啊!”

刘备一看这一家子有事要商量,自己兄弟三人不好在旁边看着了,赶紧起身带着告辞。

田凡和田亮送完三人回来,张氏就急的说道:“凡儿,你倒是说呀!”

田凡叫了声母亲,说道:“父亲所说不错,儿确是答yīng

了。”

张氏抓住田亮的手说道:“老爷,你怎么不劝劝凡儿呀!这战场上刀枪无眼的,万一凡儿有个什么好歹,你让我可怎么活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田凡赶紧拉住母亲的手,劝道:“母亲,儿不会上前线的,儿的任务就是给玄德公出出主意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张氏轻轻打了田凡一下,怒道:“你这孩子怎么还骗你母亲啊?你当我不知dào

啊?如果战事顺利当然没事,若战事不顺,你们还不是照样危险?”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田凡赶紧劝住,田亮老爷子也劝,糜贞也劝,又是哄又是逗,说刘备肯定会给他最好的活,最没有危险的活,肯定不用上战场,好半天张氏才破涕为笑,还是嗔怪的打了田凡好几下才止住了眼泪。

张氏对田凡说道:“你个臭小子,就会哄我。哎,算了,我不管了,战场上刀枪无眼的,你自己注意吧。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不去阻碍你前程,但是,每次出征你都要给我好好的保重自己,要是给我少了一根毫毛,我……我就不活了!”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又对糜贞埋怨道:“贞儿,你这孩子也是,不跟我一起劝劝凡儿,却反过来跟他一起来劝我!”

糜贞看着田凡,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雾气蒙蒙的,第一次主动握住田凡的手,她勉强的笑笑,说道:“伯母,田凡哥哥决定的事情贞儿都会支持,贞儿只知dào

,如若田凡哥哥有什么不测,贞儿绝对不会独活!”

田凡心里那个感动啊,使劲抓住糜贞的手,说道:“贞儿,你放心,我会保重自己的!”

第八章 唐伯虎?田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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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家情绪都不高,田亮老爷子连忙说道:“行了行了,都坐好了,我有事要说!”

糜贞挨着田凡坐下,手还是拉着田凡的手不松开,以她害羞的个性,这是需yào

极大勇气的,也就是田凡要跟着刘备混了,她担心才会这样。田凡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慰。

田亮见大家都坐好了,继xù

说道:“今天凡儿已经决定辅佐玄德公了,出仕就意味着成年,我打算给凡儿提前行冠礼,提前赐字!”古代的冠礼并非必须到二十岁才行,有些大族或者皇室人员,为了能让儿子早些出仕或者掌权,往往提前行冠礼。就像传说中秦国的少年宰相甘罗,十二岁行冠礼,周朝周文王十二岁,成王十五岁。汉武帝刘彻在登帝位之前,肯定是要行冠礼的,那时他才十六岁。

张氏点点头,说道:“是呀,是该有字了,以后辅佐玄德公,没有个字不像话。哎,可惜贞儿还小,没有及笄,不然让他二人成婚就好了!”糜贞被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就像被蜜蜂蛰了一般,连忙抽回握着田凡的手,还偷偷看了田凡一眼。田凡脸皮厚,看着糜贞的反应,他嘿嘿傻笑。

田坤问田凡道:“哥哥,哥哥辅佐玄德公以后是不是就不能每天回家了?是不是就不能给我讲故事了?”

田凡摸着他的小脑袋说道:“坤弟,你说的不错!嗯,坤弟今年已经八岁了,已经是个小小男子汉了,为兄不在家中,你要替为兄照顾好父母亲,不要让他们太累了!听明白了么?”田坤不乐意,但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田亮和张氏看着小大人似的田坤,听着兄弟二人的对话,心里也挺不是滋味!毕竟儿子以后免不了出征,说不担心是假的!

田亮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成婚的事以后再说,先说冠礼的事吧。嗯,冠礼就不用大办了,请几个亲戚朋友的来观礼就是了,另外,田一田二两人跟凡儿年龄相仿,今后就跟着你们公子好了!”田一田二赶紧答yīng

,对于他们俩这样的变态,不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实在是可惜了,能跟着田凡上战场,他俩是打心眼里高兴。

田老爷子接着说道:“明天我找人算一个好日子,给你们三人一起行冠礼,一起赐字!另外,田一田二跟随你们公子后,恢复你们的原姓,只要保护好你们公子,待凡儿功成名就之后,你二人可以自立家门!”

这下田一田二吃惊了!他们属于下人,跟奴隶差不多的人,能跟公子同时行冠礼,而且能恢复自己原姓,可以自立门户,这是多大的喜事,多大的荣耀?行了冠礼有了字就算成人了,而中国人最大的理想就是传宗接代,让自己的家族枝繁叶茂,以便让自己的姓氏能一直传下去,除非逼不得已,谁愿意跟别人姓啊?两个人赶紧磕头谢恩!

田亮虚扶一把,将两人让起身来,温言说道:“你二人不必担心家里人,今天我做主,田三还是负责家里的农庄,田四还是管酒店,田五还小,等过两年再跟他安排,小六儿从今天开始就算是凡儿的妾室,不过她现在还小,等过两年再收房!”几句话一说完,田福一家子赶紧谢恩,而小六儿则是满脸通红,糜贞主动拉住小六儿的手,轻声说着什么,小六儿低低的答yīng

着。…,

三天后,九月十一日,黄道吉日,宜冠笄,田凡行冠礼。糜竺糜芳糜贞和陶商陶应来了,陈登父子来了,曹豹也来了,刘关张都来了,连陶谦听说田凡行冠礼也强撑着来了。用陶谦的话说,这个孩子是好孩子,挽救了徐州,他行冠礼,我应该来!

众人推选后,由陶谦给田凡加冠,田亮给田一田二加冠,嗯,现在应该叫唐一唐二了。

陶谦很高兴,说道:“田凡终于成人了,我可以征他为官了!”

田凡很不好意思的说道:“使君,我已经答yīng

玄德公辅佐他了!”

陶谦看了看刘备,心中倒没有什么不满,豁达的呵呵一笑,说道:“那更好,呵呵,我早就劝他征用你了。”话说完,他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了一句:“这样也省的麻烦了!”这句话没有人听见,田凡也只是看见陶谦的嘴在动,似乎说了什么,但没听清。

加冠礼成后,田亮给三人赐字。

田亮说道:“凡儿,今日你成人了,为父赐你字,伯光!希望你能光大我门楣!”听了这句话,田凡差点没一头栽地上去!我的个老天啊,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田伯光?呃,好像真的很耳熟哎!没等他惊讶完,又被震倒了。只听田亮接着说道:“唐一唐二,上次你二人随凡儿巡视各郡县,路遇猛虎,你兄弟二人赤手屠虎。嗯,你二人与虎有缘,且皆为搏虎之士。唐一排行老大,我赐你字,伯虎!唐二排行老二,我赐你字,仲虎!望你二人好好帮扶凡儿!”唐伯虎?我的老天啊!田凡又是差点栽倒在地!老爷子太恶俗了!

田凡真的很无语!唐伯虎,这个字还行,明朝大才子嘛,挺好的。可是,田凡看着这个两米多高的唐伯虎,实在是不能将他跟另一个唐伯虎联系起来!

至于自己的字,田伯光?呃,这个字,从老爷子嘴里出来的一瞬间,就决定了田凡会叫这个名字,还得叫一辈子!在冠礼上长辈赐字之后,这个字是不能更改的,再说现在这么多人多看见听见了,你就是想跟老爷子商量着改改也不行了。想着以后同僚叫自己“伯光”,心里就有点别扭!某个瞬间,田凡甚至埋怨老爷子,你丫给我起名字,就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冠礼结束后,众人各自吃酒谈天。糜贞笑嘻嘻的来到田凡面前,叫道:“伯光哥哥!”把个田凡给惊的,嘴里的酒一口喷出,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糜贞连忙轻轻拍着田凡的背,一脸的纯真,无辜的问道:“伯光哥哥,你怎么了?”回应她的是一阵更加剧烈的咳嗽!

好容易田凡止住了咳嗽,满脸通红的对糜贞说道:“贞儿,那啥,你能别这么叫我吗?”糜贞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问道:“为什么呀?伯光哥哥不是挺好听的吗?”

呃,这怎么解释?难道说上辈子“伯光”这个词比较犀利,尤其是对女人来说?田凡心说还是算了吧,反正只有自己知dào

这个名字有多邪恶。

“好吧贞儿,你愿意这么叫就这么叫吧!”话说一个漂亮的小萝莉甜腻腻的叫自己“伯光哥哥”,是不是容易让自己向月夜狼人进化啊?田凡看着糜贞可爱的小嘴唇,差点就忍不住了!呃,我是正人君子,再说人这么多,咱不能这么干!田凡默念几遍正人君子咒,终于压下了心中的邪念!糜贞还关切的看着拧着眉的田凡,丝毫不知dào

自己的一句“伯光哥哥”差点害得自己羊入狼口!…,

这时候,张飞一嗓子把众人吸引过去,张飞对唐一说道:“伯虎,我早就听说你兄弟能赤手搏虎?我二人比一比怎么样?”张飞好武,听说谁有本事他都忍不住想较量一下。

听了这句话,田凡赶紧替唐一回答道:“翼德将军,伯虎虽然有些勇力,怎及得上张将军的本事?谁不知dào

张将军和关将军都有百万军中取上将人头的本事?伯虎和仲虎只是力qì

大一些而已,武艺不精,两位就不要比试了吧?”刘备也赶忙劝住张飞,再怎么说这个时候比试也不合适不是?

曹豹听田凡夸关张勇猛,很不爽的撇撇嘴!

田凡举爵对张飞说道:“呵呵,来,张将军,我二人共饮如何?”

张飞嘟囔道:“不喝,这酒一点劲道都没有!哎,好久没喝到平原的酒了,那酒才有劲道呢!”说罢,摇摇头,一副思念的样子。

田凡稍微一愣,脑子里闪过一个东西,嘿嘿,搞好了又一个发财的好机会呀!上次刨冰的生意很好,因为是糜家出面,下邳城的各大酒店和青楼都无条件接受,当然后来的销售成绩也都不错,他们也都没有后悔。田四听了田凡的话,找人专门研究并推出了很多新的系列,并创新的做出了像后世雪糕冰激凌一般用木棍穿着的系列冰品,使得这个糜家冰品在徐州大受欢迎。虽然也有一些人仿制,但是由于糜家配方和工艺保密做的好,那些仿制者的产品都上不了台面。田凡听说保密制度是糜贞提出来的时候,不禁感慨自己这位未来小娇妻还有做生意的天赋啊!

虽说挣的钱对于糜家和田家来说,九牛一毛,多它不多少它不少,可蚊子腿也是肉不是?

田凡问张飞道:“翼德将军,你能喝多少酒?”

张飞翻了翻眼皮,看了田凡一眼说道:“怎么,田先生想跟我拼酒?要说出主意做军师,我张某十个绑在一起也不如先生,但是拼酒我敢说能喝过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田凡忙说道:“张将军误会了,我问你这个问题另有用处!”张飞提起身边的一个五斤的酒瓮,说道:“像这种,我可以喝十瓮!”

田凡听了就是一惊,心想,你呀真是个酒桶!这样的酒坛差不多能放五斤(东汉时期,一斤约为现在的二百二十克,但是为了写作方便,本文中所用的重量单位一律为五百克一斤),你喝十坛?虽然当时的酒度数低吧,可感觉也应该有个十度左右,你可真能吹!

他一笑,说道:“张将军,我跟你打个赌!十天后我造出一种酒来,你如果喝两坛而不醉,就算你赢,我就让你免费喝一辈子我造的那种酒!如何?”嗯,十斤,传说中的国宴陪酒员的酒量,我就不信习惯喝低度酒的你能撑得住,嘿嘿!十斤酒让张飞罪的不省人事,这是多好的广告词?到时候连宣传费都省了!

张飞一听就来劲了,说道:“真有那样的酒?”见田凡点头,他说道:“好,太好了!呃,如果我输了怎么办?”

田凡斜了他一眼,说道:“你输了,当然是想喝酒就花钱买了,难道你输了还想免费喝?”众人哄笑声中,张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田凡接着说道:“另外,只要是你张将军请客喝酒,那必须用我的这种酒。我知dào

你酒量大,给你打五折!怎么样?答不答yīng

?”张飞一听,没有问题呀,嘿嘿,点头就答yīng

了。

悲剧的张飞没想到的是,自从他喝过田凡酿的酒以后,所有其他酒在他嘴里都黯然失色,从此张飞的俸禄有一半多都花在了这种酒上。直到后来田凡不忍心了,给他打二折,这才让张飞不至于过的太窘迫!倒不是田凡舍不得那点钱,主要是张飞这个人喝起酒来不要命,你要是给他免费喝,非得把这个人喝废了不可!那自己罪过就大了……

第九章 下雨了,好事还是坏事?

十天后田凡做出了蒸馏酒。

在糜家的酒店里,应邀出席的宾客见识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酒,无色,酒味浓烈逼人,香味也比一般的酒浓一些,至于味道,没有一般酒那种甜腻腻的感觉,味道单调,就是两个字——很辣!张飞闻见这个气味就食指大动,很豪爽的把差不多三两的一爵酒灌到嘴里,等他咽下肚后,一张黑脸猛然之间变得通红,然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嗽完了,这厮直呼过瘾,说是滚烫滚烫的,火烧火燎的,就觉得是一团子火顺着嘴直往肚里钻……最终打赌的结果是张飞输了,大概喝了三斤不到的样子!其实不是他酒量不行,酒量再大的人,喝惯了低度酒,再喝高度酒也是很容易醉的。

大约又过了十几天,田家和糜家合zuò

生产的有史以来第一种高度白酒上市。让大汉的好酒之人大呼过瘾,其受欢迎程度大大超乎预料。这种酒的价格(批发价)高达千钱每坛(约五斤),而西北部并州凉州的价格(零售价)最高的达到一万每坛,到了草原上,一坛酒可以换五头牛,或者一匹战马。

在东汉,每一石粮食的价格大约一百钱,在丰收的年成能到达五十钱左右,战乱或者灾年时能达到四五百钱。一石粮食为一百二十斤,东汉到南北朝之间一斤为222.73克,也就是说一石相当于现在的53.46斤,这一千钱能买十石粮食,这些粮食能酿出多少酒?利润,还是很丰厚的!

酿酒后的酒糟之类的下脚料也有大用,养猪养羊养马都能用得着。尤其是在养猪的时候,酒糟中含有一定量的酒精,那些吃了酒糟的猪吃完了就睡,光长膘了!在古代,肥肉可是比瘦肉受欢迎的,酒糟养猪大有赚头!虽说猪肉在大户人家并不受欢迎,他们多数吃羊肉,偶尔才会吃点猪肉,只有小门小户的人才吃猪肉,可当兵的可大多数都是穷人出身啊!他们肯定是喜欢吃猪肉的,尤其是肥的流油的大块肥肉,他们肯定喜欢的要命!多养一些猪,就算是军队特供了,给当兵的改善生活,这多合算?

本着利润均分的原则,也是防止有人眼馋烈酒的利润而搞破坏,田凡和糜竺商量后决定,让陈家、曹家等世家大族和陶谦、刘备等徐州掌舵人参与进来,由他们合资,或出钱或出地皮或出力qì

,建立一个酒品批发部,专门负责往外批发。至于他们这些人具体占到几分利润,他们自己商量就是了。而生产环节,还是由田糜两家完全掌握。

这个小小的酒所产生的利润是各家都没有想到的,参与的几家都非常高兴,没能参与的那些家族非常眼馋,毕竟没有人会怕钱扎手不是?为了安抚他们,也是为了弥补自家产量的不足,田凡和糜竺商量后决定,以高于市场价五成的价格,从各大家族收购酿制好酒糟,买回来之后,经过蒸馏就可以得到成品了!而为了收购的酒糟品质均匀,糜家百年来一直传承的酒曲以及发酵工艺,被无偿提供给各大家族,这也许就是一种原料代加工模式吧?当然了,这种合zuò

方式也对曹豹、陈珪等人适合,他们也都毫不犹豫的加入了。于是,一时之间,徐州各大家族出奇的团结!现在曹豹陈珪他们见到田凡一口一个伯光贤侄,对他那亲热很。

在中国古代做生意,尤其是唐朝武则天以前,嗯,确切的说应该是宋朝以前,如果你是大世家,尤其是那种名士辈出的家族,那你爽歪歪了。即使是在战乱时期,只要不是在打仗,你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货物不稳妥,当然除了粮食铁器之类太敏感的东西之外。任何一个势力,应该说是想混好,想得到世家豪族支持的势力,都不能太得罪你,不然绝对发展不起来。…,

黄巾起义时,黄巾军都没有屠灭任何士族。郑玄所在的高密县,就因为郑玄这个问名天下的名士的一个请求,整个高密没有被黄巾军劫掠。

曹操之所以在二次征伐徐州时退兵,是因为吕布抄了他家老窝。而根本原因,却是因为他杀了兖州名士边让,并屠其族。当时的陈留太守张邈,以及陈宫等士人,勾连吕布,将兖州搞得烽烟四起,于是曹操在不得已之下,才退兵。由此可见士族的强dà

号召力!

唐太宗牛逼吧?可在大唐初创,天下久望安定的时候,照样得看唐初几大家族的脸色行事!要知dào

,那几大家族出去的官员,占到当时唐朝官员的接近四成。

唐玄宗之所以牛逼,能开创开元之治,使得唐朝达到盛唐,最重yào

的不是他能力强,而是在武则天的时代里,她已经把那些拦路的世家大族干的差不多了。

可以说从汉朝开始的中国古代,有一半多的时间在世家大族控zhì

之下。这也就是传说中,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根本原因!有人说了,我得罪一家没什么大问题吧?不一定,鬼才知dào

各个世家大族之间有多么复杂的关系!通过联姻、合zuò

之类的手段,世家大族之间形成了一张让人望而生畏的关系网,这可不是谁都有胆子碰的。所以一般情况下,能过去也就过去了,只要不牵涉原则性的问题,大差不离就过去了。

也只有武则天那种有大魄力的人,才能有这个胆子去触碰那些大族,在这一点上,她是当之无愧的强人!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也是因为天下平定已久,她的实力足够了,如果她生在贞观初期,她也不敢这么做!不过她做的并不彻底,中国由世家大族统治的时期的最终终结,并不在于你杀了多少人,灭了多少家族,而在于如何斩断他们控zhì

天下的手段——察举制度!

察举制度,顾名思义,人才由官员们察举产生!而秦汉的律法规定,被举荐的人才如果不合格,那么举荐人将受到惩罚,而被举荐的人才合格,举荐人也没有什么好处。在这种情况下,官员们会举荐那些自己不了解的外人吗?会举荐那些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吗?长此以往,这些官员,就会是少数家族举荐而来,这些人肯定会团结在那个举荐自己的家族周围。所以,这种士大夫统治的现象就形成了!比如袁绍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所以他振臂一呼,马上就拥有了极强的实力。

可以说,只要察举制度存zài

,旧的世家被灭掉后,马上会形成新的世家!直到宋朝,科举制度完全成熟,中国才算从世家大族控zhì

的国家,进入了高度中央集权的封建君主制国家!

从严格的意义上讲,糜家不属于士族,只能算是豪强。可这个豪强,却不一般!东汉末年,在世家豪族中有一个说法,叫做四象十牛三十二羊,说的就是豪强中最强dà

的一些家族。虽说很多人不知dào

象是什么东西,可这句话还是流传开来,而大家也都明白,“象”比“牛”还要牛。象指的是年收入两亿钱以上的家族,牛指的是年收入五千万至两亿之间的家族,羊指的是年收入一千万至五千万之间的家族。

四象指的是河东卫家、川中秦家、中山甄家、下邳糜家,其中河东卫家是卫青的后人,其家族主营粮食和兵器。卫家历代有很多人出仕,虽然没有多少顶级的大官,可出过几个名士,也能算是士族,其余三家,都是真zhèng

的豪强。…,

这三家中,除了中山甄家现任家主曾当过一个微不足道的县令之外,其余两家压根就没有出仕的。可没有出仕的,也没有出过名士,却不代表好欺负!甄家主营粮食和珠宝首饰等,其在冀州、并州、幽州的影响力非常大,大到连袁绍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地步。袁绍给自己二儿子袁熙娶了甄家幼女甄宓,就是为了拉拢甄家。川中秦家也不好惹,其家族主营兵器铸造,其历史可追溯到战国时期。益州刘璋军队所用的兵器,有七成是秦家提供的,由此可以想见其巨大的影响力。糜家的生意主要是酿酒和粮食,其每年经营的粮食少则六百万石,多则一千五百万石,是徐州、兖州、豫州、扬州最大的粮商,跟大汉很多著名的士族都有所关联,其影响力非常巨大!

六百万石是什么概念?相当于四十万军队一年的口粮!(关于古代军人的饭量问题,以后会讨论。)相当于灾年中一百万普通百姓的活命粮食!相当于六十万百姓一年的口粮!也相当于徐州登盛时期一年产量总量的五分之一!虽然现在是战争年代,虽然其交yì

量缩水的很厉害,可往年见立的关系网可是没有马上消失的……

也许有人会问了,那为什么糜竺要当官呢?怎么说呢?这厮就是一个官迷!他就想当官,宁愿舍弃祖宗留下的巨额财产,也要去当官!你能怎么办?

有糜家的商路和影响力,田凡不怕自己的酒卖不出去。通过这个酒,他能帮刘备跟非占领区的很多世家豪族建立起强dà

的关系网,通过以后一系列的新发明创造,他将把所有刘备占领区的世家大族都聚拢到刘备手中。烧刀子,只是第一个产品!

由于蒸馏酒的工艺异常复杂,尤其是最后出酒的过程尤其复杂,所以这时候蒸馏的工艺还非常不完善,直到一年以后,经过两家的酿酒师夜以继日的摸索研究,才将蒸馏的每一个过程都搞清楚,并形成了一套完备的工作流程。

田凡给这种酒起了个烧刀子的名字,而之所以第一种酒的名字这么劲爆,是因为这种酒的味道不行,非常辣,烧刀子这个名字很适合它。

关于烈酒,田凡的计划是把酒笼统的分成两部分。其中一部分,要先窖藏一段时间后,再勾兑出售。当然窖藏时间越长价格就会越高了,这就是陈酿了,这种酒主要走高端路线。而另一部分则是蒸馏完成直接勾兑,这种则是走普通路线。即使是普通路线,上千钱的价格也是异常的高呀!

除此之外,对于蒸馏酒,田凡还有两个想法,第一是把烧刀子卖到草原区,换马牛羊和毛皮之类大汉朝急缺的东西;第二是,想办法做出酒精,当做消毒剂使用,但是现在蒸馏出的酒度数并没有达到医用酒精的程度,由于工艺的问题,大约只有六十度左右,还得想办法再去除一些水分。这部分水分用蒸馏法去除就太难了,田凡想到的方法是用沸石吸收,可是他并不知dào

哪里有沸石,这只能慢慢来。

此后的这段时间田凡一直很闲,陶谦没死,也不用去给刘备干活。所以他要么在家里呆着,赔父母说说话,调戏调戏小六儿,给田坤那臭小子讲讲故事,要不然就去糜家找糜贞。两人的感情也是直线上升,在田凡的花言巧语和半强迫下,糜贞一不留神就失去了自己的初吻~~田凡觉得自己很幸福!…,

汉献帝兴平元年十月中旬,天降暴雨,持续了十个月的大旱终于结束了。

汉献帝兴平元年十月下旬,陶谦病重,参与诊治的所有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了。陶谦的情况属于生命力耗尽,他已经油尽灯枯了!自从曹操退兵后不久,他就病了。随后的旱灾、蝗灾和灾民的事情,让他的心一直悬着,他一直硬撑着做完了该作的事情。现在下雨了,他硬提着的一口气突然泄了,人也就不行了!

陶谦派陶商陶应去请糜竺、田凡,两人急忙赶来。这时候陶谦已经卧床不起了,两人跪坐在病榻边,陶商抹着眼泪喊了几声“父亲”,陶谦才醒过来。他努力的睁开两只浑浊的眼珠,费力的转头,看向糜竺和田凡,好半天,眼珠的焦点才落在两人身上。他对陶商陶应说道:“你们出去!”两人抹着眼泪答yīng

一声,先给陶谦掖了掖被角,才出去了。

这简单的几句话,仿佛用尽了陶谦的力qì

,他停了一阵,才对糜竺和田凡说道:“子仲,伯光,我眼看就不行了,有事要托付给你们!”糜竺劝道:“使君,您会好起来的!”陶谦费力的摆摆手,说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dào

,蝗灾之时就已经很重了,只是一口气撑着罢了!现在看着问题都解决了,这口气一松,我就不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听我的安排吧!”糜竺和田凡对望一眼,齐声说道:“请使君吩咐!”陶谦说道:“子仲,我死后,你去小沛,迎刘玄德过来继承徐州!在这个乱世里,只有他能保证徐州不被曹黑子所称,只有他能保住徐州百姓不被曹阿瞒屠戮!”糜竺赶忙答yīng



陶谦休息了一会儿,又对田凡说道:“伯光,我把两个儿子托付给你了!他二人不愿上进,惟愿玩耍,我怕我死后他们总有一天会败光这个家!如果真到那时候,望你念在你三人的情谊上照顾一二,唯一日二餐而已!如果可能,你看要帮我看住他们,莫让他们败光了这个家!”田凡说道:“使君您放心,两位兄长不是那种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假设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看住两位兄长!”陶谦点点头,说道:“玄德公仁厚,你二人要尽心的辅佐他,将来他不会亏待你们的!”两人赶忙答yīng

。说完这些话,陶谦疲惫的闭上了双眼,点点头!糜竺和田凡告辞而去!

汉献帝兴平元年十一月,陶谦去世。

陶谦,丹杨(今安徽当涂东北)人。少年时以不羁闻、敖戏无度,后好学,为诸生,仕州郡,举茂才,拜尚书郎,先后出任舒县令、卢县令。其后迁幽州刺史,徵拜议郎。其“在官清白,无以纠举”,在那汉末“豺狼当道”的年头实属难得。官至安东将军、徐州牧,封溧阳侯。他大器晚成,以五十四岁的高龄,辅佐皇甫嵩和张温平定北宫伯玉叛乱。中平五年(公元188年)冬十月,青、徐两州黄巾复起,攻打郡县。朝廷以陶谦为徐州刺史,镇压黄巾军。陶谦也不负众望,大破黄巾,时年五十六岁。黄巾破走,境内晏然。是时徐州两遭黄巾之乱,战火过后“世荒民饥”。如果不好好处理,饥民再来一次黄巾之乱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要解决百姓举义的问题,就先得解决吃饭问题。陶谦此刻体现出了其优秀的政治能力,他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屯田。他是三国时期第一个屯田的人!同时,为对抗太平教,陶谦默许下邳相笮融推广佛教,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陶谦担任徐州刺史年间,北面的青州、兖州黄巾之乱此起彼伏,徐州却是太平无事,“百姓殷盛,谷米封赡,流民多归之”。此皆陶谦大行屯田,推广佛教之功。

汉献帝兴平元年十一月,糜竺奉陶谦遗命,到小沛请刘备入主徐州!

汉献帝兴平元年十二月,刘备亲自主持陶谦丧事过后,正势入主徐州。

第十章 第一天(上)

东汉兴平元年十二月,刘备入主徐州后第一次召集各谋士和将领商议事情。田凡也第一次以刘备谋士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刘备、张飞、简雍、陈珪、陈登、糜竺、糜芳、曹豹等徐州主要官员入座后,刘备站起身来,对众人行礼后说道:“备蒙陶使君错爱,得以入主徐州,十分惶恐,各位都是徐州的栋梁之才,承蒙不弃,备,谢过各位了!”

陈珪捋着胡子呵呵一笑,说道:“使君谦逊了,使君仁德,天下敬仰,徐州能由使君入主,徐州之大幸,徐州父老之大幸,我等之大幸!”陈登和曹豹连连点头。

田凡说道:“主公,我们还是说事情吧,不要推来让去了!”张飞、简雍、糜竺、糜芳附和。陈群和关羽留守小沛,并没有赶来。

从称呼上可以看出,在场各人中,陈珪、陈登、曹豹只承认刘备是徐州牧,是上级;而田凡等人则认刘备为主公!这个称呼虽然听起来差不多,可其实jì

的差异是相当大的,尤其陈珪、曹豹这种豪族的族长,他们在徐州的影响力相当大,如果不服从刘备的调遣,刘备还真不能把他们怎么着!同时,徐州有一大批小家族会看他们的眼色行事。更何况,曹豹掌握着徐州大半军权,徐州军中最精锐的丹阳兵,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下。

刘备点点头,说道:“今日请大家来,是商量一下我们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备刚入徐州,对情况不熟,请列位先说说吧!”

简雍说道:“主公,我看还是要招揽人才!”糜竺点头认同。

陈登说道:“使君,我看要先出榜安定百姓,然后积蓄粮草,训liàn

士卒,修liàn

甲兵,以备战事!”陈珪点头同意。

张飞吼道:“我看该打仗了!”曹豹和糜芳两个武将点头认同。

只有田凡没有说话,刘备问道:“田军师,你有什么主意?”

大家也都奇怪呢,是啊,这小子鬼主意多啊,今年他出的三个主意,有两个让徐州避免了一场大难,还有一个让在座的各位发了大财!这小子的建议,适得重视!

田凡先行了一礼,然后对刘备说道:“主公,凡认为众位说的都对!但是那些都不是现在最要紧的!”

众人一奇,刘备问道:“噢?军师有什么主意,快快请将!”简雍和田凡都推荐对方为军师,所以刘备就命他两个人都做军师,简雍为左军师,田凡为右军师。

田凡答道:“主公,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确定今后的总体谋划!”

刘备说道:“哦?总体谋划?军师请将!”

田凡继xù

说道:“主公,我送给主公九个字——占大义,高筑墙,广积粮!”

这九个字是有出处的,元末天下大乱,李善长给朱元璋出的主意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田凡的九个字跟着九个字基本相同。不同的是,朱元璋当时的情况更加严酷,必须尽量不让元庭注意到,所以必须让自己隐形。仔细想想,当时元庭也扯淡,只要你不成王建国,哪怕你占据了半壁江山,他也不管你。这也是李善长“缓称王”三个字的由来。

而刘备的情况略有不同,他希望得到整个天下的承认和注意,所以要先正名,这也就是“占大义”三个字的由来!

看了看众人的反应,田凡继xù

说道:“所谓占大义,就是正名!主公现在的州牧身份是陶使君推荐的,但是朝廷还没有承认。所以,我们先要正这个名!不要让天下百姓认为主公是夺取他人州郡!”…,

众人都点头认同,确实是这样,陶谦表刘备为徐州牧,但是朝廷并没有回复。所谓人言可畏,如果不正这个名,任由天下人误解,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田凡接着说道:“另外,主公你个人的身份也需yào

让天下人知dào

!”见众人不解的看着自己,田凡说道:“主公为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按辈分来讲,主公是当今天子之叔!现在我们第一要做的,就是让天下人知dào

这一点!”

刘备惊奇的看着这个军师,有点奇怪他是怎么知dào

这些的?要知dào

刘备喜欢说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却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自己是大汉皇叔啊!

陈登和陈珪看刘备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毕竟这位是大汉皇叔啊!他们可以不吊刘备的徐州牧身份,但是却不能不吊刘备的大汉皇叔身份。这个身份就是正统啊!虽然天下大乱,但是正统还是很深入人心的!

田凡接着说道:“只要主公的这个身份得到朝廷的承认,那主公必定能招揽天下名士,也可使治下人民安心!甚至以后征伐各地也能更加顺利!”

众人都点头认可,简雍说道:“伯光所言,甚有道理,主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正这个名!”

众人都附和道:“对的,正这个名很重yào

!”

刘备点点头,说道:“军师所言甚有道理,只是这个事情该如何操作呢?”

田凡说道:“主公,派一能言善辩之士去长安即可办成!”

刘备说道:“可陛下在李傕郭汜手中,政令不出皇宫,我们怎么才能让这二人承认呢?”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无他,唯黄白二物而已!”众人点头认可。

刘备也点点头,说道:“那军师认为该派谁去?”

田凡说道:“宪和先生长于机辩,正可担此大任!”

简雍也说道:“主公,雍愿往!”

田凡又道:“宪和先生去的时候别忘了带些烧刀子,李傕郭汜都是凉州人,必喜烈酒!而两人帐下都是军士皆是西凉人,西凉苦寒之地,他们肯定也喜欢!等他们喝上了瘾头,呵呵,没了,想再喝啊,会来徐州买!”

众人哄堂大笑,曹豹说道:“好你个伯光啊,什么时候都不忘自己的生意!”

田凡看了看刘备,发xiàn

刘备微笑着看着自己,于是放心的继xù

说道:“曹将军,你这句话说的可过分了啊。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生意,在座的大家都有参与的!”

曹豹呵呵笑道:“行,你有理!”

刘备笑着说道:“军师大才,那烈酒上赚得的钱对我装备军队,可是大有好处啊!”这倒是实话,虽然烈酒的生意才刚刚开始,可利润已经很可观了。而可以预期,其利润也会越来越高!

张飞吼道:“什么大才啊,田军师分明是个小气鬼!我每月的俸禄有一半都花在酒上了!”说罢,又腆着脸对田凡道:“军师,帮个忙吧?”

田凡看都不看他,说道:“不帮!你都说我小气了,我能帮你什么忙?呵呵,你不用说我也知dào

你想干嘛,不就是想买点便宜酒吗?我告sù

你,没门!”一句话,将张飞想说的都给憋回了肚中,还搞了他一个大红脸!大家看到张飞的囧样,更是一阵笑!

刘备笑着说道:“行了,别跑题了!田军师请继xù

说吧!”

田凡冲着刘备微微一礼,说道:“是,主公。现在说高筑墙。主公,我徐州现在的军事实力远远不足,不说跟袁本初比,就是跟曹孟德和袁公路比,我们也占极大地劣势。所以,我们近期不能主动出击!因此,我为主公计——高筑墙!这个高筑墙不只是简简单单修筑城墙,我们不但要继xù

加固各个城池,还要修liàn

甲兵,训liàn

部队。总之一句话,要磨尖自己的爪牙,在必要的时候打出去就能胜利!”…,

听田凡这么说,张飞有点不乐意,嚷嚷道:“大哥,要是按照田军师的说法,那我们不就成了缩头乌龟了吗?没仗打,那多没意思?”

刘备训斥道:“三弟,田军师所言极是,你可不要乱说!”又转头对田凡说道:“军师,我三弟是粗人,你不要跟他计较!”

田凡摇摇头,回答道:“主公,其实张将军说的很对!我们就是要先做缩头乌龟!等攒够实力的时候,我们就是猛虎出匣!呵呵,这么说有点难听了,换一种说法!大家都见过毒蛇吧?毒蛇在咬人之前,首先做的是将身躯盘起,蜷缩成一团,并将毒牙收回,以便积蓄力量!一旦时机到达,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出击!……我们,就是要做毒蛇!”张飞听的大是过瘾,心想这个田凡还真有才,明明就是做缩头乌龟,他竟然能说出这许多道理!

简雍连连点头,说道:“田军师所言极是,我们实力不够的时候,出去也是送死!不如不动,所谓一动不如一静。缩回爪牙,一方面自己壮大,另一方面看别人争得你死我活,岂不快哉?”说罢,呵呵一笑。众人更觉得有理。

田凡继xù

说道:“第三句话,广积粮。我们要做的不只是积攒粮食,我们还要积攒实力!我们还要训liàn

士兵,提高士兵的战斗力和士气,我们要积攒兵器铠甲,我们要积攒钱财,我们还要储备人才!有道是‘得人心者得天下’,人才,到什么时候都是最重yào

的!总之一句话,我们要积攒一切能为我们以后胜利打下基础的东西!”

田凡说罢后,众人久久无言!

简雍略显羞愧的站起身来,对田凡深施一礼,说道:“田军师,以前我认为你才能不如我,现在看来,雍实在是错的离谱。这九个字,可以说得上是九字真言啊!主公只要按照田军师所说的施行,必成大业!田先生,请受简雍一拜!”

田凡连忙紧赶几步,把他扶起来,说道:“宪和先生客气了,你辩才无双,我实在不如你。我也只是偶然想起这几个字而已,先生莫要在夸赞,我都无地自容了!”

陈登和糜竺陈珪等人,也对田凡的九字真言大佳赞赏。陈登和陈珪两人对望一眼,又看了看刘备,再看看田凡。他俩通过前段时间的蝗灾事件,认为田凡在农事和商事上有大才,可也不认为他能做一个合格的谋士,却没想到今天田凡能想出这么高明的主意。这种战略层面的主意,没有大本事的人是想不出来的!而且这九个字,可以说任何一个势力,只要能做到这九个字,何愁大事不成?

简雍笑了笑,对刘备说道:“主公,雍请辞军师一职,雍之才跟田军师之才实在差得不可以道里计!与田军师同居军师一职,雍羞愧!”刘备和田凡好一阵劝解,简雍坚辞不受,逼急了甚至以死相挟,最终刘备只得答yīng

!田凡现在是真烦了,这个军师的职位还真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就甩不掉了?

刘备对田凡深施一礼,说道:“田先生,军中不能没有军师,宪和先生不愿做这个军师,先生就做吧!”田凡很无奈的点点头!

刘备高兴的一笑,说道:“好了,我宣bù

几项任命。嗯,简宪和任别驾从事,糜子仲任治中从事,两位先生辅佐我处理州中的日常事务。陈元龙先生还是任典农校尉,汉瑜先生由沛相调任下邳相,陈文长任沛相。张翼德、关云长、曹仲宏皆为校尉,其他人暂时不变。众位意下如何?”

众人都点头同意,没什么意见,职务没变的没什么,职务上升的高兴。自从去年下邳相笮融在曹操第一次来攻打徐州时逃走后,下邳相就再也没设。现在陈珪由沛相升任下邳相,也算是高升了。

第十章 第一天(下)

不好意思,电脑悲剧的中毒了,所以传的有些晚了

刘备看了看众人的反应,说道:“既然大家对任命没有异议,那请军师下令吧!”

田凡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烦躁的情绪,心想等有合适的人选了,一定不当这个军师。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还是早辞去这个职务早轻松!

他扫了众人一眼,说道:“宪和先生出使长安,我们也不能闲着。元龙先生和宪和先生所说的也都很要紧,我们分头去办就是了!除此之外,我想我们还要安定地方的世家大族,让他们都支持我们!还有就是徐州境内的军阀势力,我们也要想办法平定下来,能收服的收服,不能收服的打掉!决不能使他们存zài

于我徐州境内!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嘛!”众人听得纷纷点头。

说起来,刘备接掌徐州后,徐州的情况并不好。徐州五郡国中,下邳、彭城、东海、琅琊四地先后遭遇黄巾军两次入侵和曹操的两次进攻,唯有广陵郡保存完整。前两次黄巾军入侵后,在陶谦的治理下,徐州有所恢复,但接着却遭到曹操的两次入侵,却使得徐州再次进入了痛苦的深渊。除广陵郡之外的四郡国,总人口从两百一十万降低到八十多万。幸亏去年的蝗灾,徐州涌入五十余万人口,大大充实了这四个郡国的人口。

除了人口,徐州还有一个大问题。徐州五郡国中,只有下邳国、彭城国、东海国三地承认刘备在徐州的最高地位,琅琊国大部分地区由臧霸一伙占领,仅仅莒县的萧建承认刘备。广陵郡更惨,由赵昱和笮融两人控zhì

,完全没有听命于刘备的意思。臧霸,其手下五员战将,孙观、尹礼、孙康、吴敦、昌豨诸将都是豪强出身,桀骜不驯勇猛善战,他们拥兵八千,其中骑兵两千,占住琅琊开阳,不服刘备的调遣。广陵郡大族赵昱及豪强笮融,拥兵一万三千,其中骑兵三千,也不服从刘备调遣。这两个割据势力对刘备是个巨大的威胁,他们两伙的军事实力加起来将超过刘备控zhì

的。

而刘备控zhì

的三郡国,以及沛县,加上蝗灾时涌入的人,人口不过一百一十万左右,况且不是难民就是灾民,不但收不到税,反而还要救济他们。同时,刘备还要养活麾下三万多军队,实在是很困难。幸亏前些年陶谦屯田,积累的很多粮食,解了现在的燃眉之急。

更恶心的是,三万多军队中除了刘备控zhì

的九千兵马,其他的都在曹豹控zhì

中,他都指挥不动。更更恶心的是,虽然曹豹的军队刘备指挥不动,可他还得养着!总不能陶谦一死,曹豹手下的兵就成了后娘养的了吧?刘备九千兵马中,有四千是陶谦赠送的丹阳精锐,战斗力很强,但是他还真不敢跟曹豹捣蛋!因为曹豹控zhì

的两万多军队中,丹阳精锐占了一万两千!所以说,如何能安抚住曹豹,就是现下的最主要目标!即使不能顺利劝说曹豹交出兵权,也必须尽快扩充刘备所能直接指挥的军队,以便跟曹豹抗衡!

其他四郡国的税收,今年跟本没有指望,明年还得缓一缓,所以收复琅琊和广陵就是近期以内必须完成的任务了。尤其是广陵郡,人口近七十万,又是富得流油的地方,刘备一旦控zhì

了这里,税赋将上涨一倍,且能拥有更多的兵源。如果能和平接掌两地的军队,刘备的军事实力也将大幅上升。…,

刘备微微颔首,说道:“嗯,军师说的有理!如此,请军师继xù

!”

田凡点点头,继xù

说道:“招贤纳士请主公去做,这样显得心诚。联络各氏族的任务由汉瑜先生做,汉瑜先生在徐州世家中威望一时无两,正适合做这件事!练兵由曹豹将军、翼德将军和云长将军做,请几位将军务必尽心,争取让我徐州兵马半年里大变样!元龙先生继xù

负责屯田,今年大旱,粮食减产严重,且徐州又多出了数十万流民,来年的粮食生产很重yào

,请元龙先生务必尽心!至于徐州境内的割据势力,等宪和先生回来以后,我们名正言顺了,军队训liàn

好的时候,再一起想办法处理。”几人都应命!

说实话,徐州的士兵不差,甚至可以说是极强!可惜了,陶谦手下没有高明的将领,不然也不会被曹操打的抱头鼠窜。刘备有一定的军事才能,再有关张两员虎将,如果能顺利打动曹豹,让他交出丹阳兵,那一切都好办了!只是现在徐州危机四伏,周围有曹操、袁术、袁绍、吕布几个大势力,刘备接掌徐州后,必须再招一些新兵,所以训liàn

时间必须足够长。

田凡又对陈登:“元龙先生,流民的安置,可以按照屯田的标准办理。按人口分配土地,官府提供耕牛农具和种子,让他们自己开垦土地,生产的粮食按照一定的比例上缴,但是一定要给他们留足口粮。十年后,他们开垦的土地就是他们自己的了,到时候按照正常的税收比例进行收税即可。不过具体细则还是元龙先生考lǜ

,等到主公批准后再施行!”

其实这个方法很好,首先能增加屯田卒耕种的积极性。给他们留足口粮,让他们知dào

自己不会饿死,而上缴一定比例后,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了,税赋缴纳完毕后,手中剩余的就是自己的了,多种多收,就能多剩余。假如不管他们吃饭的问题,那么他们会想,反正都是饿死,干嘛还那么拼命?农民们的耕种积极性一旦提上来,他们必然会认真耕种,再辅助以合适的耕种方法,这样必然可以大量的增加粮食的收入!徐州不缺土地,几次兵灾天灾后,人口损失严重,有大量的土地荒废了,急需耕种。可是……

陈登问道:“田军师,如果给屯田卒留足口粮,那么我们收上来的粮食将会很少,甚至没有!”

田凡摇摇头,对他说道:“不然!收上来的粮食少,是因为亩产太少,是因为农人的耕种方式不合理,产量太低!只要我们想办法提高粮食产量,那么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至于具体方法,一是改良农具,推广新式种地方法,二是改良粮种!改良农具不是一天能完成的,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yào

激发匠人创造的积极性!还是请主公下令,能改良农具者给予一定奖励,甚至可以做官!让那帮匠人们心里能想着改良农具的事情。

改良粮种也不是一天能完成的,也需yào

很长的时间。具体方法,可以这样,选择那些种子饱满、粒大且粒多的谷物作为种子,重复选择,多年后就能选出高产的粮种了!这也请主公下令,有复合上述条件的谷穗者,只要献上来,就给予一定的奖赏!”众人听完后都感觉大有道理!如果粮食产量真的上去了,对大家的好处都是很明显的,毕竟大家家里都有很多土地,就算能提高一成的产量,那也是很可观的一笔意wài

之财!…,

田凡继xù

说道:“至于改良耕种方法,方法比较杂乱,但是可以马上实行。等我整理完成后,再给元龙先生送去吧!”

陈登行礼道:“田先生大才,改日必去登门拜访!”对于田凡在农事上的才能,大家丝毫不觉得怀疑,毕竟在蝗灾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他说的几个治蝗方法都很有效。

看到几个人渴望的眼神,田凡心里有点发毛,他连忙说道:“众位别急,到时候人人有份!”说完,田凡又对大家说道:“众位,我还有一点小想法!”

见众人都看着他,田凡续道:“大家的庄园中肯定有水坑吧?就是那种种粮食水太深,当蓄水池又太浅的水坑。”众人都点头,虽然这些人不会天天去自己的田里,但是田里的基本情况还是知dào

的。

田凡说道:“那我建议大家不要填了,可以种上藕!那东西产量高,亩产可达几千斤,而且味道不错,也耐储存,灾年的时候当粮食吃也是可以的!元龙先生在屯田的时候也多种一些!种植的方法,我来提供!”那个年代吃藕的人并不多,种藕的人也少,而种藕的人家,其中藕的目的在于荷花,主要是用来观赏,而并不是食用。

藕,含有丰富的淀粉,跟土豆、地瓜有点象。田凡有时候想,爱尔兰人能主食土豆,为什么我们不多吃点藕?尤其是南方地区,雨水丰富,阳光充足,藕的产量会很高,而且吃藕的好处也不少。田凡学过特种水产养殖,其中就有种藕的方法,这对与他来说实在是小菜!

众人都很高兴,毕竟很多没有用处的地方被田凡几句话点石成金,也能生产粮食了。曹豹兴奋的拉住田凡,说道:“伯光,哈哈,你太有才了!呵呵,我有个闺女,漂亮的晃眼,你看……”糜芳一听不干了,说道:“曹将军,伯光是我妹夫,你可不要跟我抢啊!”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

刘备感慨道:“我得伯光,真是如鱼得水呀!明年徐州应该不会饿死人了!”说完又笑笑,对田凡说道:“伯光,我们都有任务,你要干什么?”

田凡老脸一红,说道:“我得写写那些农事方面的资料!”其实他是想是多陪陪糜贞,一个月之前答yīng

要亲自给她做顿饭,现在还没有实现呢。刘备宽容的笑笑,说道:“那好,今天就这样,回去以后我们分头行事!”

刘备的阵营里没有非常严格的等级划分,至少在他得益州之前是这样,这里更像一个大家庭,待在这里比较轻松,这也是田凡选择他的原因之一。

话说这天晚上,陈府书房中,陈登父子相对而坐。

陈珪说道:“登儿,你说说,我们怎么办?”

陈登有些烦恼的说道:“父亲,原先我不看好刘使君,可是今天田伯光出的这个主意实在是高啊!占大义,高筑墙,广积粮!只要刘使君按照这九个字做,何愁大事不成啊?”

边上陈登的弟弟陈应问道:“父亲,这九个字很厉害吗?”

陈珪看了看他,想骂他不学无术,可又觉得不合适,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又瞥了陈登一眼。陈登会意,点头后,对陈应解释了这几个字的意思和意义。

陈应听完,愣愣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半响,他才回过神来,说道:“父亲,大哥,这……”陈登看了看这个弟弟,又转头对陈珪说道:“父亲,我们先等等,等刘使君的大义之名拿到以后,我们再真心辅佐他!不过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要做好使君交代我们的事情!”陈珪眼中精光一闪,瞬间的权衡之后,深深的点了点头!

第十一章 请糜贞吃饭

第二天糜贞应田凡的邀请,来到田家。田凡说了要请糜贞吃饭的,为了这顿饭,田凡准bèi

了差不多一个月!吃什么东西?豆腐、豆芽、豆瓣、豆苗!为了准bèi

这几样东西,田凡可是伤透了脑筋!

先说豆腐,那个时代没有豆腐,这算是个小小发明吧。田凡从小生活在农村,他二大爷家就是做豆腐的,没少见到,这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吗?这时候没有豆腐,就肯定没有适合磨豆子的石磨,田凡先设计,然后让工匠做的,作废了三个,第四个才成功了。没有点豆腐的点卤,这难不倒田凡,从豆浆变成豆腐的过程,可以看做是胶体的破坏,加酸、碱、盐都可以做到。现代点豆腐主要用的是点卤和石膏,这两种东西的有效成分都是盐,分别是氯化镁和硫酸钙。严格的说这两种东西对身体都没有好处,所以田凡选择了加酸法——加醋!

好了,东西都准bèi

的差不多了,该动手了吧?可田凡又发xiàn

了一个更大的问题,没有合适的锅。那个时代,人们吃饭主要是靠煮的,就是所谓的“烹”,吃的东西就是那种“羹”。于是田凡又设计了各种锅具,最后打造出的几口铁锅成了田凡的罪证,老爷子因为这几口锅骂了田凡整整两天。

是,我承认我败家了,这几口铁锅对工匠来说是比较陌生的形状,足足耗费了上百斤铁才打造成功,可是您老煮饭用的釜,可是铜的啊,比我可奢侈啊!得,谁让咱是儿子呢,跟老爷子没法说理去!这几口铁锅造出来以后,田凡在实验的时候,把一些现代做菜的方法教给府里的厨子,那厨子实验后大为惊奇,从那以后见到田亮就叫“公子师傅”,而田老爷子试了试新式的做菜方法后,马上决定,以后的菜,就这么做!至于因为这几口锅,而把田凡训了两天的问题,他再也没提过……这个老爷子……

再说豆芽和豆苗,豆芽简单,先把豆子泡两天,然后放到一个暖和点的地方捂着就是了,但是别忘了每天用温水淘一遍,顺便把变黑的死豆子挑出来,防止发霉变质。啥时候觉得豆芽够长了,把豆芽在凉水里浸泡一下就行了。凉水的低温,会杀死豆芽的根尖儿生长区,这样,豆芽就不会继xù

长长了。豆苗就麻烦了,那玩意得见阳光啊,不见阳光那长出来就是好豆芽了,而且还得暖和才行,也就是说得长在塑料大棚里才好……可那时候也没有塑料。最后还是小六儿出的主意,也别那么麻烦了,找几个木盆,里面放上沙子,种上豆子,然后放到自己屋子的窗下。屋子暖和,还有阳光,于是豆苗终于破“沙”而出!

豆瓣的做法更加简单了,只是按照豆芽的制作方法,等豆子刚长出芽来时就用凉水激一下,然后就可以吃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带着田坤不知dào

干嘛去了,家里是山中无老虎,田凡称大王啊!

让糜贞坐在桌子前等着是不得能的,这丫头非要跟着田凡,于是她见证了这几道菜从生到熟的全过程。那个时代儒家思想并没有形成完全的统治地位,尤其又发生了黄巾之乱,儒学更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君子远庖厨”这些虚伪的“仁”,还没有多少人信。而田老爷子很明显不是那种仁人君子,他的行为……反正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虽然他也很有文化,可是他根本就不是儒家子弟!老爷子书房里书很多,可没有一本儒家经典,倒是道家的书很多。…,

菜的主要做法就是煎炒烹炸,田凡要亲自动手,别人不成。

豆芽要炒,炒完了再炖一下。豆苗直接爆炒,然后出锅。豆瓣先爆炒,再炖,炖的差不多了,加上些香菜之类的调味品,出锅时加上点香油。豆腐则是清炖,先放清水,再放上花椒和生姜片,一点油都不放直接清炖。要注意火候,时间太长了豆腐就老了。出锅的时候加点盐,也可以加点香油,不加也行。这个方法,还是上辈子跟当兵的堂兄学的。可惜没有辣椒,田凡只好找了些芥末,那玩意味道太冲了,没敢直接往豆腐里放,嗯,还是谁愿意吃的时候自己蘸着吃吧。然后炖了个豆芽炖豆腐,放了点猪肉,炖出来那视觉效果就不错。上一世里,田凡家时农村的,有乡亲结婚的时候,都是找人帮忙做饭做菜端茶送菜。亲戚朋友家有喜事时,田凡他们也要去帮忙,早上的那顿饭,就是大锅炖的豆芽炖豆腐,就着这道菜,吃着刚蒸出来的热馒头……天啊!无上的美味啊!那种感觉,直到多年后,田凡仍然记忆犹新!

好了,终于做好了,开吃了!

田凡让人做了一张圆桌和几个椅子、凳子,老爷子一开始还为这事训了他一顿,可是后来确实觉得坐凳子舒服,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感觉更好,显得亲近,这才没再说什么。其实老妈偷偷告sù

田凡,老爷子看见那椅子就喜欢上了,可还是要训他!田凡很无奈……

糜贞也试过几次椅子和圆桌了,也不惊讶。田凡让桂枝、芳草、小六儿、唐一、唐二一起上桌,这几个人也不觉惊奇,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也都知dào

田凡没有等级观念,你不上桌他才会生气。虽然糜贞有时候也奇怪田凡的变化,可是又想想,现在的田凡更加体贴,更关爱自己,也就不再多想了。

菜上桌时,唐一说了句:“咦?怎么这个豆苗跟草似的?”结果……结果被田凡狠狠的教xùn

了一顿……其实,唐一说的挺对的……

几个人尝试的结果基本一样,十分的满yì

,尤其是那道炖豆腐,在田凡的强烈要求下,糜贞战战兢兢的蘸着芥末吃了点,挤眉弄眼的好半天,然后……然后那双筷子在豆腐、芥末和她那张樱桃小口之间成三点一线,快速移动,根本就停不住……看的田凡直愣神!这顿饭吃的几个人大呼小叫,连呼过瘾。

唐一很羞愧,因为这几道菜里面,他最中意的就是豆腐和豆苗,他收回了自己的话,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这豆苗……还有没?”看着这个身高两米的巨汉,面红耳赤扭扭捏捏的说出这句话,田凡差点没吐了!他连忙摆摆手,说道:“我靠,大哥,我服了你了!我屋里那些豆苗全是你的,只求你千万别再做出这种动作了……”

饭后,几人漱口完后坐在一起聊天。糜贞哼哼唧唧的对田凡说:“田凡哥哥,让你害死了,贞儿肚子好撑!现在都坐不下了。”在田凡的强烈要求下,糜贞对田凡的称呼从“伯光哥哥”变成了现在的“田凡哥哥”。呃,每次糜贞娇嗔着喊“伯光哥哥”都让田凡忍的好痛苦!田凡也是有气无力的对糜贞说道:“贞儿,我也坐不下呀,哎,幸亏有椅子,不然站不直躺不下,只能站着弓着腰,那多累呀?”几个人都同意的点点头!…,

糜贞摇了摇坐在椅子上的身子,笑眯眯的把脸凑到田凡身边,说道:“对了,田凡哥哥,这椅子还真是好东西呀,坐着比跪坐可舒服多了!是你做出来的吗?”田凡点点头,嗯了一声,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糜贞,发xiàn

糜贞笑的魅惑的看着自己,这丫头又变成熟了,真要命!俩人对视一会,同时笑着点点头,嗯,一项家具制造产业就产生了。糜贞还是非常有商业天赋的,这件事交个她办,田凡放心!

天晚了,糜贞告辞。田凡喊唐一套车,喊了两声也不见答yīng

,扭头看了看他,呃,这厮俩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芳草呢。田凡心想,这厮也真是,你就算要看,也不用这么看吧?太明显了吧?

糜贞碰了碰田凡,示意他看看唐二,田凡扭头一看……得,这厮也一样,睁着两只牛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桂枝。田凡顿时羞愧了……自己怎么就没这么个胆量呢?看那俩丫头,可怜的娃,被俩巨汉看的满脸通红。呃,老天爷呀,春天到了吗?糜贞不好意思的看着田凡,这俩丫头毕竟会是糜贞的陪嫁丫头,看起来两颗芳心分别系在俩巨汉身上了。

田凡轻轻拉着糜贞出门,轻声说道:“那啥,我看咱们成婚后你就不要带别人了,就带着这俩丫头,再带个车夫和一个老妈子行了。到时候,我们做主让这两对也成婚,唐一和唐二年龄也挺大的了,跟了我这么多年,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啊!”糜贞也点点头,说道:“是啊,这俩丫头跟我也很多年了,不是姐妹胜似姐妹。嗯,就按你说的办吧!”于是,两人几句话之间,一场决定两对鸳鸯命运的“阴谋”就敲定。

糜贞三月初三上巳节那天行及笄礼,然后就可以成婚了。两家商量糜贞笄礼之后尽快成婚,可田凡不愿意,不是对糜贞不满yì

,是他觉得糜贞太小了。行了及笄礼后,还不到十五周岁,最好等两年,到十七八岁时再成婚比较好。

对于田凡说的那一套女人太小了生孩子会危险的说法,田亮和糜竺嗤之以鼻,糜竺当时就急了,他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新欢了?”老爷子一拍桌子,吼道:“若你敢负了贞儿,我就不认你这个逆子了!我把你逐出宗庙!”吓得田凡赶紧认错,老老实实的答yīng

了!田凡心想,大不了成亲以后暂时不圆房,或者自己注意一点,反正不能让糜贞十八周岁前生孩子!不过,现在糜贞和田凡说成婚的时候,糜贞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脸红了。

第十二章 农工(上)

接下来的日子,田凡过的比较轻松。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也没心思多干活了!他只是整理了一下新式耕种方法,间种套种轮种之类的。各种植物需yào

的营养成分、种植环境不尽相同,根据这个特性,可以给它们提供更加优良的生长环境,这样就可以获得更大的收益。

田凡上一世学了一些植物方面的学科,而且家住农村,从六七岁就开始帮家里人种地,一直到上高中住校才结束,对粮食的种植并不陌生,而现在的耕种理念肯定比那时候要先进,所以基本上只要是他提出的,就有一定的价值。他努力把能想到的关于农事上的事情都写了出来,这些东西很重yào

,以后将会成为大汉朝科学耕种的基础教科书!

田凡对那个时代的字刚刚能认全,写的就很是不堪入目了,他正在努力练习书法,这个年代写不出一手好字是很难让人瞧的起的。这些资料都是小六儿和田五帮他写的,好在公子以往也不喜欢写字,这兄妹俩也没多想。田凡学写字的时候,田五这个比他小好几岁的书童也跟着他学,而小六儿也抽空跟着学,所以他俩也识字。虽然这些资料都很重yào

,但并不是很着急。春耕得到二月末三月初,现在还有两三个月,他可以慢慢回想,尽量写的充分一些。

今年的新年很热闹,人们仿佛在庆贺劫后余生一般,从腊月二十五一直闹腾到正月初五,整个下邳城才算是安静下来。可惜的是,那时候没有鞭炮,没有舞狮子舞龙,再热闹对于田凡来说,也是小意思。他倒是想搞出鞭炮来着,可后来想了想,就没做。

新年过后,田凡跟陈登一起到屯田实地看了几次,今年的耕种技术要改革,他们必须提前做好准bèi

,动员好耕种的百姓。

所谓屯田,就是由官府出面,给没有土地的百姓,其中大多是因为战乱或者天灾引起的流民,给他们安排土地耕种。由官府提供耕牛农具种子,农民按照一定的比例上缴收成。一般情况下,农民上缴的粮食占到收成的五成以上,所以屯田的百姓很多都会饿死!除了上缴粮食之外,屯田百姓中的青壮年还会在农闲季节参加军事训liàn

,也就是所谓的屯田军,在必要的时候他们还要上战场!虽然他们的训liàn

并不充分,战斗力让人不敢恭维,可如果是守城战,他们也是能顶大用的。在对外发动战争时,正规军队将是战争的主力,而屯田军将担任运送辎重和守备城城的角色。当然了,在古代,除了直属中央的正规军之外的常备部队,其他军队在必要的时候,也要参见耕种的,比如粮食丰收的时候。

徐州的屯田从陶谦时代就开始了,在大量难民涌入的时候,又有大规模的增加。每个屯田点的人数,在一百左右。之所以要左右,主要是因为有些拖家带口的人来到徐州,不好把他们分开。在保证一定壮劳力存zài

的前提下,可以适当增加一些老弱病残,这也是一个基本原则,同时也能让屯田卒有一种在家乡的感觉。同时,每个屯田点都要配备一个或者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农,负责指导其他人耕种。

对于田凡说的那些理论,各个屯田点推选出的老农都不相信。首先一点,田凡太年轻,让人不敢相信他。我们都是种了一辈子地的人了,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说我们种的不好,谁信啊?可一听陈登的介shào

,他们才知dào

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位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竟然就是田凡,这才毕恭毕敬的听田凡教授。…,

去年的蝗灾,成就了田凡的名声,他的名字在徐州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甚至有人说他是神仙转世,要不是神仙转世,怎么能治得了蝗灾?老农们在耕种方面可以不服任何人,可不能不服田凡。你再牛,能有人家田先生牛?人家可是准确的预测了蝗灾的发生,而且还拿出了治理蝗灾的办法的!其实话说回来了,对于屯田点的百姓,田凡和陈登完全可以以势压人,通过命令的方式让他们服从,可他们都没那么做。

田凡费了很长的时间,才给他们讲完了那些耕种的方法。对于那些普通的理论,他们将信将疑的相信了,可是对于农家肥的使用,众人都有疑虑,包括陈登,毕竟那个时代还没有人这么干过。没办法,田凡只得建议陈登硬性的下命令了!陈登完全相信田凡,所以他也确实下了命令。

农家肥在使用前必须经过沤制,也就是微生物发酵粪便,使得粪便中有机物减少,无机盐类营养增多的过程。这个过程是会发热的,如果给作物上肥料时,上的是生肥(没讲过沤制的粪便),那么作物的生长将会减缓,甚至直接被热死。

田凡在自己的农书里对沤粪方法做了详尽的阐述,倒不怕他们学不会!虽然现在他们有所疑虑,可田凡相信粮食丰收后,这些百姓就不会在怀疑了。他相信,到了那个时候,将不会再有随地大小便的现象!那个时代别说农村了,就是下邳城里的犄角旮旯里也不时会有一些黄白之物。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情,田凡必须要坚持!

他想起了小时候,在农村中普遍存zài

的一种现象!那时候在农闲的时节常常有很多老人,背着个框子,手里拿着一个叉子或小铁锨,在村里村外转悠!他们在干嘛?没见过的人,肯定猜不到!他们在拾粪!就是说,他们在收集粪便!猪狗马牛羊人,遇到什么就收集什么!你没看错,我也没写错,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sù

你,我也没疯!

现代人可能无法想象,其实这并不难理解。粪便作为化肥发明之前最好的肥料,对于那些一辈子没吃过饱饭的老农来说,这才是最实在的宝贝!田凡相信等农人们认识到粪便的作用以后,城市里的卫生状况将会大大改善!

对于非屯田的普通百姓,不能用简单的命令来推广种植方式。田凡给陈登的建议是找一块地,让他们都能看见的地,按照自己给的方法种植,就当是试验田。如果效果确实好,那么这些百姓一定会自动跟着学习。

跟陈登接触几次后,两人的关系直线升温,已经到了称兄道弟的程度!田凡委托陈登在屯田军里帮他挑选三百身强力壮者,他计划按照后世自己知dào

的那些方法练兵,看看效果怎么样。如果效果好,就建议刘备推广全军。之所以不通知刘备,是因为自己记得的不多,不敢现在拿出来,不然现了眼就难看了。

另外,田凡又到工匠们工作的地方看了几次。刘备军的少数无家可归的工匠和这次难民中招募的工匠都集中在一起,位于下邳城东南的泗水和沭水交界处。此地两面环水,取水方便至极,且由泗水挡住了来自西方的威胁,相对来说也更加安全。

那个地方外围用木头扎的简易围墙围住,聚集了大约三千工匠,以及少量的工匠家属。三千工匠里面,从难民里挑选出的占到了接近两千五百。…,

徐州本地的工匠大多数有家有业,只有遇到紧急情况才会来到这里。而住在这里的本地工匠,大多是些无家可归的人。这些逃难过来的匠人,把工匠的数量扩增了数倍,想着他们以后将会起到的巨大作用,田凡对徐州以后的前途很有信心!徐州本地工匠的家属大多被安排住进了下邳,而灾民中工匠的家属多数还没有妥善安排,他们也跟着工匠们住在这里。田凡来的目的,一来是安排工匠的家属,二来是看看工匠们的手艺,三来是跟他们找点活干。

其实说是三千工匠,真zhèng

能够独立完成某一种兵器打造的人并不多,多数就是些学徒之类的,在几个大师傅的带领下,能够完成某项作业。

这些工匠都是军中的工匠,相当于半个军人,所以他们的直系上司也是一个军人。陶谦的时代,这些工匠是放羊似的散养的,到了刘备接掌徐州后,他马上对工匠们实行半军事化管理,并委派了长官。

工匠营的头,是一个叫周挺的都尉,此人三十七八岁,身高七尺八寸,虎背熊腰。长着一脸浓密的大胡子,根根坚硬似铁,黑亮亮的面庞,大大的眼睛,走起来来如同一阵风一般,长得一副标准的军人相!可惜了,破相的地方是,他没长头发!以至于田凡第一眼见他,看到他的油光锃亮的脑袋和茂密的胡须时,想到的是——这厮头发长错位置了!

这人原先是刘备亲卫中的一员,跟随刘备从涿郡起兵一直到现在,大小百余战,每战必争先。打仗是一定会死人的,对一个人来说,每次冲锋在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幸运女神不会老眷顾同一个人。周挺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非常不幸的,或许是非常幸运的,在一次战斗中,他被砍掉了左臂。刘备是个不忘本的人,所以给他娶妻生子,让他到相对安全的工匠营里做了个都尉。媳妇不漂亮,可屁股大,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果不其然,成亲不到两年,就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其实对于朴实的古代中国农民来说,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农妇,山泉,有点田!

周挺认识田凡,他们见过几次,也说过几句话。田凡给刘备当军师的时候,他已经到匠造营任职了,田凡要改良种子农具和耕种方法的事情,他是听以前的同僚说的。从小挨饿的他,对于能想办法让别人不挨饿的人,心中充满了崇敬和敬佩。这是一个朴实的人,也是个认死理的人。刘备给他饭吃,他就给刘备卖命。田凡给了他从此以后不挨饿的希望,给了他从此以后儿子不用挨饿的希望,他就打从心眼里尊重田凡。听说田凡要来,他早早的就迎了出去。

第十二章 农工(下)

田凡赶到匠造营时,周挺恭敬的行礼,单手成拳,单膝跪地,高唱道:“匠造都尉周挺,参见军师!”田凡连忙把他扶起来,客气说道:“周大哥多礼了!请起!”田凡听刘备说过这个周挺,所以他也对周挺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周挺连忙说道:“军师,俺是一个粗人,当不得军师如此称呼!”田凡呵呵一笑,说道:“周大哥何出此言?你年长于我,私下里叫你一声大哥有何不可?”周挺也是个敞亮人,闻言一笑,说道:“既然军师如此说了,那周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私下里我们以兄弟相称,公事上按照职位相称。”田凡点头说道:“正当如此!”周挺闻言点点头,对田凡说道:“田兄弟,请!”田凡也不跟他客气,当先步入匠造军营。

周挺的小屋位于匠造营出口处,正对着匠造营大门。几人没进屋,田凡说道:“周大哥,我们先去看看工匠们!”周挺点头,当先带路。田凡跟着周挺,一边听他介shào

,一边看。他发xiàn

匠造营管理的井井有条,各种工匠分门别类各自有不同的地盘,工作区和生活区划分清楚,不禁暗自点头!周挺的能力还真不错,短短一个来月,把匠造营管理的很是规整!

他们先逛到木匠区,这里主要负责攻城器械和各种辎重车辆的制造,顺带着也造枪杆之类,大约有八百人,为首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岁的老头,叫赵山!老头生在山上,于是得了这么个名字。斑白的头发胡须,衣服有些邋遢,瘦瘦小小的,不过说起话来倒是中气十足!这不,他正吆喝着呢!“张十一,你这个小混犊子!你看你干得这叫什么活?有你这么干的吗?矛杆都是曲的,这样的矛你用啊?”那个叫张十一的小伙子面红耳赤的站在赵山跟前挨训,半句话都不敢反抗!

田凡笑了笑,对周挺说道:“周大哥,看来这位老爷子脾气挺大的,呵呵!”周挺点点头,说道:“不错,呵呵,赵老爷子脾气不怎么样,可是手艺确实不错!田兄弟要去见见他?”田凡摇摇头,说道:“等等吧,我先转转!”说罢,两个人带着几个手下继xù

逛着。

铁匠区差不多有七百人,他们这里也忙的热火朝天,几十个工人正在打造兵器,老远就能听见叮叮当当的锤击声。他们负责给军队提供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之类。田凡只是在外面看了看,就撤了,他实在受不了那么大的噪音!

然后是甲胄区,约有六百人。负责人叫张翔,四十来岁的年纪。陶谦军的装备还是不错的,普通士兵能有一身皮甲,什长到都尉以及军司马者,能有一身加装了护心镜的皮甲,校尉以上的每人一身铁甲。徐州有多处铁矿,所以兵甲方面,还是很强的。这里也很忙,徐州刚准bèi

扩军,他们正在赶制甲胄。

剩下的就是弓弩区,约有九百人,负责制造弓弩和箭矢。这里也在热火朝天的工作中。田凡对弓弩比较感兴趣,在周挺的带领下,他步入弓弩区。弓弩区的负责人叫刘正,是这次在灾民中招到的。此人六十多岁,身材高大,腰杆笔直,头发胡子雪白,但是红光满面!见田凡和周挺进来,他连忙迎了上来,随便对周挺施了一礼,问道:“周都尉,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周挺指着他大笑道:“好你个刘老头,不就欠我一顿酒吗?至于这么怕我吗?呵呵,这位是田军师,我陪他来看看!”…,

刘正听罢,仔细看了看田凡,恭声问道:“可是田伯光先生在前?”田凡连忙回答道:“长者面前,不敢称先生!正是田凡!”刘正听罢,整了整衣衫,重新行了一个大礼,高声道:“见过田先生!”田凡连忙把他拉起来,连声说道:“老先生,不可如此!凡年纪轻轻,实在受不起老先生大礼!”刘正正色说道:“田先生救了我全家老小,这个礼,你却是受得!”周挺也说道:“田兄弟,老刘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认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你还是受他一礼吧,不然今天什么事情也干不了了!”田凡无奈,只得让他行了一礼。

礼毕,田凡说道:“刘先生……”刘正连忙止住,说道:“军师,你别叫我先生,我实在担不起!”田凡点点头,说道:“那好,我叫你老刘,你叫我的字伯光,如何?”刘正想了想,也就答yīng

了!

刘正带着周挺田凡到弓弩作坊了参观,一边转着,一边讲解。“……弓臂的材料最好用栗木,栗木力量强,而且有韧性。至于射出的箭准不准,要看木纹直不直……”说着,他拿起一把成品弓,指着弓臂说道:“就像这张弓,木纹细腻,直通天地,而且木纹间隙均匀相等,这样,弹射力量才能均匀,所放出的箭才能不偏不倚。如果木材的质地不均匀,则在射箭时必须纠偏,否则很可能就会出现偏差!”田凡点点头,说道:“你们能做到所有的弓都一样吗?”刘正有些为难的说道:“很难!工匠不同,手艺的娴熟程度不同,木料的年龄和产地不同等等,影响因素有很多!”田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最让田凡想不到的是,刘正竟然会做弩!不是强弩,也不是蹶张弩,是连弩!这个连弩不是诸葛亮改进的那种半自动武器的连弩,而是一次性发出多支弩箭的那种。大汉朝有三种连弩,一种是一箭三矢,一个人即可操作;第二种为一箭十几矢,两人操作;最变态的一种,三人操作,形如车,一次百矢,但是要长期的准bèi

时间,所以在战争中,这东西只是一次性消耗品!在武帝时期,卫霍两位将军远征匈奴时,这三种劲弩发挥了极其重yào

的作用!草原上,匈奴骑兵策马奔腾,突然之间,如蝗的箭矢不要钱似的发过来,谁能撑得住?李陵率领五千步兵,之所以能扛得住匈奴近十万骑兵的围困,并杀伤一万多人,也正是由于装备了这几种弩!直到弩箭用完,在外无援军,内无粮草的境界中,李陵才战败投降。

可惜,武帝以后,这些高超的手艺大多失传了!刘正祖上是为武帝造弓弩的,虽然武帝以后的皇帝不再重视这些武器的制造,可是他家的手艺却流传了下来!只是他只能做出前两种,第三种车型的弩,他无能为力!田凡听说后,马上决定让刘正把这几种弩搞出来,先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好,再大规模生产并装备部队。

周挺的小屋里,周挺、赵山、刘正、张翔,还有铁匠的头子张胜各自安坐,他们在听田凡说话。张胜大约四十岁,很不起眼的长相。

“刚才,我在各位负责的区域都转了一圈,看到大家都很勤奋,我很高兴!”几人听他这么说,不由的面带微笑。

“可是,光有努力和勤奋是不够的,我发xiàn

大家工作的效率很成问题!”赵山是个直脾气,闻言,问道:“军师,我们的效率怎么成问题了?我们可是一直在努力的干活啊!”田凡说道:“我知dào

你们都很努力,我没说你们偷懒!我只是说你们的工作方法可能有些改进的地方!”见四个人都要说话,田凡摆摆手,说道:“都听我说!老刘,刚才听你一席话,我感觉有些事情需yào

跟你们商量一下!你说你们生产的弓很难保证一样,这种情况很可能影响到士兵的使用。我想到了一个解决的方法,跟你们商量一下……”…,

田凡听刘正说的话,突然想到,如果通过统一的选择性采购,来排除材料的影响,再采用标准化流水线生产方式,排除工匠之间手艺的差距,应该可以使得生产出来的弓都一样!同样的,这种方式,也适合于工匠营里的其他位置。其实流水线的生产方法在秦朝就已经在使用了,只是后来失传了而已,这倒不是田凡的首创!

听田凡讲了标准化流水线作业的方法后,四个工匠头子都愣在了那里!这四个都是老工匠了,他们不可能不了解这个方法的好处!每个人只负责一小部分的工作,只是一个小步骤,再笨的人时间长了也会成为专家!这种方法绝对能大幅提高工作效率!

等四个人激动的劲头过去了,田凡拿出了两张图纸,一张是曲辕梨,一张是投石机。可惜,全都是概念图,他不是专业人才,只能画出大概的概念图。

“这个是曲辕梨,它的好处有三个,一是省力,只用一头牛就可以耕地,二是转弯方便,耕地时使用方便,三是可以调控犁头入土的深浅,适合于所有的作物耕种。这个是投石机,它的作用是投掷石块,在攻城或者防御的时候,是有很大用处的!你们好好研究一下,我画的图纸不是很精确,咱们一起再完善一下!”说完,田凡跟四人说了两种东西的特点,直到黄昏时分,田凡才离开。田凡相信他们,只要给他们一些时间,这两种东西一定会搞出来的!

除此之外,每隔几天,他都去军营看看练兵,找张飞和曹豹聊聊天啥的。跟曹豹接触几次后,他发xiàn

曹豹这个人其实并不坏,只是有些看不清形势,他不忍心看着曹豹跟刘备作对而被杀。他正在努力劝说曹豹彻底投靠道刘备阵营里,拜刘备为主公。一来也是防止曹豹被杀,二来,刘备可以和平接收那两万多军队。

至于陈登和陈珪,这种人太聪明,以自己的智商根本就劝不动。再说了,如果刘备发展好了,他们自然会用心辅佐刘备,哪里用得着自己去劝说呀?

刘备亲自动手,也请回了一位能人,孙乾孙公佑。还是以前刘备拜访名士郑玄时,郑玄推荐给刘备的。田凡跟孙乾见过几次,也比较谈得来。他主动要求辞掉军师的职位,让给孙乾,刘备不好说什么,一个是刚请来的人才,另一个也是一个人才(他是这么想田凡的),而孙乾却不愿意,自己刚来怎么好抢人家的位置呢?

田凡很郁闷,对刘备和孙乾说道:“主公,公佑先生,我知dào

我自己的本事,偶尔灵机一动能想出个好点子,但是你们让我天天想点子,我非得疯了不可!这军师之职还是公佑先生担当吧!我就担任个闲职,哪里有事,我自己又能办的到的,我就去担当,这样岂不是好?公佑先生之才胜我百倍,请不要推辞!”刘备看着田凡确实是诚心要辞去军师的职位,也就同意了。

孙乾心里那个感动啊,多好的人啊,自己刚来就把这么高的位置让给自己,真是好人呐!刘备心里也挺感动的,看伯光多好的人啊,主动让位,不贪恋权利,真是好人呐!田凡心里也挺高兴,哎呀,当个军师多累呀?还是过我的逍遥日子吧!皆大欢喜……

第十三章 左手和右手(上)

本章又名——兄弟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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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下旬,徐州州牧府,议事。田凡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这两个月的时间,每个人负责的那一块都有了些发展。在陈珪的努力下,徐州除广陵郡、琅琊国之外的士族,已经答yīng

支持刘备。只有极少数还有些摇摆,但田凡相信,等简雍回来,刘备成为皇叔州牧的圣旨到来之后,他们中的多数会马上转为支持刘备的。而陈登负责的屯田事物也有了一定的发展,屯田军民都学会了田凡教授的新式种法,现在差不多能实jì

操作,只等一个月后耕种时检验成果了!

但是农具的改良没有什么进展,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匠造营的三位老匠人虽然很牛,可还是没能做出曲辕梨。粮种的改良也没有什么进展,毕竟中国的老百姓不会把附和标准的穗子挑出来留着。中国的老百姓也没有想改良农具的习惯,别人怎么着我们就怎么着就行了。

根据简雍的行程计算,他应该是下月回来,也就是兴平二年二月。据他传回的消息称,路上稍微有些不太平,但是问题并不大。

张飞曹豹糜芳他们的军队训liàn

的也不错,至少刘备觉得不错。现在刘备有三万军队,其中关羽在小沛屯驻了九千,其他都在下邳,曹豹也做出了一些让步,将出去丹阳劲卒之外的军队,完全交给张飞负责。另外,新招募的一万士卒,也已经招募完成,毕竟对于这些屯田卒来说,免税的吸引力也是很大的。

陶谦是个民事上的高手,但在军事上不算太强,他的军队实在称不上多好。而且前后两次被曹操打的参拜,士兵心中普遍存zài

一种悲观的情绪,士气也一直不怎么高!现在刘备最需yào

做的,就是抓紧时间练好军队,然后把徐州各郡县的武装力量或剿灭或收服。

没有田凡什么事,田凡就乖乖坐着,听他们讲。这时候陈登突然对田凡说道:“伯光,你要的三百壮士我给你挑好了,哎呀,你是不知dào

啊,这可真是虎贲之士啊!一个一个都十分雄壮,定是可以以一当十之辈,呵呵,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挑的!”

众人都被他爆的这个料吸引住了,疑惑的看着田凡。田凡赶忙说道:“主公,各位,那啥,凡,欲用新法练兵,只是不知dào

效果如何,所以找元龙先生借三百人,我只是想试试而已!呵呵,没别的。”说罢,瞪了陈登一眼,这个大嘴巴!

刘备疑惑的问道:“伯光啊,你为什么不找我要人呢?”田凡老脸一红:“主公,我怕练不好,你们会笑话我,所以我打算偷偷练完了再告sù

你的。”说着,起身对刘备一礼,继xù

说道:“主公见谅!”

张飞和曹豹哈哈大笑,张飞说道:“没想到伯光你小子还会练兵?”转头对曹豹和糜芳说道:“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哈哈哈,要是说他会种地,我信,可是练兵,嘿嘿……”曹豹也笑着说道:“不信不信,说什么我都不信,哈哈哈。笑死人了,伯光练兵?呵呵,他能镇得住那些军士吗?”众人都笑呵呵的看着田凡,看他怎么说。

田凡怒了,尼玛,太过分了,这就开始笑我了?田凡气的满脸通红,瞪着张飞大喝道:“张翼德,你给我听着!我跟你打赌,三个月以后,你我各出三百人,我要打败你!你输了,一年不许喝酒,我输了,我让你免费喝一辈子的酒!怎么样?”…,

众人一听都止住了笑声,这事儿开始有点意思了。张飞也是一愣,不会吧?你也太狠了!我老张带兵十几年了,我开始带兵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不过这一年不许喝酒可够狠的呀!还是要慎重啊!

张飞练兵不算出名,在三国时代,最出名的练兵将领应该是高顺,他的陷阵营可以说是最变态的,其次是麴义的先登营,八百先登破了公孙瓒赖以称霸草原的三千白马义从,虽说当时的地形不太适合骑兵作战,可先登营的战力,也可见一斑。得却,没听说张飞练出过牛逼的军队,这也是田凡敢打这个赌的原因!

刘备连忙说道:“三弟,别笑了。伯光,不要为这黑厮气着身子,我看这个赌就算了吧!哈哈哈,我也不相信你会练兵,你还是跟着我,给我出个主意比较好!”众人都是一阵大笑!

田凡对刘备深深一礼,说道:“主公,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我敢保证,这次三将军必输!凡愿立军令状!”

这句话说得众人就是一愣,这小子也太狂了吧?把个张飞气的,差点想把桌子扔到田凡身上,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田凡的小身子板太弱,这一张桌子扔过去他就完蛋了,再说,大哥还在他身边呢,万一砸到大哥,呃,二哥非得活剥了我不可。

刘备看着田凡问道:“伯光你就这么有信心?”田凡严肃的点点头。刘备看看张飞,说道:“好吧,我替三弟答yīng

了,不过军令状就不要立了。你有什么要求说吧,钱粮兵甲我替你解决!”田凡一听就高兴了,这可能省不少钱呀!虽然咱现在越来越有钱,可是也得省着花不是?

张飞可不干了,这小子藐视我,怎地大哥也帮他呢?怒吼一声:“大哥,这小子……”刘备说道:“三弟,你住嘴。伯光之能,往往出人意表,你不可轻敌!忘了上次打赌输了吗?”张飞想想也是啊,这小子是有点邪门,嗯,还是小心为妙!

田凡对张飞说道:“张将军,现在是一月,我需yào

准bèi

东西,你给我一个月的准bèi

时间,我们五月下旬比试,怎么样?”张飞说道:“好,别说五月了,就是明年五月都行!我就不信你能练出什么好兵!”田凡点点头,对刘备说道:“主公,我需yào

的东西一时想不全,等等我给您开个单子,您替我准bèi

就是了!”刘备点头同意。田凡又向众人行了一礼,说道:“众位,今天我跟张将军打赌,众位都是见证!”众人也都轰然答yīng



众人散去,田凡准bèi

东西不表。

这一日,田凡在家里没出门,跟小六儿说话,顺便占占小便宜,吃吃小豆腐,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小六儿这近一年来也出落的越发标准了,从一个青涩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半成熟小萝莉,粉粉的脸,小身板挺得直直的,小胸脯也大了几分,嗯,身材发育的不错,整个身体透着一股子接近成熟的芬芳,看样子,这丫头这段时间吃的不错,营养挺足。自从上次的香舌治疗事件之后,田凡没少要求他给自己治治,小六儿也已经习惯了被田凡占便宜了。只是每当田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动作时,比如抓着手说话,她还是会有些羞涩。

唐一进来的时候,田凡正抓着小六儿的手占便宜呢。突然见到唐一进来,小六儿连忙把手抽回来,脸都红到脖子根了。田凡脸皮厚,不在乎,收回手,回味了一下小六儿粉粉的一双小手,嗯,小六儿一双小手很漂亮,赶上后世手模特了,实在不像一双干活的手。…,

抬头对唐一说道:“告sù

你多少次了,进来要敲门的,怎么老是记不住啊?”唐一虽然看见田凡吃小六儿的豆腐了,可他不在乎,在田老爷子说要小六儿要做田凡妾室的时候,她的命运已经注定了。看见自家公子喜欢妹妹,他打心眼里高兴。唐一挠挠头,傻笑一声,说道:“公子,陶大公子来访!”田凡点点头,“嗯,我这就去!”

两人见礼完毕,陶商说道:“伯光,我来找你吃酒!”

田凡命下人准bèi

。问道:“伯宁兄,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哦,对了,仲宁兄怎么没来?”陶商叹了一口气,说道:“伯光啊,为兄心烦,想找人说说话,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你可不要觉得为兄烦啊!”田凡连忙说道:“哪能啊?伯宁兄一直对小弟多有照顾,我如何不知啊?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正说着,下人回报说东西都准bèi

好了。

田凡和陶商入席。陶商感叹一声:“伯光兄弟真是大才啊,这桌椅板凳现在我家里也有,平时吃饭的时候坐着,感觉又舒服,跟家人又亲近,呵呵。”田凡连忙谦逊,说道:“伯宁兄谬赞了,小弟不务正业,整天搞些邪门歪道,父亲因为这个事情,不知训斥了我多少回了!”陶商摆摆手,说道:“贤弟不用自谦,你的才能,为兄是十分佩服的。就像你发明的这个豆腐,还有烈酒,呵呵,不怕贤弟你笑话,现在我是离不开了。每天炖着一锅豆腐,慢慢抿着那烧刀子,真是神仙也不换啊!”

田凡呵呵一笑,不再说什么。豆腐作为一种神奇的食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风靡了整个徐州!田凡没有藏私,把这些豆类食品的制造工艺都公布于众了,他认为提高古代人的生活水平,比自己赚点钱意义更大!直接吃豆子,人们往往消化不完全,排除的粪便里会有很多豆瓣,这是极大的浪费。把豆子做成豆腐,好处多多!豆浆、豆腐脑、豆花等等,这些营养丰富的豆类食品,对于中国人来说,是比牛奶更适合我们的好东西。而做豆腐剩下的豆渣,也是好东西,喂个猪什么的,也非常好。反正豆子浑身都是宝贝!

还记得上一世看过一个电视剧,讲的是一个官员卖官鬻爵的故事。有一个长的很猥琐的人,提着一贯钱也来买官,说是只要一个能天天喝酒,吃烫豆腐的官儿!那个猥亵男有一句名言,说的是喝着热气腾腾的酒,吃着烫豆腐,给个神仙也不换。可以想见,豆腐对于物质匮乏时期的普通百姓,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第十三章 左手和右手(下)

本章节又名——兄弟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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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喝了一会,陶商又叹了一口气。田凡见他今天叹的气实在是太多了些,这不符合他乐天派的风格,于是问道:“兄长,您到底有什么烦心事?跟小弟说说,也许小弟能给您出出主意呢?”

陶商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跟应弟吵架了!”田凡很纳闷,这兄弟俩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好的跟连体人似的,怎么还能吵架呢?

田凡问道:“哦?为什么?两位兄长一向相处融洽,怎么会吵架呢?”

陶商叹了口气,只是摇了摇头,却不急着说话。一口喝了杯中的烧刀子,挤眉弄眼的好半天,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这才把杯子重重的墩在桌子上,说道:“贤弟,为兄醉了,你就当我是在说胡话!”

田凡这个纳闷呀,这陶商的酒量他是知dào

的,这才哪到哪啊?陶商继xù

说道:“子不言父之过,我醉了,说的话算是胡说!”田凡终于明白了,这家伙估计对他家老爷子有意见,清醒的时候不能说,只有现在半醉不醉的,就算自己是胡说了,这才敢说出来。

田凡赶紧说道:“好的兄长,兄长不必担心,今日你说的话,出的你口,入得我耳。”说着,端起自己的杯子,也是一口灌下,也是挤眉弄眼的半天,才继xù

说道:“兄长,看见没有,小弟也醉了,今天我听到的,你说出去的,明天就全不记得了。”

陶商看着这个善解人意的小兄弟,笑了。点点头,说道:“贤弟,我家老爷子偏心!他活着的时候偏心,死了之后还是偏心!”陶商是个孝子,他说陶谦“死了以后”,可以看出他对陶谦的怨念有多深!

田凡问道:“兄长,此话怎讲?”

陶商继xù

说道:“他活着的时候,我每月的例钱只有二弟的三分之一!每次我兄弟二人出错了,他打的都是我!学问学不好,他不罚二弟,罚我一罚就是跪一个时辰!……”陶商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激动,突然抓起桌上的杯子,猛地摔在地上!

唐一听见动静,赶忙进屋。田凡对他摆摆手,唐一转身出去了。

陶商接着说道:“你知dào

他死前留下的遗命是什么吗?他说我兄弟二人不能分家,如果分家,那家产我只能拿到十分之一!……我是嫡长子啊!二弟是庶子啊!你打听打听,我整个大汉有这样的父亲吗?为什么我整日为家事操劳,二弟整日架鹰走狗,喝酒**,父亲却看不见我的努力?他怎么就那么偏心啊!”说完,陶商失声痛哭!说实话,陶商的话大部分是真的,只是他说整日为家事操劳那一段是假的。这厮跟陶应差不多,下邳的每一家青楼酒店都留下过他的足迹。不过陶家的生意是他打理,这倒是真的。

田凡看着痛哭的陶商,端着杯子,慢慢的抿着杯中酒,却不说话。他知dào

,陶商是心里的不满积压的太深了,不这样发泄一下,总有一天他会病倒。

其实事情的关键,就是他觉得陶谦偏心,自己受了委屈。中国在五千年的历史中,除了最近一些年之外,普遍都是一对夫妻生养有多个孩子,这么多孩子想一碗水端平,对每个孩子都平等,实在是太难了。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对谁好,对谁不好的问题。这种情况其实挺可怕的,往往会造成子女之间的不合,以及子女的不孝。…,

一个受溺爱太深的孩子,往往觉得自己受到的关爱还不够,还可以再多些。这就是习惯的害处,一个人习惯了某一个人无偿的付出,他就会觉得本来就该如此,不这样,他还不乐意了呢!而另一个呢,则觉得自己就是个陪衬,也许他不敢记恨父母,但是一定会记恨受溺爱的兄弟。长此以往,兄弟失和的祸根,也就埋下了。而等到孩子们都长大了,该他们赡养父母的时候了,往往又会出现更多的问题。比如,没有受到太多关爱的孩子会想,当年你不疼我,现在我也不孝敬你。而受关爱较多的孩子呢,却往往会想,凭什么他不孝敬你,我就得孝敬你?什么?你问你当年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不对你好?废话,当年你对我好,那是应该的!谁让你生了我?生了我,你就得养我!

话说,大家都知dào

这事挺严重的,但是没有大智慧的家长根本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一般情况下,多个子女的父母都会有些偏心,一般会偏心最大的或者最小的,不然就是生活最艰辛的。当然了,也不排除有些父母会偏心于过的最好的那个,对于这种父母,田凡不知dào

该说他们什么!

好容易,陶商平静下来了,他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的对田凡说道:“贤弟,为兄失态了!”田凡理解的点点头,说道:“没事,兄长难道忘了?我们都醉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田凡接着对陶商说道:“兄长,小弟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陶商点点头,说道:“贤弟请讲!”

田凡问道:“你用哪只手执箸?”

糜竺疑惑的反问道:“贤弟问个干什么?”田凡面无表情的说道:“兄长不要插话,请回答问题!”陶商很不适应被田凡这么问话,他有点不安的挪了挪屁股,答道:“右手!”

田凡问第二个问题,“你用哪只手执剑?”陶商又想反问,看到田凡的表情,没敢,乖乖的回答道:“右手!”

田凡问第三个问题:“满满的一碗开水,你会用哪只手端?”陶商答道:“右手!”

田凡问第四个问题,“如果有一盆滚开的沸水,里面煮着肉,你必须用手来捞肉,你会选在哪只手?”陶商更加疑惑了,这是什么问题啊?不过还是乖乖的回答:“右手!”

田凡问第五个问题:“如果前面有一盆火,火中烧着栗子,你必须用手火中取栗,你会选择哪只手?”陶商更加不安了,战战兢兢的回到道:“右手!”

田凡说道:“第六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有人要砍掉你一只手,你选择砍掉哪只?”

陶商吓了一跳,再也坐不住了,猛地跳起身来,问道:“贤弟啊,你别吓我,你这是什么问题啊?”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兄长,你不用担心,我又没说要砍你的手,我只是问你个问题罢了,请如实回答!”

陶商看了看田凡,然后举起两只手,看看左手,再看看右手,再看看左手,最后有些心虚的看了田凡一眼,小声回答道:“我可以选择两只手都不砍吗?”田凡笑了,点点头,陶商也笑了,并且长出了一口气,就像担心田凡真的会砍他的手一般。

田凡突然不笑了,对陶商严肃的说道:“兄长,你就是陶使君,你的左手就是仲宁兄长,你的右手就是你自己!”说完这句话,田凡就不再说话,而是优哉游哉的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时不时的瞥一眼陶商,一副很享shòu

到的样子。…,

陶商听田凡说完这句话,很迷茫的看着他。田凡不说话,一边吃喝一边注意着陶商的反应。这时候陶商已经楞住了,他双眼注视着田凡,但是田凡能看出他双眼没有焦点。

过了好一会,田凡看到陶商的眼睛越来越亮,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显,知dào

他大概快想通了。

突然,陶商猛地站起来,整了整衣冠,对田凡深施一礼,说道:“谢贤弟为我解忧!”

田凡连忙扶起他,问道:“兄长,想通了?”

陶商点点头,一脸轻松的说道:“呵呵,是啊贤弟,我想通了。我不愿意失去两只手,父亲何尝愿意我兄弟二人有损伤呢?我选择用右手执箸、端水、捞肉、取栗皆是因为左手做不到,而右手却可以。我以为父亲对二弟偏心,其实是父亲对我放心!”

田凡听完,对陶商施了一礼,说道:“恭喜兄长心结尽去!”又笑着说道:“现在可以面对仲宁兄长了吧?”陶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点头。两人落座,继xù

吃喝。

陶商端起杯子,对田凡说道:“贤弟,你为兄长解惑,兄敬你一杯!为兄先干为敬!”说完一口喝干。

田凡连忙说道:“兄长不要客气,小弟知dào

兄长只是一时之间想不通而已,过一段时间,兄长自然就会想通的。”

两人一直吃喝到太阳接近落山才结束,那时陶商已经醉了。田凡让唐一送他回家,自己也赶紧去向父母请安。老了子又骂了他一顿,说他不务正业,都已经投靠刘备了,还整天跟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你对得起刘使君给的俸禄吗?田凡乖乖受训,嗯,谁让你是老子来着?他的心态摆的很好,老爷子嘛,有时候就该哄着!

第二天一早,陶商和陶应兄弟来向田凡道谢,陶应说要请田凡去徐州最大的青楼喝花酒云云,不再细表。

本章内容,仅只大河坝一家之言,如有不爽者……看着办吧

第十四章 皇叔

汉献帝兴平二年二月初,简雍回到下邳!

这一趟虽说不是九死一生,可也不平静。由下邳到长安的直线路线,要经过吕布和曹操的控zhì

区,而两方盘查比较严格,所以只能绕道。经过小沛向西南方行进,经汝阴到达汝南,再西行到达南阳,北上到达洛阳,再西进到达长安。

一路盗匪横行,鱼龙混杂,算得上是并不安宁。其中在经过汝南时,遇到了一股比较强dà

的盗匪。幸亏刘备有先见之明,派自己的贴身侍卫长陈到随行。陈到今年二十多岁,英武非凡,武艺超群。他是去年那场蝗灾时逃难过来的,张飞跟他一言不合打了一场,虽然五十合之后陈到不敌,可张飞却对他的武艺很是惊叹,毕竟陈到才二十多岁,刚刚进入体力的巅峰期,而张飞已经三十多岁了,正处于最佳的年龄。于是,张飞把他推荐给了刘备。刘备跟他一见如故,而他对刘备也是久闻大名,于是就做了刘备的侍卫长。

在汝南那场战斗中,陈到跟那个盗匪头子打成了平手。两人惺惺相惜,而简雍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对那盗匪头子一通说教,最终他投靠了刘备,并一直保护简雍到达长安,又一直保护简雍赶回下邳。这个人,姓周名仓,表字元福!

田凡看到他时,第一感觉就是——好一条大汉!铁须银齿,黑面朱唇,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真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据他自己说,他出身贫贱,性情豪放,办事果duàn

,待人赤诚,忠心不二,早年,为生活所迫,经常干一些贩私盐的活计,因而练就一双铁脚板,两条飞毛腿,一身好武艺。连陈到都佩服他的武艺,他也应该可以自豪了!

众人见礼完毕,田凡发xiàn

曹豹今天没来,问身边的糜竺道:“舅兄,曹将军呢?”

糜竺摇摇头,有些不悦的说道:“哼,他说他家里有事,走不开。”说完又摇了摇头,继xù

说道:“伯光,别说话了,听宪和先生说事情。”田凡点点头,住了口。

看来糜竺对曹豹比较担心,毕竟都是世家大族啊,都在下邳,又同样在陶谦手下当了几年的差,两人一文一武,是陶谦最重yào

的两个帮手,肯定关系比较密切。再说了,大家都是下邳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乡里乡亲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如果曹豹死了,估计糜竺也会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慨。

曹豹这厮也是,你不看风向吗?你就没发xiàn

陈珪和陈登父子对刘备越来越热乎了?这父子两人对刘备只差一个最后的认主了,只需yào

一个机缘。只有曹豹这厮是个废柴,看不懂风色,看来田凡的思想工作效果有限啊!

这时只听简雍说道:“主公,这次洛阳之行多亏了周将军和陈将军啊!若不是两位,雍真是九死一生啊!”

刘备点点头,对周仓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周将军,宪和先生就是我左膀右臂,多谢将军保全宪和先生!”

周仓大手直摇,大声说道:“主公,可折杀俺了!您还是叫我元福吧,要不叫俺周仓也行,俺听着周将军不顺耳!”众人大笑!

简雍又说道:“主公,元福将军还有一副将,姓裴名元绍,字元寿!现在他统帅着元福将军的旧部,大约一千人,在沛县云长将军那里!”田凡听到裴元绍的名字时,他想到的是另一个人——赵云!演义中,裴元绍是被赵云一枪戳死的。田凡心想,看来得给赵云写封信,万一公孙瓒嗝屁了,直接来徐州找刘备,别彪呼啦啦的跑到汝南去了。…,

刘备说道:“哦?怎么不一起带来见见啊?”简雍说道:“裴将军不愿意,他自己说投靠我们就是冲着关将军的,所以不来见主公了!”众人一听都笑了,看来裴元绍也是个傻大粗的类型。

刘备也笑,笑着说道:“这个元寿啊,呵呵,行,既然他喜欢待在二弟那里,就让他跟着二弟当个副手吧!”

周仓连忙跪下,说道:“主公,我替我那兄弟谢谢主公!”刘备赶忙扶起,问他道:“元福,你打算干什么?”

周仓说道:“启禀主公,我也是想跟着关将军的。可是我听宪和先生说主公帐下有一个田先生,善酿好酒,我想先跟着田先生!”

田凡听完就是一愣,呃,怎么扯上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备问道:“噢?为什么要跟着酿酒的田先生?”周仓挠挠头,说道:“主公,不是想跟着田先生,是想先跟着田先生!以后,我也会跟着关将军的。嘿嘿,不怕大家笑话,俺酒量大,听宪和先生说翼德将军每月的俸禄有一半花在买酒上了,俺就想呀,俺跟着会酿酒的田先生,他能不管俺酒吗?俺想啊,等那一天,俺喝够了酒,再去找关将军!”

众人哄堂大笑,陈珪笑的直咳嗽,糜竺刚喝道嘴里的一口水,直接就喷了陈登一脸,正在道歉呢,陈登笑得压根儿就没什么反应。张飞的笑声逆风传十里,而曹豹和糜芳直接笑的躺倒地上了,孙乾和简雍笑的满脸通红,直说肚子疼,刘备也笑的直打跌。田凡很是尤其特别非常的尴尬,他嘴角扯了扯,算是也笑了笑,呃,这厮会不会说人话?

刘备笑罢了,白脸已成了红脸,看着周仓还是忍不住想笑,连忙做了几次深呼吸,把笑意压下去。刘备对田凡说道:“伯光,你怎么看?元福先跟着你如何?”田安说道:“呃,行,跟着我可以,酒也管够。但是有一条,喝酒可以,不能误事!”

周仓连忙跑到田凡身边,拉住田凡的手说道:“您就是田先生啊,俺啥都听你的,只要你酒管够。哎呀,上次喝了一点宪和先生带的酒,俺再喝其他酒就觉得一点味道都没有了!”

众人又是大笑!田凡发xiàn

这个傻不愣登的大个子还真有点搞笑天赋。他笑着对周仓说道:“好,你放心,酒一定管够,哈哈哈。到时候你替我训liàn

新军,练好了,你想喝多少都行!”

张飞一听不干了,嚷道:“田先生,这样可不行啊,元福帮你训liàn

新军,到时候算是你练的还是他练的?”田凡看了张飞一眼,说道:“张将军,你若是让我自己去训liàn

新军,我看我还是算了吧,我直接认输!我根本就压不住那帮人!你要知dào

元龙替我找的可都是些有本事或者很有天赋的人,你也听元龙说了,他们个个都能以一当十,没有个能压得住阵脚的人我怎么训liàn

?虽说唐一和唐二能压住他们,可他们俩根本不知dào

该怎么训liàn

士兵。我一直想找一个懂得训liàn

方法的人帮忙的,本来想请陈叔至将军的,可现在有了元福,就不用麻烦他了。毕竟主公身边还需yào

人!”

众人都点头,确实是这样,压不住这帮人,你还怎么训liàn

?张飞也说了声好吧,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田凡真想揍他,可是看了看俩人身板,根本就不成比例,还是算了,有功夫咱文斗吧!…,

简雍简要汇报了事情的运作过程。献帝在李傕郭汜的掌握下,其他人说话根本不管用。所以事情的关键,就是贿赂李傕郭汜两人。贿赂郭汜很方便,这厮智商比较低,只是先送上一点钱,再说以后我们结盟,你有事我帮你啥的,他就同意了,反正无关痛痒的一个徐州牧外加皇叔的名号,又挨不着自己,送了也就送了。李傕就比较麻烦了,这厮太聪明了,郭汜觉得行得通的理由,却通不过他。后来还是陈到出的主意,郭汜宠信一个巫女,而那个巫是个贪财的,最后他们贿赂那个巫女,果然,枕边风一吹,李傕立即答yīng

了。

朝中的一些大臣,杨彪、董承、黄婉之类的,简雍也接纳了一下。他们比较好办,他们是忠于献帝的,只要是对献帝有利的他们就愿意干,简雍只是说自家主公无限忠于汉帝,他们就毫不犹豫的答yīng

帮忙。虽说他们不掌握权力,可是敲敲边鼓也好不是?最后在朝堂上,献帝查了宗谱,认定刘备是他叔叔,并加封徐州牧,左将军,封了一个没听说过的乡侯,并昭告天下!除此之外,简雍还通过努力,给刘备捞了个幕府的职权!

幕府在中国古代早已有之,秦朝就出现了。其最大的特点有四个,第一,自行委派所属官员,第二,自主的财权,第三,军事上的决策指挥权,第四,军功赏罚的自主权!幕府下设“长吏”、“丞”、“参军”、“主簿”等主要官员,这对于刘备以后的行事,可以说是非常方便,只要需yào

,可以自行委派官员,自行发动战争,而且还占据大义的名分。

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幕府是简雍拿每年一万石粮食换的。李傕郭汜缺粮缺的很了,也就答yīng

了这个条件。不过无所谓,一万石粮食换一个幕府,还是值得的。

这个结果可以说是大家非常满yì

,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现在大义已经有了,很多原先做不了的事情,都可以做了!

第十五章 请立两军

田凡早就有一些想法,可是在没有大义的情况下很难实行,他也就没向刘备提起,现在是时候了!他拱手对刘备说道:“主公,现在我们大义已经有了,我们下面要做的就是招揽人才!打着这个大义的旗号,招揽贤才方面肯定方便的很!”

刘备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也想求才,可是该当如何求法呢?”

田凡站起身来,说道:“主公,请张贴榜文,就说‘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莫不求贤人君子共治天下。今天下纷乱方起,百姓流离失所,愿求贤才襄助,成就中兴大业。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何以霸世?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钓于渭滨者乎?但求其能,不求其德,唯才是举,我皆可用之’!主公啊,你要知dào

人无完人,谁都有缺点。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只要主公做到把正确的人用在正确的地方,做到人尽其用物尽其才,何愁大事不成?主公,您要知dào

,如果贤才都隐于山林,那损失最大的不是他们个人,而是国家和社稷呀!”前面几句话,是曹操《求贤令》里的,田凡觉得说的非常好,也很符合他对人才任用的理解,所以就记了下来。

刘备的手在哆嗦,嘴唇也在哆嗦。他眼神空洞,嘴里念叨着什么,显然这几句话对他触动极大!厅中静悄悄的,可以看出陈珪、陈登、糜竺、孙乾、简雍等人都很激动,是啊,如果这几句话写出去了,怎能不令天下贤才为之疯狂?何愁大事不成?陈登和陈珪对视一眼,两个人迅速交流了一下眼神,都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一会,刘备才醒过神来,起身冲着田凡深深一礼,动情的说道:“备自起兵以来,屡屡受挫,然不知其所以,今天听伯光一席话,如醍醐灌顶!伯光,真是上天赐予我的救星啊!请受备一拜!”

田凡也有些激动,连忙起身扶起刘备说道:“主公不嫌凡粗鄙,授凡以要职,凡岂敢不尽心辅佐?”说罢,两人执手轻笑。

陈登等人赶忙起身行礼,齐声说道:“恭喜主公君臣相得!”

刘备哈哈大笑,摆手说道:“众位请起,众位都是备之左膀右臂,备少不得要多多请议,望诸位同心同力,再现我大汉之辉煌!”众人齐声应诺!

众人重新落座,继xù

议事。对于田凡提出的求贤令,大家都大加赞赏,尤其是陈登,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众人商议后决定,将这一纸求贤令张贴天下,呃,确切的说,是流传天下。现在的大汉,军阀割据,群雄并起,谁会让刘备乱发求贤令?不过这倒不是什么无解的问题,只要求助于往来于下邳的各个商家,也就可以了。随着烧刀子生产规模的扩大,往来于下邳的商人数量呈现井喷式发展,必然也给很多其他商业提供了方便。这样,时间一长,下邳肯定会发展成一个商业之都。

按照刘备的意思,将由孙乾负责这件事情,孙乾办事最细心,他做,大家都能放心!田凡和陈登对视一眼,同时会心一笑。这父子两人终于做出决定了,他们从今开始,会尽心尽lì

的辅佐刘备。

田凡又说道:“主公,这求贤令一事就这样决定了,凡建议主公除马步二军以外,另立两军!”

刘备众人都看着田凡,田凡的这句话,令众人很是疑惑。除了马步军之外,还能有什么军队?…,

刘备奇道:“哦?那两军?伯光请讲!”

田凡点点头,说道:“主公,这第一军,曰水军!主公,我徐州比邻大海!我们可以在海边建立一支强dà

的海军,有了一支强dà

的海军,从冀州到青州到扬州再到交州,都在我们的打击范围之内!甚至我们可以在在北方登陆,打击鲜卑、乌丸、三韩!

另外,徐州境内有淮水、泗水等河流,且广陵郡南邻江水,江水以南就是别人的地盘,所以我们也需yào

一支内河水军!”众人微微颔首。

田凡见陈登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元龙,你有何疑问?”

陈登先向刘备行礼,口称“主公”,然后又对田凡说道:“伯光,我承认你说的很对,我们徐州确实需yào

一支水军。可是一来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船,徐州现在的船都是些小船,主要用在打渔或者游玩,或者用于漕运的船,这些船……且河流湖泊中船只,是不能在大海中行驶的,海浪比较大,容易翻船。其二,我们也没有合适的水军将领,我们的军士多习惯陆战,对水战不熟悉!”

田凡认同的点点头,说道:“元龙所言我也想到了。船只的问题,我们可以由河船慢慢改造,淮凌县尹县令家在广陵东陵亭,他家造船已经有些年头了,他们应该可以生产一些适合做战舰的船。凡跟他说过,他也同意帮忙。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到荆州求助于刘使君,他那里可是能造大船的!至于水军兵员的问题,我们可以招一些海边或者湖边的百姓成军,他们水性是有的,只需训liàn

他们作战技巧和军纪即可!水军将领的问题,暂时还没办法解决。我们只能从召集的水军中选择,不过我相信以后会有熟悉水战的将领来投的!”众人颔首。

孙乾说道:“主公,伯光所说极是,尤其是海军方面!其实,如若有一只海军,那么我们得到的好处将不仅如此!”

见众人都望向他,孙乾继xù

说道:“主公,我军骑兵一直是最大的软肋,如果有海军,有大船,我们可以从北方草原购买!”孙乾这一说,众人都大是兴奋。现在北方由袁绍和公孙瓒控zhì

,想从袁绍那里买马是不可能的,公孙瓒那里倒是可以买,可是有袁绍在冀州卡着,即使有马,也运不过来!现在刘备手中三万多军队,只有不到两千骑兵。如果有一只海船队,完全可以从北方草原买马。

刘备终于下定决心,拍板道:“好,不论有多困难,我们都要建设这只军队!”众人商议后,决定在扫平整个徐州后,在朐县东北方向的郁洲山附近训liàn

海军,那地方就是现在的连云港,是一个天然的深水良港,建设以木船为主要战船的海军,一点问题都没有!初步设想,海军下辖五千人,由一个中郎将,两个校尉统领!另外在江水的东陵亭附近建立水军营寨,初步决定水军规模一万人,由一个中郎将,五个校尉统领!

商议完水军的事,刘备又问田凡,“伯光,你刚才说要另建两军,现在才说了一军,还有哪一只军队?”

“我要说的第二军,是匠造军!强秦之所以横扫六国,就是因为秦国弓弩兵甲犀利;当年李凌以五千步兵对抗匈奴十几万骑兵,也是因为李凌的弩厉害。如果有一天主公手下的将士,用着比对方锋利的刀剑,比别人坚固的铠甲,比别人射程远劲道足的弓箭,那么主公岂能不胜?主公,现在的工匠营说是军营,可实jì

上在周挺上任之前,完全是放羊似的散养,也没有擅长工匠事物的人负责。我们应该将工匠营重视起来,凡请命,做匠造校尉!”田凡要求当这个匠造大将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来自己确实没有担当其他职务的才能,二来自己来到三国时代,啥也不懂,只知dào

一点超前的知识,如果不留下点什么岂不是白来了?…,

刘备等人对田凡说的匠造营还是相当的赞同,谁都知dào

匠造的重yào

性,可谁都不想负责那一块,只因为匠造的地位太低,没人瞧得起。现在看田凡主动承担,也确实没有比田凡更加合适的人负责这一块,也就答yīng

了。田凡酿的酒,发明的新型锅具,新烹饪方法,都已经风靡下邳城了,他在造东西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

田凡称谢后说道:“主公,请在求贤令上附上求各种工匠,不论什么匠人,只要有本事,我们都会录用。我这里需yào

所有种类的匠人,不管是铁匠、铜匠、木匠、船匠,只要是匠人,我就要。主公最好注明,如果确实有能力,还可以做官!就像我,我不就是一个做官的工匠吗?凡就是主公千斤求来的马骨了!”

众人哄笑声中,刘备说道:“好,我同意!呵呵,现在的匠造都尉是周挺,那家伙还不错,相信你二人一定能合zuò

愉快!”

于是,田凡成了刘备手下的匠造校尉!

然后,刘备对一阶段的主要工作做出了调整。田凡要训liàn

新军,东西和场地都准bèi

好了,人也挑好了,就等动手了。同时,他要准bèi

随时接受由全国各地到来的工匠,并尽快跟周挺商量好下一步的工作。陈登的工作不变,还是要负起屯田的责任,毕竟春耕也快要开始了。陈珪和糜竺拿着皇帝的圣旨,再跑一趟徐州的各个氏族和不服管教的各个郡县,孙乾和简雍这俩人负责协助刘备处理政务,张飞他们则还是训liàn

士卒。张飞说大约还有三个月左右那些士卒可以训liàn

完,也就是说再过三个月,张飞跟田凡比试过后,刘备将会对徐州境内的那些些割据势力逐个扫破!

商议完了事情,大家都挺高兴,尤其是刘备。对于他来说,今天是喜事连连,周仓和裴元绍一千兵马来投,平白多出了一千精锐和两元大将。要知dào

黄巾军早就被剿灭了,能剩下的就没有废物!皇帝下旨,承认了刘备的徐州牧和皇叔身份,并加封左将军,还有了自由委任官员的权利,这可是以前都不敢想的啊!这求贤令一发,肯定会有很多人来投靠,以后不会为人才不足而烦恼了!而田凡说的那两军,他已经等不及了。

这么多喜事,大家岂能不庆祝一下?刘备也不管张飞了,他爱喝多少喝多少。大家都喝的挺多,田凡也喝大了!刘备担心田凡出事,就派了六个军士送田凡回家。嗯,忘了说了,唐一和唐二被田凡派去看陈登帮他选的三百勇士了。周仓本来是要跟着回田家的,可这厮现在都醉成一块泥巴了,还吆喝着要跟张飞拼酒呢,所以只能在刘备府中休息了。

第十六章 强抢民女(上)

话说田凡喝的有点大,刘备不放心,派了六个军士送他回家。田凡喝的是有些大了,连马都骑不稳,只能勉强坐在马上。一个军士牵着他的马,两个军士在他身边防止他掉下来,余下三个跟着。

此时是下午黄昏时分,夕阳斜下,七个人就这么慢慢走着。

田凡很难受,非常的难受,想吐,却又吐不出来!他这种人是最不适合喝酒的人,不管喝多少,全都得肝脏和肾脏消耗。

当几人经过一处药店时,田凡眼睛一歪,看见了从药店里面走出的一个女子。此女黑巾蒙头,看不出年龄,也看不清相貌,身着一身黑裙,看身段倒是婀娜多姿。这女子一只手提着几服药,走向药店门口的马前。

要说呀,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猪都大,这句话虽然不好听,可说的却是一点不差!比如现在,在田凡和六名士兵面前,有一个蒙面的,看不清长相年龄的女子,还有一匹马。在这里,人和人之间的不同,就表现出来了!田凡,俩眼直瞪着那女子,虽然看不清长相,可身条,确实是不错的!而那六位军士,此刻看着的,却是那匹马!

要说起来,那还真是一匹好马!此马浑身漆黑油量,只有马蹄是白色,头高约八尺,全长约一丈,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宝马良驹。刘备军中最好的一匹马,大约是张飞的乌骓,那乌骓也算得上是难得的良驹。再次的,是曹豹、关羽、糜芳、田凡四人的坐骑,这四匹马,可以说是不分高下,可明显都要低于乌骓。这也难怪六个军士看马而不看人了,别说是一个长相看不清的女子,就是一个角色美人站在这里,估计他们也会看马,而不是看人!

那女子牵马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起她的面纱,露出一张樱桃小口和尖尖的下巴。田凡一见,顿觉全身一震!也不知dào

是这女子露出的下巴和小嘴太过吸引田凡,还是田凡喝大了不清醒,反正他做了一件令身边军士很没面子的事情。遥遥逛逛的下了马,在一个军士的搀扶下,挡在那女子面前,他先是扭头看了看搀扶住他的军士,然后一把把他推开,说道:“我没醉,你丫扶我干什么?”然后这厮扭头看向身前的女子,一张嘴,没等说话,这厮先打了个嗝,一阵酒气把那女子熏的……

田凡笑了,笑的很淫贱的那种,他说道:“姑娘,你家住哪里?去往何方?可有婚配?”那女子厌恶的摆摆手,像是要把这讨厌的酒气和田凡一起扇走一般,她并不不说话,只是鄙夷的看着田凡。田凡见她不回答,接着说道:“在下姓田名凡,字伯光,家住徐州下邳,家中颇有田产,尚未婚配,若是你没有去处,不如,嘿嘿嘿……”说着,伸出咸猪手,想抓那姑娘的芊芊小手。

上一世,有时候田凡会特别羡慕那些电视剧里强抢民女的公子哥。鲜衣怒马,斗犬架鹰,跟着几十个豪奴,满大街横着走,遇到漂亮姑娘就上前调戏。今天是酒壮怂人胆了,看那女子不说话,他就要动手动脚!

田凡的手将要碰到那女子面纱时,她动了!或者说是应该是她动了,众人没看清她的动作,只是看见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在她和田凡之间快速跳动一下,紧接着田凡飞了……田凡被那女子一招封眼拳打倒在地,摔得那个狼狈劲就甭提了!两个军士连忙扶起田凡,另外四个则抽刀在手,围住了那女子。…,

我们的蕙儿小姐心情很不好!十年前,他父亲死在几个亲密手下的手中,母亲为了保护她,也死于非命。幸亏当年父亲的一个旧部救了她,历尽千辛万苦,两人终于逃脱了对方的追杀,从此隐居在泰山,开始了与世隔绝的生活。在泰山隐居的第一年里,她幸运的认识了自己的恩师!恩师教她武艺。而她父亲的那个旧部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虽然武艺不强,可是却又许多奇门功夫!在两人的督促下,在心中仇恨的压迫下,她也拼命的练习两个师傅教授的各种技艺!三年前,她艺成下山,却才知dào

,自己的仇人早就死光了!她却不干心,难道辛苦练武这么多年,却不能亲自报仇?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见到了当年父亲的一个旧部,从他那里他得知,父亲的死,另有玄机!两年多的时间,她历经千辛万苦,明察暗访之后,她才知dào

,原来她的父亲只不过是被人利用!而父亲的死,也是出自于别人授意。她出离的愤nù

了!如果自己父亲不是被这个大魔头利用,怎么会有杀身之祸?她决定,要不惜一切手段,杀了这个人!

三个月前,她趁对方疏于戒备之时,猝下杀手!没想到对方的武功如此高强,一个干瘦的老头,竟然有如此的武艺!她轻易的被对方打败,并受了点伤,幸亏她师傅教过她很多保命的招数,并且于混乱中偷得了对方的坐骑,这才得以逃脱!但是很不幸,对方认出了她!因为她跟自己的母亲长得太像了!她的出现,使得对方非常不安,他们害pà

她的出现会使得自己的行为大白于天下。于是他们设下了天罗地网,从凉州一直追到徐州,誓把她碎尸万段,否则决不罢休。

一路追追逃逃,她算是见识到对方的实力了!每个州,每个重yào

的郡县,都有他们的人,他们可能是一方豪强,可能是一方氏族,可能是贩夫走卒,可能是朝廷官员,总之,他们无孔不入!幸亏她偷的那匹马是绝世良驹,这才一次次涉险逃脱。可有句话说的很对,成也萧何败萧何,在兖州,对方认出了她的坐骑,进而又认出了她,一阵拼杀后,好容易逃脱。幸亏她机灵,来了个声东击西,摆脱了对方的追击,这才能够逃到下邳。

本想弃马步行,可一来身上有伤,不耐远行,二来自己跟这匹马,也慢慢有了感情,一路上多次都是马儿救了她,实在不忍心弃之不顾。

三个月的逃亡,使得她一直担惊受怕,没能好好养伤,背上的伤已经越来越重了,她现在急需一个地方养伤。刚才含怒打了田凡一拳,现在感觉背部的伤处,又在隐隐作痛!

她非常讨厌这些纨绔子弟,平日里除了好事什么都干,除了人话什么都说!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除了自己父亲和救她的那个师傅之外,任何男人都没有碰过,岂能让这种垃圾碰一下?所以,冒着伤势加重的风险,她出手了!

田凡哼哼唧唧好半天才顺了气,气道:“给我把她带到我家中,我要夜审!她一定是个奸细!”几个军士对望一下,其中一个人大着胆子说道:“田军师,军中不许强抢民女的!你这样做会触犯军法的!”田凡一听就不干了,吆喝道:“什么军法不军法,我不管,把她带到我家里去!”说完这句话,田凡英勇的倒了,他醉过去了!两个军士连忙扶住他,把他拉到了马上。…,

另外四个人看了看田凡,又看了看那女子,再互相对视一眼,一个军士壮着胆子说道:“姑娘,得罪了,我们要值行军令!”

那女子看了看已经醉过去了的田凡,又看了看几个包围过来的军士,轻蔑的一笑。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那个说话的军士道:“你们刚才叫他军师?他是刘使君帐下的军师田凡?”那军士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娘,其实田先生已经不是军师了,只是我们这些当兵的还习惯称呼他为军师!实在对不住,我们军师平时不这样的!”

那女子微微颔首,轻轻握了握袖中藏着的匕首,犹豫了一下,却最终没有反抗,说道:“好吧,你们不用动手,我跟着你们走就是了!”说罢,她藏起袖中的匕首,牵着马匹,乖乖的跟着田凡和军士们回了田家。任何一个军士都没意识到这女子身具武艺,并不是不能反抗,而是选择不去反抗,大家只以为她胆怯了,也难怪,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如何敢反抗?田凡在醉酒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完成了来到大汉的第一次强抢民女行动!……

冷风一吹,田凡完全醉了。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恶魔,不同的是,有些人没有机会把它释fàng

出来,有些人却把它释fàng

出来了。关住心中的恶魔,你就是佛!释fàng

心中的恶魔,你就是魔!田凡来到大汉之后偶尔也想过,现在自己是富二代了,还是官,啥时候也开个强抢民女啥的,那多威风?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时间。还是那句话,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恶魔,今天,田凡在酒精的帮zhù

下,释fàng

出了这只恶魔!

几个人回到家中,早有人通报。老爷子和老太太见这个陌生女子后很是疑惑,待问清了情况,好一阵气结。老爷子上去就给了田凡几大脚,田凡兀自不醒。老太太赶紧拉住他,对那女子好言抚慰,说是等田凡醒过来再好好问问。

第十六章 强抢民女(下)

第二天,田凡直睡到天光大亮才醒过来。烧刀子这个酒后劲极大,田凡实在喝不惯。醒过来后,揉了揉眼睛,这一下子把他那点睡意揉的一干二净。为啥?疼啊,好疼!眼圈火烧火燎的疼,大腿也疼,田凡心中纳闷,难道昨天喝醉了摔的?

“小六儿,公子醒了,快来帮我梳洗!”田凡躺回床上,喊着。以往喊一声就来的小六儿这次喊了好几声才来,咕嘟着一张可爱的小嘴,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不情不愿。

田凡挺纳闷,问道:“小六儿,谁惹你生气了?告sù

公子,我找他算账!”小六儿看了看田凡,哼了一声,不理他。

田凡腆着脸,拉住小六儿的手,问道:“怎么了小六儿,难道公子我惹你生气了?”

小六儿挣了挣,没有能够挣脱,不情不愿的让田凡握着他的手,略带不满的说道:“公子怎么会惹小六儿生气呢?小六儿笨,伺候不好公子,公子应该生小六儿的气才对!”

这话怎么说的?田凡问道:“呵呵,小六儿这么可人儿,怎么会惹公子生气呢?哦,对了,我眼睛怎么了?还有大腿也疼,我没记得昨天摔跤啊?”

小六儿一听就怒了,使了使劲把手抽了回来,站起身来,斜了田凡一眼,说道:“还能怎么回事?公子你长本事了呗!都学会强抢民女了!”

这句话说得田凡满脑子问号,强抢民女?这是怎么说的?小六儿继xù

说道:“别想了,快点梳洗吧,老爷早就催过公子好几次了,现在还等着你呢!”田凡顶着一脑袋问号,在小六儿的帮zhù

下梳洗完毕,来到正堂。这段路走的痛苦啊,走了一路,腿疼了一路!

田凡到正堂时,看见的是三个人,上位主座坐着的是自己父母,下边跪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子,黑衣黑裙。田凡看着这个女子的背影时,觉得很是熟悉,难道自己见过?父母都在,也不敢细看,田凡紧赶几步,给父母请安。

老妈板着个脸没搭理他,老爷子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青的可怕!看田凡进来,一声断喝:“逆子,你给我跪下!”田凡看父亲在气头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乖乖的跪下。老爷子站起身来,几大步迈到田凡身边,连珠炮似的训道:“孽子,你这个畜生!你吃喝玩乐我不管你,现在竟然强抢民女,你……,我田亮一声光明磊落,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东西?你……你是要气死老夫吗?”

老太太连忙扶住老爷子,劝道:“老爷,别生气了,这孩子犯这种错事,我们罚他就是了,你别气坏了身子啊!身子要紧!”老爷子在张氏的却说下,总算是平静了点,可他剧烈起伏的胸口,还是能看出他的愤nù



田凡小心翼翼的陪笑道:“父亲,母亲,孩儿犯了什么错事,让二老生这么大气?”

老爷子颤抖的手指指着田凡,哆嗦着嘴唇吼道:“你,你还有脸问?自己做的丑事还要为父说出来吗?你丢自己的脸不够,还丢尽我田家列祖列宗的脸!你这逆子,你气死我了!”田凡没敢动,乖乖的跪在那里,老爷子在气头上,还是顺着点好,不然老爷子气病了就麻烦了。张氏小声的劝解了老半天,老爷子总算是平静下来。

老爷子问田凡道:“你说,这个女子是怎么回事?”田凡扭头看了看那女子,她一直低着头,看不清长相。…,

张氏看田凡一脸疑惑像,想到昨夜田凡是喝醉了被人送回来的,就解释道:“昨夜我和你父亲听说你喝醉了,就去前厅看你。没想到发xiàn

这个女子跟着你们一起回来,我一问,说是你令军士强抢而来……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凡更纳闷了,说道:“父亲,母亲,孩儿昨天喝醉了,委实不知啊!”

田老爷子又怒了,刚要发火,张氏赶紧点了田凡一记,说道:“你这孩子,喝酒就是没个心数,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田老爷子也不再说什么,呼呼的喘着气,看田凡怎么处理。

田凡看着那女子,对她说道:“姑娘,在下实在记不得昨天做了什么,能否请姑娘告知一二?”

那女子点点头,抬起头来看着田凡说道:“昨日小女子从店铺里出来,去牵马的时候被公子的军士带到了这里……”

那女子看到田凡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脸红,暗中恨恨咬了咬牙,赶紧低下头,没再说下去。如果田凡记得昨天这女子出手打自己的情形,他就会明白为什么说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了。

当田凡看到这个女子的容貌时,思想完全停顿了。现在田凡心里想的只有三个字——太像了!这女子的面部轮廓,她的五官像极了田凡前世一直喜欢着的同学,只是肤色更加白皙。

田凡的老子看到田凡的猪哥相,而且还是半个熊猫眼的猪哥相,不禁又是一阵光火,抬脚就给了他一下。张氏赶紧拉住老爷子,对田凡训斥道:“凡儿,你……”

田凡被老爷子一脚踢回了神,他连忙收起那副猪哥相,说道:“姑娘,请你说说昨天的事情!”那姑娘含羞带怯的说了昨天的情形,虽有些不尽不实,可田凡也不记得当时的情形,只得信她。听完后,田凡一阵脸红。

田老爷子又在练喘气,呼哧呼哧……张氏对田凡说道:“凡儿,你说怎么办?”田凡是相当的不舍,这个女子……可是无奈,他还是对那女子说道:“姑娘,我昨天醉酒,将姑娘抢回家中,实在对不起!幸亏没有做什么更加过分的事情,我想将姑娘送出府,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那女子一听,轻泣道:“小女子家在兖州,几年前遭了兵灾,全家都死光了,只剩下小女子一人!小女子现在已是无家可归,况且昨日被公子强抢回来,此身已污……呜呜呜……”田凡一听头就大了,得,这事儿……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姑娘,你打算如何?”

那女子“含羞带怯”的瞟了田凡一眼,马上脸儿红红,怯生生的说道:“如公子不嫌小女子长相粗陋,祈望公子收留,不然小女子实在无颜活于天地间了!”说罢,掩面轻泣,一副可怜相。

张氏一听这话,连忙把她扶起来,心疼的替她擦去眼泪,说道:“姑娘,看你说的,你愿意留在家中有什么不好的?我替凡儿答yīng

了!看你哭的,脸都花了,我看着都心疼!”

其实老爷子和张氏打从第一眼见到这女子,就挺中意她的。长相没得说,只怕是不在糜贞之下,为人也是知书达理的,说话也乖巧……那是因为他们没见到昨天这丫头销魂的一拳!这样的女子谁不喜欢?现在看她不愿意走,老太太就顺水推舟把她留下。人家也说了,自己无家可归不是?这也是掩饰昨天田凡犯下的错误,不然田家的名声啊………,

张氏又问田亮,说道:“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呀!”老爷子哼了一声,说道:“这事不必问我,家事你做主即可!”

张氏点点头,又对田凡说道:“凡儿,我就不问你了,你既然昨天把这姑娘请回府中,现在我就做主把她留下。”田凡红着脸说道:“母亲,孩儿昨日不是醉酒了吗?”张氏瞪了他一眼,怒道:“醉酒了就有理了?做的事情就不用负责了?哼……”

张氏又慈爱的对那女子说道:“姑娘啊,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那女子低声回道:“夫人,小女子今年十九岁了,姓张,小字叫蕙儿!蒙夫人收留,以后……”说着,瞟了田凡一眼,又低眉顺眼的说道:“以后跟了公子,小女子一定伺候好公子!”说罢,脸儿又红了。

张氏看着这姑娘那个满yì

劲就别提了,这么乖巧的姑娘,哪里找去?呵呵笑道:“蕙儿,好名字!嗯,今年十九岁了,跟我家凡儿同岁,呵呵,你以前没有许配人家吗?”

那女子摇摇头,轻声回道:“本来是要许配人家的,可是小女子爷爷奶奶和父亲母亲接连死去,在他们去世时,小女子还小,没有许人!”

张氏一听,这个高兴啊。大手一挥,说道:“好,我今天做主,你就许给凡儿了,呵呵!”蕙儿听了,红着脸瞟了田凡一眼,低低的嗯了一声。

老爷子一直没说什么,听张氏这么说,他对田凡说道:“凡儿,蕙儿就许给你了,你跟贞儿成婚后收房就可以。嗯,你那房中只有小六儿一个人,伺候的,怕也是不周到!从今天开始,蕙儿就跟着你了。至于怎么跟贞儿说这件事,呵呵,为父就不替你考lǜ

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是一阵淫荡的,幸灾乐祸的笑……

田凡一听,心里就是一麻,心说老爷子也挺不地道的,典型的幸灾乐祸啊!就听老爷子继xù

说道:“这次的事情,为父就原谅你了,如果有下次,嘿嘿嘿……”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经是须发皆张了!

告别父母,田凡领着蕙儿回到自己的小院。看着低眉顺眼的蕙儿,田凡摸了摸自己的熊猫眼,问道:“蕙儿,你是不是学过功夫?”蕙儿抬头看了看田凡的眼圈,有点想笑,连忙忍住了,低下头,说道:“公子,蕙儿小时候学过几天功夫,只是为了防身。若不是学了点功夫,在这盗匪横行,登徒子满地的世界里,只怕蕙儿早就死过多少次了!”说着,还故yì

看了看田凡。

田凡脸又红了,这丫头看来还是气不顺呀,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吗?他尴尬的笑了笑!这时候就听见小六儿哼了一声!田凡头都大了,我的天啊,这小六儿都这样的表现,要是糜贞知dào

了,那还了得吗?还是躲吧!赶紧说了声出去有事就遁走了。哎,这俩丫头自己聊吧,看看蕙儿的本事,只要这丫头能哄好小六儿,自己也就不用再哄她了。

第十七章 第三军

田凡确实有事,今天是他练兵计划的第一天,虽说他不打算自己练兵,可也必须要去看看。刚要出门,田五来报,说周仓来了。

考lǜ

到这厮没地方住,田凡打算把他暂时安排到自己家里,于是带着他去跟父母说一声。让人想不到的是,周仓跟自己父亲母亲似乎特别有缘分,没几句话的功夫,就热乎的不得了。弟弟田坤也跟他挺热乎,最后,母亲张氏大手一挥,周仓就拥有了在田家的永久居住权。呃,这个世界啊,真让人无语!

田凡告别父母,让周仓先去军营,自己则去了刘备那里。他倒不是想找刘备唠嗑,昨天考lǜ

到当时人太多,人多眼杂的,没有把他心中想的第三军说出来,倒不是不相信他们,主要是怕万一他们说漏了嘴,那就是个麻烦!所以为了保险一点,对于间谍军团的事情,他并没有和盘托出。

刘备刚处理了部分政事,正在休息,闻听田凡来了,连忙让人把他带过来。田凡跟刘备见礼后,刘备问道:“伯光,有事?咦,你的眼睛怎么了?”

田凡老脸一红,尴尬的说道:“那啥,昨天喝大了,摔的!”

刘备呵呵一笑,说道:“呵呵,以后小心点!有什么事情,说吧!”

田凡点点头,说道:“主公,昨天我说了两军,现在还有第三军要跟主公商量!”

刘备惊奇的咦了一声,问道:“你昨天怎么没说?”

田凡把理由说了一下。刘备颔首道:“嗯,谨慎一点也好!你说吧,怎么一个间军?”

田凡说道:“主公,孙子曰: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民之将也,非主之佐也,非胜之主也。故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故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田凡把几天以来一直用功的《孙子兵法》中的《用间篇》完整的背了出来,背完后,呼呼喘气。刘备也不插话,只是笑着看他背书。见他背完了,推给他一杯水,说道:“伯光,慢慢说,不着急!”刘备觉得这时候的田凡很可爱,呵呵,《孙子兵法》这本书,他早就看过多遍了,田凡这么显摆,他觉得很有意思,呵呵田凡呀,不管怎么表现,到底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呀!

见刘备那一丝笑容,田凡老脸一红,抓过那杯水一饮而尽,借机掩饰自己的些许尴尬。喝完水,他长处一口气,说道:“主公,你看,孙子都说了,用间很重yào

!所以我们也应该建立一只间军!”

刘备点点头,说道:“不错!孙子用间篇我也看过多遍了,我也知dào

用间的重yào

性,可是,这只间军该如何建立呢?”

“主公,凡想了,这只间军,名字就叫做暗夜!他们所做之事,多是些见不得人的,故有此名。”

刘备点点头,说道:“好,你说说该如何建立?”

田凡道:“主公,首先这只军队的建立必须保密,凡欲以主公亲卫的名义建立暗夜!”

刘备想了一下,慢慢的点点头,说道:“好!正当如此!你说吧,该怎么做?”…,

田凡说道:“主公!首先是人手,人手方面,最主要的是忠心,对主公的忠心!我打算先从主公亲卫军中选一百人,以这一百人为基础,以后再扩招人员。这样做,主要是考lǜ

到他们对主公忠心,以后万一不幸他们落入敌手,也不怕他们会背叛!”

刘备说道:“好!”

“第二是经费问题!主公,经费的问题,呵呵,我知dào

主公现在比较困难,可是还是得伸手!请主公先拨给我五百万钱,暂时先展开训liàn

!不过,等这些密探们打到各地后,他们会赚钱的,到时候不但不用主公补贴,可能还能有所剩余!”

刘备摇摇头,说道:“钱……倒不是问题,即使再困难,也要将暗夜建设好!不管怎么说,他们最重yào

的事情还是刺探情报,赚钱或者不赚钱都是次要的!”田凡点头认同。

“另外,就是暗夜的职权问题!除了刺探情报以外,暗夜的第二职能则是刺杀!”

刘备听的悚然动容,他问道:“伯光……”

田凡颔首道:“主公,所谓暗夜,就是行见不得阳光的事情的军队,在必要的时候,暗杀也是可以实行的!杀一人而能活千万人,此人……当杀!其实,也只有到了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才会启动暗夜的刺杀职能,因为杀一人可能会连累一个城市所有的暗夜成员暴露!代价太高了!”对于暗夜的职能,除了这两项之外,其实还应该有清除内奸,只是田凡没说罢了。这个年代里,背叛的事情时有发生,这项只能,也实在是很有必要!

刘备轻轻的嗯了一声,微微点头,却不说话。田凡静静的看着他,也不再多说,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刺杀,是一种很卑鄙龌龊的手段,也是一种很难接受的手段,可能刘备一时转不过弯来,不过田凡相信他会想通的,毕竟,他也算是一代枭雄!

好一阵,刘备长出一口气,用力的挥挥手,说道:“好!就按伯光的意思办!既然是你的建议,这件事就你负责!”

田凡赶紧答yīng

,他说道:“最初的一百人,主公可交予叔至(陈到)将军选拔,最好能找外表不像士兵的,这样方便他们以后行事!”刘备点头,让人把陈到找来,三人商量了一阵后,等陈到把需yào

挑选的人员的标准搞明白后,田凡告辞而去。

田凡的目的是把暗夜训liàn

成如同中央情报局或者国安军一般的存zài

,其存zài

的目标就是消除内部和外部对于国家的安全,他们干的事情往往是见不得阳光的。一旦国家统一了,他们的主要工作将是针对草原和其他国家。为了限制暗夜,防止他发展成为类似明朝锦衣卫一样只对内不对外的恐怖组织,田凡必须自己控zhì

这个组织。不是说那个时代的人没有能力,而是他们眼界太窄,往往会错用这种大杀器。他也知dào

自己不适合干这个,可是随着暗夜成员越来越多,大家群策群力之下,他相信还是能做好的!再说了,等到有合适的人选时,他会自动交出暗夜明面上的控zhì

权,但是暗夜行动的大方向必须由自己掌控,这是前提!

第十八章 严肃点,开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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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刘备,田凡赶到军营。下邳的军营有两处,一处位于下邳南约五里,靠近泗水,有一万两千千人,全部是陶谦旧部中的丹阳劲卒,主将为曹豹,糜芳辅之。另一处位于下邳北方大约十里,沂水西部,距离彭城约七十里,如果彭城有事,可在一天内到达。营内共有一万六千士兵,其中六千人为难民中招募所得,其余皆是陶谦的旧部,主将为张飞,夏侯博辅之。小沛关羽处,有九千老兵和新招募的五千新兵。曹豹还算比较合zuò

,虽然暂时将丹阳劲卒留了下来,可他毕竟把其余的陶谦旧军都交给了张飞。

田凡的小军营两边都不靠,他将军营设在了匠造营附近。他有些先见之明,他相信刘备会同意他负责匠造营,所以事先把军营设在了匠造营附近。以后暗夜成立后,野外训liàn

基地同样会设在这里,他来回跑着也方便。

第一次见陈登帮他挑出来的三百个人,他非常满yì

!陈登说的虎贲之士的称呼并不夸张!虎贲,的确,一个个身体条件都不错,经过一段时间的训liàn

,他们将会成为优秀的战士。可惜这些人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训liàn

,只是简单的在农闲时接受了三个月的基本军士训liàn

,根本没有什么纪律性,只看他们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样子就知dào

了。看来,田凡的训liàn

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田凡的训liàn

计划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训liàn

纪律,通过队列训liàn

让他们学会服从,一切行动听指挥;第二部分,训liàn

体力,在必要的时候这帮人必须能追的上敌人,而逃跑的时候必须不被敌人追上;第三部分,训liàn

这帮人的协作,相互之间的配合。其中忆苦思甜之类的思想政治教育会从第一天就开始,每天饭前睡前都要进行。他只是负责提出个大纲,而具体的负责工作由周仓和唐一唐二干,毕竟他不是那块料。除此之外,他还要根据士兵训liàn

的进度,对训liàn

计划进行适当的调整。

周仓见到田凡的熊猫眼,好奇的问道:“伯光,你的眼睛怎么了?”田凡一脸黑线,说道:“摔的!行了,别废话了,召集军士,我们开始训liàn

!”唐一唐二对田凡的熊猫眼也很好奇,可见了周仓的下场,压根儿没敢问。

唐一唐二两人跟这帮人混了好几天了,都比较熟悉,这些军士也知dào

这两个人是他们主将的贴身侍卫,所以两人叫大家集合时,大家也比较配合。当这帮人知dào

将要训liàn

他们的是田军师(士兵们一直都叫他田军师)时,他们是比较高兴的,毕竟去年田军师救了徐州,也间接的救了他们。

田凡站在一个早就准bèi

好的土台上,众军士见到他的尊荣,一阵哄笑。在田凡一再的声明“严肃点,开会呢!”以后,现场的形势才算是控zhì

住了。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抱拳说道:“将士们,我是田凡,从今天开始,三个月内,我将会是你们的主将!”众人抱拳称诺!

田凡接着说道:“好了,我现在介shào

几个人。”指着周仓说道:“这位,姓周名仓,字元福,以后是我的副将!”周仓对这些大兵点头示意。田凡接着介shào

了唐一和唐二,这两个人以后将跟随这帮军士一起参加训liàn

。…,

接着,田凡说道:“诸位,我的训liàn

跟别人的都不一样,会非常艰苦!你们可能适应不了,不过,每天能通过训liàn

的士兵,将会有奖励!奖品就是烧刀子!”这只小小的军队还没有正式的编制,所以他们并禁酒令的限制。再说现在也不打仗,只要是不影响训liàn

,喝一点也没人会管的。

众军士轰然应诺!烧刀子啊,现在基本上算是大汉的第一名酒啊!这些苦哈哈的大兵一年的俸禄也不一定能买一坛,现在这个年轻的长官说他们能喝到,怎么不令他们兴奋呢?

见大家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了,田凡大声问道:“将士们!告sù

我,军人的天职是什么?”这帮人一个一个瞪大了眼睛,没什么反应!包括周仓、唐一、唐二!全都傻在了那里,他们大概在想这是一个多么简单的问题?将军大人有毛病吗?

“回答我!军人的天职是什么!”下边的军士终于有了反应!有一个人答道:“保家卫国!”另一个人回答道:“杀敌建功!”

“请齐声回答我,军人的天职到底是什么?”这次,田凡叫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啊!差点没把肺给吼出来!下面的军士听了两个提示,终于知dào

该怎么回答了,于是,田凡的三百勇士分成了“杀敌建功党”和“保家卫国党”!

田凡笑了,笑的很不屑,他大吼道:“错!全都错了!”军士们傻眼了,周仓也傻眼了!

“今天,我要告sù

你们,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绝对的服从命令!”田凡看着唐一,对这厮使了个眼色,还算配合比较默契,唐一愣了三秒钟后,做恍然大悟状,对田凡抱拳问道:“请将军教我!”下面的军士同样抱拳,齐声吼道:“请将军教我!”

田凡看着军士们,满yì

的点了点头,“知dào

军纪是用来做什么的吗?为什么除了大汉律法之外,还要设立军纪吗?”不用等他们回答,看他们一个两个迷茫的眼神就知dào

他们给不出什么好的答案!

“设立军纪的目的,就是要让你们遵守!而其根本目的,就是让你们养成服从命令的习惯!你们来到军营里,将军们教给你们的第一条准则就是——服从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人应该记住的第一句话,也是最重yào

的一句话就是——服从命令!绝对的服从你们长官的命令,遵守铁一般的军纪!现在告sù

我,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命令!将军!”声音够大了,可是不够整齐!

“大声一点,整齐一点,告sù

我,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命令!将军!”这次效果还不错!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

田凡之所以要跟这帮人说这些,是因为他要先从训liàn

队列开始,如果军士们不知dào

服从命令,那么一切都白搭!对于队列训liàn

的必要性,他们肯定会有所不解,不过现在,田凡只要求他们能够服从!

这帮人都经lì

过军事训liàn

,对队列并不陌生。难的就是,他们根本分不清左右!田凡想了个办法,在这帮人的左手食指上拴上一根线,勒的紧紧的,有点疼,告sù

他们手指头疼的就是左手。然后又告sù

他们,连左右都分不清楚的人,今天就没酒喝了!这一句话果然威力巨大,这帮子人半天的功夫就知dào

了左和右。

下午的时候,田凡又教他们立定和稍息。这帮人一会就学会了,嗯,陈登挑的人真不错!然后田凡跟这帮子人聊了聊天,了解一下他们,增进一下相互之间的关系,顺便考察一下他们,为以后选拔军官做准bèi



签约感想

从九月十三日约四万字被提交签约,到今天九月二十日九万字签约成功,整整一周时间。呃……,原因在我,我这里比较偏僻,完成签约所要的文件,费了一分功夫,所以时间比较长。

说起来,整个期盼签约的过程,还是很忐忑的。每个新人,心中都有一个大神梦,从月初首次上传,一直到被提交签约,大约用了十三天。这十三天,从每天N次看点击、收藏,一直到后来,信心渐渐的丧失,最终每天看三两次。说实话,每当看着自己的点击量三个两个的上涨,会员周点击一整天不变,心里……真的很不舒服!是不是自己的小说真的很烂?是不是书名起的不好?是不是自己简介写的太不好了?……总之,很忐忑……

直到有一天,打开作者专区,突然蹦出一个信息,说是……被提交签约了!顿时,心里像喝了蜜一般的舒服,原来,我的小说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心安了,码字,也有劲了……

呵呵,不多说了,今天晚上,还会有一章,今天共三章,约八千字,就算是庆祝签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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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蕙儿,新军,匠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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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匆匆而过,田凡宣bù

今天所有人都有酒喝,在士兵们的一片兴奋的嚎叫中离开了军营。周仓留在军营里,跟这帮子兵痞一起喝酒吹牛。带着俩忠仆回到家中,老爷子和老太太对他的军事训liàn

非常关心,田凡无奈之下只得捡着重yào

的汇报了一下。

弟弟田坤听的两眼冒光,然后非常认真的说道:“我以后要当将军!”田凡有些惊奇的问道:“为什么?”小家伙说道:“当将军威风,手下有那么多人可以随便训!”田凡听罢,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陪着家人吃完了晚饭,已经月上树梢了。田凡告别父母,回到自己的小院里。他惊奇的发xiàn

小六儿和蕙儿竟然有说有笑的!蕙儿看到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小六儿则是小碎步跑到田凡身边,拉住他的手,说道:“公子,蕙儿姐姐好可怜哦,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她,不准欺负她!”呃,田凡很无语,看来蕙儿不知dào

用了什么花言巧语,把小六儿骗到她的阵营里了。田凡挺奇怪,这小六儿平时听聪明的一个人呀,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她哄了?

田凡抽了抽鼻子,嗅了嗅屋中的空气,说道:“怎么有股子药味?”小六儿说道:“公子,是蕙儿姐姐受伤了,我帮她熬的伤药!”田凡看了蕙儿一眼,点点头,哦了一声。

他冲蕙儿招招手,自己转身到了院子里。他打算跟她聊聊,毕竟身边跟着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心里怎么都不得劲儿,即使她很想自己上一世暗恋的女孩儿。蕙儿迈着小碎步,一副淑女的样子,跟着他到了花园中。

正直春初,花园中一片萧索,并没有什么绿色。田凡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这张秀丽的俏脸,嗯,月下看美人,就算不美也美了,更何况在他面前的还是个美人呢?田凡说道:“你受伤了?”蕙儿微微颔首。

“怎么受的伤?”

蕙儿答道:“前些日子被人追杀!”

田凡一听,头皮就麻了,我的妈呀,还有仇家追杀她?他说道:“蕙儿,你……”蕙儿打断了田凡的话,说道:“公子,我知dào

你想赶我走,我现在就回答你——没门儿!除非哪天我想走,否则你不用白费心思赶我走!”田凡傻眼了,蕙儿继xù

说道:“不过公子放心,我的仇家追不到这里,我是易容之后进入下邳的,你大可放心!”

田凡很无奈的说道:“我不知dào

今天你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可是我实在不明白你留在这里的目的。而且,说实话,你就不怕我会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说着,装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上上下下看着蕙儿。蕙儿扑哧一笑,这下子田凡装不下去了,丫头这一笑,实在太魅惑了。

蕙儿轻蔑的看了田凡一眼,说道:“公子,你知dào

我的身手!呵呵,别忘了你的黑眼圈……”说着,她掩嘴轻笑,见田凡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她接着说道:“你以为我随随便便就被人强抢回家?在被人抢回家之前我就不打听一下人家的声誉?呵呵,我知dào

你的为人!我对你父母说的都是真的,我确实没有其他的家人了。至于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嗯,我在江湖上混累了,想歇歇!”说罢,很魅惑的撩了撩额前的秀发,冲田凡甜甜的一笑,娇滴滴的说道:“说不定,有一天我就会喜欢上公子,那我就嫁给公子好了!”…,

田凡被她吓得撒丫子就跑了,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屋内,心口还在乱跳。熟悉的面孔,不同的风情,诱惑实在太大!田凡也知dào

自己想用强是不可能的,从自己还带着的熊猫眼就知dào

了。呃,顺其自然吧,既然这丫头愿意在这里呆着就在这里呆着吧!只要她不伤害自己的家人,不过田凡很清晰的感觉到,她对自己和家人是没有恶意的。

第二天,同一时间,田凡来到军营。暗夜招人的事情,他托付给了陈到,陈到办事还是很靠谱的,他不用操心。田凡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求机灵,身手无所谓,相信陈到能做好这件事。不过话说回来了,刘备的亲卫里应该没有身手差的人!

田凡赶到时,这帮军士已经提前列队准bèi

训liàn

了。嗯,田凡点点头,心说这烈酒的威力就是大啊,看着帮人积极的!

今天还是同样的训liàn

内容,不过田凡要给这帮人加点料!

“将士们,告sù

我,我们的衣甲兵器是谁给的?”见众人傻了吧唧的没有回答,田凡紧接着答道:“是主公,是刘玄德!”

“我们的粮饷饭食是谁给的?”这次,稍微聪明一点的军士已经学会了,乱哄哄的答道:“是主公,是刘玄德!”

“我们家里的土地是谁给的?”“是主公,是刘玄德!”这次回答的更多了,也更齐了!

“是谁带领我们打仗,谁保护我们的亲人和家园不受伤害?”全体军士大声回道:“是主公,是刘玄德!”

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说道:“好!大家回答的很对!都记住了,我们主公,将会带领我们过上好日子,会让我们都能吃饱饭,穿暖衣,以后还会给你们每个人娶上一个媳妇儿,给你们生上几个胖小子!听明白了吗?”军士们哄笑声中回答道:“明白了!”

挥手招过周仓,田凡低声说道:“元福,刚才问的这几句话,以后每天吃饭前,睡觉前,起床后,你都要问一遍,明白了吗?”周仓抱拳说道:“明白了!”说完,砸吧砸吧嘴,问道:“伯光,为什么要这么问?”田凡答道:“呵呵,这样训liàn

出来的士兵,绝对会忠于主公!”

这一天上午还是队列训liàn

,下午是武装越野。武装越野,顾名思义,就是全副武装跑步,从军营跑到匠造营,绕一个圈子,再跑回来,大约十里。这帮子人一个一个都彪呼呼的,体力绝对没问题。这是一开始,田凡怕他们适应不了这种高强度的训liàn

,所以让他们少跑一点。随着训liàn

的进行,田凡会给他们加训liàn

量,最终会增加到每天跑三十里。田凡忙的很,他不跟着跑,他还要去匠造营呢。再说了,他并不打算亲自去冲锋陷阵,锻炼身体有必要,可他没必要像军士们一样要求自己。

田凡丑话说在前头,上午队列训liàn

不好的,下午跑两个来回。这句话很管用,上午没有一个错的让人无法接受的。下午的武装越野头三十名晚上有半斤酒喝,其余人则只能有二两。田凡知dào

,烈酒能缓解疲劳,促进睡眠,这种高强度的训liàn

以后,必须要他们休息充分。

除此之外,田凡废除了所有体罚手段,全部改成加罚或者关黑屋子。别看这帮子人现在满脸的不在乎,他相信等有人黑屋子了待了一天后,再也没有人敢故yì

捣乱。你想象一下,自己一个人,关到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吃喝拉撒睡全在里头,尤其这帮子闲不住的主,谁受得了?…,

下午军士们训liàn

的时候,田凡去了匠造营。自从自己被任命为匠造校尉后,他还没来过呢,也该来看看了!

周挺听说田凡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后,他高兴的不得了!听说他来了,连忙迎了出去。田凡跟他见礼后,说道:“周大哥,以后匠造营的事情,具体事务还是要由你负责,我只负责把握方向!”周挺拍了拍胸脯,说道:“没说的!大人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办好!”说完,他挠了挠光光的脑袋,小心的对田凡说道:“大人,你还是叫我周挺吧,现在你是我的上官,再叫我大哥,我听得心里发慌!”田凡笑了笑,说道:“这没什么,以后我们要精诚合zuò

,叫你大哥显得亲近,呵呵,说实话,我这是要仰仗你呀!我知dào

,在军营里,来了一个不懂行的上官,往往会被下属挤走,我这是提前拉拢你呀!”周挺听完,笑着说道:“那行!咱们还是按照以前的约定,私下里兄弟相称!”

周挺把他让道自己的小屋,让亲兵去通知四个主匠。不一会,四个人同时来到。他们对田凡的新身份已经了然,见面后先施一礼,口称大人!田凡连忙还礼,说道:“几位都是匠人中的佼佼者,我田凡对这一行了解不多,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你们还是称呼我伯光吧!在此,凡先谢过几位了!”说罢,他团团一辑。几人连忙阻拦,口称不敢!

几人推让了一阵,各自落座。田凡问道:“赵老,张老,上次的东西研究的怎么样了?”张胜和赵山对视一眼,赵山说道:“伯光,你给的两张图纸,我们仔细研究过了!投石车差不多有眉目了,毕竟这个东西,以前就有人使用过,我们虽然没有具体制造过,可心里大体也能有个数目!可曲辕犁……我们实在是没怎么看明白!”

田凡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春耕快要开始了,即使曲辕犁研究成功了,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打造,反正今年的春耕是赶不上了,所以你们不用着急!不过最好在今年秋耕之前能完成!至于投石车,你们尽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打仗,那东西可是有大用的!”赵山和张胜明显松了一口气,听田凡这么说,两人赶忙答yīng



“刘老,连弩打造的怎么样了?”刘正捋须一笑,说道:“呵呵,原料早就备好了,可是没有趁手的工具!我们正在打造,再有半个月就能打造齐全!到时候,有十天的功夫就能打造出第一批成品!”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说道:“刘老,连弩的事情,麻烦你要抓紧!呵呵,这东西威力大得很,我很期待!等到成功之日,我替你向主公请赏!赵老和张老那里也一样,投石机造出来的那一天,就是你们领赏的那一天!”四人连忙称谢!

第二十章 哄媳妇,唱军歌

田凡的小日子就这么过着,平凡,没有那么多惊心动魄,但是,他很喜欢!

这一天,田凡觉定去看糜贞。训liàn

新兵已经进行了十天了,已经上了正轨,有周仓他们看着,自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也就没必要天天耗在那里!匠造营也一样,有周挺看着,四个老头听了他的许诺,卯足了劲的干活,他也不用天天去看着。陈到还没有挑完交给自己组建暗夜的人手,这让他很无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来这个年代生活节奏慢的很,二来陈到听了刘备诉说的暗夜的重yào

性,他说要跳出最好的人手给田凡。

还是训liàn

士卒之前去看过一次糜贞,从那以后自己一直没去看她。蕙儿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有了稳定安逸的环境,有了足够的药物,这丫头伤好的很快!从家里离开的时候,蕙儿对田凡笑的很诡异,田凡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笑,问她,她只是摇头并不说,田凡只好作罢。

等田凡离开了,小六儿好奇的问道:“蕙儿姐姐,你笑什么?”“呵呵,昨天你不在家的时候,糜家小姐来过了!她问我是谁,我就说了,我是公子强抢回家的!呵呵,这下,有好戏看了!”说完,这丫头咯咯的笑个不停,跟偷吃了鸡的狐狸似的!

小六儿听罢,惊呼一声,急急的说道:“哎呀,这下糟了!我得去告sù

公子!”说着就要出门。蕙儿连忙拉住她,说道:“你着什么急啊?没事的,糜小姐不会太难为公子的,呵呵,再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去告sù

他也没有什么用的!”小六儿想了想,也对,糜贞不会太难为公子的!再说了,公子是万能的,他有什么解决不了?

可怜的田凡并不知dào

自己被蕙儿陷害了,他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媳妇儿呢!来到糜家,他就发xiàn

不对了!原先都会迎出自己小院的糜贞今天没出来,而且还让自己的两个丫鬟芳草和桂枝拦住了自己。

田凡纳闷啊,问芳草道:“芳草,你家小姐怎么了?我没有得罪她吧?”芳草板着一张俏脸,说道:“田公子,我家小姐让我们问你,你就那么看不上我们小姐?都学会强抢民女了?”

呃,明白了,肯定是糜贞知dào

蕙儿的事情了,这丫头吃醋了!田凡无言以对啊!自己确实做错了!

桂枝向糜贞的房间看了看,然后对芳草打个眼色,轻轻的对田凡说道:“公子,我家小姐并没有生气,只是说要给你个教xùn

,你哄哄她就好了!”说完又看了看糜贞房间的方向,继xù

说道:“我们小姐说了,你不靠近她的房子能把她哄出来就算你过关了!”田凡看着这个丫头,心说好嘛,这丫头还真有当间谍的能耐!

哄哄她?怎么哄啊?

田凡猛地想起了一首诗,很适合在这种情景下背一背。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放在胸前,做仰头思故乡状,大声背诵那首很出名的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遡洄从之,道阻且长。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遡洄从之,道阻且跻。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遡洄从之,道阻且右。遡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背完之后,发xiàn

没有反应,田凡心里暗笑,嘿嘿嘿,没有反应才是正常的反应,这首诗歌,大家都太熟了!他装作自言自语的大声道:“哎,看来贞儿不明白这首诗的意思,嗯,我再用白话说一遍吧!”说罢,他挥一挥衣袖,继xù

说道:“贞儿,这首诗是表现我对你的思念之情的,意思是:…,

河畔的芦苇草长得非常茂盛,寒夜里连露水都凝结成霜;我心中所想念的那个人啊!她住在河水的那一方。我想逆流而上去找寻她的踪影,河中却是布满了石头,而且路又长;我想顺流而下去寻觅她的芳踪,她仿佛就在那水的中央……。

河岸边芦苇草长得非常茂密,清晨的露珠儿还没干;我中心所想念的那个人啊!她伫立在那水草滩。我想逆流而上去寻找她,水路却是起伏不平小舟难以行进;我想顺流而下去寻访她,她仿佛就在那水中的小陆地上……。

河畔边芦苇草长得颜色很鲜活,清晨的露珠儿颗颗圆;我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啊!她正在那水边。我想逆流而上去找她,水路弯弯曲曲令我行进困难;我想顺流而下去找她,她却犹如伫候在水中沙洲的旁边……。”

刚喊完,就见糜贞出现在门口,脸上红彤彤的,看起来是笑的不轻。俩丫头也笑的直抽抽。糜贞娇嗔道:“田凡哥哥,你想害死我啊?我肚皮都笑疼了!”

有些古诗,翻译成现代文,尤其是翻译成方言,确实很搞笑,比如李白的《蜀道难》第一句“噫吁嚱!危乎高哉!”,如果用山东方言说,那就是“俺的个亲娘来,太高了!”或者“俺娘号神啊,太高了!”。不要看字面意思,有些方言里的字是写不出来的。

田凡拉住她的手,腆着脸问道:“贞儿,不生气了?”糜贞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若是真生气了,你觉得能这么容易哄好我吗?哼,便宜你了!”

两人之间的一点小风波就这样随风逝去!

就这样,呼呼啦啦,又过去了几天。近二十天的训liàn

下来,队列训liàn

早就没有什么问题了,田凡又教他们齐步走起步跑啥的,同样,上午训liàn

这些,下午武装越野,只不过改成了先围着军营转一圈再跑到匠造营那边,围着匠造营再转一圈,多出了四五里路。训liàn

的效果不错,这帮人看着气势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再说了,田凡好酒好菜的伺候着他们,要是训liàn

不好,都对不起自己花的那些钱。现在是每三天吃一回猪肉,专门吃那种肥的流油的。这帮人就好那一口,要知dào

中国古代人是缺油水的,那时候的肉都是以肥为美的。

这天,田凡决定留下来跟这帮兵痞一起喝酒,加深一下感情。田凡喝醉了,也没能回家,还是唐一回家知会了一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头那个疼啊!别提了!

等他上了点将台时,发xiàn

所有的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冲下面的人点点头,说道:“立定!稍息!各位,再过两天就是咱们训liàn

的第二十天了,我将参照你们的意见选出军官,请大家一定要好好表现!”下边人齐声喝道:“是!”田凡真纳闷了,昨天可没这么熟练啊,这喝了一场酒就练会了?那以后天天喝酒不就行了吗?

一个军士举手,田凡交代他们的,问问题之前要举手。田凡认识这人,他叫周扬,原先家在兖州的,去年蝗灾,一家人都死光了,他自己流落的徐州。

田凡说道:“说吧!”

周扬先立定敬了个礼,就是右拳击胸的军礼,也是田凡要求的,说道:“报gào

将军!可否将昨天夜里您唱的那首歌教给我们?”

田凡一脑子问号,问道:“我昨天晚上唱歌了?”…,

“报gào

将军,您唱了!”这回是周仓回答的。

田凡疑惑的问道:“我唱的什么歌?我怎么不记得了?”

周仓敬了个礼,说道:“将军,我记不住歌词了,反正听了让人热血沸腾的!”说着,周仓大概是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张黑脸上泛着血色!

田凡问下面的士兵,说道:“你们谁记得歌词?”下边好几个人举手,田凡一指其中一个人,说道:“士兵,你叫什么名字?”那人行礼,然后回答:“报gào

将军,士兵唐贤向你致敬!”这也是田凡的要求,在回答问题是要先报名。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看来这几天的训liàn

效果不错,基本上都记住该怎么回答上级军官的问题。

田凡回了个礼,说道:“士兵唐贤,你说说我昨天唱的什么!”

唐贤敬礼,说道:“是,将军!”然后开始唱。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

唱到这里,就没了。田凡听着好一阵发晕,我天啊,我都干了什么?看着这帮兵痞如痴如醉的听唐贤唱,田凡感觉有点心虚。呃,算了,盗版一回又如何?

唐贤唱完后,行了个击胸礼,喝道:“报gào

将军,士兵唐贤只记住了这几句,请将军教教我们!”其他士兵,甚至连周仓和唐一、唐二都一起行礼,同声吼道:“请将军教教我们!”

田凡回礼,说道:“各位既然这么要求了,我教就是了!”众人齐声说道:“谢将军!”

田凡花了一上午时间,教会了他们这首《男儿当自强》。这帮人还是比较聪明的,只要想学,学的就很快,再说这首歌的歌词比较简单,通俗易懂,不像那个时代的歌曲那么晦涩难懂。

当这帮人知dào

这首歌的名字叫《男儿当自强》的时候,学起来的激情那都快爆棚了。除了这首歌,还有更加适合军旅男儿唱的歌吗?有比军旅男儿更应该自强的吗?

军歌唱的震天响的时候,张飞来了,他是来看看田凡士兵训liàn

情况的。听了这首歌,他也是大加赞赏,表示一定要让军中所有人学会。后来这首歌的确传遍了全军,并最终成为刘备军的军歌。

田凡的日子就像这样简单而又快乐的过着。白天去练兵,晚上去陪陪糜贞或者逗逗小六儿,跟蕙儿说说话,偶尔在军营里过一夜。偶尔刘备有什么事情了,找他商量一下。嗯,说起来,田凡有点象刘备阵营里的编外人员,经常不见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还属于春初,各个势力都在积蓄力量,并没有什么大事。所以,这也算不得什么大错误!

第二十一章 春游两三事(一)

三月初三,上巳节那天,糜贞行及笄礼,田凡去观礼。糜贞的及笄礼超级复杂,复杂的超乎田凡的想象。徐州境内的很多有名的世家豪族都派了代表人物赶来观礼,礼物当然也收了不少。而整个过程也持续了很长时间,从开始到结束,各种各样的程序,看得田凡眼花缭乱。

田凡感慨啊,这有钱人就是跟咱穷人不一样,礼节方面的罪,就不是咱们能受得了的。看着自己这位未来的小娇妻跟个布娃娃似的任人摆弄,他就想笑。田凡也会想,哎,我的性福生活快来临了!可转念一想,其实家里就有一个娇艳欲滴的美人儿,那就是蕙儿,既成熟又美丽,可惜是朵带刺的玫瑰,自己没带手套,真没胆子碰她!

三月初五,天气晴好,正是春末,花儿漫山遍野的怒放时节。田凡带着糜贞、蕙儿、小六儿和弟弟田坤,在唐一唐二和几个丫鬟仆妇的陪同下,来到与下邳城一水之隔的葛峄山上,踏春游玩。

葛峄山,亦名葛阳山,俗称距山,以其与沂水相距也!山不高,也不大,但风景很好,山上怪石嶙峋,野花遍地,各种不知名的鸟儿虫儿唧唧啾啾叫个不停,是一个很适合春游的好去处。

几人在下邳城东渡过沂水,再走不过一里左右,就到达葛峄山。找到一块光滑的大石,仆妇们铺上地毯,放上小几,再放下带的吃食。而田凡则带着几个人在山中游逛。蕙儿跟糜贞也熟悉了,糜贞本就是个极大方的人,而蕙儿也是个长袖善舞的姑娘,几次见面后,两人处的如同亲姐妹一般,君不见糜贞左手挽着蕙儿,右手挽着小六儿乎,三个丫头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不时传出咯咯的娇笑!

田凡跟在三个丫头后面,右手拉着弟弟田坤,笑嘻嘻的看着三个丫头的背影。唐一唐二和芳草桂枝跟在田凡后面,两个巨汉时不时嘿嘿傻笑,而两个丫头则是俏脸微红,看起来这两对鸳鸯的关系直线升温,估计马上就要开锅了!田凡和糜贞分别对这两对鸳鸯说过他们的计划,俩巨汉只知dào

红着脸傻笑,一个劲的点头,据糜贞说,俩丫头当时一直红着脸一言不发,最后被逼不过,在微微点头后,撒丫子蹿了。现在关系挑明了,他们相处起来也更加自由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人走到山腰上的一片桃园中,几个丫头看了满树的桃花,不禁大喜,也不跟田凡他们打招呼了,直接舍弃了三个大老爷们儿和一个小屁孩,撒着欢的跑进了桃园,只留下一阵银铃一般欢快的笑声。糜贞穿的是一件浅绿色的裙子,蕙儿则穿着一件白色裙子,小六儿一身粉红色裙子,芳草桂枝则是同样的橙黄色裙子,她们如同几只篇花蝴蝶一般在桃园中嬉戏玩闹,看的田凡几人一阵眼热。

田凡一笑,这帮女孩子啊,对漂亮东西的兴趣永远都不会衰竭,他道:“唐一唐二,我们跟上!”俩巨汉点头答yīng

一声,赶紧跟上。几人紧赶几步,追到桃园中。

眼见着就要进桃园时,就听几声凄厉的尖叫从前面中传了出来,伴随着的,是几声恶狠狠的犬吠。田凡听到后,腿都麻了,若是这几个丫头中任何一个被狗咬了,自己或者俩巨汉可是会很心疼的!

没等田凡发令,唐一唐二两人马上提速,田凡也拉着田坤快步跟上。…,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四个人找到几个丫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另一副情景!蕙儿在前,微微蹲着身子,伸出一只芊芊素手,一条半人高的巨犬正摇头摆尾一副讨好像的舔着那只白莹莹的小手。其他四个丫头,则蜷缩着,相互抱在一起,嘴里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惊叫。

蕙儿的声音传了过来,“贞儿妹妹,小六儿妹妹,没事的,你们看,这条狗乖的很!”几个丫头闻听之后,小心翼翼的往蕙儿的方向看了看,果然,一条巨大的猛犬,一个相对矮小的娇俏姑娘,正玩的开心呢。

小六儿没心没肺的,一见大狗没有危险,忙不迭的跑上去,加入其中。那条狗还有些不乐意,见小六儿接近他,不禁龇牙咧嘴呜呜有声,做个恶狠狠的样子。被蕙儿瞪了一眼,吓得低下狗头,再微微抬头,眼睛上翻偷看蕙儿一眼,口中发出的声音变成了不干、无奈、讨好的呜咽,见蕙儿丝毫不为所动,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深长了脖子,先在小六儿的小手边嗅了嗅,再伸出猩红的一条舌头在小六儿手指上舔了舔,把个小六儿逗得咯咯娇笑。她欢快的笑道:“蕙儿姐姐,痒呢!呵呵……”

见此情景,田凡长出一口气,感觉这噗通通跳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蕙儿见田凡几人赶来,眼珠一转,樱桃小口泛起一阵动人的弧度,低头在狗耳朵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然后那条狗猛的转身,看向田凡。它微微弓着身子,后爪轻轻的登着地面,龇着牙,口中发出一阵阵让人胆寒的呜呜声,两眼直直的瞪着田凡。田凡看到蕙儿嘴角轻动时,就知dào

准没好事,马上做出警戒动作!每次这丫头做出这种表情时,田凡就会倒霉!从糜贞那次风波开始,田凡已经经lì

了几次了。

可看到那条猛犬的攻击性动作,红红的,有些充血的眼珠,虽说知dào

蕙儿肯定不会把自己整的太惨,可田凡还是有些头皮发麻,他连忙把弟弟田坤拽到身后,身体下蹲,做出一个随时准bèi

捡石头反击的动作。可他嘴里的话可跟自己做出的动作不太协调,他颤抖的声音说道:“蕙儿!会出人命的!女侠,饶命啊!”几个丫头见这一人一狗的对峙,都有些惊慌,小六儿和糜贞连忙拉住蕙儿的手,说道:“蕙儿姐姐,危险!”蕙儿轻笑道:“没事,呵呵,跟公子开个玩笑!”糜贞急道:“哪有这样开玩笑的呀?”

唐一唐二一见,连忙几步上前,把田凡挡在身后,准bèi

随时迎击可能出现的危险。说起来,他俩对付老虎都没什么问题,这条狗,他俩还真不放在心上。

可事情往往出乎人们的预料,只见那条狗在摆出了要全力一击的准bèi

动作后,却突然放松了身体,后腿一曲坐了下去,眼珠也迅速恢复了清明,伸着舌头呼呼喘气,又对着田凡叫了几声。其实,有时候狗的叫声,也能让人听出它的心中所想。

田凡能听出这叫声没有敌意,不禁也放松了身体,把唐一唐二拉到身后,紧赶几步来到糜贞身边,拉着她的手,轻声问道:“没事吧?”糜贞笑着摇了摇头,小六儿拉着田凡的一只手,娇笑着替糜贞回答道:“没事的,公子,这条狗可好玩了!呵呵,它的舌头好热乎啊!”

田凡笑了笑,抬起手来,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头,宠溺的说道:“就你能!万一它咬着你怎么办?”小六儿回道:“咯咯,不会啦,蕙儿姐姐说没有危险肯定没有危险的!”…,

田凡看向蕙儿,故yì

板下脸说道:“蕙儿,你这丫头真可恶!吓我一跳!”蕙儿完全不在意田凡的恶语相加,轻笑道:“呵呵,蕙儿现在才知dào

公子是怕狗的!”田凡看了看冲着他摇头摆尾一副讨好像的大狗,逞强的说道:“胡说,公子我才不怕狗呢!刚才只是没有防备而已!”

说实话,田凡确实不怕狗,上一世他家里养过几条狗,前两条不到一年就死了,第三条狗却活了十一年,一直到浑身的黑毛都泛黄了,还活的好好的。那时候他还在上学,每次半年才能回家,可那条狗还能认识他。可是,他家养的狗都是平常的草狗,大约有三十到四十厘米高,而现在他面前的那条狗,却有八九十厘米高,站起身来,能轻易舔到他的脸,说不害pà

,确实有逞强的成分在。

看了那条狗几眼,田凡不再看它,故作轻松的跟几个丫头说话。正说到开心时,突然感觉到手上有个湿乎乎热乎乎黏糊糊的东西在移动,瞬间反应过来,那是条狗舌头,而现在的情景中,只有那一条巨犬,于是……于是田凡一声鬼叫,身体一抽抽,猛地蹦了起来。倒把那条狗吓的够呛,呜咽一声,滋溜一下,窜到了蕙儿身后,还时不时偷看田凡一眼。田凡这一声把几个丫头下了一跳,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却一个个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田凡拍拍胸口,见蕙儿轻笑着看着他,不禁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蕙儿全不在意。

糜贞笑的脸儿红红,看着田凡和蕙儿之间的笑闹,有些无奈的微微摇头。也不知dào

蕙儿是因为什么,也许是心中仍然有那么一丝怨气,反正只要有机会,这丫头总会给田凡一点难堪。而让所有人都感觉不可思议的是,田凡从来都不恼!也不知dào

为什么他会这样,在这个年代里,这种情况简直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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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春游三两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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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正闹着,听见一个姑娘的呼唤声,那条狗听见“大黄”的叫声后,呜咽一声,滋溜就没影了。没一会儿功夫,大黄带路,领来了几个人。一个老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扶着老翁的右臂,后面几个家丁丫头跟着。那老翁富态的很,皮肤白白的,圆圆的脸,笑嘻嘻的表情,一部花白的山羊胡须,穿一身丝绸的衣服,一见就知dào

家里挺富有的。

那小姑娘,田凡看见她时就是一愣,第一感觉不是漂亮,虽然那小姑娘眉目如画,确实很漂亮。田凡对她的第一印象是白!对,就是白!白的吓人!皮肤如同汉白玉雕成一般,白得如同牛奶!糜贞和蕙儿的肤色也很白皙,可跟她一比,却明显落于下风!俗话说肤白三分俏,更何况她本身就很美?而相反的,她的一头秀发,却是黑的发亮,如同黑色珍珠一般!他一直认为,牛奶般白皙的皮肤和黑夜也似的秀发,不能共存于同一个人身上,现在才发xiàn

自己错了!田凡这打眼儿一看,这姑娘的美貌,竟然不下于糜贞!

那老翁见到田凡几个,呵呵一笑,微微一礼,说道:“几位公子小姐好,老朽有礼!”

田凡几人连忙还礼,田凡说道:“老丈好,田凡有礼!”

那老者轻咦一声,问道:“可是下邳田伯光?”田凡答道:“正是小子!”

那老者哈哈一笑,说道:“今日出门,听见喜鹊叫声,料想必有喜事临门,却不想遇见田公子!哈哈,老夫有礼了!”

田凡连忙还礼,说道:“不敢当!请问老丈如何称呼?”

那老者答道:“老朽甘霖!沛县人……”说着,指着身边的小姑娘,说道:“这是小女幼娘!幼娘啊,快给田公子见礼!”

那甘幼娘闻听,连忙对田凡施礼,口称“见过田公子!”田凡连呼不敢当,少不得把身边几人介shào

给对方,两方人互相见礼一番。

甘霖问道:“田公子,今日来到葛峄山,莫不是踏青游玩来了?”

田凡说道:“正是,今日天气晴好,凡带着几个家人来这里春游!呵呵,不巧进入了田老仗的桃园,恕罪则个!”

甘霖笑道:“无妨!几株桃树而已,这桃园不过是老夫去年从别人手中接过来的,老夫没想指着几颗桃子发财,只是为春日里观赏桃花而已!田公子,我家庄园就在山北面,是否有暇去坐坐?喝杯水酒也好,如何?”

田凡见天气有些热了,点头道:“如此,多谢老先生,叨扰了!”

甘霖听了,很是高兴,连连摆手说道:“不必客气,走,随老夫来!”田凡让唐一去通知几个仆妇,甘霖留下一个家丁等着唐一,然后带着几人赶往自己的庄园。

一路上,田凡和甘霖说着话,互相之间有了更深的了解。甘霖家世代居于沛县,家里不算豪族,可大小也算是个富户,这座庄园和桃园都是甘霖家一个旧友所赠。他那个旧友去年病死,那人妻子早死,父母早已去世,只留下了一个五岁的儿子,临死之前将家业和儿子托付给了甘霖。甘霖并没有接受他的家产,他答yīng

帮忙管着家业,而对于这个旧友的儿子,他责无旁贷的将其养在沛县的家中,并收为义子,并准bèi

在其成年之后将家业还给他。而那孩子的家产,也就是这个庄园和桃园,甘霖委任了那个旧友家的管家管理,但每年都会抽出一段时间来看看。他不求能把友人的家业做大,只求能保持住,原因是,他实在没那个能力,不然自己的家业早就做大了。…,

这段故事,让田凡对甘霖的人格有了更加清楚的认识,也让他很佩服这个富态的老头。而甘幼娘是他唯一的骨肉,老来得女的甘霖,虽然宠爱她,却不曾溺爱。他家中颇有藏书,甘幼娘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大小也算是个才女。听甘霖自豪的说甘幼娘十三岁学完五经,并且颇有见解时,田凡不禁回头看了看这个白的晃眼的漂亮小丫头。

两人头前说着话,后面甘幼娘跟糜贞她们也说着话,都是年轻的女孩儿,很快就热络了。甘幼娘问蕙儿道:“蕙儿姐姐,你怎么降服大黄的?这条狗的脾气可不好,虽然没咬过人,可除了我家几个人以外,可是没人能接近的!甚至有许多家丁,来到这里好几个月了,还是不能接近它!”这个问题,田凡也很感兴趣,于是他也侧耳倾听。

蕙儿抬头看了看田凡的背影,轻笑道:“呵呵,没什么,大黄是有灵性的,它能分辨出谁的心善。我这种心善的人,它自然允许我接近,可有些人……”她朝田凡努力努嘴,没有再说话。几个丫头被她的说法和她的动作逗得一阵窃笑。对于蕙儿的说法,田凡是不信的,可她不愿意说,自己也没有办法,听了这个解释,他无奈的耸耸肩。

一行人没多长时间赶到了位于后山的庄园,庄园里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各种花儿都在竞相开放。简易的篱笆里面,围着几间茅屋,篱笆内侧种着密密麻麻的蔷薇花,院中一个简易的亭子,种着几个紫藤,草屋边植着几从绿竹,一条小溪从庄园门前流过,小溪旁载了几株柳树。

田凡见了,暗暗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好地方!门前就是大片的果园,夏日十分,备一壶淡酒,几本书简,静坐于小亭中,边喝酒边看书,听鸟叫蝉鸣,的确是一种莫大的享shòu

!只是,如果紫藤换成葡萄,也许更好,看书累了,抬头就能看见架子上葡萄藤上硕果累累的葡萄,站起身来,直接用嘴就能够着……葡萄,葡萄……

他们接近庄园时,只听见里面传出了此起彼伏的犬吠声,田凡一看,好家伙,从庄园里迎出来的狗,少说有二十条!大黄叫了一声后,所有的狗都不再叫,都摇头摆尾的看着进园的人。甘幼娘一撵,它们乖乖散去了。

甘霖说道:“呵呵,田公子,这里人烟稀少,庄园中也没几个人,所以,多养了几条狗儿看门,不必害pà

!”

田凡微微一笑,颔首道:“这样也好,有狗作伴,家丁们也不会寂寞!”

几人步入客厅,甘霖对田凡拱手说道:“田公子……”田凡摆摆手,说道:“老丈,你叫我伯光吧,呵呵,你叫我公子,我觉得别扭!”甘霖捋了捋山羊胡子,说道:“好,伯光!既然如此,你也别称呼我老丈了,若不嫌弃,称我一声老伯也好!”田凡赶紧答yīng



“伯光,几位,快坐,幼娘,上酒!”甘幼娘答yīng

一声,自去备酒,而芳草桂枝两个丫头,也陪着她去帮忙。田凡跟甘霖一边等酒,一边说话,甘霖说道:“伯光,烧刀子一来太贵,二来味道太冲,我喝不惯,呵呵,今天,我们喝点我自家酿的酒!”田凡点头笑道:“呵呵,甘老伯,我却是也喝不惯烧刀子!喝点淡酒,正合适!”

两人说话的功夫,三个姑娘上了酒,田凡对给他上酒的甘幼娘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声谢谢,甘幼娘报以一笑。甘霖道:“伯光,请!”田凡连忙端起酒杯,说道:“老伯请!”两人满饮一杯。糜贞笑着对田凡和甘霖说道:“甘老伯,田凡哥哥,你们慢慢喝,我让幼娘妹妹带着逛逛这个院子!”…,

甘霖呵呵一笑,说道:“姑娘自便,幼娘,好好陪着几位姑娘!”甘幼娘答yīng

一声,带着几个丫头去门而去。

田凡笑着说道:“老伯,看来我们得自己添酒了!”

甘霖一愣,这才懊恼的拍拍头,说道:“你看我这记性,呵呵!”说着,他站起身来,不一时,喊来一个小厮来加酒。

那小厮十五六岁,眯缝着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很不舒服。

甘霖看他那副样子,不禁有气,喝道:“孽畜!还不快添酒?”

那小厮对甘霖的怒喝丝毫不在意,慢悠悠的帮着添了酒,然后一声不响的坐在堂中。田凡有些不解,哪有这样的下人?这谱也太大点了吧?

甘霖见田凡疑惑,指着那个小厮说道:“呵呵,伯光,你有所不知!这小子叫倪秋,去年蝗灾之时,他饿晕在我家门口,我出门时看见他,发xiàn

他还活着,把他救了回来!呵呵,这孩子啊,聪明,也活泛,可就是有些倔强!前两天也不知dào

怎么了,生了我的气,这两天看见我就这副样子!”

说罢,他苦笑着摇摇头,指着倪秋抱怨道:“伯光啊,你看他这个样子,不知dào

的还以为他是主子,我是仆人呢!”看得出,甘霖对倪秋是又爱又恨,却又无可奈何。田凡笑了,他说道:“甘老伯,大凡有本事的人,往往有脾气,呵呵,你接受他的优点之时,就要接受他的缺点!”

倪秋听田凡这么说,抬起眼珠,第一次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翻了翻眼皮,又恢复了那种不死不活的状态。

甘霖想了想,捋须微微点头,说道:“呵呵,不错!伯光说的有道理!我府中有两个有本事的家丁,其中一个,呵呵,我家中的牲畜都是他养,几头牛,两匹马,还有这二十多条狗都是他养,他的确把这些牲畜伺候的很好,可就是对人不热情,跟其他家丁们相处的很是一般,就是对我和幼娘,也是淡淡的,并不恭敬。还有就是这个倪秋,他的本事在于术数方面,我家的账目他一看便能完全明白,呵呵,至于脾气,你也看到了!”

第二十一章 春游三两事(三)

田凡闻听,顿时对倪秋上了心,问他道:“倪秋,你精于术数?”

倪秋翻了翻眼皮,爱答不理的说道:“略懂!”

田凡一听就乐了,这句台词怎么这么熟悉?他问道:“那我考考你,如何?”

倪秋说道:“没兴趣!”

田凡更乐了,吆喝,这小子还真挺个性,他说道:“莫不是你根本不懂术数,你家老爷在骗我?”

倪秋说道:“我知dào

你在用激将法!你说我没本事没事,可不能说我家老爷骗人!我接受你的挑zhàn

,可是,如果我赢了,你要向我家老爷道歉!”

田凡笑笑,刚要说话,甘霖怒了,他吼道:“孽畜!你怎敢对田公子无理?还不向田公子道歉?”说实话,甘霖此时表现出的愤nù

是装的,他听见自己家这个跟自己不太对付的小厮这么维护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那会真的生气?不过是碍于田凡的颜面,才如此说罢了。

田凡说道:“老伯,没事!年轻人嘛,有脾气正常!”说完,他对倪秋说道:“好,我答yīng

你!”

倪秋无所谓的的耸耸肩,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田凡点点头,说道:“一加二,加三,加五,一直加到一百,等于多少?”倪秋眼皮都不眨一下,田凡话音刚落,他接着回答道:“五千零五十!”

“一加三,加五,一直加到九十九!”“两千五百!”

“十六个二相乘,结果是多少?”“二百五十六!”

“三十二个二相乘!”这次,倪秋明显的想了小阵,才答道“六万五千五百三十六!”

“你刚才说出的这个数,两个相乘!嗯,也就是六十四个二相乘。”倪秋愣住了,他苦思冥想了好一阵,方才不确定的答道:“四二九四九六七二九六!”

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说道:“最后一个问题!六十四个格子,第一个格子放一粒麦子,第二个格子放两粒,第三个格子放四粒,第四个格子放八粒,依此类推,请问,把这六十四个格子放满,一共需yào

多少粒麦子!”

这次倪秋完全没有轻松的样子了,他急的满头大汗,最后还是无奈的低下头,认输了!可是他并不服气,他抗声问道:“我不知dào

!可是,你知dào

吗?”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其实很简单,你说的最后一个数字,减掉一,就是答案!”见他怀疑的看着自己,田凡说道:“你可以自己算一算!到院子里,你可以在地上画一画,算出结果再问我说的对不对!”

倪秋听完,也没打招呼,爬起来就出了门。田凡和甘霖相对一笑,田凡说道:“老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虽然冒昧了,可我希望老伯能答yīng

!凡,定当厚报!”

甘霖听罢,连连摆手,说道:“伯光,你有事就说,大可不必如此!”

田凡点头,说道:“老伯,我看倪秋对于术数很有天赋,我想把他带到军中任职!”他确实是这么想的,糜竺最近老是跟他抱怨,说是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一方面,刘备的事业处于初创期,确实事情很多,另一方面,田甲糜家合伙的酒业,规模不断扩大,需yào

他拿主意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幸亏家里有糜贞和他妻子,她们虽然大主意不能拿,可小事情还是可以决定的。田凡最近一直想找一个精于术数的人,做糜竺的助手,一方面能替糜竺分担一部分工作,另一方面,人才,咱是从来都不嫌多的!…,

甘霖听完就是一愣,接着却嘬起了牙花子,他有些为难的说道:“伯光,不瞒你说,我挺喜欢这个孩子的,虽然他跟我不对脾气!”见田凡要插话,他摆摆手,说道:“伯光,你别插话!他跟着你走,有个大好的前程,这对他,对我,都好!让他跟着你走,倒是可以,可你一定要答yīng

我,要好好照顾他!这孩子脾气倔,容易得罪人,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他!伯光,你可能答yīng

?”

田凡看着甘霖有些忐忑的神情,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老伯,虽说我在主公心中有一定的地位,可有些事情我没法给您保证,我能保证的就是不让他上战场!可即使不上战场,也会有危险发生!这个世界,只要做事,必定会得罪某些人,如果不想得罪人,那就什么事情都不能做!话又说出来了,即使什么事都不做,也有可能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尤其是这乱世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能做的只是尽量帮他避免意wài

!仅此而已!老伯,您看……”说完,田凡等着甘霖的回应。

甘霖微微颔首,说道:“伯光所言有理!这件事,我不能决定,就让倪秋决定吧!”

他刚说完,倪秋进门而来。这小子快步走到田凡身前,有些不甘的看着田凡,咬了咬牙,深施一礼,说道:“先生是对的!秋,佩服!”

田凡连忙把他拉起来,说道:“倪秋,不必如此!哦,对了,你有没有字?称呼你名字,有些不方便。”

倪秋恭敬的答道:“回先生的话,秋有字!因秋生于中秋之夜,故秋的字是仲秋!”

田凡点点头,说道:“嗯,仲秋,你还有家人吗?”

倪秋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去,他低声回道:“回先生,秋没有家人了!前些年打仗,全家都被冲散了,只有我兄长还在。去年蝗灾之时,我和兄长逃难到沛县,路上,兄长饿死了!”

甘霖问道:“倪秋,嗯,仲秋,田公子想让你跟着他到刘使君帐下效力,你看如何?”

倪秋不解的看着田凡,田凡笑着说道:“忘了自我介shào

了,田凡,字伯光,下邳人士,现在刘使君帐下任匠造校尉!”倪秋很是震惊的看着田凡,他听说过田凡,也听说过他年轻,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年轻!

连忙退后一步,对田凡深深一礼,说道:“倪秋见过田军师!”虽然田凡早已经不再是刘备军师了,可民间对他的称呼还是“田军师”或者“田先生”,他现在任职的匠造校尉按说是武职,可除了他军营里的三百多人之外,没人称呼他为“田将军”。

田凡连忙再次把他拉起来,说道:“仲秋,不必如此!你是愿意跟我到军中,还是继xù

在这里?”

倪秋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突然转向甘霖,猛然之间跪了下去,说道:“老爷!秋愿意跟随田先生去,请老爷允许!”

甘霖拉起他来,说道:“仲秋,我……你去吧!要好好保重自己!”

田凡见甘霖不舍的样子,在看看倪秋眼角的泪水,不禁有些感慨。这是两个欢喜冤家呀,一个恶言恶语,一个爱答不理,可一旦要分离了,两人都有些不舍。倪秋不是个不懂事的人,他知dào

甘霖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有什么过分亲热的动作。而甘霖虽然喜欢这个小家伙,可他是长辈,又是主人,也不会表现的太热络。所以,两人就这么抻着,一直到现在,才真zhèng

的开始真情流露。…,

田凡灵机一动,对甘霖说道:“老伯,我看你这么喜欢仲秋,他也对你不舍,不如你认他为义子如何?”

甘霖听了,不禁一愣,有些忐忑的问倪秋道:“仲秋,你可愿意?”

倪秋倒退一步,大礼参拜,口称“义父!”

甘霖一张白皙的脸孔激动的发红,他连连说道:“好好好!秋儿,快起来!哈哈,想不到我甘霖一生无子,临到老来,却有了两个个义子!哈哈哈,老夫甚慰啊!”田凡少不得说些恭喜之类的话,看得出,甘霖和倪秋都挺高兴。甘霖说道:“快去把幼娘找来,让她见见你这个哥哥!”田凡说道:“甘老伯,你们父子两人先叙叙话,我去找甘姑娘!”甘霖也是高兴的晕了头,根本没想别的,点头说道:“好!有劳伯光了!”

田凡快步出门,来到院子里,转了一圈,却没见到几个丫头,甚至连一个下人都没见到。田凡不禁挠头,转头却见大黄从门口跑了进来,他突然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想。几步走到大黄身边,先冲它笑了笑,小心翼翼的说道:“狗……嗯,黄兄,请问,你家小姐在哪里?”大黄翻了翻狗眼,呜咽一声,爬起身来就往门外走。田凡也是傻了,向狗问路,完全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见大黄不理他,田凡无奈了,这山这么大,这可怎么找?

大黄走到门口,却转身向着田凡吼了两声。田凡见了,不解的指着自己,说道:“你在叫我?”大黄做出了一个……反正人类难以理解的表情,田凡后来猜到——这丫的是在鄙视自己啊!然后,它几步跑到田凡身边,咬着他的衣角朝外撤。这下子,田凡明白了,感情大黄明白自己的意思啊,连忙跟了上去。

一人一狗,在狗的带领下……怎么这么别扭呢?穿过门前的桃树从,没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几个丫头,还有那几个下人。他们一个一个全都愣在那里,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什么。田凡几步走到人群中,看到了他们看得直愣的事情,于是……于是田凡也看傻了!

是蕙儿,绝对是蕙儿!她站在一块大石上,满面微笑,笑的像个蒙娜丽莎,那种笑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如同春风抚过湖面,又如春日阳光穿过树叶,落到你的脸上,反正是那种很有感染性的笑。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闭着,双臂展开,口中一个小哨,吹着奇怪的韵律!而她双臂上,满满当当的站着……各种各样的鸟儿,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只!甚至她的头上也站着两只鸟儿。还有好些鸟儿没有地方站,都围着蕙儿打转。田凡打眼一看,有喜鹊,有布谷鸟,有麻雀,有戴胜,有鹡鸰……它们和平相处,各自站在不同的位置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蕙儿本身长得就漂亮,而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襦裙,临风而立,微风吹起她的裙角,本身就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这时候她手臂上立着几十只鸟儿,更是让她如同百鸟朝凤的凤凰一般!田凡愣了一阵,忍不住好奇的朝着蕙儿走了几步,却见那些鸟儿立即闭上了嘴,全都恶狠狠的,嗯,田凡看这些鸟儿的样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可内心深处的感觉就是,它们肯定在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蕙儿听见鸟儿停止了鸣叫,停下了口中的哨子,慢慢睁开了双眼。看见已经快要走到她身边的田凡,她微微振臂,那些鸟儿叽叽喳喳的飞了起来,围着蕙儿转一圈后,各自飞走了。而她口中的小哨,却凭空消失一般,被她香舌一卷,不见了。…,

田凡看着她,想着刚才震撼的一幕,欲言又止的看着蕙儿,蕙儿大大方方的展了展手臂,说道:“呵呵,好久不练,都生疏了!”这时,其他傻愣着的人才回过神来。

小六儿几步走到蕙儿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蕙儿姐姐,太神奇了,你能教我吗?”

蕙儿看了看小六儿,笑着说道:“呵呵,师门绝密,不能随便授人!”见小六儿满脸的失望,她又拉着小六儿说道:“不过小六儿是我的好妹妹,教给你却不妨事!”小六儿高兴的咯咯直笑。

见蕙儿只顾着跟糜贞、甘幼娘她们几个丫头说话,连看都不看自己,田凡干脆也不问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算是对蕙儿有了一些了解,她不想说的事情,打死你也问不出来!

糜贞见田凡没人说话,轻挪莲步来到他身边,问道:“田凡哥哥,你怎么过来了?你不要陪着甘老伯说话吗?”

田凡拍拍脑门,先鄙视了一把自己的记性,转身对甘幼娘说道:“甘姑娘,你父亲让我来找你回去!”

甘幼娘问道“哦?父亲找我有事?”

“哦,你父亲刚才认了倪秋为义子,让你去看看这个义兄!”

甘幼娘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公子,公子请自便,幼娘先行一步!”说完,带着几个下人先走了。田凡看着甘幼娘的背影,不禁暗暗点头,这丫头确实厉害,逢大事而不惊,心理素质很强!配上她的面容肤色,的确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之感,嗯,是个人物……如果田凡知dào

,这个甘幼娘就是三国志中有名的蜀汉先主甘皇后,后主阿斗的生母,也许就不会这么惊奇了!

田凡想着心事,袖子被人扯了扯,扭头却见是蕙儿。蕙儿轻笑着说道:“看什么呢?贞儿妹妹还不够你看的?”糜贞被她说的有些羞恼,恼羞成怒之下,伸手去挠她的痒,蕙儿却不曾想自己口无遮拦引起祸事临头,被糜贞挠个正着,身子立马就软了,脸儿也红了。连忙讨扰,“妹妹恕罪,姐姐胡说呢!”糜贞却不放过她,嘴里还击道:“还说我呢,你也是田凡哥哥的妾侍!”蕙儿见糜贞不饶她,连忙拔腿就跑,糜贞却还是不想放过她,也追了过去。桃园中只留下了她们银铃般的声音和她们裙子的剪影。

等田凡带着唐一唐二和小六儿赶到甘霖的庄园时,甘幼娘和倪秋已经互相见过礼了,两人正谈在兴浓处。

田凡本想告辞而去,可是在耐不住甘霖和倪秋的挽留,只得在甘家用了膳。饭后,跟倪秋约定了相会的时间,田凡带着众人告辞而去。

第二十二章 蕙儿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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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众人吃了晚饭,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田凡送走了回家的糜贞。

等他梳洗完毕,准bèi

睡觉时,却想起还有事要跟蕙儿说。出了房门,转个弯,走几步就是蕙儿的房间。田凡敲敲门,里面传出蕙儿的声音,“公子有事?蕙儿准bèi

休息了!”田凡暗暗点点头,心说蕙儿果真是个高手,仅凭脚步声就能断定是自己,有本事!

“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进来吧,门没锁!”

田凡推门而入,只见蕙儿正端坐在榻上,两腿盘在一起脚心向上,两手掌心向上置于膝盖处,大概是在练功吧?她大约是刚洗完头,发丝湿漉漉的披散在脑后,如同瀑布一般。昏暗的灯光,给她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彩,显得更加动人。更令他意wài

的是,蕙儿的两只小脚丫……忒可爱了!田凡盯着她的脚丫,看了看,点点头,心说,大约有三十五六码吧?

不一时,蕙儿睁开眼睛,却才发xiàn

田凡直愣愣的看着她。不禁俏脸一红,小脑袋一低,做出一个害羞时比较传统的,下意识的躲避动作,转眼间却怒目瞪了回来,做出一个恶形恶状的表情,恨恨的说道:“看什么看?”

田凡只觉此时的她,非常可爱!原来,表面上什么也不怕的她,被人直愣愣的看着,也会脸红?田凡一语不发,只是继xù

看着她,蕙儿也豁出去了,两眼瞪得大大的,毫不畏惧的等回去。可她的脸儿,却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终,她还是敌不过田凡“正义”的眼神,在脸儿红到极点时,有些慌乱的低下了头。却还不忘恶狠狠的报以反击,口中低声说道:“脸皮真厚!”

田凡对她的赞美之词毫不在意,并且照单全收,呵呵一笑之后,说道:“看美人儿啊,还能看什么?”蕙儿哼了一声,低声咕哝了一句“登徒子”。

田凡道:“不请我坐一坐?”

蕙儿看了他一眼,说道:“小女子闺房,你一个大男人,半夜三更来坐一坐?传出去了,我怎么活?”心理素质还真好,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田凡点点头,不在纠缠这个问题,他说道:“你善于跟动物打交道,对不对?”蕙儿答道:“不错!呃……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我想你……”田凡故yì

色迷迷的上上下下的看着她,见蕙儿的脸沉了下来,才接着说道:“帮我训liàn

一批鸽子,做传信之用!”

蕙儿这才知dào

自己想错了,不禁有些脸红,听了田凡说的话,她忘掉了其他,非常意wài

的看着田凡,问道:“你怎么知dào

鸽子可以传信?”田凡答道:“呵呵,我知dào

的事情多了!别问这些没用的,直接回答行不行?……嗯?你也知dào

鸽子可以传信?”田凡有些意wài



“废话!本小姐精通控鸟御兽之数,还能连这点事情都不知dào

?”

“行,你张大小姐什么都知dào

!就我田凡是个笨蛋行了吧?别废话了,答不答yīng

?”

“哦,嗯……我得想想!”她笑嘻嘻的问道:“我有什么好处?”

田凡翻了翻白眼,说道:“你在我家白吃白住,这不算好处?”蕙儿做了个……很是诱惑的表情,娇滴滴的嗲声说道:“人家是你的妾侍嘛,怎么能算是白吃白住呢?”…,

田凡无语了,这丫头太神了,刚才自己直愣愣的看着她就恼羞成怒,一脸的恶形恶状,现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呃,果然是天生的演员!他说道:“你说吧,想要什么?”

蕙儿想了想,做出个无奈的动作,说道:“还没想好!嗯,不然这样吧,你答yīng

我一个条件,怎么样?”

“什么条件?”

“都说了没想好啦!”

田凡连忙答yīng

道:“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行了吧?”

蕙儿高兴的扬起手臂,高呼一声“耶”,咯咯的笑个不停,那样子,绝对是个偷吃了鸡的黄鼠狼!

田凡看她的得yì

的样子,不禁有气,指着她说道:“你看你那个样子!一点都不淑女!……”

蕙儿快嘴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也不君子!我干嘛要淑女?”

田凡对她真是一点招也没有,说道:“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怎么说都有理行了吧?臭丫头,也不知dào

你母亲怎么管教的你!”

蕙儿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抓起枕头朝田凡丢了过去,尖声喊道:“滚!”把田凡吓了一大跳,这才想起她自小父母双亡,自己说的话,算是触碰了她的痛处。田凡连忙赔罪,可蕙儿根本不给他赔罪的机会,站起身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推着田凡到了门口,一把把他推了出去,反身关上门后,转身倚在门上就开始掉眼泪。田凡在门外那个尴尬呀,别提了!他说道:“蕙儿,对不起,我错了,我是混蛋,我不该那么说的!对不起!”

蕙儿背靠着门,身子慢慢的滑落,最终跌坐在地上,口中发出了压抑的哭声!田凡在门外可真是慌了,蕙儿坚强的很,是个流血不流泪的性格,不曾想被自己一句话勾出了眼泪。他说道:“蕙儿,对不起了,我是畜生,我……哎呀,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里发慌,求你了!”

这时候,听见动静的小六儿披着衣服赶了过来,问田凡道:“公子,怎么了?”田凡心里发慌,连小六儿走光了都没注意,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小六儿埋怨的看着田凡,说道:“公子,你……”田凡连忙说道:“好六儿,别埋怨我了,跟我一起劝劝她!她一哭,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好半响,在小六儿和田凡的软语相求下,蕙儿总算开了门。田凡一见门开了,迈腿就想进去,却被蕙儿一把推了出来。可能是蕙儿心里有气,不知不觉之间用上了功夫,这一把把田凡推了个屁墩,把田凡疼的一个劲倒吸凉气。蕙儿被田凡的狼狈像,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田凡见她笑了,连忙爬起身来,说道:“蕙儿,对不起,我错了!……”蕙儿却不理他,哼了一声,把小六儿一把扯进屋,咣当一声关了门。

田凡真无奈了,再接再厉的软语相求,蕙儿却怎么都不开门。小六儿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子,你回去休息吧,我陪着蕙儿姐姐就行了!”田凡无奈,只得泱泱的回去休息了。

蕙儿房中,小六儿拉着蕙儿的手说道:“姐姐,公子也是无心的,你原谅他好不好?”蕙儿哼道:“原谅他?哪有这么简单?”小六儿说道:“蕙儿姐姐……其实,公子是喜欢你的!”蕙儿脸一红,嗔怪道:“别胡说,公子喜欢的是你,看他每次对你说话,口气多亲昵呀?”小六儿笑了,笑的很幸福,她说道:“呵呵,我知dào

!但是公子也喜欢你的,你想想,你生气了,他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连……呵呵,连自己是畜生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两个姑娘想起田凡骂自己的那些话,不禁笑作一团。…,

好半响,小六儿揉揉有些发酸的肚子,继xù

说道:“你想想啊,他是不是很在乎你?”蕙儿不说话了。小六儿说道:“蕙儿姐姐,其实,公子真的是个好人!你见过谁家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这么软语相求的?”蕙儿已经消气了,可还是有些嘴硬,“哼!他惹我生气了,难道不该……你说谁是他的女人?”蕙儿对小六儿把自己说成田凡的女人很不爽,不禁抗声反对!小六儿捏了捏她的手儿,说道:“呵呵,蕙儿姐姐,别嘴硬了。你是喜欢公子的,我看的出来!……”阻止了想嘴硬的蕙儿,小六儿继xù

说道:“小六儿虽然不懂事,可有些事情,我能看明白!……呵呵,蕙儿姐,你不要嘴硬了!”小六儿在田凡的眼前,一直表现出一种什么都不懂的天真烂漫,这几句话如果被田凡听见,小六儿在他心中的形象,一定会翻天覆地的变化!谁说小六儿天真了?她什么都明白,只是不说而已!女人,果然就没有简单的,不论年龄!

蕙儿脸儿有些红,可也没再说什么。跟田凡相处的这些天,她算是知dào

什么叫特立独行了!田凡不像这个时代的任何人,对每一个人都很客气,包括仆人。田府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跟他说上话,一旦犯了错误,他们想到的第一个能帮忙求情的人,就是田凡,而求到田凡这里,田凡都会答yīng

帮忙。虽然蕙儿从九岁开始隐居,一直到十六岁才出山,可下山后见到的千万人中,田凡是最特别的,这对她多少有些吸引力。

小六儿继xù

说道:“现在的男人,就算是惹了自己的女人,也不会像公子这么道歉的!呵呵,他那一句话,却是把老爷也给包进去了!若公子是畜生,那老爷是什么?老爷听见这句话,不把他腿打断才怪呢!”俩丫头,再次笑作一团!

心里担着这件事,田凡辗转反侧睡不着,侧耳静听之下,却听见蕙儿的屋里传出了两个丫头的笑声。他笑了,蕙儿笑了,那就好了!

第二十三章 匠造营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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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八日,刘备来到田凡的军营。这一个月的时间,刘备听张飞说过几次田凡练兵的事情,感到很有意思,所以来看看。

他来到的时候,田凡正看着这帮军士障碍跑。最近队列训liàn

已经完成,上午改成了半个时辰的队列,然后就是障碍跑之类,下午跑三十里武装越野,全副武装!

见刘备来到,田凡本想让士兵们停下,可刘备说要看着他们训liàn

。他们一起说着话,一边看着对于刘备来说颇为新颖的训liàn

项目。直到一个时辰后,训liàn

结束。

训liàn

结束后,在周仓的主持下,三百军士再次喊起了他们训liàn

完毕就会喊的口号,然后,田凡给军士们介shào

了刘备。

众军士一起向刘备行礼,他们一个月里每天必喊主公咋地咋地,可从没见过刘备,今天终于见到活的了,都有些激动,喊出的“见过主公”声音非常大,把田凡都吓了一跳。

刘备非常满yì

,他跟军士们打了招呼,稍稍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对田凡说道:“备今日闲来无事,带子仲(糜竺)过来看看你们练兵,没想到听到了你们这几句对答,哈哈哈!”

田凡挠挠头,说道:“主公,这种对话每次训liàn

完或者每次饭前和睡觉前都会进行。通过这种连续不断的重复,以后这些人将会完全的效忠主公,即使战斗到最后一人也不例外!”

刘备惊奇的哦了一声,看着田凡问道:“有这么神奇?”当时的战争中,一方的失败,往往战死的士卒并不会很多,投降的军士往往会占到大多数。毕竟对于这帮军士来说,谁给他饭吃,他就跟着谁干的。除了跟北方少数民族的军队作战之外,对于他们来说,他们跟着谁干都无所谓!

田凡点点头,说道:“是的主公,有句话说的虽然不好听,可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谎话说千遍就成了真话!不断的重复,这些话就会深深的印刻在他们的脑中。经过这样训liàn

的人,永远不会背叛主公!”

刘备听了很是高兴,在田凡的陪同下观看了所有的训liàn

器械之类,并听了他对各种器材作用的分析,对田凡的奇思妙想大加赞赏。他说道:“伯光,呵呵,实在是没想到,你练兵还真有一套!”田凡连忙谦逊一番。

午后,田凡说起匠造营里的事情,第一批连弩已经试制完毕,刘备很感兴趣,听完后,说要去看看。田凡毫不犹豫的带着刘备赶到了匠造营。

匠造营里照常忙得热火朝天,各种工匠都在忙,不过整个匠造营井井有条。

周挺见刘备连连点头,说道:“主公,田先生给我们出了一个叫什么流水线的工作方式,这里的效率提高了两倍不止!现在时间还短,工匠们对此不甚熟悉,等熟悉后,效率能提高三倍不止!”

刘备有些意wài

的看了看田凡,问道:“伯光,你说说那个流水……流水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田凡把流水线的好处说了说,刘备听得大点其头。

来到弓弩区,刘老爷子听说主公来了,连忙迎了出来。见礼毕,刘备迫不及待的要求看看刘正制作的连弩,刘正答yīng

一声,叫了几个徒弟,把制作出的两具连弩拿了出来。

刘备一见,就喜欢上了这两种武器。想像一下,在交战中,瞬间击发出上万只箭,那会有多大的杀伤力!刘备大手一挥,这两种弩每种做一千具!考lǜ

到保密,由刘正挑选几十个人慢慢做,只要六个月内做完即可。刘正也因此得了五万钱的赏钱,把个老刘乐的都找不着北了。…,

投石机的研制也到了尾声,基本上就差最后的组装了。刘备对投石机也很看重,打了十几年仗的他,很明白投石机的作用。田凡给的投石机图纸,并不是现在广泛应用的那种原始投石机,相对于早期出现的投石机,它的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刘备先许了愿,只要投石机完工了,每个参与的匠人赏钱一万,木匠头子赵山赏钱五万。

铁匠头子赵胜和甲胄区的张翔羡慕的眼珠子发红!田凡赶紧对他们说了一通,好好干,以后有你们的好处之类的话,安抚了他们。

刘备看完整个匠造营,带着侍卫们和糜竺满yì

而去。田凡则留下来,他还有事要说。

带着四个工匠头子,他来到周挺的房间。再次拿出两张图纸,一张是陌刀,一张是布袋甲。陌刀是根据上一世在网上看到的图画的,只是具体的刀长柄长的数据他不知dào

,而布袋甲则是根据自己的想象,形状类似于现在的防弹衣,一个类似背心的布袋,前后各一块钢板。

田凡对赵胜说道:“赵老,这是陌刀,刀长约六尺,柄长三尺五寸。这种兵器是步兵对付骑兵的利器,所以一定要坚固!当然了,在保证坚固的同时,重量也要尽量轻!你看怎么样?”赵胜一看这张图,就傻眼了!再一听具体的数据,直接更傻眼了!此刀形状实在超出他的想象,太怪异了!而具体数据要求更是超出他的理解,更加怪异!

田凡见他的样子就知dào

他不了解,说道:“没关系!我在这里先跟你透个底,这东西只要能做出来,我向主公给你求个二十万赏钱,也不在话下!”赵胜一听,眼珠子都红了!其他几位也是,喘气声都变了!赵胜大吼道:“大人放心!我就是豁出命不要,也要给你造出来!”

田凡对张翔说道:“张老,这张是布袋甲!……”然后,他给张翔说了布袋甲的具体要求,并提出要尽量节省原料,在答yīng

了五万钱的赏钱,张翔美滋滋的答yīng

一声。

挨着看了四人一眼,田凡说道:“你们几位都是匠造营的老人了,在这里,我要说一句话!你们手下都有不少人,你们要发挥他们的积极性,让他们主动去发明创造。任何发明,只要证明确实有用,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其他方面,我都有赏!赏他们的时候,你们也会有好处!明白了吗?”几人连忙答yīng



一个人的才智毕竟是有限的,不如发动所有人一起想办法!

田凡转头对一直在边上听着的周挺说道:“周大哥,你把刘老受赏的事情,告sù

所有匠造营的工匠,同时,把我说的话,也告sù

他们!”周挺连忙答yīng

。田凡见周挺情绪有些低落,不禁笑道:“周大哥,看他们都有赏钱拿,你心里不舒服了?”周挺见田凡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慌乱的摇摇手,说道:“没有,绝对没有!”田凡笑道:“周大哥,你不必不承认!我要让你升官,还要让你发财!我打算在匠造营外面隔着一里的地方新建一处匠造基地,专门研究和制作新型兵器!到时候,我向主公要五百兵士,你要负责带好他们!新基地里的所有东西,都不能有任何泄露,任何人不得主公和我的允许,都不得进入!这是让你升官。至于发财,呵呵,你只要能保护好那个地方,我向主公给你请赏,多了不敢说,你和你手下的兵士,一共百万钱是有的!你能否做到?”周挺大声答道:“能!”…,

田凡点点头,对几个工匠头子说道:“到时候,你们几位可能要两边跑了!呵呵,先道一声辛苦!”几人连忙答yīng

!田凡继xù

说道:“投石车的研制继xù

,连弩的制造先停一停,等那边新的匠造营建立后,你们再继xù

!”刘正有些急,问道:“大人,这是为什么?”田凡说道:“这边的人比较多,不敢保证每个人都值得信任,万一有人泄露出去,我们的损失就大了,还是稍微等等吧!我会跟主公说一声,你放心,时间上来得及!”刘正无奈,只得答yīng



陌刀?二十万钱是那么容易赚的?记得陌刀是唐朝的东西,它自西汉斩马剑发展而来,又吸收了汉露陌刀及六朝长刀的形制与治炼技术,采用的是灌钢之法制得毛坯,又反复锻打锤炼而成。这东西,对冶炼技术要求极高,本身的制造技术又复杂,田凡知dào

这东西没有张胜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时代,灌钢法都不成熟,更何况其他呢?对于炼钢法,他只知dào

一个坩埚炼钢,而且只知dào

一点原理,具体操作不了解。现在连坩埚都没有,没法搞嘛!别说坩埚了,连石墨他都不知dào

哪里有!就算有,石墨和粘土具体的混合比例,烧制的温度,他都不知dào

……田凡现在有点后悔,拿着一本百科全书穿越就好了!

实话说,即使有好的钢材,张胜能在三年之内研究出陌刀,他就算是烧了高香了!看着张胜为了那还不存zài

的二十万钱兴奋的样子,他觉得有些可笑。倒也不是田凡算计他,田凡知dào

他的手艺不算这个时代的顶级水平,虽然比普通工匠高很多,但是离传说中蒲元之类能锻造神刀的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他只是想激发他的创造性。如果真能制造出来当然好,就算制造不出来,也能排除一些失败的方法,给后来更高明的匠人以启迪。爱迪生用两千多种材料才造出了灯泡,有人问他经lì

了两千多次失败才做出灯泡的感想时,他说自己只是成功的找出了两千多种不能做白炽灯灯芯的材料而已,田凡的想法有点类似。找出失败的方法,分析出原因,那么离成功就更近了!

而布袋甲,看起来简单的东西,也挺复杂的。首先是装钢板的布袋,材料必须耐用,结实而不易损坏。钢板的材料也必须够坚硬,重量要尽量轻。这对冶金方面的要求也相当高,估计也够赵胜和张翔发愁的。

时间不早了,田凡离开匠造营,回下邳找到刘备,把他建造新的匠造营的想法和原因跟刘备说了说,刘备对他的细心很满yì

,忙不迭的答yīng

了,从张飞军营里拨出五百人,并让人征发民夫,准bèi

建造一个类似牢房的匠造营。

第二十四章 曹豹的抉择

故事渐入佳境,这是今天第三章。明天也是三章。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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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田凡应曹豹的邀请,去他家做客。曹豹在下邳的家也很大,五进院落,装饰的富丽堂皇,院落中很多植物都是北方稀有的东西,极尽奢华之能事。看来曹豹是个会享shòu

的人!曹豹和他的嫡长子曹宏亲迎出门,几人见礼完毕一起进入主厅。

落座后,曹豹举杯说道:“伯光,今天请你来,主要是谢谢你让我家参与烈酒生意,呵呵,这没多长时间,我曹家已经收入上千万钱了!”说罢哈哈大笑。造酒作坊的生意确实是日进斗金,好的一塌糊涂。刘备对造酒带来的财源滚滚很是高兴,毕竟他需yào

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可对耗费的大量粮食有些不爽。田凡跟他商量了,每个参与其中的世家,都会保证有一定的粮食存量,优先保证刘备征用,他才不情不愿的点了头。现在这些家族的粮食已经不再出卖,完全留着造酒或者供应军队用。

田凡客气的回答道:“呵呵,曹将军客气了,我等都是徐州人,互相照顾嘛,这没什么的!”

曹豹听罢,高兴的点点头,说道:“伯光所言极是,我们徐州氏族就是应该同气连枝嘛!”曹宏也端起杯子对田凡说道:“伯光贤弟,我也敬你一杯!”田凡跟他父子两人共饮一杯。

曹豹喝完,又笑呵呵的说道:“伯光,你还有什么发财的门路没有?”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曹将军,发财的门路我有的是,而且比烈酒更加赚钱。只是,以后我不会跟你合zuò

了!”

曹豹有些不高兴,把手中的杯子墩在桌上,说道:“伯光,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瞧不起我曹家?”田凡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杯中酒,又夹了一点菜,放在口中慢慢咀嚼,对曹豹的火气视若不见。曹豹有些急了,刚要说话,被曹宏拉了一把。

田凡把这口菜咽下,才慢腾腾的说道:“曹将军,说实话,我不知dào

你全家还能活多久,所以,我不再跟你合zuò

!”

曹豹听了这话,忽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指着田凡就想骂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他说道:“田凡,我得罪你了吗?你这样咒我全家?”

田凡直视他的眼睛,说道:“曹将军,你睁开你的眼睛好好kàn

看,这下邳的大族还有一个不认刘玄德为主公的吗?也就是你在徐州大族中影响力大,主公暂时不能动你。等到解决了徐州境内的割据势力以后,主公必然会对那些不服管教的世家动手,而其中第一个,就是你!”

曹豹听罢,颓然的坐下,低下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好一阵,他才开了口,“伯光,不瞒你说,我曾经和刘使君共同抵抗曹孟德,那时我们是一样的,而且我的身份还要比他高。现在他成了徐州牧,我心里不得劲!”

田凡看着曹豹,说道:“曹将军,我问你一句话!”

曹豹点点头,说道:“你问!”

田凡说道:“你觉得,以你的能力,你能保住徐州不受外辱吗?”

曹豹看了田凡一眼,说道:“徐州时四战之地,各方势力都垂涎已久,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承认我没那个能力!”

田凡点点头,问道:“那你有能力保护你曹家不受战乱吗?”曹豹知dào

,只要徐州易主,他曹家的产业肯定会大受损失,他有些气馁的摇了摇头。…,

田凡点点头,说道:“如此,凡知之矣!”

几人不再说话,沉闷的吃完饭,田凡告辞。

曹豹也不是傻子,他也能看懂风向。徐州在刘备手虽然短,可确实有了些许变化。不说别的,就只说地里的庄稼,由于使用了新的耕作方式,长势确实比以前更加喜人。而田凡的一个酿酒作坊,把下邳的那些有影响力的世家都拉拢到刘备身边了,现在刘备的这个徐州牧跟历史上的可不一样。

第二天,田凡找到刘备,将曹豹的情况说了一下,对刘备说道:“主公,曹将军只是拉不下脸面,你只要登门拜访,他一定会同意的!”

刘备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亲自登门拜访曹将军,我们徐州实在是经不起动乱了!”

当天夜里,刘备和田凡一起登门拜访了曹豹。

却不曾想到,曹豹家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丹阳兵副将许耽,另一个是丹阳兵司马章诳!

三人见刘备来到,赶忙行礼,口称:“参见使君!”

刘备客气的说道:“三位免礼!呵呵,本想来拜访正宏(曹豹),却不曾想到二位也在!”

曹豹看了看两个忠实的手下,替他们答道:“使君,今日无事,我找两位跟我饮酒!”两人连忙点点头。

大约曹豹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对刘备说道:“使君,假设,我是说假设我交出丹阳兵,那么我手下的两个兄弟,能不能保住原位置?”

刘备一愣,没想到曹豹如此直接,片刻后,他想清楚所有关节,这才说道:“正宏,下邳的两个军营有些多了,我想,以后合称为一个!至于许耽和章诳,你们二人各自官生一级,许耽做翼德的副将,章诳做整个下邳军营的司马!”

曹豹听出来了,章诳和许耽也听出来了,刘备这是直接明升暗降呀!一时间,三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田凡适时的插嘴,“正宏将军,主公这是不想欺骗于你呀!他完全可以说给两位大人升官,以后再找机会把他们贬官,可他没有这么说!你应当知dào

,任何一个人都会将治下最优秀的士兵握在自己手中。按说这种事情上,凡没有说话的资格,可今天我还是想说几句得罪三位的话!丹阳兵,那是我大汉兵中的王者,其战斗力异常强,可以说不畏惧任何军队。可在三位手中……不说也罢!若是三位能急流勇退,凡别的不敢保证,至少能保证三位富甲一方!三位应知,我主公是一个厚道人,他不会恩将仇报,也不会秋后算账,你们尽可放心!”话说,咱能让他们发财,说话就是管用!

曹豹三人也知dào

自己的本事,同时也知dào

,跟刘备拼命没有任何好结果,最多是个鱼死网破。想了一阵,三人终于下定决心,表示要交出兵权,挂职而去。

田凡看一切顺利,高兴的对曹豹说道:“曹将军,我还有一个发财的招数,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曹豹一听就来了兴致,兴奋的说道:“哦?伯光,你快说说,嘿嘿,我都等不及了!”刘备看了这两人一眼,会心一笑,心想伯光招数就是多啊,财帛动人心啊。

田凡说道:“曹将军,我建议你种蓖麻,多种蓖麻,我有一种新东西,需yào

大量的蓖麻子。”曹豹一听,赶紧答yīng

,问道:“伯光你说,让我种多少?”…,

田凡看了刘备一眼,说道:“多多益善!你产出多少蓖麻,我就收购多少蓖麻,比种粮食,你至少多赚五倍的价钱!”

曹豹激动的脸都红了,说道:“此话当真?”田凡点点头。

“另外,两位许耽、章诳两位将军,你们也可以多种一些,呵呵。嗯,烈酒的生意,我也会交给你们一部分,有财大家发嘛!”两人高兴的答yīng

了。

曹豹小心翼翼的看了刘备一眼,说道:“主公,我知dào

我这个长子不是带兵的料,我想让他跟我学着管理我家的生意,可是,我那次子倒有点才能,我想拜托伯光帮我带带他,看他有什么才能,主公再量才录用,不知伯光能否答yīng

?”

刘备转头看着田凡,田凡说道:“好说好说!只是怎么没见过将军次子啊?”曹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那次子是我庶子,从小母亲就病逝了。我对他也不太重视,直到前些时日,他劝我跟随主公,我才知dào

这孩子还是有些才能的,所以这才开始注意他。”说罢,让下人将他次子喊来。

曹豹次子已经成年,名勇,字元吉。身材不高,有些瘦弱,白净的面皮,给人的感觉是人畜无害,可一双小眼睛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田凡看到他时,就感觉这是个心计很深的人。也难怪,母亲早逝,曹豹不重视他,那他的兄弟姐妹肯定会欺负他,在曹家肯定受了些屈辱,深沉的心机是生存下来所必须。

曹豹介shào

了刘备和田凡,曹勇分别见礼。田凡看着他说道:“元吉,我是田凡,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如何?”曹勇看了看田凡,点了点头。田凡看到他眼睛亮了,虽然他没表现的很兴奋,但毕竟还是能从眼神中看出来了。

田凡点点头,又对他说道:“元吉,是你父亲将你推荐给我的,他没有推荐你的兄长!你可不要忘记了你父亲啊!”

曹勇听说,很是惊奇的看了田凡一眼,又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多谢父亲!”在他想来,有好机会他父亲想到的肯定是想着自己的兄长曹宏,可现在竟然想到的是自己?这让他难以理解!

事情也说完了,田凡和刘备告辞。田凡对送出门去的曹勇说道:“元吉,你明天直接到我军营里面,你知dào

我的军营吧?如果不知dào

,去请教你父亲!”田凡现在想做的就是尽量调解这父子俩的关系,他觉得曹勇心里的阴暗面太深了,这不是好事。

曹勇似乎明白田凡的意思,他说道:“是,田先生,我以后一定多多向父亲请教!”说罢,又转头向曹豹说道:“父亲,望您不吝赐教!”曹豹呵呵一笑,说道:“你我父子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刘备带着田凡告辞而去。刘备问道:“伯光,你觉得曹元吉怎么样?”田凡说道:“我看人不在行,就不说了,主公怎么看?”刘备点点头,说道:“是个可造之材,就是心机有些阴沉了!嗯,可能是在曹家受了太多的欺负,不过这样的人,只要稍稍给他一些重视,绝对是一大良助!”

田凡听了,心中顿时有了一个想法,他一直在寻找能接替自己负责情报部门的人,现在看着曹勇,他觉得这个人很合适。不过他是否能接任,还要再进行了解。这个主意,只要可以安曹豹之心,你不能让他觉得他让出了兵权,自己什么都得不到吧?说起情报部的事,田凡就有些生气,陈到这厮给他挑了一个月的人了,还没挑好……田凡很想敲他的脑袋!

刘备又问道:“伯光,你跟仲宏将军说的发财的路子是什么?”田凡笑道:“怎么,主公也缺钱了?”刘备叹了一口气,说道:“缺的不是一星半点啊,现在百废待兴!军士的装备,屯田的事情,还有你的匠造基地,什么不需yào

钱啊?”田凡说道:“主公,我这个点子现在不管用,必须等到蓖麻成熟以后才行。嗯,待我想想……这样吧,主公,我回去好好想想有什么来钱快的招数,再告sù

您吧!现在猛地一下,实在想不起来!”刘备也知dào

有点难为田凡,说道:“好吧,现在仓中银钱还够一段时间,再说吧。其实徐州富庶,如果不是去年被曹操打烂了那么多地方,我们也不用发愁了!”

几天以后,张飞和曹豹办妥了交接所需的一切,从此以后,一万两千丹阳兵正式掌握在刘备手中,曹豹和许耽、章诳则安心当起了自己的富家翁。田凡也没有骗他们,在他们交权之后,立即将烈酒生意交给他们一部分。

第二十五章 喝花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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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田凡应陶商和陶应的邀请,到下邳最大的青楼喝花酒。这是两兄弟早就许下的事情,田凡也推脱了很长时间了,考lǜ

到自己要融入这个时代,青楼这种地方必须要去,田凡就答yīng

了!

人们对妓院和妓女的感觉,往往是肮脏的,不堪的!其实,这是一种误解。

先说说妓女,她们分“艺妓”和“色妓”。前者往往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而且她们多数都有着非凡的文学素养,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其中的很多人以前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由于父亲犯了错,被卖身到烟花之地的。后者则是我们平常理解的妓女。

再说说妓院,高级的妓院叫“青楼”,其次的叫“酒楼”,以下叫做“瓦舍”,最次的叫做“妓院”或者“窑子”。“青楼”的妓女主要是艺妓,也有色艺双绝的两种服wù

都提供。但无论如何,吟诗颂词、弹琴唱曲,仍是其主要的收入来源。

“酒楼”提供的主要是“口腹之乐”而不是“声色之美”。酒楼的烹调和器具都及其讲究,而且有依照华丽、年轻貌美的姑娘陪酒。美酒佳肴,鲜汤甜点,笙歌管玄,莺声燕语,彻夜不息。当然了,酒楼里也会有密室另供他用。到了晚上,这里还会“大红灯笼高高挂”,这也就是红灯区的由来。

“瓦舍”和“窑子”则是我们对妓院的传统理解,就是做皮肉生意的。不同的是前者由官府主办,而后者则是私人的。这两者跟前两者绝对没有可比性,不能混为一谈。

一路上,陶商和陶应一个劲的给说下邳各个青楼和妓女的事情。青楼且不必细表,今天他们要去的就是最大最豪华的一家,可妓女得说说。下邳最红的一个妓女是谁?逛过青楼的都会说是白玉竹!此女为艺妓,琴棋书画之类娱人的东西,都很懂。尤其是琴技,堪称一绝!据某些见过大世面的公子哥们儿说,她的琴技只怕冠绝大汉艺妓界。这句话让她更红了,简直是一曲难求。更绝的是,她不但精通各种乐器的演奏,而且对乐器的制造也有非凡的悟性。她自己用的乐器,全都出自自己之手。听说她正在试着发明一些新的乐器,不过不知dào

成果如何。

刚出道那会儿,每天都会表演,也不过是一曲清音,偶尔跳上一只舞而已。可现在,想听他一曲,可是很难的!每五天,她会演奏一曲,还要看她心情如何。而跳舞的事情,则更加难得,很少见到。

田凡翻了翻白眼,这女人谱可真大!不过嘛,妓女都这样!成名之前乖巧的很,成名之后完全变了!这也是一种促销手段罢了,有点像今天的饥饿促销法。男人就是这样,你越藏着掖着,他越上赶着往上凑,这帮开妓院的都深明这一点。这种手段,只是钓鱼而已!

不过,这个白玉竹好像不太一样。一般的名妓会选择性的接待客人,不过必须要很有身份或者钱罢了。而她确实是性子恬淡,从来没听说她陪那个达官贵人或者有钱人一杯酒。只是偶尔有些才子写了首诗词,她看中以后,会去敬一杯酒,但从不陪酒,话也不会多说,有点君子之交的味道。

几人谈谈说说到了下邳最大的青楼,名字叫倚翠馆!…,

这家青楼是下邳豪族李家的产业,这李家也算是徐州望族,家主李雄是最早投靠到刘备手下的徐州大族代表人物之一。他曾经求见过田凡几次,田凡知dào

他想加入烈酒的生意,可当时参与生意的人,已经内定来来了,所以敷衍了他一下,两人并没有深交。这间青楼由李雄的一个叔伯兄弟李晟管着,只是那李晟一般也不到这里,平时就是老鸨管,出了事情李晟才会来处理。

几人进来,早有护院上前将马匹带下,老鸨带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姑娘迎了上来。那老鸨跟陶商和陶应很熟,招呼道:“哎呀,几位公子来了,快上雅间!”这家青楼分三部分,前面是一幢三层的楼,为客人观看表演的地方,中间一部分是一幢两层小楼,为妓女陪客的地方,最后面是生活区。头前这幢小楼,第一层中间是一个表演的舞台,有点像现代的T形台。台上表演,周围是许多桌子,客人边吃酒,边看表演。二楼是雅间,打开雅间朝里的窗户,即可从上往下观看表演。

陶商熟门熟路的带着几个人上了二楼的雅间,对老鸨说道说道:“李妈妈,我们几天是来听白玉竹姑娘抚琴的。今天有表演是吧?”

老鸨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媚笑道:“几位公子,白玉竹今天有演出,不但抚琴,且是边抚琴边歌唱,另外还有一支舞,再一会就开始。要不几位先叫几个姑娘陪着喝酒,稍等片刻如何?”

陶商连连点头,田凡却说道:“我就不要了,你们随意!”

陶应说道:“那可不行,今天就是请你,嗯,我也知dào

,一般的姑娘你看不上眼,这样吧!”说着,他扭头对老鸨说道:“等会让白玉竹姑娘来陪田公子吃酒如何?”

老鸨面露难色,说道:“陶二公子,你也知dào

,我们玉竹姑娘是清倌人,她只献歌舞,从不陪酒的!”陶应想了想,也是,从来没听说过白玉竹陪过什么人吃酒,当年自己父亲还没去世时都请不动她,何况现在?陶应只好说道:“那就让你们的娇娇姑娘来吧!”老鸨尴尬的说道:“我们娇娇姑娘现在正在陪别人。”

陶应有些不高兴了,脸一沉,就想发火,田凡连忙拉住他,说道:“两位兄长,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算了,我不需yào

别人来陪,身边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吃酒也不自在!”陶商想了想田凡以前的事,只好答yīng

。田凡以前从没有逛过青楼,主要是老爷子管的太严,老爷子说了,你只要去青楼一次,我就打断你的腿!田凡十分害pà

,再说了,家里的情况也就最近几年才好起来的,他还没学会怎么大手大脚的花钱呢,所以从进过这种高消费的地方。

不一会的功夫,来了四个浓妆艳抹的姑娘,陶商和陶应一人两个。四个姑娘娇笑着来到两人身边,一边一个,一边劝酒,一边往两人身上黏。两人也不客气,直接对身边的姑娘上下其手,便宜占了个够!田凡看着他俩有些想笑,平时挺正经的人,可到这里,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陶商双手搭在身边两个姑娘的肩上,对田凡说道:“伯光,你不要姑娘陪,可你得喝好,呵呵,我是没空劝你喝酒了!你自便!”陶应也连连劝说,田凡端起酒,遥敬两人后喝了一杯。这青楼里的客人,多数还是喝的淡酒,一方面是烈酒的味道实在太毒,再说后劲也大,不适合跟姑娘们调情的时候喝,再说价钱也太贵。…,

见田凡喝干了酒,身边一个小丫鬟给他填满,田凡对她微微颔首表示感谢,小姑娘受宠若惊的表情,煞是可爱。几个边吃酒,边等着白玉竹的演出!他们在二楼,二楼的窗帘打开就能看见一楼舞台,一会白玉竹将在那个舞台上表演歌舞。现在是几个艺妓在表演舞蹈,陶商陶应没兴趣,而田凡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他真是没见过这种古典舞乐。怎么说呢?现代表演的古典舞多数都多少加入了一些现代元素,虽然不多。而真zhèng

的古典舞蹈,确实是古韵深厚,倒是有些味道,可就是动作太简单了,没有现代舞蹈那么夸张的动作,也没有那么多让人眼花缭乱的变化。

几个姑娘的表演结束后,向众宾客施一礼,缓缓退场。接着,舞台上一片宁静,而楼下本来喧闹的客人们,也都静了下来。不一刻,舞台后的帘子内传出一阵琴声,白玉竹的表演开始了!她弹的是一曲《陌上桑》,边弹琴边唱。琴抚的好不好,田凡听不出来,可歌唱的确实是好!嗓音比现代的歌手要好,歌曲嘛的,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好听!毕竟那种曲风不是现代人能轻易接受的,呃……也许是这种歌曲对文化要求太高,而田凡基本是个文盲!

陶商和陶应早已脱出了四个妓女的怀抱,坐在田凡身边,探着身子听琴。陶商摇头晃脑的享shòu

着这难得的清音,陶应拉了拉田凡,问道:“伯光,怎么样?”

田凡耸了耸肩,说道:“嗯,很好!如听天籁!正所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陶应一愣,接着大声叫好!陶商也一脸兴奋的说道:“伯光说的好啊!呵呵,太妙了!”

田凡赶紧说道:“哪有,信口胡说而已!”

不一时,歌声停了,几息以后,琴声也停了下来。众人久久停留在琴声和歌声中,好半响,大厅中才传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陶商和陶应也大声喝彩,田凡微微跟着鼓掌。当白玉竹上台的时候,满场想起欢呼声更加响了。田凡伸着头,看了看她,当时就震了!这女子长的……如诗如画啊!一身白衣,精致到极致的五官,尖尖的下巴减一分则瘦增一分则肥,轻启莲步时的那份优雅,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份气质!田凡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是却没有抓住……

白玉竹对众人微微一礼,场上喝彩声突然消失!然后她开始表演,虽然田凡不太懂古代舞蹈,可也能看出,白玉竹的舞蹈跟前面四个人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她的舞姿飘逸的很,却是绝美,有种飘飘如仙之感!

第二十五章 喝花酒(中)

田凡拍了拍脑袋,联系到白玉竹的舞姿和歌喉,他终于想起刚才灵光一闪的东西了!舞台剧啊!上次跟糜贞她们讲故事,讲的《白蛇传》,糜贞还说如果把白蛇传改变成歌舞一定大受欢迎,田凡深以为然!他激动了,激动的手都在打哆嗦,陶商和陶应看着他的表情,相视一笑。他俩还以为田凡是看见白玉竹,震慑于她的美丽呢。

白玉竹的歌喉的确不错,比起现在的专业歌手经过了加工的歌喉,有一种未经污染的自然美,而且还有一种他说不清的古典之美!的确是让人一听难忘,绝对可以说是绕梁三日!她非常适合演白娘子,尤其那种气质,虽说不上仙子下凡一般,可也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白蛇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专门为她设的。

演出结束后,白玉竹轻轻一福,转身离去,有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感觉。台下客人们一阵不满的大叫,有几个人甚至叫道:“别走,再来一个!”田凡也是意犹未尽,他略显遗憾的摇了摇头,对陶商陶应说道:“实在是,太美了!”两人相视淫笑,陶商对田凡说道:“伯光,要不,让她过来?”田凡呵呵一笑,说道:“凡也有意如此!”

陶商让人把老鸨叫来,说道:“叫白玉竹来,我们田公子想见见她!”

老鸨看了看田凡,无奈的摆摆手,说道:“这位公子,我们家主交代过,玉竹姑娘不陪酒,除非她自己愿意!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要不公子叫别的姑娘来吧?”

田凡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我叫她不是要她来陪酒,你就说我找她有事商量!”那老鸨了看田凡,心说你骗鬼呢?不知dào

有多少人这么骗白玉竹了,她可从来没上过当!回答道:“这位公子,我们玉竹姑娘我是请不动的!她架子大的狠,有我们家主照着,我们也不能得罪不是?”说罢,恨恨的呸了一口,嘟囔道:“最近这小蹄子架子越发大了!有时候心情不好时,连我都见她不得!”

陶商不耐烦了,指着老鸨说道:“你去通传一声不行吗?就说田凡田伯光公子要见她!我们伯光可是徐州的名人,她还能一面都不见?”

老鸨看田凡的眼神明显的亮了,连连说道:“啊?原来是田伯光公子?我说怎么一见你就感觉你不是凡人,定是人中龙凤!原来是田公子啊?呵呵,老身这就去请,这就去请!”说罢,冲着田凡一阵媚笑,然后风一样的跑了。

过了一小会儿,那老鸨垂头丧气的回来,歉意的对田凡说道:“玉竹姑娘说了,她身子不适,就不过来了,让我替她给公子赔罪!”这句话完全就是骗鬼,刚才又是唱又是跳的也没什么事,现在就身子不适了?谁信?反正我不信!

田凡心想,这个白玉竹有点意思,嗯,老鸨去请她不会搭理,自己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可这名气在她那里,也不好使!想个什么办法呢?田凡有些烦恼!那个一直帮田凡添酒的小丫头怯怯的说道:“公子,你可以写一首诗词,如果白姑娘看中了,她会过来的!”田凡闻听,冲着他一笑,说道:“谢谢姑娘提醒!”

陶商陶应两人连呼不错,着实把那小姑娘夸了个饱,那小姑娘脸皮薄,听两人这么夸她,双手连摇,面皮红得滴血一般。…,

田凡想,自己会的诗词也有一些,很多都是绝唱,可该盗版哪一首呢?他开始绕着桌子转圈,一边转着一边眉头紧皱着。几个人都看着他,陶商和陶应对视了一眼,心里开始担心,两人跟田凡从小玩到大,还真没听说这厮能作诗!连字写得都不堪入目,怎么写?

好一阵,田凡打了个响指,对老鸨道:“笔墨伺候!”看老鸨发愣,又加重了语气说道:“听见没有,我说笔墨伺候!”那老鸨连忙快步出去吩咐。一会的功夫,一个小丫头端着东西上来了。田凡一看她端着的东西,差点没晕过去,笔墨都有,砚台也有,但是没有纸,有的是一块丝绢。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代是没有纸的,东汉蔡伦发明了蔡侯纸,可这种纸写字并不好,而且很少有卖的,价格又是及其贵重。嗯,看来啥时候得找个比较厉害的匠人,改良一下纸的制造工艺,这也是一个发财的门路不是?可惜蔡伦是太监,没有后人,也不知dào

这门手艺传给谁了?

田凡拿起笔,突然想到自己写的字没法见人,对陶商说道:“伯宁兄,我说你写!”

陶商连忙摇头,说道:“伯光,我自家事自家知,我的字……”说着,他耸了耸肩,做出一个无能为力的动作。

陶应见田凡看向他,连忙说道:“伯光,我的字……嘿嘿,也就比你的字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田凡翻了翻白眼,这厮怎么就不说人话呢?他说道:“那怎么办?”

帮田凡添酒的小姑娘怯怯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子,奴婢来吧!”那小姑娘见田凡三人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有些慌张的说道:“几位公子,奴婢的字,还可以一看!”说着,执笔在手,目光坚定的看着田凡。

田凡挠挠头,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小姑娘回答道:“奴婢小青!”田凡听了差点呛死,如果口中有酒的话!白玉竹是白蛇,这位是小青?绝配啊!田凡点点头,说道:“小青姑娘,我说,你写!”小青微微点头。

田凡说道:“这是一首词,应该是从未有过的一种格式。词牌为《临江仙》,词名……我还没想起来!”众人听了都绝倒!对田凡能吟出好词的期望直接降为零,小青也有些好笑的看了看田凡。

田凡站起身来,一手抓起酒杯,另一手背在身后,轻声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小青飞快的写完后,却愣住了!她口中轻轻的重复这这首词,好半天,才直视田凡,说道:“公子大才,此词一出,怕是会天下震动!”

田凡有些意wài

的看了看这个写字很漂亮的小姑娘,问道:“你明白词的意思?”

小青点点头,说道:“虽然小青从未见过这种格式的诗词,可能看出这是一首咏史词,借叙述历史兴亡抒发人生感慨,豪放中有含蓄,高亢中有深沉。……”然后,小青滔滔不绝的说了好半天这首词的好处,最后说道:“公子,这首词的名字,不如就叫——滚滚长江东逝水吧!”

田凡愣愣的点了点头,小青刷刷刷几笔将刚定下来的词名写了下来,然后吹干墨迹,交给田凡,问道:“公子请看看,有无错漏!”田凡还在愣神,实在想不到,给自己添酒布菜的小丫头,竟然是个才女!…,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田凡对老鸨说道:“这个姑娘我要了!把卖身契拿来!”

对于老鸨来说,一个小丫头无所谓,闻言,连忙让人去拿小青的卖身契。

小青有些惊慌的看着田凡,这里,多数被赎身的女子紧接着就会失身,她还小,实在不想!田凡看着惊慌的她,柔声说道:“小青,我看你很有才华,才想为你赎身,你不要多想!你应该是官宦人家出身吧?可还有家人?”小青听了这话,才明白自己想错了,有些羞愧的摇头。

田凡说道:“那好,你以后就住我家了,给我家小六儿作伴!”

她有些好奇,问道:“公子,谁是小六儿?”

陶商替田凡答道:“小六儿,呵呵,是伯光的丫鬟!不过呢,伯光可是个好人,那小六儿过的比小姐还小姐,跟了伯光,你算是有福了!”

不一时,有人将小青的卖身契送了过来,田凡拿着看了看,问老鸨道:“我该给你多少钱?”

老鸨媚笑道:“呵呵,田公子啊,这小青可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才女啊,这价钱嘛,自然要高一点了!嗯,你给我十万钱吧!”

田凡听的直翻白眼,好嘛,十万?老子一个月的零花钱才涨到两万,还是因为发明了烈酒,老爷子一见财源滚滚,一时高兴给涨上来的,你直接要十万?

没等他反对,陶应说话了,“我说李妈妈,你不能这样啊!伯光是什么人?现在全下邳的有钱人谁不巴结着?别说一个小青了,就是他想要白玉竹,你家家主也会上赶着给送过来!给个痛快话,两万钱行不行?”

老鸨不愿意了,她说道:“不是我说,小青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不但有才,歌舞也过得去!前些天,有个没落的侯爷出五万要买下她,我答yīng

了,可是他的钱全都买了烈酒,暂时手头有些紧,跟我说好了要留下小青的!我是生意人,只认钱,总不能五万不卖,我卖两万吧?”说着,对田凡抛了个媚眼,说道:“公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田凡恶心的不行,连忙点点头,说道:“也是!可你也不能直接给我加到十万啊?”陶应连忙接过话头,他伶牙俐齿,一阵忽悠以后,老鸨以五万钱的价格把小青卖给了田凡。陶商陶应哥俩直接把钱给付了,他俩说过,今天的任何开销都是他俩的。田凡也没跟他们客气,自己的烈酒给他俩带来了上千万的收入,不让他们花点,他俩于心不安。

田凡拿着小青的卖身契,看了看,然后烧掉。屋中的几个人一脸惊奇的看着他,他只是看着小青,说道:“小青,从此以后,你就是自由人了!”小青开始也是满脸的不解,好半天才明白田凡的意思,她有些感动的说道:“谢谢公子!”

第二十五章 喝花酒(下)

今天第三章,求收藏推荐。另外,可能有些人感觉小说中蕙儿和白玉竹的戏份儿太重了,这里解释一下。这两个人,在以后起到的作用很大,对田凡的发展至关重yào

,所以,有必要多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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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凡拿起小青写好的词,对老鸨说道:“拿着去请白姑娘,你傻愣着干什么?”老鸨赶紧应了一声,连忙去了。田凡对这首词很有信心,就不信她见了这样的词,还能抻着不来!

果不其然,没一会功夫,环佩叮当声中,白玉竹来了。田凡几个人连忙起身,将她让到房中。田凡见过的美女挺多,所以他没有在意白玉竹的美丽,倒是注意到她的两件首饰。一个是手腕上的镯子,那是一只黑色的镯子,看起来却不是玉质的,倒像是金属的,很奇怪。另一个,则是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淡淡的红色,田凡没怎么见过,以他非专业的目光看,应该是珍品!可是,看形状,应该是半块,应该还有另外半块,嗯,这块玉佩,只怕也有故事!

白玉竹没有落座,只是把屋中每个人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不知哪位公子写的词?”

田凡拱手说道:“白姑娘好,作词的正是在下,不过那字却是小青的!”

她看了看田凡,又看了看小青,说道:“不敢问公子大名?”

田凡还没开口,陶应赶紧说道:“这位公子姓田名凡,字伯光的便是!”

白玉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了,早就听说公子有大才!今日一见,的确不同凡响!田公子,这首词实在是好,可是该如何唱法?我家公子将这首词命名为《临江仙》,小女子对其唱法极感兴趣,公子能否赐教?”

田凡有些尴尬的说道:“白姑娘请坐,我……这样吧,我唱一唱,你听就是了!不过我的唱法不合规则,请姑娘见谅!”

白玉竹颇为惊奇的看着田凡,说道:“公子请!”田凡清了清嗓子,咪咪嘛叨来咪发的试了试音,然后,在众人一片惊奇的眼光中,面沉似水的沉下脸,按照杨洪基先生的唱法,开始唱起来《三国演义》的主题曲。

唱完,脸憋的比猴屁股还红!男中音啊,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唱出来的!白玉竹见田凡的狼狈相,有些想笑。虽然他唱的不咋地,可唱法是表现出来了!

她还没夸出口,下面突然有人喊了起来,“好!唱得好!不知方才楼上哪位高才高唱?徐州李晟有理了!”

田凡一听,好嘛,老板来了!连忙高声道:“徐州田凡有礼了,刚刚胡乱歌唱,有辱各位清听,凡在此赔罪了!”楼下楼上的客人听说是田凡在唱歌,连忙七嘴八舌的说道:“不怪不怪,田公子大才!”诸如此类,名气大了也确实有好处……李晟哦了一声,紧接着楼梯处传来阵阵脚步声,老鸨连忙看门迎了出去。

不一时,一个一脸蛮横的汉子进了房,田凡等人也起身跟他见礼。李晟见白玉竹在,点了点头,说道:“原来玉竹也在呀,呵呵,好好陪着田公子,要让他满yì

!”白玉竹微微点头。李晟比较忙,跟田凡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老鸨也跟着离开了。

几人重新落座,白玉竹说道:“公子大才!不仅词写得好,歌唱得也颇得韵味!小女子佩服!”…,

田凡连忙谦逊,红着脸说道:“姑娘千万别这么说,我唱的简直不堪入耳!”

白玉竹轻笑一声,问道:“不知公子唤小女子初来何事?”

田凡答道:“哦,白姑娘,在下唤姑娘出来实是有事相商!”白玉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田凡继xù

说道:“白姑娘,我想替你赎身!”

白玉竹一惊,猛地抬头看着田凡。田凡见她的表情,估计她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想一亲芳泽的了,连忙摆摆手,说道:“姑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开一家剧院,刚才听白姑娘嗓音极好,所以想请姑娘过来帮忙。在下不敢对姑娘有非分之想!”那几个陪着陶商陶应的妓女见了,都恨恨的看着田凡,心说有你这样的吗?当着我们的面就挖人?太不地道了吧!

白玉竹看着田凡,问道:“请公子莫要再提,我不会离开这个地方。不过小女子十分好奇,能否请公子说说你的剧院是干什么的?”

田凡满脸的失望,但还是给她解释了剧院的作用,话剧歌剧舞剧音乐剧等等。这些东西很新颖,听得白玉竹大是动心!白玉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艺术方面的素养极高,同时对艺术的嗅觉也及其灵敏,她明白田凡所说的那些如果成为现实,将会有多么轰动。她很想参加,能够见证剧院的发展本身就很让人兴奋!但是,她知dào

,她的家主不会放她走的,虽说以田凡的身份,完全可以要求自己家主放人,可家主对自己有大恩,只要家主不是真心放人,她还是不能走!

白玉竹十分不舍的说道:“实在对不起,田公子,小女子只能让你失望了。”说完,看着田凡欲言又止,田凡奇怪的看着她,心说还有什么事?哦,明白了,她为难!她想跟着自己,可是有些她控zhì

不了的因素决定,她没办法!

田凡有些可怜这个奇女子,他说道:“白姑娘,相逢就是有缘,我见姑娘深处污泥而不染,欲送姑娘一首词!”说罢,他扭头对小青说道:“小青,帮我写!”小青点头答yīng

,磨好墨,执笔在手,看着田凡。田凡轻吟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抄袭玩这半阙词,他久久无言。

白玉竹听完之后,好半天都愣愣的。突然,她站起身来,对田凡深深一礼,有些伤感的说道:“谢田公子赏识!小女子身不由己,不然,必跟随公子而去!”说着,她拿起一杯酒,说道:“公子,小女子识人无数,今日方才明白世间千万人,皆不如公子懂玉竹!今日玉竹破例,陪公子满饮三杯!就算是向公子赔罪了!”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喝完就咳嗽起来,小青连忙帮她轻轻拍着后背,她对小青一笑表示感谢!田凡连忙饮尽了杯中酒,说道:“姑娘不必如此,凡满饮三杯,姑娘随意相陪就是了!”可白玉竹却不愿意,她陪着田凡满饮三杯。三杯酒喝下去后,白玉竹白皙的面皮有些发红,如同三月桃花一般。她有些醉了,醉眼朦胧的看着田凡,说道:“公子,谢谢公子的夸赞!玉竹饮酒过量了,先告退!”说罢,她站起身来,可从没喝过酒的她,身子却站立不稳,腿脚也有些发软。田凡一见,连忙叫小青送她回房。白玉竹冲田凡妩媚的一笑,说道:“谢谢公子!”然后,在小青的搀扶下,有些跌跌撞撞的出了门。田凡分明看见,她转身离去时,眼角有泪流出!…,

田凡心中的正义感被激发出来了,他对几个陪酒的妓女说道:“告sù

你们老板,以后不要难为白姑娘!”几个姑娘连忙答yīng



看着白玉竹的表现,他也没心情再喝酒了,几人草草结束,各自回家。一路上,陶商陶应两个人的嘴就没停下过,说什么,从来没听说过白玉竹陪客人喝过酒,最多就是给人家端酒罢了,今天却是破了例,不但陪酒,还一气就是三杯云云。田凡心情有些沉重,他无限同情这些有才气却要沦落到青楼的女子,可自己的力量实在有限,帮不了她们。

陶商兄弟两人跟他告辞后,他带着小青慢慢往家里赶。田凡牵着马,小青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后面。两人走了一阵,可能是小青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没话找话的说道:“公子,婢子不值五万钱的!”田凡有些意wài

,扭头说道:“哦?为何如此说?”小青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说道:“老鸨在骗你!自从两年前来到倚翠馆,婢子从没有显示过自己的才华,她说婢子是才女,都是在骗人的!”田凡问道:“那你今天为什么要显示才华?”小青低低的说道:“公子是好人,婢子见你为难,所以……”田凡哦了一声,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dào

我是好人?”

“婢子……”

田凡摆摆手,说道:“别婢子婢子的,我不习惯,我家里的人,全都称呼自己的名字!你可以自称小青,也可以自称我!明白了?”

青有点意wài

的看了田凡一眼,说道:“好的公子。婢……小青在那里一年,给无数客人加过酒,可从来没人正眼看过小青!所以,小青觉得公子是好人!”

田凡笑了,这个丫头就凭这一点,就说自己是好人?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两人一马,在夕阳的照射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此时的另一个地方,两个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个,如果田凡在场,一定能认真,他就是李家的家主李雄。此人此时没有一丁点家主应该有的气势,他恭敬的对对面的中年男子说道:“副门主,我们该怎么办?”

“现在刘备已经控zhì

住了徐州,并且跟其中多数家族相互勾连,我们行事,不能再无所顾忌!你回去之后找田凡谈谈,烈酒制造技术如果能转让,无论多大代价都行!如果他不转让,呵呵,你自己想办法,不过,最好不要在徐州下手,若是实力暴露了,那对我们相当不利!”

李雄赶紧答yīng



第二十六章 臧霸的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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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的到来,在田家没有产生任何波澜,老爷子大手一挥,小青成了小六儿的同伴,肩负起照顾田凡的职责。小青本姓郭,小字叫小青,至于大名,她不说,原因是觉得现在的身份辱没了祖宗,不愿意提起。她比小六儿小三岁,但是,也许是从小经lì

了太多波澜,太多的不幸,她不同于小六儿,没有那么多天真,没有那么多单纯,有的是无数的心事。她跟小六儿很投缘,跟蕙儿也不错,没一会儿功夫,就成了好姐妹。而老爷子老太太也不曾想到,田凡领回来的这个姑娘竟然识文断字,温文知礼,二老对她也十分满yì

。对于在田凡家的生活,她很满yì



糜贞见了小青,连问都没问,田凡家大业大的,两个丫鬟照顾都有些少了!她还认为小青是田凡家买来的丫头呢,根本没想到田凡会去逛青楼。田凡根本没想告sù

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时候适当的谎言,有利于家庭和睦!

时间到了三月末,相比于平静的徐州,曹操和吕布的大战又拉开了帷幕,整个兖州一片战火,相应的,许多的百姓为躲避战火,纷纷逃往徐州。刘备下令,各郡县都全力辅助灾民,并将他们护送到屯田点,进行统一安排。粮食的问题已经不再是问题,去年蝗灾时以工代赈花费的粮食都是州府的,而并没有动用各个家族的库存。

四月初,刘备接到琅琊来的密报,说琅琊大军阀臧霸有迹象要与吕布联合,刘备紧急召见各谋臣武将。

州牧府中,众人吵成一片。以陈珪为代表的文官集团表示要冷静,要尽量以和平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而以关羽为代表的武官集团则表示要战,灭了臧霸!田凡倾向于文官集团的意见,不说别的,就现在刘备麾下的武将,还真没有打得过臧霸的。要说个人武力,倒是有不少能比臧霸强,可战争不能看个人武力!

臧霸,字宣告,其父亲因为不肯不依照法律杀人,而被泰山郡守下狱。他当年十八岁,得知消息后,带着人将父亲救了出来,从此名扬青州。黄巾起义时,他有感于黄巾之害,就去依附陶谦,后因功劳,拜为骑都尉。也许是跟陶谦的执政理念有所不同,两人最终闹翻。臧霸与孙观、吴敦、尹礼等聚合军众,臧霸为统帅,屯于开阳一带,自成一方霸主。

在历史上,他于吕布被擒后,追随曹操,获得了很高的待遇,并多有战功,数次讨伐孙权,吴国名将韩当,亦曾是其手下败将。只是他在曹操阵营里一直处于半游离状态,并不完全听从曹操的指挥。他和孙观等人占据青州和徐州,长达数十年。而对这种特别的状态,曹操也不说什么。可以说此人的带兵能力不在张辽等人之下,或者只是稍逊一筹而已,只是因为他并没有成为曹操的心腹,得不到应有的重用!这样一名将才,应该说是帅才,或者是州牧之才,杀他很难,如果是收服他,可能还能容易一点。

臧霸的情况也不好,八千多军队,其中两千骑兵,耗费是很惊人的。琅琊国人口不足二十万,且此地多山,百姓比较穷,虽然最近他们的情况有所好转,可养活这些军队仍然有些吃力。据报,他已经有些缺粮了!…,

刘备见田凡一直不出声,问道:“伯光,你有什么意见?”众人都望向田凡,田凡施礼回答道:“主公,我认为应该收服臧宣高……”

张飞急了,吼道:“伯光!你说过我们要先积蓄实力,不让我们对外发动战争,我听你的!可现在是内部的事情,他臧宣高身在徐州,就得听我大哥的。他不听,我就灭了他!”

众武将大声附和,关羽说道:“三弟所言极是!我们打下琅琊国,能震慑广陵郡那个笮融!还能检验一下这半年来训liàn

军士的成果!”武将们又是一通附和。刘备示意大家安静,听田凡说话。

田凡继xù

说道:“主公,凡之所以不同意打,有以下原因。第一,我们去年年末接受的原先徐州军和新招募的军队训liàn

不充分,至少还要有半年才能形成战斗力。第二,我们徐州可以说是强敌环伺,徐州内部能不打仗我们尽量不打。第三,这个臧宣告可不是一般人,其人勇猛且多智。如果野战,我们并不怕他,关将军和张将军都比他强得多。但是我们若是去打开阳,则是攻城战。我们徐州打不起攻城战啊!臧霸有八千军队,我们有四万多,其中还有一万多新兵。各位将军,你们说,这一场仗打下来,我们会损失多少人?第四,琅琊国是我徐州治下,去年的蝗灾中也大有受益,现在琅琊也是在快速发展的。我们打过去,你们说说琅琊会变成什么样子?那时候,我们接收一个残破的琅琊,还有何意义?如果我们可以劝降呢?我们就有了一个新的琅琊!且臧宣高将军也是个良将,主公手下增一将才一座完整的琅琊,这才是我们想要的!”

说罢,对几个武将行了一礼,继xù

说道:“众位将军!我知dào

你们一年没打仗都憋坏了,可是现在实在不是打仗的时候啊!请你们为主公的大业考lǜ

!”

关羽和张飞他们都不言语了,田凡说的对,现在的徐州还消耗不起。田凡看这帮人都不言语了,笑着对他们说道:“诸位将军,我保证,以后会有你们打不完的仗!到时候可不要找主公叫苦吆?”几个武官都笑了起来。

张飞窜过来,抓住田凡的胳膊说道:“伯光,你可不要骗我呀!”

田凡笑着说道:“我骗谁也不能骗张将军啊,不然你还不把我灌死啊?”众人大笑。

刘备笑了一会,说道:“好了好了,都跑题了。嗯,伯光,既然不打,你打算怎么办?”

田凡行了一个礼,说道:“主公,这件事我看由我和宪和先生去办吧!我们两人带着几十个护卫到琅琊劝服臧将军效忠主公即可!”

刘备有点着急,问道:“不会有危险吗?”

田凡摇摇头,说道:“不会,臧将军不是旁人,他聪明的很。他知dào

杀了我们没有好处,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刘备点点头,说道:“嗯,这样吧,我给你们配备两百个人!”说罢对张飞说道:“三弟!你带着燕骑十八一起护送伯光和宪和吧?”

张飞不情不愿的点点头,说道:“伯光,我告sù

你,这十八个人跟我亲如兄弟,你不能让他们有损伤!还有,等你办完了事情,回来要请我还有他们喝酒!不醉不归!”

田凡赶紧答yīng

!田凡知dào

这燕骑十八,这十八个人都是张飞族中兄弟或者家奴出生,各个武艺超人,骑射了得!平时这些人在军营里帮张飞带兵,只有打仗的时候他们才会跟着张飞。这些人不能用亲兵来形容了,应该叫亲将!他们相当于西方的骑士!…,

刘备接着说道:“另外,我命叔至带亲兵两百人,跟随你们一起去!”看到田凡要拒绝,刘备连忙摆手止住他,说道:“伯光和宪和是我左膀右臂,岂能有失?我坐镇下邳,不会有事的!”田凡和简雍只好答yīng



刘备又对张飞和陈到说道:“三弟,叔至,此行一切听从伯光安排。三弟,尤其是你!”说着,瞪了张飞一眼,张陈两人赶紧答yīng



意见统一后,众人下去准bèi

。张飞胳膊搭在田凡的肩上,跟抱着他似的,一起往外走,他说道:“伯光,你看我给你帮这么大忙,是不是给我减减价钱?”说完,冲田凡扬了扬眉毛,咧着血盆大口冲田凡笑了笑,把个田凡吓得!我天啊,要是一个小姑娘冲你抛媚眼,你也就接受了!你能想象一个八尺五寸比你高一头,满脸络腮胡子的巨汉冲你抛媚眼的杀伤力吗?

田凡赶紧说道:“行!如果你能保证每五天喝一坛,我送你都成!”看见张飞要说话,田凡连忙止住他,说道:“翼德,我知dào

你喝酒没个把门儿的,只要喝起来就想喝醉,所以,我给你减到四折行了吧?”张飞恨恨的点点头。

田凡又说道:“你不要以为我小气,喝酒伤身,这种酒劲太大,我是怕你天天烂醉喝坏了身体,耽误了主公的大事!主公麾下良将太少,你和关将军就是他的擎天白玉柱、跨海紫金梁!你们俩人不能出任何事情,明白吗?”张飞有些感动了,原来伯光是这么想的呀!田凡看到他两眼泪汪汪的样子,赶紧败逃了!

回到家,发xiàn

家里挺热闹,原来是糜贞也在。

做通了家人的工作,并且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答yīng

带上蕙儿和小青同行。

当天下午,田凡来到自己的小军营,挑选了想带着的十个人。他没有带唐一和唐二,万一家里有点什么事情,也可以用上。再说了,这两个人可是训liàn

的干将啊,他们用自己压倒性的优势,征服了所有新兵,周仓离了他们还真不好训liàn



现在的训liàn

已经到了关键时期,也就是第三阶段,主要训liàn

的就是人员之间的协同作战,也就是在战场上能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同伴的训liàn

。田凡交代周仓要认真训liàn

,不可懈怠。周仓很满yì

现在的生活,田凡给他的训liàn

方式都是他从未见过的,而且其中的大多数,经过实践后证明效果确实很好。而另外一些,则需yào

更多的时间证明。现在周仓对训liàn

的态度要比田凡严谨!

第二十七章 雪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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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田凡辞别了父母和糜贞,带着蕙儿,与众人汇合后,开往琅琊。

队伍比较杂,陈到带领的刘备近卫两百人,田凡带领的新军营官兵十个以及蕙儿小青,张飞带领的燕骑十八,外加简雍。

小青还是一身丫鬟的装扮,蕙儿则穿了一身男装,看样子是穿的田五的。蕙儿比田凡略矮,穿田五的衣服倒是正好。虽然一身男装,但是也很难掩盖住她的丽质天成。众人刚一见面,就发xiàn

了这个身着男装的小娘子,再看小青这个漂亮的丫鬟,全都对田凡羡慕嫉妒恨啊!

简雍一脸的视而不见,张飞和陈到看看蕙儿,看看小青,再看看田凡,笑的很淫荡,燕骑十八笑的很淫贱,新兵营的十个人忍笑忍的很辛苦,其余军士则是议论纷纷。田凡脸红了,想说蕙儿会功夫,那啥,是来保护我的,又害pà

这帮兵痞不信。蕙儿倒是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冲众人露出了个房倒屋塌的笑容。这一笑,这帮兵痞直接傻眼了,天啊!太美了!正在这帮人愣神的功夫,蕙儿出手了,十八把飞刀以天女散花之式洒出!只听一阵叮叮当当之声,笑的最淫贱的燕骑十八每个人头盔上挨了一下!

众人直接傻眼,包括田凡!田凡心想,我的天啊!要说这只母老虎是被我强抢回家的,谁信?鬼都不信!只听蕙儿一声怒吼:“笑什么笑!笑够了没有?还有谁想再试试?”现在整个天下清静了!

蕙儿对燕骑十八说道:“把飞刀给我送回来!”这十八个彪形大汉跟乖孩子似的,老老实实把飞刀送还给蕙儿,屁都不敢放一个。

队伍出发,张飞和陈到凑到田凡身边,张飞问道:“我说伯光,那丫头哪找的?”

田凡面红耳赤的说道:“那啥,就是上次我强抢回家的那个!”张飞和陈到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看着田凡,田凡烦恼的说道:“真的!我现在都不相信她是被我强抢回家的了!”

两人这才有点信了!上次田凡的强抢民女时间最后刘备也知dào

了,有一次议事的时候还说了出来,把田凡闹了个大红脸。刘备也听说过那女子没有家人,自愿留在田家,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声不许再犯,这就算是训斥过了。那时候刘备刚下了命令,不准强抢民女,不准抢劫财物什么的,田凡知法犯法,不处理一下难以服众。

简雍凑上来,问田凡道:“伯光,这次的事情我们怎么处理?”

田凡说道:“宪和放心,臧宣高是个聪明人,我们只要把道理讲明白,他自然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简雍微微点头。

众人谈谈说说,三天的功夫,到了东海国三公山附近。正直正午时分,天气比较热,众人找了片树林休息。张飞和陈到都是闲不住的主,决定到山中狩猎。田凡闲着没事,就带着蕙儿跟着。小青也想去的,可考lǜ

到狩猎比较血腥,而且山上的路也不好走,所以田凡劝住了她。燕骑十八全都是吃饱了没事干的主,肯定会跟着,其余人留守。

二十二个人结伴,谈谈说说中,往三公山走去。刚进山不远,一个猎户拦住了众人去路。

那猎户说道:“几位将军,前面不能去!”

张飞是个急性子,闻言,大声问道:“前面为什么不能去?”…,

那猎户看来是个好人,他很诚恳的说道:“几位将军,前面山中最近出现一只斑斓猛虎!已经伤了十几个人了!”

张飞一听,来兴趣了,哈哈笑道:“太好了,我还担心没有什么大猎物呢,有虎才好!”陈到和燕骑十八也笑。

那猎户急了,连连说道:“几位将军,去不得啊!那老虎凶猛的很!”

张飞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哪来那么多屁话?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一头小小老虎不成?”

田凡对那猎户说道:“这位大哥,不要担心,有张将军在,别说一头猛虎,就是十头二十头也没事。呵呵,你不要担心!”

那猎户气急了,一甩手,说道:“你们要去送死,我不管了!”

田凡看他要走,连忙拉着他,说道:“你别怕,也不用走!看见了没,这二十个人都是箭无虚发之辈,等猎到猛虎,虎皮归你!不过你要带路!”那猎户看了看着这二十个壮汉,一个一个都有七尺五寸开外,膀大腰圆的,他微感放心。而田凡说虎皮归他,更坚定了带路的决心,一张完好的虎皮是可能卖上万钱啊!

众人在他的带领下,向着猛虎出没的地方前进。张飞他们嘴里说的轻松,可全都把弓箭拿在手中,随时就能射出去,并且把田凡和蕙儿围在中央。田凡心想,张飞这厮心其实挺细的。

没走多远,就听到一声虎吼!众人一阵手忙脚乱!蕙儿突然之间有些激动,田凡见了,拉住她的手,说道:“没事的!”蕙儿摇了摇头,咬着嘴唇没说话。

那猎户说道:“注意,应该就在不远处!”等了一阵,没有再听见虎吼,众人继xù

前行!突然,又是一声虎吼!众人顺着虎吼的方向前进,每走几十步,就是一声虎吼。奇怪的是虎吼声源自同一个方向,仿佛它并没有移动,而且吼声声越来越弱!不是越来越远引起的声音越来越小,而是……感觉像是猛虎中气不足,越来越没力qì

了。翻过一条沟,绕过几从灌木,众人发xiàn

了那头“猛虎”。

猛虎已经不再猛了,只见它身背十几箭,地上满是鲜血,已经快要死了。众人离着它十余步,拉弓举箭,就要射死它。

蕙儿突然喊道:“住手!”众人不解的看着她。她没理众人,快步往老虎身边走去。田凡急忙拉她,可是没拉着,只好跟着她。

蕙儿停住了脚步,转头问道:“你跟来干什么?”

田凡说道:“你去干什么?危险,你懂不懂?”

蕙儿说道:“危险你还跟着?”

“我是想拉你回去!”

蕙儿轻笑,说道:“你关心我啊?”

田凡道:“我身边的每个人,我都会关心!不只是你!”

蕙儿轻笑摇头,说道:“没事的!相信我!”

田凡看着她的眼神,她毫不畏惧的看着田凡,田凡想起她说自己会控兽之术,稍微有些放心,轻吁一口气后,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蕙儿认真的看着他,田凡也坚定的点了点头,蕙儿缓缓点点头,说道:“好吧!……没有危险的,相信我!”

田凡说道:“我相信你!”

蕙儿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为何相信我?我们认识的时间可不长啊,方式也很特别。”说罢,掩嘴轻笑。

田凡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反正我觉得你值得我信任!也许是缘分吧!”…,

蕙儿一愣,看了看他,转身继xù

朝老虎的方向走,说了句:“相信我,没事的!”

田凡转身对张飞他们说道:“你们随时警戒!”

二十个人都点头,并且靠上几步。

老虎看着蕙儿靠过来,冲着她吼了一声,只是已经非常虚弱了!张飞他们差点就放箭了!

蕙儿慢慢靠近,一只手前伸,嘴里说着什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头老虎的眼睛!田凡离她很近,可还是听不见她在说什么。那头老虎竟然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田凡注意到它看蕙儿的眼神都温柔了起来。

终于,蕙儿的手触摸到了老虎的头,那老虎颤抖了一下,轻轻的哼了一声,就完全平静了下来。可当它看见田凡的时候,又有些激动,蕙儿抚摸着它,最终它又慢慢恢复了平静。蕙儿温柔的抚摸着老虎,就像抚摸着自己的亲人。一会,那头老虎咽气了!

蕙儿转身看着田凡,说道:“好了!我说过没有危险的!”然后低下了头!

田凡分明看见蕙儿的眼中有泪光闪动!他连忙过去,拉了拉她的袖子,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蕙儿瞬间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微笑着抬头看着田凡,问道:“你真的关心我?”

田凡看着她,真诚的点点头。蕙儿笑了,那笑容如同清风拂过湖面,在田凡的心中留下了点点涟漪!

蕙儿说道:“答yīng

我,把它好好安葬,好吗?”田凡心中疑惑,但是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跟我来!”

田凡向张飞他们交代一声,“等我们回来在再处理这头老虎”,张飞他们高声答yīng

,田凡跟着蕙儿走去。

蕙儿带着田凡走了十来步的样子,绕过一块岩石,那里就是虎穴。从老虎所在的位置,一直到虎穴,鲜血凝结后,更加触目惊心。

蕙儿小心翼翼的进入虎穴,田凡跟着也进去。虎穴不大,也就是一个小山洞,能放三张塌的样子。田凡没想到的是,虎穴里有一只幼虎!那只幼虎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正是传说中的雪虎!田凡吃惊不小,古人说白虎是五百年难得一遇的祥瑞,那雪虎呢?五千年?而且,老虎产仔,一般不会只有一只,这是否能说明这只雪虎的不凡?自己是撞大运了还是踩狗屎了?

蕙儿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只虎崽,虎崽不大,眼睛还没有睁开,看来刚出生不久。这让田凡不禁想到有一天蕙儿报她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蕙儿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她说道:“那头母虎是今天受伤的,受伤后,它感觉命不久矣,所以回到虎穴,想看孩子最后一眼。看完了这一眼,它知dào

自己在虎穴里,小虎会有危险,所以必须离开。可它又怕有人找到小虎,所以一直在那个地方趴着。只要有人靠近,就发出一声虎吼,警告别人不要靠近。如果不是我们来到,只怕它死后,这只虎崽照样保不住!就算她撑过了今天,也撑不过明天。更何况,那些射伤雌虎的人,随时都会跟来。”

言罢,她泪眼婆娑的望着田凡,祈求道:“公子,我们能养着它吗?”

田凡前世就是一个动物还好着,当看到这只虎崽时,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能伤害它,要养着它!闻言,田凡说道:“好!”蕙儿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田凡知dào

这是喜悦的泪水!…,

来到蕙儿身边,接过虎崽,抱在怀中。那虎崽发觉抱着自己的人换了,身体扭了扭,不满的叫了一声,声如猫叫!田凡笑了,蕙儿也笑了。只是她不知dào

,犁花带雨的笑容更加迷人!

田凡瞬间的失神后,说道:“走吧!”蕙儿点头,跟着他走出虎穴。

张飞他们见两人抱着一个雪白的小东西出来,都好奇的围过来。没有人知dào

这是什么,那个年代见到一只白虎就了不起了,更何况是雪虎呢?田凡告sù

他们那头母虎为了保护虎崽做出的吼叫后,众人都唏嘘不已!他说要养着这个小家伙,众人也没什么意见。

田凡对那猎户说道:“这位大哥,刚才说的虎皮,就不给你了!在下食言了,我会给你一些钱,作为补偿!”

那猎户连忙摇头,说道:“这位大人,听您刚才讲的,我心里也不是滋味。现在别说您不给我这张虎皮,就是给我,我也不能要啊!哎,真不曾想到,连畜生也有真情啊!”田凡等人感慨的点点头。

众人动手将那头母虎挖坑深埋,那猎户在埋虎的位置做了标记,说是以后要带人来看这头有真情的猛虎。后来当地百姓在这个地方建立的一座虎冢,时时有人来祭奠。每当父不慈子不孝的时候,当地里正或者族长就会带着犯错的人来虎冢,严厉的质问他们,畜生都有情,你们连畜生都不如吗?当然了,这是后话!

经此一事,众人也没了打猎的兴趣,于是赶去与简雍汇合。田凡坚持给那猎户一小块金子,那猎户坚辞不受,田凡说这些钱你留着,组织人建造一个虎冢,那猎户才受了。又拜托那猎户帮他找两只刚产仔的母狗,那猎人很快帮着找了两只。有母狗喂奶,小虎崽就不怕饿着了。有蕙儿在,也不用担心两只狗会认生。

蕙儿倒是很惊奇的看着田凡,问道:“虎崽喝狗奶行吗?”

田凡点点头,说道:“有什么不行的?”

蕙儿说道:“那小虎长大了,算是谁的孩子?”

田凡一愣,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吗?小虎崽刚睁眼的时候,看到的是母狗,而母狗喂它奶,这样它就会把母狗当成它的母亲,这样难道不好吗?它现在还不记事,让它忘记自己亲生母亲的事不好吗?”

蕙儿惊奇的望着田凡,问道:“你怎么知dào

的这么多?”

田凡瞟了她一眼,说道:“这有什么?我还想问你是怎么跟老虎交流的呢?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

蕙儿咕嘟着嘴,嘟囔了一声:“不说拉倒,谁稀罕?”

蕙儿在田凡面前第一次留露出这种近乎撒娇的表情,幸亏田凡的抵抗力日渐增强,不然又得一阵愣神。

第二十八章 臧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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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继xù

上路,一路无话,一天后,进入琅琊国,也就是臧霸的地盘。

进入这个地方,田凡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毕竟他上辈子的家就在这里。看着完全找不到痕迹的家乡,田凡不由的泪流满面!

蕙儿看到田凡泪流满面的样子,感到很疑惑。她靠近田凡,拉了拉他的袖子,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田凡看着她,泪流满面的看着她,轻声说道:“你知dào

吗?上辈子我不知dào

有多少次梦见带你来到这里!”

这句话把蕙儿闹了个大红脸,心说你这个人可真是的,我好心来安慰你,你竟然调笑我!想着,小手伸出来,在田凡的腰眼上扭了一下。除了蕙儿之外,没有人听见田凡说了什么,看就算蕙儿听到了他说的话,她能理解这句话的真zhèng

意思吗?是啊,这个天下有真zhèng

能了解田凡所思所想的人吗?

对于田凡他们的到来,臧霸早就接到了消息,还派了人来迎接众人。来迎接的是臧霸手下头号大将孙观,这厮带了一千骑兵耀武扬威而来。简雍陈到淡然处之,张飞有点受不了,刚要发作,被陈到拽住。田凡心里想的是,臧霸挺富啊,孙观就能带一千骑兵!

孙观见到田凡的队伍以后,没有直接停下,而是带着一千骑兵,绕着他们飞奔一圈。这个动作,挑衅的意味就非常明显了!

田凡拉了拉张飞,轻声说道:“用你的雷鸣吼,震他们一下!”

张飞嘿嘿一下,说道:“早该如此!”说着,在马上扭一扭腰,做了两个扩胸运动,然后两个拳头互相掰了掰,只听一阵噼噼啪啪的骨头乱响声。

田凡连忙示意蕙儿、小青捂上耳朵,又示意自己方面的人都捂住耳朵,张飞的雷鸣吼可不是一般人能承shòu的!几个人连忙捂住耳朵,紧接着就听张飞震天一吼:“呔!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造次!”

对方正在飞驰的骑兵阵营为之一滞,张飞这一声吼,竟然压住了千骑狂奔的声音!有几个骑兵毫无防备,一惊之下惨叫一声落下马来。幸亏骑兵阵型已乱,没几下功夫就停了下来,不然这几个人绝对活不下来。孙观的骑兵阵营慢慢停了下来,不停不行了,有些马都差不多惊了,再跑起来非得出事不可!

孙观气呼呼的下马,几大步走过来,喝道:“谁在大喊大叫!”

张飞又是一声吼:“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造次!”

把个孙观震得,好悬没倒到地上。这一下子气势也没了,也就没有必要再装了,孙观乖乖的过来见礼。跟张飞见礼时,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张飞毫不在乎,你能咬我还是怎么着?

在孙观一千骑兵的带领下,众人重新启程。

一路上,孙观郁闷的不行,本打算这一千人把田凡他们围在中间,能摆出个看押犯人的架势,没想到田凡他们一方安之若素,照样有说有笑的,而且还对这些士兵呼来喝去,一会问问还有多长时间到啊?一会对他们说,你看你们这里的荒地真多!一会说,那个谁谁谁,给整点水喝!整的这帮骑兵跟护送他们去开阳似的。

不到一天,众人到达开阳。…,

为了显示对田凡等的重视,臧霸亲自在城门口迎接。臧霸,身高八尺,容貌甚伟,不苟言笑,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跟田凡众人见礼后,一起到郡府衙门。

田凡一路上左看看右看看,不一会到了郡府。见郡府衙门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又联想到百姓一副喜笑颜开的摸样,对臧霸这个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这个臧霸还真有两下子,琅琊南部在他手里看来治理的不错。可惜啊,这里人口太少了,而且北边还有个在莒县据守的萧建,他可是服从刘备统治的!臧霸在这种情况下,想养活这么多军队,多少有些困难!看着个年久失修的衙门就知dào

了!

田凡、简雍、张飞和蕙儿、小青,外加燕骑十八进入府衙,陈到带领其他人在府衙外等候。

几个人由臧霸和他手下几员大将带领,步入府衙正厅。众人分宾主落座,然后互相介shào

对方人物。臧霸手下孙观、吴敦、尹礼、孙康、昌豨都在,可以说是规格够高了。

简雍先说话,他说道:“臧将军,近年来天下大乱,闻将军乃仁爱之人,操心国家社稷,故起兵力据黄巾。现我主公入主徐州,闻将军贤德,遣我等来与将军共谋大事,将军意下如何?”

臧霸哈哈一笑,说道:“宪和先生,今日不谈国事!唯饮酒作乐而!”说着对孙康使了个眼色,孙康连忙站起,说道:“简先生,田先生,还有这位张将军,我们大帅说了,今日不谈国事!且饮酒如何?”简雍无奈,只得点头同意。

孙康叫一个小校去安排酒宴,后又落座。众人都不熟,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大眼瞪小眼。

还是臧霸受不了这个气氛,说道:“简先生,几位,不知这一路可安全否?”

田凡和简雍对视一眼,田凡说道:“还好,只是在三公山附近得到一头雪虎!”

臧霸不解道:“雪虎?什么东西?”

田凡悠闲的说道:“臧将军知dào

白虎吧?”

臧霸点头,说道:“听说过,传说中白虎五百年一现,当它出现时,得到其皮者,可得天下。”

田凡点点头,说道:“臧将军所言不假!这雪虎,就是白虎的变种!若说白虎五百年难得一遇,那这雪虎就是千年而不得一见。雪虎身上一根杂毛也无,完全为白色,如冬雪一般,是为雪虎!这更是比白虎现世更加吉利的祥瑞之照啊!”臧霸所说的得白虎皮能的天下的说法,源于中国古代白虎为战神的传说,战神自然能平天下,也就能得天下。

臧霸听了就觉全身一震,照田凡这说法,刘备岂不是要得天下了?

他刚要说话,小校来报,说是酒宴都准bèi

好了,臧霸点点头,说道:“上酒,起乐!”。自有下人将酒食端上来,另外,一队歌舞伎也上来表演歌舞。众人边喝酒边欣赏歌舞,倒也享shòu



臧霸看到田凡不管不顾,拿起酒就喝,拿起肉就吃,问道:“田先生,你就不怕我这酒肉里有毒?”田凡擦擦嘴边的油污,笑了笑,说道:“呵呵,臧将军岂是那种小人?再说,就算你想害我,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几个刀斧手就解决了!”说罢,看着臧霸,臧霸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一阵,同时哈哈大笑。臧霸手下诸将也跟着笑。

笑罢,众人继xù

饮酒看舞。舞蹈很精彩,只是田凡越看越觉得不对味。这臧霸和他手下几个将领难道是承平时间太久了?不思进取了?不知dào

眼前的危险吗?田凡心想,臧霸应该不是这种人呀?看来这臧霸是想试探他一下啊!想罢,田凡不由感到好笑,这小儿科的事情也敢跟我玩儿?你不就是想拖拖时间,跟我多提点要求吗?不好意思,爷没功夫陪你玩儿!还事,得下猛药啊!…,

田凡忽的站起来,猛的将手中的杯子摔碎!众人一惊,孙观等臧霸的手下已经站起身来,并且抽刀在手。而张飞也拔剑在手,蕙儿掏出几把飞刀。臧霸摆摆手,等孙观等人都坐下,沉着脸对田凡喝道:“田先生,你什么意思?我好酒好菜好舞伺候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凡指着臧霸的鼻子就骂开了:“臧宣高,哦,不,我现在不叫你的字,我叫你的名字!臧霸,你真是个不思进取不知死活的人!你不忠不孝,枉为人臣人子!”

这回臧霸可沉不住气了,忽的站起来,喝问道:“田凡,我如何得罪你了?你这样辱我?莫非以为我手中宝剑不利呼?”

张飞大喝一声,“你以为我手中宝剑不利乎?”

孙观、吴敦等人各自拔剑在手,燕骑十八纷纷从门外冲进来,护卫在田凡他们外侧。臧霸的亲兵也冲进来护卫在他们外侧。厅中形势一触即发!

田凡继xù

骂道:“臧霸!你忘了你是如何落草的吗?你忘了当年是因何救你父亲的吗?你忘记了,我来告sù

你!你父亲不肯依从太守胡乱杀人,被太守诬陷。你带人救下你父亲,从此流落江湖。直到黄巾之乱,你辅佐陶使君讨伐黄巾有功,被保举为骑都尉!我说错了吗?我原先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英雄,想不到今日一见,却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你看看你,每天就是喝酒看舞,我看你用不了几年就会变成当年泰山太守的样子!现在天下大乱,你不思投明主以为命世之伟业,每天在这里饮酒作乐!我说你不忠不孝有错吗?”

昌豨喊道:“大帅,刮了他!”

张飞吼道:“谁敢?我倒要看谁有那个能耐!”

简雍说道:“冷静!大家都冷静冷静!”

臧霸大吼一声:“都退下!”

孙观等人都是一愣!良久没有人反应,臧霸吼道:“都退下!没人听见吗?”众卫士退下。田凡也让燕骑十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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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臧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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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看着田凡,良久,说道:“田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可难道天下只有一个刘将军是明主吗?”

田凡哈哈大笑,指着臧霸说道:“宣高将军何必要诳我?天下诸侯何其多,别的不说,就说跟你接壤的几位。哈哈,曹孟德去年和前年在徐州杀了多少人?只怕你老家泰山郡也有不少人被杀吧?你的亲人中有被害的吗?你父亲因为不肯帮泰山太守非法杀人而获罪,若是他得知你投靠曹孟德,他还不得气死?我可听说将军是个至孝之人啊,不然当年也不会冒死救父!那吕奉先,你认为他是个能为人主的人?听不进谋臣的意见,刚愎自用,无识人之明,无用人只能!他为人主?早晚必败亡!孔北海海内鸿儒,若是在太平盛世,他是一个守成之主,可惜现在是乱世……你看不上!袁本初和袁公路兄弟,一个外宽内忌,最怕部下本领超过他,一个刚愎自用,无识人之明。你是有勇有谋之人,在他们手下……谈得上什么前途?你看不上他们兄弟!至于其他诸侯,你就算是看上了,也够不着!你说,你不投靠我主公投靠谁?

我主公刘玄德,大汉皇室宗亲,为当今皇叔,久负仁德之盛名,能听臣下之进言,能做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且有安天下之志,也有治天下之能!你不看这徐州几郡国,在他治理下才多长时间就变了样子?只怕你琅琊国也占了大便宜吧?这样的主公你不投靠,你想投靠谁?”

说罢,呵呵一笑,续道:“将军,我知dào

你的意思!我主公现为左将军,可以任命你为偏将军,等你再立功勋之后,自有封赏!厅中诸位皆是一方将才,皆可为中郎将或者校尉,亦或是一方太守。……不知将军想好了没有啊?”

刘备现在为左将军,且可以自由任命手下将领,现在张飞和关羽已经首先升格为偏将军了。田凡和陈登也升格了,都是中郎将,不同的是陈登是屯田中郎将,而田凡是匠造中郎将。这个官职,在以前是没有的,是田凡要求刘备设立的。

田凡说罢,微笑着看着臧霸,我就不信开出这么好的条件,你丫不心动!

臧霸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在历史上,虽然他跟过陶谦,跟过吕布,但是他在这两个系统中一直处于一种游离状态。说他曾经跟过这两个人,还不如说是跟这两个人分别合zuò

过。虽然后来他投靠了曹操,可依然是那种半游离的状态。那时候曹操也已经很强dà

了,已经迎回了汉献帝,占据大义的名分,且占据了兖州全境和豫州大部,还有司隶地区,要说也够牛的了,应该有实力吞并臧霸一伙,可曹操却割青徐两州给臧霸以及孙观等自制。即使后来,曹操除掉了最大的敌人袁绍,依然容忍了臧霸的这种状态。也许是他们私下里曾经达成过什么协议,也许是臧霸对曹操有一定的威慑力,也许是青徐两州已经残破不堪,曹操不甚在乎,田凡并不清楚原因。而臧霸之所以要保持那种状态,也许是对曹操动辄屠城很不满。

而现在的臧霸,田凡大体上知dào

他的心思。他肯定倾向于刘备,现在他周围的势力还没有太成气候的,也就刘备还行点,占有大义的名分,总体实力也要强于曹操,其他诸人臧霸都看不上!他之所以按兵不动,无非是想抻抻,得到更多的好处,也就是说他想得到更高的位置。这在那个时代无可厚非,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田凡不怕他提条件,就怕他不松口。…,

臧霸想抻,可田凡不想陪他玩儿,回家陪爹妈还有媳妇多好?哪有闲工夫跟你瞎折腾?现在田凡就是在赌,赌的就是臧霸不想再等下去了。一方面,若想投靠一个人,还是雪中送炭的时候让人印象深刻,现在刘备缺少的就是他这种上马能打仗,下马能安民的将军,这个时候投靠过去,能更受重视!另一方面,田凡知dào

他的情况并不好,军队的粮食快用光了,而新的粮食……才刚发芽!

臧霸抻了一会,可最终还是没抻住,他低下头,对田凡深深一礼,说道:“田先生,臧某受教了!臧某愿意随先生去下邳向主公当面请罪!”

田凡连忙将他扶起,说道:“呵呵,宣高何罪之有?凡相信,主公得知宣高真心来投,定会高兴的三天睡不着觉的!”

简雍擦了一把汗,心说下次再也不跟着田凡出门了,这个田伯光可真够大胆的!

臧霸手下几员大将见臧霸心意已决,也就放下心来了!这件事情,他们商量过好多次了,这个结果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众人重新落座,田凡将陈到叫进来,大家边吃边谈,考lǜ

到田凡一行旅途劳顿,最后商定,三天后由孙观和孙康兄弟两人守城,其他人跟随田凡返回下邳去拜见主公。

张飞是个直人,看见事情办成了,高兴啊!吆喝着跟臧霸等人拼酒,臧霸对张飞是有意结交,两人互拼一场,臧霸光荣的倒下了!张飞吆五喝六的继xù

找别人拼,孙观等人都是直肠子的人,见张飞这幅样子,也挺喜欢,于是大家全都壮烈了。田凡对喝酒没啥兴趣,对拼酒就更没有兴趣了,他跟简雍两人文人挨着敬了对方几人一杯酒,然后就不再多喝。两人跟臧霸手中偏文臣的孙康一起小酌,一边看着几个武将拼酒,一边聊着以后的事情。

当天夜里,田凡房中。他喝的有点大,虽然没敢多喝,可他量浅,还是有些难受。半躺在榻上,在小青的伺候下,喝着水。小青埋怨道:“公子,你酒量小就不要喝这么多!”

田凡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呀,可对方刚刚投诚,我不喝的怎么像话?”

小青没有再说这个问题,她说道:“公子,有句话,小青不知dào

该不该说!”

田凡笑了,他说道:“呵呵,小青,你想说就说!跟公子不必客气!”

蕙儿插嘴道:“就是,小青,公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dào

?该说就说!不用客气!”田凡瞪她一眼,蕙儿报以一个魅惑的微笑。

小青嘻嘻一笑,说道:“呵呵,公子的确没有身为上位者的觉悟,太随和了!”

田凡翻了翻白眼,对两个姑娘说道:“照你们这么说,你们喜欢我严厉一点?嗯,好!”田凡板下了脸,对蕙儿说道:“蕙儿,去!给我打点洗脚水!”蕙儿扑哧笑出了声,小青也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田凡摆手说道:“你看,我说话威严了,你们就这表现!真让我失望!”

小青笑着说道:“公子,呵呵,你刚才的表现……嘻嘻!”

“行了,别说这些了!你不是说有话要说吗?”

小青点点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严肃的说道:“公子,今天在厅中,臧将军几人决定投诚时,我发xiàn

那个叫昌豨的人,眼神有些闪烁!我想,他可能有别的想法!”…,

田凡听罢,忽的坐了起来,问道:“小青,你确定?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小青严肃的点点头,说道:“小青确定!”

田凡看看蕙儿,问道:“蕙儿,你有没有注意?”

蕙儿说道:“没有,我连哪一个是昌豨都不知dào

,怎么能注意这么多?”

田凡点点头,说道:“还是小心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蕙儿,你把张将军、陈将军、简先生找来!”蕙儿答yīng

一声,出门叫来一个卫兵,嘱咐几句后,那士兵点点头,转身而去。

不一时,陈到和简雍来了。陈到不好酒,虽然白天的气氛很热闹,可他喝的不多。简雍虽然是文人,可酒量并不小,喝的跟田凡差不多,可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两人对蕙儿和小青点点头,简雍问道:“伯光,找我们有事?”田凡一见张飞没来,问道:“张将军呢?”

陈到说道:“哦,翼德喝的有些多了,有些迷糊,他说先梳洗一下,醒醒神。”

田凡点点头,将情况说了说,陈到和简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昌豨趁众人不备,直接派人强攻这里,将这里的人全部杀死,那么刘备绝对饶不了他们,那时臧霸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必然去投吕布!没想到,昌豨这个粗人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这是在学班超啊!

古代,每个将军手中都有几十到几百亲兵,这些亲兵最重yào

的责任就是保护自己的主将。他们的待遇要好于普通士兵,如果为了保护主将而阵亡,他们的家人将会得到应有的抚恤,可一旦主将阵亡,他们就命运堪忧了。所以,这帮亲兵是完全忠于知己主将的!如果昌豨用自己的亲兵攻击田凡他们居住的大院,这并不可怕。田凡张飞手下有两百多士兵,还有张飞、陈到、燕骑十八这些变态,几百人根本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可昌豨的情况有些特别。名义上,昌豨、孙观等人是臧霸的手下,可实jì

上,他们是一种合zuò

状态。也就是说,他们的士兵都是忠于自己的,不会忠于其他人!正常情况下,众人都听臧霸的,可一旦到了特殊情况,这些士兵只会忠于自己的将军。而据田凡所知,臧霸手中有三千兵马,孙观、孙康两千,尹礼、吴敦各一千,昌豨大约一千五百兵马,其中五百骑兵!

如果昌豨铁了心的要杀田凡等人,用他一千五百人猛冲,七比一的力量对比,他还是极有可能成功的!想明白了这些,田凡不禁有些发愁!

第二十九章 惊魂一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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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到连忙让人把张飞叫来,这件事必须大家一起商量。

张飞还有些头晕,这厮酒量大,肝功能好的很,嘴里随喝着,肝脏随时解毒,所以,他特别能喝。可再能喝也有喝醉的时候,跟臧霸他们拼了半天的酒,他灌倒了好几个,可自己也是受创严重!洗了把脸,总算清醒了点。

他遥遥逛逛的来到田凡这里,见几人都在,问道:“伯光,有甚事?需yào

把我们都叫来?”田凡把事情又说了一遍,张飞只觉嗡的一声,酒醒了!

他连忙坐下,问田凡道:“谁发xiàn

的?确切吗?”

田凡说道:“小青发xiàn

的!”

三人同时一愣,不约而同的看向小青!小青报以一笑,坚定的点点头。三人又不约而同的看向蕙儿,再同时看向田凡,心想,田凡这厮真牛,随便拿出两个丫头都这般有本事!

田凡见三人看来看去的,也不说话,连忙问道:“几位,你们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简雍说道:“伯光你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要说这件事,确实很危险!田凡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加强戒备!实在不行,我们明天提前离开这里!”三人沉默了,任务没有完成,提前走有些心有不甘!

小青突然插嘴道:“公子,我能说句话吗?”

田凡一愣,点头说道:“有话就说,三位都不是外人!”

小青点头,冲田凡报以一笑,开口道:“张将军,陈将军,简先生,小青觉得,我们第一地步要做的,是确定臧将军是否真的是诚心投诚!对昌豨的想法,他是否知dào

!这一步做完了,我们才好定下一步行动的目标!”

四人都觉得眼前一亮!这个丫头,确实不简单!

田凡点头道:“小青说的不错!大家怎么看?”

简雍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须,说道:“小青姑娘说道对!呵呵,伯光,想不到,你家中一个小婢,竟然有如此心机,厉害!”小青被他夸的有些脸红,田凡笑笑,说道:“这没什么,更厉害的还有呢!”

几人商量一番后,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得先安排好这里的防务,一切视情况而定。陈到起身去安排防务,张飞回去休息,准bèi

随时应付可能的杀戮,简雍也回去休息了。

田凡冲小青招了招手,小青走到他身边后,田凡拉着她的手,问道:“小青,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dào

的?”

小青红着脸说道:“公子……小青,小青也是生于大户人家的,幼年过的很幸福,可后来天下大乱,小青家道败落了,只得……想一些自保的手段,所以……”她怯怯的看着田凡,问道:“公子不会嫌我多嘴吧?”

田凡摇摇头,说道:“呵呵,你家公子跟别的男人可不一样,我希望自己家所有的人都能表现出自己的特长,你大可放心!”

蕙儿瞪了田凡一眼,夺过她被田凡拉着的手,说道:“小青,咱们家公子啊,我算是见识到了!别的男人希望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倒好,倒是希望自家女子都有能耐,还是能帮他的能耐!就比如说我吧,这些天,他已经给我下过两个任务了!”说着,蕙儿做出一个愁眉不展的表情,接着道:“可把我忙坏了!你呀,有什么能耐全都使出来,公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小青听了大觉放心,见田凡笑着点了点头头,她也笑了。…,

跟两个丫头说了会子话,田凡准bèi

休息了。小青和蕙儿两人将床铺收拾好,再给田凡盖上毯子,就在旁边临时的榻上躺下。两个丫头睡不着,躺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话,田凡也没有多少睡意,他两手置于脑后,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听着两个丫头说着私房话。

突然,院中传来一阵喧哗声,接着有人敲田凡的门,同时喊道:“田先生,快起来,有敌人攻过来了!”

田凡一阵激灵,有些迷糊的大脑猛然之间清醒了过来!他掀开毯子,穿上鞋子就出了门。小青、蕙儿并没有脱衣服,只是把头发打散了,听见动静,她们也同时起来。

田凡开门时,只见门外站着的是燕骑十八里的老大张智,此刻他浑身披甲,背着一张弓和两个箭壶,左手扶着宝剑,见田凡出来了,他连声道:“田先生,敌人攻上来了!”

田凡问道:“多少人?”

张智答道:“具体数量不定,但是至少有几百人百人,领头的是昌豨!”陈到安排防务时,已经考lǜ

到侦查的重yào

性,在各个路口都放了斥候。可惜城市里巷子比较狭窄,斥候们根本无法确定对方的具体人数,只能有个大体概念。

田凡一听,头皮就麻了!看来昌豨是铁了心了!臧霸、孙观他们没来,可能他们没有参与这个计划,也许是还没来得及!反正今天的情况挺危险!

他问道:“通知张将军陈将军他们了吗?”

“老二去通知张将军,老三去通知陈将军,老五去通知简先生了!”说着,只见三人已经过来了,张智指了指他们,说道:“田先生请看,他们过来了!”

田凡连忙迎了上去。听见蕙儿和小青也跟了出来,他连忙转身说道:“蕙儿,小青,你们两个回去!”

蕙儿不乐意了,说道:“公子,我会功夫,能帮上忙!”

田凡瞪了她一眼,说道:“胡说,这是军队作战,不是你们江湖上决斗,你能帮上什么忙?快回去!你的任务是保护小青,明白吗?”蕙儿一想,不情不愿的答yīng

一声,带着小青回去了!

小青眼珠红红的,说道:“公子,小心!”

田凡向两个丫头笑笑,“放心!有张将军、陈将军两个万人敌在,对方没有两万人,别想拿下我们!”

院子里,早就准bèi

好了十几个置于木架上的大火盆,浇上油之后点燃,把院子照的灯火通明,虽然不能跟白天想比,可也不影响视线!

田凡迎上疾步赶来的张飞陈到简雍,他说道:“叔至,都准bèi

好了?”

陈到点点头,说道:“先生放心,都准bèi

妥当了!”

田凡点点头,说道:“如此就好!叔至,你到前面指挥士卒们抵御,翼德你带领十八骑和主公亲卫中善于远射的士卒远程打击!”

陈到点点头,自去安排。

张飞有些不爽,问道:“伯光,为什么不让我和十八上前去给对方近战?”田凡答道:“翼德,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对方人多,我们必须先远程打击对方,给对方造成尽量多的杀伤,再近战,方能有胜算!”张飞不爽的点点头。

不一时,从前面列阵的士兵中退出了三十来个,来到张飞身边。陈到指挥一百士卒结成阵势,准bèi

抵御对方的冲击,其他人则组成第二阻击阵型。张飞带着那些善射的士卒们,站在第二阻击阵型后面,准bèi

远程打击。田凡一看,发xiàn

了问题!张飞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利于施射,因为前面的阻击队伍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和箭矢的运行轨迹!他拍拍脑袋,还是缺乏经验呀!…,

他连忙喊道:“张将军,带领队伍退后到台阶上!另外,找些东西垫脚!快!”张飞也发xiàn

这个问题了,本来还感觉被田凡给耍了,现在一听他说的话,连忙退后,五十个人转眼间站到了台阶上!同时,陈到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连忙命令队伍退后,让出门口的位置!

转眼间队伍再次整完,张飞带着弓箭手在最后,前十步是第二阻击阵型,再十步是第一阻击阵型,离大门有二十步的距离!

说起来很慢,可是实jì

上这些动作的完成,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刘备的亲兵都是身经百战的士卒,战斗素养极高,整队的速度也是相当的快的!

士兵们刚刚重新站好队,昌豨的声音传了进来!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投降,不然杀无赦!”

张飞怒吼道:“放你妈的屁!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几只胳臂几条腿,有本事攻进来呀?老子把门都让给你了,来呀!”

昌豨一听就怒了,吼道:“既然你们不识抬举!弟兄们,给我冲!”

外面传出一阵阵喊杀声,紧接着,四个拿盾牌的士兵同时出现在门口,然后是八个,然后是十二个,然后源源不断的士兵进来了!受地形所限,他们的盾牌都是步兵盾,只能护住半个身子的那种,并没有那种一人多高的大橹!

田凡对张飞道:“翼德,他们举着盾,你们能做到一箭放倒一个吗?”张飞嘿嘿一笑,说道:“我和十八骑没问题!”田凡点点头,说道:“好,那么第一阵,就看你们了!另外,尽量不要杀死他们!”张飞点点头,喊道:“十八骑,一箭一个,不准浪费!”

十八骑中的老大喊道:“放心把大哥,你就瞧好吧!燕骑十八,四箭齐射!”四箭齐射是燕骑十八练就的一种射箭技巧,专门针对狭窄地形时的遭遇战,不一定是四箭,要根据对方冲过来人数计算!每一轮齐射,放到对方一排人,如果对方一排是六人,那么就是六箭齐射!

只听嗡的一声,燕骑十八的老大到老四各自射出了一支箭,四支箭矢如同长眼睛了一样,射中了对方攻过来的第一排士兵!或中腿部,或中头部!紧接着就是张五到张八四人,一轮齐射放倒了对方第二排。

第二十九章 惊魂一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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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田凡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百步穿杨了!这帮人还真是箭无虚发,转眼间对方涌入的几十个人拿盾牌的敌兵就倒下了!于是,对方无遮无掩了!按照田凡的要求,十八骑从第二轮开始,就不再将他们射死,而是将他们射伤!不一会的功夫,门口并不宽裕的地方倒下了对方上百人,多数都在惨叫。除了死去的几个,上百人凄厉的惨叫声汇聚在一起,确实很凄惨!让人毛骨悚然!心理战,就是这么来的!

昌豨一看,这可不是办法,自己手中一共那么点人,经不起消耗,他连忙下令停止强攻!

外面突然静了下来,田凡感觉有点不对劲!连忙对张飞说道:“翼德,他们想干什么?”张飞哼了一声,说道:“无非是要推到院墙之后再攻,小花招!伯光不用担心!这么一会儿,对方损失近百人,我们一个人都没有损失,呵呵,我大哥的亲卫都是身经百战的,他们顶得住!”田凡略略放心!

果然,昌豨组织士兵在推院墙!只听他们喊着号子‘一,二,三’,然后一起使劲,猛的一推,门口两边的院墙分别倒了十来丈!昌豨的士兵齐声欢呼,接着就涌入了院子!

张飞喊道:“叔至后退,两条线合成一条,围住我们!”

陈到大喊道:“诺!”

紧接着转换队形,队伍后撤至台阶下,把田凡等人围在中间!

“十八骑左面,其他弓箭手右面,十连射!”

弓箭手齐声应诺,接着,几十只箭矢非别向两侧的敌人飞去!又是一阵惨叫声,几十个人倒地!转眼间,弓箭手们射出十轮,对方倒地近两百!

这帮弓箭手们经验很丰富,大部分箭矢集中射向院墙附近,将对方攻入的人变稀薄,一方面防止误伤自己人,另一方面给自己方近战士兵减轻压力!而少数像十八骑这种箭无虚发的,则是随意射击,那里有人射那里!

昌豨都快气疯了!本以为自己的一千五百人对付对方两百人应该很简单,所以没有带弓箭,没有带大盾,也没有让士兵骑马,可不曾想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竟然损失这大多!

几息之后,幸运的没被箭矢命中的敌兵,已经跑到了陈到率领的队列旁,于是,血腥的近身肉搏开始了!陈到早就等不及了,张飞带领的几十个弓箭手已经杀伤对方两百人了,自己这边还没参战呢!

见终于有人冲了过来,他激动的喊道:“弟兄们!杀杀杀!”

一百多士兵同时喊道:“杀杀杀!”

刘备的亲兵们,装备极好!每个人都穿有一身军中低级军官才有的带护心镜的皮甲,一手特制的带尖刺的方盾,一手刀,刀刀必见血,盾盾必伤人!他们久经考验,心中明白队形乱了会造成什么后果,所以他们的动作只是前进三步后退三步,从不走远。前面的战友受伤后,后面的人会自动替补上去,队形有些散,但是永远不会乱!

陈到仗着艺高人胆大,提剑冲到前面,那里人多往那里扎,所过之处必定传来阵阵惨叫声!虽然他在游斗,可从来不会来开阵型太远,最多五步,超过五步后,他自然的退回!时间不长,对方更多的人一一倒下。

昌豨的心在滴血!从开始近战到现在,还不到一刻钟时间,自已一方损失接近五百,而对方只损失了二十左右!光陈到一人放倒的就有三十多个!自己一方攻坚,对方防御,弓箭手的威胁使得自己的士兵们不能专心作战,一边要防止弓箭,一边还要防止对方的刀!这仗,不是人打的!虽说由于疲惫,对方的大部分弓箭手已经基本不放箭了,可是那十八个变态还在没完没了的放箭!箭雨是稀疏了很多,可士兵们心里阴影还在,大家还是会是不是的注意一下对方的弓箭手!…,

他很着急,大哥想投靠刘备,他倾向于吕布,他想杀死刘备派来的使者,以便跟让大哥跟自己一起投靠吕布,所以,他必须在大哥反应过来之前杀死对方,造成既成事实,这样大哥无路可走,只得跟自己一起去投吕布!

昌豨推开前面挡住自己的亲兵,拔下腰间的剑,喊道:“弟兄们,跟我杀!”几十个亲兵齐声拔刀吼道:“杀!”跟着昌豨就冲了上来!昌豨亲兵的实力要强于普通士兵,他们一加入,战场中形势就发生了变化!

昌豨带着自己的亲兵,直接冲向在外圈的陈到,朝着陈到就是一刀!陈到连忙接着,却不想战斗时间太长了,竟然手臂有一些发软。陈到一见不妙,连忙边战边退,几大步退到自己阵营里!他呼呼喘气,低骂一声:“这个昌豨,真他妈的疯了!”

昌豨一见陈到退却,连忙带着亲兵们跟上!田凡方士兵打了一刻钟了,那些一直在拼杀的士兵都有些累了,陈到连忙喊道:“变阵!”前排士兵猛地上前一步,挥出一刀,逼退对方,然后急撤两步,第二排士兵则上前一步,变阵过程瞬间完成!生力军的加入,使得整个战局再次陷入胶着!

张飞有些急了,都打了这么长时间了,在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跳下台阶,穿透己方阵线后,舞着宝剑杀到前方昌豨处!其实张飞一点都不笨,他知dào

这种近身肉搏中,宝剑比蛇矛管用的多,再说了,他是想抓人,而不是想杀人!

田凡一见,就知dào

他想擒贼先擒王,大喊道:“燕骑十八,放箭压制昌豨亲兵!快!”十八听了,连忙开始放箭。

燕骑十八确实是顶级的军人,他们力量大,耐力足,可以开十二到十五石的强弓,可他们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六石强弓!这样,他们可以在两刻钟之内射出一百支箭!那时的普通士兵,能做到一刻钟时间,射出三十箭就算是合格的弓箭手。而十八……他们随身带着的,就是两个特制箭筒,一百支箭!

十八支箭射出,昌豨只觉自己身边一空,同时传出乱糟糟的惨叫声,等他回过神来时,张飞已经杀到!张飞一剑斩在昌豨的剑上,两剑相交时,传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昌豨手中的剑顿时被打掉,一愣神的功夫,张飞轻舒猿臂,一把拉住昌豨的腰带,接着往自己怀里一带,昌豨立足不稳,倒向张飞。昌豨身后的亲兵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抓了!

张飞将宝剑至于昌豨脖颈处,吼道:“都给我住手!昌豨已经被抓!还不住手!”双方士兵听闻,各自退后,转眼间两军分开了!

张飞压着昌豨退入士兵们的保护圈,将昌豨推给十八骑中的老大和老二。昌豨脱离张飞的掌握就想挣扎,可张智张勇不是吃素的,两人牢牢的抓住他,让他不能乱动!

张飞喊道:“昌豨已被擒,尔等不投降,更待何时?”

正在昌豨的士兵们心里惶恐,不知dào

该怎么办的时候,马挂銮铃处,只听有人高喊:“住手,都给我住手!”

不一时,臧霸带着一队骑兵赶到!他见了院子中死去的士兵,受伤哀嚎的兵士,顿觉头皮发炸!

话说臧霸跟张飞拼酒后,喝醉了!可他是拼酒,喝的快,罪的也快,醒的,自然也快些!酒醒以后,他还是有些头晕,正在他洗脸的时候,亲兵来报,说是昌豨带人把田凡等人给围了,正在攻打!一听这话,他顿时就麻了爪,万一田凡等人死了,自己将要面对的将会是刘备四万多大军的复仇!连忙召集几百亲兵,骑马火速赶往田凡居住的院落。…,

紧赶慢赶的,赶到后见到的却是一地的尸体和伤兵!他顿时慌了。

几大步进入院子,拨开身前昌豨的士兵,只见对方士兵们围成一个圈,圈外遍地死尸,而圈中却是田凡等人,他顿时放心了,只要田凡等人没死,一切都好说!可转眼之间,他就发xiàn

昌豨垂头丧气的,被张智张勇两人押着!

他连忙喊道:“田先生!手下留情!千万不可伤了我家兄弟!”

田凡大声问道:“宣高,你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救我的?”

臧霸连忙说道:“田先生,霸听闻昌豨正在围攻你们,特来相救!”

田凡点点头,说道:“好,你过来把他领走吧!”

臧霸二话不说,不顾亲兵们的阻拦,穿过田凡一方士兵们的刀剑之墙,来到田凡面前。

他先跟田凡几人点点头,在转头看着一脸惭愧的昌豨,说道:“昌豨!你……哼,我真不知dào

说你什么好!跟我回去!”

田凡给张智张勇使了个眼色,两人把昌豨放开。

昌豨倔强的抬起头,瞪了田凡一眼,又对臧霸说道:“大哥,为什么要去投刘备?投吕布不好吗?”

臧霸怒其不争的看着昌豨,说道:“你……糊涂啊!那吕布虽说骁勇,可他粮草不足,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了,怎么顾得了我们?你想让弟兄们挨饿吗?你想让弟兄们给别人当炮灰吗?”

昌豨傻眼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他竟然没想过!是啊,投靠吕布肯定会挨饿,而且吕布之所以这么热情的招揽他们,是因为他实力不足,想他们帮忙对付曹操!

ps:此石非彼石,曾查过资料,南北朝时期,梁国有一个叫羊侃的将军能开二十石的强弓,当时十分好奇。后来才发xiàn

,南北朝时的“石”是承袭于东汉的,都是同样的,一石为一百二十斤,一斤为222克,也就是说一石大约是二十六公斤左右。而我们平时所说的几石,多是唐宋明清的,那时的一石有五十九公斤,没有可比性!本文设定吕布可开二十石强弓,而平时用十石强弓!

第三十章 不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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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臧霸所说的话,昌豨算是明白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了!惭愧的跪在臧霸前面,说道:“大哥,我……我错了!”

臧霸指着他的头,气的不知dào

该说什么,口中哼了一声,他对田凡说道:“田先生,你说吧,这厮该如何处理?”

田凡不说话,只是看着臧霸,臧霸坚定的跟他对视,可过了一阵子,没有抵的住田凡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移开了目光。他心虚啊……

田凡笑着说道:“本来,昌豨攻击我们是犯了死罪的……”

臧霸急了,他说道:“田先生,你……”

田凡摆摆手,说道:“宣高,听我说!嗯,本来是死罪的,可你求情,我就不再杀他!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让他跟着我吧!到我的新兵营里,暂时做个队率!如何?”

臧霸听了,连忙跪下,说道:“谢田先生!”

见昌豨没有反应,臧霸推了他一把,昌豨不情不愿的拱拱手,说道:“谢田先生不杀之恩!”

他很失落,现在才刚到刘备手中,就由一个率兵一千五的校尉变成了带兵五十的队率,落差太大了!可臧霸让他这么做,他也没有办法!对于臧霸这个没有结义的大哥,他是又敬又怕,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听他的。

田凡点点头,说道:“我们去救治一下受伤的士兵!”众人点头,一起赶去救护伤兵。田凡也跟着下去了,他看见满地的鲜血还有内脏、残臂后,脸色开始发白!

简雍见他脸色不对,问道:“伯光,你怎么了?不舒服?”

田凡勉强的点点头。张飞和臧霸看了他的情况,顿时明白,这是首次上战场引起的!田凡这次是第一次上战场,看着这满地的……他实在感觉心里难受!他不是没见过死人,在去年蝗灾时,他见过的死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死的如此之惨,血呼啦差的!

陈到见田凡脸色不对,连忙走了过来,问道:“田先生,你没事吧?”

田凡见他身上的鲜血,肩膀上挂着的半根肠子,终于忍不住了,连忙跑到一边,就吐了出来!这一吐,就刹不住车了!吐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而跟着来的那些新兵,确切的说,是他军营里那十个人中,有三个也开始狂吐!

田凡见他们吐了,自己吐得更加止不住了!四个人并成一排,比着赛的吐,你吐完了他吐,他吐完了我再吐,停停吐吐无止歇也!简雍一看,这样不行,再吐非得把肠子吐出来不可,连忙让人把这几个人扶回屋里!

到了屋里,蕙儿和小青见他脸色发青,连忙过来扶住他,问扶着他的兵士道:“公子怎么了?”

那兵士无辜的说道:“大人看见地上的鲜血和死尸,就开始吐,然后,就这样了!”

田凡摆摆手让他出去,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坐下,接过小青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两口,才感觉到好受了一些!

蕙儿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问道:“好点没有?”

田凡疲惫的点点头,说道:“好点了,天啊!难受死我了!”

他看了看关心的望着自己的小青,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就是刚才见到那些……呕……”

田凡已经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可想起那恐怖的情形,还是忍不住干呕!小青连忙扶住他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说道:“公子,你别说了!”…,

田凡点点头,虚弱的说道:“我总算明白了一句话的真zhèng

含义!”

蕙儿好奇的问道:“公子,你想到了什么?”

田凡答道:“战争真zhèng

残酷的,不是摧毁士卒们的身体,而是摧毁他们的灵魂!”两人对视一眼,对这句话,她们都不能完全理解!

过了一阵,田凡终于缓过神来,他对两个丫头说道:“我得去看看伤兵!”

两人连忙拦住,蕙儿说道:“公子,你……你还想吐啊!”

田凡说道:“没事了,呵呵,胃里都吐干净了!我去看看他们,一来他们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的,二来我怕他们伤口处理的不合适,我得去看看!”

两人无奈,只得放他出去。不过对视一眼后,两人跟了上去。听见脚步声,田凡转身,对她们说道:“你们别去了,血呼啦差的,恶心!”

蕙儿说道:“没事,什么场面我没见过?”

田凡瞪她一眼,说道:“见过也不能去,你留下来陪小青!”蕙儿无奈,只得答yīng



田凡出门时,院子中的尸体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伤兵也早就转移到了附近的房屋中。张飞、臧霸等人见田凡又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田凡没跟他们客气,直接说道:“伤病在哪里?”

他发xiàn

臧霸和昌豨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异,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两人摇了摇头,陈到答道:“田先生,双方的伤亡数量统计出来了!”

田凡一愣,连忙问道:“哦?情况怎么样?”陈到看了看昌豨,轻出一口气,答道:“我方,伤五十三,死十一人!昌将军方……伤六百三十八,死一百二十四!”

田凡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多少?”

陈到又低声说了一遍。田凡拍了拍脑袋,总算明白臧霸、昌豨看自己的眼神怪异的原因了!伤亡比例十比一,差距太大了!想想倒是也不意wài

,一者,两方装备差距太大,二者,田凡一方这些人,都是跟随刘备多年的老兵,大仗恶仗没少打,而对方的士兵,只在抗击黄巾军时打过几仗,虽然臧霸训liàn

很认真,士兵们的训liàn

水平也很高,可实战中的技战术水平差着好几个档次!再加上燕骑十八和那些弓箭手的远程射杀,估计光那十八个人就收拾掉了三百个,更重yào

的是他们的威慑力,使得昌豨方士兵一心二用!这么打仗,伤亡比例不大才怪呢!

田凡回过神来,说道:“我要去看看伤病!你们去吗?”

几人点点头,跟他一起赶到安置伤兵的地方。见到的,是一片哀嚎的伤兵,还有几个随军大夫正在忙碌!相对于大量的伤兵,几个大夫显得形单影只。

看着他们处理伤口,田凡发xiàn

他们处理伤口非常不专业,连忙叫他们停下,除了留下一个以外,让其他的去配伤药,不必管处理伤员的事情,他对臧霸说道:“臧将军,你府中可有烈酒?还有麻布,有多少拿来多少!”

臧霸很……的看着田凡,有些怒气的说道:“田先生,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再说了,拿麻布干什么?”他以为田凡要喝酒,心想你喝酒就喝酒吧,拿麻布干什么?莫得你想给这帮死去的士兵披麻戴孝?

田凡道:“我要给他们处理伤口,哦,对了,麻布要那种没有染色的,快去!”臧霸看看张飞,意在询问,张飞点点头,他去安排了!田凡又对张飞说道:“翼德,把军中聪明伶俐的军士都叫过来,我有用!”张飞点点头,出去安排。…,

不一会,张飞和臧霸先后赶回来,前者带了二十来个士兵,后者带了一辆大车。田凡发令,让把酒搬进来,把麻布撕成条,这帮人被他指使的团团转。

他拿着准bèi

好的东西,一坛酒,一条两寸宽的麻布,来到一个受了箭伤的士卒身边,让郎中把箭拔下来。

那郎中先是剪开伤兵的裤腿,将箭矢剪断,然后按住他的伤处,再猛地拔出箭杆。顿时,血流如注,那士兵叫的更加惨烈了!

田凡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叫什么叫?我听说昌将军手下的士兵,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流血不流泪,你是不是昌将军手下?”

那士兵一听这句话,马上不叫了,忍着疼痛,只是一个劲的吸冷气!郎中先给他止血,血止住后,田凡给他用烈酒消毒,然后郎中给敷药,田凡再给包扎!

张飞、陈到、臧霸、昌豨等人看的一个楞一个楞的,他们实在想不到田凡会医术,也没想到田凡要酒是干这个的!

田凡解释道:“烈酒处理伤口,可以防止发炎!按照我的方法包扎伤口,有利于伤口的恢复!你们都好好学着点,这么多伤病,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说实话,昌豨挺感动的!前一刻钟自己还想杀人家,现在人家却帮自己的士兵包扎伤口!多好的人啊?他如是想道!臧霸想的是,可惜了我的烈酒啊!张飞想的是,伯光还会处理伤口?他怎么不告sù

我?陈到想的是,能防止发炎?这我可得好好学!简雍想道的是,人才呀!难怪主公说田凡不是凡人呢!田凡,果然不凡!可他为什么不叫田不凡?

田凡接着处理了几个伤兵,今天的伤兵,多数是箭伤,只要将箭拔出,止血后消毒,然后敷上伤药再包扎即可,属于比较容易处理的!他问后面跟着看的二十来个士兵说:“箭伤的处理,都学会了吗?”

有十来个点头,他说道:“好,你们去处理伤兵吧!记住了,不管是昌将军的手下,还是主公的亲卫,你们都要一视同仁,不然……军法从事!”那十来个士兵轰然答yīng

,急忙去了!

接下来的一个伤员,田凡有点为难了!那人伤在腿上,是一道尺许长的口子,刀伤。大夫已经帮忙处理了,可还是有些渗血,那士兵也已经虚弱的快不行了!

先止血!田凡拉起自己穿着的衣服,从衣角处撕下了一根三指宽的布条,系在他的腿根部。然后要来一跟木棍,穿过布条,开始转圈,直到伤口已经没有鲜血渗出后,他才将木棍绑在伤病的腿上。

擦了把汗,他说道:“昌将军,找个人专门看管他,一刻钟松一次,防止腿部因为长期缺血而残废!”昌豨赶紧答yīng



田凡问臧霸道:“有针线没有?如果没有,马上去找!”

臧霸看着这个士兵的伤口止血后,就对田凡心悦诚服了,听他说要用绣花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还是连忙去找!田凡将这种止血方法教给围观的士兵,让他们赶紧去帮伤兵们止血!他为现在才想起这种止血方法,后悔不跌!

臧霸回来了,带了一堆绣花针和线。田凡将线放在酒坛中浸泡着,将针放在火焰中烤红,待到烤成红色后,将其撅弯,一根简易的手术缝合针就完成了!他处理完手术针时,那个一直跟着他郎中,已经按照他的方法用烈酒把伤口处理好了。他拿起针线,开始给伤兵缝合伤口!这个动作,把大家吓的不轻!…,

好一阵,初次干这事的田凡才把那伤口缝好了,他长长出了口气,给伤兵上了药,再包扎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累啊!从进屋到现在他处理的接近三十个人了!

“等伤口长好以后,拿把剪刀,将线剪断,并将线抽出来,不然容易发炎!”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不禁有些疑惑,他问道:“你们看我干什么?”

简雍问道:“田先生,你从哪里学的这么神乎其技的医术?”

田凡胡乱的编道:“跟一个老头学的,再说了,我这那叫医术啊?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而已!”几人听了,都傻乎乎的点点头,表示相信了。

田凡休息了一阵,接着开始忙碌,好在那二十多个士兵都出师了,速度大大加快!只是那种大型的,需yào

缝合的伤口,还是必须他自己处理!一直忙到第二天中午,才算忙完了!就是忙成这样,还是有二十多个人因为抢救不及时而死亡!田凡很心痛,他眼睛有些湿润!

他并不是专业的医生,可消毒包扎这些常识还是懂的。缝合伤口虽然不会,可电视上看的多了,简单的缝一缝还是会的。别人都不懂,他只得勉为其难。

双方的士兵,在田凡呕吐的一刻起,都有些瞧不起他,昌豨方的士兵甚至有些恨他。可当伤兵们的伤口处理完毕后,虽然他们不知dào

具体效果会怎么样,可他们的心中,对这个文人,产生了深深的敬仰、爱戴,还有一种甘愿为其效死的心情!这才是爱兵如子的好将军,虽然很多士兵比田凡大!

田凡因为心中一时的不忍,不忍看着士兵们无助的死去,而得到了伤病们所在队伍所有士卒将领的拥戴,这种拥戴随着他们有心无心的传播,最终传播到了整个刘备军的每个士兵心中!几个月后,他们都知dào

了,自己多了个爱兵如子且医术高超的文人将军!

臧霸和昌豨也很感激田凡,不管他做的有没有效果,可他的努力,大家看在心中!尤其是昌豨,刚开始他也很看不起田凡,甚至有些恨他,如果不是他,自己手下不会损失这么惨重,可田凡做的这些事情,赢得了他的感激。

田凡累了,他告别几人,回到房中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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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大贤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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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劝服臧霸之后就回下邳的,可因为伤兵的事情,田凡等人必须多留几天。

三天以来,受伤的士兵中,陆续又死了十几个,其他的士兵病情渐渐稳定,臧霸等人终于确定,田凡做的是对的!他挽救了几百人的性命!于是,他们对田凡的感觉,由感激,变化为深深的敬服。

在历来的战争中,多数士兵的死亡不是发生在战场上,而是发生在战后!由于伤兵们伤口处理不科学,伤兵的感染率居高不下,受伤的士兵中,有五成以上会感染而死!他们大多从第二天开始发烧,而后大夫们多数就无能为力了,能熬过去的就熬过去了,熬不过去的就死了!

之后,田凡又给军医们传授了物理降温法,让他们好好kàn

护伤兵,防止死亡士兵进一步增多!

第四天,拜别了依依不舍的孙观、孙康兄弟,田凡带着没有受伤的一百多士兵,臧霸、尹礼、吴敦、昌豨带着两百多亲兵,一行人接近四百,浩浩荡荡赶往下邳。

孙观尹礼等人也在当天晚上知dào

了田凡和昌豨两伙发生的火并,并从臧霸那里了解到田凡对伤兵们的处理,对他很是感激!

路上,张飞臧霸陈到等几个武将,一直在讨论兵法武艺,谈得很是投机,有种要拜把子的架势。昌豨则更愿意跟着田凡这个一开始恨得要死,现在又佩服的要死的人!一路上一直在问伤口处理方面的问题,田凡也不厌其烦的给他解答,两人倒也融洽。

田凡见他情绪不高,问道:“老昌,不高兴?”

昌豨点点头,说道:“嗯!前些天攻打……我和张将军交手,一个回合都没撑住,我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你知dào

张将军的武艺有多高吗?”

昌豨茫然的摇摇头,田凡说道:“吕布,你应该知dào

吧?”

昌豨两眼冒光,说道:“知dào

!天下第一勇将!”

田凡点点头,说道:“不错!吕布确实能称得上天下第一勇将!可张将军能跟他战一百合不分胜负,吕布要想取胜,必须在五百合以后!他可以说是天下第二吧?除了吕布,他不惧怕任何人!天下英雄何其多?能跟他战成平手的,只怕不会超过十个!”

昌豨终于明白两人实力的巨大差距了,他在臧霸一伙中,单以武艺来说,最多也就是排在第三位。臧霸第一是毫无疑问的,孙观、尹礼两人也不在他之下,吴敦比他稍弱一点,但是想要取胜,也有些困难。他不禁好奇的问道:“是那些人?”

田凡板着手指说道:“嗯,待我想想!主公帐下关云长,公孙瓒手下的赵子龙,马腾手下的马孟起,刘表手下的黄汉升,曹孟德手下的典韦,还有一个现在还没出山的许仲康,可能只有这几个能跟他打个平手!你像现在名动天下的颜良文丑,曹孟德手下的夏侯兄弟、曹氏兄弟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你败在他手下,不丢人!”

昌豨听得两眼直冒小星星,天下间有如此多的高手?他有些心惊了,根本没注意田凡话里的漏洞,什么叫“还没出山”呀?没出山你怎么知dào

的?

一天后,众人来到东海国境内。正值正午时分,天气炎热,众人决定到附近村子休息,顺便找点水喝。…,

这么多人赶往一个村子,势必造成混乱,毕竟那时候没几个村子能有这么多人!田凡注意到村口停有几辆马车,虽算不上豪华,可也绝对不简朴。

刘备军的军规比较严格,不扰民是必须遵守的,而田凡训liàn

的士兵们更进一步,他们不但不扰民,还要帮村民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挑水,修房子之类,这是田凡根据后世八路军的行为模式改编的!

田凡让简雍带着新兵营里,接受过他亲自言传身教的十个人先去打个前站,简雍能说会道,那十个家伙也是和蔼可亲,他们与村民交流不存zài

任何障碍,甚至帮村民挑水劈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村民们很快就认定这是传说中的仁义之师,也就不再害pà

了,很快就跟这些人打成了一片。

之后,田凡才带领其他人进村。而其他兵将在这十个人的带动下,也很快加入了这场军民鱼水情的活动中。这让那帮后来跟进的兵将们,尤其是臧霸手下的人,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原来被百姓爱戴是这个感觉啊!

看着闹哄哄,军民一家的情形,田凡也不再担心什么,于是他、张飞、臧霸几人也准bèi

找地方休息。走到一户大宅院时,从里面走出了几个人。

当先两个老人,后面跟着三个年轻人。两个老人,一个略高而瘦,一个略矮而胖,称得上仪表不俗,看着就有让人如沐春风之感。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个二十上下,生的面如冠玉唇红齿白,那是相当的美男子。另外一个十三四的年纪,也是仪表不俗,很漂亮的一个小伙子。最后一个大约十五六,生的奇丑无比,哦,应该说是相貌秉异!

那矮老者拱手说道:“诸位将军,请问你们是谁的军队?”

田凡看着这几个人时,就留了神,看这气度,这可不是一般人啊!

听这位老者问起,他连忙躬身答道:“答长者问,我们是徐州刘皇叔的军队。赶路口渴了,想借宝地讨一碗水喝!”

那老者点点头,说道:“如若诸位将军不嫌弃,请入内吃一碗水酒如何?”

田凡连忙施礼,恭敬的回答道:“长者有赐,安敢拒绝?请长者带路!”

那老者看田凡答道有理有据,满yì

的点点头,说道:“如此,有请!”

田凡说道:“长者请稍待,我安排一下众人!”说完,对张飞说道:“三将军,叔至将军,你们带十八骑安排众位将士休息,记住,切记扰民!我只带宪和先生、宣高将军和蕙儿、小青进去就可以了!”

张飞听到有酒喝早就等不及了,现在田凡不让他跟着,哪能愿意?嚷嚷道:“叔至去就行了,我跟你去!”

田凡连忙说道:“你小声点!你不能去!忘记临行前主公说的话了吗?”

张飞还要说话,田凡连忙拉住他,小声说道:“你听话,回去给你减价到三成五!”

张飞一脸你可落到我手里了的淫贱像,伸出了三根比胡萝卜还粗的手指,在田凡眼前摇了摇。

田凡连忙点头,还不忘推了他一把,说道:“赶紧走,切莫扰民!不然我回去就给你提价!”张飞连忙答yīng

,带几人去安排去了。

那两位老者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缓缓的点了点头,对于田凡的处理,他们感觉很满yì



田凡转身对那老者歉意的说道:“长者见谅,这三将军是个粗人,搅扰各位了!”说完,冲着几个人深施一礼!田凡有种感觉,这几个人不是简单的人物,所以礼数上尽量周全。…,

那老者说道:“不怪,不怪,呵呵,我看这三将军也是个性情中人,十分可爱!”田凡心说,可爱?你说张飞可爱?要是让他听见了,会有什么后果?田凡不敢想下去了。几人谦让片刻,一起进屋。

分宾主落座后,那矮老者命下人上酒后,问道:“不知将军高姓大名?”

田凡连忙拱手答道:“长者面前不敢称将军,小子田凡,字伯光,徐州下邳人士!我旁边这位是简雍简宪和,这位将军是臧霸臧宣高!”

那高老者问道:“田伯光?可是那去年灭蝗的田伯光?”

田凡赶忙对他施礼,恭敬的回答道:“不敢,正是小子!”

那高老者来了兴趣,问道:“伯光,嗯,我比你年长,就叫你一声伯光吧!”

田凡答道:“不胜荣幸!”

高老者笑眯眯的捋了捋胸前的胡子,继xù

说道:“你治蝗的方法,我们都知dào

了。这半年来,你治蝗的方法可以说是传遍了整个大汉,以后我大汉,只怕是不会再有蝗灾了!这都是你之功劳啊!请受老朽一拜!”说罢,起身向田凡一礼。

田凡赶忙起身,将老者扶住,连连说道:“老先生,折煞我也,晚辈只是一时幸运,误打误撞而已!长者请起!晚辈万万当不得你如此啊!”

那矮老者说道:“伯光,你就受他这一拜吧。承彦寻求治蝗之法不是一年两年了,不成想被你做成此事,他这是为大汉百姓向你行这一礼!”

田凡无奈,只得受了这位“承彦”一礼。

猛然间,田凡脑子里嗡的一声,小心翼翼的问那向他行礼的老者道:“敢问可是荆州黄承彦黄公在上?”

那老者微笑着点点头。

田凡赶忙行礼,说道:“黄公在上!请受田凡一拜!”

简雍也激动了,连忙行礼,说道:“黄公在上,请受简雍一拜!”

臧霸则愣了一下,这是谁啊?能让田凡和简雍这么上赶着行礼?楞完了,也行礼道:“臧霸拜见黄公!”

黄承彦笑呵呵的说道:“诸位请起!老朽山野之人,当不得诸位一拜!”

简雍连忙说道:“黄公乃是我大汉有名的学者,您当不起谁当得起?”

黄承彦呵呵一笑,不再推辞。

田凡心想,看来这矮老者也不是凡人啊!想着,他不由自主的看向那矮老者。

那矮老者见田凡看向他,呵呵一笑,说道:“老朽庞德公!”

三人又是一阵行礼!田凡看着那三个年轻人,猜测着他们的身份。庞德公和黄承彦对视一眼,呵呵一笑,对那三个年轻人摆了摆手。那三个人分别自我介shào

——诸葛瑾、诸葛亮、庞统!把个田凡给震得呀!

第三十一章 大贤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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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凡听了三人的自我介shào

,连忙行礼,恭敬的说道:“小子田凡,见过三位先生!”

庞德公和黄承彦笑了,这三个也就诸葛瑾比田凡大点,说到成就,那也是相差甚远,毕竟谁敢说能让大汉没有蝗灾发生?谁又能想出“以工代赈”的方法处理流民?谁又能提出“不求其德,只求其才,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的求贤令?谁又能帮zhù

处于极端恶劣环境之下的陶谦、刘备,在如此短时间之内摆脱窘境?这田凡竟然恭恭敬敬的行礼,还称呼他们为先生,这怎能不让人惊讶?

三个人连忙说道:“不敢当田先生如此称呼!”

庞德公笑呵呵的说道:“伯光,你与他们三个人年龄相仿,就按照名字称呼即可,不要先生来先生去的,看着气闷!”

田凡赶忙说道:“这如何敢当?三位皆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扭转乾坤之能,神鬼莫测之计,包藏天地之智!小子与之相比,如萤火之比皓月,溪流之比大海!凡何德何能?安敢与他们以姓名相称?”

三个年轻人被田凡夸的有些头晕眼花,黄承彦呵呵一笑,捋须说道:“谁说他们有经天纬地之才了?还有,你说的那一堆,我怎么没都听说过?行了,就以姓名相称吧!”

田凡看两个老头坚持,三个年轻人一直推辞,只得应了一声。

看来三个年轻人中,庞统是最沉不住气的,这一相互认识,他就问道:“伯光兄,你刚才跟那位将军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伸了三个手指?”

田凡看着这个天赋异禀并且相貌秉异的年轻人,说道:“呵呵,没什么,我对他说你听话,我把价钱减到三成五,他伸三个手指的意思是要减到三成。”

庞统继xù

问道:“哦?什么的价钱?”

田凡答道:“哦,烧刀子!张将军最喜欢喝酒,而烧刀子的价钱太贵,我把价钱给他降低了一部分!”几人听罢,呵呵一笑。

田凡看着这五个人,心想,大贤啊!这要是忽悠一两个留下,那不就……想罢,他问道:“庞公,黄公,三位,不知你们到琅琊来是?”

庞德公笑笑,说道:“呵呵,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徐州今年情况很不错,我们过来看看!另外小亮和子瑜家乡在这里,他们一起过来看看!”

田凡听罢,看着几个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庞德公和黄承彦人老成精,一见就知dào

他在想什么,前者笑着说道:“伯光啊,我们知dào

你想说什么,只是我们两个老东西是山野之人,不惯于约束,好意心领了。子瑜倒是有意来徐州做事,只是不知dào

刘皇叔允不允许啊?”

田凡有些失望,两个老头一句话,把路堵得死死的,让自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可一听诸葛瑾要来,这不也是个大才吗?现在刘备手中,若说是处理内政的能力,只怕也只有陈群能跟诸葛瑾相提并论,他连忙说道:“庞公,黄公,允!主公绝对允!”说罢,对诸葛瑾说道:“子瑜兄,您是我请不来的大才啊!我一定让我家主公给你一个合适的位置,让你能做到学有所用!”诸葛瑾连忙称谢!

原来这几个人之所以要来徐州,一方面是因为去年治理蝗灾的事情引起了黄承彦和庞德公的好奇,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诸葛瑾听说徐州刘备挺不错的,想来投靠。虽然大汉已经是日暮途穷了,但是毕竟在众士人心中,仍然是正统。刘备现在是皇帝承认的大汉皇叔,左将军,徐州牧,这对忠于汉室的很多士人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而庞统听自己叔父说要来徐州,他是个闲不住的主,非要跟着来。诸葛亮则是想回老家琅琊看看,所以几个人就凑到一起来了。南方天气暖和的比较早,一行几人二月出发,游游逛逛倒也逍遥。来到琅琊时,听说前面不算太平,故打算停下来先等几天再说。这个宅子是诸葛瑾一个远方叔叔的,暂时借给他们使用。这正巧,就让田凡遇上了!…,

田凡心里很是兴奋,诸葛瑾啊!大才啊!哈哈哈……就这么让我给得了?田凡掐了掐手指,疼,太好了,不是做梦!简雍也很是高兴,虽然他不知dào

诸葛瑾到底有多大的才能,可是能跟庞德公和黄承彦拉上关系也是很好的啊!臧霸也挺高兴,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俩老头的身份,自己主公手里有他们的晚辈,这可是大好事啊!

庞德公问田凡道:“伯光,我看你这只军队军纪很好啊,完全是秋毫无犯,这是谁训liàn

的?”

田凡不好意思的说道:“庞公,黄公,先跟着宪和进村的十个人是我训liàn

的,其他的有臧将军的亲兵,有我家主公的亲卫,还有张将军在军中选出的人。呵呵,比较混乱!”

两个老头对视一眼,庞德公笑道:“哦?想不到伯光你练兵竟然也很有一套啊?”

田凡连忙说道:“庞公谬赞了!呵呵,不值一提!”

简雍在旁边说道:“两位先生,伯光的这只军队只训liàn

的两个月!”

这回俩老头是真惊了,黄承彦问田凡道:“此话当真?”田凡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庞统说道:“伯光大哥,你是怎么训liàn

的?”

田凡说道:“呵呵,庞……”实在不好称呼,叫名字太别扭,小庞和小统不好听,庞统现在又没有字……

庞统说道:“伯光大哥,你叫我阿丑就行了!”田凡哪敢啊?庞统坚持,田凡拗不过,只好依从。

他说道:“小阿丑,其实练兵很简单。第一步,让士兵知dào

服从命令;第二步,练习士兵的体力;第三步,练习士兵协同作战相互配合的技能。”

庞德公问道:“伯光,你为什么不训liàn

士兵的武艺?”

田凡行礼后说道:“庞公,黄公,几位,武艺在战场上还没有体力管用呢!我训liàn

士兵时曾经跟他们说过,我要他们能做到敌人来了能让敌人追不上他们,等敌人追的跑不动的时候,他们还能有体力回转身杀死敌人!这就是我对他们的基本要求!”

庞德公听了,觉得这个观点很新奇,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很有道理。他又问道:“伯光,你所说的协调作战能力是什么?”

田凡回到道:“其实,说白了,就是在战场是能把自己的后背放心的交给自己的同伴!”庞德公和黄承彦沉思着点点头。那边诸葛亮和庞统也若有所思。

庞德公回过神来之后,笑着对田凡说道:“伯光,你别老跟我们两个老家伙说话了,来,吃酒!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才是!嗯,边吃边聊!”

黄承彦也说道:“是啊!你陪着他们说会话是正经,呵呵,不用管我们。我们两个人边吃酒,边听听你们说话也好!”田凡连忙答yīng



田凡他们几个年轻人聊了一会,互相之间就熟悉了。田凡来自前世,对事情的看法很多能让这三个人耳目一新,而这三个人虽然年轻,却都是饱学之士,见识广博,聊起来倒是相得益彰。没多大功夫,田凡和诸葛瑾三个年轻人也就熟悉了,并且以兄弟相称,伯光大哥,小亮小阿丑的叫的亲热的很。诸葛亮知dào

自己的哥哥要跟着刘备混,那么帮他在刘备阵营里找个能说的上话的人,就是很有必要的了。而庞统则是纯属好玩,他看到田凡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很顺眼,有些事情是没法说的,往往第一眼看下来,就能让两个人一辈子相交。两个老人笑眯眯的看着这几个年轻人交流,简雍则是小心翼翼的陪着他们偶尔说句话。臧霸和蕙儿傻愣愣的待在那里,哪一伙都掺不进去。小青倒是兴致勃勃的听着田凡几人聊天,有时候还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几人聊到商人的地位,田凡的想法是商人的地位一定会上升。诸葛瑾他们问为什么,田凡回到道:“你们都知dào

现在的粮食亩产量是多少吧?”

几人点头,诸葛瑾说道:“若是种谷子,按照收得的谷子的量计算,则一般的田,两石或者三石,好田有四石或者五石,最高的,能有六石左右。”

田凡点点头,说道:“那你们想想,如果有一天,粮食的产量到达十石甚至二十石,而一个人可以耕种几十甚至上百亩土地,将会发生什么?”三个人瞳孔都有散大的趋势,老半天,才回过神,诸葛亮说道:“那不可能!”

田凡摆摆手,说道:“小亮,凡是无绝对!田凡之志,就是想我大汉再也不会有饿死之人!我们徐州今年刚刚改良了耕种方法,我预计能多收五成粮食!同时,我也正在想办法改良耕种器械,等到我的想法全部实现后,五个成年人完全可以耕种五百亩地。同时我也在想办法改良粮种,如果这些工作都完成了,粮食的产量完全可能达到十石!”这句话说完,把两个老头震惊的不轻!这小子口气太大了吧?

黄承彦问道:“伯光,你说的是真的?”

田凡说道:“黄公,在你和庞公面前,我岂敢打诳语?”

田凡告sù

他们自己的设想,机会成熟后,推广马耕,这样,一个人两匹马一天下来就可以耕三十亩地,如果是五个人十匹马,那五百亩地用几天?还有种地用的器械也要改良,改成耧车,三眼五眼七眼,甚至十七眼都有可能。这样,三五个人,几匹马,一天就能种上百亩地。这样,还有什么不可能?

听完了他说的这些话,黄承彦看着田凡,眼神亮的吓人!他一辈子研究农业耕种和机械,可由于目光有限,田凡说的这些都是他从来都不敢想的,即使想到了,也只当是春秋一梦罢了!可眼前这个小青年全都想到了,而且听他的意思,还有希望做到!这怎能不让他感到惊奇?

庞德公也目光炯炯的看着田凡。

田凡继xù

说道:“等到那个时候,五个人耕种,所产生的粮食可能就足够五十个人吃的了,那么其余四十五个人难道就不做事了吗?”几个人都听得入了神,包括蕙儿、小青和臧霸。

诸葛瑾恭敬的说道:“请伯光贤弟指点!”

田凡连忙谦逊的说道:“指点不敢当,大家相互讨论吧!”

黄承彦说道:“伯光,你快快说来!呵呵,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们都不曾想过,对之十分好奇!”

田凡点点头,说道:“是,黄公!说到那里了?哦,想起来了!那四十五个人不能闲着吧?这种时候,就要找事情给他们做,不然,人老是闲着就容易出这种问题!比如犯罪的人会增多,家庭矛盾增多之类的。那么找什么事给他们做呢?首先,我们可以办工厂,哦,就是作坊,比如产酒的作坊,这需yào

很多人。可是产酒的作坊多了,酒怎么卖?这就需yào

商人了!这种时候,商人的地位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其实若是严格意义上讲,作坊的主人,也算是商人!这样,士农工商的四民排名顺序,只怕就会发生变化了!”

田凡说完,众人听得有些发愣!这种观点在那个年代绝对是没有人会想到的,可你细细想来,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田凡说的这些,就是他对于封建社会进步到资本主义社会根本原因的理解。说白了,就是生产力的极大提高,带动了社会上层人群构成的变革。他认为,封建社会之所以能发展成资本主义社会,其根本原因就是单位人产粮数量的极大提高。如果一千个人里,九百九十九个人生产粮食,只有一个人可以坐享其成,那这就是奴隶制社会;如果一千个人里,九百个人生产粮食,有一百人不干活就能吃饱饭,这就是封建社会;如果一千个人里,十个人生产粮食,这就是发达的资本主义了;如果一千个人里,一个人生产粮食,那就应该是共产主义社会了吧?

众人都在消化田凡说的话,诸葛亮突然说道:“不对!伯光大哥,如果商人的地位上升了,那么岂不是天下大乱?”

田凡疑惑这看着这个小天才,问道:“此话怎么讲?”

诸葛亮说道:“商人逐利,而且很多商人为了利益无所不为,这样岂不是天下大乱?”

田凡摇摇头,说道:“小亮,你这句话说得有些偏激了。商人中的确有一些见利忘义之徒,可你也不能以偏概全啊?古往今来,商人中有多少为国为民倾尽家财的人,又有多少为国为民而死的?

其实商人的作用,还是很重yào

的,也可以使很正面的!比如说,若是真的到了我说的那种情况,那么可以由官府对商人多征税,以此换取他们地位的上升,他们想必会心甘情愿的缴税。官府可以拿着这些税赋干好多事,比如养农,在大收之年时,国家可以花比较高的价钱收购农人手中的粮食,这样,就不会打击农人种粮食的积极性。而在大荒之年,官府可以将以前积攒的粮食放出,以平抑物价!还可以在各地兴建孤儿院和养老院,这样,能让人人有所教,人人有所养。甚至在商税的数量高到一定程度时,国家可以免除农人的赋税,国家缺少粮食时可以用商人交上的税赋来购买农人手中的粮食。

不过,你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商人逐利是天性,这种天性不能打压,而应该引导!商人品行上的控zhì

,可以从法理上对不法商人加大惩治的力度,从道德上也可以对不法商人做出相应的谴责。只要做到全天下的人,都对见利忘义的商人人人喊打,谁敢再做见利忘义的事情?总之一句话,要让商人做一手拿账本一手拿论语的儒商,要让他们做有理想有抱负,对天下充满责任心的商人!当天下大乱时,他们感觉到的是心中不安,因为他们想到的是天下大乱会有很多的人受苦,自己的生命财产也会受到极大的危险,而不是说自己可以发国难财!当然了,这些都离不开教化,必须要提高全体国民的文化素养!”

一个国家的发达程度,文明程度,不是取决于这个国家的富有程度,也不是取决于这个国家军队的强dà

程度,而是取决于这个国家国民中,富人对于这个社会的责任心!若是所有的富人都为富不仁,那么这个社会谈得上什么稳定?田凡十分痛恨前世那些炒房炒粮食炒盐的富人,本来咱就是穷苦老百姓,挣那点钱,一辈子都够呛能买一套房子,现在连吃的喝的都不正常涨价了,这可怎么让人活啊?

黄承彦好半天回过神来,深深的看着田凡,说道:“一手拿账本,一手拿论语的儒商!儒商!嗯,这个词……呵呵,今天,真是长见识了!伯光,真乃是大贤也!”庞德公也认同的点点头!诸葛瑾三人则是以一种比较崇敬的眼光看着田凡,搞得田凡很不好意思!

田凡对黄承彦说道:“黄公缪赞了,小子胡说,侮辱长者视听了!呵呵,见谅!”

黄承彦笑着,指着田凡说道:“呵呵,你这个伯光啊!夸你两句就不自在了?”庞德公也是笑着看着田凡。

第三十二章 您闺女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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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凡被这几个人看的受不了了,差点就遁走了!这时候,有人来解围了!

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从内屋一溜烟的跑到黄承彦身边,拉着他的袖子直叫道:“爹爹!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说完话呀,硕儿等的急了!”

黄承彦慈爱的看着自己的独生爱女,笑着说道:“硕儿,爹爹正在跟伯光他们说话呢,你这丫头跑出来,也不知羞也不羞!”

说罢,歉然的看看庞德公,庞德公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作为回应。

这丫头就是黄月英?微微泛着棕色的头发,皮肤稍微有一点黑,但不是那种看起来脏了吧唧的黑,而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长长的睫毛,嗯,五官有点象阿拉伯那一块的女子,长的……太漂亮了!田凡不禁想起了前世看到的一张阿联酋小公主的照片,这丫头很有那种感觉!这就是传说中的丑女黄月英?田凡怎么看怎么觉着,这丫头分明就是一个绝世小美女!

可为什么史书上或者传说中,都说他是丑女呢?哦,也对!中国古代的美女,一般有两个基本标准,其一,肤色要白而细腻,其二,头发要黑而发亮。古代对黄头发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看不上,比如俄罗斯人,清朝人管他们叫罗刹鬼!

看看黄月英,这丫头头发泛着棕色,皮肤又黑,就算是五官再精致,以当时的审美观只怕也是个丑女!别说她了,就说现在的著名的美女影星黑珍珠哈里贝瑞,她若是在古代中国,基本上就是一个魔鬼一般的存zài



田凡忍不住夸了一句,“黄公,您闺女真漂亮!”

这句话威力无边,厅中所有正在喝酒的人,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没喝酒的也一个一个傻了吧唧的看着田凡。黄承彦则是一脸怒目金刚像的瞪着田凡,有随时要发飙的迹象。庞德公好容易止住了呛酒引起的咳嗽,一只手指着田凡,眼睛看着黄承彦,想笑又不好意思的样子。那几个年轻的忍笑忍得脸通红,诸葛瑾手中的杯子直晃荡,庞统和诸葛亮趴在桌子上,桌子咯咯吱吱的直叫唤。蕙儿也是一张脸憋的通红,咬着下唇,一双笑成月牙的眼睛盯着田凡,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小青直接受创倒地。臧霸则是大张着嘴,那副尊荣,如同被一群蒙古野驴坚硬的蹄子碾压过一般的震惊,这厮大概是想,田凡的审美观出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啊?这孩子真可怜!简雍也是忍的很辛苦,手中杯子直咣当,酒撒到手上了都不知dào



田凡看着众人的表现,有些心虚的说道:“黄公,我是说您的女儿真漂亮!我……说错话了吗?”

黄承彦实在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摔了手中的酒杯,拉着黄月英,几步走到田凡身前,一只手指着田凡的鼻子,吼道:“田凡!我知dào

我女儿生的丑,可你不用这样说反话侮辱我!”

黄月英抬起一张犁花带雨的小脸,愤nù

的瞪着田凡!

田凡这回可冤枉死了,他连忙站起身来,又是打躬又是作揖,说道:“黄公,我真是觉得令媛漂亮,绝对没有讽刺您的意思!天地良心啊!我对天发誓,我说的话如果有一字为虚,让我不得好死!”说着,举起右手,对着屋顶发了一通誓言,表示如有半句虚言,则自己如何如何之类!…,

说实话,田凡本来是绝对的无神论者,上一世经常发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之类的誓言。比如,当年上网比较狠,后来发xiàn

学习成绩下滑的厉害,发誓如果每周上网超过一小时就天打五雷轰,但是……后来,把“1”改成了“11”,然后……然后又想改成“111”,可没好意思!田凡发xiàn

,老天爷可能是比较忙,没工夫理自己。可是,自从自己无缘无故的来到了这里,他开始有些相信确实有神仙存zài

了!所以,现在他发誓都很小心!

黄承彦死死的盯着田凡,田凡则是毫不畏惧的,真诚的看着他的双眼。

良久,黄承彦恢复了平静,他摇摇头,说道:“伯光,你说的是真心的?”

田凡连忙说道:“句句真心!”说着,他拉过黄月英,说道:“黄公,你看,令媛的头发,黑色中泛着棕色,这是极西之国一种最高贵的发色;您看令媛的五官,这种五官是最漂亮的五官长相,最协调的五官分布;她的睫毛,长长的睫毛,多漂亮啊?还有她的肤色,小麦色的肤色,这是最健康的一种肤色。……您说,你的闺女不漂亮吗?”

田凡也是让黄承彦吓坏了,话都说不溜了,这文明人发起火来才叫可怕啊!

黄承彦看田凡是真心夸赞自己的女儿,脸色完全恢复了。他不好意思的说道:“伯光,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急了!”田凡连忙说没事。黄月英听田凡对他评头论足的,显得很不好意思!

其实黄承彦也是气糊涂了,那个年代,别人夸自己闺女漂亮可不是个好事,更何况是这么评头论足的说?古代,女人的容貌,是不好当着她说的!如果,在古代,你在大街上见到一个美女,你吹口哨,说一声“美女”,那你最大的可能是,被街上的人揍一顿,而你夸的那个美女,是揍你揍得最狠的,一边揍,嘴里还一边说“登徒子”!

这个毛病,黄承彦不说,其他人当然不会说话,所以,田凡就算是轻松过关了!

庞德公笑着说道:“伯光啊,承彦这老东西就这样。从月英出生到现在,谁提月英的长相,他就跟谁急。哎!也不能怨他,以前所有的人提及月英的长相时,不是说她长的丑就是讽刺她长的漂亮,所以承彦听不得别人说月英的长相。呵呵,今天你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了!你不要见怪!”

田凡连忙说道:“两位先生,是小子莽撞了!”

黄承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黄月英这个十岁的丫头怯生生的走到田凡身边,问道:“大哥哥,你说我长的漂亮,是真的吗?”

田凡认真的看着她,小月英的脸上,泪痕未干,田凡不由轻轻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说道:“是的,大哥哥说的是真心话,小月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姑娘!”

黄月英眨巴眨巴灵动的眼珠,问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田凡说道:“我叫田凡。以后有人说你丑,你就告sù

他们,田凡哥哥说你是全天下最美的姑娘,记住了吗?”

黄月英点点头,说道:“记住了!田凡哥哥说,我是全天下最美的姑娘!”

说完,她笑的灿烂极了。她跑到黄承彦身边,拉着他的手说道:“爹爹,田凡哥哥说了,我是……”

黄承彦看着自己的爱女,笑的很是欣慰,替她擦了擦田凡没有擦干净的眼泪,说道:“我听见了,你田凡哥哥说你是天下最美的姑娘,呵呵呵。”说完,黄承彦感激的看着田凡,说道:“贤侄,呵呵,我就托大叫你一声贤侄如何?”田凡赶紧答yīng

。…,

黄承彦接着说道:“贤侄啊,真想不到,这次出来一趟,竟然解去了硕儿多年的心病,我从来没见过这孩子笑的这么开心,哈哈,老夫真是高兴啊!好多年没有这么高兴了!哈哈!谢谢你了,贤侄!”

田凡连忙说道:“伯父,呵呵,既然您叫我贤侄,我也就叫您一声伯父。伯父,月英妹妹的确美,只是别人不懂得欣赏罢了,即使不遇到小侄,她也会慢慢变开朗的!”黄承彦看着田凡,真是越看越觉得顺眼啊!人啊,就是一个缘分,缘分有了,什么都有了!

庞德公笑着说道:“呵呵,你们这贤侄伯父的叫上了,就不来管我们了?呵呵,咱们继xù

吃酒!”众人继xù

吃酒聊天。蕙儿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起身跟田凡说了一声想出去走走。

田凡点点头,说道:“蕙儿,你带月英去看小老虎吧?”见小青没有任何不耐的表现,他就没让他跟着去。小青见田凡看她,似乎明白田凡想说什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好,一点都不烦。

蕙儿看着田凡,心想,就算你真觉得那丫头漂亮也不至于在人家才十岁的时候就下手吧?

田凡对黄月英说道:“月英,跟着蕙儿姐姐去看小老虎吧,我们抓了一只小老虎,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

小月英天真的问道:“真的吗?那我得去看看!”说着,拉着蕙儿的手去门去了。

黄承彦喊道:“月英,把那只老虎带来,我也想看看没有一丝杂毛的白老虎!”说罢,笑着对田凡说道:“贤侄,我也很好奇,你说的没有一根杂毛的老虎是什么样子,呵呵!”

田凡笑道:“伯父,这头老虎是我们去琅琊的路上,在三公山抓的。当时它母亲就要死了,蕙儿看它可怜,就把它带着了。嗯,这雪虎是白虎的变种,只是浑身雪白,长大了是很漂亮的。”

众人都十分好奇,不知dào

这雪虎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样子?

第三十三章 打两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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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德公笑着对田凡说道:“伯光,你刚才说,若是粮食产量到了十石以上,士农工商四民的地位会有所变动,那你认为会怎么变?”众人听庞德公的提问,都十分感兴趣,不由的各自坐下,等着听田凡的解答。

田凡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方才慢慢开口,他说道:“这么说吧!士农工商四民,就像人体的四个部分!士,乃是人身上的大脑,他们制定国家运行的大政方针,他们管理教化全国百姓!农,乃是一切的根本,没有农人生产粮食,一切都不存zài

,农乃是人体之肠胃!工,乃是强国之本,没有工匠,我们就没有衣食住行所需的一切物品,我们穿的衣服,用的碗筷,等等等等,全都是工匠所制作,它撑起了国家的根本,乃是人体之骨骼!商,乃是富国之根本,没有商人,物品不能流通,农人生产出的多余的粮食,匠人们生产出的工具,都无法沟通有无,商乃是人身上的血液!除了这些之外,其实应该再有一个兵!兵者,乃是人体之拳脚!兵,对外抵御外辱,对内,在必要地时候……也可以震慑一些人!所以,应该是士农工商兵五民才对!这五民的地位,应该是平等的!不应该像现在这般,读几句经典就觉得自己是人上人!”田凡知dào

这帮人中,没有一个是死读书,读死书的人,所以才敢这么说!但凡在历史上有大名声的能臣,没有一个是死读书的。

对于田凡说的这些内容,两个老头还能理解一部分,而三个年轻人,则听得云里雾里,主要是田凡说的这些,实在是颠覆了现行的观念。他们对田凡说的这些,不一定会赞同,可两个老头没说话,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在认真思考,他们无法说什么!

臧霸听了挺高兴,田凡说天下应该是五民,他这种豪强出身的兵,也应该是其中一员,自己的地位可是会上升的!简雍听了却是大吃一惊,虽然不可否认田凡说的似乎大概也许有那么一丢丢道理,可自己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士乃万民之首的儒家思想体系,他对田凡说的却是不敢相信,可又不能反驳!他的想法是,如果这句话传出去了,田凡就完了!小青也是大吃一惊,可对田凡说的这些,她并不是不可接受,因为她见惯了士人的丑恶面目!相对来说,她更愿意接受田凡的说法,可她也清楚这几句话传出去,所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屋里人不少,可却没人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好半响,庞德公注意到厅中诸人的情形,说道:“哦,呵呵,伯光的话……大有深意!我和承彦再想想,你们这些年轻人说说话吧,别憋着!”几人连忙答yīng

一声。

庞统和田凡的座位是挨着的,他猥亵的凑到田凡耳边,问道:“伯光大哥,你真的觉着月英漂亮?”

田凡瞟了他一眼,说道:“那还有假?”

庞统问道:“那你觉得我长的怎么样?”

田凡笑了,说道:“你呀,嗯,相貌异于常人,必有常人没有之能!兄弟,老天是公平的,没给你一张漂亮的脸蛋儿,但是他给了你一个灵活的脑瓜!记住了,好好利用你的脑瓜,你能成就那些拥有漂亮脸蛋儿的人一辈子也别想达到的高度!明白了吗?”…,

庞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田凡那句“老天是公平的”对他那不算幼小的心灵算是个冲击。庞统也因为自己长得丑而自卑,只是用那种骄傲的外表很好的掩饰住了,田凡无意之间的这几句话,对他造成的触动还是很大的。

田凡又对庞统说道:“阿丑,你记住我说的一句话!天下从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xiàn

美的眼睛!明白吗?”庞统感激的对他笑笑。

过了一小阵,田凡拐了他一肘子,说道:“哎,等你学成以后,来徐州帮我如何?”

庞统看着田凡,说道:“伯光大哥,我学成还得几年呢,以后再说行吧?”

田凡不想放qì

,说道:“我跟你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就来帮我,如何?”

庞统说道:“哦?打什么赌?我最爱打赌了!你说!”

田凡说道:“我赌你叔父给你取的字是士元!嘿嘿,你信不信?”

这下子庞统惊讶了,他叔父会给自己起什么字,他自己都不知dào

,田凡怎么可能知dào

?他说道:“一言为定!”两人击掌盟誓。庞统想了想,补充道:“如果是我叔父告sù

你的,可不算啊!”

田凡说道:“那当然!对了,不管谁输谁赢,一定要等你学成之日再告sù

你叔父咱们赌约的内容!记住了?”庞统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点了头。田凡主要是怕庞德公干涉庞统的决定,毕竟他们家在荆州,可能有其他考lǜ

也说不定!

庞德公见自己的侄子和田凡窃窃私语的样子,不由问道:“伯光,阿丑,你们聊什么呢?”

田凡答道:“庞公,我们在聊阿丑兄弟的字呢!呵呵。”

庞德公哦的一声,问道:“他的字怎么了?”

田凡一笑,说道:“庞公,我想请问一下,您打算给阿丑兄弟起个什么字?”

庞德公笑道:“呵呵,阿丑今年十六岁了,学业也算是小有所成了,我本打算明年告sù

他早就为他起好的字,既然伯光问起来,我就提前说出来吧!”

说完,转头对庞统说道:“阿丑,我去年就为你起好了字,叫士元!”

庞统忽的站起来,呆若木鸡的看着田凡,指着他,用一种鸡仔声问道:“你怎么知dào

?”

田凡笑了笑,捋了一把没有长出的胡子,神算状道:“天机不可泄露!”

众人不解的看着这两个人,庞德公问道:“阿丑,什么事情伯光知dào

?伯光,又是什么事情天机不可泄露?”

田凡答道:“庞公,我刚才跟阿丑打了个赌,我说您给他起的字是士元!呵呵,让我猜中了!”

见众人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田凡连忙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啊,都别问,问了我也不说!”

虽然他已经说了天机不可泄露,可众人耐不住好奇,还是想问问。正在众人要开口的档口,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小月英的声音接着也传了进来,她喊道:“爹爹,快来看小老虎啊!可漂亮了!”

众人闻声,向门口望去,只见小月英抱着小老虎,蕙儿掩嘴轻笑的跟在后面,她俩后面还跟着两只狗。这些天,一直是这两只狗在奶小虎,在蕙儿的帮zhù

下,没费什么力qì

就让两条狗把小虎当成了它们的亲生孩子。一白一黄两天狗,见到黄月英抱走了自己的孩子,仿佛不放心似的,一直跟到了这里。

众人定睛看小月英怀里抱着的小家伙,呵呵,毛茸茸白花花的一团。小月英抱着小虎跑到她父亲身边,给她父亲看。小老虎还没睁眼,小月英跑的急了,小虎不满的叫着,还是声如猫啼!…,

田凡现在简直是爱死小月英这个丫头了,连续两次替他解围啊!

众人看了小虎,都啧啧称奇。田凡告sù

他们现在由那两条狗喂养小虎时,众人不禁看怪物似的看着田凡,心说这个田凡还真是行事出人意表,什么怪招都能想出来!

看完小虎,几人接着吃喝,黄月英则由蕙儿陪着到院子里逗小虎玩去了。田凡故yì

跟诸葛亮坐在一起,忽悠完了庞统,在忽悠一下诸葛亮不是?

田凡凑近诸葛亮说道:“小亮,等你学业完成后,来徐州帮我如何?”

诸葛亮看着田凡,说道:“伯光大哥,你又想搞什么?”

田凡叫屈,说道:“我哪里想搞什么了?我只是想你来帮我而已!”

诸葛亮说道:“等那时候再说吧!”

田凡笑了笑,诸葛亮感觉这厮笑的不怀好意,连忙警惕的退了退身子。

田凡说道:“你就那么怕我?”诸葛亮不好意思的笑笑。

“小亮,听说你术数学的挺好?”田凡是猜测,诸葛亮发明的连弩,精通各种阵法,如果数学不行,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诸葛亮骄傲的点点头,说道:“伯光大哥,我的术数已经在黄老师之上了!这是他亲口告sù

我的!”田凡点点头,心说估计是老头子鼓励你的吧,你还当真了?不过,嘿嘿嘿,就怕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啊!

他挑挑眉毛,对诸葛亮说道:“我出一个题,术数方面的。如果你二十岁之前还没有解答出来,你就来徐州帮我,如何?”

诸葛亮现在正是学业初成,对自己信心最满的年龄,哪有不答yīng

的道理?听了,连忙大点起头,仿佛怕田凡会反悔一般。

田凡说道:“这个题跟阵法有一定的关联!”诸葛亮已经是两眼发光啊!田凡继xù

说道:“题目是这样的!在大地上种二十棵树,要求过某四棵树的直线最多!”见诸葛亮要回答,

田凡连忙说道:“你先不忙回答,我告sù

你,据我所知的,最多能有二十根直线!而且有多种种法!我知dào

的有七种,只要你能想出三种就算我输!怎么样?”

诸葛亮这次傻眼了,他一脸震惊的看着田凡,要知dào

他刚才想到的是十六条!

田凡又说道:“你可以找别人帮忙!”田凡知dào

,越是这么说,诸葛亮越不会找人帮忙,谁让他正处在青春叛逆期呢?果然,诸葛亮表示绝对不找人帮忙。嘿嘿,小亮啊小亮,你就乖乖的跟着我混吧!还能跑得了你?

田凡说的这个问题,是数学史上有名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自从问世,就一直享誉全球,而且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没有人能突pò

十八条。直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有人用计算机才画出了二十根直线的答案。

田凡知dào

的有七种,他不相信以当下的数学技术能画出二十条的答案,但是诸葛亮的脑瓜是很好使的,谁敢保准他不会碰了狗屎运画出一个?所以为了保险起见,给诸葛亮提出的要求是画出三个。可怜的诸葛帅哥不知不觉被田凡给骗了。

庞德公和黄承彦看到田凡跟诸葛亮聊得火热,相视一眼后各自微笑。这俩老家伙精明的跟猴似的,哪能不明白田凡打的什么鬼主意?诸葛瑾也看到他俩的情况了,他也是笑笑不语,如果田凡能劝得动自己这个比自己聪明的多的弟弟,待学成之后跟着刘备,那也不错。兄弟俩在一起也可以互为援助,这种事情,诸葛瑾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田凡他们也休息够了,一个多时辰了,于是,他提出告辞。

庞德公、黄承彦和三个小年轻挽留不住,只得把他们送出门去。

田凡问他们接下来有何打算,庞德公说道:“我们计划在这里留几天,然后去琅琊!嗯,子瑜跟着我们一起去,等到琅琊拜祭完了祖坟,他再去下邳!”

田凡说道:“庞公,黄伯父,你们去过琅琊以后,跟子瑜兄一起到下邳一趟吧,到时候也顺便去看看汉瑜先生!我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庞德公说道:“还是不去了,呵呵,我们出来了很久了!”田凡也不好强留,见他们态度坚决,只得答yīng

下来。

可是黄月英不干了,她跟小老虎玩的正起劲呢,说什么也不愿意田凡离开。

田凡脑瓜一转,对黄承彦说道:“伯父,我看就让月英妹妹跟着我一起去下邳吧,到时你们经过下邳,再带着她走就是了!”

黄承彦看了看田凡,笑了,这孩子的小九九打的也太明显了吧?他想了想,说道:“那好吧!”又转头对庞德公说道:“我们就去一趟下邳吧,汉瑜那老东西年龄也不小了,再不去看看,怕是就没有下一次了!呵呵。”庞德公想了想,也答yīng

了下来。

考lǜ

到路上的安全问题,田凡坚持派陈到带领一百卫士跟随保护他们,这帮人随便哪一个有什么损伤,他田凡就是万死莫赎!简雍和臧霸也劝说,几个人拗不过,只好感谢后答yīng

了下来。

田凡对陈到说道:“叔至,一路上听两位先生的,如果两位先生出了什么问题,我饶不了你!”

陈到叉手为礼,答yīng

道:“田先生你放心,我一定做好!”

田凡又对他说道:“另外,切勿扰民!”陈到点头答yīng



黄承彦对黄月英嘱咐道:“硕儿,一定要乖,要听你田凡大哥的话!我最多过半个月就去接你!”小月英到底是小,没有一点要离别时的哀愁,高高兴兴的答yīng

了。

田凡又跟几人说了几句话,无非是珍重之类的,才依依不舍的带队离开。黄月英跟蕙儿、小青待在一辆车上,有小老虎,她不会着急。

一路无话,四月中旬,一行人到达下邳。

第三十四章 家事难于国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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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凡他们进城时,是下午时分。跟张飞一起安排好兵士,张飞、田凡、臧霸、吴敦、尹礼、简雍六人去见刘备。蕙儿和小青则带着小月英先回家,离家时间长了,蕙儿也有些想小六儿了。

刘备早接到消息,亲自迎出来了。

田凡一见,连忙低声对臧霸说道:“宣高,前面就是主公!”

臧霸听说,连忙紧走几步,跪于地上,高喊道:“臧霸拜见主公!霸向不服教化,现特来向主公请罪!”

刘备连忙上前一把把他拽起来,仔细打量了一阵这个汉子,心中立即喜欢上了他,说道:“宣高啊,不必如此!快快起来!我可是早就盼着你能来了啊!如久旱盼甘霖啊!”说罢哈哈大笑!臧霸看刘备言语和善,顿时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刘备又说道:“宣高,备祈望你能跟我一起济世安民,拯救我大汉天下!”

臧霸连忙说道:“主公不嫌我愚钝,霸愿效犬马之劳!”刘备听说,高兴的哈哈大笑。他携了臧霸的手,招呼田凡五人一声,几人入厅。

入座后,刘备对田凡几人说道:“此次全赖几位之功,使备得此良将,备谢过了!”几人连忙逊谢。

田凡说道:“主公,此次都是主公之威,宣高早就有意来投,我等只是跑跑腿罢了!”

刘备微笑着点点头,又对臧霸说道:“宣高,我打算封你为偏将军,你原先的部队继xù

由你统帅,你手下诸将皆封中郎将,不知你还有什么要求?”

臧霸和吴敦、尹礼连忙谢恩。臧霸说道:“主公带我等如此厚爱,霸岂能不识抬举?请主公另派良将统帅我原先旧部!”

刘备不高兴的说道:“宣高,你以为我是那种过河拆桥之人不成?此话再也休提!”

臧霸和吴敦、尹礼感动了,多好的主公啊?臧霸又说道:“主公,霸实在不能再统帅原先旧部了。即使主公不见疑,可主公帐下诸将能不怀疑?请主公保住霸之名节,霸也可安心辅佐主公!望主公答yīng

!”

刘备还要推辞,田凡说道:“主公,还是听臧将军的吧!主公现在兵力不足,而臧将军手下皆是精锐之卒,主公可调其中两千,另外再加上五千训liàn

好的新卒,让臧将军和吴敦守备彭城国!琅琊国交给孙仲台(孙观)、孙伯台(孙观哥哥孙康)和尹礼三位将军守备。这样我徐州北部、西部皆有军把手,再加上关将军守备小沛,我徐州就安如泰山了!”

刘备想了想,说道:“如此,我再加宣高为彭城相,统管彭城军民诸事,孙仲台为中郎将,统管琅琊军事,孙伯台、尹礼为辅!你两人为我守好北面和西面!宣高,你意下如何?”

臧霸连忙跪下,说道:“主公,霸替我几位兄弟谢过主公了!主公之恩德,霸永生难忘!”说罢,叩头在地。

刘备连忙扶起他来,说道:“宣高不必如此,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天下有谁能敌?哦,对了,昌将军呢?”

田凡答道:“主公,昌将军觉得自己犯了错,不好意思见主公,他去我的兵营了!”

刘备笑着说道:“呵呵,这个昌豨呀!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别说损失几十个人了,就算是两百亲兵全损失了,只要昌豨能辅佐我,我也是乐意的!呵呵,伯光,明天带他来见我!”…,

田凡答yīng

一声,臧霸又一次替自己兄弟谢恩。

刘备处理完了臧霸的事情,发xiàn

陈到不在,问田凡,田凡解释了情况,刘备大是高兴,连连夸赞田凡做的好。事情处理完了,田凡告辞回家。

出门的时候,见到了倪秋,这小子跟田凡见了一次后,田凡带他找到糜竺,让糜竺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职务。糜竺自然无可无不可,将他安排在自己手下打个下手。却没想到,倪秋是如鱼得水!糜竺是徐州别驾,管的就是钱粮之类的一摊子,倪秋天生的对数字敏感,可是帮了他的大忙!

倪秋见是田凡,连忙一辑到地,口称“田大人”!

田凡轻捶了他一下,说道:“田大人是你叫的?”

倪秋嘿嘿一笑,说道:“这不是在衙门吗?”

田凡点点头,说道:“在这里做事,可适应?没有人欺负你吧?”

倪秋感激的看了田凡一眼,说道:“适应!没人欺负我,都知dào

我是别驾大人的亲信,也知dào

我是你推荐来的,都对我留着几分面子!”

田凡点点头,再跟他聊了几句,告辞而去。

回到家,田凡就觉得家里的下人看自己的眼光有些怪异,他也没细想。到正堂去看老爹老妈,没想到他俩出门了,说是庄园里事情比较多,他俩去看看,弟弟田坤闲不住,也跟着去了,大约还得两天才能回来。交代了一声,找人告sù

老爹老妈我回来了!

既然老爹老妈不在,田凡就回自己的小院。还没进小院,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田凡知dào

小六儿和蕙儿不会弹琴,小青会不会,自己不知dào

,想来应该是糜贞来了。

院子里的花园里现在已经开了许多的花朵,不再是一片萧索了。院子中间小小的亭子中,此时正坐着几个人。

田凡定睛一看,小六儿、蕙儿、小青和小月英都在,小月英还抱着小雪虎,两条狗儿蹲在一边,不干的看着黄月英。而正弹琴那位,田凡却不认识,只是感觉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那女子一身白色襦裙,长的……天,想起来了,不是倚翠馆的白玉竹还有谁?田凡不禁疑惑,她怎么会在这里?

几人听见脚步声,回过头见是田凡,都迎了过来。

田凡对小六儿和蕙儿点点头,问小月英道:“月英妹妹,在这里还习惯吗?”

小月英兴高采烈、没心没肺的点点头,跳着脚说道:“田凡哥哥,有小雪在,那里都习惯!”小雪是小月英给小雪虎起的名字。田凡点点头,心说小丫头还是小啊,一点都没有见不到父亲的忧愁!

见田凡转头看向自己,白玉竹福了一福,说道:“贱妾见过公子!”

田凡点头,问道:“白姑娘一向可好?”

白玉竹点点头,说道:“多谢公子挂怀,贱妾还好!”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田凡问道:“白姑娘,你有话尽管说!”

白玉竹说道:“公子,您称呼贱妾做玉竹即可!”说着,脸儿红了,她继xù

说道:“蒙家主开恩,贱妾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家主将贱妾送给了公子,老爷和太太已经答yīng

收留贱妾了!”

田凡就觉得脑子一麻,难怪下人的眼光不对劲啊,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了!田凡想到的是,糜贞会是什么反应?他不担心小六儿,看小六儿今天的表现就知dào

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然就是白玉竹把她哄好了。这丫头太单纯了,几句话就哄的好好的。至于蕙儿,田凡知dào

她只是在自己家里暂住而已,自己只怕很难收服这个外表柔柔弱弱,内里满是尖刺的丫头。再说了,田凡对这丫头的底细一点都不了解,也不敢放心的收了她。另外,看她现在的表情,就知dào

她在幸灾乐祸!这丫头,有机会好好惩罚她!至于小青,田凡还没想过怎么处理她呢,再说了,她聪明着呢,知dào

什么事该在乎,什么事不能在乎。…,

至于白玉竹,田凡本来是想要替她赎身的,既然李雄把她送给自己,那自己接受就是了。最多抽空去感谢他一下,再想个能赚钱的招数,让他参股就是了。想罢,田凡决定接受李雄的这份好意。于是田凡对白玉竹说道:“玉竹,嗯,玉竹的称呼不顺口,我叫你玉儿吧!既然现在你是我的人了,那就要听我的,明白吗?”

白玉竹脸色又有些不正常,她轻声说道:“贱妾知dào

!”

田凡点点头,继xù

说道:“那好,你以后不要自称贱妾,称呼自己玉竹或者玉儿都可以!”田凡见白玉竹为难的样子,他说道:“在我家中,就得听我父亲的,他是一家之主。可在这个小院儿里,就要听我的。这个贱妾的称呼我听不惯,就按我说的来!小六儿、小青、蕙儿都是这样的,你问她们就知dào

了!”

白玉竹望向她们三个人,她们三人点点头。白玉竹看着田凡说道:“那贱妾……嗯,玉儿就听公子的!”田凡这才满yì

的点点头。

几人落座以后,田凡问起了白玉竹来到这里的经过。

原来当日田凡到倚翠馆的时候,正好遇到李晟,虽然没说几句话,可李晟对他就上了心!而后来田凡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几句话,却经由几个陪酒的女子传入了老鸨的耳中,老鸨又告sù

了李晟,而李晟听说后,又告sù

了李雄。当时李雄正好不在,回来后听说了这事,他就上了心!李雄是那种七窍玲珑心的人,心思转的飞快,一方面考lǜ

到田凡在刘备军中的地位,另一方面又想到田凡赚钱的招数,于是他想了想,就忍痛割爱,将白玉竹送给了田凡。

第三十四章 家事难于国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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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来,白玉竹是李雄一个故人的女儿,这个故人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救了李雄一命,也算是李雄的救命恩人。黄巾之乱时,白父带着年仅七岁的白玉竹逃到徐州,投靠李雄。五年前,白父得急病而死,临死前,将白玉竹托付给李雄。李雄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见白玉竹长的一副美人坯子像,又聪明,对琴棋书画一点就透,于是就竭尽所能的找人教授她。白玉竹以为这是这位伯父对自己好,于是更加努力的学习。直到白玉竹十六岁的时候,也就是三年前,李雄把她送到了倚翠馆,她才知dào

这个伯父对自己没安好心。还算李雄有良心,一直没让白玉竹接客,不过这也不能算他有良心,这只能算是一种保持白玉竹价值的手段罢了。

说完这些,白玉竹盈盈欲泣。

几个女孩子都安慰她,好容易,她才平静下来。

田凡也是听得心里难受,心说我本来还想感谢李雄的,看来现在不用了,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跟他打交道,脏了我自己!他对白玉竹说道:“玉儿,你不要难过,从今天开始,有公子我在,就没有人能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白玉竹感激的看了看田凡。

田凡看着她情绪还是不高,说道:“要不,咱们包混沌吧?咱们自己动手!我好多天没吃过了,有些想了!”白玉竹一脸震惊的看着田凡,她实在难以想象田凡包混沌的样子!

小六儿和蕙儿早就习惯了田凡的突发奇想,两人马上响应!小月英年纪小,热闹就行了,也答yīng

了,小青也是,她比小六儿还小一岁呢,虽然有时候思维比较成熟,可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小丫头。几人看着白玉竹,她只得答yīng



所谓“混沌”,是水饺的前身。不过这个时代的饺子煮熟以后,不是捞出来单独吃,而是和汤一起盛在碗里混着吃,所以人们把饺子叫“馄饨”。这种吃法在现在的一些地区仍然流行,如河南、陕西等地的人吃饺子,要在汤里放些香菜、葱花、虾皮、韭菜等小料。田凡来到这个时代吃的第二顿饭就是这个,当时田凡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水饺这个年代就有了。

小六儿是熟手,蕙儿常年跑江湖,啥都得会。田凡上一世就是包水饺的高手,嗯,虽然水饺包的挺丑吧,但是绝对不漏!另外,田凡的饺子形状跟她们的不一样,相当于水饺的形状,从三国进化到现在,没进化完全的那种特别的形状。当时的水饺,馅没有现在这么丰富,蔬菜没有现在这么多种类,而且还得是时令之时才有,肉只有羊肉,猪肉很少。在古代向来是南人吃鱼,北人吃羊,在淀粉含量很高的玉米和地瓜没有引进时,猪肉并不如羊肉普及。

白玉竹从来就没干过这个,所以只能在一边看着。小月英也就是擀个饺子皮,而且还擀的什么形状都有,大有梵高大师印象派的架势。大家齐动手,不到一个时辰,饺子包好了。田凡交代留下一部分不下,他打算今天晚上去找糜贞赔罪,自己亲自动手给她包的混沌,她还能生气吗?再说了,自己之所以要替白玉竹赎身,还不是为了把白蛇传的故事搬上舞台,这不都是为了糜贞一句话吗?她凭什么生气?在几个人包水饺的时候,小六儿说了,糜贞对田凡逛青楼并且收了白玉竹的事情非常生气,表示后果很严重!…,

几人热热闹闹的吃饭,虽说味道说不上多好,可毕竟是自己动手,小六儿、小青、小月英吃的大呼小叫,直呼过瘾,白玉竹也很喜欢这种气氛,也是吃的不亦乐乎。至于蕙儿就不用提了,她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别人的家。

田凡看了看天色,已经差不多晚上了,决定去糜家。让田五带着水饺,两个人坐车去了糜家。

一路上,田凡发xiàn

田五一直在偷笑,点了点他的脑袋,问道:“你笑什么笑?”

田五说道:“公子,我怎么觉得你……这么惨啊?得罪了贞儿姐姐,就得乖乖的去赔罪,呵呵,等你成了亲,你这个夫君可怎么过呀?呃,这算不算是惧内?”

田凡翻了翻白眼,说道:“小屁孩,你懂什么?我这是乐在其中!夫妻之间老那么平平淡淡,相敬如宾的,有什么意思?再说了,我这不是惧内,我这是爱贞儿,哼,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香草和桂枝,同样的守在糜贞的门口。同样的香草给了同样的提示,田凡感觉这件事怎么这么像蕙儿事件的重演?

上次,田凡是朗诵诗歌把糜贞招出来的,这次,他决定唱歌!田凡喊道:“贞儿,我错了,来向你道歉!我为你唱一首歌,你好好听着!”说完,开始唱!

梦中人熟悉的脸孔你是我守侯的温柔

就算泪水淹没天地我不会放手

每一刻孤独的承shòu只因我曾许下承诺

你我之间熟悉的感动爱就要苏醒

万世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

潮起潮落始终不毁真爱的相约

几番苦痛的纠缠多少黑夜挣扎

寂寞双手让我和你再也不离分

……

田凡唱的是孙楠和韩红的《美丽的神话》,这是上一世他最喜欢的歌曲之一。

等他唱完,糜贞已经出现在了门口。两人看着对方的双眼,最终相视一笑。

说实话,糜贞不在乎田凡有多少女人,从小三从四德那种类似的贞洁烈女方面的教育,使得她深受其害!她在乎的是田凡是否在乎她。这首歌里,她听出了田凡对她的思念,也听出了田凡对她的眷恋。

糜贞转身回屋,田凡跟着她进了屋。

糜贞没有理田凡,自顾自的坐下,虽说不生气,可小脾气是要耍一耍的!

田凡腆着脸坐在她身边,抓住她的手。糜贞没有挣,但是扭头,留给田凡一个后脑勺。田凡小声说道:“贞儿,你生气了?”糜贞哼了一声,还是没有理他。

田凡握了握她的手,继xù

说道:“贞儿,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其实糜贞并没有生气,只是你田凡想收个女人,怎么也得跟我说一声吧?所以,她想抻一抻。田凡一连串甜言蜜语喷出,什么你是我的肝儿,你是我的心儿,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儿之类的,没几下子,糜贞就受不了了!

糜贞满脸通红,被田凡几句无耻的极点,肉麻到喷血的话,彻底打败了!

好容易调整好了情绪,她娇嗔的揍了田凡几拳,说道:“田凡哥哥,你怎么能刚收了蕙儿又收一个呢?你把我放在心中吗?田凡哥哥,你真的……好色!”

田凡一听这句话,不乐意了。心想,好色?哥们儿认识你这么些日子了,除了拉拉小手,夺取你几次吻之外可啥都没干啊,这叫好色吗?田凡很想给糜贞上一课,这节课的名字就叫《论男人的天性——好色!》。田凡心想,姐们儿,你知dào

男人为什么好色吗?好色,是由基因决定的!确切的说,是有基因的自私性决定的!而基因的自私性,可以理解为——尽最大的努力,留下尽可能多的复制品!具体到生物体身上,就是尽最大的努力,留下尽可能多的后代!…,

人类,是由低等生物进化而来的,在进化的过程中,雌雄两性会选择不同的生殖策略。雄性动物繁殖的代价比较低,只是一点点含有各种营养物质以及一些形状奇怪的细胞的液体,外加一定的体力,所以他们有能力选择多个雌性。为了尽可能的把自己的基因传下去,他们就选择了尽量多的占有雌性动物的生殖策略,以便能留下尽可能多的后代!而雌性动物的生殖成本较高,付出的很多,要占用其生命中的很长时间,怀孕,妊娠,抚养幼崽等等,都需yào

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她们会选择最优秀的雄性动物,作为自己繁殖的合zuò

伙伴。

当然了,这些都是表现在高等动物中,确切的说是表现在鸟类和哺乳类中。低等动物的繁殖策略基本上可以形容为买彩票!反正雌性产完成千上万的卵以后,不会再去管它们的死活,所以也就无所谓选择配偶了!而它们的数量又往往多的没法计数,所以,一个两个的不成功无所谓了!而高等动物中,情况比较复杂,雌性动物根据不同的表观,不同的衡量价值选择配偶。在鸟类里,表现在羽毛最美的,最对称的;在哺乳类中,表现在身体最强壮的。而鸟类羽毛的堆成程度,哺乳类身体的强壮程度,代表的是健康程度。总而言之,雌性动物会选择最健康的个体,作为自己的配偶。到了人类中,女人们往往会选择有地位的、有钱的、聪明的、强壮的等等正面类型的男人!这些都是由于基因的自私性决定的!

田凡很想告sù

糜贞,基因决定我好色!可是,一来糜贞听不懂,二来现在糜贞正在生气,所以他不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能控zhì

自己的欲望!

他开始叫屈,田凡说道:“贞儿,你还没弄清情况怎么就先给我下了结论呢?还记得以前我给你讲的《白蛇传》吗?那次我跟陶家两位兄长去倚翠馆,见了白玉竹之后,我觉得她非常适合扮演白娘子,我就想给她赎身。你不是说过想把《白娘子》搬上舞台吗?我这都是……”田凡说道这,说不下去了,糜贞捂住了他的嘴。

她不好意思的说道:“田凡哥哥,我错怪你了!”

田凡把脸一扭,不理她。田凡心说,得,我也抻抻!

糜贞拉着田凡的袖子,说道:“田凡哥哥,我错了,我道歉还不行吗?”

田凡依然不理她。糜贞拉着他的袖子,撒娇道:“田凡哥哥,你是男人嘛,怎么能这么小气呢?”田凡差点忍不住了,这小声太甜了!

糜贞突然不再说话,田凡正好奇呢,心说丫头怎么不劝了呢?就听糜贞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田凡哥哥,你原谅我吧!只要你原谅我,你说什么我都答yīng

你!”

田凡猛的回头看向糜贞,就见这丫头脸儿红红的看着田凡。见田凡看着她那丰满性感的唇,笑的不怀好意的样子,糜贞顿时明白了,不由的脸更红了!闺中乐事,诚不足为外人道也,反正他俩和好如初,只是糜贞的脸一直像个熟透的红苹果一般,田凡砸吧砸吧嘴,像回味着什么。

田凡让芳草将自己带来的水饺下了,拿给糜贞吃。糜贞温柔的看着田凡,心说这个田凡哥哥还真是胡闹,亲自做混沌给自己吃。但心里是温暖和感动的,反应在脸上,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ps:感谢童心微笑同学的打赏,人生的第一次,小小兴奋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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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人非生而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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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正腻味着的功夫,芳草来报,说是糜竺和糜芳回来了。他俩赶紧来到正堂,向两位兄长见礼。糜竺见田凡在自己家中看,十分满yì

,这妹夫一回来就来妹妹这里,总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吧?

糜竺问了田凡这一路的经过,田凡简单的一一作答。糜竺对田凡的表现大佳赞赏,说道:“伯光,你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啊!臧宣高同意跟随主公,这可是大喜事啊,我们多了八千精锐之兵,多了琅琊国,还多了几元大将!哈哈哈,好啊!”田凡赶忙谦逊,表示这都是刘备的威名。

糜竺对他的表现更加满yì

,看了看坐在一起的田凡和糜贞,问田凡道:“伯光,你打算什么时候与贞儿成婚啊?”糜贞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田凡看了看糜贞,笑了笑,说道:“全凭舅兄和我父母做主!”

糜竺点点头,说道:“这段时间一直忙,上月上巳节贞儿及笄之后,本来想将你俩的婚期定下来的,一直拖到现在。嗯,这样,我过两天找田叔父说说这个事情,尽快把你俩的事情办了!你看如何?”

田凡说道:“但凭舅兄做主!”

糜竺笑着看着自己的妹妹,问道:“贞儿,你觉得如何?”

糜贞红着脸看了看田凡,又看了哥哥一眼,赶紧把头低下,低低的嗯了一声。

糜竺笑道:“看你这丫头,还什么羞啊?”

糜芳乐呵呵的对田凡说道:“伯光,快成婚了,是不是乐坏了?”田凡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这件事情就算定下来了,等田凡的老爹啥时候有空,由糜竺和他商量就是了,田凡和糜贞就等着婚期就是了!

糜竺又详细问起田凡见庞德公和黄承彦的事情,田凡详细的回答。当糜竺听说过半个月左右,两个老头要来下邳时,很是兴奋!这俩可是在大汉享誉盛名的学者啊,没有那个向学之人不像接受两人亲自指导的。田凡立即表示,到时候一定安排糜竺和这两个人见面。糜芳则比较关心臧霸的事情,毕竟是武官啊!

糜芳唠唠叨叨的问了一大堆,尤其对昌豨攻击田凡时发生的事情贴别感兴趣,田凡则对他提出的问题给予回答。好一阵,糜芳才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坐在那里愣神,仿佛在回味两军的战法。其实当时的情况非常特殊,并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地方,估计糜芳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明白过来。

糜竺看着糜芳愣神,微微而笑,他就怕这个二弟是个莽夫,只要他细心学习用兵,他就放心了。

看了看田凡,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道:“二弟,小妹,你们先下去,我有事跟伯光单独谈!”

两人有些疑惑,可还是下去了。同时,他们俩还叫走了所以下人。转眼间,屋中只剩下了田凡和糜竺。

糜竺仿佛很为难,双眉凑在一起,几次又开口,可最终却没说出什么。田凡正襟危坐在那里,见糜竺为难的样子,他开口了,“舅兄,有事尽管讲!”

糜竺点点头,慢慢的开了口,“伯光,你……是不是替主公……训liàn

了一支……间谍队伍?”

田凡有些意wài

,这件事没有人知dào

,除了他和刘备,以及帮忙挑人的陈到,他好奇的问道:“舅兄,是主公告sù

你的?”…,

糜竺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前些天,我发xiàn

有人在我家门外转悠,跟主公提了一嘴,他告sù

我的!”

田凡点点头,歉意的说道:“舅兄!他们刚刚经过初步训liàn

,我让他们找些人跟踪一下的,没想到跟到了你身上,回头我跟他们说一声!”

糜竺摇摇头,说道:“伯光,你会错意了!”“哦?那舅兄你说这事是……”

糜竺说道:“我说这事,是告sù

你,你训liàn

的人……不行啊!我没有特别注意都能发xiàn

他们,如果有一天他们被派到其他诸侯那里,想必对方也能发xiàn

的!”田凡听罢,顿时呆若木鸡!糜竺看着他,也不说话。

暗夜的训liàn

,从三月初就开始了。陈到这厮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将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亲卫中的人挑了个遍,甚至又在关张的斥候营里挑了一些,才凑够了一百人。

这些人必须聪明,并且是大众脸,放到人堆里不显眼,又要有很强的本事,所以其挑选难度可想而知。田凡首次和他们见面后,跟他们说了自己要组建的部队的性质,他们倒是有相当一部分很不高兴!以后上不了战场了,升不了官发不了财,能高兴的了吗?田凡只得跟他们讲了间谍的重yào

性,它的艰难程度,这些人才热情四溢的投入了训liàn

当中。

他早就跟蕙儿说好了,确切的说,是软麽硬泡的赖的,蕙儿答yīng

教这些人一些简单的易容术,条件是田凡答yīng

她一个暂时没想到的要求。这也就是在琅琊时,蕙儿对小青所说的为田凡办的第二件事。

田凡不能保证天天在暗夜待着,所以找了三个人负责,这三个人就是曹勇、杨林、李涛。杨林和李涛两人,是刘备亲卫中选出的,忠臣度没有问题,而且本事也很高。他们都有过潜入敌营侦查的经验,对于田凡的想法,理解速度很快。

曹勇这个曹豹庶子,在离开曹家跟随田凡后,首先以极快的速度融入了田凡的新兵营。要说秘诀,没别的,就是对自己足够很!他在曹家受了很多不公,在军营里,大家没有什么地位高低之分,凭的完全是实力。所以,他以十万分的热情投入到训liàn

中。一开始不穿甲,跟着新兵们跑越野,十天后,他开始穿甲,再几天后,他竟然赶上了众人的进度,可以带着二十斤的沙袋跑完全程。虽然跑完以后累的跟个死狗似的,可也是这股子狠劲,使得他得到了新兵营士卒的尊重。

自从跟着田凡来了一趟暗夜部队后,他仿佛找到了人生目标,软磨硬泡的得到了田凡的允许。于是,他从新兵营转移到了暗夜。时间不长,他跟李涛杨林三人成了田凡的主要助手。田凡发xiàn

,曹勇真的是一个很阴暗的人,听见要偷听别人说话后,兴奋的两眼冒光!

暗夜部队初期的训liàn

项目是化妆,说起来,还有一个小笑话。在蕙儿登场时,全场响起了阵阵口哨和起哄的声音。有个大兵嚣张的喊道:“大人,这是你的女人?真漂亮!”蕙儿笑嘻嘻的,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柔声说道:“刚才是谁在说话?”一个吊儿郎当的二货站了出来,说道:“报gào

夫人,是卑职在说话!”田凡默默的将脸扭到了一边,他不忍心啊!果然,没有两秒钟,就听见噼啪哎呦的几声,这个嘴欠的士卒被揍了。于是,所有人都老实了,蕙儿说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比小学生还乖。…,

简单的化妆术,包括黏胡子,隆鼻,改变肤色之类,这些还是比较容易掌握的,待大家掌握以后,他们互相检验了一下学的成果。方法很简单,让他们几个人同时化妆后,别人猜测他们谁是谁。最终,效果确实不错!化妆术训liàn

结束后,他们开始学习新的科目,收集情报。田凡教他们如何筛选听到的信息,初步教授后,他们在下邳城中展开训liàn

,而假想敌则是下邳的各个世家豪族。

本以为效果应该不错,可现实是残酷的,竟然这么容易就被糜竺发xiàn

了!

好半天,田凡才有些挫败的回过神来,对糜竺拱拱手,说道:“谢舅兄提醒!凡,以后会注意的!”

糜竺点点头,笑着说道:“你明白就好!”

田凡迅速调整好情绪,又跟糜竺聊了一会,起身告辞。糜竺叫下人把糜芳和糜贞叫来,好送送他。不一时,两人来到,糜竺和糜芳跟他说了两句话,不再送他,让糜贞单独送送他。田凡自然而然的抓住她的手,糜贞一直红着脸没有说话,直到田凡出了门,才说道:“田凡哥哥,你路上慢点!”她的不舍,是写在脸上的。

田凡带着田五一路回家,路上,他一直愣愣的。田五也没说话,他以为田凡是想糜贞呢。

当两人赶回了田凡的小院时,听见的又是一阵琴声。呵呵,这个白玉竹,还真是闲不住。田凡的小院里,有好几间房子,小六儿是田凡的贴身丫鬟,她和田凡的新丫鬟小青同住一房,只是两人要执勤的,她们两人中会有一个住在田凡房间的外间里,方便田凡叫她们。现在蕙儿住了一间,白玉竹又占去了一间,小月英也占了一间,还剩下几间。

一夜无话,无非跟蕙儿、小青、小月英、白玉竹简单的聊了几句天,他就睡下了。几个女子也发xiàn

他情绪不高,可他不说,她们也不好问!

夜里,田凡有些辗转反侧,睡不安稳。想着暗夜的事情,他突然发xiàn

,自己真的很笨,本来感觉训liàn

一只间谍部队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一旦到了实jì

操作,才发xiàn

自己真的很没有用。

今天夜里,小青住在田凡外间,她听见田凡一直在翻身,不禁有些好奇。掌好灯,她披衣而起,来到田凡塌边,见田凡果然没睡着,正瞪着两只眼睛看屋顶呢!她问道:“公子,你有心事?”

田凡坐起身来,将小青手中的灯放在塌边矮几上,把小青拉到自己身边,说道:“是啊!我有心事!”

小青问道:“公子有心事,能不能跟小青说说?”

田凡点点头,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有一件事情,我本来以为很简单,自己肯定能做好的,可当我开始做的时候,才发xiàn

,我真的做不好!”

小青嘻嘻一笑,说道:“公子就为这事烦恼?”

田凡点点头,小青说道:“公子!你以前做过这件事吗?”

见田凡摇头,她说道:“那就是了,既然你以前没做过,你怎么知dào

其中的艰辛呢?你现在做不好,怎么知dào

以后做不好呢?就像那些不世之名将,他们也都是从小兵开始做起的,你好好做!小青相信你一定能做好!”

田凡听了她的鼓励,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姑娘,不禁有些感动。他轻轻的抱着小青,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说道:“小青,谢谢你!公子没事了,你回去睡吧!”小青有些微的脸红,闻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回了外间。

田凡想想,小青说的对,人不是生而知之的,自己需yào

的是学习!好了,不想了,先睡觉,有事明天说!

第三十六章 孔融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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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田凡本想睡个懒觉的,毕竟不着急去军营。可天刚亮,就被黄月英的叫喊声惊醒了。起身后才知dào

,小雪睁眼了。田凡去看了看这个小东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眼珠上如同蒙上了一层薄膜,水汪汪的,煞是可爱。跟几个女孩子逗弄了一会儿小雪,他出门赶赴兵营。快半个月没见了,挺想这些人的。

来到兵营后,发xiàn

众人已经集合完毕,昌豨也都在,现在就等田凡了。连曹勇也在,这小子听说田凡回来了,知dào

他肯定会先到军营里,所以也来了。最近这小子的笑容多了,可能是找到了自己人生的目标,动力足了。

田凡登上点将台,看着这帮子兵。半个月没见,他们气势上更足了,不禁满yì

的点点头。训了几句话,让他们自由活动,他则带着周仓等军官来到大帐中。

他听周仓和唐一的汇报,问问训liàn

遇到的问题。周仓说道:“伯光,没什么问题,你教的方法很管用。原先有矛盾的士兵,经过你那些方法一训liàn

,现在也好的跟兄弟似的了。哈哈,伯光啊,我现在太佩服你了!”

田凡点点头,说道:“没问题就好,嗯,让跟随我去琅琊的弟兄讲讲他们的经lì

,这样对士兵们好。另外,我有事交代你!”周仓点点头,叫着昌豨,再对士兵们下令,然后跟着田凡来到帐篷里。唐二跟着田凡的老爹老妈去庄园了,有这么个人,大家心里放心。

田凡说道:“元福,下个月初,就是我们跟张将军比艺的时候了,有没有信心?”周仓说道:“伯光,你放心,这帮子兵可不是一般兵士可比的,呵呵,到时候我们就排成阵型压过去就行了!”

田凡摇摇头,说道:“不行,这样还不够。嗯,我想想,我这里有点关于阵法的东西,你到时候教会士兵们,战斗的时候有大用!”周仓连连点头。

田凡对昌豨说道:“老昌,你跟元福认识了吧?”

昌豨点点头,说道:“大人,昨天跟元福打了一场,我俩平分秋色,早就认识了!”正说着话,一个小校来报,说是刘备紧急召集各将军谋士议事。

田凡跟周仓、昌豨连忙赶去,昌豨本来不愿意去的,可田凡说了,刘备要见他,他只得答yīng



到议事厅时,除了远在小沛的关羽之外,差不多到齐了。三人分别找到跟自己合得来的人,坐下等众人聚齐,昌豨老老实实坐到臧霸身边。

田凡坐在陈登身边,陈登对田凡说道:“伯光,今年的春耕已经结束了,你说的方法还真好,呵呵。”

田凡笑笑,说道:“方法再好没有人照着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多亏你能把这些方法教授给下面吗?呵呵。”

陈登点点头,问道:“听说你见到黄公和庞公了?”

田凡点头说道:“嗯,两位先生半月后回来这里,说是要去你家看你老爷子,呵呵,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接待呀!”陈登连连点头。

两人正说着,刘备进来了。众人行礼过后,重新落座。

刘备说道:“今天召集众位来,是有事相商!”环视一周,见众人认真的听他说,刘备满yì

的点点头。

他看见臧霸身边有个陌生人,问道:“宣高,你身边这位是?”…,

臧霸连忙答道:“启禀主公,此乃霸之兄弟,昌豨!”

昌豨连忙做五体投地状,高喊道:“昌豨参见主公!”

刘备连忙几步走过去,把他拉起来,说道:“原来是昌将军呀,呵呵,闻名久矣,今日才相见!”说着,他拍拍昌豨的肩膀,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先任个校尉,以后有功再擢升!如何?”

昌豨感激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主公,昌豨是个粗人,本应听从主公命令!可犯了错误一定要受惩罚的,我已经答yīng

在伯光手下暂时任一个队率了!”

众人全都好笑的看着田凡,连刘备也是,田凡尴尬的说道:“主公,我那新兵营里没有主将,元福(周仓)是从关将军那里借的,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还回去,所以,我暂时先借昌将军用一用!主公放心,凡一定有借有还!”众人听罢,哄堂大笑!

刘备笑着说道:“好,既然昌将军答yīng

了,我就不说什么了!”说完,他示意大家静一静,继xù

说道:“好了,说正事!嗯,大家都知dào

,我徐州从去年到现在已经一年没有战争了!但是,战争正在临近!”

孙乾问道:“主公,此话怎讲?”

刘备答道:“昨天,我接到孔北海的求援信,现在袁本初遣长子袁显思(袁谭)急攻北海!另外,吕奉先和曹孟德也已经在兖州展开决战,估计不久以后,就会分出胜负!”

刘备话一说完,众人就开始议论纷纷。

刘备示意大家安静,说道:“现在我们要不要去救援孔北海?众位都说说!”

张飞和周仓同声喊道:“要!”

众人把他俩当透明的,没人理他们。他俩属于有仗打就行的人,唯恐天下不乱。

孙乾说道:“主公,我们兵力不够,不能跟袁本初交恶呀!”陈珪、陈登、糜竺、简雍也附和。

刘备说道:“还有谁要说话?”

臧霸说道:“主公,霸自来投之后,寸功未建,骤封大位,霸心不安。霸请主公发兵,不用主公一兵一卒,霸愿率原部,破袁显思!”

田凡连忙说道:“臧将军不可!”又转身对刘备说道:“主公,我们现在的实力不足以与袁本初抗衡,最好不要跟他直接对抗!凡建议,我们派一支军队,将孔北海及其家人救出!另外,给琅琊孙仲台部增兵五千,令其前出至莒县,防止袁本初过界!”由于曹豹辞掉了军职,他所率领的军队被并到张飞军中,这样,张飞的直属部队就有两万七千了。给臧霸五千,再给孙观五千,还剩下一万七,他倒是无所谓,反正都是给大哥效力。

刘备想了想,痛苦的点点头,说道:“好吧,就按伯光说的办!所增五千士兵,由夏侯博带领,另外,宪和也跟着去,帮着出出主意也好!你二人一定要跟仲台(孙观)等将相处融洽!你们可明白?”简雍夏侯博连忙答yīng

。之所以派夏侯博带领这五千士兵,主要是防范万一。这种做法无可厚非,众人都理解,毕竟孙观他们刚刚投诚。

说完这些,他又对臧霸说道:“臧将军,你不必如此着急立功,待到我徐州有足够实力之后,向北、向西、向南都可以出兵,那是就是诸位将军立功的时候了!”臧霸点点头,算是理解!

刘备又说道:“那兖州大战的事情,我们怎么处理?”…,

陈珪说道:“主公,兖州的事情我们插不上手,现在两方大战,我们静观即可!”众人都点头同意。

张飞不满的说道:“没意思,没仗可打的日子真没意思!”

陈珪笑着说道:“张将军,伯光说的对,等我们徐州的实力积攒到一定程度,我们就朝外攻击,到时候你只怕会因为有太多的仗要打而发愁!”说罢,哈哈一笑。

田凡说道:“诸位将军!等到曹孟德和吕奉先分出胜负后,我们徐州就会面临战争了,请各位时刻戒备!”几位将军都点点头。

刘备突然问田凡道:“伯光,你的兵练的怎么样了?现在距离你和三弟约定的日期可是很近了,你可要小心啊!”说完,呵呵一笑。众人也笑。

田凡说道:“主公,我那三百新兵已经训liàn

的差不多了,今天我又加了些阵法的内容给他们训liàn

,等训liàn

完成之日,就可以跟翼德一较高下了!呵呵。”

张飞笑着说道:“伯光,你太毒了,你要是赢了,我就一年不能喝酒!呵呵,对了,你还欠我一顿酒呢,今天去怎么样?”

田凡说道:“行啊!嗯,还是等等吧,等叔至回来一起算了!”张飞点头答yīng



事情商量完了,最终,刘备下令,让孙观派一队人将孔融救出。刘备亲自写一封信,解释当下的情形和徐州面临的危机。孔融求救,而自己无能为力,实在是不好意思,他需yào

解释一下。

田凡跟众人打个招呼,跟上了前面的简雍,他拍了拍简雍的肩膀,待对方回头后,他说道:“宪和,去救孔文举的事情,你亲自去,尽量把他的亲戚朋友之类都救出来。还有,北海有什么名士之类的,也尽量都给忽悠过来!如果有百姓愿意跟来的,也都带来!说起来,我们这里还是缺人啊!不过话说回来了,咱们徐州,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稳的,这对他们也有好处!”

简雍笑了笑,说道:“还是伯光想的周到!好,我理会的!”田凡和简雍的关系,是很亲近的,两人一起去了趟琅琊后,关系更近。

交代了几句,田凡告别简雍,带着周仓和昌豨回到军营。

第三十七章 特种部队的构想

路上,田凡问周仓道:“元福,我们那只军队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才?”

周仓想了想,说道:“嗯,唐贤和唐丰还算不错,他两人都有一手极其厉害的箭术,听他们说是家传的,另外,他俩心思都很灵活,只要带好了,以后当个将军也不是不可能。除此之外有一个更厉害的,叫王孜,那小子剑术超群!一把长剑使开了,我和唐一唐二三个人都近不得他的身!”田凡顿时来了兴趣,得去见见这个王孜!

来到兵营,田凡让昌豨去跟那些士卒们熟悉一下,又让周仓把王孜找来。

一会的功夫,王孜来了,只见这人身高七尺五寸,生的是……反正不壮就是了!田凡看着他,他也毫不畏惧的看着田凡。田凡心里点头,心说这家伙心理素质不错!有前途!示意王孜坐到自己身前,问了问他的基本情况。

原来王孜是泰山郡人,五年前因为杀了乡里的恶霸,而遭到报复,从此亡命天涯。去年屯田招人,他闲着没事,也正好跑累了,就加入进去。正好年初的时候,陈登替田凡选兵的时候,把他也选了进来。这厮一开始不显山不漏水,直到他认为田凡是个不错的将军,虽然练兵吊儿郎当的,但对士兵很不错,而他练兵的方法也很好,且他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也认为刘备是个能成事的主,这才显示了一下自己的本事。

就是十天前的事情,那天,几个士兵休息时间比试角抵,他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人打败了,当时就把大家给震了。于是轮番上前跟他比试,结果无一获胜。这厮全都是利用巧力,而且动作敏捷,形如鬼魅,专门找你身上使不上劲的地方下手,连唐一唐二这种变态的力量都不是他对手。周仓见了,不禁技痒,也是两下子被整倒。这下子,周仓急了,就问他善于什么兵器。这厮吊吊的说了一个字:“剑!”于是周仓找来自己的大刀,要跟他比武器。这厮说道:“马下你不是我对手!”周仓不服,果然,不到十招,周仓败了。周仓又叫来唐一和唐二,三人战他,还是败了!这回周仓才彻底服了!

田凡心说,这人看来是个有身份的人啊!

问道:“听元福说,你剑术不错?”

他不卑不亢的点点头,说道:“我跟王师学过剑术!”见田凡一脑袋的不明白,他解释道:“王师就是原先原弘农王的剑术老师,尊王讳越的便是!”

田凡脑袋嗡的一声,连忙说道:“可是三绝之中的王大侠?”王孜略微的点了点头。

点点头,这就难怪了!他问道:“你出身如何?”

王孜回答道:“算是个殷实之家,只是都败光了!”

田凡想了想,说道:“既如此,你就跟着我如何?”

王孜说道:“好!”

田凡心里想的是,有这么个人不用太可惜了!这可是一个刺客教习啊!另外,把一些现代特种部队的训liàn

方法教给他,让他训liàn

特种部队也不错吧?哈哈哈!

田凡想罢,说道:“这只军队里,有没有你觉得适合学习剑术的人?”王孜不解的望着田凡,田凡说道:“我想挑选一些人,由你任他们的首领,专门教授他们剑术!一方面,可以做刺客,另一方面可以训liàn

一只特种部队!”

王孜问道:“将军,什么是特种部队?”…,

田凡想了想,解释道:“嗯,就是一种特殊的部队,他们就是一帮军中的尖子,集中在一起组成的小型军队,能对地方目标进行精确打击。主要任务是袭扰破坏、暗杀绑架、侦察、窃取情报持等。这么说吧,就是一群各个都能下海擒龙,陆上伏虎的精锐之士!嗯,或者说,他们就是兵王!这些人必须能做到陆战、山地战、水战都比别的军队强!”

王孜听得两眼放光,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想了想,他有些失望的说道:“将军,我们这只部队里没有适合做刺客的,不过你说的这个特种部队倒是有几个人行!”

田凡点点头,说道:“那好,等一阵,我把训liàn

方法给你,我禀报主公后,让你在全军挑人!争取凑够五十之数!”

王孜一阵头晕,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你是说在全军三万人里挑五十?”

田凡点头,说道:“第一条,就是能全副武装跑一百里!还要有奔跑中百发百中的箭术,武装泅渡二十里,等等等等,你觉得有多少人能有这本事?”

王孜又是一阵头晕,心说这位可真狠!

两人就特种部队的细节说了说,王孜喜滋滋的走了。不一会儿,曹勇来了。他有些羞愧的说道:“大人,我没用,把事情办砸了!”

田凡摇摇头,说道:“呵呵,不是你的错,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算了,等等吧,监听的事情先停下来,等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具体细节,确定合适的训liàn

新方法后,再做打算!”曹勇点点头,出去了。

当天下午,田凡来到暗夜的训liàn

基地,李涛杨林曹勇三人先后跟田凡汇报了半个月里的情况,糜竺是他们监视的第一个人,败露后,刘备跟他们提了提,他们马上把任务终止了。四人商量后,决定更改方法!这帮人原先都是士兵,而且都是精兵,他们倒是忠诚,虽然田凡找的是些不像士兵的人,可他们还是没有做间谍的本事。得找合适的人训liàn



几人商量后,根据暗夜所要进行活动的特点,决定找那些著名的游侠、小偷、妓女、还有测字的、算命的、能说会道的、花言巧语的、淫贼骗子等等!这帮人一方面是教官,教会暗夜成员如何巧言令色花言巧语,另一方面,他们将是暗夜的主力!至于忠诚问题,一方面扣住他们的家人,另一方面洗脑,就不信他们能翻了天!另外,训liàn

基地也得换!现在的训liàn

基地在城外,是一个开阔地点,容易被人发xiàn

异常。

田凡发xiàn

,人,都是在做事中成长的!任何事情都比看到的复杂,所谓眼高手低就是这个道理!

跟他们商量后,田凡又跑到刘备那里,跟刘备了承认错误。

刘备笑呵呵的说道:“伯光啊,人无完人,你大胆去做,出了错,我兜着!”田凡心中对刘备是异常感激的,他能信任手下,也能包容属下的错误,这种主公,真的值得一个人为他效死!将几人商量的结果告sù

刘备,刘备听后感觉很好,表示大力支持,并且要调拨一个宅院给他们做训liàn

基地。

第三十八章 加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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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田凡的老爹和老妈还有弟弟回来了。在田凡的嘱咐和提醒下,他们对黄月英怪异的相貌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异养,相反,对她的到来表示了欢迎。田凡跟老爹老妈说了会话,先问候了父母的身体,然后又表示自己身体很好,跑了趟琅琊反而更好了。

跟老两口说完话,田凡带着弟弟田坤和黄月英来到自己的院子。田坤比黄月英小个差不多两岁,小嘴里月英姐姐月英姐姐的叫着,很是甜蜜,小月英的笑容就没断过。看着这俩小屁孩,田凡感觉,年轻真好,想干啥就干啥!

田坤对小虎也是很亲热,只是小虎对他不感冒,他靠近时,小虎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警惕。不过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在黄月英的哄骗下,小老虎安静了。小月英和田坤带小雪和旺财、富贵一起到院子里玩去了。哦,田凡的老爹给两条狗起了名字——旺财和富贵!田凡本来是想起个大黄和小白的名字的,两条狗一黄一白一大一小。老爷子不愿意,说田凡起得名字显得没文化,所以两条狗的名字就悲剧的定成了——富贵、旺财!田凡很不明白,到底是谁没文化?

蕙儿、小青和小六儿在聊天,也不知dào

这三个人怎么这么多话要聊!白玉竹则又在捣鼓她的琴,田凡很无奈的发xiàn

,没人愿意理自己!干点啥呢?要不然去军营吧?现在是训liàn

的关键期,自己应该多去看看的。哎,可是今天实在懒得动弹啊!

正无聊加无奈间,有人来报,说刘备相招!

田凡发xiàn

自己来的比较及时,人还没来几个,他不禁有些高兴。刘备见田凡来了,说道:“开始吧!”见田凡落座,他继xù

说道:“今天就招几位来议事!”

田凡看了看周围,陈群、孙乾、糜竺、陈登、陈珪,再加上自己,一共六个人,而且全都是文官,顿时傻眼了,我晕,原来就找了这几个呀,还以为自己来的及时呢!

刘备说道:“子仲,你说吧!”

糜竺点头,说道:“诸位,我为主公从事,主要负责处理内务。现在有一个危机,那就是,我们快没钱了!”

田凡奇怪的问道:“主公,徐州不是有很多积累吗?现在就没钱了?”

糜竺说道:“伯光,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最近我们又是修城池,又是安排流民,又是练兵,这那一项不是花钱如流水啊?徐州虽然有些积蓄,可前年曹孟德攻徐州时,被当时的下邳相笮融抢走了大部分,而去年又是灾年,我们没收税,反而还要救济灾民!幸亏你的烧刀子给了主公一些份额,不然都撑不到现在?”

田凡点点头,问道:“那主公打算怎么办?”

刘备说道:“我这不是没办法才召集你们几位来的吗?”

几人都低头沉思,过了一会,糜竺说道:“主公,竺颇有家资,我愿捐出一半给主公!”

刘备感动的看着糜竺,说道:“子仲啊,如果那样,我就太感谢了!”

陈登和陈珪对视一眼,也说道:“主公,我家也还可以,我也愿意捐出一半家资,以资军用!”

刘备点点头,说道:“诸位有此心,我等大事何愁不成?”

田凡说道:“主公!我反对!”…,

众人一愣,田凡这个人向来很温顺的性格,现在竟然直统统的反对刘备的话,这不禁有些让人意wài



刘备倒是没有生气,这点容人之量他还是有的!他问道:“伯光,你说说,为什么要反对?”

田凡点点头,说道:“主公,一来,陈家和糜家的钱,不是主公你的,而是他们自己辛苦挣下的,是,他们是心甘情愿的捐献给主公了,可主公能心安理得的收下吗?二来,若是主公收下了,那么是否会对两家一直存着一份感恩的心理?以后他们犯了错,是否会从轻发落,立了小功劳,是否会当成大功劳赏赐?若是如此,我们军中,还有何种公平可言?其他的同僚见了,会不会也捐出家产,以求给主公一个好印象?那些有本事,却清贫的人,是不是就会没有出路了?三来,虽说陈家和糜家有钱,可我们徐州开销大,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

众人听完,全都愣住了,好半天,刘备才惭愧的站起身来,对田凡深施一礼,说道:“若不是伯光,备险些铸成大错了!请受备一拜!”

田凡连忙把他拉起来,说道:“主公切不可如此!凡也有错,说话不应如此直接,望主公原谅!”

刘备连连摇头,说道:“伯光啊,备深知忠言逆耳,你不必担心!”

糜竺、陈登、陈珪三人也站起身来,向田凡行礼,表示自己错了,自然又少不得一通乱!

好容易大家都坐好了,可又同时犯起愁来!迫在眉睫的困难,该如何解决呢?

孙乾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公,不然我们加税?”

刘备摇头,说道:“去年刚刚大灾,今年能不能收税还难说呢,怎么能想着加税?此法不妥!”

田凡突然说道:“主公,现在我们下邳不是有很多商人来作生意嘛?我们收点商税如何?”

糜竺摇摇头,说道:“三十税一的商税,根本收不了多少,还平白得罪氏族,不值得!”

田凡说道:“不是那个商税,我是说,我们对一些特殊的产业收重税!比如酿酒,我们的烧刀子现在卖的很好,就是多收点税也没什么!”

刘备问道:“你打算收多少?”田凡说道:“烧刀子属于奢侈品,普通老百姓喝不起,我们收五分之一!”

众人一惊!

陈登问道:“这能行吗?”

田凡说道:“怎么不行?我们的烧刀子是全国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他们不买也得买!再说了,实在不行,我们这些卖酒的稍微降一降价,买主在稍微提提价,我们的税就出来了!这样,每年差不多能有两亿钱入账吧?”

糜竺算了算,说道:“嗯,以现在的产量来说,差不多!不过过一段时间,生意还会扩大,税收额也能上升!”

刘备听了很是兴奋,要知dào

徐州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五亿啊,这要是成了,多出这么些钱,能不让人兴奋?

田凡接着说道:“不过烧刀子不会一直这么贵,等我们陈酿的酒出来后,烧刀子的价格就会降下来,税收的比例也应该降下来。主公,我们收税的原则应该是对奢侈品征收重税,而普通的东西,则少收或者不收!”

刘备问道:“为何如此?”

田凡解释道:“主公,能用得起奢侈品的人,不在乎多花点钱。可是普通的东西,百姓要用的东西,如果收税过重,那价格上涨之后,百姓还怎么用得起?”…,

刘备听的连连点头,几个人也都是恍然大悟像。

田凡接着说道:“还有,比如造船业,我们缺少战船,就免收建造战船的税赋,这样,那些可以造船的人就会多造船!若是徐州产量太多,而产丝绢太少,我们就将粮税上调,将丝绢税下调。呵呵,我们随时调整税收政策,刺激商人生产我们紧缺的物品,或者让他们停止生产我们已经富余的物品!这样,我们就可以间接调整所辖地界上的生产的物品种类!”

几人听得连连点头,他们对田凡说的这些从没想过,可仔细一想,却是大有道理。仔细想了想,相继表示同意,刘备决定由田凡、糜竺、陈珪等人商量一个新的商税法,以便合理的征收商税!

刘备又有些苦恼的摇摇头,说道:“可这也不能解我们的燃眉之急呀?哎,难呐!”

田凡想了想,说道:“主公,你看可不可以这样?徐州的税赋肯定是会收上来的,只是现在没法收,所以才有了现在的燃眉之急!可若是,我们以徐州的税赋为抵押,向各大家族借款,想必,他们应该会答yīng

的!不过,为了防止各大家族不信任,以为我们是以借贷为名,行那抢掠之事,凡请主公以州府的名义与他们定一个约,并请闻名于世的大儒、名士做公证人。”

刘备顿时眼前一亮,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抢掠别人财产,所以这个方法很合适!一来有正式的官府行文,有名士的公正,效果会不错,二来这个方法也是应付突如其来的紧急事件的好办法!他站起身来,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大手一挥,说道:“好!就这么办!”

糜竺、陈登等人相继表示,首先参与,这样,终于以一种合情合理的方法,解决了暂时的燃眉之急。

商议完具体的实施细则,田凡又说道:“主公,凡另有一条生财之道!”

众人大感兴趣,刘备问道:“那条生财之道?你且说来!”

田凡点点头,说道:“主公,我们可以卖盐!”

刘备说道:“呵呵,伯光,我们徐州虽然产盐,可主要是在广陵郡,而广陵……其他地方产量不大,就算盐业全都由我们自己卖也不能增加多少钱啊!”

第三十八章 加税?(下)

田凡摇摇头,说道:“主公,我说的不是熬盐,而是晒盐!”

刘备问道:“伯光,何为晒盐?”

田凡解释道:“主公,各位,现在通用的制盐方法是将海水放入锅中,慢慢熬干水分而得到盐,这种方法慢,产盐少而且成本高!我说的晒盐,则是在海边挖出一块略低于涨潮时海面的平地,叫做盐田,并且要有一个小的堤坝,将海面跟盐田之间堵住。等涨潮时,把堤坝扒开,海水灌进这块地里,退潮时,我们把堤坝的缺口堵上,阻止盐田内海水流走。这样,在海风吹,太阳晒之后,盐田里的水会减少。然后再灌入海水,再晒。如此反复,盐田里就会出现大量的盐!”

几人都很震惊!如果田凡说的这个方法可行,那么大汉的盐价将会从此改变!

刘备激动的一把抓住田凡,急切的问道:“伯光,此事可行?”

田凡点头说道:“可行!”

刘备放开抓住田凡手的手,愣愣的坐在那里。好一会,他回过神来,深情的注视着田凡,对他说道:“伯光啊,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救星啊!”田凡一阵恶寒!

说完了方法,众人商量具体的实施细则。

田凡说道:“主公,这件事一定要派绝对信得过的人去办!一来防止此法外传,二来也不会出现贪贿的情况!再一个事情是,要派军队在外把手,防止泄密。”

刘备点头,说道:“那我让我的亲兵副统领刘安带人去办,这人一直跟随我,已经十几年了!绝对可以信任!”

田凡点头,继xù

说道:“主公,这个造盐的方法我会写一个细则给主公。另外,现在是战时,情况特殊,我们就将这个方法把在手中,以便增加我们的收入。但是我希望等天下太平时,主公能将此法交给商人管理,不要用官府的人管理。”

刘备奇怪的问道:“为何?”

田凡说道:“主公,官府的人管理这个事情,容易出现贪腐,最终百姓买到的盐可能更加贵。就像武帝时官府收回盐铁生意,实行zf专卖。你看后来成了什么情况?只是养活了无数贪官而已!而如果是商人负责,那么在官府的监督下,他们不会干的太出格!”

刘备点点头,笑着说道:“好,等天下太平以后,我让你田家做我大汉的盐铁生意!哈哈哈。”

几人一起大笑,田凡连忙说道:“主公,我这么说可不是为了自己啊,你可不要误会!”

刘备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呵呵,不必紧张!”

田凡又说道:“主公,其实晒盐最好的地方是青州乐安和东莱两个郡,以及冀州的渤海郡,只是我们要等拿到青州才能在那里晒盐了!”

众人点头,陈群说道:“过几年吧,呵呵,冀州不好说,可顶多五年,青州必在主公治下!”说罢,众人附和。刘备高兴啊,哈哈哈!

陈登说道:“主公!若是伯光所说晒盐之法可行,那么对我们的好处,将不只是增加赋税!”

刘备问道:“哦?还有什么?”

陈登一笑,说道:“主公,广陵郡现在不在我们掌控中,而广陵的盐商很多,其中大多数是广陵的世家豪族控zhì

的,一旦主公这里盐出产后,势必会对他们造成冲击!到时候,我们让他们也参与贩卖,价格嘛,就比他们的成本低两成,想必他们也是愿意的!到那时,他们还能不老老实实支持主公吗?”刘备听了,大点其头,连连称好!…,

钱的问题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众人都是很高兴。糜竺说道:“主公,伯光说的收商税的事情,也要抓紧提出一个完整的条陈。我和几位商量后,再报主公!”

刘备说道:“很好,你们办事,我放心。你们商量好就可以实行,我就不用看了。呵呵,我只要充分的相信众位,给众位足够的权利,何愁大事不成?”众人都说,主公英明。

田凡看刘备心情很好,就把自己想办特种部队的想法说了出来。众人一听,大感兴趣。刘备问道:“你说的我不太明白,你简单的讲一下!”

田凡应了一声,说道:“简单的说,就是一群能力非凡的士兵聚在一起。这帮人不是用来正面对敌的,他们善于夜战近战,能在特殊情况下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比如,在交战之时,他们能轻易的利用夜晚爬到敌人的城墙上,然后无声无息的杀死守门敌军,打开城门,迎接我们的军队进城。再比如,我们需yào

救一个陷落到敌人城中的人,这种情况下,他们就能派上用处了!”

刘备听了,很是兴奋,说道:“好,太好了!既然如此,需yào

什么人,你自己挑选就是,我给下面的将领打招呼!”田凡赶紧称谢。

两天后,刘备给暗夜拨发的宅院落实了,具体位置在城外七十里处,是一个农庄,原先的主人死了,而他也没有什么亲人,所以被收到官府手中。田凡带着曹勇等人去看了看,他们都很满yì

。这个庄园很大,约有百亩,房间很多,住千人不成问题。更重yào

的是,这里僻静,背后是一个小山,山上密林森森,附近的土地都属于原先的主人,现在是无主之地,也没有人会过来。田凡他们只需yào

把地方整理一下,就可以在里面训liàn

了。

田凡现在是忙的很,一人身兼四职,暗夜的头子,匠造营的头子,小军营的头子,未来还会是特种部队的头子……还要时不时的听候刘备的召唤,忙啊!

他忙完这些,跑到匠造营。投石机早在田凡去琅琊国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可是为了保密,刘备没有命令立即生产,要等到新的匠造基地建好,才开始正是量产。赵山老头子拿了十万钱的赏钱,心情好的没法说。听说田凡来了,连忙屁颠屁颠的窜了过来。

要说起来,匠造营里所有的人对田凡都有一种非常感激的心情。在他的建议下,工匠们开始拿工资了,虽然不多,可也比只管饭强呀?而参与创造连弩和投石车的工匠们更是兴奋,他们都拿到了五千到一万不等的赏钱,工作的积极性也大了许多。

几人来到周挺的小屋,还没坐下,刘正和赵山就问了,“是不是有新任务?”

田凡连忙摇手,说道:“哪有那么多任务啊?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认真负责,即使没有新任务,照样有赏钱拿!”

见张胜和张翔情绪不高,他问道:“两位张老,怎么都不高兴啊?”张翔说道:“伯光,你给的那个布袋甲,太难了,完全没有进展!”张胜也说道:“是啊!陌刀也没有进展!”

田凡问道:“哪里挡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张胜说道:“其实两个问题是一样的,就是铁不行!我们造不出那么好的铁!就拿陌刀来说,我试着打造了一把,倒是能达到你的要求,坚固倒是坚固了,可太重!一百二十多斤中,只怕没人用的了!”…,

张翔点点头,说道:“布袋甲这边的问题也差不多,也是材料的问题!按照你说的重量和厚度,根本做不到有效的防护!还有就是,那么大的整片铁板实在是不好打造!”说罢,摇了摇头。

田凡点点头,说道:“这些都不着急,你们认真干就是了!嗯,我想,你们现在应该想办法提高冶铁技术,争取能搞出更好的铁,这样就问题不大了!”两人垂头丧气的点点头。

田凡又问道:“对了,曲辕犁搞得怎么样了?”

这次赵山也高兴不起来了,他说道:“进展不大!实在是……这东西超出我们的理解。我们几个也在一起讨论过几次,可是……”

田凡也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算了,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你们多用点心思!”几人连忙点头。

出了匠造营,田凡回到下邳,找到了下邳令。他叫刘达,按照族谱查一查,也是汉室宗亲,是光武帝儿子中的一只的一个偏只,反正关系挺绕的。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尤其是抓人方面,他很是擅长,有点神探的感觉。这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四十来岁,面白无须,跟个太监似的。而且说话也阴阳怪气的,据说很不好打交道。不过田凡倒是不觉得,只是觉得刘达说话有些冷罢了,见到刘备的命令后,他马上答yīng

帮忙。虽然他不明白刘备要这些社会不安定因素干什么,可这不妨碍他执行刘备的命令。

刘达不冷不热的问道:“田大人,什么时候要人?符合标准的人,监狱里有一部分,可以马上提走!如果不够,我在帮你抓!”

田凡点点头,客气的说道:“多谢刘大人!提人的事,暂时不着急,等我那边安排好了,自然会有劳大人的!至于抓人,呵呵,不瞒刘大人,这种人是多多益善,你能抓多少,我就要多少!”

刘达点点头,说道:“下邳城内的,三天之后!下邳城外的,看远近!”

田凡很是惊讶,三天时间?效率够高的呀!感谢他几句后,田凡离开。

第三十九章 影响深远的一场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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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五月份。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徐州没有什么大事,田凡的日子也过的相对轻松。除了从刘达那里接过了三百来个人之外,每天就是去军营看看,跟周仓、昌豨、王孜交代点东西,再到暗夜的新基地跟曹勇他们唧唧咕咕讨论点什么,然后回家逗逗小老虎,跟小月英和弟弟田坤玩玩,跟蕙儿、小青、小六儿聊聊,听白玉竹弹弹琴,再去看看糜贞。

暗夜那边的事情,田凡已经交给曹勇他们三个了,反正现在也用不上自己。现在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给那三百多未来的人才洗脑!每天不断的重复那几句话,跟传销有些相似。曹勇跟着田凡在小军营待过,他对这些了解的很透彻,再加上田凡陆续想出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洗脑招数,这帮人过了初期比较躁动的几天后,也就慢慢的老实了。田凡计划话两到三个月的时间,给这帮人好好洗洗脑,然后就可以展开训liàn

了。

五月上旬的一天,就是田凡和张飞约定的比试的日子了!

比试当天,很多人到场,大家都想见识一下田凡练兵的本事。而比赛的结果出人意料,张飞惨胜!

张飞选择的那群兵,并不是选择的各个队伍里的精锐凑成的,他以抓阄的方法随便找了三百人,可是田凡的运气不好,张飞抽到的是一只完全由丹阳悍卒组成的部队!这支部队打过黄巾军,打过曹操,说不上身经百战,可打过十仗是有的。

张飞本以为田凡那只部队训liàn

时间太短,所以肯定不会太精锐。没想到,这只部队的士卒,在体力和协同方面占到绝对的优势!而且,田凡将戚家军的鸳鸯阵、三才阵也搬到了部队里。虽然没有趁手的家伙,可是这种千古名阵还是表现出了很强的威力。张飞无奈的发xiàn

,当田凡摆出鸳鸯阵的阵型,两方对峙时,自己一方根本无从下嘴!自己后撤,田凡马上变成三才阵追击。

这种仗打的憋屈,可是张飞还是有办法的!他带着自己的军队不停的跑动,又亲自带领最精锐的二三十人冲阵,最终把田凡他们的阵型搞乱了!

田凡无奈的发xiàn

,自己的士兵和将领之间配合的很有问题!有点指挥不灵的意思。周仓和昌豨的指挥,是没有问题的,关键在于士兵的执行力上!三个月的时间,太短暂了,士兵们对阵型不够熟悉,相互的配合也有很大问题!

另外一点,新兵跟老兵的区别也很明显!虽然明知dào

是演习,可不难发xiàn

这些新兵的紧张!而张飞带人冲阵的时候,那些人身上发出的舍我其谁的杀气,也是这些新兵们没有的。

总体来讲,虽然他的训liàn

方式可圈可点,虽然他的军队算得上顽强,能听得进上官的大多数命令,可他还是败了!虽然败了,可张飞损失也很严重,到最后,只剩下了三十多个人!田凡败了,可虽败犹荣!

田凡有些沮丧,自己训liàn

暗夜搞不好,训liàn

新兵也不行,是不是有些无能了?想想其他穿越者们动辄训liàn

出精锐,动辄就是指挥上万人的大战,还能百战百胜,他发xiàn

自己真的很无能!甩甩脑袋,驱走心中的郁闷和沮丧,他还有事呢!

虽然田凡败了,可刘备在田凡的建议下,对全军的步兵推广这些训liàn

方法和阵法。田凡也告sù

刘备说道:“主公,鸳鸯阵、三才阵这几种阵法,这些士卒都没有练好,毕竟时间太短。这两种阵型适合双方混战,或者对抗乌合之众,如果对方举大盾来攻,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所以主公一定要告sù

各位将军这一点!”…,

刘备点头,说道:“伯光,看来你练兵也是很要一套的,不然你当将军的了?”

田凡连忙说道:“主公,我还是做我的工匠吧!当将军太辛苦,我受不了!而且主公注意到没有,现在我练的那只部队的兵器并不合适,所以没有发挥出这几种阵法的全部威力!我还想等有了更好的工匠后,专心做工匠头,给他们打造合适的军械呢!”刘备笑了笑,没再提这个事!

张飞通过这场比试,对田凡很是佩服!他想了想后,对刘备说道:“大哥,今天这场比试,我看还是平手吧!伯光的兵没见过血,如果他们哪怕经过一场战斗,只怕我不是对手!甚至经过了今天的比试以后,可能明天我就不是他对手了!”

刘备很惊奇,他问道:“翼德,我没有听错吧?”

张飞点点头,说道:“说实话,以前对伯光的训liàn

方法也不认同,可今天一比之后,我才有些后怕!”

刘备想了想,点头说道:“也好!呵呵,若是算伯光输了,只怕你这这后半辈子,能醉倒一半时间!”张飞尴尬的笑笑。

张飞心情好,虽然赢得惨了点,可毕竟是赢了,于是叫着田凡去喝酒,田凡正郁闷呢,也就答yīng

了。以张飞的性子,不灌田凡是不可能的,所以田凡也喝了不少,加之心情不是那么舒爽,他很晕!

坐在马上,他一直在想自己做的这些事!他发xiàn

自己想问题很不全面,还真不是做大事的材料!越想越觉得沮丧,看了看身后的唐一唐二,发xiàn

这俩人没心没肺的傻笑呢!

田凡问道:“你俩傻笑什么?今天输的还不够?”

唐一挠挠头,说道:“公子,虽然我们输了,可张将军那些人可都是劲卒啊,输了也不丢脸!反正我们有时间,一年后我们还会输吗?呵呵,只怕那时,我们能打他六百人了!”

田凡一想,也对!自己烦恼什么?找找经验,以后做事小心点就是了!他嘿嘿一笑,问他俩:“你俩谁跟芳草好?谁又跟桂枝好?”两人不说话,脸红。

田凡说道:“行,我也不逗你们了。我和贞儿都商量好了,等我们成婚之后,给你们也办喜事!”两人连忙谢恩。

三人谈谈说所就到了家里。这时候,门口的下人说道:“公子,家里来了两个老头,好像其中有月英小姐的父亲!”田凡一听,赶忙将坐骑交给下人,撒丫子跑到正厅。

果不其然,黄承彦、庞德公、诸葛瑾、诸葛亮、庞统,五个人都在!老爷子正陪着这几个人聊天呢。几个人聊得很是热闹,每个人手里端着一碗冰淇淋,嗯,就算是冰激凌吧!

田凡甩甩有些晕的脑袋,对着屋里行了一礼,说道:“凡喝的有些大,请各位原谅!”

庞德公他们见田凡进屋,两个老的没起身,只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而那三个小年轻却起身见礼,诸葛瑾口称“伯光贤弟”,另两个则称呼“伯光大哥”。

庞德公呵呵笑道:“伯光,不怪不怪,伯光真性情人也!呵呵,现在我真是看不透你了!听你父亲说,这冰品也是你搞出来的?”

田凡谦逊的说道:“庞公,这不过是我一时无聊瞎乱捣鼓出来的东西,当不得您如此夸奖!”说完,问黄承彦道:“伯父,您见到月英妹妹了吗?”

黄承彦很无奈的点点头,又懊恼的摇摇头,说道:“伯光啊!你可把我害苦了!”…,

田凡不解的问道:“伯父,此话怎讲?”

黄承彦看了田凡一眼,说道:“这丫头跟小雪玩疯了,见到我这个爹爹,爱答不理的。你说不是你害了我吗?”田凡无言以对,笑的有点尴尬。

庞德公见田凡的表情,说道:“伯光,别理承彦那老东西!得了便宜还卖乖,他闺女什么时候这么开心过?他是高兴,跟你开玩笑呢!”

田凡听了庞德公的话,然后转头无辜的看着黄承彦,黄承彦终于笑了,说道:“你个臭小子,没听见老庞说的吗?逗你玩呢!老庞说的不错,月英现在确实是开心!”说罢,捋须而笑!田凡终于松了一口气。田凡想想确实也是,这些天,家里到处充满了黄月英欢快的笑声。小雪能跑能跳的,天天和两个狗奶妈跟着黄月英撒丫子在院子里转悠,也是因为有了她,家里的人都多了许多笑料。

田凡问起别后的事情,黄承彦和庞德公简单的说了说。他们在陈到的护送下,一路到达琅琊,在琅琊待了几天后,又赶回来,路上并没出什么事情。只是几人对陈到带领的军队的军纪,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

扯了一阵子闲话,黄承彦问田凡道:“伯光,上次你说商人的地位会上升。听了你说的原因,我后来好好的想了一下,确实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你对政治是很有见地的,不知dào

你对现在的大汉,有什么看法?”

田凡招招手,把下人都赶出去,然后挨个看了房中的人。看完后,田凡说道:“各位,我将要说的是很敏感的事情,传出去,我就人头不保!请各位务必不要外传!”众人听田凡说的话,都严肃的点点头。

田亮老爷子一听,连忙起身,说道:“既然那么要紧,我还是别听了,万一哪天做梦说出来了,就是祸事!”说罢,他走了。

田凡笑笑,心说老爷子真够小心的!

庞德公对诸葛亮和庞统说道:“你们两个小的就出去吧!”

田凡看到两个小家伙哀求的眼神,说道:“庞公,两位贤弟就留下吧,我相信他们不会外传的!”两个人连忙点头如小鸡啄米。

庞德公想了想,点点头,算是答yīng

了。

第四十章 影响深远的一席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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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众人一眼,他说道:“现在的大汉,基本上已经没有希望了!”

黄承彦和庞德公对视一眼,说道:“哦?此话怎讲?”

田凡说道:“自从桓灵二帝以来,政事不行,十常侍乱政!又经过黄巾之乱,董仲颖再来了个废立之举,算是把刘家的脸面撕了下来!他死后,李傕郭汜再乱政。现在献帝还在李郭手中,汉室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所以说,汉室的希望已经不大了!”

庞德公点点头,问道:“那你家玄德公为什么还要举扶汉的大旗?”

田凡说道:“庞公何故耍我?您会不知dào

?”

庞德公笑了笑,说道:“呵呵,好,我知dào

,不过是名声罢了!嗯,那你认为当今天下各个势力中,谁最有希望问鼎天下?”

田凡说道:“应该是曹孟德!”

诸葛亮问道:“伯光大哥,那你为什么不去辅佐他?”

田凡看了看诸葛亮,说道:“曹孟德生性多疑,而且好杀戮!你不知dào

他打徐州时杀了多少无辜百姓吗?我不喜欢他!”

诸葛亮点点头。庞德公又问道:“那其次呢?”

田凡说道:“其次当然是我家主公了!主公他性宽仁,爱hù

百姓,能听他人之言,对自己不懂的东西从不多插嘴,从来都是信任别人!这样的主公多好啊?总有一天,会有各方英才来辅佐他的!”两个老头点点头,三个年青的也是一脸的认同。

庞德公问道:“那你认为刘使君能成事吗?或者说他能当皇帝吗?”田凡想了想,说道:“我现在不能肯定主公能成事,这个决定的因素太多,不过,还是很有希望!但是,我不希望主公当皇帝,即使是成事以后!”

两个老头对视一眼,黄承彦问道:“为何?”

田凡想了想,说道:“如果主公当皇帝,那么主公的儿子会当皇帝,主公的孙子会当皇帝。可是,这么几代下去,还会是明君么?几百年下去,岂不是又要天下大乱?然后有一个人崛起,扫平天下后再做皇帝,然后几代后再出现一系列的昏君,再天下大乱。如此往复,没有止境,苦的还是老百姓啊!”田凡脸上还是红的,他喝醉容易,可醒酒却很慢!也就是在这种状态下,他才能畅所欲言。

庞德公说道:“也不一定吧,如果给每一人皇帝都请好的老师,让他们亲贤臣远小人,那么也许能一直下去呢?”

田凡摇摇头,说道:“老师再好,教的再好,谁敢保证学生就能学好,然后跟着做好呢?”说完,田凡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关键的问题是皇权太大,感觉上,天下是为天子一人而设。其实真的是这样吗?”田凡自顾摇摇头,说道:“圣人也说过,天子为天下而设!因为皇权过大,于是又出现了外戚、宦官干政,这些都是乱世的缘由!”

黄承彦摇摇头,说道:“这是古今通病,无法解决的!”

田凡摇摇头,说道:“也不一定!如果能削弱皇权,让皇帝,或者说是天子,仅仅作为国家的象征,而不参与朝政,那么就不会有外戚和宦官干政的担忧了,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两个老头说道:“怎么就解决了?皇权是削弱了,可是必将增加相权!这不一样权利过大,容易出问题吗?”…,

田凡摇摇头,说道:“丞相不能设成终生制的,要设定一个最长任期!”

庞德公问道:“什么意思?你详细说说!”

田凡点头,说道:“我们可以立法,丞相最多可以担任两届,每一届五年,如此就好了!”

庞德公问道:“为什么要两届?这个届又怎么讲?”

田凡说道:“之所以说届,是因为我认为,丞相应该由选举产生!嗯,这有点象墨家的思想。选出以后,这一届,嗯,假设是五年,这五年里,如果他干得好,那么下一届人们肯定还选他!如果干得不好,那么就不选他好了,可以选其他人!之所以要规定最长只能干两届,就是防止人在相位上待长了会产生一些麻烦事!”

两个老头两眼贼亮,看的田凡心里发慌!两老头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又缓缓点点头!

这时候,庞统问道:“伯光大哥,听你的意思,丞相由选举产生,那你认为百姓应该有参加选举的权利吗?”

田凡点点头,又摇摇头,字斟句酌的说道:“现在肯定不行,现在的交通状况不行,通讯手段也不行!即使百姓想参加丞相的选举也不可能。不过,可以由百姓在自己所处的地方选举出一些代表,比如每个县一个或者两个,然后他们代表本地的百姓参加丞相的选举!”

两个老头听得连连点头,诸葛亮问道:“伯光大哥,你觉得百姓能分清好坏吗?”

田凡摇摇头,说道:“很难,现在的百姓识字的都不多,很容易被蛊惑。就像黄巾之乱,那些百姓,就是被张角兄弟蛊惑了。所以,必须要增加百姓的学识,至少要让他们识字,懂得一些道理,能分清好坏!”

黄承彦摇摇头,说道:“圣人不是说过吗,百姓愚昧了好管理,我看这很难!”

田凡说道:“圣人说的那些,只怕也不一定全对!百姓愚昧的这句话,应该是出自于那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吧?”

见几个人点头,他说道:“其实,那句话不是这个意思!”

这句话一说出口,厅中几人有些惊了!这句话从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一直是这么理解的,怎么可能错了?

庞德公说道:“哦?错在哪里?”

田凡说道:“圣人有言‘有教无类’!也就是说,百姓都是可以教化的!孔圣人主张,对不同的人,要采取不同的教育方式!可以看出,他并没有说百姓愚昧了才好的意思!相反,他认为百姓都有受教育的权利!而刚才那句话的真zhèng

含义,应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就是说,如果百姓明白道理,那么就不要多管他们;如果百姓不明白道理,就让他们明白道理!”田凡说完,几个人一片安静!

好半天,庞德公才说道:“伯光这一席话,只怕会让多少腐儒羞愧万分!说得好!”

好一阵,黄承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伯光,继xù

刚才的话题说!”

田凡点点头,开口道:“所以说,百姓是应该教育的!如果百姓有分清是非的能力,对统治的人来说,的确是个麻烦,也许统治起来不是那么方便了!可是如果他们能明辨是非,黄巾之乱也就不会发生了!”

看了看两个老头,田凡说道:“黄巾之乱发生的原因,一个是百姓太穷,另一个是百姓受到了蛊惑!我们看看这两个条件,刚才已经说了要办学,教会百姓明辨是非的能力,这样百姓就不会受到蛊惑了。另一个,就是百姓太穷了!这个问题,嗯,我们先说说什么样子的社会才是稳定的!”…,

说完,沾了点酒,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纺锤形的东西。田凡说道:“几位请看,这个纺锤形横向的粗细成度,代表人数,而高度则代表富裕程度。你们看,我画的这个形状就是最稳定的社会财富结构图!最富有的人占到少数,最穷的人也占少数,而大部分人在中间阶层。人心都是思定的,这种图形下的社会形态,大多数人不缺吃穿,大部分人都不会造反,谁能搅得天下大乱?”

诸葛瑾问道:“你说的我不是太懂,可是,假设你说的都对,那么你怎么保证百姓能多数达到中间的财富程度呢?”

田凡说道:“这个不是我来保证的,嗯,这么说吧,国家立法,需yào

有一部根本的法律,这部法律里面,要规定人权,也就是百姓应该享有的一些基本权利。比如,人们有言论的自由,有信仰的自由,有免于饥饿和恐惧的权利,有生命和财产不受侵害的权利,有参加选举的权利等等!这是根本,只有这种根本性的条件有了,才能打破现在这种弱肉强食的境地!这样,朝廷和国家在制定细则法律的时候,就会根据那部根本大法的规定来,不违背它的才能被通过!这样,百姓的利益得到了最基础的保护。然后才能谈其他的,只有保证了这些基本条件,才有可能达到我说的那种最稳定的社会财富分部。”

几个人听的晕乎乎的,黄承彦问道:“伯光你支持法家?”

田凡摇摇头,说道:“我那家都不支持,我还是觉得各家取长补短最好!不过,有些事情,必须有一个准则,这时候,就需yào

法律了!”两个老头点点头,开始沉思。

好一阵,黄承彦问道:“对了,关于选举,伯光刚才说了百姓的教化!还有一点,就是交通状况和通讯手段的问题,你是怎么看的?”

田凡甩了甩头,压了压越来越晕的脑袋,说道:“交通状况的改善,需yào

多修路,需yào

改良交通工具!比如,现在通用的马车都是两轮的,可以改成四轮的!载重量更大,相应的运输成本也低!而通讯手段的问题,呵呵,这个就需yào

工匠们研究了!如果有一天,工匠们能发明一种可以使两个人在千里之外说话的东西,这就不成为问题了!”

庞统叫道:“这不可能!”

田凡摇摇头,说道:“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你想想,原先有多少人们认为做不到的事情,可是现在还不都做到了?”

庞统没再吱声,想想,确实是这样。千年前大家都用青铜剑的时候,谁能想到会有现在的钢刀?千年前大家走路的时候,谁能想到可以有马车代步?

屋中静悄悄的,两个老头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几个年轻的听的头昏脑胀。他们根本就听不懂这些东西,就像田凡说的丞相由百姓选举产生,虽然田凡解释了很多,他们觉得太难了,简直完全不可能,根本无法实现。

过来好一会,两个老头才醒过来。黄承彦对田凡说道:“伯光,你说的这些,我还不能完全明白。嗯,你有空再好好想想,整理一下,写给我一份。我带回襄阳好好kàn

看!”田凡说道:“好的,有伯父做点评,我也能学到很多!”

这个话题说完了,众人继xù

喝酒闲聊。突然,一个家人来报,说是刘备来了。

田凡连忙迎出去,几个人也都跟着迎出去。刘备远远见到几个人,行礼高声喊道:“刘备拜见两位先生!”刘备身后跟着的孙乾、糜竺、陈登等人也都敬礼。只有陈珪老神在在的站着,笑眯眯看着两个老头。…,

黄承彦和庞德公跟刘备等见礼完毕,对其他几人略略点头,走到陈珪身边,庞德公锤了陈珪一拳,说道:“你个老不死的,还没入土啊?”

陈珪呵呵笑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还没死,我死了岂不孤独?”

三个年轻的对刘备行完礼,对陈珪行礼,口称:“拜见陈先生!”

陈珪跟两个老头开完了玩笑,对三个年轻人说了一声:“起来吧!嗯,你们都是谁啊?好些年不见了,都认不出了!”三个人连忙自我介shào



众人闹了好一会,田凡邀请众人进屋。

落座后,刘备问道:“久闻两位先生大名,备恨不得早日拜访,可惜俗务缠身,不得其时!不知,两位先生来徐州何事?”

庞德公笑道:“玄德公,我们一来过来看看,二来嘛,呵呵,送这后生来你这里当值!”说着,指了指诸葛瑾,继xù

说道:“诸葛瑾,字子瑜,诸葛君贡长子!”说完,对刘备微微一礼,说道:“玄德公,这孩子想来你这里出仕,请你多多照顾一二!”

诸葛瑾站起身来,整整衣冠,对刘备深施一礼,说道:“主公在上,请受谨一拜!”

刘备连忙拉起,说道:“子瑜,不必如此。子瑜大才,我早就听伯光说过!你能来帮我,实在是备之幸事啊!”说罢,转头对庞德公说道:“两位先生放心,备虽不才,但还能做到人尽其才!但请放心!”庞德公和黄承彦点头,算是对刘备的感谢。

诸葛瑾的事情解决了,众人继xù

吃酒聊天。陈登、糜竺、孙乾等人对两位先生非常尊敬,多次向他们敬酒。而他们也将平时读书时遇到的问题请教两位,这两人也没有藏私,都一一作答。一席酒宴尽欢而散!黄承彦和庞德公跟着陈珪去了陈家,而三个年轻的喜欢待在田家,田凡一一安排。刘备跟两个老人约好了,明天再找他们请教,满yì

而归!

第二天,田凡酒醒以后,想起昨天说的话,不禁一阵后怕!这些话,都是不符合当时人心中理念的话,真想不通为什么那几个人能听下去!

没等他多想,黄承彦和庞德公来了。两个老头昨天听了田凡的言论,睡不着,他们想了半夜,又讨论了半夜。今天一早起来,就来到田凡这里,想让他再详细说说。现在,田凡是清醒的,打死他也不会说!

可两个老头不死心,不得已,田凡说了一些科学和技术方面的问题。

科学和技术,两个相近却绝不相同的概念。如果套用毛主席的思想体系,科学就是理论,技术就是实践。科学是技术发展的基础,而技术,又能促进科学理论的进步。

我们的老祖宗重视技术,而不重视科学。甚至可以说,在科学方面,我们一直落后,只因为我们只想知dào

如何才能这样,而不想知dào

为何会这样!也许,整个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中,我们唯一有理论支持的学科,就是中医!

田凡小心翼翼的,战战兢兢的说了一大通,换来的确实两个老头的再一次沉默!好半响,黄承彦微微颔首,说道:“不错!确实是这样!我们知dào

的是,这个东西该怎么做才好,却从不去想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这样做出的东西就是好的!”

庞德公也点头说道:“伯光一席话,确实使我茅塞顿开啊!”

见自己的一席话成功使得两个人两人注意力转移,田凡不禁松了一口气!

第四十一章 占了曹操和袁绍的便宜

今天第二章,也是最后一章。明后天有事要出门儿,不能保证按时更新,但是一定会保量。求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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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几天,两个老头每天都会跟田凡讨论一些东西,有政治问题,有技术问题等等,他们还想着套出田凡关于政治制度方面的想法,可田凡往往机灵的闪过。可即使是这样,两个老头也仍然很满yì



终于,半月后,黄承彦和庞德公他们告辞离开,刘备带众人相送。

经过几天的相处,田凡跟诸葛亮和庞统的关系更是融洽,两个小家伙对田凡是由衷的敬服,而田凡对他们两个,也是真心的结纳。黄月英不走,说是要等到小老虎长大。黄承彦没有办法,实在带不走她,只得委托田凡代为照顾。黄承彦心里想的是,硕儿苦了十来年了,就依着她吧!

众人依依惜别。黄承彦临走时的一句话,很是让刘备和田凡兴奋,他说道:“伯光,我到达荆州后,会派我弟子费沃来帮你。他精于技巧和农业,应该会帮到你!”说完,潇洒的上车走了。田凡兴奋的是将有一个好工匠来帮自己,自己再也不是有名无实的匠造中郎将了!刘备兴奋的是黄承彦和庞德公都派弟子来帮自己了,看来他们很看好自己啊!

六月中,孔融等三个人被孙康送了过来。不,应该说是三群人!第一群,孔融全家,以及他几个手下的全家,大约五百来人。第二群,名士郑玄郑康成和他的家人及许多学生,大约有两百人左右。第三群人,羊续的全家,约六十人!

这次的行动,动静还挺大!首先,夏侯博和简雍带领五千士兵到达开阳,这样,开阳就有一万部队了!这一万人,按照刘备的吩咐,前出到莒县,而莒县的琅琊相萧建则来到开阳。孙观、萧建等人对这个换防没有意见,整个过程很是顺利。

接着,简雍、夏侯博、孙观三人带领五千军队前出至北海国治所剧县。然后他们发动士兵们做宣传,说袁绍收七成税赋,袁绍**掳掠无所不为,把那些百姓吓坏了,很多百姓连滚带爬的跟着他们南下徐州!一路上,他们所过的县城,都这么宣传了,于是提前上演了一场携民南走!

北海国的南部,包括剧县、平寿、营陵、朱虚、安丘、昌安、高密、平昌、夷安九个县的百姓,有一半选择了南迁。有很多百姓故土难离,不想放qì

刚刚耕种好的土地,简雍就让士兵们告sù

他们,土地徐州有的是,粮食、农具、耕牛全都由徐州提供!他们去到之后,直接按照原住居民处理,只收一成的赋税。而且还大力宣传了徐州的新农业,粮食产量预计能提高一半……反正一句话,徐州好啊徐州妙,徐州这地方呱呱叫!这一搞,徐州多出了大约有二十万百姓。除了跟随而来的百姓,孔融还带了几个手下,还有几千士兵。

简雍一见军队太少了,怕不保险,紧急跟孙观商量后,把驻守在莒县的尹礼等部调了过来,莒县只留下不到一千人驻守。前后历时二十多天,才将所有的人全部迁到徐州。

五月份,当简雍的报gào

到来后,刘备大吃一惊!本来只是想接几家人来徐州,没想到他们搞成了这种情况!刘备马上召集众人议事,最后,虽然大家知dào

这种事情很危险,可能得罪袁家,可实在都受不了这种天大的诱惑,所以,众人都劝刘备接受!…,

刘备心中一心为民的思想也被激发出来了,他说了一通……类似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之类的话后,马上派张飞、糜芳带五千人支援琅琊,同时派糜竺、诸葛瑾、陈群等人,带领大量经过蝗灾和赈灾两次考验的官吏去帮忙,又调集了上千辆大车帮zhù

百姓们代步。陆陆续续经过近两个月,才把这些百姓安排妥当。

虽然仓促,可是由于刘备的重视,官吏们又都有经验,这些百姓伤亡极少。他们中的大部分被迁到东海国,少部分留在琅琊和下邳。

这下子,徐州粮食可真是吃紧了!刘备按照早就跟各个大族商量好的协定,从大族那里提出了很多粮食,这才不虑军粮不足!

六月初,等所有百姓到达徐州,张飞糜芳才带着五千军队回到下邳。而百姓们的安置,则留给了糜竺、诸葛瑾、陈群等人负责,孙观、夏侯博等人负责率领当地军队维持百姓的秩序。

孔融在回程的时候,说起自己有个女儿嫁给了位于泰山郡的一户人家,简雍带着孔融的亲笔信跑了一趟,把这家子接了出来。那户人家也就是羊续一家,其家族在当地的威望很高,简雍顺便一通忽悠,还把泰山郡的百姓忽悠来了三万多!

曹操听说后,气的大骂刘备不是东西,在众谋臣武将面前问候了刘备家所有的直系女性,可他跟吕布的战事正紧,没时间管这件事。

袁谭见孙观接走了孔融,没有表现出什么过大的反应,毕竟他要的只是青州。可看到孙观简雍接收了北海的很多百姓,他就有些火了!可是他的首要任务是占领青州,那段时间,他正跟田楷打的火热呢,还腾不出手来!他计划等青州安定了,再去找孙观算账。

而接到消息的袁绍,却对袁谭的软弱非常不满,从此,父子之间开始出现裂痕。

总之,整件事情过程还挺复杂,可最终还是成功了!这主要得益于简雍那条三寸不烂之舌,以及那些有了安置流民经验的官吏的高效运作。

郑玄,则是在他们迁徙高密百姓时,捎带手的给忽悠过来的。

这三拨人,真的很有必要好好说一说!

首先是孔融,这人是孔子二十世玄孙,自小就有“孔融让梨”的美谈,也算是一个人物。另外,他还是“建安七子”之一。他家是个大户人家,有好几个兄弟,都非常有名的名士,这次,被简雍弹奏三寸不烂之舌,一阵忽悠之后,全都来了。孔融不喜欢曹操和袁绍,他认为这两个人最终都会篡汉。而刘备的皇叔的称呼,对他很有吸引力,所以他来了。

再说郑玄。郑玄时那个时代著名的经学大师,他自小就很有才分,长大后,仕途受挫,隐居在老家高密,一边授徒讲经,一边编著六经。他在汉末的影响力非常之大,可以说是蔡邕之后汉末经学方面的第一人!在文坛上,他也有着非同凡响的影响力,得到他一句称赞,基本上可以确定的说——你出名了。他已经是晚年了,这年正好七十岁,他只想安安静静的授徒注经,所以,他也来了!

最后是羊续一家,这么说有点不对!因为这时候,羊续已经死了好几年了!羊续出自名门,其先祖七代官居两千石的大官,加上他,一共八代。可他家家境却不好,在羊续出任南阳太守时,他的妻子曾带着幼子去他任上求救,可这个人竟然将他们拒之门外。他是一个品行高洁的人,在南阳太守任上时,曾经做出了很为世人称道的“羊续悬鱼”的事情。这样一个世家的影响力,是很大的!

刘备有些羞愧的任命孔融做了徐州的典学从事,孔融欣然接受。说实话,孔融对权利的欲望并不大,他是孔子的二十世玄孙,他更愿意效仿先祖为天下的教育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而郑玄则更加容易,刘备带人恭恭敬敬的给他见了礼,表示给他建一所更大更好的学堂,让他安心教书,并将孔融的一帮兄弟名士全都安排给他帮忙。羊耽羊衜已经成年了,两人都很有能力,刘备安排两人分别做了县令,打算考察后,再予以擢升。而孔融的几个手下,则还是各安其职,只不过从辅佐孔融变成了辅佐刘备罢了。

刘备奖赏了来送人的孙康,后命他赶紧回琅琊,让他告sù

简雍、夏侯博、孙观和尹礼小心戒备,防止袁谭进攻徐州。

以刘备为首的徐州方,对这次行动的结果特别兴奋,因为啥?打仗,不就是为了土地和人口吗?咱没打仗,照样得了这么多人口,这可比打仗合算多了!

第四十二章 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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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田老爷子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后,带着两个丫鬟来到田凡院中。他溜达到田凡院中时,田凡正在练功,嗯,应该是在练功,老爷子如是想道!可是这功法……也太那啥了点吧?慢的跟蜗牛爬似的,招数也有气无力的,感觉……反正忒怪了!他笑嘻嘻的看着,可看了几个动作,他的笑容消失了,变成了一脸的凝重!

他快步走到田凡身后,张嘴叫了声“凡儿”,田凡正在使那招“云手”,这招的动作不难做,可要求的重心很低,田凡两腿正别别扭扭的扭着,听了这声让他又爱又怕的“凡儿”,两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老爷子赶紧把他拉起来,问道:“凡儿,你练的是什么功夫?”

田凡希里糊涂的被老爷子拉了起来,看看对面的老爷子,连忙恭敬的一塌腰,叫了声“父亲”!

老爷子不耐烦的说道:“快说,你练的什么功法?”

田凡见老爷子有些不耐,连忙说道:“哦,这是太极拳!”

老爷子激动的问道:“太极拳?你从何处学来?”

田凡对他的激动很是不解,答道:“这是孩儿自创的,有什么问题吗?”

老爷子眼一瞪,怒吼道:“你放屁!快说,到底是谁教你的?”说着,两只手已经抓住了田凡的胳膊,两手如同铁钳一般!

田凡被他抓的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讨饶,“哎呀,父亲放手,父亲放手!这确实是我自创的呀!哎呀,疼死我了!”

老爷子一惊,连忙松手,有些歉意的笑了笑,问道:“没事吧?”

田凡使劲搓着老爷子抓过的左臂,差点跳脚骂人!天,老爷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qì

了?疼死我了!一边搓着手臂,一边说道:“没事,父亲!”

田老爷子点点头,接着把脸沉下去了,他严肃的问道:“说,到底这功法是哪里来的?”

田凡翻了翻白眼,对老爷子不信任自己表示不满,嘴里却恭恭敬敬的答道:“父亲,这确实是我自创的!你也知dào

,孩儿这些日子一直在看《道德经》,近些天偶有所悟,便创出了这套太极拳!”

田凡比较悲催,上次被蕙儿一把推了个屁墩后,他痛定思痛后决定……一定要把她推倒!不是推一个屁墩,也不是推一次!而是要彻彻底底的……推到!为了完成这个伟大的目标,摘下那朵带刺的玫瑰,他开始练武!可惜,他看了唐一唐二练武之后,信心受到极大的打击!两人每人每只手一个一百斤的石锁,呼哧呼哧连续举两百次,自己……两手一个,也就是举了十几下!后来他想起了太极拳,传说中太极拳练到至高境界后,能以静制动,四两拨千斤!可是上一世的太极招数他想不全了,只得从老爷子那里拿了《道德经》看,希望看着书能想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把那些招数都还原完成了。前些日子,某一天蕙儿起床时,正好kàn

见他在练,还耻笑了他好一阵。田凡心想,等有一天我练成了,哼哼……

老爷子倒是知dào

他在看《道德经》,可对他说的这套却不信。田凡看到老爷子一脸“你骗鬼呢?”的样子,田凡无耐了,他挠挠头,把太极拳打了一遍!一边打拳,口中一边说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粘。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虽变化万端,而理唯一贯。由招熟而渐悟懂劲,由懂劲而阶及神明。然非用力之久,不能豁然贯通焉。……”…,

边口中轻吟着,边打拳,什么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手挥琵琶,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一招一式,随意而出,看得两个丫鬟目瞪口呆,老爷子则是浑身颤抖,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dào

在念叨什么。

好容易,田凡打完了,老爷子一把抓住了他,咆哮道:“孽畜,这拳法真的是你所做?你可不要乱说!”田凡连忙诅咒发誓,自己如果骗了人,怎么怎么地!田凡被老爷子的咆哮给吓傻了,根本没注意老爷子的手劲有多大;老爷子太激动了,根本没听见他说“如果骗人,我是小狗!”……

然后,老爷子拉着田凡就往外跑,田凡对今天老爷子的表现不知dào

该说什么,以前见到老爷子时,他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可今天……老爷子拽着他,快步走向主院,眼看着就要进主屋了,却停了下来。老爷子说道:“凡儿,这套拳法……你要教给我!”说着话,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田凡,一副你不教,我就如何如何的样子。田凡连忙答yīng

,话说,他之所以要练太极,一方面确实是对蕙儿有想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教给父母,最起码能强身健体!

老爷子终于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样子,一边呵呵笑着,一边拍着田凡的手,等两人在主屋中坐下后,他方才说道:“得此佳儿,老夫甚慰!”田凡受宠若惊,这是老爷子第一次夸他呀!

想起老爷子到自己院中,仿佛有事找自己,他问道:“父亲,您找我有事?”

老爷子一愣,片刻后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说道:“你看我这记性!为父想跟你商量个事的,看到你练拳,竟然全都忘记了!”

田凡连忙坐近了身子,说道:“父亲请说,孩儿一定照办!”

老爷子捋须一笑,乐呵呵的说道:“凡儿,老夫想跟你商量一下,为父想把坤儿送到郑老夫子那里去!你看如何?”

田凡知dào

,他所说的郑老夫子就是郑玄,他点头说道:“嗯,应该可以!孩儿在郑先生面前,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他应该能同意!”

老爷子听罢,满yì

的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早饭的时候,跟老妈一说,老妈也同意了,只是田坤不太乐意,可不乐意也没办法,谁让你在家里最小呢?

要说田凡所说的,他能在郑玄面前说得上话,也是有根据的!

那天他跟着刘备等人去看望郑玄,郑玄得知面前恭敬的行礼的就是田凡时,他拉着田凡的手,连连点头,对刘备说道:“此乃国士也!玄德公有此国士相辅,大事可期也!”把田凡惊的不轻,他连连推辞,对“国士”这个称呼,他确实不敢当!刘备倒是很高兴,不管郑玄为什么给田凡这么高的评价,不管怎么说,田凡是他的手下!后来大家闲谈中,田凡才知dào

郑玄之所以说自己是“国士”,还是因为去年的蝗灾和难民事件。老头对田凡在那是表现出的能力大加赞赏,表示很看好他。

早饭后,田凡带着老爷子和弟弟田坤来到郑玄家。郑玄听说田凡来了,连忙派幼子郑益恩迎了出来。田凡对郑益恩感觉很好,这人年纪不大,只比他大四五岁,但是待人接物很有点君子之风,倒是显得出他的家风。郑益恩先给田凡的父亲见了礼,口称“田先生”,再跟田凡见礼,口称“伯光贤弟”,再对田坤点点头。乱哄哄的见礼后,郑益恩将他们几个人带着来到郑玄那里。田凡几人先给郑玄行了礼,郑玄回了半礼,之后大家在厅中坐下,开始谈正事。…,

郑玄听说几人的来意后,没点头,而是先仔细看了看田坤。田坤老老实实,有些局促的坐在那里,见郑玄老夫子看了过来,他别别扭扭咧嘴冲老头笑了笑。

这个动作把郑玄逗笑了,他笑着向田坤招了招手,田坤指着自己,见郑玄点点头,他站了起来,挠了挠头皮,看向田老爷子和田凡。见两人笑着点头,他扯了一下嘴角,挺了挺腰,小碎步走到郑玄身边三步,站定身子,施礼道:“小子田坤,见过郑先生!”

郑玄一直在观察他,见他做了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忍禁不俊下,终于开怀大笑!笑了一阵,他点点头,虚扶一下,说道:“田坤,呵呵,起来吧!”

田坤听了,口称“谢先生!”,再站起身来。

郑玄点点头,对田亮和田凡说道:“不错,此子聪颖,是一块璞玉!这个弟子,我收了!”两人连忙起身称谢。再说了会话,田家爷三儿起身告辞。拜师,是个很复杂的事情,必须选择黄道吉日,沐浴更衣之后才能进行,今天田凡来这里,只是确定一下郑玄是否愿意收田坤为徒,如果他愿意,还要再进行下一步的拜师礼!

一路上,田坤满脸的不高兴。田凡摸摸他的头,说道:“怎么了,坤弟不高兴了?”田坤强扯了扯嘴角,说道:“没事的,呵呵,高兴!”田凡和老爷子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他们知dào

田坤肯定不乐意,只是嘴硬,不肯说出口罢了。只是两人没注意,这小屁孩两眼正冒着光呢,按照他平时的习惯,在这个时候,注定有人要倒霉了!

三人回到家,却见有人在等着他呢,却原来是刘备相招!

第四十三章 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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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个小校的带领下,田凡进入刘备的牧府。进门时,他见到几辆车停在那里,车上满满当当的载着东西,全是清一水的麻袋。可麻袋都封的很好,无法看清里面的东西,不过从车辙看,车中所载应该是极重的东西。

还没到正厅,只听见厅中传出了众人欢快的笑声,张飞的大嗓门尤其显眼!门口的小校见田凡来到,连忙迎了上去,急急的说道:“田先生,您怎么才来啊?主公早就等了多时了,已经催了好几次了!快,快,快!”大概是刘备听见了小校是声音,他大步迎了出来。

田凡听了小校的话,也正大步朝里走呢,刘备这一迎出来,两人就砰地一声,撞到了一起!

可把田凡疼坏了,张嘴就骂了出来,“这谁呀!长没长眼?怎么不看着点路……哎呦,疼死了我了!”田凡坐在地上揉脑袋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也没多想,他抓住那只手,那只手的主人一使劲,田凡就站了起来。打眼一看,我靠……刘备?田凡毛都炸了,我,那啥,我刚才好像说撞自己的人没长眼来着?

却见刘备啥都没说,只是笑着拉着田凡的手,把他拉到厅中。他环视一圈,对厅中众人说道:“各位!我们的大功臣,终于来了!哈哈哈……”厅中众人也都嘻嘻哈哈的围了上来。田凡看了一圈,发xiàn

除了去琅琊的几位之外,所有人都在!甚至关羽、臧霸都在。脑门儿上的包还在隐隐作痛,他连忙对刘备深施一礼,口中说道:“主公!凡不长眼睛,冲撞了主公,死罪死罪!”

刘备连连摆手,哈哈笑着说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听他这么说,田凡顿时放下心来!可刘备有些不正常,这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什么时候见他笑的这么畅快了?他不禁好奇的看看刘备,却见刘备整了整衣冠,后退两步,对田凡深深一辑到地,口中说道:“伯光!备……有礼了!”

田凡慌了,不会是撞出毛病了吧?他连忙要去扶住刘备,却不想张飞关羽两人相视一眼后,各自抓住田凡一只手臂!两人的力量比田凡大得多,田凡根本无法挣扎,只得看着刘备给自己深深的施了一礼!

刘备施完了礼,关张两人放手后,田凡马上窜到刘备身边,还了他一礼,说道:“主公!凡……”

刘备呵呵一笑,说道:“伯光大约是在好奇吧?”没等田凡说什么,他说道:“呵呵,伯光!你说的晒盐法,已经成功了!门外你见到的几辆车,就是现在调运过来的第一批盐!”厅中糜芳、孙乾、张飞、关羽、臧霸等人都笑着看着田凡,田凡终于知dào

刘备失态的原因了!

他连忙问道:“主公,这次出了多少盐?”

刘备看了看身边一个汉子,那汉子先对田凡施了一礼,恭声答道:“田先生,刘安有礼!”

田凡连忙把他扶起来,说道:“刘校尉请起,你快说说!”

刘安点点头,说道:“卑职听了主公的吩咐,按照田先生提供的方法在眗县和伊卢乡晒盐,现在已经出了第一批成品!约三千石!”

田凡大感失望,说道:“这么长时间,才三千石啊?”

刘安摇了摇头,说道:“呵呵,田先生,我们到了那里后,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确定了正确的方法,这次出的三千石是我们用小盐池出的。待卑职回去后,将扩大盐池,相信定能产出更多!呵呵,田先生,只怕以后的产量,会是现在的十倍不止!”田凡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刘备说道:“好了,伯光快坐下吧!对了刘安,你拿点盐来,让伯光看看!呵呵,我只顾着高兴啊!”

张飞拉着田凡做到他身边,冲他竖了竖大拇指,说道:“伯光,你真行!”

田凡连忙摇头,说道:“走运罢了,算不得什么!”

关羽对田凡说道:“伯光,你知dào

大哥为什么这么高兴吗?”见田凡摇头,他捋了捋三尺长髯,笑着说道:“今天我和宣高都是来要钱的,哎,军费不足了呀!大哥正发愁时,刘安就来了!”田凡点点头,怪不得今天刘备这么失态呀,从谷底到峰顶的巨大落差,谁也不会无动于衷!关羽说完,对田凡抱了抱拳,说道:“伯光,关某佩服!呵呵,军费的事情,关某多谢了!”

田凡摆摆手,示意不用,他说道:“云长此话见外了,我们都是为主公效力,你领兵打仗抵御外敌,难不成我还要谢你为我保护家人不成?”关羽呵呵一笑,不再多言。

刘备看两个兄弟和田凡聊的开心,他也很高兴,他说道:“好了,伯光来了,我们商量一下这些盐该怎么处理吧!”众人安静下来,各自思考办法。

不一时,孙乾说道:“主公!我大汉的盐,多数出自广陵和扬州靠海的几个郡,除此之外,就是质量好但价格昂贵的青盐了。现在我们这里也产盐了,这将对大汉的盐路供给产生很大的影响!”

刘备点点头,说道:“公佑说的不错,确实如此!但不知,我徐州盐路一开,我等该如何处置?”

陈登说道:“主公!登认为,呵呵,我们应该先跟广陵的盐商谈一谈!”

刘备说道:“呵呵,正当如此!”经过陈珪的努力,广陵郡有部分大族支持刘备,可大多数都没有表态,甚至有些明确表示不支持刘备。现在有了盐,有了海量的盐,不怕他们不答yīng



广陵郡,在汉初为广陵国,是吴王刘濞的封地。吴王刘濞在广陵建了广陵宫,作为自己的宫殿。他的封地很大,包括三国时期吴国的丹阳郡、会稽郡、豫章郡,也就是说,他的封地就是长江以南的扬州全境,以及广陵国!

说起吴王刘濞,大多数人的感觉是,一个造反者,失败者!其实不然,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别的不说,他是全球历史中第一个免除农业税的人!他到达封地之时,那里并不算富庶,百姓穷困潦倒,官府也年久失修。可是,经过他的努力,造船业、盐业、造钱业(这个比较猛)三大支柱产业得到突飞猛进的发展,四十年后,那里完全变了个样子。百姓安居乐业,民生富庶,甚至他免除了农业税,逢年过节的,他还给百姓们发福利,那些年长的老人,都有养老院赡养,没有父母的孤儿,也有官府收留并教育!

那时候,广陵国主要的产业是煮盐,为了方便运盐,刘濞开凿了从海陵通向广陵的运河,可以看做是大力支持工商业的一大举动。他封地中,长江沿岸的一些县的支柱产业是造船,吴地发达的造船业就是在那时打下的基础,由此发展起的大量的船商,甚至三国时代的吴国水军所用船只,也都是他们的后代生产的。而长江南岸不靠江的地盘,有很多铜矿,可以造钱……可惜,他时运不济,遇到的是汉景帝和周亚夫,如果他遇到的是别人,真的很难说他的造反会不会成功!…,

广陵的大族中,多数是做盐商的,除此之外,少数经营造船业。如果刘备派人告sù

他们,我们这里有很多盐,比你们的便宜的多,他们能不心慌?再一引导,就说我们这里的盐太多了,我们是卖不了的,怎么办呀?那帮人就会说了,那啥,我们有销路,我们帮忙吧?

晒盐的成本,也就是煮盐的十分之一,可能还不到,就算以五成的价格卖给盐商,刘备也是大赚!这样一来,既可以分化那些骑墙派的广陵大族,二来又可以赚钱,好处呀,大大地有!

刘备一拍手,连连点头,口中直呼,“此计大秒!”众人也都回过神来,全都大呼妙计。商量后,刘备决定,这件事由陈登做,他本身就是徐州大族出身,跟广陵的那些大族能说得上话,打交道也方便的很。

这时候,刘安说话了,“主公!有一个问题,您要早点考lǜ

!”刘备一看是他说话,点点头,问道:“刘安,有话就说!”刘安答道:“主公!盐田那里的安全,我可以打包票!可是……具体的经营,我却不懂,您看是不是找个人跟我一起去那里?”众人听完,都是一愣。也是啊,你让一个军汉去经营盐场,确实有点强人所难!刘备看了看厅中诸人,却发xiàn

没有一个合适的!这些人都各自有各自的工作,根本没经lì

管盐场的事情。

田凡想了一下,对刘备说道:“主公,凡,有一个人选!”

刘备连忙问道:“哦?何人?”

田凡答道:“陶商陶伯宁!此人……有商才!且为人稳重,不贪财,可以委以重任!”厅中众人都不说话,陶商也许是个合适的人,可他是陶谦的儿子,这件事,就多少有点难拿!徐州还是有许多官吏对陶谦有感情的,万一他们撺掇陶商搞出点事情,这就是一个麻烦!

刘备点点头,想了一下,慢慢开口道:“陶使君去世的仓促,备没能与他见上最后一面,实为憾事!他将徐州交给我,未尝没有让我照顾两位贤侄的意思在内!好,既然伯光开了口,我答yīng

了!相信伯宁不会让我失望的!”众人齐声道:“主公英明!”田凡也对刘备的大气,感到由衷的佩服。

刘备着人去请陶商,其他人继xù

商量些事情。不一时,陶商来了。见礼后,刘备把事情一说,陶商没怎么犹豫就答yīng

了,但是提出了一个要求,他不当官!管盐场可以,但是,他不拿官府的俸禄,不是官场的一员!刘备劝了劝,发xiàn

这厮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也就只好作罢!

事情商量完了,田凡也就回家了。回到家中,跟父母说了几句话,他发xiàn

没看到田坤,问道:“父亲,坤弟呢?”

田亮老爷子捋了捋胡子,满yì

的微笑道:“呵呵,这孩子,郑老先生刚决定要收他为徒,他就开始上心了!说是找月英那丫头学术数去了,呵呵!”田凡听完了,就是一愣,这孩子还真有心!难道真的是因为要拜师了?

再说几句话,田凡告辞,返回小院。果然,往常天天听到的抚琴声没有响起,往日里常常听到的欢笑声也没有了,气氛有点不同寻常。田凡打眼一看,原来几个丫头都在亭子中间呢,田坤也在,这时候听到的是黄月英的声音,“哎呀,你可真笨!又错了,已经连续错了好几题了!我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学生!”其他几个丫头都在掩嘴轻笑,噗噗哧哧的,而田坤,跟个小学生似的,站在那里一脸的手足无措,连手都知dào

该放在那里!小月英则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田凡一笑,开口说道:“月英!不要着急嘛,你这样吓着坤弟,谁去给你当学生?呵呵。”几人听见他的声音,一起迎了出来。田坤低着头,叫了声“大哥!”,看那样子,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田凡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凡事要循序渐进,谁也不能一口吃一个胖子,慢慢来!”

田坤听了,感激的冲他点点头,扯了下嘴角。

田凡又对黄月英说道:“月英,呵呵,你也是太着急了!坤弟不像你,你家黄伯父的术数水平在我大汉是顶尖的,你也是从小学习才有如今的水平!坤弟嘛,虽然聪明,可也是从不久前才接触术数的,你也不要太着急!有空的话,多教教他,为兄先谢谢了!”说完,整了整衣冠,对黄月英深施一礼。

田凡是在开玩笑,几个丫头被他的动作搞的全都笑了出来,黄月英调皮的伸了伸舌头,然后又板下一张俏脸,点点头,对田凡施了一个男人才用的辑礼,脆生说道:“嗯!田先生所言有理,黄硕多谢田兄指点,这厢……有礼了!”她正正经经的一番回答,却是将所有人都逗的哈哈大笑。说完了,再冲田凡伸了伸舌头,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接着口中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了出来。

第四十四章 两个典礼

终于回来了,以后更新恢复到原来的时间段。求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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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田凡和糜贞,下邳人多数都知dào

。一个是现在徐州如日中天之田府的长公子,更是徐州牧刘备手中的得力干将,刘备对他几乎言听计从,可以说是青年俊杰!另一个,则是徐州老牌大家族糜氏的小姐,人长得漂亮,又知书达理,堪称佳偶!基本上,差不多,可以说,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俩人,在他们还不记事的时候,田家老爷子和糜家老爷子给两人定了亲事,可从那以后,两家并没有行文定纳征之礼,亲事并不能算板上钉钉。本来,这些礼仪应该早就定下来的,可是徐州新创,大家一来没空,二来没那个闲心,所以耽搁了下来。现在终于有空了!

按照田凡的想法,直接把亲事定下来就得了,没必要费那个劲!可老爷子一大巴掌,把他那点小心思打没了,只得乖乖听指挥。

古代郑重的婚礼,要有三个媒人!其实对于两家来说,并不需yào

,虽然两家都是大家门,规矩多的很,可毕竟两家的关系太熟了,也就没有必要找那么多媒人了。可是,刘备这厮搀和了一脚,把事情搞复杂了!

他听说两人要正式定亲后,死皮赖脸的要去当主媒,田凡和糜竺也不好意思负了他的美意,只得答yīng

了!于是,刘备穿的似模似样的客串起了媒人的角色,带着几个人,高高兴兴的往两家里来回各走了几趟,纳采、问名、纳吉三步就算走完了!

其实这几步完全就是走个过场,田家和糜家几十年的交情,两人又是自小就有非正式婚约,这些早就清楚了。可是刘备难得清闲,加之最近他心情也是出奇的好,众人就由着他折腾罢了。

然后是纳征,纳征时,就不需yào

刘备这个主媒了。可是刘备做了主媒,男女双方的媒人就不能太差,为这事,田凡有些伤脑筋!糜府跟陈府关系极好,所以事先就把陈珪给定了下来,陈珪在徐州可以说是德高望重,一时无两,这下子,难题就转移到田凡身上了!

找个什么媒人呢?肯定不能跟陈珪差的太远,又必须是两家都比较熟悉的!要说当地的大家族也不少,可是,这些人多数不是书香门第,这样就跟陈珪不太搭调了。就像曹豹,按说曹豹的豪强身份也行,可这厮……对了,他识字吗?

最后还是小青想起了一个人——孔融!虽然田家跟孔融家并没有太多交集,可也不能说不熟悉!自从孔融来到下邳后,他带着几个兄弟来过一次,田凡也去过他家几次,算是有了些许交集。而孔融家世代书香,跟糜家也有所交往,他又是孔老夫子的嫡传后人,绝对可以跟陈珪登对了。无奈之下,田凡只得找到孔融,有些忐忑的说明来意。孔老头听了田凡的请求,笑着说道:“呵呵,伯光啊,这事好说!待你纳征之时,我陪你家老爷子走一趟就是了!”于是,这件事就定了下来。

回家后,众女见田凡这么高兴,相视一笑后,黄月英问道:“田凡哥哥,孔老头答yīng

了?”田凡傻乐着点点头,说道:“嗯!孔老头很仗义,我一说明来意,他毫不犹豫的就答yīng

了!呵呵。”小青抿嘴一笑,说道:“公子!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在皇叔心中的地位,再者你又这么善于赚钱,他不答yīng

才有鬼了!”几个丫头听了,都咯咯的笑了起来。…,

田凡一想,也对啊,自己在刘备那里的地位就决定了,自己会是很多人巴结的对象。再加之自己挣钱的本事,想赚钱的人,能不好好巴结吗?要知dào

烈酒生意中,田糜两家往外卖七百钱每坛,而下游几家则卖一千钱,相当于啥也不用干,坐地收三百钱。现在的烈酒生意,依然是供不应求,他们能挣多少钱,就看田凡一句话!他打算多给那个下家,那个下家就会毫无压力的多赚很多钱!

想罢,田凡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啊!”一句好逗得几个刚刚笑完的丫头又笑了起来!

这天,就是两家纳征之礼了。所谓纳征,其实就是下聘礼,聘礼的多少,一来看两家的地位,二来看两家的财富多寡。田家由于田凡入了刘备的法眼,地位跟老牌豪族糜家基本平齐,所以,这聘礼嘛,断然不能少了!田家现在也是有钱人了,所以,田老爷子大手一挥,六十四箱聘礼的规格就定下来了!

清晨,田老爷子、孔融两人,带着田凡,后边跟着长长的车队就来到了糜府。糜府出迎的是糜竺,糜贞没有老爷子,糜芳又是个……算是个二货吧,这种事他肯定做不好,所以糜竺从东海紧急赶回来主持纳征之礼。站在他身边的,就是女方的媒人——陈珪!两人特地穿了一身盛装,迎上了同样着盛装的田凡三人。

糜竺笑呵呵的上前几步,拦住了几人,拱手施了一礼后,问道:“三位因何而来?”

孔融迎了上去,拱手回礼后,答道:“今有田府田伯光,与贵府糜小姐欲结伉俪,有不腆之币,敢情纳征!”

这时,陈珪笑呵呵的接过话头,说道:“田府馈以重金,糜府敢不领受?”

几句话说完后,众人推辞一阵,联袂进入糜府。长长的聘礼队伍,也跟着一起进入糜家,打头的两人侍者,手中抱着一只大雁,为请期之用。

内院里,糜竺糜芳的夫人陪着俏脸通红的糜贞在说话。糜竺的夫人姓刘,也是本地的大族,只是家道有些败落了,幸亏糜家和田家捣鼓的烈酒,使得她家又开始走上坡路,所以,她对田凡那是相当的感激!糜芳的夫人姓赵,也是个世代书香门第出来的,她取笑糜贞道:“丫头,这下子,你可安心了?呵呵,今后呀,就在家里安心等着出嫁吧!记住,成亲之前不能跟妹夫相见的,知dào

了吗?”糜贞安安静静的听着,点点头作为回应!这几句话,两个嫂子都说过几百遍了,每次她都是这个反应。

糜府正堂外,主宾双方站定,相对一拜,举步入堂,入堂站定,再一拜,相对致辞,然后交换函书,再相对一拜,各自转身将函书交给身边的人收好,这纳征之礼便结束了。田凡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糜贞这丫头,总算是他板上钉钉的媳妇儿了!

纳征之礼完事了,接着是请期礼,由男方媒人将写有男方请人测定的良辰吉日的一张方绢交给女方,女方同意后,两家的婚期就算是定了下来!还是那句话,这就是走个形式,田家测定日子后,早就跟女方通了气,女方也同意了!

好容易,正事办完了,双方也都松了一口气,开始各自入座,并笑谈起来。所说的,大多数跟婚礼有关,田凡对这些都不懂,只有老老实实听着的份儿。…,

按照周礼,从请期开始算起,不同的阶层婚期长短不同,天子为一年,诸侯为半年,士大夫为三月,平民百姓为一个月!田家和糜家,很明显不符合前两者,所以,应该按照士大夫的成例,婚期为九月末!农历九月份,天气已经比较冷了,筹备婚宴的食品也都能存下,秋耕秋收也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大家都能有空来参加。可……两人的婚期,却被定在了明年四月……

田老爷子非常崇信道教的思想,这田凡早就知dào

。他想不到的是,糜竺这个纯种的儒生竟然也一样。两人把田凡和糜贞的生辰八字拿到徐州最有名的算命先生那里,让他给算算最合适的婚期。结果算出来后,却让人大吃一惊!田凡和糜贞两人的生辰八字都很正常,可一旦两人要结合,却产生了很怪异的情形,完全适合两人成婚的日子非常少见!算来算去,最近的一个日子,就是明年四月份的一天,最合适的一天得到明年六月份……

田凡对这嗤之以鼻,什么算命先生,骗人的吧?可再一想,十个月后再成婚也不错,那时糜贞已经过了十六周岁,完全可以安全的生娃了,他也就同意了。

只是有一样让他受不了,婚期来到之前,两人不宜见面……十个月呀!……

纳征之礼是,男方不能在女方家待得太久,所以几人喝了杯酒后,起身告辞。陈珪、糜竺隆而重之的把三人送了出来,后糜竺安排宴席答谢陈珪不提。

三日后,田坤的拜师礼。

同样起了一个大早,田亮爷仨儿坐在同一辆车上,赶去郑玄府中。

郑家也都准bèi

好了,郑益恩在门口相迎,三人跟着他赶到郑府正堂。郑玄安坐在主位,见众人进了屋,他招手示意几人坐下,田凡三人先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才在客位坐了下来。

郑玄开口说道:“今日,两位携田坤过府,是为拜师!老夫平生所收弟子过千人,都必须遵循一些规矩!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田坤,可否答yīng

?”

田亮田凡连忙点头答yīng

,田坤也跟着点了点头。

郑玄满yì

的点点头,说道:“如此,老夫先考校他一二!”说完后,他示意田坤来到他对面,开始考校他。

郑玄是大儒,雅号六经博士,所以考校的内容多是六经里的东西,考lǜ

到田坤还小,主要是考察他《诗经》里的内容,田坤倒是对答如流。

郑玄点点头,问道:“田坤,儒家六经,《诗经》《尚书》《仪礼》《乐经》《周易》、《春秋》中,你都读过那些?”

田坤老老实实的答道:“禀先生,田坤年纪尚小,六经中除《诗经》外,其余仅仅能做到会读!”

郑玄点点头,九岁的孩子,能读完六经,认识里面所有的字,算是不错了!

要说田坤确实算是比较聪明的,当然在田凡看来算不上神童。老爷子虽然没有多藏儒家经典,可六经他是有的,由于对田凡的失望,他把自己的气全都撒到田坤身上了,几乎每天都要求他学两个时辰的六经。田坤也争气,六经中,《诗经》已经全部会背了,其他的也都能顺畅的读下来。

他问道:“那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田坤小心翼翼的看了郑玄一眼,说道:“先生,我最擅长的不是六经,而是术数!”

郑玄有些惊讶,要知dào

他也是个数学高手,十岁以前通加减乘除……这么说起来,仿佛有些扯淡,可那时候,十岁以前能知dào

这些,就算是天才了!…,

他不禁哦了一声,问道:“你术数水平如何?”田坤有些脸红,期期艾艾的说道:“小子年纪幼小,仅仅能做到解二元一次方程!”

这次郑玄时真的惊讶了,二元一次方程他也是十五岁以后才明白的,这个孩子还不到十岁,竟然就通了?他抬手让郑益恩拿了两道二元一次方程的题目,交给田坤,田坤没几下就解了出来。老郑玄高兴了,捋着胡子眯着眼,看着田坤连连点头嘿嘿傻笑!

考校完成了,田坤圆满通过,下面该正式收徒了!

郑益恩暂时客串起司仪,他大声喊道:“拜礼,敬束脩!”田坤连忙紧走几步,在郑玄身前三步处跪下,磕了四个头,然后从田亮田凡手中接过早就准bèi

好的束脩礼,一一呈给郑玄,郑玄接了,再递给一旁伺候的下人。束脩礼有六样,分别为: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心苦,寓意为苦心教育;红豆,寓意为红运高照;枣子,寓意为早早高中;桂圆,寓意为功得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行束脩完毕,郑玄捋须微笑道:“得佳徒而教之,人生一大乐事也!”田坤再磕四个头,拜师礼就算是完成了!

礼仪完成后,郑玄给田坤提了要求,比如说什么时候来上课,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要好好学习之类的,田坤都一一听了,表示认真遵守,做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敬老爱幼、尊敬老师、爱hù

同学的好学生,如此这般……

见田坤机灵的很,郑玄高兴的点点头,对田亮说道:“元君,你可是生了两个好儿子呀,呵呵,老夫羡慕的很!”

田亮连忙谦逊,说道:“郑老先生可不能这么说,我两个小犬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日后若是坤儿不听话,您…………”听了“小犬”这个称呼,田凡田坤一阵恶寒!

老爷子狂喷三千字,意思只有一个——田坤不听话,您就揍他,揍到他听为止,如此这般!田坤瞪着两个大眼珠,幽怨的看着老爷子,屁都不敢放一个!田凡则乖乖的听着,正襟危坐的样子,其实……他在幸灾乐祸!

PS:古代,九章中就有解二元一次方程的方法了,可是,我找不到那个时代对应的称呼,只能这么搞了!

第四十五章 定计除奸

下面几章,都是收广陵除笮融的情节,希望大家喜欢。求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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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经过陈登的思想工作,广陵郡多数盐商都表示支持刘备,而余下的,则处于观望状态。同时,按照众人的计划,陈登找到广陵郡几家氏族,把广陵大族赵昱的宾客笮融告到下邳刘备处,说他在广陵郡欺男霸女、强抢财务、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说起来,笮融这个人在广陵郡做的是很过分,简直是天怒人怨,做出的恶事罄竹难书!广陵大族赵昱是个名士,按说他是个知礼之人,他该知dào

笮融做得这些是不对的,但是他要仰仗笮融的军队,对他的所作所为不予理睬。

那几家氏族本身就是在广陵郡有根基、有威望的,而这一年多来,却受尽了笮融的欺辱!本来那个年代就有些重文轻武了,这些人如何能受得了?他们只不过是考lǜ

的家大业大的,若是跟笮融拼个鱼死网破,那种损失不是他们能承shòu的,所以一直忍气吞声,不过是抱着一种穿新鞋不睬狗屎的想法罢了!

现在得知刘备决心拿笮融动刀子,他们哪有不允之理?这几家人这次也是豁出去了,他们都是广陵世代经营盐业的大族,实力雄厚,为了保护盐路,向来都会配备大量的武装。他们承诺,只要刘备需yào

,他们每一家可以随时抽调出一千到两千的家兵,供刘备调遣!这几家加在一起,凑出五千人不成问题!他们的家兵,虽然是私兵,可维护的是自家的产业,所以装备训liàn

一点都不比正规军差!

听了这个消息,刘备一则喜,一则忧!喜的是自己拿下广陵有望,忧的是,拿下的广陵,真的是自己的吗?

还是陈登劝说得当,“主公!拿下广陵后,他们也不敢扎刺儿!现在产盐的不只是广陵,如果他们不听话,大不了用盐价冲击他们!那头大那头小,相信这些人能明白!”

孙乾点点头,说道:“不错!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他们不敢怎样!我们先收回广陵郡,并加强控zhì

,等我们能够完全掌握广陵郡时,若是他们老老实实交出家兵,我们也不会让他们吃亏,盐业上我们可以给予适当照顾;若是不然,呵呵……”说罢,他做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右手猛然一挥!刘备听了,这才放下心了。他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广陵郡该如何拿下?”

糜竺一笑,说道:“主公,此事不难!那些大族想出力,这次的事情,正好可以用得着!可着翼德将军带人先进入广陵,有那几大家族私兵的帮zhù

,他可以轻易控zhì

住笮融和赵昱,到时候,在着糜芳率兵从外施压,则敌军自然瓦解!”

诸葛瑾也说道:“不错,子仲所言有理!另外,为防止对方军队在无人控zhì

下多生事端,一旦笮融被控zhì

住,可令各家私兵协助将其包围!另外,为防对方过江南逃,请伯光也走一趟,他与东陵亭尹家交好,可以令尹家协助,提前将所有船只事先驶入大江!”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刘备已经深刻意识到诸葛瑾的才能,而前两个月处理南迁的百姓时,他的能力也得到了更加充分的展示。刘备已经任命他为主簿,现在的诸葛瑾,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不怎么敢发表意见的小年轻了!…,

田凡听诸葛瑾如此说,点点头,说道:“此易事尔,我和张将军一同出发,拐个弯到淮凌县,跟墨林说一声,让他写书信一封,相信尹世伯会答yīng

的!”

张飞也点点头,说道:“好!我那里没有问题!不过,我需yào

伯光协助!”

刘备点点头,说道:“你尽管说!”

张飞接着说道:“我带两千人乔装改扮,在那几个家族的协助下进入广陵,如果能控zhì

住局势,那时我将会出城指挥大军对笮融的军队进行围剿。而这时,城中必须有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此人,非伯光莫属!”

刘备有些奇怪,他问道:“三弟,你此话怎讲?伯光可是没有指挥过战斗的呀!”

张飞笑呵呵的说道:“大哥你有所不知,其实上一次在琅琊,真zhèng

负责指挥全局的,恰恰是伯光!我和叔至,不过是他手中战将而已!”

这次刘备等人有些惊讶了,一个一个好奇的盯着田凡看个没完,刘备问道:“伯光,此事当真?”田凡挠挠头,说道:“主公,其实也不能这么算!我只是提了些许建议而已,其他的并没有多做!”

刘备笑道:“好你个伯光,此事为何不告sù

我?”

田凡摆了个无奈的手势,说道:“主公!我根本不认为那次战斗是我指挥的,所以……”

这里就存zài

一个误区,田凡确实不认为战斗是他指挥的,他只是提了几个建议,可事实上,张飞和陈到、简雍都认为是他在指挥,他们只是听令而已!田凡无奈,只得把他提的几个建议说了说。听完后,刘备等人连连点头,确实,那场战斗可以算是田凡在指挥!若是张飞或者陈到指挥,只怕他们两人会选择直接短兵相接,若是那样,只怕他们都危险了!

既然田凡有能力指挥战斗,张飞又提出了要求,刘备自然答yīng

!最后刘备的命令是,田凡提前几天出发,先找到尹超,再进入广陵等张飞赶来后,一起发动!而张飞率领两千精锐,乔装改扮后,在几个家族的帮zhù

下,进入广陵跟田凡汇合,再于出其不意间控zhì

住赵昱和笮融。糜芳则带领八千军队在后面慢慢赶路,但是,在张飞田凡得手后,他必须在一天内到达广陵城,以方便接下来的行动!

其实,若是糜芳能独当一面,根本不用田凡出手!只是糜芳还年轻,经验不足,暂时不能率领万人军队作战!

要说笮融还是有些实力的,他拥有三千骑兵和近万步卒,再加上赵昱的广陵军,足足两万之众。这也是徐州除刘备之外的最后一股势力了,拔下他,徐州就是刘备的天下。况且,广陵郡是徐州唯一没有遭到黄巾之乱和曹操蹂躏的郡国,现在拥有人口近七十万,是个繁荣的大郡,刘备早就对这个地方垂涎三尺了!所以,拿下笮融只是什么时候去的问题,并不存zài

要不要去的问题。现在的刘备,也已经有了这个实力,干嘛不动手?

田凡告别众人后,分别到匠造营和暗夜基地安排了他们下一步的任务。原先的匠造营基地,被田凡命名为匠造一营,而正在建造的匠造营基地为匠造二营。匠造一营的工作很顺利,各项工作进行的都很好,田凡平时也不用去,只是由周挺和几个匠造头子管着就可以。

匠造二营的基地再有两个月就建好了,二营是一个小城,长宽各为两里,城墙高达六丈。其城墙完全按照正常的城墙设计,只是拥有更多的箭楼、望楼,威力更加强dà

的守城设备。若是有人想来攻打这里,绝对会崩掉大牙!建成后,匠造二营将成为研发和制造大威力兵器的场所!而它与世隔绝的设计,也保证了里面的秘密不会泄露!在里面工作的匠人,将是绝对信得过的,他们的家人也将随时在刘备军监视下。同时,进入里面工作的工匠也已经开始选择,并将分批陆续进行为期两月的洗脑,将他们背叛的可能降到最低。…,

而暗夜,也进入了实jì

训liàn

阶段。上一次从刘达那里找的那些……人渣,经过三个月的洗脑,已经完全将刘备当成他们的再生父母,再加上他们的家人也被控zhì

着,根本不会有背叛的可能。训liàn

的具体教程是田凡跟李涛杨林曹勇四人研究后,正式确定的,并且在实jì

训liàn

的过程中,按照具体情形,将会做出调整!而刘达找的那些小偷、算命的、骗子、妓女等人,将会互相学习对方的技能,他们中除了部分最优秀的之外,其他的将是暗夜打探消息的主力军!原先选出的一百士卒中,除留下一部分,跟留下的最优秀的小偷、骗子等,共同作为以后的教官外,其他将作为派驻各地情报站的负责人!

上个月,东海国出现了几股占山为王的强盗,他们做下了很多恶事,所以,刘备下决心要去剿灭他们。田凡推荐了昌豨,刘备知dào

昌豨是一员悍将,让他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也同意了。昌豨带领两千部队,以及田凡的三百新兵,赶到东海,进行剿匪。那三百士兵经过近半年的训liàn

,也有了一定的战斗力,只是琅琊的经lì

让田凡意识到,没有经过实战的士兵,永远成不了好士兵!所以,他让昌豨带着他们去见见血。唐一唐二也去了,这种难得的学习经验,对他们来说很重yào



田凡告别父母家人,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带上了蕙儿,在几个丫头和母亲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离开。至于糜贞,他俩暂时不能见面,田凡只能托糜竺给她带个口讯。

由于这次的事情要求保密,带的人不能多,所以田凡只带了蕙儿和王孜两人,以及老爷子给配的十个家将。

荒年中的确是大户人家扩张的好时机!仅仅就田府而言,去年的旱灾使得他家多出了两千多佃农,一跃成为真zhèng

的大家门!而经过初步统计,由徐州接受的难民中,有六万人是被各个大户收留的!田府的私兵也从原先的几十人快速跃升到现在的一千人!别人家招收的佃户和私兵的比例是十比一,也不知dào

老爷子怎么捣鼓的,招了两千佃户,竟然还有一千私兵!

招收佃户、私兵的同时,田老爷子也招了许多有特殊本事的人,俗称门客的就是了。他们中的大多数,会的就是武艺。

田老爷子给田凡配的十个人不属于家兵,他们都是游侠出身,功夫还是很不错的,尤其善于近身搏击,他们就是门客!那个时候大户人家都喜欢蓄养门客,而这些门客,多数都是游侠出身,都是有些本事的。

记得演义中,孙策之所以被刺杀,就是因为他杀了吴郡太守许贡,许贡的门客为他复仇而刺伤了孙策,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

第四十六章 仗义的尹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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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田凡引荐,王孜获得了刘备的接见。刘备一见之后,对他十分喜爱,允许他在全军范围你选择任何士卒作为特种部队的兵员。他经过两个多月的选择,初步选出了四百人,这些人将经过为期三个月的基本培训,等这个培训结束后,通过训liàn

的人,将成为特种部队士兵。

田凡给这只小部队起的名字叫做暗影,既暗夜之影的意思,也挂靠在刘备二卫的名下。他们经过各种体能、杀人技巧等常规训liàn

后,其中最聪明伶俐的,也就是以后暗影的军官们,还要到暗夜进行间谍方面的学习,总之,有他们受的了!

挑选这帮人的时候,还出了一点小风波。由于入选资格太苛刻,能入选的人,都是各军中的尖子,那些将军们没少捣乱!最后还是刘备说话了,他说道,我要扩充近卫!这下子,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蕙儿的骑术不错,至少比田凡强出去好多倍!她的那匹马,浑身黑毛,一点杂色没有,正是传说中的乌云盖雪,比田凡的好得多!田凡很憋屈,这丫头老是跟他同时起步,快速跑到他前头,然后放慢马速慢慢等着他。以田虎为首十个家将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是难受!在他们眼中,公子是个几近完美的人,待人和气,赏罚分明,爱hù

手下,可就是有一点——惧内!蕙儿一个将来的小妾都对他这样,以后的日子有的瞧了!

一行人出下邳后,快速行进,用了不到两天进入淮凌。田凡找到尹超,说明来意后,尹超不假思索的表示支持,为了增加对尹老爷子的说服力,尹超决定跟田凡走一趟!田凡自然答yīng

,于是尹超把县里的事物交给县丞打理,自己带着两个随从跟着田凡一行出发了。他们出了淮凌县,往广陵而去。

广陵,因其境内多丘陵,取名广陵,为“广布丘陵”之意!广陵城比下邳大,毕竟在西汉时为吴王刘濞的都城,而刘濞有的是钱,在这座城上花费了很多力qì

。城池为东西南北向,城长九里,宽约七里半,高越五丈!看到高大的城池和密布城墙之上的箭垛,数量众多的望楼和箭楼,田凡不禁想,若是想强攻这座城池,不知会有多大的损失!广陵城北约五里,有一片浅水滩,名曰茱萸湾,里面生长着很多茱萸、芦苇、菖蒲等,风景十分秀美!当年吴王刘濞为方便从海陵仓运输食盐,专门在茱萸湾和广陵仓之间挖掘了一条运河。

田凡一行从广陵北门进入城池,又从南门出城,直奔东陵亭而去。东陵亭是一个小县,人口不足五万,户口不超一万,位于广陵东南方三十里,紧靠着江水。由于地方小,在很多地图上甚至都找不到它。可它在广陵郡的地位却十分高,原因也不难理解,那里有徐州造船第一大家族——尹家!徐州造船业也挺发达,尤其是渔船、漕船方面,可惜的是,他们造不了大楼船!他们能生产的军舰,不过是斗舰和艨艟之类相对较小的船只而已。

一路上,田凡向尹超打听一番,基本上清楚了徐州造船业的状况。整个徐州造船业基本集中在广陵郡,其中江水祠和东陵亭是最重yào

的两个地方。江水祠比东陵亭还小,位于广陵南五十里,紧靠长江,而经由广陵城入长江的中渎水也流经江水祠!这种十分优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它发达的造船业!这里有广陵第二大的船商,朱家!…,

朱家和尹家虽然是同行,可他们却不是冤家,尹超的父亲娶的就是朱家的女儿,两家可以说好得像穿一条裤子一般!也难怪,他们两家掌握了徐州七成的造船量,是一个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的格局。相比较两家对立而言,若是联合起来,显然好处更大。

一行人经过两天时急时缓的赶路,终于到达东陵亭。东陵亭只是个小县,前面说过了,户口不到一万,其中有近四千户是尹家的船工,可以想象一下,若是尹家造船作坊全力开工,生产力将是很可观的!

在尹超的带领下,田凡等人来到尹家。这是一座占地面积非常……辽阔的府邸,基本上能占到东陵亭的三分之一,比田凡以前见到的任何一个府邸都大。但是,本着低调的原则……其实这么大的府邸,本身就不可能低调,尹府的装饰一点都不豪华,基本上没有什么雕梁画栋的房屋,完全就是一个字——大!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座府邸的建筑风格非常实用。

尹老爷子名墨,约四十岁,跟他儿子尹超长得一个德性,微胖、微须,逢人三分笑,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个老好人似的家伙,竟然手下有上万的船工,也不知dào

他是怎么管理的。田凡见了他,连忙上去见礼,口称伯父。尹老爷子连称不敢,对田凡的称呼是“田大人”,他对田凡一行人非常客气。可田凡受不了,一来他跟尹超确实投缘,二来这次是有求于人,在他的坚持下,尹老爷子只得改口称“贤侄”。

进入正堂后,田凡开门见山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他实在没有时间浪费!据报,张飞一行人再有一天就进入广陵了,而后续由糜芳率领的军队离广陵也只有三天的路程了。笮融听说糜芳率军前来,跟赵昱已经做了紧急会面,只是不知dào

他会采取哪些招数!

尹老爷子听了田凡的要求,好半天没有说话。尹超劝道:“父亲,您就答yīng

吧!……”尹墨摇摇手,止住了儿子的劝说,对田凡说道:“贤侄,既然你叫我一声伯父,我就要为你考lǜ

周全!这样,我派人跟你一起去广陵,务必保证你的安全!另外,防止笮融部渡江的问题,你不用操心!我马上派人跟朱家联络,你尽可放心!”

田凡听了,心里那个感动啊!多好的人啊,这才认识,就为自己考lǜ

的这般周全!他连忙称谢,尹墨笑了笑,说道:“贤侄不必客气,皇叔仁德之名,冠于天下,我帮他是应该的!另外,你在刘皇叔身边做事,以后,我们尹家和墨林(尹超)还要多多仰仗!贤侄先去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一同吃顿饭,明早我着人送你去广陵!”田凡拍胸保证,有好事一定想着尹家!然后他千恩万谢,心满yì

足的带着一众手下,跟着尹府的管事来到客房。

田凡一离开,尹墨对尹超说道:“超儿,伯光此人不错,你以后要跟他好好相处!明白吗?”

尹超微笑着点点头,说道:“父亲,也不知为什么,儿和伯光,确实是投缘!虽说相见不过三次,通信不过数封,可我两人仿佛是前世就认识一般,相处起来,完全是自然而然的感觉,没有丝毫做作!呵呵,父亲,不瞒您说,我以前还不信人生真的能有伯牙叔齐一般的知己,现在,却是信了!”

尹墨点点头,笑了笑,说道:“那就好,我观伯光,确实是一个性情中人,这种人交往起来,却是给人如饮清泉之感!超儿,为父不得不承认,你有大福气呀!”…,

尹超听父亲对自己朋友的评价这般高,也很高兴,他连连点头,说道:“呵呵,孩儿的福气,还不是父亲给的?孩儿的福气,还不就是父亲的福气?我们父子一体嘛!”尹墨听儿子这么说,不禁笑出声来!

这番谈话,田凡却是不曾想到,他在尹府管事的带领下来到客房后。客气的送走管事后,他就一屁股坐了下来!这连续几天的路程,可是把他累惨了!一路上骑马急行,把他双腿都磨破了,可是任务紧急,却不能不快些。蕙儿倒了杯水,递给他,动作上是挺关心他的,可口中说的却不中听。

“公子,你可真没用!这才几天啊,就累成这样了?你看我,一个小女子,都好好的!可悲,可叹啊!”

田凡翻了翻眼皮,说道:“我哪能跟你比呀?你是小女子?你是明明是女侠好不好?张女侠,我就是一个书生,跟您没法比的!”

蕙儿嘻嘻而笑,快嘴接口道:“小女子……呵呵,你就是比不上我!”把田凡气的直想抽她屁股……

蕙儿跟田凡拌了几句嘴后,沉声说道:“公子,尹家主会功夫!”这下子田凡被震住了,他错愕的抬起头看着蕙儿,蕙儿认真的点点头,说道:“从他的气息……蕙儿感觉他是个高手,我只怕不是对手!”田凡迷茫了,他相信蕙儿的眼光,这丫头行走江湖三年,又有名师,眼力那是好得很!

他想了想,说道:“蕙儿,这件事你知dào

就行了,别外传。尹老伯会不会功夫,我们管不着,我们只要知dào

他是真心帮zhù

我们,那就可以了!”蕙儿微微颔首,不再说话。

在晚上尹家的家宴中,尹墨又给了田凡一个好消息,为了切实堵住笮融方军队的退路,他和朱家将出五千家兵参战,到时候,这些私兵将归于张飞统一调度。

田凡听了这个消息,简直是兴奋异常!本来张飞带了两千人,这些人将入城控zhì

笮融赵昱,糜芳带领的八千人将对付笮融城外的军队,虽说对方军队不是那么精锐,可还是有点捉襟见肘。即使加上那几个大盐商们提供的五千私兵,也就是将将够围住笮融军的,现在又多出了五千人,这样算下来,参加围剿笮融军队的士兵就有一万八千了,面对笮融的一万多军队,完全足够了!这下子,田凡完全放心了!

第四十七章 突然的变故

第二天一早,田凡带着自己的人,带着尹墨塞给他的十个人一起出发了。

尹家的十个门客中,为首的是一个叫贺喜的年轻人,名字……太喜庆了!三十多岁,身材健硕,长相敦厚,背一口宝剑,小衣襟短打扮。这人话不多,听了尹墨的安排,只是点点头,说道:“老爷放心,喜,定不辱使命!”但是,看尹墨把他派给自己时的表情,以及尹超客客气气的跟他打招呼,可以看出他在尹家的地位相当高!

大半天的功夫,田凡一行二十余人到达广陵。早有得到消息的人在城门外等候,那几个人是广陵头号大盐商徐家的管事,就是他家领头状告笮融的,所以他得以见过田凡一面。

他见田凡一行来到后,连忙迎了上去,拱手道:“田大人,小人等候多时了!”

田凡下马后,点点头,说道:“陈管事,有劳久等!我们进城吧!”

陈管事点点头,说道:“田大人,这几日笮融可能是听到了皇叔大军来袭的消息,城门已经戒严了,所以,大人的手下最好分批进城!”

田凡说道:“好!客随主便,请陈管家安排就是了!”

田凡这一拨人中,除了贺喜是一身侠客装扮之外,所有人都是正常的装扮。田凡一身文士装,王孜和田虎十人,以及贺喜的九个手下,全都是随从的装扮,至于蕙儿,一个白净的小丫头,扮成了田凡的书童。虽说他们并不可疑,可田凡还是把他们分成了三拨,田凡带着自己的手下十二个人一拨,贺喜自己一拨,剩下九个人一拨。三拨人有惊无险的进入广陵城,在城里汇合后,一起赶往徐府。

提起徐府,也是广陵县内最牛的大家之一!从吴王刘濞之时,他家就做盐商,可以说是世代经商的世家了!虽说古时商人地位不高,可没了商人,却是也不行。徐府历任家主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标准的墙头草!谁势强,他就跟谁混,但是势若的一方,他也不得罪!这,也许就是这一家屹立不倒三百年的根本原因!可惜的是,田凡把晒盐法献给了刘备,这可是关系到徐家命根子的大事呀,逼得他们不得不违反历任家主的规则,完全投靠到刘备一边。

现任家主叫徐福,一个肥的……用汉语都不好形容的人!身高不足七尺,腰围嘛,田凡估计得有十尺……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面部的横肉一条条的,随着说话随着哆嗦。一双老鼠眼睛,本来眼睛就不大,现在在这么胖,基本上是看不见了,不注意还以为这哥们儿没有眼睛呢!

他没有出门迎接田凡等人,田凡见到他时就明白了原因,这么个人,估计站都站不起来!

还别说,他还真站不起来。身边三个十三四岁的丫头,使出吃奶的力qì

,才把他扶了起来,累的那个香汗淋漓呀!

有道是身大力不亏,可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却是错的!徐福吃力的站着,对田凡施了一礼……其实也就是晃了晃胳膊,表示自己施礼了!田凡也理解,看他那肚子,怎么可能蹲得下呢?

田凡也抱了抱拳,说道:“多谢徐家主的帮zhù

,凡替我家主公谢谢了!”

徐福站了不到三十秒,就在几个丫头的帮zhù

下坐了下去,只听扑通一声……他呼呼喘着对田凡说道:“田先生多礼了!刘皇叔仁德之名布于天下,福早已心向往之,此次能帮上皇叔,那是我的福分!……”如此之类的废话,说了一大通!…,

按照事先的计划,田凡跟他再次确认了具体的实施细则,徐福都一一听着,最后点头道:“田先生尽管放心,福保证一切顺利进行!只是具体的事情,呵呵,福身体不行,就由我家长子代劳,不知田先生意下如何?”

田凡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徐家主了!凡先去休息,一会儿,我还要出去看看广陵的情况!”

徐福自然没有不许之理,连忙让人将田凡一行带入客房。

半个时辰后,田凡带着蕙儿、王孜、田虎、贺喜四人,出了徐府,来到街上。徐福并不支持他们出门,本来就是需yào

保密的事情,再说笮融赵昱也有不稳的迹象,可拗不住田凡的性子,只得许了。为了放心,他派了十个门客隐秘的跟在四人身后,以防万一。

田凡出了徐府没多远,贺喜就说有人跟踪了,而且可以确定是徐府的人,田凡对此没有说什么,反正是徐福的好意,拒绝了也不好!

此时约为申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到五点的样子。正是天气炎热的七月,虽说已经过了立秋,热天已经没多少时间好蹦跶了,可秋老虎却是厉害得很!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天气还没有转凉的意思,天气也闷热的很,大概是要下雨了吧?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街旁各色的店铺,逛了一小阵,他就后悔了!干嘛不晚点出来?得,还是找个地方避避暑气吧!

田凡问贺喜道:“贺兄,你对广陵熟悉吗?”贺喜点点头,说道:“每年都要跑多趟,熟悉的很!”田凡微微点头,说道:“那么,我们找家酒店休息一下吧,天气太热了!”贺喜也不说话,点点头后,带着田凡往前走。

穿过两条街,五人来到一家酒楼。门口一杆大旗,上书悦来酒家四个大字!

三层的酒楼,装饰古朴奢华,木质的框架,青色的砖瓦,甚是大气!酒楼中,到处传出店小二的叫卖声,客人的喧闹声,看来正在就餐的人不少!

贺喜介shào

道:“这家酒楼是广陵最大的一家,和后面的那家悦来客栈都是徐家的产业!我们家主和徐家有长期的合zuò

,所以,我们这些当下人的来到广陵时,都是在这里吃喝和入住的。”田凡点点头,带头进入酒楼。

三层的酒楼,第一层是大厅,第二层是小包间,第三层是雅间,田凡选择了二楼靠窗的一个包间,几人坐下后,等着店小二上菜。

田凡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跟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突然,听见窗外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扭头往窗外看去,只见十几个兵士正簇拥着三个骑马的军官飞奔,而骑马军官的马上,却各绑有一个女子,她们在挣扎哭喊。而他们身后,却有一个人骑马在追,此人是个游侠装扮,手持一柄三尺长剑,面目扭曲的喊道:“畜生!快放了我妹妹,不然我杀光你们!”。

那被追的十几个人大概是被追恼了,领头骑马的三人同时一勒马缰,将战马带住,扭身吼道:“别他妈跑了,他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杀不得他吗?”

众军士听了,各自停下,转身各挺刀枪嚎叫着冲向对方!

那侠客怡然不惧,擎着剑,跳下马来,摆个剑招就迎了上去。那些士兵见侠客冲了上来,却又发一声喊,齐齐的倒退!…,

他们的首领,骑马三人中的一个,有一个是将军服色的,他色厉内荏的喊道:“那汉子听着,我是笮大帅手下大将,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若是你就此离开,我不予追究,若是不听,嘿嘿,我禀明大帅,灭你全家!”

这人叫宋宝,是笮融手下一员大将。

说实话,他是真怕了这个游侠了!本来跟三十多个弟兄一起喝酒来着,喝完了,就想乐呵乐呵。大帅已经说了,今晚将洗劫广陵,然后逃跑的,他也就不再顾及自己的作为。

广陵有一个医馆很出名,之所以出名,不是因为郎中医术高超,当然了,郎中的医术确实很高超,但主要原因是,郎中是一个妙龄女子,而且是个大美女!他见过那女子几次,早就心痒难耐了,可那女子在广陵很有口碑,很多大族的千金贵妇都是她的病人,所以连笮融都不好对她用强。今天却不必再避讳了,他家大帅已经发话了,今天晚上任尔所为!

于是他带着三十来个弟兄来到那女神医的医馆,进门二话不说,将人抢到马上就离开了。可他们走了没多远,在一家店铺里走出了两个女子,这厮一见,顿觉身子软了半边!

那俩女子大约是一对双胞胎,长得都是很美!这厮不禁做梦,天啊,姐妹花,还是双胞胎,这要是抱到榻上……想到这,他下了个让他后悔的要死的命令——抢人!三十个兄弟一拥而上,把那两个女子抢上了马,这些人刚准bèi

撤呢,从路边冲出来一个侠客,二话不说就是一阵宝剑呼啸,于是,自己一方瞬间倒下好十几个人!众兵士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一见这样的敌人,二话不说,顿作鸟兽散!那游侠却是紧追不舍,他抢了一匹马,一边追,口中一边呼喝“放了我妹妹!”

照宋宝的想法,刚才猝不及防才被那游侠杀了十几个人,不然这么多人根本不怕他,所以,他又下了一个令他没机会后悔的命令——杀了他!

那游侠眼皮都不抬,他甩了甩剑,沉声喝道:“若想我离开,却也不难,只要你放了三个女子!”

那将军看了看马上的女子,咂吧了咂吧嘴,他实在舍不得呀!他拔出手中的刀,吼道:“弟兄们,杀了他,本将军赏钱百万!”

虽然士兵们也怕这个杀神,可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士兵听了如此重赏,互相看了一眼,怪叫一声挺枪冲了上来。

迎面三杆长枪戳过来,那游侠长剑磕开两杆,身子一个扭动躲过一杆,接着脚下一个疾步,将三杆长枪的枪头让过,手中剑横扫而过,斩下两颗头颅,再一个斜劈,将第三个士兵杀死。这时又三把刀递了过来,他手中长剑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游过来,分别磕开三把刀,接着脚步又上前移动一小步,长剑上撩,再杀一人!同时身体再一个扭动,躲过迎面刺来的两杆长枪。宝剑收回的同时,一脚将一个拿刀的士兵踢翻在地,宝剑再次刺了出去,将另一个拿刀的兵士杀死,再将宝剑横扫,将两个拿枪的士兵削翻在地!转眼间,他已经杀了六个人,重伤一个!

楼上几人看得心惊动魄,尤其是田凡!见到这样武艺高强的游侠,他不禁生出了结交之心!

此时耳边却响起了贺喜的声音,“朱渊?怎么会是他?”

田凡好奇的问道:“你说那个游侠?你认识?”…,

贺喜点点头,说道:“他是江水祠朱家的人,虽然只是远支亲属,但是很受朱家重视!”

田凡点点头,对身边四人说道:“那么,王孜和贺喜去出手帮忙,将对方杀光,只留下那个头儿!”

两人听了,并不多问,点点头后,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贺喜口中喊道:“朱兄弟,小弟来帮忙了!”

朱渊一见是贺喜,也不多说,点头答谢后,接着对付敌人。

贺喜王孜不约而同的冲到对方后面,截住了他们的退路。王孜挺剑说道:“我去抓人救人,你去杀人!”贺喜点头,拔出宝剑就冲了上去。

这时候,蕙儿却笑了起来,田凡好奇的问道:“你笑什么?杀人很好玩吗?”

蕙儿一双美丽的大眼珠已经笑成了月牙形,她乐不可支的指着田凡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帮笮融的手下呢!”

见田凡不解的看着自己,她说道:“你们倒是志同道合之人呀!呵呵呵……”

田凡的脸,顿时红了,他恶狠狠的瞪了蕙儿一眼。田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啊,蕙儿可不就是田凡强抢回家的吗?呵呵呵……

田凡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得走了,这里死了人,肯定会有人告官,到时候就会一个麻烦事!”蕙儿和田虎也不说话,微微点头,起身跟着田凡走了。

酒楼里的客人早就惊了,杀人了的喊叫声充塞于耳,到处是惊慌失措的人群,他们挤挤挨挨的朝着酒楼门口逃去!大街上的人,不管是路人,还是摆摊的,做小买卖的,全都惊慌失措的四处乱窜,连摊上的货物都不顾了,转眼间,大街上到处充满了恐惧着的人群!

楼下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这十来个人全都是废物,朱渊一个人完全可以对付的了,更何况还有王孜和贺喜呢?田凡出来的时候,正好见到贺喜将最后一个士兵刺死。他招呼一声,朱渊拉着两个妹妹,蕙儿拉着女神医,王孜和田虎夹着抓住的那个已经被打晕了的将领,瞬间消失在乱糟糟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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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广陵保卫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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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时,田凡一行急急火火的跑回了徐府,田凡安排了几个人,连一口气都没喘匀,就去见徐福。徐福正在跟儿子商量事情,见田凡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连忙问怎么了。

田凡将事情一说,徐福的小眼睛一眯,说道:“田先生,这种事情,在以往并没有出现过,女神医的身份特殊,连笮融都不敢轻易动她!现在宋宝竟然劫持了她,只怕情况有变,烦你将人带来,我们马上审问!”

田凡也没工夫说别的,点点头,让人将那厮带进了,话也不多说,就开始审问。

那家伙一开始还叫嚣着自己是笮融的人,如果不尽快放了他,就如何如何。可事实证明,他就是一个软骨头!

这时候田凡刚喘匀了气,将自己知dào

的酷刑说了几样,那厮直接就尿了!马上把自己知dào

的都说了出来。笮融计划今天夜里子时洗劫广陵,然后率军南渡江水,投靠刘繇!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众人耳边!

田凡二话不说,命令王孜马上出发去找张飞,贺喜去找尹墨,朱渊去找朱家的家主,让他们尽快率军前来!又命令徐家赶紧通知联络的几个家族,让他们马上准bèi

整军备战!

王孜三人领命后,各自出发。陈福父子二人交代下人去通知各个家族后,返回屋中,看着田凡,希望他拿个主意,怎么应付今天晚上的事情!张飞、尹墨和朱家的队伍,估计是不能及时到来了,他们最早也要下半夜才能赶回来,那时的广陵,可能已经一片火海了!

田凡慢慢的在厅中走着,此处他的身份最为尊崇,必须他拿主意!他心里也慌了,头一次经lì

这么大的阵仗,一个不留神,就是身死异乡。不行,不能慌张,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就当自己在玩游戏,就当是游戏中自己出征后,敌人却来偷袭!这时候应该怎么办?田凡想起了前世经常听的一句话——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猛然间,他停下了脚步,对徐福说道:“徐家主,你想当官吗?”

徐福一愣,这时候了,田凡还有心情说这样的话?

田凡看了看他的身条,说道:“也许,你当不了官了,可我看你家公子……”说着,指了指徐福旁边站立的长子,说道:“我看他身体强壮,是个当将军的料!徐家主,如是此次能过了这一关,保住了广陵,我保你家公子入仕,如何?”

徐福激动了,商人?商人再有钱也是个狗屎,想自己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战战兢兢的经营者家业,容易吗?若是有个官身,家里有个当官的,自己何至于这么费力?虽说武官历来不受重视,可现在是战乱之时,有枪杆子才算是有权!

激动之下,他忽的一声站了起来,可巨大的体重注定他不能久站,顺势的,他跪了下来,口中高呼道:“谢田先生保举!”说完,他拉了拉身边的儿子,说道:“逆子,还不谢恩?”

他儿子激灵一下,醒了过来,马上做五体投地状,口中高呼:“谢田先生!”

田凡连忙扶起,或者说是……费了老劲,拉起徐福,将他的身姿调整为坐着,喘了口气说道:“徐家主,徐公子,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徐福坐好后,一脸感动的说道:“田先生,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田凡点点头,说道:“徐家主,今日情况紧急,我也就不多说了!烦你派出手下,将广陵城内所有家兵超过一百的家族的家主全都请来,就说有灭顶之灾将要降临!若是不来,就算绑,也要帮来!另外,最好让他们都坐一些简朴的车,入徐府时,走后门或侧门!”

徐福答yīng

一声,马上去安排。

此时,已经是酉时了,离笮融跟手下说定的时间,还有三个时辰!而且,笮融随时可能调整时间,毕竟自己的大将不见了,是个人就能品出不对!也许,田凡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徐福父子安排好之后,田凡却又想到了一个刚才忽略的问题,一个很重yào

,很致命的问题!笮融的手下三十余士兵,当街被杀,领头的将领宋宝被绑架,这桩案子在广陵城必定会引起轰动,笮融也不可能不知dào

!若是笮融知dào

了,他会怎么想?如果他听说后,立即开始劫掠广陵,那自己怎么办?唉,早知dào

刚才让王孜几人出城时制造点混乱,或者直接承认自己就是杀宋宝手下的人好了!这下,麻烦了!

田凡烦躁的转了几圈,想个什么办法才能安抚住笮融呢?

厅中几人见田凡又开始转圈,都明白他这是在想问题,全都不说话,满室静悄悄的。突然,田凡停了下来!徐福见他眼中精光一闪,大约是想通了某件事情。

田凡对徐福的儿子徐登说道:“徐公子,你把那三个姑娘安排到哪里去了?带我去!”

徐登一愣,不由自主的看了看父亲,见父亲点头,他才说道:“田先生,请跟我来!”

三个姑娘被安排在后院的客房,她们刚刚受了惊吓,需yào

休息,可事情紧急,田凡也顾不得许多了!徐登的带领下,田凡蕙儿进入房中。这间客房是一个小套房,有一个小客厅和两个小卧室。此时,客厅中一个姑娘正在发愣,却没见另外两个,大约是休息了!

那姑娘生得很美,一张尖尖的瓜子脸,眼睛极美,灵动而清澈,樱桃小口,嘴角紧紧的抿着,透出一股倔强和不屈,柳叶黛眉,笔挺的鼻梁,小巧的耳珠上带着一双精致的耳坠,乌黑浓密的秀发,随着微风拂动而微微舞动。上身着一件合体的黑底红花襦衫,下身是一席白色百褶裙。听见有人进屋,她连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徐登向她抱拳一礼,说道:“神医,田先生找您有事!”田凡见到她时就是一愣,她实在没想到自己一帮人救到的女子如此美丽。想想也可以理解,若是不漂亮也不会被人抢了,田凡救他们时,她们被驮在马上,钗横发乱的,再漂亮也看不出来。好在他不曾失态,连忙也抱拳一礼,说道:“神医,在下田凡,有事相求!”

那女子却也是个极大方的人儿,见突然闯进屋来的人中,有两个男人,却并不曾惊慌。待她听说了田凡的话后,好奇的仔细看了看他,问道:“你就是田凡,下邳田亮田元君的公子?”

田凡被她问的一愣,马上答道:“正是!神医认识家父?”

女神医一笑,颔首道:“嗯,见过一次!呵呵,说起来,我以前也见过你,那时,你大约……四岁吧?转眼间,已经这么多年了!”…,

田凡听她这么说,反而更加迷茫了,他问道:“你见过我?”

女神医笑着说道:“呵呵,别你呀我呀的了,你以前叫我思雨姐姐的,现在,也可以这么叫!”

屋中的几个人都傻了,感情他俩以前就认识?

田凡心想,就算是以前见过,那也只是四岁时,不一定记得住,就算记得住又如何?现在的田凡,早就不是以前的田凡了!他挠了挠头,说道:“那,思……雨姐姐,呵呵,我就这么叫你吧!我有事相求!”

思雨点点头,说道:“什么事,说吧!”

田凡点点头,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我想求思雨姐,去赵太守那里报案!”

思雨一愣,好奇的问道:“报案?报什么案?”

田凡说道:“就说你今天被笮融的人抢走,有几个游侠救了你,然后他们都跑了!”

思雨想了想,也没有问为什么,点点说道:“好,既然田凡弟弟有求,姐姐理应相助!”

田凡被她一声“田凡弟弟”叫的……惶恐啊,无地自容啊!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女子跟自己是什么关系,看她的表现,两家关系应该是不错的,可……怎么没听说自己家在广陵有这么一层关系呢?

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他只得把好奇心压下,拱手致谢,说道:“多谢思雨姐姐,只是此行有一定的危险性,还望思雨姐姐想清楚!”

思雨无所谓的笑了,她说道:“没事,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可赵府,我却是敢保证自己没事的!”

田凡听了,略感放心,他说道:“那么,事不宜迟,请姐姐马上动身!”

思雨点点头,说道:“好!”

田凡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想让这个“思雨姐姐”去赵昱那里报案,就说自己被宋宝绑架,几个游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宋宝等人杀死后,她逃回了家,后来她一想觉得不妥,又决定找赵昱报案!

他知dào

,笮融发xiàn

宋宝失踪后,肯定会去找赵昱商量,而街上死去几十个人的事情,也会很快报gào

到赵昱那里。在赵昱那里,提前将这次的事情定义为一次偶然事件,这样,笮融听了赵昱的解释后,至少能从一定程度上消除警觉。也许,他将不会改变计划!

看着思雨的车子出了陈府,田凡虚了一口气。

这时候,蕙儿却走到他身边,将手儿置于他的腰间,拧啊拧啊,口中酸溜溜的说道:“思雨姐姐,思雨姐姐,哎呀,叫的好酸啊!我牙都酸掉了!哼,快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凡无辜的翻翻白眼,伸手抓住她正在作恶的一只小手,叫屈道:“我哪知dào

啊?你没听她说吗,她见我时,我才四岁,那时候的事情怎么会记得?别闹了,办正事要紧!”

第四十八章 广陵保卫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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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长时间,各家的家主陆续赶来,按照田凡的安排,他们都走的后门或者侧门,直接连人带车一起进入徐府,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即使有人看见了,也只是会想,徐府今天有什么大事,怎么买这么多菜?

一共二十几个人,一个一个的穿金戴银,衣着华丽,在正堂里嗡嗡的说着话,猜测着徐福隐秘的把他们请来的原因。田凡在徐登的陪同下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他没工夫跟他们一一认识,他作了一个团团辑,摆手示意众人停止喧哗,说道:“徐家主身体不适,委托我跟大家说一件事!”环视众人一眼,再次开口,就把众人震住了!

他说道:“各位,今天让你们来,是让你们提前准bèi

后事的!”

众人一愣,接着有人就骂开了,至于骂的什么,大家可以想象一下!

田凡大声说道:“想不想知dào

我为什么都这么说?”众人慢慢静了下来,都望着田凡。田凡继xù

说道:“刚刚接到消息,笮融,计划洗劫广陵!时间,就在今晚!在场的诸位,都是颇有家产的,你们,将首当其冲!”

这下子,厅中诸人都炸了锅了,有人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田凡双手举起,往下压,示意他们静一静,说道:“在场的诸位,大约没几个认识在下的!在下下邳田凡,为刘皇叔帐下一员小吏!”

这帮人或许没见过田凡,可没人会没听说过他,这家伙太出名了!全国各地的商户往来于下邳,早就把这个神奇的人,和他做的神奇是事情传遍了大汉!一听是他,众人全都静了下来!

田凡小小的虚荣了一把,微微点头后,继xù

说道:“我家主公计划于近期对笮融动武,在下此行,就是打个前站!后面还有几万大军,近期就会到来!大约是笮融听了消息,所以他决定,今天晚上子时洗劫广陵后难逃!”

这几句话说出口,厅中落针可见!可是寂静总是暂时的,人群马上恢复了喧闹,几个人回过神来就吵吵嚷嚷着要离开,好早些回家准bèi

应付。

田凡等他们被门口在就安排好的人撵回来后,开口道:“也许,在场众位中有些跟笮融关系很好的,他们,大约并不担心!”

厅中有几人见田凡的眼光望过来,躲躲闪闪,不敢与之对视。

“别妄想了!笮融是准bèi

逃走,在逃走之前,他会洗劫广陵所有的大户!关系好?关系好顶个屁用?大难临头各自飞,他还能记得起你们?”几人听了这些话,慢慢的醒悟过来,不错,这时候,笮融认识自己才怪了,反正他是打算逃走的!

田凡见了几人的反应,满yì

的点点头,开口说道:“大家也许会好奇,我请大家来,到底是什么目的?”见众人都望着他,他继xù

说道:“今天,叫大家来,只是为了救大家一命!”环视众人后,他继xù

说道:“相信大家都明白,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能力抵御笮融的进攻,若是被他的军队进了你们的家门,大家应该知dào

他的军纪,我想,大家的后果,将会是身死族灭!但是,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大家全都没事!”

一听要团结起来,他们就知dào

自己要出血了!

田凡道:“请大家把家里的私兵都拿出来,统一调配!”…,

“不行啊大人,我家里私兵只有几十,院子又大,保护院子都有些吃力,实在是无兵可交呀!不是不想帮忙,是实在无能为力呀!望大人恕罪!”

“大人,小人家小业小的,哪有什么私兵呀?只是乡下的几个远方亲戚,帮忙看家护院而已!呵呵,大人见谅,小人无能为力!”

“大人恕罪,小人家里前日刚遭了贼,妻小都有些受惊,几十个家兵都要保护后院的!”

“大人,哪有什么家兵呀?小人家里不过有几个家丁,喜爱拳脚,我就让他们随便练习一下,防备个小贼什么的,呵呵,没有家兵……”

……

这些人的反应,并不出田凡的意wài

!家兵,都是自己家的私产,现在要应付的是公事,他们这些又都是商人,做事往往从利益出发,怎么可能同意?

田凡压了压手,示意大家静一静,他大声说道:“各位,你们不用找这那的理由,我既然能把你们请来,自然对你们的家底有一定的了解!这么说吧,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足以与笮融抗衡,可若是众人齐心协力,那么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我不要求各位与笮融的军队做正面抗衡,我只要求你们尽全力帮我抓住笮融!据我所知,他一般是住在城里的!控zhì

住他以后,你们的家兵只要帮忙守住了城池,就是大功一件!时间不长,只要求能顶住今天一夜,明天早上,三万大军就能到来!”

见有些人还在犹豫,田凡一笑拉住徐登的手说道:“各位,徐家主深明大义,愿意出两千家兵,我替主公答yīng

了,封徐公子为校尉!呵呵,众位自己决定吧!”

恐xià

一番,再给出一个光明的前景,果然,这帮人动心了!最终,加上徐家等几个盐商早就说好了的五千,一共凑出了七千人!田凡跟他们约法三章了,这帮人出的家兵要绝对服从自己的指挥,不然不算你的功劳,具体的思想工作你们去做,我只认结果!

按照田凡的计划,半个时辰后,他将直接带人从徐府出发,尽快控zhì

住赵昱,然后让他指挥郡兵关闭城门,防止笮融军入城。而同时,另一路人马,将控zhì

住笮融的宅院,不管笮融在不在广陵城,至少使他有所顾忌!若是能直接抓住笮融,倒也方便,即使抓不住他,也无所谓了!如果这一切顺利,有广陵城的八千郡兵和这大族们的七千私兵,足够挡住笮融的进攻了!

安排完这些事情,距离子时只有两个时辰了,田凡能做的,只有等待了!他匆匆吃了几口饭,正准bèi

带人去抓赵昱时,徐登来报,赵昱请刘皇叔的使者入府饮宴!

田凡很纳闷,赵昱是怎么知dào

自己是刘备使者的?又是怎么知dào

自己在徐府的?也许是那些大家族的家主中,有人通风报信,也许,是那个女神医思雨出卖了自己,只有这两种解释!

猛然之间,田凡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赵昱为什么不来抓自己?他问徐登道:“徐公子,赵太守府中来了几个人?”

徐登一愣,转身出去,过了一小会儿,回来答道:“大人,他们只来了两个人,一个车夫,一个管事!”

田凡点点头,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看来赵昱是不想再跟笮融有牵扯了,他打算投靠刘备了!若不然,即使他不愿自己动手而得罪刘备,也可以直接通知笮融,让笮融来杀自己。好,太好了!…,

田凡一把拍在案几上,说道:“好!告sù

他们,我去!”

徐福连忙道:“田大人,去不得呀!小心鸿门宴!”

田凡听着这句台词十分耳熟,不假思索的反问道:“什么他妈鸿门宴?就是恶霸请土匪?”

徐福一愣,答道:“霸王请高祖!”要说起来,刘邦对项羽是打心眼里佩服的,他建立汉朝后,下诏,凡是称呼项羽时,一律不得称呼其名字,要称他为“楚霸王”!

“高祖后来干什么去了?”

蕙儿接嘴道:“我知dào

我知dào

,高祖自然是成了我大汉的开国皇帝了,这还用问?”

“那楚霸王呢?”

一屋子人傻眼了,田凡也愣了,这几句台词,好像真的……很熟!好一阵,徐福才小心翼翼的道:“那……去?”

田凡点点头,说道:“当然要去,有宴席要吃,干嘛不去?”说完,他看了看依然在愣神的几人,自顾自的说道:“去是要去,可也要有所防备!嗯,蕙儿、田虎随我一起去,若是情况不妙,你二人直接抓住赵昱!呵呵,这样更方便,省得我们大军出动了。”

蕙儿田虎连忙答yīng

,徐福、徐登父子见田凡坚持,而且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同意了。不过为了保险,徐登率领三千家兵,在计划的时间向赵府杀去,也就是戊时中,即后世晚上八点钟。

田凡已经想通了,现在他和赵昱是一根绳上的两头蚂蚱,他们共同的敌人是笮融!笮融既然打算逃走,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么个有钱人?虽说赵昱收留了笮融,大小算是他的恩人,可忘恩负义这种事,笮融又不是没做过。陶谦不就收留了他吗?还让他负责徐州几郡的漕运,让他捞了个饱,可祸事临头,他不照样拍拍屁股走人了?不但走人,还带走了三千匹马,上万的人!既然他又打算逃跑了,何妨杀了赵昱,大捞一笔?

带着蕙儿和田虎,田凡上了门口赵昱派来的车子。

赵府距离徐府并不远,也就是隔着几条街,约两里路的样子。想想也是,每个城市都分为富人区和穷人区,而那时候的城市又不大,不可能很远!

现在的时间,约为晚上七点,七月份的天气黑的比较晚,一路上,田凡打开车帘子,入眼的都是不慌不忙往家里赶的人群,他们丝毫不知dào

危机已经降临。

第四十八章 广陵保卫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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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昱最近很烦躁!

他是个眼光很高的人,他瞧不起陶谦。陶谦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出身卑微的小吏而已!所以陶谦征辟他为别驾时,他不理。后来陶谦任命他为广陵太守,广陵是他家乡,太守这个职位又不用整天待在陶谦身边,看他脸色行事,他才答yīng

了。按照汉律,太守及以上地方大员,是不能在自己家乡任职的,可现在的大汉……谁还管得了?就说他这个广陵太守,也不过是陶谦任命的,只怕皇帝都不知dào



后来陶谦死了,刘备这个出身更加不堪的,织履贩席之辈,竟然接任徐州牧,这让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忍受?好嘛,你一个卖草鞋的,骑到我头上了,我有何面目生在天地间?他不看好刘备,认为刘备用不了三个月,就会被下邳的氏族赶出徐州!

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刘备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整合的下邳的氏族,并很快,以此为基础,将东海国和彭城国氏族的人心收入自己怀中,快的让他无法接受!但是,那时他并不担心。自己收留了笮融,有足够的军力抵御刘备的进攻。再说了,琅琊还有一个有勇有谋的臧霸呢?自己只想保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谁也别想插足!

可是,事情却紧接着急转直下!刘备竟然得到了皇帝的承认,好嘛,不但是徐州牧,还是左将军,皇叔!前两者还好说,最后一个称呼,却是使得他心尖微颤!

再接下来,琅琊国的臧霸,被刘备收服了……赵昱慌张了,可更加令他慌张的是,刘备紧接着竟然把孔北海和郑玄请到了下邳,前者还好说,可后者却是那种举世闻名的,一句话可以定一个人终生的大儒!据说,郑老夫子还很高兴!赵昱明白,刘备收服了臧霸以后,紧接着肯定要来找他的麻烦!这让他更加慌张。

而让他想自杀的是,刘备正磨刀霍霍向广陵的时候,笮融这个家伙却有些不稳了,最近他的行动,让赵昱有些看不透了!赵昱从心底感觉到,这厮,大概是想逃跑了!

他能怎么办?投降?心有不甘!抵抗?死路一条!今天下午,广陵城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杀人案,三十多个笮融的士卒被死,而为首的大将宋宝却不知所踪。而笮融这个已经对他很不客气的家伙,却只是派人向他质问了一下,这让他感觉,事情不正常!

正在他左右为难时,女神医来了,女神医告sù

他事情的经过,他连忙让人给笮融解释了一下,希望笮融不要乱来。

接着,自己的一个好友来了,这人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说,刘备已经派人来了,就在徐家!同时,他还告sù

自己,刘备的使者田凡说了,从宋宝口中得知,笮融将于今天子时洗劫广陵!他听完,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他知dào

,笮融打算逃了,逃之前,还要好好的捞上一笔,连自己都不会放过!

这时,他下定了决心!投降得了,跟着刘备,至少还能有命在!虽说以前瞧不起人家,可现在人家都是皇叔了,自己只能仰视了,还有什么资格瞧不起?

下定了决心,他让人请田凡过府,说是饮宴,其实就是就投降一事稍稍讨价还价一番!还好,自己有能力保护广陵,虽说把笮融待为上宾,可谈不上信任。广陵城四个城门的守将,全都是自己任命的,而且都是家在广陵城内的,不怕他们跟风作乱!既然自己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笮融再想洗劫广陵,那就难了!赵昱狠狠的攥了攥拳,心里想到!…,

时间不长,田凡所坐的车子进入赵府。管事将他们三人带领到正堂,扭身走了。田凡定睛一瞧,厅中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女神医思雨,另一个是个男子,此人四十余岁年纪,面白微须,长相平和,面带铁青,身穿一身文士府,头戴学士帽。见田凡三人进来,他伸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然后自顾自的坐在主位上。

田凡三人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客位,蕙儿和田虎在他身边站立着,随时防备突发状况出现。时间紧急,搞不好笮融已经准bèi

杀向广陵了,田凡也没跟他拐弯子,抱拳道:“赵太守,在下田凡!相信你已经知dào

具体情况了,何去何从,你看着办!”说完,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赵昱。

赵昱点点头,说道:“田大人快人快语,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我打算投靠皇叔,但是,我有什么好处?”

田凡就喜欢这样的,他说道:“赵大人,我知dào

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你的太守位置能保得住,同时,我可以让出一部分烈酒的生意给你!”

赵昱点点头,说道:“其他的都好说,我只有一个条件,别让我到外地任太守!”

田凡点点头,说道:“赵大人,我也不说虚话,你既然要在广陵当太守,那么必须放qì

军权!你本身就是广陵大族,对广陵影响巨大,如果再继xù

掌军权,那么主公不一定放心!”

赵昱问道:“那我怎么能肯定刘皇叔会不会卸磨杀驴呢?”

田凡笑了,他答道:“赵大人,你是徐州名士,就凭这个招牌,谁敢杀你?你忘了去年曹孟德诛杀边让引起的动乱了?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赵昱沉吟半响,方才凝重的点点头,开口道:“好,我答yīng

了!”

“既然如此,请赵太守把郡兵的几个负责人都请来!我们必须马上采取措施,笮融,马上要采取行动了!”

赵昱答yīng

一声,自去安排。

田凡长长吁了一口气,终于放心了!赵昱是个大族掌门人,这种人心中想的第一点,往往是保全自己的家族!这也是儒家思想中家国天下引起的,士人心中第一位的,永远是自己的家族!

不一会儿,广陵郡兵的几个首领都来了,原来,赵昱早就把几人请到自己府中了,计划跟田凡谈判之后,马上采取行动,先控zhì

住四门再说!

几人各自坐好后,田凡拱手为礼,开口道:“几位,闲话休提!笮融计划今天子时洗劫广陵城,赵太守大约已经告sù

你们了!各位,现在是非常时刻,凡不多说废话,请各位想想自己的家人,想想广陵城中与众位交好的亲朋好友,望大家效死!事成之日,我在主公面前给众位请功!”

几人连忙抱拳喝道:“敢不效命!”说完,他们自去安排。他们四人每人负责一个城门,这是有成例的,倒不怕权责不明,两相推诿。

四人走后,赵昱拱手说道:“田大人,有什么用得着的,请大人安排!”

田凡回礼道:“赵太守客气了,请你安排手下控zhì

住笮融的家人!凡带人去帮忙守城,若是所料不错,最晚明早,就会有援军到来,那时我们就安全了!”

赵昱点点头,自去安排。

女神医思雨一见众人都有安排,唯独自己没有,不禁有些不平,她说道:“田凡弟弟,我呢?我干什么?”…,

田凡有点挠头,他想了想,说道:“姐姐也想帮忙?可这是战场呀,女孩子不合适的!”

思雨却有些不服,她说道:“那总应该找点事情我做吧?”

田凡灵机一动,说道:“既然姐姐不想闲着,那你就将城内的大夫们组织起来,帮忙救助伤者吧,如何?”

思雨点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

田凡赶紧拦住,说道:“姐姐别着急,先等城中平静了再说,不然有危险可就麻烦了!”

思雨想了想,点点头,不再坚持。

安排妥当后,田凡留下蕙儿保护思雨,带着田虎回徐府。蕙儿还不愿意,她对这个叫田凡做“田凡弟弟”的女子怎么都看不顺眼。田凡劝了几句,见她不听,软语求道:“你保护思雨,等会她要去救治伤兵,很危险的!就算帮我个忙,乖了,等回去我给你买礼物!”蕙儿这才不情不愿的答yīng

下来。

田凡赶回徐府的路上,已经听到了喊杀声,大约是赵昱已经行动了。等他一进徐府,徐登马上迎了上来,急切的说道:“田大人,事情只怕有变化!”

田凡脑子一抽,忙问道:“怎么了?”

徐登答道:“现在还不到约定时间,却已经有喊杀声出现,可能是笮融起前举事了!”

田凡点点头,说道:“好,我们不管别的,先到笮融府前看看,然后去帮忙守城!”徐登点点头,答yīng

一声,自去安排。

约一炷香时间,田凡带着徐登和两千家兵出了徐府。果然,事情确实是发生了意wài

!广陵城中,已经有地方起火了!田凡二话不说,带着人就直奔起火之处。

时间不长,他们就赶到了地方。这里,就是笮融位于城中的宅院!

一条宽约五丈的大街上,两方约三千人正在交战。一方是赵昱的一千家兵,另一方,是笮融的两千军队!赵昱的家兵虽然装备精良,可训liàn

有限,明显处于下风!

田凡大喊一声:“兄弟们,立功受赏的时候到了,杀敌士兵一个赏钱一万,杀敌军官者,做军官!上啊!”喊完,他一挥剑,这帮私兵就冲了上去!

赵昱正郁闷呢,本以为应该很轻松拿下笮融的府邸,却不曾想这里竟然事先藏了两千士兵!自己只带了一千人,根本不是对手。这时见田凡杀到,他不禁松了一口气。连忙迎上田凡,拱手道:“多亏田大人及时赶到,若是不然,只怕昱死无全尸矣!”

田凡摆摆手,说道:“大人不必客气!分内之事。只是为什么笮融在的府邸有这么多士兵?”

赵昱道:“只怕他是想让他们从城内接应,以便打开城门吧?”

田凡点点头,连称有理。

第四十八章 广陵保卫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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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战场上的形势就有些变化了。本来街道狭窄,这么多士兵根本不能同时作战,只是最前面的陷入苦战,所以笮融军的优势兵力发挥不出来。可他们是正规军人,打过仗的,所以一直压着赵昱的私兵打。而现在赵昱一方听见有援军到来了,士气大振,对方士气却有所下降,这样,两方就僵持下来,形成了拉锯战的模式。

打了一小会儿,双方没有寸进!

忽听对方有人喊道:“弓箭兵,远射,五连发!”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弓箭发射过来,赵昱方靠后的士卒死伤一片!这下,赵昱的私兵可就怕了!发一声喊,就往后面挤过来。

田凡一看这样不行,连忙大声喊道:“弟兄们!想想你们的妻子儿女,想想你们的父母!如果你们退了,你们的父母将被杀死,你们的妻女将被先奸后杀!弟兄们,是爷们儿的,给我顶住!”喊完,他对徐登道:“徐登,你带一千人去包抄他们!快!”

徐登答yīng

一声,转身带人离开。

田凡又对赵昱道:“赵太守,这么打不是办法,我们没有弓箭不行!烦你带人去府库中带些弓箭来,要快!”赵昱答yīng

一声,带人去办。

田凡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护卫,大喊道:“弟兄们,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谁能杀掉对方将领,我给他升官赏钱!”田凡带了田虎等近二十个游侠出身的护卫,他们听田凡这么说,商量后决定,留下几人保护田凡,另几个撤出了巷子。

现在前方交战的是赵昱的私兵,徐府私兵的一个头子对田凡说道:“大人,我带弟兄们杀一阵如何?”田凡见此人人高马大,应该是有些能耐,点头说道:“好!兄弟,好好干,上吧!”那人点点头,带着百十人向前挤去。

正在这时,后面突然有一人喊着:“报,军情!都让开了,紧急军情!”

田凡闻声望去,见是一个徐府的私兵,连忙迎了上去,那人见到田凡,急急的开口道:“大人!我家公子让我告sù

你,笮融军兵分两路,一路向西城门去了!”

田凡听了就是一惊,若是笮融打开了西城门,那就完了!虽说西城门处有两千郡兵防守,可这些人不可能都在城门处,他们还要防守城墙!再说了,本来外面笮融军就有上万,两千人防守本就困难重重,现在在有一部分人去偷袭,情况有些不妙啊!

看报讯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看他穿着的服色,应该是在徐家私兵里有一定地位的。田凡说道:“兄弟!你在这里暂时指挥着,我带人去追!等赵大人来了,你再向他说明情况,让他尽快解决残敌,前去支援!”那人大喊一声:“诺!”

田凡带着五百徐府私兵风一般往西门而去。

真他妈乱了,全乱套了!事情的变化,完全出乎田凡的预料。本以为笮融的府邸不会有太多人防守,却不曾想这里竟然有两千士兵。本以为这两千人就是防守笮融府邸的,想不到他们还要打开城门,接应外面的部队!西城门不远处,可就是笮融军的军营呀,如果笮融军队进城了,那损失就大了!即使最后将笮融的军队全部干掉了,剩下一个残破的广陵城,那也不是田凡能接受的!…,

田凡带人赶到西城门时,两方正在打斗!

城外,也是杀声震天,看来笮融已经开始准bèi

攻城了。城内的战斗,明显的,郡兵一方不占优势。约有两百左右郡兵守在城门洞,却有近千敌人来攻击。城墙上也有战斗在进行,大约两百笮融军的兵士登上城墙,正在跟郡兵们搏斗。

田凡发一声喊,就带着这五百人嚎叫着冲了上去!田虎等几个保镖将田凡围在中间,保护他的安全。田凡不会武艺,可这时候自己一方是劣势,自己不拼命,对士气影响不好,所以他只得上前!

于是,城门口处的战斗,成了三明治一般怪异的格局,两边夹一里。

要说这些私兵比郡兵的战斗意志强,因为他们知dào

,他们就是家主家的奴隶,如果家主家完了,那他们也就完了。这五百人一拼命,对方顿时压力一增!被迫的,他们只得抽出几百人跟私兵们对抗。很快的,城门口也陷入胶着状态。

可是这些私兵虽然有决死之心,怎奈实力不济,没经过多少战阵,怎敌得过对方历经战阵的正规军?时间不长,私兵们就有些不撑劲了。城墙上的战斗也打得火热,难分难解。可这时候,田凡听见咣当一声大响,同时城楼上一阵欢呼!

他心想完了,吊桥已经放下了!城门处宽约二十步的护城河,已经不再是笮融的障碍!

如果护城河在,里面守城的压力会小很多,可若是护城河不在了,那就有些麻烦了!

田凡急得满头汗,却是无法可想!城门洞里的两百郡兵已经损失殆尽了,自己带来的五百私兵,也已经损失两百多,用不了多长时间,对方就能打开城门,笮融的大军就能进城了。

正在田凡着急的时候,身后传来阵阵喊杀声。田凡转头一看,却原来是另外几家的私兵赶来了。田凡也没工夫跟他们客气,直接让他们投入战斗。还好,他们来的还算及时!

一刻钟后,城门口的郡兵一个不剩,对方也仅仅剩下了两百来人。

正在田凡想加一把劲,将他们全都干掉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扎扎扎的城门开启的声音,

田凡心中就是一紧!完了!

田凡连忙大喊道:“退后,退后,结阵防御!”

私兵们听了,连忙脱离战斗,退到城门洞外,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结阵。长枪兵在前,刀兵在后。城门洞里的笮融军士兵压力顿时减轻,忙努力拉开两扇沉重的城门。扎扎的声音响彻战场,田凡的心,也紧跟着抽动着。

城门外,已经响起了阵阵的马嘶声,看来笮融的骑兵就在城门外。

这个关键的时刻,赵昱徐登带着三千多人终于赶了过来!除了步兵之外,难得的是他们还带了三百骑兵和几百弓箭手!他们杀散了笮融宅院附近的敌兵,留下两百人控zhì

笮融的家人后,连忙朝着边赶,同时收拢路上遇到的各家私兵,在这个关键性的,城门失守的时刻,终于赶来。

田凡方士兵犹如打了一针兴奋剂一般,高声大叫着,宣泄着自己的恐惧和劫后余生一般的庆幸。

田凡喊道:“弟兄们别怕,他们的骑兵加不起速度,完全发挥不出威力!城墙上的士兵注意,弓箭压制!”

众士兵齐声应诺。城墙上的战斗已经结束,笮融军的二百多人除了几十个人投降外,全部战死或受伤被俘。这时听了田凡的命令,瓮城上的士兵连忙准bèi

弓箭。…,

终于,笮融的骑兵们冲了进来。

城门洞不过二十步的距离,而且遍布尸体,骑兵根本加不起速度,威力确实不大!前面几排长枪兵顶着,后面的弓箭兵一直在向城门洞里射箭,等骑兵冲到门口时,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时间人喊马嘶,士兵临死前的惨叫声,马儿临死前的悲鸣,充斥在耳边。

田凡心中想道,如果一直这么打,那就没问题了!

在损失了近两百骑兵后,笮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他下令骑兵退后,步兵上!

其实笮融的错误不仅仅如此,他没想到今天的事情会这么复杂,连攻城所需的云梯都没打造,不然他的军队早就入城了!

骑兵退出城门洞后,笮融军步兵要做的,首先是清理门洞中的尸体!几百尸体,人的马的,把城门洞堆积的高高一层,想顺利进兵,门儿都没有!田凡一见,连忙让士兵攻击!一时间,城门洞子里箭雨纷飞,刀剑齐鸣,笮融军寸步难行!

两方不时有人被放倒,不时传出士兵们临死前的惨叫和哀嚎声。

笮融一看不是办法,连忙让士兵抬着樯橹攻上来。

这下子,田凡没招了!

樯橹就是一种特大号的盾牌,用大木所造,厚达半尺,高约一丈,众两百斤以上。所以,樯橹兵一般都会选择身强力壮者,且要两个以上的士兵才能操作。这东西笨,一般是防御阵型时用,可虽然笨重,一旦摆开阵势,却是乌龟壳子一般,刀砍无效,弓箭难伤。对付他最好的东西,就是用大车撞,可现在没有!

幸亏赵昱反应比较快,他大吼道:“放火箭,放火!”

田凡猛然醒悟,对呀,对方再强也是人,肯定怕火!这时候,对方的樯橹兵停了下来,地上满是尸体,行走不便,他们肯定是要清理一下尸体。趁这个机会,田凡令人到附近的住户中找些油,还有烈酒等易燃物。

这些士兵得了令,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去撞门,现在也不用过多讲究,他们仅仅是去抢点油,可一旦笮融的士兵进了城,抢的可就不是油那么简单了!

田凡指挥士兵们后退一点,同时让弓箭手上前,弓箭手们十个一排排好,等田凡的命令一下,每两排齐射。

第四十八章 广陵保卫战(五)

虽然弓箭不能穿透樯橹,可依然是可以伤人的!

广陵地区多山,所以广陵城兴建的时候就地取材,用的是石头和糯米汁活的泥巴修建的。城楼下面就是城门,城门高近四丈,宽三丈,城门洞顶部是用巨石切成的,田凡指挥弓箭手往上射箭,箭支射到城门洞上方的巨石上之后,会反弹下去,这下子,樯橹后面的笮融军挠头了!

每一轮羽箭射出,总能传出几声惨叫!弓箭手们一见有效,发箭的兴致立即高涨,一时间箭雨共石块纷飞,射得笮融军欲仙欲死!

笮融军的士兵将领还没想出应对之法,田凡派去去搜罗烈酒和油的士兵回来了!

田凡二话不说,让士兵们把这些搜罗来的东西朝对方扔过去!一时间,坛子与罐子齐飞,惨叫与闷哼齐响,把个笮融军的樯橹兵搞得生不如死。

可这仅仅是开始,紧接着的几十只火箭射过去!城门洞本就是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这么多易燃物同时燃烧,威力跟炸弹差不多,只听轰的一声,一股强烈的热浪向两方袭来!没等田凡吩咐,城门两边的士兵全都自觉地朝后退去。

笮融军的樯橹手可就倒了血霉了,樯橹本身就大,几排樯橹手顶着田凡方不断射出的,从天而降的羽箭刚要到达城门里面,火就着起来了,他们是进退不得呀!几声无比凄厉的惨叫声传了出来!一开始很强烈的声音,慢慢的没有了。城门洞子里飘出了阵阵烤肉的香味……

赵昱的脸都白了,他一个文士,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呀?见田凡镇定自若的样子,不禁对这个比自己长子还小一点的青年,打从心眼里佩服起来!这可真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呀!他哪知dào

田凡是怎么个感觉?他可不是不怕,说实话,他吓得要死!虽说在琅琊见过死人的肠子,可这种情况……

田凡连忙让士兵后退五十步,既躲过热浪,又躲过这股要命的香味!再闻一会,他就得吐出来!果然,士兵们朝后一退,就有人受不来了,开始呕吐!他们大多数是些没见过战事的新丁,或者见过几次阵仗的半新丁,那能承shòu的住这个?刚才打仗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没有感觉出什么不适之感,可现在……呕吐这种事情,是会传染的!一个吐了,紧接着更多的人开始呕吐!于是,一片呕吐声传出……

田凡松了一口气!其他三个城门都有护城河,笮融又准bèi

不足,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只要时不时往火堆里添油加柴,火灭不了,笮融就进不了城,自己的任务也就算是基本完成了!大不了就是城楼烧塌了,就算真的塌了,也不过重新再建造而已!其他的,追歼残敌,抓笮融的事情,可以交给张飞他们来做。

为了保险,他交代几个士兵去传令,其他三门的将领们要注意防守,不能出现任何漏洞,违令者,杀!

大火一直在烧,虽说田凡放心了,可他没有离开,毕竟事情还没有结束。他要帮赶过来的思雨等几十个郎中处理伤兵,还要负责郡兵、赵昱等家族私兵的全局指挥。不是信不过他们,是他们不争气!徐登和赵昱刚才都吐过了,两人脸白的吓人,随时都可能晕倒。

田凡将城门正对的那条街上的所有人家的宅院都给征用了,伤员太多了,露宿街头可不行!再说了,思雨等大夫没见过这么惨烈的厮杀,都有些头晕目眩,虽说把伤病转移到附近的宅院中,也仅仅是一墙之隔,可人就是这么奇怪,明知dào

一墙以外就是修罗地狱,可眼不见就心不烦,几十个郎中慢慢也就恢复了平时的从容不迫,都忙起了伤兵的处理。…,

同样的,田凡还是教导那些郎中如何消毒,如何止血,如何包扎,如何缝合伤口。这些或简单或复杂的,郎中和士兵没见过没见过的招数,却跟在琅琊时一样,起了很大的作用!思雨是这些郎中中最善于处理刀伤外伤的,可田凡用的很多招数,她也是闻所未闻。效果怎么样不好说,可仅仅看被勒紧的胳膊或腿上的伤口慢慢的不流血了,他们就大体上明白了,这人是个内行,还是个高手!

于是,全都自觉不自觉的跟着田凡开始学这些新东西。而士兵们也一样,他们的眼中,田凡在战斗中是一个合格的将军,指挥若定,号令明确。对于田凡下的各种命令,虽然他们不懂那些是对的,那些事不对的,可最终他们胜利了,保住了广陵城,所以田凡就成了这些大字不识的士兵们眼中的名将。而现在,战场下,他对士兵关怀备至,处理伤口时说的那些话,像一杯杯醇酒一般暖着他们的心灵。他们觉得遇到了天下最好的将军,为这种将军作战,是他们一生的荣耀!

很多事情,田凡都是无意识中去做的,可也正是这种无意的做法,慢慢的使他的名声越来越好,越来越大!去年蝗灾和难民事件时出的几个主意,在他看来,他只是想避免一场浩劫,可在郑玄看来,他是为大汉天下做了一件好事,也就成就了他“国士”的名声。为了引出白玉竹,他抄袭的《临江仙》使得他成了“才子”,现在下邳乃至整个徐州都知dào

大汉有他这么一个才子。救助伤兵,在他看来是应该的,他只是对生命负责,可在这些士兵看来,他一个身份高贵的将军,为了救自己这种一文不值的、满大街都是的士兵,而不惜受苦受累,这是一个仁将,是一个值得为其付出所有的将军!

这种关系,这种看法,是最牢固的!就像你无意识的结交了一个朋友,这个人往往会成为你终生的知己好友,往往是你今生最大的财富。

子时已过,城门处的大火没有任何熄灭的迹象,城门上面的城楼也不堪烈火的高温,开始燃烧。士兵们都很疲惫,田凡下令,留着一百人看着城门的大火,其他人就近到民宅中休息。

他们确实是累了,打仗本身就是力qì

活,更何况连带着跑来跑去的,很多人都打了好几场,再说了,他们也不是正规野战军,训liàn

并不严格,相应的,体力并没有多么强。多数人来到那些民宅的正堂、客房,甚至厨房、马厩中,放下兵器,倒头就睡,转眼间,屋里屋外传出阵阵鼾声。

城外,笮融大营中,三个人安静的坐着,他们似乎都在沉思。

大营正对门口的座位上,端坐着一个大汉,此人面皮黝黑,没有几根胡子,大嘴大眼睛酒糟鼻子,眼睛一眯,放出的就是一阵凶光。穿一身大汉将军的制式铠甲,一手扶着面前矮几上的宝剑,一手端着一碗酒。他沉声问道:“你们快说,到底怎么办?”

下手坐着的两位,一位是个白面书生,面白,小眼睛贼亮,小鼻子小嘴的,三绺鼠须,怎么看也不是好人!虽说穿着一身合体的儒衫,可……衣服架子不行,再好的衣服也显不出好来!另一人是一位将军,傻大憨粗,也是浑身披甲。笮融的这句话,明显是在问这文士,那个将军,自动被忽略掉了!…,

那文士捋了捋三绺鼠须,慢声道:“大帅,此次情形不对呀,明显对方有准bèi

!”

笮融猛地把酒碗扔掉,怒声道:“我他妈不知dào

?这他妈用你说?**倒是说个办法呀!”

那文士点点头,说道:“大帅,为今之计,小人唯有四字送你!”

见笮融看着他,他轻声说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现在城门着火,一时半会也灭不了,我们一点打过去的希望都没有!在这里耗着,实在不是好办法!”

笮融恨恨的说道:“那我城中的家人怎么办?”

那文士翻翻白眼珠,你有家人吗?是,城中你是有一所宅院,里面是有几十个姬妾,可那些人是你的家人吗?你又没有老子娘,又没有娃,无牵无挂的,走就是了。女人嘛,天下到处都有!

笮融大约是想明白过来了,他右手手指轻轻的,有规律的敲着面前的矮几,开口道:“哼!好,就依先生所言!赵昱刘备让我受此苦头,损失两员大将,他日我必百倍奉还!”

话刚说完,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喀喇”一声惊雷,紧接着瓢泼大雨降了下来!

笮融一愣,紧接着他猛地站起身来,右手抓起宝剑,紧紧的攥着,哈哈狂笑道:“真是天助我也!这是老天让我发财呀,哈哈哈!”他左手猛挥一下,下令道:“传我军令!大火灭后,冒雨攻城!”

此时已经进入寅时,正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田凡等人终于处理完了近千的伤兵。这次的战斗跟上次在琅琊的并不相同,琅琊那次的伤兵,主要是箭伤,比较容易处理。可这次,几乎全部都是近战引起的刀伤或者撕裂伤,处理起来比较费劲。幸好思雨比较有面子,请的大夫多,不然忙到天亮也忙不完。郎中里面,有一些比较聪明、接受新事物快的,田凡让他们学会以后赶往另外的伤兵安置点。

这次的战斗,田凡方损失很大,直接死亡超过一千五百,受伤的保守估计有两千多。可同样的,笮融一方也不好受,留在城内的,除了投降的几百以外,全部战死或受伤被俘,攻打城门一战中,他的损失也不下五百人,其中还有两百骑兵,上百的樯橹兵。尤其是樯橹兵,那可真是好东西呀,绝对的百里挑一的兵种!估计笮融那里已经没有樯橹兵了……这厮赔大了!

第四十八章 广陵保卫战(六)终章

感谢肚子又大了同学的评价票和更新票,今天晚上兄弟宅一夜,明天的任务一定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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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田凡准bèi

休息的时候,突然一声雷响,紧接着降下了瓢泼大雨!田凡有些迷糊的脑子激灵灵一下清醒过来,他连忙三步并两步的跑出门外,叫道:“快去传令,让士兵们都起来!快!快!快!”几个小校唱一声“诺”,各自分头去通知。

大家也许有经验,当人特别累的时候,刚睡着觉就被人叫起来,有两个反应。第一,愤nù

,也就是起床气,大约人人都有这种经lì

,今天想睡个懒觉,却被老妈叫醒了,别看叫醒的是自己的老妈,可有时候火大的厉害时,也会恶语相加。有些起床气厉害的人,叫醒他的人往往会挨上一耳光……第二个反应,累!比没睡着之前更累!浑身酸软无力,头晕脑胀的,反正就是难受的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帮子士兵又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要不是赵昱和徐登控zhì

得当,只怕非得动刀子不可!

没多长时间,士兵们睡眼惺忪,有气无力三三两两,嘴里嘟嘟囔囔的出了门。大雨依然在下,他们一到院子中,被雨一淋,马上一个激灵,睡意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此时田凡已经在城门口了,城门口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但是大雨依然挡不住滚滚而来的热浪,而由于整个城门都烧的滚烫,冷水一浇上去,顿时成为蒸汽,整个城门周围几十步以内,全都是热腾腾的蒸汽,白茫茫的,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城门口往里一般都有个小瓮城,广陵城也不例外。西门的瓮城不大,宽约十丈,长约二十丈,此时瓮城倒是有一半笼罩在滚滚的热气中,离着老远就能听见雨水被蒸发发出的“噗噗”声。

下雨后弓箭的威力会大减,所以田凡没用弓箭兵,他让步兵在瓮城边,距离热气约十丈的距离列阵,然后让所有弓箭兵和部分步兵都上瓮城的城墙上去,同时带上去的有大量的石块之类的防守用具。靠着仅有的几个气死风防水灯,士兵们抹黑忙着。

然后,他们开始静静的等待。

时间仿佛过的特别慢,又仿佛特别快,仿佛是一年,又仿佛是一秒钟!城门外,终于传来了笮融军步兵的脚步声,他们在清理城门洞和瓮城交界处的障碍物——那些没有烧没的尸体!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了,战斗,即将打响!

这时候大雨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哗哗啦啦的雨声已经消失,而对面热气中笮融军队的声音也更加清晰。瓮城和阵列前面都点了火把,将小小的瓮城照的灯火通明。

田凡大喊道:“兄弟们,现在将要来到的,是最后的战斗!大家只要撑过了这一拨进攻,我们就算过关了!等他们完蛋了,我请大家喝烧刀子!哈哈哈,大家也许不知dào

,烧刀子就是我造的,你们想喝多少,我就送你们多少!”

众军士们听了,发出一阵兴奋到了极点的嚎叫,这时候,真算得上是士气如虹了。

阵列前面的蒸汽越来越少,越来越淡,热气朝着城门的方向萎缩着,笮融军士兵们的身影若隐若现。突然,对面爆出阵阵喊杀声,笮融军的步兵朝着田凡的兵士冲了过来。

瓮城上的士兵没等田凡的命令,马上开始投掷石块和短枪,笮融军士兵阵列一乱,同时传出的是阵阵惨烈的叫声。不宽的瓮城使得石块和短枪的杀伤范围大增,能到达步兵阵列的人并不多。即使有几个幸运儿没被石块和短枪干掉,步兵阵列前面几排的长枪兵同时往前一戳………,

于是,笮融发xiàn

自己又犯了一次傻!其实,下雨天根本不适合打仗的……如果是骑兵,可能好一些!他决定再冲一次,让骑兵上!

步兵退后,转眼间,战马奔腾的声音和骑士们的怪叫声传了过来,然后,田凡方士兵心里猛然一抽,接下来的仗,可真不好打了!现在的距离虽说也不算远,可也有二十多丈,地上的障碍物也已经清理干净了,骑兵的威力可以发挥一部分。再然后……

突然,轰隆隆一声震天响,就在所有人以为天上又打了个雷,又要下雨的时候,却发xiàn

——城门塌了!

烈火焚烧长达一个多时辰,很多石头都快烧成石灰了,再一阵暴雨,热胀冷缩之下,城门口本来就已经快撑不住了,这时候城门洞子里再有几十匹马的奔腾、几十个人的嗷嗷乱叫,声音在城门洞子里回荡着,终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把稻草来到了……

田凡方士兵一愣,紧接着,他们口中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嚎叫,有些士兵兴奋之下猛地抱住身边的战友,他们笑着跳着……

他们是乐了,可笮融都快哭了!妈的,老子命不好呀!

他看着倒塌的城楼形成的两三丈多高的不规则的废墟,实在不知dào

给说些什么!手下们都傻愣愣的看着他,让他觉得他们就像在看小丑。好半天,他憋了好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他妈的,退兵!”几个手下连忙应诺一声,转身去下传令。

可他的倒霉事还没完,正在准bèi

退兵的时候,却听军中小校报gào

,有军队包围过来了!

是张飞来了!

他听了王孜的报gào

的情况后,心中一惊,连忙加速赶路。当时,他距离广陵约六十里,如果加快行军,不用两个时辰就能赶到。他赶了一个时辰的路,然后在距离广陵不到二十里的一个小山谷里扎下营寨,并派了很多斥候前去了解情况。

这些斥候可不是平常的斥候,刘备为了这次的事情进行顺利,将正在集训的四百特种兵种子给了张飞一百。这些人中,很多是斥候出身的,再加上王孜等一些游侠,就组成了一只那个时代最精锐的斥候队伍。他们混入笮融的军队里,打探到的都是最及时的信息。斥候们回答的情况令他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笮融并没有马上发动攻击。

紧接着,斥候发xiàn

了尹家和朱家的家兵,三方通报后,尹家和朱家领兵的人决定,将指挥权交予张飞。张飞一看,自己手中有七千人,勉强也能跟笮融打一打了。正在他准bèi

出发时,前往广陵城外打探消息的王孜回来了,他说笮融依然没有能打破城池的迹象,于是张飞一面派几个斥候一刻不停的打探消息,一面继xù

休息。

斥候们打探到的消息却使得他安心,广陵城依然固若金汤。然后,王孜报gào

说,广陵城西门,也就是笮融主攻的方向,着起了冲天大火。这下子他放心了,城门着火,笮融没法进城,这样田凡就安全了!士兵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他一面带着人慢慢靠近,一面打探消息。

可紧接着,下雨了!

张飞一想,完了……大事不好!马上率领七千军队冒雨赶路,终于,在雨停后约两刻钟,他完成了所有包围对方的部署。然后,致命一击!笮融悲剧了……

也合该笮融倒霉,这厮太托大了,以为洗劫广陵会很顺利,周围也不会有什么有威胁的势力,所以根本没派斥候。另一方面,他的军队从戊时中一直断断续续的打到现在,根本没睡觉,还淋了一场泼天大雨,战斗力和士气可想而知。…,

他们一见张飞带着养精蓄锐老长时间的军队凶神恶煞的杀了过来,多数选择了投降!而笮融的骑兵,确切的说,有大约两千八百多骑兵,这是笮融战斗力的核心部分,由于大雨造成道路泥泞,根本没有战斗力可言,没几下就被包围了,然后也投降了!

笮融想逃跑,可没几下就被抓住了,他手下的那个尖嘴猴腮的谋士死于乱军之中,那个傻大憨粗的将军被张飞一招刺死。总之,笮融败得很快,快到田凡闻讯后,带领其他三门的将士们出城帮忙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其实也无所谓战斗,基本上他们没死几个人,也就是三五百人的样子,多数都投降了。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田凡等人打了一整夜,也淋了雨,特别疲惫。他把后续的收尾工作交给张飞,自己拖着疲惫到不行的身体回了徐家,见到徐福,他只说了一句“没事了”,就去休息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申时,他起身伸了伸懒腰,在一个小丫鬟的帮zhù

下洗漱一下,就出了门。

门外有人看着他呢,见他醒了,马上去告sù

了徐福等人。等田凡出门时,徐福、徐登等人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田凡跟他们打了招呼,问道:“徐家主,翼德将军呢?”

徐福身宽体胖,自己无法走动,平时都是坐在一辆四轮小车上的,闻听田凡问话,他答道:“田大人,张将军正在赵太守府中饮宴呢,他说了,等你一醒过来,马上送你过去。”

田凡点点头,又问道:“蕙儿她们呢?我怎么没见到?”

徐登呵呵一笑,答道:“田大人,蕙儿姑娘跟思雨神医在一起呢,她们都在神医的客房中休息呢!大人不要担心。”

田凡点点头,说道:“好,我就不打搅她们了!烦劳徐家主安排一辆车,我要去赵太守府中看看!”

徐福连忙答yīng

,他说道:“田大人有所不知,此次的饮宴,将昨日参战的所有大族的家主和领兵将领都请去了,福是想等田大人一起去的,呵呵,如此,田大人,我们同去?”

田凡说道:“如此甚好!”

三人结伴,坐了同一辆大车,赶往赵府。

第四十九章 大战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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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确实是在饮宴,容纳百人的大堂中,座无虚席。那时的宴席不像现在,那时是分餐制的,每个人一个小矮几,上面放着食物,矮几边坐着一个侍女,专门负责添酒。田凡的到来,引起的是一阵轰动。所有参加宴席的人,全都站起身来给他行礼。田凡客气的一一回礼,认识的叫“某某家主”“某某将军”,不认识的也点头致意,忙了好半天才入座。宴席并没有开始,所有人都在等田凡。

他的座位是主位,赵昱自觉自己肯定不如田凡受刘备看重,张飞认为保住广陵完全是田凡指挥得当,他俩就把主位让给了田凡。田凡推辞不过,只得从了他们。

赵昱端起酒碗,看了看下面的众人,开口说道:“各位,田大人来了,宴席就算开始了。这第一碗酒,我们一起敬田大人!是他,保着了我广陵!来,田大人请!”

田凡连连谦逊,他说道:“赵太守这句话说得可就不实了,想田凡一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怎能保住广陵城?呵呵,若没有厅中诸位家主通力合zuò

,诸位将军校尉奋勇杀敌,单靠我田凡一人,广陵如何能保住?我提议,这第一碗,我们敬昨日为我广陵死去的兄弟们!”说完,他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一碗酒泼在地上!

堂中诸人听了,心里那个舒服呀!你看人家田凡多会来事儿,明明大家是为了自保,在他口中却是为了保住广陵城,好人呀!百十个人站起身来,学者田凡的样子,将酒洒在地上。

田凡坐下后,问赵昱道:“赵太守,军士们都有酒肉吧?”赵昱捋须一笑,说道:“大人放心……”

田凡摇摇手,说道:“赵大人,你年长与我,官位也高于我,叫我伯光就是了!”

赵昱微笑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呵呵,伯光也称呼我为正信吧!”

见田凡点头,他道:“军士们有酒有肉,呵呵,按照伯光昨日的许诺,酒是烧刀子!肉嘛,每人一斤,饭管饱!只是考lǜ

到还要看押抓获的近万俘虏,我将他们分了两拨,一拨今天发,一拨明天发!”田凡点头,赵昱做事还是很有心数的!

见张飞一脸的不高兴,田凡不禁好奇,问道:“翼德,你怎么了?”

张飞一脸郁闷的说道:“哼,倒霉!本以为这次来到广陵,能大杀一场,却不想战事已经基本结束。抓笮融的时候,仅仅有个黑大汉子还像个对手,可也让我一矛刺死了,不过瘾!”

赵昱连忙问道:“将军所说的黑大汉子,是不是笮融手下头号勇将黑虎?”

这时堂中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张飞,他们可是知dào

黑虎的厉害的,笮融做的这么些坏事,如果没有黑虎震着,只怕广陵的大族们早就发飙了!这黑虎勇力无双,曾在街上一拳打死了一头疯牛,在广陵城,这人是个可止小儿夜啼的狠角色。

张飞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像是,记得我杀他时,他身边的士兵叫他黑虎将军来着!”这下子,堂中人都傻了……一矛刺死?这张飞还是人吗?

田凡看众人的反应,连忙呵呵一笑,说道:“什么黑虎,在咱们张将军面前,他连个狗都算不上!好了翼德,还有下次呢!呵呵,来,喝酒!”…,

张飞郁闷的点点头,跟田凡碰了碰碗,喝了一大口烧刀子。田凡的酒,可是淡酒的……

堂中的那些家主将军们听了张飞的确认,纷纷拍马屁,什么勇猛无dí

,天下无双等等,听的田凡差点吐了!

好容易,马屁声停了下来,田凡举起第二碗酒,说道:“这第二碗酒,我们敬所有为保住广陵城而浴血奋战的人!来,请!”

众人听了,连忙举起酒碗,一口喝下。这碗酒,其实就是敬他们的,在场所有人都是昨夜战事的直接或间接参与者。

田凡站起身来,端起酒碗,说道:“这第三碗酒,我们遥敬远在下邳的主公!望在主公的治理下,广陵有更加繁荣的明天!来,大家一起来!”众人轰然答yīng

,对着北方举了举酒碗,再次一口喝干!

然后就是自由进行了,田凡跟赵昱喝了一碗,说道:“正信兄,呵呵,小弟知dào

你大才,只是不愿离乡为官,希望你难尽心尽lì

的为主公,为我大汉治理好广陵!”

赵昱连忙客气的说道:“呵呵,伯光不必多说,此乃昱分内之事尔!昱在此盟誓,决不负主公和贤弟之托,必将广陵治理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说罢,两人一同将酒喝下。

酒宴中的事情乏善可陈,不过就是你敬我我敬你而已。这些平时各处一方,从不曾聚齐的氏族家主们互相敬酒,增进彼此的关系,那些平日打交道不多的郡兵将领们和各家的私兵头领们也互相敬酒。酒至酣处,少不得有些人拍胸脯说大话。倒是王孜、贺喜、朱渊三人似乎聊得很投机,看那样子,有些要拜把子的架势。

张飞跟田凡商量了笮融军队的处理方法,田凡说道:“翼德,这些士兵多数都经过战阵,训liàn

好了就是精锐。子方带领的大军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我们安排一下,将这些降卒打散了跟我们的士兵混编,先给他们洗脑,不用三个月,他们就是主公的士兵了!至于笮融,先不要杀,把他和他手下作恶多端的军官关到大牢里,我还有用!”张飞对田凡创造的洗脑训liàn

佩服的很,完全没有异议。

说实话,张飞对笮融军投降的两千多骑兵眼馋的要命!刘备军四万多人,骑兵还不足四千。这下子增加了近三千,也算是一件大好事!那个时代是没有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所谓的马鞍,不过就是一个类似毯子一样的东西铺在马背上,所以骑兵的训liàn

相当困难,没有个三五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

想象一下骑兵的作战方式,你就能明白骑兵训liàn

困难的原因了。骑兵作战中,多数要拿长兵器,也就是说,手执长矛或大刀作战。这时候,双手都要拿兵器,马缰绳就没法拿了,所以控zhì

马匹拐弯转向完全凭借双腿的动作。同时使用的是单边马镫,无法借力,所以作战时完全凭双腿夹住马儿,防止落马。这些还是最基本的,有些战将能在马上做出很多高难度的动作,比如镫里藏身之类,完全凭借双腿和双手的力量盘住马腹,在马儿高速奔驰中还能做出一些其他的攻击性动作,比如发暗箭……所以说,那个时代的骑兵是很不容易训liàn

的。不但如此,骑兵对马匹的要求也很高!马儿必须习惯主人的动作,主人做生么样的动作时要转向,什么样的动作是要加速,什么样的动作是要停止前进等等等等。马儿和骑士之间要形成这种默契,就必须经过长时间的训liàn

,人和马必须相互磨合,相互了解。…,

骑兵的战马,也必须是有灵性的。这也就是战将对战马看重的最根本原因,马儿是他生命的延续,是他们的伙伴,甚至是他们的亲人!武将单挑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互相之间不得伤害对方的坐骑。一方面是伤害坐骑会被人认为卑鄙,另一方面,几乎所有的武将都是爱马之人。

中国人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所以酒宴的时间往往很长。这次也不例外,酒宴中徐家为首的几个世家提出盐的问题,田凡给他们下了保证,不管他们要多少盐,总能满足,而且价格会比他们从熬盐的百姓手里收上来的便宜。这帮人高兴了,一个一个拍胸脯子,说主公但有所求,无敢不从!田凡也挺高兴,经过昨天一夜的战斗,他早就惦记上了他们的家兵!这些人经过昨夜的恶战,气势上肯定大变,已经从新兵蜕变成老兵了,这可都是宝贵的兵员啊!有了他们这句话,自己总有机会将这些私兵掏出来。

关于昨天夜里战事的战报,田凡委托赵昱全权处理,并嘱咐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的写下,尽量给刘备一个直观详细的战报。有些事情,比如自己许诺给各个大家族的官职,也要详细的写出来,并要写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是怕刘备多疑,这件事本身就是田凡有些辑越了,必须详细说明,不然以后跟刘备不好相处。

宴席结束后,田凡与众人告辞,跟徐福、王孜、朱渊、贺喜等人一起赶回徐府。徐老爷子人胖,酒量也还不错,可他一见身边都是些年轻人,主动的回避了,倒是把徐登留了下来。也许在他看来,让徐登跟田凡多接触一下,对自己家更有好处。

朱渊的妹妹还安置在徐家,他想去看看她们,田凡等人也没事,再说田凡还想找女神医问问伤兵的事,跟蕙儿也一天没见了,怪想的,也就带着贺喜、田虎一起去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传出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听声音就给人感觉屋里的几个女子很美。田凡敲了敲门,里面脚步声响起,同时问道:“谁呀?”听声音是蕙儿,田凡一本正经的答道:“在下田凡,率领王孜、田虎、朱渊、贺喜、徐登等兄弟前来拜山!请张大女侠开门相见!”屋里屋外的人同时一愣,紧接着爆出哄堂的大笑。

此时蕙儿正在门里,听田凡这么说,笑得她差点没抽过去,开开门,瞪了田凡一眼,嗔道:“公子就没个正型!咯咯咯,进来吧!”田凡呵呵一笑,带头进了门。朱渊直奔两个妹妹而去,嘘寒问暖的,看来对两个妹妹极其在意。田凡也是首次见到这两个美女,两人是双胞胎,同样的长相,同样的装扮,一般人还真分不清。

朱渊拉着两个妹妹到了几人面前,介shào

了两人,他指着左边的妹妹介shào

说,这是他大妹妹,叫大朱……然后又说右边的是小妹妹,叫什么,你们想到了吧?没错……小朱……田凡看着这两个姑娘,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她俩跟“猪”有什么联系……两个姑娘大概早就这么被朱渊介shào

过多次,被几个大男人看着,她俩毫不在乎。看来又是三个藐视礼法的家伙……

王孜,两个丫头早就认识了!这厮昨天救她们时,表现出的勇武、沉静、成熟、够爷们儿等等优秀男人所必备的素质,早就深入两女的心房了。看着她俩羞嘻嘻的跟王孜打招呼,田凡心想,得,看来王孜的终身大事有着落了!只是不知dào

他如何能分清两人,呵呵,那是他的事,咱不操心!

女神医对田凡昨天处理伤兵时所用的手法很感兴趣,跟田凡讨论了老半天。田凡也不厌其烦的解答,如何消毒,消毒有何种好处等等。

聊了半天,他才想到自己根本不知dào

人家姓什么,于是问道:“对了,思雨姐姐你姓什么?”

思雨呵呵一笑,说道:“这才想起来问?我姓秦,秦思雨就是我的名字!”

田凡点点头,说道:“秦思雨,嗯,好名字!呵呵,思雨姐姐出生的时候,是不是大旱?”

这回秦思雨惊讶了,她问道:“你怎么知dào

?”

田凡说道:“思雨,应该是想老天下雨的意思吧,我乱猜的!”

秦思雨点点头,说道:“不错,我出生那年,确实是大旱,所以父亲给我取了思雨的名字。呵呵,想不到田凡弟弟还挺聪明的!”

田凡翻了翻白眼,我本来就聪明好不?

第五十章 晒盐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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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的大雨虽然时间不长,可雨量很足。广陵城中几场战斗留下的痕迹,在一场急雨中,被冲到了下水道里,除了烧毁的西城门之外,似乎早已已经离广陵人而去了。可这场战斗引起的后续反应,才刚刚开始。

战斗过后的第二天,糜芳率领的八千军队终于抵达广陵城。按照张飞和田凡商量的办法,笮融军投降的士兵们被打散安排。那时候的士兵,多数是被动当兵的,跟谁吃饭不是吃呀?通过两天的观察,他们发xiàn

刘备军的伙食比笮融军要好,而刘备军的士卒也没有欺负外来人员的习惯,将军们对他们也一视同仁,于是也就安心的在刘备军当兵了。

而笮融军的军官们,统领百人以上的,全部被暂时拘押。田凡准bèi

拿他们做一场大戏!

从笮融府邸中和军中搜罗出的财富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大家都知dào

他富,可没想到他富到这种程度。金银、绸缎、丝帛、五铢钱,初步统计,大约价值十亿钱,相当于徐州和平年代两年的府库收入!而他家中的妻妾,竟然有五十之多!这些人都不超过三十岁,正是大好年华,全都是他在下邳和广陵强抢而来,没有一个自己愿意朝上贴的。

按照张飞的想法,这些女人全部发卖为官妓,可田凡觉得她们可怜,不愿意。问清楚她们的家庭情况后,愿意回家的发钱回家,不愿意回家的,或无家可归的,田凡将她们配给了这次战斗中的功臣。这种处理方式,她们都很满yì

,除了两个愿意回家的以外,其他全部留了下来。田凡根据此次战斗中立功大小,将这些女人赏赐给了那些功臣。反正那个年代根本没人在乎二婚,相反这些受赏的人很高兴,本来都是苦哈哈的大兵,都不一定能娶上媳妇的,现在倒是好,领导直接给发了一个,跟着这样的领导干,嘿嘿,真有劲!

七月十五日,刘备的命令来了。他首先夸奖田凡随机处置得当,对田凡许的官职全部认同,并委托田凡全权处理战斗之后的事情。而张飞糜芳两人,暂时留在广陵,一方面稳定广陵形势,另一方面给田凡随后的动作撑腰。

七月十六日,广陵东门外三里,建起了一个高五丈,周围约二十丈的高台。此时是上午巳时初刻,也就是后世九点多一点,高台外已经人山人海。这几天,田凡让赵昱大力宣传将在高台上宣bù

对笮融等人的判决,百姓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所以早早的就赶来了。

田凡把这件事做成了后世那种公审大会,要求围观百姓批判笮融等人,有冤的伸冤,有仇的报仇。笮融成了没毛的凤凰,没有人再怕他了,一个一个平时他正眼都不去看的百姓向他扔石头,吐口水。笮融的心腹手下没一个好东西,同样被这样处理。审判大会一直开到太阳接近下山才结束,最后笮融连同手下一百多人全部被砍头。很多百姓兴奋的落泪,这个天杀的,终于让老天收走了!

田凡不厌其烦的宣传鼓动,他讲话的时候,动不动就说“我们主公刘玄德最恨这种人!”“我们主公不会放过乒良善的坏人!”“我家主公说了,欺负百姓的,这就是下场!”等等语句,把刘备吹成了正义的化身。公审大会取得的效果,也是非常让人满yì

的!在百姓心中形成了这样一种观念,刘备成了弘扬正义,为百姓伸冤的好官,为百姓做主的好主公,引申出的意思就是:一切跟他作对的全是坏人!…,

这就是田凡的目的。

高台下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两个不起眼的人在聊天,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即使是身边有人,怕也只能听见“……田凡……酿酒……抓他……尊者……”之类断断续续的声音,更何况他们周围并没有人……

公审大会结束后,田凡赶到伤兵修养的地方去看望他们。他们中的多数,被安排在城中一个大院子里。这所宅院是徐福的别院,虽说是别院,可规模宏大,平时是他囤积食盐和私兵的地方,暂时借给田凡使用。各家受伤的私兵也都安排在这里,方便统一管理治疗。

伤兵们早就跟田凡熟悉了,见他进来,也不起身,只是打个招呼,叫一声大人了事。这都是田凡要求的,伤兵嘛,就应该有些特权。正好思雨也在,她带着几个大夫正观察伤兵们的恢复情况。见田凡进来,她有些忧心的对田凡说道:“伯光,情况有些不妙呀!”在田凡的强烈要求下,秦思雨终于把田凡的称呼改了。实在是“田凡弟弟”的称呼,太别扭了!

田凡一愣,问道:“怎么了?恢复的不好?”思雨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他们身体上倒是问题不大,可很多人心情并不好,情绪很是低落!”田凡是知dào

的,情绪低落,心情不好时,伤口的恢复也会慢很多。田凡有些纳闷,好好的干嘛情绪低落?

“什么原因?”

思雨摇摇头,说道:“我问了,他们都不说!说是说了也没用,我解决不了!”

田凡不禁有些好奇,他看了看这间房中的二十来个伤病,果然发xiàn

有几个似乎有心事,情绪不高。他走到其中一个人身边,那伤病很年轻,看样子也就是十六七岁。他看田凡来到他身边,就想起身行礼,被田凡按下了,田凡说道:“不用起来!你叫什么名字?”那士兵答道:“报gào

大人,小人叫二蛋。”

田凡点点头,问道:“二蛋,你家住哪里?”“大人,小人家住海陵!”

“家里几口人?”“报gào

大人,小人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

“父母还好吧?身体怎么样?”“谢大人关心,父母身体都好!”

……

田凡跟他东拉西扯了半天,一问一答间,使得有些拘谨的二蛋放松了下来,这才问道:“二蛋,你心情不好吗?”二蛋看了看田凡,欲言又止。田凡说道:“二蛋,我看你年纪比我还小,你就是我兄弟,兄弟俩有话就直说!明白吗?”二蛋感动的点点头,这才开口道:“大人,我们家里,要完蛋了!”说完就哭了起来!屋中那几个情绪低落的士兵听了,也同时开始抽泣。

田凡郁闷了,他劝道:“二蛋,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有什么事你就说!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没有过不去的坎坷路!”二蛋泪流满面的说道:“大人!小人听说……大人给广陵的那些盐商提供更加便宜的盐,我们家就是煮盐为业的……”指了指几个正在哭泣的士兵,他说道:“他们也一样!”说完,又哭了起来。

一席话说完,田凡傻了,合着是自己把他们搞的情绪低落的!二蛋拉着田凡的袖子,求肯道:“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吧!您一定有办法的,呜呜呜……”其他几个家里煮盐的伤兵也开口求肯,一时间“呜呜……”的哭声和“大人,救救我们……”的求肯充斥在田凡耳边。…,

田凡郁闷透顶,自己以为办了件好事,可却成了这个样子,竟然断绝了可能不下十万百姓的生路……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呀!

可外表上,田凡是一点也看不出郁闷的,他哈哈一笑,大声说道:“我还当什么事呢!就这件事把你们搞的这样了?哈哈,放心,我有办法!”二蛋几人一听,来了精神,忙问道:“什么办法?”田凡故作神mì

的摇摇头,说道:“哈哈,不能说!山人自有妙计!你们放心养伤,等你们的伤好了,我的办法只怕也能见效了!呵呵,放心,我田凡不会骗你们的!”听他这么一说,几个伤兵全都高兴起来了。

田凡出了门,也没心思再去看其他伤兵了,还有十万二十万百姓等着自己想办法呢!思雨追了上来,问道:“你真有办法?”田凡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摇了摇头,说道:“我又不是神仙,哪里有办法?只是安慰他们罢了!哎,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去。对了,你的事情办完了吗?”思雨点点头,说道:“办完了,怎么?又想尝尝我的厨艺了?”田凡点点头,说道:“去你那里,一边吃着你做的菜,一边想……”

思雨的手艺非常好,田凡试了一次后就再也忘不了了,总是隔三差五去她家混饭吃。

田凡打发田虎几人先回去,只带着蕙儿跟着思雨来到她家。

这是一个独门小院,分外室和内室,中间有一个小院子,整个小院装修的很简单,可以看出思雨不是一个讲究享shòu

的人。外室是病人来看病的地方,内室为她休息的地方。中间的小院子有一个厨房,平时在那里做饭菜。家中有两个老妈子和一个丫鬟,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人。

小丫头叫杏儿,是个很清秀的丫头,年纪大约十二三岁,笑起来很甜。在她眼中,田凡是大人物,可这个大人物并没有看不起她,每次见面都微笑着打招呼。这让她很是高兴,就像自己得到了别人的认同,所以每次见田凡来到,她都忙前忙后的伺候。

田凡坐在小几后,静静的想着事情,思雨、蕙儿和杏儿三人去忙活着准bèi

饭菜。蕙儿刚见思雨时,因为田凡的关系,对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经过一阵接触以后,也不知是思雨的人格魅力还是蕙儿的心情变了,反正两人的关系已经形同姐妹了。

第五十一章 为二十万百姓做点事(上)

第三章,任务完成。感谢小河坝同学的打赏和催更,感谢各位书友的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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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色并不丰盛,一条清炖花鲢,一盘煮豆拌萝卜丝,一盘豆油炸耦合,一盘油炸小鱼虾,一盘煎鸡蛋,一盘清炖豆腐。

几个人也没那么多讲究,一张大圆桌,几个板凳,都上了桌。田凡发xiàn

自己很幸运,他遇到的人多数都是视礼法为无物的人。思雨、杏儿也熟悉了田凡的做派,不以为意的上了桌。两个婆子可不敢,她俩乖乖的跑到其他地方吃饭去了。

思雨见田凡吃饭的时候还是心不在焉,她用手中的竹筷敲了敲他的碗,说道:“快些吃饭吧,别想了!小心吃到鼻子里!”

蕙儿也担心的看着他,轻声说道:“你这样也想不出办法的,不如明天我陪你去海陵看一看,也许到了那里能想出办法呢?”

田凡点点头,说道:“好吧,是该去看一看,自己闭门造车是想不出好办法的!”话是说出来了,可田凡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思雨嗔怪道:“伯光,你这么心不在焉的,可尝得出饭菜的味道?再这样,我以后再不做饭给你吃了!”

田凡连忙赔笑道:“好,呵呵,好吃!”说罢,猛往口中塞了几口食物。蕙儿和思雨见他吃的香甜,不禁相视一笑,争相往他碗中加菜。

田凡放下心事,跟三个丫头有说有笑的吃着饭,时不时的讲一个笑话,把她们逗和差点连饭都没法吃。

思雨笑的面儿红红,娇嗔道:“伯光,你别说了,哈哈哈,笑死我了!”田凡听了,也就不再说笑话。过了一会儿,他问道:“思雨,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思雨疑惑的问道:“什么有什么打算?”田凡道:“我是说,你以后不会一直在广陵吧?去下邳看看吧!”

思雨想了想,说道:“也好,嗯,我也好些年没见你父母了,去看看也好!”

田凡点点头,说道:“干脆,你把药铺搬到下邳得了,我有些医药方面的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司雨闻言一愣,片刻后,才点头道:“也好!说实话,自从见了你那些消毒、包扎之类的手段,我对你的医术有些……你说的医药方面的东西,我很是好奇!搬到下邳也行,只是我每年都会在广陵住一些日子,有些病人还是离不开我的!”

田凡点点头,说道:“随你!呵呵,只要你答yīng

去下邳,其他的都随你!”思雨嫣然一笑,不再说话。

蕙儿很不爽,得,田凡这个色鬼,来了趟广陵又赚回去一个女人!她和田凡出了思雨的家门后,这丫头毫不生疏的拧了田凡的腰眼一下,把猝不及防的田凡疼的惊天动地一声惨叫!其实田凡确实没往歪处想,他只是想着自己有好些关于医学方面的见识要跟思雨讲讲,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所以才把思雨劝道下邳。倒不是他在医学方面懂的很多,而是他知dào

的东西,思雨不一定能明白,所以必须做长期的打算!

一路上,蕙儿对田凡的问话也是带答不理,田凡对她这种小姐脾气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可也不能生气,自己从后世得来的经验是,女人生气的时候,绝对不能讲理,讲理只能让事情更糟!最正确的措施是,首先道歉,等对方气消了,两人再好好分析到底谁对谁错,他也是一直在恪守这条真理。只是他从来都想不起来,这不是现代,这是以男人为天的古代!即使蕙儿最终嫁给他,也不过是个妾,那个时代的男人们不会错,错的永远是妻子!至于妾,妾是什么东西?………,

第二天,田凡带着已经恢复心情的蕙儿和田虎十人,一行十二人离开广陵,赶往海陵。从广陵到海陵最方便的方式就是坐船,前文说过,当年吴王刘濞为了运盐,在两地之间开凿了一条运河。除了运盐之外,其另一个功能是运粮。

广陵周围都是丘陵地带,产粮食比较少,而海陵地区却是一片大平原。海陵是个大县,其整体地形南高北低,南部为平原,北部则河道密布。这个地方很适合种植,水稻、谷子等植物产量都不错。田凡有些不解,怎么二蛋却说自己家煮盐为业呢?问了当地人他才知dào

,原来海陵靠海,有很多百姓是居住在海边的,而海边的土地由于海水渗透,盐分很高,根本不能种植。

经过进一步了解,田凡对广陵以煮盐为业的百姓的分部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总体上来说,靠海的百姓们都是以煮盐为业的!从海陵东部开始,一直到北方沿海的射阳,都分部有煮盐的百姓。尤其是射阳县,这里本身就在海边,百姓们除了煮盐就只能捕鱼为业了,这一地区,分部了大约二十万百姓。

田凡不禁有些挠头,海边不适合种植作物,再把百姓赖以为生的煮盐业给废了,那他们怎么办?这里地处淮河以南,空气湿度比较大,降雨量又大,晒盐是很困难的。捕鱼?有能力捕鱼的百姓可真不多,主要是没有那么多船!哎,真发愁!

等等,船?如果能把船解决了呢?

脑筋一转,他想出了一个主意!若是由刘备出面,给当地百姓提供船只,让他们捕鱼,是否能解决问题呢?不用担心海洋资源枯竭的问题,就海边这十几二十万人,捕一万年,鱼儿也不会减少。

想完以后,他收拾心情,快速返回广陵。

田凡现在住在赵昱家,两人都是官面上的人,这样比较合适。如果还住在徐福家,那肯定会让有些同样经营盐业的人不安,他不会给徐家的价格更便宜吧?再说了,他也不想欠徐家太多人情,不然以后有些事不好办。

一行人来到赵昱家时,他们见到了一辆车子,确切的说,是一辆运货物的马车。马车上坛坛罐罐的,堆的满满的。坛子比装酒的小,可看起来重量倒是一点都不小。

指挥人往里运坛子的那个管事认识田凡,一见田凡一行,他连忙上前恭敬的施礼,说道:“田大人,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田凡点点头,指着马车问道:“徐管事,马车里运的是什么?”

那管事赔笑着答道:“哦,回大人的话,坛子里是盐!这些是府里吃用的盐,还有一些是府里主人、夫人等有身份人用来净口的盐!”

田凡好奇的问道:“我看这包装不像是本地产的盐呀,难道赵太守家里用的不是本地盐?”

管事赔笑道:“呵呵,大人有所不知了,本地产的盐味道苦,不如川蜀一带盐井中出产的井盐,所以凡是有身份的人,都是用井盐的!还有净口用的青盐,也是产自川蜀一地,都是井盐中的精品!”

田凡听完,愣了!猛地,他双手一拍,大笑道:“呵呵,太好了!”他拉着那管事的手,说道:“徐管事,你可是帮我解决了大问题了!呵呵,我一会儿就让赵太守给你升职加薪!嘿嘿……”说完,他冲蕙儿等一摆手,说道:“走!见赵太守去!”…,

说罢,也不管蕙儿等人如何反应,他当先进入赵府。

离着正堂还有老远呢,他就喊上了,“正信!你得给徐管事升职加薪,哈哈哈,他可给我们解决大问题了!”说着话,他进了屋,打眼一看,却见屋中坐着两个陌生人。

他冲两人点点头,几步窜到赵昱身边,拉着他的手激动的说道:“正信!我想出办法来了!呵呵,你得给徐管事加薪,听见没有!”屋里的三个人都傻愣愣的看着激动过度的田凡,好半响,赵昱才反应过来。

他拉着田凡的手说道:“伯光,加薪的事情再说!你先见见两位大贤,呵呵,他们是专门来见你的!”田凡有些意wài

,转身仔细打量着两个陌生人,两人也微笑着打量田凡。

两人都是一身文士装扮,左边一人方正脸,鼻似玄丹目若朗星,微须,面白,笑的和蔼可亲,身材高大,田凡估计有八尺左右。右面一人容貌甚伟,眼睛炯炯有神,好奇的打量着田凡。

赵昱先介shào

左边这位,他说道:“这位是东城人鲁肃鲁子敬,擅击剑骑射,为人豪迈,甚有贤名!”再介shào

右边那位,“这位是刘晔刘子扬,成德人,自幼便有佐世之才的美称!这两人都是慕你伯光大名而来,专程来拜访于你的!呵呵,伯光……伯光,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傻了呗!这俩是什么人物?那是三国里面最有战略能力的大贤呀!不曾想在这种情况下,这样见面了!

田凡被赵昱拉醒了,连忙赔礼道:“子扬兄,子敬兄,田凡失态了,失礼勿怪!”

两人连忙还礼,他们可不敢在郑玄老夫子口中的“国士”面前托大!鲁肃笑笑,说道:“伯光不必多虑,不知者不怪,再说我二人来拜访你的,却没有提前打招呼,呵呵,本就有些唐突了!”

刘晔也点点头,说道:“不错,伯光不必如此!”说完,他砸吧砸吧嘴,好奇的问道:“不知伯光有什么事这么开心,呵呵,以至于都有些失态了?”

田凡见两人不怪罪自己,才放下心来。听刘晔问起,他连忙示意几人坐下,然后慢慢开口道:“两人既然问了,那凡就说说!只是此事涉及机密,请两位不要外传!”两人相视一眼,慢慢点点头。

田凡字斟句酌的开口道:“两位,呵呵,正信大约知dào

的,前些日子,我向主公献计,用一种简单的方法,可以得到大量的食盐,其成本,还不到广陵产的食盐之十分之一,这也是广陵各个盐商配合我家主公剿灭笮融的根本原因。”

第五十一章 为二十万百姓做点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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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昱没什么表现,他早就知dào

了。可鲁肃和刘晔却惊讶了,他们能知dào

这件事影响力有多大,至少广陵的盐商们再也不敢跟他们叫板了!而进一步的,可能影响到整个大汉的盐价,这可是天大的事啊!跟去年蝗灾时田凡灭蝗的影响力差不多!古时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最重yào

的就是粮食和食盐!

田凡接着说道:“可是,前两天我才知dào

,我考lǜ

不周了,无意当中却毁了以煮盐为业的数十万百姓的生路!这几天我很是自责,所以跑了一趟海陵,呵呵,今天,我终于想出万全的主意了!”

这话一说完,由不得鲁肃、刘晔不动容,这个年代能真zhèng

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的,有几个?有多少号称“王佐之才”“济世之才”的大贤们,整天想的只是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的事情,什么时候管过这些普通百姓的死活?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来,对着田凡深施一礼,说道:“伯光能时刻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当得起郑康成公一个国士的称呼,请受我等一拜!”

田凡连忙把他俩拉起来,说道:“当不得郑老夫子如此称呼,凡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只是求一个心安罢了!两位快请起,真是折煞我也!”他却不知dào

,正是他这种“只求心安”的态度,以及一心为民的做法,使得刘备在他的辅助之下,聚齐了一批实干的人才,其事业也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两人之所以来这里,也是有原因的。他们早就听说了田凡的很多事情,也对他很佩服,尤其是听了郑康成那句“国士”的称呼后,更是对田凡这个人充满了好奇心。事有凑巧,刘晔跟鲁肃是好友,前些日子一直在鲁肃家盘横,前几天听来往的商人说田凡就在广陵,于是两人一商量,反正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田凡其人,于是两人就结伴而来。

他们到达广陵的前一日,田凡正好离开,两边正好错开了,不过听赵昱说田凡马上就能回来,也就在赵家住下安心等着。赵昱也是个名士,他们三人也不愁没话说,倒也逍遥。

谦让一番后,三人重新落座。田凡接着说道:“正信,烦你给主公写个条陈,将我的想法告sù

他,另派两百名参与过难民安置的小吏过来听用!”

赵昱点点头,说道:“这好办,只是,不知伯光你是如何打算的?”

田凡笑笑,喝了一口水方才继xù

说起,“正信,我想过了,沿海的百姓,靠的是煮盐、打渔为业,我们既然断了他们煮盐之业,那么一定要给他们更好的生存之法。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想一来,我们给他们提供船只,二来,呵呵,还让他们煮盐!”

这句话说得三人一脑袋问号,刘晔问道:“伯光,你不是说夺了他们的煮盐之路了吗?怎么还让他们煮盐呢?”

田凡摇摇头,说道:“我说的煮盐,不是用海水煮盐,而是把我们的粗盐煮成精盐!”

三个抽气声响起,赵昱问道:“伯光有办法将粗盐变成精盐?”

田凡点点头,说道:“不错!呵呵,今日回来,正好见到你家徐管事往家里运盐,我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办法!具体的方法,还要看看实验的效果,不过,应该错不了!”…,

精盐白而细,其中食盐的含量高,品质好,而粗盐则黑而粗糙,里面有沙粒等杂质,还有大量未去除干净的其他盐类,味道苦而涩。相应的,精盐的价格要比粗盐高很多,大约三倍!精盐产自川蜀地区的盐井里,其中的极品就是青盐,主要是大户人家刷牙用。如果在青盐中加入一些香料,其品质更是上了一个档次。

听田凡这么说,由不得三个不吃惊了!把粗盐变成精盐,价格提高这么多,这是多大的利润?赵昱有些激动的抓住田凡的手,急切的问道:“伯光不是诳我吧?”

田凡呵呵笑道:“没有诳你!只是,我还要稍稍实验一下!”

赵昱做了个深呼吸,稍微平复一下心情,这才说道:“好!伯光所需一切事物,我都给你准bèi

好!别的你就不用管了,尽快把你的方法确定下来!呵呵,这可是大好事呀!”

田凡点点头,说道:“好!不过,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实验的事,两天后开始!”

赵昱点点头,说道:“好吧,你把所需yào

的东西开一个清单给我。”

田凡点头答yīng



转头看了看欲言又止的鲁肃和刘晔,田凡笑道:“不知两位兄长是否有兴趣参与进来?”

两人连忙摆手,刘晔说道:“这怎么可以?这可是天大的机密事,我等外人怎么好参与?”

鲁肃也点头说道:“不错,子扬所言有理,我等外人不好参与!”

田凡摆摆手,说道:“二位兄长,凡知dào

二位皆是大才,恳请二位来徐州出仕,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到时大家都是一家人,那就没有什么可以相瞒的了!”

两人一愣,对视一眼后,鲁肃慢慢开口道:“伯光,我二人此次只为见你,不言其他!”

田凡想了想,没有继xù

劝说,他说道:“既然二位没有这般想法,那凡就不再提了。”他向二人抱拳一礼,说道:“凡有一事相求!”

二人连忙还礼,刘晔说道:“伯光不必如此,有事尽管说!”

田凡微微颔首,开口道:“两位兄长,接下来的几天,田凡会很忙,想请二位帮我,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两人一想就明白了,田凡这哪是让他们帮忙呀,分明是要满足两人的好奇心,给两人找个理由罢了!想透以后,两人不禁有些感动,抱拳一礼后,齐声说道:“伯光但有所命,我等无不相从!”

田凡大笑着拉住两人的手,说道:“得两位之助,田凡之事成矣!”

赵昱见三人说的热乎,笑呵呵的插嘴道:“呵呵,三位,别老是说话,来,饮酒!”

三人答yīng

一声,田凡举杯道:“田凡先谢谢三位,呵呵,以后有的忙了!”三人连忙举杯,赵昱道:“伯光不必如此,分内事尔!”

刘晔和鲁肃说道:“伯光客气了!”

第二天,田凡带着鲁肃、刘晔、蕙儿、田虎十人,一行十四人赶往东陵亭。他要跟尹墨商量船只的问题,顺带着想把贺喜要过来。王孜跟贺喜、朱渊较量过几次,对他两人的功夫很是佩服,求田凡把两人要过来,到暗影帮他。田凡一想,也对,这两人一身本事,虽说他只是见识过朱渊几息之间连杀六人的豪迈,并没见过贺喜的功夫,可想来应该不会比朱渊差,这两人不入特种部队,有些屈才了。

至于鲁肃刘晔两人,他俩答yīng

跟着田凡十天,只要田凡在忙,他们就跟着。他两人商量过了,田凡要做的事,他们要看看。…,

说实话,徐州这个地方是个好地方,可就因为是个好地方,才不像是个好地方。这话好像有点矛盾,可仔细一想,一点也不矛盾。好地方,自然有人觊觎,所以从古到今,徐州都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虽然田凡给徐州注入了很强dà

的活力,可他们两人并不认为刘备能站得住脚,所以对投靠刘备之事,多少还有些犹豫。跟着田凡,可以进一步观察他的行事,如果田凡确实能给徐州带来更大改变,他们也不介yì

跟着刘备。

中午,一行人赶到了东陵亭。跟上次不一样,这次来迎他的人多出了一个,跟尹墨年龄差不多人。那人衣着华丽,身上佩戴的几块玉在走动时相互碰撞,发出叮当的脆响,一听就知不是凡品。

尹墨笑呵呵的对田凡拱拱手,说道:“贤侄啊,几天不见,老夫还真想你了!”

田凡连忙行礼,说道:“伯父大人,小侄有礼!”

尹墨笑嘻嘻的把他拉起来,指着旁边的那人,介shào

道:“这是江水祠朱家的家主,朱振,字博行,也是我的妻兄,呵呵,快来见过!”

田凡听了,连忙见礼,说道:“朱伯父,小侄有礼!”

上一次抓笮融的时候,朱家的两千多家兵可是立了大功,张飞都对他们赞不绝口,田凡对这个朱振可是闻名久矣,加之他是尹墨的大舅哥,称呼个伯父也是应当的。

朱振却想不到他会这么称呼,一愣之下,连忙满脸堆欢的笑道:“呵呵,来者可是田伯光?问名久已,不成想今日方才相见!贤侄请起,来,进屋!”

田凡起身后,对朱振道:“朱伯父,先不忙进屋,我介shào

一下同来的两位好友!”他将鲁肃、刘晔介shào

一番,几人少不得一通乱。见礼后,众人一同进屋。

各自安坐后,尹墨让人上酒,然后问道:“伯光贤侄,你是个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你是有事吧?”

田凡有些羞涩的挠挠头,开口道:“伯父,小侄确实是有事相求!还有朱伯父,小侄同样有事相求!”

两个老头闻言一愣,相视一眼后,朱振开口道:“贤侄有事,但说无妨!”

田凡点点头,说道:“两位伯父,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是有两件事想请伯父帮忙!”

尹墨微微颔首,说道:“请说!”

田凡将想为盐农造船的事情一说,两人先是一愣,紧接着,跟鲁肃、刘晔同样的,他俩心中充满了感动!为田凡这种以天下为己任,为万民谋生路的做法深深感动!

两人先后站起来,对田凡深施一礼,尹墨道:“伯光对百姓怀着一颗慈悲之心,实乃是我等之楷模,请受我二人一拜!”

田凡连忙把他俩拉起来,口中连呼不敢。

三人再次入座后,田凡有些忐忑的说道:“两位伯父,此次需yào

的船只虽然不大,但是数量会很多……而且,我徐州的财政也不宽裕,只能给两位伯父八成的价格!希望两位……”

田凡不知dào

给说什么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他也知dào

,用来打渔的小船本身利润率就比漕运用船或者战船低,现在还给他们压价,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脸皮厚!

两人良久没有说话,好一阵,就在田凡以为事办不成的时候,尹墨捋了捋短须,慢慢开口道:“渔船不大,建造的技术也不复杂,所以……很多人都能产。相应的,利润率就低了许多……”…,

田凡连忙插话道:“两位伯父放心,这次是你们帮我家主公,我家主公一定会记得你们的好处!以后我徐州会兴建海军和水军,到时候一定需yào

大量的船只,这些船只我一定说服主公从两位这里订购!”

朱振听了就是一惊,他连忙问道:“皇叔要办海军?”

尹墨道:“不错,此事我听超儿提过!”朱振大是兴奋,他是知dào

海洋的价值的。

尹墨没管正在兴奋中的朱振,而是对田凡道:“贤侄,你会错意了!我们二人……其实是在想渔船具体的利润!我尹家……可以把价格限制在市场价格的五成七,这是成本价,呵呵!”

朱振也道:“贤侄,我朱家的技术比不得他尹家,所以利润要稍稍高一点,嗯,六成一吧!我们以成本价把船给你,呵呵,不要以为商人都是奸商,我们二人……也是心怀天下的!”

田凡听了,那个感动啊!他连连施礼,口中说道:“田凡替沿海的百姓谢谢两位伯父!”两人也不扶起他,只是微笑着看他施礼,好半响,他们才将田凡扶起来,朱振说道:“伯光不愧是郑康成所说的国士,处处为百姓着想!呵呵,好,好啊!”田凡连忙谦逊。

刘晔和鲁肃两人起身对尹墨、朱振施了一礼,说道:“两位真乃是义商,我等佩服!”两个老头连连说这是应该的,两位先生不必如此!在鲁肃和刘晔眼中,他们见多了唯利是图的商人,这两个义商的举动,确实颠覆了他们以往对商人的认识,不由得他们不佩服!

几人重新落座后,尹墨对田凡说道:“伯光,你说有两件事,还有一件是什么?”

田凡先看了看朱振和尹墨,才说道:“我想从两位伯父那里要两个人!”

朱振一愣,尹墨笑呵呵的说道:“你是说贺喜和朱渊吧?”

田凡点点头,说道:“不错!我手下那个王孜对这两人印象非常深刻,缠着我要我将两人要过来!”

朱振恍然大悟道:“哦,我说渊儿怎么说要去投皇叔呢,原来是这样呀!”

田凡点头道:“不知两位……”

尹墨道:“我这边没问题!”朱振也说道:“这没说的,男儿功名应在马上取!他既然有心,我自然支持!”

田凡赶紧称谢不已。尹墨捋了捋胡须,轻声说道:“伯光,我听广陵那些大族说过,他们的子弟想做什么官职,就要带多少人去投刘使君,对吧?”田凡点头道:“不错!”

为了削弱广陵各个大家族的实力,田凡出了一招,给那帮人官职,但是要自己带兵去。这样一来,广陵那是大商人的私兵减少了,相应的广陵城就再出内乱的可能性也就降低了了。其实他们不想答yīng

,可一来官场诱人,二来刘备掌握着他们的财源,不答yīng

也不行。

最终统计以后,广陵城二十多个世家豪族一共出了六千私兵。这些人连同他们的军官,也就是他们家主的儿子或者侄子之类的亲属,将跟随田凡返回下邳。现在广陵的士兵太多了,原先笮融军一万三千多,除掉战死的和剔出的老弱,还剩下近一万。原来广陵有八千多郡兵,再加上张飞、糜芳带来的一万人,军队总量达到了两万八千。张飞和田凡商量后,决定广陵留下一万五千人,其余的一万三千人以及六千从盐商们手中得来的私兵,一共一万九千人返回下邳。现在下邳的士兵太少了,即使加上孔融带来的几千郡兵,也只有区区两万,让人难得放心。…,

朱振想了想,慢慢开口道:“既然如此,我家的私兵,由朱渊带去两千!怎么说也得给他一个校尉,不能让他丢人!”

尹墨也说道:“我家也出两千,呵呵,留下一千私兵,也够用了!”

田凡摇摇头,说道:“两位伯父,此事万万不可!”

两人一愣,抬头看着田凡,只听他继xù

说道:“两位伯父会错意了,我只要他们两个人!你两家地处江水沿岸,如果私兵数量太少了,而广陵的军队又不能及时赶到,很容易出大问题!所以,你们的私兵不能减少,嗯……甚至可以适当的增加!我想……加到五千比较合适!两位这一万私兵,也要参与正常的训liàn

,到时候陆战方面由张将军负责训liàn

他们。嗯,至于军费,我会求主公全出,二位只要稍稍出一力就行了。”

他两人愣了,好久,尹墨才不确定的说道:“伯光,你确定?”

田凡肯定的点点头,说道:“确定!两位伯父不像广陵的盐商们,他们在广陵城内,有广陵的军队就足够护持他们了!你们这里……距离广陵有半天的路程,虽说救援也可以及时,可你们也必须有足够的私兵!其实,小侄还有个想法,二位的私兵,应该都是熟悉水性的,等我徐州水军兴建之时,我家主公将会征召他们入水军,只给两位每家留下一千人。不知二位允许与否?”

两人听了,算是明白田凡的意思了。田凡的想法是他们暂时帮徐州训liàn

水军,等到时机成熟后,再收归徐州统领。这对于他们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两家一直在水边生活,其家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就是水军将校!沉思片刻后,朱振说道:“一千家兵也足够了,好!就按伯光说的办!”

第五十二章 二劝鲁刘

感谢2541同学的打赏,感谢肚子又大了同学的催更,嘿嘿嘿,明天我休班,所以,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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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算得上是乘兴而来满yì

而归,办成了三件事,田凡很高兴。带着一行十来人,他一路哼着小曲,信马由缰而返。鲁肃和刘晔也很高兴,不管怎么说,解决了二十万百姓的吃饭问题,他们也为田凡高兴。

到达广陵城时,时间还早,太**本没有要落山的迹象。田凡跟鲁肃刘晔商量后,决定到处转转,一行人转而向广陵城西而去。

这里是一片连绵的丘陵,虽不高,可数量很多。此时正是夏末秋初,小山谷里绿油油的谷子、大豆、水稻等作物长得茂盛,郁郁葱葱的。丘陵与丘陵之间往往有小河,此处也不例外,一条宽约三丈的小河,将两边的丘陵分割开来。一架小小的木桥,却又将他们连接起来。小河里河水清清凉凉,哗哗啦啦的流着,看着就让人精神一震。一些鱼儿,时不时的,从石块底下窜出,转眼间又不见了。

丘陵上长满了各种不知名的小树,许多树木上已经挂满了各种不知名的果子,只是绿油油的,看着可爱,却不能入口。各种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蝉儿也不甘寂寞的做着最后的挣扎。

一行人在这个人间天堂般的地方下了马,准bèi

休息一下。田凡、鲁肃、刘晔三人在河边找了块大石,各自坐好后开始聊些事情。其他人,当然不包括蕙儿,赤了脚下河摸鱼摸虾摸螃蟹去了。

田凡伸了伸懒腰,对两人说道:“呵呵,今天两位兄长受累了!凡有些过意不去,今天晚上,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鲁肃呵呵一笑,说道:“只是为那些百姓做点事情,无所谓受不受累的。”

刘晔也点头,说道:“说实话,今天以前我一直认为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可没想到今天却见到了尹老和朱老,真是让我开眼了!”鲁肃也点头附和。

看着远处被微风吹动的稻田,田凡慢慢开口道:“两位伯父都是义商!朱伯父的儿子我没见过,可尹伯父的儿子我却见过。他叫尹超,字墨林,是淮凌县令,在淮凌当县令大约有两年了,现在淮凌县的百姓异常的尊敬他。”

鲁肃点点头,说道:“我家就在东城,距离比较近,也听说过他。据来往的客商说,此人确实是个人才,是个合格的县令,是个爱民如子的典范。”

顿了顿,他接着开口道:“徐州有这样的官员,是徐州的大幸!现在天下大乱,各地诸侯并起,战乱频繁,若是每个官员都能向他一样肩负起护卫一方百姓的责任,那这个天下还有救!可惜呀……”

田凡瞥了他一眼,说道:“子敬,难道你不打算出仕?还是你没想好要去的地方?”

鲁肃看了田凡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反问一句,“伯光,你认为刘使君在徐州真的能待的住?别忘了,徐州四面强敌环伺,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栖身之地!”

“我也知dào

!可我觉得……主公是个好主公,整个天下诸侯中,只有他把百姓放在心上,其他的人……哼!你不是主公帐下的人,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凡投主公时,曾献过九个字!我想,若是按照这九个字做,徐州……应该能守得住!”…,

刘晔好奇的问道:“哪九个字?”

田凡轻声说道:“占大义,广积粮,高筑墙!”

这九字真言自从提出来后,一直只在刘备军中高层之间流传,并没有传出去,连赵昱都不知dào

,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dào

了。

两个吸气声响起,过了好一阵,鲁肃才激动的说道:“好一个九字真言,真是……”

刘晔说道:“这九个字,却是把我心中所想的千言万语都说了出来,伯光……大才!”

田凡没理他们说的话,而是看着远方的稻田,自顾自的继xù

说道:“今年开始,徐州我主公的占领区实行新的农耕方法,预计……能提高五成产量。仅仅今年夏收时收上来的粮食,足够徐州六万大军一年之用!你们可能不知dào

,我的职务,叫做匠造中郎将,专门管着工匠们。现在已经做出了卫霍破匈奴时用的连弩,新型投石车……也已经设计完成,下个月就可以量产。

“徐州境内的各个氏族豪族,甚至包括刚刚控zhì

住的广陵郡,在我们的努力下,基本上已经站到主公一边。到时候主公有需yào

,只要一声招呼,马上就能有两万私兵可以使用,有足够大军使用两年的粮食可以借出……军队的训liàn

,呵呵,不怕两位不信,只要我们三个月的集训,这些士兵就会完全站在主公一边。现在除了广陵的军队之外,其他的已经都训liàn

完成了。匠造营全面开工,只需yào

三个月的时间,连弩、投石机等新型武器就能装备整个部队……

“最重yào

的是,百姓们对主公的支持!我相信,一旦有事,整个徐州,百万百姓百万兵!”

说到这里,他使劲捏了捏拳头,抗生说道:“我就不信徐州守不住!”

鲁肃刘晔愣了,他们想象不到徐州现在的情况这么好!相对而言,曹操、袁术两人还没从去年的灾害中恢复过来,如果想有大的军事行动,最早也得秋收以后。而袁绍,他的主要兵力用在对付公孙瓒,不一定有空找刘备的麻烦。至于江南的地盘,孙策这个牛人还没有来到江东,正在袁术那里趴窝呢!而严白虎,王朗等人,正跟刘繇死磕呢,现在几方都没空管刘备。

四周静悄悄的,田凡、鲁肃、刘晔都没有再说话,各自静悄悄的想着心事。田龙几人摸鱼摸虾时大有收获的时候,才会发出的畅快的笑声和嬉闹声,微风徐徐吹过稻田想起的悉悉索索的稻秧摩擦声,偶尔响起的农夫们叫着家人回家的声音……这一切的一切,构建起了一个祥和的田园画卷。

田凡指着归家的农夫,对刘晔鲁肃两人说道:“你看他们多快乐?你们忍心他们的快乐不再存zài

吗?来徐州吧!”

两人看着田凡殷切的目光,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

突然,河里响起了蕙儿欢快的笑声,只听她大叫道:“哈哈,公子,看这里!”几人闻声望去,只见这丫头站在河边,手中一根削尖了的木棍上,并穿着两条尺许长的鱼儿。蕙儿正兴奋的笑着,见田凡看过来,忙把木棍向上举了举,大约是显摆一下自己的战斗成果。两条鱼还没有死,正在棍上做着垂死的挣扎……

田凡会心一笑,蕙儿这丫头……

这时候,正好有几个农夫经过他们坐的大石,听到蕙儿的欢笑声,他们也不由的会心一笑。每当他们抓到这么大的鱼儿时,他们的表现,跟蕙儿没什么区别。…,

田凡连忙拦住几个农夫,抱拳行礼后,说道:“几位大哥,且慢回家!”

几人听了,停下脚步,为首的一人大约四十岁,黑黑的皮肤,表露出经常下地劳作的生活,不高不壮,可能家境比较困难,他别别扭扭的对田凡抱了抱拳,说道:“这位小哥,有事吗?”

田凡点点头,开口道:“几位大哥,小弟有一事不明,不知几位能否解惑?”

那为首的那人大约不明白什么叫做“解惑”,微微一愣后,说道:“小哥有事请讲!”

田凡道:“这位大哥,我想问一问,为什么这山坡上种的都是大豆,而没有种水稻呢?水稻的产量应该高呀?”

那农夫呵呵一笑,说道:“一看就知dào

小哥没有种过地,呵呵。这水稻呀,一来需水量大,二来需yào

在平整的土地里耕种。这坡地嘛,存不住水土,也只能种一些像豆子、黍、高粱、麻这些不需yào

太多水,也不挑地的作物!呵呵,别说水稻了,就连种谷子,收成都不好呢!”

点点头,田凡恍然大悟,抱拳道:“多谢大哥解惑!呵呵,几位大哥请回吧!慢走啊……”几人客气的跟田凡告别,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赶紧往家里赶去。

这时鲁肃说道:“伯光,看来你还真是没见过多少土地呀!这土地,按照地势来分,可以分为平地和坡地,按照水的多寡来分,可以分为水田和旱田。呵呵,这上等的田地嘛,就是平地而离水近者,这种土地最值钱,其次的嘛……”

田凡啥也没听进去,他嘴张的大大的,哈喇子流出来了都不知dào

。好一阵,正当鲁肃显摆完的时候,他猛地“啪”一声,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懊悔的连连说道:“我怎么没想到呢?我真是天下头一号的大傻蛋!……”

刘晔和鲁肃连忙拉住他,连连问道:“伯光,伯光,你怎么了?”

蕙儿这时候也过来了,见田凡发疯,她也问道:“公子,你怎么了?怎么打自己呀?疼不疼?”

田凡甩开鲁肃和刘晔,大声喊道:“田虎,走了!”

说完,甩下愣住当场的三个人,快步赶往马儿停着的地方,利落的上马后,根本没等其他人,直接打马而走。其他人连忙跟上,田虎等更是被落下了一大截。

一行人快速赶回广陵,风风火火的进城后直奔赵府而去。

找到赵昱后,田凡二话不说,直接说道:“正信,快,给主公写信,再派两百小吏过来,另外,找五百经验丰富的老农一起。还有,你下令,广陵境内的各县,每个县的县令长带二十个小吏,五十个老农一起过来,五天以后必须赶到!快点,我有急用!嗯,算了,十天吧,下邳那边赶来可能要慢点!”赵昱见田凡这么着急,话都说不利索了,连忙照办。

“另外,你帮我找两百个石匠,我有大用!”田凡一起说完,拿起桌上的杯子灌了一口,这才出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鲁肃、刘晔、蕙儿等已经跟了上来,他们看看赵昱,再看看田凡,对田凡的行动,实在是不解!赵昱很无辜的看看鲁肃、刘晔,无奈的耸耸肩,那意思,我也不知dào

田凡为何发疯!

田凡看看他们,呵呵一笑,说道:“呵呵,各位,凡有些孟浪了,抱歉!”赵昱摆摆手,说道:“没事!”刘晔也点点头,说道:“没关系,只是……伯光,你想起什么来了?怎么这么失态?”

“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把坡地变成平地!”这句话,可以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所有人都傻了,要知dào

,在丘陵地带,比如广陵郡的大多数地方,如果能把坡地变成平地,那意义有多大?全国有多少坡地?坡地的产量比平地低很多,如果坡地变成平地,那能多收多少粮食?

好半天,鲁肃张大的嘴才合起来,他急切的问道:“伯光,快说,什么办法?”田凡却装起高深来了,他潇洒的喝了一口水,环视了几个一脸急切的人,说道:“等我要的人都来齐了,大家一看便知,现在嘛,呵呵,先吃饭!嗯,几位都去洗洗,一会吃饭了!”

几人见田凡不说,无奈的互相对视片刻后,先后离开。田凡也去洗一下,跑了一整天,浑身黏糊糊的,难受的很,不洗洗连饭都吃不爽。

第五十三章 大功告成

第二天,田凡交代一声不出去了,让赵昱去太守府处理日常事务,自己在赵家折腾东西。赵昱把刚升职加薪的徐管事派给了田凡,让他听田凡的一切号令,即使要上房揭瓦也听他的。鲁肃和刘晔反正是跟定田凡了,他干什么,两个人都跟着。

田凡不是要瞎折腾,他想着把精盐提取的实验做一做,看看效果,再加以完善。

按照田凡的安排,徐管事找来了几个干净的大木桶、大锅、麻布、纯碱等等所需的物事,并找了几个小厮打下手。

相对来说,那个时代的条件有限,田凡只能对粗盐进行粗加工。粗盐中还有泥沙等杂物,还有氯化镁等物质,其去除手法,不过就是过滤而已。

按照前世学到的知识,一百克水可以溶解三十六克盐,田凡要先把要提纯的粗盐溶解掉。溶解的过程比较费时,但是没办法,只能等待。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三十多斤盐就溶解完全了。木桶底部沉淀了一层泥沙,田凡让几个小厮小心翼翼的将盐溶液倒到放有几层麻布的木桶中,将泥沙过滤掉。

然后将已经溶解好的纯碱加到过滤后的盐溶液中,果然,出现了大量的絮状乳白色沉淀物。旁观的几人大是惊讶,刘晔赞叹道:“不曾想伯光竟然还懂道术!”在古代,搞化学的都是道士,他们的目的是炼丹,所以化学在古代统称为道术或者丹学。

田凡摇摇头,说道:“呵呵,略有涉猎而已!”一直等到没有沉淀再生成,田凡才停止加纯碱。再次将溶液过滤一遍,去除掉沉淀。将溶液倒到锅中,生火开始煮。

大功告成了!要说起来,粗盐中的其他化学物质有很多种,可条件有限,田凡只能做到这样。加入纯碱溶液后,去除大多数的氯化镁、氯化钙,再煮出的盐就是比井盐更加白而细的精盐了!经过再加工的精盐,味道咸而不涩,已经是质量上乘的东西了。

果然,煮出的精盐确实还算可以,虽然没有后世见到的那么好,可完全能过关了!

以后三天里,田凡一直足不出户的对工艺进行完善,并将实验中可能发生的意wài

、危险等写出来,以备后来之用。

第四天,粗盐精提取的过程终于完善了,田凡的工作终于完成了。那几个小厮从头到尾的参与,现在的水平已经不亚于田凡了。田凡甚至开玩笑说,你们可以教徒弟了!

第六天,刘备派来的小吏和老农到位了,而早几天,广陵各个县里派的小吏和老农也已经到来,田凡可以开始另一个工作了。

要说刘备派这些人,还有个小故事。话说当天,赵昱派去传信的五百里加急信使赶到下邳后,将信递给刘备。刘备看了就是一愣……这刚要了两百小吏,怎么又要?还有老农,有什么用?他不解,正跟陈群商量的档口,另一封加急信递了过来。原来赵昱在田凡的指使下写了信,但是自己都糊涂,只知dào

田凡要这些人有用,却不知dào

有什么用,见田凡着急,只得将信先送了过去。可没多长时间,田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以后,赵昱马上给刘备写了另一封信,紧接着也递了上去。

刘备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水,一边看这封新到的书信,刚一打眼,嘴里的茶水就喷了出来,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陈群等人一阵大乱,好容易搞清楚事情的起因,连忙按照田凡的要求将人派了出去。同时刘备下了死命令,必须在五天之内赶到!…,

这是位于广陵城北的一个小山谷,两山夹一谷的地形,山上没有大块的石头,从两座小山相交的地方,一条小溪流下,这个地方,非常适合做梯田。更难得的是,这块地方,根本没有开发,没有种植任何的粮食,不怕有人不乐意给田凡瞎搞。早在两天前,田凡从张飞那里要了两千士兵,将这一块的所有植物一扫而空,同时遭殃的还有各种生活在这里的野兽虫鱼。

从早上开始,各县赶来的老农和小吏就开始向这里集中。从广陵抽调的衙役们维持着秩序,费尽口舌之下,这帮人总算是能有个样子了。整个山腰上站满了人,不约而同的,他们都在讨论来到这里的原因。满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足有几千人之众。

还好,今天天气不热,不然可真是难以忍受!大约巳时,陆陆续续的,上百辆大车开始往这里赶。车上装的,是一块一块的石头。广陵本地的石匠们可是没少受累,这几天的功夫,从其他地方找了不少石头。

终于,大车停下以后,田凡、赵昱、刘晔、鲁肃等人到了。

田凡站在一辆大车上,高声向围拢过来的人群喊道:“各位乡亲,各位官吏!今天,我要教给大家怎么在山腰上种谷子、小麦!”免不得的,人群开始乱哄哄的讨论。有些人根本就不信,怎么可能呢?我们种了几十年的地了,山谷上种不得好粮食,这还能有错?

招招手,让人群静下来以后,田凡说道:“现在,我们马上开始!”

将人群从山腰上赶下来,组织人搬运石头,组织人清除山脚的泥土……等等工作,田凡交给了赵昱,他只是教这些老农们怎么干。

梯田,一般从山脚下开始修建。先将山脚下的泥土向上翻,然后再挖出二三十厘米的地基。在地基里垒上石块,随着石墙的高度在增加,再用泥土将石墙根部堆砌实在,等石墙到了一定高度,底层的梯田也就完成了。紧接着,再以同样的方法朝山顶方向进发。

第一层梯田完成时,所有人已经意识到今天算是来对了!于是,不用动员的,那些老农们开始帮忙!整个山谷中充满了如火朝天的气氛,老农们恨不得抢着干活。一天的功夫,整个小山谷已经变成了一层一层的梯田。田凡的工作,就是教他们那里应该留一条小路,什么样的地形应该真么处理。

其实方法很简单,关键是没有人想到。紧接着的几天,这些老农和小吏们,以不同寻常的热情投入到梯田的建造中。田凡的要求是,每个人必须成为熟手!他们是将来的老师,如果他们不熟悉,还怎么教学生?

而广陵的那些大族们,也疯狂了!他们没有什么好地,现在田凡给了这么好的一个办法,能让他们把不值钱的坡地变成平地,如何能不兴奋?于是,所有人都开始热情似火的忙碌。可田凡一句话,将他们的热情打击没了!田凡说道:“现在这个季节不适合修筑梯田,最好等到冬季!秋收以后再营造梯田,经过冬天降雪后,土壤冻结,土壤解冻的过程,梯田才能结实。现在叫这些人来,只是让他们学会而已,等他们回去以后,还是要在冬天农闲的时候修梯田。”

那些从沿海过来的人,还有刘备派来的第一批小吏,田凡将粗盐提纯教给他们,让他们回去以后当老师,把这个技术教给盐农。…,

当天晚上,田凡等人回到赵昱府中。赵昱一直在笑,笑的……很猥琐!田凡问他为什么,他说道:“伯光啊,呵呵,伯光真乃神人也!我现在真是佩服你,奇思妙想啊!”田凡笑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先想到而已!”

鲁肃和刘晔都不说话,静静的想着心事。田凡对他俩说道:“两位,上次的提议,你们想的怎么样了?”两人都不说话,田凡无奈,他们都是聪明人,至少比自己聪明的多,自己这点口才,实在是没有劝动他们的可能。

就在梯田修筑的第三天,田凡听到刘备传来的一个他很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吕布来了!

田凡直接就懵了!这可是对刘备影响深远的大事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匆匆的,安排了后续的工作,田凡要马上赶回下邳。田凡交代给赵昱,那些先后来到的小吏和农夫们,一定要把梯田的建造和煮盐学会才能离开。另外,关于给海边百姓提供渔船的问题,田凡的想法是,每两到三户人家一条渔船。当然不是免费的,使用渔船的百姓必须缴税,也就是交鱼,在保证他们生活的基础上,每天一定的量,直到还完为之。而他们交上来的鱼,除了一部分直接运往内地销售外,其他的将做成鱼干或者咸鱼,一来销售,二来供给军队食用。赵昱很认真的听,并且答yīng

,这件事一定会办好。

张飞不用多说,他是带老了兵的人,没必要再交代了。只是听说吕布来到下邳后,这厮吵吵着要回去,说是要保护刘备。田凡好说歹说,刘备在下邳还有关羽保护呢,不怕出什么问题,这才把张飞劝住了。

鲁肃和刘晔在修筑梯田的第二天,就告辞离开了。田凡没什么可说的了,只得依依不舍的送别他们。

跟张飞商量后,他将带着一万九千军队返回。这么多军队一同返回,其所需yào

的准bèi

时间短不了。再加之,那六千私兵们还要跟家人道别,更是费了老劲。

直到三天后,大军才出发。

田凡心急如焚,吕布来了,谁知dào

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呀?

第五十四章 小气的刘备

今天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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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仅仅三天,田凡带着这一万九千人的军队从广陵回到下邳,用了仅仅三天。这个速度,已经基本达到了传说中急先锋夏侯渊三天五百,六天一千的神速。

田凡着急呀!

赶到下邳后,他带着军队到达军营,找到了正在那里等候的关羽,并将军队交给他。关羽把他一通好夸,说他在广陵干的不错云云。田凡问起吕布的事情,关羽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大哥让他屯驻小沛了!”

田凡听了,得,还是晚了!跟关羽交代一声以后,他带着蕙儿、田虎等家将、思雨、朱渊兄妹、贺喜赶往下邳。而那些私兵头子们,则要留下,首先跟以后的主将关羽混个脸熟,明天再在关羽的带领下,一起去见刘备。

一行人数量也不少,有好几十人,也是浩浩荡荡的一群。此时已经是八月初了,天气晚上很冷,可正午时却热,现在正值正午时分。城门洞处,他们遇到了一队车子。城门容纳两辆车并行,一边出一边进,虽然出城的那边没有车,但是田凡也不好意思走那边!有些着急,他叫王孜去催促一下,让前面的人快点进城!

没想到对方主事的是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的小姑娘,很漂亮一个丫头,她一听王孜的要求,撅着一张能挂酱油的小嘴儿,很是不爽的喊道:“城门是你们家的啊?我们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你管得着吗?”不但不加速,反而命令车队停下,还挑衅的冲田凡挑了挑眉毛!

田凡那个气啊,这谁家的毛丫头啊,怎么这么没素质?田凡打马上前,对那丫头说道:“丫头,我们有急事,麻烦你们快点!”

那丫头翻翻眼珠,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我没什么事情,我就不愿意走!你管得着吗?”

一见这丫头这幅样子,城门口等待进出城门的人都对她非常不满,有些人气不过,甚至卧秽语的骂了起来。管城门的都伯也劝说那小姑娘,说道:“姑娘,请快点进城吧,现在正是天热的时候,大家都着急赶路呢!”

那丫头说道:“是吗?我怎么没看见大家很着急?若是着急,为何不走其他的城门?”

田凡实在受不了了,对她说道:“这位小姐,我求求你了,在下实在有要事在身,请行个方便吧?”

那丫头看了看田凡,直接小下巴一扬,当做没听见。田凡真想揍她,可……人家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你忍心吗?贺喜、王孜、朱渊等人也极其不爽,可……大老爷们儿的,你怎么好意思跟人家小姑娘制气?

这时候秦思雨发xiàn

前面的异常,她跟大朱姐妹、蕙儿四人赶到前面,问起了事情的起由。听了田凡的解释,她笑着对那姑娘说道:“小妹妹,呵呵,麻烦你帮个忙,快点进城吧!天气这么热,大家都不好受是不?”

小丫头见思雨几个姑娘满脸香汗的样子,也确实有些不忍心,指着田凡道:“这还差不多,他要是有你这么礼貌不就行了?”又对田凡说道:“瞧瞧这位姐姐说的多好,你会不会说人话?我就不明白了,同样是一样的人,怎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说完,命车队加快进程速度。

田凡那个郁闷呀,不就自己是个男人吗?怎么待遇差距这么大?思雨说的,跟自己说的,有什么区别?…,

进城后,对那丫头说了声“再会”就带人走了,这个时候,他实在没有心情去跟这么个不懂事的姑娘磨叽。

刚一进城门,从后面赶上来两个人,却是李涛和杨林。他们跟田凡见礼后,跟着田凡慢慢往城内走。李涛说道:“大人,您今天刚回来?”

田凡道:“可不是吗?还没进城呢,先吃了一肚子气!”

李涛探头看了看后面车队里那个骑马的小姑娘,口中啧啧有声道:“嗯,不错!大人请看,此女削肩背挺,观其胯部与大腿融合完美,即使是骑马时,双腿也是紧紧的夹着的,嗯,应当是个处子……”

这厮叽里咕噜一大通,见他还有说下去的欲望,田凡连忙让他打住,问道:“你怎么知dào

的?”

李涛得yì

洋洋的道:“呵呵,大人,我们那里不是什么都要学吗?这都是女教习们教的!大人,你懂的!”

所谓女教习,其实就是从刘达那里捞来的一帮妓女,其中还有些……水平是达到老鸨程度的。

田凡微微颔首,说道:“哟呵,你观察够仔细的呀?”

杨林插话道:“大人,李涛这厮自从学了这一手之后,闲着没事儿就到大街上观察来往的女子!满下邳的女子都快怕了这厮了!”

李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拱拱手,谦逊的说道:“呵呵,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哪有那么多?也就是四分之一而已!”说完,又对田凡道:“大人,你也看出她是处子了?”

田凡猛地伸手照着他后脑勺子一巴掌,气道:“你废话吗?人家一个小姑娘,也不知dào

有没有到十二岁,小胸脯子都没开始长呢,能不是处子之身?还有,她骑着马呢,你怎么看出她胯部和大腿完美融合的?我靠,老子叫你观察要仔细,你这厮都用到这里了?”

李涛淫贱的笑着,对田凡那一巴掌根本不在乎,连连马屁道:“佩服!还是大人观察更仔细!大人高见!”

田凡无奈的翻翻白眼,这厮……就是这么一副死猪像,他永远不怕开水烫!杨林见李涛倒霉,在一旁没心没肺的傻笑着。

他两人回下邳是有事,没过多长时间就跟田凡告辞了。

田凡带着一大帮子人往家里赶。思雨等人都没有住处,暂时要住在田府,这都需yào

田凡安排。

吃完午饭,田凡带着王孜、贺喜、朱渊三剑客,赶往州府见刘备。一路畅通无阻,田凡带着三人找到刘备。

刘备也是刚刚吃完中饭,正跟陈群、诸葛瑾、糜竺、孙乾等人商议事情,见田凡来了,连忙起身迎了过去。互相见礼后,大家重新坐下。

田凡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将广陵发生的事情详细给刘备说一遍。有些时候,君臣之间的隔阂产生于很多不起眼的小事,田凡在广陵的所作所为很多都有些越权了,他必须给刘备交代清楚。尤其是给海边居民准bèi

船只的事情,这需yào

大量的钱财,不能不详细说说自己的想法。

刘备对田凡的这些举措倒是很满yì

,只是对船只所花费的钱财多少有些心疼。陈群笑着开导道:“主公!伯光此举甚是得当,花费不过几亿钱,却可以帮主公得徐州近两百万人心,此事……大善!”其他人也附和。

糜竺捋了捋须子,曼声说道:“主公,呵呵,伯光不是说了吗,这些船只只是借给百姓的,他们还是要缴纳赋税的!再说了,伯光赚钱的本事,你还不了解吗?大不了让他再给主公出个主意,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几亿钱也就回来了!”…,

孙乾点点头,说道:“主公,船只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不管从哪个角度,我们都应该支持!我想的是,伯光可是造了梯田呀!今冬之时,将徐州境内的丘陵改成梯田之后,我们能多收多少粮食?”

众人都点头,诸葛瑾说道:“不错!尤其是琅琊和广陵,本身多丘陵,到时候,呵呵……我徐州,以后将不再愁粮食了!”

刘备也是没见过大钱,才会对这上亿的钱有些心疼。可话又说回来了,几亿钱可真不是个小数目!也就是田凡能挣,不然徐州可真经不起这么折腾。

对王孜、贺喜、朱渊三人,刘备大加赞赏!确实也是,这三个人报信很及时,对于围剿笮融军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对于他们的打算,刘备二话不说就答yīng

了,这一刻,也就算是暗影三剑客的正式成型了。

田凡说完了,刘备满yì

的点点头,说道:“伯光,干的好!呵呵,明天你到你负责的那几块看一看,然后我再放你五天假,好好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完了,嗯……匠造二营那边,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能完工了,你多盯着点。”田凡赶紧答yīng

一声,见没有事情了,田凡带着三个人告辞而去。

看来思雨家的确是田家的世交,这不,她被老太太留下说话了。

吃完晚饭后,田凡回到自己的小院儿。像往常一样,他们围城一个圈坐着,听田凡讲这次的经lì

。说起来,多少有些惊险。听到惊险处,几个姑娘不住的惊呼,听到事情的转折处,又少不得拍手叫好。好容易,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田凡才讲完。

对田凡的那些举措,几个人都很赞同。尤其是资助沿海百姓船只的问题,她们更加支持。只有小青有些担心的说道:“公子,你应当把理由说给刘皇叔听,不要让他误解!还有,许诺那些家族官职的事情,允许赵昱继xù

当广陵太守的事情,这些都要好好给皇叔解释一下!”田凡早就知dào

这丫头不简单,可的确没有想到她如此的不简单!

好奇的问道:“小青,你说说理由!”

小青点点头,慢慢开口道:“公子,皇叔是一代雄主!这种主公……一般都会有比较强的权利欲望,对任何威胁他们权利的人或者事,他都不会任其发展!所以……”

田凡连连拍手,说道:“不错!小青,真有你的!不过你放心,这些我理会得,今天下午我就是给主公解释去了!”

小青听了,点点头,暗暗舒了一口气。她就怕公子不听自己的劝告,仗着刘备的信任做一些出格的事,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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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初识吕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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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田凡起了个大早。在小青的伺候下,穿上衣服,没梳洗就出了门。自从练习太极拳以后,他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今天没有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练,他打算去后院的花园里练习。

来到花园时,见到的却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只见两人正在打太极。二老的太极水平……那是太高了!动静结合,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每一个动作圆柔连贯,每一式都是绵绵不断,如同大江大河一般,滔滔不绝!而两人穿的,竟然跟现在的练功服差不多!白色的丝绸,随着二老的动作而舞动,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圆润!

田凡一看就愣了!话说,自己才是创造太极的宗师好不?怎么这才没几天,二老的水平就完全超越自己了?他也没打搅二位,而是站在他俩后面静静的看着。二老也知dào

他在,同样也没打招呼。

不一时,二老收势。田凡迎了上去,从一边伺候着的丫鬟手中接过毛巾,递给二老。嘴里说道:“父亲,母亲,二老的太极拳,确是耍的越发纯熟了!儿佩服的紧!”

老爷子呵呵一笑,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露水,说道:“凡儿,这太极拳,确是好拳术!打了没多长时间,为父就觉得这身体是越发的好了!”

老太太也点头道:“不错!呵呵,凡儿呀,为娘却是不曾想到,我儿有如此才分!”说着话,拉着田凡的手,猛瞧个不停。

田凡连忙谦逊道:“父亲,母亲,呵呵,此拳术虽然是我所创,可……凡儿的水平竟然还没有二老高!看来这拳术竟似乎是专为二老所创!”

老妈笑嘻嘻的打了他一下,口中说道:“油嘴滑舌,找打!”

说一阵子话,老两口回屋休息去了,田凡留下打拳。

说实话,田凡没感觉到自己练太极拳对身体有什么好处,练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没有任何效果!也许是练习的还太少,也许是时间太短,再练练吧!

他正打得欢,朱渊和贺喜也来到后花园晨练。两人都是剑客,剑术水准是很高的,这自然离不开每天苦练。田凡打完拳,在一边看他们俩对练,刀来剑往,窜高伏低的,好不热闹!看得田凡好一阵羡慕!

正吃着早饭的时候,一个小校来传令,让田凡去州牧府。田凡一打听,原来是吕布来感谢刘备来了。

田凡一行快速赶往州府,留下田虎等人,田凡独自进入正厅。刘备对守门的亲兵说过,田凡不论什么时候来,都不用通报。

正厅中,只见刘备关羽和孙乾陈群等人坐主位,客位上端坐着四个人。首先一人,长得是身高九尺,面如冠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吕布!第二位,是一个文士,温文尔雅,一张人畜无害的俊脸,只有双眼中偶尔闪现的精光,才能看出他的智慧绝伦,应该是陈宫!第三位和第四位,将军,一个很是文雅,应该是张辽!另一个长得则比较精悍,应该是高顺。两人往那里一坐,那浑身的精气就直往外冒!

田凡点点头,心说吕布手下剩下的几个算不得人物的家伙,估计在军营里呢!

刘备见田凡来了,连忙招招手,招呼他坐下,说道:“伯光啊!快来,我给你介shào

在座诸位!”

田凡说道:“主公,我来猜一下!第一位是名满天下的奉先将军!第二位则是足智多谋的陈公台!第三位和第四位,我猜一个是陷阵无双的高正清,另一位则是武艺高超的张文远!不知我猜的可对?”…,

刘备哈哈大笑,说道:“伯光啊,我以前竟然不知你有看相的本事!”

众人大笑。陈宫对田凡一礼,说道:“这位可是刘徐州手下无所不能的田伯光?”

田凡回道:“哦?我什么时候无所不能了?我怎么不知dào

?难道公台先生也会看相?”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一时间,气氛很是融洽。

田凡跟几人一一见礼,吕布说道:“早闻伯光大名啊,今日一见,却是快慰平生!嗯,一定要跟你痛饮几杯!”

田凡说道:“奉先公,痛饮之事,你就不要找我了!谁不知dào

温侯海量啊?还是有空跟你讨教骑兵的指挥心得吧!”

吕布点点头,说道:“嗯,没问题!”

田凡看了看陈宫,说道:“公台,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啊!今天,我们两个文臣好好亲近亲近!”

陈宫说道:“好说好说!”

田凡再对高顺说道:“正清将军,嗯,我还是叫你正清吧!有空,我向你请教练兵之法!”

高顺点头,说道:“伯光但有所求,顺无不奉告!”

田凡最后看向张辽,这个后来的五子良将之一的张辽,说道:“久闻文远将军对骑兵的训liàn

和战场形势的把握高人一筹,有机会一定请教!”

张辽点头应道:“我也是久闻伯光奇才,更是郑康成公口中的国士!呵呵,你酿的烧刀子可是我们并州人的最爱啊!什么时候等我有钱了,我要喝个够!”

众人大笑,田凡说道:“文远这个要求简单,只要你在徐州一天,你喝多少我就送你多少!”

陈宫闻言,目中精光一闪,看向田凡,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

吕布听了,大笑道:“伯光,我也想喝,你送不送?”

田凡说道:“只要奉先公你教会了我骑兵应用之法,我也送!”说完,环视众人,继xù

说道:“天下间,还有比奉先公更会率领骑兵,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人吗?呵呵,我看没有了!”

吕布听田凡这么夸赞自己,很是高兴,连连说道要跟田凡好好喝几杯。

几人稍稍聊了几句,刘备问吕布道:“奉先,家眷安排好了吧?那所宅子,可还满yì

?”

吕布一笑,连连点头道:“玄德,那所宅子,我实在太满yì

了!真不知dào

怎么谢你!呵呵,家眷嘛,昨天已经来到下邳了!”

与历史上的不同,在诸葛瑾等人的劝说下,刘备将吕布、陈宫等人的家眷安排在下邳。也许,顾忌到家眷,吕布不会反了!田凡如是想道。

事情说完了,刘备让人上酒,在吕布的强烈要求下,众人都喝烧刀子。田凡被吕布灌了几杯,有点晕了。

他起身说道:“今天,奉先公和几位远道而来,凡喝的高兴!我要献上一曲歌!”

众人傻愣愣的看着田凡,这厮没喝醉吧?田凡不理众人反应,开始唱了起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

风旗卷,马长嘶,剑qì

如霜

何惜百死报家国

人叹息……

田凡唱的是屠洪纲的《精忠报国》,这首歌,曲调豪迈,歌词大气,更有一种汉人当为天下尊的思想。唱完后,满室静悄悄的。田凡没醉,他知dào

吕布、张辽、高顺生在并州,北边就是游牧民族,他们的任务就是抵御这些人对大汉的入侵,所以他们对这首歌肯定会很有亲切感,会有共鸣。…,

果然,吕布高叫一声好,惊醒了屋中各位。

吕布激动的说道:“伯光知我!伯光知我啊!”

张辽和高顺也很激动,这首曲子唱出了他们的心声。张辽说道:“伯光大才!唱出了我大汉军人的心声啊!”

关羽也一反常态,眯缝着的眼睛也瞪得牛眼一般,他接着张辽的话说道:“不错,伯光这首歌,确实是唱出了我大汉军人的心声!实在是……实在是我大汉……这首曲子令我想起了一句话!”

陈宫非常配合的问道:“不知关将军想起了什么话?”

关羽大声吼道:“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之!”

吕布、张辽等武官大声叫好!

刘备也是两眼放光,嘴里连连说着“好”字。

孙乾简雍陈宫这些文官也感觉这首歌很好,我大汉朝就应该有如此气势!让四方来贺我中华,这是多少代文臣武将努力的目标啊!?

田凡对吕布说道:“奉先公,我知dào

你的为人!你人生中最快乐的事情,是战斗!你不在乎战斗的胜负,你在乎的是战斗的过程!也就是说,战斗的同时,你也在享shòu

!不知dào

我说的可对?”

吕布激动的站起来,抓住田凡的手,说道:“伯光!布一生之中从未遇见过知己,现在我才算知dào

,老天待我不薄,竟能在此遇见伯光!伯光,你就是我的知己啊!”

田凡有点别扭。吕布身高九尺六寸,换算成后世的高度大约两米二左右,比田凡高出一个多头。现在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巨汉,拉着一个比自己矮一个多头的小个子,泪眼汪汪的说:“你是我的知己啊!”此事田凡的心情……

田凡使使劲,也没抽回自己的手,他尴尬的说道:“奉先公,不必如此!……那啥,我的手有点疼!”

吕布连忙松开田凡的手,说道:“伯光,你还是叫我奉先吧,不要叫奉先公,也不要叫温侯,我听着别扭!”

田凡答yīng

,说道:“好吧,奉先!”

吕布满yì

的点点头,又着田凡到了自己的位子,两人并肩坐在一起。

刘备看看吕布,再看看田凡,心里挺高兴的,他心里想的是,如果田凡能劝说吕布投降自己,那就好了!

刘备对吕布是有想法的,从他不顾文武大臣的反对,毅然收留吕布就能看出来!

吕布高兴啊,没想到来徐州竟然遇到一个知己!他连连劝说田凡喝酒,把刘备都撇下了!

田凡酒量不行,他说道:“奉先,我酒量不行,你就不要难为我了!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可是喝多了伤身,你也要注意!”

陈宫说道:“伯光此话说得好啊!酒逢知己千杯少!嗯,当浮一大白!”说完,他端起手中的酒,喝了一小口。烈酒,他也喝不惯啊!几个文士也都说田凡说的好,响应陈宫的话语,每人喝了一口。

吕布听田凡这么说,也说道:“不错,伯光说的对,要少喝!”说完,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刘备想了想,说道:“奉先,你先在下邳安排好家眷,等过两天你再去小沛,这两天,我们再好好聚聚!”吕布赶紧称谢。

众人一直喝到日落时分,才尽欢而散。

第五十六章 情思

田凡到家以后,向往常一样,先跟老两口说了一声,再回自己的小院。

去见父母的时候,小月英也在。见田凡走了,她也跟着田凡一起回去。路上,小月英叽叽喳喳的说着家里的事情。虽说昨天田凡就回来了,可他一直没闲下来,黄月英根本没跟他好好说话。小丫头主要说小雪虎小雪的事情,小家伙现在已经可以到处乱跑了,体长接近一米,叫起来有点老虎的味道了!

小月英对田凡说道:“田凡哥哥,为什么小雪不吃生肉啊?”

田凡疑惑的看着她,小月英继xù

说道:“小雪不吃生肉,倒是很喜欢吃熟肉!”田凡一脑子的问号,还有这种老虎?感觉到小月英的求知欲,他瞎编道:“可能是它跟富贵和旺财学的吧!”

小月英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两人说着话,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进了小院。现在已经八月份了,天气已经冷了下来,蚊虫也比较少,可不是没有。田凡他们在小亭子里点上驱蚊虫的草药,坐在一起聊天。小六儿跟白玉竹叽叽喳喳的说着《白蛇传》的事情,现在只差一个场地了,她们几个已经差不多把故事改好了!蕙儿没说啥,她跟着田凡才回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丫头确实漂亮,她按照古训,春捂秋冻,穿的不多,田凡很想把她就地正法,可是没那个能耐也没那个胆量。蕙儿看田凡看她的眼神,不但不躲,反而冲他魅惑抛了一大捆秋天的菠菜,还挺了挺丰满的胸!

田凡真恼她,可是打不过!经过几次同甘苦共患难的旅程,田凡从心里上不想再放过蕙儿,虽然他对她几乎一点都不了解!白玉竹虽然也很漂亮,但是田凡并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妾侍,反而对她没有太深的感觉。田凡是个讲究感情的人,没感情的人,他接受不了。小六儿太小了,不忍心下手!黄月英更小了,十二岁的丫头,想想都觉得自己不是人,田凡更不敢有感觉!至于小青,看起来还没有黄月英大呢!田凡不禁感慨自己命苦啊,看着一堆美女,就是没法吃下口!

田凡问了问小月英的功课,黄承彦走前,留下了一堆功课。白玉竹代替她回答道:“月英妹妹的功课不错,她聪敏的很,学的很快!”

田凡问黄月英道:“月英,你想你父亲了吗?”

小月英满是笑容的脸拉了下来,点点头,说道:“是有些想了!”

田凡说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黄月英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要看着小雪在长大一些!”田凡点点头。

想到小雪,田凡感觉很奇怪,照说自己并没有怎么照顾小雪,可这小家伙最亲自己,其次是黄月英和蕙儿,再次是小六儿,最后才是照顾它用心不在小月英之下的弟弟田坤。也许是缘分吧,毕竟是自己和蕙儿先发xiàn

的它,田凡如是想!

此时的小雪正蹲在他怀里,脑袋蹭了蹭他,给自己找了个更加舒服的位置,嘴里发出呼呼的满足的声音,看来是很惬意!旺财和富贵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两个家伙坐在一边,两双狗眼含情脉脉的看着田凡……

这时候,白玉竹说话了。只见她红着一张小脸,怯怯的说道:“公子,玉儿做错事了!”田凡看她的表情,不由好奇的问道:“哦?玉儿做错什么了?”…,

白玉竹一说,田凡明白了,得,她确实应该道歉!话说有一天,白玉竹等几人去看糜贞。几个姑娘说的话,自然离不开田凡。说到最近关于田凡是才子的传言,糜贞不信,她说道:“我还真不知dào

田凡哥哥是才子,虽说那首《临江仙》确实有才,可仅仅一首诗词,哪里能当得起才子的称呼?”白玉竹一听就不乐意了,一激动之下,把田凡专门写给她的那半首《爱莲说》给拿了出来。

糜贞一听就生气了,好嘛,咱俩认识这么些年了,你不给我写一首诗词,却给从没谋面的白玉竹写了这么好一首!不行,你也得给写我一首!

倒也不是说糜贞小心眼儿,其实任何一个女子都会这样。自己才是正妻,你丫给小妾写诗词,那也得给我写!好久见不到田凡,说心里话,她真怕田凡把她给忘了!也就是一点点小女子攀比的心思,这才是她的真实想法。

可这下子田凡郁闷了!我靠,本人语文本来就学的不好,诗词哪里是说有就有的?白玉竹见田凡一脸的郁闷,更加不安了。她如坐针毡的挪了挪,低着头,轻声说道:“公子,是玉儿不好!玉儿错了!”这倒也不能怪她,说起来她还是顾着自己才子的名声。

田凡连忙大咧咧的说道:“没事,不就是一首诗词吗?本公子有的是!”听他这么胡吹大气,蕙儿等几人扑哧一笑,黄月英笑着问道:“田凡哥哥,既然如此,来一首?”看着白玉竹忐忑的眼神,田凡决定,豁出去了!

他颔首道:“好!嗯,看我的!”写给糜贞的诗,还必须应景,确实有难度!这时候糜贞在干吗?她应该在想自己!待嫁闺中,本来两人感情就好,现在十个月不能相见,她不想自己才有鬼了!可该写什么呢?

田凡在屋中转折圈子,跟驴拉磨似的……好半天,也不知走了有没有七十步,他停了下来,潇洒的,嗯,或者说是自认为潇洒的,打了个响指,口中高呼一声:“有了!小青执笔,就写:情思——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念谁?”

记得是看某一部穿越小说时见到的诗,只是记得大体意思,可他并不敢保证所有的字都记对了。毕竟,看小说时谁也不会把小说中的诗词记住!

说完,小青已经写完了!嗯,这丫头是个做秘书的材料,写字速度快,字也很好!写完以后,小青放下笔,将竹简拿起来,双眼中熠熠生辉!

她再次发挥了自己在点评诗词上的本事,说道:“公子大才!此诗语言平浅简易,情态缠绵悱恻,含蓄蕴藉,言短意长。正适合糜姐姐近日的心态!妙,简直是妙不可言!”

白玉竹也连连点头,说道:“不错,公子此诗言简而情深,确是不得多得的佳作!”

黄月英蹙了蹙可爱的鼻头,说道:“好什么呀?田凡哥哥应该写你想糜姐姐,而不应该写糜姐姐想你!再来一首对应的,写你想糜姐姐的!”

田凡翻了翻白眼,说道:“你以为作诗就像吃菜那么简单呀?这是要憋的好不好?哪能随随便便就憋出来?”

听田凡说作诗要憋,几个丫头笑的前仰后合。

再闹一阵,几人各自回房休息,今晚小六儿执勤,睡在田凡外室。她帮田凡收拾床榻时,田凡说道:“我和贞儿现在不能见面,明天你带着她们去看看她。嗯,别忘了带着我给她选的礼物,还有这首诗!”丫头乖乖的点点头。…,

八月十日,招贤馆落成。为了迎接陆续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各种人才,给他们宾至如归的感觉,给他们留在徐州的信心,在田凡等人的提醒下,刘备从今年二月初开始修建一座招贤馆。确切的说,是改造。这个院子是以前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子,可那户人家搬走了,刘备将那所院子买了下来。院子很大,改造后,里面将居住那些从各地而来,还没有等到接见,或者没有合适位置的人才。分成东西两个跨院,东院住那些从各地来的文人才子,西院则居住武士和各类工匠。

田凡本身就是匠造营的头子,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又有了一份新工作。每隔一定时间,或者来到的工匠达到一定数量,他将统一进行面试。陈群也加了个活,负责选拔文臣。除此之外还有陈到,他负责武将那一块。而王孜,也光荣的入选为游侠刺客们的面试官。不过由于田凡的特殊性,他是个工匠头子,又带过兵,还给刘备介shào

了王孜等偏门的人才,又懂一点医术,刘备也允许他参与其他人才的选拔工作。其中医官的选拔,也归他管,因为医生,也属于工匠一类,军中的医生,一般都成为医匠。

一座高大的门楼,门檐下面一个大匾额,由郑玄亲自书写的“招贤馆”三个尺许鎏金大字。门高两丈六尺,宽两丈,门边是镶金的,每一边的大门上,都镶嵌了二十四个铜定子,门框为朱色,而门的主题颜色是黑色,整个大门显得奢华中透出庄严肃穆。门口有两尊高达一丈五尺,威猛无匹、张牙舞爪的石狮子镇着。这就是招贤馆的大门。而门前的道路专门经过拓宽,宽为五丈,整个街道全部由大片的青石板铺就。雄伟,大气,这是人们见到这个大门时的第一感觉!

大门左侧,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求贤令》,让这个院落的身份,有了进一步的确认。

这是整个下邳最豪华的大门,也是最大气的大门,这透露出的信息是,以刘备为首的徐州对人才的重视!每当百姓闲逛到这里时,他们想到的总是,如果有一天,我能堂堂正正的走进这个门该多好呀?

第五十七章 脱胎换骨的三百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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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田凡带着贺喜、朱渊,离开田府,直奔暗夜的基地。唐一唐二两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大约是东海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暗影的训liàn

基地也在那个大院里,跟暗夜同一个地方。只是把大院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暗影,一边是暗夜。暗影和暗夜的很多训liàn

内容是重合的,而它的室外训liàn

任务比较重,田凡考lǜ

后,认为没有必要专门给暗影找一个独立的训liàn

基地,所以将两个组织安排在了一起。而这个大院后面那片森林,正适合暗影训liàn

丛林战。

田凡赶到时,王孜、曹勇、杨林、李涛等几个头目早就到了。也不用多说话,在门口接受了卫兵认真到繁琐的检查后,田凡带着朱渊和贺喜进了院子。而田虎等人,则要在院外等候。这都是田凡安排的,为了保证这两个组织的绝对神mì

性,没有他或者刘备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而高达三丈,光溜溜的院墙,以及三班倒站岗放哨的六百精干卫兵,更是保证了这里的绝对安全。

首先,带着贺喜、朱渊到暗影的基地,将两人交给王孜,然后,他到了暗夜的地盘。曹勇三人将最近的训liàn

成果认真的给他做了汇报,四个人再叽里咕噜一阵商议,对下一步的任务做一些调整。暗夜的训liàn

一直在摸索中前行,他们并没有现成的教材,只能这样做。不过只要这一期的学员毕业以后,他们将有一群有经验的教官,并有一些实用的教材,以后的训liàn

就方便了。

办完这些事后,田凡来到暗影。他们的训liàn

也是在摸索,同样的没有经验。田凡只是将自己所知dào

的后世特种部队的训liàn

方式以及训liàn

科目列出,并经过王孜等人的参谋以后,形成具体可操作的训liàn

项目,再对士兵们加以训liàn



从选出四百人以来,不过三个月时间,已经淘汰了近两百人了!不过淘汰的那些人也没有浪费,刘备已经贪婪的将他们全部收入自己的亲卫中。像跟随张飞去广陵的那一百人,就是暗影淘汰下来的!

田凡赶到时,他们正在训liàn

刺杀,也就是用长矛刺杀。田凡让他们停下,并逐一检查他们的训liàn

成绩。这种训liàn

很残酷,士兵们分成两人一组,每人身上贴上一块块巴掌大的铁片,由对面的士兵全力突刺!一个不留神,得……对面的兄弟完蛋了!这要求训liàn

的士兵必须注意力高度集中,否则……这个训liàn

方式,一来提高士兵们刺杀的准度,二来增加士兵们的抗击打能力!想象一下,巴掌大的铁片,被铁枪直接刺中,其力道比直接的一拳都要大!

现在是用巴掌大的铁片,王孜的想法是,以后将逐渐减小为鸡蛋大的!还不错,铁片上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刺痕,可人都没事!

检查完,顺便勉励的训liàn

的士兵,田凡示意他们继xù

,自己则去找王孜。朱渊和贺喜正傻傻的看着训liàn

,他们从来也没想到世界上会存zài

这么残酷的训liàn

方式,都有些吃惊!

王孜见田凡过来,抱拳叫了一声大人,贺喜和朱渊也回过神来,称呼他大人。田凡摆摆手,说道:“玉民,你是剑客,见多识广,也杀过不少人,你说在人体上的哪些部位重重一击,会让人死亡?嗯,朱渊和贺喜你们也说说!”…,

三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王孜开口道:“大人,若说一击必杀的部位,我想应该是心脏!”田凡点点头,不置可否,却扭头看向贺喜、朱渊。贺喜看田凡望向自己,答道:“下阴!”朱渊的回答是眼睛!

田凡摇摇头,说道:“你们三个说的,都不对!”三人很是意wài

,王孜问道:“为何不对?”

田凡答道:“心脏,据我所知,有些人的心脏位于胸口正中,甚至偏右!所以,即使能刺中左胸心脏的位置,对方也不一定会死亡!至于下阴和眼睛,也不是必死的罩门!”

贺喜问道:“那请问大人,何处才是必死之处?”

田凡说道:“人体上,有这么几个部位,一旦受到重击,则此人必死!分别是,太阳穴、耳孔处、头顶百会穴、后脑勺、前后脖颈、肝脏、肾脏!”说完,他将几个部位分别给几人指出。其中脖子一块重点讲解,颈动脉、喉咙、大椎等的具体位置,致死的原理等等。其他各个部位致死的原因,也详细讲解一番。

说完,他发xiàn

三人看自己的眼神……跟见鬼似的!大约,他们是在想,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田凡,到底杀过多杀人呀?

田凡咳嗽一声,三人才借尸还魂。他问道:“记住了吧?王孜你找人做一些木头人,将这几个部位重点标注下来,到时让军士们严加练习!我希望军士们完成训liàn

后,一定要做到一击必杀!”王孜连忙答yīng



在六道崇敬中略带着恐惧的眼光中,田凡离开院落。带着一直在外面等候的田虎等人,他直奔匠造营而去。

匠造一营里,像往常一样忙的热乎朝天!周挺等人相陪,田凡再次将这个已经很熟悉的地方逛了个遍。按照惯例,他们会开一个小会,总结前一段的工作,安排下一阶段的工作重点。从几个工匠头子郁闷的脸上就能看出,陌刀和布袋甲依然没有希望。他也不强求,只是要求他们下一阶段尽量将曲辕犁做出来,快秋收了,应该抓点紧了!

下午申时,田凡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唐一唐二回来了!

他俩跟随昌豨去东海剿匪,前后历经三个月,终于圆满完成任务,顺利返回。

田凡忍不住要去看看他们,历经三个月,虽然对具体的战斗情况不了解,可他们应该会有所变化。

来到军营时,昌豨刚刚向刘备交卸了兵权,正在跟唐一唐二等人安排小军营的事情。见田凡来了,他们连忙上前见礼。

田凡先看了看昌豨,这厮没什么变化,还是原先那个彪悍的样子。而唐一唐二等原先没有经lì

过战阵的人,就不一样了!

第一眼望上去,人还是那几个人,可那气势,就完全不一样了!原先的他们,像是在剑鞘中的宝剑,而现在,他们就是出鞘的宝剑!浑身散发着一种彪悍的气息,举手投足中,透出一股精悍之气!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这才是他想要的战士!

将士们见田凡来了,没有任何人吩咐,他们自动在高台前整队。田凡在昌豨的陪同下,来到高台上,向下望了望,发xiàn

这三百新兵少了很多!他张了张嘴,却不知dào

该说什么!对这些打了许多仗的将士,他真的不知dào

该说什么!下面的将士们,也都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满场静悄悄的,除了风声以外,没有任何声音。…,

昌豨在田凡耳边轻声说道:“大人,你说几句话呀?”田凡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将士们!欢迎回来!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每队一头猪,每人赏钱一千!战死的……赏其家人一万钱,以后我养着他们!受伤残疾的,赏钱五千,我田凡负责给他找活路!另外,杀敌一人者,奖励一千钱!”

下面的将士们,一阵无语!本以为自家主将能说出什么激情澎湃、让人热血沸腾的话来,却不曾想到……可转眼之间,他们心中只剩下感动了!你听将军说的,他要给我们赏钱,要将战死士卒的家人养起来,要给残疾的士卒找出路……这是多好的将军呀?什么好听的话也不多说,全是实惠!为这样的将军打仗,无后顾之忧!

士卒们不约而同的大吼一声“谢谢将军”!在士卒们的注目礼中,田凡有些不知所措的下了高台,带着几个军官,他来到大帐!

一坐下,他连忙昌豨道:“老昌,此次战事如何?我们伤亡多少?”

昌豨抱拳答道:“大人,新军营将士,此次共经lì

战事十七次,累计死三十八人,残四十人,人人都受过伤!”见田凡的情绪一下子落了下去,昌豨连忙接着说道:“大人,你不要难过!虽说……伤亡有些大,可现在的士兵们,都是精兵了!”

虽说练兵的目的达到了,可这损失……也太大了点吧?他不禁问起原因。原来,昌豨这厮听了田凡的话,知dào

田凡想把这些士兵练成精兵,所以在此次剿匪战斗中,一直把这三百新兵用在第一梯队里,于是……大大小小,历经十七战,也就是这帮人装备好,不然,一个都剩不下!三百零三人,现在少了七十八,还剩下二百二十五个!田凡的心,在滴血!

田凡恨不得掐死他,我靠,这些人都是老子的心头肉啊!我是让你练兵来着,可你也不能这么个练法呀?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前几次战斗,可以让他们跟在后面,捡捡便宜,等他们熟悉了战场的游戏规则,再让他们攻坚!

田凡指着昌豨,真不知dào

该说什么!昌豨大约是知dào

自己干错了,连忙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大人,虽然损失有些大,可战果也很大!历次战斗,新军营共歼灭敌人一千六百,活捉两千人!嘿嘿……大人……”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田凡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他摆摆手,说道:“你将战死将士的家眷都接到我家庄园中,将残疾的士兵,也都接过去!行了,你去办吧!”昌豨连忙答yīng

一声,自去办理!

他一走,田凡对唐一唐二两人说道:“你们二人,有什么心得吗?”两人对视一眼,唐一开口道:“公子,战争……真的很残酷!”

田凡点点头,说道:“是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倒下,却不能救他们,这是很残酷!”

一时间,大帐中有些沉闷。过了一会儿,唐二开口道:“公子,我们没有趁手的兵器!”田凡意wài

问道:“哦?什么意思?”唐二道:“公子,军营中的兵器……太轻了!我们兄弟二人,找不到合适的兵器!”

田凡一拍脑门,连连说道:“怨我!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行了,等过两天你们跟我到匠造营一趟,我找人给你们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两人连忙称谢不已。…,

接着,田凡分别跟几个队的队率说了几句勉励的话,然后就去看伤兵了。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每次战斗以后,他都不由自主的去看看伤兵!

伤兵营里,见田凡来看他们,伤兵们都很感动!田凡有些伤感,他跟每个人都说上几句话,让他们好好养伤,争取早一天康复之类。

出了伤兵营后,唐贤紧赶几步,来到田凡身边,说道:“大人,您在琅琊时搞的那个伤口处理法,还是很有效的,兄弟们都希望你能将这些方法传授给他们!”田凡点点头,说道:“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禀告主公了,等中秋节过后,全军将成立医护营!以后出战时,每只军队都将有医护兵随行!”唐贤兴奋的点点头,连连说好!

众人赶回大帐时,昌豨已经把田凡交代的任务安排下去了,正在大帐中等候。田凡示意大家都坐下,环视众人后,说道:“大家趁着这几天修整,把此次作战的经验教xùn

都总结一下,你们每个人交一份报gào

给我!”

几人傻眼了,昌豨道:“大人,我们……不识字呀!”

田凡拍拍脑门,怎么又把这事给忘了?他想了想,说道:“军中应该有识字的士兵,到时候让他们写!记住,一定要认真的写!对战斗过程的分析,战斗胜负的分析,对我们以前训liàn

合理与否的分析,对我们阵法的分析,战法的分析……等等,什么都可以!等我看完了,大家再一起学习学习!”

见众人不是很上心的样子,田凡慢声开口道:“其优劣,我会评定!在场的,一共有一,二,三……一共有七个人!嗯,加上各个队的队副,一共十三份……这样吧,昌豨,你把我的命令宣示全军,想写的军士亦可以写,写的好的我有奖励!”

环视众人一周,阴狠的一笑,又说道:“写的最差的三个人,我最不满yì

的,嘿嘿……我把他光着屁股挂在旗杆上吹一个时辰!”

众人听得头皮一麻……这要是真受罚了,自己还有脸见人吗?一个个拍着胸脯子,表示就算是把吃奶的力qì

使出来,也要把任务完成!

第五十八章 原来是你!

两天后,吕布在刘备赠送的宅院里安置了家人,请刘备田凡等人做客。

刘备带着田凡、孙乾、陈群、诸葛瑾等来到吕布的新家。陈登忙着去巡视屯田,现在秋收已经快要开始了,他的工作很忙。陈珪以年老为由退休了,刘备没留住,只能允许了,现在陈珪整天在家里写写书,种种花,日子过的好不逍遥。邳相由孙乾接任,诸葛瑾在主簿的位置上表现出色,刘备让他接了孙乾的位置,也就是治中从事。有糜竺帮着他,不会出错。虽然田凡知dào

诸葛瑾的才能可以任更重yào

的职务,但一来治中从事本身就很重yào

,二来这个职务处理的事情都很琐碎杂乱,很能锻炼他的能力。而经验不足是诸葛瑾最大的缺陷,这个职务很适合他。

治中从事是州牧府中最重yào

的职务之一,主要管牧府内部的文书案卷,与别驾从事可以说是州牧府中的内外管家。诸葛瑾心细,处理事情有分寸,担任这个职务完全是人尽其才。随着经验的积累,他的才能将更加突出!田凡相信他将是现在刘备麾下最牛的文官!

至于军师一职,让田凡非常不爽的,又到了他的头上!原因是孙乾感觉自己能力不足,在徐州历次出现的紧急情况中,表现的都没有田凡出色,加之他老师郑玄都说田凡是国士,所以令他很悲剧很不爽的,军师一职又一次回到了田凡头上!

关羽借口军营里事务繁忙,拒绝与刘备同往,其实他是不想跟吕布打交道。倒也不能说完全是借口,本身田凡带来的一万九千军队中,有很大一部分不是原先的军队,还有六千是广陵大族的私兵,关羽跟他们加深感情也是可以理解的。糜竺去巡查盐田,据刘安汇报,现在盐田的产量正在急剧增加,刘备怕出乱子,让糜竺去看一看。

吕布的新家是个四进的院子,跟田凡家差不多大。众人赶来时,吕布正在院中练武!这厮就是一个武痴,一天不练浑身不舒服!接到众人到来的消息后,吕布随便擦了擦手,迎出门来!众人见礼毕,吕布带着几人进入正厅,并吩咐上酒菜。

正准bèi

开吃的时候,吕布拍了拍脑袋,说道:“玄德,伯光,诸位,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罢,转入内堂!众人好奇的等着,都想看看吕布要搞什么。

一会,吕布带出来了几个人,介shào

完,众人明白了,这厮去带自己家眷了!

孙乾和诸葛瑾等人很生气,在他们看来,带家眷来见他们是对他们的侮辱!刘备喜怒不行于色,看不出什么心情。田凡没工夫生气,再说他也不生气,带家眷来见你,说明没把你当外人。说实话,田凡对这时候人的心理很难把握清楚,觉得有时候有些事太难理解。田凡看着吕布带出来的三个人,经过介shào

,两个成年女子是吕布的正妻严氏和小妾貂蝉。

严氏嘛,就是个漂亮女人,举止大方得体,温雅贤淑,给人以很好的印象。而传说中,中国古代四大美女的貂蝉……说实话,田凡确实是感到惊艳!他也不是没见过美女,家里的几个丫头都挺漂亮,尤其是白玉竹,那更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儿,未婚妻糜贞更加漂亮,可跟貂蝉一比,田凡不得不承认,她们大有不如!到底哪里漂亮,他也说不清楚!反正,貂蝉的美,是那种没有缺憾的美,美得让人不敢接近,甚至看着她,你会感觉自己的心脏随着她的动作而跳动!田凡不喜欢这种感觉。…,

其实,田凡之所以产生这种感觉,是因为貂蝉的媚!她媚的超乎想象,媚的空前绝后!有人说,真zhèng

的美女让人一看见,就想跟她上床!可这句话,对于田凡却不适用。田凡是那种情商很高的人,他做事的时候,往往会想别人的感觉,这也是他在刘备军中人缘好的原因。

对于他来说,女人太美了,会让他产生一种不可接近的感觉!很奇特,但是他就是这样的感觉!貂蝉就是这种人,所以田凡看见她时,想到的不是跟她上床,而是一种……自惭形秽,一种要远远的离开她的想法油然而生!

也许只有董卓和吕布这种粗线条,情商低的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跟他上床吧!

看了几眼,田凡不敢再看,他将目光转向那个小女孩。

看清她的长相后,田凡就是一愣!这不就是前几天在城门口拦住他一行人的那个臭脾气的漂亮丫头吗?原来是吕布的闺女呀!

田凡正感慨世界真小的档口,两个声音响了起来!一个女声说道:“原来是你呀!”一个男声说道:“吕奉先,你什么意思?”

田凡一愣,没理吕布的丫头,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孙乾。孙乾继xù

说道:“你带家眷来见我们,到底什么意思?”

田凡一看简雍和诸葛瑾的脸色,猛然之间想起来了!他连忙拦住孙乾,说道:“公佑!你何必如此?奉先这是表示对大家的尊敬!”

孙乾简雍诸葛谨甚至刘备都疑惑的看着田凡,田凡解释说道:“主公,各位,奉先生在并州北部,受草原民族的影响极深!他带家眷出来见我们,这是草原上最高的礼节!在草原,只有最亲近或者最尊敬的人来家中做客,才会将家眷带出相见的!”

说完,对吕布说道:“奉先,我说的不错吧?”

吕布连连点头,说道:“伯光说的对,我就说伯光是我的知己嘛!诸位,虽然我来到中原很多年了,但是还是经常忘记这里的风俗!请大家见谅啊!”说着,对众人一个团团揖!众人脸色都缓和了。

其实吧,吕布倒不是忘了这里的习俗,而是……他就像是个小孩儿!有什么好东西,总喜欢跟自己的小伙伴们显摆显摆!像貂禅这种绝世美女,他能不显摆一下吗?

这时,那个女声又响了起来,她说道:“你怎么不理我?还有,你凭什么称呼我父亲奉先?”那时候平辈之间,或者朋友之间,是称呼字的!

田凡看着那丫头,顶道:“我还没问你呢,你个丫头上次为什么无故拦住我的队伍?”

吕布连忙拦住自己的女儿,问田凡道:“伯光,小女怎么得罪你了?”

田凡摆摆手,说道:“算不上得罪!只是上次从广陵郡赶回来时,在城门口,被你家丫头堵住了!好说歹说就是不放我们走,最后我软语相求她才放了我们!”

吕布脸沉下去了,斥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都多大了,明年就及笄了,还到处惹事?”

他女儿不高兴的说道:“他手下大呼小叫的,惹人家生气了!”

见吕布还要说话,田凡连忙说道:“奉先,别再说了!丫头已经知错了!”

那小丫头这回更生气了,指着田凡的鼻子说道:“你这个小子,怎么说话呢?看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凭什么叫我丫头?还有,你凭什么叫我父亲奉先?”…,

田凡昂着头说道:“叫你丫头怎么了?奉先是我知己好友,我没让你叫我叔叔就不错了!”小丫头气的直哆嗦,小胸脯起起伏伏的,瞪着两个漂亮的眼珠看着田凡,可就是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刘备几人看着这两个人斗嘴,都笑眯眯的不说话!刘备心想,伯光到底是没成年啊,还有些孩子气!想着,他嘴角的笑容就更明显了!

吕布介shào

后,田凡才知dào

,吕布的丫头叫吕欣。这丫头跟小六儿同岁,田凡初次见她时,还以为她也就是十三四岁呢!据吕布说,这丫头不喜文,专好学武,家传的方天画戟太重了,她使不了,吕布就交了她一套枪法和一套剑法,听吕布的意思,丫头学的不错,没有辱没他吕布的威风!田凡不禁想,这个在演义中结果很凄惨的姑娘,原来跟江东孙尚香有共同爱好呀!不知dào

她俩谁更牛一点?

严氏和貂蝉跟众人见礼后就走了,吕欣则说什么也不走,气呼呼的坐在田凡对面,瞪着他!吕布只有这一个女儿,没有儿子,所以也由着她了,众人则无所谓,反正你吕布不嫌丢人,我们在乎什么?田凡也不在乎,不但不在乎,还会故yì

瞪她两眼,惹得她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郁闷的,快要撞墙了!刘备摇摇头,呵呵,这个伯光啊!

吕布举起手中的酒杯,对刘备说道:“玄德,感谢你给了我立锥之地!为兄先干为敬!”说罢,杯中的酒一口喝干!

刘备谦逊的说道:“奉先,你这话说的客气了!就像伯光说的,你来徐州是来帮我对抗曹孟德!我哪能不理会你呢?”说完也把杯中酒喝干!

吕布加满酒,又转向对田凡说道:“伯光……”

他打眼一看,却发xiàn

田凡瞪着两个眼珠子在看什么,根本没听他说话!顺着他的眼光一看,嚯,自己闺女两眼珠子更大,都快瞪出来了!心中不禁感到好笑,自己闺女跟田凡是犯冲还是怎么着?两次见面,全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笑了,又大声叫了田凡一声,见田凡回过神来,他继xù

说道:“伯光,第二杯敬给你,一来,呵呵,算是替我女欣儿给你陪个不是!小丫头不懂事,你让着她点!第二,还是那句话,你是我唯一的知己!我先干为敬!”说完,又是一口喝干。

田凡看了看杯中的酒,不禁有些发愁!这可得二两多啊,还是烧刀子!吕欣听了吕布的话,更加郁闷了。此时看田凡发愁的样子,不禁暗自谢天谢地,终于有了报复丫的机会了!

她轻蔑的一笑,望着田凡,不屑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杯酒都喝不下?”

田凡气了,说道:“有本事你喝!”

小丫头骄傲的仰起头,几步转到田凡身边,拿起酒杯,咣当,一口喝干!完了事,还将酒杯倒过来,酒杯中竟然一滴都没流下来!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她挑衅的望着田凡,骄傲的说道:“怎么样啊?男子汉!”后面三个字,可是用了重音的!

田凡那个尴尬加无奈啊!

吕布笑了,他说道:“欣儿,别胡闹了!”说完闺女,对田凡说道:“伯光,刚才这一杯,不算吧?”

小丫头听了她老子的话,挑衅的望了田凡一眼,以异乎寻常的积极性,给田凡倒了满满一杯酒,满到……已经开始溢出了。这才转到自己的座位上,继xù

用挑衅的眼光看着田凡!…,

田凡心想,尼玛,丢人也不能在这么个小美女面前,更何况她还看自己不顺眼呢?我豁出去了!喝,咣,一杯子灌下去!然后也学者吕欣的动作,把酒杯倒了过来,也是一滴没流下!完事,也示威似的撇了她一眼!

他也不知dào

今天自己是怎么了,说起来自己从来没跟一个丫头这么置气过!

吕欣对于田凡的动作还是没有正眼相看,看你难为那个样子!鄙视你!田凡也不跟她闹腾了,一个没管教好的臭丫头,没工夫理他。

一会跟吕布喝一点,一会跟其他人喝一点,好不自在!每次称呼“奉先”的时候,还挑衅似的瞥一眼吕欣,把个小丫头气的浑身乱颤!每次看着吕欣想冒火又强行压住的样子,田凡都报以嘿嘿一笑!刘备等人无奈的看着田凡和吕欣,心说吕欣小就罢了,怎么伯光也返老还童了?直到刘备咳了一声,田凡才注意到众人看他的怪异眼神。连忙正襟危坐,装成一副君子像。嗯,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刘备对吕布说道:“奉先,以后小沛就交给你了,望你不负我之所托!你的家人,我也会妥善照顾!另外,军械、器甲、军粮,我全都替你准bèi

好了,你大可放心!”

吕布点点头,举杯对刘备和田凡众人说道:“玄德,众位,请放心!有我在,保准徐州一只老鼠也跑不进来!”说完,一口将杯中酒喝干!

刘备等人举杯与他共饮,刘备说道:“拜托奉先了!”吕布连连答yīng



第五十九章 中秋节(上)

八月十四日,田凡开始放假,为期三天,为了即将到来的中秋节。

田家再也不是原先的小门小户了,现在的田家,有钱,有权!少不得,要有大量的人来巴结。正直中秋节,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虽然他们知dào

,田凡家里从不收礼,可还是会来。即使是递个名帖,让田亮、田凡有点印象也好!

中午,来了个田凡不得不见的人——倪秋!这厮带着他的义妹甘幼娘一起来的,田凡少不得去见一见。

老爷子和老太太也在家,可是他们啥人都不见,田凡只得自己见他们。甘幼娘一个女子,不会跟田凡说太长时间的话,见了礼,她就被丫鬟带到田凡的院中,陪几个丫头说话去了。

对倪秋带来的礼物,原本田凡是不打算收的。可听了倪秋的介shào

,他再看了看,田凡点点头,对伺候在一旁的田福说道:“田叔,收了吧!”田福点点头,答yīng

一声,自然找人安排,安排妥当后,他也退下了。

田凡示意倪秋坐下,问道:“仲秋,呵呵,明天可是你的生日呀!”倪秋笑道:“大人还记得呀?”田凡道:“你这生日这么有特色,谁记不得?”

两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着闲天。田凡开口问道:“仲秋,在主公帐下感觉怎么样?”倪秋点点头,说道:“伯光大哥,呵呵,要说起来多亏了你!现在我在主公帐下很好,嗯,别驾大人对我也很好!”田凡点头道:“那就好!呵呵,我倒是听子仲兄多次提及你,说你干的很好!嗯,继xù

努力,你的前途,不仅仅是现在这个样子!”倪秋感激的点点头答yīng

一声。

本来想留他们吃个午饭的,可倪秋还有事,只得放他们离开。甘幼娘似乎跟家里几个女子相处的很是愉快,离开时,颇有些依依不舍。

他们一离开,田凡马上兴奋的让人将他们带来的礼物拿了出来。你道什么礼物?——桃子!田凡对桃子兴趣不大,可那是一般的桃子。倪秋送来的,可不是一般的桃子!其桃大小接近婴儿的头颅,其色白,只有尖部透着红色,其质软,若是拿起来,就像是一个装了水的塑料袋子一般!上一世就听说有这种桃子,可从没见过,更何况吃呢?

据倪秋所说,此桃是异种!他甘家在葛峄山的桃园是很大的,总共不下两百亩,可能结出这种桃子的树,仅仅有十余株。也许是环境比较特别,十来株桃树都位于葛峄山靠近顶部的地方,此处是一片石块嶙峋之所在,桃树都生于石缝中。而其下几丈处,就是一个终年不断水的泉水,其泉水甘冽,堪称顶级之山泉。桃树生于山顶,得日月之精华,聚天地之灵气,整日受朝露晚霞之润养,于是长出了这种特别的桃子。

而每一株桃树,一年得桃子不过五十余枚。由于桃子珍贵,且不易存放,甘家又不缺钱,往年都是将桃子送人。以前是送给左邻右舍,甘霖相熟的一些亲戚朋友,今年因为倪秋的关系,这些桃子基本上都送给了徐州官场中人。像刘备得了四十九枚,糜竺三十六枚,陈群等人都是十枚。

田凡心中有点小得yì

,看,在倪秋心中,自己跟刘备是一样的!

别的先不管,嘿嘿嘿,自己先偷吃一个!倪秋想的很周到,箱子里有准bèi

好的芦苇管,一个桃子配一根。还有一把小小的刀子,专门用来割开桃子那韧性很强的皮。…,

小心翼翼的将一个桃子洗净,然后放在盘中。田凡搓搓手,拿起小刀,在桃子皮上小心的开了一个小口,桃子的汁液就开始往外流。田凡连忙将芦管凑上去,开始吸!

甜甜的汁液,有一股桃子特有的清香,真是享shòu



他正眯缝着眼睛享shòu

呢,猛听见一声咳嗽,把田凡吓的,手一哆嗦,紧接着吸到口中的一口汁液呛到了气管中!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咳……老爷子来了……

下午,田坤臭小子回来了!郑玄来到下邳后,刘备才发xiàn

并没有现成的地方可以供给他授徒讲经。无奈之下,刘备只得先让他在临近的司吾县一个大院中讲课。这个院子很大,是陈登家的别院。陈珪跟郑玄也是早就认识的,对他的学识很是佩服,所以将这个院子让出来。可这并不是常法,郑玄的书院正在建设当中。其具体位置在葛峄山北方约二十里处,此处靠近沂水,背依一座小山,叫做旺山,景色很好,而且……这座小山的名字,很吉利!郑玄对这个位置很满yì

,就等着书院修建完成以后搬迁了。甚至连书院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做旺山书院!

田坤这家伙是郑玄的弟子,很不幸的,还是那种全职的弟子,只得跟着他到司吾学习。而老夫子比较严格,每半个月放三天假,所以,田凡回来后,这次是他第一次回家。这次是因为马上过中秋节,才提前放假。

这小子的到来,不可避免的给家里带来大量的笑声。

八月十五中秋节!中秋节的历史,相当悠久!至于具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田凡说不上来,反正三国时就有了!

不过据说跟春秋时著名的丑女无盐有关系,据说有一年八月十五那天晚上,无盐在月下赏花,被当时的大王看见,朦胧的月光下,无盐那张并不美丽的面孔,顿时变得异常美丽,大王见到后,顿时惊为天人,从此对她恩宠有加。于是,从那以后就流传下一个习俗,八月十五那一天,女人赏月,男人赏花!呵呵,至于是赏得那个“花”,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那时候没有月饼,大家只是聚在一起,喝点酒,吃个饭而已。田凡倒是想做出月饼来着,可一来他对月饼没有什么感情,二来也是没工夫,只是把月饼的大体做法教给了家中的厨子,就不管了。可厨子的工作效率……反正月饼没吃着。

田家也是一大家子人,主人家四口,田福家七口,加上蕙儿、白玉竹、黄月英、小青,还有秦思雨、杏儿主仆,十几个人,倒是热热闹闹的过了个节。朱渊和两个妹妹早就搬走了,贺喜也是。田凡给朱家兄妹、贺喜、王孜几人送了几个桃子,别的就没管,让他们自己过节吧!

直到很晚,众人才散去,大家都玩的很尽兴!

晚上天气有些冷,可盖着被子呢,却又有些热!上一世,在这个季节里,田凡习惯是盖着被子,开着风扇睡觉的,可现在……田凡辗转反侧好半天才睡着。

酒喝多了,尿就比较多!夜里田凡被一泡尿憋醒,虽然屋里有马桶,可他还是不适应被一个小丫头伺候着撒尿。今天夜班是小青,听见动静,她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她问道:“公子,你要更衣?”田凡正好走到她身边,听见他问,口中嗯了一声,说道:“你别起来了,天冷!”说着,将她正要坐起的小身子又压了下去,轻轻的抱抱她,说道:“你睡吧,不用管我!”小青被田凡亲昵的动作搞的有些脸红,顺从的躺下有些僵硬的身子,口中发出如同蚊子一般的嗯声,算是答yīng

了。…,

田凡笑笑,轻轻拍了怕她的肩膀,站起身来,出了屋子。

借着明亮的月光,田凡朝着厕所走去。穿过西厢房时,却看到小亭子旁有一个人影,仔细一看,原来是蕙儿!田凡想,这丫头晚上不睡觉,干嘛呢?禁不住好奇,他悄悄的靠了过去。

只见蕙儿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是叹了口气。田凡看呆了,月色并不明朗,显得蕙儿皮肤没有那么白皙,本来就是一个美人儿,月下更添一种朦胧之美,犹如仙子下凡一般!过了一会儿,她低下头,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水,轻声说了一句:“出来吧,早就发xiàn

你了!”

田凡不尴不尬的来到她身边,说道:“那啥,晒月亮呢?”

蕙儿轻笑一声,说道:“你起来干嘛?”

田凡看了看这个自己几乎一无所知的女子,说道:“你等一会儿,我先去办点事!”说完撒丫子跑了。蕙儿还纳闷,办什么事啊这么急?见他跑的方向,顿时明白了,不禁有些脸红!

过了一会儿,田凡解决了问题,净了手,满身轻松的回来。他踱着步子来到蕙儿身边,问道:“想家了还是想家人了?”

蕙儿看了他一眼,说道:“想家了,也想家人了!”

田凡点点头,说道:“跟我说说家里的事吧,这样心情能好不少!”

蕙儿望着他,轻声说道:“真的吗?”

田凡点点头,自顾自坐在石凳上,抬头看着这个坚强的女子。

蕙儿轻声说道:“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

田凡心想这丫头怎么了这是?这不是她的风格呀,这丫头一向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怎么这么磨叽了?他说道:“好吧,你问吧!”

蕙儿问道:“你父亲对你好吗?”

田凡点头,说道:“好!别看我父亲天天训我,可是我知dào

他关心我爱hù

我!”

第五十九章 中秋节(下)

蕙儿点点头,眼神有些朦胧,似乎她的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她说道:“我父亲对我也很好!他平时都不在家的,我记得我们每一次在一起的时间都不长。只有那一年,那是我七岁的那年,我不小心摔断了腿,他陪了我整整一个月!每天对我嘘寒问暖,我想吃什么他就找人给我做,我想玩什么,他就找人给我买。那一个月里,他白天黑夜基本上没离开过我,把所有事情都推掉了,专门一心一意的陪着我!这是我记忆中,我父亲和我在一起最长的一段时间!也是我最快乐的一个月!”说完,她叹了一口气。

田凡不禁问道:“你母亲呢?”

蕙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母亲……”

她的目光中,透出的是痛苦,好半天,她才平复了心情,说道:“我母亲对我也很好!可是……”

田凡突然想起她父母早就去世了,连忙说道:“对不起!我忘了你父母的事情了……”

蕙儿摇摇头,说道:“没关系!”

说完,她就不再说话了,田凡看她好像情绪不高,也就不说话了,两个人沉默的各想各的心事。

突然,田凡想了一件事情,他问道:“蕙儿,今天是你的生日?”

蕙儿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在田凡想来,一个人什么时候最想念父母?大约就是在自己生日那一天吧!

听了她的回答,田凡点点头,说道:“你等一下!”

然后,不管她是否听见,自己自顾自的跑回自己房中。点上灯,把想起来帮忙的小青劝住了,他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找齐全了。

在小青好奇的目光中,他快步来到蕙儿身边,只见她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也没动!田凡摇摇头,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把她从思绪中唤醒。蕙儿回过神来后,不好意思的冲着田凡勉强一笑。

田凡笑笑,说道:“蕙儿,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蕙儿一愣,好奇的问道:“什么礼物?”

田凡神mì

的一笑,将两只手伸出来,示意手中没有东西,问道:“我手中没有东西,对吧?”蕙儿点点头。

田凡点点头,嘿嘿一笑,然后右手从袖中拿出一根约三寸长,一寸宽的麻布,左手拿出一个火折子,又示意蕙儿看一看。蕙儿看完以后,没有发xiàn

可以当做礼物送给自己的东西,不禁好奇的看着田凡。

田凡说道:“看仔细了,看着我的手!我要开始施法了!”

蕙儿一笑,果然配合的看着他的双手。只见田凡笨拙的引燃火折子,然后将右手中拿住的麻布点燃。火,忽的一声就着了起来。等火光一灭,蕙儿惊奇的发xiàn

,田凡右手中出现了用一根红绳穿着的一对耳环!

这是前一世田凡学的一个小小的近景魔术,其奥秘就在于,燃烧的火光吸引了对方的目光,等火光一灭,再将手中的东西快速的拿出来。说穿了一钱不值,只是利用了人类眼光对于某些景物的潜意识忽略。

田凡将耳环递给她,口中说道:“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蕙儿有些感动,这个年代,哪有男人送礼物的时候还会想这么个花样?她接过耳环,仔细看过后发xiàn

,这是上等的合浦珍珠做成的。每一个耳环,从上到下有三个不同大小的珍珠,最大的有小拇指肚大小,最小的比黄豆略大,珍珠之间是两颗米粒大小淡红色玉石。可以看出,选这个礼物,田凡是花了心思的!…,

其实这副耳环是田凡去广陵时买的,专门买给蕙儿的,可他知dào

蕙儿的性格,无缘无故的,她不会收这份礼物。本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送给她,没想到今天正好是她的生日,也算是个合适的日子。

有些忐忑的等着蕙儿的反应,他希望蕙儿收下。蕙儿借着明亮的月光,看着这幅耳坠,好半天,她才舒了一口气,说道:“谢谢公子!蕙儿,很喜欢!蕙儿很开心!”田凡听了,也暗自舒了一口气。

见蕙儿还是有些情绪低落,田凡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坐着,各想各的心事。

过了一会,田凡忍不住这样的沉默了,他道:“蕙儿,不要想不开心的事了!不管有什么样的事情,都会过去的。虽然你没了家人……可是你还有我!我会让你每天都像你父亲陪着你那时候那么快乐!”

田凡看着她,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她忘掉不幸的过去!

蕙儿闻言一愣,她抬头看着他,轻声问道:“你喜欢我?”

田凡感觉脖子有点发硬,头皮有些发麻,心脏不争气的噗噗乱跳,手脚有些发木。他使使劲,脑袋僵硬的点了点,声音都有点发颤,说道:“喜欢!”

蕙儿笑了,嘴角上翘,可泪水却流了出来,她略有些激动的说道:“喜欢我?你了解我吗?”

田凡摇了摇头,说道:“我知dào

的只有你没有家人了!还有就是你有一身的功夫!除此之外,我不了解你!”

蕙儿说道:“那你还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的长相?”

田凡点头,又摇摇头,他说道:“上一辈子我就喜欢你,这一辈子……也一样!”

蕙儿擦擦眼泪,平静了一下心情,问道:“人真的有上一辈子和下一辈子吗?”

田凡点点头,说道:“有!只是,在奈何桥上会有一个考验。人死后,灵魂会被牛头马面带走,他们将人带到奈何桥上。到了那里,灵魂们会非常的口渴,这时候,考验就来了!那就是一碗孟婆汤,喝下以后,你将记不得前世的事情。……你喝了,而我没喝,所以,我记得上辈子的事情,而你,却不记得了!上一辈子我就喜欢你,这一辈子也不例外……我要保护你不受伤害!”

蕙儿笑了,笑得……像是被气笑的,“呵呵,你保护我?”她激动的问道:“你拿什么保护我?我父亲犯下的罪过你知dào

吗?我的敌人有多厉害你知dào

吗?你保护我?”说完,她直愣愣的看着田凡,眼神中的凄苦,让田凡一阵心悸。

田凡愣了一下,但还是坚定的点点头,把她的手抓到自己手中,放在胸口,坚定的说道:“不管怎么样,不管你父亲犯下了什么罪过,我都保护你!”

蕙儿看着他,看着他坚定的点头,突然平静了,她泪眼朦胧的,如同梦呓的,带着哭腔的说道:“你保护我,就是与全天下为敌,你知dào

吗?”

田凡看着她的眼睛,真诚而坚定的说道:“就算与全天下为敌,我也要保护你!”

蕙儿看着他,猛然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到他的胸口,哭道:“你个傻子!你知dào

我父亲是谁吗?你知dào

有多少人会来追杀我吗?你知dào

保护我会得罪多少人吗?”说完,她失声痛哭,一边哭着一边轻轻的捶打着田凡的腰背!

田凡搂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轻轻的说道:“我不管那么多,上辈子我没有机会,这辈子我一定不会让你跑掉!哪怕与全天下为敌!”听田凡说的话,蕙儿哭的更伤心了!…,

田凡不禁想,这颗柔弱的心灵,到底承载了多少辛酸苦楚啊!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才不会憋出病来!这是好事!

这时候,田凡看见小青提着灯笼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田凡目视她,给她做了个没事的手势,将他撵走了。可能她听见了动静,过来看看吧,见田凡两人没什么事,也就放心的回去了。

好一会儿,蕙儿才平静下来。不好意思的推开田凡,又擦了擦眼泪。田凡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他讪讪的说道:“不哭了?”

蕙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跺跺脚,娇嗔道:“你还没抱够啊?”

田凡赶紧摇摇手,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伤心了?”

蕙儿点点头,说道:“哭出来,好多了!”

田凡好奇的问道:“蕙儿,能跟我说说你父亲的事吗?”

蕙儿认真的看着他,缓缓的摇摇头,说道:“不!你现在还没有能力接受我的一切,我不能告sù

你!”

见田凡要说话,她接着说道:“等你有了那种实力的时候,我自然会告sù

你!”说完,她拉住田凡的手,深情的说道:“虽然你说的前世后世的事情我不信,可是我还是觉得你不会骗我!不要逼我好吗?等你有了足够的实力,我会把我所有的事情告sù

你!我不会告sù

任何人,只告sù

你一个人!我等着你有那份实力,我等着到那个时候将我自己完全的交给你!你能答yīng

我吗?”

田凡看着她那有些忐忑的表情,点点头,说道:“好吧,我等着!”

蕙儿满足的笑了!她坐到田凡身边,把头靠在他肩上,轻声的如同梦呓般的说道:“我等着你!”

两个人一直坐在那里,轻声的说着话,直到睡去。

他醒来的时候,天光快要亮起来了。发xiàn

蕙儿还安静的躺在自己怀里,他顿时不敢动弹!轻轻的拦住她的芊芊细腰,看着这个丫头长长的睫毛,感受着这一份难得的宁静,田凡不禁感觉,真好!

突然,蕙儿的睫毛轻轻的抖了抖,她抬头先看了周围一圈,然后睡眼惺忪的看着田凡,好半晌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感觉到正靠在他怀中,她不禁俏脸一红!轻轻的挣脱田凡的怀抱,她说了一声:“天都亮了!”田凡笑着看着这个丫头,点点头。

蕙儿发觉田凡一直在看她,说了声:“我得回去了,不然被人发xiàn

了!”说完,不待田凡答yīng

,就急急忙忙的跑回屋了!

田凡回味着蕙儿柔软的身体,捶打着被压得有些发麻的臂膀,摇了摇头,踩着太空步回了屋!

第六十章 大方的黄老头

电脑中毒了,所以传的有些晚,抱歉。求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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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田的成功运行和屯田的继xù

扩大,给徐州刘备军团增加恒定的财源和粮食来源。一旦两种机构完全发力,刘备就不用愁钱和粮食了。收取商税的事情,因为烧刀子独此一家别无分店,加之徐州经营烧刀子的各个商家稍微降低了价格,相当于商税由买家和卖家共同承担,也没有兴起什么波澜。现在孙乾、简雍、糜竺、陈登、诸葛谨等人正在进一步完善商税方面的官府文件,估计再有一段时间,徐州就会有新的税法诞生。

田凡负责的匠造营,现在一切正常。匠造二营马上竣工,到时候,徐州将有自己的一个集研发生产新型装备,改良农业生产工具等的专门组织。

医护营也成立了,由秦思雨挑大梁,集齐了下邳的所有军医,部分其他医匠,并从军中选了五百聪明伶俐的军士。初步计划,他们将经过半年的集中训liàn

,然后到各地驻军中实习。田凡并不是想将他们都训liàn

成神医,只希望他们能学会在战场上紧急处理伤口,暂时保住伤兵们的性命即可。同时,医用酒精的开发,也已经完成。

田凡还是比较有心数的,来自后世的他,当然知dào

酒精的危险性。虽然比较费劲,但是他还是制造出了比重计,所以他卖出的烈酒,度数大约三十度!以同样的原理,他造出了医用酒精。

酒精的好处,刘备真是见识了,所以这东西的制作方法必须保密!现在医用酒精的保密程度,也属于绝密级,跟连弩、投石车是同一个等级的!

吕布在安排好家眷后,高高兴兴的赶回小沛驻扎去了,田凡还专门去送了送。说起来,也许是一种缘分。受后世三国故事的影响,一开始田凡并不喜欢吕布其人。可接触的一多后发xiàn

,其实吕布人不错!性格直爽大方,待人也比较真诚,是个可交之人!这与三国的故事,并不相符,田凡正在想办法了解吕布,他现在对吕布的兴趣……十分大!

田凡训liàn

出的三百新军,再剿匪战中损失重了一些,刘备大手一挥后,再次给他补齐到三百人数,并成了他的亲兵。三百亲兵,确切的说,是两百二十五人,重新分了队,四个普通队和一个近卫队。

总起来,田凡的日子很充实,也很幸福!

不过,也有让他不爽的事情,蕙儿走了!八月十七日,刚过完中秋节,蕙儿留书一封后,飘然而去!信中说道,自己出来好多天了,想念师傅了,暂时离开!不过还嘱咐田凡放心,少则三个月,多则六个月,她就会回来!大约是怕田凡舍不得放她走,也怕自己会不忍心离去,她没给田凡送她的机会,直接走了!也许是怕自己的敌人发xiàn

,她骑走了田凡的马儿,却将自己那匹更加好的马儿留给了田凡。为此,田凡连续好几天心情不好……

八月十八日,田凡终于等到了费沃!

费沃中等身材,三十多岁,微胖,皮肤有点黑,总是笑眯眯的脸,一见就让人心生好感!让田凡意wài

的是,费沃还带来了十个人!费沃说道:“伯光,这十个人是老师从一个至交好友那里求来的,各个武艺高强!老师将他们送给你,也好保护你家人以及月英师妹的安全!”…,

田凡听费沃这么说,只好答yīng

。自己家里虽然有武师,但也不太让人放心。自从田凡和蕙儿月下一场真诚告白后,田凡总是有些担心!能让蕙儿都说可怕的杀手,自己是无法想象的!尤其费沃明说了,这些人也是来保护月英的,自己也不好拒绝!

田凡仔细看了看这十个人,他们相貌普通,根本看不出什么高深的功夫!

费沃继xù

说道:“伯光,除了这十个人之外,老师还送给你一样东西!”说完,让随从抬来一口箱子,他指着箱子说道:“里面是老师这些年研究的一些防身之物,你看看,最好能随时带在身上!”

除了这些之外,他还带来了黄承彦给黄月英的东西,有书简,有荆州的土特产等等。另外还有两个老头带给诸葛瑾的东西。费沃说道:“伯光,老师交代了,说月英师妹就麻烦你照顾了!”田凡赶紧点头答yīng



费沃是个闲不住的人,两人交接完了人和东西,他就要去匠造营。田凡安排好了那十个人,先陪着他见了刘备。刘备对这个久闻其名的黄承彦高徒早就期盼已久,对他的到来,也给予了相当的重视!首先给了个大匠的身份,然后给了一套房子,赏赐了奴仆若干,金银绸缎等生活用品若干,并好好的勉励了几句。费沃也不说虚话,直接接受了,并表示要好好工作,回报刘备的重视之类。

出了州牧府,费沃感慨的说道:“久闻刘皇叔重视人才,今日一见,果然!”田凡笑笑,没有说话。两人一路急行,不一时就到了匠造营。

现在的匠造营二营已经完工,初期经过洗脑的八百工匠已经入住,但是还没有展开工作。大多数工匠,还是集中在匠造一营。匠造营早就实行了田凡建议的流水线作业方式,使得生产效率大大增强。费沃对田凡的这一创举大加赞赏,田凡谦逊的说道:“这可不是我的创举,这是参照当年秦朝的匠造生产做出来的。”

经过一个时辰的了解,田凡知dào

费沃是个干实事的人,连忙召集匠造的几个负责人,以及校尉周挺,介shào

他们认识后,首先将改造曲辕犁的任务交给他。费沃也不废话,马上跟几个工匠头子们开始了解现在的工作进度!

田凡也在一旁看着,并时不时插上一嘴。可以看出,几个工匠头子对费沃并不服气,我们干了这么些年了,才是个大匠,凭什么你一来就是大匠?可费沃的本事不是盖的,虽然话不多,可每有所言,必有所中!没几下功夫,几个大匠就被费沃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整整一个下午,制造曲辕犁的几个关键性难点已经被解决,当然了,仅仅是从理论上解决!至于是不是真的解决了,只有等到以后打造之后的实验才能检验了。

傍晚时分,田凡跟费沃一同返回下邳。将费沃送到招贤馆暂时安置下来后,田凡回了家。虽说费沃有刘备赐给的府邸,可还要收拾的,不能马上入住。

回到家,田凡才有功夫看看黄承彦送给他的人和东西。

十个人见到田凡就下跪直呼“主人”,田凡连忙扶起他们。问起他们的姓名,为首的那个人说道:“启禀主人,我们现在跟了主人,自然要跟着主人姓,我们的名字既是十天干!”田凡点头,那么说,这十个人就是田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了!…,

田凡说道:“既然现在我是你们的主人,那你们就在我府中住下!你们的责任嘛,就是防范外敌,嗯,这件事你们跟我田府的管家田福商量一下,听他安排就好!”几人答yīng



据田虎说,这十个人都是高手,自己不一定能赢了他们!田虎的本事还是不错的,虽说达不到王孜三人的水平,可也不错,至少等闲十几个人别想把他打倒。田凡不禁感到高兴,虽然不明白黄承彦那里找了这么多高手,并让他们来护卫自己和家人,可是他相信黄承彦不会害自己!

来到自己的小院,田凡叫来几个丫头,一起打开黄承彦送的箱子。打开箱子,首先入眼的是一封信,田凡没先看信,而是先看其他东西。有三个筒状物,一个短而粗,两个长而细。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衣服,看不出材料,只是绝不同于一般的麻衣或者丝衣。

田凡看不明白了,等他看完了信,这才知dào

,得,捡着宝贝了!

两个细长的筒状物是箭筒,大约一尺长,每一个箭筒内装十二只。绑在手臂上,稍加练习就能灵活操控。射出的弩箭长六寸,威力强劲,有效射程大约在三十步左右,十五步内可洞穿两层皮甲。那件衣服是一身护身软甲,能完全包裹住上半身和双臂。非常轻薄,拿在手中有如无物,但是非常坚韧,可以近身阻挡三石强弓的射击!还有那个短粗的筒状物,是蜂针,长六寸,儿臂粗细。可在紧急情况下连续使用三次,每一次射出三十只三寸长的钢针!田凡心想,这就是散弹枪啊!

另外还有两瓶药粉,一瓶为迷药,一瓶为其解药。据信中说道,这种药粉擦到蜂针上,中着立倒。看到这些东西,他简直是两眼放光啊!确实是好东西!有了这些,自己至少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了!

田凡从心眼里感谢黄承彦啊,多好的老头啊,这老头……太仗义了!

黄月英摆弄着那件软甲,惊奇的道:“咦,这东西怎么像是我家祖传的那一件?”

田凡一愣,问道:“月英妹妹,你没看错吧?你父亲怎么可能把祖传之物给我呢?”

黄月英点点头,说道:“错不了,这件软甲平时都是放在父亲房中的箱子里的,我以前偷看过,还被父亲训了一次!所以印象特别深刻!”说完,她疑惑地看着田凡,道:“对啊,父亲怎么会把这件家传宝甲给你呢?”

田凡也很是不解,说道:“我也不知dào

啊,嗯,月英妹妹,你也别想了!等下次见到黄伯父的时候问问就知dào

了!”黄月英点点头,说道:“嗯,见到父亲一定要问清楚,我看看他就训我,现在竟然送给田凡哥哥!实在是奇怪!”

小青说道:“月英妹妹,别想了,见到黄先生后,问问就清楚了!”

田凡说道:“小青说的对,月英妹妹,别想了!以后总会知dào

的!”

黄月英点点头嗯了一声。

田凡心说,黄老头可真大方,徒弟送来了,武器送来了,还把祖传的宝物给送来了,嗯,下次见了他,一定好好谢谢他!

第六十一章 鲁肃刘晔第一谋

费沃的本事真不是盖的,仅仅七天,曲辕犁完工了!虽说有张胜四人前期做的工作,而现在的曲辕犁还有改进的空间,可已经足以满足现在的使用了!刘备等人对这种新型农具的兴趣也是极大,所以田凡一提,他们就迫不及待的要去看看。实验的结果很让人满yì

,在田凡的提示之下,费沃等几人在刘备面前建议,将曲辕犁改名为玄德犁,刘备推让一番后,勉强同意了。可从他脸上没有断过的笑容,以及赏赐几人的钱财数量来看,刘备心里肯定是异常满足和兴奋的。

试验之后,刘备命令匠造营全力打造!务必在十天以内,赶造出三万架!

十天内三万架,确实有点难为人!也不能怪刘备着急,须知农间谚语有云,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说的就是种麦子的时机,秋分前后为最好!秋分是种麦子的好时节,很不幸,秋分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六个,一般在农历八月中下旬或者九月初。

现在已经是八月二十五了,距离秋分也只有十来天的时间,即使算到底,算到寒露,适合种麦子的时机时间也不过二十多天的。假设十天之内打造出三万架曲辕犁,再分发到各处,这就差不多要二十天的时间,留给农人耕地的时间,只怕剩不下几天了!所以,刘备着急!

田凡知dào

刘备的想法,他不过是想赶在秋耕之前让屯田军全部换装!这样,今年的秋耕规模就能扩大许多,明年就更不用愁粮食了!仔细思考之后,他给刘备提了一个建议,由匠造营打造其中的关键部位,其余架子之类的附属品,将技术公开,允许民间私自打造,这样五天以内就能有足够的曲辕犁供农人使用。

对于这个建议,刘备并不乐意!曲辕犁是宝贝呀,他舍不得!可最后还是同意了,田凡劝说他的理由也很简单,这东西根本保不住秘密,好东西大家的兴趣都大!用人少,用牛少,效率还高,还能调节入土深浅,谁不想要?尤其是那些大户人家,他们更盼望着有这么个好工具!

不过土地都是官府的,也就是刘备的,田凡建议允许大户们自由占地,但是新占的地方,必须缴纳五成粮食,时限为五年!刘备听了,跟陈群、陈登、曹豹等人商量后,他们都同意,于是就下了命令。对于这些大户来说,虽然五成的赋税有些高了,可有了曲辕犁,他们不用增加多少投资,即使是缴纳五成,也是很有赚头的!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在各个大户见识了曲辕犁的好处以后,整个徐州掀起了一阵瓜分荒地的热潮!反正荒地有的是,即使他们瓜分完了,照样还剩下不少。刘备多收粮食,大户们也多收粮食,大家都乐呵!

一直忙活到九月初,终于徐州所有大户和屯田军都有了新的耕犁可用,剩下的工作,就不是官府的事情了,相信这些农人的热情会比官府更高!

田凡也知dào

曲辕犁的制造工艺传入民间以后,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传入其他诸侯那里,因为其制造技术并没有复杂到别人学不会的地步。可是,一来徐州先一步使用之后,至少能比对方提前一季,甚至是一年受惠,这个优势很可能就比较明显了。二来,即使对方掌握了曲辕犁的制造,可他们的农业并不系统,相比而言,徐州仍然有优势。自从年初田凡搞出了一系列耕作改良后,徐州受惠很明显,已经跟其他诸侯拉开了差距。而费沃这个擅长农业的大才来到以后,又陆续对田凡的那些措施提出了一些意见,相信以后徐州农业跟其他诸侯相必,其优势肯定会越来越大。…,

所以,田凡不在乎。其他人经过田凡劝说以后,也都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们也不在乎了。

九月十日,田凡家里来了两个他意想不到的客人——鲁肃、刘晔!

田凡好一阵兴奋!将两人让入座位后,问起两人的来意,鲁肃答道:“伯光,我二人此来,只为投奔刘皇叔!”田凡不禁感到好奇,在广陵,他前后邀请他们三次,可两人一直没有表态,于是忍不住问起缘由。

原来,自从在广陵跟田凡接触以后,无意中得知了刘备军现在的一些情况,那时他们就有些动心了!后来又见识了田凡将粗盐变精盐的过程,以及梯田的建造,他们跟随刘备的心思更加坚定了。可是,他们都没跟家里人商量,所以对于田凡的邀请,他们并没有给出正面的答复!两人回家后,将想法和在广陵的所见所闻一说,家里人也都同意了,这才带着合家老小赶往徐州。他们过了中秋才走的,加之一家老小全在,故一路上耽误了一些时日,直到现在才赶到下邳。

三人正说着话,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刘备请田凡议事。田凡二话不说,拉着鲁肃和刘晔就往州牧府而去。

赶到州牧府后,三人直奔大厅。大厅中,刘备、陈群、诸葛瑾、孙乾、糜竺五人在,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什么。

刘备见田凡进来,连忙起身相迎,等到了田凡身边,才注意到田凡身边有两个陌生人。田凡见礼后,对刘备等人介shào

了鲁肃和刘晔两人。听了田凡的介shào

,几人连忙跟鲁、刘两人见礼。对于这两个人,在座的几位多少都听说过,尤其是刘晔,被人称赞为“佐世之才”,也算是小有名气。相对而言,鲁肃的名声却小了很多,大家也不过是略有耳闻罢了。

刘备听说两人是来投自己的,兴致很好,让两人先做个参军。

自古道文人相轻,其他几人听了刘备对两人的封赏,多少有些不服气,不禁心中憋了一口气。只有田凡深知,此二人的本事,可不仅仅是这种小官可以发挥出来的,可什么事情都不能一步到位,步子不能太大了,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凡事得慢慢来!

刘备笑眯眯的问道:“不知,子敬和子扬对天下大势,是怎么看的?”

鲁肃刘晔两人顿时明白,这是刘备在考校他们呢!对视一眼后,鲁肃开口道:“主公,各位!天下大势,此时并不明朗!”

刘备不禁一愣,忙说道:“请子敬详言!”

鲁肃微微点头,沉吟一下后才说道:“主公,诸位!此时正是天下大乱之时,军阀割据混战,这天下大势,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看出!如今天下,比较有实力的军阀,除去主公外,不过有二袁、曹孟德、马腾、韩遂、刘璋、张鲁、刘表、刘繇、公孙瓒、李傕郭汜而已!这些人,各有各的优势劣势!

“首先说说二袁,袁本初其人外宽而内妒,能聚人而不能用人,若是他的势力弱小时,他能做大,可一旦他的势力强dà

起来,他却没有能力将强势转化成胜势!袁公路其人,目高于顶,刚愎而自大,仗着自己是袁家的嫡子而看不起天下群雄,无能之辈尔,不足为虑!

“曹孟德……此人能力出众,又有兼听之明,有聚人用人之大才,实在是个雄主,听说此人不拘礼法,行事往往出人意wài

,将来……他将是主公最大的敌人!”…,

田凡听的连连点头,心说高人就是高人,一眼就能看出现在实力并不出众的曹操的强dà

之处,厉害!在座的人都知dào

曹操的厉害,也都领教过,闻言,不由自主的附和。

刘晔也点头,说道:“子敬所言极是!曹孟德其人,确实厉害!如果给他一块安身之地,无异于蛟龙入海,猛虎归林!实在是主公一大劲敌!”

鲁肃点点头,继xù

说道:“再说三刘,刘景升其人,是个守成之主,却不善开拓!他占据荆州也有几年了,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初时入主荆州的手段!借用荆州大族的力量,合纵连横之下,很快入主荆州!可同样的理由,他太倚重荆州士族,蔡家、蒯家、张家等士族岂是好相与的?这些年,中原大乱,有多少有才之人流落到荆州?可刘景升却不用他们,也许是想用而没法用吧!荆州大族向来排外,首要的目的是守住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他们肯定不会允许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掌权!以我度之,刘景升成也是士家,败……也是士家!”

别人不一定了解,可田凡却是对刘表的事情非常了解的!刘表虽说在两个儿子之间犹豫不定,可本来还是想传位于刘琦的,可蔡家不乐意,他死后蔡家甚至假传遗命,将刘琮立为荆州之主!在曹操南下之际,这帮子士家马上投降了,刘表费了老劲保住的荆州,转眼间烟消云散!

激动之下,田凡开口道:“子敬高见!刘荆州之后,荆州必坏于士家!”

鲁肃冲田凡点头笑笑,继xù

说道:“刘繇……此人也是汉室宗亲,且能力出众,可他命不好!本来扬州也是个好地方,尤其是庐江和九江两地,更是宝地!可袁公路占据了两个地区,袁家四世三公,袁公路又是嫡子,名声比一个汉室宗亲还要管用,他刘繇根本不是对手!再有严白虎、王朗等人占据扬州会稽、吴郡等地,实jì

上刘繇所能控zhì

的地方,只有丹阳和豫章!只怕,他占据的丹阳和豫章,也长不了了!

“刘璋此人,胆小如鼠,懦弱无能!他继承了来自于父辈的益州,可……他父亲入主益州时,本身其方式就存zài

极大缺陷!益州士族……比起荆州士族来,更加厉害!刘焉对益州士族……怀柔过甚了,益州的士族,根本不把他当回事,更何况能力不如他的刘季玉呢?

“再者说,此人肚量实在是太小!刚刚接位不久,他就将张鲁的母亲杀死,断绝了汉中重归益州的最后希望!此人,不足虑!”

说道这里,众人已经对鲁肃由衷的佩服了,孙乾点点头,以一种很尊敬的口吻道:“子敬先生,请继xù

!”鲁肃对孙乾一笑,说道:“公佑,叫我子敬即可!”孙乾点点头,说道:“请子敬指点!”

鲁肃说道:“指点不敢当,大家讨论吧!”说完,他稍微停顿一下,方才继xù

说道:“公孙伯圭,此人太过刚强,不知变通,不听人言,又好杀!他对胡人的方略,太过激进!虽说他很能打,尤其是他手下的白马义从,更是天下少有的精锐之师,可想来,他不会是袁本初的对手!不久的将来,他的幽州就会落到袁本初手中!

“张鲁此人倒是有些手段,尤其是他创立的政教合一的体制!汉中百姓有很多都是五斗米教的教徒,这些人对张鲁绝对的忠诚,只怕……可惜了,张鲁此人没有太大的野心,也许他只是想困守汉中一地,保住自己祖辈所创立的五斗米教!再者,此人手下,没有什么出众的将才,终难成大器!此人,不足为虑!

“至于西北凉州的马腾韩遂,两人手下兵马倒是很强,可……凉州兵马不善攻城,困守一地可以,要争霸天下……却是差的远了!

“李傕郭汜两人,呵呵,几乎可以忽略,此二人没有任何入主天下的希望!此二人本是董卓余孽,虽说……汉室威望已经……可他们,依然是天下诸侯的公敌!不论谁壮大起来以后,一定不会允许他们存zài



“至于其他诸人,像河内王匡,雍丘张超,辽东公孙度,吴郡严白虎等人,不过是过江之鲤,迟早为其他诸侯吞并,皆不足为虑!”

众人听罢,久久无言!

第六十一章 鲁肃刘烨第一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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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阵,诸葛瑾说道:“请子敬兄赐教,主公的优势和劣势在哪里?”众人一听,连忙竖起耳朵,刘备也不例外。

鲁肃一笑,说道:“呵呵,还是子扬说吧!”

刘晔点点头,对刘备拱手一礼,说道:“主公,各位!主公的优势,就在于一个大义!主公是当今皇帝亲自下旨承认的皇叔,占据大义名分!这对于很多忠于汉室的士子和普通百姓,是很有吸引力的!

“主公的劣势,就在于,徐州乃是四战之地!不容否认,徐州地处青、豫、兖、扬四州包围之中,是一块险地!无论是谁,只要是想统一北方,必须占据徐州。且,徐州周围有二袁、曹孟德三人,还有江南的几个势力,可谓处于敌方包围之中!无论徐州想往哪个方向发展,势必会引起其他几个势力的恐慌,他们势必不会不管不问!也就是说,徐州随时可能面对两个或者以上势力的打击……

“以我度之,不久的将来,徐州将会面临一次大的危机!此次危机,可能是二袁、曹孟德三方的联合打击,其总兵力可能超过二十五万!这,才是对徐州的最大考验!”

说道这里,他停下来,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又开口道:“而……更加危险的是,即使此次危机能过去,徐州以后的日子,也将很不好过!”

众人一惊,陈群问道:“子扬,你的意思是?”

刘晔说道:“此次危机来临之时,一旦徐州顶住了,那么徐州将成为天下最恐怖的势力,任何一个势力都会害pà

的势力!到时候,徐州周围的势力更会联合起来,就像当年强秦与关东六国的形势一般无二!只是,当年秦国还有一个函谷关,而徐州……却是无险可守!

“所以,一旦撑过了这次难关,徐州也不能随便动弹,不然势必招来其他几个势力的联合打击!”

说实话,这些事情,以前也并不是没有人想到,只是没有人想的这么周到系统!听他这么说,自己再一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众人都感觉到危机的存zài

,刘备更是前所未有的担心。他站起身来,对鲁肃刘晔深施一礼,恭敬的说道:“如此,徐州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请两位先生教我!”

两人连忙起身,将刘备扶起来,口中说道:“不敢!主公请坐,我等马上就说!”

刘备坐下后,鲁肃沉吟半响,说道:“主公!徐州以后的路,确实是不好走,可并不代表没路可走!首先,我们必须积攒足够的实力,先度过将来的难关!首先是备战,我和子扬要先了解徐州军队的情况,并且做一个实地的勘察,如果徐州军果然如伯光所言一般强dà

,那么我们可以占领豫州,做为徐州的缓冲!若是徐州军没有伯光所言的那么强dà

,我们就先想办法稳住徐州本地,静待其余诸侯的攻击!守城战,怎么说也比攻城战好打!难关以后,我们再想别的。

“难关过后,我们一来,远交而近不攻,可遣舌辩之士去结盟刘景升、公孙伯圭、王朗等,这样,至少他们能分担我们一些压力!不论天下诸侯如何动作,我们都不动,只是以不变应万变,按照伯光的九字真言做,我们就能在夹缝中求生存!一旦我们积攒了足够的实力,则那时……其二,最好我们能在其他地方建立一块飞地,比如辽东,或者三韩之地,甚至是交州等地!这样,我们可以在守住徐州的同时,再以其他地方进行一些军事行动!”…,

刘备摇摇头,说道:“谈何容易呀!徐州之地……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呀!只怕……”

田凡打断了刘备的话,他说道:“主公,你也不用悲观!子敬说的是,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度过不远的难关!凡相信,只要这次难关度过以后,天下必然震动!前些天,我还在想为什么主公的求贤令效果不好,只能招来一些小才,而没有名动天下的大才前来呢,现在听子敬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这是因为,天下的有识之士,对我徐州没有信心呀!

“主公,一旦徐州度过此次难关,天下的能人义士势必对我徐州趋之若鹜,到时我们将会有用不完的人才!等那时,我徐州的发展……呵呵!”

众人听的大点其头!确实是这样,求贤令发下去有些日子了,可就是效果并不好,根本没有多少有真本事的人来到!田凡这么一说,大家总算是找到关键所在了!

田凡继xù

说道:“第二,主公,诸位!我们应该大力发展水军和海军!子敬说的对,我们必须要占领一块甚至更多的飞地!辽东地处东北,汉人比较稀少,最大的危险之处就是胡人!可凡事有利必有害,有害也必有利!胡人可怕,但是安知他们不能为我们所用?胡人贪婪,我们动之以利,届时,主公可多出十万精骑,那时我们还怕谁?”

刘晔道:“伯光高见!主公,正如伯光所说,辽东胡人多贪婪,我们完全可以以利动之,收其为己用!还有交州之地,交州多蛮人,蛮人……善于山地作战,也是有大用的!”

这下子,众人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一个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善着田凡的这个提议,大有马上就去实施才好的架势!可鲁肃的一句话,将众人的热情打击没了,他说道:“主公,我们怎么建立海军?”

海军不同于内河水军,内河里水流比较稳,而海里……渤海浪高两米二,黄海浪高一米九,东海浪高两米一,南海浪高两米三……要想出海,只能用楼船,并且还不能进入大海深处。据田凡刚刚得知的消息,广陵尹家和朱家,可以造楼船,可他们必须保证水军用战船!一万水军,必须要有两三百条船,这不是几天功夫能完成的!再加上给广陵沿海百姓建造的渔船也相当急,他们根本抽不出太多的精力造海船!同时,内河用的楼船,跟海里用的楼船肯定不能完全一样,必须要有所改造才行!还有,建造普通渔船和建造楼船所用的船坞,肯定会有很大差距,其改造,同样需yào

时间!

此次,徐州将要面临的危机,不用太长时间就会来临!用鲁肃的话说,大约有一两年的时间,主要应该面对的敌人,是袁绍、袁术、曹操!现在,他们都抽不出时间,曹操要准bèi

将兖州全部拿下,袁术还没从去年的天灾中缓过来,袁绍一方面要跟公孙瓒打仗,一方面要稳固刚刚占据的青州。等他们将手头上的活干完了,徐州所面临最大的危机也就来了!

所以,时间很紧急!造船的事情,也要马上开始!

现在盐田已经上了正轨,徐州有了稳定的财源,发展就不成问题。但是,有些问题,有钱也解决不了。比如,船的问题!

诸葛瑾介shào

完,田凡算是大体了解了海军发展的情况。人的问题不大,在海边的渔民还是有不少的,现在已经招了五千人的海军。可是船………,

对于刘备的忧虑,众人一致认为,应该找刘表帮忙。刘表控zhì

着荆州,那里有能造大船的蔡家、张家。

至于派谁去,肯定是田凡了!刘备也同意让田凡去荆州,一来跟刘表商量联盟,二来找蔡家商量造船的事情。

其实说起刘备手下的各个人,以能说会道、三寸不烂之舌而言,田凡算是末流!可他有一个别人没有的优势——田家控zhì

着酿酒业!跟刘表结盟的事情,谁去都可以,因为困难并不大,相信刘表也能认识到跟刘备结盟的好处,可跟蔡家商量借船匠的问题,就必须田凡去了!对蔡家这种大家族,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们是不会为你所用的!至于跟其他势力结盟,暂时还用不着,因为徐州并没有让别人上赶着结盟的资本!等度过了不久以后的危机后,那是天下诸侯都知dào

徐州军的可怕之处,再去结盟也不晚!

商量完了结盟的事情,紧接着再商议如何能扛过不远的难关。无非是老生常谈,修甲兵、训liàn

士卒、积攒各种物资之类,不过今天提出了一个新的议题——扩军!

徐州有了足够的粮食,整个徐州的人口,通过去年大量难民的涌入,以及今年四五月从青州忽悠过来的,加之原先的人口,已经超过两百万了。这还不算大户人家隐匿的人口,如果全部算上,徐州的人口,可能已经突pò

二百五十万!

随着曲辕犁之类能够减轻农业占用人口的工具的普及,势必将有更多的劳动力得到解放。相比较而言,徐州的军队,有些少了!琅琊国孙观、尹礼、夏侯博处有一万两千,彭城国臧霸处有一万两千,广陵张飞处有一万五,下邳有三万,东海国没有正规的军队,只有从青州跟随孔融而来的几千郡兵,当个捕快还行,打仗……除此之外,还有广陵要招的一万水军,东海的五千海军。

众人商议后决定,首先对徐州所有军队进行整编,将原先的建制,包括比较特殊的广陵大户的六千私兵,全部打散重编,然后去粗存精,再招纳新兵,总体而言,除了水军和海军以外,将徐州的军队数量升至十万!十万士兵对于两百万百姓而言,已经是二十抽一,算是比较严格了,不过也不能完全这么算,去年从其他州逃过来的百姓中,多数都是年轻人,所以这个比例还算可以接受。这是在保证徐州正常生产情况下,能抽出的比较合理的数字。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能抽调的士兵将进一步增加。

除了招兵以外,屯田军的训liàn

也应该加紧,争取将他们训liàn

的堪可一战。

田凡看着以极快速度融入角色的鲁肃刘晔,不禁替刘备感到高兴。微笑中,他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自己的军师之职!

他对刘备一拱手,说道:“主公,呵呵,以凡看来,子敬、子扬二人,屈居于参军一职,有些屈才了!凡愿意将军师之职让出,请主公设立左右军师,请二人担当!请主公允许!”

这句话说完,满厅中鸦雀无声!刘备看着田凡,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伯光啊伯光,你……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

其他人也都无奈的摇摇头,陈群说道:“伯光啊,你可……真够懒的!”除刘晔鲁肃之外,所有人都认同的点头。

田凡无辜的翻翻白眼,说道:“主公,诸位,我田凡是什么样人,你们还不知dào

?若是我能做好的职务,我当仁不让,可军师一职,凡当不得!请主公答yīng

!”

刘备静思片刻后,点头说道:“好,就依伯光!不过,你可不能偷懒!”他知dào

田凡是什么样的人,他既然已经把话说了出来,那就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劝说是无用的,干脆就答yīng

他。

田凡翻翻白眼,说道:“主公,你可得凭良心说话,我什么时候偷过懒了?”众人一阵善意的笑声。

鲁肃刘晔惶恐的连连摇手,鲁肃说道:“不敢!我二人初到主公营中,怎能骤登高位?且伯光大才,更是康成公口中的国士,我等实在不敢呀!”

刘备摇摇头,说道:“二位不必如此,伯光此人,向来说一不二,你二人安心就是!”

田凡也劝道:“二位,你们才能远胜于我,做个军师正合适,就不要推辞了!”

其余人也劝说,两人见大家都如此说,只得应了!

ps:其实徐州军挺强的,所以不会一直窝在家里不出来的。

pps:电脑彻底悲剧了,明天找人重装,估计不能按时更新了,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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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看朋友,带回个倒油瓶

九月十二日,田凡带着黄月英、田甲兄弟、小青,以及唐一等五十亲兵,赶往荆州!也许是中秋节时,看见田老爷子满脸的笑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这孩子这些天心情一直不是很好。田凡一问,才知dào

她想父亲了。小雪虎小雪已经差不多半岁了,体长半丈,经常能发出虎吼声,也算长大了,她也能放心了,所以她打算回家。

从下邳到襄阳,有很多路可走!可田凡决定要绕远路,先去一趟小沛。有段时间没见吕布了,说心里话……挺想的!

对于田凡这个唯一的知己,吕布给予了充分的重视。他带着高顺、张辽,亲自来到小沛东门,将田凡一行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到了吕布在小沛的小院子,田凡惊讶的发xiàn

,吕欣竟然也在这里。听了吕布的解释,田凡才了解到,吕欣自小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在下邳呆着无聊,所以跑到小沛找吕布,而吕布对她的宠爱,实在是……所以,她自然就留在吕布这里了。

沛县,是高祖刘邦的故乡。据说高祖此人非常爱吃狗肉,尤其是当了皇帝以后,有了条件,更是每顿饭都要有一盘狗肉。这个传说,无法考证,可在沛县却流传了下来。沛县有许多家酒家,他们主打的招牌菜就是狗肉!都说狗肉上不了宴席,可在这里,这句话就完全行不通了!

其中有一家,自称是四百多年的老字号,当年高祖未发迹前,经常来此地吃狗肉。这件事情更加无法考证,可不可否认的是,这家酒店的生意的确是沛县最红火的。也许是这些客人都想来沾一沾高祖的龙气,只是不知dào

效果到底如何。可不管怎么样,这家店的狗肉,确实很好吃!

吕布招待田凡的地点,就选在这家酒店。黄月英、小青等人留在吕布家,吕布、田凡、高顺、张辽,还有那个不听话的小屁丫头吕欣,一行五人便装来到这家店。在二楼选了个靠窗的座位,经过一番推让以后,几人落座。

吕布对田凡来的目的很是好奇,他问道:“伯光,你要去哪里?不会专门来小沛找我吧?”田凡笑笑,回答道:“奉先,我奉主公之命出使荆州!想到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故此由此经过!”

吕布点点头,问道:“哦?去荆州干什么?”

田凡道:“主要是跟刘荆州商量结盟,还有就是想找蔡家要一些船匠。”

张辽忍不住问道:“伯光,莫非刘徐州想发展水军?”

田凡点头道:“不错,徐州北部虽然河流不多,可却都不小,而南部大河不多,可是河道纵横,我们发展水军,也是很有必要的!”张辽点头表示明白。

一时间,几人都不再说话。吕布不知dào

在想什么,可张辽和高顺想什么,田凡却大体能猜到。他们应该在对比刘备和吕布,徐州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而吕布……

田凡见气氛有些沉闷,问吕布道:“奉先,在小沛可待得惯?”

吕布无聊的摇摇头,一边拨拉着面前的筷子,一边说道:“还好,就是有些无聊!哎,没有仗打的日子真难熬啊!”

田凡笑笑,说道:“想不到奉先不但有霸王之勇,还有霸王之风啊!”

吕布问道:“此话怎讲?”田凡说道:“霸王善战,奉先也善战!霸王不打仗就浑身不自在,奉先也一样,我说的对否?”…,

吕布抚掌大笑,说道:“知我者,伯光也!”

高顺和张辽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吕布根本就不是能成事的主啊!不打仗就难受?问题是争霸天下的道路上,有许多比打仗更重yào

的事……

田凡看着两个人表情,笑了笑。他对吕布说道:“奉先,如果将来我主公对外打仗,我求他让你做先锋官!”吕布连忙称谢!

吕欣一直静静的听着几人说话,没有插嘴。这丫头其实真的挺漂亮的,前些天跟李涛杨林两个人一起时,自己对她的评价其实不对。这丫头身条不错,个头不算矮,小胸脯……也很有规模的样子!

其实在宴席中有这么个小美女也不错,尤其是这种性格大方的女子。偶尔偷看她两眼,即使她发xiàn

了,也不会说什么,顶多瞪你一眼。当然,前提条件是,她不能提过分的要求!

世界上就有那么一些人,他们非常擅长于破坏他们刚刚在你心中建立的良好形象,吕欣……就是这么一个人!

这不,吕欣说话了!

“哎……你……去荆州,能不能……带着我?”

田凡听罢,望着她说道:“丫头,我有名字!”

吕欣翻了翻白眼儿,道:“知dào

你有名字……”说到这里,才意识到田凡对她的称呼有些不对,瞪了田凡一眼,柳眉倒竖,做了个人见人爱的恶脸,尖声道:“你叫谁丫头?”

田凡恍然大悟状道:“哦~~不好意思,习惯了!……”

这时候,店小二正好来上菜,将田凡和吕欣的对峙局面打破了。等菜都上齐了,吕布拿起筷子,对田凡和吕欣说道:“你俩也别吵吵了,吃饭吧!”

田凡点点头,连忙答yīng

一声,搓搓手,抄起筷子就开始吃饭。菜色真的不错,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吕布张辽高顺都是军旅出身,吃饭讲究一个快速,看到饭菜来了,也都不客气的开始了!

吕欣一见田凡注意力完全转移到桌上的菜上,不禁有气,怒道:“哎,你到底答不答yīng

?”这丫头脾气来得快,去的更快,让店小二一打岔,她就忘了田凡称呼她“丫头”的事了!

受到吕布三人的影响,田凡以异乎寻常的热情,将自己的精力都用在对付面前的肉骨头了,没有意识到吕欣是跟自己说话,直到她更大声的重复了一边,田凡才明白,这是问自己话呢!

摆摆手,示意她先等等,认真的对付完口中的一块狗肉,这才抬头看着这个丫头。自从两人城门结怨后,又在吕布家针锋相对的整了一通,她主动求自己带她去荆州?田凡对她的想法,真的不了解!

田凡道:“吕欣,我是有事要去办,不是去玩的!哪有空带你去啊?”

吕欣不爽的道:“哎呀,你办你的事,我玩我的!”见田凡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她连忙软语说道:“再说了,呵呵,我可是武功高强啊!关键时刻,我可以保护你啊!”说完,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冲着田凡抛了好多个媚眼……给田凡的感觉是,这丫头也能挺淑女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田凡直翻白眼,你丫还真以为自己武艺高强了?他摇着头,说道:“这个……真不行!这次就算了,下次,大不了以后在徐州境内出差的时候带你去!这次太危险了,很多地方都太平,别的地方不说,就沛国和梁国,这两个地方黄巾余孽又起来了,我这次要经过这两个地方的,很危险,你就不要去了!……”…,

吕欣以……极端不正常的热情,又是帮田凡夹菜,又是帮他加酒的,嘴里一个劲的求着要跟着去,田凡则以各种理由予以拒绝。什么危险啦,路不好走啦,太辛苦啦之类,总之,甭管你说什么,我就不带你去!

于是,于是应该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只见吕欣暴喝一声,丢下手中的筷子,一把抓住田凡的领子,直接把他提了起来,叫道:“我还从没有这么求过人,今天你答yīng

也得答yīng

,不答yīng

也得答yīng

!”

田凡……悲剧的发xiàn

,自己根本没办法反抗,他双手半举,在即将碰到吕欣身体时,却停了下来!为啥?他怎么敢当着吕布的面,碰他闺女的身体?不要命了?

他以一种很悲凉的眼神看了看吕欣,又扭头求助的看了看吕布,那意思,你丫倒是管管你家丫头呀?

吕布连忙抓住吕欣,怒道:“欣儿,快住手!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礼貌?”

吕欣不服不忿的道:“他答yīng

带我去,我就松手!”

田凡现在真是烦死吕欣了,这丫头真是无法无天,整个一个小魔女,谁娶了她谁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好像历史上吕布跟袁术想联姻来着,幸亏没成,田凡替袁术的儿子感到庆幸!

不过转念一想,历史上吕欣的结局应该是很惨的,吕布死后,她能活下去吗?就算她能活下去,过得又是什么样的日子?这样一想,对她的恨意也就减轻了很多。

听了吕欣的话,田凡连忙投降,连连说道:“行,我带你去,不过得你父母亲同意!”

他不相信吕布会允许,一来危险性的确比较大,二来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跟着田凡这么一个大男人出这么远的门,说出去可真是好说不好听呀!

可惜田凡不了解这父女俩的想法,吕布自小生活在并州北部,自然学了那些草原人的很多习惯,比如养孩子方面。草原人养孩子,那是一种类似放羊的方式!管的少,而且从小就给他们灌输一种冒险精神。草原上的孩子,七八岁去掏个狼窝属于正常,即使谁也不敢保证,那个狼窝子里一定没有成年狼。要是哪一个孩子不敢去,那才受人鄙视呢!

至于礼法?那更可笑!在草原上,小伙子半夜三更偷偷跑到姑娘的床上,两人胡天黑地,一定会搞出动静,这时候即使女子家人听见了,也不会说什么!顶多是等两人完了事,女方家长会咳嗽两声,提醒对方快点离开,别等天亮了大家照了面,那就不好了。

让吕欣跟着田凡去荆州跑一趟,又有什么?

这种有一定风险的事情,对于吕欣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危险对于她来说,那不叫危险,叫刺激!本来她只是想跟着田凡去见识一下荆州,可一听一路上有危险,这样她更不能不去了!而吕布,他根本不认为这算危险,顶多算是有点冒险而已,让自己闺女去逛逛也不错,省的她老是来烦自己!

吕欣听了田凡的话,松手将他放开,摇着吕布的手撒娇道:“父亲,你让我去吧?我在下邳呆的无聊,在小沛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你让我去吧?”

吕布慈爱的摸摸她的头发,说道:“去是可以,不过路上要听伯光的话!明白了吗?”

吕欣赶紧点头!

田凡傻眼了,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尤其是这个极重承诺的时代,若是反悔了,吕布都会瞧不起自己!呃,倒霉了!看来只好带着这个倒油瓶了!…,

田凡在心里诅咒吕布,心说你真是个垃圾啊,你闺女这么大了,明年就要行及笄礼了,你也不管管啊!不知dào

男女授受不亲啊?

于是,六十多人的护卫队伍,增加到了一百人。吕布看田凡带的人少,有些不放心,派自己的家将吕忠带四十亲兵一同前往。吕忠是匈奴人,身高八尺力大无穷,骑射功夫尤其了得。自从吕布跟随丁原开始就一直跟着吕布,对吕布也是忠心耿耿!

田凡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吕布是真把他当朋友啊!暗暗发誓,一定要想个妥善的方法,能让吕布活下去!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在吕布家门口等着吕欣,她再怎么霸道,再怎么不讲道理,也是个女子。是女子,就要换衣服,而且用的时间还短不了!这不,吕忠已经集结好了部队,甚至连要带的所有东西都准bèi

好了,可这吕大小姐仍然没有出来。

终于,都千呼万唤了,吕大小姐出来了!塔塔的马蹄声响起,田凡等人不由看向门口,只见从门里走出一个人。此人身穿大红袍,一身合体的红色荷叶甲,衬得身材苗条至极,银色头盔将一头乌发罩起,清秀的眉目中,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分英气,一身火红的披风随着微风飘起,左手按住挂于腰间的宝剑的剑把,右手中提着一柄丈长的铁枪,身后还跟着一匹火红色的战马。

这身行头,太拉风了!

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吕欣这身行头,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吕欣不但不害羞,反而洋洋得yì

!她身后的小丫鬟倒是不好意思了,羞得躲到了马儿后面。

见吕欣终于来了,他连忙带众人出发。他早就跟吕忠交代过了,唐一负责带人在前面开路,吕忠押后,田凡则在中间。这次去荆州带了很多东西,除了要送给刘表等荆州实权人物的礼物之外,还给黄承彦等人带了礼物。所以,队伍里光车子就有十辆。现在光是护卫的士兵就有一百人,再加上田甲十人,二十来个车夫,队伍还真是挺大的。

为了照顾吕欣,吕布派了个名叫环儿的丫鬟跟着,田凡直接让她上车陪着小青和黄月英了。吕欣不喜欢乘马车,她骑着马儿,一直在小青所在的马车旁慢慢走着。最让田凡掉眼镜的是,吕欣似乎跟小青和黄月英很是谈得来!

田凡不禁感慨,人与人的缘分还真是说不定!自己和吕欣两人互相看对方,那是怎么都不顺眼,可自己的丫鬟小青,跟她却这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青确实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只要她想,跟谁都能说得上话!

其实田凡和吕欣两人之间存zài

很深的误解,吕欣并不是田凡认为的那种刁蛮的蛮不讲理,凡事只想着暴力解决的女子,而相应的,田凡也不是吕欣认为的那种喜欢颐指气使的纨绔。只能说,他们彼此的第一印象实在不怎么样!

第一次在城门口相遇,吕欣之所以跟田凡作对,一是因为他的态度有点问题,另一个原因,确切的说是主要原因,是因为搬家!吕布这一年搬了好几次家,吕欣的心情也就极度不爽,田凡是撞到枪口上了!而当时吕欣见田凡带着好几十个人,急急忙忙的赶回下邳,以为这是个纨绔子弟打猎回家呢。

第六十三章 遇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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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深秋时节,秋收和秋耕也已经结束,农田里一片萧瑟的景象。去年一场大灾,沛国也是重灾区,本身天灾就比较大,流失了大量的人口,今年年初黄巾余孽黄邵、何仪何曼等又复起,再次给了这里一场人祸。现在这里说不上千里无人烟,可也是人烟稀少,走上十里八里的见不到人,是常有的事!除了沛国之外,现在梁国、汝南郡也有黄巾军闹腾。

好在他们没有太大的实力,并没有能将整个占领地区完全控zhì

住。他们控zhì

的,也就是农村地区,还有一些小县城,真zhèng

富足的大城市或者大一点的县城里,都是当地的大族控zhì

着的,他们没实力打进去。说句不好听的,就他们这点实力,真不放在临近各路诸侯眼中,他们只是现在都忙着,暂时没空理这几个人,不然早就灭了他们了!

一行人一路上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偶尔几个不开眼的小毛贼跳出来捣乱,唐一和吕忠都不用出手,吕欣直接就解决了。以田凡的眼光看,她的功夫也仅仅是不错而已,也许能有裴元绍的水平吧。她的招数倒是很精妙,可是……也难怪,毕竟是女子,没有那么大的力qì

。不过小丫头骑着红马,身着红披风,跑起来的时候,的确是飒爽英姿,令人一见难忘!

这丫头自从离开小沛后,简直是小鸟出笼一般的兴奋,现在偶尔还能打几仗,这心情就更好了!心情一好了,也不跟田凡闹不痛快了,反而有说有笑的,这倒是让田凡受宠若惊。

他们从小沛出发后的第四天,经过萧县、相县、郸县,预计今天晚上将到达城父。

正是下午时分,下起了阵阵的细雨。雨虽然不大,可深秋的雨,却是格外的冷!士兵们一句话不说,只是继xù

赶路,仿佛这雨根本不是淋在他们身上。田凡不禁满yì

的点点头,这帮子士兵,经过血战之后,终于成为一只铁军了!

田凡、吕欣等人早就弃马乘车了,他们到了黄月英的车上,五个人有说有笑的说这话,倒是很舒服。

傍晚时分,他们抵达城父。城父县本来是一个大县城,可前些年历经了好几次大战,现在的人口却是少了许多。

小雨还没有停下来,他们找了一家客店住下。那间旅店很大,而这个时间也不是有很多人出远门的时候,众人得以在同一个客店里住下。客店的老板见来了这么多人,兴奋的都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叫着自家婆娘,几个店小二,又是烧水,又是喂马的,忙的不亦乐乎。田凡看他辛苦,高兴之下赏了他块金子,他一家子更是勤快了。

安排房子的时候,吕欣、黄月英、环儿三人要求住同一间房子,田凡知dào

她们是聊天上瘾了,见小青羡慕的眼神,他干脆当了一回好人,把她们四个女子安排在同一个大房子里。田凡跟田甲、田乙住在隔壁,田甲其他八个兄弟住在旁边的几个房间,其余小房间都安排给了车夫们,而吕忠、唐一等人,则住的是大通铺,他们更愿意跟自己的兄弟们住在一起。

午夜时分,正当众人熟睡之时,客店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他们身着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面巾,背上背着宝剑,腰上还插着匕首。大约二十多人,翻墙进入田凡所住的院子后,为首的人轻轻嘱咐了几句什么,然后这些人分成两人一组,悄悄走向各个房子门口。…,

不一会儿,他们分别赶到了各个房门口,为首的人一个手势,几乎同一时间,他们掏出腰间的竹筒,插进门缝,并向里面喷了药粉。稍等一会儿后,他们抽出腰间匕首,慢慢将匕首插入门缝,开始小心翼翼的拨开门闩。时间不长,门闩一声轻响,门开了!

正在他们慢慢推开房门时,田凡屋中同时有两根长剑刺透房门,插入两个黑衣人体内。两人惨叫一声,连挣扎都没挣扎,直接倒地而死。稍微晚一点点,陆续有四个房间,刺出长剑,或中胸部,或中脖颈,或中头部,仅仅瞬间,有十个黑衣人倒下!

接着,五个房间被人从里面踢开,田甲十兄弟杀了出来!二十多个黑衣人倒下了十个,其余十几个都吓了一跳,田甲十人冲出来,一阵狂砍乱削,他们瞬间被打蒙了!

眼看着这十来个黑衣人一个个倒下,田甲等人以为马上完事儿时,突然,一声大吼传出:“都给我上!”

一下子从墙外又跳进来三四十个人,他们加入战团,田甲等人马上陷入苦战之中。

这时候,田凡从屋里出来了。

其实从对方已接近门口,田甲就发xiàn

了。他没有进一步采取行动,只是叫醒了田凡。等对方的迷药吹进来时,他就大体猜到了对方的行动计划。他将迷药的解法告sù

田凡,其实也没什么神mì

的,一碗凉水往脸上一泼就行,然后他和田乙慢慢靠近房门。今天的月亮很明亮,从房内可以清楚的看见对方的身影,而对方却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田凡看了看正在混战的人群,他没有选择去帮忙,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上去就是送死,还碍手碍脚的耽误事儿!他返回房间,提了半桶水,出门拐了个弯,来到吕欣等人的房门口,一脚将门踹开,几步就窜了进去。

在他窜进去的同时,有个黑衣人喊道:“就是他,进门的那个,来几个人去抓他!”

点灯,泼水,紧接着几声尖叫,四个丫头被泼醒了。幸亏她们聊天聊的比较晚,睡觉的时候都没脱衣服,不然真麻烦了!

田凡也顾不得打招呼了,大喊道:“小心,有刺客!”

他刚喊完,黄月英恐惧的眼神看着门口,一声恐惧到了极点的尖叫就从她那不大的嘴中传了出来。

吕欣喊道:“你小心身后!”

田凡听罢,连忙转身,同时开启了袖中箭筒的机关,使其处于待发状态。

转过身后发xiàn

,房中进来了四个黑衣人,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手中的长剑,距离他只有两尺远了!他毫不犹豫的发射了袖箭,将刺客射倒,紧接着手臂转移方向,再发一支,另一个黑衣人的手臂上顿时中箭。此时另两个刺客已经反应过来,立即靠到田凡身边,两人分别抓住了他一只手,将他控zhì

住。田凡使了使劲,却根本无法挣脱。

此时,那个被射伤手臂的刺客冲向了吕欣等女子,让一直没停下尖叫的黄月英叫的更加凄惨了。

在田凡以为这回真完蛋了的时候,那个刺客惨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原来是吕欣出手了。

同时,屋外又冲进来三个刺客,见到田凡已经被抓住,马上冲向吕欣。这丫头怡然不惧,舞着一把长剑,上前一步截住了三个刺客,四人马上就战在一起。

此时外面田甲等人已经解决了好几个刺客,再次控zhì

了主动权。虽说这次来的刺客比较多,可他们的水平距离田甲等人还是有些差距的。一开始田甲等人被他们突然冲出来,打了个措手不及,才有些吃力,可没多长时间,已经控zhì

住了场面。…,

刺客的首领大声问屋里的刺客道:“正主抓住了吗?”

两个抓住田凡的刺客答道:“抓住了!”

刺客首领喊道:“你们撤,我们顶着!”

田甲等人一听田凡被抓,这时候可就有些慌张了!

田甲大喊一声:“老二,跟我去救主人!”

刺客首领一直没有加入战团,此时见田甲要去救田凡,厉声喝道:“哪里走!看剑!”说罢,挺着长剑就加入了战团!此人所用的剑比较特别,细而长,剑招诡异的很,田甲跟他交手时,经常感觉无处受力,非常难受!

这时候屋里却又起了变化,田凡听了刺客们的对话,算是明白了对方的目的!他们是想活捉自己,而不是杀了自己,也就是说,即使自己有所反抗,对方也不会下狠手!

两个刺客听了首领的话,压着田凡就想出门,趁着他们分心的空档,一大脚踹到左边刺客的脚上,那厮顿时一声惨叫,下意思的手上稍微一松动,田凡猛地一扭胳膊,脱离了对方的掌控,同时启动了袖箭,将他射倒。紧接着,一直没有人关注的环儿,却从一边窜出来,舞着手中长剑,将另一个刺客刺倒,田凡又分别给两名倒地的刺客补了一箭,将他们杀死。再对着外面大喊道:“田甲,我没事!你们顶住,我们对付了里面的三个人,就出去帮忙!”

说完这句话,田凡看了看房中的情形,吕欣对付三个刺客,根本不落下风,自己不着急帮忙,他连忙跑到吓得蜷缩在墙角,尖叫着抱成一团的黄月英和小青身边,双臂将她们抱在怀里。

确切的说,应该是黄月英吓得尖叫,小青倒是一直在安慰她。黄月英感觉有人揽住了自己,吓得浑身一颤,叫声更大了!田凡连着大声说了好几句是我,她才反应过来。

第六十三章 遇刺(下)

一边哄着黄月英,他一边观察正在交战的四人。让田凡大跌眼镜的是,吕欣的剑术很强,以他非专业的眼光看,竟然不下于田虎等人。而环儿一个娇弱的丫头,在出其不意刺倒了抓田凡的刺客后,竟然也仗剑冲了上去,帮着吕欣抵住了一个刺客!

田凡心中想着,难怪吕布说吕欣在武艺上得了他的真传,前两天见了她的枪法,也就是一般,可这剑术,确实是厉害!每一剑刺出,总有一个刺客手忙脚乱的闪避。而她就像一直穿花蝴蝶一般,在三个刺客之间窜来窜去,一时间两方对奈何不了对方。至于环儿,呵呵,只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不过环儿的功夫就比吕欣差了很多,勉强对付一个人还有些吃力,而吕欣对付另两个则更加的游刃有余!田凡安慰好了黄月英,让小青陪着她,自己则上前帮忙。

他穿着黄承彦送的软甲,带着箭筒,能防御也能攻击。跟吕欣相斗的两个人一直在变换位置,田凡瞄了好半天也没有好的时机,只得先对付跟环儿斗在一处的黑衣人。此时环儿已经险象环生,那黑衣人却攻击的越来越猛烈,大约正准bèi

几招解决战斗。

小心的瞄准,然后猛然之间发射,一只铁箭直接击中那人的肩膀。那人大叫一声,手中的刀咣当一声落到地上。没等他反应过来,环儿疾步上前,一剑刺入他脖颈,将其杀死!感激的对田凡点点头后,她又挺剑加入吕欣所在的战团!

另外两人听见同伴的惨叫,也是一惊。吕欣趁机矮身上前,一剑刺中一个。另一个一看情况不妙,转身就想逃跑,田凡一袖箭将他射伤,吕欣上去补了一剑将其杀死。一瞬间的功夫,三个人都被杀死了!

彼此对视一眼后,田凡抱起吓的走不动路的黄月英,带着吕欣和环儿跑到院中。院中还有十几个黑衣刺客,正在跟田甲他们缠斗。其中两个刺客看到田凡出来,舍弃的正在打斗的对手,冲向田凡。吕欣和环儿连忙截住厮杀。

这会儿的功夫,田凡的所有亲兵和吕忠带的人都被人救醒,并赶过来了,那些刺客已经被包围。

看了看眼前的形势,自己一方已经完全控zhì

了局势,田凡上前一步,喊道:“都住手!”众人听说,都住了手。

田凡的人慢慢退后,将刺客们围在中央,唐一和吕忠、田甲将田凡护卫在中间。

田凡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刺杀我?”

刺客不说话!

田凡又说道:“放下武器,我饶你们不死!”

其中一个刺客,看来是头领的,恶毒的看着田凡,仿佛想将他记在心中,怒吼道:“哼!我们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兄弟们,杀出去!”

他说完,带头向田凡冲了过来!所有刺客紧跟着大吼一声,跟着冲了过来!

田凡连忙退后,田甲等人则上前相斗!

田甲他们的剑法非常犀利,一把长剑在手中武得灵蛇一般,看的田凡眼花缭乱。其中三个刺客眼看着就要冲到田凡所在的位置时,却一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冲去。

刺客冲向田凡,田凡的亲兵等自然也向田凡他们靠过来,结果防御出现漏洞,那三个刺客趁着士兵们变换阵型时留下的空隙逃跑了。剩下的人则战死在当场!…,

田凡没让人追那三个刺客,追也追不上,那三个跑的比狗还快!

说起来很慢,可从发xiàn

刺客,到击退刺客,整个过程不过一刻钟时间!

众人收拾战场,田甲几人在收拾尸首的时候仔细观察了刺客的衣服和兵器,各有所得!

田凡的亲兵和吕忠带的人,事先已经被对方迷倒了,是被田甲派的一个兄弟救醒的,参战比较晚,只受伤了四个。田甲十人人人带伤,其中田丙受伤比较重,一条胳膊被砍了一刀,已经伤到了筋骨,只怕会落下了残废!

不过比较刺客死了五十多人的损失,显然田凡占了大便宜!但是田凡还是不高兴,不明不白的被人偷袭,搞得自己的贴身护卫人人带伤,叫谁也不高兴!

直忙了接近一个时辰,众人才收拾完毕。城父算是个三不管地带,没有官府的力量在,所以也不怕追究。可客店的老板一家和几个店小二却是吓坏了,田凡给了他们一些金子,又好言安抚了他们,他们这才平静下来。可是他们是不敢再在城父了,田凡建议他们都搬到徐州去,并给了他们自己家的住址,表示如果有需yào

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去找他。

客栈是没法住了,现在已经寅时,就算是睡,也睡不了多长时间了,田凡决定干脆不做停留,立即出发赶路。

不一时,所有人都准bèi

妥当,田凡一声令下,大家马上出发。

田丙的伤势比较严重,田凡派了两个亲兵保着他回下邳去疗伤,其余受伤的人经过简单的包扎,完全可以继xù

赶路。

一辆大车上,坐着田凡、田甲、黄月英三人。黄月英吓坏了,无论田凡怎么劝说,都不愿意离开他。仿佛在田凡身边,她就特别有安全感似的。就像现在,田凡坐在车上,黄月英则躺在他怀里睡的很是香甜。田甲则是有事,他要跟田凡说说刺客的事情。

田甲道:“主人,今天来的这些刺客,只怕是大有来历!”

田凡一愣,连忙问道:“能看出是什么人派的刺客?”

田甲摇摇头,说道:“虽然说看不出是谁派的刺客,可我能看出刺客的来历!”

田凡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田甲道:“主人听我慢慢说!对方的兵器和衣物上都没有明显的标志,他们应该没有什么大的来头,可能只是一些平常的游侠之类。可是为首者的那把剑,和他的剑术,我却是识得!”

田凡点头示意他继xù

,田甲继xù

说道:“主人,对方应该是双月门所派!”

田凡问道:“双月门?什么东西?”

“双月门是一个兴起了很多年的刺客组织,有人说已经有三百年的历史了,也有人说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不过他们大规模的出动,还是近几十年的事情。尤其是黄巾之乱时期,他们更是频频出动,据说黄巾军前期之所以能势如破竹的杀官占地,跟他们有一定关联。

据我了解,在黄巾军起事期间,他们曾经杀死过几个城池的守将,帮黄巾军打开城门!所以,我猜想,他们之间大有关联!”

田凡点点头,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是我跟黄巾军无冤无仇,也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双月门、单月门的,他们怎么会来刺杀我呢?”说到这里,田凡一愣,接着说道:“不对!他们不是来杀我,只怕是来抓我的!”…,

田甲点头,说道:“不错,从刺客首领的几句话里可以看出,他们是来抓主人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抓我呢?”

“这个不好说!也许主人身上有他们需yào

的东西,也有可能是他们受别人指使而来。双月门经常会接一些生意,为人杀人或者抓人的!”

田凡实在想不通,在他想来,自己没有什么刺客组织需yào

的东西,也没有结识过什么仇人,可为什么对方要抓自己呢?

田凡正想着心事呢,黄月英尖叫一身从梦中醒来。田凡连忙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口中低声说道:“月英,别怕,有我!”田甲对田凡抱拳一礼,出了车子。

黄月英今天晚上吓坏了,她哭丧着脸,紧紧抱着田凡,哭泣道:“田凡哥哥,我害pà

!”

田凡揉揉她的脑袋,说道:“月英,有什么好害pà

的?事情都过去了!好了,不要怕,我在这里呢!”

黄月英哭丧着脸,长长的睫毛上晶莹的泪珠在颤抖,她轻声说道:“你别走,不然我害pà

!”

田凡笑着点点头,黄月英就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田凡,扭了扭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闭上了眼睛。

同一时间,几十里外的一处农家中,几个黑衣人在商量着什么。小院的主人全家六口已经全部被杀,尸体就在院中。一个黑衣人应该是首领,他怒声对另一个人吼道:“老六,这他么的怎么回事?你带了五十多的弟兄,怎么会失手呢?田凡手下不过百十个亲兵,用迷药迷倒他们之后,还不是轻松拿下?”

老六,就是逃回来的刺客头子,他说道:“二哥,我们失算了!本来想放一把火制造混乱的,可今天下午老天不长眼,竟然下起了雨!而且,那姓田的身边有高手,而且还不止一个,一上来我们就损失了十个身手最好的!我算过了,他身边的高手,应该是有十个左右!”他将整个事件的过程陈述一遍,那二哥才明白怎么回事!

二哥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要重新估计一下田凡的实力了!既然是这样,那么失败了也不是我们的过错。咱们最多就是一个轻敌冒进的过错,这样……老大不会太难为我们!我们先回去,向六上使和老大他们说明情况,再做定夺!”几人点头答yīng

后,走入黑夜之中!临走时,把小院里的东西翻腾乱,做出一副谋财害命的样子。

第六十四章 江东有二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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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田凡是被车子行进中吱吱嘎嘎的声响惊醒的。

昨夜并没有打算再睡,可太困了,还是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看着身边睡的香甜的黄月英,不禁微笑。小月英睡觉不老实,昨夜临睡前像个八爪鱼似的抱紧了田凡,现在却已经滚到了车厢的另一边。田凡轻轻的给她盖上了一层毯子,起身出了车厢。虽然动作轻,但黄月英还是醒了!小丫头迷茫的睁开眼睛,看着田凡离开,好半天才想起来怎么回事。羞涩而有些甜蜜的笑笑,感觉还是有些困,她翻了个身,继xù

睡觉。

见田凡出了车子,车厢周围的士兵都跟他打招呼,田凡也一一点头回礼。田甲一直在马车旁,骑着自己的马,手中还牵着田凡的马。见田凡出来,连忙将马缰绳递给他。田凡上马后,听到消息的唐一和吕忠赶了过来。他们都有些羞愧,昨天夜里如果不是有田甲十人,只怕田凡就危险了。

田凡见他俩的衰样,顿时明白他们的想法,劝道:“你俩也不用自责,这次对方是用的江湖上的手段,这本来就不是你们这些军汉擅长的!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呵呵,以后多注意,晚上睡觉的时候,睁着一只眼睛就行了!”

两人羞愧的点点头。

田凡见他们情绪还是不高,说道:“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两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道:“公子,你说!”

田凡道:“这次受伤的兄弟虽然不多,可是也有十几个,而田氏兄弟几个,更是多多少少人人带伤,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不准任何人掉队,这些伤员你们要给我照顾好了,就以伺候我的标准伺候!明白了吗?”

两人连忙答yīng

一声,各自去安排。

太阳已经出山,该准bèi

吃饭了。唐一吕忠安排士兵们埋锅造饭,田凡则闲着没事瞎转悠。此处位于城父和思善的中间,是一片平原,没有什么山山水水。说实话,真的没什么好景色,现在是深秋,入目的尽是片片萧瑟的景象。田凡在田甲的尾随下,转了一小圈,实在找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就准bèi

回去。

突然,田甲一把将田凡拉到身后,同时抽出腰间长剑,对着前面约十几步的小土包大喝一声:“什么人?出来!”

那个土包不高,也就是两丈高的样子,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灌木和草,虽然已经是深秋,树叶都落光了,草也都枯萎了,可要是藏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田凡听田甲这么一咋呼,心中就是一紧!不会这么倒霉,又遇到刺客了吧?

可结果让他很是意wài

,一个小女孩儿从土包上伸出小脑袋,向他们这里看了看,然后几步从土包上跑了下来,在距离他们十来步的地方停住,展开双臂拦住他们,倔强的喊道:“别过来!不然我喊人了!”

小女孩很漂亮,虽然仅仅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可已经出落得如同鲜花一般,可以预见,几年以后,她将是多么的迷人!田凡能看出她的紧张不安,小丫头虽说做出要阻拦田凡两人的样子,可……看她咕噜噜乱转的眼珠,微微有些发抖的手臂,田凡觉得她随时会逃跑。

田甲见是这么一个小姑娘,也就放松的警惕,将宝剑插回剑鞘中。

田凡上前两步,扬声问道:“姑娘,我等不是坏人,你不要害pà

!”…,

小姑娘见田凡前行两步,尖声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我真的喊人了!有坏人呀!救命呀!”

得,真是个实在丫头,明明说了“再过来,我就喊人!”,可田凡都停下了,她还是喊人了……

田凡连忙停住脚步,问道:“姑娘,你……荒郊野外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地方,见到这么一个衣着考究,长相甜美的丫头,田凡真的很好奇!没想到,田凡一番好意,换来的是……

小丫头突然脸红了,怒嗔道:“登徒子!你再不离开,我让我爹爹来收拾你!”

田凡郁闷了,怎么无缘无故的成了登徒子呢?

此时,土包上又走下一个女孩,看样子比这个女孩大一点,长得同样的漂亮,只是显得文静一些。她红着脸,来到先前那个小女孩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声说道:“好了妹妹,我们走吧!”说完,又对田凡屈膝一礼,说道:“这位公子,我妹妹脾气急,请公子见谅!”

田凡连忙说道:“没关系!”

那姐姐冲田凡一笑,说道:“谢公子大量!再会!”说完,拉着妹妹就要离开。

田凡连忙说道:“两位姑娘请留步!”

那姐姐闻言,优雅的一个转身,问道:“公子还有事吗?”

田凡道:“两位姑娘,在下徐州田凡!请问……”田凡是看着荒郊野外的,她们两个姑娘,想问一问她们是否有同伴,毕竟这个年代不是那么的太平。

这时,从山包上又转出几个人来,大约是听到了小姑娘的尖声大叫赶来的。

为首的是一个约四十岁的中年人,其余几个是武师打扮。妹妹见到中年人,高兴的矫呼一声“爹爹”,冲到那人身边,拉着他的手说道:“爹爹,你可来了,我们遇到两个登徒子!”

田凡白眼一翻,有些恼了,他说道:“我说这位姑娘,我不是登徒子!”

小丫头不服不忿的瞪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到这里干什么?”

田凡被她气笑了,“你这丫头,此山是你开呀,还是此树是你栽?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了?我为什么就不能过来?”

那小丫头气的脸儿红红,呼呼喘着气,“可是……嗯,那你为什么问我们是不是独身来此?若是我姐妹独身……你是不是对我们姐妹不怀好意?”

这下子,田凡是真恼了,指着那小丫头说道:“我……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问你们是否独身的,可你怎知dào

我不怀好意?我是想让人送你们一程!你……我说同样是两姐妹,你怎么比你姐姐差了这么多?”

说完,他对那中年人一抱拳,说道:“这位先生,在下田凡有礼了,告辞!”

他怒气冲冲的一个转身,朝着军士们的方向而去。小屁丫头,比吕欣还不讲理!

那中年人连忙说道:“公子请留步!”

田凡转身,问道:“先生还有事?”

中年人道:“请问这位公子,可是下邳田伯光?”边说着话,他边朝着田凡走,等说完了,也已经到了田凡面前。

田凡拱手说道:“正是田凡!不知先生何人?”

中年人连忙对田凡施了一礼,说道:“田公子,哦,不,田先生!在下乔玄,庐江皖县人!”

田凡还礼,口中说道:“不敢当先生如此称呼!先生还是称呼在下伯光吧!”…,

中年人连连摇手,说道:“这却不敢!田先生是郑老夫子口中的国士,我怎能如此称呼你呢?”

田凡说道:“先生如此说,那就没意思了!相逢即是有缘,不用这许多讲究!熟悉我田凡的人都知dào

,我从不讲究这些。”

此时,那姐妹俩也跟着中年人来到田凡面前,那姐姐对田凡很是好奇,她问道:“请问田公子,你是那《临江仙》的作者?”

田凡点点头,说道:“正是!”

她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田公子!”

那中年人拉着大女儿的手,对田凡说道:“呵呵,既然伯光你这么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是我大女儿,小字大乔!”说完,又拉着那小女孩的手,道:“这是我小女儿,小字小乔!”说完,又对两个女儿说道:“大乔小乔,还不见过田公子?”

大乔对田凡屈膝一礼,说道:“大乔见过田公子!”小乔瞪了田凡一眼,有些不高兴,咕嘟着嘴,勉勉强强的屈膝一礼,说道:“见过田公子!”

田凡愣了,他没想到今天偶遇的,竟然会是这么一家子!乔玄,大乔,小乔,庐江皖县人,这几个线索一联系,肯定是了!这俩丫头肯定是历史上孙策和周瑜的媳妇儿!

记得前世看过一些资料,大乔姐妹就是皖县人,父亲乔玄,她们俩是孙策攻下皖县时得到的俩美女。可是她们的父亲,却不可能是那个很欣赏曹操的乔玄,此时,老头子已经去世了,现在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是真的,两人只是重名罢了!当时孙策一见两人,顿时惊为天人,说了句“生于乱世,是她俩的不幸,可遇到了我们,她们还是很幸运的”,然后他们俩就把她们俩给“纳”了。只是,她们真的幸运吗?

乔玄有些生气,你这厮也太那啥了吧?当着我的面,就这么看我闺女?他假咳一声,将田凡惊醒。田凡连忙道歉,说道:“乔先生,两位乔姑娘,在下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故而有些失神,见谅!”

小乔不屑的撇撇嘴,小声说道:“登徒子!”

田凡对她笑笑,说道:“小乔姑娘大约是对我有些误解,田凡自认为并没有对两位姑娘做过什么失礼之事,如何就成了登徒子了?”

大乔脸儿一红,羞涩的低下头,小乔怒哼哼的说道:“你不是登徒子,那你刚才来土包干什么?”

田凡呵呵一笑,心平气和的答道:“小乔姑娘,在下的队伍是昨夜寅时从城父出发的,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又饥又渴的,所以此时正在准bèi

吃饭。在下闲来无事,想看看附近有无可看的风景,所以瞎转到了这里,实在是事先并不知dào

两位姑娘在此!若是有何得罪处,还请海涵!”说完,冲着两个丫头施了一礼。

乔玄连忙拉住还想犟嘴的小乔,说道:“行了小乔,别胡闹了!伯光既然能得郑老先生看重,品德自然是没的说,别瞎想了!”说完,他对田凡说道:“伯光,不好意思,小女自幼没有母亲,缺乏管教!呵呵,见谅!”

田凡摇摇头,说道:“没事!”

看了看大乔仍然没有褪色的俏脸,再看看仍然气哼哼的小乔,联想到当时的情形,他已经差不多猜出当时的情况了!他和田甲逛到这里时,姐妹俩是躲在土包上的,她们在干嘛?结合大乔出现时的摸样,以及她急于拉着小乔回去的样子,田凡猜测,大乔当时极有可能是在方便!小乔做为妹妹,是她最亲近信任的人,让她给自己放风,想必更能放心一些。…,

想通了这些,田凡对于小乔的怒火,也就完全能理解了!也是,一个女孩子在那里方便,两个大男人来到近前,确实很容易被人误解!可这件事情,还没法解释,一解释了,大乔更没法见人了!

他摇头一笑,问道乔玄道:“乔先生,不知你一家是要去哪里?”

乔玄一笑,说道:“伯光,你还是别叫我先生了,乔玄自幼虽读过一些书,可受天分所限,实在没什么学问,当不得你称我为先生!在下也做一些小生意,家中也算是略有薄产,你可以称我为乔东主!”

田凡点点头,说道:“如此也好!”

乔玄捋了捋胡须,说道:“此次,我是要去襄阳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两个女儿嘛,呵呵,她们也想去襄阳看看!”

田凡一愣,“哦?呵呵,看来我和乔东主还真是有缘,我也正是要赶往襄阳的!呵呵,我们正好同路!”

缘分一说,来源于佛教。佛教自西汉末传入中国,在上层社会颇为流行,可于汉明帝时代,发生了楚王英谋反一案,而楚王英偏偏又是个佛教信徒,结果因此案坐死徙者以千数。自此以后近百年中,史籍不再有关佛教在中土传播的记载,但是,其在民间的传教活动并不会停止。黄巾起义后,陶谦的暗中支持下,笮融开始在徐州推广佛教。

可以说,当时徐州是大汉佛教最发达的地区,其影响力也很大,甚至臧霸之前的那一任彭城相、赵昱之前那一任广陵太守先后出家,一时间,徐州境内不论官员还是百姓,人人知dào

有个佛教。像田凡认识的人中,就有一些佛教信徒,比如陶商兄弟,比如曹豹的大儿子曹宏。可惜暂时没有什么高僧大德,不然其影响力将会更大!

那时的佛教没有现在这么多清规戒律,佛教的教义中根本没要求戒肉食,只是要求不吃荤。“荤”,在那个年代指的是葱姜之类辛辣的食物,而肉食,则是“腥”。那时的和尚们,脑门上也没剃光头,只是剪短了而已,更不可能有戒疤了。而且,僧人们都是自食其力,自己耕种的,不接受钱财之类的施舍。若是你有诚心,给寺院里捐献一些灯油,或者捐献一些用得着的物品,僧人们就会很感激了。也没有要求当了僧人,就要断绝七情六欲,跟家里人连面都不能见。也幸亏是这样,不然田凡肯定会灭佛的……

乔玄所在的庐江郡,距离徐州也不远,多少也受些影响,所以他对缘分一说并不陌生。

乔玄也是一愣,“如此说来,我和伯光,还真是有缘!”

田凡问道:“只是不知东主为何会到城父?”

乔玄摇摇头,说道:“我到谯县有些事的,刚办完了,现在正准bèi

到襄阳!呵呵,我们昨夜是在章华台过的!今日一早出发,却不曾想到竟然赶上了伯光!”

章华台,又称章华宫,是七百多年前楚灵王修建的离宫。这座“举国营之,数年乃成”的宏大建筑,被誉为当时的“天下第一台”。这里曾经流传出“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典故,所以又称为“细腰宫”。

田凡抱拳道:“既然如此,那请乔东主跟我的人汇合吧,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乔玄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只是有劳伯光了!”

田凡稍等一下,不一时,乔玄的队伍就开了过来。两只队伍一会和,顿时队伍的规模扩大了许多。跟乔玄招呼一声,田凡回到自己的地盘,饿了,该吃饭了。

第六十五章 注定要孤独的角色

吃完了饭,众人起行。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女人之间成为朋友,有时候仅仅一句话就可以!大乔小乔跟吕欣、黄月英她们几个丫头见面时,几个丫头异口同声的惊叹道:“哇,两位姐姐(妹妹)好美!”两姐妹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也夸了对方漂亮,甚至违心的夸了几句黄月英。于是,这六个女子就成了朋友!现在,她们都在同一辆马车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不时传出一阵阵欢快的娇笑声。

田凡摇摇头,都说两个女人能顶得上一千只鸭子,现在自己队伍里活活有三千只鸭子,以后有的受了!

乔玄本来也是坐车的,可见田凡一直都在骑马,也就弃车乘马了。两人并骑,也是有说有笑,倒也快活。乔玄是个生意人,整日走南闯北的,见识经验非常丰富,对大汉的山川地理、风土人情了解的很多,田凡不时向他请教一些事情,往往能得到满yì

的答案。田凡是穿越的,偶尔说出的一些经商的道理,让乔玄一愣之后,大声喝彩!两人可谓是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关系当然也就更加融洽了!

傍晚时分,一行人到达思善县。

队伍扩大了,已经达到两百多人,这么多人,很少有那家客店可以住下。没办法,只得分住在两个客店。大乔和小乔两人却不想离开,她们俩平时在家里就孤独,现在好容易有了几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都舍不得离开。乔玄只得委托田凡代为照顾,两家还是分开住。

晚饭过后,黄月英、吕欣几个丫头无聊,小青提议找田凡过来说话解闷,除了小乔有些不爽之外,其他人自然欢迎。

田凡正在跟田甲、唐一、吕忠商量今天晚上的防御问题,吸取了昨晚的教xùn

,今天晚上必须要有人值班。经过几人商议,田甲兄弟中每晚三人轮值,每晚十个士兵负责巡逻,具体细节由唐一和吕忠安排。至于他们休息的问题,第二天在车上休息即可。再说了,这些人不是游侠就是士兵,几天不睡的情况下必须保持一定的战力,这是必须要有的素质。

见小青来了,几人连忙告辞去安排。

听了小青的话,田凡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得,自己成了故事大王了,他说道:“好吧!我去,不过今天晚上不要太晚了!”小青连忙点头答yīng



跟着小青,田凡进入几个丫头的房间。房间很大,也很豪华,足够六个女孩住的。这几个丫头中,只有黄月英和小青听过他讲的故事,所以都有所期待。另外四个,没有听过,只是抱着姑且试一试的态度听了。可田凡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他说道:“呵呵,昨夜遇到了刺客,我不禁想起了一个关于侠客的故事,今天讲给你们听听,权当消遣!嗯,先说明了,本故事纯属扯淡,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黄月英摇了摇田凡的手,咕嘟着嘴撒娇道:“哎呀,田凡哥哥,知dào

了,别废话了,快开始吧!”

田凡冲她笑了笑,说道:“好,马上开始!今天的故事很长,一天肯定讲不完,不过好在我们有时间!故事的名字,叫做《神雕侠侣》!”

说完,他开始讲这个非常经典的故事。田凡很有说书的潜质,什么时候该停顿,什么时候需yào

酝酿情绪,他把握的不错。

随着故事的深入,连一开始并不感兴趣的大小乔都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更何况黄月英她们呢?她们的心情,随着杨过的经lì

起伏跌宕,时而高兴的大声叫好,时而又抹眼泪。一个个经lì

,一个个鲜明个性的人物,紧紧的揪着她们的心。…,

当然了,很多情节,比如小龙女被尹志平那啥的情节,被田凡以春秋笔法带过,毕竟有些少儿不宜。

一直快到子时,田凡才被几个丫头放出了门。本来她们是不愿意的,可田凡说了,“实在太晚了,反正还有时间,明天继xù

!再说了,女孩子睡的太少,会老的很快的!”最后一句话效果最明显,几个女孩听了,马上表示今天晚上就到这里,明天继xù



田凡出了房门,关好门后,一扭身,却发xiàn

有几个人影,唬了她一跳!自己一看,却发xiàn

田甲兄弟几个,九个人全都在。

田甲尴尬的笑笑,对田凡说道:“主人,今天我值夜的,听见这边有动静,我就来听了听!后来……后来就把兄弟们全都叫来了!主人,后面呢?后来杨过跟小龙女又相会了吧?”

田凡刚刚讲到杨过出了活死人墓,小龙女走了那一段。

田凡一愣,得,看来这哥几个也上瘾了!也难怪,这哥几个都是游侠,他们听到这种有关侠客的故事,怎么能不感兴趣?他说道:“明天,明天再说!休息,休息一会儿!”说完,他又补充道:“听故事可以,可不能耽误了正常的值夜!”几人连忙答yīng



五天后,田凡一行终于到达襄阳。襄阳城地处水路要冲,附近好几条河流汇集成汉水,再入江水。而陆路方面,此处正好是南阳郡和南郡交接出,也非常重yào

。城高六丈,周围约三十五里,算是顶级的大城市了!保守估计,城内人口有二十万以上,比下邳可多多了!

这几天可把田凡累惨了,白天很多事等着他去安排,晚上还要给几个丫头讲故事。这几天他一直顶着两个黑眼圈,双眼中充满了血丝,连白天陪着乔玄说话的时候,都是有气无力的。乔玄知dào

原因之后,也训斥了大小乔几句,可两个丫头正上瘾呢,怎么会听?

故事依然没有讲完,所以进入襄阳后,大小乔依然不愿意离开,还要跟田凡一行一起。乔玄无奈,只得答yīng

了。

也许是这个故事给田甲兄弟几个一定的冲击,他们这些天明显的变得沉默了许多。也许那句“侠之大者,为国为名”深深的击中了他们心中最最脆弱的部分,他们对田凡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变化。

一开始,田甲十人对师傅派他们保护一个不相干的人,心中并不乐意,可听了这个故事,他们的思想产生了一丝丝的变化。田凡是一个真zhèng

懂得侠客的人,也许这个人真的值得他们保护,哪怕为之付出自己的生命!

“侠”,产生于春秋时期,一直对中国有很大的影响。尤其是当年墨家的第一代巨子墨子时代,每当墨家政侠出山时,天下诸侯轰动。当时的政侠们,心中就存zài

着一种为天下百姓做主的思想,每当有诸侯乱杀无辜,妄动刀兵时,他们势必要想办法阻止。

可惜到了后来,墨子死后,战国时代来临,诸侯国之间经过相互的吞并,形成了几个异常强dà

的势力,墨家的政侠们再也没有了春秋时期一旦出动,则天下震动的势头了。毕竟,个人或者一个小团体的力量,是无法跟一个人口几百万的大帝国相抗衡的。

可是在田甲这些侠客的心中,却未尝没有对那个时代的向往,以及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心思。其实仔细想想,那时候真zhèng

的侠客,大约也是为国为民的,只是在君主集权形成之后,他们这种个人英雄主义不可避免的要受到打击,原因也好理解,君主们不会允许任何挑zhàn

他们威望的人存zài



侠客,是一个注定要孤独的角色!

第六十六章 曹操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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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丘,曹军大营。自从六月份巨野会战中,曹操击败吕布以后,曹军就移师雍丘,与参与叛乱的最后一只力量——张超展开决战。

雍丘城池并不大,可城墙却是很高,是个易守难攻的城市。曹操军在来到雍丘后,强攻了几天,损失比较大,于是在众谋士的劝说下,曹操放下了心中的怒火,对雍丘进行围而不攻的战术。

秋收刚刚结束,可兖州一年里几乎都在打仗,百姓流失的异常严重,所以曹操的军粮,依然是对他最大的考验。他很着急,想快点结束这场战斗,可又经受不住攻城战那种巨大的损失。

曹操大帐中,主将的位置上有一人,此人面目有些黑,小眼睛小而有神,三绺微须,身着一身宽松的袍子,有些随意的坐在那里。身前的书案上,放置着许多竹简,还有一个香炉正袅袅的散发着青烟。那人手中拿着一篇书简,正认真的看着,大约是看到得yì

处了,他左手捋须,面现微笑,微微点头。

此时帐外传来一些声音。

“戏先生,您来了?”一个粗粗的声音响起。

“咳咳……嗯,君明,咳咳……主公在帐中吗?”一个文弱而中气不足的声音答道,短短的一句话里,竟然也有两次咳嗽。

“先生,主公在!”先前那声音再次响起。

“好的,我去见见主公!”

此时,帐中的曹操喊道:“是志才吗?进来吧!”

“咳咳,是,主公!”

不一时,大帐的门帘被掀起,一个九尺大汉子,扶着一个病怏怏的文弱书生走了进来。那书生的脸色奇差,灰白中透出蜡黄,大约在重病以前,没少为生计奔波。而那大汉,却是面似淡金,虎目中透出黄光,面目丑陋的吓人,让人不敢正视。

此时的曹操已经站起身来,连鞋子都没穿,快步来到戏志才身边,从典韦手中接过他的臂膀,口中说道:“志才,你身体刚刚又变差了,都跟你说了,这几天也没什么大事,你就不用过来了,你怎么不听呢?若是有事,你着人来叫我一声,我去你那里也是一样的!嗯,现在天气变冷了,你可要多添衣物,不要再伤寒了!对了,君明,我新得的那件蜀锦袍子,你帮我找出来,呵呵,正想着要送给先生呢,你就来了!”

典韦答yīng

一声,转身出去了。

戏志才听了曹操这些暖人心的话语,心中无尽感动,咳嗽两声,他说道:“主公不以志才出身微末、本领低微而弃之,反而对志才推心置腹、委以重任,志才心中感奋,即使为主公的大业而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曹操看了看戏志才的脸色,眼圈不由自主的有些红了,他说道:“志才啊,你一定要好起来呀!若是我军中没有了你,操……操实在是不知该当如何了!”

戏志才微微一笑,说道:“主公天下明主,即使没有志才,依然会有无数豪杰之士辅佐的!”

曹操一叹,说道:“不说这些了,志才你来可是有事?”

戏志才点点头,咳嗽几声后,这才说道:“主公,我是想……”

正在此时,大帐外响起一阵急促的叫喊声,“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紧接着,门帘被掀开,闯进来一个身高八尺、面白如玉的书生,他急促的说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曹操和戏志才很对视一眼,他们都很好奇,程昱的心理素质还是没的说的,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慌张?

曹操说道:“仲德,什么事,如此慌张?”

程昱喘了两口气,见戏志才也在,连忙给他打了个招呼,这才说道:“主公,还记得昱曾说过的刘子扬、鲁子敬两人吗?”

曹操点点头,说道:“嗯,当然记得,刘子扬号称佐世之才,据你所说,那鲁子敬的本事,还在刘子扬之上!我可有说错?”

程昱连连点头,说道:“主公英明!不错,正是如此!”

曹操微微点头,说道:“怎么了?莫非他们出什么事了?”

程昱道:“主公,他们……他们竟然投靠了刘玄德!”

曹操、戏志才浑身一震,曹操抓住程昱的手,说道:“此言当真?”

程昱连忙点头,说道:“千真万确!主公,那刘玄德破格设置了左右军师,并委任他两人为左右军师!此时在徐州都已经传遍了!”

戏志才一愣,奇怪的问道:“军师?他徐州军的军师,不是号称国士的田伯光吗?”

程昱摇摇头,说道:“这事就奇在这里,据说是田伯光自己让出了军师之职,说是才能不及子敬、子扬二人!”

曹操一阵发愣,军师这个职务,是一只军队中最重yào

的职务,田凡竟然主动让贤,他在想什么?在曹操看来,田凡的本事,很强!从去年的蝗灾、难民事件开始,曹操意识到刘备身边除了陈群之外,另有了一个大才;刘备徐州牧身份的确立,以及皇叔身份被承认,据说这些都是田凡的主意,于是他将田凡的才能想象的如同戏志才、荀彧一般,比自己帐下其他谋士略高;求贤令的出现,使得他对田凡顿时生出知己之感。

田凡,田凡,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咳咳,戏志才的咳嗽声,将沉思中的曹操惊醒,他问道:“仲德,那田伯光,现在在徐州担任什么职位?”

程昱双眼现出迷茫之色,他说道:“主公,他……他的职务,叫做匠造中郎将!据说是那刘玄德专门为田伯光所设立,专门管理工匠的!可是,可是像田伯光这种人,怎么会愿意跟一群下贱的工匠混在一起呢?”

曹操、戏志才同样迷茫,半晌,两人同时摇摇头,曹操说道:“志才,仲德,从今以后,让在徐州的探子全面了解田伯光的一切,不管什么类型的情报,哪怕他早饭吃的什么这种无用的信息,也都给我找来!”

两人连忙答yīng

,程昱有些犹豫的说道:“主公,以前,我曾经命令过探子们了解田凡的一切,可是……很奇怪,田府里的一切都无法了解,我们的人进不去,而且连田府的人都不会随意散播田凡的事!到现在为止,我们能了解的,只是一些大家都知dào

的事,比如田凡好色,比如他干的几件事!田府中……应该有高人存zài

!”

曹操一愣,摇摇头,说道:“这事不着急,慢慢来吧!对了,徐州秋耕规模扩大的原因,了解清楚了吗?”

戏志才咳嗽两声,说道:“主公,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其原因是,徐州新近采用了一种新型的农耕用具,好像叫什么玄德犁的,至于这种犁的具体好处,用牛少,用人少,转弯方便,还可调节入土的深浅!!”

曹操慢慢点点头,说道:“玄德犁,嗯,不知是何人发明了这种东西?”…,

戏志才道:“主公,是田伯光!”

“怎么又是他?他……对农事很擅长,我倒是了解了一些,可没想到,他竟然能改良农具!”

程昱点点头,说道:“主公,具体的发明人,好像是费沃!他是襄阳黄公承彦的弟子,精于机造之术和农事,据有些人说,此人有萧何之才!不过,田伯光是具体提出概念的人!”

曹操恨恨的说道:“怎么这样的人才都跑到刘大耳那里去了?哼,别的先不管了,你们想办法将这个什么玄德犁搞一架过来,我们试着仿造!”

两人连忙点头。

曹操自言自语的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刘大耳从陶恭祖手中接手了残破的徐州后,竟然短短时间就站稳了脚,并且使得徐州的状况恢复的如此迅速!刘大耳,他刘大耳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那么多我想得却得不到的人辅佐?刘大耳……看来刘大耳将会是我平生最大的敌人!”

两人静静的听着,都没有说话。

曹操又说道:“对了,徐州农业改革的那些细则,你们搞清楚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程昱说道:“主公,徐州人对这方面防范的比较严格,我们知dào

的,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并不全面,不过即使是这些支离破碎的信息,一旦实行了,好处也是有很多的!”

曹操点点头,说道:“好吧,嗯,等明年春耕的时候,先让青州军团的家眷那里用一用,若是效果好,秋天在兖州全面推行!”

两人答yīng



此时,大帐外又传来脚步声,门帘开处,只见几个人联袂而来。当先两个大汉,身高八尺有余,剑眉浓墨,面色刚毅,面相上有六分相像,只是其中一人是个独眼龙,正是夏侯渊和夏侯惇。另外两人,也都是身高八尺以上,身材魁梧的大汉,一个略显老成,另一个则稍显年轻,同样有些相像的面容,乃是曹仁和曹洪。最后三个人,两个身高七尺五寸,强壮有力,一个不到七尺,但是异常敦实,乃是于禁、李典、乐进三人。

七人见了曹操,都抱拳行礼,口称“主公”,然后分别给两人文人行了礼。

曹操一见是这七个人,连忙说道:“大家都坐下说话!”

几人听了,一拱手后,坐了下来。

曹操道:“你们几个怎么一起来了?可是有什么攻破雍丘的计策了?”

曹仁道:“大兄,我们几个商议了一下,觉得有些想法,所以特来跟你说一说!”

曹操哦了一声,道:“快快说来!”

曹仁点点头,说道:“呵呵,大兄,主意是李曼成将军想的,让他来说吧!”

李典听了,抱拳一礼后说道:“主公,典跟几位将军商量过了,此次战事我们不宜时间过长,所以理应速战速决!今天巡视时,我无意中发xiàn

,雍丘的很多士卒,总是有些无精打采的,典猜想,他们的粮食,可能已经快用尽了!”

曹操想了一下,说道:“嗯,有可能!本来这几年连年战乱,他们不可能有太多存粮,此次我们突袭对方,在秋收之前围城,他们的粮食都让我们收了……嗯,大有可能!曼成,你有什么想法,说说!”

李典说道:“主公,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先散布一些谣言,等城内人心涣散之时,集中几路将军军中所有精锐,猛攻雍丘一个方向罢了!我和几位将军商量过了,到时我们的所有亲兵都归于文谦将军统领,他主攻!”乐进身材矮小,但是动作却异常灵敏,本身武艺也很高强,攻城战是他的强项。

曹操跟程昱和戏志才商量几句后,点点头,说道:“好,就按曼成说的办!”

第六十七章 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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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凡是刘备一方出使刘表的使者,可以住在官立的驿馆里,不用花钱住店。而乔玄一行就不行了,他们只是商人,没有资格。所以两方要分开住,不过乔玄还是选择了距离驿馆比较近的一家客店,也方便跟女儿见面。

刘表事先得到通知,田凡一行一到襄阳城,就有小校把他们领到了驿馆。小校二十多岁,面相刚毅,很有一点职业军人的样子。他自我介shào

说,自己是驿馆的守卫头子,专门管保护驿馆中暂住的客人的。

驿馆很舒适,也很豪华。田凡拿下邳的驿馆跟这里的比了比,发xiàn

根本没法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当然了,下邳肯定不是天上的那个。

安顿好了所有人,田凡问小校道:“马将军,请问刘使君什么时候能接见我们?”那小校慌忙摇手,说道:“大人,叫小人马城就可以,千万不要称呼我将军!”见田凡点头,他继xù

说道:“田先生,我们使君最近几天一直很忙,可能要等几天才能接见你们!”

田凡点头,说道:“如此,我们就现在驿馆安顿下来。哦,对了,襄阳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我想带人去逛逛!”

那小校连忙说道:“有的有的,出门往西一直走就是卖东西的街区,先生可以去看看!”田凡点头称谢,那小校退下。

刘表肯定对田凡来的目的很清楚,之所以现在不见田凡,八成是还没有下定决心。先别管那么多,先去逛逛,襄阳这么大的城市,来一趟不逛逛就亏了!想罢,田凡招呼几个女子一声,带着她们就上了街。

一行人可真不少,六个女子,田凡,加上田甲兄弟几个,这样一算下来,足足有十六个人!一辆大马车,将六个女子全撵上车,田凡随着田甲几人步行,他们直奔商业区而去。话说,几个丫头本来是不想坐车的,可田凡考lǜ

到,一来,除了黄月英长得不招人待见之外,其他几个可都是挺漂亮的,容易引起交通拥堵,二来,别看几个丫头说的挺热闹,可她们的体力田凡心中有数,只怕除了吕欣之外,其他几个走不到商业区全都得累趴下!

这是一片长宽各约一里,总共有五条街,大约四百家店铺的大型商业区。就这个规模,全大汉都数得着。听本地人说,这还只是襄阳城四个商业区中的一个,这个城市的繁华程度,确实超出田凡的想象。

田凡随意选择了一条街,带着几个丫头和几个保镖就进去了。这个商业区管理还是很有点意思的,五条路都是所谓的人行街,也就是说不允许车子进入。有些店铺,比如卖粮食之类比较沉重货物的,都在其他地方有仓库。买家看了货以后,提货要到仓库里。田凡一边看着,一边点头,这个商业区的经营者,很有头脑啊!

记得前世有人总结出那么一句话,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陪着女人逛街!话说,男人在耐力方面往往不如女人,尤其是逛街方面。女人逛上一个上午,照样活蹦乱跳的,而男人嘛……而且你还不能表现出累了,或者不耐烦的样子,不然后果……挺严重的!

这句话,甭管是什么年代都适用,包括东汉这时候。田凡陪着这六个丫头,可把他累惨了!每个店铺,她们都要逛逛,也不管是有用的没用的,反正顺眼的,她们就得看看,看了老半天吧,还啥玩意不买!同样的玉器铺子,卖的同样的玉器,她们也要非常认真的看一看,比一比。…,

一个时辰后,东西倒是没买多少,可地方是真跑了不少,田凡快撑不住了!看到街对面有一家陶器店,跟几个丫头打了个招呼,就奔那儿去了。

在店小二客气的欢迎声中,田凡走进店铺。店铺规模很大,不只有陶器,还有各种漆器、木器,货品挺全,几排高大的货架摆满了店面,货架上的货物,也是琳琅满目。谢绝了店小二的招待,他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自顾自的闲逛起来。

猛然发xiàn

货架上有一只瓷瓶,嗯,或者说是白色的陶瓶,这让他很感兴趣!店主看见田凡拿起那个白瓷瓶,连忙上前,礼貌的问道:“这位公子,您喜欢那只瓶子?”田凡点点头,说道:“店家,你这只瓷瓶是从哪里进的?”店主回到:“呵呵,这是一个小户产的,当时我看着新鲜就进来了十只。没想到并不受欢迎,已经进了半年多了,还剩下六只没有卖出去!”

“哦?那你知dào

那户人家家住哪里吗?”

店主摇摇头,答道:“这我还真不知dào

!怎么?先生想大量进这种货?”

田凡微微颔首,说道:“我的确有这种想法!”

店主听了一愣,随即懊恼的摇摇头,说道:“要知dào

,我就多进一点了!”话刚说完,就听门外有人喊道:“刘掌柜,我那批瓶子卖出去了吗?”

田凡闻声转身,就见一个身高七尺穿着破烂的瘦汉子走进来!那刘掌柜对田凡说道:“先生,就是他!这瓶子就是他家产的!”

那人大约二十岁左右,浓眉大眼长的甚是周正,只是太瘦了,显得营养不良!田凡对那他抱拳说道:“不知这位兄台贵姓?”

那汉子听了田凡的问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疑惑的看看田凡,又看看刘掌柜,刘掌柜急忙说道:“这位先生想大量进你的白瓷瓶!”

那汉子听说,激动的瞬身颤抖,手足无措的对田凡施了一礼,说道:“这位先生,您真是有眼光啊!我的瓷瓶……”田凡不待他说完,摆手止住他,说道:“兄台,你别忙说你的货物!你的货物我已经看了,我很满yì

!只是,现在我想的是跟你合zuò

,我出资金,你出技术,大量生产这种瓷瓶,你能否带我去你的作坊看看?”那汉子听了,高兴的连连点头。

此时黄月英正好过来,闻听田凡说要走,顿时不干了,拉着田凡的手撒娇道:“田凡哥哥,你说要陪我们逛街的!”

田凡拍拍脑袋,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又抱歉的对那汉子说道:“兄台,今天我就不去了!你留下一个地址,我明天一定到访!”那汉子虽然无奈,可见对方有事脱不开身,也答yīng

了!

他说道:“田先生,我姓李,叫李良,字正新,你不要兄台兄台的称呼!”田凡点头,说道:“好,呵呵,我姓田,你也不要先生先生的叫,还是称我的字伯光吧!不然,你称我为田兄也行!”李良也不客气,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套了!明天,我在家中扫榻相迎,希望田兄早些到!”

田凡谢过刘掌柜,跟李良告别后,跟着黄月英返回了那家首饰店。

第六十八章 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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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黄月英她们每人挑选了几件首饰,可临到付账了才发xiàn

田凡不在,这才尾随到陶器店。这些丫头平时出门都是不带钱的,都有丫鬟跟着,所以今天田凡就成了冤大头。

大乔选了一对耳环,确切的说,是一对珍珠耳环。小乔和吕欣看中的是两只钗子,不同的是,小乔挑选的是一根金钗,上面有两颗珍珠,盈颤颤的,很是好kàn

,而吕欣挑中的只是一根简单的玉簪,通体碧绿,如同翠竹一般。黄月英看中的,则是一对碧绿色的手镯,由质量上乘的蓝田美玉雕成。

田凡见环儿和小青没有,于是很自然的说道:“小青,环儿,你俩怎么不选一样?”

小青和环儿对视一眼,小青有些尴尬的说道:“公子,我二人只是丫鬟,哪有资格……”

田凡摆摆手,说道:“什么丫鬟不丫鬟的,我什么时候把你当丫鬟看了?还有环儿,说起来,你也算是救过我一命,送你一件首饰也是应该。嗯,你俩快选吧,呵呵,别跟我客气!”

话说,田凡现在真的是有钱人!自从八月初,田凡从广陵回来以后,田老爷子有感于他从事的职业越来越危险,立马将他的零花钱给涨了。同时,老爷子咬了咬牙,将他那些亲兵的装备换了一茬,并且给每个人装备了一身铁甲。而田凡则自己掏钱,给这些士兵们每人准bèi

了一套丝绸的内衣,就跟现在的衬衣一样,护住整个上半身。丝绸有极强的韧性,在受到箭矢伤害时,可以有效的阻止箭矢入体,其原理跟防弹衣有些类似,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减少受重伤的概率。

照说田凡的亲兵也属于刘备军的序列,将军们亲兵的装备都是有规定的,比普通士兵好一些,田凡这种级别的将军根本没有资格给士兵装备铁甲,可架不住有钱呀,我自己掏钱总行了吧?现在刘备军中,所有将军的亲兵中装备最好的,一个是刘备的,一个是田凡的!这身铁甲换上以后,嘿,还别说,真是漂亮!其他将军们的亲兵,馋得口水流下三千尺!可这没用,谁让你家将军没钱呢?

其实小青也知dào

自家公子,他真的没把自己当丫鬟,除了需yào

伺候他之外,自己在生活上跟个小姐没什么区别。她也就是装一装,听了田凡的话,二话不说,立马拉着环儿,冲着自己早就看好的首饰而去。

田凡突然想起,是不是要给家里的几个丫头也买点东西?看见店里东西确实挺全,他也看了起来。店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逢人三分笑,典型的老好人长相。他见了田凡的气度打扮,顿时知dào

这是主事的,看他也在看那些首饰,连忙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您有什么需yào

?”

田凡笑笑,说道:“我想给家里人买点首饰,嗯,父亲、母亲、弟弟,还有三个丫头,你看有什么可推荐的?”

店主的脸顿时笑成了菊花状,打气十二分的精神,“哎呦公子,您可是来对了地方!我们这里是整个襄阳城最大的首饰店,保准有您喜欢的!公子稍等片刻!”说完,连忙指挥着伙计们,将刚刚收起来的贵重首饰再次拿了出来,并一一将盒子打开。…,

首饰店里,一般情况下摆在台面上的首饰,都不是真zhèng

的精品。真zhèng

的精品,都收起来,只有识货的买家来的时候,才会拿出来,这家也不例外。以大小乔、黄月英等人的眼光,肯定会直接要求店家将精品拿出来,所以她们所挑选的,无一例外都是这家店里的精品,包括小青和环儿。店主本以为她们挑选完了,田凡也就该付账了,就把那些宝贝都收起来了,这才有了这些麻烦。

“嗯,我来想想,公子的父母亲大约多大年纪?”

田凡答道:“五十上下!”

店主道:“五十上下,嗯,公子请跟我来!公子,你看着玉佩如何?这种玉佩正适合赠与长辈,这块玉佩可是产自西域的,你看这光泽,……”

“还有,公子再看看这手镯,这可是选自来自交州的上好翡翠精雕细琢而成的……”

“这个玉坠……”

“这些钗子,你看这做工,你看这材料……”

……

最终,在店主热情的推荐下,田凡给父亲挑了一块玉佩,给母亲挑了一对翡翠手镯,弟弟田坤则是一个玉坠,白玉竹和小六儿每人一根钗子,可是给糜贞的礼物,却是费了思量!这丫头对金银玉石并不感冒,她的首饰大多是珍珠一类的,可田凡却不想再给她买珍珠首饰了,他想搞点有新意的东西!

店主带着田凡转了一圈,愣是没找到让他满yì

的东西。就在田凡马上要失望的时候,却在最边上、最不起眼的一小块货架中看到了一件新奇物事!

这是一串手链,其材料看起来很普通,可也很漂亮。由一颗颗红色的,心形的,微微反光的豆子组成!

田凡拿起那串手链,顿时就爱不释手了!他问道:“此物作价几何?”

那店主看了看田凡手中之物,有些为难道:“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此物生于南方,是一种树木上生长之物,名叫红豆。本来不被做为制作首饰之物,只是前些天,我家小姐来此处,偶然之间见到了这东西,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所以我们奉命制作了一批,却不成想,呵呵,并不受欢迎!不值什么钱,您若是要,我免费送你一些就是了!”

田凡点点头,店主的话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这东西确实就是红豆!红豆,又称相思豆,其做为情人之间遥寄相思之物,已经很有历史了。只是没想到,它的这个作用,现在还没有开始。

笑了笑,田凡说道:“呵呵,这可是好东西呀!不受欢迎,那是因为你们不会宣传!”说完,他眼珠一转,有些……淫荡的笑着,凑到店主身边,说道:“我说,如果我给你出个好主意,让这东西卖疯了,今天我买的东西,能不能给我便宜点?”虽说自己有钱了,可能省下一点也好不是?再说了,今天这几个丫头买的东西,以他这个外行看来,可都是不便宜,搞不好身边带的这点钱,还不够他造的!他现在十分的庆幸,得亏黄月英和大小乔的丫鬟没来,不然自己非得吐血不可。

店主对田凡这种不怀好意的笑容,显然是不能适应,他往后挪了挪身子,这才答道:“这位公子,呵呵,您别开玩笑了!不是我吹,我家小姐也是有名的才女,她都没能想出什么办法,您能想出什么好主意?”说完话,又觉得这话说得有些不合适,连忙接道:“这位公子,呵呵,小人没有贬低您的意思,呵呵,请您不要多想!”…,

田凡说道:“你别管我能不能,你就告sù

我你答不答yīng

!”

店主想了想,招手叫来一个伙计,低声嘱咐几句后,等那伙计去了内堂,这才对田凡道:“这位公子,您稍等片刻!”

田凡点点头,说道:“也好!”看来,这件事店主做不了主,他还要请示一下。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跟着伙计从内堂出来。那店主见了,连忙过去见礼,口称“大掌柜”。那大掌柜对店主摆摆手,对田凡一拱手,说道:“这位公子,在下姓王,是这里的主事人。你的条件,我听说了,我可以答yīng

了你,只要你的主意好,今天你买的东西,我一律白送!”

田凡微微颔首,对他一拱手,说道:“哦,是王管事,有礼了!”

王管事点点头,说道:“公子不必客气!请公子说说具体的方法。”

“好的王管事。其实说穿了,这个红豆,之所以不好卖,不是因为它不好,而是因为它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我给你出的主意,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赋予它特别的含义!我这里有一首诗,你们将它跟这红豆一起宣传一下,势必会有所改观!”

说完,他让店主拿来笔墨纸砚,示意小青执笔,口中轻吟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片刻间,小青也写完了!她将丝绢拿起,小心的吹干后,两眼亮晶晶的说道:“公子好诗!只是不知dào

,诗名为何?”

田凡故作深沉的道:“相思!”

几个丫头听了,眼神更亮了!

他对黄月英说道:“月英妹妹,上次你说要我再做一首写我思念贞儿妹妹的诗,呵呵,现在终于完成了!”

黄月英默默的点点头。

看来那王管事也是个识货之人,听了这首《相思》以后,双眼也是倍儿亮。他不待田凡说话,一把抢过小青手中的诗,边看边点头,口中说道:“公子大才,此诗一出,怕是让天下所有写男女相思的诗词,再也无人能记得了!”

田凡连忙说道:“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那王管事看了好半天,这才将丝绢小心的折叠后,收入怀中,对田凡抱拳一礼,说道:“公子大才,小人佩服!不知公子是?”

田凡少不得做个简单的自我介shào

,王管事听闻这就是闻名于世的新晋才子加国士田凡后,立马说道:“我说是谁,原来是田公子!公子,请内堂说话。”

田凡摇摇头,说道:“算了,王管事,我还有事呢,就不多陪了!呵呵,抱歉啊!”

王管事有些失落的点点头,说道:“既然公子有事,那小人也就不多耽误公子时间了,还请公子有空时,再来此处盘横一二!”

田凡虽然有事,可还是给他出了个好主意,建议王管事开发一系列以相思豆为中心的首饰,比如一串小珍珠里面,加入一颗红豆,再比如,红豆和小珍珠相间排列组成的手链或者项链等。这些主意对于王管事来说,也算是及其高明的。这种首饰完全可以卖出全部用珍珠所做首饰的价格,而其成本,却能节省一半。而相对于全红豆的首饰,这些东西更适合高端市场,反正有钱人不在乎钱,要的只是那点意义。

在王管事殷勤的相送之下,几个丫头跟着乐颠颠抱着一大包东西的田凡出了首饰店。她们都默默的,一句话也不说,大约都在回味田凡那首诗。几个丫头都识文断字,尤其是大小乔、黄月英、小青,对诗词歌赋都有一定研究。吕欣和环儿虽不精通于诗词,可吕欣家里两个母亲严氏和貂蝉对诗词之类可是有些造诣的,两人自小跟着她们,多少也有些鉴赏力。田凡那首诗,在她们看来,绝对是精品,而且那份浓浓的思念之情,更是让她们心中一阵颤栗。…,

吕欣跟田凡之间是有点不愉快,可两人并肩杀死刺客,让她明白了田凡的并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纨绔,而后来《神雕侠侣》的故事,更是让她见识了田凡另一项本事,那点不愉快已经消失。小乔和田凡也有点不愉快,因为他把田凡当成了登徒子,可《神雕》中那些让人荡气回肠的情节,却使得她不得不重新思考,是不是自己对田凡真的有所误解?现在听了田凡的这首诗,她顿时明白了,自己真的误会田凡了!一个能做出如此精妙的诗词,对自己心中那个人如此思念的人,怎么会是个登徒子?她甚至有些羡慕那个女子,听小青说,那是一个叫做糜贞的女子……

好半天,几个女子才将心思收起来,继xù

高高兴兴的逛街。

下个目标,是一家专营丝绸的店面……

直到傍晚时分,田凡才算是结束了这段磨难。

回到驿馆,吃完了饭,紧接着的,就是例行的讲故事时间。本来田凡是不想讲了的,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他估计几个丫头回来以后也挺累的,可架不住人家能撑呀!田凡现在算是相信了,男人的耐力,果然不如女人!

不过在讲故事之前,他得洗个澡。正好,几个丫头要要洗,得,一起吧!……不是在同一个地方洗啊,别误解,只是同时洗罢了!

他洗完之后,一直等了接近半个时辰,这帮子丫头才洗完了。好在驿馆里有专门的人伺候,若是小青伺候他洗完了,小青再洗,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一大帮人坐在一起,全都披散着头发,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珠。几人互望之后,全都笑了起来。

今天的故事,从杨龙二人洞房花烛开始讲起。讲这一段的时候,田凡虽然没仔细讲,可几个丫头还是羞的面红耳赤。黄月英除外,她还一直在问,为什么不仔细讲讲?可怜的娃,没有老妈,自己也是个缺心眼儿……不过,是个可爱的缺心眼儿!

今天时间有限,田凡尽量快速的讲,一直讲到了风陵夜话之前,也就是小龙女走了,没有解药。几个丫头哭的跟泪人似的,全都以那种非常仇视的目光看着田凡。

田凡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差点吓的生活不能自理,连忙说道:“别急,以后他们还会相会的!”没等她们回过味来,又说道:“好了,今天太晚了,明天继xù

!”

说完这些,他逃也似的走了。

第六十九章 结盟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马城来通知田凡,刘表接见。田凡见马城脸上有伤,情绪也不高,好奇之下问道:“我说马城,你怎么了?跟媳妇打架了?”

马城有些勉强的笑笑,说道:“田大人,我没事!”见他不愿意说,田凡也就不再问。

刘表,字景升,山阳高平人,姿容甚伟,是汉末著名的学者,与其他七人合称“八骏”!田凡见到他时,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个学者!温文尔雅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如果在配上一副眼镜,绝对是大学里教国学的教授。第二感觉是——真帅啊!刘表身高八尺还多一点,面如冠玉,身材挺拔,若是年轻二十岁,怕是要迷倒无数少女!

见田凡进来,刘表起身跟他见礼,然后介shào

了厅中另外三位——蒯良、蒯越、蔡瑁!蒯良是刘表的主簿,蒯越是他的别驾从事,蔡瑁则是他的军师。蔡瑁的大姐是黄承彦的妻子,二姐就是刘表的第二任妻子——蔡夫人。历史上诸葛亮之所以跟蔡瑁扯上关系,就是因为他娶了黄月英。也就是说跟着黄月英叫,诸葛亮应该管蔡瑁叫舅舅!

几人见礼毕,重新落座。刘表说道:“伯光,早就听说过你,今日一见,呵呵,没想到你如此年轻啊!”

田凡说道:“凡在徐州也是早闻使君贤德之名啊!今日来到荆州一见,果然如同传说一般,荆州真是个好地方!其繁华程度让徐州难以比拟,只怕整个大汉,也没有那里有如此的繁荣安定,呵呵,这都是使君的功劳啊,使君真乃是人中龙凤!”

刘表听的哈哈大笑,连称不敢。

田凡又对另三人说道:“早闻异度先生善断,子柔先生善谋,德珪将军文武双全,你三人都是刘荆州的左膀右臂,皆是名动天下的大才!刘荆州有三位辅佐,真是大幸也!荆州有三位,实乃荆州百姓之大幸也!今日凡有幸与三位相见,望多多指点!”蒯良和蒯越捋须微笑,蔡瑁哈哈一笑。四个人都感觉田凡人不错,很会说话!

刘表笑笑,说道:“好了,不要互相吹捧了!伯光,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田凡对刘表一礼,说道:“使君,三位,凡奉主公之命而来,主要是商讨两家联盟之事!”

蒯良笑道:“伯光,你家主公在徐州,我家主公在荆州,中间可是隔着很远啊!两家联合,可有什么意义?”

田凡答道:“子柔先生此言差矣!正是隔着远,我家主公才让我来跟刘使君商议联盟之事啊!”

蔡瑁说道:“哦?伯光,此话怎讲?”

田凡答道:“德珪将军,我两家虽然隔得远,但是,我们都跟袁公路接壤!想那袁公路不是善良之辈,自恃他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向来不把天下诸侯放在眼中!不一定什么时候,他就会攻打我两家的某一家!另外,那曹孟德世之枭雄也,绝不是易于之辈!现在我主已经接到密报,曹孟德将攻打豫州刘辟。想那刘辟,乃是黄巾余孽,根本成不了气候,定不是曹孟德的对手!待曹孟德平定了豫州,他将跟你我两家接壤,到时候也难保他不向我两家中的某一家进攻!”

见几个人都听得很认真,田凡接着说道:“刘使君和我主刘玄德,皆是汉室宗亲,按照汉室宗族族谱所载,实为兄弟也!当此乱世,两家更应该相互扶持,为我大汉再现昔日之荣光,尽一份绵薄之力!”…,

说完,田凡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刘表四人沉思。其实他也知dào

,这些东西对方都明白,他们今天既然见自己,就证明心中肯定早有决断。

过了一会,刘表轻轻拍了拍身前小几,道:“伯光所说大有道理!”说完,看了看蔡瑁三人,继xù

说道:“我欲与玄德结盟!你们怎么看?”蒯良、蒯越、蔡瑁皆称善!

事情说完了,刘表对田凡说道:“伯光,这次来荆州,别急着走,我让人带你好好逛逛,我襄阳还是有很多好景致的!”说完,呵呵一笑。

田凡连忙谢道:“谢使君,凡此次来荆州,也是想领略一下荆州的风光!呵呵,不说别的,仅仅是城西的市场,就让我印象深刻了!不过就不劳使君派人相陪了,我那里还有个荆州本地人!我还想着带她去德珪将军家拜访呢!呵呵。”

蔡瑁奇怪的看着田凡,问道:“哦?伯光说的是何人?”

田凡回道:“呵呵,是黄公之女,将军的宝贝外甥女——月英妹妹!”

蔡瑁大感惊奇,问道:“月英那丫头怎么在你那里?你是怎么遇到她的?”

田凡说道:“呵呵,今年四月份,黄公去了趟徐州,我有幸和他相识!月英妹妹贪玩,想在徐州多玩些日子,所以就在我家住了些日子。这次来,我也是要把月英妹妹送回家的!”

蒯越和蒯良对视一眼,心说能让黄承彦放心的把宝贝闺女交个他,看来黄承彦很看重他呀!刘表也知dào

黄月英那个著名的“丑女”,毕竟黄月英得喊他一声姨夫啊!

他说道:“哦?既如此,你今天怎么没把硕儿也带了?”

田凡说道:“呵呵,一来今天我们谈正事,二来,昨天逛了西市,小月英大概是累着了,直到我来的时候还没起了!”

几人听说,一阵轻笑。因为黄月英和黄承彦的关系,无形中拉近了田凡跟四个人的关系,他们可以说是相谈甚欢!

田凡告辞时,刘表和蔡瑁都嘱咐他带着黄月英去看他们,蒯良和蒯越也说欢迎来做客。田凡一一答yīng

,然后告辞出去。

当天下午,田凡带着田甲几人和唐一,赶到李良所说的地方。几个丫头还真是累着了,再加上晚上的故事,讲的有点长,她们都没睡好,听说田凡要出城,她们没一个愿意跟着的。

李良住在襄阳以南三十里的一处村子里,山清水秀,风景如画!

田凡赶到时,李良正忙着做活呢。见田凡来了,连忙上前打招呼,可他双手沾满泥巴,别别扭扭的行了个礼,搞的田凡差点笑出声来。两人也没废话,李良带着田凡参观了自己的作坊和瓷窑。田凡看了看,发xiàn

李良的瓷窑非常简陋,烧的是木柴,产量也小,真难为他是怎么做出瓷瓶的。

问他瓷瓶的事情,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那是我一次无意之间做出来的!拿去卖,结果反响不好,也就没再做!”田凡忙问道:“那你还会做那种瓶子吗?”李良说道:“会做倒是会做,可是比较难!我试过了,白瓷对土质要求比较特殊,而且要的温度也高,不是很容易制成!”

田凡点点头,说道:“只要你会做就行!”拍拍李良的肩膀,“这样,你跟我去徐州!我出钱给你建个作坊和一个大窑,你专门负责给我做瓷器!怎么样?”见李良为难,他继xù

说道:“钱不是问题,你不用管花多少钱的问题!嗯,温度的问题你也不用考lǜ

,我替你解决。只要你能烧出白瓷,我重重有赏!”…,

想了一阵,李良终于下定了决心!

李良的家很简陋,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母亲,搬家很简单!李良的母亲听李良说要搬到徐州,对家里的房子和几亩薄田很是不舍。田凡说道:“伯母,您老跟李良兄弟搬到徐州以后啊,我负责给你们造房子,给你们地,绝对比这里的房子和地好的多!您老放心就是了!”李母这才答yīng

了。这倒不能说老太太贪婪,毕竟中国人对于土地的热情,那是全世界都难找的。

田凡知dào

烧制瓷器需yào

大量的特殊材料,主要就是高岭土,只是不知dào

徐州有没有。他嘱咐李良记住那种特殊材料的产地,并且取一些带着,到了徐州可以找一找,如果实在找不到,再想办法就是了,反正大活人一个,不能让尿憋死!

再过一些日子,田家烈酒生意将更上一层楼,因为经过一年陈酿的烈酒即将上市!田凡找过好酒的张飞和吕布,还有几个喝了一辈子酒的老头试了试,他们都说陈酿的酒香,品质比烧刀子好了不少!他正在考lǜ

给新酒找一种合适的容器,现在有人能烧瓷器,正好算是撞到他的枪口上。

要说也不是没有其他合适的容器,烧刀子用的是陶器,那么品质更好的新酒必须用更好的容器。现在这个年代,人们用的容器多数是木器和陶器,只有殷实之家才用得起漆器和铜器。如果这种新酒用漆器,那么以后陈酿三年五年的酒,甚至陈酿十年二十年的,用什么呢?再说了,漆器的成本太高,不合适!铜器那就更不用想了,那东西价格更贵!

现在有了能烧制瓷器的李良,问题迎刃而解!再说了,即使从单纯赚钱的目的讲,瓷器也应该搞一搞!瓷器比陶器更实用,更加耐用,也更美观,而且其生产成本也不高!给大汉百姓增加一种可以选择的器具,也是很有意义的!

第七十章 蔡瑁张允

接下来的几天,田凡需yào

做的,就是走动襄阳的几个士族大家了。

首先,带着黄月英去刘表家,也算是完成上次的承诺。

看来黄月英不怎么招蔡氏喜欢,也是,这丫头用当时人的眼光,长得太诡异了!黄月英也知dào

自己不招人待见,没去后院看她二姨,而是跟田凡一起陪着刘表说话。

刘表此人倒是有风度的很,他对黄月英很是亲热,连连招呼人伺候她,又是好吃的,又是好玩的,没一会儿功夫,黄月英面前的矮几上已经堆了一大堆东西!田凡知dào

,刘表也不一定喜欢黄月英,可你不管怎么说,黄承彦的面子得给!老黄可是荆州士族里的领军人物,其道德和学问,是得到整个天下士人肯定的,甚至连蒯良和蒯越这种现在荆州的实权人物,都曾经受过他的教导。刘表再是荆州之主,他也得给黄承彦三分薄面!

三人说话的功夫,接到下人通知的刘琦,抱着刘琮来到了前厅。刘琦已经二十三岁了,比田凡还大两岁。他长得很漂亮,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唇红齿白,很像刘表,所以刘表向来很喜欢他。

刘表见两个儿子进来,连忙说道:“琦儿,快过来见过伯光!呵呵,你不是常常念叨伯光吗?”刘琦闻言,将刘琮交给丫鬟,先整了整衣冠,这才彬彬有礼的见礼,口呼“田先生”!

田凡连忙说道:“使不得!使君,大公子是月英妹妹的表哥,年龄也比我长!切不可如此!”刘表听了,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既如此,你二人兄弟相称也可!”说罢,又对儿子刘琮说道:“琮儿,见过你伯光大哥!”刘琮也学着刘琦的样子,小大人似的跟田凡见礼,用稚嫩的声音口称兄长!

跟这两人聊了几句,田凡发xiàn

其实刘琦和刘琦挺聪明的。不说刘琦,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很有乃父之风,就是刘琮,四岁的年龄,已经认识几百个字了。就这一点,田凡就做不到,前世的他,四岁的时候还尿尿活泥巴玩儿呢。也许,他们两人只是不适合从政罢了!

黄月英跟两人的关系很是融洽,刘琦对她不歧视,反倒很亲热,又说又笑的,聊的不亦乐乎。而刘琮,年纪小,也不知dào

个美丑的,只知dào

这个表姐对他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能想到他,这就足够了!

刘表对田凡很有兴趣,尤其是对他干过的那些事情。他俩聊的也挺透彻的,田凡甚至将自己抗灾时采取的一些措施都原封不动的告sù

了刘表,惹得刘表大呼高见!有时候刘表甚至会问一些田凡对荆州状况的看法,田凡也都聊一聊,只是他对荆州了解不多,也说不出什么具有建设性的意见。

跟刘表说话的时候,田凡特别注意观察刘琦和刘琮,只见刘琦一边抱着刘琮跟黄月英聊天,还时不时的给刘琮喂点东西,他不禁感慨世事无常!谁能想到这兄弟俩十来年后,为了争夺荆州之主的位子,斗得死去活来?权力,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次日,两人来到蔡瑁家里。蔡瑁家正有客人,却是张允。他觉得这趟走的很合适,这俩可都是荆州造船业的巨头啊,一趟走两家,算是走的很值得!

张允的父亲是前太尉张温,母亲是蔡瑁的亲姑妈,两人是姑表兄弟关系,关系近,平时走动的也多。张允知dào

自己的本事不如蔡瑁,所以凡是都会征求蔡瑁的意见。黄月英得管张允叫表舅,这也是比较近的亲戚关系。…,

他们两人对黄月英这个诡异的长相,也不能说没意见,可同样的,他们都得看黄承彦的面子。两人亲热的跟她说了好半天话,这才让人带着她去后院找她舅妈去了。

等送走的黄月英,三人的话语,也就渐渐切入有深度的话题。

蔡瑁问道:“伯光,这几天可好啊?”

田凡说道:“有劳挂怀,我很好!”

田凡对张允说道:“张将军,你和德珪将军是刘使君帐中最重yào

的大将,以后我两家的事情,还要你多多挂怀啊!”

张允说道:“好说好说!”

蔡瑁也说道:“这不成问题,只要对我两家有利的事情,伯光尽管托付给我二人即可!”田凡连忙称谢。

张允说道:“伯光,我也跟着德珪这么称呼你如何?”

田凡连忙说道:“很好,应当如此!从月英妹妹那里抡起,我是两位的晚辈!您称呼我的名字都可以!呵呵。”蔡瑁呵呵一笑。

张允微微颔首,这才说道:“如此,我就称呼你伯光了!伯光,你此次来荆州,除了两家联盟之事,是否还有其他事情?”

田凡看了看两人,说道:“实不相瞒,此次来荆州,除了联盟之事以外,我还想请两位帮一个忙!”

两人对视一眼,蔡瑁说道:“哦?伯光请说!”

田凡说道:“我徐州南邻扬子江,东靠大海,这种情况下,我们很需yào

一支强dà

的水军!但是,我徐州造船技术不行,所以我来,想请二位帮忙!”

蔡瑁听说,呵呵一笑,说道:“这个事情我可做不了主,这要刘使君点头才行!”

田凡点点头,又摇摇头,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也不瞒两位,我家主公对这件事情很是上心!我徐州的情况你二位也有所了解,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除了东方是大海之外,北方西方皆有强敌,南方……相信不久以后也将会有一个强敌!而徐州南邻扬子江,若是我们没有一只强dà

的水军,那么……再者,我徐州还想建造一只能渡海作战的军队。我们的想法是,若是有朝一日,袁本初从青州攻击我们,可以用海船扰乱其后方!这些都是我们面临的困难,相信二位也都能理解!至于刘荆州那里,我会去说,相信他也能理解我们的苦衷!”两人想了想,慢慢点头!

张允看了田凡一眼,说道:“伯光啊,你是我晚辈,大家是自己人,我也不说虚的了!我两人可以答yīng

帮你们造船,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好处?”田凡听了这句话,就知dào

有门!他也知dào

自己所说的话,不是做生意时该说的,不符合讨价还价的程序。谁会在跟别人讨价还价时,把自己的困难都说出来?可是,他也有让对方心动的东西!所以,他不怕。

微微一笑,他对蔡瑁和张允说道:“我想两位长辈都知dào

烧刀子是我造的吧?”两人听了,顿时眼睛就亮了,看来今天是有大收获了!

现在烧刀子几乎占领了整个大汉朝上流社会的市场,一年的利润相当的可观。由于糜家和田家对保密的注重,烧刀子的制作方法并没有泄露!毕竟,生产的作坊虽然扩大了无数倍,但还是糜家和田家负责,其他世家只是从事销售,只要两家人嘴严,就算再过五百年也没人能做出这种酒。何况糜竺听了田凡的意见,整个烧刀子产业是流水作业,相应的那部分人只负责对应的一部分工作,除了几个两家绝对信得过的总管之外,没人了解全部的生产细节。…,

田凡接着说道:“我想,两位也都从烧刀子上获取了不少好处吧?”两人对视一眼,嘿嘿直笑!田凡也陪着他们笑了笑,说道:“烧刀子是烈酒系列最差的酒!从明年开始,我们将会陆续有新的,更好的酒上市!凡请问二位,心动否?”

两人连忙点头,张允急道:“伯光,此言不虚?还有更好的酒?”田凡说道:“那是当然!烧刀子是烈酒,可它也是酒!只要是酒,那就越是陈的越是香!而现在市场上烧刀子却是没经过陈酿的,呵呵,所以还会有更好的酒!”

见两人沉吟,田凡连忙说道:“两位,听我说!陈酿的过程很复杂,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的!而且烧刀子本身就是勾兑过的酒,勾兑后,是没办法再陈酿的!所以,两位就不要再费脑筋了!”两人不好意思的笑笑。

田凡接着说道:“两位听我说!你两位帮我造船,给我们几千工匠,我将给你们两个好处!”

蔡瑁一听,连忙问道:“什么好处?”

“稍安勿躁!第一个好处,以后出产的烈酒,也就是比烧刀子更好的酒,我会实行地区代理销售!在荆州这块地方,你两位占八成的份额!”

蔡瑁不解的问道:“何谓代理销售?”

田凡说道:“比如,在荆州这里的商家,你二位是代理商,那么所有的荆州商人里面,我的酒只卖给你们两位!荆州其他的商人想买酒,我就让他们来找你们两位!”两人这回激动了!光一个烧刀子的买卖,让两人获利颇丰啊!而且这还是荆州有名的商家全部参与的情况下!如果能拿到代理权,那是多少利润?

张允问道:“伯光,那为什么不让我们拿到全部的代理权,而是只有八成?”田凡呵呵一笑,说道:“两位也要替我想一想啊!在荆州,还是有些人我得罪不得的!再说了,如果钱都让你们两人赚去了,那你两人在荆州也不好立足不是?”两人一听,也是这个道理!钱都让一个人赚去了,那么这个人,会遭天谴的!

蔡瑁问道:“伯光,你刚才说是两个好处的,还有一个呢?”

田凡回答道:“那个东西我还没做成,不过应该快了!就是肥皂和香皂!”两人迷茫的对视一眼,张允问道:“那是什么东西?”田凡答道:“肥皂用来洗衣服,去污快省时省力!香皂用于洗澡,浴后身留香味,且兼有去污防病之功效!”

当时人们洗澡用的是皂角或者猪苓,而猪苓是富裕家庭才用得起的,洗衣服用的是皂角。田凡又详细跟他们解释了两种东西比较皂角和猪苓的优点。两人一听完,就知dào

这绝对是好东西!

蔡瑁问道:“何时可以做出来?”田凡道:“等我回到徐州,差不多就可以开始了!最多一月就可以成功!”

田凡看了看明显心动的两个人,问道:“两位能提供多少船匠?”

两人对视一眼,蔡瑁说道:“大约能有两千人吧!”

田凡摇摇头,说道:“太少了!如果两位给我两千人,我给你两人八成的酒!加到五千,我再给你两位五成的肥皂和香皂!如何?”见两人准bèi

答yīng

,他又说道:“两位不要忘了,我要的不仅仅是船匠,还要有几个能设计舰船的匠造大师!毕竟,我们将要建造的海船,跟两位现在生产的河船是不一样的!”…,

两人低声商议良久,蔡瑁大手一挥,说道:“就依伯光!五千船匠,再加上四个匠造大师!怎么样?”

田凡深舒一口气,说道:“很好!如此凡在此谢过了!”说完,他站起身来,对两人深施一礼!两人连忙拦住田凡,蔡瑁说道:“呵呵,伯光,不必如此!这对我们来说,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不要谢我们!”

田凡摇头,真诚的说道:“我不是替我自己谢二位,我是替我家主公谢二位!若有一日我家主公能跨海攻击袁本初,都是两位所赐!”

两人听了,感觉很是舒心,看人家田凡多会说话?明明是两利的事情,他说的像是自己沾了多大的光!

“另外,这五千船匠,凡请二位想办法运到徐州,我想这对于两位应该不成问题吧?”这对他们来说,还真不算是个事!想都没想,蔡瑁就答yīng

了!

张家和蔡家两家一共能有一万两千左右的船匠,给徐州五千人,也算是咬断后怖了!以他们两人的聪明才智,不会想不到刘备拥有造大船能力之后,可能对于他们造成的威胁,但他们还是答yīng

了。看来真是财帛动人心啊!

正事说完了,再聊了一会儿闲话,田凡起身告辞而去。蔡瑁让人叫上黄月英,问她道:“硕儿,你是跟伯光走啊,还是在家里再玩两天?”黄月英说道:“舅舅,我跟田凡哥哥走!田凡哥哥会送我回家的!”蔡瑁笑笑,对田凡说道:“伯光,那就麻烦你了!”田凡回答道:“呵呵,不麻烦,月英妹妹很乖!”

张允说道:“硕儿,你可要听伯光的话啊!”黄月英点点头,对张允说道:“知dào

了,表舅放心就是了,我会听田凡哥哥的话的!”两人听罢,看田凡的目光变得很是诡异,也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黄月英因为自己长的与众不同,性格很是叛逆的!两人从来没听说过她会听那个人的话,除了她父亲黄承彦以外!

蔡瑁和张允交代完了,田凡和黄月英告辞而去!

第七十一章 司马徽

在拜访了蒯家以后,田凡暂时离开襄阳,前往庞德公和黄承彦居住之地。

原先田凡并不知dào

,等问过黄月英之后,才知dào

两人清修之地离襄阳近得很,大约三十里左右!田凡就纳闷了,明明距离这么近,黄月英怎么不回家呢?

见田凡奇怪的看着自己,黄月英小脸一红,有些羞涩的低下头,“田凡哥哥,我回到家以后就见不到你了!我舍不得离开你!”田凡心里也是很温馨,跟黄月英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把她当成自己家的一份子了,眼见就要分开,他也很是不舍。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把她的头发弄的有些乱,田凡说道:“月英,我们以后常写信!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啊!可是你离家这么长时间了,你父亲会想你的!”黄月英默默无声的点点头。

既然离得这么近,那就没有必要带着所有人一起去了。田凡本来的意思是只带着黄月英、小青和田甲几个,可吕欣、大小乔不干,她们也要去,田凡眼看无法阻拦,只得答yīng

。前两天,神雕的故事已经讲完了,大小乔本来应该返回乔玄那里的,可乔玄正忙着谈生意,根本没时间陪她们,所以她们又回来了。

一大早,田凡带着几个丫头,田甲兄弟九人,另外带了二十个亲兵,一行人直奔鹿门山而去。先去鹿门山看庞德公,这是黄月英的主意,这丫头怕一旦回到家,就不能再跟着田凡了,所以坚持先去鹿门山。田凡倒是无可无不可,既然黄月英坚持,那去就是了!

一行人在黄月英的带领下,一边领略山光水色,一边赶路,倒是逍遥。现在已经进入深秋,没有那么多可以看的美景,可即使之这样,鹿门山也是个很有看头的地方!

时间不长,不到两个时辰,一行人就到了庞德公所居之地。田凡让亲兵和田甲等保镖在一旁等着,自己带着几个丫头前去叫门。

宅院外,几人站定,只听见一阵悠扬的琴声飘荡而来。田凡这段时间在白玉竹的熏陶下,对古琴有了一定了了解,至少能听出弹的好坏!琴声悠扬,如同春水流过心田,抚琴者的技艺,竟然不在白玉竹之下!

田凡等人听得投入,不由忘记了敲门。正听到上瘾的时候,琴声却停了!黄月英拉了拉田凡的袖子,说道:“田凡哥哥,敲门呀!还等什么?”田凡笑笑,摇摇头,心说自己也能听琴听到上瘾?不可思议!

举手敲门,片刻之后,门被一个童子打开。看见外面这么多人,小童子显然很是意wài

,他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田凡冲他一抱拳,恭声说道:“这位小哥有理了,我找庞公!”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庞德公的小童子,搞不好也是有能耐的!

小童子听了,说道:“这位公子,实在对不起,老爷说过了,今天不见客!”

田凡正准bèi

亮明身份,从门内又转出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岁左右,长相温和,可从他看人的眼光里,也能看出此人的傲气!

他对那小童子说道:“小鹌鹑,老师让我来看看来的是什么人!”那小童子说道:“孟大哥,这人是来拜访老爷的!”

那孟大哥点点头,对田凡一礼,说道:“这位公子,你从何而来?”

田凡还礼,答道:“这位公子,在下徐州田凡,特来拜访庞公!”…,

那人一愣之后,马上回过神来,惊讶问道:“可是下邳田伯光?”

田凡答道:“正是在下!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这时,黄月英扒拉开前面的小青和吕欣,来到田凡身边,对他说道:“田凡哥哥,这位孟建字公威,是庞公的学生!”说完,又扭头对孟建说道:“孟大哥,好久不见,还好吧?”

孟建见是黄月英,大感惊奇,“咦?月英妹妹,你怎么……”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说道:“瞧我这记性,听黄公说过,你跟伯光在一起的,呵呵!伯光,我就这么称呼你吧?”

田凡连忙答道:“如此正好,我也叫你公威吧?”

孟建道:“正当如此!伯光,月英妹妹,几位姑娘,快请进!小鹌鹑,你找人安排一下伯光带来的人!”说完,他又对跟在身边的一个小童子说道:“小麻雀,你快去通知老师,就说他日思夜想的田伯光来了!”

田凡直翻眼皮,怎么老庞家的童子都是鸟人?鹌鹑,麻雀,不知dào

还会有什么鸟?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俩小子,还真是瘦的可以。

孟建陪着田凡一行走了没几步远,就听前面传来脚步声。田凡定睛一看,两人一个高瘦,一个略微矮胖,正是黄承彦和庞德公!

庞德公老远就喊上了,“我道早上喜鹊鸣叫,原来是小友来访!”黄承彦则说道:“琴声无故自断,老夫就说是有高人来访,却不想是小友你!呵呵……”田凡连忙上前见礼,恭敬的说道:“庞公,黄公,小子田凡有礼!”

庞德公亲热的拉着田凡的手,打趣道:“来来来,伯光,呵呵,让我看看郑康成口中的国士是什么样子!”田凡顿时脸就红了,连连说道:“庞公,您老可是德高望重,可不能开我这种小辈的玩笑!”

黄月英嘻嘻一笑,挤了上去,对庞德公道:“庞伯父,你没看见我吗?”庞德公一见,呵呵一笑,连忙放了田凡,捏捏黄月英的小脸,说道:“哎呦,这不是月英吗?嗬,半年没见,长高了不少!”

黄月英扒拉开他的手,很不爽的说道:“庞伯伯,人家都是大人了……”庞德公听得哈哈大笑。

田凡对黄承彦道:“黄伯父,我可是把月英妹妹带来了!”黄承彦点点头,上前一步拉着黄月英的手,“月英,回来了?”黄月英有些不高兴的嗯了一声,转念一想觉得口气不对,又亲热的扑到他怀中,说道:“爹爹,硕儿回来了!硕儿想死你了!”黄月英拍拍她的背,说道:“呵呵,丫头,我也想你呀!”

庞德公冲跟着田凡来的几个丫头点点头,拉着田凡就往屋里走,口中道:“伯光,几位,快进屋!”黄承彦拉着黄月英的手,也说道:“几位,快进屋!”

几人一起进屋,田凡见厅中有四个人,其中主位上坐着一人,那人三绺长须,红光满面,一派儒雅之风,见田凡进来,微微点头。黄月英见了他,连忙从挣脱父亲的大手,跑向他,嘴里喊着:“司马伯伯!您怎么也在这里?”

那人慈爱的笑着,拉着黄月英的手说道:“呵呵,硕儿回来了,刚才跟你父亲还说起你呢!”田凡听了黄月英的称呼,马上联想到司马徽。他赶忙对那人深施一礼,问道:“敢问可是水镜先生在座?”那人这才起身,对田凡还了半礼,说道:“正是司马徽!小友可是徐州田伯光?”田凡再施一礼,答道:“晚辈见过先生!晚辈正是徐州田凡!”…,

庞德公呵呵一笑,对司马徽说道:“司马兄,别跟这小子还礼,否则今天不用干别的了,光还礼得了!快坐,坐下再说!”司马徽一笑,也就没再还礼。田凡对几人一礼,后找了个最边上的座位坐下。

坐下后,他观察厅中的几个人,除了那个孟建以外,还有三个年轻人。那三个年轻人见田凡看过来,各自点头致意。庞德公是地主,理应负责介shào

,他说道:“伯光啊!我们三个老的你都认识了!这几个年轻的,呵呵,你们自己介shào

一下吧!”

那四个人分别介shào

自己,田凡一听完,顿时大吃一惊!你倒是谁?——石韬石广元、徐庶徐元直、崔钧崔元平、孟建孟公威!天啊,这不就是传说中诸葛亮的几个挚友吗?其他几个的本事田凡不了解,可徐庶的本事,那可是太了解了!他连忙跟他们一一见礼,口称先生。

庞德公笑了,指着田凡说道:“伯光啊!你怎么跟在徐州时一个毛病?见人就称呼先生,呵呵。”黄承彦莞尔一笑,可不是嘛,上次见诸葛亮他们三个小年轻时,田凡就这样!田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庞公,达者为师!几位虽然跟我年龄差不多,可他们都是三位先生的高足,那学问定然是极好的,当得起我一个先生的称呼!”

黄承彦呵呵一笑,说道:“你这孩子!不必如此,你们就按年龄兄弟相称就是!”田凡连忙答yīng



庞德公看了看田凡身边的几个女子,好奇的问道:“伯光,这几位姑娘……”

田凡连忙介shào

一番,不过吕布此人,凡是士人都不会喜欢,所以介shào

吕欣时,只是说一个朋友的女儿。而大小乔呢,也说是自己朋友的女儿,反正乔玄也不是什么著名人物,他们肯定没听说过。她们父母暂时有事,把她们托付给自己照顾,她们听说自己要来庞公家,好奇之下,也跟了来。几个丫头对田凡这种说法也无异议,一来他说的是事实,二来,自己父亲的身份,尤其是大小乔的父亲乔玄,其身份还真让人不敢恭维。各个士族虽然也经商,但是他们向来不自己出面,而是由旁支的亲属或自家管家操作,他们只是在后面遥控。他们对商人,还是有些看不起的。

第七十二章 德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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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听了,也都没说什么,忠于朋友的托付,他们倒是觉得田凡挺仗义。再说了,庞德公也不在乎几个人来自己家吃饭。

黄承彦对黄月英道:“月英啊,你带着几位姑娘去后厅吧,呵呵!”黄月英摇头,说道:“不,我要听你们说话!”无奈之下,几个老头只得答yīng



这三个老头中,只有老黄有这么一个女儿,其他两人,司马徽没有后人,庞德公只有一个儿子,所以他们对黄月英都挺宝贝的!古人的思想跟现在人不太一样,多数人认为女儿可以惯着,儿子得管着,所以对黄月英,他们三个人多数时候都顺着。大小乔、吕欣三人,也就幸运的,可以听听几个高人的谈话了。

司马徽笑着看着这几个年轻人,这都是后起之秀呀,说起来,徐庶等人都是他半个弟子,而田凡呢,现在在大汉正是风头正劲,他也是久闻其名!他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好说说话,我们这几个马上就入土的人就不多搀和了,呵呵。”

田凡连忙对他一礼,“司马先生不可如此说,您三位先生都是世之大贤,晚辈能聆听长辈教诲,那是我们的荣幸!再说了,看您三位红光满面鹤发童颜,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还想等我八十岁时,你们能给我写几个字呢!”三个老头一愣,转眼间哈哈大笑。这孩子……马屁拍的真响!几个年轻人也都莞尔,心说这马屁拍的——水平忒高了!

几人说笑一会,田凡想起前些天黄承彦送的东西,说道:“黄伯父,多谢你送的东西,我很喜欢!”黄承彦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我送你点东西你就道谢?你替我照顾月英,我不也没说什么吗?”说罢,呵呵一笑。

这时候石韬对田凡一礼,问道:“伯光,韬闻,刘使君的求贤令,是你所建议?”田凡连忙回道:“广元兄,主公的求贤令确实在我的建议下发的!”石韬点点头,有些犹豫的说道:“伯光,我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田凡说道:“没有什么不能讲的,广元兄有任何疑问,都可讲来!”

石韬看了黄承彦、庞德公、司马徽三人一眼,这才说道:“求贤令中有一句:但求其能,不求其德,唯才是举,我皆可用之!我认为此言不妥!”

田凡点点头,对三个老头深施一礼,说道:“三位先生,不才田凡,今日借宝地与广元兄长辩论一番!失礼之处,请见谅!”

三个老头互相对视一眼,庞德公说道:“伯光,你不必客气!”司马徽也捋着胡子笑道:“呵呵,早就听说伯光有辩才,今日我就好好听听!”黄承彦则是微笑着对田凡和石韬点头表示同意!

田凡被司马徽说了脸一红,啥?自己有辩才?谁造的谣?

调整一下呼吸,他对石韬一礼,问道:“请问广元兄,何谓德?”石韬答道:“德之概念古已有之,忠、孝、仁、义、温良、恭敬、谦让、诚信皆为德!”

田凡点头,说道:“若忠为德,则张良、孔子皆不德!”

张良号称留侯,在汉代人的思想中,地位是相当高的,高到人们往往忽略他道德上的缺陷!而孔子,本来地位就很高,是战国时期四大显学之一——儒家的开创者,自从汉武帝尊儒,他的地位更是无人可及,只是远远没有到达后来宋明清那种令人无法仰视的地位而已。…,

石韬忙问道:“此二人如何不德?”

田凡回答道:“留侯先仕韩王,后仕霸王,再仕高祖,可谓不忠!孔仲尼为鲁人,但他曾仕齐、鲁、卫等国,忠否?”

石韬想反驳,但是田凡说的确实是事实,他无从反驳!这些圣人并不是没有犯过错误,只不过随着他们地位的上升,他们的错位被人选择性的遗忘,大家都有数,只是不提罢了!现在田凡这么一说,石韬还真的无法反驳。

田凡接着说道:“若孝为德,则高祖不德!”没容石韬说话,他继xù

说道:“高祖与霸王战于荥阳,霸王将烹高祖之父,高祖是怎么说的?”石韬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田凡看着他,说道:“我二人于楚怀王前拜为兄弟,我父既你父,烹我父既烹你父!别忘了,煮完了,送我一碗汤!”高祖刘邦,向来为文人所不喜,可没人敢说什么,你不要命了?现在可是刘姓人统治的天下!

石韬无话可说,田凡接着说道:“若仁为德,则武帝不德!武帝为与匈奴作战,将国力耗空,百姓负担沉重,妻离子散卖儿鬻女着不知凡几!”

汉武帝是个争议性人物,有人认为他是千古一帝,也有人说他跟隋炀帝一个样子,穷兵黩武,为了成就自己的功业,将文景之治好容易积攒下来的国力挥霍一空。但是不管怎么说,在汉代,他的地位是无人能及的!收百越,逐匈奴,通西域,大涨汉人志气,建立起一个强dà

的帝国。话说,那时候的文人也是很有血性的,他们也不是一味的以德服人,该打了就打,打的他们服,这才是他们的想法。

“若义为德,则韩信萧何不德!韩信怕高祖杀自己,出卖了隐藏于家中的朋友钟离昧。而韩信之死,也正是由于萧何的出卖,韩信才被吕后所杀!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萧何是汉初开国之时第一功臣,如果有一个人被人形容为有萧何之才,那他肯定乐翻了天!韩信也差不多,同样受到汉朝人的崇拜,是所有人的偶像。

“若温良为德,则武将中没有有德者!我知dào

你会说武夫都是鄙夫,没有有德的!可是当外族入侵时,带领我们阻挡外来进攻,保护百姓安居乐业的都是武夫!这是大德!”吕欣想起自己的父亲,不由的看着田凡两眼发光。

没有理会那些想说话的人,田凡继xù

说道:“若恭敬为德,那古时名臣,那些谏议之谏臣,在给君主提意见时,他们恭敬吗?”

“若谦让为德,那……”田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一时想不起来谦让而不德的人了,呵呵。”

他这句话,让厅中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下来,众人都笑了,连石韬都笑了。

田凡笑着说道:“广元,如你所说,诚信为德!那么世界上将没有有德之人了!”

众人一愣,司马徽好奇的问道:“伯光,照你这么说,这世上没有诚信之人?”田凡对他一礼,答道:“司马先生且听我说!假设先生一位友人病的很重,他问你自己身体如何,脸色如何,您怎么回答?”没等司马徽回答,他继xù

说道:“先生肯定回答说,你身体会好起来的,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众人一阵沉默,慢慢的全都点了点头!

田凡总结道:“所以说,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给别人建立生的希望,要比实话实说,更加的有意义!”…,

石韬认真的看着田凡,深施一礼说道:“伯光言之有理,看来是韬迂腐了!韬受教了!”

田凡连忙把他扶起来,说道:“广元兄,德,是一个想对的概念!有大德小德之分!为天下社稷为国为民则是大德,为自己的名声则是小德!”

众人点头认同,小青眼神发亮,黄月英一脸崇拜的看着田凡,黄承彦捋须说道:“呵呵,伯光言之有理!大德小德只说,更是精辟!”两个老头也连连说好!

田凡赶紧谦逊道:“三位先生,我这都是瞎想的,当不得三位夸奖!”

众人大笑。

田凡继xù

说道:“我家主公的求贤令中,说道:但求其能,不求其德,唯才是举,我皆可用之!这正是求大德而舍小德之言!为天下苍生计,为早日结束天下大乱之局面,为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使他们重新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就是任用无德而有才者为官,凡认为也是对的!再说了,人无完人,谁身上都有缺点,只要能扬其长处,避其短处,就可以让他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价值而不会为害!我有一言,对有德和有才之人的任用加以概括!”他看了一圈众人,发xiàn

这些人都认真的听着自己的话,继xù

说道:“有德有才之人要重用,有才无德之人要限制使用,有德无才之人可以培养任用,无德无才之人不能重用!”

屋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消化田凡的这四句话。

好一阵,司马徽才击节感叹道:“故人云:朝闻道,夕死足矣!今天听伯光一席话,胜读半生书矣!”黄承彦说道:“高明啊!伯光的话将用人方略的精髓说进去了!老夫实在是佩服之极!”庞德公抚掌长叹,说道:“想不到,我们年过半百的人了,见识竟然不如伯光!真是妄读了三十年书!”其他人也都点头,对三位老先生的话表示赞同。

田凡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三位先生,千万别夸我了,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众人听罢大笑,黄承彦指着田凡,笑着说道:“你这孩子,谦虚过度就是骄傲!呵呵。”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田凡,黄承彦真是越看越爱啊!可惜自己的女儿黄月英还太小,而田凡又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不然说什么也要把女儿嫁给他!

第七十二章 德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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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对田凡说道:“伯光,今天受教了!你今天说的话对我很有启发!嗯,伯光啊,刚才你说的是德,那你对才是怎么看的?”

田凡低头想了想,说道:“元直兄见问,凡不敢不说。今天我就说说对才的看法!”说完,他向三个老头施了一礼,说道:“在三位先生面前献丑了!”见三人点头,田凡才继xù

说道:“才!就是才能!才分多种,有武才,有文才,有治国之才,有安邦之才,有王佐之才,有治世之才等等。一个国家要想强盛,必须用好各种人才!有武才的将领,带领军士守卫国家,一来抵御外辱,二来防备内祸,三来开拓领土!有文才的士人,吟诗作赋,记录历史变迁,这是一个国家文明强盛的象征,也是必须要有的!治国之才帮zhù

君主治理国家,使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安邦之才则帮zhù

君主治理地方,使百姓安定祥和的生活!王佐之才则能帮主君主处理各种事物,达到天下太平,政令畅通之目的!治世之才则是在大乱之后,迅速恢复生产,安定民生所必须的!”见众人认同,田凡继xù

说道:“刚才说的只是一般常见的才,也就是士人之才!其实还有一些我们平时不注意的才,这些才是维持国家正常运转的基本条件!”

当时把人分为四种,也就是士、农、工、商。可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真zhèng

受重视的,只有士人!其他三种,往往是在嘴上说说而已,大多是时候,没人会管他们的死活。

司马徽道:“哦?伯光请说!”

田凡点头,说道:“我说的是百姓之才!”

见众人疑惑的眼神,他继xù

说道:“农人有耕种之才,他们耕种,才有了我们的吃喝之物!商人有沟通有无之才,正是由于有了他们,我们才能在荆州买到益州产的蜀锦、徐州产的烧刀子、凉州并州产的骏马!工匠有巧手之才,他们的巧手为我们提供了生活必须的一切东西!比如我们穿的衣服,住的房子,坐的车子,军士穿的盔甲手中拿的兵器等等!总之一句话,这三种人的才,是我们生存所必须的!”

几个年轻人也不得不同意,有些东西,你不仔细想,就不会发xiàn

他们的重yào

性。黄承彦他们三个老人对他的说法,也很感兴趣,司马徽问道:“伯光很看重匠人吗?”

田凡点点头,说道:“不瞒几位,我十分看重匠人!匠人在一定程度上才是真zhèng

推动社会发展的根本力量!”

崔钧不服了,他说道:“伯光兄,工匠哪有你说的那么重yào

啊?又是怎么推动社会发展的?”

田凡看着这个满脸不服的小青年,呃,确切的说,人家不比自己小。他说道:“那我问你!你知dào

现在的军队用什么材料兵器吗?”

崔钧答道:“当然知dào

了!士卒们用的是铁制的兵器,有些将军还能用到精铁兵器!”所谓精铁,其实就是钢!有句老话说,钢是铁之精,就是这个意思。

田凡点头,继xù

问道:“春秋和战国时代呢?”崔钧回到:“春秋时期用的是青铜兵器,到了战国时期,多数都是铁制兵器!”

“那你知dào

青铜兵器发明以前,用什么兵器吗?”

崔钧摇头,田凡继xù

说道:“你不知dào

?我却知dào

!我告sù

你,青铜发明之前,在木棍上绑上石头做武器!”…,

说完,他环视众人问道:“想必大家都知dào

铁器比青铜器好,青铜又比木头好吧?”见几个年轻人点头,而三个老人也很关注的看着他,田凡继xù

说道:“是谁把木头变成青铜,又把青铜变成铁?是工匠!正是有了这些工匠,我们用的工具会越来越好!我们写字用的毛笔,我们穿的衣服鞋子,我们住的房子,我们坐的车子,都会越来越好!”

他看着崔钧问道:“你能想象没有工匠的日子吗?你能想象没有工匠你穿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吗?”见他不说话,田凡摇摇头说道:“你不知dào

!炎黄以前,我们的先辈刀耕火种,穿的是树叶兽皮,住的是山洞树巢!正是有了工匠,现在你才能穿上丝绸的衣服,住上漂亮的大房子!你还说工匠不重yào

吗?”

说完,他不再说话,他对崔钧这种人很反感,拿着别人的,用着别人的,还看不起别人,凭什么呀?可是他没有办法,因为这种思想,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

司马徽高兴的说道:“哈哈,伯光,说的好啊!”黄承彦和庞德公也连连说好!

黄承彦说道:“多少年了,工匠做出的东西只会被人贬低的一文不值,工匠的地位也低。今天听伯光一席话,哈哈哈,真是出了我心中一口恶气啊!”老黄的机造之术很厉害,也曾经被人说成是不务正业,今天听田凡这么说,怎么会不感觉到心怀大畅?

庞德公说道:“是啊!伯光大才!”

田凡对三个老人施礼,他略微有些激动的说道:“好叫三位得知,凡在主公帐中的位置是匠造中郎将,这是我亲自要求主公封的!我就是要带领一众工匠,用他们手中的锤子打造一个辉煌的大汉朝!我要竭尽所能的提高工匠的地位,尤其是那些能改良或者发明新东西的工匠!我还要办学校,我要培养出千千万万的优秀匠人!让我们穿更华丽的衣服,吃更美味的食物,坐更舒服的车子!我要让农人用上更好的耕种工具,让他们生产出更多的粮食,让天下不再饿死人!我要让军人用上更锋利的刀剑和更坚固的铠甲,让天下没有敢犯我强汉者!……”

见厅中众人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了,他没有再说下去,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今天在这几个人的刺激下,自己酣畅淋漓的说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确立的目标,他从内心感到轻松!

有感于后世我们国家科技的落后,他来到三国后,结合自己本身的能力,确定了先受刘备重用,再于潜移默化中改变人们思想,最终改变匠人地位的终极目标。

曾几何时,我们的技术超过西方千年,但是后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理念形成后,科技的发展受到了严重阻碍。科学家们发明创造的东西,只能被冠以“奇技淫巧”的小道,根本得不得应有的重视。长此以往,匠人们没有了创造的激情,甚至已有的东西都造的粗制滥造,不知dào

有多少先进的技术失传了,于是我们的技术慢慢落后!

三个老人看着田凡,嘴角露出田凡看不懂的笑容!

田凡尴尬的笑了,抱拳说道:“不好意思,呵呵,有些激动了!”

司马徽摆摆手,说道:“伯光,你不必如此!你有这份信念,我相信你能成功!”…,

田凡赶紧称谢。司马徽微笑着说道:“伯光啊!我听你叫承彦做伯父,不知是否愿意称我伯父啊?”

田凡看到他眼中的期盼,连忙跪下,庄重的磕头,口中叫道:“伯父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田凡跪着,他没看见黄承彦和庞德公眼中震惊和不解。司马徽这个人思想比较特别,他们相交三十年,从没见过他对那个小辈这么亲热,这不由得他们不意wài



司马徽哈哈大笑,上前两步,扶起田凡,他看着田凡,有些伤感的说道:“想我司马徽无儿无女,夫人早早离我而去,今日得此佳侄,也算后继有人了!”说完,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对黄承彦和庞德公说道:“你二人在此为证,从今以后,凡儿就是我异姓从子!”两人赶忙答yīng

,不解归不解,可……他们好像又能理解老友的想法,只是,老友这个想法具体能否行得通,还很难说!

司马徽又对田凡说道:“凡儿,你晚走几天,我要跟你再聚几天才放你走!”田凡答道:“凡谨遵伯父令!”司马徽高兴的哈哈直笑,连说“好孩儿”!

一行人因为田凡跟司马徽的几句话,在鹿门山庄住下了。他让亲兵去给在襄阳的吕忠、唐一捎个口信,自己则安心的跟小青、大小乔、吕欣几人在庞德公那里住下!

田凡给三个老头都带了礼物,每人一套摇椅。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坐躺在摇椅上,旁边放一个矮几,放着一瓮淡酒,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书,这感觉……!三个老人一看就明白这东西的妙处,马上就喜欢上了田凡的礼物。除此之外,还送了三人每人十坛陈酿了一年的酒,没办法,没有更长时间的,只能找一年的了。几个年轻人也各有礼物,都是些比较文雅的东西,他们也都很喜欢。

糜家和田家合资的家具作坊已经开工,暂时只能生产一些简单的桌椅板凳,不过田凡相信以后能生产更加复杂的家具。

第七十三章 传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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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吃晚饭以后,司马徽将田凡带到庞德公家的一间密室里!

这是一间不大的密室,大约有十平方米左右,除了几个坐垫之外,还放了许多书卷,有些看起来很有年成。

两人坐定,司马徽说道:“凡儿,我从承彦和德公那里听说了你的一些想法,今天又听了你的一席话,我很是赞同!从内心深处感觉跟你亲近,所以让你叫我一声伯父!其实我无儿无女,又没有其他长辈晚辈,你叫我一声伯父,那么你就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田凡连忙说道:“伯父可不能这么说!您还有庞公和黄公这样的挚友,还有学生!我怎么能是您最亲近的人呢?这可不敢当!”

司马徽笑着摇摇头,也没做解释,继xù

说道:“凡儿,今天叫你过来,是为了教授你一些东西!呵呵,总不能白白让你叫我一声伯父吧?”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伯父教授的东西,想必定是极好的!”

司马徽微微一笑,转眼间又板起了脸,说道:“凡儿,虽然你我亲近,可我将要教授你的东西,事关重大!你务必不要外传,甚至连你的父母亲人,也不得告知,否则,极有可能引来大祸!你可明白?”

田凡却没想到关系如此重大,微微沉吟后,他点点头,说道:“凡儿谨遵伯父令!”

司马徽满yì

的点点头,说道:“凡儿,今天要教授给你的,是一种强身健体的呼吸吐纳之法!人有躺,卧,跪,立,蹲,坐,倒立等静态,有走,跑,跳,爬等动态,还有吃,喝,拉,撒,睡等行为。今天教你在何种行为动作下,应该进行何种呼吸吐纳之法!习练之后,你的听力视力和各种感觉,身体的反应力耐力,都会随着你的功力加深而变强。”

田凡连连点头,心说这大约就是一些养生之法吧?道家的好多养生功法,不都是以呼吸吐纳为基础而习练的吗?

司马徽继xù

说道:“据我一个长辈所说,此功法有七层境界,第一层敦实基础,第二层耳聪目明,第三层强健筋骨,练到第四层时,速度、反应能力、耐力等,都会大幅提高,学功夫时,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第五层,呵呵,据说第五层练成以后,百病不侵!第六层沟通天地,第七层……与天地同寿!”

田凡脑子乱了,越听越是迷糊,这是啥呀?听起来不像是养生的东西,反而像是内功心法!可……就算是内功心法,第五层境界百病不侵还可以接受,很多神医都能做到,可这第六层和第七层境界,也太邪乎了吧?

可转念一想,司马徽是高人,世外高人,他应当不会骗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司马徽看了看田凡,问道:“伯光,你不信?”

田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认真的想了想,这才说道:“伯父,说实话,这第五六七层境界……说的太玄乎了,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司马徽一笑,说道:“别说你不相信,就是我……也难信!可这种功法的来历……这是我的老师传给我的,据他说所,他的老师,也就是我的祖师,练到了第五层境界。我那老师,不是个说谎话的人,这却由不得我不信了!”

田凡点点头,心说有人练到百病不侵,这就说明不是假的。第六七层境界,大约是古人编造出来,增加神mì

感的吧?想到这里,他说道:“那就姑且信之吧!”…,

司马徽点点头,继xù

说道:“这门功夫叫做天人决,有七种呼吸吐纳之法,分别是躺,睡,跑,走,坐,蹲,立,七种状态下要进行的呼吸吐纳之法。我详细讲解,你要好好记下,不然我不放你走!呵呵!”

司马徽将天人决的内容进行了详细的讲解,不知不觉中,竟然过去了两个时辰。

田凡的记忆力不错,司马徽讲了三遍,他大体就记住了!两人约定明天继xù

后,就各自去休息了!

错过了困头,田凡难以入睡。一边想着今天学的那些呼吸方式和动作的对应关系,一边来到院子里。

十月份的天气,即使是襄阳这种南方地区,也有些冷了!一到院子,他就打了个冷战。

月光有些晦暗,毕竟刚十月初,月亮还是一个小月牙儿。在院子中的小亭子里,竟然还有一个人!田凡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吕欣,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吕欣听见脚步声,转过头见是田凡,好奇的问道:“田凡哥哥,你怎么还没睡啊?”

这个“田凡哥哥”的称呼是跟黄月英学的,自从对田凡的误会解除之后,她就不再看田凡不顺眼。可能是感觉叫“田大哥”显的疏远,所以就学了黄月英一样的叫法。其实小丫头是觉得叫个哥哥自己赚便宜了,谁让田凡跟他爹是好友呢?叫了哥哥,就把田凡的辈分降下去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田凡也对她多了了解,其实这丫头挺好的,跟她爹一样,属于那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种类,挺招人待见的!

他笑着说道:“呵呵,这丫头,我还没问你呢,你倒先问起我了!”吕欣不好意思的笑笑,田凡接着问道:“欣儿,想家了?”

吕欣点点头,说道:“我从来没有一个月见不到母亲的时候,我想她了!”田凡点点头,说道:“我们再过几天就回去了,你不要着急!”

吕欣点头嗯了一声。她抬头问道:“田凡哥哥,你今天说的那个武才的事情,是你心中所想吗?”

田凡点点头,说道:“当然了!文人拼命贬低武人的做法,其实是不妥的!没有武人保家卫国,那些文人能有安定的生活吗?嘿,说穿了,不过是利益之争罢了,可惜笔杆子都掌握在文人手中!”

吕欣看了看田凡,低头轻声说道:“谢谢田凡哥哥!”

田凡不解的问道:“谢我什么?”

吕欣说道:“我父亲就是最典型的武夫,有时候我觉得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很不幸!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

田凡摇摇头,不自禁的举起手托住吕欣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让她直视自己,说道:“你父亲的毛病是不知dào

自己想干什么,其实他还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就十分的喜欢他这个人,对待人真诚,不虚伪,讲义气!不然我怎么会成为你父亲的知己呢?呵呵。”说完话,才发xiàn

吕欣表情有些不自然,脸红红的,两只眼睛迷离的根本不敢看自己,他才感觉自己的动作有些那啥了。

连忙把手收回来,拼命的摆着两只手,结结巴巴的说道:“那啥,不是故yì

的啊!”

吕欣红着脸看了他一眼,说道:“没关系!”说完,又瞥了他一眼,急急忙忙的跑了!

田凡傻了,我天啊!要是让吕布知dào

自己调戏了他闺女,自己就是有十条命,也活不了啊!他不禁有些忐忑,这丫头不会告sù

吕布吧?嗯,应该不会,自己被调戏了,她有脸说吗?田凡如是想!…,

第二日,田凡陪着三位老先生聊聊天,跟几个年轻人一起听听庞德公授课。下午的时候,黄月英吆喝着说要吃火锅,田凡连忙让人去准bèi

东西。现在天气比较寒冷,吃火锅实在是绝妙!

火锅在我国的历史很久远了,从春秋时期,人们把整只的羊、鱼、鸡鸭等放在一个大鼎里煮食,这可的以看做是火锅的前身,魏文帝曹丕的时候发明了鸳鸯锅,到了宋朝就已经有了火锅做法完整文字记载了。田凡所做的,只是把工艺改进一下而已。这个小小的改进,确实给人以极大的享shòu

,徐州现在已经流行起来了,荆州比较远,大概还没有流行开来!

田凡让田甲他们兄弟几个处理羊肉,找齐作料,大家一起痛痛快快的吃了一场。没有辣椒,只能找芥末代替,不过味道同样是很好。毕竟这个时代的食品,全都是纯天然绿色有机食品,吃着就是香。

火锅涮羊肉最是过瘾,黄承彦他们吃的也是赞不绝口,他说道:“这东西最好在下雪天里,邀三五知己,一边品酒,一边吃,再一边畅谈,那才是人生美事啊!”众人都赞同的附和,田凡说道:“黄伯父深的此物之精髓矣!”庞德公说道:“呵呵,承彦这几句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大小乔早就没了一贯的淑女范,黄月英吃的唏唏嘘嘘的吹气,大声说着好吃!徐庶还留有一些当年做侠客的豪爽,大呼过瘾!其实这些桌上的大大小小的人,平时的时候都挺君子的,现在一个一个都没了君子范,吃饭跟打仗似的,连哄带抢的!整的田凡直想笑,呵呵,也就是三位老先生都高兴,不然非罚他们在外面冻一夜不可!不过转眼看看三个老头,得,他们也好不到那里去!

这顿饭吃的大家都很饱,黄承彦他们也都忘了坚持了多少年的养生之道了!看来良好气氛真的能促进人的食欲!众人吃完饭后,各自搬了把椅子坐着一边聊天一边消食!黄月英撑的哼哼唧唧的,搞得黄承彦很没有面子!

晚上,田凡继xù

跟司马徽学功法。据司马徽说,要做到在做某个相应的动作时,不由自主的按照相应的呼吸之法呼吸,那才是真zhèng

的练会了!所以,仅仅记住是远远不够的,要想形成习惯,没两三个月的时间,不可能!到底能练到什么层次,那就要看资质了。

田凡也问过司马徽练到第几层了,可老头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

第七十四章 拜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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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上午,诸葛亮和庞统来了!除去他俩以外,还有庞德公的儿子庞山民和庞统的弟弟庞林!庞山民,字士衡,庞德公之子,凤雏庞统的堂兄,娶诸葛亮二姐为妻,是为诸葛亮的二姐夫。

少不得又是一通乱,田凡跟诸葛亮和庞统都认识,两个小青年对他也都很是亲热!重点是庞山民和庞林,庞山民二十七八岁,跟他老爷子不太像,主要是高出不少,庞林十二三岁的样子,两人都听说过田凡。试想,庞德公整天挂在嘴边,郑康成所说的国士,他俩肯定会有很深刻的印象!众人见礼后,落座。

诸葛亮的二姐,则对几个丫头很感兴趣,尤其是对大小乔。也难怪,人长的,就是招人待见。除了黄月英和小青要留在这里听田凡他们说话之外,其他几个女子都到后院去了。

田凡看诸葛亮和庞统都看着他,问道:“小亮,士元,你两人干嘛这么看着我?”

诸葛亮距离学成出师还得好几年,虽然早就有了“孔明”的字,可没经过长辈赐字的过程,田凡称呼他“小亮”。虽然庞统也没行冠礼,没有正式被长辈赐字,可明年他就出师了,所以田凡对他的称呼是“士元”。

两个鬼精灵对视一眼,诸葛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伯光大哥,你给的那道题我没解出来!让士元帮忙,我们两个人现在已经想了两个月了,还是找不出一个二十条线的答案!”

田凡笑着说道:“看来是我的罪过了!这会耽误你们学业的!”

两人连忙说不会。

庞德公几个人好奇的问道:“伯光,你给小亮出了什么题目?”

田凡说道:“呵呵,上次见面时跟小亮打了一个赌,小亮,你给几位长辈说说吧!”

诸葛亮连连摇头,说道:“那可不行,如果说了,三位先生解出来了怎么办?”

田凡摇摇头,说道:“小亮你大可放心,这道题目永远没有最佳答案,只有更好的答案!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我知dào

七种二十条线的答案,那就有可能有八种九种甚至十种二十种,你只要是想出三种,嗯,算了,我再大方一点!只要在座的人,当然除了我之外,能想出三种,就算你赢!”

诸葛亮想了想,终于还是点头答yīng

,这道题他想了半年了,还没有个答案,实在是太难了!他对众人讲了那道题。这些人对数学上都有一定的造诣,不然根本学不会阵法,所以一个一个兴趣盎然的研究这个题目。直到傍晚时分,这些人还是没能找出一个二十根线的图。黄月英倒是想出了一个十六根的,黄承彦三个老头合zuò

想出了一个十八根的,其他人一无所获。当然了,要除去诸葛亮和庞统,毕竟他们两个人研究了很长时间。

田凡拍拍手,说道:“各位,今天就到这里吧!呵呵,这个题目研究一千年也不会研究完,不急在一时!我饿了,我想大家都饿了吧?呵呵,先吃饭!”众人一看天色,还真是的!庞德公连忙吩咐人准bèi

晚饭。

晚饭后,司马徽继xù

教授田凡竹简里的内容,其他人则兴趣盎然的接着一起解题。

此后几日,田凡终于完全学会了竹简所载的内容,但是并不熟练,一旦分心就容易忘记练习!而其他人虽然很努力的研究那道题目,可是照样只能得出一些十四条和十六条的答案,没有一个十八条的,更何况二十条的呢?甚至诸葛亮私下里对田凡说:“伯光大哥,你这道题目太难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三位老师皱紧眉头想同一个问题,这么多天还没有正确答案的时候呢!”田凡笑笑,说道:“呵呵,这道题本来就难嘛!”…,

田凡对众人说道:“三位先生,各位!我给大家一个二十条线的答案吧,也许你们能找到灵感也说不定啊!”

庞德公忙道:“不可!呵呵,伯光啊!我们三个老头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挑zhàn

的事情了,你得让我们生活有点乐趣不是?”

田凡呵呵一笑,对庞德公说道:“庞公!我知dào

七种答案,现在告sù

你们的这个答案是最容易想到的!”

这些人连续研究了好几天,连一个二十条的答案都没有,听田凡这么说,都是很震惊的样子。

田凡一笑,继xù

说道:“至于你说的乐趣,呵呵,我可以教你们一种新的游戏!研究起来绝对有乐趣!”

庞德公等人忙问什么游戏,田凡就把象棋的玩法告sù

了他们。他将象棋的棋盘画出来,再说了双方的各个棋子,然后说了各个棋子走的特定方式,最后举了几个必死无疑的例子,比如马后炮之类的。

几人研究了良久,司马徽感叹道:“伯光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啊!这个象棋,融入了兵法谋略,还跟术数有关,呵呵,真是越看越有味道啊!”

几个老人和徐庶诸葛亮庞统连连点头,显然他们已经能理解象棋的奥妙!而石韬几人则是一脸的迷茫,现在还没有完全体会到象棋的精彩之处!

象棋不同于围棋,它入门容易,但是想精通,却非常困难。

庞德公摇摇头,高兴又烦恼说道:“伯光,你说一个答案吧!呵呵,你出了一个题,再给出一个游戏,呵呵,我们这些老头再也不会寂寞了!可这道题也太难了点了!”众人听罢,一起轻笑。

田凡把答案画出来,就是五角星的那个,这是相对来说最容易的一个图像!为了详细的解说原因,田凡不得不把后世的一些几何上的公式和理论讲了出来,包括角度和阿拉伯数字。这当然会引出更多的问题,田凡一一解释!幸亏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初中高中学过的,还没有太深奥,不然自己就出丑了!

三个老人没几下功夫就理解了阿拉伯数字的妙用,这在算账的时候,在数学研究方面,其用处可是大得没边啊!

黄承彦有些低落的摇摇头,说道:“我还以为在大汉朝,我的术数水平能是最高的,今天才知dào

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伯光讲的这些东西,简单而且实用,实在比《九章算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司马徽点头说道:“不错!这几个数字实在是妙用无穷且博大精深!有了它们,我们的术数研究将会更加方便!实在是,实在是……”摇摇头,他没继xù

说什么。

几个年轻人满脸崇拜的看着田凡,能让三位老师都佩服的人,他们可是从来没见过啊!黄月英感觉自己满眼小星星,对田凡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田凡让三个老人的几句话搞的满脸都快滴出血了,连连说道:“三位先生,那啥,我怕夸,我会骄傲的……”众人哄笑!

司马徽说道:“呵呵,德公,承彦,我们两年内不要出远门了,专心研究这几个数字的用处,如何?”

庞黄二人连连答yīng

,黄承彦说道:“既如此,你们干脆都搬到我那里去!我那里宽敞,把学生们也都叫去,呵呵,我们每天研究这数字的妙用,再下下象棋,教教学生,然后解解那道栽树的题!如此,这道题和这数字我们遇到难处时也可就近商量!另外嘛,呵呵,伯光给我们写信直接写一封就行了,也不用费力写三封了!哈哈,如此,这世上还有更让我们快乐的事情吗?”…,

两人点头,司马徽说道:“好!就依你!”黄承彦家比较富有,也是荆州非常有地位的大族,更是地位崇高的望族,从蔡瑁的大姐嫁给他就能想象到!

田凡对三个老人说道:“三位先生……”

庞德公一摆手,说道:“伯光!你称呼承彦和司马先生都是伯父,为何不称呼我为伯父?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田凡连称不敢,他继xù

说道:“三位伯父,栽树的题目其实在现实中是很有应用价值的,呵呵,至于什么价值,我就先不说了!”

司马徽点头,说道:“呵呵,我早就看出来啊!在阵法上是可以应用的!”另外两人也点头。

黄承彦直愣愣的看着田凡,想道,如果月英愿意,我说什么也要让伯光娶他,这小子,太有才了!然后他看了看黄月英,发xiàn

这丫头竟然也是满脸崇拜的看着田凡!黄承彦笑了,他很诡异的笑着,看着田凡!田凡被黄承彦的目光盯的很不自在,躲闪着这灼人的目光,藏到了徐庶身后!

众人看到田凡的样子,不由又是一阵笑!司马徽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指着田凡说道:“你这孩子!呵呵。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田凡见三人高兴,低头想了一会儿,对三人深施一礼,说道:“三位伯父,凡想请三位帮一个忙!”

三人对视片刻,司马徽问道:“伯光,有话直说,我们三人只要能办到的,一定替你办!”

黄承彦和庞德公也点头表示同意。

田凡说道:“凡知dào

自己的本事,也知dào

自己的能量!我有一个东西想推广,但是考lǜ

到我没有那么大的名气,我自己是做不了!所以想拜托三位先生!”

三人见田凡说的凝重,也都收起了笑容,司马徽说道:“伯光请说!”

田凡说道:“三位伯父,我有一种标点符号!如果推而广之,那么在文字当中,就不会有歧义出现了!请三位助我!”

三人已经见识了田凡的神奇之处,对他的话不怀疑,黄承彦说道:“伯光,你说说那个标点符号!”

田凡点点头,详细介shào

了标点符号的种类也用途。接近半个时辰,田凡说的口干舌燥,才算说完。

第七十五章 拜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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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凡曾经想过,古人着书立说时,他们书中所表达的意思其实是很明确的,但是后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往往曲解,胡乱断句,这就出现了分歧或者流派!就像孔夫子有一句话说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我们的先人给搞成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如果这么理解,那么古代的愚民政策就找到理论依据了——孔圣人说了,我们的老百姓不能让他们“知之”,要让他们“由之”。

如果这么理解,那孔圣人就是个二百五,这种解释跟他的教育思想矛盾的一塌糊涂!孔圣人说过,要按照学生的不同,对他们用不同的教育方法!那意思就是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这种思想里能看出,孔圣人对于教育的理解是教育应该面对大众,不是只狭义的面向贵族!从孔子三千学子的组成就看出来了,这里面,啥人都有!

其实“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正确断句应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是,如果老百姓还行,懂道理,那么zf就不要乱管他们,不要胡乱干涉他们的行为;如果老百姓不懂道理,那么就要让他们明白道理,让他们知dào

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从根本上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标点符号就必不可少!如果作者在自己着说立说时,将标点加上,这样,就从根本上杜绝了曲解的可能!你理解错了说明你是个笨蛋,说明你语文没学好,如此而已!

厅中一片安静,好一阵,三个老人才算是了解了标点符号的妙处!

司马徽长叹一声,说道:“我们三人也早就注意了文章不断句的后果,可是一直找不到解决办法!今天,伯光终于算是帮我们找到了!”

说罢,他看着田凡,认真的说道:“伯光,你是否愿意拜我三人为师?”

黄承彦和庞德公听了这句话,浑身一震!这是司马徽第一次要求别人拜他为师,也是司马徽第一次要求别人同时拜自己三人为师!

其实司马徽不是想占田凡的便宜,他只是想把田凡跟自己三人的关系定下来,以便于自己三人帮他的忙,也可以此无限增加田凡的名望。

田凡连说愿意,在众人的道贺声中,田凡行了八拜的拜师大礼,给三位师父献茶后,正式成为三人的入室弟子!

司马徽受了田凡的拜师礼,将他拉起来,说道:“伯光,呵呵,你拜我们三人为师,那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标点符号和那个什么,哦,阿拉伯数字的问题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三把老骨头,就是豁出这三张老脸不要,也要给你办成!”

田凡连忙称谢!

由于田凡有正式的工作,而且是当官的,是两千石的大官啊,所以不可能天天在三位老师跟前学习,所以师徒约定每两月通信一次,由三位老师出任务,而田凡则解答!

田凡突然想,这种授课方式有点函授的意思啊?

田凡成了这帮人的小师弟,虽然崔钧、孟建、诸葛亮、庞统都比他小,但是还是要称呼师兄!入门晚啊,没办法!这几个人连称不敢,这几天见识了田凡的才能,他们甚至有拜他为师的冲动,怎么好意思让他称呼自己为师兄呢?其实,他们不知dào

,田凡肚子里的货已经掏得差不多了……最后还是司马徽一语定乾坤,几人以年龄大小排序!…,

几人自然无可无不可,只是黄月英很是不乐意!本来她是最小了,本以为田凡拜师后,自己能有个比自己还大的师弟,那一定很好玩!可现在田凡成了她师兄,顿时感觉有些不爽!说实话,师兄太多了也烦啊!也就是小丫头不知dào

后世“防火防盗防师兄”的至理名言,不然她得多害pà

啊?

众人闹了一阵后,庞德公说道:“伯光,德操和承彦都送过你东西,呵呵,就算是你拜师后他们送你的见面礼了!嗯,今日,为师也要送你点东西,不知你愿不愿意收?”

田凡连忙说道:“老师不必如此,呵呵,礼物不礼物的,弟子还真不在乎!”

庞德公摇摇头,说道:“只怕这个礼物,你一定会收!”见田凡一脸的不信,他呵呵一笑,扭头对站立一旁的石韬和徐庶说道:“广元,元直,你二人可曾想好了?”

两人站起身来,对庞德公深施一礼,说道:“老师,我二人想好了!我们听老师的安排!”

庞德公见田凡迷茫的眼神,呵呵笑着说道:“伯光,这二人明年就可以出师了!我想让这二人去辅佐刘使君,你看如何?”

田凡激动了,这可是传说中的单福先生啊,牛人啊!石韬虽然没那么出名,可是既然能跟徐庶相提并论,那他的才能肯定也不简单!

田凡连忙起身,真诚的对庞德公说道:“老师!多谢老师厚爱!”再对徐庶和石韬说道:“元直,广元,你们放心,在我主麾下,绝对能发挥出你们的能力!我主刘玄德从不会埋没人才!”两人对田凡点头,表示明白。

田凡又环视众人,说道:“庞公,黄伯父,子瑜现在在我主公帐下任治中从事一职!我家主公对他的才能非常认同!”

庞德公笑着说道:“呵呵,子瑜那孩子写信的时候,早就告sù

我们了!”

黄承彦也点点头,说道:“呵呵,子瑜稳重且精细,治中从事一职,正好适合他发挥才能!”

田凡连连点头!

他又对徐庶和石韬说道:“两位师兄,我在徐州恭候两位大驾!希望两位能早日出师,我和主公都会盼着两位早日来到!”

两人客气,徐庶说道:“伯光,我们明年能出师,但是具体时间还不能确定,这要看我二人的努力程度!不过,我们一定会去徐州的!”

当天夜里,庞德公的密室。庞德公、司马徽、黄承彦安坐,各自想着心事。庞德公最沉不住气,他问道道:“德操!你……”

司马徽摆手,对黄承彦和庞德公说道:“你二人不必多言!伯光之才,并不在你我之下!让他拜师,只是个形式而已!”

黄承彦满脸严肃的对司马徽说道:“德操,你决定了?”

司马徽凝重的点点头,黄承彦又问道:“你打算把伯光算成一个什么样的徒弟?”

司马徽说道:“可以托付大事的人!”

黄承彦和庞德公凝重的对视一眼,齐声问道:“你看好了?”

司马徽看了两人一眼,有些动情的说道:“伯光的德行没有问题,又是这世上唯一能理解你我的人,你们还要等什么?难道想等到我们入土吗?”

见两人无语,他继xù

说道:“早在你们将伯光的一席话告sù

我后,我就让人观察了伯光!他说,伯光不错!现在,我跟伯光相处了这段时间,我看他不是不错,而是很好!所以,我决定了!”…,

两人一愣,庞德公小声的问道:“是老四?”

见司马徽点头,他们两人深深的出了口气。

黄承彦说道:“既然如此,我同意!”

庞德公也点头,说道:“我也同意!”

司马徽看着两人,说道:“既然如此,你们都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见两人点头,司马徽说道:“明天我就走,回去安排一下,以后就住在承彦家了!好容易有了这么个让我们都满yì

的弟子,我们可能好好商量他交代的事情!”

黄承彦笑着说道:“好,我来安排!”

说完,他笑着说道:“呵呵,伯光到底是个什么人,我还真看不明白!听说那个叫蕙儿的丫头是他强抢回家的,可你要说他好色吧,那蕙儿明明是个处子!他房中的丫头小六儿我也见过,那可是个美人坯子啊,也好端端的是个处子!”说完,摇头笑道:“这孩子,我是真看不透啊!”

司马徽看了黄承彦一眼,说道:“还不只!据说他未婚妻子糜贞更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伯光跟她们常常见面,却能以礼相待,实在难能!”

庞德公点点头,接着两人的话说道:“呵呵,你们可能也知dào

,那蕙儿身具武功,如果打起来,十个伯光恐怕也不是对手!我不太相信她是被伯光强抢回去的!我只是不太明白她跟着伯光的用意,不过看起来……应当没有恶意!”

司马徽说道:“不错,老四说了,从蕙儿的走路姿势能看出她武功很是了得,从她看伯光的眼神也能看出她对他完全没有恶意!呵呵,也许是江湖生涯过够了,想歇歇吧!”

庞德公和黄承彦连连点头!

黄承彦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你说他狂傲吧,我们一夸他,他脸都红了;说他谦逊吧,你看他说那道题的难度时那副样子,又让人觉得他很狂傲!”

司马徽摇摇头,说道:“伯光是个谦逊的人,只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会有绝对的信心!”黄承彦想了想,点头认可。

三人又聊了一会,话题都围绕着田凡,最终得出结论——田凡是个好人!然后各自散去休息!

第七十六章 别惹田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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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马徽告辞而去。田凡想到自己在庞德公家里待了差不多十天了,也提出告辞!庞德公和黄承彦理解他的情况,没有继xù

挽留。田凡嘱咐两位老师要注意身体,对徐庶和石韬说道:“两位师兄,凡在徐州等两位!”

两人抱拳答道:“伯光放心,我二人一定早日完成学业!”

田凡点点头,又对诸葛亮和庞统说道:“小亮,别光知dào

解题,耽误了学业!还有你,士元,你也一样!”

两人抱拳说道:“伯光大哥,我们记住了!”

黄月英拉住田凡的手,泪流满面的说道:“田凡哥哥,我舍不得你走!”

田凡蹲下,轻轻的擦掉她眼角的泪水,说道:“月英妹妹,我离开徐州太久了!这次分开了,但是我以后会来看你的,你想我了也可以去徐州看我呀?而且,我们还可以经常通信啊!乖硕儿,不哭了,再哭就不是天下最漂亮丫头了!”这句话说的黄月英破涕为笑!

田凡跟其余几人一一道别,最终在众人的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告辞而去。

当日,田凡抵达襄阳城。

正好,乔玄生意谈成了,也准bèi

返回,于是大家又同路。出城一切顺利,只是马城送他们时,田凡又看见了马城脸上的伤。

唐一、吕忠都是武人,他们对武人的兴趣很大,所以在田凡不在的这段时间,跟马城也就成了朋友。他们当然也看到马城脸上的伤了,也问了,可马城是个好强的人,他不做解释。唐一打听后得知,马城在襄阳城并不快乐。襄阳由大族控zhì

着,各层官员几乎都是大族出去的人,像他这种外来户很明显要受欺负。而马城又不是个愿意装孙子的主,所以他吃了很多亏。

临分手的时候,田凡递给他一块铁牌,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马城,如果在襄阳待的不高兴,可以去徐州找我!这是我的标志,到了徐州,可以先去我家落脚。即使我不在家,家里也自然有人接待你!”

这是一面铁牌,正面是一个“田”字,反面则是一头老虎的图案。马城翻来覆去看了看,感激的对田凡一抱拳,说道:“多谢大人,等哪天我在襄阳待得不开心了,我一定去投靠你!”田凡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一路无事,在汝南新蔡时,乔玄和田凡分了手。同样的,田凡也给了他一块铁牌。大家都是商人,也比较投缘,这倒是无可厚非。

田凡道:“乔东主,如果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能帮的上的,我一定帮!”

乔玄也知dào

田凡这一个看似简单的承诺,有极大的价值,感激的一抱拳,说道:“多谢伯光!”

大小乔跟小青、吕欣、环儿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关系也很好,分别时颇有些依依不舍。

三日后,一行人抵达思善,并于此过夜,田甲等人照常值夜。

亥时中,距离思善县十里左右一处农庄中。宽大的正堂中,有四五十个黑衣人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正对门口的主人座位上,端坐两人。一个身高八尺,腰背挺拔的大汉,浑身着黑衣,剑眉很浓,口鼻都包裹在黑巾之下。此时他正细心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剑,这把长剑与时下流行的长剑不同,长约四尺,狭窄而锋利。另一个则是一副员外的打扮,白白胖胖,双手十指上带了不下十个金戒指,身着丝衣,衣服上佩戴着无数个玉佩,华贵无比。…,

员外开口道:“巳一,这次有把握吧?上次巳二和巳六可是失败了!”

剑客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道:“我说丙一,你能不能把你身上的玉佩和戒指都收了?搞得浑身都是这些金子和石头,你累不累?”说完,他摇摇头,说道:“算了,说过多少遍了,你也不听!”

看了巳二和巳六一眼,他说道:“他两人的失败,也是可以原谅的!谁能想到田凡身边有那么多高手?不过你不用担心,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呵呵,上次行动的只是巳二和巳六的手下,身手一般,这次嘛,呵呵,从我巳一到巳十,我们是十个人都来了,并且都带了手下身手最好的三十个人,一共四十个好手,若是不成功,还有天理吗?据巳六说,田凡手下那十个好手的武艺,跟巳六差不多,我们这么些人,没有问题!”

丙一点点头,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巳一看他一眼,说道:“城门的问题,不大吧?”

丙一自信的点点头,说道:“思善县,呵呵,是我说了算的!你尽管放心!呵呵,事成之后,你可不要忘了我吆?”

巳一点点头,说道:“放心好了,一旦事成,我会向六上使转告,到时他到门主那里为你美言几句,呵呵,你的好处少不了!”

丙一满yì

的点点头,转念又丧气的说道:“嘿!也就是前些年我们豫州分部损失太大了,不然那里轮得到你们徐州分部到这里干活?哎,不甘心呀!”

巳一听了,也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道:“别想那么多了,你我共勉吧,为双月门的重新崛起,多出一份力!到时候,门主一高兴,让教头们多教授我一点武艺,再多给你一些生意,呵呵。”

丙一点点头,嗯了一声。

也许是丙一一句话勾起了巳一那些令人不快的记忆,一瞬间,两人都不再说话。

时间不长,厅中诸人都准bèi

妥当。

巳一收起心中的丝丝不乐,站起身来,说道:“都准bèi

好了吧?”

众人齐声道:“准bèi

好了!”

巳一从左往右仔细看了看手下的兄弟,满yì

的点点头后,说道:“出发!”

说完话,他当先往门外走去。

这个宅院挺大,是丙一的外院,平时只有几个最忠心的仆人看着院子,而现在,连仆人都被他赶走了。大院里空无一人,月色朦胧下,四十多个人往大门口赶去。

正当他们走到大门口时,一个清绝的声音传来,“双月门的杂碎们,你们只会做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吗?”

猛听得这么一句话,以巳一为首的四十名剑客,同时一惊,紧接着,呛啷啷宝剑出鞘的声音响成一片。

出剑后,双月门众剑客才意识到,敌人在哪里都没听出来!

巳一怒吼道:“谁?那里的无耻小人,快快现身!”

回答他的,是砰地一声大响,接着轰的一声!

只见关得好好的大门,砰地一声整个脱离了门框,往里飞来。

门内双月门的剑客们挤挤挨挨的,几乎全都在门洞附近,这一下子,可算是遭了秧!只听的噗通噗通扑哧扑哧哎呀妈呀的声音络绎不绝,四五个人顿时被大门砸到底下,连呻吟声都没有发出就毙命了,还有不少被大门碰着的,磕着的,混乱之间被同伴的宝剑伤者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一下子,先声夺人,双月门瞬间十来个人失去战斗力。

等掀起的灰尘落地后,借助朦胧的月光,巳一等侥幸完好无损的人打眼一看,门外现出六个人来。当先一人,身高七尺五寸,身穿月白色文士衫,约四十多岁,头上一根簪子将头发束起,面容清冷,目光如电,手中一柄三尺青锋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身后五人,同样的打扮,只是身穿黑色武士服。

门内二十余人与门外六人对峙,可奇怪的是,门内的人,却感觉浑身发冷,完全没有战胜的信心!

巳一看了对方一阵,得出一个令自己有些害pà

的结论!对方领头的,是个绝顶高手!夜黑之时,却着月白色衣服,应该是个高手!他问出了一个很傻的,让对方一愣的问题,他说道:“这大门是怎么回事?”

对方一愣,紧接着哭笑不得!

穿白色文士衫的中年男子带头往院中而去,身后五人一声不吭的跟着。双月门众人不自觉的后退,直到大家到了院子中央。

这时,那穿白衣的文士才开口道:“大门?呵呵,我一脚踹开的!”

虽然早有这种想法,可一旦被对方证实,巳一心中还是一阵胆寒!大门高一丈多,厚达半尺,门轴比成人胳膊还粗,坚固异常,可如此一扇大门,竟被对方一脚踹开。这还不算,这门竟然还飞了出去,砸死砸伤自己一方十余人,这是什么样的武艺?怎能不然人胆寒?

没等巳一说话,文士说道:“老大和老五掠阵,其余人上,除了那个穿金戴银的家伙之外,一个不留!”

身后五人口中应道:“是,师父!”

巳一听了这话,气笑了,他说道:“尔等也太不把我们双月门剑客当回事了吧?呵呵,兄弟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双月门众剑客齐声道:“诺!”说完话,向场中的几个黑衣剑客冲了过去。

战斗根本没有悬念,白衣剑士的五个徒弟比对方高出一大截,对方没有一个人能抵住对方五招!他们的剑招非常简单,就是简单的一挑,一刺,可配合他们那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步法,双月门剑客们没人没人挡得住。

没一会功夫,双月门的剑客倒下了十来个,仅余下的几个也受不了了,除了巳一被跟一个人打斗之外,其余人转身就跑。可没跑两步,就被一旁掠阵的两人追上,从后心一剑刺个对穿。

时间不长,场中只剩下巳一在战斗。白衣剑士向一个闲着的徒弟使个眼色,那徒弟会意,转身向屋里走去。不一时,他拖着惨叫着饶命的丙一来到院中。

白衣剑士看着场中正在打斗的两人,无语的摇摇头,说道:“老三,你的剑法,还是没有任何长进呀,都二十招了,还没有干掉他!”

那正在打斗的老三一听师父这么说,招法更乱了。

白衣剑士说道:“老大,你上,教教你三师弟!”

老大沉稳的点点头,说道:“师弟下来,看我的!”

那三师弟听了,赶忙跳出战圈。

巳一只觉对手一撤,压力立时消失。环视一圈死去的兄弟,他悲愤的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那白衣剑士面无表情的说道:“无冤无仇?呵呵,只怕不见得!这是给你们双月门的教xùn

,听着,去给你们门主传句话,就说,以后,别惹田凡!”说完,他对吓得屁滚尿流的丙一说道:“听见了吗?”

丙一都尿了,他连连点头,说道:“听到了,听到了!爷爷饶命啊!饶命啊,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衣剑士指指巳一,说道:“老大,三招之内杀不了他,你知dào

我会怎么罚你!”

老大点点头。

第七十七章 搞怪的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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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徐州境内时,田凡就发xiàn

到处都是忙活着的农民,打听之后才知dào

,原来现在整个徐州,都在忙着修梯田。

十月二十八日傍晚时分,一行人赶到下邳。田凡先让唐一带领亲兵和小青回去,自己带着田甲吕忠等人,把吕欣送回家。在吕家,他也没多待,毕竟人家家里没有主事的男人,不方便。吕欣对田凡的离开,多少有些依依不舍,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他走远,一直到他消失在拐角,这才返回家中。

出了吕家,田凡马上赶往刘备家,跟刘备简单的汇报了这次出使的结果。刘备对田凡此行的成果十分满yì

,需yào

办的两件事都办成了,他也没什么好不满yì

的。

刘备说道:“伯光啊,今天天晚了,你明天再过来吧!我明天召集各武将文臣,有件事,我们需yào

商量一下!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田凡一到家,少不了一通乱,身体如何,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田凡少不得耐心的做了汇报。弟弟田坤又去上学了,假期没到,回不来。

被审问一通后,他说道:“父亲母亲,我去洗个澡,浑身难受!”老两口点点头答yīng

了。

等他好好的泡了个热水澡出来后,发xiàn

大家都没吃饭,全都在等着他。

老爷子田亮满脸笑容的站起身来,温和的说道:“凡儿,快来,都等你吃饭呢!”

田凡的感觉——太诡异了!老爷子从来都是对他恶语相加,没记得说话这么温和过!田凡心想,不会是什么地方得罪老爷子了?

老妈见田凡发愣,拉着他入席,嘴里一边还唠叨着:“这孩子看来是累傻了!”

田凡好容易回过神来,见父母、小青、小六儿、白玉竹,全都奇怪的看着自己。他连忙说道:“呵呵,今天有些累了,刚才脑子里想东西呢!来,吃饭!”

人多,挺热闹,所以田老爷子提议上点酒,当然了,考lǜ

到桌上女士居多,上的是没蒸馏的淡酒。田凡慢慢喝着酒,一边听别人说话,时不时插上一嘴。

这时,他发xiàn

有人往自己碗里夹菜,顺着那对筷子一看,田凡口中的酒直接就喷出来了!竟然是老爷子?那口酒喷了老爷子一脸!正顺着他斑白的胡须往下流呢……

老爷子气的,满脸的黑线,左手一会儿变成掌刀,一会儿变成鹰爪……田凡小心翼翼的看着父亲的反应,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找毛巾给他擦!

老爷子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几次深呼吸,终于控zhì

住了情绪!勉强扯了扯嘴角,指着田凡说道:“你这孩子,想谋杀你父亲啊?”以他以前对田凡的火爆脾气,早就抽他了!田凡的感觉……其他人看着这诡异的父子俩,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是难受!

好容易战战兢兢的吃完饭,田凡想,终于虎口脱险了!

没想到,老爷子说道:“凡儿,跟我来一趟!”说完,走入书房!

田凡只能跟着,心里战战兢兢的,很是忐忑啊,老爷子不会不好意思当着几个女孩的面修理自己,要到书房上演全武行吧?

两人安坐后,田老爷子笑眯眯的问田凡道:“凡儿,我听小青说,你拜了司马德操、庞德公和黄承彦为师?可是事实?”

田凡一听是这事,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是的父亲!凡也不知dào

怎么了,入了三位老师的法眼,他们就收我为徒了!”…,

田老爷子呵呵笑着捋了捋胡子,说道:“你这个孩子,这么好的消息,怎么不告sù

为父啊?”

田凡真没把这件事当成什么大事儿,在他看了,不就三个老头收自己为学生吗?有什么好炫耀的?却没想到,这个身份一旦确立,没有人会再小瞧他,包括老爷子。

看了老爷子一眼,他心虚的塌下腰板,小心翼翼的说道:“父亲,孩儿一时忙忘了!”

田亮笑着说道:“呵呵,你这孩子,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重yào

,更让我高兴啊?呵呵,真不知dào

该说你什么!”说完,慈爱的伸出手揉了揉田凡的头发,略微有些歉意的说道:“凡儿啊,打小你就不让我省心,让你干什么你都不干,曾经我以为你这个孩子废了!所以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坤儿身上,有些慢待了你!你……不会怪为父吧?”

田凡连忙直起腰说道:“父亲,怎么会呢?您是我父亲,做孩子哪有说自己父亲坏的?”

田亮瞪了他一眼,说道:“那你今天怎么这幅表现?嗯?是不是以前为父把对你不好,你心里不说,可总有些不高兴?”

田凡顿时又矮了三分,小心的说道:“父亲,不是的!您以前对待孩儿虽然严厉了些,可孩儿深知棍棒之下才能出孝子!再说了,父亲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嘴上厉害,可心里也是关心孩儿的!只是,孩儿已经适应了您以往对孩儿的方式,今天您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好,孩儿不适应!”

田亮愣了一阵,叹了口气,说道:“凡儿,为父错了!从今往后,你和坤儿没有任何区别!我不会再对你无故恶语相加!”

田凡连忙说道:“父亲,其实……嗯,呵呵,那孩儿先谢谢父亲了!”

田凡想了想,对田亮说道:“父亲,还有一事也许应该告sù

您!三位老师在要求我拜师之前,曾要求我称呼他们做伯父!”

田亮眼睛一亮,连忙让田凡详细说了当时的情况。听完后,他眯着眼睛捋着胡子好半天没说话。半响,田亮睁开眼睛,说道:“呵呵,这是好事啊!这很好嘛!”田凡点头。

父子两人又聊了好长时间,这是父子两人首次长谈。

田亮发xiàn

,以前没跟儿子好好聊聊实在是重大失误,这孩子很多见解很毒啊!他看着这个自己一直不那么重视的儿子,不由越看越喜,心里骄傲啊!

有些时候,长期形成的固定思维模式,真的很难改变。比如田亮看田凡,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个不求上进的家伙!失望了十几年了,突然这孩子开窍了,竟然防治蝗灾成功,他觉得这是撞了狗屎运。再后来,田凡成了国士,老爷子心中不免有些怀疑,难道自己真的错了?而现在,田凡竟然成了水镜先生几人的弟子,他虽然不想承认,可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错了!于是,也就有了这一出让田凡极端不适应的行动。

父子两人有说有笑的出来时,已经很晚了,可是众人一个都没散去!他们也都担心,都知dào

田凡父子的关系比较特别,怕田凡真的被老爷子收拾一顿。见这父子俩以这种方式出来,众人都感觉很是诡异!

虽然已经很晚了,可田凡还是去了糜家,自己回来了,却不去看糜贞,估计她会睡不着的。再说了,今天给她带了特别的礼物,也许她一高兴,能赏脸露个面,那就好了!这丫头自从请期之后,成了标准的宅女,就等着明年出嫁,田凡每次去她家,她都是躲着不见。…,

跟糜竺、糜芳兄弟聊了这次的情形,当他们知dào

黄承彦三老收田凡做入室弟子时,糜芳既兴奋又为田凡高兴,糜竺则多出了一丝丝的羡慕!

本想见一见糜贞,可这丫头……躲在屏风后面,死活不让他看见,说是定了婚期之后,两人见面不祥。无奈,田凡只得看着她的裙角说话,那个郁闷劲就甭提了!

礼物也送了,糜贞非常喜欢,这个礼物虽然不值什么钱,可它是红豆改名为相思豆以后,整个大汉的第一件手链,具有特别的价值。而那首《红豆》,糜贞更是喜欢。可惜了,即使这么高兴,糜贞也没让田凡见一面!真不知dào

该怎么说她,这种话她也信?

田凡在糜家的时候,唐一这厮高兴之下,说走了嘴,将田凡遇刺的事情说了出来。他透漏的这个信息,马上引起了田亮、田福的高度重视,一通逼供之后,将唐一所知的情况都问了出来。可唐一不是亲历者,他出现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两人又将田甲审问了一个过瘾,这才将当时的情形完全了解。

田凡回家后,少不得又是一阵乱,所有人对他进行重点盘问,差点要把他扒光衣服,检查他是否没事。看到田凡恶狠狠的眼神,唐一心里发毛,其实他觉得自己冤枉死了,谁想到田亮、田福两人警觉性这么高?

深夜,田府书房,田亮和田福相对而坐!这时候的田福坐的腰杆笔挺,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奴才样,田亮那张总是笑嘻嘻的脸也阴沉的可怕。

田亮问道:“田福,你怎么看?”

田福说道:“田甲是游侠出身,他说是双月门的人干的,那应该不会有错!不过据他所说,对方好像不是要杀公子,而是要绑架公子!”

田亮恶狠狠的笑笑,说道:“嘿嘿,不错,他们不是想杀我儿,是想绑架他。凡儿挣钱的本事很是了得,只怕有些人,最近缺钱了!双月门!嘿嘿,这群畜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敢在我儿面前动粗!”

两人静了一阵,田亮突然问道:“对了,蕙儿的出身查清了吗?”

田福摇摇头,说道:“没有,我们的人,只是跟着她到了泰山,一入山就再也找不到她了。他们从那里的山民口中打听过,可只知dào

她几年前在泰山出现过,据说那里有她的一个长辈隐居!”

田亮点头,说道:“继xù

查!另外,你给凡儿派几个得力的人,嗯,把田龙也派给凡儿!”田福连忙答yīng

。田亮抬头看着屋顶,咬牙切齿的说道:“双月门,总有一天,我要将他们连根拔起!”说完,猛地一掌把身前的梨木茶几拍得粉碎!

第七十八章 大汉第一个商业郡的见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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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田凡赶到州牧府。

等他赶到时,却发xiàn

文武大员,竟然一个不少!除了下邳周边的关羽、糜竺、糜芳、陈登、陈群、诸葛瑾、孙乾、鲁肃、刘晔等人,连琅琊国的简雍、萧建,广陵的张飞、赵昱,彭城国的臧霸,甚至连孔融这个劝学从事都来了。这是有大事要发生呀!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多了三个人!广陵人陈矫、丹阳人戴干、江夏人谢奇,这三个人,都是招贤馆发掘出的人才。不同的是,前两人是陈群听说以后,专程去请来的,而谢奇,则是真zhèng

进了招贤馆,后被发xiàn

的。谢奇精于农事,经过陈登和费沃的考察和力荐,现在代替了陈登,成为刘备军的典农中郎将。陈登则来到刘备身边,帮zhù

糜竺处理政务。也难怪,现在徐州商业发达,征收商税以后,糜竺根本忙不过来,有陈登帮忙也好。

戴干和陈矫也很有才能,只是暂时没有合适的位置安排他们,只得跟着刘备当幕僚。

刘备看了看厅中的人,心里豪气万丈,曾几何时,自己手下文只有简雍,武只有关张,可看看现在,武将倒是不多,可文臣……他说道:“好了,现在开始议事!”

首先由糜竺总结了前段的成就,主要是税收情况。总体来说很好,春天采用了田凡的新式农业种植后,现在算是看出受益了!粮食的产量上长了至少三成,仅屯田军收上来的粮食,还完了向大族们借的粮食外,余下的足够徐州军一年之用!盐田的产出很稳定,效益很好,仅仅几个月的时间,盈利已经超过往年徐州的总收入了。商税的收入也很喜人,尤其是从酿酒业收的税,预计从明年开始每年可以达到了五亿多钱。

秋收秋种已经结束,各地正在营造梯田,预计能得良田十万顷,其中广陵郡五万顷,琅琊由于人口不多,又地处前线,只能得一万顷,东海国两万顷,下邳国和彭城国共两万顷。投入使用以后,第一年产粮三百万石,以后逐年递增,第四年以后,等所有生地耕种成为熟地之后,预计可每年产粮七百万石以上,可以征收赋税近百万石。

匠造二营开始生产,第一批一千架连弩已经完工,现在正生产第二批,一箭百矢的超级连弩也在研究中,只是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头绪。投石车的生产,也在进行,首批五百台,预计将于十二月初完工。

另外,士兵按照新法训liàn

了三个月了,效果也非常好!最见效果的是协同作战能力和对刘备的忠诚!原先刘备的军队、陶谦的军队、笮融的军队、臧霸的军队都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大家已经不分彼此,现在士兵心中只有一个主公,就是刘备!

在众人乐呵呵的笑容中,糜竺完成了前段时间工作的总结。

刘备笑道:“都很高兴嘛?”众人哄笑。“伯光,你说说跟景升结盟的事!”

田凡点点头,将两方结盟的内容说了说,又将从蔡家要船匠的事说了说。

刘备有些动情的说道:“伯光,每次为我的事,都让你牺牲良多!备,深感不安!”

田凡摇摇头,说道:“主公,其实,呵呵,我的酒卖给谁不是卖呀?不耽误我赚钱,还能帮主公把事情办成,我何乐而不为?”…,

田凡这么说也对,可他完全可以通过这些条件换取对自己更大的好处,所以刘备还是打从心眼儿里感激他的。只是田凡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不居功,对于奖赏什么的,他都不在乎,刘备也就不再说什么奖赏了。

厅中的人,跟田凡的关系都不错,听他这么说,报以一阵善意的笑。

田凡接着说道:“主公,有一件事,凡考lǜ

多时了,不知当不当讲!”

刘备道:“伯光有事尽管说!”

田凡点点头,说道:“是这样,主公,东海国从五月份以来,涌入了大约二十万百姓,加上先前的近五十万人,已经达到七十多万了!东海国,已经成了一个大郡!而其东部靠海之地,我们先前在那里兴建了盐田,又建造了海军基地,以后造海船的作坊,也会在那里兴建。再加上东海国有徐州最大的铁矿基地,而我军对铁的需求,将越来越大!所以,东海国的重yào

性,将会越来越突出!”

众人听了,都点头赞同。确实是这样,东海国的重yào

性正在凸显,随着海军的扩编,海军军舰作坊的扩大,盐田的扩大,其重yào

性将越来越明显!

“所以,凡想,是否将东海国分为两个郡国治理?”

田凡这句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愣了!将一个郡分成两个郡,这是只有天子才能决定的事情,哪能由他提出呢?可转念一想,现在的汉帝,谁还会当回事?就是刘备这个一直扛着忠汉大旗的人,只怕也是嘴上说说罢了!

可有些话,即使知dào

了,也不要说出来!

刘备也有些犹豫,可出于对田凡的尊重,他还是示意大家静一静,让田凡把话说完。

“我知dào

大家的想法,大家可能觉得我有些孟浪了!可事实是,现在的东海国,必须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以农业为主,另一部分,则以其他产业为主!至于圣旨的事情,呵呵,这好办,只要请旨,陛下一定会允许的!”

对于他说的最后一点,众人倒是都没有异议,刘备问道:“怎么个分法?”

田凡道:“东部,将沿海几个不适宜耕种的县分割出来,以眗县为治所设立一个特别郡,由军队直接接管,当然了,军队只负责保卫工作,此地专营盐田、捕鱼、造船,以及由此衍生出的商业!其他地区不变,以郯县为治所,主营农业和畜牧业!”

不得不说,田凡的思路很好!众人也都知dào

,以商业为主和以农业为主的巨大差别。管理商业,需yào

很好的术数功底,毕竟要一直跟商人和金钱打交道。而农业区,随便一个不扰民的官员,就可以管理。

刘备看了看众人,问道:“怎么样?伯光所说,大家可有异议?”

众人纷纷表示并无异议。

接下来要讨论的,就是细节问题了。军队接管之后,将主要负责保卫工作,不干涉地方内政,这是首要条件。也不用找别人,直接让原先主管盐田保卫的刘安负责即可,只需yào

给他调配几千士兵。反正也不要他们打仗,军队改革退下来的那些士兵,正好可以用得上。

至于新郡的太守,这倒是一个问题。东海国虽然地方挺大,可原先人口少,老太守在曹操入侵徐州时死掉后,一直也没有再设,而是由琅琊国相萧建代管。现在人口多了,就必须选择一个合适的太守。…,

合适的人选,也是现成的,戴干品德有,才能也有,正处于年富力强的年龄,可以任特别郡的太守。陈矫的才能也不错,他也没有职务。可如果陈矫、戴干两人都被重用,那一直很乖,很听话的萧建怎么办?虽然他是琅琊国相,可实jì

上整个琅琊国北部有孙观、尹礼、简雍、夏侯博等人,完全可以没有他。

最后还是刘备下了令,东海国内陆部分分出,设立东海国,萧建调任东海国相;靠海部分,以眗县为中心,设立眗郡,陈矫(字季弼)为太守,有陶商这个经商强人在,陈矫只负责管理秩序即可。以孙观为琅琊国相,简雍为长史。戴干(字茂先)暂时先没有职位,先担任陈群的副手。

这个任命,大家还是很满yì

的!

萧建、戴干、陈矫赶紧谢恩,并表示绝对不会辜负刘备的期望。刘备乐呵呵的将三人扶起,并鼓励他们几句。

三人落座后,少不得众人一番恭喜。

等众人静下来后,田凡对刘备道:“主公,凡还有一事要讲!”

刘备点点头,说道:“伯光请讲!”

田凡道:“主公,还记得试验田的事吗?”

刘备一愣,接着点头道:“当然记得,莫非伯光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田凡道:“主公,呵呵,这不是异公(谢奇)在此吗?”以前田凡跟刘备说过,要建立一个实验基地,专门研究各种农业耕种技术,新型农业器械,以及改良粮食种子,刘备甚至连地都留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负责人,所以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刘备沉思一下,对谢奇道:“异公,你可愿意?”

谢奇迷茫的一拱手,问道:“主公,奇愿意,只是不知这试验田……”

田凡连忙将试验田给他解释清楚,他听完,两眼亮的惊人!连连点头道:“主公,奇早有此想,只是一直无法实行,今主公委奇以重任,奇必效死!”

刘备连忙将他扶起,说道:“呵呵,异公愿意就好!嗯,我早就给你留好了三千亩地,你直接去蒲菇陂接手即可!”

众人听罢,都倒吸一口冷气!蒲菇陂,位于下邳东南部约六十里,取虑县东二十里。这是一个从战国时期就兴建的灌溉系统,取雎水为水源,整个蒲菇陂方圆几十里内,河渠四通八达,灌溉便利之极。这块地方,是整个徐州最好的土地,地面平整,土壤肥沃,加之灌溉便利,粮食的亩产比任何地方都高,从来都是所有徐州人最向往的土地。由于土地亩产高,此处地价也高的吓人,比其他地方高出一倍,

前些年,由于连续的战争,此处的灌溉系统破坏严重,已经不复以往之繁荣。可去年,徐州涌入大量难民时,刘备重点整修了此处的灌溉沟渠,那里又恢复了以往的繁荣。现在听说专门给蒲菇陂调拨出三千亩地,众人都大吃一惊!大手笔,绝对的大手笔呀!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刘备对试验田的重视程度。

紧接着,刘备的一句话,让众人的情绪来了个冰火两重天!

“昨天接到密报,曹孟德正在集结军队!”,刘备如是说!

第七十九章 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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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曹操打败张超,收复雍丘,终于再次将整个兖州囊括于手中。现在战事刚刚结束,他不进行休整,竟然一反常态的集结军队,这一反常动作立即引起了刘备的重视。

众人一愣,孙乾问道:“主公,可知dào

他们的目标?”

刘备摇头,说道:“目标不能确定,但是往南是一定的!”

诸葛瑾想了一下,说道:“主公,他们会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

刘备说道:“有可能!南边势力,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袁公路!袁公路实力雄厚,估计曹孟德不会去打他!应该是我们!”

田凡摇头说道:“主公,应该不是我们!我们现在有装备精良的兵士十万人,虽说有三万多新兵,战斗力不强,可就是不算新兵,光下邳的三万主力军队,曹孟德都不一定能打赢!再说还有小沛的奉先那里,也有一万两千人,其中四千还是并州铁骑!”众人都点头表示认同。

这时,陈登说道:“主公,会不会是要攻打豫州?豫州没有什么像样的实力,唯一的黄巾余孽刘辟实力比较弱,应该很容易打下!”

刘备眼睛一亮,连连说道:“元龙所说有理!”众人纷纷点头。

简雍问刘备道:“主公,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刘备看了看众人,说道:“大家都说说!”

张飞吼道:“打!他曹孟德实力不如我们,他能打豫州,我们为什么不行?我们也打!”

田凡说道:“主公,翼德将军言之有理!我们趁着现在的空当,跟曹孟德打个时间差,抢先一步拿下豫州之地!嗯,还是不要全部拿下了,我们只拿下沛国东部和梁国即可!豫州北边是曹孟德和袁本初,南面是袁公路,若是全部拿下,压力太大!”

孙乾说道:“不错!伯光说的有道理!我们先拿下这两块地方,使得沛县的位置不是那么靠前,将沛国和梁国连成一片!这样能使下邳成为我们稳固的后方!”

见刘晔、鲁肃等人都不说话,刘备说道:“子敬,子扬,你们也说说!”

鲁肃看了众人一眼,说道:“主公,我二人没有意见!这两个地方倒是可以拿下,不过……最好我们不要损失太大!”前段时间,他和刘晔对徐州的军队做了一个调查,发xiàn

军队的情况还是不多的,所以也支持开展。可徐州堪用的士兵,只有六万多,另外三万多新兵训liàn

了没多长时间,不堪一战,所以他们也主张拿下沛国和梁国,不再进攻其他地方。

刘晔接口道:“不错!若是我们损失太大了,那么以后的战事,将会相当被动!”

众人都知dào

他两人的谋略,都听过他们对徐州未来的担忧,并且也赞同,听他们这么一说,众人顿时都不吱声了。

攻城战,历来是所有势力都尽量避免的战争模式,尤其是这个势力的初创期。这种形式的战争,历来对攻城一方会造成巨大的损失,有时候,有些得不偿失。

陈登沉吟道:“应该不会有太大损失!首先来看,何仪、何曼、黄邵等黄巾余孽的实力,并不算强dà

!大约也就是各自聚众几千人罢了,而且,他们训liàn

不行,装备不行,加之黄巾军中历来有许多老弱,所以其战斗力也就很弱了!我想,我们调集大军,一鼓作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拿下,这并不困难!”…,

田凡也道:“主公,别忘了,周元福原来也是在豫州的,搞不好他还认识这几个人呢!我看,我们可以先派人劝降一下,若是成功了固然好,即使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众人连连点头,刘备说道:“既然如此,就按照伯光所说,遣元福先去劝降!”

周仓赶紧听令!他说道:“主公,别人我不敢保证,可何仪何曼两人,我还是有把握的!想当年在黄巾军之时,我们就是好兄弟,只是后来天公……张角死后,黄巾军败得太快,我们也就失散了!主公放心,我一定做好!”

刘备点点头,说道:“有劳元福了!你去准bèi

吧,嗯,给你十天时间,若是十天后他们还不投降,我就发兵!”

周仓答yīng

一声,自去准bèi

不提。

刘备沉吟道:“既然元福说了,他只对何仪何曼两人有劝降的信心,那么我们还是要打!既然决定要打了,呵呵,这话说的……就算他们都投降了,我们照样也得打,那些城池,多数都需yào

打一打的!既然要打,那谁领兵,谁守城?”

鲁肃指着地图说道:“主公可带云长将军将兵三万由小沛出梁国,待打下梁国后,再南下拿下沛国!伯光、元龙(陈登)、子扬(刘晔)、在下四人辅佐主公,张将军由广陵郡出兵一万西进,威逼淮南袁公路,使其不乱动。另外,可令宣高将军(臧霸)率军一万随主公西进。宣高将军善守城,待拿下梁国后,由宣高将军守住梁国,主公南下。由公佑(孙乾)、子仲(糜竺)、子瑜(诸葛瑾)、长文(陈群)等人安守下邳,并督运粮草,其余人各安使命。”

话一说完,张飞不干了!这厮叫道:“我不干!好容易有一个打仗的机会,却让我躲在犄角旮旯里牵制别人,鲁先生你安的什么心?”

刘备连忙训斥道:“翼德,你怎么说话呢?给我坐下!”

鲁肃笑道:“呵呵,翼德将军勿恼!此次只是一场小战,甚至可能连像样的战事都没有,所以就不劳你大驾了!另外,谁说你的任务就不重yào

了?万一那袁公路对下邳有野心,还不是要将军你打先锋吗?”

这么一说,才将张飞那颗躁动的心给劝了回去。张飞心想,也是,几个毛贼一般的角色,我还真看不上眼,就让二哥活动活动筋骨吧,二哥虽然嘴上不说,可只怕也是等的急了!

最终刘备决定,以鲁肃刘晔为军师,陈登为主簿,田凡为参军,关羽为大将,周仓、昌豨为副将,十天后出兵,臧霸则准bèi

好之后随后出发!

议事结束,众人各自散去。准bèi

去看看暗影和暗夜的田凡,被张飞叫住了。张飞大咧咧的拍了拍田凡的肩膀,说道:“伯光,请你吃饭,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田凡一笑,说道:“翼德请饭,哪有不去之礼?说罢,什么时候?”

张飞嘿嘿一笑,说道:“明天怎么样?伯光也知dào

,我是杀猪出身的,明天我准bèi

杀一头猪招待你!嘿嘿,让你尝尝我拿手的杀猪饭!”

田凡一听,立马答yīng

!张飞的杀猪饭,那可是一绝呀!只是随着张飞地位的上升,现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得着的。

说定后,两人分开。

此时已经到中午,他快马加鞭赶往去暗夜、暗影的训liàn

基地。混了顿饭,跟曹勇、王孜几人扯了几句蛋。不错,就是闲扯淡,随着暗影和暗夜的训liàn

逐步深入,他能提出的意见在减少,剩下的东西,就要曹勇王孜几个主官摸索了,他来这里只不过是问问他们有什么需yào

自己做的而已。…,

还别说,真来着了!暗影的人员一直在精简,现在为止只剩下八十多人了,而这些人的素质也是非常高,王孜、朱渊、贺喜三人实在不知dào

该把哪一个剔出了,正想着征求田凡的意见,将他们都留下呢!田凡想了想,现在这个年代,特种作战的思想根本不存zài

,即使有那么几个水平稍微差一点,其素质也要远远高于普通士卒,干脆全留下得了!

田凡点点头,说道:“既然你们觉得可行,那就留着吧!只是,一定要好好训liàn

,以后你们的任务相当重,切不可因一人而拖后腿!”

三人连忙答yīng

。王孜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大人,我们的训liàn

现在已经进入实质性阶段了,泅渡、潜水、山战、林战、攀岩等的教练都有了,可是……你能不能帮我们找一个箭术超群的人当我们的箭术教练?我们没找到合适的……”

田凡一愣,问道:“军中那么多箭术高超的将领,你们没有找主公吗?”王孜无奈的说道:“找了,可是我们徐州军经过几次扩编,本身就比较缺少将领……而军中的将领中,箭术最高的首推张将军,其次是陈叔至将军,他们都各有各的本职,抽不开身呀!主公的意思是,最好我们能自己找一个!”

田凡点点头,沉思一阵后说道:“好吧,我想想办法!主公说的对,还是找一些猎人之类的比较合适!”暗影要练习的箭术跟将军们所用的箭术不完全一样,他们在很多时候要充当刺客,要求的是出其不意一击必杀,比较类似于后世的狙击手,而将军们在战场上打仗,其要求完全不是一回事。

想着合适的箭术教练,田凡出了大院。本想去匠造营看看的,可太晚了,不得已只得放qì

了。

第八十章 张飞和关羽的疑惑

衷心感谢?小样?同学的打赏、催更、评价,谢谢小河坝兄的连续打赏。求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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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田凡就被人揪了起来,原来是张智这厮已经来叫他了!田凡摇摇头,心说张飞这厮也太心急了吧?

等了足足一刻钟,才见到田凡出来,张智连忙行了一礼,说道:“先生,快点,大哥等着你呢!”

田凡道:“翼德怎么这么着急?不就是吃顿饭吗?”

张智道:“先生,大哥已经起来一个多时辰了,他说了,不能让伯光吃现成的,怎么说也得帮点忙!呵呵……”大约是想起张飞当时的表情了,张智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田凡翻了翻白眼,说道:“行,听他的,走吧!”说罢,两人出发。

进入张飞的院落,老远就能听见这厮极具特色的吼声,“十三,你能不能快点?还想不想吃肉了?”

“嘿嘿,大哥,我吃点猪肠子就行,肉啊,还是给你留着吧!”这是十三的声音。

“屁话,你不知dào

老子喜欢猪肠吗?行,你若是不快点动手啊,老子让你吃没洗干净的猪场!”一阵哄笑传来!

田凡笑了笑,在张智的带领下,找到正在忙碌着淘洗猪内脏的场所。这一看,嘿,人还真不少!除了张飞和十八骑之外,关羽、昌豨、徐登、裴元绍等人也在。

他连忙上去打招呼,众人也都向他见礼。这一问才明白,原来张飞还请了关羽,而关羽却将昌豨、徐登也带了来。据关羽说,徐登的才能还是有的,只是缺乏经验,是他重点培养的对象。

其实田凡感觉,不一定是徐登有多少才能,只是因为他是广陵郡豪族的代表人物,所以关羽也对他有特殊照顾,也许考lǜ

到刘备在徐州立足,少不得像徐家这种大族支持,所以关羽才会这么做。可不管怎么样,徐登很满yì

,田凡也很高兴关羽以刘备的事业为重,不因为自己的性格而帮刘备树立无谓的敌人。而徐登这个人,也很会来事儿,对关羽的人品武艺治军等等,都极为佩服,所以几个理由下来,也就造成了关羽和他的融洽。

徐登倒是对田凡尤其热乎,他俩毕竟经过在广陵的一场血战,而后来的相处,也算是投缘。昌豨更不用提了,他还当过田凡的亲兵头子呢。

张飞见田凡这忙起来没完了,吼道:“别闹腾了,都过来帮忙!”

田凡一笑,停下了寒暄,也帮起了忙。

要说张飞还真够变态的,大冬天的,赤膊着上身,用大木桶盛着冰凉刺骨的水,哗哗啦啦的洗着刷着那些猪肠子,冷水溅到身上,冒着呼呼的热气,他一点都不觉得冷。其他人,除了关羽比较矜持,也是这个样子。田凡倒是也想跟他们学学的,可张飞和关羽却不让,他又不是武人,身体素质不行,万一冻出个好歹来,大哥非得找自己麻烦不可!所以,田凡只找到了一个烧热水的活……

以前看历史小说时,一直都说古代不吃动物内脏,其实这并不对。在那种物质匮乏,多数人几个月没有肉吃的年代,内脏怎么会没有人吃呢?不过由于作料不全,做出的东西有股子怪味,大户人家是不会吃的,但是不能说小老百姓们不吃。就像张飞,他以前确实不怎么喜欢吃猪肠,可田凡教了他做法以后,这厮爱上了这道菜。…,

大户人家不吃猪内脏的另一个原因,只怕是心理上的原因。那时候的猪,多数都是散养的,猪在野地里、院子里到处跑,遇到个粪便啥的,也就吃了……

田凡来到这里之后发xiàn

,别说是猪肠子了,就是鸡肠子照样有人吃!

找了个树桩子,他坐在那里乖乖的烧着热水,不一会儿,就注意到两个巨型的人影压了过来。抬头一看,却是张飞和关羽,连忙招呼两人坐下。

两人也没跟他客气,找了半截子木头,就坐了下来。

田凡问道:“云长,翼德,是不是有话要说?”

两人对视一眼,张飞开口道:“伯光,你为什么跟吕布那三姓家奴那么亲?不会是想投靠他吧?”

田凡一愣,这才明白张飞请他吃饭的原因,搞了半天,是对自己跟吕布的关系感到疑惑呀?虽说张飞口中问的是“你不会想投靠他吧?”,可实jì

上,张飞就是这么个性格,单刀直入,而他跟田凡也是很熟悉,也足够了解,根本就不相信他会投吕布,这么说,只是不想废话而已,倒不一定真的这么认为。

摇摇头,田凡说道:“云长,翼德,奉先此人……虽说背叛过丁建阳(丁原)、董仲颖(董卓),可此人本性不坏!你们想想,我倾心相交的人,可有大奸大恶之徒?”

两人想了一阵,不得不承认田凡说的是对的,他好像有精神洁癖,那些奸诈之徒,跟他很难成为朋友。

田凡继xù

说道:“要说奉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别人,除了有自己的苦衷之外,我想,他还有其他的隐情,也许是有什么心结,使得他急功近利了些,对事情没有耐性。只是,我还不清楚罢了!嗯,你们放心,我跟他相交,纯粹是朋友之交,就像跟你们二位一样,不会对主公不利!另外,我想等某一天对他足够了解后,帮他解开心结,并使他投靠主公!”

两人一愣,同时摇摇头,关羽说道:“伯光,我们知dào

你是好意,可即使吕布真的投了大哥,谁能保证他是真心的?我大哥又怎敢放心的用他?”

田凡道:“两位尽管放心,如果时机不成熟,这句话我不会说出口!我向你们保证,待到奉先投主公时,他一定是真心!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两位能答yīng

!”

两人对视一眼后,同时点点头。

“奉先此人,高傲,可也十分脆弱!他最受不了别人不尊重他,尤其不愿意别人提他的汉胡杂儿身份和三姓家奴身份,希望二位以后一定不要提起!”

见两人不乐意的样子,田凡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请两位为主公的大业着想!想那奉先麾下,陈公台乃是顶级谋士,主公军中无人能及,张文远和高正清两将的实力,想必你们也都有所了解,绝对不在你们之下,而主公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世之良将。若是主公能和平接收奉先的实力,那么还有谁能撼动主公在徐州的地位?要知dào

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奉先一人即可吓破几路诸侯的胆子,得他一人,可抵十万大军!”

两人想了想,虽然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无奈之下,两人只得答yīng

。其实抛开吕布让人瞧不起的汉胡杂儿和三姓家奴身份之外,两人对他的本领还是很佩服的,尤其是吕布率领的骑兵,只要有足够的给养,足够的支持,他可以纵横天下!而他们自己,由于刘备的军队一直没有固定的地盘,骑兵一直是软肋,所以他们没有机会统领骑兵,在这个以骑兵数量决定诸侯实力的天下,他们必然会吃亏。现在有希望得到吕布,以及其手下一众将领,他们稍加想想,也就理顺了心中那点点不平。关羽想道,大不了以后不见吕布就是了!张飞则想道,得,还是人家伯光有想法,还是听他的吧!…,

见两人答yīng

,田凡长出一口气!只要这两个家伙不搞破坏,自己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会增大许多!

大约一个时辰后,热气腾腾的饭菜,终于准bèi

好了!三张大桌子,二十多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也没有平时的拘束和上下级之分,想找谁拼酒都可以,想找谁聊天都行,这种气氛十分的舒服。

昌豨这厮,是所有人中最没出息的,他也爱吃猪肠,可他的吃法,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喜欢吃整根的猪肠。比如一个半米长的肠子,他从一头开始吃,一直吃到另一头。猪肠子很难嚼碎,所以咽下去的,往往是整块的,同样的,昌豨这里也不会例外。

比如此刻,徐登找他喝酒,这厮扯着嘴外半尺长的猪肠子直瞪眼,表示自己很忙,一点空都没有,可徐登不乐意,一定让他喝了。可没几秒钟时间,徐登就后悔了,因为昌豨听他这么说,抓住嘴边的半根肠子,慢慢的使劲,将整根的,约半米长的一根嚼得烂乎乎的肠子扯了出来……

那个场景啊,真他妈的恶心!徐登直接被打败了,立即服输,也就是厅中大家的承shòu能力都不错,不然全都得吐了!从此以后,昌豨吃猪肠子的典故,就流传开了,没有人敢在他吃猪肠的时候打搅他……

田凡两边坐着张飞关羽,饭中,他看了看往来伺候的人,却发xiàn

全部都是男人,不禁好奇的对张飞说:“我说翼德啊,你家里就没有一个女人?”

张飞一愣,无奈的说道:“以前我们三兄弟无处落足,我也不想那些,可现在有了安身之地吧,又没有时间考lǜ

!呵呵,算了,随缘吧!”

见关羽在出神,田凡拐了他一肘子,问道:“云长,想什么呢?”

关羽回过神来,有些伤感的说道:“呵呵,我在想我那去世多年的妻子……以前在解良县的时候,妻子凡事都依着我……可……只怕以后再也找不到那么好的妻子了!”

张飞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二哥,对不起!”

关羽摇摇头,“三弟,此事须怪你不得,这是我们三兄弟商量好的,哎……”

田凡非常好奇,问起了原因,得出的答案却惊讶的他半响说不出话!当年三兄弟桃园结义后,为了表示生死与共,相约杀死各自的妻子,可他们自己却又不忍动手,只得相约互杀。于是关羽去杀刘备的妻子,张飞去杀关羽的妻子,而刘备很幸运,当时张飞没有妻子,所以他也就没有什么任务。后来关羽才知dào

,刘备的妻子在他离家后不久就病死了,所以他没有什么可杀的。可张飞却是实实在在的找到了关羽的妻子……

就为这件事,张飞的心中,始终有一个难解的节,他始终觉得对不起关羽,而关羽的心中,虽然不会怪罪张飞,可只怕也多多少少会想念对自己百依百顺、温柔体贴的妻子。

看见张飞欲言又止的样子,关羽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三弟,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比山还高,比海还深,女人什么的,不提也罢!”

张飞欲言又止,好半天,他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ps:兄弟们,小的现在惨死了,本周忙到不行,八小时的工作制已经完全混乱,已经变成第一天八小时,第二天十六小时的无限制循环,而且这种状态可能会继xù

一周。累的不行,码字的时间也少了很多,错漏之处在所难免,请兄弟们原谅。我会尽量保证更新,但是委实不敢再保证每天都有两次更新了,见谅

第八十一章 貂蝉来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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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田凡在家中迎来了一个自己怎么都想象不到的客人——貂蝉!确切的说,是吕欣与貂蝉一同到访。

吕欣这个人,是那种闲不住的人,他来自己家还可以理解,可貂蝉……

吕欣乐呵呵的跟田凡打个招呼,说道:“田凡哥哥,我来了!”

田凡白眼一翻,说道:“你这么大一个人,来了我能看不见,有什么好说的?”

跟吕欣打完招呼,他看向貂蝉,却不知dào

该怎么称呼这个女人。

貂蝉仿佛知dào

田凡的为难,微微一笑后说道:“田公子可以称呼我任夫人!”

田凡点点头,说道:“任夫人,你还是叫我伯光吧,田公子这个称呼,我听着别扭!”

貂蝉点头答yīng



三个人说了一阵话,貂蝉对吕欣说道:“欣儿,你去找小青她们说话吧,我有事跟伯光谈!”吕欣乖乖的点点头,出去了。

丫头一走,屋里的气氛就显得怪异起来。前文说过,田凡不敢长时间看着貂蝉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此时也是一样。同时,他跟貂蝉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貂蝉不开口,他自然也乐的不开口。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貂蝉开口道:“伯光,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莫非也是觉得小女子是个不祥之人?或者心中鄙视我这个一女侍二夫的下贱女人?”

田凡连忙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任夫人误会了,夫人为我大汉天下计,主动参与美人计,凡仰慕不已!只是夫人天生丽质,凡不敢多看,仅此而已!”

貂蝉看着田凡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不干,她突然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直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田凡慌了,我靠,这女人神经有问题?

好半响,貂蝉才止住了笑,说道:“美人计?为大汉天下计?哈哈哈,听了欣儿的话,我以为伯光是一个奇男子,却不想,你竟也是如此幼稚!”

这分明是话里有话呀,田凡问道:“哦?请问任夫人,凡可有说错?”

貂蝉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伯光,我且问你,有那个女子愿意一女侍二夫?”

田凡还真答不上来,好像除了青楼里的那帮人,还真没听说过几个愿意男人越多越好的!

貂蝉继xù

道:“为大汉天下计?呵呵,这更可笑了!想我任红昌一个小小女子,我落难时大汉天下管不着我,也不来管我,他大汉天下的死活与否,跟我又有什么关联?”

见田凡疑惑的目光,她继xù

说道:“我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子,我也想从一而终,可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反抗得了?”

这下子,田凡算是明白了,感情美人计还有另外的真相?

他好奇的问道:“任夫人,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貂蝉闻言,看着田凡说道:“呵呵,你真想知dào

?”

田凡认真的点点头。

貂蝉微微颔首,说道:“伯光,莫非你认为王允匹夫是个好人?”

这话说的田凡一愣,他习惯性的答道:“王司徒忧心国家社稷,使出……”说道这里,他说不下去了。

貂蝉摇摇头,说道:“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dào

,我任红昌原来是宫中掌管貂蝉冠的女官,你口中忧心国家社稷的王司徒,却把我带回了家!董仲颖死后,飞白绝伦蔡伯喈只是叹息一声,微微摇了摇头,你口中的大忠臣王司徒却杀了他,连蔡先生提出的受刑后修书的要求,都没有答yīng

!我还知dào

为了所谓的汉室大业,他给我下了毒,逼着我去一女侍二夫,甚至到他死去,解药都没有给我,若不是奉先花了大力qì

救我,只怕我早就死去了!”…,

田凡被这几句话雷的外焦里嫩!

貂蝉叹了一口气,调整一下有些激动的情绪,这才继xù

说道:“我原名任红昌,本是并州中部生活的汉民,家里也算是颇有些家产,幼年生活还算安乐。大约我十岁那年,鲜卑人攻入并州中部,我家也没有幸免。家人都死光了,他们看我长得还算清秀,就没杀我,准bèi

将我带到草原。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是奉先救了我!我至今依然记得他出现时的装扮,方天画戟,大红的战袍……也就是那一刻,他就进入了我的心中!

“虽然我被他解救了,可他将我们几十个姑娘交给当地的官府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的家也没了,家人也没了,无家可归,只怕等着我的,将是死亡!也是巧,那年正赶上宫中选宫女,当地的官员就把我给报了上去,于是我就在宫中安了家。

“我长得清秀,也算是乖巧,宫中的太监和年长的宫女都喜欢我,一开始在宫中混的还不错。可后来,当时的王美人,也就是献帝的生母见到了我,她见我长的美,怕我被灵帝见到,嫉妒于我,就将我发往宫中专门管理冠服的所在,成了专门管理貂蝉冠的女官。

“本来,我以为我也就终此一生,做个女官了,可不曾想,已经成了皇后的何皇后一次闲逛时,又见到了我……我被她送出宫中,赠给了当时还不是大将军的何进。何进为了拉拢司徒王允,又转手将我送给了王允。

“王允此人,是个色中饿鬼,家中姬妾不下二十人!本来,我以为再也难以幸免,却不曾想,他……竟然不行!只能占占便宜,却不行……

“再后来,袁绍、王允等人为了除去宫中宦官,献计大将军何进,招引董卓入京,却不曾想,前门拒狼后门引虎!那董仲颖岂是好相与的?他们根本就控zhì

不住这头恶虎!

“再然后,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奉先兵败虎牢后,董卓劫掠洛阳,退到长安。我好容易碰到的短暂的平静,也就一去不复返了!

“那天,我正在观月,王允就来了,他说,他要将我送给奉先!说句不知羞耻的话,我很高兴!这一天,我已经盼望了好多年了!几天后,他将奉先领到家中,那也是我第二次见到奉先。

“奉先见到我时,直愣愣的看了我一阵,可什么都没说。王允借口出去后,我将他救过我的事情说了出来,奉先才想起是我,跟我聊起了别后的事情。我将王允的想法告sù

他,他愣了一阵,问道‘你愿意吗?’我说,‘妾的心,早就系在将军身上了,妾愿意!’等王允回来后,提出将我赠给奉先,奉先自然答yīng



“可奉先离开后,王允才对我说出了他真zhèng

的目的!我不愿意,什么大汉天下,什么大汉社稷,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允见我坚持,骂了我几句后,只得罢了。我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只等着嫁给奉先的一天,却不曾想到……

“那天,我吃过饭后,感觉特别疲惫,正想睡觉时,王允却来了!他说道:‘貂蝉,你吃的饭菜里,我放了两种药,一种是迷药,一种是毒药。迷药明天自然会解,可这毒药,呵呵,只有我这里有解药!’我很害pà

,我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得yì

的说道:‘很简单,今天晚上董太师会来,我已经把你送给他了,呵呵,你好好伺候他就是了!不过,这件事情你不能告sù

吕布,不然解药你就得不到了!’”…,

说到这里,貂蝉痛苦的低下头,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田凡对她无限的同情,可怜的女子!掏出手巾,递给她。她微微点头致谢后,接了过去。好半响,她调整好情绪,这才展颜一笑,说道:“让伯光笑话了!”

田凡理解的微微点头。

貂蝉继xù

说道:“后来,一切都按照王允的计划进行着,奉先和董卓果然反目成仇。可是,奉先对杀不杀董卓,却有些犹豫!王允看奉先不合zuò

,于是只得另想办法。

“具体王允用的什么办法,我也不清楚,只知dào

后来董卓死了,传言是死于奉先之手!可是,奉先却说过,董卓根本就不是他杀的!”

田凡点点头,疑惑的问道:“可为什么外界传言,都说是奉先杀死的董卓呢?”

貂蝉说道:“奉先是天下第一勇将,他的领军水平,也是很高的!王允之所以说董卓时奉先所杀,不过是想破坏奉先的名声罢了!他的想法很好,让天下人都知dào

奉先是个忘恩负义之徒,是个惯于弑主之人。奉先的名声坏了,就很难发展起来,也不会有人愿意收留他,即使收留了他,也不会重用他,奉先别无选择,只得一直跟随王允!其实,连奉先杀死丁原的那些话,也是王允等人散播的。”

田凡听完就是一愣,他问道:“难道丁建阳不是奉先所杀?”

貂蝉摇摇头,又点点头,答道:“丁建阳确实是奉先所杀,但不是传言中他得了李肃送来的好处后,直接跑到丁原大帐中杀了他。事实的真相是,奉先得了李肃送来的赤兔马之后,的确是打算投靠董卓,但是没打算杀丁原。这时候却不巧,丁原听了别人的告密,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抡刀就要杀奉先,奉先不得已而自卫,也是合该奉先倒霉,心虚惊慌之下,竟然误杀了丁建阳!”

ps:正式的章节内容为3080字,没有少于三千,特此说明。估计这一章发上去会有人骂我,但是我还是发了。吕布这个人,说实话,我很喜欢,估计有不少人也会喜欢他,他的早亡,在我看来是一种遗憾,从这本书开始构思到现在,我一直在想一个合理的,可以让吕布不死的理由,在尊重历史事件结果、历史人物性格的前提下,改一改历史事件发生的过程,改一改历史人物的经lì

,这是我想到的唯一的办法。请各位原谅,只为了一个遗憾,我丰富了已经无考的吕布的经lì

,将从他性格形成的角度,对他这个人物进行丰富,并期望将其饱满化。若是喜欢,请投票支持,谢谢大家

第八十二章 貂蝉来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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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凡听的那叫一个晕呀!这么说,吕布分明就是一个好人,一个受害者!杀丁原是失手,董卓根本就不是他杀的,这冤枉可是太大了!可他为什么不出来澄清?

貂蝉对他的问题也很是无奈,她说道:“奉先这个人,性子极其高傲!他不屑于去澄清这些,所以也就一直背负着这些污名了!”

田凡点点头,想到这么说也合理!吕布在三国时的地位以及他的性格,有些像《射雕英雄传》中的黄药师,别人冤枉黄药师干的坏事,人家压根儿就不屑于去澄清,就算是我杀的,怎么地吧?再者,说吕布因为好色而杀董卓,这本身就不合理,他只有严氏和貂蝉两个女人,这算是好色吗?若这样算是好色,那只怕除了诸葛亮之外,三国时期所有人都是色鬼了!

哎,可怜的吕布,可恨的吕布……田凡无语的摇摇头!

感慨了一阵,田凡又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他问道:“任夫人,可是这些故事,你为何要跟我说?”

貂蝉沉默了一阵,慢慢开口道:“伯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奉先将你当做知己,那么你将奉先当做什么?”

田凡一愣,答道:“奉先是我朋友,好朋友!”

貂蝉点点头,说道:“那你认为奉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奉先此人,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待人热心真诚,很值得相交!”

貂蝉点点头,说道:“不过,奉先做个朋友或者同僚,确实很合适!为人仗义,待人也真诚,张文远、高正清二人,跟奉先之间的关系,既是主臣关系,又是朋友关系!奉先从长安逃走之后,文远和正清这种世之良将,根本就没有背叛他,除了并州人所特有的崇拜强者的性格因素之外,很重yào

的一方面就是因为这种朋友情分。但是他们毕竟是主公与臣子之间的关系,所以朋友关系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奉先,一直很孤独,直到遇到了你,这个他一直不曾想到能遇到的知己!这些日子,奉先的笑容都变多了!呵呵,伯光,真心的说一声,谢谢你!”

田凡摇摇头,说道:“不必,跟奉先交朋友,也是一大乐事!”

貂蝉点点头,说道:“伯光,我想请你帮个忙!”

“请说!”

貂蝉很认真的看着田凡,说道:“我想请你劝劝奉先,让他放qì

争霸天下的想法,老老实实跟着刘皇叔做个臣子!”

田凡一惊,问道:“为什么?”

貂蝉说道:“从奉先本身说,他不适合做主公,他的性子,容易激动,很容易走弯路,脾气一上来,谁的话都不听,根本就成不得事!若是他一直做主公,那总有一天他会失败,身死族灭!从严姐姐、我和欣儿的角度说,我们也不想再过这种颠簸流离、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田凡点点头,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的意思?”

貂蝉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我们三个人的意思,我、严姐姐、欣儿!我们都过够了这种日子,直想安安静静的过平静的日子!”

田凡道:“可就算是奉先跟着主公,你们不照样提心吊胆吗?”

貂蝉摇摇头,说道:“那不一样!奉先做了臣子,他总要听刘皇叔的,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只要他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再有个军师帮着他,以奉先的能力来讲,世上没有人能难为的了他!再说,即使奉先真的有什么意wài

,想必刘皇叔也不会难为我们妇道人家,我们过安定的生活,还是可以的!”…,

田凡不得不说,貂蝉这个女人,不简单!

这个活,还真得接着!不说跟吕布的关系这么好,就单单从吕布家眷的角度,也得答yīng

!现在,他跟吕欣也算是不错的朋友,不能让她失去父亲,不能让她过非人的生活!而严氏,想起那个虽然只见了一面,却印象很深刻的女人,田凡心中就是一颤!这么好的女人,不能让她过不愿意过的日子!还有貂蝉,这个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一个幸运,又不幸的女子,即使从后世那些对她的同情、对她的悲苦命运的遗憾,也要帮!

可帮,要怎么帮呢?

他无奈的摆摆手,说道:“可是,以我对奉先的了解程度,我无从下手呀?”

貂蝉点点头,说道:“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说奉先的事情,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我!”

田凡微微颔首,说道:“你给我讲一讲奉先的经lì

吧,我对奉先的经lì

,十分好奇!”。

貂蝉点点头,说道:“奉先生在并州九原,他是个汉胡杂儿,父亲是谁,他也不知dào

,从小他就跟母亲相依为命,可他母亲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也去世了。他母亲去世以后,他参加了并州军,并因为作战勇敢,而慢慢升了官……”

一边听着貂蝉的话,田凡的大脑一边告sù

运转着。吕布的身世,以及他少年时的经lì

,一直是个迷,没有人知dào

,历史上也没有留下任何记载,此时的他听到的都第一手资料,自然会尤其认真。

听完后,他好奇的问道:“任夫人,奉先的武艺是从哪里学来的?”

貂蝉迷茫的摇摇头,说道:“我也问过奉先,可他也说不清楚,只是说他师傅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是他母亲在他八岁的时候,为他请来的。后来的几年里,他一直跟随师傅学习武艺,可也没能弄明白他师傅的具体身份。他十六岁艺成下山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师傅。按照奉先的说法,只怕他师傅的武艺,比奉先高出不少!”

田凡一愣,心想,不会吧?比吕布还厉害?难道是传说中的三绝之一的童渊?不应该呀,童渊的弟子们,张绣、赵云、陈到三人,用的都是大枪,吕布用的却是方天画戟!再说了,若是吕布是童渊的弟子,只怕陈到也会知dào

自己有这么个师兄。可除了童渊之外,谁还能教出吕布这种弟子呢?王越和邓展两人,虽说是三绝中的其余两人,按说水平应该是够了,可两人都是用剑的!

甩了甩脑袋,暂时将疑惑压下去,他问道:“奉先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貂蝉一愣,这才说道:“据奉先说,是被鲜卑人杀死的!这也是奉先投军的根本原因,他是想报仇。他身上虽然有一半的胡人血统,可对胡人却从不留情,几乎见一个杀一个,尤其鲜卑人,更是如此。可能,他母亲的死,以及他父亲对他母亲的始乱终弃,就是他对胡人从不留情的根本原因吧?”

田凡点点头,可怜的吕布!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时间过的飞快,一个时辰转眼就过去了。

貂蝉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吕欣跟着田凡去了一趟襄阳。吕欣把田凡关于武人和吕布的评价,告sù

了貂蝉,貂蝉意识到田凡是真的想跟吕布交朋友,而吕布也说田凡是他唯一的知己。也许,这种特殊的关系,真的能促使吕布放qì

争霸天下的想法。再加之以往听说的田凡的神奇之处,给了她一丝丝的信心,于是,她来了。得到了田凡的承诺,她的心,的确安了不少!…,

这一番谈话,对于田凡来说,也是收获颇丰!如何劝服吕布,也是他一直在想的问题,不说两人的关系,仅仅从徐州未来发展的角度,劝服吕布也是很有必要的!

鲁肃和刘晔所说的危机,估计不会太远了。到时候,一旦曹操、袁绍、袁术三方来攻,徐州还真的很难抗住!可一旦有了吕布,那就不一样了!以吕布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抵挡住一路,这样,徐州的压力将降低很多!

今天听了貂蝉所说的这些,他的心中,一个貌似可行的方案,正在慢慢成形!

十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田凡的各项工作也都在稳步进行。

李良来到徐州后,田凡按照两人以往的约定,给他建造了烧瓷器的瓷窑,并给他解决了温度的问题,现在就等高岭土的消息了。趁着这个空,田凡交给他一个新任务,烧石灰!

李良也的确没让他失望,几天的功夫,石灰就烧制成功了。有了石灰,田凡就可以生产烧碱,造肥皂了。

在田凡的指挥下,田四几人先将纯碱溶于水,然后慢慢向里面加生石灰,这样,过滤去除低下的沉淀后,就得到了比较纯的烧碱,也就是氢氧化钠!这个过程让在场的人啧啧称奇,李良也是大感不解,为什么会有石头粉产生?

田凡解释了好半天,他们也没明白,最终田凡放qì

了,只告sù

他们该怎么做,不在尝试告sù

他们为什么!唐一比较莽撞,在过滤的时候,被烧碱烧到了,疼得他嗷嗷直叫!田凡给他处理后,猛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在敌人攻城的时候,一盆烧碱溶液泼下去……田凡浑身哆嗦了一下,不再往下想了!烧碱溶液制造出来后,接着造肥皂。李良一直在边上看着,比田凡还认真。

肥皂的制造过程比较简单,就是一个脂类的分解,然后盐析的过程!将盐析后的上层油状物取出,放置于一个容器里,这就是肥皂了!做完这些以后,田凡就放了手,将余下的改进的任务交给了李良。

一个月后,田糜两家合zuò

下,又一个崭新的作坊拔地而起,并以毫不逊色于烈酒的速度,迅速的传遍了大汉朝。

第八十三章 影帝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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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仓终于回来了!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何仪何曼兄弟两人,对投降刘备没有任何犹豫,黄邵则有些摇摆。

刘备决定,出征!在关羽、昌豨、周仓、徐登等人率领下,下邳的三万老兵全部出击,只留下新招募的两万新兵守城。糜芳留守,担任暂时的留守部队头子。

田凡率领周挺等匠造营的工匠部队,同时出发。

三万多军队,上万的民夫,队伍长达几里,浩浩荡荡,向着小沛方向而去。

两天后,大军到达小沛,吕布安排酒肉,犒劳军士。

酒宴上,吕布和刘备相对而坐,其余人等也各自安坐。

吕布端起酒杯,说道:“玄德,恭祝你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刘备端起杯子,说道:“谢奉先吉言!”

两人同干一杯后,刘备问道:“奉先,你在小沛,可还待得惯?”

吕布丧气的说道:“还好,只是太安逸了!来小沛也有半年多了,竟然什么事都没发生,真是无聊透顶!我的方天画戟,已经快要生锈了,赤兔马,只怕也快跑不动了!”

刘备呵呵一笑,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奉先跟我一起出征如何?”

吕布一愣,准瞬间兴奋的问道:“玄德想我一同出征?”

刘备呵呵一笑,说道:“当然想!奉先是大汉第一勇将,有你跟随,省却许多麻烦!只是……”说着他摇了摇头。

吕布急了,他一把抓住刘备,问道:“只是如何?”

刘备摇摇头,这才不情愿的说道:“奉先乃是一方诸侯,官爵为卫将军,爵位为温侯,都比我大,我二人一同出征,实在不妥!”

吕布道:“为何不可?”

刘备道:“备无论是爵位还是官位,都低于奉先,实在不妥,不妥!备失言了,当罚酒一杯!”说完,端起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吕布一愣,攥住刘备的手,慢慢的松了下来。他明白了,刘备是怕指挥不动他呀!可紧接着,他再次拉住刘备的手,说道:“玄德,没事儿,我都听你的!”

刘备一听,转瞬间就高兴起来,可接着,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又塌了下去,口中连连说道:“不妥,还是不妥呀!”

吕布着急了,连连问道:“为何不妥?为何不妥?玄德快说!”

刘备摇摇头,表现出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说道:“奉先莫急!你想想,你帮我打下的地盘,得到的粮草军士,我二人该怎么分?”

吕布听完,条件反射似的说道:“地盘当然一人一半,粮食军士当然也同此理!”可说完,他就明白自己错了!人家刘备根本没计划有自己的帮忙,人家凭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拿下那些地盘和人口……

不干的摇摇头,他又说道:“地盘当然是玄德的,玄德在我落魄之时收留了我,给了我立锥之地,布无以为报,现在就当是感谢了!至于军士和粮草,我们一人一半,如何?”

刘备想了想,不情愿的说道:“奉先,备为难呀!若是如你所说,地盘全归我,那我成什么人了?可若是不允许你跟随出征,只怕又伤了你我兄弟之情!哎,备,为难呀!”

吕布连忙说道:“贤弟不用为难,这是为兄自愿的!”…,

刘备这才不情不愿的点点头,答yīng

下来。

这边厢刘备和吕布的谈话,厅中所有人可是都听见了!

陈宫连忙进谏道:“主公不可!”

吕布一见是陈宫,问道:“公台,有何不可?”

陈宫看了刘备一眼,说道:“主公,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中不可一日无帅!主公随皇叔出征了,万一有事,我等如何应对?”

吕布不耐烦的说道:“能有什么事?来到沛县这么些日子了,屁事没有!就算有事儿,正清可为我做主!”

见陈宫还想再说,他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听我号令!”

吕布方众将同时站起来,高唱一声诺!

吕布说道:“我随玄德出征这些天,尔等记住,军事由正清做主,民事由公台做主!文远、曹性、成廉率领全部并州铁骑随我出征!”

众将齐声道:“诺!”

刘备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起前几天田凡给他的建议,此时扭头看了看田凡,会心一笑!

出征前的两天,田凡等人在刘备处商议出征的各项事宜。田凡突然说道:“主公,此次出征,我们最好能带着奉先一起去!”

刘备不解的问道:“为何?”

田凡解释道:“主公,一来,我们出征在外,奉先在小沛,那可是我们的后方,万一他有什么动作,我们就两面受敌了!若是他带领手下攻击下邳,在下邳没有良将镇守的情况下,我们也很难对付!二来,奉先善战,我们要他带领全部并州骑兵随军,增强我们的战力!三来,奉先离了小沛,陈公台就是想有什么动作,我们也不怕他了!”

刘备拍拍额头,连连说道:“哎呀,若不是伯光提醒,备错矣!”

鲁肃等人也连连说高见!

此时的田凡也在感慨,刘备,不愧是影帝一级的人物啊!看他,明明是巴不得的事情,却演的跟自己很不情愿似的!自己占了便宜,回头别人还得感激他!嗯,厉害!跟摔孩子那一出,如出一辙!

不管陈宫怎么劝谏,吕布还是义无返顾的带着四千并州铁骑,带着曹性、成廉两员悍将以及张辽这员良将,跟着刘备出发了。

吕布是个急性子,得了刘备的允许,他立即要求做前锋。刘备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但还是派田凡去协助他。

田凡只得将匠造营交给周挺,只带三百亲兵,与吕布八百亲卫,张辽、曹性、成廉率领的四千并州铁骑,脱离大部队,开往梁国。

现在的这个梁国,建国于汉高帝五年。曾出了个著名的国君,那就是汉景帝的二弟、武帝的叔叔、窦太后的二儿子刘武。在吴楚七国之乱中,刘武率领数量不多的士兵,硬是抗住了三十多万吴、楚联军长达三个多月的猛攻,消耗了联军的军心士气,为周亚夫最后的致命一击起到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都城睢阳,在西汉时期,是仅次于都城长安的坚城,可刘武死后,梁国也就慢慢淡出了顶级诸侯国的圈子,经费没有那么足,睢阳的修缮也没有人尽心了。

本以为在睢阳会有一场像样的战斗,可没想到,睢阳的地方部队听说吕布来袭之后,直接弃城而逃。于是轻轻松松的,吕布、田凡拿下睢阳。吕布,还真是牛逼,不服不行!

看到这个情况,吕布和田凡商量后决定,让曹性、成廉、张辽三人每人带一千骑兵,进攻各县。…,

三天后,刘备率领的大军终于赶来,这时候,整个梁国已经全部被拿下。

所有人都怀疑是在做梦,没有人想到,梁国这样就被拿下了。

众人商议后决定,暂时休整一下,并等臧霸的一万增援大军到来。

两天后,臧霸终于来了。

刘备留下五千兵马交给臧霸,对他说道:“宣高!你的任务很艰巨!曹孟德军队已经集结,数量上不下三万人,而你只有一万五千人,睢阳城又残破不堪!备望你能挡住他!只要等我占领整个沛国回来后,我们就不怕他了!拜托了!你放心,最多十天,十天之内不管拿不拿的下沛国,我们都会回来的!”

臧霸庄重的跪下,说道:“霸出身草莽,今得主公如此信任,霸之幸也!霸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臧霸投靠刘备后,再也不用为钱粮操心了,日子过的很舒服!本以为这次刘备让他带一万人过来,是想将这一万人收归自己率领,可没想到刘备反而又给了他五千军队!这让他如何不感动?虽然抵御曹操的任务是很艰巨,可臧霸有信心!

刘备连忙扶起他,真诚的说道:“宣高啊!我信任你,也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臧霸连忙郑重的点头答yīng



安排了臧霸之后,鉴于在梁国的战斗情况,刘备决定分兵,一路由田凡、吕布率领,南下直到谯县,一路由刘备、关羽率领,直下相县。拿下各自目标后,两路军队继xù

南下,到龙亢汇合。

田凡一路到达谯县后,依然很轻松的拿下这个地方,搞得吕布很不爽!

继xù

南下,在郸县附近,遇到了早就等候多时的何仪何曼兄弟。按照周仓跟他们达成的协议,他俩率领一千黄巾旧卒痛快的投降了。但是他们却提出了一个很让田凡挠头的要求,跟着田凡做亲兵!

劝了几句,他们死活不愿意继xù

领兵,田凡无奈,只得暂时答yīng

了他们,反正决定权不在自己手中,还要看刘备怎么想。回头看看身边挺胸叠肚,各拿一根重达一百二十斤狼牙棒的唐一唐二,再看看前面各拿一根百十斤重的熟铜大棍的何仪何曼,田凡直翻白眼儿,得,自己身边已经四个身高九尺的亲兵了!真够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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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许褚徐仲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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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以后的战斗,依然乏善可陈,直到拿下谯县的第二天下午……

行军中的田凡和吕布听前面探马来报,说有大约三百人拦住去路!

吕布、田凡等人带领部队赶到那个地点,那是一个小小的山谷处,两边山不高,可中间的小谷却挺宽。只见前面约三百人的一只小部队堵住了去路山谷,他们穿的是平常农家的衣服,不是正规军队,也不是黄巾军,可那种一望可知的彪悍之气,却让任何人都不敢小瞧!

那三百人前面约二十步处,是一个大汉!

按照吕布的意思,并州铁骑一个冲锋过去,把他们给灭了!可田凡却不同意,他认为,事有反常必为妖!

队伍停下后,田凡、吕布带几个将领上前,田凡大声问道:“前方何人?为何拦住我去路!你可知dào

我们是谁?”

对面的一个大汉,嗯,绝对是大汉,身高八尺腰大八围的那种!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中大刀空劈三下,嚣张的喊道:“我不管你们是谁,只要胜过了我手中大刀,我就告sù

你我是谁!”

何仪何曼听着上火,两兄弟对视一眼,何曼吼道:“鼠辈敢尔!看打!”

两人都是步下将,只因为身体高大,太过沉重,若是再穿了甲,拿着熟铜棍,整个重量太大,一般的马儿无法载负。可是自己长的两条腿,肯定比骑着两匹马方便,暴喝一声后,两人就冲了上去!

其实吕布也想上的,可这两人去了,他就不再上了!吕布有自己的骄傲,身为武艺高强的将领,他不屑于跟其他人一起对付别人!

那壮汉轻蔑的哼了一声,喊道:“想以多为胜?哈哈,来得好!我正愁打一个不过瘾呢!”说完,也是一带马缰冲了上来!

何仪何曼也算本领高强的人,走纯刚猛路线,招大力沉。跟周仓比,稍逊,但是两个人加起来,就不是周仓能对付的了的了。两人想的简单,刚来到刘备阵营跟着田凡混,立点功劳没错!

两人从阵中杀出,挺着两根熟铜棍,向那人杀去!

那大汉也催马加速,双手执刀,向何仪何曼冲过来。

何曼速度稍快,暴喝一声,举铜棍一个力劈华山就向那汉子劈下!

那汉子双手握住刀杆,猛地向上一举,人借马力,马助人威,嘴里大喝一声:“开!”

只听镗啷啷一声巨响,何曼的整个身子连同手中的熟铜大棍嗖的一声就飞了,人向后飞出七八步才扑通一声落地,腾起一阵灰尘,摔得那叫一个结实,大棍则飞出近二十步才落地!何曼躺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他举着发木的双手,看了看,却发xiàn

虎口崩裂鲜血长流!

这时候,何仪也赶了过来,大棍横扫,冲着那汉子的腰背就抡了过来!那汉子改双手持刀为单手,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何仪的棍子,手臂猛地一使劲,一拧一旋之下,大喝一声:“你给我吧!”

直接将大棍自身大力强何仪手中夺了过来!同时单手持刀一个旋转,用刀杆重重的打在何仪背上,将他打得闷哼一声,倒地不起。何仪抬起火辣辣的双手,却发xiàn

双手已经脱了一层皮!

说着很慢,可其实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何仪何曼两兄弟就倒地不起了!…,

田凡众人就是一惊,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吕布已经催赤兔马飞奔上去!

那赤兔马也是很久没爽快的战斗了,稀溜溜暴嘶一声,急如闪电般冲向那汉子!

那汉子没管地上的何仪何曼,对着吕布吼道:“来的好!”喊罢,催马来战吕布!

何仪何曼灰溜溜的撤回阵中,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吕布跟何仪何曼可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人物,那汉子见吕布的气势就知dào

这是个有本事的,虽然嘴里叫的嚣张,可他也是加了小心的!

他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手中的大刀,暴喝一声冲向吕布!大刀画出一片残影,与同样画出一片残影的方天画戟就撞在一起!只听见咣当一声巨响,高速奔行中两匹马同时身形一滞!

这两个人交换了一招,就明白见天将会是一场大战!

吕布兴奋的眼都红了,他大叫道:“哈哈哈,这才过瘾,这才痛快啊!汉子,好本事!看招!”

那汉子也不甘示弱,喊道:“你也不错,看刀!”

一阵叮叮当当,两人就战在一处!这可真是一场大战,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田凡见那汉子的大刀砍来砍去,那个速度,那个力道,他还真是替吕布捏把汗啊!张辽看出田凡的紧张,轻声说道:“伯光,放心,温侯必胜!”

田凡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dào

?”

张辽微笑着说道:“呵呵,其实温侯并没有用全力,我想,他是憋坏了,好容易遇到一个像样点的对手,好活动活动筋骨!不然,只怕不要五十回合,那汉子就要落败!”

田凡这下可有些吃惊了,感情吕布人家是上去玩儿的……

场上两人打了四十回合,那汉子大叫一声且慢,带马出了战圈!

吕布停下赤兔,潇洒的武了武手中方天画戟,问道:“怎么?你认输了?”

那汉子喘了口去,说道:“你才认输呢!我的马不行了,我要换马!”吕布一看,可不是,他那匹马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浑身颤抖,只怕用不了几个回合就得倒地了!他伸手摆了个请的动作,那汉子自去换马不提!

这边田凡见两人不再打了,连忙带马上前,问吕布道:“奉先,怎么样?”

吕布说道:“呵呵,伯光,我好久没有这么过瘾了!一会,你看我怎么胜他!”

田凡点头,说道:“奉先,我看这人是个有本事的,杀了实在可惜!你帮我擒住他!”吕布点点头,说道:“好!”

见那汉子换完马回来了,田凡赶紧撤了!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挂掉!

那汉子骑在马上,举刀指着吕布说道:“我知dào

你刚才没用全力,现在你须全力以赴!我不希望在武艺上被人容让!”

吕布哈哈笑道:“好眼力,竟然看出我没有尽全力!好,看我如何擒你!”

那汉子气的哇哇暴叫,催马举刀就冲了上来!

吕布不再手下容情,拿出了他最好的状态,这次就看出两人的差距了!

那大汉的马不行,比赤兔马差得很远!他的武艺也比吕布差不少,唯一能跟吕布比的,差不多的只有力qì



两人战到三十合之时,吕布一画戟横扫过来,那汉子竖起刀柄硬接了这一招,结果悲剧了!只听他的马一生惨叫,软倒在地!

那汉子为了防止被吕布一画戟扫下来,双腿全力夹住马腹!那匹马经过吕布全力之下二十个回合的蹂躏,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何再经得起这一下?…,

那汉子滚下马来,迅速站起身来,挺刀防御吕布的再一波进攻。

吕布却把赤兔带住了,赤兔马小碎步走到那汉子面前,吕布画戟指着那汉子,说道:“那汉子,我敬你是一条好汉,你可愿跟随我?”

那汉子大声喊道:“废话少说!我不会跟着你的!”

吕布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算了,你不愿意没关系,我答yīng

伯光不杀你了!你是自己去见伯光还是我抓你去?”

听了这话,那汉子放松下来,说道:“我跟你去就是了!”

两人赶到田凡面前,吕布笑呵呵的说道:“伯光,任务完成了!”

田凡冲他点点头,然后看着这个汉子,问道:“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大声说道:“某家姓许名楮,字仲康!”

田凡噗通一声摔下马来!

好容易在唐一等人的帮zhù

下爬起来,他哆嗦着嘴唇,颤抖着指着许褚问道:“你就是许褚?”

许褚不解的看着田凡,大声说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正是许褚!”

田凡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没跟曹孟德?”

许褚更迷茫了,他挠挠头,说道:“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田凡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说道:“仲康,我是刘皇叔帐下将领,你愿不愿意跟随我家主公?”

许褚听完,叉手为礼大喊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田凡高兴啊,呵呵,想不到打一趟豫州能得这么一员大将!他高兴的扶起许褚,说道:“仲康!我是田凡,字伯光,我想你听说过我!你有什么请求,我全部代我主公答yīng

你!”

许褚摇摇头,说道:“我早就听说过刘皇叔的大名,只是无缘相见!今日能随伯光一起效力于主公,已经感到很幸运了,岂能再提什么要求?只是,我想带手下三百人跟随主公,希望伯光能答yīng

!”

田凡连忙说道:“好,没问题!对了,你对自己的官职有要求吗?”

许褚说道:“我只会打仗,不会兵法,我希望给主公当个侍卫!其他的没有什么要求!”

田凡连忙答yīng



吕布不耐烦他们这些礼节,早就跑到军队里去了。

ps:许褚大吼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票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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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黄邵的野望

剩下的战斗跟游山玩水差不多,所有县城都望风而降。等到田凡吕布一行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龙亢后,却接到了刘备方面的消息,原来刘备被挡在了相县。

守将是黄邵,也是黄巾余部。这人带着自己几千人于前段时间夺了相县,就再此处扎下了根。这人心细如发,虽无大才,但是却把相县守护的如同铁通一般,让人根本找不到城防的弱点!

首先是谈判,刘备派人跟黄邵下战书,想野战解决问题。可黄邵也不傻,明知dào

自己打不过刘备,还能到城外送死?劝降无果!第二招是骂战,骂城里的人是懦夫,反正什么难听骂什么!黄邵笑眯眯的听着,说了一句:“狂犬乱吠而已!”

结果相持了三天,又猛攻了三天,刘备军死亡一千多,受伤两千多,可相县依然安如泰山。

田凡和吕布简单商量后,留下张辽领八千人守住龙亢,北上增援刘备。

田凡拉着张辽的手说道:“文远!我信你,望你能守住龙亢!”

张辽根本没想到自己能带刘备的兵守刘备刚打下城,要知dào

他根本不是刘备的属下!田凡对他的这种信任,让他十分感动!

他红着眼睛说道:“伯光信我,我就要对得起伯光的信任!你放心,我一定守住龙亢!”看来他要拼命了!

田凡在赌,赌的是张辽这个忠义之士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两军汇合后,刘备大营中。

刘备见了田凡后,兴奋的拉住他的手说道:“伯光啊,哈哈哈,伯光真乃神人也!你建立医护营真是立了大功了!哈哈哈,历次受伤的两千士兵,除了伤重的之外,全都没有发炎!都活了下来!”

说完,他退后一步,对田凡深施一礼,动情的说道:“伯光!我替那些受伤的士兵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方法,他们可能要死七成!对他们的家庭,对他们的父母,将会是很大的打击!备谢谢你了!”

田凡连忙拉起他来,说道:“主公,这是我应该做的!”想到大营中唯一的一朵花儿秦思雨,田凡不禁一笑。

吕布问什么事情,刘备将医护营的事情详细的解释一遍,吕布看田凡的眼光就跟见着神仙了似的。刘备一方将领感觉很幸福啊,跟着刘备好啊,一万士兵能当一万五用!士兵们也感觉很幸福,跟着刘备好啊,一条命能当好几条命使!

这时候,刘备注意到田凡身后的何仪、何曼、许褚三人,一见之下,好感就产生了!也难怪,这种膀大腰圆的大汉,他怎么会不喜欢?

他连忙问道:“伯光,这三位是?”

田凡连忙介shào

道:“主公,呵呵,大喜呀主公!两位是何仪何曼兄弟,我遇到他们后,他们就投了主公!这位是许褚许仲康,实乃是一员猛将!他早对主公心仪已久……”

刘备听说许褚战吕布达到百合而不败时,高兴的拉着许褚的手,说道:“仲康啊,你能来辅佐我,真是刘备之幸事也!”

许褚憨厚的一笑,说道:“主公,那是温侯让着我的!”

吕布一笑,说道:“仲康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武艺也是极其厉害!嗯,若是没有赤兔相助,我即使全力与你对战,只怕也要五十回合以后!若是过几年,你的武艺达到巅峰,你我二人只怕没有八十回合分不出胜负!”

刘备一听吕布这话,那笑容可就怎么都隐藏不住了!…,

田凡说道:“主公,仲康不善于在外征战,他想做主公侍卫!”

刘备连连点头,呵呵笑道:“这很好啊!行,待我想想!嗯,仲康,你先为校尉,与叔至一起统领我近卫!仲康,你看如何?”

许褚连忙跪下说道:“谢主公!”

刘备又走到何仪何曼身前,两人连忙推金山倒玉柱下拜,高声喝道:“拜见主公!”

刘备拉住他们,连连点头道:“真是两条好汉子!嗯,你二人可有什么要求?”

田凡苦恼的说道:“主公,他们两人只要求跟着我做亲兵,也不知dào

为什么……”

刘备一愣,看看唐一唐二,再看看何仪何曼,说道:“也好!伯光身边只有唐一唐二堪用,委实是少了,我同意了!”

两人连忙下跪,高喊:“谢主公恩典!”

闹了一阵后,众人各自坐下,商量相县的事情。

刘备让鲁肃给田凡、吕布等人详细说了说情况,攻城三天不成后,刘备决定围城,并立即派人前往下邳调投石车来。

说完情况后,大家都看着田凡,他们希望往往奇招制胜的田凡,能说出个主意。可大家都失望了,田凡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可想。

既然没办法,继xù

攻城!

刘备的军旗,在北风中咧咧飞舞,显得格外醒目!

第一波由憋坏了的吕布带领!

首先一阵箭雨,压制城上的人!然后他带领士兵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接近城墙!而弓箭兵也一直在后面跟随,准bèi

随时压制城墙上的弓箭。

等刘备一方士兵到达城墙约三十步时,城墙上一阵梆子响起,紧接着是一阵箭雨!

吕布大喊:“小心!竖盾!”

兵士们连忙竖盾,可是有些倒霉的还是被箭射中!

刘备方的弓箭手也在吕布的指挥下反击,城墙上也出现伤亡!

吕布大喊道:“兄弟们,动作要快,等到了城墙根,他们的弓箭就没用了!跟我上啊!”喊完了,他提着一把四尺长的大砍刀就冲了上去!士兵们在他的带动下,士气大振,紧跟着他的身影就冲到了城下。

接着就是架云梯,吕布口咬大刀,第一个爬上了云梯!

当他快爬到城上的时候,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砸了下来!吕布闪避不及,只好从云梯上跳下。而扶住云梯的两个士兵,直接被砸成肉泥!

同一时间,在几乎所有云梯中多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城上的黄巾兵竖起了大木盾,让弓箭兵的攻击效果明显下降!攻击失败!

正在吕布准bèi

再接再厉,攻上去的时候,鸣金声响起,他只好不干的退了回来。

回到大营中,吕布怒气冲冲的喊道:“玄德,为何鸣金?再攻一次,我就能上城墙!只要上了城墙,没人能拦得住我!”

刘备苦恼的摇摇头,说道:“奉先啊,我不是不想攻,可刚才接到臧霸的急报,曹孟德的军队已经到了睢阳了!”

吕布听罢一愣,不干的吼道:“就算他曹孟德来了,我们也该再攻一次!”

田凡连忙说道:“奉先,你先冷静一下!别着急,大家商量一下再说!”

吕布闻言,怒哼了一声,只得坐下。

分兵,怕敌不过黄邵,放qì

攻城,又觉得有些亏了,前期做的工作都白费了,难呀!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小校来报,说是相县的城门打开了,黄邵投降了!…,

众人都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的关羽、吕布抽出宝剑,就要去杀了黄邵!你呀想投降,怎么不早投降?害我们攻了这么多天,损失了这么多人,现在却要投降?

刘备连忙拉住两人,说道:“奉先,二弟,别冲动!我们一起去看看!”

众人赶出大营后,看到的是一个瘦弱的男子,光着上身,身上捆着一捆树枝,正跪着大营门口。

见有人出来,他连忙磕头,大声喊道:“罪民黄邵,拜见刘皇叔!罪民冒犯天威,请皇叔惩罚!”

刘备连忙上前将他扶起,说道:“黄邵,不必如此,快快请起!”说着,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给黄邵披上。

黄邵感动的说道:“人言主公有周公之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邵愿到主公帐下为一小吏,为主公鞍前马后,无怨无悔,求主公成全!”

刘备连连点头,说道:“黄邵大才,备得你之助,如鱼得水!”

黄邵连忙下跪,口称:“谢主公!”

这一下,大家也算是都明白了!黄邵肯定早就有意投刘备,只是怕不被重视,所以守了几天城,让刘备看了看自己的本事,然后再投降!

其实黄邵的做法并不稀奇,也并非不可原谅。这个时代的人,为了能得到即将投靠的主公的重用,往往先给对方打上一仗,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本事。其实许褚也是这么做的!

而做为一个雄主,若是没有这点容人之量,那是发展不起来的!想想曹操的手下,有多少原先是敌营中人?他们曾经干掉过多少曹操的兵?若是老曹没有点容人之量,五子良将中的张辽、张合、徐晃,可能早就做鬼了!

刘备为黄邵介shào

了在场的人,黄邵一一行礼。

介shào

到田凡时,黄邵的眼睛,明显的一亮,他拱手行礼道:“田先生,邵有礼!”

田凡呵呵笑道:“黄邵,你也别称呼我先生,你叫我伯光就行,我叫你……对了,你有字吗?”

黄邵红着脸说道:“邵生于贫苦之家,没有字!”

田凡点点头,转头对刘备说道:“主公,黄邵既然跟随主公,主公就算他半个长辈,不如主公赐他个字如何?”

刘备拍拍头,说道:“哎呀,是我不对,我忽略了!黄邵,你可愿意啊?”

黄邵连忙说道:“主公,邵愿意!”

刘备想了想,说道:“黄邵出身贫寒,然有大才!先委身于贼,现在跟随我,也算是有了正途!我给你一个字,就叫正途!如何?”

黄邵连忙称谢,虽然刘备的这个字起的不怎么样,可是那是刘备起的啊!众人都恭喜黄邵有了字。

众人又热闹了一场,吕布说道:“玄德,既然正途已经投降,那还等什么?去迎战曹孟德啊!”

刘备点点头,说道:“迎战是要去的,可是现在我们新占之地还不稳当!而且文远在龙亢只有八千人,如果袁公路来犯,他可能挡不住啊!”

黄邵连忙说道:“主公,如果信得过我,我愿意带原先的人马去龙亢帮zhù

张将军守城!一来,可以守城,二来,不怕大家笑话,我在本地黄巾军中还是有些分量的,我招降他们后,一起去帮zhù

文远将军,这样就不怕袁公路了!”

刘备点点头,说道:“既如此,我命正途收拾余部往龙亢助文远防御袁公路!”

黄邵领命而去!刘备他们也收拾部队赶往梁国。

第八十六章 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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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日,刘备军团抵达梁国睢阳。曹操听说刘备到来后,选择后退二十里扎寨,而刘备军团一见,自然前进,在距离曹军五里的地方扎下营寨,把曹军和睢阳城隔开。

刘备军刚占据了梁国和沛国,曹操挟雍丘大胜之威而来,两方都是士气高涨!明摆着,这将是一场大战!

次日,两阵对圆处。也许是想显摆一番,双方不约而同的摆出了全部军容的阵势。

曹操一方,武将有夏侯兄弟、曹氏兄弟、于禁、李典、乐进、蔡阳、典韦等,文臣有荀彧、荀攸、戏志才、程昱、毛玠等,军士三万人,其中三千骑兵,由曹纯率领,队列齐整,杀气腾腾。

刘备一方,武将有关羽、吕布、许褚、陈到、昌豨、周仓、曹性、成廉等,文臣有田凡、鲁肃、刘晔、陈登等,军士有刘备军两万五千,其中骑兵三千,由关羽率领,另外有吕布的并州铁骑四千。就军容而言,不比曹操稍差。

双方阵容,还是很豪华的!

按照惯例,大家应该叙叙旧,拉拉家常,然后开打,可是……

吕布见到曹操的一刻,心里那一丝丝的理智顿时被滔天的恨意和激动所冥灭,只见这厮掏出十石强弓,搭箭挽弓,照着曹操那张黑脸就是一箭射出!嘴里同时喊道:“曹贼!看箭!”

那十石强弓射出的特制狼牙箭气势十足,摩擦空气发出吱吱的尖啸声,奔着老曹的脑门就去了!

曹操顿时感觉自己的脑门儿被一股极强的杀气锁定,还没做出反应,只听当啷一声大响,吕布射出的箭已经被旁边一将挥戟打落!

打眼一看,那将领身高九尺,面如淡金,双目泛出黄光,如同一头猛虎一般!正是恶来典韦!

他打落吕布的箭后,大骂道:“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有种的跟你典爷爷大战三百回合!”此时曹操一方众人也都反映过来了,我靠,你呀吕布可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搞突袭!于是一片骂声响起……

把个吕布气的,差点就冲上去拼命了!田凡连忙拉住他,说道:“奉先莫急,一会儿杀他个痛快!”

曹操也叫停了众人的喝骂声,带领诸将走到两阵中间,要刘备上前答话!

刘备自然也带着众将上前,就算要打,也得先谈!

田凡好好kàn

看曹操,嗯,黑了点,但是挺壮实的,骑在马上,很难看出身高,但是保守估计也跟刘备差不多,绝对不会只有一米六!

曹操跟刘备寒暄了半天,什么天气真好啊,今天真暖和,等等,就是不切入正题,刘备也不着急,跟曹操闲扯淡。

这却恼了一旁吕布,本身就是个急性子,再被人痛骂了一阵,早就想大杀三方了,如何能受得了这种慢吞吞没营养的谈判?他吼道:“你们两个聊什么?要打就到,有什么好聊的?”

曹操眼睛斜斜的看了一眼吕布,对刘备说道:“玄德,奉先可是个忘恩负义之辈啊,向来有害主的习惯,你放心用他吗?”

刘备呵呵一笑,说道:“奉先是我兄,他不是我手下将领。所以,我不担心!”

曹操笑笑,说道:“原来如此啊!好了,不扯了。玄德,你为何占我故乡?”

刘备说道:“孟德何出此言?”…,

曹操说道:“谯县是我故乡,你不知dào

吗?”

刘备说道:“这我倒是知dào

!可我没有占谯县,是谯县父老苦于黄巾之祸,请我来剿灭之,想我刘备向来仁义为怀,怎能不答yīng

?我来到之后,谯县父老说我是仁义之人,说什么也不放我回去!所以,我只得在此保护父老了!”

曹操听刘备强词夺理,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啊!他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来打过!”

刘备说道:“备正有此意!”

两人说完,各带手下返阵。

曹操一方,曹操感慨道:“玄德现在有了吕奉先的帮zhù

,实在是大敌啊!”

戏志才咳嗽了两声,点头说道:“是啊!谁能想到吕布到达小沛时,刘玄德已经在徐州站稳了脚跟呢?吕奉先不能得徐州之地,只能屈居刘玄德之下!以他们两人的实力,都不是我们敌人,可一旦联合却比我们强dà

许多!看来以后要想一些计策让他们内讧才是啊!”

程昱说道:“主公,我看我们可以收买吕奉先手下将领,让小沛先乱起来!到时候,刘玄德一定会以为是吕奉先要有动作!那时,即使刘玄德能平了小沛之乱,也必将损失很重!”

曹操问道:“仲德,计将安出?”程昱低声说了几句,曹操等人连呼妙计!

扯淡完成,现在该单挑一下了!

吕布见着曹操就上火,现在是新仇旧恨一起算的时候了!众将还没来得及反应,吕布催赤兔上前,大吼道:“我乃温侯吕布,谁敢与我一战?”

大家都知dào

吕布很牛,但是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曹操方还是窜出两个人来。一个是夏侯敦部将冯坤,一个是蔡阳的侄子秦琪。

吕布见有人上来,兴奋的眼珠子通红,虽然蚊子腿细,可毕竟也是肉不是?

蔡阳一看自己的外甥逞能,就知dào

要坏菜!秦琪不知dào

吕布之勇,他能不知dào

吗?大吼一身:“休伤我外甥!”也拍马舞刀冲向吕布!

吕布一见,不但不怕,反而哈哈大笑道:“想以多为胜?我吕布欢迎!”

说完,一带赤兔,他冲向冯坤!

那冯坤一刀劈过来,吕布不用自己带马,赤兔灵性的很,马上就躲开了!

吕布笑嘻嘻的问道:“你就这点本事?”

把个冯坤气的,怒火攻心啊!也不顾自己跟吕布之间巨大的差距,舞刀继xù

劈向吕布!那秦琪一见冯坤跟吕布打在一起,觉得有便宜可占,也挺枪刺向吕布!吕布轻松躲过,反手一画戟,将秦琪斩于马下!

蔡阳还没到地方啊,眼看着自己外甥就这么挂了,把他气得眼珠子都绿了!吼道:“吕布匹夫,还我外甥命来!”举刀向吕布劈去!

吕布轻轻一架,将蔡阳的刀挡住,说道:“你才是老匹夫呢!这么大年纪了,不回家看孙子,上战场给我送功劳吗?”

说罢,与冯坤、蔡阳战在一处!

曹操一看就知dào

不妙,没几招的功夫,蔡阳的刀法可就有些乱了!他喊道:“元让、妙才,快去助蔡将军一臂之力!”

两人听罢,拍马舞刀枪冲向吕布!

刘备一看,喊道:“云长、仲康,快去助奉先!”

两人早就等不及了,听完刘备的话,大喊着:“小贼休要以多为胜!看你关爷爷(许爷爷)的!”就冲了上去!

其实两人去的还是晚了,成廉和曹性一看夏侯兄弟冲入阵中,根本没等刘备的命令,催马就上去了!…,

曹操这边一见刘备方上了四个,曹操喊道:“典韦、于禁、乐进,你们也上!”

三人听罢,各自舞着兵器就催马冲了上去!

刘备这边,周仓和昌豨也冲上去。

这下子乱套了,吕布独战蔡阳和冯坤,夏侯惇和夏侯渊分别战成廉和曹性,关羽一人战于禁、乐进,许褚敌住典韦!周仓、昌豨一看自己没对手了,看到成廉和曹性有点撑不住,连忙去帮忙,四人战夏侯兄弟!

说起来很慢,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这时候,吕布一画戟将冯坤劈死,轻松的独战蔡阳!想那蔡阳怎么能是吕布的对手?之所以打这么久,完全是吕布在玩猫捉老鼠!

曹操一见蔡阳危险,连忙让曹氏兄弟帮蔡阳。

吕布见曹氏兄弟来了,弃了蔡阳奔向曹仁和曹洪!

蔡阳气的呀,有这么不把人当对手的吗?这边正打着呢,你看有人来了,问都不问我一声,就不管我了?他拍马舞刀来追吕布。

吕布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他刻意放慢赤兔的速度,等蔡阳的刀马上要到自己背后时,转身暴喝一声:“匹夫敢尔!”翻身一画戟将蔡阳刺死,接着一带马冲向曹洪和曹仁!

转眼之间,曹操方损失三员战将,冯坤和秦琪到没什么,那蔡阳可是老早就跟着曹操的啊!曹操心疼的差点倒撞下马!

戏志才连忙说道:“主公,吕布勇猛,不可力敌啊!还是先收兵吧!”

曹操正在气头上,那听得进去?他还想自己方能杀几个对方的将领,也好找一下平衡呢!

场上战况再变,许褚年轻,经验不足,加上马不好,抵不住典韦的疯狂进攻,被打的连连后退!刘备一见,连忙让陈到上前助战。关羽一人独斗乐进、于禁,根本不露败象!曹性、成廉、周仓、昌豨四人斗夏侯兄弟,微操胜券。吕布独斗曹氏兄弟,还是不为难,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曹操看着自己方众人根本没有一点优势,连忙命令鸣金收兵!刘备一方也见好就收,紧接着鸣金收兵。

曹家众将听到鸣金,连忙舍弃对手撤了!许褚失去了对手,正无奈时,一见蔡阳的马挺好,连忙过去将那匹马拉了过来。

其他刘备方将领也慢慢撤tuì

,只有吕布没有撤,他追了一阵曹氏兄弟,直到进入对方的射程才算完!

他带马回到三具尸体旁,旁若无人的跳下马来,将三颗脑袋割下。然后上马,在曹营弓箭手最大射程处停下,举起三颗血琳琳的人头,大吼道:“还有谁?”

三颗脑袋还在流血,把吕布淋的满身都是,远处一看,跟个杀神似的!

曹营鸦雀无声,吕布再次大吼道:“还有谁?”曹营众人顿时被他铺天盖地的杀气所震慑,即使典韦也感觉有些心跳加速。

虽然吕布此时浑身的鲜血,看起来非常可怕,可田凡还是差点就笑起来!“还有谁?”这句经典台词,是后世冯大导演几乎每次客串角色都会说的话!田凡实在没想到吕布还挺幽默!

吕布耀武扬威的在曹营阵前转了一圈,见没人敢出声,他拉起自己的十石强弓一箭将曹操大旗射倒,这才得yì

洋洋的返回刘备这边!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曹操方的士气降到了冰点,而刘备方则是士气爆棚!

田凡一看,这个时机好啊!只听他大喊一声:“主公万胜!”

其他武将谋臣一听,也赶忙喊道:“主公万胜!”

接着,众士卒也大喊:“主公万胜!”

没几句,整个刘备军阵中充满了“主公万胜”的大喊声!虽然两方士兵喊得都是自家主公,可听起来……就是在喊刘备万胜嘛!

三万多人一起喊,动静很大,传出去好几里远!曹操那边的士兵听了,更是胆寒!

曹操一看,没法打了,这仗没法打了!赶忙收拾军队退回营中!刘备一方也撤回营中为吕布庆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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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刘备和曹操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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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军营内,一片肃穆。

首战不利,还损失了三员战将,大家心情都不好!

曹操看了看帐中的武将谋臣,说道:“现在该怎么办?大家都说说吧!”众人一时无言。

好一阵,戏志才说道:“主公,现在刘玄德得吕布之辅,实是不可力敌!且对方兵多粮多,现在实在不是跟他们争胜的时候啊!我们还是先撤军吧!”

曹操咬牙切齿的拍拍身前的案几,说道:“我不甘心啊!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我们就能占住豫州啊!若不是雍丘之战耗费的时间太长,豫州就是我们的了!”

戏志才劝道:“主公勿忧!我军休整一段时间后,再徐徐图他即可!”

曹操摇头说道:“我们休整,可刘玄德也在休整!现在刘玄德控zhì

了整个徐州,还加上沛国、梁国,人口多,加之徐州富庶,我们还有什么希望能战胜他吗?”

荀攸说道:“主公,不然!徐州自古以来就是四战之地,现在刘玄德北有袁本初和我们,南有袁公路和刘繇严白虎,他所处的位置更加凶险!”

程昱说道:“公达所言极是!这次按照刘玄德出兵的兵力,他完全可以占据豫州全境,但他只占据了梁国和谯郡!这就说明他也知dào

自己所处的环境很恶劣!我们可以先跟他休战,待到我们休整完毕后,约齐了几方势力一起灭掉他!”

曹操听罢,缓缓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休战!哼,明天跟刘玄德再谈谈,三日后就撤军!”

众将听令下去各自准bèi



刘备一方则不同,今天虽然是小胜,可也是胜利不是?

刘备大帐中,刘备端起手中的杯子,环视众人一圈说道:“众位!今天幸赖众位努力,我们小胜一阵!但是,大家不要放松警惕,防止曹孟德使诈!”说完,单独对吕布说道:“今天我们的大功臣就是奉先!一人独斗三人不落下风,还力斩敌方三员上将!实在是不坠当年虎牢关飞将之威风!来,奉先,今日无酒,我以水代酒敬你!”

吕布端起手中的水,说道:“玄德不必如此!今天一战,只算是报了当年大仇之万一而已,以后再遇到曹阿瞒,我一定生擒之!”

刘备大喊道:“壮哉奉先!来,喝!”说罢,跟吕布饮尽杯中水!

刘备接着对许褚说道:“仲康!你今日也是大展雄风啊!想那典韦,号称古之恶来,你今日能跟他打成平手,实在难得!”

许褚难得脸红道:“主公不用往我脸上贴金,褚知dào

我今天败了!可是,那是因为我的马不行!不过现在我不怕了,我有了蔡阳的那匹马,嘿嘿!什么古之恶来,明天我让他成为阎王殿里的恶来!”众人哄笑!

刘备又分别敬了几个今天参战的将领,然后对田凡说道:“伯光今天虽没有参战,可是也有功劳!那一句“主公万胜”,可是喊得很是时候啊!”众人笑着说道是啊是啊。

田凡说道:“主公,这可算不得功劳!如果没有奉先、云长、仲康等将领在前面冒死拼杀,我也没机会喊这句话!”说完,站起身来说道:“我敬众位将军一杯!”说罢,将杯中水喝干!

众人大呼痛快!几个武将尤其感激他,只因为这个年代的武将地位不高,田凡身为文人,嗯,算是文人吧,至少不是武将,能这么尊重他们,他们就很感激!…,

众人闹了一场,刘备伸手压了压,众人慢慢安静下来!刘备说道:“各位!今天小胜,可明天怎么打,都说说!”

吕布说道:“玄德!明天我打第一阵!让那曹黑子见识一下我并州骑兵冲阵之威!”

关羽说道:“不行,今天你出尽了风头,明天我打头阵!”

鲁肃说道:“主公,肃认为,曹孟德有可能会休战!”

众人听完,都是一愣!还是陈登反应快,他接着鲁肃的话说道:“不错!曹阿瞒刚取得了雍丘之战的胜利,实力虽然有所增强,但是还不能跟我们抗衡!我们兵马比他多,粮食比他多,而且今天他看见温侯帮zhù

我们!我想,他跟我们对敌应该没有必胜信念!”

刘晔说道:“不错!雍丘之战算得上是一场硬仗,曹孟德经此一战,实力必定受损!虽然打完之后,他收编了雍丘守军,兵力有所上升,可那些兵士没来得及休整,且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现在跟我们打硬仗,实在不合算!曹孟德智慧过人,他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田凡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曹孟德不是那么容易放qì

的人!他不会轻易放我们走的,只是不知dào

他会有什么招数啊?”

鲁肃点点头,说道:“他会不会联合袁公路和袁本初共同进攻我们?”

刘晔说道:“袁本初可能性不大,他现在跟公孙伯珪打的火热,只怕没工夫管我们!袁公路倒是有可能,我们这次的行动一定程度上威胁到了他!尤其是占领龙亢和张将军威逼寿春的行动,他一定会引以为耻!这样,曹孟德和袁公路联合的可能性就会极大!”

众人点头同意,田凡说道:“袁公路虽然兵多可粮食只怕还不宽裕,也没有利害的将领!即使他跟我们为敌,我们也不怕!主公只需调整一下各部队的布局即可。关将军守住龙亢,黄正途(黄邵)辅佐,就可以抵住袁公路!广陵郡那边有翼德和正信(赵昱),袁公路应该不会进攻!宣高将军(臧霸)能文能武,可以调任梁国相,吴敦将军辅之。彭城国不在前线,调戴干(字茂先)为彭城相,这样,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刘备点点头,说道:“好,就按伯光说的办!”

吕布说道:“玄德,曹黑子那里我们怎么办?”

刘备说道:“今天夜里好好守住营盘,防止被他偷袭。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吕布答yīng

一声,跟各位将军去布置防御不提。

一夜无事,第二天。

今天曹操没摆出军队,自己带着戏志才和典韦来到两军阵营中间,说是找刘备说话!

刘备不干示弱,带了关羽和田凡去跟曹操谈判。本来吕布想去的,田凡想到吕布跟曹操的仇恨,怕他一时控zhì

不住发飙,所以坚持带关羽。他对吕布说:“奉先,今天曹孟德是来谈判的,明天他可能要退兵了,你准bèi

追击就是了!怎么说出来一趟,也要让曹孟德见识一下并州骑兵的雄风不是?”吕布赶紧答yīng

,一脸兴奋的去了。

吕布是个顺毛驴,你得顺着毛捋他才听话!有时候他就像一个孩子,哄哄就会乖乖的听话。

六个人在两军阵营中间站定,曹操准bèi

了一个桌子两个坐垫和一张大地毯。小校将地毯铺在地上,桌子放在地毯上,并上了两坛酒。刘备和曹操每人一个坐垫坐下,田凡和戏志才坐在两人身边充当酒童,随时给两人添酒。典韦和关羽则是一个拿着双铁戟,一个扶着青龙刀站在边上。…,

田凡心里直乐,这跟煮酒论英雄有点像啊!

曹操见刘备端起酒就喝,笑着问道:“玄德,你不怕我的酒中有毒?”

刘备笑着回答道:“呵呵,孟德是正人,不屑如此做吧?”两人相视大笑!

曹操对刘备举杯,说道:“玄德,废话我不说了!我们各自退兵,以现在各自占的地方为各自势力范围,如何?”

刘备没想到曹操这么直接干脆的就把话说出来了,他愣了一下,说道:“好!既然孟德这么说,就这么定了!”

曹操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过,玄德啊,你不要想着追击!我曹孟德打仗,最不怕别人追击!如果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刘备认真的看了看曹操,点头说道:“好!”曹操举杯跟刘备喝了一个。

戏志才和田凡跟别给两人添酒。

曹操看了看田凡,问道:“可是田伯光在前?”

田凡点点头,对曹操微微一礼,说道:“曹公在上,正是田凡在此!”

曹操点头,问道:“伯光大才!你那求贤令一出,操顿时对你生出知己之感!还有那灭蝗之法,屯田之术,真乃是神来之笔!呵呵,但不知你在玄德军中现居何职?”

田凡笑了,看着曹操说道:“曹公何必明知过问呢?”

曹操也笑了,说道:“是我虚伪了!伯光来我军中如何?我给你军师之职!”

刘备也不说话,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两人说话。

田凡摇摇头,说道:“凡在主公军中很好,也很快乐!至于曹公所说的军师之职,曹公千万不要当着志才先生的面说这样的话!”

他对着戏志才说道:“志才先生这样的聪明人知dào

,您是想用个简单的反间计。可有些不聪明的人,可能以为你不看重他们。这样就不值得了!”

说完,他对曹操笑笑,继xù

说道:“曹公有志才先生这样的陈平之才,有文若那样的萧何之才,只要您能好好听他们的计谋,不愁不能成就大业!凡在他们面前,实在是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啊!凡不及给他们多矣!”

曹操听罢,哈哈大笑,指着刘备说道:“玄德,我真羡慕你有伯光这样的人才啊!我敢说,只要你听从伯光的建议,你将是我平生最大的敌人!”

刘备也笑道:“正如伯光所言,志才、文若、公达、仲德等皆是世之良才,我也很羡慕你啊!不错,我也认为只要你能听他们的谋划,你将是我平生最大的敌人!”

田凡说道:“主公,曹公,看来你二人是英雄惺惺相惜啊!呵呵,其实有一个足以匹敌的敌人,跟有一个知己一样,都是人生幸事!”

曹操和刘备两人听罢,相对一眼后,同时点头大笑!

田凡见戏志才一句话不说,问道:“志才先生在想什么?”

戏志才很文静,瘦瘦小小的,而且动不动就咳嗽,站在人堆里也不起眼。不认识的人会忽略他的存zài

,可认识的人都知dào

他那个脑子根本就不是人能长出来的!

他笑笑,说道:“我在想伯光酿的酒!”

几人听罢大笑。

田凡笑着说道:“志才先生,身体是否无恙?”

戏志才说道:“还好,呵呵。”

田凡摇摇头,说道:“先生何必诳我?你的病只怕很难康复了,而且你嗜食五石散,只怕再难活过今年!”

曹操的手顿时一颤,他连忙问道:“伯光,志才的病,你有办法?”想起田凡的神奇,他忍不住要问问!…,

田凡摇摇头,说道:“我知dào

志才先生喜欢吃五石散,可是那东西虽然感觉受用,可对身体的伤害也很大!也许,张仲景神医能有办法!”

戏志才笑笑,说道:“主公,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dào

,既然已经病入膏肓了,何必再受那些罪去做无谓的治疗?最后这些日子,我只想好好辅佐主公。”

曹操有些伤感的点点头,叹了口气。

田凡佩服的一抱拳,说道:“先生竟然能看透生死,并如此豁达的对待,凡佩服!”

戏志才摆摆手,微微一笑后,对田凡说道:“伯光,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dào

去年会发蝗灾的,能跟我说说吗?”

田凡点头,说道:“呵呵,其实并不难!只要知dào

了事物发展的规律,就可以推断出来!就像蝗灾,暖冬,加上第二年干旱,则必发蝗灾!若是燕子低飞,则必有大雨,等等。”

戏志才听闻,沉思有顷,点点头,说道:“伯光大才,吾不及也!”

田凡摆摆手,说道:“志才先生才是大才!凡只是对农事和工事上有所涉猎,不像先生精于军事!先生能料敌先机,决胜千里,这才是大才!”

曹操调整好了情绪,说道:“好了,你二人不要再相互吹嘘了!”说罢,对刘备说道:“大耳贼,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争霸天下少了你,会少很多乐趣!”

刘备笑眯眯的说道:“曹黑子,你也不要早死!这个天下,我能看的上眼的对手只有你!少了你,我会寂寞的!”说完,两人相视大笑。

曹操说道:“我明天退兵,你也回下邳吧!”

刘备点头,说道:“沛国和梁国支持你的人我都会放走。豫州其他地方,我也不去碰,你要就去取,我不拦着!”

曹操站起身来,抱拳说道:“既如此,多谢了,告辞!”说完,潇洒的转身走了!

戏志才也起身,对刘备和田凡点点头,跟着曹操走了!

田凡跟刘备回营时一直在沉思,快到大营时,他说道:“戏志才实在是人中龙凤!我不如他!”刘备摇摇头,说道:“你二人各有所长罢了,没有谁比谁更有才能的说法!我能得伯光辅佐,感到很是幸运!”

不远处的曹操和戏志才,也进行着类似的对话!

戏志才说道:“主公,田伯光真乃是奇才也!其人对事物的认识,已经到了‘道’的层次,实在难得!志才平生极少服人,可观伯光做事,又听了他寥寥几句见解,志才不得不佩服此人!只怕,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者!”

曹操一愣,问道:“难道先生自觉不如他吗?”

戏志才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道:“志才也自负有王佐之才,可志才的谋略,只在‘术’的层面上,伯光此人,要比我高一个层次!”

曹操没有立即说话,过了一忽儿,他才说道:“呵呵,无妨!田伯光是奇才不假,他的谋略是‘道’的层次也不假,可先生之才,也不逊于他!以我观之,田伯光此人,有奇才是不假,可那些才能多数是农事和工匠一类的,在兵事上,他不及先生多矣!”

戏志才一笑,说道:“主公豁达!”他最欣赏曹操的一点,就在于他的豁达,不管是什么事情,他总能很快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虽然曹刘两方说好了不再打,可是为防意wài

,都做好了应付突发事件的准bèi



可世事难料,谁也没想到,两方第一次正面大战,竟然马上就要爆fā

,而且是由谁也想不到的原因引起的。

ps:两个势力都是初创期,都不想打这种没有意义的硬仗,尤其是曹操,他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第八十八章 一个女人引起的斗殴

感谢浮生染指年华的打赏、催更、评价,感谢小河坝、?小样?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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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两军不打算打了,那自然,两方面都下令,除非允许,否则不准外出。可总有人例外,比如秦思雨!

秦思雨,刘备军中唯一的女性,也是两军中唯一的女性。做为女性,还是个漂亮的女性,又是军中的神医,医护营的头子,无数将士的救命恩人,肯定受到整个刘备军的保护,乃至是呵护。她嫌军中气闷,想出去走动走动,顺便采点药材,于是田凡违抗了刘备不许出营的命令,派了二十个亲兵,在唐贤的带领下,陪着她出了营门。

两军对垒,大约相隔五里地,在两座大型军营旁边,有一座小山。小山不大,约有个二三十丈高,方圆三五里的样子。山上稀稀疏疏的长着些不知名的树木,而漫山遍野的草也早已黄了,只有极个别草丛中贴近地皮的草儿,还能见到一丝绿色。

满地里的草儿都黄了,可这难不倒秦思雨,做为是一个很高明的医者,自然知dào

药草枯萎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这不,她正细心的扒拉着草丛,寻找着需yào

的草药。

士兵们巡视了一圈后,发xiàn

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一个一个慢慢放松了警惕。思雨寻找的异常细心,每每遇到形似的草儿,她都要认真的看看,仿佛每一棵小草都可能是药材一般。士兵们一个一个身着铁甲,本身就重,压得身上难受,现在等了老半天也不见思雨完事,于是慢慢的,都坐了下来。

唐贤捧着手中的五石硬弓,无聊的坐在一边等着,时不时拿弓臂拨拉着身边的黄草,发出哗哗啦啦的声音,仿佛这种声音有着无上的吸引力也似。那二十个亲兵也一样,三三两两的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冬天的太阳很暖和,被它照着,一会儿的功夫,就会犯困。不一会儿的功夫,二十一个人先后开始打盹。

秦思雨看了看打盹的他们,无语的摇摇头,这帮人……没叫他们,她继xù

忙着自己的事。大约是累了,她站起身来,抹了抹额前秀发,拿出丝巾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此时的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穿襦裙,而是穿的一身合体、适于运动的衣服,更是衬托的她身段苗条。若是田凡看见,一定会感慨……唐贤几人真没福气呀,就知dào

打盹,真没追求!

眼神一瞟,猛然间看见前方十几步远处,有一从何首乌干枯的茎叶,她兴奋的低呼一声,快速跑到那里。

小心的拨开枯叶,她随即看到裸露在外的何首乌块茎。真是好大一个,单从表面看,估计这株首乌得有上百年了!

思雨不禁有些小小兴奋!从药篮里取出药铲,小心翼翼的扒拉开块茎周围的土壤,慢慢的,整个块茎就露了出来。真的有百年以上,从半人形的块茎就可以看出来!

正在她想努力一把,将整个块茎挖出的时候,突然身边多了一个黑影,接着一个难听的、轻浮的声音传了出来,“原来是一个小妞?还是个身材很好的小妞!”

思雨只觉手臂被一只大手握住,身子一轻,她整个人已经被人提了起来!思雨一惊,条件反射似的一声尖叫,打破了天地之间难得的宁静。

待她抬起头时,看到的是几个身着曹军服饰的军士,再看拉住自己那人,那是一张自己根本没见过的脸,满脸的络腮胡子,血盆大口,牙齿黄不拉几的,看着就恶心,同时口中一股恶臭,眼角处还有一坨眼屎。待看清了这张脸,思雨更是一惊,又一声尖叫自她口中发出,真可谓震天撼地!…,

那张脸的主人见了思雨的相貌,惊喜之下脱口而出,“这小妞真他妈漂亮!弟兄们,今天有得爽了!”说罢,高兴的哈哈大笑,嘴里的臭味,险些把思雨给臭晕过去!

那络腮胡子身边几个人连声道:“大哥,好啊!兄弟们好久没爽过了!”

正在几人哈哈大笑的时候,只听砰地一声弓弦响,紧接着羽箭破空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那拉住思雨的汉子脖颈已然中箭,他闷哼一声,口中连续不断发出的笑声,犹如被卡住脖子的公鸡一般,瞬间停止,人也倒地抽搐几下后死了。思雨被他拉着,也倒了下去,又是一声尖叫。

紧接着,传来一声怒喝:“放了神医!弟兄们,跟我冲,把神医救出来!”

秦大,原先是个混混,在自己家乡一带,从小打出的名号,那可是非同小可的,附近几个村子的乡亲亲们,都怕他,可又没有人能治得了他。好在他也就是干些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小坏事,并没有欺男霸女,所以乡亲们也就忍了。

某一年,天公将军张角振臂一呼,太平道教众群起响应,于是拉开了天下大乱的序幕。十八岁的他,也就是那时候加入黄巾的。小时候打架学到的东西,确实很多也很实用,他这种有过一定战斗经验的人,在几乎全由只会摸农具的农民组成的黄巾军中,迅速受到重用。于是,没几天功夫,他成了上百人队伍的头子。有道是人多了胆子就大,他跟着黄巾军,没多长时间就学会了杀人越货,**捋掠,坏事做绝。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等他爽够呢,黄巾军被灭了!他只得带着自己手下百十号弟兄,钻到了山沟子里。

后来,青州黄巾复起,他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可青州黄巾同样败得很快,没多长时间,他被俘,并被编入青州军中,于是摇身一变,他成了曹操手下的一个屯长,还是管着一百人。他也知dào

自己兄弟们的重yào

性,所以对手下兄弟,向来极好,手下的兄弟们,也都及其拥护他。

他做人的信条是,人在这世上走一遭,该享shòu

的得享shòu

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成了官军,可以前养成的臭毛病依然没有减少,时不时的干点出格的事,经常被上官处罚。

每个将军手下,都有一批敢死之士,每当战事胶着时,他们就会起到至关重yào

的作用。秦大所在的一屯人,就是这么一批。他是乐进的手下,乐进这人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加之秦大从事的职业非常危险,随时可能丢掉性命,所以他犯错时,乐进总是从轻发落。

昨天的战事,对于曹操一方来说,并不算顺利,他的心情也不怎么样。于是,今天早上,他从乐进那里要了个探察敌情的任务,带着百十号弟兄出来看看刘备的大营,顺便散散心,另外打打猎。

这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他选择的地方,也是这个小山,别的地方一马平川,也根本没有适合于登高远望的地形。更何况,小山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猎物。

于是他带着兄弟们来到了小山上,让兄弟们分散开打猎,自己带几个人来到小山对着刘备大营的方向。手搭凉棚看了一阵刘备大营,他顿时就没了兴致,人家大营紧闭,根本没有任何需yào

自己注意的地方。…,

闲来无事,他顺着山坡开始瞎转,转着转着,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女子蹲在地上。他令弟兄们噤声,几个人轻手轻脚的就到了思雨身前,这上下一看,思雨脖颈中的一片雪白的肌肤就落在他眼中,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一切。

也是注定要出事,唐贤等二十来个人都坐在草丛中打盹,而那草丛正好有半人高,不注意根本就不会发xiàn

。思雨所处的位置,虽然距离他们仅仅有十几步,可那块地方的枯草,都很矮,正好被秦大他们看见。若是他们提前看到了二十一个身穿铁甲的大兵,也许就会掂量掂量。

唐贤正打盹时,听见思雨短促的尖叫声,立即一个机灵就醒了,猛的站起身来,看到的就是几个曹军军汉围着思雨,正在哈哈大笑。他顿时头皮就麻了,不说思雨在军中的地位,就说思雨在田凡心中的分量,若是她擦破点皮,自己都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飞快的拿起五石强弓,从箭壶里取出一只狼牙箭,瞬间就发了出去!射出以后,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的箭术,不同于某些军中善射的将军们,他是狩猎出身,往往是发xiàn

猎物后,需yào

瞄准一段时间,才能发射。像这种快速的发箭,他不敢保证准确性!

还好,运气极佳,虽然这支箭矢将思雨头顶的头发斩断了几根,可没伤着人,不然自己死定了!

收了弓,他大吼一声:“放了神医!弟兄们,跟我冲,把神医救出来!”吼完一嗓子后,他抽出长刀就冲了上去。

秦大一方一愣神的功夫,发xiàn

自己的屯长竟然死了,想起屯长对自己的好,跟自己那种一起**形成的友谊,不禁悲从中来,怒火中烧,也不顾双方人数上的差距,抽出长刀怒吼一声就抵了上去。

二十一对七个,一方装备极其精良,另一方装备一般,虽然双反都打过好多次仗,可这场战斗依然没有丝毫悬念,只有半盏茶的功夫,思雨已经被救出,同时对方倒下了六个,而自己一方仅仅两人轻伤。

最后一个曹兵一看大事不好,转身撒丫子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喊着“不好了,秦大哥被杀了!”凄厉的叫喊声,传出好远!

第八十九章 群殴扩大化

止住了要追击的弟兄,唐贤说道:“快回去吧,只怕对方不会善了,我们得回去报gào

将军!”

其余人领命,大家将长刀插回壳中,准bèi

起行。

要说,思雨的心理素质真是过硬,过了初期受惊的一小段时间,她已经恢复了镇定,大约是常见到鲜血吧?此时听唐贤说要走,她连忙说道:“稍等片刻!”

说完话,弓下腰开始找地上的东西。

唐贤一愣,见了她的动作,想必自己是劝不了的,索性就不劝了,只是说道:“神医,你快点!”

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思雨完成了从找到何首乌,挖出何首乌,清理掉何首乌上的血迹的全过程,可依然有些慢了!

对方的几十个士兵,已经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从各个方向杀了过来。

唐贤一见从远处追来的曹兵,连忙说道:“石头、小鱼,你们两人负责送神医回去,我们断后!”说完话,他们开始后撤。

思雨一个女子,跑不快,而唐贤等人也不好拉她背她,逃跑的速度明显被拖慢了很多!

眼见得对方距离自己一方已经不足五十步了,唐贤连忙道:“木头,你先去报信,找我们将军,不行就找唐一,总之要快!”

一个叫木头的士兵听了,连忙撒开脚丫子往刘备大营跑去。

这边厢唐贤一看是跑不掉了,连忙让士兵们停下来,结阵准bèi

防御。

石头、小鱼两个人带着秦思雨继xù

往军营处逃跑,木头前去报信,余下十七个人组成一个小阵列,唐贤站在队列前面五步处,看着对方八九十人乱糟糟的整队。

此时的唐贤,真的有周仓所说的那种能当将军的气质。独自站在前方,他没有任何畏惧,心中只有平静。

只见唐贤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摘下大弓,左手紧握弓臂,右手拉住弓弦,慢慢的将五石强弓拉开,然后猛的一松手,砰地一声,没有放箭矢的弓弦迅速回到原位。如此反复三次,发箭前的调息终于完成。

再次深吸一口气,他从箭壶中抽出三支箭,同时置于弓上。若是吕布、陈到、张飞等人见到此时的他,一定会异常惊讶,这种一次多箭的射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实话说,这也是唐贤从军之后第一次用这个技巧!

曹操军八十多个军士的队形已经整理完成,双方距离大约三十步!他们在看到唐贤等人的装饰时,已经对他们身上的铁甲产生了浓厚到化不开的贪婪,不论如何,一定要将他们消灭!鉴于双方数量上的巨大差异,他们连带着的几张弓都没有打算用。再说了,就是用了,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人家的铁甲是白穿的吗?

砰地一声,弓弦响处,三箭齐发,曹军瞬间倒下三人!

曹军士兵同时一愣,他们想象不到,对方竟然有如此人物!这一愣神的功夫,自己一方又倒下三人!曹军一个队率喊道:“弟兄们,冲过去,冲过去他的弓箭就没用了!”

闻听此言,曹军士兵争先恐后的开始狂奔!

三十步的距离,转眼就到,在此之前,唐贤一共射出四轮箭矢,对方倒下十二人!

见无法再发箭,唐贤倒退几步,转入队列中,于是,残酷的近身肉搏战,终于爆fā



这里存zài

一个小小的误会!秦大等人在见到思雨的时候,确实是对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此时,曹兵们的兴趣早就转移到这十几身铁甲身上了!唐贤却依然以为他们对思雨感兴趣,所以他并没有贯彻田凡一直强调的运动战中消灭敌人的战术,为了掩护思雨撤tuì

,他选择了顶上去!…,

唐贤大吼道:“弟兄们,杀敌立功的时候到了!想发财的,多杀几个敌军,我们将军从不亏待兄弟们!杀呀!”

曹军队率喊道:“弟兄们,杀光他们,为秦老大报仇!”

轰隆隆一声,两只单薄的对列撞在一起!

双方人数虽然少,可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依然不容小觑!

双方士兵砰地一声,撞在了一起!你一刀,我一刀,刀刀朝着对方的身体招呼!军中混战的时候,完全施展不出平时所练习的刀法,跟街上流氓打架区别并不大。只是此时,田凡亲军们所表现出的素质,还是明显高出对方一筹不止!

他们十七个人排成一个小型方阵,正在战斗着的士兵们,只是前进后退两步,从不走远。一击之后,不管是否得手,从来不见追击。一旦有士兵受伤或倒地,后排的士兵立即补上,前排战斗的士兵累了以后,后排士兵立即顶上,尽全力保证战斗中士兵的战斗力。

反观对方士兵,在整队时确实是整的很整齐,可在快速冲击的时候,队形已经乱了。他们嗷嗷叫着往前冲的那种气势,也许对新兵有一定的震慑作用,可唐贤这帮人,都经lì

过多次血战,根本不会受到影响。

遇到这种龟壳一般的小阵型,士兵们又身着铁甲,砍上一刀往往屁事没有,曹兵都多少有些不适应,一时间奈何不得对方。

刘备大营中,田凡正在看唐一、唐二、何仪、何曼四人练武。何仪何曼两人都是用了多少年棍的人,对棍法有一定的理解,而唐一唐二则是刚刚开始用棍,这次对练,还不如说是何仪何曼教他们应该如何用棍。这四个人,都是那种力量型英雄,他们练武,实在没什么好kàn

的,只是简简单单棍与棍之间的碰撞,可这不是闲着无聊吗?

一时间,场中暴喝声,大棍相撞发出震天的爆响,传遍了半个军营。不一会儿功夫,不止田凡的亲兵们被吸引过来,甚至连曹性、成廉也被吸引过来了。

田凡跟曹性、成廉两人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也对这两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曹性箭术很厉害,在吕布军中,仅仅比吕布稍弱,而成廉则是那种悍将,虽然武艺不是顶尖的,可那种杀性,那种悍不畏死的战斗气势,却使得任何人都不敢小瞧他,这两人都是吕布的铁杆粉丝,任何对吕布不利的事情都不会做,任何对吕布有利的事,他们都会做!田凡对他们有兴趣,他们对田凡也很是感激,只因为他是吕布的知己,所以三人相处之下,还算融洽。

田凡问道:“成廉,曹性,奉先呢?”

曹性一笑,说道:“大人,主公是个闲不住的人,他现在在并州铁骑那里呢,说是既然没仗可打了,那就去狠狠地操练骑兵!”

田凡一笑,说道:“呵呵,这才是奉先!”

木头撒开丫子拼命的跑,事发地点距离军营的直线距离两里多一点,可是一路上走有些不适宜走的路,所以他跑了大约三里才到达军营。大约相当于后世的一千三百米左右的样子。

来到大营处,他喊道快开门,我有急事要找我们将军!

大营守备的军士一见浑身铁甲的木头跑来,再一听他说要找他们将军,就知dào

这是要找田凡,连忙开了门。一个队率问道:“兄弟,什么事这么急?”…,

木头道:“思雨神医被人欺负了!”

那队率一听,顿时就怒了,思雨神医是谁?那是他兄弟的救命恩人!他连忙说道:“兄弟,你快去!”

木头一点头,接着撒丫子跑了。

大营很大,田凡的亲兵们所在的位置,在中间偏左,距离营门还有一段距离。等木头跑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此时,田凡正跟曹性、成廉聊天呢!

突然,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吸引了田凡,只见他的亲兵木头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嘴里叽里咕噜的喊着什么,他连忙迎了上去,问道:“木头,怎么回事?”

木头大喘了几口气,喊着:“将军,不好了!有人要抓神医!”

田凡听了就是一惊,问道:“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头喘了几口气,连喘带抽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田凡顿时就觉得脑袋一麻,不说思雨在军中的地位,就说思雨是自家世交,若是她受到什么伤害,老爷子非活剥了他不可!况且思雨入军营,老爷子本身就很不愿意,是自己一再坚持之下,才办成的!

还有唐贤,也是他不得不关心的人!上次暗影基地里,王孜三人让他帮忙找箭术教练,他想了想,想起唐贤、唐丰两人,他们家传的箭术很是厉害,于是就找到他们。本来是想找他们父亲的,可老头子现在找了一份新工作,去当酿酒作坊的品酒师去了,而且也不愿意再训liàn

士兵,他只得罢了!可老头子说了,他儿子唐丰完全可以胜任,于是唐丰就成了暗影的教官,而唐丰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哪一手箭术确实是让王孜等人很满yì

。从这个角度,唐贤也不能出事!

他连忙冲到亲兵队伍里,对唐一几个喊道:“别打了,整备部队,准bèi

救人!快点!”

唐一四人听了,立即停下,亲兵们也是一哄而散,各自去找兵器。

第九十章 田凡对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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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思雨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的赶来了,她没顾得上喘匀气,急急的对田凡说道:“伯光,快去就唐贤!他们很危险!”

田凡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浑身的血迹,真是胆颤心惊,连忙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思雨摇摇头,反握住他的手,说道:“我没事,这些血都是曹兵的,你快去救人,若是晚了,唐贤他们就完了!”

田凡点点头头,说道:“好,我马上就去!你快点去洗洗吧,好好休息一下!”看着思雨浑身的血迹,他恶狠狠的说道:“放心,我替你讨回公道!”

思雨点点头,向自己的帐篷走去,还不忘扭头催促他快点。

不到五分钟,田凡的两百多亲兵已经整备完毕!

他吼道:“弟兄们,唐贤等十几个兄弟有危险!跟我去救人!”

亲兵们大吼一声:“诺!”

没仗打,他们也憋屈啊!

两百多人没多长时间到达营门,守门的那个队率见了,连忙将门打开,田凡懒得废话,直接闯门出去了!

三百亲兵全都是步兵,速度自然比较慢,等他们赶到地点时,却发xiàn

唐贤十几人正在边打边撤,如同风雨中的小船,一会儿被掀到谷底,一会儿被抛到谷峰,随时都有可能被团灭!而试图包围他们的人,足足有三百人!同时,远处正有一只近两千人的曹兵队伍正在赶过来!

话分两头说,木头去刘备营中报信的同时,曹营中一个士兵也去报信了。他找到他们的军司马,气喘吁吁的叫道:“司马大人,我们屯长被人杀了!”

那军司马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那小兵也不是个东西,跟他那个不是东西的屯长一样,眼珠一转,他说道:“大人,我们正在小山上探察敌情,可是突然一只羽箭,将屯长杀死了!对方有上百身着铁甲的士兵,那身铁甲,嘿,真是威武!”

他几句话一说,避重就轻,将所有的过错将推到唐贤一方了,并点出对方身着铁甲。铁甲,在古代任何时候大约都是奢侈品,所以军人都极度向往!

听了这话,那军司马贪心顿起!连忙派人通知乐进,就说对方有身着铁甲的士兵三百人,请将军支援!同时,自己也调集手下三百士兵,快速出了大营。

乐进也是个性格莽撞的军人,又是个极度护犊子的人,听了那士兵的报gào

,立即大怒,马上集结队伍,出了营门,同时让一个小校给曹操报了信。

怕刘备大营中有人援救,又想到对方只有三百人,他并没有让士兵们拿重型装备,只是刀枪和圆盾,在他看来,三百敌兵,他两千精锐一炷香时间就能解决!

唐贤十几人的战力,也够变态的,装备好,体力也好。等看到思雨跑远后,他们一边跑,一边打,没几分钟的功夫,就将对方的八十多士兵杀的差不多了,当然自己一方损失也很严重,死了七八个,剩下的也是人人带伤!

当那曹军军司马的三百人赶到时,唐贤他们几乎打算放qì

抵抗了,可目光所及之处,却看到自己的主将已经在赶过来!于是,他们一边打一边撤,试图跟田凡汇合!

此时的战场,在一追一逃之间,在唐贤无意引导之下,已经转移到小山之旁,两军阵营之间。…,

田凡一见地上几具身着铁甲的尸体就怒了,这可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啊!

他吼道:“杀,弟兄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说完,他一挥手,手下士兵嗷嗷叫着冲了上去!他相信自己士兵的实力,在对方近两千人赶来之前,将人救出,将死去士兵的尸体抢出,问题不大!

近三百生力军一加入进去,战场形势立马一变。唐一兄弟,何氏兄弟,都是身大力强之人,四根大棍抡起来,也不讲什么招数,简单的一个横扫,再一个横扫,一扫一大片!

上一次东海国剿匪之后,唐一唐二兄弟对田凡说自己的兵器不合适,让田凡很是伤了一把脑筋!这兄弟俩根本当不了将军,力qì

是很大,可是根本没有什么招数,脑子也够不灵活!后来,他想起了狼牙棒,这种重型武器,应该适合这兄弟两人!于是专门带着他们去了趟匠造营,让铁匠们给他们打造了两杆狼牙棒,还是加强版的!重一百二十斤,柄长八尺,头长四尺,尖刺长达五寸,并开了血槽,还带着倒钩……

这种兵器,给人的震撼力,那是太强了!此时兄弟两人站在一排,两根大棍左一个横扫右一个横扫,没有任何招数,可任何敌军都近不得他们的身,凡是靠近的,立即被扫倒,不是骨断筋折,就是身上多几个孔,还是那种怎么都止不住血的孔!这两根带刺的大棒子,可比何仪何曼兄弟的熟铜棍实用多了!

一时间,曹营士兵们临死前的惨叫声异常凄厉!

田凡亲兵们,在这四个变态的带领下,士气爆棚,追着那三百人就是一通狂砍乱戳!时不时的,几只羽箭还能射杀几个低级军官。

那曹军军司马现在已经后悔了,自己不是犯贱吗?干嘛说对方三百人?这下可好,对方果真是三百人!

三百对三百,自己一方根本不是对手,别的不说,他的手下,根本没有像唐一四人那种身高九尺的变态人物!没几下的功夫,他的兄弟已经死伤一半,其中有一半是那四个怪物干的,而对方,却根本没多大损伤!另一个因素,有一身铁甲,就是好啊!你砍人家一刀,人家没什么事,可若是人家砍你一刀……

他看看形势,再扭头看看不远处的援军,大吼道:“弟兄们,别放qì

,乐将军的大军马上就来了!”

此时田凡也注意到近在咫尺的曹军援军,不过他不着急,怎么说也得把对方三百人吃下再走,他相信,若是自己走不了,刘备马上就会派援军来的,不为别的,只因自己有危险!不知不觉中,他的想法,已经有了丝丝的变化,既然闯祸了,索性就闯的大一些!自己有危险,刘备肯定会救援,刘备一救援,曹操肯定也会出兵,可此时的状况是,自己一方有七千骑兵,而对方只有三千,在野战中,这是很大的优势!惹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他也有些后悔了,自己还是冲动了,一见自己手下吃亏,立即就炸了锅。可若是自己不冲动一把,唐贤几人定然不能幸免!从这个角度讲,他又不后悔!

要说护犊子,他比乐进还要护犊子,所以,这一场看似毫无可能发生的战斗,毅然打响!

残存的曹兵见到不远处的援军,熬的一声大叫,奋起余勇,拼死缠住田凡的亲兵。

田凡的亲兵们本来就没打算走,这样正好,杀他个痛快!…,

田凡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不会武艺的,他手提利剑,身着一身文士服,目标最为明显,可二十个亲兵将他围住,没有人能近的了他的身。看着几十步远的曹兵援军,他大吼一声:“弟兄们,整队,鸳鸯阵,准bèi

迎敌!”

手下剩余的两百多人立即整队,将伤兵和田凡围在中间,组成一个龟壳一般的,由许多个鸳鸯阵组成的圆阵,准bèi

抵御乐进的进攻。

残存的几十个曹兵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田凡方已经整队完毕。唐一兄弟、何仪何曼四人站在最前方,将大棍倒提手中,怒睁双目看着几十步外的敌兵。他们也很愤nù

,你们曹兵真不是东西,先是欺负我们女神医,现在又用三百人打我们不到二十人,若不杀你们千把人,难消我等心中的愤nù



此时的乐进也看出对方的情况了,全部身穿铁甲的士兵,在他心中,只有刘备的亲兵才有可能,此时他想到,无论如何,也要将对方拿下,打击刘备军的士气!骑在马上的他,也注意到了田凡,这更加深了他拿下对方的决心!不论如何,哪怕自己两千人只剩下一个,只要抓住田凡,自己就是大功一件!

见田凡方整队,他也大吼一声:“弟兄们,列阵!”

曹兵听了,在各自上官的带领下开始整队。这队形一整,乐进手下士兵的精锐程度,立即显露无疑!整齐的队列,士兵们口中爆喝出的口号,无形中,就是一种杀气!

好容易整队完毕,乐进大吼一声:“弟兄们,上,杀光他们,我给你们向主公请功!”

同样的,田凡方士兵整理好队形后,这才算是将这只精锐部队的战力完全显露出来!前面几排长枪兵,长达一丈八尺的长枪横放,枪头林林,后方的刀盾兵、弩兵、弓箭兵也都擦亮了手中兵器,准bèi

随时动手杀敌!

鸳鸯阵的威力就在于,杀伤范围广,远了用弓箭射杀,近了用长枪和长刀砍杀,反正基本上可以说跟这样阵型的敌人对阵,就是跟刺猬对战,时不时的,得准bèi

被刺几下!还有就是能防御,每个十一人小阵里,有两个盾牌兵,他们将盾牌至于长枪兵之前,防护作用很好。

乐进为了追求赶过来时的速度,手下士兵的兵种单一,除了为数不多的长枪兵之外,都是刀盾兵,在他们向着田凡方冲过来的时候,田凡方前几排枪兵蹲下,后面的弩兵拼命的激发着手中小弩和弓箭,一个瞬间,乐进方倒下上百人!

第九十一章 混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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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进见对方的攻击力如此之强,连忙让士兵们加速冲击。好在只有几十步的距离,不然乐进还真不敢打下去!

轰的一声,两只军队撞在了一起!

田凡方,前方的长枪兵奋力抗住对方疯狂的冲击,后面的弩兵和弓兵则抽冷子射杀敌人!一时间,长枪入体的声音,箭矢入体的声音,士兵们的惨叫咒骂声,响成一片。

乐进方,刀兵们拨打长枪的声音,疯狂的吼叫声,被长枪刺透身体发出的惨叫声,军官们大吼着向前冲的声音……

田凡一方人数少,可装备精良,训liàn

有素,乐进一方装备不行,但是人数众多,一时间打的地动山摇,可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这场战斗对于乐进来说,确实非常不爽,因为倒下的士兵,多数都是他的手下,对方即使有几个受伤的,也都撤到圈子里了!

他对身边的亲兵说道:“跟我冲击!”

亲兵们大吼道:“诺!”

言罢,上百乐进的亲兵跟着乐进冲入战团。乐进个子小,可是武艺很高,身高七尺的他,用的却是一把长度达到五尺有余的战刀。他一冲入战团,手下士兵见了,更是拼死向前。

田凡一方压力顿时增大无数倍。

以他为箭头,亲兵们组成一个冲击力极大的三角阵型,他用大刀拨开前方的两只长枪,大刀贴着枪杆在他动作之下,以极快的速度冲入,并毫无悬念的削掉了枪兵的手指,一个横扫,将两个枪兵杀死,几步冲到鸳鸯阵内部,一声爆喝,抡刀一个横扫,砍向两个盾兵,那两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乐进砍掉了脑袋。这两个盾兵和长枪兵一死,顿时鸳鸯阵的防御就破了,只见他猛地向前跳跃一大步,冲入后面四个刀兵阵中,大刀横扫,四个刀兵的反抗在他面前,显得非常无力,没有三刀,四人已经被他砍翻在地!

此时的他,距离田凡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而拦住他去路的,只有三个弩兵和一群伤兵,只要突pò

了三个弩兵的阻拦,他相信只要一招,他就能生擒田凡!

田凡也注意到了近在咫尺的乐进,只觉一股冷气直冲脑门,下意识的,他吼道:“拦住他!”唐贤就在他身边,看着越来越近的乐进,他立即掏出大弓,迅速抽出三只羽箭,瞬间激发而出!

乐进正忙着杀挡路的最后三个弩兵,哪想到后面,从人缝中突然窜出三只羽箭?

好个乐进,只见他大刀横扫,磕飞一只羽箭,身子一个铁板桥又让过一只羽箭,只是手忙脚乱之下,第三只羽箭他终究没有躲过,扑哧一声,羽箭射入他的手臂,大刀险些脱手!

乐进冲阵之时,唐一、唐二兄弟没有在他所在的路线,此时大约是听到了后面弟兄的惨叫声,两兄弟耍着狼牙棒,一路从后阵中撞过来。

一见现场的情况,唐一爆喝道:“无耻小贼,受死吧!”言罢,加强版狼牙棒立时向乐进砸去!乐进身后有数十的亲兵,左右两旁都是田凡的亲兵,此时的他,真是退无可退,情况异常险恶!

可名将就是名将,乐进一见这两个人以及他们手中的兵器,立马就是一惊,他立时高举大刀,口中大吼一声:“开!”

只听当啷一声,唐一奋力之下的一击,被乐进弹开。可他也不好受,手臂的箭伤处,一股血箭喷出,同时伤口也撕裂的越发大了!乐进连忙明智的选择后退,好在亲兵们早就自动的让出一条道路,并冲到他的身边。在亲兵的护卫之下,乐进狼狈的撤出,可再看自己的亲兵时,却被他们暴怒的唐一兄弟几个回合之间,杀伤十几人!…,

看了两人的战力,乐进心里一阵胆寒,没来得及处理箭伤,他对身边的亲兵说道:“快去报gào

主公,就说田凡在这里!”

那亲兵领命,打马回转后,他更改措施,进行围而不攻的战术,将田凡方的小圆阵围在中心,不进攻,也不放他们走!乐进相信,自己主公肯定会有所决断的!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好受。田凡一见他更改了策略,自己也变了阵型,让前面的枪兵全都蹲下,中间的弓兵和弩兵上前,并拼命的激发手中的羽箭,一时间乐进军被折磨的欲仙欲死!

乐进想的不错,曹操确实是会有所决断!当他听到乐进的报gào

后,立即下令,夏侯渊、夏侯惇兄弟率领六千人出击。听了戏志才对田凡的评价,他更认为田凡是他一大威胁,怎么说,也要把田凡给抓来,断刘备一臂!

咚咚咚咚,激扬的战鼓声,从曹操大营中传出,只见营门大开处,夏侯兄弟六千人如同怒涛一般涌将出来!

几乎同一时间,刘备大营中也传出战鼓的声音,营门开处,吕布四千并州铁骑飞驰而出。骑在赤兔上的吕布大吼道:“成廉、曹性,你二人率领四千并州铁骑杀向敌方援军,缠住他们,不要放他们回去,待我救出伯光,立即与你们汇合!”

两人在马上大声应诺,拨转马头,向夏侯兄弟冲去!吕布则率领八百亲卫冲向田凡。

曹性和成廉听了田凡和木头的对话,立即就上了心,他们二人待田凡率军离开后,立即找到正在骑兵营里的吕布,将前事禀明。吕布一听就上了心,敢对我朋友不利,这还了得?他连忙派人将事情告sù

刘备,并且自己整备并州铁骑,准bèi

大杀一场!

骑兵们准bèi

出发需yào

的时间比较长,更何况是四千人,更要花费一些时间!等他准bèi

出发时,夏侯兄弟已经从曹营中出发了!

吕布一见,顿时大是兴奋,本以为灭他曹操两千人解解恨就完事了,没想到又出来了六千人,这是给我送大礼呢!

乐进一见刘备营中冲出一只人马,立即意识到不妙!他连忙下令重新整队备战。士兵们撤出战斗,准bèi

迎接骑兵的洗礼!

田凡却不放过他,依然让弓兵弩兵们继xù

射击,给乐进军造成持续的杀伤以及威慑!

时间不长,吕布的八百亲卫已经赶到交战处,他毫不犹豫的率队冲到对方阵营里。没有盾牌,没有众多的长枪,步兵要对抗骑兵,实在是太难了,即使阵型已经摆好!

对付这种情况下的步兵,骑兵们根本不用兵器,直接纵马狂奔,用战马的冲击力碾压过去就可以!此时的吕布,就是这么做的,只见他率领八百背嵬士,成一个三角阵型冲击而过,瞬间将乐进的阵营凿穿,并将其队形打乱。

穿过对方阵营后,他骑马带队跑了转了一个圈子,紧接着,再一次闯入对方阵营中!乐进军的将士,可是悲剧了!战马狂奔之时的冲击力几达千斤,什么人能承shòu的住?阵列最前面的士兵,被战马撞到之后,无不被撞出十来步,立即毙命,内层的士兵也很悲惨,被战马撞到后,立马骨断筋折,受伤倒地。

在战马奔腾之时,倒地,就意味着死亡!无数曹军士兵们被撞到或者带倒,紧接着后续的战马碗口大的铁蹄,毫不迟疑的踏上他们的身体,几声惨叫后,人也就被持续不断的铁蹄踏成了肉泥!…,

余下的战斗,基本上就是虐杀!

不得不说,曹军的战斗素养就是高,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没有几个逃跑的!

吕布也不再继xù

指挥,而是同所有亲笔一样,骑马追杀曹兵,画戟一挑,杀死两个士兵,再一横扫,将一个士兵拦腰砍断。赤兔马此时仿佛也不再是一匹马儿,而化身成一头凶兽,前蹄蹬,后蹄踹,还常常张开马嘴,咬上一口!吕布骑在这样一头连蹦带跳的凶兽上,招法丝毫不乱,杀敌效率依然高的吓人!

这一人一马的杀伤效率,顿时让乐进疯狂了!他红着眼珠,大吼道:“吕布匹夫,休伤我军士!”吼完,他带领残存的亲兵迎上吕布,两人展开拼斗!

乐进不怕吕布吗?他怕,他也知dào

自己的武艺比吕布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可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是个护犊子的将领呢?让他站在一边看着手下士兵被吕布虐杀,还不如让他死了的干净!

两人一对上,顿时立见高下!吕布的力量和速度,都不是乐进能比拟的,三十招一过,败象越来越明显!乐进只觉吕布的每一招,似乎都有着千斤的力量,他的压力越来越大!

吕布也知dào

这是曹营中的悍将,怎能轻易放过他?手上加力,欲将其阵斩!

乐进的亲兵见到主将受难,连忙疯了似的冲向吕布,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数,丝毫不防御,有的攻击吕布,有的攻击赤兔马,不求能杀死对方,只求能逼退对方,给自己主将减轻些许压力。

一时间吕布被这种打法搞得颇为狼狈,顾得了人顾不得马,一见这情况,他连忙后退。乐进终于脱离险境,此时的他,连手都是发软的!想起来,不由一阵后怕。

田凡见吕布来到时,已经将队形重新整备,亲兵们换成三才小阵,准bèi

随时追击。见乐进军的阵型被吕布两次凿穿打的稀烂,他命令道:“兄弟们,把他们留下!”

亲兵们大吼一声,就冲了上去。

第九十二章 混战(二)

明天开始恢复一天两更。感谢浮生染指年华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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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性和成廉率领四千并州铁骑冲向夏侯兄弟时,夏侯兄弟已经距离曹营一里多了,曹性两人很有默契的一个冲向对方的军队,扰乱其正在集结的军阵,一人冲向曹营门口,将对方退路堵住!

夏侯兄弟虽然重型装备不缺,可是他们的阵型没摆好,这给曹性成廉一个极大的机会。两人自然不会浪费,在完成了对夏侯兄弟前后包夹的部署后,两人毫不犹豫的展开进攻。四千骑兵在成廉一个呼哨之后,自动变换队形,组成一个个几百人的分队,慢慢的变成三角阵型。在骑士们一再加速的情况下,战马的速度终于加到最大,此时,所有的三角阵型先后撞入夏侯兄弟并没有整理完备的阵型中。

一阵人喊马嘶声中,曹兵倒下无数,整个阵型顿时被割裂成无数小块。等骑兵三角阵凿穿曹兵阵型后,曹性成廉再一次重新列队,再次冲入敌阵中,将还没有完全混乱的曹兵阵营插个稀烂!

余下的,就是残杀了!

曹营大营中,曹操中军大帐!

听到对面传来的战鼓声时,曹操就感觉不对,可能要出事!他连忙派人去观察情况,接到的汇报是,吕布的铁骑出动了!他顿时就打算鸣金收兵,可戏志才等人连忙说道:“主公,不可!”

曹操问道:“为何?”

戏志才咳嗽两声,说道:“主公,对方是骑兵,我们撤出战斗是来不及的,一旦鸣金,我方军队没有了斗志,这才是情况堪忧呀!”

曹操一听,连忙点头,说道:“若不是先生,操险些犯下大错了!那么,先生,我当如何?”

程昱说道:“主公,既然撤不下来,那么只能拼了!”荀彧、荀攸等人点头同意。

曹操低头沉思一下,瞬间下定决心,既然不可战事已然避免,那就大打一场!

他霍然站起,下令道:“曹仁,曹纯,你二人率领三千骑兵给我压上去,首先去救援乐进,别的都无所谓,怎么说也要将乐进给我救出来!待成功以后,务必要跟夏侯兄弟会和,争取将吕布的四千铁骑给我吃下!于禁、李典,你二人各自率领本部兵马压上去,前进到刘备大营门口,将可能会出现的援军给我顶回去,待消灭吕布后,我再跟你们会和!”

几将听令后,各自唱一声喏,下去准bèi

不提!

曹操站起身来,环视一圈后沉声说道:“诸位,本不想与刘备在此时大战,可既然老天让我们大战一场,望诸位同心协力,战胜刘备!”

众人站起身来,齐声唱诺!

曹操点点头,说道:“擂鼓助威,准bèi

大战!”

同一时间,刘备大营,中军帐中!

刘备也听到了不断到来的消息,先是思雨被欺负,紧接着田凡没有请示的情况下,整齐三百亲卫冲出大营,再后来听说曹操营中乐进两千人将田凡包围,再后来曹营中夏侯兄弟出兵了,同时,自己一方吕布未经自己同意,悍然出动所有并州骑兵,并且分两路,一路救田凡,一路攻击夏侯兄弟。

乱套了,全他妈乱套了!这是刘备此时的感觉!

帐中众人现在炒成一片,关羽等武将主张立即救援,鲁肃等文臣主张看情况再说,要做到有备而战!

正在两方相持不下之时,小校来报,曹营中又出兵了,于禁、李典率兵六千,正向本方大营而来,曹仁曹纯率领三千骑兵,正向田凡所在的位置而去!…,

刘备顿时就下定了决心,这次说什么也要打了!别的不说,得把田凡救出来!

他下令道:“关羽听令!”

关羽一抱拳,吼道:“末将在!”

刘备道:“你率领全部骑兵,前去援救田凡!”

关羽道:“诺!”领命后,他转身大踏步出了大帐。

刘备继xù

下令道:“周仓、昌豨听令!”

两人霍然站起,同声道:“末将在!”

刘备道:“你二人整备兵马,将李典于禁的军队给我打回去!”

两人唱诺,转身而去。

刘备目视帐中其余众将,说道:“诸位,我们跟曹孟德的首次大战,就在今日,成败在此一举,望大家共勉之!”

众人齐声唱诺。

关羽领命后,毫不迟疑的来到骑兵营中,率领三千骑兵出了营门!此时,于禁和李典的军队,距离刘备军营门已经不远,若是再晚一会儿,他就会被堵在营中!

关羽毫不理会正在靠近的李典、于禁,率领骑兵向着田凡的方向冲了过去。

此时田凡所在的地点,战场形势基本上处于一边倒的状态!被虐的一方,是田凡和吕布!

曹纯和曹仁所率领的三千骑兵,是以后曹营中让人闻风丧胆的近卫骑兵——虎豹骑的前身,其战斗力整体而言,比现在的并州骑兵丝毫不弱!虽然吕布的八百亲卫骑,都是从并州骑兵中优中选优、强中选强选择出来的,可是人数太少!

在发xiàn

曹仁曹纯的骑兵后,吕布立马放qì

追杀乐进残兵,传令开始整队。对面的三千骑兵,他毫不畏惧,可是实力总是不济的。

曹纯的骑兵从营门到交战地点,距离大约三里多,已经完全足够将骑兵的速度加到极速了,而此时的吕布军,却刚刚整完队,骑兵们还没有加速!

曹军骑兵冲入几乎静止的吕布军,立即取得了极大的战果,一阵狂风暴雨席卷之后,吕布的八百近卫,损失惨重!

田凡也与吕布同一时间整队,长枪兵、盾兵在前,弓兵、弩兵在后。幸亏阵势很牢固,不然三百人一个都剩不下!

见吕布陷入苦战,田凡令所有弓弩兵不要命的射击对方骑兵,不管是否能给对方造成多大的伤害,至少能给吕布减轻一点压力。

此时的吕布犹如疯虎一般,三千多人的混战,犹自压不住他的怒吼!只见他骑着赤兔穿梭于曹军士兵当中,犹如烧红的烙铁刺入黄油,没有任何曹兵能抵挡得住他的一击!赤兔马也发了性子,任何试图在它面前逞威的战马,无不被它连踢带踹的赶跑。

不愧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一人一马皆是艺高人胆大,且压力越大,其潜能爆fā

的越彻底,所过之处,掀起一阵曹兵的惨叫和落地,一丈以内几无活人!

曹性和曹纯都是爱hù

士卒的人,见吕布如此逞威,如何能忍?两人对视一眼后,皆迎上吕布。

乐进在曹仁、曹纯来救援之时,稍微整理一下残兵后,本想去找田凡的麻烦,可一见曹仁、曹纯都找上了吕布,顿时他改变了主意!

若是能击杀吕布……那可是天下第一勇将呀!

想罢,他一催战马,也迎上了吕布!

吕布正杀的欢快之时,只听前方两声爆喝:“吕布,哪里走!曹仁(曹纯)在此,还不快来受死?”

吕布闻言,画戟一挑,杀死一个曹兵,嘴中说道:“那里那么多废话?吕布在此,想取我性命的,来就是了!”…,

说话的功夫,他又杀了一个曹兵。

此时乐进也已经赶了过来,三人一听,同时冲向吕布!

吕布无所畏惧!别说是三个人,就是三十个人,他也依然不惧!

画戟一个诡异的弧度,磕飞曹仁的大刀,再一挥画戟,逼退曹纯,吕布对乐进怒吼道:“手下败将,还敢来现眼吗?看戟!”言罢,画戟做棍,一个力劈华山劈向乐进!乐进连忙举刀封挡,只听一声爆响,画戟狠狠砸在大刀之上,乐进只觉喉头一甜,手臂一麻,差点没被震的吐血!这一下,是吕布前所未有的暴怒之下愤而出手,不是已经战斗很长时间的且身上有伤的乐进所能承shòu的!

曹仁一见乐进的脸色,那是一种红里透紫的脸色,异常恐怖!他连忙吼道:“吕布匹夫,休要逞威,看我的!”吼完,大刀就递了上去!

与此相应的,曹性、成廉四千骑兵打夏侯兄弟的六千步兵,也是一边倒的,不过被虐的是夏侯兄弟!骑兵打步兵,本身就有先天的优势,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更何况曹性、成廉二人一直做为吕布的亲将,其战术水平也是异常的高,指挥方式明白简单,士兵的执行力也非常之高!

前后两次凿穿后,两人将夏侯兄弟的阵型搞得稀烂,然后再一个呼哨,骑兵们分成几十人的小队,开始追杀曹兵。

夏侯兄弟此时难受的要死,看着身边朝夕相处的兄弟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俩眼珠子都红了,也发了狂,他们武艺高强,带着亲兵冲入对方骑兵中,一通狂砍之后,杀死不少并州骑兵。注意到曹性和成廉,两人连忙一催战马,迎了上去。

可曹性和成廉两人,明白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不给他们单挑的机会!灵活的带着他们遛弯,却令曹兵失去了指挥,并州骑兵杀的更加简单顺畅!

突然,曹营中又一阵震天的鼓声响起,大门开处,曹操亲领大军慢慢开出!曹性和成廉也注意到这个情况,连忙一个呼哨,率领四千并州铁骑缓慢撤tuì



而夏侯兄弟,却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带领手下奋起余勇,想将曹性二人的军队缠住。可是,曹性二人的指挥非常灵活,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几个灵巧的转弯后,脱离了战场。

第九十三章 混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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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性、成廉二人撤到安全范围后,略微一商量之后,两人决定前去支援吕布!

时间不长,他们率领的三千多骑兵,几乎和关羽的三千骑兵一起赶到吕布所在的位置,于是田凡一方翻盘了!

吕布见援军到来,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将曹纯、曹仁和乐进缠住,让他们不能指挥战斗。

近七千生力军加入,立即把曹营三千骑兵给围住,一通狂轰乱炸下来,曹纯、曹仁的心都在滴血!这可是曹操好容易,求爷爷告奶奶的,才凑出的三千骑兵啊!

他们好容易摆脱了吕布的纠缠,连忙吹号集合队伍。可关羽等人是傻的吗?他们不约而同的,带队压上去,使得曹纯、曹仁的队伍无法顺利的撤tuì



此时,曹操亲自率领的一万两千士兵,已经跟夏侯兄弟汇合,他们略微商量一下,也冲着吕布和田凡而来!一万六千人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冲向战场,那股气势,真是毁天灭地,人鬼皆惧!

奉命堵住刘备军大营的于禁、李典,终于明白什么叫欲仙欲死了!

他们在关羽冲出大营后,立即整理队形,准bèi

封死大营的大门。就在阵型整理完毕后,周仓、昌豨率领全部由丹阳劲卒组成的四千人,开出大营。

于禁、李典一见对方阵型,顿时就笑了!哈哈哈,这是什么样的阵型?怎么这么混乱?你看看那些士兵,有的拿着长枪,有的拿着刀盾,还有的拿着弓箭。关键是,这几种士兵并不是分兵种站立的,而是混着,混的非常乱套!就这种阵型?太可笑了!没有盾牌兵的枪兵,还不就是菜?

他们想的乐呵,可是后来的情况证明,他们错的离谱!

周仓、昌豨之所以摆出这种诡异的阵型,就是没打算跟对方搞正面冲突,他们有帮手!

匠造营校尉周挺,就是那个负责开路的人!

在连弩打造成功后,刘备带领手下武将谋臣集体去观看这种新型武器的大规模试射。一千士兵,五百架连弩,集体射击之下,一百五十步到两百五十步之间的范围以内,弩箭的密度达到惊人的地步!在这个范围以内,根本不可能有活物!

见刘备等人毛骨悚然的表情,田凡立即谏言,除了分发到各军的连弩之外,再成立一种专门以连弩为主要制式武器的军队,主要用来辅助正规军队破阵,或者夺城时压制对方。

刘备想了想,又跟将领们略作商议,就同意了田凡的想法。于是,原先的匠造营校尉周挺,又有了一个新的职务,连弩营校尉!

连弩营标准编制三千六百人,除了两千八百正规军之外,还有八百工匠,主要负责维护连弩。装备有一弩十矢连弩四百架,一弩三矢连弩六百架。

连弩营设置时的定位,就是一个辅助性军营,所以自然要跟其余主战部队进行配合。这就要求战士们的准头很好,不能射杀了自己方军士。现在经过几个月的严酷训liàn

,军士们已经能做到跟上官要求的射程,误差不超过十步。

按照标准配置,一弩三矢的连弩,其实一个人足够使用,可是为了保证连弩手的体力,以及连弩营的持续战斗力,还有弩箭落地时的准确性,每架连弩配了两个人战士。同样的,两人即可操作的一弩十矢型连弩,也是配备了四个人!…,

可是这个连弩营的作战也有着很大的局限性,所用的箭矢与普通箭矢不同,且发箭速度太快,箭支消耗很厉害,所以连弩营的持续力并不强,对后勤方面的压力极大。就像这次出战,刘备动用一千民夫,所携带的弓箭,也不过够连弩营使用两次。所以,在非必要的情况下,刘备是不会动用这支烧钱的军队的!

今天,就是磨刀霍霍几个月的周挺及连弩营的第一战,他如何能不用心?

于禁、李典部的军阵,在大营门前约二百多步,周仓昌豨列阵距离大营五十步,他们后面,就是连弩营!

站在大营门上的箭楼里,他目测李典于禁的军阵与连弩营距离后,大声吼道:“敌阵距离一百八十步到两百五十步,全力射击,把箭矢射完为止!”

三千六百人大吼道:“诺!”吼完,将士们按照平时训liàn

,调整角度后,自动发射!这种作战方式,是一个创举!由原先射杀可见敌人的作战方式,变成现在这种盲射,算是弓箭使用中的一大进步。

一弩十矢和一弩三矢的连弩,于禁李典可是没见过,这下子他们算是明白什么叫箭如飞蝗了,弩箭如同不要钱一般,毫不间断的射过来,且射程有远有近,几乎成为一种覆盖式射击,没多长时间,六千人的军队已经损失上千了,有些倒霉的士兵,被连续射中十余只弩箭!

直到将手头上的弩箭射完,将士们兴奋中略带疲惫的停下了手中的活!

而此时敌方的阵型已经残破不堪,周仓昌豨看了,立即率领手下四千步兵冲了上去,两军立即陷入胶着状态。

那种看似不合理的阵型,其实是鸳鸯阵!只不过是变种的鸳鸯阵,与戚继光的阵型不同。由两个长枪兵、两个盾兵、四个刀盾兵、两个弓箭兵和一个弩兵组成。远近皆能,杀伤距离大增!

李典、于禁阵型已经混乱的四千多士兵,遇到这种到处都能伸出刺来的小阵型,如何能扛得住?

就在这时,刘备大营中响起咚咚的鼓声,大营再次打开,刘备亲自率领的一万人慢慢开出了营寨!

于禁和李典一见,顿时心凉了半截,若是被合围,那可是毫无幸免的道理呀!两人连忙指挥军队慢慢撤tuì

。可周仓和昌豨两人,却像闻见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咬住了就不放口!而周挺的匠造营军士,也是一直向两人后阵中发箭!

刘备的大军,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管于禁、李典,而是出营门后,一个转弯,向着田凡的方向就去了!他也看见曹操的大军正冲向田凡,那里不只有田凡,还有关羽,所以毫不犹豫的,他指挥军队赶去救援!

田凡和吕布,在关羽、曹性救援部队投入战斗后,立即撤出战斗。略做休整后,吕布又冲了上去,而田凡则没有。他的三百亲卫此时仅剩下不到两百,心疼的他直想吐血,怎么还会上呢?仇也报了,自己也损失很大,所以,他暂时掠阵吧还是。再说了,骑兵之间的对攻,自己根本帮不上忙!

此时的乐进,可没有丝毫轻松,关羽率领的骑兵,到来之后立即找到曹纯和曹仁,曹性也同样率领骑兵冲向曹纯,可成廉却不是,他的一千骑兵毫不犹豫的冲向已经被虐的很惨的乐进,一通乱斗下来,乐进的士兵,锐减到不足两百!…,

正在成廉打算加把劲,将乐进干掉的时候,曹操的援军终于到来!乐进犹如饥饿了许久的孩童,终于见到了母亲一般,撒开丫子啥也不顾了,一头闯进了曹操的怀抱!

曹操话都没顾得上说,直接指挥部队投入战斗。关羽、吕布等也注意到尽在咫尺的曹操,两人非常有默契的率部脱离战斗,慢慢向不远处的刘备靠拢。曹纯、曹仁两人也终于找到了组织,一声欢呼后,剩余的残军赶到曹军中。

一时间,整个战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正在奋战的李典、于禁和周仓、昌豨,此时的于禁、李典,大约也是明白自己的任务没有继xù

的必要了,所以正在边打边撤,向着曹操大军的方向撤tuì

!另一部分,则是陷入奇怪停顿状态的刘备、曹操!

两军非常有默契的选择列阵,并没有直接展开对攻。

曹操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待到大军终于摆好阵型后,他率领众将打马来到阵前,指着刘备的大军,吼道:“大耳贼,你个无耻竖子,你给我出来!明明说好了不打了,为什么要袭击我军斥候?”

刘备也率领中文臣武将打马迎了上去,马鞭一指曹操,吼道:“曹黑子,你不当人子!你们曹军真是无耻之尤!先是欺负我们军中医匠,又杀害我军中士卒,你还有脸说我军背信弃义?”

曹操道:“大耳贼,你……”

刘备道:“曹黑子,你……”

两个主公,此时犹如骂街的泼妇一般,若不是考lǜ

到身后有大军的存zài

,只怕两人得单挑一把!听了众将一个楞一个楞的!

好半天,两人大约是骂累了,气也消了,突然同时笑了,曹操道:“大耳贼,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研究谁对谁错已经没有了意义,不如豁达些,此事到此为止,如何?”

刘备点点头,说道:“嗯,如此甚好!”

曹操说道:“好,痛快!休兵还是大战一场,看你的了!”

刘备道:“既如此,还是按照事先的约定,你我二人休兵言和,你看如何?”

曹操一抱拳,说道:“如此,一路走好!”

刘备道:“不送!”

曹营众将见了,都很是不解,曹仁问道:“大兄,为何要退兵?”

曹操说道:“今天的战斗你也参与了,刘大耳军队的战力不在我们之下,正面对抗,我们没有必胜的机会!再加之对方骑兵有七千余众,我们骑兵少的多,以步兵跟骑兵作战,那种损失我们不能承shòu,还是撤军吧!等有机会,再用奇计除之!”

曹仁点点头,不干的说道:“哼,便宜他们了!”

刘备一方,自然也进行着类似的对话。

两方撤离后,非常有默契的鸣金,将正在对战中的于禁、乐进和昌豨、周仓分别召回,然后各自处理伤兵,掩埋尸体不提。

第九十四章 曹操有些慌张了

曹军大营中,气氛很是沉闷,曹操问道:“志才,伤亡数量统计出来了吗?”

戏志才点点头,有些艰难的说道:“乐进部损失一千八百,几乎全军覆没,两位夏侯将军部损失两千余,曹仁将军部损失八百骑兵,于禁、李典部损失两千六百,合计是步兵伤亡六千余,骑兵伤亡八百,战马损失一千!”

曹操听了就是一阵抑制不住的怒火,一拳重重的砸在案几上,吼道:“乐进!你有何话要说?”

乐进浑身一颤,心说该来的,始终要来!他几步来到曹操案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磕头触地,咚咚有声,说道:“末将知罪,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曹操指着他说道:“你不尊将令在先,指挥不明致使属下损失殆尽在后,我判你个斩立决,你可心服?”

乐进浑身一震,说道:“禀告主公,末将心服!”

曹操点点头,吼道:“好!来人,将乐进拉出大帐,斩立决!”

两个小校得令,立即上前,托着乐进往帐外赶去!

众武将谋臣连忙大喝一声:“主公,且慢!”

两个小校大约是见多了这种情况,不待曹操吩咐,立即停下。

曹操看着众武将谋臣,说道:“尔等有何要说?”

夏侯兄弟对视一眼,夏侯惇说道:“主公,念在乐进是触犯,就绕过他吧!”

戏志才说道:“主公,乐进将军固然有错,可念在他是大将之才,就暂且记下吧!”

曹仁说道:“主公,乐将军多有前功,你就绕过他一次吧!”

程昱道:“主公,阵斩大将,与大军不祥,请主公三思呀!”

李典说道:“主公,乐进将军实乃良将,权且记下此次过错,待其戴罪立功吧!”

……

曹操真的想杀乐进?当然不是,他只是显示一下军令的威严,给诸将一个深刻的教xùn

,让他们以后都乖一点罢了!乐进,可是他手下最善于攻城的将领,虽然脾气有些暴躁,可这种人才,那可是不多见的!

听了众将的求情,他沉思一阵,说道:“乐进,既然众人都替你求情,我就饶你一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嗯,拉下去,重打二十军棍,您可心服?”

乐进连忙摆脱了两个小校的掌握,跪下做五体投地状,大喊道:“谢主公不杀之恩!”

曹操这才满yì

的点点头。

待众人重新落座,他说道:“志才,刘大耳方的损失情况如何?”

戏志才有些为难的说道:“主公,我们统计的只怕不准确!吕布方大约损失八百骑兵,关羽的骑兵损失两百左右,周仓、昌豨两人损失不足一千,那只三百人的铁卫,是田凡的亲兵,损失大约在一百多人,总计,步兵约一千人,骑兵约一千人!”

曹操浑身一震,问道:“损失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戏志才说道:“主公,还是请诸位将军说说吧!”

曹操听了,望向夏侯兄弟,两人同时对曹操一抱拳,夏侯惇羞愧的说道:“主公,我们出击的时候,正好被吕布的并州骑兵攻打,由于路程较近,只有不足四里地,我们的阵型来不及展开,算是被吕布打了个措手不及!请主公治罪!”

曹操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望向李典、于禁,两人羞愧的一抱拳,李典说道:“主公,我们率军抵达刘备军大营的时候,关羽的骑兵已经出了营门,我们刚整理好队伍,欲将寨门堵住的时候,对方营门打开,周仓和昌豨二人冲了出来,同时,对方不知从何处射来铺天盖地的弩箭,我军瞬间损失近千人,士气为之一挫,阵型也乱了!紧接着,对方的步兵就冲了上来,我们陷入苦战中!对方所用的阵型,我们从来没见过,而且威力很大!故此……请主公治罪!”…,

曹操再次点头,依然没有说话,看向乐进,乐进更觉自己惭愧,他说道:“主公,末将死罪!末将听了手下军司马说大营外有一只三百人身着铁甲的刘军,正在围攻我军一百人,想着将他们杀死,取其铁甲,所以就整齐了一千六百人出了大营。到达地点的时候,先期赶往事发地的一百士兵和三百军卒已经损失殆尽。紧接着末将看到对方的头领竟然是田凡,末将想到他对我军的威胁,于是率部攻击他们,可他们却摆出个……末将从未见过的阵型,防御的极为妥当,末将一时拿不下他们!

“正在末将换了策略,想将他们围困住,并等待两位夏侯将军支援时,吕布的铁骑却出动了……他率领八百近卫骑攻击末将,田凡的两百多铁甲军也攻击末将……

“待曹仁将军的骑兵赶到之时,末将手下,已经仅剩不足六百了!末将见了曹将军,立即配合他,将吕布和田凡围在,可正在我们想将对方吃下是,关羽的三千骑兵和曹性成廉的三千多骑兵却赶了过来……一场混战下来,末将的手下,只剩下二百多人了……末将有罪!”

曹操还是不说话,也没再问曹仁、曹纯,并州铁骑的战力,他怎么会不了解?半响,他叹了口气,说道:“这是天意,非战之罪也!我们的步兵,或是在阵型不整、装备不齐之时跟对方骑兵对阵,或是跟有弩阵相助的步兵对战,安有不败之理?此非各位将军之罪也!”

一时间,大帐中气氛有些沉闷!

好一阵,程昱才说道:“主公,不必泄气,我等先休整一番,等下次再找回场子即可!”

曹操点点头,收起有些丧气的心情,说道:“不错,仲德所言有理!望各位将军知耻而后勇,待到来年,我们再找回场子!”

众人齐声道:“诺!”

曹操收拾心情后,让诸位文臣武将总结一些此次对战的心得,可诸位将军却没有任何可以说的东西……本身这次的对战就是意wài

,秦大意wài

的遇到思雨,进而被杀,乐进意wài

的遇到田凡,后来又意wài

的遇到吕布,于是被虐了,李典、于禁又意wài

的遇到周仓、昌豨、周挺,于是被虐了,夏侯兄弟意wài

的遇到曹性、成廉,于是也被虐了。到最后这一总结却发xiàn

,自己一方总是悲剧的步兵打骑兵,总是受制于人,损失差距如此之大,也就不难理解……

曹操心中想道,别说是巧合了,就是故yì

安排,只怕也不会如此的按照这个步骤来走,哎,难道真是老天助刘不助曹?想到此处,曹操不由有些心慌!

若是这次战斗的过程整个是由对方用计,自己方中计,即使同样受到如此大的损失,曹操也不会有这种荒谬的感觉。可就是,这种完全由巧合够成的战斗,自己一方却损失如此之大,这让他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若是因为对方用计,下次小心一些就是了,若是因为对方战力确实比自己强,自己努力练兵就是了。可就是这种无数个意wài

,无数个巧合之下得来的失败,让他难以解释!难以解释的问题,自然就要归咎于天……

一时间,曹操感觉有些心惊!

第九十五章 犯了错,就得受罚

刘备大营中,也进行着类似的活动。只是这气氛,却是大不一样!

累次出兵,田凡三百,关羽三千,昌豨、周仓一共四千,外加吕布援军四千并州铁骑、八百背嵬士,一共损失了田凡一百多人,关羽两百多骑兵,吕布部一共八百骑兵,昌豨、周仓部一千人不到,而给对方造成的损失,却是步兵六千,骑兵一千!

这种巨大的损失比例,让在场的各位都异常兴奋!曾几何时,他们都是曹操军的手下败将,何曾想到这一通乱战下来,竟然取得了如此大的战果?尤其是刘备军的士兵,这些士兵们对曹军都有些畏惧,毕竟曾经败得太过惨烈,可这次胜利之后,他们以后再面对曹军时,将不再畏惧!曹军怎么了?不照样让我们打趴下了?

本来按照吕布的意思,趁你病要你命,干脆把老曹解决算了,可众人讨论后发xiàn

,这根本就不现实!虽然曹军损失七千人,可还有军士两万三千,而刘备军经过几次战事的损失,以及留守龙亢和睢阳的军队后,余下的还不到两万,根本没法打!想想还是算了吧,以后再说!

田凡很不高兴!他只有三百人,虽然没经过具体的统计,可一百多的损失还是有的,他如何能高兴的了?虽然给对方造成了上千的损失,可他依然不高兴!别人损失多少,他管不着,也没工夫去管,可自己的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损失惨重!

吕布很高兴,他以损失八百人的代价,让曹操损失了近四千人,这个买卖,他觉得很值得!若是就这么干下去,嘿嘿嘿……

见田凡情绪不高,他有些不解的问道:“伯光,不高兴了?”

田凡嗯了一声,说道:“我的亲兵,都快死光了,能高兴的起来吗?”

吕布一笑,说道:“但是你的战绩却是不俗呀!损失一百多,却让曹黑子手下名将乐进损失近一千人,这种战绩到哪里说,谁听了都得竖大拇指!”

刘备听了田凡的话,一笑,说道:“伯光,你这次损失的人手,我替你补上,嗯,就从我亲兵中拨付就可!”

田凡听了,心中很是感激,说道:“谢主公!”也不用跟刘备客气,他两千亲兵本身就多,再加之这次许褚带来的三百人,已经足够了,就算调拨一百多个,也是应该的。

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他整理一下思绪,对刘备一抱拳,说道:“主公,凡不尊军令,擅自出营,现在自请处分!”犯了错,就要有受罚的准bèi

,而且最好还是主动一点。

刘备光顾着乐了,还真没想这一茬!以前听到曹操腿都有些软,谁能想到今天竟然能败了曹操?闻听田凡这么一说,他的脸顿时沉了下去,猛地一拍案几,说道:“陈登,田凡所犯之罪,该如何惩处?”

陈登听了就是一愣,紧接着说道:“禀报主公,田凡田凡不尊军令,擅自出营,并给所部造成较大损失,按照军令,该当是死罪!”

刘备点头说道:“嗯,如陈登所言,伯光所犯之罪,本应是死罪,可念在其多有前功的份上,给我拉下去,重打八十大板!”

自然,所有人都求情,关羽道:“主公,伯光是文臣,身子骨弱,这八十军棍下去,命都没了!请主公念在他无意之间立了大功的份上,绕过他这一次吧!”…,

吕布也道:“玄德,不能如此呀!且不说以前伯光屡有奇功,就说这次,若不是伯光违令出营,我等如何能给曹军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依我看,伯光此次不但无错,反而有功!你怎能打他呢?”

鲁肃说道:“主公,不可!虽然伯光莽撞了,可是也是事出有因呀!也是因为对方欺辱了神医,这才气不过的,此事须怨不得伯光呀!”

刘晔说道:“主公,八十军棍,就是一个将军也承shòu不起呀,请主公宽宥!”

关羽道:“主公,……”

刘备真舍得打田凡吗?不舍得!听众人求情,也就顺坡下驴,沉吟半响后说道:“既然大家都求情,那么就少打几下!嗯,打二十军棍吧!若是不打,下次指不定他还会惹出什么麻烦事来!另外,军令如山,违抗军令者必须受罚,不论是何情由,都不例外,这个头不能开,若是不罚田凡,以后谁还会把军令当回事?”

众人听了,也就不再劝说,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田凡被拉出大帐行刑。

不一会儿,众人就听见棍棒着肉的劈啪声和田凡的惨叫声!不由的,都替田凡担心。

等行刑结束,田凡屁股上血肉模糊的,真是看者心惊闻者流泪!几个行刑的小校抬着他,要将他送到他自己的帐篷里,他连忙说道:“别,你们把我抬到伤兵那里,找我的亲兵们!”

小校听了,自然照办。

伤兵所在的营地里,哀嚎遍地,思雨带着医护营的人正在忙乎着。上百士兵负责消毒、止血,几十个医匠负责包扎,遇到解决不了的伤口,思雨等人负责缝合等。营地不小,可每个帐篷都不大,也就是能安置十几个人的样子。两个抬着他的小校,问了好几次才知dào

具体位置。

见田凡被抬了进来,十几个光着身子的大兵集体一愣,慢慢的,大营中已经没有了哀嚎声。帐篷里安放了一个火盆,木炭燃烧的旺旺的,也不冷。

田凡见了这个情景,说道:“呃……我违反主公军令,被打二十军棍,嗯,不要管我,你们继xù

叫唤就是了!”

可这帮子大兵,怎么能当着自己主将的面嚎叫?万一他一上火,再把他们光着屁股挂在旗杆上晾一个时辰怎么办?

说完话,指挥着两个小校将他放到唐一唐二几人身边。

几人都受了伤,虽然不算严重,可也不轻快,唐一被长枪刺伤了手臂,唐二则是被刀砍伤了腿,何仪何曼兄弟伤了胳膊,周扬的伤势最奇特,这厮被人在屁股上横着砍了一刀,两瓣的屁股成了四瓣,唐贤全身都是伤,好在都不严重。

相互看了看,大家都笑了!从来没有这么狼狈的相见过,呵呵。

唐贤艰难的对田凡一抱拳,说道:“将军,多谢你派人援救!”

田凡翻了翻白眼,说道:“我能不救你吗?你们这些人一个一个都是我的心头肉,哪一个我也舍不得损失呀!”

唐一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说道:“公子,伤得重不重?”

田凡道:“嘿嘿,二十军棍,你试试?”扭头看了看,见两个执法的小校已经走了,附近没有外人,他小声说道:“其实吧,没什么事,看着血肉模糊的,可一点都不重!主公就是做个样子,让别人看看,以后不要随便违反军令,嘿嘿,你以为主公真舍得打我呀?”…,

几人顿时放心了。

田凡说完,问道:“兄弟们损失多大?”

唐一有些难过的说道:“死八十一,重伤六十多,这些重伤的,大约都能活下来,可也有三十多残废了……”铁甲虽好,可也不能保证不受伤害呀!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沉默。过了一阵,田凡说道:“我的错!是我指挥不当,不然兄弟没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周扬听了这话,不由的身子一抖,牵动了屁股上的伤势,这厮稀溜溜抽了几口气,这才挤眉弄眼的说道:“将军,这不怨你!对方人数太多了,两千人围着我们打,损失怎能不大?再说了,我们可是给他们造成了上千的损失呀!您指挥的没有问题!

“说实话,我们跟着将军,是我们的幸运,就算死光了,我们也不怨恨将军!将军不但对我们好,对我们的家人也好,我们死后,也不用为家人的事情担心,所以将军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就是上刀山、下油锅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唐一几人连连点头,唐贤说道:“周扬说的对!将军对我们好,我们就知足了!再说,将军能为我们十几个人愤而出兵,不惜对抗对方两千人,我们都很感动,将军是最好的将军!”

何仪说道:“将军,老话说将军难免沙场死,瓦罐难离井上破,当兵的,谁能保证一辈子不死?跟着将军我很知足,天天有肉吃,听说训liàn

的时候还能有酒喝,这样的将军跟着才有劲,为您而死,我愿意!”

何曼也道:“还有我,我也愿意!”

其余那些熟悉不熟悉的亲兵们一个一个都说道:“我们也愿意!跟着将军,过得就是他妈的好!”

唐一说道:“就是就是,上次残废的那些兄弟,在公子家的庄园里过得多好?每天就养养猪、喂喂鸡鸭鹅,我都有些羡慕了!”

有一个外号叫猴子的大兵说道:“就是,将军,我都有些羡慕他们了!上次我去看他们时,他们竟然都胖了!哎,我也盼望着有这么一天啊!”

木头说道:“将军,下次再有这样的战斗,我还参加!嘿嘿,三百对两千,说出去真霸气!对不对兄弟们?”

所有亲兵都吼道:“对!”

听了这些话,田凡有些感动,其实士兵们要求不高,只要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他们就愿意为你效死!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了,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只要好好对待他们的家人,抚养他们的孩子,也就是了!

他骂道:“你们这帮子贱种,不受点伤难受是不是?”

众人哄笑,仿佛伤口已经好了一般!

第九十六章 被人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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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个没有受伤的幸运儿的帮zhù

下,田凡一一巡视了所有安置伤兵的帐篷,这才施施然回到自己的帐篷。

帐篷不小,前面是会客的地点,有一张书案,放着一摞书简,还有一个小小的香炉,正在冒着婷婷袅袅的烟气。后面则是休息的所在,一张简单的床榻,一个小小的火盆,被褥之类必备的东西都有。军营中,条件怎么都不能跟平时相比,再说田凡也不是个讲究居住条件的人,有这些,他就很满足了。

要说起来,对于那三百亲兵来说,他也算是一个合格的将军。赏罚分明,与士兵们同甘共苦,与任何一个亲兵,都能说上话,能叫上他们的名字。前段时间,他已经将所有亲兵的家眷都接到自己家的庄园中了,能干活的就找点活干,不管是想种地,还是想打渔,哪怕在酿酒作坊里找一份工作,所有人都能养活自己,不能干活的,田凡养着他们,所有人也都很满yì

。这,也是这只不大的小部队,有着超强战斗力和凝聚力的根本原因。

要想有所回报,先要有所付出,这是他一贯坚持的原则。

他的帐篷旁边,还有一个秀气一点的帐篷,小一些,但是内有乾坤,这是思雨的帐篷。做为大军中唯一的女性,她只跟田凡熟悉,所以自然而然的,她会选择挨着田凡近一些。

田凡被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晚了。虽然说那两个执法小校没往死里打他,可既然皮开肉绽了,肯定会挺疼的。此时,已经有些疼了,他不禁吸着凉气,嘴里哎呦哎呦……

帐篷的帘子,被无声的掀起,步履轻轻的,走进一个人。田凡不用抬头就知dào

,肯定是思雨,只有这丫头才能走路无声!

他闷声说道:“来了?”

“嗯!”对方回答的也自然之极,仿佛天天都会过来,随时都会过来。思雨,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对任何事都能淡然处之,仿佛一切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再正常不过!

“伤的重不重?”过了一阵,她如是问道。

田凡答道:“没事,就是有点疼!”答完她的问话,他问道:“对了,你今天没事吧?没吓着吧?”

思雨道:“没事的,我还不至于胆子那么小!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田凡连忙说道:“别,我一个大男人,你一个女人,多不好?”若是伤在胳膊上,也就无所谓了,可……军营中行刑,一般都打在腰背上,可两个行刑的小校也许是领受了刘备的暗号,要轻轻的打,于是自作主张的轻轻的打,而且还是打得肉最多、相对伤害最小的屁股……

思雨笑了,她说道:“废什么话?我一个医者,什么没见过?”思雨是个医者,最擅长治疗外伤和妇科疾病。既然善于治疗外伤,她说自己什么都见过,也就合情合理了!这也许就是她心理素质过硬的原因吧?

田凡想了想,有些不安的说道:“好吧……”

思雨也不说话,举手掀他身上盖着的被子,当拉到大腿根部的时候,田凡道:“行了,行了!伤处就在那里,不用再掀了!”

思雨听了他的话,不禁有些微微脸红。再怎么心理素质强,她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说,也有些羞涩。她是真的没想到田凡的伤,是在屁股上的……可是既然说了看看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轻轻掀起他屁股上已经跟血肉黏连在一起的麻布,田凡的抽气声自然传入她的耳中,她说道:“坚强点,这么点疼痛都忍受不了?”

田凡赶紧憋着,说什么也不能让一个小女子看不起!

看了看伤处,她说道:“还好,伤得不重,只是若不处理好,只怕会留下伤痕!嗯,我这里有一些药膏,帮你抹一点吧?”

田凡连忙摇头,说道:“那可不行……”

思雨不服道:“怎么不行?”

“思雨妹妹,我是男人,俗话说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前些日子,田凡才知dào

,思雨比他还小半年,只是因为小时候好强,才让田凡称呼她为姐姐。

思雨笑了,笑得差点岔气!她点着田凡的后脑勺说道:“还老虎呢,我看你现在就是一只小病猫!”

说完,不顾田凡的反对,往手上抹了些药膏,开始仔细小心的涂抹药膏……

一阵凉爽的感觉从屁股上传了过来!得,被占便宜了!可是,疼痛仿佛不再那么剧烈了,嗯,这药还有一股子清香味,真好闻,真舒服!

话说,田凡也是一个精力很旺盛的男人,一个丫头,还是一个漂亮丫头,一直芊芊玉手,一只粉嫩如葱白的滑腻腻温暖暖的玉手,在他屁股上摸来摸去,他能没有点反应吗?

不得已,为了遮掩自己的丑态,他只得慢慢抬高自己的屁股……

思雨大约也看见田凡的异常了,抹药膏的动作停了停,过了好一阵,她长出一口气,才继xù

将药膏摸完,只是田凡能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发颤。

抹完药膏,细心的替他盖好,她轻轻在田凡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颤声说道:“登徒子!小时候没见你这么不老实!”说完话,她逃也似的走了。跑回自己的营帐,她摸着通红的俏脸,只觉自己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跳,久久不能平静,不由恨恨的嘟囔道:“真是个登徒子!”可又不由自主的想到无意当中瞥到的某些东西,想着想着,她羞的嘤咛一声钻到被窝里去了……

田凡真想找个地缝钻了,这下子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田凡并不知dào

,思雨做这些,其实也是承shòu了很多以前没有承shòu过的东西。虽说她善治外伤,见过的外伤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田凡这个外伤的部位,也有些特殊了。忍羞做这些,一方面是两人私底下关系比较好,二来是因为思雨认为,田凡挨揍,是为了出营去救自己,是自己连累了他。

而事实上田凡之所以出营们,不但是因为她受了欺负,想要替她讨回公道,还因为他要救自己的兄弟!

思雨刚一走,门帘又被人掀了起来,一阵冷风吹过,田凡一个哆嗦,他连忙说道:“快,快点关上帘子,我靠,真他妈冷!”

帘子关上后,不再有冷风吹进,他长出一口气。

好半天,帐中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不禁十分好奇,这是谁呀?来了也不说话?扭头一看,我靠……刘备!

此时的刘备,站在那里,有些无所适从的搓着手,关羽、许褚、陈到几个武将都在,也都不说话,都有些尴尬的看着趴在榻上的田凡。他们跟田凡都有着非常好的关系,关羽佩服田凡,两人相交挺愉快,至少田凡在关羽面前从没有体会到那种傲气,许褚是他招降的,陈到跟他一起执行过任务,同历生死。大约是觉得没有为田凡求情成功,他们有些不好意思说话。…,

田凡见了,连忙想爬起来见礼,可这一动,顿时牵动了屁股上的伤口,疼的他丝丝的倒吸冷气!刘备连忙上前几步,将他摁在榻上,口中说道:“伯光,不要乱动,你我相交这么长时间了,不必在乎那些虚礼!”

田凡听了,慢慢放松身体,歉意的说道:“主公,凡的不是,呵呵,怠慢主公了!”

刘备一笑,说道:“没事,呵呵,伯光,伤的重不重?”

田凡连忙说道:“主公,没事的,呵呵,说起来,凡应当多谢主公手下留情了!军士们打得不重,要不是他们提醒我,只怕我还不知dào

惨叫呢!”

说完话,他注意到所有人都站着,连忙说道:“各位,别站着呀,快坐下呵呵,云长,仲康,叔至,快坐,主公,你也坐。”

几人听了,都坐了下来。

关羽说道:“伯光,此次你受委屈了!”

田凡摇摇头,说道:“没有,呵呵,这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违抗主公军令,也不用受罚,既然错了,当然应该受罚了!再说了,主公也是借我立威,以便严肃军纪,即使我没有错,帮主公这一个忙,也是应该的!身为臣子,理应为主公分忧!”

刘备听了,顿时放下心来,他还真怕这个最看重的文臣因为这点记恨于他。照说虽然田凡有错,可在他无意之间的带动下,使得整个军队取得了以前不敢想象的胜利,从这一个角度,他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可刘备还是毅然决然的处罚了他,如若不然,以后还会有谁将军令当一回事儿?

许褚瓮声瓮气的说道:“伯光,还是你厉害,三百对两千,竟然能杀伤对方近千人!就是我那三百人,只怕也没有这等战力!”

田凡摇摇头,说道:“仲康不可如此说,我那三百人情况特殊,想必你也知dào

了,他们从训liàn

到后来参见东海国剿匪,所经受的训liàn

不是一般人能承shòu的!再说,我每天管着他们吃肉喝酒,在他们身上下了那么大力qì

,若是连没有重装备的两千人都打不过,我不亏大了?”

刘备等人连连点头,他说道:“伯光,依你看,你的这套方法,能否在全军推广?”

田凡摇摇头,说道:“主公,这不可能!我那些训liàn

方式中,可以推广的,比如协同作战、阵型训liàn

等,都已经在全军中推广了,可就是这种大强度的训liàn

方式,没法推广!”

关羽闻言,问道:“为何?”

田凡道:“云长,你想想,我的士兵是怎么训liàn

的?每天早上一起来,全副武装,强跑三十里以上,下午再练习各种阵型,对抗,武艺。这种大强度的训liàn

是有条件的,一来要保证士兵们吃饱,吃好,就像我做的,每天三顿饭,且顿顿都有肉,这需yào

多大的钱财供应?二来,要保证士兵们经过头一天的训liàn

后,当天晚上必须能休息好,这就要求每个人都能有三两烈酒喝,想必你也知dào

,烈酒能缓解疲劳,喝下之后,第二天能保证正常训liàn

。还有,每个人都能在睡觉之前,洗上一次热水澡,好放松全身筋骨肌肉!就为了这些,我手下三百军士,需yào

的辅兵数量就过百!这如何能在全军推广?这得需yào

多少钱粮?”

闻言,几人都不说话了。

田凡接着说道:“不过,主公,虽然这种训liàn

方式不能在全军中推广,可是可以专门训liàn

几只小部队!比如,主公的亲军,各位将军的亲卫!将他们训liàn

好之后,一来可以保证诸位将军的安全,二来,在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用来破阵!”

几人听罢,不由自主的连连点头!刘备说道:“既然伯光说这样可行,那么你们回去就去办理吧!”

几人齐声唱诺。

刘备又对田凡说道:“伯光,从你亲卫中选几个人,到我亲卫中帮忙训liàn

,如何?”

田凡闻言,沉思一下说道:“这好说,回头我想想,给诸位将军每人派几个人过去,嘿嘿,说实话,我手下还真有一些有成将军潜质的人,若是一直在我手下当亲兵,实在有些浪费了!”

刘备听了,满yì

的点点头。

几人再聊一阵后,告辞而去。刘备走在最后,他小声对田凡说道:“伯光,以后呀,你给我多惹点祸,听见了没?”说完,他不顾田凡是否听懂,大笑着出了帐篷。

而田凡,则陷入了迷茫,刘备啥意思这是?

第九十七章 田凡的幸福

三天后,刘备和曹操按照约定,同时回军。

吕布这厮眼光奇高,虽然此次战事他也是出力甚多,按照事先的约定,所得士兵粮食,都有他一半,可是在分赃的时候,他却看不上所有被俘的敌方士兵,没办法,一番讨价还价后,刘备将缴获的粮食、兵甲,全部给他,让他自己招兵。

在刘备军行动的阶段,袁术军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加强了龙亢方向和广陵、下邳方向的防御兵力。可越是没有行动,刘备等人越是觉得有问题……只得严令接壤的几处加强戒备。

已经进入腊月,田凡回到下邳之后,就陷入了无限的忙碌中!

不是准bèi

过年,而是为大汉首次豪族大会,做各项准bèi

工作。早在九月份,田凡计划烈酒搞经销制度后,他就让糜家派人联系各地豪族,准bèi

开一个会,商量烈酒的经销事宜。考lǜ

到路途遥远,糜竺早早派人,从十月份,就已经将请柬分批送出。

反馈回来的信息非常好,几乎接到请柬的人都表示一定会来,即使家主来不了,也会派能管事的人来。利益,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最吸引人的东西!

这次豪族大会,定在腊月二十日。地点,则是在糜家的酒楼百味珍里。

这些天,田家每天都会来好多各地豪族的管事人来做客,这些人一个个牛气的很,田凡还不能不见,可把他给忙惨了!既然是有身份的人,说起话来,往往拐弯抹角,听半天一点有用的都没有,可好像又都很有用。其实他们就是一个目的,求田凡把烈酒的经销权给他们,为此,他们不惜送礼,各种各样你想到想不到的礼物。可这事,田凡也不好立马答yīng

,毕竟来的人很多,要争取都照顾到!不得已,他也只能虚与委蛇!

田凡都快烦死了!好在,马上就要结束了!

这一天,田凡起了个大早,洗漱后,来到后院打太极。

天气寒冷,出一口气都会凝结成雾气。前几天刚下了一场大雪,此时的地面依然还有这些许积雪,可是今天,竟然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怔怔的看着天上的雪花,他自然而然想起了小雪。小雪,此时应该叫中雪了吧?半大的小老虎,调皮的很,整天搞得院子里鸡飞狗跳的,也不知dào

它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

小雪,小雪,想起小雪,他自然的想到蕙儿,这丫头,跑出去四个月了,还没有回来,真想她呀!也不知dào

她好不好,天气冷了,是否记得加衣物?

算了,不想了,还是打拳吧!

不知是怎么了,也许是对蕙儿的思念导致有些分心,今天的太极打起来,感觉非常别扭!总觉得那里好像不对,可又说不出来!仿佛在打拳的时候,在某些招式的动作当中,身体中的某些部位,有微微的刺痛感,而另外一些招式中,某些部位又会有特别舒适的感觉,可是都很轻微,不注意根本无法察觉!

想起太极拳的奥义,重拳意而不重拳法,于是他按照太极运动作势,纯任自然,圆活运动如环之无端,循环往复,无休无止,气象万千,变化莫测的准则,随意发拳,也不管招式如何。

奇怪的是,如此乱打一气,有的动作会使得那种刺痛感越发强烈,可有的动作,又会使那种舒适的感觉更加强烈。

摇摇头,难道是自己身体有什么毛病了?…,

他放qì

了那些带有刺痛感的招式,将那些使得身体舒适的招数,按照合理的连接,进行了有机的组合,于是,创造出一套怪模怪样的太极拳!暂时,就叫做田氏太极吧!

此时老爷子和老太太也已经起来了,他们见田凡这么乱七八糟的打拳,都有些忍俊不禁!

老爷子差点笑岔气,他笑着说道:“凡儿,你这是什么招数?呵呵,看你刚才那招,我怎么看怎么感觉像猴子爬树,还有那一招,呵呵,分明就是狗儿游水……”

老太太也笑着道:“凡儿,你这孩子,这不是毁太极拳吗?呵呵,还是正经练习吧!”

田凡不好意思的笑笑,答道:“父亲、母亲,也不知dào

为什么,凡儿觉得如此打太极,却是浑身舒服!就像在泡热水澡一般,呵呵,反正啊,太极重拳意不重招数,我就这么练习了!”

老爷子一笑,说道:“行,随你,反正这拳法都是你发明的,你想怎么练习就怎么练习吧!”

田凡一笑,不再说什么。

三人各自打拳,直到半个时辰后,才算是收势完功,稍事休息后,谈谈说说的,赶去吃早饭。

饭后,田凡交代田福一声,说道:“田叔,今天说什么也不见客了,不管是谁来了,你都给我挡住!”

田福想起田凡这几天悲惨的生活,忍不住笑了,他说道:“好的公子,我知dào

了!”

田凡长出一口气,点点头,回到自己小院里。

蕙儿不在,月英走了,此时的小院中,只剩下白玉竹、小青和小六儿……嗯,现在应该叫倩儿了!小六儿明年就十五岁了,按照习俗,也应该行及笄礼,老爷子也非常重视这个事,不但要亲自主持,还给她提前想了个名字,叫倩儿,并且恢复了原姓。也就是说,小六儿,从明年三月之后,摇身一变,就成了唐倩!

田凡倒是无所谓,反正小六儿也是这个人,倩儿也是这个人,他是不打算改口的。可是以后,一旦田凡收了她,那些下人们再见她时,就应该称呼唐夫人或者倩夫人了!这倒也好,总比小六儿夫人的称呼,要正式一些!

在古代,一个女人嫁人后,如果男方要表示尊重女方的家族,尊重女方,则下人们会称呼其为女方的姓氏加“夫人”二字,外人也会这样。就像曹操的夫人,著名的丁夫人、卞夫人,刘备的夫人,糜夫人、甘夫人、孙夫人等等。若是女方没有什么背景,则会被称呼为夫家的姓氏加“夫人”,比如,田凡的母亲张氏,外人都是称呼她为“田夫人”。

不过田凡不打算这么弄,他的女人,比如白玉竹、倩儿,以后就是白夫人、唐夫人。至于小青,这丫头自然是郭夫人了。

田凡已经想通了,自己院子里的女人,必须全部收下!不为别的,在自己院子里住了这么长时间,而传闻他又是个极度好色之徒,在外人看来,这几个丫头早就不是完璧之身。就算是嫁人,也嫁不上好人家了!

更何况白玉竹、小青这两个丫头,都是那种天地之间精灵一般的存zài

,其本身具有的灵性,不是一般凡夫俗子之家的女子能具备的,也不是那种凡俗之辈所能欣赏的,若是嫁一个不好的人家,一来完全就是一种浪费,二来她们也会受苦!

只是这些想法,他还没有告sù

任何人。其实也不用说………,

这些日子,一直在忙,忙的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也没有好好陪陪这三个丫头,今天要好好陪她们说说话!

一进小院,小雪就迎了出来,确切的说,还有它两个狗奶妈!此时的小雪,连着尾巴身长近八尺,比富贵和旺财可大了不少。它乐呵呵的嗅一嗅田凡的手掌,轻轻舔一舔,再用自己的腰背蹭了蹭田凡,扭头幽怨而又羡慕的看着尾巴摇晃的欢实的两个奶妈,再看看自己只能当扫把的尾巴,很是不爽的嗷呜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干!

田凡对这头畜生是哭笑不得,自从回家后,他就发xiàn

,小雪似乎特别羡慕两个奶妈能灵活摇动的尾巴,老是想着学一学,可……老虎的尾巴,是那么容易摇动的吗?结果学出来的成果特别“喜”人,不是像扫把一样拖在地上扫来扫去,就是笨拙的像一根棍子,舞来舞去,那节奏也比富贵旺财的慢了好几拍,还动不动就像抽搐似的画一个笨笨的圈儿……还经常将案几上的器皿扫下来,幸亏咱是有钱人,用的器皿不是铜器就是漆器,若是家里穷,用的全是陶器……

说过它好几次了,可这家伙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总是不知悔改!搞得田凡不知dào

该哭还是该笑!家里有这么一头“喜人”的老虎,确实是挺喜人的,可你丫要是学会了摇尾巴,还是老虎吗?

想到这里,他无语的摇摇头,伸手摸摸小雪的脑袋,再挠挠它的下巴,小雪舒服的直哼哼,示威似的睁着两只虎眼,看着富贵旺财!那俩也不是什么好畜生,一见待遇不同,还不乐意,虽然不敢龇牙,可吱吱的叫唤,也够烦人的。不得已,田凡只好也挠挠它们的痒……

等伺候舒服了这仨畜生,田凡才算是能自由出入自家小院了。没等他进屋,三个丫头已经迎了出来!

出征回来后,又要处理伤兵的抚恤,又要忙豪族大会的事情,在家里往往是随便吃一口饭就走,有时候甚至不回家吃饭。晚上回来的总是很晚,甚至有时候太忙了,让田虎捎句口信,就不回了。直到现在,都回家快十天了,依然没能好好kàn

看三个丫头!

倩儿,马上就十五了,按照当时人的观念,已经到了可以采摘的年纪,此时的她,浑身散发着如同半熟苹果一般的略带青涩的芬芳,原先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已经瘦了下来,少了一份青涩,多了三分妩媚。

小青,自从去年来到这里以后,小丫头个头长的很快,原先刚到田凡脖颈根部,现在已经到了他下巴了!嗯,十三岁的丫头,有着些许的青涩,也有着正在绽放的成熟,很是耐看!看完头部,再往下看,嚯,小胸脯……已经很有规模了吗!

如果说倩儿是可以采摘的半青的苹果,那么白玉竹,就是一个已经熟透的、快要落地的水蜜桃!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媚,真是越看越有味道!这就是她给田凡的感觉。以前没有这么强烈,可是现在再看,这种感觉,却是异常强烈!也许,是已经下决心收下她了吧?

三人见田凡一直这么看着她们,都有些不适应,还以为身上的装束有些问题呢,连忙自己看看,再相互看看,等发xiàn

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明白,原来田凡看的,是她们本身!

明白了这个事实,她们反应各自不同!…,

白玉竹无所谓,她也根本不懂,仿佛这很正常。这丫头确实是个奇葩,身世坎坷的她,有着一般人难以企及的诡异天赋,可也有着少见的诡异的天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一方面,她好像什么都不懂,人情世事方面,生活方面,她就像是一个白痴,什么都不明白,老是出错,基本上可以说是生活不能自理,这也是田凡决定不放她走的原因之一!

一个女人,在那个年代,若是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那就算不得一个女人!试想,若是她嫁给一个一般家庭的男人,岂能过的好?就是在田家这样的家庭中,若不是蕙儿、小青、倩儿都心地良善,都了解她,理解她,让着她,只怕她也早就混不下去了!

而另一方面,对于音乐,对于乐器,她又有着非同一般的才情!无论什么样的乐器,只要让她捣鼓一两天,她就能精通!真不知这个女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生于坎坷,长于坎坷,又在一个污浊的环境中生活了三年,她竟然能有着一颗单纯至斯的内心,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小青,呵呵,这丫头,虽然脸儿有点红,可眼睛已经亮了!也许,坎坷的经lì

,使得这个丫头心智成熟的分外的早!看她的表现,脸儿一红是正常现象,每个女子都有着自己的矜持,可眼睛亮了,说明什么?她明白公子喜欢她,所以她高兴!这丫头老是喜欢想事情,喜欢瞎琢磨,主意很多,有好的,当然偶尔也会冒点坏水,跟几个丫头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让人对她是又爱又恨!就她这智商,一般人还真治不了,所以,田凡不想放她走,要祸害,还是让她祸害自己吧!这大约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吧?

倩儿,她则是单纯的脸红!殊不知,这种单纯的,毫无目的性的,纯属自然发生的霞飞双颊,在田凡看来才是最美的!

看着这三个女子,田凡的内心中,被一片幸福感所包容,也被一份沉重的责任感所压迫!必须好好干,好好辅佐刘备争霸天下,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任何伤害!

田凡脾气好是不假,可是他也有逆鳞!那,就是他的家人,他的兄弟们!当他的家人、兄弟们受到伤害时,他将毫不犹豫的拔剑,即使血溅五尺,也在所不计!

他呵呵一笑,当先步入房中,三个丫头自然也跟着。今天谁也不能把他从这个安乐窝中拉走,就是刘备也不行!

第九十八章 变化中的徐州

腊月二十日,又是一个阴天!

这几天,天气一直不算好,时而阴天,时而雨雪,把个下邳城覆盖的银装素裹!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形容此时的情节,再贴切也没有了!大街上的所有树木,都被大雪遮盖,整个世界,仿佛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其他的颜色。

下雪后的几天里,就是化雪的时候,这才是最冷的时候!整个下邳仿佛都被这种低温给冻僵了,街上没几个人。大人们若是没事,都会选择在家里猫冬,不会在这冰天雪地里挨冻。只有孩子们,会在这雪后的几天里出来玩耍!

穿着母亲辛苦做的新鞋、新衣服,孩子们兴奋极了,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呼朋唤友的,满大街疯跑。几个孩子分成两伙,在邻居扫好的雪堆旁,团了雪团,打雪仗!一时间,天上雪团纷飞,仿佛又下了一场雪。

孩子们笑闹着,蹦跳着,把邻居们刚刚清扫干净的路面,又弄的雪迹斑斑。

此时,邻居的大门突然打开,男主人一见路面上的雪沫子,顿时有些生气,指着几个调皮的孩子怒吼道:“几个臭小子,给我站住!”

孩子们那会当真听他的话,站住?傻子才站住呢!一见愤nù

的邻居,孩子们顿作鸟兽散!

跑累了,自然他们都停了下来。

一辆豪华宽大的马车,慢悠悠行了过来。车帘子一掀,露出一张年轻的脸。这人长得,风神朗朗,俊逸非常,用现在话说,比较帅呆了,脸上挂着微笑,让人很乐意亲近!

他看着几个孩子,孩子们也停止了叽叽喳喳说话,转而好奇的看着他。

他从车窗里伸出手,向孩子们招了招手,同时对驾车的大汉说道:“田虎,停一下车!”

那汉子应道:“是,公子!”手中马缰绳一拉,两匹马儿顿时打个大大的响鼻,停了下来!

几个孩子对视一眼,在一个十来岁,胆子比较大的孩子的带领下,慢慢挪了过来!

车上坐着的,就是田凡!今天是豪族大会召开的日子,他也是早早的出了门去往百味珍。可是天气实在太冷,他只得坐车前去。

田凡温和的一笑,问道:“小孩儿,你叫什么?”

那领头的小孩一听就不乐意了,哼了一声,说道:“谁是小孩?人家都十三岁了!是大人了!”

田凡乐了,他从上到下看了看这孩子,嘴里啧啧有声,脑袋左右摇摆,满脸不信的样子,道:“小子,你骗谁呢?我看你顶多十岁!”

小孩子立即还嘴道:“胡说!我过了年就十一了!”

这下田凡是真乐了,这孩子,真幽默!他说道:“不错,我还知dào

你过了明年就十二了呢!呵呵。”

那孩子一愣,顿时明白自己的话有毛病,不爽的转移了话题,他说道:“哼!不是叫我过来吗,我过来了,有什么事?你说!”

田凡点点头,说道:“好,呵呵,小子,你这双鞋子何衣服,是新做的吧?”

小孩点点头,说道:“嗯,是我阿母做的新鞋!”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你阿母好本事,这鞋子做的,针脚真密!对了,你家里准bèi

了什么年货?”

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说道:“呵呵,有猪肉,有鱼,还有大米!”

其余几个孩子也来了兴致,一个个的像小学生报数似的,生怕别人不知dào

自家的情况,报出了一系列类似猪肉、鱼、大米、面粉、羊肉之类的年货,一时间气氛很是热烈!…,

田凡连连点头,问道:“去年呢?去年有什么年货?”

几个孩子顿时不吱声了,最后还是那个领头的孩子,慢慢的说道:“去年,我家里哪有年货呀?就是一些麦粉和野菜……”

一时间,没有一个孩子再说话。

田凡听了他的话,也是有些感慨!他从车上下来,跺了跺脚,从兜里掏出一些金子,一一递给他们,口中说道:“拿回家,给你们父母!可别胡乱给人啊!对了,这东西可是不能吃的,千万别往嘴里塞啊!”

几个小一些的孩子都好奇的接了,左看右看的,这个金灿灿的小东西,到底是神马呢?一个想将金子放在嘴里的孩子听了,连忙拿了出来,使劲伸直了手臂,仿佛要离这个不能放到嘴里的东西远一些。

金子,在中国历来都是稀罕物,在宋朝以前,白银也属于稀缺的东西。在很多朝代里,都有过黄金白银不能流通的规定,只能存zài

于大户人家,而不能存zài

于小户人家。就像汉代,平时所说的多少斤金,其实是多少斤铜。在中国,金银作为货币而存zài

,虽然从宋朝开始民间就已经实行了,可官方规定金银作为货币,大约是明朝的事情。

那个最大的孩子却没有接,他将一双手背在身后,昂着头,有些牛气的说道:“父亲教育过我,不能随便拿别人给的东西!”几个小孩子听了,连忙点头,乱糟糟的说道:“我父亲我说过,我也不要!”,说着话,将金子还到田凡手中。东西虽然还了回来,可在他们的眼神中,田凡多少能看出有些不舍。

田凡一笑,说道:“没事,呵呵,回家后啊,就说是田凡给你们的,你们家里人一定不会怪罪你们的!好了,就这样了,我还有事儿,得走了!呵呵。”说着话,他又一一将金子还到几个孩子手中。

干完这些事,他笑呵呵的看了几个孩子一眼,拍拍手,转身上了车。再次掀开帘子,对几个孩子摆摆手,说道:“孩子们,再见了,呵呵!”

几个孩子愣在当地,好一阵,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问领头的孩子道:“林子哥,他难道是田军师?”在徐州百姓心中,田凡的名头极其响亮,甚至跟刘备的名头不相上下!由于他曾短期担任过徐州军军师,民间就一直将他称呼为“田军师”。这些孩子们,平时经常听到父母口中提到田凡,自然都有印象。

那孩子魔怔了一般看着手中的金子,机械的点点头。突然,他像借尸还魂了一般,撒开丫子跑了。几个孩子一愣,立即追了上去。

其中一个边跑着边问道:“林子哥,你跑什么呀!”

林子哥说道:“我要去告sù

父亲母亲,我见到田军师了!”

坐在车上的田凡,自然不会知dào

这些。他在想两年来下邳,乃至整个徐州的变化!

自从商业发展起来以后,徐州的很多百姓都尝到了甜头。既然要开作坊,自然要用很多很多的工人,虽然有些比较秘密的活计不会给他们,可那些搬运之类的非技术工种,还是都提供给了这些百姓们。

商业的发达,带动了徐州人气的增长。往来与徐州和全国各地的人,增长迅速。人多了,自然就需yào

吃喝拉撒住,于是下邳很多的小老百姓又有了新的生路。不管是做小买卖的,开小摊的,开饭店的,哪怕是自家有闲着的院落,想出租的,等等,很多人都有了稳定的收入。还有以此衍生出的下一级消费,有钱了,想翻修一下房子,于是就需yào

工人,需yào

材料。想增加几件家具,于是就出现了许多的木器小作坊,又是一大批人找到了活计。等等,以此带动之下,下邳城表现出与时代完全不相符的繁荣。…,

为了制造肥皂,田凡早就跟各大家族打好了招呼,他们都种了大量的蓖麻!蓖麻也算是很好的作物,不挑好地,什么样的地方都能长。这些大族们,都没有动用自家的好地,也没有动用那些有开发价值的荒地,全都选择了那种没有任何种植粮食可能性的贫瘠的荒山。比如曹豹,这厮种了上万亩的蓖麻,几乎占据了整整三个山头!

在播种的时候,可以撒上种子就完事,可收割,却没有那么简单!这自然就需yào

大量的劳动力,于是很多徐州百姓又有了打工的机会,自然就有了收入。

蓖麻,也是一种麻,也可以用来做布匹。在这个年代,布匹要比很多种类的铜钱还管用,比如董卓发行的小钱,民间私造的假钱,都不如布匹管用!在民间一直都有用布匹做货币使用的习惯,甚至朝廷赏赐功臣或者给臣子发工资的时候,也会用到布匹,有麻布也有丝布。

而蓖麻织布的过程又比较复杂,所以自然的,这数万亩蓖麻的麻布,又给徐州百姓提供了无数农闲时的就业机会。也不用支付什么薪酬,只要在织好布匹里选一些给他们就行了。于是,今年徐州很多百姓,都穿上了新衣服、新鞋子。

酿酒业的几何级数发展,自然产生了大量的酒糟。随着田凡酒糟养猪技术的无偿供应,以及半卖半送的大量酒糟,徐州很多百姓得以用比较低廉的成本养猪,自然就有了大量优良猪肉涌入市场。

七月份以来,在东陵亭尹家和江水祠朱家的全力帮zhù

下,广陵沿海百姓慢慢的都有了新的渔船可用。根据规定,他们打上来的鱼,除了留给自己生活必须外,余下部分当做购买渔船的钱,交给了当地官府,一部分制成咸鱼和鱼干,另一部分则直接销往内地。于是,大量的海鱼涌入徐州各地市场,民间自然也就有了大量价格合适的鱼儿可以食用。

海水晒盐的发展,使得徐州本地的盐价下降了近一半,百姓们自然有了更加便宜的食盐。

不经意之间这么一想,田凡突然发xiàn

,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影响了徐州百姓的生活……

第九十九章 借刀杀人之计

感谢浮生染指年华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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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商大会的事情,乏善可陈。无非是众人一起喝酒谈天,再商议分赃。

可依然有那么几个人和事,给大家留下了及其深刻的印象。

第一个人,甄尧,河北甄家三公子。此人二十余岁的年轻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充满了男子的阳刚之气。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嘴角上时刻洋溢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只可惜生了一对桃花眼,使得整个脸上少了许多的男子气,多了三分柔媚的阴柔之气,可也多了几分对女子的吸引力。之所以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只因为此人不以家世高而有所倨傲,平易至极。

第二人,乃是卫家二号管家卫三先生。此人四十余岁年纪,身高不足七尺,生了一对三角眼,眼泡浮肿,三缕鼠须,鹰钩鼻子,一见而知,不是个好东西!他也的确不是个好人,虽然是卫家一个管家,可态度极其倨傲,一双三角眼根本就没正眼瞧人。还提出一个非分的要求,让田凡将酿酒方法给他,如若不然,则无法保证去往凉州、司隶一地的商路是否畅通。气的田凡直想踹他!

第三人和第四人,苏双和张世平,中山商人,根本算不上豪族,可在豪商大会中,他二人却得了中山一地全部的烧刀子经销权!对于这件事,除了极个别的人之外,多数人都十分好奇和意wài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他们二人在刘备起兵时,曾赞助五十匹马和一千斤镔铁,以及些许财物,使得刘备有了一丝丝的底气,并从刘备在徐州立足后,陆续零散的走私到徐州战马六百匹,算是多有功劳。

第五个人,则是更不起眼的九江商人乔玄!在这次大会之前,没有人知dào

有这么一号人,可就是他,竟然不声不响的拿走了九江一地香皂的经销权!这也是爆照性的新闻,自然少不了好奇之人打听。最后,他们打听到的消息是,此人跟田凡是旧识!

除了这几个人之外,余下值得一提的就是此次确定的经销资格及份额,都是暂时的,为期三年。到下一届,都将重新确定。想继xù

做这单垄断生意?简单,徐州什么都缺,我们缺什么,你们就用什么来换!

在下邳,新年前后,百姓们议论最多的有三件事,一是这次豪族大会,二是最近来到徐州的一个百戏班子,第三,则是前不久刚刚结束的战事!

在徐州军团内部高层看来,这场战斗根本算不得什么大胜,顶多就是一场小胜而已,且杀伤的曹兵,还多数是吕布的功劳,所以刘备等人根本没有传出刘备大胜、曹操大败的消息。可……八卦大约是所有人的天性,在无数人口口相传下……

“你听说了吗?咱们州牧大人跟曹操打仗,胜了!我军损失两千,对方损失七千!还有,咱们田军师可真不是一般人,三百人硬是抗住了对方两千人的进攻!”

“你听说了吗?咱们州牧大人大胜曹操,斩首一万多!咱们田军师厉害,嘿嘿,三百人杀伤对方一千多!”

“胡扯,明明是斩首两万,田军师三百人和吕奉先八百人合zuò

之下,斩首对方两千多!”

“你就瞎说吧,我听人家说的,曹军几乎被全歼,曹操差点被抓了!嘿嘿,还有,咱们田军师真乃是神人也!他三百人硬是从一万曹军阵营中七进七出,杀伤曹兵近万人,还救出了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吕布!嘿,徐州有州牧大人和田军师,咱们什么人都不怕!”…,

“哪有啊?我听人家说,吕布现在混得不行了,投靠咱们州牧了,这次乖乖的跟着咱们州牧出征!跟曹操打仗时,吕布不小心被曹操十万将士给围了,是田军师率领三百人七进七出,将奄奄一息的吕布救出来的,嘿嘿,吕布差点拜田军师为义父!可田军师是什么人?他能要一个三姓家奴做义子吗?一脚把他给踹走了!嘿嘿嘿,还有,后来州牧大人出兵了,把曹军全歼,还把曹操给俘虏了,曹操也不要脸,这么大年纪了,撒泼耍赖的,非要拜州牧大人为义父,州牧大人烦的不行,你想啊?这么大一个儿子在身边,看着多别扭?就把他给放走了!”

……

这些传言,田凡也听说了一丝丝,可没心思搭理,直到新年过后的一天。

暗夜的训liàn

已经完成,在去年年末时,三百多训liàn

完成的优秀探子,被派往临近的青州、豫州、冀州、兖州、扬州执行探察敌情的任务。

新年一过,不约而同的,青州、扬州、冀州三地的暗夜探子们传来的第一条信息,就是——曹刘大战,刘备大胜,曹操大败,吕布彻底投靠刘备!而曹操控zhì

的兖州,却没有丝毫动静,根本没有传出这样的信息。

正月十三日,刘备紧急召集各位武将文臣。

大厅中,众人热烈的讨论。

文臣们,都在这种反常的谣言中品出了丝丝阴谋的味道。武将们多数都是些老粗,根本不曾想那么多,有人说你打了胜仗,还不高兴怎地?

鲁肃眯着眼,沉思片刻,摇摇头,说道:“主公,这件事不正常啊!这个传言,在我徐州传的如此沸沸扬扬还有情可原,可为何在扬州袁公路的地盘和青州、冀州袁本初的地盘,也传的如此热烈?实在是不正常!”

张飞哈哈大笑,豪爽的说道:“子敬先生,你真是太也小家子气!哈哈,别人说我们打了胜仗,有什么好奇怪的?”

去年年末时分,众人回军后,下邳大营的指挥官成了众人不得不考的问题。关羽去了龙亢,昌豨和周仓也跟去了,下邳的答yīng

没有大将,这是不行的!糜芳白搭,徐登等人也没那本事,后来刘备想到将张飞调回。可广陵没了张飞,接替人又成了麻烦事!还是鲁肃、刘晔、孙乾等人推荐了陈到。考lǜ

到刘备身边有了许褚、许定两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头领,已经不再需yào

陈到,而且陈到的本领,本就以兵法为强项,不带兵有些可惜了,所以就将他派到了广陵,替会张飞,由张飞接替了下邳大营的指挥权。现在张飞已经搬到下邳了,两兄弟天天见面,倒也挺好。

糜芳、徐登等人连连附和。

刘晔摇摇头,捋着胡子字斟句酌的说道:“可是……事有反常即为妖啊!我们明明没有大胜,可传言中,我们却差点将曹操给俘虏了!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放心!”

陈登眯缝着眼,一直在沉思,并没有插嘴,此时听了刘晔的话,两只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高声道:“不好!”

众人一惊,刘备连忙问道:“元龙,如何不好了?”

陈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有些神经质一般的连连说道:“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好半天,他才对刘备一礼,急急地说道:“主公,我明白了!这一定是那曹孟德的借刀杀人之计!”

众人一愣,紧接着刘晔和鲁肃连连点头,口中说道:“不错,不错,定是如此!”…,

糜竺着急的问道:“哎呀我说三位,你们说什么呢?又是不错,又是定是如此的,能不能把话说明白?”

陈登点点头,说道:“主公,各位!大家想想,若是你身边出现了一个敌人,本来你以为他很弱小,可突然之间,却发xiàn

其实对方很强dà

,你会如何?”

张飞闻言一愣,说道:“若是我,定然会小心的看住他,若是有可能,我必然会灭掉他!”

陈登点头道:“不错!这就是那曹孟德想要的效果!”

田凡终于明白了,他说道:“这曹黑子,可真是面黑心更黑呀!”

张飞跟田凡坐一起呢,闻言,他拉了田凡一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打得什么哑谜?你快跟我说说!”

田凡点点头,向刘备一礼,说道:“主公,曹黑子这一计,说白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两个字——捧杀!以前,或许袁公路和袁本初都不把我徐州当成大敌,可经过曹孟德这一闹,他们都知dào

我徐州军的厉害了,正所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他们势必将正眼看待我们徐州!这样一来,我徐州的处境,可就凶险的多了!只怕,我们真zhèng

能埋头发展,不被打扰的时间,已经到头了!”

经田凡一番解释,众人算是明白这看似不起眼的流言,有着多么可怕的阴谋了!徐州军团,去年从青州忽悠了二十万人口,算是得罪了袁绍,吞并龙亢,算是得罪了袁术,可两人都没有什么表示,究其原因,一来确实是有事抽不开身,另一方面,只怕也有不把徐州军团当回事的心思!让你蹦跶两天,等什么时候我腾出手来了再收拾你!

明白了这些,众人不由的有些担心,徐州刚刚扩张,兵力分散了许多,若是此时二袁来袭,只怕很难御敌与国门之外!

刘备道:“两位军师,不知此事当如何处置?”

鲁肃道:“主公,各位,此事无需过度担心,就算是二袁开始重视我们了,他们也暂时不能兼顾我们。袁本初的战略中心在北方幽州,就算想调整也至少需yào

半年的时间,袁公路那边也差不多,扬州内部还需yào

牵扯他部分精力,我们只要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即可!”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众人扭头一看,只见曹勇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他对刘备一礼后,径直跑到田凡身边,从贴身的兜里掏出一张薄薄的丝绢,递给田凡。田凡拿到手里,定睛一看,上面有几个字:孙坚之子孙策,与十二月中旬,以家传玉玺为质,借袁术兵马三千,径往江东而去,有庐江人周瑜引千人相投!

ps:今天开始恢复更新,感谢所有没下架的书友,衷心感谢你们

第一百章 仙女?妖女?(一)

汉兴平二年,公元一九五年十二月,前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之子孙策,成功说服袁术,以家传传国玉玺为质,领私兵数百,旧将几员,袁兵三千,外加幼时好友周瑜所召集的千把豪勇,开始了他征讨江东的事业!孙策,这个江东基业的实jì

缔造者,终于离开他暂时的避难所,前往江东,去迎接他波谲云诡的未来去了!

接到这个消息时,田凡的心理很矛盾!一方面,“终于来了”,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明明知dào

孙策迟早要进入江东,却不知dào

具体时间,这也是一种折磨!而另一方面,“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那是一种压力袭来的正常反应!这一刻,田凡终于知dào

,徐州将要面临的不是三方联合攻击,而是四方!加了个江东小霸王孙策,这个让人不得不佩服,不得不重视的一代英雄!徐州的称霸之路,将更加难走!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只要不出正月,都算是新年。

这不,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百戏班子,仿佛是打算在下邳扎根儿似的,从去年年末来到这里,到现在还没走!也许是因为下邳的百姓今年富足,给的赏钱比较多吧?

这个百戏班子很有水准,一开始只是有少量的人去观看,后来慢慢的变的场场爆满,以至于很多大族请他们去家中表演,可惜他们却每次都以表演对场地要求太高,不适于在狭窄的院子里表演而拒绝。这种自抬身价的做法,立马使得他们的名声更大了!

刘备等人知dào

后,也组团去观看过,只是田凡没有去,上一世魔术杂技看得太多,这一类的表演已经没有吸引力,再说,这个年代能有什么了不起的魔术?

后来田府里的下人们去观看了,后来就传到了小青、倩儿、白玉竹这三个丫头耳朵里,于是闲着没事儿的她们也去看了。回来后,她们不约而同的,就像拿了那个百戏班子的好处一般,极力劝说田凡也去看看。看着三个丫头激动的脸儿发红,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尤其是连小青这个心智比两世为人的田凡都成熟的怪物,同样语无伦次,一个劲的挥舞小拳头,田凡不得不认真听听她们的话。

据她们说,这个班子不同于她们见过的任何班子,水平甚高,高得无法用语言形容!台柱子有两人,都是女的,一个约十五六年纪,长相甚是清甜,另一个却黑纱蒙面,几场演出后,已经被下邳百姓称为大小仙女了。

主打节目有三个,一为武帝时有人表演过,现今已经多年未见的“鱼龙曼延”,二为少有人会的“自断肢体”,第三个,则是传自身毒的“登天梯”。

听了三人对这三个魔术过程的详细叙述之后,田凡无穷的好奇心终于被勾起了,得,说什么自己也得去看看!

前两个魔术对他的吸引力并不大,“自断肢体”这一类魔术,在现代魔术中极其普通,不过是借助了观众的视觉误差,虽然田凡不了解真zhèng

的秘密,可看得多了,也就没了兴趣。“鱼龙曼延”虽然没见过,可听了三个丫头的解释,他认为这不过是一种大型幻术表演,虽然听起来很神奇,可没见过,想象不到其神奇之处,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关键是第三个——登天梯!

所谓“登天梯”,是一种古印度魔术,仅仅见于传说,没有任何文字记载!…,

其表演过程堪称离奇!三尺高台上,表演人手持一杆怪异的笛子,面前放置着一个带盖子的竹筐,身边放着一口大木箱。表演时,表演者先是双手一阵舞动,产生一阵薄薄的烟雾,烟雾逐渐上升到半空,并停滞下来,久久不散。后表演者开始吹奏笛子,随着笛子的声音响起,竹筐中的绳子顶开盖子,做蛇形运动缓缓升天,直到整根绳子离开竹筐,并且上半部分被烟雾遮盖住。笛子声停下后,绳子依然在天上悬挂着,只是不再蛇形摆动。最后,也就是高潮部分!表演者将顺着绳子往上攀爬,等他的身影爬到烟雾中后,突然,绳子下坠,烟雾慢慢消失,天空中再次变得空空如也。而等表演者的辅助人员掀开旁边的箱子时,表演者却从箱子中出现!

这是一个很神奇的魔术,完整的魔术早就失传了不知多少年了!后来兴起的一种与之相关的,同样以绳子为表演道具的一个魔术,可是却要简单的多,只有前半部分,没有高潮部分的表演者登绳梯。可就是这个简化版的绳子魔术,距离现在最近的文字记载,也只是在十七世纪末或十八世纪初。当时英国占领了印度,在那里建立了殖民地,有一个英国的魔术大师来到这里,并与当地的魔术师展开交流。他有幸见到了简化版的“登天梯”,并做了完整的记载。可惜,后来连这个简化版“登天梯”也失传了!

听到有人能表演这样一种魔术,田凡岂能不兴趣大增?岂能不立即去观看?

正月二十日,一大早,田凡带着三个丫头、弟弟田坤,田龙田虎等几个保镖,赶往位于下邳城外的百戏班子表演地!天气晴好,年前几场大雪留下的积水,已经干涸,不再有任何痕迹。冬阳正暖,没有一丝的风,正是出游的好时节,可惜,糜贞是来不了了!可怜的丫头……

由于“鱼龙曼延”对表演舞台要求高,所以这个班子的表演,一直在下邳城外的开阔地。

对于能表演“鱼龙曼延”这种大型吉祥幻术的百戏班子,以刘备为首的徐州集团给予了充分的宽容,并没有追究他们违章表演,胡乱搭建违章建筑的责任。反而派了当时的城管大队为他们维持秩序,驱赶想要搞破坏、搞敲诈的闲杂人等,并且帮他们搭建了简易的环形露天场地。毕竟,武帝之时,官员、百姓们都认为这种幻术表演是一种祥瑞的体现,是天下太平、繁荣昌盛的表现!虽然现在天下并不怎么太平,可这也算是官员百姓们对天下太平的一种向往!

上午巳时,田凡一行人抵达距离下邳城约半里的戏台。高台为木板搭建,周围用木板封死,看不见高台底部。高三尺,周围数十步,三面无遮无掩,另一面则有一块巨大的幕布,其后就是幕后准bèi

节目的地方。整个台子搭建的,犹如电视剧中常见的擂台。而围绕高台搭建的观众席,为木板铺就,方便观众坐下观看。为了能让远近的人都看见表演,所以观众席越往后越高,跟现在的足球场看台很相似,只是小得多,简陋得多。

此时,高台面相观众的三面,已经围满了人,可说是人山人海。田凡心说,既然要看了,那就近一点!他指挥几个保镖保护着自己一行人,越过挤挤挨挨的人群,钻到高台旁边,占了一块地方。…,

正在这时,却听见有人叫自己,扭头一看,原来是吕欣!

吕欣带着环儿一起来的,此时见到田凡,自然领着环儿朝他的方向去。田凡见了,连忙让田虎去接一下她们,人忒多了……真怕她俩过不来!

好一阵,两个丫头才挨了过来,吕欣极其没有风度的坐到田凡什么,擦了把额头上的香汗,长出一口气,道:“田凡哥哥,累死我了!今天人可真多呀,比前天可是多了不少!”

今天吕欣穿的很讲究,她是那种不爱红装爱武装的类型,此次却穿的是一身襦裙,虽然颜色是黑色,可相对于那些更加女性化的颜色,这套黑色的襦裙却更能显得她身条之美,芊芊杨柳小蛮腰,顿时让田凡眼前一亮。

从上一次吕欣和貂蝉一起去田家后,她跟田凡身边几个女子就慢慢混熟了,闲来无事之时,也会去找她们说话解闷,穿这身裙子,也许是受了几个丫头的影响吧?

听了她的话,田凡忍不住笑道:“你都看过了,明知dào

人多你还来凑热闹?真没见过你这么愿意找罪受的!”

吕欣对田凡的调侃毫不在意,挥挥手,说道:“嗨,谁让我无聊呢?这不是在下邳没事儿干吗?听说有这么个班子演百戏,我已经来了……等等,我算算,嗯,大约六次了吧?环儿,咱们来了几次来着?”

环儿很头疼的蹙着双眉,举起两只手,先是伸出六个手指头,然后又伸出一只,再伸出一只,犹豫了一会儿,又伸出一只……

田凡直接被吕欣击倒了,我靠,丫头有这么无聊吗?这百戏班子来了也没多长时间啊,你这是两天来一次呀?这回他可真是哭笑不得了,指着吕欣无话可说。

还想说几句,却被吕欣拉住了,“田凡哥哥,表演就开始了!”

果然,只听一声锣响,幕布缓缓拉开,从后台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那汉子脸如刀削,长得是极其威猛,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极有生气,看这做派,不像是个班主,倒像一个将军或者游侠儿!他走到台子中央,向台下猛地一抱拳,台下立即响起阵阵掌声和催促声。杨班主一笑,于是长话短说,几句话一带过,节目正式开始!

就在节目开始前,吕欣和几个丫头还一个劲的说节目是多么的精彩,多么的扣人心弦,田凡嘴上不说,可心中却笑她们没见过世面。可等节目开始后,田凡直接就傻了……看来,自己真的是小看了古代的魔术水平!

第一百零一章 仙女?妖女?(二)

杨班主一撤,紧接着就上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黑色短打,面目刚强,眉目清秀,鼻子又高又直,眼睛大而有神,嗯,是个帅小伙!

他上场后,下头的观众热烈鼓掌,吕欣也是。

田凡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不是说大小仙女才是顶梁柱吗?怎么随便一个人上来,就有这么热烈的掌声?”

吕欣一脸崇拜的小声说道:“你是不知dào

,这个杨家班子没有一个凡人,只是因为霜儿姐姐和琳儿姐姐太优秀了,所以他们成了陪衬。若是一般的班子里,只怕他们每个人都是台柱子!就像这个杨健大哥,也很厉害!”

“什么霜儿姐姐琳儿姐姐的,是谁?杨健就是台上这位吗?”

吕欣两眼直瞪着舞台上的男子,心不在焉的答道:“哦,就是大小仙女!哎呀,节目开始了,你别问了!”

田凡闻言,只得白眼一翻,看节目去鸟!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就把他吸引住了!

只见台上的青年一抱拳,向台下观众行了一礼,接着从助手手中接过一个银盘,将盘中的剪刀取出,又向观众亮亮银盘。

他也不说话,将银盘交给身边的助手后,伸出舌头,向观众亮了亮,而他的助手,则拿着银盘,来到他身边,将银盘放到他胸口位置。

然后……那男子拿起剪刀,将舌头置于剪刀中间,再猛地一使劲!

只听吱的一声轻响,再啪嗒一声,半截舌头掉到银盘中。

顿时,那表演者口中传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而观众席上则响起两种声音,一是一阵惊呼声,另外则是一阵叫好声。

那助手端着盛了舌头的银盘,跳下高台,将舌头给观众看。田凡在前排,也有幸看到,那半根舌头的断裂处齐整无比,还带着一丝丝的血迹,在寒冷的天气下,甚至微微冒着热气。最夸张的是,田凡看着舌头的时候,那舌头竟然还微微跳动了一下!

田凡顿时被唬住了,感觉头皮有些发麻,自己舌根部位有些微微发疼,舌头也不那么灵活了!身边小青三个丫头直接尖声惊叫,吓得捂住眼睛,再也不敢看了!

吕欣呵呵一笑,拉着三个丫头说道:“三位姐妹不要怕,呵呵,一会儿还会安回去的!”

田凡听了就是一愣,紧接着自嘲的一笑,魔术嘛,就是这样的!看起来很真实,可全都是骗人的玩意儿,两世为人的自己竟然也着像了!

想罢,他也帮忙安抚三个丫头。

此时,那表演者仿佛从剧痛中恢复过来了,跌跌撞撞的走下台来,将嘴张开,让观众看了口中剩下的犹自带着丝丝血迹的半截舌头。三个丫头又是一阵尖叫……

田凡奇怪了,她们不是看过吗?这一问才知dào

,这个节目,上次她们来时真没有表演过!

那表演者显摆外自己的半截舌头,回到台上,从助手手中的银盘中,提起剪掉的半截舌头,又向观众显摆一番。自然,又是一阵惊呼和热烈的掌声!

看来,看过这个节目的人,还不在少数!

得瑟了半天,杨健将手中的半截舌头放到口中,嘴巴动了动,再一张嘴,那舌头已经接了上去!

他飞奔下场,张着大嘴伸着舌头显摆一番,在观众热烈到极致的掌声和欢呼声中退场而去。

到这时,吕欣才有功夫解释田凡的问话。吕欣前后来过九次,且每次都在最前排,渐渐的,跟班子的人混熟悉了,于是她尝试着跟自己崇拜到极致的大仙女,也就是表演登天梯的那个女子接触。没想到对方也是个极好说话的人,见了吕欣也极是投缘,几次接触下来,两人就熟悉了。那大仙女叫做霜儿,她对吕欣极好,除了魔术不肯教授她之外,其余的问话几乎无所不言。还引荐了班子中的其他成员给吕欣认识,包括这个剪自己舌头的杨健,表演自断肢体和鱼龙曼延的小仙女琳儿等。…,

正解释的火热的时候,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两人抬头一看,台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女子!吕欣连忙说道:“田凡哥哥,别说话了,琳儿姐姐的表演开始了!”

田凡根本没听到她说的话,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台上那女子身上了!

那女子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脸如凝脂般白皙,又透着丝丝桃花红,眉如新月,眼似晨星,细小挺秀的鼻头,樱桃小口,微笑之时,满口细碎的贝齿闪闪发亮!头发乌黑如夜,如同瀑布一般一泻而下,在身后用一方红色丝帕扎住。小巧的耳朵,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如同珍珠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华。在那可爱的耳垂上,一双贝壳做成的耳坠,更是给她增添了一份清纯三分娇俏还有两份可爱!身着一套白色黑边带红花的襦裙,身材高挑,小蛮腰堪堪一握!

难怪被称为小仙女,如此讨喜的一个小姑娘,再会表演魔术,不被称为仙女才怪呢!

小仙女正款款从后台走出,闻听热烈的掌声,她如同被吓住一般,猛地一抬头,脚步一顿,待看到满场的观众,她秀美的面孔上顿时添上一层朱色!观众们看她这种可爱的表情,掌声自然更加热烈!

吕欣恨恨的说道:“琳儿姐姐真是的,每次都做这么个羞涩难当的样子,也不知dào

图个啥!”

田凡闻听,顿时一愣!抬头看看那小仙女,想起她刚才一系列的动作,感慨的想道,真是天生的演员呀!

终于,小仙女那一系列的动作搞完以后,冲台下一笑,微微一福,节目开始了!

只见小仙女举起一双白白净净的小手,正反向观众亮了亮,再一挥舞,凭空从舞台中央出现了一团轻雾。随着她小手不停的挥舞,雾气越来越浓,越来越密,直到将小仙女连同半个舞台遮掩住。

突然,从雾气中冲出一条近一丈长的大鱼,摇头摆尾,栩栩如生。那条大鱼,从台中央游到高台边上,眼珠乱转一番,沿着高台的边缘,从左到右,再由右到左游了一整圈,在观众们兴奋到极致的叫好声中,一个转身,再次游到雾气中。

此时的雾气仿佛淡去了不少,透过朦胧的雾气,可以看见大鱼绕着小仙女游动。突然,小仙女小手向上一挥,大鱼猛地一跳,跃下后,瞬时尾巴一摆,隐入小仙女身后。

小仙女慢慢走出越来越薄的雾气,大鱼也跟着。直到小仙女完全走出雾气,本以为跟着她走出雾气的还是那条大鱼,却不曾想,随着微笑着的小仙女小手一挥,隐匿在她身后淡淡雾气中的大鱼,猛地蹿出,却已经不再是大鱼,而是一条长达八丈巨大的金光闪闪的巨龙!

那巨龙跟大鱼一样,也是道具,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做的栩栩如生,张牙舞爪,极是威猛!它围着小仙女转了两周,也像大鱼一般,来到舞台边缘,转了两个圈,给观众一个近距离观察的机会。

台下观众们赞叹声,鼓掌声,久久不绝于耳!

那巨龙转了两圈后,一个摆头,突然快速钻入雾气中,在雾气中快速飞行一圈,它又飞了出来!

巨龙尾巴一摆,凭空出现一阵风,将雾气吹得一干二净,同时一阵亮光闪动,满场观众在惊呼声中集体闭眼。

当所有人睁开双眼时,不由的又是一阵惊呼!…,

只见体长八丈的巨龙,已经变成长十余丈的巨龙,巨龙蜿蜒游动,其背上神迹般的出现了一座巍峨险峻的神山,山上可以清晰的看见熊虎相互搏持、猿猴追逐攀援,还有孔雀白象以及其他吉兽!

那巨龙驮着神山,蜿蜒飞行一阵,一个摆尾以后,慢慢飞到场中央,以小仙女为中心,盘旋成几圈,龙头面相观众。

正在满场观众聚精会神屏气凝神观看的时候,突然,一阵烟雾从地底冒出,将小仙女和巨龙罩住。等雾气慢慢消散之后,人们发xiàn

巨龙已经不知去向,唯有小仙女笑嘻嘻的站在台中央。

小仙女向观众一福,眼光从左到右一扫,在吕欣的位置停住了,她冲吕欣一笑,再一眨眼,转身飘然而去!

这个鱼龙曼延表演结束后,田凡算是彻底被震住了!就这魔术,现代也是没有的。小仙女,还真不愧是小仙女,没有辜负下邳人们给她的这个称呼!

白玉竹、小青、倩儿三个丫头见田凡发傻,扯了扯他,笑嘻嘻问道:“公子,怎么样?呵呵。”

田凡还没从这个节目中回过味道来,听三个丫头问话,他傻傻的说道:“厉害,真是厉害!一饱眼福啊,太神奇了!”

三人听了这个感慨,笑了!

吕欣好奇的问道:“玉儿姐姐,怎么回事儿?”

白玉竹咬着下唇,忍着笑说道:“原先公子听说杨家班子来到,还很不屑于来看他们的表演,说肯定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次能来,也是我们三人力劝之下来的,呵呵!”

吕欣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田凡哥哥,你这话若是被霜儿姐姐和琳儿姐姐听见,肯定揍你个满地找牙!”

田凡闻言,微微一笑,不做回答。他在想,如果在春晚的舞台上,小仙女素手一拍,学着刘谦的样子说一句: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那,她一定比刘谦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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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 仙女?妖女?(三)

仙女,指神话中在天庭有一定地位的年轻女子,一般情况下,都很漂亮,很性感,有的还很天真烂漫,很让男人们浮想联翩。而在人间,人们也会将许多女子形容成“仙女”,但其条件,是非常苛刻的。金庸大师的笔下,塑造出了无数栩栩如生有血有肉且性格各异的美丽女子,可是,有可能被形容为“仙女下凡一般”的,仅仅有三人而已!一者,神雕中的小龙女,二者,天龙中的王语嫣,三者,为书剑中的香香公主!

可以看出,想被形容为“仙女”,至少有三个条件,一者,美丽的无法用语言形容,二者,年轻女性,三者,不沾染人间俗气,有出尘脱俗之感,最好有些天真烂漫!

除了上述情形下的女子,会被形容为“仙女”之外,还有一种情形,那就是田凡遇到的这个情况。琳儿,会魔术,会幻术,以近乎神迹的表演,被人们称呼为“仙女”!

当然了,这种情况下的女子,也有可能被称为“妖女”!这种称呼的不同,关键要看称呼她们的人所站的角度,比如在明朝造反的白莲圣母唐赛儿,她年轻那会儿,肯定被自己信徒称为“仙女”,可明廷的大老爷们,一定是称呼她为“妖女”的!

看起来,“仙女”和“妖女”,仿佛只有一线之隔……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

田凡胡思乱想之下,许多节目他都没认真看,错过了几个比较优秀的节目,比如丝帕穿铜镜,隔空移物等。

他是在想,是不是把这个戏班子买下来,不为赚钱,只为将这些幻术和魔术都保留下来!这些东西若是存zài

于后世,一定是非物质文化遗产,还是世界级的那种!若是成功的将它们保存下来,自己也算是为文化的发展和传承做出了突出贡献,要在后世,怎么也能得个精神文明建设突出贡献奖之类的吧?

这时,吕欣兴奋的叫道:“田凡哥哥,快看,霜儿姐姐的节目开始了!”

闻言,田凡顿时收起那些胡思乱想,专心看节目。

从后台走上来一个女子,那女子头带斗笠,蒙着黑色轻纱,将面目遮住,一身黑裙,将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看到这身衣服,田凡顿时感觉有些眼熟,扭头看看吕欣……得,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那身衣服,跟吕欣的一模一样,甚至连黑裙上的几点点缀的花儿都一样……

田凡扯了扯吕欣,说道:“你就那么崇拜你的霜儿姐姐?看人家这么穿,你也做一身这样的衣服?至于这么追星吗?”

吕欣嘿嘿一笑,说道:“哪有啊?这身衣服是霜儿姐姐送我的,跟她那身是一样的!嘿嘿,羡慕吧?”

田凡倒是没什么,不就一身衣服吗?得瑟什么?搞不好是人家穿旧了了,不惜的要了才给你的,你倒是宝贝的什么也似的!

可身边三个丫头倒是羡慕的不行,闻言,拉着吕欣问这问那,大约是想请吕欣代为引荐一番,再签个名留念啥的,最好也能讨要几件衣服穿穿!原来,在古代,也是兴追星的呀!

台上的大仙女没有小仙女那么多小动作,大大方方的走上台来,向观众行一礼,然后走到舞台一边,静静的等着几个助手安置道具。闲来无事的她,也像小仙女那样看了看台下的观众,同样在吕欣的位置上顿了顿,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

这个小动作,可是羡慕的倩儿三个丫头不轻。小青拉着吕欣的手,“欣儿姐姐,说什么你也要帮我引荐两位仙女!”

吕欣自然答yīng

,还是那种昂着头,挺着胸,很自豪的答yīng



好一会,那些助手们终于把舞台布置完毕。田凡定睛一看,果然,跟自己猜测的一般无二!一口大木箱,一个竹筐,筐盖子上放置一支奇怪的笛子,除此之外,舞台上空无一物。

那霜儿大仙女再次向观众一福,双手一拍,节目正式开始!

只见她两手一阵揉搓,手中起了一阵浓浓的烟雾,烟雾在她一双手儿之中,如同实质,被她像揉面团一般揉搓着,就是跑不出她那一双小手!黑色的烟雾,两只白白的玉手,相互衬托之下,烟雾更是黝黑如墨,手儿更是洁白如玉。

一声娇喝,“起!”,大仙女双手托着那团特别乖的雾团向空中送去。只见那团烟雾一脱离她那双看似毫无任何特别之处的手,立即慢慢升腾,且慢慢扩散。终于,几息之后,雾气在大约五丈高的空中悬浮开来,并慢慢停止升腾,覆盖了整个舞台。

看到这里,田凡已经吃惊不小了!这也太神奇了,雾气的升腾,在没有外因的情况下,是会不停的进行的,直到看不见有雾气存zài

为止,可这里,在这个叫霜儿的大仙女手里,一切都变了样?难道说,这丫头真是仙女下凡,然后混不下去了,只好到戏班子里搞表演?不解,实在是不解!

静静的,雾气的运动已经完全停止,在舞台上方,凝滞下来。

大仙女再次向舞台下一礼,轻启莲步,来到竹筐前,将那支怪异的笛子拿起。笛子长约三尺,比一般的笛子长出一倍,且看那颜色也不是竹子所做,距离她不到五米的田凡无法认出那是什么材料,但是不是一般的材料就是了!

拿着笛子,微微掀起蒙面的纱巾,将笛子置于口边,霜儿大仙女开始吹奏!

呃……难道那是一只箫?怎么是吹一端的吗?我晕,好吧好吧,是箫……可是怎么听声音又不像呢?

这下子,田凡彻底迷茫了,吹奏方法不像笛子,声音又不像箫,这是什么奇门乐器?他知dào

印度人表演蛇类魔术时吹奏的那种奇门兵器,叫做喷吉,可这形状完全不是呀?

可是,当奇迹开始的时候,田凡已经没有功夫迷茫了,因为,竹筐里的绳子,已经顶开盖子,蜿蜒向上!

见到这神奇的一幕,田凡忍不住兴奋大声叫好,这一声大喝,顿时将所有屏息凝神中的观众惊醒,于是,一阵热烈的叫好声发出!

那霜儿却是个人才,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只是貌似有些不爽的微微抬头瞥了田凡的方向一下!

田凡一见,顿时很不好意思,他知dào

有些表演必须一气呵成,若是中间被打断,只怕只得重新再做一遍。

慢慢的,场中的叫好声已经停下,只剩下霜儿大仙女口中那只奇门乐器发出的古怪声音。而那个绳子,顶部也已经钻入五丈高的烟雾中。再一小阵,乐器停了下来。果然,绳子不再蜿蜒游动,没有了乐器的声音,它顿时就像死去一般,被地球重力吸引之下,绷的笔直。

大仙女再向观众一礼,将那支奇门乐器交到走上来的助手手中,来到绳子旁,将竹筐移开,示意观众看看。田凡看到,绳子的末端,也没有着地,也就是说,现在整根绳子是直立着悬在空中的。…,

再向观众一礼,在观众热烈的掌声中,她嘴中念念有词一阵后,向两手中哈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抓住绳子,开始攀爬。那动作,真叫矫健若猿猴,不是用爬的,而是用跳的,只见她双手一使力,身子陡然间往上一窜!几次蹿跃之后,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浓密的烟雾当中!

此时,满场静悄悄,落针可闻!

突然,绷直的绳子像是失去了支持的力道,从空中落下,而那遮盖了整个舞台经久不散的烟雾,也如同接到了命令一般,迅速的消散而去。整个天空,又恢复了晴明,空无一物!

几息之后,那个大木箱中,传出几声轻微的敲击声,接着,木箱顶盖被打开,一个黑纱蒙面、全身黑衣的女子,在满场兴奋到极点的欢呼中跳出箱子,正是那大仙女霜儿!

真是仙女?

此时的田凡,兴奋的话多说不齐全,能亲眼见到这种失传数百年的魔术,他如何能不兴奋?手有点疼,看来今天鼓掌的次数,有些过量了!

随着大仙女的退场,杨班主最后又走了出来,他对着观众一礼,场下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好容易,等经久不息的掌声停下了后,他说道:“徐州的父老们,今天是我们杨家班子在徐州的最后一天了,这场演出后,我等就要离开!”

观众们肯定不乐意,各种挽留的声音汇聚成一股股浪潮,在不大的舞台上回荡着。田凡也不乐意,我才看过一次,你就要走,太不给面子了!

杨班主只好说道:“各位听我一言!我等离家已久,思念家人了!再说,我等的家乡,这些年情况不好,连年天灾,若是我等回家晚了,只怕家人都要饿死了!望大家能理解我等!”

听他这么说,观众们将心比心,只得不再强留他们。可这么放他们走,谁会甘心?

不知谁吼了一声:“再来一个!”

接着,如梦方醒的观众全都大喊着:“再来一个!”

慢慢的,“再来一个”的呼喊声变得齐整无比,以压倒一切的气势,向杨班主袭来!

那杨班主也承shòu不住这种压力,他双手一举,等场上静下来后,沉声说道:“为了回报徐州百姓的支持,今日,小人决定,再加一个特别的节目!呵呵,让现场的一位观众来参与,被大小仙女从一个箱子转移到另一个箱子里!”

自然,许多观众踊跃报名,杨班主一看,没办法了,只得说道:“小人看,还是让大小仙女自己选择吧!”

第一零三章 仙女?妖女?(四)

听班主说要大小仙女自己选择,观众瞬时静了下来,能被两位仙女选中,参与这么个神奇的表演,也是一种幸运!若是被选中了,以后可有的吹了!这可是能回味一辈子的事啊,嘿嘿嘿。

班主的话一说完,大小仙女已经重新出场。两个女子,一个黑纱蒙面,身着黑衣,一个却是满身白,两相呼应之下,更显的白的更白,黑的更黑,那人儿,却也更加生动!

在观众们屏气凝神,暗暗期盼的眼神中,两人左看右看,看了好半天,终于,不约而同的,她们看向吕欣的方向!对视一眼后,两人微微一点头,同时走向吕欣。

吕欣一见,兴奋的小脸通红,小拳头一个劲的挥舞着,差点就喊出来了!估计也是兴奋的过了头,丫头发不出声音了,不然……吕布的闺女,那动静能小的了吗?

两位仙女走到吕欣前面,微微点头打个招呼后,在吕欣兴奋期盼的目光中,却同时将一根芊芊葱指指向田凡!

吕欣愣了,田凡也愣了。

他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无辜的看着两位仙女,迷茫的问道:“你们选我?”

大仙女点点头,小仙女说道:“是!我们选你!”

田凡尴尬了,看看小脸儿已经哭丧的吕欣,他说道:“算了,还是欣儿上吧,我就算了!”

小仙女摇摇头,说道:“欣儿妹妹不合适!”

吕欣哭丧着脸,拉着小仙女,问道:“琳儿姐姐,为什么我不合适?”

小仙女歉意的一笑,说道:“这个,呵呵,这个牵扯到我们百戏中的一些机密,所以,不方便透露,欣儿妹妹,见谅啊!”

吕欣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哭丧着脸说:“田凡哥哥,一会儿你出来后,一定要告sù

我你的感受,不然,欣儿不放过你!”

田凡点点头,说道:“好!”说完话,他站起身来,就要跟着大小仙女走。

可田龙田虎两人却同时站起身来,将田凡拉住,田虎道:“公子,不可!”

田凡一愣,说道:“哦?为何不可?”

田龙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公子还是不要去了!再说,这两个女子会功夫,若是对公子不利,我二人只怕难以及时救援!”

吕欣一听就怒了,她吼道:“你们住嘴!霜儿姐姐和琳儿姐姐都是神仙中人,岂能无缘无故对田凡哥哥不利?再胡说,我抽烂你们的嘴!”丫头正因为两位仙女没有选中自己而郁闷呢,听两人这么阻拦,而且那理由不但牵强,还对她崇拜到极点的大小仙女不利,如何能忍得住?她没有立即发飙就是给田凡面子了!

小仙女大约也听见了田龙田虎的话,不屑的哼道:“这位公子,我们可没有求你!若是不愿意,有的是乐意的人!”

田凡哪能不乐意?他本身就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早就想参与一次这种魔术表演,以便能理解其中的秘密。听小仙女这么说,他连忙说道:“愿意,怎能不愿意呢?”言罢,他对田龙田虎道:“没事的,呵呵,我也很是好奇!你们护着倩儿几人即可,嗯,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不顾两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跟着大小仙女走上高台。

观众一见人选已经有了,顿时大失所望,可想到接下来会有个没有丝毫“法力”的普通人表演,还是很有些期待的!…,

此时,舞台上已经被摆上了两口箱子,两口箱子距离大约一丈。箱子高约一丈,底部纵横都是三尺左右,呃……怎么看着这么像立起来的棺材?

在观众热烈的掌声中,在大小仙女殷勤的指引下,田凡来到一口箱子旁。箱子的设计很奇怪,不是从顶部开门,而是像现在的门儿一般,从侧面开的。大仙女将箱子门打开,对田凡道:“公子,请进!”

田凡看了看,嗯,箱子里面,内侧所有六个面,都用丝绸和麻布垫着,甚至连门后面都是,看起来暄软至极,躺在里面应当是很舒服的!满yì

的点点头,他钻了进去。

门儿被从外面关上,关门的小仙女与大仙女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两人围着箱子舞扎半天,又是蹦又是跳的好一阵,搞得木质地板一阵乱响!终于,她们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搞完,两人同时走到另一个箱子旁,分站于箱子两边。

现场观众企盼的看着,此时并没有人鼓掌。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大仙女一点头后,将左手放于箱子扣上,准bèi

将箱子打开!

观众们屏气凝神,静等奇迹的上演。奇迹,在人们的期盼中还是上演了,只是却以一种没有人想到的方法!

突然,“轰”地一声,舞台上毫无征兆的燃起滔天大火,那火燃烧的速度极快,几乎一个瞬间,就将整个舞台覆盖住!

观众席上所有人一阵惊呼,紧接着,有人歇斯底里的喊道:“着火了,快跑啊!”

所有观众如梦方醒般,顿时动了起来,人们争先恐后的朝着出口处涌去!

可有人没走,倩儿、吕欣等人都没有走,田虎等几人也都没走,他们在等田凡,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火势迅猛,田虎几人护着倩儿、吕欣几人退出好几丈远,依然感觉热浪滔天!如此剧烈的大火之下,根本无法救援,否则他们几人早就冲上去救人了!

终于,从火堆中猛地蹿出一个人,或者说是被人抛出了一个人!那人衣衫破烂,浑身被大火熏的黝黑,面目难以辨识,可看那衣饰,却是田凡无疑!

田凡“扑通”一声,狼狈的趴到地上,来了个屁股向上的平沙落雁式着陆,虽然很丑,可还是安全着陆了!可惜的是,着陆时太也狼狈,那张秀气的小脸,直接拱到了地上,沾了一脸的泥巴!

田虎两人连忙上前,将他拉起来,他爬起身来,用手抹了把脸,这下子脸上更是乌黑难辨,急急的说道:“还等什么?快走啊!一会儿大火就控zhì

不住了!”说完,没等田虎两人反应,他挣脱了两人的搀扶,喊道:“你们护着几个女子,我自己跑就行!”

话一说完,他朝着人群涌去!

吕欣连忙喊道:“田凡哥哥,霜儿姐姐和琳儿姐姐怎么办?班子里的人呢?”

田凡一边跑一边喊道:“他们没事儿,他们说他们自有办法!别瞎想了,都被称为大小仙女了,还能被烧死不成?”

几人一听,这话也算是有道理,也顾不上多想,连忙跟了上去!

人群在几个出口处汇合到一起,挤挤挨挨熙熙攘攘的,前进的很是艰难!田凡的身影,随着他穿插几次,已经从倩儿几人的眼神中消失,被密密麻麻的人群挡住。

倩儿三个丫头对田凡很是不满!平时挺男人的,怎么到了这种需yào

你的时候,你却只顾自己逃命,没几下功夫就不知去向了呢?可现在没闲心去想这些,还是逃命要紧!眼看着在大火的燃烧之下,舞台已经坍塌,观众席的前几排木板,也已经开始燃烧,她们也只得在田虎几人的护卫之下逃向出口处。…,

好在出口不小,不至于因为人多就没法逃出,否则不知dào

要死多少人!

好容易,几个丫头和几个保镖成功逃出。他们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连忙寻找先于他们出来的田凡!打眼四顾之下,却不见了田凡!顿时,几人就急了,倩儿满脸焦急的道:“田虎,公子不会没出来吧?”

田虎像是安慰自己似的说道:“应该不会呀,我们明明看到公子先于我们出来的!”他扭头看了看出口处熙攘惊慌尖叫着的人群,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不会是……被推倒在地了吧?”

这个想法一说出来,顿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若是在这样拥挤的人群中被挤倒,被人群踩踏而过,当真是断无生理!

田龙田虎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丝丝的惊慌,田龙颤抖着声音道:“你们几个看着几位小姐,我们二人去看看!”

其余田甲几个保镖也知dào

本领不如二位,且现在这种拥挤的人群中,去的人多了反而不好办事,自然听令。田龙两人急急的逆着人流而去。

事实上,观众的人数并没有多少,也就是几百人!等田龙两人赶到出口位置时,人流已经完全过去,他们没有丝毫压力的进入环形场地中。可是,现在的场地里,除了熊熊燃烧的大火,在大火中烧烤的噼啪作响的木头,哪还有丝毫人影在?

在几个丫头惊慌失措而又无限期盼的眼神中,两人终于回来了!

他们眼神根本没有焦距,一脸的惊慌失措,倩儿几人连着问了好几次,田虎才将目光投注到她的脸上,使劲咽了口吐沫,努力控zhì

着惊慌的情绪,微微发颤的说道:“没……没找到!可是,却找到了这个……”

说完话,他伸出颤抖的右手,手上拿着一见衣衫!

倩儿连忙将衣衫抢过,将衣服打开后,顿时一声惊呼,接着,她白眼一翻,往后倒去!田虎手中所拿的,正是田凡所穿的衣服!那是糜贞亲自给田凡缝制的,糜贞的针线手艺极佳,比多数专业裁缝手艺还好,更是在这件衣服中注入了对田凡的爱意,田凡甚爱之,故而经常穿出来!

第一零四章 仙女?妖女(五)

下午未时,大约相当于后世的三点左右,大火经过近一个时辰的剧烈燃烧,终于要熄灭了!杨家班子表演所在的地方,以及后方的临时生活区,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仅仅剩下些许的木头还在冒着丝丝的烟气,间或有几个小小的火点,还在冒着火苗!虽然大火已经不在,可滚滚热浪袭来,人们还是难以忍受!

废墟旁,围着一大群人。徐州各个实权人物,如刘备、糜竺、陈群、诸葛瑾、鲁肃、刘晔、张飞等人,赫然在列。除此之外,还有哭的梨花带雨的倩儿三人人,吕欣、田虎等人,也都在。

当看到田凡那件衣服时,倩儿立即晕倒过去!田虎等人一通大乱,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耳朵,就差人工呼吸了,她才幽幽醒来!一醒过来,她顿时就开始哭,谁劝都没有用!白玉竹和小青一见,也开始哭,得了,三个哭哭啼啼的丫头,顿时搞得田虎几人心烦意乱。

吕欣还算是坚强,她劝说道:“三位姐妹,先不要哭了!找不到田凡哥哥,就算是你们哭死,他也不会回来的!走,去找刘使君!”

几人一听,顿时感觉大有道理,于是结伴找到刘备!把田凡失踪的事一说,正在处理事务的刘备顿时就坐不住了,连忙带着人赶到现场。

当时现场一片混乱,再找杨家班子的人,却已经是人去屋空,再也不见一个人影。大约是起火了,怕刘备追究责任,吓跑了吧?这是刘备等人的想法。

刘备在咆哮,是的,一向脾气极好,喜怒不行的他,就是在咆哮!

“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平白不见了?快给我查!刘达,有什么线索吗?”

刘达,下邳令,为人不善言辞,向来以铁面无私、断案如神而著称于徐州官场,是下邳城中所有非法之徒的克星,人送外号“刘铁面”。

闻听刘备的问话,他小心抱拳一礼,答道:“主公,从田先生那件衣服上看,应当不是谋杀!嗯,那件衣服上没有任何血迹,而据田虎等人所说,在大火燃起的时刻,田先生还曾从舞台的火堆中被抛出,并说了几句话后,这才从此处离去!以下官从倩儿姑娘等几人那里得来的信息,此时说话者,怕已经不再是田先生!”

众人一听,顿时就是一惊!

刘备问道:“此话怎讲?”

刘达道:“主公,各位!在下听闻倩儿姑娘几人刚才所讲,田先生对待她们是极好的,在失火的时候,若是田先生在场,只怕会保护着她们一同逃命,而不是田虎几人所说的那样,只顾着自己逃命!”

张飞一把抓住刘达,吼道:“怎么可能?她们不是说那人穿的是伯光的衣服吗?”

刘达倒吸一口冷气,口中道:“哎呀,张将军饶命!疼死我也!”

张飞顿时手一松,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啊,刘县令,我这是着急呀!”

刘达摇摇头表示没事,搓了搓被张飞捏的发青的手腕,自顾自的说道:“主公,若是小人所料不错,只怕从大火中跑出来的田先生已经不是他本人,而是一个穿了他衣服的外人!”

刘备倒吸一口冷气,连忙问道:“怎么可能?”

刘达眼中精光一闪,说道:“主公,只怕这奥秘,就在这杨家班子所表演的魔术当中!主公请下令士卒们快些去运些水来,将这废墟中的残骸浇灭,待我一番探查,定当得出结论!另外,请主公马上下令,整个徐州各地从今天开始戒严,排查欲出徐州之车马,同时画影图形,将田先生的相貌贴满徐州,让百姓提供线索,以便早日找到田先生!”…,

刘备闻言顿时一愣,问道:“你的意思是,伯光被人绑架了?”

刘达点头,说道:“主公所言甚是,以下官看,只怕这整个杨家班子来到下邳,就是冲着田先生来的!”

刘备顿时再吸一口冷气,若是刘达所言属实,这个杨家班子可真是所图不小啊,为了田凡一人,竟然在下邳表演了近一个月!

他连忙收起思绪,几道命令发出,将刘达所说的几条发了下去。时间不长,十余批快马带着刘备的命令,奔向徐州各地。

白玉竹几人也听到了刘达的话,三人走到刘备身前,同时跪下,小青说道:“皇叔,请你无论如何要将公子救出!”话一说完,三人同时磕头至地。

刘备双手伸出,在堪堪碰到她们的时候,猛然想起对方是女子,他只得说道:“三位姑娘请起,伯光是我左膀右臂,备如何能不尽心营救?你们三人且请回府,静等消息即可!”

听刘备这么说,三人顿感放心,以刘备在徐州的号召力,只要田凡没有被带出徐州,迟早会被找到!可是让她们回家,却是不行的。

她们三人非常内疚,若不是她们的大力宣传,田凡也不会来看表演,也就不会出事了。让她们回家等消息?怎么可能?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些灰烬被士卒们一通水泼,温度已经下降,至少在废墟周围,已经不会那么灼人。

于是众人迫不及待的进入场地,按照依稀存zài

于中的位置,找到舞台所在的地点。十余士兵轮番清除满场的灰烬,却发xiàn

,没有任何一具尸体!清理后面生活区的兵士传来了同样的消息,也是没有任何一具尸体!杨家班子的所有人,无缘无故凭空消失!

不一时,清理舞台地士兵赫然发xiàn

一个大坑!

在刘达的指挥下,士兵们向下挖掘,没一会儿功夫,从大坑中挖出的灰烬越来越少,而泥土却越来越多,大坑的旁边,也出现了一个横向的地道。忙活着的两个士兵已经整个的身在坑中,应该差不多到底了!

他忙下令士卒停止挖掘,跳到坑里,从一个士兵手中接过铁锨,亲自进行挖掘。跟在他身边的县丞,也跳了进去,从另一个士兵手中接过铁锨,帮着挖。

刘备奇道:“刘达,为何不让士兵们挖掘,而要自己动手?”

刘达一边干着手中的活,一边解释道:“主公有所不知,办案的时候,最忌讳破坏证据,这些士兵体力是没有问题的,可就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我和李县丞要亲自动手!”

刘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刘达将铁锨递给一旁的县丞,用手小心翼翼的将地道最底部的灰烬挖起,置于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放到口中舔了舔,甩甩手,将灰烬甩走,他对等在上面的刘备说道:“主公,此处的灰烬,还有残留的猪油的味道!看来,果真如我所说,这个杨家班子,确实是早有预谋!”

刘备点点头,说道:“嗯,你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刘达答yīng

一声,将铁锨交到一旁士兵手中,让他们向着地道的方向横向挖掘。

此时地道中的灰烬已经被清空了,整个地道也就现出了原型。舞台下方有好几个大洞,而其位置,也与表演之时放置木箱的地点重合。这几个大洞,通过几条地道相连,除此之外,还有一条长约五十步,高六尺,宽四尺的地道,将舞台的中心位置,与表演场地后面戏班子的临时住所联系起来。…,

到这时,所有人算是明白那些神乎其技的表演的奥秘了!哪有什么“仙术”或者“法术”,只怕那些都是杨家班子的障眼法而已!

刘备想起自己被骗,曾一度认为两女确实是仙女,顿时愤nù

了,他吼道:“这两个妖女!”

看向正在沉思的刘达,他问道:“刘达,你怎么看?”

刘达听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李县丞,问道:“元芳,你怎么看?”

那个元芳想了想,答道:“大人,我觉得此事有蹊跷!主公,此事的背后,必然有一个天大的阴谋!”

刘备和刘达同时举手照他脑门上一巴掌,怒道:“屁话,这我能不知dào

?我是问你怎么看!”

元芳小心的行了一礼,这才说道:“主公,以我跟随刘大人多年的办案经lì

来看,此案,必然是一个绑架案!”

刘达点点头,说道:“我也知dào

这是个绑架案,可,杨家班子跟田先生无冤无仇,他们绑架田先生的动机是什么?”

元芳很牛叉的摆了个造型,说道:“此易事尔!田先生是主公良助,这是其一;其二,田先生很会赚钱!这两个原因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促使别人绑架他!”

刘备点点头,问道:“元芳,依你看,何人有可能做此事?”

元芳顿时蔫了,羞愧的答道:“呃,这个……主公,小人不知!”

刘达想了想,对刘备一抱拳,说道:“主公,此案的案情,已经十分清楚了!杨家班子一定是受雇于人,才来到下邳,并不惜血本,不合常理的建造了这个舞台,以及后面的居住区。他们的节目很精彩,而其目的,却是引出田先生,所以无论挣了多少钱,他们都不在乎,也没传出要离开的信息!待田先生来观看节目后,他们马上就说这是最后一天,为了回馈广大徐州人们的厚爱,所以选择一个人来体验一下被从一个箱子转移到另一个箱子的感觉,并且,他们按照事先的安排,故yì

选择了田先生!

“待田先生上台后,她们将田先生关进箱子。若是下官没有猜错,那口箱子的底部,应该是一个可以从外面开关的盖子,并且可以跟地底的隧道相连。大小仙女两人不合以往作风的又蹦又跳,其目的,不外是借助蹦跳之时的声音,掩盖地底其同伙绑架田先生,脱掉田先生衣服时的声音!

“而突然燃起的大火,也是他们故yì

为之!下官刚才发xiàn

了猪油,猪油一类动物油脂是助燃用的。猪油,在这个季节里,是冷凝成块状的,安置起来很方便,且其气味很淡,不易被察觉,着火时也很旺!待大火燃起后,借助火光的掩盖,大小仙女推开箱子,将一个穿着田先生衣服,且早就抹黑了脸的同伙拉出,并将其抛到台子外。然后,两人顺着地道逃走!

“之所以找这么个人伪装田先生,不过是为安抚住田先生的手下以及几位姑娘,为他们逃跑拖延时间!两位仙女……”

张飞听他左一个仙女右一个仙女的,心中怒火万丈,吼道:“什么仙女,明明就是两个妖女!”

呃……看来,“仙女”和“妖女”之间,确实是只有一线!

第一零五章 仙女?妖女?(六)

不说刘备等人怎么听刘达和那个“元芳”破案,也不说倩儿三女为确认田凡被绑架如何的自责痛苦流涕,单表此时田凡的处境。

呃,可以说,他的处境不怎么美妙!

被关进箱子后,他正乐呵呵的等着别人把他转移走呢,突然,箱子底部的一面整个漏了下去,连带着他也掉了下去,没等他发出惊叫声……其实就算是他能发出一点声音,外面的人也听不见!箱子里那些丝布和麻布,也有一定的隔音效果。

掉到地道里的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脑袋后面让人狠狠地凿了一下,顿时,他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紧接着,上来几个人将他衣服一扒,找几根麻绳一捆吧,再把他嘴一封,将他扔到旁边早就准bèi

好的箱子里,箱子内部同样布满了丝绵,麻布等缓冲物,并且在一个不是很明显的位置留了一个小孔,倒是不怕他磕着碰着或者憋死。

接着,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箱子将他运到后面戏班子的生活区中,将箱子置于一辆马车上。车夫一挥鞭子,两匹马儿一个响鼻,马车开始运行。

车夫疯狂的挥鞭,马儿也疯狂的跑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进入下邳城。此时,舞台的大火,才刚刚燃起来!

马车从南门进入下邳城时,田凡已经醒了!可这个箱子里充满了各种填充物,他的嘴又是被封住的,身上也捆的像个粽子,发出的声音在喧闹的街区,如何能有人注意到?

可能是因为练习了天人决,最近这段时间,他的耳力精进的厉害!可是,耳力好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现在,他躺在箱子里做无谓的挣扎的他,却无意间听到了李涛和杨林两人的声音!

李涛:“哎,你看,此女肩削背挺,眼神清澈,该当是个处子!”

杨林:“嗯,嗯!”

李涛:“你看,那个女子,嗯,眉毛紧贴眉骨而生,说话时尾音尖细,该当是个处子!”

杨林:“嗯,嗯!”

李涛:“你看那位,脖子又细又长,腿细而匀称,该当是个处子!”

杨林:“嗯……嗯?人家穿着裙子呢,你怎么看到她腿的?”

李涛:“嗯……嗯……这个……呵呵!想象,呵呵,想象而已!表想歪了啊……”

杨林:“……”

田凡:“嗯,嗯!”

等老子回来了,一定杀了这两个混蛋!奶奶的,观察是够仔细的,可这俩牲口怎么就没发xiàn

这口大箱子装着的是自己呢?

不一会儿,马车从下邳东门出城,过了护城河,再走不到一里地,就到达泗水。摆渡过河后,马车继xù

疯跑!此时,也就是田虎、倩儿几人刚刚跑出火场的时候!

马车经过近两个时辰的狂奔,终于停了下来!车夫减慢了马速,赶着马车进入一个大院。院子里早就有等待着的人,他们将箱子抬到屋中,将大门关上。转眼之间,这个大院又成了无人居住的院落。

田凡在这个憋闷的箱子里,待了足足两个多时辰,不停的挣扎了半个时辰,他终于消停了!此时的他,已经满身是汗,几近虚脱。箱子一打开,天啊,空气是多么的清新,阳光是多么的明媚!

几个粗手粗脚的大汉,将他抬出,置于地上,又将他口中的布片取出。他立即深吸几口气,将肺里的浊气吐出,喘的歇斯底里。…,

气喘匀后,他才有功夫打量几个垂首站立的汉子,这一看,竟然没有一个见过的!想到自己被绑架的事实,他那憋不住火的毛病又犯了,张嘴就骂上了,“那个王八蛋让你们绑我的?你们就不能人道一点,不憋死我不甘心是吧?”

为首的大汉一抱拳,说道:“田公子见谅,我等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都听说过田公子是个神奇的人,为防有失,自然绑得有些紧!得罪之处,望请海涵!”

“你们怎么不去死?要是我也把你捆的跟个粽子似的,放到箱子里憋上半天,你们能原谅我呀?快给我滚,让主事的来,想要什么赶紧说,话说完了赶紧放了我,老子还想回家吃晚饭呢!”

几人对他的抱怨丝毫不理,一抱拳后,七手八脚的将他抬起就走,在那大房子中转了几转,来到一间卧室里,将他置于榻上,还很细心的盖上一层被子……

田凡彻底被击败了,得,看来自己还是个高级俘虏,连待遇都这么高!

被闷在箱子里,他捂出了整整一身的汗,现在从箱子里一出来,顿时感觉浑身发冷,得了,还是老老实实在榻上待着吧!反正浑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就是爬起来,也跑不掉!哎,倒霉呀!

在温暖的被窝里老实躺着,他想明白了许多事!对方是绑架自己,从杨家班子入住下邳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目的就是绑架自己!前期做了无数的精彩表演,不过是为了引自己去,然后再行动!好深的计谋,好有耐心的主使者!甚至大仙女与吕欣交好,只怕也是为了详细的了解自己!哎,这下可好,小六儿、白玉竹、小青、吕欣,这四个丫头,一不留神全成帮凶了!不知dào

她们发xiàn

自己失踪后,会多么的内疚着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身上的汗液已经蒸发没了,此时,他唯一的感觉就是饿!还是一早吃的饭,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如何能不饿?

“来人啊!快来人呀,你们的票要饿死了!”

不一时,门儿被推开,两个下人抬着一个矮几进来。矮几上满满当当都是各种事物,看起来极是诱人!

那几个大汉也跟了进来,为首的大汉对田凡一抱拳,说道:“田先生,主人吩咐过,不能委屈了田先生,所以,只要田先生不跑,我能做主帮你解开绳子!”

田凡点点头,说道:“放心,我才不跑呢!这里有吃有喝的,我跑什么呀?再说,我都不知dào

现在在哪里,怎么跑?朝那里跑?”

那大汉点点头,说道:“多谢先生理解!来呀,给田先生松绑!”

自有手下上前,将田凡身上的绳子解开。

田凡起身,活动活动身子,真酸!被绳子捆了近三个时辰了,再不活动一会儿,身子非得出问题不可!那几个大汉一见他又是蹬腿,又是揉胳膊的,顿时如临大敌,将随身的腰刀抽出半截。

田凡一翻白眼,说道:“捆绑时间长了,四肢容易缺血而残废,你们不想把一个残废的田凡交给买家吧?”

为首汉子顿时尴尬的脸一红,连忙咳嗽两声掩饰一番。他们擅长杀人,干绑人这一行,那还真是花姑娘上轿子头一次!

活动一番后,田凡让两个下人将矮几抬到塌边,他坐到榻上,将被子披于身上。这帮子牲口,不但把自己的外套给扒了,还把黄承彦送的那套软甲给扒了,连箭筒、蜂针啥的,全都给没收了!…,

心里一股子气,跟这些不能主事的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将自己全部的怨念都发泄到食物中!不一会儿,矮几上已经杯盘狼藉,骨头遍地。那几个大汉心里很是纳闷,这田凡家里挺有钱的呀,不至于缺着他的,可他怎么饿死鬼投生一般?

刚吃到半饱,听见门外有几个脚步声传来!

门儿“吱”的一声打开,几个大汉看清来人,连忙抱拳行礼,口称“小姐”!

田凡连头都懒得抬,吃不饱挨饿的可是自己,所以在吃的方面,他向来不委屈自己,甭管跟自己同桌的是谁!

一个声音响起,“吆,田先生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这就吃上了?你就不怕食物有毒?”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田凡忍不住抬头一看,呃,为首的是两个女子,一个身穿黑色带花饰的襦裙,头戴斗笠,黑纱蒙面,另一个则身着白色黑边襦裙,长着一张精致秀气的小脸儿,这不是大小仙女霜儿和琳儿吗?

“哼,若是要杀我,只怕你们也不必费这么大的力qì

将我绑来,饿了就吃,有什么可客气的?说罢,想要什么?若是能办到,我立即就办,若是不能办到,就是杀了我,也没用!”

琳儿呵呵一笑,对霜儿道:“小姐,看不出,田先生还真有个性!都阶下囚了,说话还这么冲!”

“琳儿,不得无礼!田先生是我们请来的贵宾,要客气点!”

琳儿点点头,撒娇的说道:“知dào

了小姐,又教xùn

别人!”

大仙女霜儿微微点头,来到田凡身前,微微一福后,说道:“田先生见谅,我们仰慕先生已久,为了能见先生一面才出此下策,望先生原谅!小女子这厢,赔罪了!”

田凡一翻眼皮,说道:“行了,我跟你们不熟,说不上什么愿不原谅的话,有什么要求快点说,我得早点赶回去,家里担心呢!”

大仙女微微颔首,道:“田先生请原谅,我们要的东西,先生并不能马山给我们,还要等先生跟我们到了地方,自然会有所安排!请先生放心,先生的家人,大约已经知dào

先生被我等请走而不是杀害,所以,应当不会如何担心!”

田凡一听就火了,不担心就有鬼了?你说的轻巧!自己被绑架了,家里几个丫头想到因为她们劝说,自己才去看百戏,进而才招致这场灾祸,能不内疚,能不担心?她们还不得哭死?

他吼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不说怎知dào

我现在无法给你?”

琳儿听他这个语气,顿时不乐意了,她叫道:“你吼什么吼?说不告sù

你就是不告sù

你,你吼有什么用?”

霜儿倒是个好脾气的主,依然彬彬有礼,答道:“暂时不能告sù

先生,请先生见谅!”

田凡颤抖着手指着两个仙女,嘴上没说话,可心里想道:“你们两个妖女,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看来得做长期打算了!命苦呀!

第一零六章 一路向西(一)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五天!这五天里,杨家班子的人,带着田凡已经平安出了徐州!虽然整个徐州各地官府,在接到刘备的命令后,马上动了起来,加强了对各个路口的盘查,可杨家班子的人依然有办法!

他们早就考lǜ

到这些问题,并准bèi

了一辆改装的马车。从外形上看,这只是一辆普通的马车,只是有些宽大,可马车却是经过改装的!不但舒适,而且其采用的材料也很特殊,耐得起长时间快速奔行。车厢内部也经过改装,其后面加了一个隔层,隔层里的空间不大,正好能紧紧巴巴放田凡这么大一个人。而这些改装,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即使钻到车厢里,眼力一般的人,也看不出车厢后面加了一个隔层!

为了在应对盘查的时候不出问题,他们甚至在田凡的饭菜里下了一些药物,将他迷倒。这几天,田凡过的是如同猪一般的日子!琳儿甚至明说了,食物里面有迷药,选择睡觉还是选择饿死?

田凡在问明白那种迷药不会伤害自己大脑后,他明智的选择了睡觉!他算是看出来了,就算不吃饭,一直保持清醒,自己也不会被营救出来!那车厢的夹层里面加了许多丝绵之类的缓冲物,仅仅在车底部开了个小孔以便透气,这种设计能起到隔绝声音的作用。如果自己不吃东西,他们肯定会将自己再次捆得如同粽子,再将嘴封住,这样的待遇,即使是能发出点点细微的声音,在城门盘查时那种嘈杂的环境中,也照样不会被听见!干脆,还是不找那份罪受了,睡觉吧!反正天人决中有一种修liàn

,就是在睡觉时进行的,就算是修liàn

了,他如此安慰自己!

他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知dào

整个杨家班子的二十余人,全都听霜儿大仙女的!除了那个表演割舌头的杨健称呼她为“师妹”外,其余人都称呼她为“小姐”,似乎她是某个大家族的小姐。那个小仙女琳儿应该是她的贴身丫鬟,大仙女霜儿在学习百戏表演时,她也跟着学的,所以才有如此厉害的百戏功底。可惜还是没弄明白对方的身份,雇佣他们的雇主,以及他们的去向,甚至连东西南北,他都没搞清!

这种猪一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第六天傍晚时分!早上吃饭时被迷倒的田凡,此时已经醒了,正无聊的想着心事,他猛的听见一些不那么协调的声音!

确切的说,先是一声大喝:“动手!”,紧接着是羽箭飞行时发出的呼啸声,某人中箭时发出的惨叫声,数十人同时大吼:“杀呀!”,霜儿叫道:“迎敌!”,呛啷啷抽出刀剑的声音,紧接着出现刀剑碰撞时的叮当声,刀剑入体的扑哧声,打斗时的呼喝声,某人临死前的惨叫声!

好像,外面在打架!听起来,应该是杨家班子被人偷袭了!会是谁呢?希望是自己人吧,希望他们能把自己救出来!田凡期盼中带着丝丝的担忧,如果不是自己人,仅仅是一帮劫财的家伙,只怕自己的名头不一定好使,说不定对方找到自己后,直接一剑将自己杀死,那就冤枉大了!

期盼中带着忐忑,时间仿佛过的特别快,又好像特别慢,终于,外面的打斗声,随着一声“风紧,扯呼啦!”而慢慢停下,只余下几个呻吟声。

“小姐,看为首者的兵器,他们应该是兖州分部的人,估计他们不会就此罢手的!现在才刚进入兖州,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们怎么办?”…,

“不要多说,将伤员带上,我们到下一个暂住点再商量!”

“是!”

田凡听到“兖州分部”这个词时,顿时明白,自己已经到了曹操的地盘!得了,以后就算是有机会从杨家班子手中逃走,只怕也不一定能逃得出曹操的手掌!

他的心,在这一刻直往下沉!

不一时,马车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音再次响起,队伍又出发了。

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抵达目的地。

被从车厢里放出的田凡定睛一看,依然是一个大院!再看杨家班子的人,连着受伤的四个,只剩下二十个。看来那场突然的遭遇战,让他们损失了几个人。

田凡心里一阵畅快!活该!

吃完晚饭后,杨健来到他的屋子,看了一圈后,沉声说道:“跟我来,有事要跟你商量!”说完话,不待田凡答yīng

,转身当先而去。

这话说的田凡一愣,他点点头,没说什么,站起身来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跟着杨健,他来到大小仙女所居住的房子。

两女大约刚吃完饭,连碗筷都没收拾。见田凡来到,她们站起身来。田凡一靠近,琳儿连忙捂住鼻子,娇喝道:“你别靠近!”

霜儿右手举起,又非常勉强的落下,说道:“田先生好!先生请坐”

田凡尴尬的点点头,坐了下去。转念一想,我靠,这不都怨你们吗?我有什么错?

霜儿扭头向杨健说道:“师兄,麻烦你将杨叔和子一他们找来!”

杨健恭声道:“是,师妹!”言罢,转身而去。

田凡抬头看了看两人,说道:“找我有事儿?”

大仙女微微颔首,道:“嗯!小女子请问田先生,是否还想在车厢里关着?”

田凡一愣,连忙摇头道:“不想!再也不想了!”虽然是冬天,天气寒冷,可关在一个几乎密封的车厢夹层里,虽然憋不死,可每天下来,都捂出一身汗,他都快起痱子了!对方又是在逃跑,根本没心思让他洗澡,几天下来,身上都馊了,傻子才愿意继xù

在车厢里呢!听她的意思,可以不继xù

关在车厢中,田凡怎能不立即答yīng



霜儿点点头,说道:“先生不愿意在车厢里,这好办,不知先生会不会骑马?”

田凡连忙道:“会!骑马没问题!”

“好!既然如此,从明天开始,先生可以骑马!”

言罢,透过蒙面的黑纱,她斜瞥田凡一眼,说道:“可是,先生不要妄图逃走!想必先生也有所了解,此处是兖州济阴郡,你我已经到达曹孟德的地盘!以先生在刘皇叔军中的地位,以及刘皇叔和曹孟德的对立关系,相信曹孟德方一旦确定先生的行踪,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将先生擒获甚至杀死!到时候,只怕先生更加无法返回徐州了!所以,请先生暂时不要想着回去!”

这些,田凡已经考lǜ

到了,听了他的话,虽然心有不甘,可也只能点头答yīng



他收拾一下心情,拱手说道:“霜儿姑娘,在下……有两个不情之请!”

霜儿微微颔首,抬手示意他继xù



田凡忐忑的道:“能否将我的随身物品还给我?”见琳儿立马沉下来的表情,他连忙说道:“我不是想逃跑!那些东西都是我老师给我的,有着特殊意义,若是丢失了,怕是对不起老师,请两位姑娘理解!”…,

拉住想开口的琳儿,霜儿沉吟半晌后,缓缓摇头,她说道:“先生见谅!我也有老师,能明白先生的感受,可是,先生那些物品,对我们还是有一些威胁的!所以,霜儿只能先将那件软甲还给先生,至于其余三件,霜儿暂时替先生保管,等我们到了地方,若是先生能答yīng

我们的条件,到时再还给先生!请先生原谅!嗯,先生的第二件事是?”

田凡点点头,表示理解,说道:“我想洗个澡!”

琳儿仿佛如释重负一般长出一口气,连连咋呼道:“洗,好好洗洗!都快把我熏死了!”霜儿也道:“也好!从明天开始,直到我们到达目的地,只怕是没有机会让先生洗洗了!”

听霜儿两次提到目的地,他好奇的问道:“不知姑娘能否告sù

在下,目的地到底在哪里?”

霜儿干脆的摇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此事,无可奉告!”

田凡急了,他连忙站起身来,说道:“那去哪个方向,总可以告sù

在下吧?”

琳儿怒道:“不告sù

你,就是不告sù

你!你能怎么样?”

霜儿拉住她,说道:“琳儿,不得对先生无礼!先生见谅,琳儿这丫头被我宠坏了,不识礼数,冒犯先生处,请先生不要怪罪!”

田凡无语的耸耸肩,说道:“就算我不原谅,又能怎样?”

霜儿微微颔首,说道:“谢谢先生大量!先生问我们的去向,小女子可以告sù

先生!我们,一路向西!”

门吱嘎一声打开,杨班主和杨健来了!杨班主向田凡一颔首,同时抱拳对霜儿道:“小姐,您叫我?”

霜儿点点头,对杨健道:“师兄,麻烦你安排人帮田先生洗浴一番,安排完了,马上回来,我等有事相商!”

杨健答yīng

一声,带着田凡下去不提。

霜儿对杨班主道:“杨叔,快请坐!”

杨班主答yīng

道:“谢小姐!”

霜儿点点头,待到杨班主坐下,她才说道:“杨叔,对今天我们遇到的刺客,您老是怎么看的?”

杨班主恭敬的答道:“小姐,来人为首者,所用的宝剑,乃是我们郭教头用的特殊长剑,且其剑法,也是郭教头教授的!以此来看,对方应该是兖州分部的人!”

霜儿微微颔首,道:“杨叔的判断,跟我是一致的!对方的确应该是兖州分部的人,且,他们不会就此罢手!你也看到了,邓展根本没有来,若是他来了,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手……另外,霜儿推测,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杨班主目中精光一闪,道:“小姐怀疑,我们这班人中,有叛徒?”

霜儿点点头,说道:“不错!可是,我们没有丝毫证据,根本无法断定叛徒是谁!所以,此时先秘而不宣!”沉吟一阵,她开口道:“杨叔,我想请您老带着琳儿先回去,搬救兵!”

见杨班主和琳儿要开口,她连忙说道:“杨叔,琳儿,你二人且先听我说!杨叔,你是我家里人,跟父亲、爷爷他们都熟悉,也能说得上话。你也知dào

家里的情况,若是我手下那些人回去,可能根本无法见不到父亲和爷爷,只能搬请出司隶分部的人马!可这些人马,根本不可能是邓展的对手!若是没有郭教头和我两位师傅亲自来,根本没戏!所以,搬救兵这件事,还是要您老亲自去!”

杨班主闻言,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叹了口气!

琳儿不愿意了,她说道:“小姐,搬救兵的事,杨叔自己就够了,为什么要我也去?琳儿不想离开你!”

霜儿拉着她的手,说道:“琳儿,你的武艺太差,留下来,只能给我增加麻烦!”

琳儿无语了,可小姐说的对,她也不得不同意!

田凡洗浴的地方,距离他们仅仅二十步左右,而以此时田凡的耳力,能大略听到她们的谈话!听霜儿说了许多,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第一零七章 一路向西(二)

次日一早,杨班主和琳儿快马出发。只是他们能否搬来救兵,霜儿心中也没有底!家里的情况,实在是太也复杂,即使杨叔这种家中的老人,只怕也难以成功搬来救兵!

傍晚,一行人出发,开始了昼伏夜出的逃亡之路。若是在夏天,昼伏夜出确实挺舒服的,夜晚凉风习习,既避开白日的酷热,还能听着虫声吟哦,即使在路上,也不是那么寂寞!可是现在是冬天,冬天的夜晚,更是格外的冷,除了呼啸的寒风,什么也没有!

这样一来,一行人可算是遭了罪,不过相比于白天行路,夜晚行路的不确定性更大,被人截击的可能也会相应降低,这种额外的折磨,也算是值得!

也许是昼伏夜出的行路方式,让对方无法捉摸,也许多方并没有充足的准bèi

,总之,直到出了兖州,一行人进入司隶地区,他们只遇到了一次截击。很显然,这次截击的准bèi

工作也没有做好,没等霜儿出手,对方已经被解决,而杨家班子这帮人,只有两个受了轻伤。

现在已经进入司隶,霜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离开了兖州分部的控zhì

地,大约,邓展不会出现了!想起邓展的可怕之处,她不禁有些心寒!

白天休息夜晚赶路,田凡这种文人根本无法适应,每天夜里跑上一夜,又是冷,又是累,他连想些事情的力qì

都没有。也无法知dào

自己所在地位置,霜儿一行人自然不会告sù

他!

这天夜里,一轮新月悬于天际,朦胧的月光下,一行二十人信马而行。马也是生物,不能一个劲的跑,所以虽然一行人急着赶路,可并没有放马狂奔!

此处乃是位于两座小山之间的一条小路,即使白天也少有人走,除了两旁丛生的树木,空无一物。

前面杨健带着八个人开路,每人手中一根火把,后面十人,手持火把押后,中间则是田凡和霜儿。像以往一样,田凡所乘马匹的缰绳,在霜儿手中掌握着,就算他起一点逃走的心思,都不可能!这些天一直是这样,他们两人在中间,前后被一大群人围着,而霜儿突然间成了个哑巴,问她话,她基本上不回答,偶尔点点头。也许,她是被两次截击搞得草木皆兵了吧?

无聊的看着被火把映照的斑驳的树影,感受着微微而动的寒风,田凡心中一阵无语!哎,这种受罪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也许是因为出了兖州这个龙潭虎穴,霜儿心情奇好,竟然主动找田凡说话!

“田先生,今天月色不错呀?”

田凡一阵无语,这丫头找自己说话,就这话题?你咋不说“月光是如此的明媚,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呢?

“还行,月初的月亮,能这么明亮已经很不错了!”

霜儿微微有些脸红,自己聊天的开头语,实在选的不怎么样!点点头,她连忙装换话题,“不知dào

田先生有所喜好?”

田凡翻了翻白眼,说道:“我有什么喜好?这个问题你会不知dào

答案?你接触欣儿不就是为了了解我的喜好吗?”

霜儿大奇,闻言猛地扭头看向田凡,惊声问道:“你以为我交好欣儿是为了了解你?”大约是意wài

的过了分,丫头声音有些发尖,以至于前方开道的杨健都回头看过来。

田凡听她的语气,立即了解到自己的猜测可能不正确,连忙问道:“那你为何要接触欣儿?凭她吕布女儿的身份,不至于让你在千万人中看中她吧?”…,

霜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黑纱蒙面看不到她的笑容,可田凡能想象,应当是极美的!且看她浑身乱颤的那股子诱惑!

好容易笑完了,她才说道:“久闻田先生聪明过人,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呵呵。”

怎么语气如此别扭?田凡被她笑的浑身不自在,连忙说道:“我的喜好,呵呵,我想想!美食,美女,嗯,除此之外,好像没了!”

霜儿本来笑着的,可听他说完,突然不笑了,好奇的问道:“田先生不爱财?不爱权?”

田凡摇摇头,问道:“为什么认为我爱财爱权?”

霜儿摇摇头,说道:“不爱财,你怎会发明烈酒和肥皂,赚了天下间从没有过的大钱?不爱权,你怎会投靠刘皇叔,据我所知,现在先生在刘皇叔那里,虽然官职不显,可却是最受信任的人!你做了那么多事,又是改良耕作,又是改良种子,不就是为了保证你的权力不受影响吗?”

田凡一愣,半晌后才说道:“投靠主公,是因为我不想混吃等死,其实我对权力的欲望并不大,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这个人肩膀窄,担不得许多责任!改良耕作方式和种子,这些不过是为了让天下少饿死几个人!虽然现在只能保证徐州一地不再饿死人,可……总有一天,大汉天下会平稳的!

“至于发明烈酒和肥皂,呵呵,说实话,发明烈酒时,我确实是想赚钱的,因为那时我家只算是个中等偏上的家庭,算不得巨富,若是不赚点,如何能有钱?再说了,我出仕,场面上的事情就比较多,若是不赚点钱,难道以后去贪污?再说,我心中还有很多想法,没有钱,如何能办到?

“香皂的价钱确实是贵,就算最便宜的茉莉香型,也要五百钱一块,价格最高的龙涎香型,更是高达十万钱一块,其余麝香型五万钱,兰花香型五千,牡丹香型五千钱,玫瑰香型两千,这些都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这方面,我也是为了赚钱。至于肥皂,我还真不是为了赚钱!肥皂的价格,在我徐州大约五十钱一块,不算贵,许多人家都用得起!即使是贫寒之家,一年也可以买上一块。为什么我要订这么低的价格?五十钱,只是一石粮食的价格,我为什么不定两百,甚至三百?就因为用肥皂洗澡,有杀菌……有防病的功效,可以减少人患病的几率,所以,我宁愿少赚点钱,也要将肥皂的价格降下去!

“这还是刚开始,过些年,等我找到更加便宜的油源,肥皂的价格还会降低!今年我还要开发一种便宜的香皂,大约一百钱一块的!到时候,徐州的平民家庭,也能用得上!”

说罢,他摇摇头,“百钱一块,还是贵了,可惜现在产量太少,也只能这样!”

霜儿听完他的话,仿佛深有感慨,好半晌,她问道:“肥皂的价格要降低,是因为洗洗能让百姓少得病,先生心怀天下,这我明白!可,为什么香皂的价格也要降低?难道有什么秘密不成?”

田凡摇摇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若是民间百姓有女儿出嫁时,那些女子用香皂沐浴之后,该当能给夫家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

霜儿面色一红,这个田凡,没几句话说完,就往下三路走,真是个人才!可转念一想,再看看田凡清澈的眼神,突然,她明白自己误会田凡了!哪个父亲不愿意女儿出嫁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又有哪个丈夫不愿意自己的妻子,在新婚之时,给自己一个永生难忘的记忆?…,

若是他说的都是心里话,我绑他,岂不就是天下的罪人?霜儿第一次,对这个尽lì

争取而来的任务的合理性,产生了丝丝怀疑!

两人都不说话,一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除了马蹄的得得声,火把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整个天地间寂静无声!

过了一阵,田凡道:“我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说点你的信息给我听听?”

霜儿明显的一顿,犹豫片刻,她开口道:“我名叫霜儿,母亲在我出生时难产而死,所以父亲跟我关系不怎么好!有一个爷爷,还有一个哥哥。”

说完,她不再说话。

田凡等了一阵,见她不说话,问道:“完了?”

霜儿点点头,很天经地义的说道:“嗯,完了,你还想听什么?”

田凡差点被她噎死,好嘛,本想通过她的话了解一点东西,可话是说了,啥意义也没有啊!丫头行事还真是滴水不漏!估计再问她也不会说的,好半晌,田凡才问道:“你家里,就没有什么猫猫狗狗的?”

霜儿一愣,转瞬间一串笑声从她口中洒出,在空旷的夜空中传出老远!

突然,前方杨健喊道:“停下!有情况,戒备!”

其余人听了,立即催马将田凡和霜儿围住,翻身下马,将马匹做围墙围在外围,并将宝剑抽出!霜儿也是瞬间跳下马来,并将田凡也拽了下来。田凡差点摔个狗啃泥,得亏霜儿提了他一把!这一系列的动作,在几秒之内完成,可称迅速至极!

霜儿放开田凡,刹那间从腰间抽出两柄短剑,这才问道:“师兄!什么情况?”

杨健道:“师妹,前方有几根大木,将去路堵住了!”

霜儿听罢,顿觉脑袋一麻,难道眼看到家了,竟然又被人伏击一次?

人生的事就是这样,越怕来什么,就越会来什么!只听“嘎吱吱吱”“轰隆隆”两声,一棵位于队伍后方的大树缓慢的倒地,扬起一阵阵飞雪!

紧接着,路两旁小山上的林子里,数十个火把亮起,同时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动手!”

“嗡”地一声,数十跟羽箭射了过来!

第一零八章 一路向西(三)

一前一后两棵巨木,将来路去路挡住,一行人被围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再一阵箭雨泼将下来!

好在这帮人都有经验,杨健喊“戒备”后,他们已经做好了准bèi

!马儿在外围成一个圈,人在圈内,第一轮箭雨下来,多数羽箭被马儿挡了下来,人倒是没受多大伤害!紧接着,又是两轮箭雨,外围的二十匹马儿,顿时损伤惨重!余下的马儿,除了霜儿的一匹之外,其余的立即嘶鸣几声,顿作鸟兽散!

霜儿一见没了马匹做掩护,立即大喊道:“师兄,你带五个人冲左面,子一带五人冲右面!”霜儿见对方距离自己仅仅二十余步,自然想到冲上去,跟对方缠斗!

两人听令,各自带人冲出!

在茂密的树林中发箭,并不那么容易!因为树木很容易挡住羽箭的去向,所以对方的弓手必须按照已经看好的固定路线发箭,也就没有了想象中那么大的杀伤力。而冲上去的十二个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动作敏捷,躲闪之下,受伤更加少了,加之他们速度也快,等他们冲到近前与对方混战只是,十二个人也不过被射死了三个,射伤两个!

霜儿见了,立即命令其余人冲了上去,她也拉着田凡跟了上去,一来防止他逃跑,二来也防止他被误伤。

混战开始了!

两面山林中,都是二十人左右,一见杨健、子一已经迫近,连忙弃弓,抽出宝剑迎了上来!

如果说对方四十余人是绵羊,那么杨健一方十二人就是一群狼!尤其是杨健,此人剑法很是厉害,距离对方还有五步远,他一甩手,将宝剑飞出,宝剑在火把的照射下,犹如流星一般,一道亮光过去,顿时将一人刺穿。

那人惨叫着,还没有倒地,杨健已经到了他身边,右手抓住露在他体外的剑柄,抬脚将那人踢翻在地,把宝剑舞成一团带着血色的白光,冲向另一个敌人!

此人见杨健出手后,立即意识到不是对手,看他冲向自己,立即提剑直刺,使出两败俱伤的招数!杨健岂能跟他两败俱伤,长剑只是简单的一挑,就将对方的剑挑飞,紧接着一剑封喉!

那边厢巳一的功夫也是极好,看起来不比杨健差!有这么两头猛虎带着,一群绵羊都能变成狼,更何况本身就是一群狼呢?

时间不长,对方已经损失十来人,余下的人大喊一声,扔下十数具尸体转身逃走。

等霜儿拉着田凡赶到战场时,战斗已经结束!这场战斗,真可谓来的快,去的更快!

点验死伤后发xiàn

,一行人死亡六人,受伤四人,战力损失了一半!该死的弓箭手,霜儿心中诅咒道!

收起烦躁的心情,她对杨健说道:“师兄,麻烦你带几个人去收罗跑散的马匹!没了马匹,我们以后的路,可就难走了!”

杨健出乎意料的没有立即去,而是仔细看了看霜儿蒙着面纱的脸,使劲的摇了摇牙,这才点点头,转身带了三个人向远处而去。

霜儿看了看死去的兄弟,微微摇头,一言不发的走向被偷袭时所在的位置!此时,那块地方布满了死去的十余匹马儿的尸体,地面已经被马儿流出的鲜血染红!霜儿的马儿大约是见到了同类悲惨的命运,不安的打着响鼻,四蹄咯咯哒哒的踏着混乱的步子,时不时的还嘶鸣一声。…,

霜儿将右手置于马儿的鼻子上,轻轻抱住它那硕大的脑袋,在马儿耳边轻声的说着话,不一会儿,马儿终于安静了下来!

田凡也跟着来到这个位置,看到一地的马尸,他突然有一些不安!不知dào

为什么,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看着地面上依然没有化光的积雪,看着马尸上托着的辎重,他突然大叫道:“不好!”

同时,霜儿口中也大叫道:“不好!”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问道:“你说什么不好?”

这下,两人同时一愣,紧接着,同时说道:“你先说!”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突然,同时笑了!连续三次,同时说出同样的语言,这个概率还真不大!可也是这样,两人心中的那一丝紧张被冲淡了许多!

笑了一阵,霜儿先停下来,她说道:“你先说!”

田凡也没再争,点点头,他沉声说道:“我在想,对方这几轮弓箭,只怕不是想杀伤我们的人,而是想杀伤我们的马匹!当然了,如果能连人都一起杀了,那更好!可我见对方人数虽然众多,可身手比我们这边差了许多,而且又是略一接触,立即就走,所以,我判断对方是故yì

派了这帮身手不怎么高明,但是会用弓箭的人来射杀我们的马匹!现在是冬季,去年下的雪还没有融化干净,地面还有少许冰雪,若是我们用两条腿走路,只怕很难走远!估计天亮之前不能抵达可以休息的地方,到时候,对方只要骑马追杀我们,简直是方便至极!”

霜儿深深的看了田凡一眼,颔首道:“不错!此处两面多山,冬日里,太阳很难照射到,所以偏冷!也因此,我们想找户人家休息都很难。若是有马匹,明早我们就可以走出这个地方,可现在没了马匹,此处又正处于这个夹道中间,无论向前还是向后,在天亮前都无法找到人家!对方这一计,毒啊!这是想困死我们!也由此,我判断,对方是没有什么厉害人物,所以才想出这种招数!他们大约正在前面的某个地方,一边养精蓄锐,一边等着我们呢!”

田凡忧心忡忡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霜儿毫不迟疑的道:“还能怎么办?按照原计划,赶路要紧!知dào

了对方的计划,我们只要做出相应的应对之策即可!我让师兄和巳一在前面探路就是了。”

田凡点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抓紧时间赶路!这个天气,动一动还暖和一些,若是老实呆着,即使不会被冻死,冻病却没悬念!一旦病了,在这个外无援兵,没有骑乘工具,且后有追兵的时刻,必死无疑!

等了好一会儿,依然不见杨健等四人回来!霜儿的心中,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就在她要让人去找寻时,忽听一阵马蹄声响起!

不一会儿,杨健骑着马回来了!可,只他一人,另外三人没有回来!

霜儿不由迎了上去,火把照耀下,只见杨健浑身是血,背上还插着一支羽箭,骑在马上,那身子更是摇摇欲坠!

她连忙上前拉着马缰,杨健见是她,咧嘴一笑,接着向马下倒去。

霜儿连忙轻轻托住他。

杨健双脚一落地,立即抓住霜儿的肩膀,急切的说道:“师妹,快走!毒龙,毒龙就在附近!”话说的有些急了,他的嘴角处,有一丝鲜血溢出。…,

霜儿听完,顿时就愣了,她惊声问道:“毒龙?怎么他会在这里?”田凡能听出她话语中的恐惧,声音发尖,说话发颤。他十分好奇,这个“毒龙”,到底是什么人?能把霜儿吓成这样?

霜儿相信,若是遇到邓展,以爷爷跟邓展的交情,自己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可若是毒龙……自己绝对活不成,而且,在死前还会受辱!

杨健惭愧的低下头,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霜儿摇着他的肩膀,急切的道:“师兄,快说呀,到底怎么回事?”

杨健抬头看向她,嘴唇动了半晌,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可依然没有说出什么话!

霜儿急了,她道:“师兄,你倒是说呀!”

此时,杨健已经不敢再看她了,他惭愧的无地自容,好一会儿,才说道:“师妹,对不起!”

霜儿如遭雷击,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了!杨健,她的师兄,就是她一直没有找到的叛徒!这次去徐州,她带的人里,除了杨健、琳儿、杨班主之外,其余人都是她的手下,还是忠心耿耿的手下。琳儿是自己丫鬟,杨班主是自家管家,都可以排除嫌疑!她确实曾经怀疑过杨健,可杨健是她师兄,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师兄,怎么也不可能背叛自己呀?

她努力稳定着情绪,使自己不至于失控。两次深呼吸后,她用平稳的声音问道:“师兄,我想知dào

为什么!”

杨健的声音,像是梦呓,他说道:“为什么?因为,你父亲想把你嫁给卫正那个小畜生!”

这下霜儿慌乱了!无论如何,她也无法掩饰心中的惊慌,颤抖的问道:“你怎么知dào

?”

杨健道:“无意间听你哥哥和你父亲说的!”

霜儿压住心中的慌张,调整好语调,她淡漠的说道:“可,这也不是你背叛的理由呀?师兄,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想知dào

为什么!”

杨健笑了,笑得凄惨悲凉,他痴痴的看着上而,说道:“师妹,你难道不知dào

我喜欢你?”

霜儿闻言一愣,半晌,她点点头。

杨健继xù

傻笑,“若是田凡被你抓回去,卫正的重yào

性就会更加明显,那我还有什么机会?我从小拼命练武,只为能见你一笑,只为能在你父亲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可我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说道这里,激动的心情引发他剧烈的咳嗽,又是一口血从嘴角溢出。他擦擦口角的血,继xù

说道:“我恨呀,为什么我没有生在世家?若是身在世家,你父亲一定会对我另眼相看!”

他恶毒的指着田凡,继xù

说道:“如果没有他,我还能等,我还可以好好表现,争取能压倒姓卫的!可一旦田凡被你……所以,我不能让你成功!不错,你劫持田凡的事情,以及事先定好的回程路线,都是我告sù

凉州分部的!只是,我没想到姓阎的如此不可信竟然如此不可信!明明答yīng

我不伤害你,可……他竟然派毒龙带队!”

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说道:“师妹,不要管我,快走!你带着田凡快走,我们余下的人分散开逃跑,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田凡在一边听了半天,联系到上次听到的信息,也算是对整件事有所了解,好一场因爱生恨的狗头戏!

他摇摇头,不屑的说道:“我说杨健,我看你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犯糊涂了?”…,

杨健怒道:“你……”

田凡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道:“我算是明白了!你的霜儿师妹家里不安宁,嗯,看这个样子,大约是她爷爷和她是一拨,她父亲和哥哥又是一拨!她父亲和她不合,是因为她母亲的死,这我可以理解。可我不理解,为什么她爷爷和父亲会不合!

“现在看来,我田凡成了他们争夺某些东西的筹码了吧?这些天我也想通了,你们抓我,不过就是因为我能赚钱,掌握着烈酒和香皂的制造方法,因为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某个军阀的手下,不会是我辅佐主公威胁到了你们!

“你说的那个卫正,如果我没猜错,应该跟在徐州和我闹得有点不愉快的卫三是一家的,也就是说,卫家,就是你们的雇主!可听起来,卫家不只是你们的雇主那么简单呀?你们之间的联系,好像更深,你们还要依仗他家来做某些事情,而他们也要依靠你们做某些事!

“不错,若是我被霜儿抓回卫家,卫家得到烈酒和香皂的制造方法后,卫家对你们的影响力确实会增加,卫正娶到你师妹的可能性也会增加!可你忘了一条,我是你师妹抓住的!若是我没猜错,一旦我被你师妹送到卫家,你师妹在她家族里的地位,也会有所上升,话语权也会上涨!呵呵,也就是说,即使你师妹的父亲和哥哥想把她嫁给对她家族影响力更加大了的卫家,也得问问你师妹自己的意思,看她家族的人,是否都同意!”

看着呆若木鸡的两人,田凡道:“明白了吗?我说你糊涂了,有错吗?”

杨健好半天才缓过来,懊丧的说道:“师妹,我,我……我糊涂啊!”

田凡没等霜儿说话,他说道:“别唧唧歪歪了,赶紧跑路吧!我算是听出来了,若是那个什么毒龙抓了我,他一定不会杀我,但是一定会把我带到凉州!相比于凉州,我还是去河东的比较好!嘿嘿,我说那卫三怎么这么狂呢,原来是有所依仗呀!哼,下次见了,我一定扇他的脸!”

ps:晚上还有一章

第一零九章 毒龙(一)

直到此时,霜儿等人才明白,田凡没有他们认为的只会些奇技淫巧那么简单!通过只言片语的信息,能将她家的情况推测的八九不离十,这种能力可不是奇技淫巧可以形容的!

稳定住情绪,她问起杨健见到毒龙的情形。

话说,在田凡和霜儿分析整件事的时候,杨健带着三个人去寻找马匹。逃走的几匹马,是向来路逃走的,他们自然向那个方向走。

此时,在距离他们大约五里路的一片树林中,有一群人正在林子里猫着。为首的两个人,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络腮胡子,手大脚大,说话铿锵有声。另一个则身高七尺,身形略微瘦弱,白净的一张面皮,高鼻梁,剑眉,身着白衣,背一把宝剑,整个人透出一股子英武俊俏之气,可惜的是,只有一只眼!

那大汉叫做梁爽,他问旁边的白衣剑客道:“毒龙,为什么他们经过这里时,你不让动手?”

那剑客,就是毒龙!此人武艺的确出众,整个天下的侠客中,单以武艺而论,只怕他能在前二十位。但最让人闻风丧胆的,还是他的那把宝剑!宝剑上,涂上了河豚的毒液,见血封喉!

听梁爽的话,他独眼一眯,眼光中放射出一股寒光,“第一,此次我们接到杨健的消息后,已经有些晚了,来不及召集我手下的游侠们,所以主公派了你们这些军汉辅助我!这里的地形不能展开,用你们这帮子军汉跟他们打,我们很吃亏!另外,对方人数虽然不多,可都是精干之士,若是硬拼,我们也占不了好处!别的且不去说,就是那个女人,武艺跟我不相上下!若我手中没有毒龙,她根本就不会怕我!第二,我杀人,喜欢玩猫捉老鼠!嘿嘿,这次的事,能否成功,就看对方是否上当了!”

在兖州那一次袭击,也是他们的人干的,目的就是打草惊蛇!

梁爽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好,你喜欢玩儿,我不反对,可不能把主人的事搞砸了!”

毒龙点点头,说道:“放心,我知dào

!”

正在此时,杨健几人顺着马匹留下的痕迹找来。而那几匹走散的马匹,早就被毒龙一伙人拦住,就放在路上,招引对方来取。杨健四人一见,立马上前取马。

自然,毒龙带着手下跳出来,将他们包围住。杨健一见毒龙,立马就知dào

要毁,知dào

此事,他才知dào

对方竟然不遵守诺言,打算灭掉他们所有人!想到这些,他立即夺了一匹马,夺路而逃!

梁爽本想一箭射死他,可毒龙说道:“让他回去报信!”梁爽答yīng

一声,可还是将那支羽箭射了出去。见毒龙的独眼瞪视着自己,他嘿嘿一笑,说道:“箭在弦上,岂能不发?放心,我有准头,箭支只是穿透他的肩胛,死不了!”

毒龙知dào

梁爽的本事,闻言,点点头,对着杨健逃走的方向大喊道:“姓杨的,告sù

你家师妹,就说让她逃,我明天就去追她!”声音远远的传了过去。

杨健知dào

毒龙狠毒,可是他说的话,向来是准确的,尤其是对自己将要杀死的目标说的话,所以才费了这么多时间给霜儿讲这些乱七八糟。可他也知dào

,霜儿最好先走,走得越远越好,所以力劝她带着田凡离开。可惜,他并不知dào

毒龙也是仓促而来,跟随他来的,只有百十个军汉。若是知dào

了,两方在这种狭窄的地方对战一场,胜负犹未可知!…,

霜儿听完,沉思一阵后,点点头,对田凡说道:“田先生,我们走!”又扭头对其余几人道:“你们几个分成三人一组,翻山离开!另外,不可伤害我师兄!”

她知dào

,自己和田凡才是毒龙的主要目标,若是所有人一起走,在马匹不够的情况下,一定会被对方抓住,那样没有人能活下来!还不如让他们分散开逃跑呢。

几人抱拳称诺!这帮人相互之间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平时都见不了面,只是分处司隶各地的游侠,死的又不是他们亲人,无所谓了!

说完话,她将从田凡那里取走的箭筒和蜂针还给他,沉声道:“田先生,现在,我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希望你不要想不开!”

田凡两手一摊,说道:“这我早就说过了,我宁愿跟你们去河东,也不愿意去西凉!”

霜儿点点头,收拾一番,看了看黑色的天空,说道:“田先生,我们走!”

田凡点点头,翻身上马,两人快马而去。

两人狂奔近半个时辰后,东方以现鱼肚白!而他们,也马上就能到达宽敞的大道,只要到了大道,对方再想追击,就不那么容易了!

此时,就在那条小道的出口附近,有二十余个人正在埋伏着。这个时候,也正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他们都在树林的帐篷里打盹,只有一个人在路边警戒。天气冷,警戒的人两手插到羊皮袄的袖子里,一边跺着脚取暖,一边咒骂这该死的任务!

时不时趴在地上,单耳听地上的动静,是他唯一的任务!正在他有一次趴下时,他听见细弱的马蹄声,再仔细一听,他立即确定,马蹄声正由远及近的响起!顿时一个激灵,有丝丝混沌的头脑醒了过来!他连忙跑到林子里的帐篷里,叫醒同伙,说道:“他们来了,准bèi

迎击!”

二十几个打盹的人立kè

醒了,收拾弓箭,几人出了帐篷!

出了帐篷,他们被寒冷的空气一激,立即一个哆嗦,困意被驱的干干净净。点上火把,他们向着十几步外早就选择好的伏击点走去。没等到达位置,只见两匹马一阵风般的飞驰而去!

他们集体一愣,怎么可能?从可以听到马蹄声,到对方到达这里,至少需yào

半刻钟时间,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为首之人也是个大汉,他见了,立即喊道:“放箭,快放箭!”

毒龙说了,要到第二天才来追击,可没有说前面没有伏兵,所以霜儿和田凡也早有准bèi

!他们所乘的马匹,都用布匹包住了蹄子,使得马蹄接触地面时发出的声音降低了许多。另外,他们也没带火把。两个因素下来,他们经过伏兵埋伏的地点时,给对方留下的反应时间就很少了!

而他们离着还有一定距离时,就看见对方点起的火把了,自然会加快马速冲过去。

果然,对方还没有准bèi

好,他们已经过去了!

那大汉也明白,此时放箭,也就是做个样子罢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效果!可老天真的站在他们一边……

跑过去的两匹马中,突然有一匹悲嘶一声,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他们一愣,那汉子连忙道:“快上,放箭,放箭!”

倒下的马匹,是田凡的!他算是明白了,自己这阵子是喝凉水都塞牙,放屁都砸脚后跟。小路上一根并不算粗的树枝,被前面霜儿的马蹄提起,正好被他所乘的马匹撞上,还是撞的马前腿最脆弱的膝盖部位!马儿一惊,顿时脚一软,趴了下去!更倒霉的在后头,马儿趴下的时候,膝盖处磕到了一块石板……于是,马儿废了,田凡飞了!…,

前方已经跑出二十步的霜儿听见马嘶声,立即一拉马缰绳,马儿立时一声长嘶,人立起来,瞬时停了下来!她扭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连忙兜转马头,向着田凡跑来。

田凡被摔了个七荤八素,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全身没有一处不疼!那感觉,真叫蝌蚪头疼,浑身是病啊!还没等他从散架状态中恢复过来,就听见后面几十步远的地方一群人叽拉鬼叫的追了上来。

扭头一看,哎呀妈呀,跑!他撒开丫子跑了起来。前面霜儿已经迎了上来,他伸出右手,霜儿很有默契的伸出左手,两手一握住,两人同时使力,田凡的身子顿时飞起,在空中一个华丽丽的转身,在霜儿巧力的牵引下,他已经坐到了马背上!坐上马背后,田凡云里雾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这种只有电影上才见过的动作,自己竟然做成了?真神!

霜儿立即兜转马头,两人一马朝着远方跑去!

追击的人见了,连忙放箭!田凡哎呦一声,已然中箭!虽然穿着软甲,箭支不能入肉,可还是很痛的!

霜儿控着马,问道:“田先生,你没事吧?”

田凡咳嗽两声,说道:“没事!”幸亏是他在后面,被射两箭顶多疼一会儿,若是霜儿在后面,那就惨了!

两人一马,那匹马儿虽然也是比较出众的好马,但是算不得什么宝马,且在上一次袭击中,屁股挨了一箭,出了些许的血,自然速度有些慢了!再跑半个时辰,马儿不顾催促,已然慢了下来!

此时天气已经开始发亮,他们也早已到达大路,田凡道:“休息一会儿吧,不然马儿得活活累死!”

霜儿闻言,慢慢放慢了马速。

两人下马后,霜儿牵着马,田凡在马的另一侧,慢慢向着前面炊烟飘起的地方走着。

折腾了一夜,两人实在是累了,也困了,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阵了!

第一一零章 毒龙(二)

对于毒龙,田凡十分好奇!邓展他当然听说过,传说中的汉末三大侠客之一,跟童渊和王越齐名,功夫一定十分厉害。可看霜儿的意思,在兖州时,听说邓展可能追来,她只是怕,因为他们二十个人也不一定是邓展的对手。对于她的害pà

,田凡可以理解。

可在这里,她听说毒龙在的时候,表现出的却是恐惧!仿佛对毒龙的畏惧之心,还要大于邓展!而从杨健的语气中,也可以看出,他也很怕毒龙!这让他很不解,难道这毒龙比邓展还牛气?

好奇之下,他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霜儿犹豫一下后,才给他解答了这个问题。

邓展确实是厉害,可,他还是个人,有人性,不会做禽兽不如的事情!可毒龙不一样,他不是人,他是个恶魔!

十年前,他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单从长相上看,他是个很让女子倾心的人。另外,他的武艺也很出众,用霜儿的话说,天下间能对付得了他的人,除了三绝,还有她的两位师傅,以及她爷爷!

有这些资本,本来毒龙是可以令天下很多女子倾心的……可这个人有一个不良嗜好!他喜好女色,更好妇女,且,只好良家妇女!这些年来,毁在他手中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每当接到任务,他总是灭人全家,男的直接杀死,女的,则要先行奸污!

他‘毒龙’的名字,源于两件事情,一者,他用的兵器抹上了河豚的毒液,兵器名字就叫“毒龙”,二者,他是个独眼龙!他的独眼,也是在他一个烈性女子时,被那女子挖出来的!

听完这些话,田凡若有所思,霜儿身为女子,对毒龙的畏惧之心,当然要大过邓展!遇到邓展大不了一死,可遇到毒龙……

对毒龙的进一步了解,也加深了田凡跟他做对到底的心思,这样一个畜生,跟着他那不是脏了自己吗?还是跟着霜儿的比较好!

只是从霜儿只言片语中,他又了解到她有两个了不起的师傅,还有一个很牛叉的爷爷!按照她的说法,三人武艺奇高,跟三绝一样,都能对付得了毒龙!虽然这话不清不楚,“对付得了”,不见得就能打得过,可听她那语气,这三人的武艺,只怕不比三绝差多少!他们,又是什么人?田凡不禁有些疑惑,这世上,竟然还有许多高人?

两人在一户农家中吃了饭,又买了些许食物,休息一个时辰,饮马喂马后,再次出发!

昨天晚上,紧急情况下两人共乘一骑,霜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这大白天里,她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田凡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子靠近她时,她的身子立时一僵。

“霜儿不要不自在,我们这也是不得已!等到了前面的城镇,再买一匹马就是了。哦,对了,我的钱都在你那里,到时候可得你去买马,呵呵,我就做一次吃软饭的懒汉了!”

田凡几句半开玩笑的话一说出来,霜儿果然放松了身体,自然了许多。两人一骑,谈谈说说间,往西方而去。

田凡自认为是个正人君子,可……前面坐着一个……黄花大闺女,耳鬓厮磨之下,阵阵体香传过来,也不禁心中一荡!

若是到了前面的城镇,照样买不到马匹……那该有多好呀?

该死的马儿,出发不过两个时辰,竟然又累了!…,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两人只得再次下马休息一阵,顺便喝点水,吃点东西。田凡无聊的看着天,想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呀!

天空中白云渺渺,时不时几只鸟儿飞过!事实上,此时已经是初春,虽然许多地方仍然后积雪,河里的也有许多的冰块,可若是仔细寻找,在草丛的深处,也能见到丝丝绿色!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鹰叫,田凡好奇下循着声音搜寻而去,果然,在他们头顶上大约两百米处,有一只鹰在飞!嗯,那是一只游隼!这就是田凡,一个理科生,又是一个对动物很感兴趣,认识多种动物的人,在看到这只鹰时的第一反应……很扯,但很真实!

那只游隼绕着两人所在的位置转了两圈,朝着东方飞去了。

照这个速度,只怕天黑以前很难找到借宿的地方!霜儿不禁有些着急,好在他们两人一路走来,拐了好几个弯,毒龙只怕是很难找到他们!

两人继xù

赶路。

再走两个多时辰,眼看着天色将晚,只怕是找不到可以借宿的地方了!

这条路依然是一条山路,一侧是山,另一侧是一条约几十步宽的河,河水中依然飘荡这零星的冰块,可以想见水是很冷的!河的另一岸,也是一片绵延的山,不高,却绵延无数里!路不算宽,可也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过。

突然,田凡耳边响起阵阵的马蹄声,他顿时大吃一惊,连忙俯下,一侧耳朵贴地细听!马蹄声越来越近了,且不是一两匹马,是很多匹!

他与同样听见马蹄声的霜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惊慌!

两人顾不上多说,连忙上马,霜儿催马急性!马儿经过两个时辰慢悠悠的行走,也算是攒够了一点体力,在霜儿的催促下,不由的放蹄狂奔!

可在怎么说,这也是一匹伤马,又驮着两个人,时间不长,它的速度已经降了下来!

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霜儿不由的拼命打马,可依然没什么效果,换来的不过是马儿的嘶鸣!田凡一扭头,只见后面几十匹马追了过来,距离自己已经不足二十步了!

田凡从后面贴近霜儿,霜儿身子明显一僵,田凡顾不得那些了,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到前面,放袖箭!”

霜儿猛醒,顾不得尴尬和浑身的不自在,扭身托住田凡的双臂将他托了起来,再一扭身,将他置于自己身前。

田凡刚才说这个主意时,什么都没想,霜儿将田凡托到自己身前时也什么都没想,可现在的两人的情形,却让他们不得不多想一点!

只见两人面对面坐在马背上,两人距离不到半尺,可真是有够暧昧的!

可渐渐逼近的追兵却不容两人多想,田凡道:“你控马,我杀敌!”说完话,没顾得上她的反应,田凡两臂将她环了起来!霜儿要控马,自然双手要抱住田凡才能抓住马缰绳。于是,两人的姿势,成了完全的正面搂抱!田凡抱着霜儿,霜儿双手环绕着他的腰,田凡为了看清后面的敌人,脑袋是置于霜儿一侧肩膀的,霜儿为了控马,脑袋只得置于田凡的肩上!

得了,全方位立体交叉式的大拥bào

!跟情侣拥bào

区别不大,除了两人的手没有抱住对方的腰背……

鼻子里闻见对方身上的味道,脸上被对方的发丝撩拨着……不只是霜儿,田凡也脸红了!…,

吸几口气,稳定下情绪,田凡激发着手中的弩箭!

不足二十步的距离,完全可以发挥这弩箭的威力!“扑哧扑哧”响声不绝,追击的人瞬间好几个人落马!

这是在狭窄的山路上,田凡毫无征兆的一通弩箭射过来,自然效果奇佳!对方的人落马后,被紧接着赶来的战马踩死。而马匹失去控zhì

,立即跟后方的马匹相撞,又有不少人落马,一旦落马,后面来不及反应的战马又被绊倒!顿时,后面人喊马嘶,一通大乱!追击的进程,也不由的受阻,他们必须先清理路上的障碍物!

时间不长,田凡的眼前已经看不到对方的人了!

此时,霜儿不自然的声音响起,她颤抖的说道:“怎么样?”

田凡可舍不得就这么离开她的怀抱,他说道:“暂时受阻,可对方还会回来的!”

霜儿无言,嗯了一声,对这种奇怪的拥bào

姿势不适应,可田凡说的也有道理!只是那呼吸,却越来越急促了!

田凡说道:“哎呀,老是举着双手,真累!”说完话,没管霜儿的反应,他的双臂自然的环抱在霜儿腰背之间!霜儿这下子可受不了,她身子一震,呼吸急促的细声说道:“田先生,你……”

田凡连忙将手臂又举了起来,心中不禁有丝丝的尴尬,占便宜让人家看出来了,真失败!

过了一阵,果然,对方又追了过来,田凡正乐呵呵的一边享shòu

着美人的拥bào

,一边等着再次射杀对方几个人呢!

突然,响起“砰”地一声弓弦响,接着“嗖”地一声,羽箭呼啸而来!田凡不由心中一惊,两臂连忙抱紧霜儿,想将她提起来,免收这一箭之害!

可羽箭没有射向他,而是射向了强弩之末的马儿!只听马儿悲声嘶鸣,接着“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田凡和霜儿被掀飞,直飞出七八步,被田凡双臂紧紧抱住,身子都有些发软的霜儿使不出武艺,两人只得摔了个结实!田凡在下,霜儿在上,把个田凡给摔的,绝对的七荤八素!

矛盾,太矛盾了!此时田凡一方面为摔的这么惨而不爽,一方面被温香软玉撞了个满怀,心里品味着来自身上柔软躯体的弹性!矛盾啊!

第一一一章 毒龙(三)

面红耳赤浑身被田凡抱的发软的霜儿,挣脱了田凡的拥bào

,顾不得说什么,已经转身戒备着来敌!话说,她也说不出田凡什么错,在弓弦响起的一刻,她也以为自己要完蛋了。田凡抱着她猛地一提,那股大力之下,她的身子已经被甩了起来,若是羽箭真的是射向她的,只怕田凡会替他挨一下,想明白了这些,她如何能怪田凡无意识的侵犯?感激还来不及呢!

田凡也连忙爬了起来,从身边找到那柄同样被甩出七八步的长剑,他站在霜儿身边,也准bèi

拼一把!

后面追击的几十人见两人落地,高兴的嗷嗷叫,接着驱马而来,在距离两人约十步的地方停下来。下马后,他们涌了上来。

为首者,就是毒龙和那个梁爽!

毒龙微笑中好整以暇的打理着两人,呵呵一笑,他说道:“霜儿姑娘,好久不见,还好吧?这位,大约就是田先生吧?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霜儿不说话,全神戒备!

田凡提着四尺长剑,看着毒龙的独眼,说道:“阁下,大约就是毒龙?凡也是久仰了!”

毒龙一笑,对霜儿说道:“霜儿姑娘,你可不地道啊!故人相见,你连句话都不说?”

霜儿依然不说话!

毒龙表现的极其有耐心,再次微笑,“霜儿姑娘,你大约是好奇,我是如何找到你们的吧?呵呵,实不相瞒,我有帮手!”

也不管霜儿有无反应,他对一旁的梁爽打个招呼,那梁爽见了,嘿嘿一笑,撮唇吹个口哨,天空中一声鹰鸣,接着,一头飞鹰从天上如同离玄之箭一般飞将下来!

那头鹰落在梁爽手臂上,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他的面庞,从他左手中接过一块羊肉,脖子一扬吞了下去。吃完梁爽奖赏的羊肉,它高兴的扑闪着翅膀,再次鸣叫两声。

田凡顿时明白了,人家有“卫星”呀,啥事不知dào

?自己两人还自作聪明的到处拐弯,有什么用?

毒龙见霜儿依然不说话,全神戒备,再次道:“霜儿姑娘,呵呵,你看我身边的人,这些人,就是这次我带来的全部人手!你是否觉得奇怪?为什么都是军汉?哎,这事都怪你那师兄呀!想借我主子的手阻止你们这次任务,可犹犹豫豫,等他的消息送到凉州时,我已经没时间召集我手下的游侠了,你也知dào

,他们平时都是四散在各地的!所以呀,我只得临时从我主子那里找了这些军汉,呵呵,他们在地形不利的情况下,其实是打不过你那二十个人的!怎么样?是不是感觉上当了?”

霜儿两手在颤抖,带动着手中的短剑也在颤抖!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卑鄙,无耻!”

仿佛这些话都不是说毒龙,他嘿嘿一笑,转身对跟随的人说道:“各位,一会儿打起来,你们不要插手!”

说完,他又对霜儿道:“霜儿姑娘,你是不是很好奇,你的手下和你那个亲亲好师兄现在在那里?”

不等霜儿做出回应,他说道:“不怕告sù

你,他们都死了,都被我杀了!你那亲亲好师兄,在临死之前,将你送给了我!他说,我想把你怎样,就怎样!嘿嘿嘿……”

这句话一说完,霜儿终于忍不住了!她出手了!

只见她幻化成一道黑影,黑影闪动间,已经飞向毒龙!

田凡刚才还在想毒龙为什么这么多费话,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毒龙不是英雄,因为他从来不想跟别人正面对打,他觉得那样显得自己太低级!所以,武艺很高明的他,选择江湖人所不齿的毒剑做为武器!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其目的,不过是想激怒霜儿,让她怒火攻心,招法自然就散乱了,这样一来,他就更容易拿下霜儿!

不是说霜儿武艺比他高,而是他不想动用毒龙!不然,一个大好女子,将要送命,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损失!

有这样一句话,“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说的是武者所用的兵器,兵器越长,所占优势也就越大,兵器越短,使用者在使用时,所担当的风险也就越大,可相应的,跟他对战的人,所担当的风险也会越大!

霜儿用的兵器是什么?两柄短剑!左手剑略长,大约一尺五寸,主要用来防御,右手短剑略短,长为一尺!这两件兵器,比起毒龙那柄长三尺的“毒龙”,显然是短到了极致!

好在,毒龙只为生擒她,并没有使用那柄“毒龙”!

此时的霜儿,还真当得起“霜儿”这个名字!她浑身着黑衣,头戴黑纱,可两柄短剑确实亮堂堂的雪白!

短短的兵器被她急速的舞动,形成两片雪白的光芒,耀人双眼,雪白如霜!

一寸短一寸险,她浑身幻化成一团黑云,舞着两团白光,绕着毒龙转圈,时刻不离他三尺开外!

那两柄小小的短刀,一会儿抹,一会儿撩,一会儿刺,一会儿削,招招不离毒龙全身!

好个毒龙,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游刃有余,并不出剑,脚下不停移动,躲避着霜儿的疯狂进攻,同时手上使出空手入白刃功夫,欲夺她兵刃!嘴里还不时的说出几句轻薄话,分散霜儿的心神!

两个人在不宽的道路上飞快的移动着,一白一黑,幻化成两片残影!

田凡看得心惊胆颤,这才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霜儿的武艺,竟然如此厉害,他实在想象不到。而且这种打法,只怕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她不离你周身三尺,也就是一条胳膊的长度,若是你用的是长兵器,该如何打法?只能后退!正所谓“一退解千招”!

而毒龙,看起来更恐怖!兵器都没出,他竟然能抵挡住。田凡终于明白什么叫顶级高手了!若是王孜他们三人跟毒龙对打,只怕用不了一炷香时间,全都得趴下!

霜儿被毒龙的轻薄语言搞的心烦意乱,招法自然有些散乱,出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她不由有些着急,就算能干掉毒龙,他身后还有几个背着弓箭的汉子呢!

分心之下,她几次差点被毒龙夺取武器!

田凡见了,连忙喊道:“别分心,静下心来跟他打!”

霜儿闻言,果然心神守一,招法又恢复了先前的犀利!虽然奈何不了毒龙,可毒龙也拿不下她!

毒龙愤nù

的瞪了田凡一眼,可这一份心,顿时给了霜儿可乘之机!

只见她右手一尺短剑打横,向着毒龙肚皮上削去!

毒龙顿时惊觉,可为时已晚,肚子回收了几寸,可依然没能躲过霜儿的一击!短剑贴着他的肚皮横切而过,入肉三分。白色的衣服顿时被鲜血染红,他极力往后一跳,暂时离开战圈!仔细一品味,发xiàn

伤势并不重,顿觉放心!

顿时,他心中烧起一片大火,若是退的稍微晚一些,只怕就是个肚破肠流的下场!抽出斜插背后的“毒龙”,毒龙厉啸一声,重新跟霜儿斗在一处!…,

“毒龙”一出,霜儿顿感压力大增!她奋力贴近毒龙,使得他兵器发挥的余地减小。可此时的毒龙已经愤nù

了,没有了原先怜香惜玉的想法,出手毫不容情,招招往霜儿身上招呼,她如何能抵挡的了?

时间不长,霜儿已是险象环生,累的个香汗淋漓,也再也欺不到毒龙三尺以内!

原先是霜儿尽lì

往毒龙身上贴,毒龙尽lì

招呼她的短剑,可现在换成了霜儿尽lì

招架他的“毒龙”。身为男子的毒龙,虽然剑走轻灵,可依然比娇娇女子的霜儿力qì

大,毒龙用的长剑又容易使得上力qì

,霜儿的短剑每次跟毒龙的长剑碰撞时,都有被震得脱手的感觉!这一对平时拿着毫不费力的短剑,此时仿佛越来越重,越来越难以握在手中!

一旁观战的田凡看得胆颤心惊,看这个样子,只怕霜儿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果然,再斗几招,霜儿左手那柄短剑被毒龙挑飞了!

毒龙已经气消了,此时他想起了五年前最后一次见霜儿时的情形!那时的霜儿,还只有十四岁,可已经出落的异常美丽!不知dào

此时,她会是什么样子?男人嘛,就应该大量一些!不就是一道小小的伤疤吗?养好了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已经不再招招拼命,而知手持“毒龙”,招招不离霜儿的短剑,意欲将其短剑挑飞,把她的武装解除!

这样一来,两人的打斗再次陷入胶着!可霜儿单单用右手的短剑招架,势必也会更吃力!毒龙就等着霜儿力尽的一刻,将她擒获,回去好好好品味这颗诱人的果子!

毒龙一边口中乱喷卧秽语,一边好整以暇的紧逼着霜儿。霜儿则步步后退,招架的越发吃力。

慢慢的,霜儿已经退到距离田凡只有两三步的距离,这是她故yì

为之,因为她猛然间想起,田凡身上有箭筒,若是偷袭一把……此时,就看两人的默契程度了!

就在霜儿距离还有一步左右的时候,田凡出手了!

只见他猛地举起左手,箭筒中仅剩下的三支弩箭向着毒龙的头部、胸部和腹部激射而出!同时,霜儿也全力向前,奋起余力,展开疯狂的攻击!

毒龙的反应可谓神速,在这个必死的情况下,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大吼一声,连着挥出七八剑!两剑打掉了两只弩箭,两剑挡住了霜儿的攻击,一剑将霜儿蒙面的黑纱削掉,一剑在霜儿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还有一剑,将田凡顶出了好几步远!紧接着,他一脚踢到霜儿身上,将她踢飞到天上!

可他也不好受,刚才情急之下爆fā

出惊人的能量,防住了田凡和霜儿两人的多数攻击,可也有没防住的!田凡射向他胸口的弩箭没防住,长剑只是减缓了它的速度,可依然入肉三寸!霜儿拼着受伤,也在他大腿上深深的扎了一刀!

这下子,三人可以说是三败俱伤!

霜儿在空中的时候,口中已然一口鲜血吐出,伤势不轻!她的身子在天空中缓慢的旋转着,向着田凡飞来!

田凡也不好受,被情急之下的毒龙全力捅了一剑,虽说有软甲,可是那股子大力,却是是实实在在打到自己身上了!他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头刚抬起来时,只见一个女子向着她飞了过来,他定睛一看,惊呼道:“欣儿?!”

紧接着,被毒龙揍的身子发软的他,被“欣儿”撞了个满怀,两人抱成一团,向着路旁的河沟滚落下去……

第一一二章 此处有神医

这是一条宽几十步的河,河水里飘着零星的冰块,向着下游缓缓的流去。河床很是陡峭,几乎有六七十度,丛生着大量的灌木和杂草。河面和一旁的路面落差很大,低了约十几步。

耳边清晰的回荡着毒龙的惨嚎,田凡紧紧的抱着霜儿向着河面滚去!几息之后,耳边“哗啦”一声,周身浸入冰冷刺骨的水中。浑身一个剧烈的哆嗉,他有些模糊的头脑顿时清醒过来!紧接着,冷水向着口鼻汹涌而来。从骨头深处透出无穷的寒意,正在急速的吞噬着他!

他连忙忍着深入骨髓的剧烈疼痛,调动四肢,勉勉强强的浮上水面。脑中自然的想起前世学到的知识,在冰水中的第一分钟,是对人来说最危险的一分钟,身体在突如其来的寒冷的刺激下,会进入一个类似冷休克的状态,可能会引起心脏病发作!而身体表皮在冰水的刺激下,会收缩,使得体表的毛细血管同样收缩,体表供血减少。同样的,四肢的供血也会慢慢减少,使得人越来越无力游动!

此时,突然听到河岸方向一声暴怒的声音,“给我放箭!放箭,杀了这两个混蛋!”

田凡听了,顿时一惊,他连忙左手环住已经昏迷的霜儿,右手拼命的拍打着水,向河对岸游过去!同时,岸上响起阵阵的弓弦响声,紧接着,羽箭的破空声也响了起来!

田凡连忙将霜儿置于身前,自己有宝衣护体,不怕弓箭!好在此时天色越来越昏暗,对方看不清他们位置,完全是胡乱放箭,根本没有准头。再游几下,大约是梁爽提醒了毒龙此次的任务,他只得放qì

放箭,已经没有羽箭再射过来。

霜儿在昏迷中,可也耐受不住这冰冷刺骨的河水,浑身开始打颤,牙齿咯咯直响!

田凡拼命的游着,可本身身体带着伤,手臂每动一次,胸口就会传来剧烈的疼痛,加之还抱着一个霜儿,还要时刻防止她的口鼻浸入水中,这平时不起眼的几十步的距离,竟然如此的遥不可及!

他游啊游,慢慢的,体力下降的厉害的他,已经无法控zhì

两人一直漂浮在水面,四肢也慢慢的无力!看看霜儿,我是否可以不救她?若是仅仅我自己,游过去问题还不大!可心里这一关过不去!是,她是绑架了我,可她没伤害我,也没伤害过我的家人,我如何能漠视她的死亡?

摇摇头,将这个瞬间出现在脑海中的想法驱赶走,他奋力的游着!可看着还有一半才能游过的河流,他心中一阵发冷!

难道今天要命丧于此?他不甘心!想起在家里焦急的等待着自己回家的家人,想起自己一帮子兄弟,想起那一帮子至交好友,他的四肢,重新变的有力!

终于,在他将要力尽之时,他抵达了对岸!

抱着依然昏迷,依然浑身发抖的霜儿,他遥遥逛逛的爬上河岸。此时身体被冷风一吹,更是刺骨的冷!他双手不受控zhì

般紧紧的抱着霜儿,此时只有两人身体接触到的位置还有一点暖意,可跟浑身透出的刺骨严寒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抬头一看河岸,田凡顿时一声哀嚎!奶奶个腿的,这边的河岸跟那边差不多,简直直上直下!这可怎么爬?

搓搓冻得僵硬的手掌,他解开腰带,将霜儿结结实实捆在背后,再在身前扎了一个死扣,开始向上攀爬!…,

上一世学过的攀岩,在这时根本用不上!他抓住河岸上生长的灌木,小心翼翼的爬着!手在抖,胳膊在抖,浑身都他妈在抖!后背背着的霜儿,也在抖!田凡眼中的这个世界,都是在抖的!

这十来步高的河岸,也是如此的难爬!田凡呻吟一声,扭头向下望了望,怎么这么半天才爬了三分之一?以后若是见到有人阻挠爬墙的蚂蚁,我就跟谁急!

终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他爬了上去!

趴在地上呼呼喘了几口气,他将腰带解开,重新在腰间扎好,再次抱起霜儿,向着河岸旁的一条小路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看霜儿的情况!丫头再也没有跟毒龙打斗时的活跃,此时像一只病猫一般,乖乖蜷缩在自己怀中,浑身颤抖着,气息微弱!

田凡有些着急,若是再等一会儿,只怕这丫头就没救了!

游目四望之下,他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处炊烟,在缓缓飘荡,在落霞映照下是如此的现眼!顿时,他就像找到人生目标一般,撒开丫子冲着那里跑去!

也许是冷的厉害,身上的伤,也不是那么疼了!

一路奔跑之下,身上一出汗,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看着越来越近的小院,他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霜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来到小院门口,他毫不客气的一脚将门踢开,大喊道:“救人啊,快来人救命啊!”

小院中住着的,大约是一对小夫妻。此时那妻子正在烧饭,丈夫则在小院中借着昏暗的朝霞收拾农具。马上就要惊蛰了,距离春耕越来越近了,农具也该收拾一下了!

院门被人猛烈的踢开,紧接着一声凄惨的叫声,顿时,夫妻两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之,原来是一个身不高体不壮的年轻人,怀抱一个女子打扮的人!见不是乱兵,他两人顿时就放心了。两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赶到田凡身边!

田凡道:“大哥贵姓?”

那汉子有些无所适从,半晌才道:“哦,这位小兄弟,在下姓马!”

田凡点点头,说道:“马大哥,马大嫂,小弟姓田,我两人是过往的客商,不慎之下落了水!请大哥大嫂帮帮忙!”

夫妻两人连忙点头,伸手就要接过霜儿。田凡忙道:“大哥大嫂,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们引路!”

在那妻子的指引下,田凡来到屋中,将霜儿放于榻上。

他说道:“马大嫂,你家里有闲置的衣物吧?若是有,请你帮她换一件!嗯,她身上有些钱财,你尽管留下就可以!”

马大嫂很不爽的说道:“小兄弟你这话说的,谁还没有个遭难的时候?提什么钱财?你放心,我这就帮她找衣物!”

田凡连忙道谢!民风淳朴啊!

感谢了一通,在马大嫂的催促下,他出了内室,来到外屋。

马姓汉子端来一碗热水,田凡称谢后,也不顾热水烫嘴,飞快的喝了下去。深出一口气,身上总算有了一丝暖气,他一抹嘴,问道:“马大哥,请问此处有没有什么大夫?”霜儿的情况很不好,她先是受伤,再中毒,后来再被冷水一激,此时嘴唇发青,面白如霜!若是没有大夫帮zhù

,只怕她活不过今晚!

那马大哥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位小哥……”

田凡打断他的话,说道:“马大哥,小弟姓田,你称呼我为田凡或者田兄弟吧!”…,

马大哥点点头,有些为难的说道:“田兄弟,此处倒是有一个神医,医术很是高明,可是……这个……”

田凡听说有个神医,连忙道:“马大哥,小弟不是忘恩无义之人,若是有神医在附近,请大哥一定见告!小弟定有厚报!”

那汉子听了,双手直摇,口中连连道:“田兄弟你误会了,大哥不是想要你的好处!只是,只是此事,还需再商议!”

田凡急了,他忙说道:“大哥,此时不能再等了,若是再等,这位姑娘死定了!”

那汉子还是有些为难,好半晌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此时他妻子已经帮霜儿换完了衣服,见夫君为难了,忙把他扯开,上下打量田凡一番,再想了想榻上昏迷不醒的霜儿,微笑着说道:“大兄弟,呵呵,这位姑娘是你小媳妇儿吧?”

田凡一听,立时傻了!想想霜儿娇俏的模样,他疑惑的想到,我俩这么有夫妻相吗?连忙摇头,他说道:“不是,大嫂,这是我妹妹,嗯,妹妹!”

那妻子很显然不相信田凡的胡诌,心下暗笑这个年轻男子脸皮薄,在门口他不让自己夫君帮忙抱这女子就看出他两人关系不薄,此时却不承认了!大约是私奔的小夫妻吧?若是不然,怎会这个时候还着急赶路?

心里这般想,可面上却没带出来!她说道:“大兄弟,此处是有一个神医,可那神医……却是个好色之徒!每有女子上门寻医,他从不收钱财,可总是会占一些便宜!她是你妻子,你……此事需你拿主意,若是你舍得……”

田凡一愣,想起霜儿的脸色,他立即下定决心,“不管那么多了,救命要紧!请大哥带路!”

他想好了,若是那狗屁神医真的像这对夫妻说的一般,对霜儿动手动脚,他就跟他拼了!手中还有蜂针,不怕对方不老实!

那对夫妻对视一眼,妻子有些惋惜的点点头,丈夫一拍大腿,说道:“兄弟说的是,救命要紧!田兄弟,我带路,咱们走!”

说完,他拿起霜儿的衣物和银钱,催促妻子帮田凡将霜儿抱起,头前带路,带着田凡出了院子。民风淳朴,两人帮了田凡,可说什么也不收钱!田凡想到,以后再报答他们的恩情吧!

两人走了约莫一刻钟时间,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终于,他们抵达一个坐落于小山顶上的小院。

距离小院的门口尚有五十步,那汉子已然停下脚步,将霜儿那身湿漉漉的衣服交到田凡手中,他歉疚的对田凡道:“小兄弟,这神医医术高明,可脾气很是古怪,我只能带你到这里,至于能否求得神医出手相救,这就要看兄弟的造化了!”说完,他惋惜的摇着头,在田凡一叠声的道谢声中走了。

走了几步,他又转身对田凡道:“小兄弟,那神医……相貌秉异,你千万注意言辞!”话一说完,他满脸畏惧的看了小院一眼,转身撒丫子跑了!

田凡连忙称谢!相貌秉异?有庞统秉异吗?自己还能被吓着怎么着?

第一一三章 神医长得很抽象

想罢,他抱着霜儿举步向着小院走去。不一时,他来到院门口。

抬脚提了提院门,他喊道:“有人没有啊?救命啊!神医,救命啊!”

不一会儿,一个如黄钟大吕般的声音传来,“这是谁呀?大半夜的叫什么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田凡听了这声音,顿时精神一震!能发出如此中气充沛的声音的人,定然不是凡人!看来,霜儿的伤势有救了!

他连忙答道:“神医,在下……嗯,在下妻子受伤了,请神医救治!”霜儿是身份是个麻烦,他不知dào

该怎么编,顺着马大嫂的说法,他信嘴胡说,反正霜儿昏迷,什么都不知dào

~

不一会儿,只听一个“剔剔挞挞”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同时来人的嘴里嘟嘟囔囔,“都什么时候了?这才来就医?早干什么去了?”

“吱嘎”一声,院门被打开了。

田凡抬头往上看着,嗯?怎么人没来,门就打开了?我靠,难道真的遇到高人了,能隔空移物?

田凡正胡思乱想呢,只听一个声音道:“往那里看呢?我在这里!”

循声望去,田凡顿时由仰视变成了俯视!

在听到那个中气充沛的声音时,田凡想象中顿时有了神医的基本体征,嗯,身高八尺以上,身材魁梧!他认识的人中,能发出如此雄浑的声音的人,都是这样的特征,比如关羽、张飞、吕布!

此时一见,呃,开门者身高只怕不满六尺,拿着一盏菜油灯,大约不爽自己最开始对他的无视,正不满的瞪视着自己!

再仔细一看他的脸,田凡身体一软,两脚顿时不能移动分毫,口中一声惨嚎:“哎呀妈,鬼呀!”

那人长得如何摸样,能让田凡这幅表现?

一张长满皱纹的脸上,布满了麻子,整个脸上坑坑洼洼,大沟小沟的,蚊子苍蝇的都不敢往他脸上落,那坑坑洼洼的,一不小心就能蹩着脚,回头再骨折了,都没地说理去!两眼一个大一个小,稍小的眼睛仿佛有些斗鸡眼,此时正看着自己的鼻梁,而稍大的眼仿佛正常,因为此时那只眼睛正恨恨的瞪视着田凡,是直视的!秃顶,地方支持中央的稀疏到极致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用一根松枝简单的簪起。鼻子是酒糟鼻,不好kàn

也就算了,还是歪着的!嘴巴……也是歪着的,向着歪鼻子的反方向歪着!嘴里没几颗牙齿!耳朵,只有一只!鸡胸,驼背,一只手卷曲如鸡爪,一条腿略短,走路一瘸一拐的……

田凡不是没见过相貌秉异的人,那庞统就已经很极致了,可……那些人比起这一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连巫都不巫了!这,他妈是个怪物?这丫的长得比毕加索的画还抽象!

这么一个人,在如豆大的一盏灯旁边,脸被灯照的一边亮,一边暗,更显得阴森可怖!

田凡一声惨叫,顿时把那正瞪视着他的人吓了一跳,他左看看右看看,口中道:“什么?鬼?在哪里?”

呃……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转念一想,田凡顿时了然,此人,就是刚才说话如洪钟的人!再联想到带路那个大哥说的神医相貌秉异,他了然了,眼前这位,嗯,一,二,三……十,身上正好十个不正常,这个“十不全”就是那位神医!

他连忙赔礼道:“神医见谅,在下一时失言,看错了神医!请神医救人!”…,

那老头大约也明白了田凡所说的“鬼”,就是他自己,此时一脸的怒气,哼了一声,他说道:“不救,老头我都成鬼了,索命都忙不过来,还救什么人?不救!”说完话,他转身就要回去。

田凡连忙拉着他的袖子,恳求道:“神医,救命啊,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老头扭头一看田凡,在油灯下,顿时看清了他的相貌,他不由一阵惊奇。这个面相……可片刻后,他依然转身就走,口中连连说道:“不救,说不救就不救!”

田凡心里想着霜儿的伤势,不由着急,此时好话说尽,这死老头死活不救人,他不由怒火中烧,他怒道:“你个老不死的十不全,小爷今天还赖上你了,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说完,不顾老头满脸的诧异,他举步走进院子。

穿过不大的院子,来到坐落于院落中间的小屋内。小屋不大,可内有乾坤,除了一个放满了各种乱七八糟药物和制药工具的正堂外,还有两个厢房。他也没管后面默不作声跟着的老头,默默无声的走进西厢房,将霜儿放到屋里的榻上。

拍拍手,他转身对老头道:“神医,快动手吧!人已经昏迷了半个时辰了,受了伤,还中了毒,情况危急!”

老头没动手,而是很好奇的打量着田凡,一张脸上写满了惊讶,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脑袋时不时点一点。

田凡再说一次,他才回过神来,问道:“小子,你怎么知dào

我叫十不全?”

这话问的田凡一愣,他实在不理解,怎么老头子被自己叫了一声“十不全”,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上下打量老头一番,他谨慎的说道:“呃,神医,小子言语无状,冒犯之处还请海涵,还是请神医救人要紧!”

老头瞥了霜儿一眼,说道:“嗯,中毒,受伤,还在冰水里泡了一阵,看起来是很严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

田凡真是无语了,他着急,可人家不着急,这有什么用?他耐着性子道:“神医相貌秉异,在下粗略一数,身上正好有十个不全之处,所以脱口而出,请神医见谅!”说完,他有些忐忑的偷瞄了一眼老头。

老头盯着田凡看了好一阵,突然笑了,他说道:“好小子,这话对我胃口!嗯,好,这病人,我接了!”

田凡连忙称谢。

老头来到霜儿身边,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再翻了翻她的眼皮,查看一番,他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扭头问田凡道:“此女中的,可是河豚之毒?”

田凡见他面色凝重,心里顿时一沉,点头答道:“不错,正是河豚之毒!”

老头点点头,拿起霜儿的右手手腕,开始搭脉。嘴里说道:“此女,该是武艺不俗!若是我没猜错,她的伤势,该是对战中被对方踢伤的,好在她在最危险的关头身体后撤了一点,将对方劲力化解了大半,不然,此时她已经死了!嗯,这样一来,伤势并不算重!可是这河豚之毒,却是有些麻烦!对了,还在冷水中泡了一刻钟……”田凡听清了他叽里咕噜的话,顿时心中充满了希望!一个仅凭搭脉,就能大致推测出霜儿受伤过程的医生,怎能不是神医?

好半晌,他长出一口气,说道:“还有救!”

田凡听了,一颗心顿时放了下去!他说道:“神医,请一定帮忙,在下……”…,

老头摆摆手,瞪着田凡道:“别神医神医的叫行不行?你就叫我十不全,不然这病,我不治了!”

田凡连忙答yīng

。怪人,必有怪癖好,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

十不全没再搭理田凡,而是起身走向正堂。

正堂不大,可东西很多,各种药材,处理药材的工具,还有老头吃饭的餐具之类,所有东西杂乱无章的放置在各处,表现出的是一种……没有女人的单身汉们的小窝,才会有的凌乱之美!

他收拾了一个大大的火盆,点上旺旺的火,让田凡搬到霜儿的房中,小小的屋内,顿时暖和起来!田凡不由有些自责,霜儿此时昏迷不醒,身体内气血不旺,浑身衣服虽然是刚换的干衣服,可衣衫单薄,头发又湿漉漉的,能不冷吗?自己竟然忘了这一茬!

十不全回到正堂,翻箱倒柜的找了好半天,找到了几种药材。他让田凡将药材捣碎成粉末,再加到一种黏糊糊的液体中。按照他的意思,田凡搅拌均匀成糊状后,端着那半个碗,来到霜儿身边。

十不全将霜儿手臂上的衣服撕开,将配出的药膏抹在伤口上,再从田凡手中接来一块麻布,将伤处包好。

然后,十不全松了一口气,说道:“好了,这就可以了!”

田凡诧异的问道:“她还受了伤呢!”

十不全一愣,猛地一拍脑袋,说道:“呃……我给忘了!”

田凡一阵无语,就这记性,也算是神医?

又是一阵忙碌,最后一粒小小的药丸放入霜儿的口中,又用水冲服而下,这才算是忙完了所有的事!

可田凡还是有些担心,这行吗?河豚的毒,就是在现在,也是个棘手的事,老头给抹了抹药,再包扎一番,这就完了?

他不禁好奇的问道:“神……哦,十不全,河豚之毒,不是很难解吗?这样处理一番就行了?”

十不全摇摇头,说道:“河豚之毒,确实是难解的,可是……也不知dào

该说这女子幸运还是不幸,入水之后,她全身血脉流动减缓,使得毒性的扩散慢了许多,所以,解毒还算不难!可,水太凉了,却使得她的伤变重了,只怕没有个三两天,不能脱离危险!”

田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未等他说出下一句话,十不全站起身来,开始解衣服。

第一一四章 香艳的惩罚

田凡见十不全脱衣服,顿时一愣,连忙问道:“你干什么?”

十不全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给这女子暖被窝了?还能干什么?她体内的河豚之毒虽然因为受冷水一激而延缓了扩散,可现在已经扩散到全身了。我给她上的解毒膏是在手臂上伤处的,若是不加快她血气流动,等河豚之毒做用于她全身时,解药也到不了她全身!所以,此时要帮她暖被窝,使她血气流速变快,加速解药的力道!不然,她活不到明天!”

想起那夫妻两人的话,他连忙拦住十不全,看看霜儿,再看看老头,他说道:“不用你代劳,我去找马大嫂!”老色鬼,还真是名不虚传!

十不全一脸严肃的摇摇头,说道:“女子性阴,此时这女子就是中了阴性之毒,怎能用女子暖身子?若替她暖身的是个女子,只怕明天一早,她就会毒发身亡!”

田凡有些为难,十不全说女子不行,虽然不完全相信,可又不得不信!自己又不放心让十不全这个传说中的色鬼来,难道要自己来?

好半晌,他才下定决心,一脸坚毅的望着十不全,说道:“我来!”

十不全一笑,仿佛见到了十分好玩儿的事一般,贼兮兮看了他一眼,眉花眼笑的连连点头,说道:“你来也行,不过……你要记住,要先用凉水给这女子擦身子,然后把她全身上下搓一搓,等搓得她全身发红之后,才能暖被窝!不然,她身上很多地方都会被冻伤,伤上加伤,她必然活不了!记住了吗?”

田凡点头答yīng



老头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不知从哪里淘换来一大捆柴火,交给田凡后,说道:“这些都是药材,你一会儿将它们置于火盆中点燃,一刻钟后,再给她擦身子!”

田凡点头,老头再次出了门!

屋内只剩下他和昏迷中的霜儿了……

田凡有些无所适从,两手都不知dào

往那里放!

好吧,这种时刻,也讲不得其他了!

直到此时,田凡才有功夫仔细看看霜儿的样貌!英气的眉毛,倔强的嘴角,白皙的脸蛋,笔挺的鼻子,长长的睫毛,这是一张极美且充满英气的脸!可惜,此时由于中毒和寒冷,她面色是一种透着病态的白,而嘴唇,也有些干裂,微微发青。

她的样貌,跟吕欣有五分相似,只是多了三分成熟妩媚,少了两分青涩,这也是田凡第一次匆匆见到她样貌时,会惊呼出“欣儿”的原因!而两女最像的地方,却是眉毛,淡淡的黛青色眉毛,那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形状,使得她们两人充满了英气!

看清了她的相貌,田凡终于理解她和吕欣相交的原因了!若是几年以后,吕欣慢慢长大了,只怕单从相貌上看,两人能有七分相似!往那里一站,绝对是姐妹俩。这种情况下,她怎能不跟吕欣有亲近之感?吕欣表现出相交的意思后,她怎能不有所表示?难怪当自己猜测她接触欣儿是为了了解自己时,她如此意wài

的表现。

没空想那么多了,治病要紧!

田凡身上的衣服,在他连跑再奔的过程中,已经慢慢被烤干,至少贴身的衣服已经干了,可下摆和四肢部分,还是湿的,需yào

烤一烤。他将那些草药置于火盆上点燃,再来到院中,找了一盆凉水,端到屋里,然后找了一个架子,安放到火盆旁边。…,

十不全一直在正堂里坐着,看着他忙来忙去。眼见他快要忙完了,突然问道:“饿不饿,吃不吃饭?另外,你也湿了水,没伤寒吗?”

田凡闻言一愣,是呀,自己怎么没感冒?转瞬间,感觉前心贴后背的饿,他连忙问道:“有什么好吃的?”

十不全起身出门,不一会儿端来一碗粥,递给田凡,田凡也没看粥里有什么,端起来希里呼噜几口吃完。

十不全说道:“这是药粥,里面有防治伤寒的药物,虽然味道差了许多,可对此时的你大有好处!”

田凡根本没吃出什么味道,中午吃了点饭,下午打架,游泳,跑路,那点可怜的食物早就消耗干净了,此时再难吃的食物他也吃得下!听了十不全的话,他心中多少有些感动,嘴唇动了动,想说出几句感谢的话,可开口就是:“味道不错,还有没?”

十不全摇摇头,说道:“没了!想吃自己做!”说完话,他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说道:“人老了就是容易犯困啊,嗯,我睡觉去了!嘿嘿,你就慢慢给那姑娘疗伤吧!对了,若是你忍不住做了什么事,那姑娘明天早上就会是一具尸体!希望你能把持的住,记住了,千万别犯错!”

田凡白眼一翻,一言不发的将碗递给他,转身去了西厢。

在霜儿身边转了几圈,他坐了下去。此时已经听到隔壁厢房里传出的阵阵鼾声,老头入睡还真快!

几次深呼吸,平静一下越来越快的心跳,他的手,慢慢放到霜儿的身上。此时的霜儿,老实得很!

脱衣服,先脱她的,再脱自己的!将她衣服脱下,放到火盆旁的架子上,田凡一扭头……

昏暗的油灯下,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副堪称完美的身体!那用柔软和白嫩勾勒出的一副跌宕起伏的曲线,引发着田凡原始的欲望!如蛋清般细腻的肌肤,挑zhàn

着他的忍耐底线!精致性感的锁骨,连着两条雪白妖娆的藕臂。胸口那白娆娆的两团山峦,随着她浅浅的呼吸,微微的起伏。小巧的肚脐,盈盈一握的芊芊柳腰,从腰部以下,完美的线条延伸出的诱人的翘臀和两条白玉般的美腿,连膝盖处,都不见一丝黑色。两条腿,真的很长!粉末白,玲珑小巧的一双脚丫。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媚!

田凡的脑子嗡地一声就炸了!他直想什么都不顾了,什么都不管了……

可是,霜儿胸口处一个红色的脚印形印记,以及手臂上麻布包扎的伤口,破坏了此时她的美感,也让瞬息之间精虫上脑的田凡冷静了下来!

他连忙将盆端过来,洗了把脸,让自己平静下来!此时,不是想那些杂七杂八东西的时候!若是自己为满足一时的痛快,而做出什么……十不全说了,若是做了,那明天的霜儿,就会是一具干瘪的尸体!到那时再想想自己干的事,那就是跟一具……呃,恶心死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红粉就是骷髅,骷髅就是红粉!默念几句之后,田凡总算是稍稍平静下来了!

拿起盆中的麻布,他颤抖着手,开始跟她擦拭身体!

可以说这个过程是痛苦的,是一种折磨!他突然想,若是看谁不顺眼,就让谁做这种事,光能看能摸,不让真个成事,那也算是一种大刑呀!

擦完前面,他将霜儿翻了个身,再擦后面!…,

终于,擦完了!

该搓身子了……此时霜儿的肌肤,没有一丝热气!两手放上去,冰凉冰凉的!

如果说刚才的擦身子是一种刑罚,那这搓身子,更是一种残酷的刑罚!双手没了麻布的阻挠,更加真切的体验到女子身上肌肤的滑嫩,鼻中嗅着她身上散发着的处子芬芳……

我搓,我搓,我搓搓搓……

搓到她胸口的时候,田凡双手不受大脑控zhì

的……多揉搓了几下……顿时,他又不行了,感觉浑身像要爆裂开来一般!霜儿突然眉头一蹙,呻吟了一声,顿时把田凡滔天的欲望打落凡尘!吓出了他一身冷汗!

仔细一看,丫头没醒,大约是自己触碰到她的伤处,疼的呻吟两声吧?

他摇摇头,哎,希望丫头以后不会知dào

吧,自己看了她全身,擦了她全身,现在还搓了她全身!呃,太罪恶了!若是她知dào

了,凭她的身手……想起她全力攻击毒龙时幻化出的两团白光和一团黑影,田凡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全身上下给霜儿搓了个遍,她的身体已经微微发红,肌肤也慢慢温暖起来,胸口粉红色的伤处,已经不那么明显了,现在……该暖被窝了……

我靠,我怎么这么命苦?

既然是暖被窝,那么两人的身子一定得靠的很近……

刚才是用手体验她身子的滑嫩和温暖,可现在,全身肌肤都能体验到这种感觉。

田凡感觉自己快要爆zhà

了!

突然,他想到,霜儿跟自己如此亲密的接触后,她如何能嫁人?若是将此事告sù

她,她别无选择之下,只得嫁给自己,那岂不是两全其美?转念一想,还真不行!被毒龙侮辱几句,她就发飙,这样的人岂是好惹的?以她的性格,若是她知dào

了此事,自己绝对讨不了好处,只怕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她也要杀了自己……还是不要告sù

她吧?!

全身赤裸的田凡,挺着一根棒槌,抱着同样全身赤裸的霜儿,只能摸摸抓抓,却不能也不敢真个成事……痛苦啊!

睡不着,我数绵羊!我数,我数,我数数数!一直数到一万八千,还是睡不着!

第一一五章 两个奇怪的老头(上)

第二天早上,天色还没亮,田凡感觉到霜儿的身体已经暖和过来了,肌肤也已经开始变得温暖,呼吸也有力了许多,于是摸黑帮霜儿穿上衣服,他早早起身,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一夜没睡着,也不敢睡,他的眼珠,红的像兔子眼一般。

来到院中,他做了两个扩胸运动,呼吸几口清冷的空气,终于,将心底的欲望慢慢的压了下去,肿胀了一整夜的小弟弟,也慢慢的回了原位。

心中自嘲的一笑,想起前世听过的那个禽兽和禽兽不如的故事,他发xiàn

,自己竟然连禽兽都不如!坚持了一夜,竟然没碰……好吧,碰了,这是不是说,我比禽兽不如稍微强一点?……

无事可做,他打起了自创的变种太极!原先那套搞怪的,被老爷子说成猴儿上树,狗儿游水的太极,在他苦思冥想之后,慢慢的改变,慢慢的美化,此时的变种太极拳,又有了原先那种飘逸洒脱之气,再也不那么难看了!

自从被霜儿擒获以后,他就没打过拳,此时再一打,顿时脑中空明一片,进入忘我的状态,浑身飘飘,如乘风般!半晌,他打完一遍,感觉浑身的舒爽,受了半夜折磨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今天,他招式用的特别慢,每一招每一式,皆是缓缓而动,如同身上被千斤之力压着一般。三遍以后,他已然浑身冒汗,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的收势而立!

此时天色已经发亮,东方的鱼肚白已经明显起来,天空也已经明亮。收势后转身欲走的田凡,看到一只亮晶晶的大眼睛!那只大眼睛,在昏暗的天色之下,显得格外明亮!

田凡顿时被唬了一跳,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十不全!老头不知什么时候起身出门,正看见田凡在打拳。刚一看到时,他也是想笑,这般慢吞吞的拳法,倒是适合老头老太太打,可你一个小伙子,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可看了一会儿,他的面色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再想笑,而是呼呼喘着粗气,仔细的看着田凡打拳,仿佛是想将田凡所打的每一个招式印在脑中!

见田凡转身,他连忙上前,一把抓住他,问道:“小子,你这套拳法是什么名堂?为何如此怪异?”

田凡一愣,顿时想起老爷子见到太极时的情形,不由的仔细看了看十不全,难道这个难看到极致的十不全,也明白太极的妙处?

见十不全面色着急,他连忙道:“十不全,这拳法是我学习《道德经》后,偶有所得,自己所创的,名为太极拳!”

老头一脸不信的看着他,怒道:“臭小子放屁,这套拳法,没有几十年道家思想的熏陶,根本无法创造出来,快说,到底是谁创的?”

田凡翻翻白眼,说道:“说了是我创的,你怎么不信啊?”

十不全听了,慢慢松开他的手,仔细看了看田凡的面相,顿时一惊!接着捧着他的脸,将他面相朝阳初升的方向,一边揉搓着,一边仔细的观看起来!

田凡的脸被他当面团搓揉,顿时一阵疼痛,他连忙抓住十不全作怪的两只手,惨叫道:“哎吆,老头,你杀人呀?”

老头被他抓住双手,也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半晌,他才放开田凡,严肃的问道:“小子,你叫什么?”

田凡心中有气,你把人家脸当面团揉搓一阵,一点歉意都没有,这是不是有点不像话?气哼哼的说道:“我不告sù

你!”…,

十不全一愣,嘿嘿一笑,说道:“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不就是我刚才手有些重吗?至于吗?”

田凡气也消了,瞪了他一眼,答道:“田凡,字伯光!怎么,有什么问题?”

老头没有些失落的说道:“我就说嘛,不可能这么巧!看来,我终究还是比不过人家!”话一说完,他摇着头满脸失落的回了屋。

田凡听清了他说的话,可心中有丝丝疑惑,老头什么意思?

没等他想明白,十不全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两个木桶,他说道:“伯光,看那姑娘的情况,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伤势也已经稳定下来!可是,至少三五天内,她别想下榻,别想走动,所以,你们还要在我这里住些日子!治病的钱,我可以不收,大约你也知dào

,给女子治病,我从不收钱。可……我不能让你们白吃白住,所以,你欠我个人情!别插话,我不收你的钱,我想让你住在这里的几天,替我干点活!有意见吗?”

田凡愣了,这是什么怪癖好?明知dào

人家有钱,他却不收,反而让人家干活抵债……反正也没事儿,田凡想了想,也就答yīng

了。

十不全满yì

的点点头,说道:“从这里往西走,有一个小山头,那山头旁边有一眼清泉,你去提水,直到将这个缸倒满为止!嗯,山上还住着一个老头,若是他说要收你为徒,千万不要答yīng

!记住了?”

田凡点点头,说道:“记住了!”

十不全满yì

的点点头,说道:“好了,你去吧!”

按照十不全的吩咐,他找了根扁担,挑着两个木桶,朝着对面的小山而去。想起关于十不全的传说,他又有些不放心霜儿。

挑着水桶,他来到马大哥家。马大哥不在家,一早出门去了。说是一个堂弟出远门刚回来,他要去看看。马大嫂性格泼辣,也是个热心人。听田凡说想让她帮忙照顾霜儿,她想都不想就答yīng

了!十不全是好色不假,可他只对女病人好色,所以她不担心!

两人出门时,田凡突然看到几只母鸡,想到此时霜儿的身子,他就买了一只。马大嫂着实不愿意,收钱吧,她感觉过意不去,不收钱吧,这是自家下蛋的母鸡!

田凡好说歹说,才终于让她收下钱财。

将马大嫂送到小院旁,田凡跟她告别后,才向泉水所在的小山而去。

昨夜月黑风高,他没能了解此处地形。此时一看,周围全是小山包,大大小小,一个接着一个。在山与山交汇的山谷中,零星的住着几户人家。此时正有鸡鸣犬吠之声,炊烟袅袅之景,真是好一幅田园画卷!

田凡只觉身心为之一振!

老头所说的小山并不高,比起十不全所在的小山,还要矮一些。山上有一条小路,田凡顺着小路来到小院附近,打眼一看,果真有一口清泉,正缓缓的流着泉水,还带着丝丝的烟雾。泉水自清泉而出,顺着山谷而下,汇入河中。

田凡尝了尝那泉水,果然是上好的泉水,清冽甘甜,真解渴。此时,他才明白十不全舍弃近处的泉水,让他到这里来取水的原因。

挑着两桶水,一路晃晃悠悠,他回到十不全的住处。

没等进院子,他注意到院门口的一根长枪,那长枪是木杆的,枪杆长度有八尺左右,而枪头却不正常的足有三尺长,在太阳照射下,放出丝丝寒芒!…,

昨天可是没见这杆长枪的,怎么突然多出来了?

突然院中传出两个声音,一个是十不全,另一个却没听过,可同样的声若洪钟,雄浑有力。

“十不全,你说,到底去不去!”

“不去,我怎么去?你让我帮忙抬老虎,我才六尺的身高,你个老不死的八尺多,到时候一根棍子穿着老虎,那老虎肯定朝我那里滑!本来我就没力qì

,你这一搞,莫不是想累死我?再说了,我这屋里还有病人呐!”

“什么病人?你不是借口吧?哎呀,我说老弟呀,别废话了!我也不让你白帮忙,到时候虎骨之类的药材全是你的,我就要虎肉和虎皮,这还不行吗?”

“屁话!就算我不去帮忙,那些虎骨也是我的,我还不知dào

你?你找附近的乡民帮忙就行了,何必非要难为我呢?”

“我……你这个人真是无耻,光想占便宜,不想出力呀!”

田凡听了一阵,此时有些明白过来了,大约是那人打了一头老虎,可自己一个人弄不回来,所以让十不全帮忙,可十不全不愿意!

他挑着担子进了院子,就见两个老头站在院中,正口水横飞的吵着!

两人见他进来,停住了话题,同时向他看来。田凡向两人点点头,打招呼道:“神医早,老先生早!”

与十不全对立而站的老头,长得真个性!头发多数都是黑的,只有少半白了,可一尺长的胡子,却是全白,白的如同雪一般!身高八尺,方脸,丹凤眼,剑眉,高鼻梁,大嘴巴,英气不俗!声如洪钟,不比十不全动静小!

田凡看着他那不协调的白胡子,有些发愣!这人到底多大年纪,怎么头发半白,面色红润,没有几根皱纹,可胡子却全白了?一般情况下,人的胡子,应该比头发白的慢,可这人好像反过来了!

那老头一见田凡,再扭头看了看十不全,顿时眼珠一转,堆满了一脸淫贱的笑容,三步两步来到他身边,说道:“哎呀,小哥,不得了啊不得了!我看小哥天灵盖上有一股灵气直冲天宇,骨骼精奇,是个练武的奇才,若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定会成为绝世高手!不知小哥,有没有兴趣跟我练武啊?”

田凡顿时晕了……这台词,太也熟悉!

他连忙后退几步,一脸无所适从的看着旁边的十不全。十不全连忙把那白胡子老头推开,说道:“伯光,别理他,去把水倒到缸里!”

田凡哦了一声,冲那老头点点头,说道:“老先生稍等,我一会儿再来!”

老头的脸色突然拉了下来,问田凡道:“小伙子,你这水,是在那里挑的?”

十不全面色带着丝丝慌张,冲着田凡连打眼色。可这家伙……那对眼睛打出的眼色,谁能看明白?

田凡道:“哦,是在对面山上,一个院子旁边!”

白胡子老头突然暴怒了,猛地一转身,指着十不全的鼻子吼道:“你个该死的十不全,竟然趁我不在偷水?”

十不全略显尴尬的一笑,说道:“好了好了,我的错!大不了,我帮你把老虎弄回来行了吧?”

白胡子老头一听,顿时转怒为喜,搓着双手,高兴的说道:“哈哈,这还差不多!”

田凡对这一对老头的行为很不理解,什么情况?十不全不就偷了点水吗,白胡子干嘛这么激动?

十不全见田凡发愣,说道:“伯光,这老头就是那小山上宅院的主人,人称白胡子!你也这么叫就行,不然他会生气的!”

白胡子连忙点头,一叠声的说道:“对对对,你叫我白胡子,我叫你伯光!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田凡道:“老……嗯,白胡子,我叫田凡,字伯光!”

白胡子点点头,手一摆,说道:“你去把水放下,这么挑着,不累吗?”

待田凡走后,他奇怪的问十不全道:“我说十不全,这小伙子什么人?我还从没见过你让谁在你这里干活,他到底什么人?”

十不全耸耸肩,说道:“还什么人?一个病人的家属,这小子带来的女子也不知dào

是他什么人,受伤,中毒,还受了凉,嘿,真惨!我给治了,可那女子三天两头的走不了,他在这里没事,我就让他干点活喽!”

白胡子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可见到田凡回转,他又将话咽了回去。

第一一六章 两个奇怪的老头(下)

田凡挑着空桶,问道:“十不全,我再去挑一桶吧?”

十不全斜眼睛看了看身边面色一沉的白胡子,连忙道:“不用了!呵呵,你歇会吧,该吃早饭了!”

白胡子的脸色,这才好转!

“一会儿吃了饭,你给你小媳妇喂点药,再去帮白胡子把老虎抬回来!”

白胡子好转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他怒道:“十不全,你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答yīng

我了吗?”

十不全面有得色的说道:“我是答yīng

你了,可我答yīng

你帮你把老虎‘弄’回来,可没说帮你把老虎‘抬’回来!伯光现在听我的,我让他帮你,有什么不合适吗?我可没有食言!”

白胡子听了,顿时如遭雷击!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指着十不全说不出话来!再看看田凡,他眼珠一转,脸色顿时有所好转,大方的一摆手,说道:“好你个十不全啊,一不小心,老头子我又上了你的当!行,让伯光帮我抬回来也好!”

这两人大约是有仇,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消停,安静一会儿就得吵吵,吵吵两句再吃饭,然后再吵吵……马大嫂也一起吃的,她大约是跟这两个怪老头都认识,对他们这种相处方式一点都不陌生,毫不在意!

好容易,田凡在他们两人的折磨下吃完了饭,放下碗筷,端了一碗粥,他来到霜儿的房中。

十不全给的药还真不错,看霜儿脸上已经有了血色,且呼吸有力了许多,田凡顿时也放心了许多。

脱了鞋,上塌盘膝坐好,他扶起她的一颗臻首,置于自己腿上,慢慢的给她喂粥。看来丫头是饿了,虽然依然昏迷,可当调羹盛着米粥置于她口边的时候,她的嘴自动微微张开,已经知dào

吞咽了。

喂了大半碗粥,霜儿已经没有继xù

吃的意思了,田凡也就放qì

再喂的打算。又从十不全那里要了一粒药丸,喂给霜儿,他才在白胡子一叠声的催促中离开。

白胡子也是个急性子,见他一出来,连忙拉着他出了院门。在门口处,他拿起那杆长枪,抗在肩上。

这老头也是个碎嘴子,一路上说个不停,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不过从他的话中,田凡听出了许多有用的信息!原来白胡子和十不全是多年好友,他两人以前并不住在这里,一直以来,两人各自过着浪迹江湖的生活,往往一年也见不到面。大约是这种生活过累了,三年前,十不全来到这里,并喜欢上这里,开始在这里定居的,而白胡子则是一年前找来的。年纪大了,徒弟们这些年也不在身边,他也怕寂寞!

听他那意思,他几个徒弟都很牛,可……田凡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碎嘴子老头,能教出什么厉害的徒弟?

他还说,十不全是个不错的人,是如何如何的好,不然像自己这样的正人君子不可能跟他成为好友云云!

田凡疑惑的说道:“我怎么听说,他是个大色鬼!”

白胡子眼睛一瞪,怒道:“那个王八蛋造的谣言?我活劈了他!我明白了,是马大嫂吗?那个臭女人,就是个长舌妇!”

见田凡疑惑的眼神,他放缓了语气,说道:“这你别担心!十不全的人品是有保证的……”说完话,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仿佛怕有人偷听,这才低声道:“我告sù

你,嗯,你可不能外传呀!”…,

田凡点点头。

“若说十不全是个色鬼,那全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不是色中饿鬼的!”说完,他愤愤的出了一口气,续道:“这话,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当年,十不全以一个‘十不全’的外表,赢得了一位名动天下的美人的芳心,可后来,两人生活幸福之时,他的妻子,却病死了!”

叹了口气,仿佛缅怀当年的美人儿,又仿佛为十不全可惜,“他本身就是医术高明之辈,可眼见着妻子病死,却无能为力,他心中的痛快,可想而知!从此以后,他立誓要找到治疗所有女人病的方法。各类医书他读了个饱,可……医书中对那些只有女子会得的病,记载的却很少!无奈之下,他只得自己研究。于是,每当有女子上门求医时,他都是不收费用,毫无保留的医治。可是,有些女子的病,只通过望闻问切是不能确诊的,少不得,他要自己看一看,甚至听一听。本来只是为了确诊病情,可一来他的方式……有些让女子难以接受,二来,他长得又……一来二去之下,他也就得了个‘色鬼’的称号!”

再叹一口气,他说道:“其实十不全也挺苦的,二十年了,自从他妻子死后,他再也没娶!这样的人,你能说他好色吗?可惜了他,只为医术,却葬送了自己的好名声!”

说完,他摇摇头,面色有些悲痛。

转瞬间,他已经调整好心情,对田凡道:“嗨,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懂!”说完话,也没管田凡的反应,他自顾自的往前行去。

此时,田凡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若白胡子说的是真的,那十不全实在是个痴情人,因为妻子的死,而立誓医尽天下间女子之病,这是如何的情怀?承shòu了无数白眼,却做了无数的实事,这种委屈和屈辱,他又找谁倾诉?

望着越走越远的白胡子,他连忙跟了上去。

白胡子见他跟了上来,微微一笑,非常正经的说道:“小朋友,可交!”

田凡一愣!我都二十多了,小朋友的称呼合适吗?

他微微一笑,也十分正经的说道:“白胡子为朋友澄清谣言,也是个可交之人!其实,在他受尽白眼的时候,你能对他不离不弃,没有担心受到谣言的波及而离开他,你就是十不全最好的朋友!有你做朋友,十不全实在大幸也!”

白胡子一愣,摇头微笑着,他仔细打量起田凡。好半晌,他说道:“想不通,你小小年纪,说出的话,却这般有道理!咦……”

老头突然发神经似的,捧起田凡的脸,也是一阵揉搓!好在,在田凡发怒之前,他停了下来。抓住田凡的手,他问道:“你叫田凡,字伯光,对吧?你是哪里人?”

田凡揉了揉被搓的有些疼的脸,怒声道:“怎么你们两个老头一副德行?见着人就搓别人的脸啊?我是徐州下邳人,怎么了?”

白胡子恍然大悟,连连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呢!嘿嘿……”

田凡对老头这种神经质的表现很不满,可人家年纪大,你能怎样?

一路上,老头的嘴就没停下。这不,他又说起十不全的武艺很厉害!说是十几年前两人比试过,可后来一直没再比!他一直想找机会再比试一次,可十不全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那眼泉水,也是他故yì

占住的,就是为了逼十不全跟他比一比!这次来抬老虎,他也是想着借着这个机会,两人比划一下。可十不全太聪明,根本不给他机会!…,

田凡彻底无语了,十不全会武艺?你说给鬼听,鬼信吗?好吧,就当你是在骗我!

近中午的时候,田凡跟着白胡子来到一座小山脚下,并找到那头老虎!

还真不小!从头到尾,足有一丈三尺长,斑斓猛虎啊!可以想见这家伙活着时的威风和不可一世!

白胡子说道:“这头老虎最近出没于附近,已经有好几个乡亲被伤了,所以我过来除了它!已经跟了它三天了,昨晚才解决了它!”

老虎身上没有伤口,只有左眼处有一个鸡蛋大小的洞,穿透眼睛,直入大脑!

突然,田凡震惊的看向白胡子,失声问道:“这伤口是你用长枪戳的?”

若虎眼上的伤口,真是白胡子用长枪戳的,那他的武艺真可谓惊天动地!长枪入眼,继xù

深入大脑,直接造成了老虎的死亡。可老虎后脑上并没有伤口,也就是说,长枪只是刺到老虎的大脑后,持枪者已经收枪。

若是老虎不动,这个动作也不算太难,只要出枪有足够的准确性,再于长枪刺入虎头后,稍稍回力即可。可,老虎不会老老实实的蹲在那里等着你去刺,它肯定会向你扑来!想想老虎扑击时的威猛和速度,在这种情况下,若是长枪能顺着眼睛入脑,再迅速抽回,不在老虎后脑上开一个孔,其难度有多大?再说,如果能做到这些,不受老虎气势的影响,那此人的心理素质得多高?这个活,说是难于登天,也不为过!

看着田凡震惊的眼神,白胡子一愣,接着摇摇头,说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田凡问道:“那你是怎么弄死它的?”

白胡子嘿嘿一笑,从身上摸出一件奇形兵器,递给田凡。田凡接过来一看,我晕!弹弓!

弹弓由精铁和牛筋打造,入手沉甸甸的。田凡拉了拉,那弹弓力道十足,最近力大大涨,已能开四石弓的他,竟然拉不开!心中不由惊讶白胡子臂力惊人!

两人将老虎捆起来,将长枪杆插过去,一人一头,抬起老虎慢慢往回赶着。

老虎大约有三百斤,两人平均能分到一百五,这个以前不敢想的重量,他已经可以接受!虽然,还多少有些勉强!

两人赶回去的时候,已经申时了,再有一个时辰就要黑天。白胡子一个劲抱怨田凡是个大废物,不然哪里用的了这么长时间?田凡很无语,这个年代的人,仿佛力qì

都大,一个随随便便的农人,就有两百斤的力qì

,扛着三四石粮食跟玩儿似的!

马大嫂一见田凡回来,就走了,说是他丈夫应该快回来了,该做饭了。

两个老头处理老虎,剥皮抽筋的,很是血腥,他不愿意看,就去看了看霜儿。霜儿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只是面色更加红润,嘴唇也有了血色,看来伤势的确在减轻!

窗外,十不全抬头看看天,说道:“天已经阴了下来,可能今晚有雨!你动手快点,磨磨蹭蹭的,等什么呢?”

白胡子回道:“什么?到底是谁在磨蹭?……”

两个死老头,就不能有一刻安宁?田凡有些苦恼的摇摇头!

第一一七章 弹弓和锈剑

吃完了饭,给霜儿喂了点药,喂了鸡汤,田凡顿时无事可做了!

在正堂里,跟两个怪老头坐在一起一边烤着火,一边聊天。两个老头还是那个样子,动不动就吵架,吵几句就好……

白胡子说道:“十不全,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在这里睡!”

十不全翻翻眼皮,说道:“我这里就两张塌,一张要给伯光那个小媳妇,另一张我自己睡,你看着办吧!”

白胡子点点头,说道:“好,那我跟你睡!”说完,他对田凡道:“小子,晚上可别闹出什么动静!”

田凡可不想再受那种折磨了,他连忙道:“不行,白胡子,你家就在这里,你还是回家吧,我跟十不全睡!”

白胡子疑惑的看向他,一句话不说。

十不全小眼睛一眯,说道:“不行!你那媳妇,今天还得你暖被窝!若是不想她死,你就别废话!”轻瞥了他一眼,续道:“不过……今天晚上,你倒是可以做点什么了!”

田凡愣了……到底该怎么办呢?

三人再说一会儿话,白胡子见田凡心不在焉的,嘿嘿一笑,说道:“行了,别说了!看伯光心不在焉的,大约是着急会小妻子了!嗯,你去睡吧,我们也去睡了!”

话一说完,两个老头已经转身回了房,不一时,阵阵鼾声已经传了过来。

磨磨蹭蹭的来到霜儿床边,田凡犯愁了!若是十不全没说可以干点啥,他也许能忍得住,可十不全却说了,他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再犯了错!

可不上塌吧,也不行,老头说了,今天还得暖被窝!呃……

不得以,他还是上了塌!不过他不敢再脱衣服了,自己的没脱,霜儿的,他更没敢脱。和衣而眠,他紧紧抱着霜儿。

自然,身体又起了最原始的反应!

田凡不是柳下惠,鼻中闻着霜儿身体散发的阵阵香味,身上感受着霜儿温暖柔软的触觉,他有反应才是正常的!

他是个负责任的人,若是犯了错,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弥补。可他担心一点,霜儿会如何?她愿意自己犯这个错吗?若是她要追杀自己,自己大不了逃,若是她嫁给自己,他自然更愿意!可他就怕一点,若是霜儿想不开自杀了,那怎么办?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因为自己一时没有忍耐住欲望,而凋零,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只怕他会内疚一辈子!

从后世而来的他,懂的尊重生命,对于生命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畏,使得他仿佛善良的过了头,有时候,他有些妇人之仁。而这种性格,除非有大变故发生,否则难以更改!

在天灾发生的时候,没有挨饿的他,毅然站出来,想尽办法救助那些可怜的百姓!每次战争后,他都会尽全力救助伤兵,战场上他不能控zhì

自己的亲兵的生死,所以他将他们的家属接到自己家庄园中,以解他们后顾之忧!在霜儿受伤、中毒、落水时,他也拼了命的救她,即使自己因为她遭了这场无妄之灾。这些,都源自于他那种对生命近乎神经质的尊重!

他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敢,而是不忍!心中的一丝理智没有冥灭,自己不会做出那种事!大不了明天再熬一双兔子眼罢了!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太困了,忍受了两个时辰煎熬的他,竟然奇迹般的睡着了!

他睡着后,隔壁屋里,十不全恨恨的说道:“这小子是还真能忍!”…,

白胡子也一改平时的嬉皮笑脸没正型,严肃的点点头,说道:“是啊!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人!怎么办?”

十不全双眼一眯,那一双眼珠,在黑夜中更显得格外的亮,精光四射,愤声说道:“还能怎么办?打跑就是了!”

这几句话的起因,还要从白天说起。

以十不全的眼力,当然能看出田凡和霜儿的关系不是夫妻,那霜儿还是个处子。而霜儿的衣物和她随身物品,也给了十不全一些关于她来历的信息。

白胡子在跟田凡去抬老虎时,已经旁敲侧击的问了他来这里的过程,虽然田凡不尽不实的掩饰过去,可心思敏锐的他,还是抓住田凡言语中的漏洞,大胆揣测后得出结论,田凡是被霜儿绑架过来的!

于是,趁着田凡不在,两个老头联系前因后果,得出一个结论——田凡真是个好人啊,被霜儿绑架,竟然还尽心尽lì

的救了她!

他们两人虽然年纪大了,可依然像年轻时那样,喜欢搞恶作剧。以田凡为目标,他们做了个很无厘头的决定,让田凡和霜儿成就好事!本来已经不用暖被窝的田凡,被派去再次受那种香艳的折磨,霜儿屋里的火盆里,他们两人安放了些许药物……

两个时辰,常人在这些药物的刺激根本无法忍住,而田凡竟然忍住了!他们的心底,也不由丝丝佩服!这是个有毅力的小伙子,不愧是田亮的儿子!

他们认识田凡的父亲,还是多年前的好友!在问清楚田凡的家乡后,再联系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他们顿时了然了,原来这是故人之后!

就在两个老坏蛋想再加一把火,将药物浓度加大的时候,他们听见院子外面有些不和谐的声音!

于是,老混蛋十不全当机立断,一颗药丸穿过蒙窗户的桑皮纸,准确的弹到田凡房中的火盆子里,田凡……睡着了!

两个老头根本没睡,他们一直等着听好戏呢!

此时两人起身,十不全掏出火刀火石,点上那盏菜油小灯,豆大的亮光,顿时给小小的厢房,增添了一股奇异的光彩!

十不全将菜油灯交给白胡子,从厢房中掏了半天,掏出了他尘封好几年的一把短剑!剑长两尺,剑身已然整个生了锈,难看之极!

白胡子一看他这把“宝剑”,顿时乐了!笑道:“十不全,你这人……就算不用动武,也不该不擦拭一下宝剑啊?都锈成这样了,还能杀人吗?”

十不全嘿嘿一笑,说道:“你知dào

什么?就是这种生了锈的兵器,才最能杀人!被砍伤的人,会得一种病,连老头子我都治不了!”

白胡子连忙退后两步,叫道:“离我远点!”

十不全桀桀怪笑,说道:“这回,知dào

我为什么不跟你比武了吧?我怕把你弄死了!”

白胡子脑袋连点,表示明白了!

两人出了小屋,来到院中。院中有一个石桌,白胡子将油灯放到上面,又找了个桑皮纸的架子盖住,防止微弱的灯火被吹灭。

可这样一来,本来就极其微弱的灯光,被薄薄的桑皮纸挡住,变得更加微弱了,只有一丝丝的亮光。

白胡子抬头看看黑沉沉的天色,问道:“这样的光线,行吗?”

十不全点点头,说道:“我没问题,就看你的了!”

白胡子哼了一声,说道:“我当然没问题!”看了看院子,他又道:“你是地主,由你来!开始吧!”…,

十不全点点头,大喝一声:“什么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给我滚进来!”

不一时,小院的门儿被人踢开,闯进来几十个人!为首者,正是梁爽和毒龙!

两人在田凡和霜儿逃脱后,立即率领手下寻找。可此时天气寒冷,那条河宽达几十步,梁爽一众北方汉子根本不会水,唯一会水的毒龙,又受了伤,所以他们根本无法过河。不得已,他们只得绕道,找有桥的地点过河。

往上游走了几十里地,他们才算是找到了一座木桥,过河后,已经天黑,无法寻找,他们只得休息一晚,等第二日再找。可第二日,他们才发xiàn

此地地势复杂,小山一个连着一个,在山沟里钻了半天,他们才终于找到路。顺着路找来,直到天色再次黑定,他们打听了许多山民,才确定田凡和霜儿的位置!

毒龙的伤势不轻,尤其是胸口的那只弩箭,差点要了他的老命,根本无法作战,只得由这些军汉动手,可他们都畏惧田凡神出鬼没的弩箭。在找到这个小院后,他们正在商量具体的策略之时,就听见了十不全的声音!

这帮人一听,怕田凡再次逃走了,于是,立即点起火把,冲入院中!

两个老头一见他们的样子,立即明白了,这是一帮军汉!若是在军中,也算是少有的强勇之士,可在他们眼中,犹如无物!

十不全道:“大半夜的,你们背弓挎箭的,这是要去打猎?”

梁爽如何听不出他的讽刺之意,哼了一声,他说道:“两个老头,交出田凡,饶你们不死!”

十不全嘿嘿一笑,说道:“若是不交呢?”

梁爽嘴一张,刚要说话,被毒龙拦住了!毒龙是侠客,他明白,江湖中行走,见到老人和女人,尤其应该小心!霜儿的本事他已经记忆深刻,此时见到两个相貌诡异的老头,在几十军汉的包围下,竟然没有丝毫惧意,他如何不加了个小心?

他咳嗽两声,捂住胸口的伤口,说道:“两位老人家,我们没有恶意,只是那田凡,与我们相当紧要,还请老人家行个方便!”

两个老头没说话,仔细看了看毒龙,十不全轻轻嗅了嗅空气,眼中顿时现出了然之色。他轻声对白胡子道:“白胡子,这小子的剑上有毒,若是我的鼻子还好用,该当是河豚毒!也就是说,跟伯光睡在一起的那个姑娘,就是被他打伤的!”

白胡子嘿嘿一笑,说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看那姑娘都跟伯光睡在一起了,以伯光那小子的本事,到最后啊,那丫头一定是伯光的人!欺负伯光的女人,就是欺负伯光!欺负伯光就是欺负他爹,欺负他爹,你说,是不是就是欺负我们?”他也是不久之前才想起最近经常听人提起的田凡,今天一听那个名字,再听十不全一说,这才对上了号!他当时嘿嘿一笑,想道,臭小子,年龄不大,竟然已经有好几房妻妾了,看来跟他老爹一样,在对付女子方面很有一套,拿下这个女子应当不是问题!

十不全也淫贱的嘿嘿一笑,说道:“不错,那我们还跟他们废什么话?打他就是了!”

白胡子点点头,说道:“我要开始了,你准别好了吗?”

十不全点点头,说道:“早就准bèi

好了!”

毒龙看两人嘀嘀咕咕,话也说不完,问道:“两位老人家,你们怎么说?”…,

话音刚落,白胡子出手了!只见他迅速的取出弹弓,从腰间的兜囊里抓出一大把钢珠,用弹弓射了出去!

若是田凡见了,一定会大呼高手!白胡子虽然是掏出了一大把钢珠,可并没有全部射出,而是每次只射一个,瞄准的目标,不是对方的人,而是对方手中的火把!弹丸一个个被射出,间隔极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大把一起射出的!而且每一个都命中目标,可谓是弹无虚发!

梁爽等人顿时就傻了,听说过连珠箭法,没听说过连珠弹法!可这效果,却一点不差,甚至还好!

每一个被打中的火把,在瞬息间火焰暴涨后,立即被弹丸掀起的奇异的空气涡流带灭!小院子里就像连着打了几十个闪电,一亮一暗相互交替,直到最后一根火把灭掉!

没等他们做出应对,也就是有几息时间,几十根火把已经全部灭了!院子里一片黑暗,除了石桌上小小的被桑皮纸罩住的那盏菜油灯还发着一点点光亮。

紧接着,十不全也动了起来!在黑暗中,这个长相诡异,躯体也诡异的老头,如同鬼魅一般,闪烁于梁爽一方几十人中间!只听到连续不断的惨叫声,等他们手中火把落地,抽出钢刀之时,已是人人带伤!

十不全并没有下死手,他只是在每个人的身上轻轻的划了一道口子。整个过程,同样也是几息时间!对方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的环境,战斗已经结束!

瞬间,无边的恐惧袭上每个人的心头,不知谁发一声喊,“鬼啊!”,几十人争先恐后的逃离了小院!

毒龙在白胡子出手的一瞬间,已经知dào

要遭,事先忍着两处伤口,已经逃出了小院。此时见自己一方人蜂拥而出,想起两个老头子诡异的身手,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种身手,即使自己身上没有伤,也要逊色不少。若是没有毒龙剑,他根本不敢跟这样的对手作战。以前,他以为只有自己的师傅才能有如此迅速的身手,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一次就遇到了两个!这,才是顶尖的高手!

还好对方没想下死手,不然自己……想到这里,他连忙向着远方逃走。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

ps:昨天晚上状态不行,只写了这一章四千字,见谅。厚颜求几张推荐

第一一八章 笑傲江湖

次日,直到天光大亮,田凡才醒过来!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几天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霜儿依然没有醒过来,可面色已经红润,看来不用担心了!

来到小院中,他打了两遍拳,收势后,他想到,可以回家了!

昨晚睡不着的时候,他也没一直胡思乱想。自己在家里高高兴兴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突然莫名其妙的被绑了来,自己不发飙是因为自己脾气好,自己尽心尽lì

的救人,是因为我本善良,可现在霜儿已经脱险了,十不全的人品又值得信任,自己是否可以走了?

可以了!

找到两个老头时,他们又做着些不符合年龄的事!

十不全在练金鸡独立,而白胡子……则在倒立!

田凡算是服了这两个老头了。

见他来到,两人连忙结束。白胡子道:“十不全,这次伯光打扰我们,不算啊!”

十不全点点头,说道:“那当然!明天再比!”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你们两人都这么大年纪了,想比试用什么招数不好,非得用这么吃力的方式?”

两人对视一眼,白胡子问道:“有什么方式?”

田凡道:“可以下棋呀!”

两人同时摇头,十不全道:“我们以前就是那么比试的,每次都得比一整天,而且白胡子老是赖皮,我早就厌倦了!”

白胡子怒了,吼道:“你胡扯!谁赖皮了?你说,你赖过多少回?我都不惜的说你!”

田凡无语了,连忙拦住又要吵架的两人。

有什么办法,能排除他们赖皮的可能,又能快速出结果,还能有新意呢?脑中高速运转几圈,有办法了!

他打了个响指,说道:“不然,可以这样……”他将后世垂头剪刀布的玩法教给两人,顿时喜得两人抓耳挠腮!这种方式好,速度快,胜负结果完全随机,具有不可重复性!反正两人以往比试的结果,总是半斤八两,谁也压不过谁一头,何必再拼实力呢?干脆,以后拼运气得了!

看他们两人那副德行,田凡无语的摇摇头,说道:“十不全,白胡子,我打算走了!”

两人一愣,十不全问道:“你那小媳妇还没醒,你就先走了?”

田凡叹了口气,说道:“她……根本就不是我小媳妇!我是她……算了,不说了!总之,我们两人根本就不认识!她受了伤,我救了她,就这么简单!现在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我也离家已久,该回去了!”

十不全闻言,沉思一阵,说道:“也好!”

白胡子也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留你了!不过……这样吧,你再多留一天,今天我还有事要你帮忙!另外,你要走,也要准bèi

一些东西,也不在乎这一天!”

田凡想想,也是,自己没准bèi

路上用的东西,今天还真走不了!想罢,他点点头。

白胡子顿时眉花眼笑,对十不全说道:“十不全,你帮伯光准bèi

干粮什么的,我带他去我那里!”

十不全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对,点点头,说道:“行,你去吧!晚上回来吃饭啊,白胡子也一起来吧!”

此时,热心的马大嫂也来了。田凡交代一声,让她帮忙照顾霜儿,自己跟着白胡子来到他的小院。

这个小院跟十不全那个小院同样的布置,甚至连房子里的布置都一样,同样有东西厢房。唯一的不同是,这里没有拜访杂乱的药物,可却多了一张琴!…,

青桐木所制,表面涂了一层生漆,整个七弦琴显得厚重大气!琴身一尘不染,七根琴弦也是根根不染尘埃,看来是经常打理。

白胡子还是个雅人?竟然会有如此精致的一张琴!

一见这张琴,他顿时有了一股强烈的想弹奏一把的想法!家里有个整天捣鼓琴的白玉竹,他早就被熏陶的有点底子了!三位老师要求他学琴,说是能陶冶情操什么的,他自然得学,现在他已经能弹奏一些简单的曲子了!

在白胡子诧异的眼神中,他来到琴案前,盘腿坐了下去!闭目静坐,平稳呼吸后,他开始弹奏那首熟悉到极致的曲子!同时,口中也唱出了那个时代所没有的一首歌!

黄沾的《沧海一声笑》曲,在他自弹自唱下,首次在这个世界中出现!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浮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田凡的嗓子不适合唱《滚滚长江东逝水》,那种男低音不是一般人能唱的出的,可却非常适合唱这首《沧海一声笑》,豪迈中透出点点沧桑,他感觉唱的很棒!

这些天,他被霜儿一伙儿绑架,一直来到这里,一路上经lì

了许多,多数跟江湖有关。此时有感而发,自然抚的发自肺腑,唱得源自心田!

对于“江湖”这个词,他不懂,也不想懂,可现在看来,他必须懂!上次去荆州时,被人刺杀一次,他没当回事,此时再来这么一次,他顿时明白了!自己生活的世界,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平静!自己身负烈酒等奢侈品的制作方法,又在刘备军中身兼数个要职,必然会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我谁都不惹,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种烂事,估计以后还会遇到!

此时,在他唱出这首歌,弹出这首曲子的时候,他的心态发生了丝丝的变化!我不惹人,人却要惹我,为何,我要坐等别人上门?只有一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我有财力,有人才,有别人没有的东西,难道不能主动出击吗?令狐冲凭借一个人可以笑傲江湖,我,身边有诸多他没有的助力,为何我不能笑傲天下?

如果将田凡在这个时代的经lì

,分成两个阶段,那么在这首歌唱出之前,他是混混沌沌的,随遇而安是主旋律,而在这首歌唱出之后,他的人生态度,发生了变化!他懂得了主动!主动趋利避害,主动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人生就是这样,不经lì

大变,不会有巨大的改变,不会有飞速的成长!想成功?没受过足够的苦,是不行的!

白胡子听了第一句歌词后,就被这首曲子吸引住了!

歌中所表现出的那种沧桑的豪迈,江湖人所经lì

的那些常人难以理解的酸甜苦辣,动人心魄!一个“笑”字,唱出了江湖儿女豪放的笑,快意恩仇的笑,也唱出了他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奈的笑。

白胡子懂!他非常的懂!他感觉,这首曲子,就是在唱他自己!几十年江湖生涯,笑过,哭过,虽然一切都过去了,他也准bèi

告别那种漂泊的日子,可那些过往的记忆,却实实在在存zài

于他的心中,不曾或忘!每当夜深人静午夜梦回之时,他总能感觉到那种过往的生活,依然如此的吸引着他!…,

他也不是对谁都碎嘴子,可无缘无故的,他心中的无数语言,总是忍不住说给田凡听。他也不理解,可此时听了这首歌,他突然明白了!这个小伙子虽然年龄不大,可……他懂自己!

听完这首歌,他顿时情难自禁!一把抓住田凡的手,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伯光,这首曲子,能教给我吗?”

田凡对他的这种表现多多少少能了解一点,闻言,他点点头,说道:“可以,另外,我还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跟这首曲子配起来!”

白胡子感激的点点头,坐在田凡身边,说道:“好!我也想听听,是什么样的故事,能跟这首曲子配起来!”

删繁就简,田凡讲起了减缩版《笑傲江湖》,故事里令狐冲是个配角,只是个见证者,主角是曲阳和刘长风,没有前面的部分,只是介shào

了他们分属的正邪两大阵营,后偶然相遇,因音乐而成为至交,到创出《笑傲江湖》琴箫合奏曲,再被杀的过程。

白胡子听得双眼含泪,久久不语!

好半晌,他呵呵一笑,说道:“让伯光见笑了!”

田凡摇摇头,每个人都有隐私,白胡子也不例外!这首曲子,是他一时激动之下弹唱而出,可从白胡子听到后的反应,他明白了,白胡子虽然是个碎嘴子,可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呃……除了他有几个很厉害的徒弟那句!若是没有那些经lì

,怎能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如何会如此失态?

教他这首曲子,很快,只用了不到一刻钟时间!

教授完成,他问道:“白胡子,叫我来什么事?”

白胡子一愣,接着腼腆的一笑,说道:“伯光,我想教你点东西!”

田凡诧异的看他一眼,说道:“什么东西?”

白胡子的面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沉声说道:“我要教你的东西,你不要外传,包括你的家人,明白吗?”

田凡一愣,怎么跟司马徽教自己天人决时,同一个表情,同一种话语?好奇之下,他说道:“若是不然呢?”

白胡子眼中精光四射,说道:“若是不然,只怕会招致杀身大祸!”

田凡这下子真愣了,完全一样!

点点头,他说道:“好,我答yīng

!”对白胡子片面的了解,使得他认为这是个没正型的家伙,很想看看他教出的是什么!

白胡子点点头,说道:“我教你的是一套养气功夫,名为五行诀!”

说完,他滔滔不绝的讲起五行诀的各个要诀。田凡听了没几句,顿时就愣在当场!五行诀,跟司马徽教授的天人决很像!也是讲人各种动作下该进行如何种的呼吸,只是动作跟天人决不一样!同样是七种动作,对应七种呼吸!

天人决中,最个性的动作是睡觉,而五行诀中,最个性的动作是倒立!难怪早上见到老头时,他是倒立着的!

白胡子看田凡心不在焉的,问道:“伯光,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田凡摇摇头,嘴唇动了动,好半晌才说道:“没事!我只是感觉这五行诀太也神奇!”本想将天人决的事告sù

他,可想了想,还是算了!司马徽说了,什么人都不能说,家人也不例外!同时,他也打消了将五行诀告sù

司马徽的想法。

白胡子继xù

讲,一个时辰后,才讲完。

田凡有天人决的基础,记得很快,学的也很快。太阳还没有落山,他已经全部学会了!

白胡子满yì

的点点头,说道:“不错,伯光悟性很高!嗯,不过仅仅是记住了还不行,到什么时候,你能不知不觉的就在练习,那才算是练会了!明白吗?”

田凡皱着眉头看了他半晌,缓缓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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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力。谢谢

第一一九章 风飞、百变

一天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很多事,包括自己希望发生的,不希望发生的!

次日清晨,霜儿醒了……

那时的田凡,已经准bèi

好了需yào

用的东西,正准bèi

离开。在离开前,他想再看一眼这个迄今为止,跟自己有着最亲密接触的女子,下次相见,只怕是遥遥无期!

就在这个时候,霜儿呻吟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田凡不由一阵心虚,大清早的偷看人家姑娘春睡,是不是不太好?可转念一想,自己救了她,还照顾了她,看一看又怎地?

想通了这些,他微微一笑,轻声道:“醒了?”

霜儿不知在想什么,面色一会青,一会儿白,好半晌,才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说道:“醒了!”

田凡点点头,说道:“那天你受了伤,中了毒,后来昏迷不醒。我……嗯,这里是一个神医的居处,你放心在这里养伤就是!嗯,神医面相古怪,不过人还不错,你不用怕他!另外,此处还有神医一个朋友,长相也挺古怪的。两人都很好,但是性格挺古怪,你不要怕他们!对了,还有马大嫂,这几天是她照顾你吃喝拉撒的,她性格泼辣,你见了就认识了!嗯,就说这么多,我得回家了!”

出乎田凡预料的,霜儿竟然没有阻拦他!

不解的摇摇头,他背起包袱,走了出去。

他一出门,霜儿的脸色顿时红了!虽然那时候昏迷不醒,可该有的知觉,她还是有的!脑中零星的记忆,让她知dào

,是田凡救了自己。可后来,她却做了个梦!梦里,她和田凡是主角,他们都光着身子……她很想问问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可想她一个女子,怎能问出口?她羞于出口,此时想到的已经不再是任务,而是让田凡,这个梦中的男主角,离开自己,离得越远越好!

在院子里,田凡向两个老头抱拳道:“十不全,白胡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两人点点头,十不全道:“伯光,一路顺风!此去徐州,路途遥远,沿途又都是交战地区,兵荒马乱的,你一定要小心从事!珍重!”

白胡子也一脸不舍的说道:“伯光,江湖险恶,回去后,一定要小心,别再着了贼人的道!”

田凡一阵尴尬,他小心的看向两人,问道:“你二人都知dào

了?”

白胡子呵呵一笑,说道:“我两人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老来成精嘛,什么猜不到?呵呵,小伙子不错,宅心仁厚!”

田凡点点头,说道:“这是我的错,没能将实情禀明二位!若是有暇,还请二位到我家坐坐!凡一定尽地主之谊!”

十不全点点头,说道:“好说!若有时间,我们定当拜访!”

田凡抱拳,道了声珍重,转身大步而去。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道:“两位,霜儿姑娘,就麻烦你们了!”

两人点点头,白胡子说道:“放心好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还是知dào

的!”

田凡自嘲的一笑,两天的接触,他已经知dào

这两位是世外高人,跟司马徽是同一级别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想罢,他头也不回的大踏步向着山下而去。

路过马大嫂家时,他想进去看看,人家这几天帮了自己不少忙,现在要走了,至少也得说声谢谢不是?

正在他要拐进去的时候,他见到了自己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一个人——杨健!…,

此时,杨健身边跟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两个,一个女子,浑身红衣,红色丝巾蒙面,整个一个红包套,后背上背着两根用红布包裹着的棍子,长约八尺,很是怪异。一个男子,穿着黑色衣服,披着一件绣满了花朵的袍子,不伦不类!其余人等,一个个都身背宝剑,黑色短衣襟打扮,显得精神气十足!

没等田凡做出反应,杨健已经看到他了!伸手一指,他叫道:“他就是田凡!师傅,红教头,快抓住他!”

接着,不用细说了,田凡毫无悬念的被抓了!红教头就是那个女子,她只是轻轻几个纵跃,就如同一片红云一般,来到距离七八步的田凡身边。一把抓住田凡的手,使劲一捏,喝道:“快说,霜儿在哪里?”

田凡顿时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铁钳捏住一般,疼的他一声惨叫,连忙说道:“哎呀,别动手!我说,我说!”

那红教头松了手,喝道:“别废话,快说!若是霜儿有什么事,我杀了你祭她!”

田凡揉揉被捏疼了的手腕,指了指小山上十不全的院子,说道:“就在那所院子里!嗯,上面住的是神医和他朋友,神医就是救霜儿的人,你们千万不要伤害他们!”

刚说完话,杨健带着两个人过来,把田凡身上的东西搜刮一番,然后又把他捆了。

此时,听到声响的马大嫂走了出来,见田凡被人捆住,她连忙快步来到众人身边,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住手!”

几个黑衣人立时抽出长剑,将她围住,杨健则看向穿花衣服那人。看那样子,只要他一点头,马大嫂就活不成了!

田凡连忙叫道:“霜儿受伤了,这几天都是马大嫂照顾的,她只是个升斗小民,你们不要伤害她!”

红教头看了看马大嫂,说道:“百变,不要节外生枝,这只是一个小小女子,翻不起什么大浪!还是找小姐要紧!”

那穿花披风的人,大概就是百变!闻言,他轻轻点头,说道:“好!杨健,放了她!”

杨健答道:“是,师父!”

百变又道:“风飞,你去找小姐,我在这里等着!”

红衣女子点点头,带着几个人去了。

百变则带人进入马大嫂家,静等风飞回来。马大嫂就像受惊的鹌鹑,站在门口哆哆嗦嗦无所适从,手都不知dào

往那里放!

闲来无事,百变细细打量着田凡,半晌,他问道:“田凡,小姐是怎么受的伤?”

田凡看看他,说道:“我们两人突围后,被毒龙找到……”将两人遇袭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重点说了马大嫂和神医对他的帮zhù

,省略了自己跟霜儿那段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事情。他真担心对方将这三个帮自己良多的人杀了!

百变听完了,对着田凡缓缓点头,说道:“田先生,你是个不错的人!”言罢,他看向马大嫂,说道:“这位大嫂,我等不是恶人,不会伤害你,放心好了!”说完话,他从身上掏出一块金饼,扔到了马大嫂身边。

马大嫂畏惧的看着这一群人,根本就不敢有所动作!

时间不长,风飞带着霜儿回来了。此时霜儿身体还很虚弱,是被四个人抬着的。田凡一看,顿时就是一愣!霜儿所躺的,明明就是十不全那张塌……

稍事休息后,众人起行。

路上,所有见到这一群人的人,都会避开!这个混乱的天下,人命不如狗,就算被杀了,也没地方说理去!这帮人明火执仗的,一个个凶神恶煞,说他们会杀人,没有人不信!…,

这时,路上来了一个人,那人农夫打扮,肩上扛着一个木犁,顺着不宽的路迎面而来。

田凡仿佛脖子痒痒,一个劲的摇着头,突然,他发疯似的大吼道:“我不想跟你们去河东卫家,我不想跟你们去河东卫家,我不想跟你们去河东卫家!……”他连续不停的喊着,状如疯癫!

风飞、百变一行人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紧接着愤nù

了!小子不老实?好办!风飞喝道:“废物,这么多人还看不住一个被绑住的文人?”

杨健等人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布球,又将他身上的绳子紧了紧,顿时,田凡再也不能移动分毫。即使这样,田凡嘴里依然呜呜作响,仿佛终于认识到被绑架的状态一般。

闭目躺在榻上的霜儿,不解的睁眼看了看他,轻声说道:“两位师傅,我想,他是刚刚逃出虎口,却转眼又被擒,大喜大悲之下,精神有些失常了!看在他救了我的份上,不要对他太狠了!”说完话,她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风飞和百变对视一眼,接着抱拳道:“是,小姐!”

杨健不爽了,他说道:“师妹,文人都狡猾,你可不要被他骗了呀!”

霜儿闭着眼,压根儿就没理他!他一阵尴尬,紧接着又对田凡一阵痛恨。爱和恨,有时候不需yào

理由!总之,从见到田凡的一刻起,他就看田凡不顺眼,现在见自己师妹竟然不理自己,他更是将这件事记在田凡身上!小子,总有一天,我会灭了你!

此时的田凡,也在震惊当中,他听霜儿说自己的师傅能对付得了毒龙,当时对她两位师傅很好奇,到底是如何人物呢?后来见识了毒龙和霜儿的对战,立即对毒龙的功夫有了底,由此更是对她两位师傅充满了好奇。没想到,今天一次性就见了!一个穿的一身红的女人,叫风飞,另一个是穿着怪异百花袍的男子,叫百变,长相普通,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就这两人,能对付的了毒龙?不可思议!

想起霜儿会魔术,他明白了,百变大约是她魔术师傅,因为会魔术,所以人称百变。可风飞,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呢?看了看她腰间的两把匕首,看来,霜儿的武艺是她传授的!只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背着两根杆子?有什么用?

看霜儿和他们的关系也很奇特,她称呼他们为“师傅”,而他们称呼她为“小姐”,还对她言听计从,有这样的师徒关系吗?看这个样子,这两人明明就是霜儿家的仆人,或者说是武师,霜儿跟着他们学习武艺,有师徒之实,霜儿也认为有师徒之名,可他们却不这么认为,他们只认为自己是霜儿的手下,即使教过她武艺,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什么样的家族,才能养得起两个如此身手的武师,又能让这样的两个人如此死心塌地?他不禁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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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 卫家

安邑,河东郡治所所在。在战国初期,曾是当时最强dà

诸侯国魏国的首都,后因为魏国畏惧渐渐崛起的秦国,而遭废置。

提起安邑,人们自然想起卫家。卫家,据说其先祖为武帝时期名将卫青。其家族在东汉末年,可以说是家喻户晓,除了因为有个好祖宗之外,还要说人家会经营!大商家,世出文豪,这些也都是其屹立不倒的诀窍。

而近年来,飞白绝伦蔡伯喈先生之爱女蔡昭姬,下嫁于卫氏旁支才子卫仲道一事,更是将卫家的名头推到了极致!想那蔡伯喈先生,东观太学三君之一,与剿灭黄巾军的中郎将卢植,汉室宗亲,天下第一术数家、天文学家刘洪刘元卓,同时名重于世,同称为东观三君,且又是汉灵帝之师。这是如何的身份,如何的巨大影响力?如此一个人,竟然将爱女许配给卫家旁支才子卫仲道,这怎能不让世人惊讶万分?

也许,蔡先生仅仅是看重了卫仲道的才学,可世人不会这么想!在世人看来,蔡先生如此样人的女儿,只能许配给卫氏旁支的卫仲道,那么卫氏正支的公子们,将会娶到何种家庭的女儿,难道是大汉公主不成?那卫氏,又将是如何的名动天下?

此时,在驶往安邑的官道上,有一只小小的队伍正在春日浓浓的暖阳、和煦的春风下,缓缓而行。队伍里,二十余人骑马护卫着两辆车子,头前的车子上挂着卫家的旗子,让一路上想捣乱的盗匪都要仔细掂量一番。

这一行人,正是要赶往安邑的霜儿一行。伤势依然没有痊愈的霜儿,和她那个丫鬟琳儿在前面的车子里,田凡静静的坐在后面的车里,闭目养神。

终于,抵达安邑了!百变长出一口气。

“小姐,安邑马上就要到了!”

前面车子里传出一个动听的女声,“嗯,知dào

了!直接驶往卫家城外的院子,将田先生交给卫家人,我们回家即可!”

“是,小姐!”

一路上一直是这样,小姐说话突然变少了,总是走神,有时候问她话,得连着说好几次她才能回过神来。而且总是躲着田凡,说什么都不跟他独处。百变很疑惑,可身为一个下人,一个武师,他有自己的职业道德,不该自己问的,绝对不问!

而田凡,也仿佛是认命了一般,在发疯似的吆喝了一次之后,再也没有表现出不合zuò

的态度。所以他没有被绑住,只是简单的被安置于后面的车里,由几个护卫围着马车。他要么静坐,要么睡觉,该吃了就吃,该喝了就喝,看那表现,跟郊游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他这副表现,风飞和百变甚至杨健等人,也很是不解,他怎么突然间这么老实了呢?算了,不要管他了,只要他不给自己添加麻烦,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时间不长,他们抵达卫家位于城外的一处庄园。

侧门外,卫家几个负责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为首的,就是卫正。卫正的确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身高七尺五寸,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更是生了一副多情的桃花眼,很有吸引女子的本钱。

杨健看见他,心情立即变得极坏!口中哼了一声,他慢慢退到队伍最后。

见队伍缓缓驶来,卫正已经带人迎了上去。卫正满脸微笑的对风飞和百变一抱拳,恭声道:“两位教头好,卫正在此等候多时了!”这两人,可是叔父特意交代过的,必须认真有礼的对待!否则,以他高傲的性子,怎会理他们这样的下人?…,

两人还礼后,卫正环视一周,看了看队伍中的人,却没发xiàn

霜儿,他奇怪的问道:“不知,霜儿小姐在哪里?”

百变和风飞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前面的车子。

卫正看到他们的眼神,顿时了然,他缓步来到车前,先是行了一礼,这才彬彬有礼说道:“霜儿姑娘,卫正有理了!”

车中霜儿面色有些不正常,自从由杨健那里听说,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想将自己嫁给卫正后,她有些头疼。这个卫正,确实是追求自己良久,对自己的热情,也是很高。可自己根本没想过理他,此人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整日只知dào

斗鸡架鹰打猎游玩,文不成武不就,还经常寻花问柳,又自视甚高,总以为天下家只有他最了不起,这样的人,如何是自己的良配?

定了定神,她缓声说道:“卫公子有礼了,霜儿回礼!卫公子,小女子身子不适,就不跟公子见面了,公子见谅!请公子马上跟我们完成交接,小女子还要赶回家。”

卫正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怎么,不给面子?

可转瞬间,他又调整好情绪,软中带硬的说道:“既然霜儿小姐身子不适,那更应该在我卫家将养一二,再怎么说,我卫家和你们家,虽然是两家人,可跟一家人没有什么区别!”那意思,你父亲已经决定将你许配给我了,你还想不从不成?

琳儿听了这句话,顿时就控zhì

不住了,她刚要发火,却被霜儿拉住,霜儿彬彬有礼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说道:“谢卫公子好意,可霜儿离家日久,想爷爷了!”故yì

点出爷爷,是说,家里做主的还是爷爷,只要爷爷不死,没人能逼迫自己!

卫正不爽,可也无话可说,霜儿的爷爷,那是连自己叔叔都要畏惧和尊重的存zài

,他如何敢说出个不字?一抱拳,他说道:“既然霜儿姑娘执意要走,那我就不留了!来人,将霜儿姑娘带来的那个姓田的,安置在客房中!”

几个人应一声诺,来到后面车中,将正在闭目养神,静静听着他们说话的田凡拉出,押着他向客房走去。

卫正还想再说什么,可霜儿道:“我们走!”

百变和风飞应诺后,队伍转身而去,一刻也不停留。

车内,琳儿气呼呼的道:“小姐,为什么你要对姓卫的如此多礼?不想见他,话都不必说!”霜儿轻叹一口气,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车窗外。

卫正见霜儿一行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心中不由大为光火,哼了一声,他一甩袖子,向着田凡所在的位置而去。

你爷爷是厉害,可那个老不死的还能活几年?等他一死,你还不是我卫正的人?到时候,嘿嘿,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一时,他赶到了田凡所在的客房。房间不大,就是一个卧室,除了一张塌,还有几个小小的桌几,摆放着一些生活必须品。房间门外,站着四个彪形大汉,做武师打扮,负责看着田凡。

见他来到,四人连忙行礼,口称“公子”!

卫正点点头,说道:“姓田的表现怎么样?”

为首的大汉一抱拳,说道:“公子放心,此人表现的极为老实!一进屋,他喝了点水,打了个哈欠,接着上塌睡觉去了。”说罢,他们四个武师忍不住笑了。

卫正一愣,摇摇头,说道:“这人还真是……好了,既然他老实,我就不去看他了。嗯,你们好好kàn

着他,我去通知叔父。”…,

晚上,田凡是被饿醒的。他起身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顿时神清气爽。

这时,房门被打开,一个大汉转进来,行礼后问道:“先生可是饿了?”

田凡看那汉子一眼,点点头,说道:“嗯,给我准bèi

些食物!”

一路赶来,他的确是心里很轻松,该吃了吃,该喝了喝,平时生活中该干的,他几乎一样没落下。可大家着急赶路,根本没心思吃热乎的饭食,只是吃些干粮。这些天,他可算痛苦死了!现在上来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他如何能吃的不尽兴?

倒不是他故作轻松,而是因为他心中有底!因为他知dào

,马城会去徐州报信的!

再次被抓时,一行人遇到的那个扛着犁的农夫,就是马城!在荆州曾见过的那个马城!当时他见了田凡顿时一愣,紧接着就准bèi

打过来,可田凡望向他,微微摇头后,他立即停了下来。田凡发疯似的吼道:“我不要跟着你们去河东卫家!”,这句话中,已经包含了足够的信息,以马城的精明,一定能看出自己的意思。

只要他赶到徐州报信,凭他手中自己给的铁牌,相信父亲和刘备会相信,紧接着,他们就会采取措施,自己也就有可能被救出!

可他会去徐州报信吗?会!不为别的,只为在荆州时,自己表现出的那种对他的尊重!他此时已经离开了荆州,看来的确是待得不开心,自己给他那块铁牌的目的,就是让他到徐州去,也好有个大好前程。可他竟然没去,而是来到司隶。联想到马大嫂所说的,马大哥去看他一个离家刚回来的堂弟,田凡顿时感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马城,竟然是马大哥的堂弟?

马城以前不想去徐州,可能是感觉自己没有寸功,不想凭借田凡的力量受重用。可现在,一个立功,且又能救田凡一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会不把握住吗?

所以,田凡前所未有的心安!这顿饭,也就吃的特别香。

吃晚饭后,他躺在榻上,抚着肚子休息!呃……吃撑了!

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门开处,几个人进了屋。

为首一人,一身儒雅的装扮,头发胡子斑白,大约五十来岁,就像一个教书先生,笑得如沐春风!另外三个年轻人,一个身高八尺,满脸阳刚之气,浑身透着一股子彪悍之气,身着武士服,佩一口长剑。一个儒雅,身着文士服,身高七尺五寸,眉目如画,尤其那一双手,给田凡印象深刻,细皮嫩肉的,快赶上女子的手了。除了他们,还有下午见过的卫正。

四个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长得都挺帅!

进门后,四人都没有说话。那年长之人先生仔细打量了田凡一番,看了看他的五官,脸色顿时一僵!面色飞快的变化着,不知dào

他想些什么。

三个年轻人见了,虽然心中奇怪,可也不发一语!

半晌,那年长者才微微一笑,一拱手,对田凡说道:“田先生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真乃高人也!请问先生,路上了安好?”

田凡眼皮一翻,没好气的说道:“安好个屁!一路吃不好,睡不好,我岂能安好?”

那彪悍的年轻人听了,顿时心中尤其,爆喝道:“姓田的,你怎么说话呢?你可知dào

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田凡斜了他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谁知dào

是阿猫还是阿狗?”…,

那年轻人听罢,气的就要拔剑!田凡心道,凡事想用武力解决,不足为虑!

那年长者连忙止住他,慢声细语的说道:“呵呵,田先生有气是正常的!显儿不许无礼!”

说完,他对田凡说道:“田公子,本人姓卫,乃是武帝时期大将军卫青之后,呵呵,不是阿猫阿狗!”

田凡听罢,故作惊奇的支起身子说道:“你们是卫大将军的后人?”

那彪悍的年轻人见他惊奇的面容,顿时心里满足之极,满脸骄傲的说道:“不错!站在你面前的这位,乃是卫家的现任家主,遵晦上卫下舒的就是!”

说完这话,他冲着田凡示威似的仰仰头,面有得色的说道:“乃是我的叔叔!我是卫显,这是我哥哥卫凯,那是我兄弟卫正!怎么样,怕了吧?”

田凡看了看三人,摇头不屑的哼了一声,又躺下了,他说道:“卫氏无正人矣!”

卫显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田凡直接无视他,轻瞥了一眼卫舒,说道:“想当年,大将军卫青是多么光明磊落,为士人所敬仰?不曾想他的后人,却只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真不知dào

卫将军的在天之灵若是知dào

了,会不会气得再死一遍!”

他再看一眼卫显,说道:“这位卫公子,我说的,有错吗?”

卫显此人本就不善言辞,闻言,他顿时羞臊的无言以对!

卫凯呵呵一笑,看着田凡说道:“成者王侯败者寇,只要我们成了事,谁会管我们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

田凡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暗暗警惕,这个卫凯,是个人物!

卫舒微微一笑,说道:“不曾想,田先生除了赚钱的招数多之外,竟然还有这么一口伶牙俐齿!”

田凡嘿嘿一笑,说道:“过奖过奖!我也没想到卫家这代的家主,竟然这么道貌岸然!卫先生,真乃高人也!”

卫正和卫显两人听了,顿时就要发飙,却被卫凯拉住了。

卫舒捋须微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慢声说道:“呵呵,显儿正儿不得无礼!田先生心中有气,那是正常!嗯,田先生尽管骂好了,等你骂够了,出够了气,我们也好开工!”

田凡闻言,看他一眼,问道:“开什么工?”

卫舒,更难对付!卫正,同样不足为虑!

卫舒看了田凡一眼,说道:“呵呵,田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呢?当然是烈酒和肥皂了!”

田凡听罢,懒洋洋的伸个懒腰,说道:“我心情不好,全都忘了!”

卫舒说道:“哦?田公子什么时候心情能好起来?”

田凡说道:“我也不知dào

啊!被你们绑来这里,一路上受惊过度,哎,心里哇凉哇凉地呀!”

卫舒捋须笑道:“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先生几天,反正我们有得是时间!”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多谢卫家主,凡多谢了!”

卫舒无所谓的一笑,对卫正说道:“正儿,答yīng

田先生的一切要求,除了离开之外!明白吗?”

卫正答yīng

一声,四人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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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卫舒的礼物

卫家对田凡还算不错,不让他离开,可允许他在几个大汉的监视下,在院中四处走走。田凡没想逃跑,就算是身边没有人监视,他也不会逃走!从河东到徐州,一路千山万水,路途遥远,又是在战乱当中,以他一介文人,身无半点武技傍身,他如何能平安抵达徐州?现在想起上次仓促之间的跑路,他心中不由一阵庆幸,幸亏没跑成,不然指不定就死到哪个山旮旯里了,连个尸首都找不到!

这几天,卫舒几人也没来烦他,也许是不在乎那点时间,也许是没想好怎么劝说田凡,总之除了在这个院子中负责看守的卫正之外,另外几个他一个都没见着。他也乐得清静,每天好吃好喝的被人伺候着,自己干嘛不好好休息休息?

从卫正那里要了许多书简,他闲来无事的时候,看看书,看累了,则在几个武师的“保护”下逛逛这个院子,倒也逍遥。

一连几天逛院子后,他发xiàn

,这个院子仿佛是分成两半的,自己居住的是一半,另外还有一半,用一堵围墙隔开,仅有几个月牙型拱门相连接。他也曾想往那一半院子里去看看,可被武师拦住了,那为首的大汉抱拳说道:“先生,墙另一侧,是女眷居住之地,不方便先生入内,请先生见谅!”

田凡耸耸肩,无所谓的摇摇头,转身向他处而去。只是心中在想,是什么样的女眷,不被安置在城里的宅院中,却被安置在这里?看那拱门旁挺胸叠肚站立着的几个大汉,除了防止这半个院子里的人进入之外,搞不好这还是在看押那个院子的女眷!

正在他转身欲走的时刻,突然间,从围墙另一侧传出一个尖锐的女声,“放开我!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卫家!”

田凡一愣,扭头一看,正好在拱门处,看到一个身穿身着荷叶绿裙和杏黄上杉的女子,被两个婆子拉回去。那女子钗横发乱,面容被头发遮住了,此时正在极力的反抗着两个婆子的拉扯。可想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对抗两个如同容嬷嬷一般五大三粗的婆子大力拉扯?

田凡惊鸿一瞥后,她已经被拉了回去!

摇摇头,田凡心道,果然,这处院落真的是卫家关押犯人的地方!

远处,只传来那女子的尖声大叫,“我要回家!别拉我,呜呜……”,可怜的女子,同是天涯沦落人呀!摇摇头,田凡回去了。

当天夜里,吃完晚饭后,田凡正在牛油大蜡明亮的光线下看书。

远远的,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也没做理会,不用看,凭猜测,不是卫正来了,就是卫舒来了!

时间不长,小屋的门儿被推开,进来的果真是卫舒和卫正。

推门进来,卫舒看到田凡在看书,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呵呵一笑,问道:“田先生,这几天怎么样?”

田凡正眼都不看他,懒洋洋的说道:“还不错!有吃有喝的,日子过的很逍遥!”

卫舒点头,说道:“田公子请跟我来吧,卫某带先生去一个地方!”

田凡一愣,问道:“去什么地方?我在这里就挺好!”

卫舒捋须一笑,说道:“卫某怕先生寂寞,所以自作主张为先生找了个女人,请先生跟我去看看!”

卫舒这几天可不是玩儿去了,他在想办法让田凡就范!他早就知dào

田凡好色,且家里有几个极美的女子,一般女子根本无法打动他!所以,他用了几天功夫,想到了一个女人,并把她擒了来,他相信,这个女子一定可以满足让田凡满足!…,

田凡哼声说道:“你卫家家主不做,你改行拉皮条了?”

卫舒虽然听不懂拉皮条是什么意思,可差不多能猜到!他忍了忍,没有发火,笑道:“田公子,这个美人儿,我包你满yì

!走,去看看吧?”

田凡反正无聊,也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让卫舒如此自信,就跟着卫舒出了门!

卫舒和卫正在前,后面两个彪悍的女仆,中间是田凡,再后面是四个汉子,看这个排列顺序,田凡明白了,卫舒说的轻松,但还是怕自己逃跑啊!

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几人赶到后院的一间绣房外。卫舒停下脚步,指着小屋,说道:“田公子,那女子就在屋中,我们的事以后再说,今天就不耽误你洞房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带着两个汉子走了,留下两个女仆和两个汉子守着田凡。

在被卫氏关押,等待救援的情况下,田凡能干什么?摇摇头,他推门而入!

屋里有一个丫鬟,见田凡进来,连忙行礼,说道:“先生,这女子是迷倒的,桌上的酒里有解药!”说着,抿嘴一笑,“我就不耽误公子了!”说罢,再行一礼,她转身出了门!

待她出门后,田凡方才仔细打量这房子。房子不大,跟田凡那间小屋差不多大小,但是装饰的很考究,显示着主人非同一般的品味!看来,这房子以前应当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在好奇心驱使下,田凡走到塌边看了看卫舒所说的美女!只见那女子一身杏黄衫子,荷叶绿裙,安详的躺在塌上。

田凡一见,顿时就愣住了!看这人的衣衫,绝对就是白天惊鸿一瞥之下,见到的那个女子!看当时的情况,以及此女所说的话,她跟自己一样,也是被卫舒绑来的!

再一看面容,嗯,确实是个美人!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有着成熟女子的妩媚,也有少女一般的青涩。很矛盾的两种风格,在她身上却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让人一点也不感觉突兀!

她肌肤丰润,凝脂般粉腮,恰如新荔。一双大眼睛紧紧的闭着,只能见到长长的睫毛,柳叶修眉颜如深黛,只是眉头紧皱,显示着她的不甘心!鼻梁秀挺,耳珠温润,樱桃小口。这是一个一身书卷气的女子!这是田凡看清她面容后的第二感觉!

由于是躺着的,黑亮的齐腰秀发披散着压在身下,只是身子两边露出一些。乌发映衬之下,更显得她肌肤白皙!两只芊芊素手,合握在胸前,仿佛在抵御坏人的侵犯。纤腰楚楚,尽显婀娜之姿,看的田凡心驰神荡。

田凡不禁拿糜贞等几个女子跟她比较,她比糜贞多了份倔强,比蕙儿少了些英气,比白素雅少了些天真,但无疑,她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看清了她的长相,以及她那身超尘脱俗的书卷气,田凡不禁对她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他转身拿起酒壶,倒了一小杯酒,轻轻的扶起那女子,将酒喂到她的樱桃小口中。然后,坐在榻上,那女子的身边,静静等着她醒过来!

话说,仔细看看那是肯定少不了的!

大约一刻钟时间,只听这女子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黑漆漆水汪汪,黑眼珠黑而亮清澈见底,白眼珠白而干干净净,配上她长长的睫毛,实在是太美了!

那女子迷茫的看着屋顶,好一会,眼珠转到田凡身上,愣愣的看了他一会,然后,让田凡意wài

的是,她竟然又把眼睛闭上了!…,

田凡无奈的摇头苦笑,这丫头想什么呢?见一个男子坐在她塌边,还能安心睡觉?

突然间,那女子的眼睛再次睁开了,而且睁的比刚才大得多,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樱桃小口一张,发出一声让田凡毛骨悚然的尖叫,猛地坐了起来,双手护胸,满面惊恐的看着田凡!

田凡怕外面监视的人进来,连忙窜到她身边,一手抱住她,一手捂住她的嘴巴!

这时候听外面的两个女仆高声问道:“田公子,出什么事了?需不需yào

帮忙?”

田凡连忙高声喊道:“滚开,别耽误我正事!”

那两个女仆呵呵一笑,不再说什么!

田凡怀里的女子剧烈的挣扎,田凡不得不用力抱住她。这下子温香暖玉在怀,一股暧昧的从两人之间散发开来。

他在女子耳边轻声说道:“姑娘,你别挣扎,我们深陷敌营中!如果他们进来,那就不好办了!”

那女子听罢,大约也是想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慢慢停止了挣扎。

田凡又说道:“我放开你,你别喊啊!”

见那女子点头,田凡回味了一下她柔软的身子,才不舍的慢慢放开了她。

那女子有些惊恐的看着田凡,那副样子,就像受惊的鹌鹑一般,真是我见犹怜!

再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发xiàn

还算完好,她顿时放下心来。

她看了看田凡,问道:“这是哪里?”声如黄莺,田凡不等不承认她的声音,是他听过女子中声音最好听的!

田凡说道:“这是河东卫家!不过应该是别院!”

那女子点点头,整理了有些散乱的衣服和秀发,顿时,那份从小受到严格家教的素质表现了出来,她一汪秋水般的眼睛看向田凡,彬彬有礼的问道:“请问,公子是哪一位?”

田凡顿时感觉到这女子气质一变,此时她身上散发的浓浓书卷气,不自觉的令田凡变的老实起来,再也不敢盯着她看。他站起身来,稍微整理一下衣服,这才对那姑娘行了一礼,答道:“在下徐州田凡,字伯光!”

第一二二章 蔡琰

那女子眼睛亮了,她问道:“可是《临江仙》和《相思》的作者,徐州田伯光?”

田凡不禁小小的惊讶一下,《临江仙》是他去年四月为了引出白玉竹抄袭而来,在倚翠馆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出现后,能传到这里,他并不惊讶。可《相思》,只是他去年九月份,为了节省钱财,偶尔所抄,没想到也从荆州传到了这里?这么说,那家首饰店还真是实力雄厚啊!生意竟然做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他点头,说道:“正是在下所做!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那女子温婉一笑,答道:“小女子蔡琰,字昭姬!”

田凡惊讶的看着她,失声问道:“尊父可是有飞白绝伦之称的蔡伯喈先生?”

蔡琰答道:“正是家父!”

卫舒什么意思?蔡琰怎么说也是他卫家的媳妇,虽然卫仲道早就死了,可……他把蔡琰送给自己,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有阴谋!

收起思绪,他微微点头,问道:“那么你夫君就是卫仲道吧?”

蔡琰听了卫仲道这个名字,明显的脸色僵硬起来,半晌,她才有些伤心的点头,轻声说道:“不错!先夫正是卫仲道,他……他于五年前已经去世了!”

田凡忍不住问出的自己心中的疑惑,“既然你是卫家的媳妇儿,他们怎么会让你来……”他指指自己,又指指蔡琰,剩下的话他真不好说出口。

蔡琰大约也想到当时的情形,面儿忍不住就是一红,她摇摇头,说道:“我是被他们抓来的!这些,我又怎会知dào

?”

田凡点点头,说道:“你是他们抓来的?这话从何说起?”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自从我夫君死去后,卫家的女人嫉妒我,都说是我克死了他。而卫显、卫正、卫梓等几个仲道的堂兄弟,都对我……我如何能再待在卫家?所以,不顾父亲的反对,回到家中,已经五年多没有来卫家了!”

说道这里,她情绪明显低落,那一副盈盈欲泣的俏模样,看得田凡心头一震!这女子,杀伤力太足了!

半晌,她继xù

说道:“我的四个家将全都为保护我而死了!”

田凡同情的看着她,蔡琰看了他一眼,不解的问道:“你知dào

他们抓我来想干什么?”

田凡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听卫舒的意思,还是我连累了你!”

蔡琰听罢,顿时想起刚才的情形,羞得满脸通红,却也冲淡了她对家将死去的愁绪!

她瞪了田凡一眼,轻声说道:“你可真不正经!被抓到贼窝里了,竟然还想女色之事!”

田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两人静了一小会儿,田凡为了冲淡尴尬的气氛,问道:“你父亲呢?”

蔡琰一听,眼睛立马红了,她说道:“我父亲四年前被王允杀了!”

田凡没多想就问出了这个问题,等出口后就想起了答案,他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多问的!”

蔡琰摇摇头,说道:“没关系的!”

田凡想起她父亲死去,又是在丈夫死去后回的家,不禁好奇的问道:“那这几年你是怎么生活的?”

蔡琰闻言,微微一愣,转瞬间情绪又不好了,她看了田凡一眼,轻声说道:“自从父亲死后,我也没能力搬到老家,而且我身上还有卫氏媳妇儿的身份,只怕老家那些人……畏惧卫家的威势,也不能容得下我!这些年,多亏了父亲的一些学生和故旧经常接济,还有上一代卫家家主偶尔也会接济我一些,不然我早就饿死了!”…,

田凡可以想见这几年她生活的艰难,试问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一般人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蔡邕的那些故旧学生,又有几个能有能力接济她呢?至于卫家家主,若是蔡琰给卫仲道生了孩子,卫家家主念在孩子的份上,可能会多接济她一些。可她没孩子,人家也只是同情她,所以才接济一点,这样又能有多少?

他不知dào

该说什么来安慰她,只得沉默下来。

蔡琰看田凡不说话,好奇之下问道:“你是怎么被抓来的?”

田凡将自己被抓的过程说了一遍,说道:“卫家也就是为了钱财,才抓得我,可是我想不通,卫家现在已经是大汉四象之一,如此富足的大家族,怎么会对我那点小小的赚钱手段感兴趣?只是,这样一来,却连累了蔡姑娘!在下深感不安。”

蔡琰摇摇头,说道:“伯光,你也别称呼我为蔡姑娘,还是称呼我的字——昭姬吧!”

田凡闻言,微微点头,说道:“好的,蔡……嗯,昭姬!”

蔡琰臻首微点,轻声道:“其实,这件事也怨不得你!虽说我已经离开了卫家,可一直还在他们监视之下!一来防止我改嫁,坏了他们卫家的名声,另一条,只怕也是想着监视我,让我不得自由!前些年,卫家前一代家主卫行在的时候,他们还有所收敛,只是监管我,不让我出门,甚至有时会接济我一二。可去年,他去世之后,情势一下子就变了!那些卫家的人,甚至会故yì

为难我的家将和家仆,让他们连出门采买都变得很困难!其目的,怕也是想逼我早日就范!”

田凡心中感慨,这是个坚强的女子呀!卫家人如此为难她,她也没有就范!

这时候突然听见蔡琰的肚子响了。

她顿时面红耳赤,好不尴尬。半晌,才不好意思的冲田凡笑了笑,说道:“我被他们抓来之后,一直没吃东西!嗯……已经两天了!”

田凡理解的笑笑,点点头,他站起身来,出了门。

两个大汉立即拦住他,他视而不见,对看门的女仆说道:“你们去拿些吃的!嗯,要热乎乎的啊!”

那女仆看着田凡,田凡怒了,脱口而出:“看什么看!不知dào

吃饱了才有力qì

吗?”

两个女仆哑然失笑,答yīng

一声去了。

田凡回到屋中,发xiàn

蔡琰低着头,满脸通红,根本不敢看自己。顿时纳闷了,怎么了这是?转念一想,顿时了然了,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口不择言!你不要多想!”

蔡琰嗯了一声,微微点头。

一会功夫,几个丫鬟跟着那女仆回来了,带了很多吃的。

田凡让她们放下东西后,把她们赶了出去!

蔡琰闻到饭菜的香味,早就受不了了!等房门一关上,马上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后,方才意识到田凡在身边看着她呢,她红着脸看了看田凡,不好意思的笑了。

田凡也笑了,他说道:“没事的,我要是饿了一整天,吃的比你还猛呢!”

蔡琰感激的点点头,继xù

海吃!虽然饿了很长时间,可蔡琰毕竟是芊芊弱质的女子,胃口并不大。田凡看着蔡琰吃饭,心中感慨,美女就是美女,即使她吃的这么凶猛,没有一点淑女的感觉,也照样有一种让人心驰神荡的美!

田凡还没看过瘾呢,蔡琰推开身前的碗,说道:“吃饱了!”…,

田凡问道:“这么快?你刚才不是说饿的很吗?”

蔡琰瞪了他一眼。

田凡让人将东西收走,其中一个丫鬟临走之前说道:“请先生和夫人早些安歇!”

一句话把两人闹了个大红脸。

田凡转身对蔡琰说道:“你休息吧!我坐一会就是了!”

蔡琰红着脸说道:“那怎么行?天气这么冷!嗯……我们同榻而眠就是了!只是你不准乱动!”这句话,仿佛用掉了她所有力量。说完话,她仿佛身子发软,如同喝了两斤烧刀子!

田凡想了想,也就答yīng

了!

蔡琰说这句话也需yào

很大的勇气!她想到的问题,跟田凡想到的是一样的!外面有人监视的,不做个样子给他们看,可能还会有些其他的麻烦!

两人无话,吹灯后各自安息!每人一床被子,田凡就是想乱动也没什么便宜可占,再说了,睡在她身边的,可是一个名传千古的才女,在她面前,自己感觉自惭形秽,他如何敢乱来?

田凡没睡着,这几天他睡得很足,此时并没有多少困意!此时,他在想,为什么卫舒要将自己帮来,为何,他又将蔡琰塞给自己呢?

就像他跟蔡琰说的,卫家已经如此有钱了,钱财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他们为什么还要大量的钱财?他们有什么目的?这个问题,也是他在知dào

自己目的地后,一直在想的问题!今天,联系到蔡琰说的一些事情,他的心中仿佛有了一丝丝线索,可,并不那么容易跟整个事件联系起来。

冥冥中,有一条线索,将卫家,田凡,蔡琰联系起来,可,到底是什么呢?这条线索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田凡苦思冥想之下,依然毫无头绪,不知不觉中,已然睡着。

蔡琰也没睡,跟一个陌生男子睡在同一张榻上,她如何能安心睡着?尤其又听见田凡辗转反侧,她更不敢睡!田凡的名声,毁誉参半,誉的一方面,是他的才能,他赚钱的本事,毁的一部分,则是他好色无度,饥不择食之类……

她一动不动,甚至在想,若是田凡一时忍不住,向自己扑来,自己该如何?提心吊胆之下,时间仿佛过的很慢,终于,她也睡着了。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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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 以美人儿为质

次日清晨,蔡琰先醒了。她被卫舒抓住后从长安附近一直到安邑,两天多的时间里,几乎一直在睡觉,所以,即使昨晚睡的比较晚,她依然醒得早。

看看外面,天色还早,她静静的躺在榻上,没有起身。耳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她扭头一看,顿时一张脸出现在她眼中,吓的她差点没叫出声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田凡!此时的田凡,身子是侧向着她的,睡的如此安稳,如此的安详,如同婴儿一般,口边甚至有点点口水,顺着他微微开着的嘴角流出。吧唧吧唧嘴,他转了半个身,变成脸向上,继xù

睡。她只觉,此时的田凡超级的可爱!

她整了整被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在被窝里,托着下巴,充满好奇的观察着身边依然酣睡的田凡。随着他缓缓地呼吸,胸口微微起伏。那略显色浅眉毛,若是不细看,甚至不能看出那是一对英气逼人的剑眉!这种浅色的剑眉,虽然少了几分英气,可多了几分温婉的书卷气。面色白中透出一点健康的古铜色,虽然不是那么白皙,可让他的面容中,更是充斥着点点阳刚之气。刀削的面容,坚毅的眉角,倔强的嘴角。若是看他平时面带微笑的样子,几乎会被他骗过!这时再看,方才知dào

,田凡是个外柔内刚的人!

不得不说,田凡的长相,还算英俊!

田凡这个人,她早就听说过,听说过他的文才,听说过他赚钱的本事,也听说过他的好色。可从两人的接触中,她觉得田凡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好色。如果他真的好色,不喂自己解药,岂不是想怎么样都行?再说了,跟自己这个大美女同床一夜,他竟然什么都没做,反而睡的这么安详,说他好色,谁信?

说也奇怪,田凡睡在身边的这一夜,是自从父亲死后,自己睡的最安稳的一夜!仿佛他身上有一种让人信任的魔力一般,否则,自己如何能睡的如此安稳?

她不禁想起了先逝的丈夫卫仲道,拿这两人做着比较。卫仲道善诗词,从传说中田凡的两首诗词中,他知dào

,其实田凡也擅此道!先夫面色白皙,温婉中透出丝丝病容,让人一见生怜,而田凡,看他坚毅的眉角,他不用别人可怜,他倒是会可怜别人……丈夫对她知冷知热,关怀备至,可跟田凡相处的短短时间里,她相信,田凡也会是个好丈夫!

哎呀,想什么呢?羞也不羞?

田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想着想着,她不由的痴了。

从睡梦中醒过来的田凡,一睁眼,立即发xiàn

蔡琰痴痴傻傻的看着自己!他不禁一愣,都说男人喜欢看沉睡中的女人,没听说女人喜欢看沉睡中的男人呀?眨巴眨巴眼,他发xiàn

蔡琰依然没有注意自己已经醒了,心中好笑,他不禁又想搞点恶作剧!

他猛然间坐起身来,双手护胸,做心惊胆战状,颤声说道:“你大早上的看着我干嘛?你……你没对我干什么吧?”

蔡琰听了这话,不禁又羞又恼,瞪了他一眼,忍不住打了他一下,红着脸说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气人?不理你了!”话一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像是不满,倒像是夫妻间调情了!不禁脸儿更红了。

田凡呵呵一笑,笑嘻嘻的说道:“姑娘……”

蔡琰忍着羞涩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昨晚不是告sù

你了吗?你叫我昭姬,我叫你伯光!”…,

田凡说道:“好的!昭姬,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两人必须装出夫妻的样子!既然卫舒将你送给我,那么我想,若是我不接受,他还会有后招!那样,对我不利,对你,也许更加不利!明白了吗?”

蔡琰想了想,不得不承认,田凡说的有道理!既然已经把自己送给了田凡,那卫舒就是跟自己彻底撕破脸了,谁知dào

若是自己不从,他会搞出什么动作?想罢,她红着脸嗯了一声。

田凡看看天色,说道:“我们起身洗漱吧!估计过不了一会儿,卫舒就要来了!”

两人洗漱后,一起吃了饭,在外人看来,两人果真是一副举案齐眉的夫妻姿态。

饭后无事,田凡问起了卫舒的事。卫舒,是现阶段他的首要敌人,所以,必须做到足够的了解!

蔡琰拢了拢鬓间有些散乱的头发,说道:“卫舒这个人,我也不是十分了解!不过,六年前,也就是我刚与夫君成亲那阵,他才从外面回来!”

田凡点点头,说道:“那……他是如何从卫家出去的?是被赶走的,还是自己主动出去的?”

蔡琰缓缓摇摇头,说道:“我不知dào

!当时,我也曾问过夫君,他也说不清楚!大约,是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嗯,不过,他跟当时的卫家家主卫行,确实不合!两人经常在宗族大会中吵架!我记得,有一次卫行想赶他走的,可不知dào

为什么,宗族里的八大长老,竟然都不允许!所以卫行也没有办法,只得留下了他。不过,从那以后,据说两人再没说过话!”

田凡点点头,心道,能让宗族里的长老们都护着,看来这个卫舒有一套!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方式,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就证明他不简单!

“卫显、卫正、卫凯几个人,跟卫舒什么关系?”

蔡琰道:“卫凯和卫显,都是卫固的儿子,卫正是前任家主卫行的儿子!嗯,上一任卫家门主卫行,有一母同胞的三兄弟,就是卫行,卫固,卫舒三人。”

卫行是上一任家主,是老大,卫固和卫舒是他兄弟,可从蔡琰的只言片语中,田凡了解到,老大卫行和老三卫舒不合!什么原因呢?可看卫行的儿子卫正,却是跟卫舒很投缘的样子!

等回去之后,让暗夜想办法查一查!

这时,两人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门开处,进来的是卫舒和卫正。

卫舒向两人微微点头,问田凡道:“田先生,美人儿你还满yì

?”

田凡看了佯装羞涩的蔡琰,心中好笑!丫头,真有做演员的潜质!

他笑呵呵的回答道:“满yì

!非常满yì

!”

卫舒点头,又对蔡琰说道:“昭姬,你不要怨我!我是看你寡居这么些年了,看到田公子这么仪表堂堂,又是名满天下,所以成全你!我卫氏,对不起你呀!”说完,这人竟然还挤出了两滴眼泪……真真的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呀!

蔡琰本来还佯装羞涩,听他这么说,顿时想起了惨死的几个家将仆人,气的小脸通红,她怒道:“成全我?你杀我家将所有的家将、仆妇和丫鬟,就是为了成全我?”

卫舒笑眯眯的一点头,漫不经心的一挥手,说道:“呵呵,几个下人而已!他们不能理解我对你的好意,该死!昭姬呀,你不必心疼,若是你愿意,我再送你几个就是了!”…,

蔡琰知dào

跟这种人没法讲理,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没再理会他。

卫舒见蔡琰没理他,也不生气,他笑呵呵的对田凡说道:“田先生,美人儿也有了,我们是不是该开工了?”

田凡摇摇头,懒洋洋的说道:“等几天!你见谁成了亲,头天洞房第二天就去干活的?再等等吧!反正我就在你们手中,还怕我跑了不成?等以后忙起来呀,我都没时间休息!嗯,我得跟昭姬过两天舒服日子再说!”

卫正一听这话,立马就怒了,他恶狠狠的对田凡说道:“你哪那么多废话?怎么老是推三阻四的!”说罢,这厮两眼直视着蔡琰,丝毫不掩饰对她的觊觎之意。

蔡琰被他看得心肝直跳,连忙躲到田凡背后!

卫舒冲卫正摆了摆手,说道:“呵呵,田先生所说有理!我们再等几天何防?”

说完,他拉下脸,沉声对田凡说道:“田先生!我再给你个面子,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如果再不合zuò

,嘿嘿……我就把昭姬带走!我的几个侄子可都是很喜欢她的!”

说罢,他哼了一声,转身快步而去!

卫正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蔡琰,哼了一声跟着出去了!

田凡终于知dào

对方的想法了!

这是美人计呀!先将蔡琰交给自己,再以蔡琰为威胁,逼迫自己妥协!在卫舒看来,以自己如此好色狼藉的名声,怎能舍弃如此一个绝色美人呢?

想罢,他转身轻声安慰蔡琰道:“没事!放心好了,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蔡琰可怜兮兮的看着田凡,缓缓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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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卫舒的野望

卫正出门后,几步赶上卫舒,急切的问道:“叔父!你为什么要把昭姬送给姓田的?南匈奴那边,你怎么交代?”

卫正这两天不在这里,出门去了,等他回来,却突然发xiàn

,蔡琰进了田凡的屋。他不明白,这个戏法,到底是怎么变的?

卫舒停下脚步,阴沉着脸不说话,看了看跟在四周的几个汉字,那几个汉子立即一抱拳,扩散到十步开外,警戒的望向四周。

卫舒知dào

这个侄子对蔡琰有想法,可现实却不允许他得到蔡琰!

他直视着卫正,过了半晌,才说道:“正儿,我知dào

你喜欢昭姬,可是,你现在的首要目标,是霜儿!以她家的情况,你以为你得到了昭姬,还会有机会再一亲霜儿的芳泽吗?”

卫正顿时蔫吧了,半晌,他恨恨的说道:“可是,霜儿那丫头对我不假辞色,我……可就算是这样,您也不用把昭姬送给他呀?”

卫舒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对付女人,你不是很有一套吗?安邑的所有青楼,都留下过你的足迹,那些女人那个不是围着你转?这些都不算,她们可能是看中了你的钱,可安邑有多少世家女对你念念不忘?让你去追一个女人,你怎么还办不到了呢?”

卫正惭愧的低下头,攥着拳头说道:“可……对付那些女人的招数,用在霜儿身上,却丝毫不起作用!前两天他送姓田的过来时,更是连下车都不下,直接走了!”

卫舒直视着他,半晌,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需yào

努力!跟霜儿的联姻,对我们下一步很重yào

!”

再看了卫正一眼,他说道:“你舍不得昭姬,这我明白!可是……从初次见到田凡后,我就从他的面相上看出,他是一个外柔内刚之人!若是看他老老实实的,从来不闹腾,就小瞧了他,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哼哼,若是对他动刑,不但没有什么正面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只怕他会宁死不屈!所以,我才想到从他的弱点入手!好色,就是他最明显的弱点!你想,以他的家庭情况,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若不是昭姬这样的人,怎能让他产生难以割舍的情感?若不这样,我们的下一步,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执行!”

卫正沉思片刻,不由的缓缓点点头。他向四周望了望,见附近没人,这才轻声说道:“可是叔父,南匈奴那边怎么说?他们左贤王可是盯了昭姬很长时间了!”

卫舒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左贤王盯了昭姬很久?这纯粹是放屁!不过是他的使者偶然间见到了昭姬,向他说了罢了!找个跟昭姬长的有点像的女人,拿去应付他了事!我就不信他那使者,在匆匆一瞥之间,就能印象如此深刻!”

他看了卫正一眼,又瞥了不远处田凡和蔡琰居住的小屋,他问道:“你说,是左贤王重yào

,还是田凡重yào

?”

卫正一愣,苦思片刻后,说道:“当然是左贤王重yào

!左贤王那里掌握着大量的马匹,那正是我们所希望得到的!而姓田的不过是会酿酒,他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卫舒听罢,久久不说话,只是满脸失望的看着他。良久,他指着卫正的脑袋说道:“正儿啊正儿,你可真让我失望!让你向凯儿学习,看来你从未上心!田凡只会酿酒是不假,可难道你不知dào

,在草原上,两坛酒就能换一匹战马?那左贤王要求我们把昭姬送给他,这才愿意卖马匹给我们,还要用粮食和钱财布匹买,几万匹战马,这是多大的成本?若是从田凡那里得了酿酒方法,我们用烈酒买马,还用经过他同意吗?这成本又降低了多少?这笔账,你怎么算不出来呢?”…,

卫正默默无言,乖乖的挨训!

想着蔡琰的绝世芳容,他心中大是不甘!眼珠一转,他顿时计上心来!等田凡的利用价值没了,对蔡琰,我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以叔父对我的宠爱,最多骂我一顿了事!

说起来,卫正早就对蔡琰有想法,可是一开始,她嫁给了当时卫家家主卫行最看重的卫氏旁支才子卫仲道,有老家族卫行,他的亲生父亲看着,他不敢怎么样!后来卫仲道死后,虽然蔡琰脱离的卫家,可是先是有她父亲蔡邕保护,后有卫氏老家主保护,他一直不能下手!直到一年前,卫氏的老家主死去,他才有机会!可当时忙着帮现在的家主控zhì

家里的事情,没能有空。

在他想来,虽然昭姬最终是左贤王的,可自己先下手,等什么时候玩腻了,再送给左贤王也不迟!最多拼着被叔父责罚一顿,以叔父对自己的宠爱,想必他也不会下死手!

两人谈话声音很轻,就是距离他们仅仅十步的一众护卫也无法听见,所以他们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谈起话来,更是深入!可他们不知dào

,田凡可以零星的听见!

田凡,蔡琰,左贤王,已经很有钱的卫家,上万的马匹!几个线索一串起来,终于,所有的事他都明白了!卫家,这是想争霸天下呀!

自己会酿酒,若是卫家掌握了酿酒技术,他们可以以很低的成本从并州北部的南匈奴那里,卖到大量的马匹。河东北部就是并州,只隔了半个并州,就是南匈奴的地盘。

他们还能将烈酒香皂等产品销往其他地区,积攒大量的钱粮,为以后起兵做准bèi

。他们卫家又是做兵器生意和粮食生意的,有着足够的兵器和粮食储备,随便就能征召几万步兵。再有了马匹,随便找个人训liàn

骑兵,几年以后其战斗力就能养成!甚至他们可以以巨量的钱财,召集匈奴兵为雇佣兵。几方面一算下来,若是自己这边一松口,用不了两年,他卫家,将会是另一股可怕的军阀!

可是蔡琰……在自己出现之前,若是按照历史走向,蔡琰会被南匈奴左贤王抢走,时间大约就在这两年,直到十二年后,才被已经占据整个北方地区的曹操赎回来。听卫舒的意思,蔡琰早就被左贤王盯住了,再联系刚刚听到的这几个线索,如此说来,蔡琰不是被匈奴兵抢走,而是被卫家送给左贤王的?

所有的事情一想通,田凡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无缘无故的,又成了所有事件的关键一环!

若是自己不合zuò

,蔡琰被送到左贤王处,卫家争霸之路慢慢的走,只怕在曹操迎回汉帝,进入高速发展期,并将钟繇派到长安之后,他们依然没能完成部署。也许他们就此蛰伏,也许他们选择下一次机会。所以卫家起兵一事,在历史上根本没有发生,仅仅是在建安十年,并州刺史高干叛反曹操时,时任河东郡掾吏的卫固跟着闹腾了一下!可不久,就被曹操扑灭,卫固本人也被斩杀。

若是自己合zuò

,蔡琰暂时留在自己身边,卫家的发展突飞猛进!在曹操一统北方前,占据北方的一席之地!

另外,他相信,以卫舒这样一个有争霸天下雄心的人,待到自己将酿酒方法交出之日,就是自己命丧此地之时!蔡琰,依然会被送给左贤王,只为不让卫氏的几个子侄辈失和!…,

看来,不管自己松不松口,蔡琰都没什么好下场!除非,她跟着自己离开卫家,去到卫家无法掌控的徐州!

看着蔡琰那张绝世之姿的脸,他的眼神中透出了浓的化不开的同情、怜悯!一个才女,一个美女,又是一个命途多舛的可怜女人,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把握的可怜女人!

难道,所有集天地造化之灵气最多的女子,都不能有个好下场吗?想想三国时期的那些著名美女,几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因为肌肤如玉而被刘备成为玉人的甘夫人,不到四十岁病亡,糜夫人命丧长坂坡,只怕那是她还没有三十岁。大乔被孙策纳为妾,一年后孙策死,只怕那时她连个孩子都没能生出来,以后她的悲惨生活可以想象出来。小乔被周瑜纳为妾,也是个不能当家作主的存zài

,十二年后,周瑜一死,她过的又是如何的生活?周瑜的正妻会不会想,你个骚狐狸,是你勾引死了夫君?

孙尚香在刘备兵败夷陵后投江自尽,貂蝉在吕布死后,不是被曹操纳了就是死于乱军之中。甄宓先是嫁给袁熙,后被曹丕抢走,最后以三十多岁的年纪被郭女王逼死,郭女王又是三十来岁之时,被魏明帝曹睿、甄宓的儿子给逼死的。

蔡昭姬被抢到匈奴,跟左贤王做了十二年夫妻,最终回国,却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再见到,回国和跟孩子团聚,这种任何女人都很容易享有的权利,她却没有!后来在曹操主持下,嫁给了董祀,两年后,董祀死,她也只活了三十九岁!

如此种种,仿佛,最美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为什么?天妒红颜?老天给了她们一张名动天下的美貌面孔,就要吝啬的连平凡的度过一生的权利都不给她们?

我偏偏不信这个邪!我要尽我之能,改变这个扯淡的规律!

想到这里,田凡使劲攥紧了拳头!

蔡琰见田凡一直盯着她看,看到他目光中那掩饰不住的心痛、怜悯,她的心陡然之间一颤!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让一个男子以如此的目光看着一个女子?她心中不禁疑惑,小心的扯了扯田凡的袖子,她低声问道:“怎么了?”

田凡收起凌乱的思绪,对她宽慰的一笑,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虽然不解他这句话的含义,可蔡琰还是忍不住点点头,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第一二五章 乱套的徐州

几日之后,当卫舒再次来到的时候,田凡表现出了合zuò

的态度!自己想保护蔡琰,就要合zuò

,在合zuò

中,拖延时间,等待刘备的救援,这是现今,唯一可行的方案!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不管蔡琰,可试问,谁能忍心看着这样一个奇女子被慢慢逼入火坑?至少田凡不能!

卫舒对田凡表现出的合zuò

态度,尤其高兴!满足一切需yào

,这是他给卫正说的话!

不说田凡如何拖延时间,单说此时徐州方面的动静!

田凡失踪已经快一个月了,暗夜全力侦查后,依然没有任何一丝消息,刘备的心理越来越着急!前期的调查已经排除了杀人的可能性,若是杀人,不必费这么大的力qì

!可这也不是普通的绑架,若是一般的绑架案,一定会有信息传过来,对方会列出想要的东西,可到现在也没有!这就说明,对方要的是田凡这个人,不是钱财之类!

二月初,徐州接到汉帝改元建安的消息,随同改元消息而来的,还有号召天下诸侯勤王的圣旨。可刘备已经没心思理会了,多数文臣武将,也没了心思!除了刘晔、鲁肃几个战略目光长远的人劝谏一番之外,其余人现在只关心田凡的消息!

当日,刘晔、鲁肃劝谏刘备迎接汉帝不成后,两人坐在同一辆车里往回赶。

车上,刘晔感慨的道:“子敬,主公真乃是仁君也!”

鲁肃看他一眼,反问道:“子扬,你真是如此看的?”

刘晔一愣,紧接着低声问道:“难道此事还有其他原因?”

鲁肃一脸严肃的点点头,说道:“只怕主公也是害pà

!若是皇帝来到徐州,到底该谁说了算?”

刘晔沉思半晌,说道:“此事还用考lǜ

吗?当然是主公说了算!想那皇帝,无兵无钱,谁会听他的?这事,我们是否再劝谏一次?”

鲁肃摇摇头,说道:“不必了!主公心意已决!这次,也幸亏是伯光失踪了,让主公有了个理由,主公也将计就计,既不用担心被皇帝抢了权,又让众位文武看到他对手下的关心,增强了凝聚力。再说了,即使是迎出了汉帝,我徐州不过是让已经拥有的大义名分更加正统一些,在主公看来,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刘晔点点头,不再说话。刘晔,虽然是汉室宗亲,可他对汉室,还真没什么感情!

刘备实在难以想象,平时不起眼的田凡,一旦失踪后,在他手下文臣武将中,竟然起了如此大的波澜!张飞三天两头往他那里跑,每次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伯光的消息?”,每次听见没有后,他总是大为光火!怒骂道:“曹勇干什么吃的?李涛杨林两个是废物吗?都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关羽、简雍、臧霸、陈到,四人分守一地,不可擅离,可听说后,依然着手下小校来问。

已经不问世事的曹豹和陈珪,也都找上门来,要求刘备全力查找并营救。

甚至连吕布听到消息后,也风风火火的赶到下邳,在刘备面前大声嚷嚷道:“玄德,怎么回事?你怎么连伯光这么大一个人都看不住?”

刘备闻言,无语的说道:“奉先啊,我……哎,这事实在是蹊跷,谁能想到杨家班子竟然是一帮子绑匪呢?”

吕布也感觉自己的话没有什么道理,田凡自己去看表演,跟刘备有什么关系?他说道:“玄德,不要怨为兄失礼!伯光失踪,我跟着着急呀!嗯,这样吧,你营救伯光时,需yào

我做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布无不领命!”当时张飞也在场,他听到吕布对田凡发自内心的关心,竟然第一次觉得吕布不那么讨厌了!…,

刘备很是感慨!没想到,田凡的影响力如此巨大,他一人失踪,竟然如此多人跟着着急!

同样,田凡家里也炸了锅!

老妈偷偷哭过几次,老爷子还算镇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带着管家田福钻书房的时间,明显增多了!田福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已经成了田府的一个景色。

若不是有田凡的同僚,鲁肃、刘晔、张飞等人每天来看,每天说宽慰的话语,只怕老爷子也受不了了!

倩儿三女非常自责,只觉肝肠寸断。三女中,倩儿最是可怜,本身心里就不好受,而因为这件事,从来对她宠爱有加,不加恶语的父母,将她训了个彻底。唐一唐二两个向来对她非常疼爱的哥哥,也不停的埋怨她。几个因素下来,她真是尝试过上吊!幸亏被白玉竹几人发xiàn

,才没酿成大祸。

此时,她每天以泪洗面,若不是糜贞陪着她,劝着她,田母安慰她,只怕她会内疚而死。白玉竹倒是还好一些,过了初期最伤心的几天后,她平静了,在她单纯至斯的心中,田凡有什么干不成的?他怎么会有危险?小青也是很难过,田凡是她的一切,没有了田凡,她顿时感觉自己成了多余的了,这怎能不让心中危机感最重的她伤心难过?

唐一唐二在倩儿上吊未遂之后,也彻底崩溃了!他们是男人,心中有事无人诉说,只能将全部的火气和对田凡的担心发泄到练武和训liàn

三百亲军上。那三百亲军,也是人人心中不安,他们的主将,那个一直像兄长一般对待他们,像亲人一般对待他们家人的田凡不见了,他们也是心中有火。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在唐一唐二的疯狂带领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训liàn

当中。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稍微感到安心!

糜家也差不多,不说糜竺糜芳着急,就是糜贞知dào

田凡失踪后,也很着急!好在她还坚强,这些天田凡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哭了几场后,也就安定了许多!当然,只是表面上如此,其实她的心里,比谁都心焦!从她渐宽的衣带,就能清楚的看出她平静的外表下,那颗焦虑的内心。听说了倩儿几人的事后,她破了戒,终于不再宅在家里,而是搬到了田府。

除了他们,吕欣也是伤心难过的人之一!她认为是自己鼓动田凡参与大变活人的魔术,才导致了田凡的失踪。这些日子里,她先是每天来听消息,后来干脆搬到了田家,跟几个女子一起住。这样,互相之间安慰、鼓励,她们才不至于在田凡赶回家之前出事!

甘幼娘,这个跟田凡并不熟悉的女子,也来到下邳,暂时住到了倪秋的家中。两人是兄妹,这倒是没什么。可她几乎不在倪秋家待,而是整天泡在田家!与糜贞等女见过两次后,她们也成了好友,现在见她们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她也不放心,于是天天往田家跑,说些安慰宽慰的话语,虽然效果不明显,可总是有效果的!

这样一来,也成了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一段姻缘,成了刘备军中的一段佳话,当然,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另外,还有田凡的弟弟田坤,这小子在田凡失踪后,终于露出了自己全部的“獠牙”!

在被老爷子安排到郑玄门下学习之时,他不愿意,一直想着难为老夫子一下,解解心中一口恶气。可后来,心地良善的他,从郑老夫子看他的眼神和对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了老夫子对他浓浓的关爱和期望,这种情况下,自己怎能再给老夫子捣乱?…,

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哥哥依然没有丝毫消息,他也心里有火无处撒。而他的天分确实高,以至于郑玄老爷子一再给他“开小灶”。本来,这是对他的关爱,可在看什么都不顺眼的田坤看来,这是在找他的事儿!

于是,这小子终于找到了发泄的途径!先是在黄月英的督导之下学习术数,后来黄月英走了,他又在田凡那里学。田凡的数学水平放眼天下,绝对无人能及!没事的时候,田凡甚至把自己所知dào

,还记得的许多比较高深的数学问题都编成了书,并珍而重之的交给了他,让他有不懂的再问自己。因此一来,以田凡的数学水平,说是称雄大汉估计没人信,可提出几个谁都解不了的问题,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于是,这小子在课堂上,当着所有同窗的面,提出了几个极其刁钻的术数题,郑玄老爷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立时傻眼了!这还不算,他还将答案说了出来,而且全都是用当下的术数方法解答的。一来,老夫子感慨此子天分太高,自己教起来太吃力,二来,也烦恼,你这孩子,这不是让我难堪吗?你就不会私下里跟我讨论,大家共同学习?

这种事情发生了几次,连着几次,他让老爷子在学生面前丢进了面子。后来,好脾气的老爷子终于受不了了,你丫太不给我面子了!一气之下,他将田坤开除出学堂!

他对焦头烂额的田老爷子说道:“元君啊,你家二子天分过高,老朽教不了了!实在是汗颜,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实话,老夫子人品很值得信赖,他说的是事实,他确实认为自己已经教不了田坤了,小家伙的术数水平,想起来就让自己冷汗直冒!这可真是个怪物!

可凡是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家长总是会想到自己孩子惹老师不高兴了!于是,老爷子对老夫子一个劲的赔罪,一个劲的求情,请老夫子收回成命,可已经受够了的老夫子,无论如何也不乐意!

这下,田老爷子也火了,怎么两个娃都这么不让人省心啊?一个去玩儿大变活人,把自己玩儿没了,另一个又在学堂里捣乱,被老夫子开除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呀?老天爷呀,你就不能行行好吗?

老爷子愤nù

了,从来不对田坤动手的他,暴怒之下,霹雳乓啷揍了他一大顿!连老妈,这个一向疼儿子的母亲,都没有拦他。

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奇妙!田凡失踪一案,真zhèng

的转机,就在田亮揍田坤的这一天!

第一二六章 一个老骗子

这一天,已经是二月下旬了。

田坤被老爷子揍了一顿,心里有气,又担心哥哥,一气之下想到了出去逛逛……哎,看来,不但现在的孩子难管教,古代的孩子,也一样!

撵走了跟随的家丁武师,小子漫无目的的走在下邳的大街上!

心里烦闷的时候,平时看着无所谓的东西,往往会感觉很不爽,仿佛故yì

在跟自己做对!比如此时的田坤,地上有一颗小石子,明明碍不着他什么事,可他老觉得这块小石子跟自己做对。于是,一边走着路,他一边踢着这块小石子!

可是也巧,踢了一脚后,小石子咕噜咕噜滚到了一个小坑里。这是青石板的路面,那个小坑,正位于四块石板的交接部位,大小刚刚卡住小石子的大部分,是以,小石子陷的很稳当!

他连着踢了好几脚,小石子依然没有从坑里出来,于是,小家伙暴怒了!他怒吼道:“你一个小小石子,也要跟我做对吗?”

全身力量集中于脚上,他一脚剔出!

终于,小石子从小坑里飞了出来!划着一道美丽的曲线,向着远方飞去。

田坤终于笑了,哼,你个小小的石子,竟然也不自量力的跟我做对?

几息之后,突然听到一个凄惨的叫声,“哎呀妈呀,这是谁呀?杀人呀?大白天的,扔什么石子?疼了我老人家了!”

洪亮的声音,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这是谁呀,大白天的吓鬼呢?真没素质!路人们对他纷纷指指点点!

被石子打到的人,面不改色,也算是脸皮修liàn

的很是极致!旁若无人的四处张望一下,不一时,就找到了满脸尴尬的田坤!

此时,小子也知dào

自己惹祸了,正犹豫是现在撒丫子跑,还是上前赔礼道歉,认刮认罚呢!那受袭者已经看见他,并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那人满脸怒火的来到无所适从的田坤面前,待看清了田坤的面容,顿时收起了满脸的怒容,脸上堆起一脸的贱笑,拍拍他的肩膀,捏捏他的胳膊,再拍拍他的腿,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赔笑的说道:“小哥,小哥,不得了啊不得了!我看小哥天灵盖上有一股灵气直冲天宇,且骨骼惊奇,实在是习武的奇才呀!若是有朝一日打通了任督二脉,定然可以成为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不知dào

小哥,有没有兴趣跟我学武啊?”

那人一张古里古怪的老脸,头发半白,胡子全白,却没有几根皱纹,面色红润,只是额头上有一个包,有点有碍观瞻。走起路来,更是虎虎生风,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待看清了他的长相,田坤顿时更加害pà

了!这样一个人,长相怪异,看走路的姿势,又是个脾气暴虐的主,看来自己有罪受了!

可听完他这几句话,本来满脸歉疚,心中丝丝不安,也做好承shòu对方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怒骂声准bèi

的田坤,不屑的看他一眼,哼了一声,立马转身而去!

那人一见田坤转身就走,连忙赶了上去。他拉住田坤,好奇的问道:“小伙子,你不愿意学武?”

田坤点点头,说道:“我愿意!”他确实想学武,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如果自己成了高手,那么谁都不能伤害他尊重到极点的,爱hù

他到极点的哥哥。

那人奇怪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走?”

田坤不屑的看他一眼,说道:“因为你是骗子!还是个为老不尊的老骗子!”…,

那人顿时愣了,满脸惊奇的问道:“你怎么知dào

我是骗子?我呸……谁说我是骗子了?”

田坤面有得色的说道:“我哥哥说的!我哥哥说,凡是像你这么说,什么绝世高手,什么任督二脉的人,一定是骗子!”

那人怒道:“我呸,你哥哥才是骗子呢!呃,对了,你哥哥是谁?”

田坤一指那人,怒道:“你才是骗子呢!我哥哥才不是!嗯,我哥哥叫田凡,字伯光……”话一说完,他小脸儿一瘪,面带愁苦之色,说道:“我哥哥不见了……”

那人已经愣住了!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正是要找田凡的家,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田凡的弟弟!

这个人,就是人老没正行的世外高人——白胡子!当日,田凡走后没多久,霜儿就被急急火火赶来的风飞带走了,他们顿时就知dào

了,田凡也没跑成!

白胡子本想出手救他,可十不全却拉住了他,眯着眼沉声说道:“别去!伯光的面相……我看不懂!可是,我替他算了一卦,从卦象上看,这次的事情,对伯光来说,是有惊无险,是个否极泰来之卦!最后不但毫无损伤,且会大有收获!我们不必在意。”

白胡子一愣,他知dào

十不全看相算命的本事,他算出的结果,向来是准确的,也就不再坚持立即出手。

但是两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商量着,是不是派一个人给田凡的老爷子报个信?商量一番后,两人得出共同的答案——要去!

可谁去呢?两人又矛盾了,他们谁去都行,凭他们的身手,天下间能伤的了他们的人寥寥无几,可两人又都不想去,于是,想到了比试一把!剪子包袱锤,三局两胜制,输的去。最终,白胡子输了,于是老头收拾一番后,赶往徐州。

这一路,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挑zhàn

,几个不长眼的毛贼想劫他,反而让他给劫了。用了不到十五天,他已经赶到徐州。

从司隶一直到徐州,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不同的世界中穿梭。在司隶,可以说是民不聊生,百姓们在李傕郭汜的治理下,过着地狱一般的生活!路上的累累白骨,让他这个见识丰富,曾遍游天下的人,也不由的心中不忍!

而到了兖州,顿时,情况有所好转!百姓们虽然面有菜色,可他们还不至于饿死,路上虽然有不少新坟,可路边没有白骨,这至少说明,这些百姓已经有心思将同伴的尸骨掩埋。看来,这两年曹操还是很用心的,他如是想道!

到了徐州一看,他顿时感觉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之内,每个人都面带满足的微笑,脸色健康,丝毫没有菜色!人人穿新衣,家家有肉吃。

有一次,因为着急,他赶路错过了宿头,只得在一户农人家借宿一宿,并吃了两顿饭。饭食不错,有鱼有肉,可他想给对方钱财的时候,对方却死活不收,说是今年粮食丰产了,吃不完!鱼是买的海鱼,虽然不新鲜,可便宜的很,肉是自己打的山货,没花钱!

对这个世界,他突然感觉到陌生,有些看不透了!仓禀足而知礼仪,管子诚不欺我也!

在徐州所经lì

的一切,让他大感惊奇!而细问之下,这种种变化,都跟田凡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顿时后悔了,早知dào

,当时就应该强收田凡为徒!这么个徒弟,可比自己原先那几个徒弟拉风多了!在江湖上,一提起来,嗯,田凡,那是白胡子的徒弟,倍儿有面子!…,

今天,他正准bèi

问几个人,找找田家呢,没想到,却遇到了田凡的弟弟!嗯,这小子筋骨,的确特别,很有练武的潜质!田凡也很有这种潜质,可惜年龄太大了,而相比于田凡,这小伙子似乎天分更足,又年轻,真是练武不可多得的材料啊!

再看看他那乱转的眼珠,小子很精明啊!白胡子心道,看来,自己运气着实不错,这个孩子,应该能学会自己所有的本事!也算弥补自己心中,因为最喜欢的那个弟子的早亡,而带来的遗憾!

转念一想,白胡子一阵纳罕,田凡田坤两兄弟都挺不错的,很有练武的潜质,可田亮那个老东西,为什么没有教他们练武呢?

摇摇头,不想了,管他什么理由呢!遇到了我,算是这小子的幸运!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他带走!

想罢,白胡子堆满了一脸的笑,对田坤说道:“小伙子,想不想知dào

你哥哥的下落?”

田坤听了,急切的问道:“你知dào

?”

白胡子故作高深的道:“不错,我的确知dào

!不过,你得跟我走,跟我去练武,我才告sù

你父亲!”

田坤一愣,紧接着摇摇头,说道:“谁知dào

你的武艺怎么样?吹的挺好的,别没什么真材实料!”

白胡子一愣,扭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说道:“你跟我来!”

说完话,拉着田坤来到附近一棵树底下,指着大树说道:“看着!”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弹弓,拉弓,装弹,发射,一气呵成!田坤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树干上已经多了一个洞!

那棵树不算大,但树径也得有半尺多,白胡子将弹弓上的力道发挥到极致,一颗钢珠射出后,只听噗地一声轻响,竟然将树干直接射穿了,只留下一个大洞!而弹珠威势不减,噗地一声,射入旁边的墙上,墙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坑,以及以小坑为中心,向四面扩散的皴裂的裂痕。

看了看一脸震惊的田坤,白胡子心里暗暗高兴,这事儿,有门!

他说道:“怎么样?跟不跟我去?”

田坤想了想,心中那点练武的情结顿时战胜了理智,忘记了父母和兄长不让他随便跟陌生人走的嘱托,他使劲点点头,说道:“行!不过,你得先告sù

我,我哥哥到底在那里!”

白胡子嘿嘿一笑,就像拐卖儿童的不良罪犯一样,说道:“好!走,跟我来,我跟你细说!”

田坤乐乐呵呵的,跟着一脸贱笑的白胡子,走了!

第一二七章 老爷子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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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时分,田坤依然没有回来!

田亮夫妇此时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心中也是越来越焦虑!这叫什么事啊?大儿子失踪了,现在连半点消息也没有,难道小儿子也失踪了不成?老天爷,你丫还让不让人过了?

在暴怒的田老爷子指挥下,整个田府忙了起来,能派出的所有人都被派出去寻找田坤了。

此时已近子时,田府正堂中,依然人来人往,几十根牛油蜡烛,将屋内照的灯火通明。

老爷子像个陀螺一般,在屋内转来转去,仿佛永远不知dào

停歇。

老妈张氏,则在一旁擦着眼泪,唉声叹气。李氏在一旁小声劝说着,说些宽慰的话语。

管家田福弓着腰在屋门口站立着,比什么时候都乖。

突然,门外响起阵阵脚步声,田福抬眼一望,借着屋中的光线,他看见田三慌慌张张的朝着屋内奔来。

他连忙迎了过去,没等他说出话,田亮已经闪到田三身边,急切中带着期盼的问道:“田三,怎么样?有消息吗?”

田三气喘吁吁,看来累的不轻。听田亮问起,他摇了摇头,说道:“老爷,没有!城外庄园里没有,糜家的庄园里也没有,二公子可能去的几个相熟的世家的庄园里,都没有!”

老爷子闻言,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挥一挥手,将田三赶了下去。而他,又恢复了陀螺一般无休无止的转圈。

田三看了看父亲田福,田福微微点头,他这才下去。

时间不长,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田四回来了!

田亮和田福两人同时迎了上去,在他们期盼的眼神中,田四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糜家、陈家、曹家等几个家族都问过了,没有!酒店里也没有,几个作坊里也查了,都没有……”

这下子,一直在观察这边动静的张氏,终于承shòu不住巨大压力,情绪彻底失控了!

她痛哭流涕,哭道:“我苦命的儿呀,你要是出了事,我就不活了!”她指着老爷子哭道:“都是你,他不该打坤儿,不然他也不会走失,若是坤儿出了什么事,我就不活了,让你一个人过!你不就是看着我们娘三个不顺眼吗?我们不在你面前晃悠了!”

田老爷子被她训的不行,可心中理亏,却是无法还嘴,再说,他也没心思还嘴!

此时他也非常后悔,自己怎么就一时控zhì

不住,揍了这孩子呢?田坤不是田凡,田凡小时候经常挨揍,大了经常挨训,那脸皮和屁股早就练出来了,揍他没事儿,骂他也没事儿!可田坤,这小子从小就没挨过一下揍,没听过他一句重话,这猛不丁的揍他一顿,他心里怎能受得了?

正在他彷徨无助的时候,一个小厮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口中吆喝道:“老爷,夫人,不好了!”

老爷子顿时怒了,他大吼道:“什么叫老爷夫人不好了?你会不会说人话?田福,拖下去,杖责三十!”

田福正在身边,尴尬的听着张氏的埋怨,看着田亮吃亏,他也不知dào

该如何劝说。此时一听老爷子的话,他顿时明白了,老爷子心焦两个儿子的失踪,正处于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时候,这小厮说的话只是有些急了,平时没什么问题,可现在……

他连忙将那小厮拉到门外,训斥了几句几句,这才道:“说吧,什么事?”…,

那小厮老爷子发的邪火吓够呛,老爷子平时可是不发火的,猛不丁来这么一下,确实很吓人!听田福一问,他连忙将手中的东西交给田福,急切的说道:“田管家,这是刚才不知从何处的敌人,射到我们家大门上的!”

田福接了一看,顿时就是一惊,这是一支长箭!可立即,他就注意到长箭上绑着的一方丝绢,心中一震,这是何人,要向我们田府示威?难道是绑架田坤的人,要来勒索钱财?

没顾得上多想,他连忙将丝绢解下。那丝绢,却是两张!仔细一看上面那张丝绢上所写的内容,他顿时一惊!

“老爷,你快看!这上面……这上面……”说道后来,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田亮知dào

田福是个什么人,此时他很不解,是什么样的东西,能把他吓成这样?接过两方丝绢,待他看完后,也是一声惊呼!

“夫人,快看,凡儿有消息了!”

正哭得肝肠寸断的张氏一听,顿时将丝绢接了过去,只见上面写着:伯光很好,吃得香睡得香,你们不要担心!

看完后,她顿时一愣,望了田老爷子一眼,惊声问道:“这……这是……”

老爷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仔细看了看,这才说道:“不错!正是十不全那个老不死的混蛋写的!”

听夫君确认,她顿时放下心来,擦了擦泪水,说道:“如此就好,可是……凡儿到底在哪里呢?”

老爷子呵呵一笑,说道:“我看你呀,急傻了不是?十不全在司隶那一块,既然他见了凡儿,就说明凡在那里出现过!嗯,既然他在那里出现过,那么,明天通知刘皇叔,把力qì

朝西边用即可!”

张氏闻言,点点头。

说完话,老爷子才注意到丝绢有两张,他从张氏手中接过来,看起了第二张。看完后,老爷子面色变的潮红,眼珠瞪得大大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半晌,他才暴怒的吼道:“白胡子!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张氏被突然暴怒的老爷子吓了一跳,她好奇的接过那方丝绢。看完后,跟老爷子同样的表现,“白胡子!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丝绢上写的是什么,让夫妇两人如此暴怒?

大体意思如下:你们这对夫妇真可恶,明明会武艺却不教给儿子,我见你们两个儿子皆是练武奇才,尤其二子更是万中无一,所以忍不住帮你们教育一下,三五年后学成就放他归来。

白胡子写的字,跟猫爪子挠的差不多,而且有很有力,力透绢背的那种,对这个善于恶作剧,为老不尊的老家伙很是熟悉的夫妇二人一看,立马就知dào

是他写的。而从丝绢所载的内容来看,田坤是被他弄走了!

张氏有些担心的问道:“白胡子那个人……我有些担心坤儿被他带坏了!”

老爷子摇摇头,说道:“这倒不会,白胡子虽然胡闹,可教徒弟还是很有一套的!他那几个徒弟你我虽然没见过,可并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个不是个顶个的厉害?”

张氏闻言,不说话了。白胡子的几个徒弟,的确很厉害!坤儿在他手中,应该能学出一身本事,可白胡子这个人,却是太也胡闹,希望坤儿不被他带坏了才好!

老爷子半晌无言,连续几次看妻子一眼,几次欲言又止,有话说不出的样子看得一边的田福心焦不已!…,

终于,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哎,本不想让孩子们学习武艺,沾染这些江湖旧事,可如今看来,他们确实不能没有武艺傍身!嗯,坤儿还小,还是练武的年龄,有白胡子教导,你我大可放心!可是凡儿……”

说到这里,他直视着妻子的眼睛,缓缓说道:“凡儿年龄太大了,练武已经晚了!你是否跟你哥哥联系一下,看能否……”

说到这里,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缓缓摇摇头,接着说道:“哎,只怕不可能!”

张氏也很无奈的点点头,心情有些不好,说道:“是呀!”

转念之间,她定了定神,那种咬咬牙,说道:“可不管怎样,还是要试试!我那哥哥,也是个开明人,不会死守那些规矩!只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写信,我没回过,这突兀的要他传授凡儿功夫,是不是有些……”

老爷子半晌无言,目光注视着屋顶,可眼神并没有焦点。摇摇头,他说道:“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他做的没错,我做的也没错,无非就是一个小小的心结还在心中,其实现在想想,当年,我们也够无聊的!算了,我们都老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注视着妻子,他说道:“再说了,你也该到你父母亲的坟前,上几柱香了!”

他叹了口气,深情的抓起张氏的手,说道:“这些年跟着我,你受了很多苦!连家都不能回,有时候,我心里觉得很对不起你!”

张氏面带满足的微笑,面上有些泛红,她温婉的摇摇头,轻声说道:“夫君,我很幸福!有你,有两个懂事的儿子,以后还会有一群懂事的儿媳妇,一大群孙子孙女,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老爷子闻言,微微一笑,再无言语!

一时间,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再没有其他!

田福见了,顿时会心一笑,手一摆,所有人跟着他一起出了门,屋中只留下田老爷子和张氏。田福心中想道,当年,他两人经常这样深情的互望,只是想不到,两个已经如此年纪,却还会有这般情形发生!

他真心希望,师兄一家,永远幸福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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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等待救援

特别感谢石皮火兰剑的无数张推荐票,对于我这种新人来说,弥足珍贵!另外,感谢小河坝的打赏,请兄台高抬贵手,别再赏了,你的情分,我已经还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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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得知了田凡具体去向的田府,已经从最初期的慌乱中恢复过来,重新变的井井有条!而接到田老爷子通知的刘备,在一再确定消息来源可靠后,也发动力量,向着西边司隶地区而去。

曹勇三人这些日子可是没少遭罪!平时对他们很和蔼可亲的各方大员,因为迟迟没有田凡的消息,已经不再待见他们!李涛杨林两人,甚至连经常性站在城门口看女人的闲心都没有了,一直在忙调查的事情。暗夜的密探也全部启动,可是田凡一行人不在暗夜监控的兖州、冀州、豫州、扬州,暗夜又处于初创期,力量十分有限,他们如何能得到有价值的消息?

可是他们不怨这些文武大员,田凡失踪,他们同样着急!做为暗影和暗夜的创始人,初期的最高训liàn

者,两个组织灵魂的锻造者,田凡在这两个组织的所有成员心中,拥有极高的威望!现在他失踪了,我们找不到他,被这些文武大员说几句又能怎样?

这回,他们从刘备那里得到田凡的确切消息,马上像吃了兴奋剂一般,将手下暂时闲置的力量全部发动到司隶地区,甚至连兖州和扬州九江郡、庐江郡的多半密探,也转移到了司隶!也由此,使得他们没有及时发xiàn

曹操军的一次异动,险些酿成大祸!

而正在泰山地区训liàn

山地战的暗影,也提前结束训liàn

,被刘备派到了司隶地区,准bèi

随时配合暗夜的营救行动。王孜、贺喜、朱渊,这暗影三剑客,带着雄纠纠气昂昂的八十个暗影队员,向着司隶而去!他们不像暗夜,暗夜仅仅是调查或者营救,训liàn

已经完成、装备已经完备的暗影成员,随时准bèi

掀起腥风血雨!

三月一日,历尽千辛万苦的马城,终于赶到了下邳!此时的他,衣衫破烂,蓬头垢发,几乎跟叫花子没什么区别。

他依然记得田凡给他铁牌时所说的话,拿着铁牌,田家人自会接待!于是,一路打听之下,他终于赶到田家。

田凡没骗他,管家田福亲自接见他,待明白他来意后,激动的面色潮红的田福,立即带着他去见田亮!

老爷子当机立断,带着马城去见了刘备。刘备激动、兴奋,心里那股子高兴劲就别提了!在暗夜暗影的人还没有赶到司隶的时候,这个及时的消息传了过来,这能节省多少时间?他怎能不兴奋?

张飞上上下下打量着马城,拍了拍他的肩膀,满yì

的点点头,说道:“马城,好样的!为了伯光一个眼色,几句话,你能从司隶跑到这里,足见你是一个忠义之人!你很对我的胃口。跟我干,如何?”一句话,马城成了张飞的手下。

不说徐州一方的动静,我们的目光,再次转向田凡。

自从田凡开始合zuò

以后,他的小日子,重新归于平静。

三日后,卫舒和卫正再次一同前来,并带来一个田凡不想再见到的人——卫三先生!

当时田凡正在院子里散步,而蔡琰则在屋里宅着。

一见卫三,田凡笑眯眯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而卫三,那张尖嘴猴腮的脸上,堆满了胜利者的笑容,仿佛再笑话田凡,小样的,让你丫不听我的!…,

当日在下邳的豪族大会上,卫三提出让田凡将酿酒技术转让给他,田凡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而卫三也撂下了狠话,说一定会让田凡后悔!

今天再相见,两人的表情自然有反差!

卫舒冲着田凡一拱手,说道:“田先生,我们明天就开始吧?呵呵……”他指了指卫三,说道:“这位是我从小的一个玩伴,现在是我卫府的管家,以后,他就负责协助先生!先生有什么需yào

的,只管列出清单,让卫三去操办即可!”

田凡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人,不置一词!

卫三一脸贱笑的来到田凡面前,随便一抱拳,做样子似的行了一个礼,说道:“田先生,自徐州一别经月,先生可还安好?”

田凡定定的看着他,突然之间,脸上的坚冰化成了一池春水,笑着说道:“呵呵,原来是卫三先生,先生可还安好?呵呵,凡一切都好!”说着话,他向前走了两步,已经来到卫三身前一步的位置。

突然,他满面惊讶的指着卫三身后的一个位置,大吼道:“快看,灰鸡!”

他这一惊一乍的动作和表情,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卫舒和卫正立即向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卫三,眼珠向着那个方向移动,脑袋还没开始转向的时候,只觉一阵劲风向自己逼来!

“啪”,一声声清脆的声响,卫三顿时飞了起来!

“噗通”一声,这厮四仰八叉的摔在了三步远的地方,脸颊上肿起了高高的一块。直到此时,他口中的那一声惨叫,才发出来,他也才刚刚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这一系列的变化太快了,卫正和卫舒还没反应过来,正好奇的看地上不远处那只正在啄食的灰色草鸡呢,这边田凡耳光已经打了上去!

田凡打完后,顿时感觉从手心中传出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的脸色顿时扭曲在一起,痛叫道:“哎呀我的妈呀,疼死我了!”

他是确实疼!也不知dào

是打中了卫三的那个部位,反正手掌钻心的疼!我靠,这卫三的脸皮是什么做的?怎能这么硬?

卫舒和卫正听见动静,回过头来一看,顿时明白了!田凡这厮,把卫三给揍了!两人顿时一阵火气,卫正是看着田凡就有无名火,原因在于蔡琰,只要田凡还在喘气,卫正就有理由生气。卫舒则是因为卫三这个儿时的玩伴,现在的忠仆被揍而心中有火。

田凡一见他们的脸色,没等他们说出话来,马上指着依然躺在地上发懵的卫三道:“卫三偷袭我!”

两人顿时一愣!

田凡看了看正在试图爬起来,脸上红肿一片的卫三,理所当然又毫不讲理的说道:“他用脸打我的手!”

卫三顿时如遭雷击,你打我就打了,可用得着找这么牵强的理由吗?

田凡接着叫道:“我抗议!你们不能让卫三当我的监工,不然我绝对不干活!”

三人顿时无语了,卫三哭丧着脸看向卫舒,嗫喏良久,没说出一句话来!卫舒叔至俩还是第一次见到田凡这么无赖的样子,顿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良久,卫舒拍拍卫三的肩膀,说道:“三弟,你……哎,委屈你了!”

卫三恨恨的看了看田凡,对卫舒说道:“三哥,我……我没事!”

卫舒点点头,对卫正道:“正儿,既然田先生不想见到三弟,还是你来辅助他吧!”…,

卫正点点头,说道:“好!”

这件小事,是从二月末到四月初这一段时间里,田凡身边发生的唯一一件值得一提的事。

日子很平静,每天白天去宅院的另一个房间里磨洋工,指挥着卫正团团转,需yào

的不需yào

的东西,他列了长长的一个单子,花了卫家很多钱,买的却是些跟酿酒和制造香皂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东西。心气不顺的时候,故yì

挑卫正的毛病,说他这不好那不好,买来的东西不合用,借机训斥他一顿,这家伙也只能乖乖听着,谁让他对烈酒和香皂一点都不懂呢?

晚上则回到那间小屋,跟蔡琰聊聊天,天南地北的胡侃一阵。然后两人同睡一张榻,却从不及于乱。蔡琰心中感慨,这哪是一个色鬼?分明就是一个至诚君子!

而蔡琰,在过了初期不太适应的几日之后,也已经安心做起了田凡的假冒“妻子”,白天托着下巴想心事,静静等着田凡归来,晚上田凡回来后,两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田凡跟蔡琰的交谈中,得到了一个让他很意wài

的消息——她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她弟弟叫蔡珩,妹妹叫蔡玥,两人乃是蔡邕的妾侍所生,是同胞兄妹,一胎双生,今年才刚刚八岁。两人现在在兖州山阳郡太守,刘洪刘元卓那里。

田凡不得不感慨蔡邕的强dà

,以五十八岁的高龄,竟然还能娶得动小妾,生得了儿女!

原来,当年董卓惨死后,蔡邕有感于董卓对他的知遇之恩,想到董卓尸身前缅怀一番这个人。他也知dào

这可能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早就将一双幼儿女托付给两个家仆,让他们将这双儿女交给曾同为东观太学三君之一的好友刘洪,由他抚养成人。

后来的事情,印证了他的想法。本来只是出于对董卓的同情和对他知遇之恩感谢的简简单单的一番痛哭,却被王允认为他是董卓的余党,进而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可惜,当时他考lǜ

到蔡琰卫家媳妇儿的特殊身份,出于对卫家的信任,以及不想给好友增加麻烦的想法,并没有将她托付给刘洪,这也就间接导致了蔡琰悲剧的一生。

得知了这个消息,田凡顿时有了对蔡琰的最终安排——将她托付给刘洪!以刘洪太学三君的名号和皇亲国戚的身份,应该有能力庇护蔡琰!若是蔡琰到了刘洪手中,相信卫家不会再费那么大的力qì

将她绑回来,卫舒都说了,南匈奴左贤王那里,他只要找一个跟蔡琰长的五分相像的女子代替即可。卫舒这种人,除非有天大的诱惑,否则他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否则他有什么资格去争霸天下?从刘洪那里绑架蔡琰,这个风险大,难度高的事情,如果仅仅是为了满足卫正的一己私利,相信卫舒不会干!

最好,给刘洪写一封信,让他出面,解除蔡琰身上那个卫家媳妇儿的身份,这样也省却很多麻烦!

第一二九章 营救的前奏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四月初!

这天,一辆车子来到卫家别院门口。

这是平时给卫家别院送蔬菜瓜果的车子,只是车夫换了个人!卫家门口的门子看见了,连忙去迎。

门子问车夫道:“哎?你是何人?老张呢?”

那车夫是个精瘦的汉子,闻言,他点头哈腰的说道:“小人回管事的话!老张家里出了点事,我替他两天!”

那门子点点头,摆摆手,让那汉子等着,转身去院子里叫人了。

车夫仿佛没见过世面似的,在卫家那巨大的门口处转悠着,不一时,就来到了门口,两个护院拦住了他,冲他喝道:“干什么?不准靠近!”

他连忙站住,点头哈腰的赔了个罪,回身来到车旁。不一会儿,他从车里拿出了切成片的羊肉和一瓮酒,递给两人,他谄媚的一笑,说道:“两位大哥,还没吃饭吧?我这里有些羊肉和酒,来,两位大哥解解馋!”

两人都是好酒肉的人,闻到酒肉的香味早就受不了了,听他这么说,连忙接了过来,开始狼吞虎咽。

那车夫点头哈腰的问道:“两位大哥,味道如何?”

一个护院连连点头,说道:“呵呵,想不到你小子还有口福!这酒不说了,这羊肉确实好吃的紧!”

车夫连忙说道:“呵呵,两位大哥喜欢就是!这是我内子给我做的!”

一个护院看了他一眼,说道:“想不到啊,你运气不错啊!你内子能做出这个味道的肉!我是没有福气了!”说罢,两眼直盯着车夫,他叹了口气!

那车夫眼珠一转,嘿嘿一笑,对两个护院说道:“两位大哥是自己人!我以后来送菜蔬的时候,就给你们带一点,大家一起尝尝!”

两个护院对视一眼,说道:“不妥吧?无功不受禄!”

车夫有些扭捏的说道:“不瞒两位大哥,小人确实有事相求!”

一个护院问道:“什么事?”

那车夫说道:“两位大哥!小人也很想到卫家做工,想请两位跟管事的说一说,如何?”

两人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好说!不过以后这酒肉你可得记住了!”

那车夫连忙感激的说道:“一定一定!只要我能进入卫家,我一定忘不了两位大哥的恩情!”

两人点头,专心吃喝,不再说话!

过了一忽儿,车夫问道:“两位大哥!这别院不是平时没人住吗?怎么突然多出了这么多人啊?”

两人吃人家的嘴短,想了想,也就回答了。其中一人拉住车夫,在他耳边说道:“兄弟!这可是大事啊!我告sù

你可是担了风险的!”

车夫做感激万分状,说道:“多谢大哥!”

那人满yì

的点点头,说道:“听说府里抓了个人!家主要求的,必须看严了!”

车夫连忙摆摆手,说道:“哎呀,大哥,您别说了,我还以为有什么重yào

人物来了呢!原来是抓了个人啊!这些事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应该知dào

的!”

那护院大感意wài

,拍拍车夫的肩膀,说道:“呵呵,想不到兄弟你还挺灵透的,嗯,不错,有前途!好了,那就不说了!”

三人正说着话,门子来了,他身后只带了一个人。

看起来他很烦,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什么狗屁二管家!不就是个管家吗?用得着这么狂吗?不就因为我是大管家的人,才故yì

难为我吗?有什么了不起!”…,

看见车夫,他眼珠一转,连忙快步走过去,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对不住,让你久等了!哎呀,我还有事要麻烦你呀!”

车夫连忙说道:“管家,你有话说就是,我一定帮忙!”

那个小小门子听车夫叫他管家,心里很是高兴,他说道:“我可不是管家!兄弟不可如此称呼!”

车夫很会说话,闻言,他仔细看了看那门子,一脸惊讶,口中啧啧有声,说道:“大哥的面相,真可谓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实乃是有大福星之人!小弟一看就知dào

大哥不是久居人下的人,您现在不是管家,以后一定是!”

那门子听了他这讨巧的话,只觉犹如夏天吃了冰激凌一般的舒爽,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看着长相一般的车夫,他只觉怎么看怎么顺眼!

他亲热的拍拍车夫的肩膀,亲切的说道:“兄弟啊!哥哥只带了一个人,你看这车蔬菜?”

车夫顿时了然了,他连忙乖巧的说道:“大哥,这好办,我帮您!”

门子满yì

的点点头。

门子带的是半大小伙子,没多少力qì

,所以这车蔬菜,实jì

上都是车夫给背进去的。院子是五进的,厨房在第三进,车夫一边背着蔬菜,一边眼珠乱转,观察地形。

在门子殷勤的感谢声中,车夫驾着车,离开了卫家别院。

车夫一离开卫家家人的视线,卑躬屈膝的形象马上一变,成了一个精干的人。他赶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在安邑城外的农村地区,这种房子有上千间!

他拴好了车子,快步走进内室。内室有人听见动静,一个青年快步迎了出来,看见是他,点头后,将车夫让进屋内!而青年仔细观察,发xiàn

没有人跟踪后,才进屋!

屋子里有几个人一直在等着了,见车夫进来,几人同时起身,一个人问道:“杨大哥,怎么样?确定了吗?”

那车夫就是杨林,刘备军暗夜组织负责人之一。自从三月初,由马城那里得到田凡的具体位置后,暗夜组织在杨林李涛二人的率领下,已经抵达安邑近十天了!

找到卫家不难,找到卫家别院也不难,可是,卫家的院子这么大,该如何找到田凡呢?为此,他们可算是费尽了周折!打听消息,还不能让对方惊觉,这无疑难度很大,即使对于他们这些经过训liàn

的暗夜成员!

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由李涛负责,盯着城内的卫家大院,一路由杨林率领,盯紧城外的卫家别院。终于,对卫家主院的仆人之类旁敲侧击后,李涛发来讯息,说是田凡应该不在安邑城内。杨林他们也打听到,卫家家主卫舒,在最近一段时间内,经常出入于卫家别院中。这些信息一经综合,他们马上确认田凡可能在别院!

可如何接近别院,却又费了一番思量!别院的情况挺复杂,以杨林等人对别院持续不断地观察来看,此地外松内紧,虽然门外只有两个护卫,可从他们每天消耗的蔬菜来看,院内护卫人数很多!今天,他去卫家别院,只是确定一下田凡是否在别院,并且尽量确定其位置确定一下。虽然没能见到田凡,可他帮忙背了几次蔬菜,已经对院子里护卫的分部有了大体的心数,并排除了田凡被安置在院子外围几层的可能,也算是小有收获!…,

他说道:“确定了!就在别院里!”

那几个人听罢,都激动了!

刚才问话的人叫王四,说道:“杨大哥,那我们还等什么?去救田先生啊!”

杨林缓缓摇摇头,沉声说道:“不行!就凭我们几个人,连第三进院子都进不去!”

王四急道:“那这个天大的功劳就不立了吗?曹头可是说过了,谁救出了田先生,官升三级赏钱十万啊!”

杨林看了他一眼,说道:“谁说不立功了?我们只要把这个消息告sù

暗夜,到时候,我们好好配合也算是一功!”

几人听罢,连连点头。

杨林对一个手下说道:“老六,你腿脚快,去报信!其他人跟我好好kàn

着卫家,别让他们转移走了田先生我们还不知dào

!”

老六骑上马,一路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时辰,就抵达安邑城不远处的一处小山中。小山里有一处废弃的村子,那小校的村子,就是王孜、朱渊、贺喜三人率领的八十个全副武装的暗影成员暂时的栖身之地。

自从十余天前,他们赶到安邑后,就一直窝在这个地方。此处距离安邑不远,又隐秘,不会被人发xiàn

。若是一般人,分散开之后,在安邑住店就可以,可他们却不行!这八十多个人,是从几万大军中层层选拔而来,往任何地方一站,那身杀气都令人侧目!若是他们到了安邑,只怕立即就会被卫家的人发xiàn



虽然此处是个绝佳的栖身之地,可是补给很成问题,粮食肉食等等,都要从安邑城购买。可王孜三人商量后,根本没要暗夜成员帮忙购买,而是自己解决!

这些人都是经过残酷的生存训liàn

的,在这个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季节,吃喝对于他们根本不成问题!田凡给他们的训liàn

操典中规定了,必须做到,在野外没有粮食的情况下可以生存十天,并要有保持有随时投入战斗的体能。有时候,甚至命令他们不能生火,只能生吃些抓住的东西!

那些教官,也都教会了他们那些东西可以吃,那些东西有毒,所以,现在这种允许生火烧烤猎物的野外生活,对于他们来说,跟郊游差不多!这十来天,他们过得很滋润!

老六将情况交代清楚后,王孜目中散射出道道精光,对渐渐围拢过来的队员说道:“弟兄们,先生就在这里!给我打起精神来,我们准bèi

救人!”对于这帮人来说,任何具有煽动意义的话都不必说,只要有任务,他们的眼神就会发亮!

第一三零章 蔡琰的心思

四月初的一天,田凡变的特别烦躁!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好是四月份,再有几天的功夫,就是自己穿越两周年纪念日了!而且,自己和糜贞的婚期,定在了五月份,如果不立即赶回去,很可能会来不及!

不知dào

,父母和弟弟会如何的担心自己?家里的几个丫头乱成什么样子了?田凡想起父母弟弟和几个丫头的音容相貌,对他们的思念,越发的强烈,止也止不住!

还有马城,他到底有没有去报信?若是他去报信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

人就是这样,越是担心什么,心中越是想着什么,可能就会越来越相信那是真的!此时的田凡就是如此!马城,不会真的没去报信吧?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在田凡的大脑中扎下了根,怎么都挥之不去!越想,他越觉得有可能,越想,他越觉得有可能!慢慢的,心中那一丝怀疑和不安,已经无限的扩大,到最后,他已经从心理上确认,马城的确没有去报信!也就是说,自己若是不想在卫家呆一辈子,必须靠自己了!

这种想法一经确认,他顿时心慌意乱,烦躁不安!我是个文人好不,我没有武技,如何能在重重围困之下,杀出一条血路,再回到千里之外的徐州?更何况,还要带着同样是身无武技傍身的蔡琰?

所以,他烦躁不安!看什么都不顺眼,无缘无故的,他又把卫正当成了出气筒!

卫正也受够了田凡的窝囊气了,你丫只是个囚犯,凭什么对我吆五喝六的?

于是,两人产生了口角,田凡像是吃了过期春药似的,也豁出去了,指着卫正的鼻子骂了个酣畅淋漓!

渐渐的,两人口角升级,于是……在卫家众多家丁武师傻傻的关注下,他们开始上演全武行!

家丁和武师们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嚣张,这个把月里,田凡,身为卫家的高级囚徒,竟然过的比公子还舒服!这还不算,他以各种理由骂过卫正五次。卫正忍着气,想着自己心中的邪恶计划,为了让田凡气顺,好早日榨干他的利用价值,以便对蔡琰下手,这几次他都忍了!

可这一次,卫正实在是忍不住了!

于是,在众多家丁武师的注目礼下,他冲向了田凡!

若是平时,田凡还不敢动手,可今天他感觉浑身有火无处撒,就想找个人揍揍出出气,这卫正,算是撞到枪口上去了!见卫正冲过来,田凡的眼珠子都红了!这是你找死,老子成全你!

卫正练过武艺,据说武技还不错,可……他的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了,剩下的都是花架子!而田凡,从穿越到现在,一直保持童子身,更兼修liàn

天人决有了些时日,力qì

大增。那卫正怎会是田凡的对手?

只一个回合,田凡猛冲上去,将还没摆完花架子的卫正扑到在地!

卫正惨呼一声,吼道:“你偷袭!不是英雄好汉!”

田凡骑在他身上,口中回道:“老子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再说,对付你这种人,不用什么正人君子的手段!”嘴里说着,他左右开弓,噼里啪啦一通,揍了个心情舒畅!

紧接着,醒悟过来的家丁冲上来,将他拉了开来。身上七八只手,把他抱了个结实。

卫正被几个家丁扶起来,此时他脸上红肿一片,嘴角流血,样子好不狼狈!…,

抬眼一看,见田凡已经被几个家丁抱了个结实,他顿时怒吼道:“给我抱紧了!”

说完话,向着五步开外的田凡冲了去!

田凡哈哈狂笑,状如疯癫,见卫正冲过来,他突然间双脚猛一使力,双脚顿时腾空,照着卫正的胸口奋力的蹬了过去。

只听得卫正一声惨叫,被他踢个正着,身子忽的一声往后飞去,直到飞了好几步,才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而在田凡大力的带动下,那几个抱着他的家丁,连着田凡自己,也一起摔倒在地!

这一下,卫正可算是老实了,摔得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再也没爬起来。几个家丁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

卫正哼哼唧唧的,好半天没缓过来,他恶毒的看着田凡,双眼中如欲喷火,咬牙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姓田的,你给我等着!”再对身边一个武师道:“把他送回去,给我看紧了!”

说罢,他指挥家丁将自己抬回去救治不提。

田凡发泄一通之后,心里已经冷静下来,此时一见现场的情况,他不禁感到害pà

!这回,事儿闹大了!看来,自己免不了要挨一顿揍了!

被几个武师看押着回了住处,田凡垂头丧气的推开门,进了屋。

蔡琰正像往常一样,托着下巴想心事,此时,她面色微微发红,也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听见门响,她连忙迎了过去。

一见是田凡,她好奇的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田凡将门关上后,才答道:“今天跟卫正打架了!”

蔡琰明显的一愣,反应过来后,她着急的拉过田凡,上下看了一遍,见他没有受伤,这才如释重负的埋怨道:“你没事跟他打架干什么?对了,卫正会武艺的,你怎么能没受伤?”

她一说,田凡也感到奇怪,是啊,怎么自己会没有吃亏呢?

摇摇头,他将这点想法抛出脑海,仔细停了停四周没有动静,这才在蔡琰耳边轻声说道:“我想好了!我打算带你逃走!”

蔡琰一愣,她不敢置信的直视着田凡,半晌才幽幽的问道:“去哪里?你有家可会,可我能去哪里?”

田凡道:“我回徐州,但是我会走曹孟德的兖州,将你送到刘元卓先生那里!”

蔡琰半晌无言,好一阵,她扭头不再看田凡,幽幽的问道:“可是……我们怎么逃出去?”

田凡根本没注意到蔡琰的异常,他轻声问道:“这样,我们先要准bèi

好吃喝之物!嗯,等哪一天,我们从卫家找一个家丁和一个丫鬟,将他们打昏,再换上他们的衣服,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如何?”

蔡琰默默无声的点点头!她不愿意,说实话,她是真不愿意!且不说田凡这个漏洞百出的计划有多大成功的可能性,就算能成功,她也不愿意!

蔡琰是个沉静似水的人,就像那空谷中的兰花一般!她喜欢安定的生活,每天看看书,想想心事,有兴致的时候,弹弹琴,做做诗词,这才是她向往的生活!可叹,她命不好,婚后一年,她万分满yì

的夫君卫仲道去世,之后的一切,都不在她的控zhì

之中,尤其是父亲死后,她过的尤其艰难!

现在这种平淡的生活,才是她向往良久的生活,可……她能怎样?她的性格柔弱似水,她根本不知dào

该怎么说不!她根本不会主动要求别人为她做什么。终其一生,她对命运的抗争,只有两次!其一,卫仲道死后,不堪卫家女人白眼,男人觊觎,不顾父亲反对,返回家中。其二,在被曹操赎回之后,嫁给董祀,后来董祀因为犯罪被判死刑,她不顾一切的冲到曹操那里,为丈夫求情。…,

第一次抗争,是因为她年轻气盛,做事欠考lǜ

,受不了卫家的白眼。而第二次,则是因为,董祀,是她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她从匈奴回来,撇下了儿子,受那种母子失散之苦,现在好容易找了一个满yì

的丈夫,能让她这种思念减淡,而丈夫要死了,她能不发狂吗?

五年的坎坷生活,足够改变一个人!她年轻时的棱角,已经被磨平了!她不想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哪怕是一天!她只想像现在这样,过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

可她能说什么?她能要求田凡放qì

家人,一直陪着自己吗?她不能,因为她是个不会要求别人做任何事的人!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自认为已经看透了田凡,这是一个足以托付终生的人!可人家有妻子,而自己这种身份,做妾又不可能,她还能怎样?算了,还是跟弟弟妹妹团聚吧!至于田凡,若是有缘,自然还能再见!

她的心里……很苦,很苦……!

当天夜里,卫舒再次来访!

他已经对田凡失去了耐心!一个多月了,烈酒的事儿依然没有丝毫进展。而据徐州那边传来的信息,当时田凡酿造烈酒,只花了十天时间!也就是说,自负聪明的他,被田凡骗了,还骗的如此彻底!

面陈似水的看着田凡,他说道:“田先生,我敬你是个名扬天下的名士,所以对你礼遇有加,可看来……卫某人看错了你!现在,我给你下一个机会,若是半个月内,烈酒依然没有什么进展,昭姬,就得跟我走!”

他瞥了蔡琰一眼,续道:“希望你想清楚!”

冷哼一声,他大踏步出了门。

他一出门,田凡的目光顿时转向蔡琰。蔡琰,自从下午他回来说了一番话之后,再也没说出一句话!一直傻傻愣愣的,问她,她也不说!

田凡想,也许是对自己的计划有些担心吧?

此时的田凡,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钻了牛角尖,他认为自己的计划很完美,不会出错!而经过卫舒这一番话,他更加坚信,自己必须要逃了!

ps:这是田凡在卫家的最后一章了,请大家等待一番。晚上还会有一章,请大家帮忙,收藏点击推荐,我不挑食,谢谢

第一三一章 暗影初战

四月初的月色不算明亮,一弯新月,悬于枝头。

已是子夜时分,月色朦胧之下,在卫家别院的东方,一只八十多人的小分队,正在寂静无声的接近。他们身着黑衣,黑巾蒙面,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脚下落地时,更是不会发出丝毫声音。

偶尔一声鸟叫,更显得黑夜的寂静。

不一时,他们已经到达卫家别院的外墙附近。

卫家别院的围墙高达三丈,最顶端厚度约有一丈,可同时容纳三人并行,跟许多小县城的城墙差不多规模。此时,围墙上面,不时有两三个家丁武师,手举火把定时巡逻。

围墙的四个角,以及每个边的中间位置,都有个类似城楼的望楼,上面也有人一直在。几个火把,将围墙照得灯火通明。

距离围墙还有一百多步,众人在为首者举手握拳的动作下,已经停了下来。紧接着,所有人卧倒在地。

王孜仔细观察后,向着身边的贺喜点点头,贺喜再点点头,带着九个人向围墙潜伏而去。

朱渊则双手一摆,十余个暗影成员上前,取出弓箭,蹲成一排,拉弓搭箭,只等朱渊发令。

贺喜十人小心翼翼的匍匐前进,一旦有人巡逻至此时,立即俯身不动,等他们离去,则再开始移动。

终于,用了近一刻钟时间,这五十步才走完,他们终于到达围墙底部。

十个人,以叠罗汉的动作,底层四人,上层三人,再上两人,最后一层一人,叠成人墙。

朱渊最上,他轻轻一纵,双手已经搭上围墙。

此时,却恰好有三个家丁巡逻至此。朱渊一动不动,如同本来就生在墙壁上一般。

那三人中,一个人正在小声嘀咕着,“牛大哥,听说正公子前两天受伤了?”

另一个瓮声瓮气的人说道:“这些事儿,不是你一个新来的可以打听的!嗯,说是被那个我们一直看押的人打伤的!”

三人说着话,渐渐走远。

朱渊听了他们的对话,只觉一颗心欢喜的快要跳出来了!田凡,一定是田凡!

他仔细倾听,发下无人后,双手使力,顿时轻轻飞跃到围墙上。左右一看,无人!他向下面打个手势,并将一根绳子系在围墙上的城垛上,下面的九人见了,立即一个个沿绳子而上。

不一时,九人全部来到城上。他们每个人都带有绳子,上墙后,将绳子全部系在城垛上。然后,九人取出身边携带的小型弓箭,围成一圈,静静的守候着。

朱渊取出火折子,吹燃之后,向远处打了个手势。远处王孜见了,连忙一举手,除了正在戒备的十余人之外,所有人急速往围墙处跑去。虽然跑的很快,可依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不一时,他们已经陆续上了墙,而此时,先期上墙的十人,已经分成五人一组,向着两面前进!他们身上的衣服,跟卫府家丁的,区别并不大,除了左肩上有一个红色的点做标志,只要将蒙面的头巾去掉,摇身一变,立即变成卫府家丁的一员。

王孜打了几个手势,所有人一点头,立即在围墙内部城垛上系上绳子,几十个人沿绳子下了围墙。摇身一变,他们也成了卫府家丁的打扮。

此时,围墙上面发出几声微弱的声响。

却是朱渊带领的四人干的!他们先期抵达一个城楼,城楼上有四个人在,毫无悬念,四个看见陌生人,还没出声的卫府家丁,立即被他们干掉。…,

他们的初始目标,就是控zhì

住两个城楼及之间的城墙,并将一切巡逻至此的家丁武师都干掉,现在看来,这个基础目标已经完成!

卫府虽然在别院中安置了很多武师,可此时是子夜,除了围墙上巡逻和定点守备的武师之外,其余人多数都睡了,院子内,戒备并不算森严,这就给了暗影很大的机会!

现在已经进入院子,余下的,就是找到田凡了!

众人聚集在一起,一行五六十人,在朦胧的月光下,向着内院赶去。

前两层院落,没有任何意wài

情况,偶尔出来几个巡夜的家丁,直接被射中喉咙,连声响都发不出,就一命呜呼。而围墙门处的定点站岗武师,也以同样的方式去除。

这帮人用的都是弓箭,而不是弩!在军中,有弩一弓五的说法,意思是,一个熟练的弓手,可以在同等熟练程度的弩手发一支羽箭的时间内,连着发出五只羽箭。暗影成员经过严酷到残忍的训liàn

,对于他们来说,用弩和用弓在准确性上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他们自然会选择用弓!

直到进入第三进院落时,突然间,在院子的另一个方向,着起了冲天大火!火势发展很快,看来不是在厨房,就是在马厩!

“救火呀!着火了!”凄惨的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时间,卫府中喊声一片,家丁武师仆妇丫鬟,惊起无数!

王孜、贺喜两人对视一眼,顿时计上心来,王孜大喊道:“救火呀,着火了!快去救火呀!”

喊罢,一群人顿悟,跟着他大喊着,向着内院冲去!

此时,卫府中已经是一片混乱,几十个暗夜成员凑在一起,向着着火的方向赶去,根本无人注意他们的不同。

眼见着已经进入第三层院子,王孜向贺喜打个眼色,贺喜点点头,带着两个人出了队伍,不一会儿,他们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管事打扮的人!

贺喜对王孜道:“抓住一个!”

那管事显然被吓的不轻,他刚从屋中出来,连衣服都没穿齐全,正准bèi

喊人去救火的时候,却被贺喜给绑了。现在一看,好家伙,对方好几十个人,还都穿着卫府的衣服,身上背弓挎箭,这如何不让他心惊?

王孜点头,上下打量那管事一眼,问道:“被你们抓的那个男人在哪里?”

那管事面带惶恐之色,闻言,他连忙摇头,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的……不……不知dào

!”

王孜抓住他手,微微使力,沉声喝道:“说,还是不说!”

那人一声惨叫,连连道:“我说,我说!”王孜这一下,让他感觉骨头都快裂了,如何敢继xù

嘴硬?

于是,一行几十人在这个管事的带领下,慢慢向着内院,田凡所居住的小屋中赶去。

刚走了几步,只听前面有人大喊道:“你们干嘛?为什么不去救火?向内院去,想偷东西吗?”

众人顿时停下脚步,王孜一看前方,几十个武师,打着几根火把,在一个大汉的带领下,朝着这边而来。

此时,对方也已经停了下来,两拨人距离十步左右。为首的大汉一见他们,却发xiàn

根本不认识,尤其是见到对方很多背弓挎箭,顿时,他猛地抽出腰刀,大吼道:“有敌人!备战!”

他的话刚刚说完,王孜一方已经动了!王孜贺喜带头,长剑开路,几十人一拥而上!转眼间,掀起阵阵腥风血雨!…,

对方小小的武师怎可能是这群兵王的对手?更何况这些武师深夜起床,是来救火的,不是来杀人的,许多人连武器都没带!时间不长,几十个武师已经被斩杀殆尽。剩下的人见了,连忙大喊着:“杀人啊!有刺客!”转身逃走了!王孜没让人去追,他们来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救人!

对于王孜等人来说,麻烦才刚刚开始!这些家丁武师临死前的惨嚎声和逃跑时的惊呼声,惊动了许多附近的武师,于是,这帮人打着火把,纷纷吆喝着朝着这里而来。

此时,着火的区域已经扩大了许多,看似很难控zhì

了!

王孜一见,命令道:“贺喜,你带二十个弟兄顶住,用弓箭即可!其余人跟我走!”

贺喜点点头,说道:“放心,他们进不去!”

王孜点点头,带着余下的人,押着那个管事,快步朝着内层院落而去。

那个管事根本不敢瞎搞,只是战战兢兢的引路。

每个路口,王孜都留下十个人看住,等到达田凡所居的小院时,只剩下十来个兄弟。

那管事指着小屋,说道:“就在那个小院内!”说完,他战战兢兢,浑身抽风般的说道:“你们,千万不要杀我呀!”

王孜点点头,冲着他一笑,一口雪白的牙齿借着朦胧的月光,在那管事眼中,可谓森然可怖!没等他反应过来,王孜照着他脖子根部一掌,顿时将他打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此时,王孜心中也有一丝丝紧张,马上就要见到田凡了!

他上前几步后,顿时觉察不对!一举手,后面跟随的人立即停住!

空气中,除了远处火场传过来的丝丝烟火味,还有一点血腥味!仔细一看,他顿时看到小院门口往里三步处,有几个人倒在地上,看那打扮,分明是卫府的武师!而距离此处约十来步的地方,还有一具尸体,身着白衣,不过此时,王孜等人根本不会注意到!

进入院子后,他们顿时发xiàn

,院子里的小屋门口,也有两具尸体!

而小屋中,却异常宁静,宁静的不同寻常!在府中着火,大火蔓延,屋外有尸体的时刻,小屋中竟然黑漆漆的,连一丝光亮都没有,这……

王孜顾不上多想,连忙带人冲入小屋。

进屋后却发xiàn

,小屋中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点上灯火,王孜来到榻边,仔细一看,顿时发xiàn

,这张榻,该是两个人睡的!两床毯子,此时从枕头一方掀开,有些凌乱的摆在榻上。摸了摸床铺,还有丝丝余温!

王孜从这点点情形中看出,田凡已经逃跑了,刚刚逃走,而且不是被人强拉走的!

若是被人强拉走的,那么毯子绝对不会是如此个摆放法,而且,他还带着一个人!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那些女子的梳妆用品,他顿时一阵无语……田凡,你丫还真是个色鬼?此时此刻,连逃跑都要带着个女人?

可转念一想,他带着个女人,一定逃不远!

那么说,门口两个汉子,以及院门处那几个汉子,是被他杀死的?可……没听说他会武艺呀?

想罢,他回身道:“走,我们先撤出去!田先生已经走了,看这样子,大约已经出了卫府了!”

几人点点头,转身跟着他走了!众人汇合后,毫无悬念的杀向朱渊所在的院墙位置,一路上遇到的武师家丁,要么被他们乱箭射死,要么被他们近身杀死,卫府……今天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出了卫府,点验损失后发xiàn

,十人轻伤,无一人重伤或死亡。王孜三人不由满yì

的点点头,看来这残酷的训liàn

,没有白费!卫府伤亡不下两百,而他们只轻伤十人。

之所以损失小,除了实力悬殊外,还有一个因素,今夜的卫府混乱到了极点,没有统一的指挥!

王孜将田凡住处的情况一说,贺喜两人沉吟半晌后,朱渊道:“看来,大人是走了!嗯,我们也走吧,告sù

李涛他们,让他们注意查找!”

贺喜点点头,说道:“我有些担心!总感觉大人在卫府之外,应当更加凶险!”

两人点点头,王孜道:“别想了,还是快些通知李涛他们!希望……大人不要有事!”

他们心里都觉得空荡荡的,这一拳,可以说是运足力力qì

,却打在了空气上,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无奈!

第一三二章 霜儿来救(上)

不说王孜等人如何通知李涛杨林,却说田凡逃跑一事!

同一个夜晚,比王孜等人进入卫府早仅仅一刻钟!

卫府西门围墙外,一个黑影借着夜色掩盖,正在迅速的接近。

城楼上,四条大汉正围着一张矮几吃着夜宵。矮几上放了一只肥鸡,一瓮酒,四人吃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注意正在迅速接近的黑影。

那黑影到了围墙根部后,贴着墙壁而立,静静倾听一番,未听见巡逻之人的脚步声,他从腰间取出一个飞爪。轻轻一使力,飞爪划出一道弧线,“叮”的一声轻响,搭到两个城垛之间,他试了试,飞爪搭到很牢固!这才双臂交替使力,身子犹如猿猴一般,敏捷的向上爬去。

正在爬到一半时,三个巡逻的家丁打着火把小声聊着天,靠了过来!

他连忙停止攀爬,身子悬在外墙上,一动不动。

等三人走远,他又继xù

往上爬,只几息时间,已经来到墙上沿!

他身子探过城垛,左右看看无人,这才轻轻的爬上墙头,虾着腰,将绳索收回。

再看看周围无人,他向城墙内一探身子,看看下方无人后,将飞爪挂于围墙内侧,轻轻的溜了下去。

距离地面尚有一丈时,突然,从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听了,连忙一松手,身子顿时掉下去。

无声无息的落了地,他抓起飞爪,巧力一晃,飞爪脱离墙壁,犹如长了眼睛一般飞入他手中。那人收起飞爪,连忙急速的跑向一旁的花丛中。只听“唰”的一声,枝叶摇摆中,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身子隐入花丛中的瞬间,从不远处的一处小巷中,一队巡逻的武师,已经拐了过来!

待巡逻的武师走后,花丛一动,那个黑影又窜了出来。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接着朝一个方向而去。此人对于卫府的各处竟然即使熟悉,那里有个花丛,那里有个围墙,那里可能有巡夜人,那里有定点的武师,他都一清二楚!借着地势之力,他躲过了多数武师家丁,可有些门口,他却无法躲过!

不过,此人有本事!在第二层围墙,他遇到了门口的家丁武师。他也没有杀过去,而是借着夜色的掩饰,小心翼翼的来到围墙一旁,距离门几十步远的地方。抬头看看墙的高度,心下点点头!后退几步后,猛地快步向前,双脚交错使力,在距离墙大约一丈时,已然跳起,一跳八尺,右脚再在墙上微微一借力,身子陡然间再升上去三尺,双手一搭,已然抓住围墙顶部!

在墙上探出脑袋,左右看看无人后,此人迅速至极的攀上围墙,再跳下去。轻飘飘的,如同一片落叶,他已经安然落地!

探头探脑的看看,再闭上眼睛仔细听一听,他再次起行。

以这种方法翻越了三堵围墙,他已然到达田凡所居的院落。

在院子门口仔细倾听一番后,他发xiàn

,除了小屋门口的两个呼吸声,没有其他人!

心中暗暗点点头,他蹑手蹑脚的朝着小屋的方向而去。

直到他接近到距离对方只有十步距离时,对方两人才注意到朦胧的月光下,有一个黑影在靠近!

两人连忙抽出刀,沉声问道:“是谁?”

话一出口,他们顿时感觉不妙!

那人不说话,继xù

慢慢的朝着他们而去。两人中的一个忍不住再次问道:“谁!说话,再不说话我不客气了!”…,

那人抬起头,借助月光看了他们一眼,攸忽之间发动,已向着他们冲了过来,他们说了一句话,拔出刀的功夫,那人已经靠近到距离他们仅仅还有三步的位置!

两人眼中闪现出恐惧的眼神,如此的速度,此人深不可测!他们长刀刚刚举起,架势还没摆足,对方已然冲到他们面前!

那人双手两把尺许短剑,闪电般刺入他们吼间,紧接着,将短剑抽出,再次插入腰间剑鞘中。动作一气呵成,迅捷如同鬼魅!

那两个武师到嘴边的呼救声已然无法发出,只能捂着脖子,发出嘶嘶的声响。不一刻,两人抽搐一阵,慢慢断了气!

那人看了两人一眼,不再理会。来到屋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田凡已经醒了!最近他一直睡的不算沉,门外这些轻微的动静,已经足够把他惊醒。

听见微微的敲门声,他沉声问道:“谁?”

问完后,不待对方应答,他已经起床。这些日子跟蔡琰同房,他一直是和衣而眠,现如今起床也很方便!找出火折子,他吹着火后,将油灯点上。

此时,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别那么多废话,是我!”

田凡一愣,他说道:“你……你来救我?”

门外那人道:“废话!不救你我冒险来干什么?快开门!”

田凡将门打开,让那人进屋。

那人进屋后,一见榻上刚刚醒过来的蔡琰,后者那股子刚刚睡醒的慵懒之色,更增添一股美意,这顿时让他一愣!

他瞥了田凡一眼,嘟囔道:“深陷敌营,竟然依然不耽误你田先生……,这个女人是谁?”

田凡尴尬的一笑,紧接着,顾左右而言他,说道:“呵呵,卫舒送的女人!”说完,他脸色一沉,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霜儿,说道:“霜儿,你来救我?”

那黑衣人,正是劫持田凡来到司隶的霜儿!

霜儿哼了一声,说道:“不然我费这么大的力qì

来这里干什么?”

看田凡一眼,她说道:“想不想走?”

田凡沉思一阵,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霜儿一愣,半晌,她才说道:“我不想欠你人情!前几天我听卫舒和我爷爷谈论过,在从你身上得到酿酒技术后,他想杀了你以绝后患!所以,我就来了!”

田凡看着她的眼睛,霜儿毫不畏惧的回视,看清她眼中的真诚后,田凡点点头,说道:“好,我跟你走!可是……我不会武艺,怎么走?”

“我来想办法!”说完后,霜儿看向一旁眼神一片迷茫的蔡琰,说道:“这个女人怎么办?”

田凡道:“一起带走!若是不将她带走,她的命运,会很悲惨!”

霜儿冷哼一声,说道:“听说过多情的,却没听说过你这般多情的!也听说过处处留情的,可没听说过把情留到敌人那里的!好,我带你们走,不过,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要准bèi

好!”说完话,她从肩上解下一个包裹,扔给田凡,说道:“这是你的东西,箭筒里的弩箭,我已经替你补全了!”

话一说完,她转身走出门去!

田凡知dào

她理解错了,自己想连着蔡琰一起逃走,并不是因为多情,而是纯粹出于同情,可他没有解释!打开包裹一看,自己被杨健等人收缴的东西都在!

看了看东西,他更加相信霜儿是来救自己的,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他对蔡琰道:“昭姬,快些准bèi

一下,我们要走了!”…,

蔡琰正被霜儿一席话搞得有些脸红,闻言,她微微点点头。起身简单收拾一翻后,她打量着正在忙碌的田凡,好奇的问道:“那女子是谁?”

正在穿戴霜儿留下的东西的田凡听了,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想起跟霜儿的恩怨纠葛,他心里真的不好给霜儿下一个准确的定义!摆摆手,随意的答道:“一个朋友!别多说了,我们逃命要紧!”

护身软甲,两个箭筒,一个蜂针筒,全部穿戴齐全后,田凡顿时感觉浑身的清爽!奶奶个腿的,老子的东西终于回来了!

蔡琰幽幽的一叹,说道:“我们……能走的了吗?”

田凡点点头,说道:“应该问题不大!嗯,我那朋友很有些本事,一般人拦不住她的!”

蔡琰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时间不长,在卫府的厨房中,突然燃起了大火!厨房里,各种油有很多,再有许多柴草,想点一把火,非常容易!而这处厨房,距离田凡所在的位置还有很远的距离,这里着火以后,卫府家丁武师多数都会赶到那里去救火,这将为他们三人逃走提供很大的便利!

大火燃烧剧烈,火势迅猛,蔓延也很快!

不一时,卫府中已经是惊呼声一片!趁着混乱刚起,人多数还没有出门,她快速的跑回田凡的屋中。

此时,田凡两人已经准bèi

好了!

见霜儿回来,田凡连忙道:“可以走了吧?”

霜儿点点头,瞥了蔡琰一眼,说道:“我们得快点,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意识到这是调虎离山!”

田凡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蔡琰,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蔡琰肯定跑不快,这回拖累他们!

暗地里一咬牙,田凡道:“实在不行,我背着她!”

霜儿一阵无语,气道:“行!你爱背着她就背着她,可若是你赶不上我,别怪我不等你!”

田凡严肃的点点头,对蔡琰道:“昭姬,我们得走了!”

蔡琰微微点头。

霜儿打头,田凡拉着蔡琰出了门!

门口的两具尸体,顿时将蔡琰吓的差点尖叫出声,好在她还知dào

此时深处险地,强抑着没发出声音!可那浓重的血腥味,却吓得她两腿根本不听使唤!

不得已,田凡将她背起,跟着霜儿大步走去。

这在这时,三人却听到了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他们顿时停下,想等脚步声过去再走。

可那脚步声却没有走远,反而是向着这里而来!

“公子真乃神人也!竟然能看出这是对方的计策!”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道。

“哼!火势如此凶猛,怎能是意wài

引起的?分明是有人要救姓田的!”这时卫正的声音!

第一三三章 霜儿来救(下)

卫正恨死了田凡,本来是因为蔡琰,可现在,是因为被田凡揍了一大顿!从小到大,他这些年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只有他打人的份儿,自己竟然被别人揍了!这还有天理吗?

所以,他这几天看的田凡很紧。而在厨房着火后,他跟着家丁武师一起救火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所以,吩咐人继xù

救火后,他带着几个人快速朝着田凡那里赶去!

要说起来,卫正也不全是废物,不然卫舒也不可能对他寄予那么大的厚望!所以,一旦他仔细想某件事情,往往是有点能耐的!比如,此刻他就识破了霜儿的调虎离山计划!

霜儿听到他声音后,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若是被认出来,自己可就倒了血霉了,爷爷还不得灭了自己呀?

而田凡,此时武装到牙齿的他,却一点都不畏惧!奶奶个腿的,老子正想找你呢,这些天可是受够你们卫家人的气了,现在你丫的竟然来了?他轻轻放下蔡琰,双手捣鼓一阵,咔咔两声轻响,将箭筒调到待激发状态,就等着对方从拐角处出现!

不一时,几个人打着火把出现在田凡眼中,田凡手中的箭筒一阵连射!

那些武师那想到突然就被人袭击了?正一边吹嘘着卫正如何谋比张良,勇比霸王,一边朝着小院跑呢,就稀里糊涂的被这一通乱箭个送上了西天,找阎王爷继xù

吹牛去了!

此时,卫正刚好出现在门口!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乱箭吓了一跳,也不知dào

是他运气好,还是他武艺高强,田凡一气射出的十余只弩箭,竟然没有一只射中他!

好在他反应还算快,短暂的愣神后,他立即撒开丫子向外就跑,边跑嘴里边喊着:“田凡逃了,快来人呐!”凄厉的叫喊声传出好远,可惜,其余地方“救火呀!”“快来救火呀!”的声音,响成一片,他这点声响,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此时,霜儿也已经醒悟过来,她没有任何选择了,只能杀人灭口!若是被卫舒知dào

田凡是自己救走的,那麻烦就大发了!

想到这里,她追了上去,田凡也追了上去,小院中只余下吓得腿脚酸软的蔡琰!

那卫正听见后面有人追赶,吓的浑身一个机灵,连忙从身上掏出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零钱还是平时视若珍宝的玉器,向田凡两人就扔了过去!

一个白色的东西,在落了地,将息未息的几个火把的残光照射下,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向着追在前面的霜儿飞去!

霜儿立时停下脚步,条件反射似的抽出短剑,一剑将那东西打碎,顿时,一阵迷雾把霜儿笼罩在内!她顿时吓了一跳,别是毒药!她连忙向后一跳,躲开药粉弥漫的范围,并伸手将往前赶去的田凡拉住!

田凡被她拉住后,连话都没来得及说,直接向着十余步外那个白色身影射出几只弩箭。终于,一声惨叫发出,回应了田凡的努力!卫正,你丫终于算是完蛋了!

他不解的看向霜儿,问道:“你拉我干嘛?”

霜儿道:“刚才他扔过来一个东西,我给打碎了,却弥散出一股烟雾,我怕有毒!”

田凡点点头,说道:“卫正应该活不了了,我们走吧!”

霜儿点点头,说道:“好!”

两人回到原处后发xiàn

,蔡琰,依然还是在原先的位置,哭丧着脸,一副连手都不知dào

该往那里放的样子,很惹人怜爱!…,

田凡安慰她几句,在霜儿一叠声的催促中,再次背起她。

一路前行,霜儿算是开了杀戒,如果对方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个特别的组合,霜儿就不管他们,可一旦被注意到,霜儿立即痛下杀手,绝对不留后患!一路行来,只怕这丫头杀人不下三十个!

不一时,穿过几道院墙,杀了几个守院门的武师后,三人已经赶到围墙附近!

现在的卫府已经乱了套,卫正死了,卫舒不在,家丁武师没了指挥,如同眉头的苍蝇一般从各处赶到失火地点去救火。可火势太大,并且已经蔓延开来,怎是容易救的?

霜儿扭头看了看田凡,此时她心中也不由的佩服他!背着一个人,就算那是一个女人,身子不重,可他跟着自己跑了这么远,竟然还面不红气不喘,这也是本事呀!

感慨完了,她从腰间取出飞爪,轻轻一扬,飞爪再次抓住围墙。扭头说道:“你先上,我殿后!”

田凡点点头,也不说话,对背上的蔡琰道:“你抓紧我!”

蔡琰点点头,说道:“你小心!”

这是自从她看见死人后,第一次开口!看来,经过短暂的惊吓,她已经慢慢恢复过来了!田凡心中不由放心了,若是丫头吓傻了,三国时代少了一个才女,自己罪过大了!

田凡点点头,将双手从蔡琰柔软的大腿下抽出,搓搓手,再向手中吐了口口水,再搓搓手,双手抓住绳索,两臂一使力,向着围墙攀爬而去。而蔡琰,则紧闭双眼,两条腿用力的家主田凡腰腹,丝毫不敢乱动!

不一时,他已经上了城头。等霜儿上来后,他说道:“快点,我听见有脚步声过来了!”

霜儿更不答话,将飞爪重新搭好后,对田凡道:“快点!”

田凡抓住绳索,在蔡琰一声短促的惊呼声中,向墙外爬去!

时间不长,他已经落地。也不知dào

是想占便宜,还是想干什么,他轻轻拍了拍蔡琰的臀部,轻声说道:“好了,到地面了!别害pà

,有我呢!”

此时,霜儿也已经落地,听了田凡的话,看到他的动作,她鄙夷的看了田凡一眼,说道:“想柔情蜜意,也不着急这一时,我们刚刚脱离险地,还是快逃吧!”

田凡顿时一阵无语……我这点想法,你都看出来了?

田凡背着蔡琰,在霜儿的引领下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一个小山坳,那里有霜儿事先准bèi

好的马车和食物之类,以供田凡逃跑的路上使用。

田凡心里暗暗感动,霜儿为他准bèi

的很充足!

将蔡琰放到地上,他轻声道:“好了,安全了!”

说完话,他向霜儿一抱拳,说道:“霜儿姑娘,谢谢你搭救之恩!嗯,我们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霜儿不说话,气喘的厉害,田凡不由一阵奇怪,我背着一个蔡琰,跟你跑了一样的路程,也没累成你那样啊,你怎么……还高手呢!

突然,霜儿冲向蔡琰,在田凡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掌打在蔡琰脖根上,可怜的蔡琰,正为暂时逃离虎穴而暗自庆幸呢,想不到祸从天降,她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田凡顿时愣了,这是……他立即双手举起,冲着霜儿的方向,沉声问道:“霜儿姑娘,你什么意思?”

霜儿不答话,可气喘的更加厉害了!…,

半晌,她才说道:“我……我中毒了!”声音不正常,发颤,仿佛身体异常难受!

田凡听了,连忙将双手垂下,向前两步来到她身边,急切的问道:“中了什么毒?要不要紧?”

一靠近她,田凡立即感觉她身上发热,热的厉害!口中喘出的气,更是热,还带着一股古怪的香味!

连忙一把抓住她,将手置于她额头上一触,顿时感觉她额头很热,更是汗津津的!

田凡一阵心惊,这是什么毒药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霜儿摇摇头,拨拉开他的手,说道:“就是卫正扔过来的那个东西,现在想来,应该是一个小瓶!我被小瓶中的雾气包围的一小阵,想不到,那……”

田凡着急了,他问道:“那……你有没有解药?”

霜儿猛然间抓住田凡的手,说道:“田先生,我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田凡狠命的点头,他突然感觉心里有些发冷,如果霜儿因为救自己而中了卫正的毒,进而丧命,那自己岂不是要内疚一辈子?

霜儿颤声说道:“你救我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我们都……那到底是梦,还是真的?”

田凡犹豫半晌,人家霜儿眼看就不行了,还是告sù

人家实情吧!他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是真的!可当时也是逼不得已,你身子发冷,若是不……你必死无疑!如果姑娘觉得我不对,请你责罚!”

霜儿半晌无言,好半天,她喘息声越来越厉害的时候,方才说道:“这……就是命啊!”

田凡很无语,你这话……什么意思?

霜儿两眼直视着田凡,后者从她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珠中看到,她的眼神竟然迷离而朦胧,如同隐入了迷雾之中一般!他一愣,霜儿突然羞涩的说道:“伯光……我……我……”

田凡这下子彻底楞了,以前是“田先生”,现在,怎么叫“伯光”了?咱俩,没有那么熟悉,好像用不着这么亲热吧?

可霜儿的下一句话一说出口,他顿时犹如被天雷击中一般!

霜儿涩声说道:“伯光,我要跟你……行房!”

第一三四章 大……四喜

霜儿话一出口,田凡顿时彻底晕菜了!这事儿……不太好吧?

霜儿说出这句话,也需yào

她全部的勇气!话一出口,她立即浑身发软,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正像她说的,这就是天意啊!

卫正,做为安邑一地有名的纨绔子弟,吃河嫖赌抽样样精通的名人,又特别有钱,自然会认识一些奇人!

其中有一个,就是以做药闻名于安邑的!此人做的药,劲道足,效力好,向来是安邑乃至长安一地世家子弟居家旅行寻花问柳之必备良药,这卫正,自然也不例外!跟他结交后,卫正从他手中得了一瓶据说是制炼了几十年的绝顶名药。

据那炼药者说,这药厉害啊,可能是有伤天和,会做的全都嗝屁了,甚至连药物的名字都已经失传了!他是从一片炎黄时期的一片残卷中找到的,并为此费了几十年之力,才炼制出这一瓶!

卫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大把的钱使下来,那人高高兴兴的把药给了他。白玉瓶的,包装精美!试验之后,他更是觉得物有所值,只需一点点,就能让贞女变那啥。于是,平时他宝贝的不得了,一般从来不用,总是贴身保存!

今天晚上,在被田凡和霜儿追击的时候,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堆东西,立即朝着两人扔了出去!可等他扔出去后,这才意识到,呃……心疼死我了!

然后,他真的死了……

霜儿武艺高强,忍耐力自然也强。在她下了城墙,跟田凡一起跑了半刻钟后,才发xiàn

身体出现的异常。她顿时了然了,得,这是中了某种特殊药品了!

不停的运动,更是加快了药力的效用,到现在,在做好一切准bèi

工作,嗯,将蔡琰打晕,并问清楚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后,她已经无法忍受了!

“嘤咛”一声,她倒到田凡的怀中!

田凡顿时也了然了,我靠,这是中了那啥了呀!自己孤陋寡闻,虽然前世听说过许多种,也在许多小说中见过这东西,可……还真不知dào

这玩意吃了会是个啥反应……

现在一见,他又了然,原来,是这个反应啊!

老子已经有过一次禽兽不如的经lì

了,难道现在还要再来一次?不,我要做禽兽!

想罢,田凡将她蒙面的黑巾取下,只觉她面色发烫,呼吸急促,眼神迷离。

田凡的手一触碰到她的身体,她立即颤抖起来!

“伯光,你……”

田凡把她摁在地上,咬牙切齿的说道:“丫头,别叫我伯光,要叫我……田凡哥哥!上一次被你搞的我差点爆zhà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霜儿仅存一丝理智,闻言,她更是羞涩难当,只觉浑身如同在火炉之中,热的直想把衣服褪下,她腻声说道:“好,田凡哥哥,霜儿叫你田凡哥哥,请田凡哥哥怜惜!”

那小声音,腻得田凡直接爆zhà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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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球迷朋友们,各位电梯前的观众朋友们,欢迎大家准时打开电梯,收看由大某某为大家现场直播的,徐州男子足球队对司隶女子足球队的比赛!

这场比赛,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我想很多观众跟我一样,都有些等不及了!

现在出场的是徐州男子足球队,队长田凡,田凡此人,长相还是不错的,堪称帅哥!嗯,不过,他的表现有些流氓了,你看他,竟然没穿几件衣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看他浑身的肌肉,嗯,很有爆zhà

力嘛!…,

由于其人在其他领域无所不能的表现,被广大球迷亲切的称为田拉多凡,又叫田纳尔迪尼凡,还可以叫做C凡,更是被称为凡神!此人曾多次获得徐州总裁刘某某的嘉奖,是徐州地区近年来最牛叉的运动员,可惜,是在其他领域!嗯,不过,请大家跟我一起期待他在足球场上的表现,相信以他以往在其他领域中的表现,他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大家请看,司隶女足的队员也出场了,队长霜儿姑娘!霜儿姑娘肌肤如雪,面若桃花,身材更是出众,真可谓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啊!

嗯,霜儿姑娘虽然也是球场新嫩,可她出身武林世家,武艺高强,更是有过多次杀人越货绑架勒索之经验,嗯,相信她也不会让大家失望!哎呀呀,看来,今天将是一场大战啊!

好,现在开球!嗯,田凡凭借自己个子高,力qì

大的优点,抢到了控球权,直接将霜儿姑娘扑到在地!

咦,田凡犯规了!他的一双手,竟然摸到了霜儿姑娘的某些敏感位置!裁判呢?为什么不出示黄牌?哦,人家霜儿姑娘都没说什么,咱们就不要跟着瞎起哄了!

哎呀,田凡控球,经过他的全力进攻,一刻钟后,霜儿姑娘的防线已经出现漏洞,哦,好,霜儿姑娘一声哀嚎,他已经突入禁区!好,在禁区内倒球一刻钟后,田凡舔了舔自己的舌头,直捣黄龙!射门……球……进了!

观众朋友们,让我们为他欢呼吧!

观众朋友们,现在为您现场直播的,是由田凡率队的徐州男子足球队对阵霜儿率队的司隶女子足球队的比赛!如果有刚刚打开电梯的观众,那您应该后悔,刚才田凡直捣黄龙的一个射门动作,可以说是精彩之极!

嗯,现在由霜儿开球!呃……咦,神马情况?球场上的形势发生了改变,田凡好像是因为刚刚一番激烈到极致的运动,身体变的有些虚弱!现在是霜儿控球,哎呀,霜儿犯规了!她竟然,竟然双手直接对准田凡的下身,哎呦天呐!抓个正着啊!

裁判,快红牌啊!呃……好吧,我忘了,这场球赛,没有裁判,田凡和霜儿自己就是裁判!

现在已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霜儿姑娘依然控球,嗯,不过,好像,哦,大家快看,田凡雄起了!他抢到了控球权,并迅速将霜儿姑娘压制的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哎呀,犯……,呃,不好意思,我又忘了!

好,现在田凡控球,嗯,田凡虽然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运动,可不容否认,他的控球技术……非常的好!让大家一饱眼福,嗯,大家为他加油啊!

好,现在,田凡又控球进入了霜儿姑娘的禁区,田凡不愧被称为田纳尔迪尼凡,从被霜儿压制,到他抢到控球权,再到他突入禁区,此时他已经连过了十三道管卡,果然有成为外星人的潜质!牛叉呀!

观众朋友们,此时此刻,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田凡又一次在霜儿姑娘禁区内倒球,嗯,近两刻钟后,起脚打门,足球划出漂亮的芙蓉姐姐“S”型曲线,向着球门飞去!球,又进了!好,梅开二度了!哈哈,让我们为田凡欢呼吧!

呃……好像,田凡又虚了!此时,又是霜儿姑娘控zhì

场上的节奏,再次压制到了田凡禁区的范围!

哎呀,霜儿姑娘这个动作……她怎么连嘴都用上了,这样不好吧?…,

嗯,不过……看起来,田凡很享shòu

的样子!嗨,我们瞎操什么心?他们自己的事,我们不要管了!

哦,霜儿姑娘今天真是疯狂到了极致啊!厉害,嗯,厉害啊!

咦,田凡再次雄起了!他又一次将霜儿姑娘压制住了,他的控球动作非常漂亮,堪称教科书一般的控球!

呃……听说过属牛的,听说过属虎的,可田凡……他是不是属金刚狼的?怎么一旦霜儿姑娘碰到他的下边,他立即就雄起?

此时球场上的节奏再次被田凡控zhì

,他……为什么他喜欢在禁区里来回倒球,现在,他已经来来回回的倒了两刻钟的球了?难道不怕霜儿姑娘劫了控球权吗?呃,看来我是瞎操心了!此时霜儿姑娘面若桃花,满脸香汗,累得她只能做一些象征性的抵抗动作,根本不能控zhì

球拳了!她那些动作,与其说是抵抗,还不如说是在诱惑田凡!田凡,好样的!

哦,好,他再次打门!球,又进了!已经是帽子戏法了,哈哈哈,田凡真是给我们男子足球队长脸啊!

嗯,接下来的比赛,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跟上几次一样,每当霜儿姑娘抢到控球权,她总是犯错误,为什么她一定要碰田凡的下半身呢?她不知dào

田凡是属金刚狼的吗?

哎呀,田凡又一次突入霜儿姑娘禁区,并习惯性倒球,这次是,我看看时间,哦,这次他倒球的时间更长了,已经接近半个时辰了!他再次打门!好,为他欢呼吧,他又进球了!大四喜!

咦,什么情况?霜儿姑娘求饶了?她受不了了?哎呀,看起来,这场比赛已经不用再继xù

了!

嗯,不得不说,田凡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虽然他还有再战之力,可看到霜儿姑娘已经求饶,他立即提出终止比赛!

呃……这场比赛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九十分钟,看来,裁判真的很重yào

啊,没有了裁判,大家都不知dào

时间已经超出了很多!

好的,各位球迷朋友们,现在,我们直播的这场球赛,已经结束!以田凡带队的徐州男子足球队大胜霜儿姑娘率领的司隶女子足球队而结束!田凡初次参加足球比赛,就以一个大四喜的成绩,给广大喜爱他的球迷朋友们交出了一个满yì

的答卷!他,真不愧是球场上的天才!

好了,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是大某某,下次直播,我们再会!

第一三五章 角色变了

田凡的感觉,像是在做梦!来到三国时代后,他身边女子是不少,可……他一个都没碰!倩儿、小青太小了,他不忍心,白玉竹虽然年龄大一点,可她的心智,还不如前两者成熟,搞得田凡更不忍心碰!而糜贞,自己未来的夫人,一开始她太小,不忍心,后来丫头大了,他能忍得下心了,可……人家宅在家里再也不出来了!蕙儿丫头跟自己同岁,年龄上没什么问题,可人家功夫太厉害,自己拿不下人家!

其余女子,他要么不认识,要么不熟悉,要么没想法!于是,这厮在美女如云的日子里,憋了两年,整整两年!

而此时,他本想留给糜贞的处……嗯,童男身,竟然给了一个自己并不熟悉,谈不上什么感情,认真说起来还有些仇怨的女人——霜儿!这让他有些迷茫。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第一次,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发生!

幕天席地,两具身体就交缠在了一起!而霜儿,更是疯狂的不可思议!这倒不是说她本性如此,而是,她中的毒太厉害!两人交缠着做深层次交流的时候,前三次,她根本就是在一种迷茫不知所为的状态中,两只眼睛都是红的,不顾自己初次的疼痛,只知dào

索取。直到第四次进行到一半多的时候,她才清醒了过来!

田凡由一个童男,经过这一次洗礼,转眼之间,完成了从破身,到野合,疯狂到极致的一夜四次狼的转化!不得不说,堪称奇闻!

这厮心里还有些小小得yì

,没想到自己在这方面这么强!若是一般人,还真没法解了霜儿身上的毒!

而此时的霜儿,更是感觉在做梦!她只是想着救田凡一命,还上田凡救她一命之恩情,才去救田凡。可后来的事情,却完全不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两人折腾的这近两个时辰中,她只有最前面说出几句话的时候,以及到了第四次后半段时,才是清醒的,还能记住那些事。其余时间,她根本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

这下子,自己跟田凡的恩怨纠葛,只怕这辈子都算不清了!

此时东方已现鱼肚白!

霜儿躺在田凡怀中,一动不动,可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田凡这人,真是自己的灾星!每次见到他,都没好事!第一次是中毒,被他全身上下都看了,摸了,第二次也是中毒,可……这次更彻底,自己直接成了他的人!

田凡揽着背靠自己的美人儿,右手抚摸着她如同丝绸般光滑的肌肤,轻声说道:“霜儿,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必要再多想了!嗯,能跟我说一说家里的事吗?”

霜儿听了他的话,更是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

田凡坐起来,轻轻将她抱到自己怀中,轻声说道:“霜儿乖,别哭了!既然老天决定我们这样,那我们在一起就是了!嗯,对,跟我回徐州!”

霜儿瞥了他一眼,泣声说道:“你……我……”

田凡托起她的下巴,说道:“别你呀我呀的了,你是霜儿,我是你田凡哥哥!明白了吗?”

霜儿也是无奈,事已至此,还能怎样?

好在她足够坚强,时间不长,她已经调整好情绪,说道:“伯……田凡哥哥,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田凡一愣,他急切的问道:“为何?”

霜儿幽幽一叹,道:“我来救你,本来就不应该,现在更是与你……我和你,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

见田凡要插话,她连忙举起手来,捂住了他嘴巴,轻声道:“我家里的情况……”

她心中挣扎一番,心知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怕田凡不会放自己走!半晌,喟然长叹一声,她道:“二十多年前,我爷爷一辈有七个人,都是武功高绝之人,他们又团结,自以为凭借自己七兄弟的实力,足够称雄天下!后来,他们听说两个地方有宝物,于是集结手下,分兵两路去抢!

“没想到,对方也不是好欺负的,两战下来,我爷爷辈七兄弟死了六个,爷爷也重伤,却最终还是没能抢到想要的东西!而我那七个爷爷也很是奇怪,除了我爷爷之外,都没能生出儿子,全部都是女儿!仿佛,在我爷爷一代,将家里生男子的气运都用光了!

“可我父亲,却……子不言父之过,反正我父亲没资格继承家业!而我哥哥,也是个纨绔子弟,终日里无所事事,只知dào

吃喝玩乐,野心还不小!我爷爷对他们两人失望,有意立我为下一代接班人,可我是女子,若是想得到家里旁支那些人的支持,必须要建立足够的功勋!”

田凡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所以,你就争取到了劫持我的任务,一旦你能劫持到我,那你在与你哥哥的争权当中,就能胜出!”

霜儿点点头,继xù

说道:“本来什么事都没有,可谁想到,因为杨健师兄想错了事情,引起了这一系列的事!你救了我,我爷爷从小救教育我,要知恩图报,所以,我也想救你一命,抵消了你我之间的恩怨!却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再次忍不住轻泣出声!

田凡抱紧她,轻声说道:“霜儿,这是天意,老天爷成全我们!”

霜儿听了,心中有气,恨恨的剜了田凡一眼,气道:“你是得yì

了,可我怎么办?”

田凡道:“还用说吗?你跟着我就是了!”

霜儿对田凡,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情。两人一路上聊过几次,田凡那种正面印象,已经深入她的脑海,从心底里,她也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人。而在被他救过一次后,脑海中残存的记忆里,又有着那样一段旖旎风光,她势必天天想着这件事,天天想着这个人!久而久之,她的心里,已经潜意识中接受的田凡,只是她自己还不明白而已!

当两人最后一道障碍突pò

以后,她心中,已经认可了田凡!可自己家里的情况,却不允许她跟田凡去徐州,所以,她只能忍痛选择离开!

想明白了这些,她缓缓而坚定的摇摇头,说道:“你若是怜惜我,就让我走!若是以后有缘,我们自然会相见!”她也知dào

这可能是两人最后一次相见,心中不由的有些伤感!

田凡愤声道:“谁说你我没有缘分?老天让我们凑在一起,谁说都没有用!你放心,我不留你,可……若是有需yào

,你一定要来找我!我田凡在徐州,说一句话还是有一点用的!”

看了看怀中如释重负的霜儿,他再次说道:“一定要记住了,在徐州,你有一个夫君,叫做田凡!呵呵,不是我夸口,现在是你夫君我在徐州说话有分量,总有一天,我说的话,将会在大汉十三州都有分量!到时候,你有什么解不开的事情,报我的名号!”

这句话,田凡说的霸气之极,一股睥睨天地的气势,油然而生!霜儿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地有些痴了!这样的伟丈夫,将自己一生的幸福托付到他手中,一点都不亏!…,

可接下来的一句话,田凡在她心中的地位又下来了!

“呃……我说,你这就要走了,是不是,我们再那啥一次?”

霜儿顿时羞红了脸,她气道:“折腾了一夜,你还没够吗?”

田凡也只是开个玩笑,呵呵一笑,他说道:“这怎么会够呢?嗯,不过夫君我怜惜你,知dào

你受创时间尚短,就不难为你了!”

角色变了,自然想法就会变化。

突然,他的面色沉了下去,说道:“你救我的事,会不会被卫家发xiàn

?”

霜儿顿时一愣,半晌,才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会吧?”

田凡摇摇头,沉声说道:“你将我的东西都还给了我,你家里人不会意识到有问题吗?”

霜儿听了,顿时傻眼了,她只想着救人,没想那么多!这几件东西一开始在她师兄杨健手中保存来着。杨健那厮也知dào

这是好东西,想仿制,可没有那么高的技术支持,只得罢了!现在这些东西被霜儿要走了,若是有人让她交出这东西,她立马就得傻眼!

田凡看她的表情,立即知dào

了,丫头也认识到漏洞了,他说道:“要不,我再把东西还给你?不过,这些东西可是要还的!那是我老师给的,若是他们问起,我麻烦可就大了!”

霜儿明白他的意思,田凡不是在乎那些东西,之所以说以后要把那些东西还给他,不过是留个念想,让两人能快些再次见面!

她摇摇头,说道:“不行!你不会武艺,若是没有那些宝物,只怕你到不了徐州!”

田凡点点头,心里也否决了这个办法!

脑中灵光一闪,他顿时有办法了!他说道:“不如这样!嗯,我想,若是我失踪了,你们家里人一定会派人来追我!这样,到时候,你回去后,就说你追上了我,可感念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又不忍心杀我。我呢,为了早日回徐州,将酿酒技术告sù

了你,换回了那些东西!嗯,这样,你不但无错,反而有功!如何,你夫君还是有两下子的吧?嘿嘿。”

霜儿听了,感觉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不由点点头,说道:“嗯,这样好!”

可转念之间,她立时醒悟了,说道:“可是,酿酒技术对于你来说,如此重yào

,我……”

田凡捂住她的嘴,没让她继xù

说下去,再紧紧的搂抱着她,在她耳边道:“你我夫妻本是一体,我自然要为你考lǜ

!什么你的我的?烈酒,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可对你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功劳,能让你在家里不受欺负,这比什么都强!”

霜儿心中一阵感动!她忍住娇羞,在田凡嘴边轻啄一口,腻声道:“夫君真好!”

田凡心中得yì

,嘿嘿嘿。

两人光着身子,坐在一起,田凡详细的将酿酒技术的关键一步——蒸馏,讲给她听,直到她完全记住,这才罢休。

霜儿有感于他对自己的重视和真诚,对他的摸摸抓抓也没有反抗,只要他不太过分,都忍了!这倒让田凡心情大是舒畅!

说完了酿酒,霜儿又告sù

他自己给他准bèi

了易容用品,画个妆,不易露出破绽。本想亲自教教他的,可田凡从蕙儿那里学过,也就没让她教。

讲完以后,两人再笑闹一阵,眼见着天已经亮了,霜儿提出要回去。

田凡不舍,可还是点点头。帮她穿上衣服,自然,这个过程中便宜没少占!扶着身体遭受重创的她上了马,目送她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看她在马上咬牙切齿,遥遥逛逛的身影,田凡真的很担心!

田凡真的被美色迷住了双眼,连酿酒这般重yào

的财源都交给霜儿了吗?没有!

跟霜儿说话的功夫,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顺水推舟的,就把酿酒技术交给了她!一来,可以帮美人儿过这一难关,顺便得美人儿之真心,二来嘛,嘿嘿,给老曹捣捣乱!

现在已经是建安元年,按照历史的走向,用不了多长时间,老曹就会迎回汉帝,从此进入高速发展的快车道!后来几年之内,他将占领司隶地区,让地盘扩大许多!并于之后,陆续解决黄河和长江之间的几个军阀势力,以此为根基,他展开了与袁绍争夺大汉北方控zhì

权的官渡之战。

在这种时候,将酿酒技术交给卫家,使得卫家先进入高速发展期,短时间内拥有大量骑兵,等于在司隶地区给老曹安上了一颗钉子,让他后方不稳!他还如何能安心对付徐州?

而另一方面,酿酒虽然能让卫家发展,但是由于卫家所处的司隶一地,没有采用新型的农耕技术,粮食供应方面的限制,使得他们不能短时间内生产出大量的烈酒,也就不能对徐州的酿酒业产生太大的冲击!而烈酒度数的标定技术,他们又不会,到时候他们生产出的,肯定是些质量很不稳定的产品,一会儿度数高,一会儿度数又低,口感不恒定,这也会使得他们的烈酒,在大汉的销售受到抵制!综上所述,即使卫家掌握了烈酒酿造技术,他们也只能将酒送到草原去换马匹,而不是能短时间内积攒大量钱粮!

这条计策……

嗯,田凡暗中点头,既讨好了美人儿,又办成了大事,我靠,莫非,老子真有军师之才?

ps:哥们儿最近身体有些不爽,昨天码字更是直到凌晨一点,搞得今天一天都很难受。不是诉苦,想写书,我已经有了受苦的心里准bèi

。只是,我想求一点安慰,看在今天这七千多字的面子上,请大家支持一下,求点收藏和推荐,谢谢

第一三六章 心结(上)

目送霜儿离去后,田凡摸了摸额头,天啊,这个世界太疯狂!

看看车上的蔡琰,却发xiàn

她依然酣睡。田凡摇摇头,丫头睡的太死了吧?轻声将她叫醒,将霜儿准bèi

的食物取出,两人稍微吃了点。

再将霜儿准bèi

的易容用品取出,两人稍稍化妆。

田凡用姜汁涂抹面部,略显白皙的面色立时变得蜡黄。又在脸上点上几个痦子,下巴上黏上几根胡须,嘴角处在黏上两绺鼠须,顿时,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长相有些猥琐的中年大叔。

蔡琰就麻烦了,女子爱美,她在一再确认姜汁不会对皮肤产生危害之后,才同意任田凡施为。田凡在她光洁如蛋清的俏脸上涂上姜汁,再在她半边脸上涂上一大块黑色,又将她几颗贝齿涂黑,顿时,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成了一个面貌丑陋的女人。

看看效果,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心说,这样还有谁认得出来?

抬头看看太阳,田凡将她扶到车上,驾马车朝东方赶去。路上,田凡一开始还在想,为什么她并没有问自己霜儿为何把她打晕?可后来专心驾车,毕竟这是第一次驾车,也就给忘了!

马车还不错,虽然简陋,可减震做的不错,即使马车高速奔驰,依然不会太过颠簸。马儿也还算温顺,田凡这种新手车夫,依然能自由驾驶。好在此时已经开始入夏,水草丰美,马匹的食物充足,不用为马料犯愁。

他并不认识路,只能凭借大体的方向感向东走,再经常问路,到徐州该走哪条路?前面的路可否通马车?当时的人多数不出远门,可总有些行商的人,那时也没有问路得付钱的说法,一有人问路,总是热情相待。这样一来,他们倒也没出错!

霜儿除了给他准bèi

了一些食物之外,还给他准bèi

了一些钱财,以备路上之需。他们本不想走城市,想着在一些小村落里购买食物。可司隶地区经过连年战火,很多地区人烟稀少,就算是有人,也不舍得出卖自家粮食,不得已,他们只得走官道,定时补给。

而夜晚,他们也从不敢住店,都是找一块隐秘的地方,两人同车和衣而眠,好在这种经验,两人都还算丰富,倒没感觉什么不妥。这个季节也不冷,只是蚊虫有些烦人!

食物经常买一次吃两天,吃不好,车厢里空间狭窄,加之有蚊虫叮咬,也睡不好,两个人可算是遭了罪!田凡看蔡琰失去光彩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也有些内疚!

好在蔡琰也明白此时两人的处境,一直咬牙苦撑。逃难的这些天,她很少说话,这倒让田凡很意wài

!可田凡以为她是担心,所以除了安慰她几句外,也没说其他!

一路上见到了许多死尸白骨,引得两人心情也不怎么好。蔡琰难以想象,自己几年不出门,这司隶一带竟然有如此大的变化,良田荒废,村庄弃置,十里无人烟。田凡拿徐州跟此地做比较,徐州现在已经能做到不饿死人,而司隶……一向悲天怜人的他,心里有些难受!

这天下,何时才能太平啊?

第十天,田凡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进城住店!因为,蔡琰病了。

蔡琰是个很感性的人,否则也不能做出那许多绝妙诗词。她见到这路上的累累白骨,冢冢新坟,那悲天怜人的心思一发而不可收拾!连续几天里,她心绪一直不高!田凡原先以为她是担心被卫家追击的人发xiàn

,可现在看来却不是!…,

这十天里,她吃不好,睡不好,本来身体就虚弱,再有了这样沉重的心事,顿时病倒了!情况很严重,发高烧,虽然脸上被姜汁涂抹过,看不清脸色,可田凡猜测,应该是那种病态的殷红。身子直打冷战,还做噩梦,晚上睡觉时经常惊醒。醒了就开始哭,田凡劝说的效果也不好!

无奈,总不能看着她病死吧?好在马上要进入兖州了,此地算是曹操的地盘,相信卫家应该追不到这里。

一路上疯狂赶路,田凡也累了,趁着这几天照顾蔡琰,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

此地是管城,一个不大也不算小的县城。

找了个客店,开了间房子,将蔡琰安置下来。他怕蔡琰醒来后找不到自己,所以只要了一间房子。

知dào

大夫看病,需yào

望闻问切,他将蔡琰脸上清洗干净。再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面目晕红,呼吸急促,病得真不轻!他也将自己清洗干净,若是那般龌龊的长相,请大夫只怕也不方便!

下楼的时候,倒是把店里的老板和店小二吓了一跳,没见有这么一个帅小伙住店啊?他哪来的?

田凡解释了一番,就说两人是一对小夫妻,可自己家贫,对方父母又势利眼,所以不得已两人化妆后私奔……

这个理由很扯淡,可人们就愿意相信这种理由,那店小二和老板听了,却大是同情!店老板大包大揽的说道:“小哥放心,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就是了,我一定不会将此事外传!”

田凡连连称谢。

请了大夫,大夫给蔡琰把完脉后,习惯性的摇摇头,说道:“尊夫人情况有些难办!以我观之,她这是这些天有些累了,这倒是无妨,可关键是,她心中有事。哎,心病要紧啊!”

田凡听了,顿时担心的问道:“大夫,那可如何是好?”

大夫道:“我给你开个方子治病,在开个固本培元的方子调养一下,嗯,此事关键是要解开她的心结!心结一开,病就好办了!”

说完,他开了一服药。田凡抓药,让店小二帮忙煎好,伺候她服下,时间不长,她就安稳的睡下了!

田凡见了,微觉放心。真是麻烦啊,这都是什么事呀?好嘛,从一月份到现在四月份,自己照顾过两个病人了,还都是女病人……这就是命啊!

蔡琰的心结,到底该如何才能打开呢?这倒是要费一番踌躇了!

洗了个澡,他在蔡琰身边睡下了。

次日清晨,田凡是被蔡琰轻轻的啜泣声惊醒的。

他爬起身子,目视这双手捂着眼睛哭泣的蔡琰,轻声道:“昭姬,你怎么了?”

蔡琰移开手掌,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泣道:“伯光……我……呜呜呜……”

言罢,她捂住眼睛,痛哭出声。

田凡连忙坐起来,将她身子拉起,拥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背,轻声道:“会好起来的!昭姬,你熟读经史典籍,又多读史书,什么样的事情不知dào

啊?这就是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啊!每次王朝更迭之时,这种情况都会发生的,这是王朝更迭所产生的阵痛,这是历史变迁所必须经lì

的过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别伤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蔡琰听了这话,双臂死死的抱住他的腰背,哭得更加伤心了!

是,她的确是才女,熟读经史子集,什么样的场景,她在史书上没见过?可书上写的,毕竟只是书上写的,没有见过时,她只会感觉伤心。读到书上所写时产生的那种感觉,还没有亲眼所见时所产生的冲击的万分之一!从小她就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而她也是天赋极高,父亲教给她的东西,她总能学会!她父亲又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婚后又跟了卫仲道这种有身份的人,虽然后来这两个她生平最重yào

的男人都死了,可她依然没有机会见到这累累白骨的凄惨!…,

这种家庭成长起来的姑娘,没见过几个死人,她如何能想象得到千里无人烟,遍地有白骨的真实景象?情商极高的她,在见到这种景象后,又如何能依然视作不见?

时候不长,田凡的肩头,依然湿了!

哭吧,心病,就得哭出来!

好半晌,田凡听她哭声弱了一些,这才说道:“琰儿,相信我,用不了十年,这种情形就不会再出现!至少,我田凡能说了算的地方,不再出现!你没去过徐州,不知dào

徐州人生活的富足!现在的徐州,呵呵,不是我夸口,那就是一个人间的世外桃源!普通人里,我们能做到人人吃得饱,人人有新衣服穿,每年都能吃上几次肉,过年了手里还能剩下一点结余,可以买上一些平时舍不得吃用的东西!从去年的情况看,今年应该不再有饿死的人了!

“我给主公出过几个主意,可以让粮食产量增加一些,还有,我正在改良生产工具,现在曲辕犁已经成功,去年秋耕时,在徐州已经用上了,使得秋耕的规模扩大了近三分之一!而且江夏人谢异公专门负责改良种子,等他那里出了成果,粮食产量更会增加!

“还有,现在徐州商业发达,我们每年的商税,已经很高,我想,再过两年,我们就可以将农税下调,所需yào

的粮食,用从商人那里收上来的税赋购买!嗯,到时候啊,更不会有人饿死了!

“对了,徐州的军力也很强!我想,最终一统天下的肯定是我们!到时候,我那些策略将会在大汉朝全面铺开,那时真的不会有人饿死了!

“……”

田凡一直在说,说的都是徐州的变化,而这些变化都跟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直到他听不到蔡琰的哭声,才住了口。

第一三七章 心结(下)

田凡见蔡琰停止了哭泣,双手握住她双肩,将她推开一些,看了看她脸色。

此时的蔡琰,面色依然晕红,可已经不再像是病态的嫣红,倒像是羞涩的桃红!她双眼迷离,目光不敢正视田凡,羞声问道:“伯光,你刚才叫我……琰儿?”

这个称呼,跟她父亲和先父对她的称呼时候一样的,此时从田凡口中听到,她顿时感觉有些异样!莫非……伯光他……

田凡定定的望着她,看清了她的表情,他顿时了然了,得,自己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人家根本没听进去!

可……这效果仿佛还不错呀?

田凡无语了!

可时间不长,他又了然了,原来自己根本就是理解错了!人家蔡琰的心结,大约根本不在于这满地的死尸白骨!嗯,不对,应该也占一部分的!

看她的表现,人家的心结,只怕大部分还要在自己身上!可能是看到马上就要进入兖州了,而穿过陈留郡就是山阳郡,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了吧?这事儿整的!

原来,不知不觉中,人家姑娘对自己动心了!自己还跟个傻帽似的不知dào

,我晕倒!

悲天怜人的想法,在自己一通忽悠之后,有所好转。而她对自己的心思,田凡发xiàn

,他只用了顺嘴说出的“琰儿”两个字,就基本解开了!

心里挺矛盾的,人家可是一代才女呀,自己的水平跟人家比,差距太大了!若是以后跟她生活在一起,压力会很大呀!

可……话说,娶个才女当老婆,也挺有脸面的是吧?

心里斗争半天,他的脸色也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蔡琰有些忐忑的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心里噗通噗通的乱跳,一刻也不能平静!

半晌,田凡的面色重新坚定起来,他冲蔡琰艰难的一笑,说道:“琰儿,跟我……去徐州吧!”

蔡琰顿时脸更红了,微微点点头,立即“嘤咛”一声,挣脱出田凡的怀抱,拉开毯子将自己罩了起来。

田凡哭笑不得,你是踏实了,可……我怎么办啊?出来一趟,捎回去两个女人?呃……好吧,现在是只带回去一个蔡琰,可霜儿……都已经收了,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吗?糜贞她们还不得跟自己急?蕙儿还不得手持三尺青锋剑,脚踏无dí

烽火轮,满世界的追杀自己呀?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大麻烦!蔡琰的身份摆在那里呢,你总不能让她做妾吧?可自己的正妻已经定了,那是糜贞,没跑儿了,难道给蔡琰一个平妻的身份?虽然自己不会因为这个排位问题对她们有所不同,可这事……也得人家自己愿意呀!头疼,这下子彻底头痛了!

蔡琰的病,来得快,去得更快!心结一去,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已经完全好了!

于是,两人再次起行!

田凡心急着回家,蔡琰一颗芳心都系在了他身上,两人都忽视了易容的事情!

计划变了,路程自然也得变,他打算从管城出发,走东南方经过尉氏,东行经过圉县,再到己吾,最终到达睢阳!睢阳是臧霸的地盘,到了那里,自己就安全了!卫氏的杀手再牛逼,总不能跟拥兵一万五的臧霸开战吧?

这段路程并不算长,大约四天就可能!这样一来,还能赶上五月的婚礼,我靠啊,头疼啊!这边想着跟人家糜贞成亲呢,那边却带回一个女子………,

再次上路,蔡琰变的活泼了许多!她也不再蜷缩在车厢里了,而是跟驾车的田凡一样,坐在车辕的另一面。一路上,丫头有说有笑,满脸容光焕发,双脚悬在车辕下,不时的摇动着,又恢复了少女时代那种无拘无束的心情!

还时不时问问田凡累不累,再给田凡擦擦那根本就没出过的汗!

田凡此时的感觉,一边忐忑不安,一边又有些沉迷于这种温柔。

咬咬牙,什么大不了的事?糜贞那边,若是她不愿意,老子家法伺候!谅现在家里那三个丫头也兴不了什么风浪,至于蕙儿嘛……自己撒丫子跑就是了!

想通了,他也就不再忐忑了!

突然听她不再出声,田凡意wài

的看向她,发xiàn

她的脸色又有些不高兴,不由问道:“琰儿,怎么了?”

蔡琰轻声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身上还有卫家媳妇儿的身份呢!”

田凡道:“没事,我找几个当世文坛领袖,帮你把这个身份解除了就可以!嗯,我想想,郑康成老爷子和孔文举先生,连带着我的三位老师,水镜先生司马老师,黄承彦老师,庞德公老师,嘿嘿,这么些牛人,我就不信卫家敢不允许?”

蔡琰顿时大感意wài

,这五个人,都是当世高人,田凡竟然都认识?听他的意思,除了后面三个是他老师之外,前两个人跟他关系也不错!想到这里,她不禁感觉身边的田凡,竟然有些深不可测的味道!她不由有些崇拜的看着田凡,田凡被她看得心里……老满足了!

过了一阵,田凡还没满足够的时候,蔡琰已经转了心思。只听她幽幽的叹一口气,说道:“伯光,我……我想我弟弟妹妹了!”

田凡一愣,女人啊,事儿真是多!

他点点头,说道:“没事儿,等到了徐州,我写一封信,让刘元卓先生,让他搬家!全家都搬到徐州来!”

看蔡琰满脸的不信,田凡顿时感觉,自己有必要显摆一把,他说道:“你放心,刘元卓先生乃是我大汉术数水平顶尖的学者,对于他来说,学术比当官更有吸引力!到时候,我出几个题目给他,还是他解不了的题目,然后就说若是想知dào

答案,就搬来徐州,不但能知dào

答案,还能知dào

许多他以前不曾想象到的术数理论!他能不来吗?”

蔡琰立即就相信了!话说,恋爱中的女子,智商会约等于零,这话,在古代也是准确的!她连田凡有没有这样的能力都不想,就盲目的信了他的话!

若是田凡知dào

卫正已死,知dào

卫正和卫舒的关系,他就会明白,自己让蔡琰到徐州的决定有多么正确!

当日,田凡跟霜儿说酿酒的事情时,卫府别院门口。

满面铁骑的卫舒望着已经烧成白地的别院,看着死去多时的爱侄卫正,他发出一声足以让天地变色的狼嚎!

抚摸着卫正冰凉的面颊,他双目皆赤,手在抖,面目抽搐,他在卫正耳边轻声道:“正儿!你一路走好,为父……会将蔡琰那小贱人抓回来,跟你葬在一起的!”

卫正,实jì

上并不是卫家前任家主卫行的儿子,乃是卫舒跟嫂子生的!他的嫂子,刘氏,是他三兄弟的表妹。当年几个孩子都小的时候,卫家家主曾经提议将刘氏许配给卫行,可刚刚十来岁的卫行看着流着鼻涕的表妹,顿时不屑的说道:“这样的丑丫头,我才不要呢!”…,

这句话,算是让年幼的刘氏大受打击!自己怎么就是丑丫头了?从此,她幼小的心灵中,就对卫行充满了恨意!

而卫舒,却对她大不一样。卫舒小时候最淘气,不让父母省心,可对这唯一的表妹,却是极好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亲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自然极好,小时候,他们就约定长大后结成伴侣!

可凡事都不可能尽遂人意。等他们都长大了,刘氏已经出落成一个人比花娇的美人儿!卫舒和刘氏正准bèi

跟父母说这件事的时候,卫家却给卫行提了亲!原来,卫行见到了此时的表妹,顿时惊为天人,早就把儿时的话忘到了脑后,立即跟父母要求提亲!

刘氏的父母也是势利眼,他们明白,自己的女儿跟着以后将成为卫家家主的卫行,这才对自己最有利,所以,不顾女儿的反对,卫舒的求肯,答yīng

了这门婚事!

卫行在跟刘氏成亲后,才知dào

卫舒和她以前的这段过往,所以,对卫舒和自己的妻子,他心中多少有些心结!每次看到卫舒后,他总是霸道的将妻子揽入怀中,冲着卫舒示威似的扬扬眉。而卫舒,每日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亲哥哥的怀抱中,那副强颜欢笑的样子,令他心里如同针扎一般!于是,他趁着父母以及两个哥哥卫固、卫行出门在外,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潜入了现在的嫂子,以前的表妹,一直以来最心爱的女人的房中!

刘氏也为自己不幸的生活而心中失意,此时一见心爱的男人,心中自然感觉温暖。于是,卫舒一番花言巧语,两人就成就了好事!自此,两人每当夜晚总是相会,直到有一天,卫行回来了!

想那卫行,身为卫氏的继承人,自然有许多亲信,这帮人将此事告sù

了他,他一怒之下,跟卫舒闹翻了!卫舒一气之下远走他乡,而刘氏,在那时已然怀有身孕。卫行怕家丑外扬,自然不敢声张,警告所有人闭嘴后,生活重新恢复平静。可对刘氏,却也不像以前那般恩爱!

后来,刘氏产下一子,就是卫正!刘氏给卫舒写了一封信,交给心腹家人,让他交给卫舒后,自己也投井自尽!卫行只能将妻子风光大葬,抚养起卫舒的儿子。这些年,他心中的苦楚,也是无人诉说呀!

而卫舒,对卫行更加充满了恨意!

这过往的一切,说不上谁对谁错,这都是孽缘啊!

此时卫舒一见自己生平唯一的儿子死了,心中对田凡和蔡琰的恨意,顿时压过了所有!他暗中发誓,一定要将田凡和蔡琰杀死,给卫正陪葬!

至于卫正身上所中的弩箭,他没见过,只以为是营救田凡的那帮人所为。自然,他将这所有的仇怨,都记在了田凡身上!若不是他,自己的爱子怎么会死去?

第一三八章 风飞来袭(上)

一路上享尽温柔,这时间,仿佛也过得特别的快!

半天以后,从管城到尉氏的路程,他们已经走了一半!如果一切顺利,晚上将能赶到尉氏。

不得不说,田凡最近的运气,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这边正跟美女儿聊着天呢,突然,从前后两个方向,传来马蹄声!听声音,前方有两匹马,后面不少于十匹!

田凡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

他连忙道:“琰儿,快进车厢!不,快下车!”说完话,他连忙停住车子,从车厢里将放钱财的兜囊取出,在满脸迷茫的蔡琰的注视下,将两匹马儿从车架上解下。

蔡琰问道:“伯光,你干什么?我……我不会骑马?”

田凡跳上一匹马,将另一匹马的缰绳也牵在左手中,伸出右手,急切的说道:“别废话了,快点,晚了就逃不了了!”

蔡琰闻言,连忙将手递给他。田凡使劲一拉,蔡琰顿时惊呼一声,身子飞了起来,待她叫完,身子已然在马上了!

田凡正要打马而走,突然,一团红云从天而降,将他去路拦住!只见那人浑身红衣,红色丝巾蒙面,手中拿着两根八尺长的棍子,两根根子之间,有一张红色的布料!正是霜儿的授业恩师之一——风飞!

田凡为何要将马匹解开,打算骑马而走?因为他打眼一看,后面追来的一群人中,为首者正是这风飞!那身行头太拉风,也太明显了,老远就能看见!

本来他的动作够快了,可……

风飞一见田凡准bèi

骑马而逃,立时将背上一直背着的两根很累赘的棍子取下,两手分别握住一根,朝着两边一拉,顿时,两根棍子与中间的红布,组成了一个类似滑翔翼一般的东西,然后她从马上跳起,再在马头上一借力,身子陡然间飞起,滑翔出几十步远,正好落在田凡面前。

一千八半年前的中国,就有人玩儿飞行了?亲眼见了这一系列动作的田凡,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怪不得她叫风飞,原来只这个意思啊!

却说,在田凡和蔡琰逃走以后,卫舒立即联系了霜儿的爷爷,要求追回两人,不论死活。此时,霜儿还没有回家,老头子听了卫舒的话,立即派风飞和百变出去搜寻。等他们离开后的第六天,霜儿丫头身上创伤已经好了,外边上已经看不出来,而且她计算后,认为这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她追上田凡并返回了,这才回到家中。她将跟田凡商量好的说法一说,她爷爷认为丫头做的很好,既然烈酒酿造技术已经到手,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去追田凡了,于是立即下令撤回追过去的人。

百变听到消息后,立即赶了回去。而风飞,她却没接到消息!她不相信田凡会走大道,所以一直在小路瞎转,直到昨天,她到了管城一带。

也怨田凡和蔡琰大意了,两人根本没意识到他们没有易容!就这一点错误,立即被风飞的一个手下侦查到,她考lǜ

到在有官府存zài

的城市里动手不好,所以一路尾随,直到此时她才出手!

落地后,风飞将手中的简易飞行器扔到一边,纤手一抓,顿时将田凡手中的马缰绳抓住,口中喝道:“小贼,还想跑吗?”

田凡还没来得及回话,突然之间异变横生,从路另一端飞奔过来的两人,同时飞身下马,抽出三尺长剑,直刺风飞!…,

那两柄剑带着逼人的寒光,又快又狠,深得剑法之精妙!

风飞瞳孔骤然一缩,眼中精光闪动,她连忙松开了马缰绳,迅速的朝后跳去!人在空中时,她已然抽出腰间别着的两把八寸长的匕首,落地后,她做了一个防御的架势,怒喝道:“来者何人?为何无故偷袭于我?”

那两人此时一人站立于田凡和风飞之间,另一人已经迎上了风飞所带领的一帮手下。

在田凡身前这人,年龄三十岁左右,微微蓄须,面容清瘦,身材更是只有七尺多一点,手长脚长,身材有些瘦弱。此时,他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听风飞的话,他答道:“路遇不平之事,理应拔剑相助,这是师父教的!对不对?师弟!”

他的师弟,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面白无须,目若朗星,唇若涂脂,难得的帅小伙!师兄弟两人都身穿白色衣服,头发用一根白色的丝布扎着。微风一起,丝带飘飘,嗯,很有感觉!

那师弟听了,嘿嘿一笑,说道:“大师兄,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对这帮人,直接杀了了事!师傅这次可真是生气了,不然也不会下这样的令!”

大师兄点点头,对风飞一笑,说道:“姑娘,你我萍水相逢,谈不上什么恩怨,今日之事,我们不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如给在下一个面子,放了这两人,如何?”

风飞简直怒气冲天,她怒吼道:“你是何人,凭什么跟我说这话?若是想死,看剑!”

说罢,不待大师兄回答,已然擎着双……匕,冲向了他!

那双短剑,在阳光下更是寒芒逼人!

霜儿师承于她,已经如此厉害,那这风飞,得有如何了得的功夫?这是田凡的疑惑!

短剑在空中划出两团白光,身体更是幻化成一团红云,她已然同大师兄战在了一处!

那大师兄在她出手的一瞬间,脸上的微笑立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个打扮古怪的女人,竟然是个高手,以自己的功夫,不一定能对付的了!

他连忙气沉丹田,大喝一声,手中长剑一招长虹贯日,直刺风飞!风飞一见他出手,急忙止住冲势,全力后退,等大师兄的剑势稍缓,她再次前冲!

两人以快打快,转眼间已经对攻十余次!每次,只要那大师兄一出剑,风飞必然后退!风飞深知自己的兵器短小,自然想欺近对手,而那大师兄,也深知她的意图,每次等对方出手,他总是用长剑挡住对方去路!

风飞很郁闷,大师兄也不好受!风飞郁闷,是因为自己百试不爽的招数,竟然欺不近对方,不能给对方有效的杀伤!而大师兄,则是因为对方动作太快,如同鬼魅一般,每次算准了对方冲势而出的长剑,总是刺空,如此一来,对方立于不败之地,而只要他一时大意,给对方欺近了,那自己准没有好下场!

这边厢激战正酣,那边那个师弟跟风飞带来的人也已经战场一团!

那师弟出剑速度快,稳准狠三字要诀把握的很好,对方那些人不是对手,可架不住对方人多呀!

他迅速出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死对方三人后,其余七人也加了小心,一时间他们围住那师弟,几人陷入苦战!

田凡在一边看着,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师兄弟两人,乃是帮自己的!…,

那风飞和那大师兄对敌之时,两人你来我往,脚下移动极快,还经常换位,风飞的位置不好拿捏!而反观另一面,七个已经提起小心的人对付那师弟,确实绰绰有余,那师弟已经跌跌撞撞,身上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那大师兄见了,目眦欲裂,他怒吼一声,全力逼退风飞,就要前去帮zhù

师弟!

正在此时,田凡发动了!他瞅准机会,手中弩箭连发,一气将还剩下的八支箭全部射光!只听对方四五个人惨叫连连,已然中箭!

那大师兄见了,立即全力对付风飞,眼神直视风飞,可口中却对田凡道:“谢田先生出手援助!”

风飞见手下死伤惨重,且又是被田凡偷袭,心中气的要死!她娇喝一声,身子一闪,冲着田凡杀去!

大师兄见状,连忙起身纵跃,飞身来到田凡身前!可风飞却不是想对田凡动手,她的目的却是那师弟!一见大师兄中计,她脚步轻点之间,已然飞身向着那师弟袭去!

此时,那师弟正对付着剩余的两人,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正在接近的风飞!

此时大师兄再想救援,已然来不及了!风飞的一柄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朝着师弟的后背扎去!

好在那师弟还算机灵,最后时刻终于意识到危险,身子微微一错,让开了要害位置,风飞的八寸短刀,扎入他的肩膀!

师弟一声惨呼,师兄一声怒吼,“卑鄙的女人,纳命来!”

长剑幻化成一道光影,向着风飞的后背飞去!

风飞连忙一个横移,避开这致命一剑,身子提溜溜一转,已然在一丈开外!

她叫道:“你们两个去抓姓田的,这两人留给我!”

两个手下听了,答yīng

一声,挺剑向田凡而来!

那大师兄吼道:“还等什么?还不快走?”

田凡哪里用他提醒?虽然看形势对那师兄弟不利,可在他看来,若是自己引开风飞的手下,他两人应该不难保命!

他连忙打马而去,只余下一句话,“多谢两位相救,若是有暇,请到徐州一叙!”

风飞仅余下的两个手下见了,连忙骑上马追了下去!

三人走后,场中仅余下三人,风飞,一对师兄弟!

风飞见那师兄满脸忧心的脸色,呵呵一笑,对他说道:“你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吧,放心,我不会偷袭的!”在她看来,田凡两人已经没跑儿了!两人骑一匹马,且那匹马并不算突出,怎比得上她手下两人的速度?况且田凡又不会武艺,弩箭在正面对敌的情况下,根本无法伤到她最厉害的两个手下!

此时,她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放心,我一品红说话算数!你的武艺,跟我不相伯仲,我很想跟你全力比试一下,仅此而已!”

那大师兄听了,微微点头致谢,收剑回鞘,来到师弟身边!

他师弟满面羞愧的道:“师兄,我……给你丢人了,我没有用!”

大师兄一边帮他上药,处理着伤口,一边答道:“老五,师父早就说过了,你练剑不努力,跟我们师兄对打时没什么,就怕遇到敌人!这回你信了吧?”

师弟点点头,说道:“记住了,我以后一定努力!”

第一三九章 风飞来袭(下)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天,将风飞当做空气一般,倒是让风飞有些不自在!

可从两人短暂的谈话中,她却得知了一个讯息,这两人还有其他师兄弟,一共是五个师兄弟!他们的功夫,的确很好!那大师兄跟自己差不多,那师弟虽然差点,可也比自己差有限,估计,能有霜儿的水准!而其余三个人,听他们的意思,都比这五师弟强!也就是说,他们都比霜儿强!

嗯,也不能这么说,霜儿有家传武艺,只怕不用两年,就能有自己的水平!即使以霜儿此时的武艺,江湖之大,她也尽可去的!以她所知,单以武艺而论,在江湖上,能打败霜儿的人,只怕不会超过三十个!

一个师父,能教出好几个这种水平的徒弟,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她不由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师父,能教出五个这种徒弟?

此时,大师兄已经帮老五处理完了伤口,他站起身来,冲风飞一抱拳,说道:“谢姑娘高抬贵手!”

风飞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说道:“不客气!”

微微一顿,她好奇的问道:“可否告知,你们的师父是哪位?”

大师兄缓缓摇头,说道:“姑娘见谅,家师曾经严厉嘱咐过,他老人家名讳不可外传!”

风飞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我们,再来比过!”

大师兄微微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长剑再次抽出,短剑也再次抽出!

风飞再次幻化成一团红云,而那大师兄,也顿时幻化成一团白云!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这一次,两人不像上一次交手,他们的兵器,终于碰到了一起!

两人的对撞,是顶级侠客的对撞!……

却说田凡和蔡琰两人逃跑。

马蹄飞快的敲击地面,马上的田凡和蔡琰只觉劲风扑面而来,路旁的树倒走如飞!

可田凡依然拼命打马,因为后面两个追击的人,正在越追越近!

一刻钟后,那两人距离他们已经仅仅不足十步远了!

田凡在蔡琰耳边轻声道:“你抓住缰绳,我阴他们一把!”

蔡琰顿时面色惨白,她颤声道:“我……我不会骑马!”

田凡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我又不下马,你只要抓住缰绳,等我偷袭之后,再将缰绳递给我就可以了!”

蔡琰勉强点点头,道:“你……你要快些!”

田凡嗯了一声,不再答话。将马缰绳递到蔡琰手中,他仅凭两腿夹住马腹,从身上取出蜂针!这宝贝,自从黄承彦送给自己以后,还没用过呢!

此时,由于蔡琰抓住马缰,她不会控马,田凡也没有继xù

打马,马匹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田凡装出满脸慌张,因恐惧而不时回头看对方距离的样子,再妆模作样的狂喊“驾!”,可却并没有往死里打马!

后面追击的两人,见距离越来越近,不由大是兴奋,根本不曾想到田凡这厮,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好心眼子!

眼看着那两人并成一行,距离他们只有五步的距离时,田凡猛地一转身,将蜂针筒底部的猛地一旋,三十根蜂针,立时激射而出,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朝着追击的两人散射而去!

蜂针细如牛毛,在阳光的照射下,只有一点点不明显的光亮,不易察觉。两人中左边的一个,立即就着了道,被蜂针射了个满头满脸!只听他一声惨叫,身子一歪,从高速奔驰的马上滚落下来,身子落地后没有立即停止,而是又往前滚动了一段距离。而那匹马,也不幸的被射中,再往前跑了两步后,希律律一声暴嘶,前蹄如同打鼓般活动几下后,轰然之间软倒在地!而那个倒霉鬼,此时正滚动到马蹄下方………,

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另外一人比较幸运,他一见田凡转身,立即条件反射般的拉马缰绳,马儿顿时一声暴叫,人立起来!蜂针细小,所以射程及其有限,他一停下来,顿时超出了蜂针的有效射程,而幸运的没有被射中!

马儿停住后,他亲眼见到同伴滚落下马,又被马匹庞大的身体压在下面,这些景象,顿时激的他血灌瞳仁,红着眼睛看着已经跑出二十余步远的田凡,他怒喝道:“卑鄙无耻的小人,你给我拿命来!”

说完,他抽出长剑,向马臀上狠命的刺了一下,那马儿受疼,顿时暴嘶一声,速度提上了一大截!

时间不长,他已经追上田凡!两匹马儿仅仅相隔不到五尺,他伸出右手,就要将田凡拉下马!

此时,田凡再想发射蜂针已经有些晚了,他连忙从蔡琰手中接过马缰,左腿膝盖一顶马儿,那马儿立时向右拐去!

两匹高速奔驰中的马儿,立即相距一丈多远,那汉子已经够不到田凡了!

而他那匹马儿,因为受伤激起的速度毕竟不能持久,此时已经有些吃力了!那汉子眼见马匹速度减慢,他当机立断,从马背上蜷缩起两条腿,然后在马背上猛地一借力,他的身子陡然之间飞起,直冲田凡而去!

田凡顿时被他一把抓住,身子在那汉子大力下坠之下,他惊呼一声,立时从马背上掉落下来!

掉下马后,他身子滚出好远,浑身摔得如同散了架一般,半晌没爬起来!

那汉子此时已然恢复过来,他甩甩头,急忙爬到田凡身边,两腿一蹬地,扑到他身上,两手死命地卡住田凡的脖子,吼道:“你个卑鄙的小人,还我弟弟命来!”本来武艺很好的他,此时因为弟弟的死而冲昏了头脑,没有选择用武艺,而是选择用最原始和直接的方式跟田凡斗!

田凡被他掐的喘不上气,膝盖急顶他胸腹,那人闷哼一声,身上受痛,手上力qì

顿时一松。田凡立即爬了起来,那汉子见了,连忙将田凡扑到在地,田凡连忙将他抱住,防止他再次卡住自己脖子。

于是两人就在路上,如同泼皮打架一般,拔起了轱辘子。一会儿你在上,我将你顶下去,我又在上,如此这般,循环往复!

那边蔡琰都快吓傻了,她本不会骑马,此时自己一人在马上,她双臂紧抱马脖子,双眼紧闭,就剩下尖叫的份儿了!

田凡和那汉子在路上滚着滚着,就滚到了路边的草丛中!那汉子到底是练过武艺的,此时已经占尽了上风,他将田凡压在底下,双手再次卡住了他的脖子!

田凡双腿用不上,双手力量不及对方,一时间被憋的双目赤红,脸色也红了!再一会儿,他的眼睛已经开始翻白!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双手在地上无意识的乱抓,突然,一个坚硬冰凉的物体落在了他的手中,顿时,有些模糊的思想变的晴明起来!他猛地睁开双眼,嘴大大的张开,因为气管被封住,却没能发出声音!可他的表情,确实是在怒吼!

右手中拿着一块石头,他抡圆了猛地打到了对方的太阳穴位置!那人一双本来就充血的眼睛,顿时变成红色,手臂慢慢无力,终于,他倒到了田凡身上!

死里逃生的田凡,直到此时才发出那声怒吼,吼完了,紧接着他剧烈的喘息和咳嗽起来。看来,一定要练武了!…,

半晌,直到他面色发紫,他才算是咳嗽完,也将气喘匀了,可……蔡琰呢?

想罢,他连忙跑到大路上,向着蔡琰前进的方向追去!

好在马儿没有了人控zhì

,并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而蔡琰连续不断的尖叫声,更是给他指引了方向!

找到蔡琰时,她正抱着马脖子惊声尖叫呢!

田凡叫了她好几声,她依然没有反应!这种情况下,好办法还真不多,可也不是没有!于是,田凡环住她腰腹,猛地一使力,将她从马上拽了下来!

蔡琰一声短促的尖叫之后,顿时清醒了,待看清了田凡那张脸,她双臂抱住田凡,痛哭出声!

田凡双臂抱着她,轻声道:“好了琰儿,别哭了,我们得走了!”

可这些话,显然效果并不好,蔡琰照哭无误!知dào

她是受惊过度,哭出来才好,可现在没有时间让她哭啊,后面风飞可能快追过来了!

田凡无奈的翻翻白眼,说道:“琰儿,你若是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啊!”

顿时,这个百试不爽的招数又在她身上验证成功!

她楚楚可怜的看着田凡,抽抽泣泣的说道:“不漂亮就不漂亮,不要你管!”

田凡嘿嘿一笑,说道:“不管怎么行?你可是我的妻子!走了,再不走啊,你就只能给你可怜的夫君收尸了!”

蔡琰哼了一声,却也停止了哭泣。

另一匹马,已经走的不知去向了,无奈,两人只得依靠这一匹马了!

上马后,田凡迷茫了!

被那两个汉子追击的时候,他着急忙慌之下,走并不是往尉氏的路,而是一条岔路,跑了这半天,一个行人都没见到!他并不知dào

这条路会通向哪里,但是,也不能回去!风飞和那师兄弟二人对战的情况他见了,那师兄弟自保有余,可要是想战胜风飞,却不可能!也就是说,最终,风飞还是会追来!

不得已,他只得打马向前,一条道走到黑了!

经过近两个时辰的狂奔,两人终于汇入一条大路。跟随人流,他们在天黑前,走到了一个城池门前,等看清上面的字,田凡和蔡琰两人顿时面面相觑!

只见城门上方写着两个大字:陈留!

第一四零章 两害相权取其轻

望着城门上方的“陈留”二字,田凡欲哭无泪!

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啊?怎么还跑到陈留来了?这可是老曹的老巢啊,若是被他发xiàn

了,自己能出城才怪呢!

可此时不进城也不行啊,两人从早上吃了饭,到现在一直没吃,田凡跟人家打了一架,蔡琰惊吓的不轻,可以说是又累又饿!两人没了马车,又不能露宿街头,看着自己身前摇摇欲坠的蔡琰,考lǜ

半晌后,田凡毅然进城了!

田凡这身衣服,又脏又破,进城时,一个曹军小兵好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田凡道:“哦,呵呵,这不是一不留神摔下马了嘛!”

那小兵点点头,看了蔡琰一眼,又看了他一眼,说道:“嗯,小心点!”

说完,放两人进城了!

两人找了一家店,开好房间,又让店小二给田凡买了一件衣服,田凡换好之后,他们出了门,来到下面大厅中。饿死了,得吃点饭啊!

这个店,乃是既可以住店,又可以吃饭的那种,规模也不小。

坐定后,田凡叫了几样小菜,两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时,旁边两人的谈话引起了田凡的注意!

那两人都是文人打扮,看样子,听他们谈话的内容,他们应该是曹操手下的小吏!

其中一人穿黑衣服,另一人则是浅色衣服。

那黑衣服的人跟浅色衣服的人干了一杯后,摇头感叹道:“想不到啊,志才先生竟然英年早逝!哎,主公折一臂膀,我等少了一个好上官啊!”

田凡听了,顿时一愣!戏志才,死了?

浅衣者也是摇头感叹,他说道:“谁说不是呢?志才先生乃是我军中谋略最强的军师,他英年早逝,确实是我主公的一大损失!”

黑衣者连连点头,道:“年初的时候,志才先生身体已然不妥,本不用随主公出征汝南,可他非要跟着去,哎,若不是这一趟,只怕他也不会这样去世了!”

浅衣者点点头,道:“拿下了汝南,可志才先生去世,只怕主公心中也是感觉不值得呀!”

黑衣者左右看看,见距离他们最近的田凡两人,也是在十步以外,这才小心翼翼的凑近同伴,说道:“你猜,以后谁将是主公帐下军师?”

那浅衣者一愣,连忙摇手,说道:“这不是我们这种地位的人应该讨论的,还是不谈为好!”

那黑衣者却不答yīng

,他说道:“此事,出的你口,入得我耳,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他人知晓,有何不可言说的?”

那浅衣者闻言,四处看看后,小声答道:“听说啊,嗯,我只是听说,若是此时传出去了,我也不会承认!主公之所以迟迟不定军师之职,乃是在等一个人!”

黑衣者闻言,大是兴奋,他连连问道:“何人?”

那浅衣者连忙示意他小声点,黑衣者四处看看,妆模作样的劝同伴吃酒,做作一番后,才低声问道:“是何人?”

浅衣者捋着胡子道:“听说那人,乃是颍川人,姓郭名嘉字奉孝!是个寒门书生,可才学确是极高的!志才先生临死前,向主公推荐了这个人,荀文若先生也多次向主公推荐他!嗯,文若先生已经去请他了!”

黑衣者闻言,缓缓点头,说道:“能让两位先生如此推崇,这该是一个何等样人?”

浅衣者见他沉思,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此时,田凡两人已经吃完了饭,付钱后,两人回房。

两人都很累,回房后,蔡琰先睡了,可田凡却有些睡不着!

郭嘉,鬼才郭嘉,将要出山了!说实话,田凡实在是好奇,这家伙长的啥样啊?

次日清早,两人再次起行!

城里人多,虽然此时风气没有宋明清那般严酷,可若是男女共骑一匹马,势必会招人侧目,所以田凡没有上马,而是让蔡琰上马,自己牵着马儿慢慢前行!

一路上,田凡左看右看,也忙了个不亦乐乎!

不得不说,老曹及其一帮手下很有能力!时间不长,已经将历经战乱的陈留城治理的井井有条。从人们脸上的笑容中,很容易推断出他们对于此时生活的满足!

时间不长,田凡发xiàn

自己失策了!蔡琰,做为此时的顶尖美女,虽然她此时布衣钗裙,挡住了部分明丽,可她依然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田凡连忙让她下马,两人一起步行!这个动作,实在是有些多余,效果并不好,蔡琰这种美人儿,不管是在马上,还是在地上,同样会吸引人的视线!

田凡懊悔死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事儿呢?若是将她明艳动人的面容,稍稍画一下妆,只怕也能避免这许多麻烦!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个恶少,架鹰打猎的那种,看见了蔡琰,那就麻烦了!若是到那时,以自己的处境,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你越是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只见前方一个肥头大耳浑身锦缎的少年公子,领着一群豪奴慢慢走来!

那些百姓见了他,立即躲到路边,仿佛这是瘟神一般!

田凡见了,连忙拉着蔡琰走到路边。

可还是晚了,那公子眼神一碰到蔡琰那张脸,顿时再也移不开了!他领着这群豪奴来到田凡面前,打量田凡几眼,不屑的哼了一声,就将自己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蔡琰身上了!

一抱拳,他彬彬有礼的道:“这位姑娘,在下姓秦,乃是此地大姓秦家的公子!我看姑娘天生丽质,不如跟我回秦府尽享荣华,也比跟着这个穷书生强过百倍,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蔡琰还真没经lì

过这样的情况!想她一个天之骄女,从下老爷子有身份,哪个流氓无赖不是退避三舍?让她跟当代那些文豪士子打交道,她很擅长,可这种流氓腌臜泼才混蛋,她还真有些害pà



听了对方的话,她顿时无所适从的退到田凡身后。

田凡朝那人一拱手,说道:“这位公子有理了!”

那人见田凡挡在他面前,耽误他看美人儿,顿时有些火气,身子侧移两步,蔡琰再次落入他的视线!

田凡白眼一翻,得,自己头一次被人无视!

蔡琰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受不了,再次躲入田凡身后!

田凡再次朝那人一拱手,有些生气的说道:“这位公子,这乃是在下的娘子,请公子放尊重些!”

那人一听,顿时一愣,他后面的家丁武师们也是一愣,可转瞬间,全部哄笑出声!

那公子放生大笑,半晌,他才停下,不屑的看田凡一眼,说道:“我不放尊重些,你能奈我何?”

有个豪奴大喊道:“公子,跟他费什么话,将他打跑,再将那小娘子劝回府中,你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那个“劝”字,他是加了重音的!…,

其余豪奴跟着起哄,这话语,自然越说越不堪入耳!把个蔡琰气的,差点疯掉!

一开始,田凡也很愤nù

,可突然,在他看清一个方向的来人后,他突然平静了!

他不屑的看向那公子,轻蔑的说道:“小子,敢告sù

我你的名字吗?两天之后,我让你在我面前跪下磕头赔罪,还要打自己二十个嘴巴子,若是打得不响,我让你秦家,五天之内连根拔起!”

这话说说得霸道之极!田凡虽说不上久居上位,可权利并不算小,更是跟那些沙场悍将,官场精英们打足了交到,此时他话一出口,浑身那股子气势顿时再也不是身上那身普通的衣服能遮挡的住的了!

而那犀利的眼神,更是让那公子不敢直视!

那公子和豪奴听了他的话,立时不再发出一丝声音!半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怕这个穷书生?

他怒喝一声,“你说什么?敢再说一遍吗?”

那群豪奴也反应过来,一时间声讨田凡的声音不绝于耳!可是,却没人再敢对蔡琰口出侮辱之词!

可田凡却如同青松一般,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眼神只盯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有两个人,嗯,严格意义上说,应该是一拨人和一个人,紧盯着他!

那一个人,身着红衣,大红披风,红色斗篷蒙面,正是他躲都躲不及的风飞!此时的风飞也异常小心,因为她距离那一拨人,距离很近!而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帮人中,有不少强者!

而那一拨人,却也是老相识!为首者,身高八尺左右,面目黝黑,小眼睛精光四射,正是早就见过的曹操曹孟德!其余人众,皆是武将,夏侯兄弟,曹氏三兄弟,典韦,李典,乐进,于禁,竟然都在!

此时那秦公子和一群豪奴,也已经注意这这一拨人,待看清楚他们的模样后,立即浑身一个激灵,自己当着这帮的面调戏妇女,这些可都是兖州的实权人物啊,连自己父亲都要毕恭毕敬的,这事儿可是不太明智!

想罢,他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纳头便拜,口称:“小人秦欢,参见州牧大人,参见各位将军大人!”

可一行人都没有看他,而是直愣愣的看着刚才他还欺负过的田凡!

田凡冲着曹操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像是回答他心中的疑惑!

曹操见了,也是微微一笑,向着田凡走去!而那一大帮子将领,也跟着走了过去!

到田凡身前三步,曹操已然停下,再次向田凡一笑,田凡也默契的向他一笑。

曹操后退半步,一礼到地,恭声道:“操,参见田先生!”

田凡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套,身子一斜让过了他的大礼,连忙上前将他扶起,说道:“孟德公千万不可如此,折煞我也!”说完话,他后退一步,对曹操深施一礼,说道:“想必孟德公也已经知dào

田某的遭遇,今日想借贵地暂时栖身避难,望公答yīng

!”

曹操闻言一愣,转瞬间他哈哈大笑,说道:“伯光不须说的如此明白,哈哈,先生蒙难之事,操早有耳闻,只是不曾想,先生却会出现在我陈留!嗯,操也知dào

,强扭的瓜不甜,先生请安心在我这里住上些时日,待先生休息够了,某自然会遣人将先生送回大耳贼那里!”

田凡闻言一笑,拱手说道:“凡多谢孟德公理解!”…,

说完,他又冲着那些将领一抱拳,说道:“下邳田伯光,见过几位将军!”

几个将军恭敬的向他施礼,“我等,见过先生!”

这一系列的动作,将那个刚才还在口出大言的秦公子吓的七魂没了六魄!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连老曹,都对他如此恭敬?

想其田凡说的话,他感觉浑身彻骨的寒冷!连忙爬到田凡身边,磕头如捣蒜,道:“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大人和尊夫人,请原谅小人一次!”

田凡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呀不是嚣张吗?

曹操呵呵一笑,说道:“伯光,这个小人,该如何处置?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即将他抄家灭族!”

那秦公子听了,立马吓得昏了过去!他那班豪奴,却是不敢上前施救!

田凡还以一笑,说道:“这种小人,不值得跟他们一般见识!若是杀了他,我只怕脏了孟德的刀!”

曹操一笑,说道:“伯光好气量!”说完,他冲秦家那帮豪奴喝道:“还不快将这个东西弄走?”

那帮人听了,连忙七手八脚的将秦公子弄走。

曹操对田凡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先生,请跟我回府吧?”

田凡点点头,说道:“好!琰儿,我们跟孟德公回去吧,哎,这担惊受怕的日子,终于算是过到头了!”

直到田凡说出这句话前,曹操愣是没注意蔡琰,听了田凡的话,他问道:“不知这位是?”

蔡琰已然上前两步,对曹操一礼,说道:“民女蔡昭姬,见过孟德公!”

曹操震惊了!蔡琰的父亲,蔡邕,那可是对他有一定恩情啊!

待看清了她的长相,曹操更是确认,这就是蔡琰,蔡邕的女儿!

他看向田凡,指了指蔡琰,田凡呵呵一笑,上前一步,将蔡琰柔嫩的身子揽在怀中,说道:“孟德公,这是在下妻子蔡昭姬!说起来,在下也算是因祸得福,去了趟司隶,受了些苦楚,可也得了美人儿之心!”

之所以做这个动作,一方面,是因为在前世,有些流言中,老曹和蔡琰有一腿,而老曹跟自己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狼,这个动作和语言,乃是宣bù

主权!而另一方面,也是前世的一种说法,向别人介shào

自己女朋友时,最好要将女朋友揽在怀中,这样显得两人甜蜜蜜!

看来效果不错,曹操立即不再看蔡琰那张绝世面容的秀面,而蔡琰则半是娇羞半是甜蜜的横了自己一眼!

曹操一笑,说道:“既如此,请先生和夫人同入我府中!”

田凡点点头,看向风飞的方向,却发xiàn

风飞已然消失!

两害相权取其轻吧!在老曹手中,自己还有命在,若是落在风飞手中,只怕自己的命,就不由自己把握了!至于怎么回返徐州,那是下一步的事儿了!

想罢,田凡跟着曹操,在一群将领的簇拥下,向着曹府而去。

没有人注意到,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那种扔到人堆里绝对不起眼的人,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也听的清清楚楚!他见一行人走远,马上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连路边摆的小摊子,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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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章 曹操的计划

曹操感觉自己一定是连着踩了许多狗屎,不然哪有这么好的运气?昨天去军营巡视一翻,早上带着一众将领回城,想开个会商量些事情,没想到竟然见到了秦家那个恶少调戏妇女。这个戏份,他也是好久没见了,以前还干过,所以他并没有立即制止,而是想再看看。

可仔细一看那受欺负的男女,却发xiàn

,那男子竟然长得很像田凡!田凡失踪的消息,他早就从徐州的密探那里知晓,此时一见,他心里顿时感觉,此人极有了能就是田凡!

田凡冲他一笑,微微点头后,他已经确定,这就是田凡!那个他一直十分好奇的刘备军顶级谋士,那个以农事和工事进身,现在已经在刘备军中占有重yào

地位的田凡!

曹操带着田凡回府,安置了田凡和蔡琰后,立即派人去叫军中各位谋士。

不一时,各路谋士陆续而来。他们相互打听后,也知dào

了曹操叫他们来的原因,因为田凡在此!

曹操一进大厅,所有人立即停下谈话,同时起身行礼,口称“参见主公!”

曹操点点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环视一周后,他说道:“今天叫大家来,就是想商量一下,如何才能留下田伯光!伯光有奇才,其谋略虽然不在于军事,可在工农商方面,却很难的!想必大家也知dào

,大耳贼的徐州,这两年变化颇大,各方面的发展,都有他有所关联!这种人才,我们还没有,所以,我想把他留下来!”

这件事儿,还真不好办,大厅中那些武将谋臣一时无语!

乐进跟田凡有一点仇怨,因为他两千军队曾败在田凡三百亲兵手中,虽然当时他军队装备不全,可也不能当做理由!更是因此挨了二十军棍,这被一向好强的他视为奇耻大辱!

听曹操问话,他一抱拳,说道:“主公,此事还不容易?只要主公不放他走,他能如何?”

荀攸微蹙眉头,听了乐进的言语,他缓缓摇头,说道:“文谦将军此言差矣!想那田伯光,在刘皇叔军中虽然地位不显,可深得器重!若是我们拘押田伯光,只怕他刘备不答yīng

啊!若是刘玄德一时忍不住火气,要跟我们再大战一场,这可对我等不利呀!”

程昱点点头,说道:“不错,文谦将军此言实在不妥!且不说刘玄德如何反应,单是田伯光本身的关系,我们也不好拿捏!郑康成老夫子称其为‘国士’,想必对他极为看重!孔文举也是世之大儒,听说他跟田伯光关系极好!还有那荆州的司马德操,黄承彦,庞德公三人,也是当世大家,他们乃是伯光的老师,想必对伯光都很看重!若是我们真的做出此等样事,只怕光凭这五个人的声讨,就能让我们失去大量士子之心!这对我们很是不利!”

夏侯惇想了想,说道:“主公,还不止!我曾听人言,那吕奉先将田伯光引为平生知己。上一次我方跟刘玄德一方的战事,也是在田伯光受到文谦威胁之后,吕奉先悍然出动所有骑兵参战,这才有了我们那场失败!嗯,以此观之,此事应当不假,若是我们果真拘押田伯光,只怕那吕奉先也不会答yīng

!若是他跟刘玄德再次联手,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曹操有些皱眉的点点头,说道:“可若是放了他,我又实在是不甘心啊!”…,

程昱沉思半晌,慢声开口道:“此事,还需从伯光身上入手!若是他心甘情愿投靠主公,大约也就不会有如此多的麻烦了!”

曹操闻言,精神一震,连忙道:“哦?仲德有话尽管讲!”

程昱点点头,说道:“此事,还需从伯光的弱点方面入手!嗯,传言他极好色,我看,可以试着给他找几个美人儿!”

曹操摇摇头,说道:“他身边有一个蔡昭姬了,此计还是算了!昭姬乃是蔡伯喈先生之女,本来人长的就极美,又有身份,又有才学,什么样的女子,可以比得上她?”

程昱眼前一亮,他说道:“既然如此,我等是否可以以蔡昭姬为质,逼他就范?”

曹操听了,却是一愣!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是……

半晌,他缓缓摇头,说道:“若是一般的女子,倒也是无所谓,可……伯喈先生生前曾对我有过恩情,我如何忍心以故人之女为质,逼伯光就范?再说,闻听伯光家中几女,皆是人间绝色,只怕仅仅一个昭姬,还比不得他家中那些女子的吸引力!”

众人听了,皆是心里温暖,这样的主公,才是值得辅佐的!

夏侯渊道:“大兄,男人所好者,无非钱财、地位、美人、名望罢了,他田伯光又不是圣人,在这几方面找,就不信他不动心!”

荀攸缓缓摇头,说道:“妙才将军所言有理,但是田伯光情况却不一样!美人方面,主公已经否决了!他善于赚钱,最近几年他应该是积累了大量钱财,我们出不起能让他心动的价码!至于地位,他在刘玄德军中位置虽然不高,可据说那刘大耳对他言听计从,只怕这也难能打动他!名望,呵呵,那也不是我们能给的!再说了,若不是考lǜ

到他名望过高,主公又怎么会不拘押于他呢?”

夏侯渊听了,顿感挫败,他嘟囔道:“那他能看重什么?这几样都不行,难道他还能重感情?”

曹操、程昱、荀攸闻言顿时一愣,紧接着三人脸上绽开了笑容!不错,伯光重感情,从他过往的许多事都能看出,对于这种人,只能以义结之,以恩动之,以亲情温暖之!时间一长,火候一到,不怕他不屈服!

想明白这些,曹操心中大是兴奋!

被夏侯渊提示,程昱思路大开,他说道:“主公,此事,还需从刘玄德和田伯光两方面动手!可以这样,对田伯光,我们以恩义感化他,而刘玄德那一面,呵呵,主公,散布谣言,就说他已经跟随主公,嗯,另一方面,主公给刘玄德写一封信,就说替伯光讨要他的家眷!”

他一说完,曹操等人连呼妙计!可转念间,曹操又犹豫了,他不确定的说道:“仲德,若是刘玄德听信了我们的流言,他会不会杀了伯光的家人?若是那样,只怕伯光死也不肯投靠我了!”

荀攸呵呵一笑,捋着胡子道:“主公不必担心!想那刘玄德,自诩为仁义之辈,若是听了此等消息,虽然他会很痛心,可必然不会杀死伯光的家人!”

程昱连连点头,说道:“不错!可能,他还会将伯光家人送过来!”

曹操点点头,说道:“两位所说,有道理!此事由仲德操办,对了,袁公路和吕奉先那边的事情,我们的脚步也应该加紧了,你也走一趟去看看!我这就写一封信,你去见一见刘玄德,呵呵,若是此事能成,我们再也不用为粮食的事发愁了!”…,

程昱抱拳领命,说道:“昱必不负主公所托!”

此时的田凡,丝毫不知被人算计了,他正在洗澡!既来之,则安之!以自己此时的名望地位,生命安全方面不存zài

任何的威胁,只是如何走,大约要费一番思量了!

本来几个小丫头要帮他洗的,可被他撵出去了!被倩儿和小青伺候着洗澡,那是因为她们是自己的贴身丫鬟,而且以后她们也是自己女人。这跟被这些陌生女子伺候,感觉可不一样!

洗完澡,他出门去找蔡琰,可这丫头也是在洗澡!女子洗澡那就费劲了,加之从逃难以来,她就没洗过澡,都十来天了,那更是要费一番功夫!

田凡摇摇头,在一个小丫鬟的带领下,转到了曹家花园中!

老曹家院落很大,这个花园,自然也很大。可……你丫就不能修饰修饰?你看这花园糟乱的,跟个野草丛生的荒地似的。

田凡摇摇头,心中鄙视曹操,你这品味,太抽象了!

随便看了几眼,他顿时失去了兴致,正准bèi

回去的时候,却听见几个孩子的笑声,循声望去,却是三个孩子,在一个青年的看护下在草园里玩耍!

青年长得很英俊,五官跟老曹很像,只是眼睛大了许多,面色也白皙许多。可比老曹帅多了!三个孩子一个十来岁,一个七八岁,还有一个大约五六岁,除了那七八岁的孩子面色微微发黑,长得不是那么漂亮之外,另两个都是粉雕玉琢,分外的可爱!

玩得,好像是蹴鞠!三个孩子大呼小叫,抢球抢得不亦乐乎!

田凡一见,顿时来了兴趣,这几个,大约就是老曹的儿子吧?

此时,那青年也看见了田凡!自己家的花园,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逛的,他冲着那个十来岁的小孩道:“丕弟,你看护着植弟和彰弟,为兄去去就来!”

十岁的曹丕答yīng

道:“好的兄长,你去吧!”

七岁的曹彰却不领情,他说道:“大哥,我不用人家看护!我已经是大人了,过几天还要练习武艺,上战场帮爹爹杀敌呢!”

曹昂呵呵一笑,说道:“就我们家彰儿能!行了,乖乖听话,若不然,我就告sù

爹爹,让你练不成武艺,上不得战场!”

曹彰顿时蔫吧了,他懊丧的点点头,说道:“好吧,大哥!”

第一四二章 教育老曹的儿子们

曹昂满yì

的点点头,这才向着田凡的方向走来。

他在田凡身前还有五步远的时候,已经拱手一礼,说道:“兄台,小弟有礼!”

田凡还礼,打量他一阵,只见曹昂穿一身朴素的文士衫,衣服不新也不华丽,可穿着打扮,却是一丝不苟!这是个作风严谨的人,田凡想道!

他问道:“不知来者,可是曹公长子曹子修?”

曹昂一听这句话,态度变的恭敬了许多,本来以为田凡是他家世交的公子,可听他这话,却明显不是!不称呼自己父亲为“世叔”或者“世伯”,而是称呼其为“曹公”!这就是说,他有可能是自己父亲请来的贵客,在父亲眼中还是他自己同辈份的!

他连忙再恭敬的施了一礼,道:“正是曹昂!敢问这位先生乃是?”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果真是曹公长子!嗯,子修请起,在下徐州人,姓田名凡字伯光的就是!”

曹昂一愣,紧接着大惊失色,他惊声道:“足下乃是徐州田伯光先生?”

田凡对他的反应有些意wài

,点点头,道:“正是徐州田伯光,不过在子修面前,可称不得一个先生!”

曹昂听了他的确认,却立即后撤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说道:“曹昂,见过先生!”

田凡却不受他的礼,身子微微一斜,让过他的大礼,这才上前三步,将他扶起来,说道:“子修呀,我两人年龄相当,你不要老是先生先生的称呼,在下可是当之不起呀!”

曹昂坚定的摇摇头,说道:“古人云达者为师,先生才学胜昂千百倍,称呼一声先生是应当的!”

说完,他向着几个小孩喊道:“丕儿,彰儿,植儿,快过来见过田先生!”

三个玩儿的正欢的孩子听了,答yīng

一声,一窝蜂似的跑了过来!

曹昂指着田凡道:“三位弟弟,这位,就是父亲一直挂在嘴边的徐州田伯光先生!”

曹丕和曹植听了,同声问道:“可是《临江仙》的作者田先生?”

这下子,由不得田凡不惊讶了!两个孩子,大的才十岁,小的只有五岁,却能知dào

《临江仙》,这很不简单啊!转念一想,他就不再惊讶,说话的两个,那可是有名的建安三曹中的两位呀!其诗词水平,肯定也是从小养成的!

看着可爱到极致的曹植和曹丕,田凡顿时感觉心中被一丝说不明的情愫牵引着,他喜欢孩子,尤其是长相讨喜的孩子,前世这样,今世也不例外!

他蹲下身来,摸摸曹植的小脸儿,再摸摸曹丕的头,将他们连同曹彰一起拉到自己身前,满脸笑容的道:“你们都知dào

有个《临江仙》?”

三个小孩点点头,曹丕看着田凡,一脸的崇拜,而曹植,显然还不能明白那首词的妙处,虽然点头,可看向田凡的目光,略显迷茫,而曹彰,显然也知dào

,可明显没有兴趣,看他瘪着的脸就明白了!

他们确实知dào

这首词,曹操专门给他们讲解过!老曹的诗词水平多高啊?他自然明白这首词的妙处,所以,非常喜爱!

田凡对曹丕道:“小丕,你可知《临江仙》的意思?”

曹丕骄傲的点头,说道:“先生,父亲说,你的一首词,将古今万物兴衰的至理写了进去!就像一个人,不管他活着的时候如何叱咤风云,可总不免有一个死字,一旦他死了,则生前所有都将成为过眼云烟,他生平所做之事,也都将成为后人口中的谈资而已!”…,

说完,他摇摇头,不解的问道:“先生,这些都是父亲所说,我都不懂!而父亲当日教我们这首词的时候,也曾说过‘真不知dào

田伯光小小年纪,怎会有一双看透人生的眼睛?’,先生,父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您能跟我讲解一下吗?”

田凡轻笑道:“小丕不要着急,等你长大了,一定会明白的!”

看看曹丕,再看看曹植,想起后来为了权力,曹植差点被曹丕逼死,他拉着曹丕的手,说道:“小丕,我吟一首诗给你听,你能听一遍就记下吗?”

曹丕骄傲的点点头,说道:“可以!丕儿的记性向来极好!”

田凡点点头,说道:“好,你听好!嗯,这首诗很简单,可是它的意思,只怕你现在还不能明白,可等你长大了,应该是能明白的!”

说罢,他吟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吟罢,他问道:“小丕,记住了吗?”

曹丕点点头,大声道:“记住了!”说完,将这首词背诵一遍!

田凡拍拍他的脑袋,夸奖道:“丕儿好样的!”

曹昂初听这首诗时,心中好笑,这首打油诗一般的诗,竟然出自传言中的才子田凡之口!可旋即,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首诗词句简单,没有什么复杂的词句,意思很明了,可却饱含深意呀!田凡这是在借教诗为名,教育自己兄弟要兄友弟恭啊!

想起自家的情况,他更是明白了田凡的意思!最是无情帝王家呀,若是自家老子真的一统天下,只怕自己兄弟几个,真的会像诗里提到的,“相煎何太急”!

田凡再看向曹彰,拉着他的小手,问道:“彰儿不喜欢诗词是吧?”

曹彰猛地点点头,说道:“诗词有什么好的?我喜欢武艺!我要学好武艺,上阵杀敌,做一个万人敌的猛将!”

田凡摇摇头,微笑着说道:“彰儿有志气!可先生问你,你可知这天下间谁武艺最高强?”

曹彰连连点头,双目中充满小星星,以崇拜的语气说道:“我知dào

!天下间武艺最高强的,乃是吕布吕奉先!夏侯叔叔说的,若是正面斗将,天下间没人能打得过他!”

田凡点点头,说道:“彰儿真聪明!不错,吕奉先确实是天下间武艺最好的武将!可你知dào

,他为什么会败在你父亲手上吗?”

曹彰迷茫了,他摇摇头,说道:“我不知dào

!先生知dào

吗?”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先生知dào

!那吕奉先虽然武艺高强,可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啊!个人武艺再强,他能抵得住千百人吗?你父亲手下虽然没有比他厉害的武将,可你父亲手下一帮谋士,却比他厉害的多!像仲德先生,公达先生,还有已故的志才先生,他们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把吕奉先打败!”

曹彰小小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一脸的不可思议,半晌,他才问道:“那……照先生的意思,学武艺岂不是没有什么用?”

田凡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是的!彰儿啊,我知dào

你想学习武艺,可光学习武艺是不行的!你呀,要想做真zhèng

的万人敌,必须要学习兵法韬略!武艺再强的人,也不能打败上百人,可若是学好了兵法韬略,却可以做到真zhèng

的万人敌,十万人敌!明白了吗?”

曹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些话的意思,他像是有些明白,可又不完全明白。…,

田凡又看向曹植,这小子站在田凡面前,左手食指放在口中,咬得正香!

“植儿,你今年几岁了?”

曹植奶声奶气的道:“植儿五岁了!”

田凡点点头,问道:“植儿聪明的紧,你认识多少字了?”

曹植终于将嘴中的那根食指取出,他骄傲的道:“一千六百个字了!”

田凡听的头晕,五岁,认识一千六百个字!而且是比现在的简体字复杂的多的字体,这孩子还真是个神童!

“植儿喜欢诗词吗?”他问道。

曹植两眼放光,答道:“喜欢!”

田凡哈哈一笑,问道:“植儿长大了,想干什么?”

曹植两眼有些迷茫,半晌,他才道:“植儿……植儿不知dào

!”

田凡顿时感觉有些奇怪,他问道:“你不想做诗人吗?”

曹植还是两眼迷茫,摇了摇头,他说道:“植儿不知dào

什么叫诗人!”

田凡听得脑袋一晕,他呵呵一笑,说道:“植儿,你记住先生的话!诗词乃是小道,可以做为爱好,但是不能吃不能喝,不要当成你的主要学业!你呀,要把你的聪明才智用到学习治国安邦上,明白吗?”

曹植年龄幼小,对这些话不能全懂,可还是点了点头。

曹昂听到这里,已然非常感动!他向田凡深施一礼,说道:“谢先生对舍弟的教导,先生之言,犹如金玉!”

田凡站起身来,还了他半礼,说道:“子修不必如此!几位公子有曹公教导,该是不用我多嘴!可见到几位公子可爱非常,凡实在忍不住说几句!请子修原谅田凡孟浪!”

曹昂摇摇头,非常正经的说道:“先生此言差矣!父亲虽然对我等期望很大,可是他太忙,并没有太多时间教导我们!我还算是幸运,由于年长,能经常跟随父亲,接受他的教导,可我这三个弟弟,却很少能接受父亲的教导!先生今日一番金玉良言,昂一定会记住,待几个弟弟稍微长大,再将其中道理讲给他们听!相信到时他们也会受益匪浅!”

田凡看着曹昂,表情有些怪异!曹昂,他接触时间很短,可是印象却很好!这家伙温柔知礼,没有一点世家子的纨绔之气,长相也很好!难怪老曹要带着他出征,想培养他做接班人!在历史上,曹昂在曹操征讨张绣时,战死宛城,仅仅因为曹操一个失误!这件事也直接导致了老曹和原配夫人丁氏的失和!

田凡摇摇头,说道:“若是有一日……你跟你父亲出征,记住我的话,一定要提醒他,不要喝酒,也不要近女色!尤其是在别人投降之后,不要立即拉拢人家的军中猛士!切记切记!”

曹昂对田凡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一点都不理解,可依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第一四三章 曹府家宴

感谢春秋小霸打赏,嗯,都快忘了被打赏的感觉了,呵呵,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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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个小丫鬟快步走了过来,她对田凡一礼,再对老曹几个儿子施了一礼,说道:“田先生,几位公子,主人请你们去赴家宴!”

田凡一愣,问道:“琰儿呢?”

小丫鬟看他一眼,说道:“蔡夫人已经去了!”

田凡点点头,左手抱起曹植,右手拉起曹彰,对曹昂道:“子修,我们走!”

曹昂点点头,道:“好的先生!”说完话,他拉着曹丕,跟在田凡后面。

曹植显然对田凡的亲热不适应,须知古人有云,君子抱孙不抱子!连老曹都没抱过他,曹昂也极少抱他,更何况一个陌生人?

小脸一瘪,他就想哭!

田凡一见,立马哄了他几句,再给几个孩子讲了几个笑话,顿时,几个孩子都乖了!曹彰拉着他的手,曹植搂着他的脖子,曹丕也挣脱了曹昂的手,来到田凡身边,拉着他的衣角,说啥也不撒手!

曹昂很无语,田凡这人,还真是个怪人!

时间不长,田凡一行赶到了主厅。

嚯,人还真不少!除了老曹之外,曹仁、曹洪、曹纯,夏侯渊、夏侯惇五人也在!还有几个女人,正陪着蔡琰说话,看来应该是老曹的几个夫人!其中一个大肚子女人,引起了田凡的注意!看那样子,怀胎还不得九个月了呀?老曹怎么还让她出来?

曹操一见此时田凡的样子,好嘛,怀里一个,手里一个,身边还跟着一个,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他自己的儿子呢!

他连忙呵斥道:“胡闹!你们几个孩子,怎能如此纠缠田先生?还不给我过来?”

曹仁曹彰听了,顿时蔫吧了,一个挣脱田凡的手,一个放开了揪住的衣角,而田凡怀中的曹植,也急切的往下溜!

田凡呵呵一笑,放下曹植,对曹操一礼,说道:“曹公,凡不得不羡慕你呀!看你几个孩子,一个赛一个的聪明,等将来,必是有大能耐的!”

此时,几个孩子已经恭恭敬敬的向曹操等人行礼了,曹氏兄弟、夏侯兄弟等人满脸笑容的还了半礼。

曹操听了,心里高兴,可嘴上却说道:“哼,这几个小子,一个比一个顽劣,怎能当得田先生如此夸奖?呵呵,来来来,先生请入席!这是家宴,就不必拘束了!”说着,他指了指一个位置。

田凡点点头,向几个将军行礼后,来到曹操下手的位置坐下。

曹操介shào

了几个女人给田凡认识,田凡一一见礼,三个女人,分别为丁夫人、卞夫人、环夫人,丁夫人是老曹正妻,卞夫人和环夫人也很受老曹宠爱,所以才将她们带来陪蔡琰。而几个将领,却都没带女人!

这三个女人,都是史书上留名了的,其中丁夫人是曹昂的养母,卞夫人生了曹植、曹丕、曹彰等,环夫人,则生了曹冲等几人!

此时,曹昂已经成年,他陪在曹操身边,曹丕三个小屁孩则找到卞夫人。

蔡琰见到卞夫人膝下三子承欢,满脸慈爱的母性光辉,不由羡慕万分!她不由瞥了田凡一眼,不知何时,才能有自己的孩子呀!可田凡这人,却像是对自己不感兴趣似的,虽然要带自己回家,可这么长时间了,却连碰都没碰过自己!难道自己不够美丽?对他没有吸引力?…,

此时的田凡,可没时间理会蔡琰的幽怨,他正忙着全力对付老曹等几人的劝酒!

他连连摆手,说道:“曹公,几位将军,凡酒量不好,呵呵,请诸位饶了我吧!”

曹操哈哈大笑,说道:“伯光……嗯,我还是叫你伯光吧,这样顺耳也顺嘴!”

见田凡点头,他续道:“伯光,来到我曹某的家,你不尽兴可不好!”

田凡摇摇头,说道:“曹公……”

曹操摇摇头,说道:“伯光,你还是叫我孟德吧!”

田凡连连摇头,道:“那怎么可以?嗯,这样吧,我也顺着你一点,叫你个孟德兄!不过,这样好像有些占子修的便宜呀?呵呵!”

曹操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他笑道:“如此甚好!”

“孟德兄,凡向来不会说假话,我的确是不善饮酒!这样吧,我先敬在场各位每人一杯,然后我就不再多喝,如何?”

曹操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如此,就依伯光!”

见他同意,田凡长嘘一口气!若是像夏侯兄弟那般喝法,只怕自己一定会醉倒!

他先向曹操举杯,说道:“孟德兄,凡多谢你收留!呵呵,你是不知dào

凡遇到你时的情况有多么凶险!”

曹操举杯,说道:“呵呵,伯光不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再说,凭伯光的能耐,还对付不了一个区区的秦欢吗?只要你亮明身份,不怕秦欢不老老实实的伺候你!”

这句话倒不是虚话,去年年末豪商大会时,兖州的豪族基本没有参加,可不是全都没去!想必那秦欢肯定也知dào

田凡这一号人物,若是报了名,保证自己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他摇摇头,说道:“孟德兄是不知dào

,呵呵,当时跟你们站的不远,有一位红衣女子,那女子,却是来抓我的!若不是见到孟德兄以及各位将军认识在下,顾忌各位将军的身手,只怕此时,凡已经是她手中囚徒了!”

曹操一愣,半晌,他才惊呼一声,问道:“伯光是说,那女子乃是江湖中人?”

田凡点点头,道:“嗯,此女武艺极高!”

曹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那伯光就暂时不要出门了!我吩咐府中加强戒备,务必保证伯光的安全!”

田凡点头答yīng

,他本来就没打算出门!

他再次端起杯子,对夏侯惇道:“元让将军,凡有礼了!久闻将军能文能武,在下对将军也是深感佩服!凡,敬你一杯!”

夏侯惇连忙举杯相应,客气的道:“伯光谬赞了,伯光才是能文能武!上次大战之时,若不是因为伯光,我们也吃不了那么大的亏!呵呵,文谦对伯光的亲兵很是看重,我们也一样!呵呵,来,请!”

曹操连忙道:“元让,少说上次打仗的事!伯光原来是客,不高兴的不要提了!”

夏侯惇顿时脸红了,他对田凡一抱拳,说道:“伯光见谅!惇不是故yì

提起上次战事的,嗯,惇是个笨人,从来说话有一是一有二是二,绝对不是故yì

给先生难堪!”

曹操也道:“伯光啊,呵呵,元让说的不错!说起上一次的战事,我们对你都很是佩服!嗯,除了文谦多少有些怨念,他认为你让他吃了苦头!”

田凡毫不在意,不管夏侯惇是不是故yì

的,你呀还能咬我?他对夏侯惇道:“元让不必如此,凡也不是什么精细人!呵呵,来,我们共干一杯!”…,

夏侯惇闻言,长嘘一口气,举杯跟田凡喝了一杯。

田凡转向夏侯渊,说道:“妙才将军,你字妙才,的确当得起‘妙才’两个字!传闻将军领兵,有三天五百六天一千的本事,更是号称‘急先锋’!凡很是佩服,来,我两人干一杯!”

夏侯渊听他提起自己的成名绝技,也是心中高兴,举起杯子,道:“伯光乃是大才!我这种小玩意在伯光面前,不值一提!”

田凡呵呵一笑,道:“妙才将军过谦了!兵法有云,兵贵神速!将军的才能,实在是不可多得!来,我们干!”

夏侯渊高高兴兴的跟他同干一杯!

田凡转向曹仁,手中杯子一举,说道:“子孝将军了不得呀!将军的骑兵训liàn

之法,以及骑战之法相当了得。且将军乃是不可多得的良将,只怕能力堪比带兵多多益善的韩信,凡深感佩服!”

曹仁本不想跟田凡废话,可听他这么夸自己,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韩信啊,那可是军神般的存zài

!他连忙道:“伯光谬赞了,仁那里敢跟韩信想比较?”

说完,跟田凡同干一杯!

再看向曹洪,田凡道:“久闻子廉将军武艺出众,更是生财有方,凡佩服!”

曹洪脸有点红,他举杯说道:“伯光谬赞了!洪在任何人面前都敢说生财有方,唯独不敢在先生面前说!”

说完话,他喝了杯中酒。

最后一个人,曹纯!田凡喝的可是烈酒,连续这几杯子,喝的又快,他已经有了些许感觉!

曹纯,在演义中根本没有提到,可实jì

上,此人乃是曹操心腹中的心腹,此人为人低调,可能力却十分出众,他是曹操近卫骑兵虎豹骑的首任长官!他跟曹昂年龄相近,今年仅有二十出头!

田凡举杯,道:“子和将军,虽然年轻,可能力出众,凡相信,不久之后,子和将会为孟德公训liàn

出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骑兵!”

曹纯微微一笑,举杯跟田凡同干。

田凡长出一口气,终于完事了!

他说道:“孟德兄,任务完成,你们自由进行,我可是要吃饭了!”

曹操却不放过他,“伯光,这可不行!你可是说了,厅中诸人,每人喝一杯!厅中除了这几位,还有我长子昂,我的三位夫人!嗯,你夫人昭姬和我三个幼子就不算了,可其余四人,你不得每人喝一杯?”

此时曹操也已经有了五分酒意,田凡敬这一圈酒的时候,他可没闲着,也跟那几人喝酒来着。看到田凡跟自己的亲信喝酒,听了他说的那些话,他心中高兴,兴头一上来,顿时也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所以说出了这些话!

其余人,自然听他的,曹仁、曹洪,夏侯兄弟,都跟着起哄!只有曹纯微微笑着,不出声。

田凡架不住他们的吆喝,只得答yīng



第一四四章 你我可为友,不可为君臣(上)

本来是要找曹昂的,可曹昂说要先敬几位夫人,田凡无奈,只得去找几位夫人!

丁夫人乃是曹操正室原配,自然以她打头!

丁夫人听了曹操的话,不满的横了他一眼!本来一个陌生男子就不应该出现在家宴上,好吧,这个特殊,一来他带了夫人,二来他是夫君急于拉拢的人。可,你让人家跟我们女流之辈喝酒,这算是什么事?

可丁夫人是个聪慧的女子,她明白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该维护夫君的面子!

见田凡过来,她款款站起,举杯道:“田先生,丁氏有礼了!”

丁夫人,虽然已经年过四旬,可风华依旧不减当年!岁月的流逝,并没有跟她增加太多的沧桑,反而将她沉淀成更加馥郁芬芳的美酒!

田凡不敢多看,也没兴趣多看,他举杯对丁夫人道:“丁夫人,田凡有礼!夫人乃是曹公良内助,更是难得的贤妻良母!夫人,田凡干了,您随意即可!”

最后一句话,却是前世的毛病!每次跟女人喝酒,他习惯上带上这句话,却不知,有许多女人酒量比男人还牛!可惜呀,他一直不长记性!

丁夫人听了最后一句话,面色一顿,扭头看向蔡琰,她不禁想,看来昭姬以后会很幸福,她找了个细心的夫君!

想罢,她一口将杯中酒喝干!须知,丁夫人可也是女中豪杰,在酒场上,她不逊色于须眉男儿!

田凡见了,顿时一愣!得,人家都喝光了,自己还能装死狗吗?

第二个人,乃是卞夫人!卞夫人三十来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她是曹丕、曹彰、曹植的生母!

田凡道:“卞夫人,您的三个儿子,丕儿,彰儿,植儿,都很招人疼爱,也很聪明!将来,必成大器!夫人,凡先干为敬!夫人随意!”

什么事最让女人高兴?夸奖她的孩子!卞夫人是正常的女人,她听了,自然高兴!虽然这杯酒有些勉强,可就为了田凡那句“几个孩子必成大器”,她也得喝!

她对田凡缓缓一礼,道:“谢先生吉言!妾身先干为敬!”

说着,她右手持杯,左手掩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喝完了,顿时咳嗽起来!曹丕连忙上前,为她轻轻拍击背部,替她顺气。

田凡冲曹丕一笑,说道:“丕儿真孝顺!”

曹丕一笑,说道:“这都是父亲教导的!”

曹操看着发生的一切,也是心中得yì



看向最后的环夫人,田凡犯难了!身怀六甲,不能喝酒啊!虽然具体的危害他记不得了,可这个结论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他为难的转身看向曹操,说道:“孟德兄,环夫人身怀六甲,不能喝酒!我看,还是算了吧!”

环夫人,说白了就是一个小妾,在自家夫君面前,根本没有发言权!此时,她也有些为难,听田凡这么说,她可怜兮兮的看向曹操!

曹操一愣,半晌,才缓缓点点头,说道:“嗯,也是!既然如此,环儿就算了!”

环夫人连忙艰难的站起身来,对曹操屈膝道:“谢夫君!”

又对田凡道:“谢田先生!”

田凡见她艰难的动作,只觉心惊胆战,他连忙道:“夫人切不可如此,快快坐下,快快坐下!”

环夫人听了,在身边唯一一个丫鬟的帮zhù

下,缓慢而艰难的向座位上坐去。…,

田凡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起,他对卞夫人身边的丫鬟吼道:“你他娘的瞎眼了?还不去扶着点?”

那丫鬟听了,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爬起来去帮忙。

这句话一出口,大厅中顿时静了下来!

丫鬟是曹府的,田凡这话说的不讲究!骂人,也得看她主人吧?

田凡却没意识到此时气氛的不对,他转身对曹操说道:“孟德兄,我得说你两句!环夫人肚子这么大,根本不适合这样跪坐,她也不应改出来参加这个家宴!我明白,你是看重我田凡,也是出于对环夫人的宠爱和看重,可此时她身体不允许呀!若是有个万一,我田凡岂不是要内疚死?你怎么不这样考lǜ

一下呢?”

曹操被他训的跟个孙子似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

他不说话,可夏侯兄弟怒了,曹操再怎么样,也是他们的主公,主辱臣死,田凡这哪是训曹操啊,这分明是打他们的脸!

猛地一拍桌子,他们同时站起身来,就要跟田凡拼命!

此时,突然间一个女人的呻吟声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同时一愣,定睛一看,却是环夫人!她刚刚坐下,立即就感觉肚子不对劲,一股难以忍耐的疼痛向她袭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冲口而出!

她艰难的面向曹操,说道:“夫君,妾身,只怕是……要生了!”

曹操闻言顿时如遭雷击,而夏侯兄弟等人也都慌了!这算是什么事儿?莫非,田凡是个乌鸦嘴?怎么他说可能出事,接着就出事了?

田凡见众人都愣了,连忙大吼道:“还等什么?都傻站着干什么?曹操,你丫还不扶环夫人去房中待产?夏侯惇,快去请大夫,夏侯渊,去请稳婆,曹洪,去请产婆,曹仁,去请接生婆,曹纯,去请几个有经验的老婆婆!曹昂,快去准bèi

热水、剪刀等物!”

田凡已经有了六分酒意,此时一连串话如同尿崩一般说出来,那叫一个顺溜啊!可他就没注意,“产婆”、“稳婆”、“接生婆”,其实是一个意思!

厅中几个男人被他指挥的晕头转向,除了曹操飞步下来,扶着环夫人去产房之外,其余人皆是如遭雷击!这田凡,懂的还真多!

好在有丁夫人和卞夫人,她们立即接过指挥权,将厅外候着的一群人全部召集起来,各自分派任务,安排的井井有序,再不复田凡瞎指挥时的混乱了!

时间不长,所有准bèi

工作已经完成!两个稳婆也来了。

照说凭老曹今时今日的地位,环夫人身怀六甲的情况下,家里应该准bèi

上几个稳婆,还得是最好的那种,可也不知dào

是老曹最近太忙给忘了,还是春天到了,大家都一窝蜂的生孩子,老曹不好意思霸占着一堆的稳婆,反正他家里没备上。

这事儿也算是赶上了,这边环夫人生娃之前,城里有一家富商也生娃,将陈留最好的两个稳婆都请了去,现在曹府这两个,是水平稍微次一点点的!

可世上的事情没法说,也许仅仅这一点点的差距,就能带来巨大的变数!

所有人,包括田凡都没走,大家一窝蜂的在产房门口等着。这事儿整的,本来是一场极其简单的家宴,却出了这种事,谁都不好意西走,也都没心思走!这若是出了事儿,那可就是大事!大家很焦急,可都帮不上忙!…,

而那些女人,则在屋内等着,产房里传出环夫人一阵阵痛苦到极点的呻吟和痛呼,以及产婆大声鼓励她使劲的声音,外间等候的男人们焦急万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可孩子依然没有生出来!而环夫人的呼喊声,却越来越弱了!

突然,房门打开了,一个稳婆探出头,找到曹操后说道:“大人,此事有些棘手!”

曹操忙问道:“怎么回事?”

那稳婆道:“大人,夫人身体本就不算强壮,现在却身子疲惫,且又是头一胎生产,只怕会有危险!大人,容老身说一句不中听的话……若是到了紧急情况,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曹操顿时心乱如麻!环夫人的疲惫,是他造成的!若不是他要求环夫人参加家宴,坐了近一个时辰,只怕她也不会如此疲惫!若环夫人真的出了什么意wài

,他……

沉思半晌,他咬咬牙,说道:“若是不得已,保……保……孩子!”言罢,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田凡也很是自责,老曹若不是为了欢迎自己,哪用得着搞什么家宴?哪里用得着环夫人坐在那里近一个时辰?若是她出了事,自己一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若是按照他的意思,一定会选择保大人,大人在,孩子还能生,可若是大人没了,孩子该怎么过呀?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啊!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田凡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霍然转身,田凡向曹操问道:“孟德兄,知dào

妈妈是什么意思吗?”

曹操一愣,不解的问道:“伯光问这做什么?”

田凡道:“你别管了,告sù

我,知dào

是什么意思吗?”

曹操点点头,说道:“‘妈’是母亲的意思!农村的普通女人们,常常将孩子背在背上,对于孩子来说,她们就像是马儿!‘妈妈’,自然是孩子对母亲的呼喊!你……问这个干什么?”

田凡听了,一把抓住曹操是手,急切的问道:“环夫人,环夫人知dào

这个词的意思吗?”

曹操被他抓的有些痛,艰难的点头,说道:“环儿出身贫贱,自然曾经被母亲背过,也知dào

这个词的意思!可……你……”

田凡听了,顿时如释重负!他没等曹操的话问出口,扯着喉咙叫道:“环夫人,你听着,我要唱一首歌给你听!”

吼完,他唱起了那首小时候学过的歌曲!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没有妈妈最苦恼,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不知dào

。要是他知dào

,梦里也会笑!

由于激动,再加上为了让屋内的环夫人听见,他唱的声音很大,也跑调了,歌曲唱得很失败!可歌词,却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ps:。《广雅·释亲》:妈,母也。妈,字从女,从马,马亦声。“马”指人所骑乘的马。“女”和“马”联合起来表示“让孩子骑背的成年女性”。本义:背负孩子的母亲。说明:农村的母亲们常把孩子固定在背后,这样既方便自己做家务,也方便照顾孩子。而对母亲背上的孩子来说,母亲就好像是自己骑乘的马儿。马儿的主要外形特征就是头、项上有长毛,而母亲的脑后也是长头发。这种外形特征的相似性和骑乘关系的相似性就促成了“妈”字的诞生。

《广雅》成书於三国魏明帝太和年间(公元二二七——二三年),所以至少说明“妈”这个字,乃是东汉即已经存zài

的。

不好意思,起晚了,耽误大家了,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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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 你我可为友,不可为君臣(下)

这首歌,在这个时代有些大逆不道!什么叫“世上只有妈妈好”?在这个以夫为纲的天下,这首歌可真是很难让人接受!

可此时,田凡已经没心思讲究这些了!他喊道:“环夫人,听见了吗?若是你就这么走了,那你的孩子可就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了,他的悲惨生活,还用我说吗?别说他还有父亲!孟德兄有那么多儿子,他能在这个孩子身上倾注多少关爱?听见了吗!”

吼完了,他再次将《世上只有妈妈好》大声唱了一遍!

所有人,不管是在屋外的曹操、夏侯兄弟、曹氏兄弟,还是屋内的丁夫人、卞夫人、蔡琰,两个稳婆,一连串的丫鬟家丁,所有人都被田凡说的话和唱的歌给震了!

屋内的诸人什么表情田凡看不见,可屋外这些人,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这话说的……不讲究啊!这歌唱的,更是……不讲究啊!

田凡被他们看得无地自容,正在他准bèi

解释几句时,屋内突然间,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吼!这声叫声,透出了心中的不甘,也透出了声音的主人对命运的抗争!正是已经多时没有声响的环夫人!

她这一声,让所有人毛骨悚然!可紧接着,屋内稳婆的声音传了过来,“夫人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门外门内的人听了,片刻的宁静后,紧接着发自肺腑的一声欢呼!田凡也是长出一口气!他之所以说那些,唱这首歌,就是让环夫人知dào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让她知dào

,自己才是孩子真zhèng

的依靠,若是没了她,孩子连根草都不如!

他相信人类是有潜能的,若是在绝境中让他们知dào

一些事,潜能的爆fā

将是非常强烈的!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纯粹的,最最不求回报的伟大存zài

!用澎湃的母爱,唤醒环夫人的潜能,这是他想到的办法!

正在门外的人高兴的时候,门内传出稳婆的惊呼声:“夫人晕过去了!公子,公子怎么没哭出声?”

另一个稳婆急道:“打屁股,打屁股!”

紧接着,“啪啪”两声轻响传入众人耳中,可孩子依然没有哭出声!

那稳婆顿时毛了,她颤声道:“还是……还是……没有哭!”

田凡顿时毛了!所有人都毛了!

短暂的宁静后,田凡叫道:“大夫,快叫大夫!”

吼完,也不管别人的反应,他猛地一脚揣在门上,将门踹开,大步迈了进去!

大夫一直在边上等着呢,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他也大踏步跟着田凡进了屋!曹操等人见了,也连忙跟了进去!

房中散布着羊水的味道,不太好闻。而屋中几个女人听到田凡那首歌,以及他那几句话后,接连遭到打击,此时还没回过味来,却又见到田凡闯入!这……是产房好不好?

此时的田凡,双目赤红,面沉似水,满脸杀气,那个抱着没哭出声的孩子不知所措的稳婆还没叫出声,就被他抢过孩子,一把推开!

那个大夫想接过孩子,田凡吼道:“去救夫人!听见没有?”

大夫看了看曹操,却发xiàn

曹操也是无所适从!得,咱还是暂时听话吧!

孩子被一块丝绸包着,浑身湿漉漉的,还有几点血迹,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的呼吸!

田凡见了,连忙道:“琰儿,快过来帮忙!”

蔡琰不知所措的走了过来,看着孩子有些发呆!…,

田凡将孩子递给她,她……像她这种家庭出身,且没生过孩子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抱孩子?

卞夫人见了,连忙把孩子接了过去,田凡也没空说别的,将孩子身体翻转过去,背部朝上,两手搓了搓,将右手放到孩子背部,轻轻搓揉!

可孩子依然没有反应!

田凡顿时就毛了,他从卞夫人手中将孩子夺过来,并翻转孩子身体,让他面相自己,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捏开孩子的嘴,就往孩子口中吹气!他的大嘴跟孩子的小嘴一接触,顿时感觉孩子嘴里有东西,他也不管是什么,口中使劲一吸,顿时吸了满满一嘴黏糊糊咸乎乎的东西,他一扭头,将口中东西吐出,紧接着大嘴又对上了孩子的嘴。再吸一口后,感觉孩子口中没了东西,他向孩子口中轻轻吹气!

时间不长,吹了不足十口气,突然,孩子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紧接着,嘹亮的哭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田凡顿时愣了!他只觉,这个孩子的哭声,是如此的动听!

不止是他愣了,所有人都愣了!

可紧接着,所有人口中发出兴奋的欢呼声!

田凡将孩子交给一边笑得如同四月的蔷薇花的卞夫人,自己则大步走了出去!

他只觉得,累!浑身的疲惫!心情的大起大落,让他神经高度紧张,此时一放松,顿时,无边的疲惫向他袭来!

出门走了几步,他突然坐倒在地!几个家丁丫鬟见了,连忙上前,想把他扶起来,田凡疲惫的摆摆手,说道:“让我坐会!嗯,你,坐到我后面,让我靠一靠!”

那个被他指到的家丁顿时受宠若惊,行礼后,他盘膝坐到田凡背后,田凡靠到他背上,长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不一时,屋中又传出一阵欢呼,原来大夫说了,环夫人有救!

半晌,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过来,田凡丝毫没有理会,他直想闭着眼睛坐着。

他背后的家丁可不敢不理,可是……背后有个田凡,他还真不敢猛然之间站起来!若是闪着田凡,他负担不起!他不知所措的扭了扭身子,向走过来的曹操一抱拳,叫道:“主人!”

此时,曹操目中犹有泪痕!环夫人,这个人在历史上只留下了一个名字,可此女他非常喜爱!不然也不会生下三个孩子!保孩子,当他说出这个决定时,他心中有多少的无奈和痛心?这谁能知dào

?后来,田凡一首歌,一段话,却激发了环夫人的求生欲望,让她爆fā

出了以往所没有爆fā

出的潜能,终于生下了这个孩子!

虽然孩子没哭出声,可最终被当机立断的田凡救过来了!虽然生了孩子后,她大出血,差点死过去,可现在已然没事儿了!大夫说了,若不是田凡抢过了救孩子的任务,等他救活孩子后,只怕环夫人也死定了!

听了这些,曹操的心中,对田凡只有感激!

此时见他疲惫的坐在地上,他微微一笑,说道:“妙才,元让,你们扶着伯光!”指着家丁,他道:“你起来!呵呵,我来做伯光的靠背!”

夏侯惇和夏侯渊,以及曹氏三兄弟都知dào

曹操的德行,他是随意洒脱的性格,怎么舒服怎么来!闻言,五人都没有反对,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这两人。

田凡面带微笑,他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夏侯惇和夏侯渊两只大手扶住他的肩膀,他也没有动。背后一空,接着一个坚实的后背靠了过来!…,

他使劲靠了靠老曹的后背,懒洋洋的说道:“老曹,知dào

什么人背靠背吗?”

曹操一愣,他扭头问道:“哦?这还有说法?什么人才背靠背?”

田凡低声道:“呵呵,老曹啊,好朋友才背靠背!若是你能放心的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的好友,嗯,还有可能是你的知己!”

曹操听了,半晌无言,他轻声道:“伯光,你我,能成为朋友吗?”

田凡依然闭着眼,他点点头,说道:“能!但是,我不能成为你的手下!你也知dào

,两个人一旦成了主仆关系,那就再也不能成为朋友了!”

曹操半晌无言,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再也不说一句话!田凡这句话,已经明白的告sù

自己,两人之间,可以成为朋友,却不能成为君臣!他不服气,凭什么刘备有运气得到这样的人辅佐,而自己去没有?

过了一阵,曹操有些幽怨的道:“伯光,孩子是你救活的,你给他起个名字吧?”

田凡摇摇头,说道:“你是孩子的父亲,想必孩子的名字你早就想好了!还是按照你原先的计划叫吧!让我起名字?呵呵,别笑了!”

曹操幽幽的一叹,点点头,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这孩子,就叫‘冲’吧!”

田凡点点头,转眼间,他的眼睛瞪得溜圆,他惊声问道:“你说他叫曹冲?”

曹操点点头,问道:“有什么不妥?”

田凡道:“没有!嗯,没有!”他还真不知dào

,他救下的孩子竟然是曹冲,那个五六岁时称象的曹冲!

曹操点点头,说道:“伯光,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只怕这母子两人,最多能保住一个!”

田凡摇摇头,说道:“老曹啊,这事儿别再说了!你若是再说,我田某人都无地自容了!此事虽然跟我没有直接关系,可是却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来到这里,你怎会安排这场家宴?若是没有这场家宴,环夫人又怎会疲惫?若她不疲惫,又怎会有后来的这些事儿?我所做的,不过是弥补因为我而引起的错误罢了!”

曹操听了,也是颇为感慨!定了定神,他还是说道:“让环儿出来参加家宴,是我的决定,跟你无关!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

朋友,在一个争霸天下的人眼中,朋友这个词汇,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此虚无缥缈,如此难以捉摸,可……也许,他真的能有朋友!

第一四六章 管中窥豹

此后的几日里,田凡和蔡琰一直在曹府待着,老曹也没有要送他走的意思。

老曹从曹昂那里知dào

田凡喜欢孩子,所以他派曹昂带着几个孩子天天去找田凡,磨得田凡没了丝毫脾气。而他,则以繁忙为理由,再也没有出现!

田凡很无奈,没有曹操的命令,谁敢放自己走?不得已,他只得安心住下!他和糜贞的婚期,乃是五月中旬,只要五月上旬老曹能放他回去,就能赶得及!现在已经到了二十一日,还有十来天的时间可以跟老曹耗!

曹操是故yì

躲着田凡的!田凡对他有恩,救了曹冲和他喜爱的环夫人,虽然他已经放qì

了劝说田凡辅佐他的想法,可还是暂时决定留下田凡,为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创造便利!他,感觉无颜见田凡,所以这些天一直躲在军营里了!

却说程昱,在从曹操那里拿到曹操给刘备的书信后,他立即上路,赶往徐州!

做为使者,他不必担心刘备军的为难,所以,他直接找到梁国的臧霸。臧霸一听说他是要见刘备的,立即派人护送他赶往下邳!

时间不长,仅仅五天,他已经赶到下邳。

面见刘备后,他将田凡的事一说,本以为刘备会勃然大怒,没想到,刘备的反应,却让他看不懂!

刘备冷眼看了程昱好半天,方才开口道:“仲德先生,回去告sù

曹黑子,想要伯光的家眷,让伯光自己来向我要!我刘备别的都不值一提,唯一的立身之本,就是仁义!若是伯光亲自向我说明此事,我必然答允!至于其余人,我不信任!”

说完,他再次打量程昱一眼,道:“你回去告sù

孟德,就说我会亲提三万大军去陈留接回伯光!”

这话说得霸气外露,把个程昱给惊的不轻!

心神不宁的程昱出了大厅后,张飞道:“大哥,幸亏有曹勇,不然我们险些被曹黑子给骗了!”

刘备点点头,说道:“嗯,曹勇这次算立了大功!不过,要迎回伯光,只怕还要费一番周折!”

原来,田凡进曹府前所说的话,被当时路边一个摆摊的暗夜密探原封不动的汇报到陈留的分部,分部的负责人听说,丝毫不敢怠慢,立即飞鸽传书将消息告sù

了刘备,那仅仅在事发后五个时辰。所以,刘备知dào

田凡乃是迫不得已才入了曹府,并不是程昱所说的,投靠了曹操!

如此一来,不管曹操耍什么诡计,刘备不动如山,我会提三万大军,去陈留接回伯光!

不过,虽然如此,大家依然有些担心!田凡对刘备的重yào

性,曹操不会不知dào

,谁知dào

到时候会出什么幺蛾子?

而这件事,在田府也掀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对糜贞,这更是一个天大的打击!聪慧如她,怎会不了解田凡处境的险恶?曹操,乃是现阶段刘备军的大敌,田凡在他手中,怎会有好果子吃?糜竺劝过她,说田凡的名望身份摆在那里,曹操不会为难田凡,可钻了牛角尖的她,如何肯信?若不是众女陪伴,只怕她真得活不下去了!

程昱出了下邳后,他对身边的一个下人道:“你立即赶回兖州,将刘玄德的话带给主公,就说,看刘玄德的表情,他说到,就会做到!”

那下人穿着打扮是个毫无疑问的下人,可在听到程昱的吩咐后,他立即腰杆挺得笔直,不复下人的摸样,变成了一个精干的勇士!…,

他抱拳后,铿锵有声的答道:“属下遵命!不过,大人要小心!”

程昱点点头,说道:“放心,此事,我会注意!”

那人点点头,转身上马飞驰而去!

程昱面沉似水的看着他走远,这才对车夫道:“走,去淮南寿春!”

一路无事,七天后,他到达寿春,袁术的老窝!

袁术,四世三公之袁家的嫡子,虽然不是长子,可他才是名真言顺的继承人!可他做事,确实不如袁家庶长子,他的哥哥袁绍,所以,在天下大乱诸侯割据的东汉末,他的成就远远比不上袁绍。

袁术的府中装饰极尽奢华之能事,整个巨大的府邸,装饰的富丽堂皇,比皇宫还要气派!

程昱在一个小校的带领下,进入府中正厅,抬眼一见,却发xiàn

厅中济济一堂,各路文臣武将都在。

他毕恭毕敬的向袁术磕头,行了个只有天地君亲师才能享shòu

的超大号豪华套餐礼,口中道:“外臣程昱,见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公!”

袁术见了他的礼节,顿时分外喜悦,在他见礼毕,一摆手,说道:“仲德不需多礼,来啊,赐坐!”

程昱高呼谢坐后,才小心起身,小步到座位旁,正襟危坐的坐了下去。

抬头打量袁术后,只见袁术安坐于主位上,衣着华丽,面带微笑,只是两眼发青,显得酒色过度!身后两个漂亮的丫头,跪坐在他身后,为他打着扇子。身前矮几上,一个青铜香炉正袅袅的飘着青烟!

见他看过来,袁术问道:“不知仲德,找我来何事?”

程昱连忙一礼,毕恭毕敬的道:“禀袁公,外臣奉主公之命,来此给将军送书信一封!主公要说的话,都在信中!”

袁术点点头,手一招,一个小校小跑到程昱身边,接过程昱手中的书信,再小跑这回到他身边,递给袁术。

袁术打开书信一看,双眉顿时蹙在一起!沉思半晌,他才对程昱道:“仲德,此事……我还需与众人商议一番,嗯,这样吧,你先到驿馆歇息一下,容我三思后,在告知你,我的决定!”

程昱连忙答yīng

一声,在一个小校的带领下,出了门!

见程昱出去,袁术将书信交给手下人一一传阅。

众人的意见,却不统一,分歧极大!争吵的厉害了,甚至差点打起来!

袁术无奈,只得宣bù

散会,说是再考lǜ

一番。

众人散去后,袁术起身,对替他打扇的一个侍女道:“你去通知先生,就说我在书房等他!”

那女子生的虽然不算极美,可面相清纯,一颦一笑之间,却也极是动人。

女子微微点头,动听的声音答道:“是,主公!”

说完话儿,她优雅的转身,出门而去!

袁术见了她窈窕的背影,如同风吹杨柳,摇曳生姿,他不禁有了些感觉!可惜呀,这是先生的人,若是不然,我定会将她收入床榻!

时间不长,袁术到了书房中。

袁术的书房中,有许多书简,虽然他平时不怎么看,在他看来,有那闲工夫,还不如上床找女人滚床单呢,可他的地位就决定了,装装样子还是要的呀!

书房的装饰,很古朴,房间并不大,光线也不好,即使外面阳光明媚,若是在这里看书,也要点上蜡烛。

书房中端坐一人,那人一身青衣,身材单薄,仿佛随时都能被一阵风吹走一般!而最让人意wài

的是,在如此昏暗的书房中,他竟然不电灯,而且,头上戴着一个斗笠,斗笠上也是黑纱蒙面,让人看不见他长相。…,

此时,那先生正端坐在一张矮几后面,矮几上放了一壶酒,一碟子煮豆。身边则端坐一个女子,正是被袁术派去通知“先生”的女子!那女子也换了衣服,不再是跟在袁术身边时那种艳丽的衣物,而是同样一身青衣。

袁术见了,连忙小步向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叫道:“先生!”

那“先生”却不怎么理会,只是微微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抬手示意袁术坐到他身前的矮几对面。

“主公,喝一点?”声音清越,让人一听难忘!

袁术摇摇手,自顾自的坐好,这才道:“先生,呵呵,术都给您说过多少次了!这些低劣的淡酒,先生怎能到现在还甘之如饴呢?先生啊,您乃是术的主心骨,术虽然不算富庶,可什么样的酒供养不起先生?先生还是换了吧!”

那先生微微摇头,说道:“呵呵,主公,我喜欢的,就是这种酒!主公就不要再提了!嗯,只是不知,主公找我何事?”

袁术连忙将怀中曹操那封信取出,递给先生,说道:“先生请看,这是曹孟德给我的书信!呵呵,先生啊,我手下文武虽众,可意见不统一,闹得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请先生给我拿个主意吧!”

那先生从他手中接过书信,依然没有掌灯,也没有揭开头上黑纱,就在这昏暗的环境中看了起来!

左手拿这书简,右手,却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一口!那伺候在他身边的女子见了,连忙替他将酒杯加满!

半晌,那先生微微点头,说道:“主公,此事,极好!嗯,不过,这曹孟德的话,却也不可全信!这样,主公不妨先答yīng

他,待得吕奉先那边事情有了结果,曹孟德那里也有了动静,再动手不迟!对了,主公别忘了,不管他们成与不成,我们都要做好准bèi

!呵呵,若是事成,我就要恭喜主公再次扩大地盘了!”

袁术听了,直喜得抓耳挠腮!连连说道:“呵呵,承先生吉言,若是此时成了,术定然不会忘记先生的恩德的!呵呵,既然如此,术先告退,等来日,再来面见先生!”

那先生微微点头后,袁术喜滋滋的拿着书信出了门!

先生静静的跪坐在那里,好半晌,才幽幽的一叹!

那女子好奇的问道:“先生,您为何叹气?”

先生不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妖儿,你……不想他吗?”

妖儿顿时脸儿一红,半晌后,期期艾艾却又坚定无比的说道:“嗯!”

先生微微一笑,宠溺的揉搓她的头发,说道:“那你为何不去找他?”

妖儿坚定的摇摇头,说道:“先生的事情不办完,我不会去找他!”

先生呵呵一笑,说道:“我的事情……不知需yào

几年才能做完!若是你不去,以他那么优秀的人,早晚要被别的女人抢走的!”

妖儿眼圈一红,半晌,才语句发颤的道:“若是有缘,自会相聚!若是他心中有我,怎会娶别的女人?”可话一说完,她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霸道的道:“若是他娶了别的女子,我……我就杀了她,再让他杀了我!”

先生苦笑着摇摇头,没再说话!妖儿啊妖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程昱接到袁术同意的答复后,立即离开寿春!

三天后,他的车架来到一片大营门口,守门军士上前盘问,他说道:“通报侯成将军,就说……故人来访!”

ps:抱歉,今天早上闹铃没定,九点半才起,上班都晚了,所以没传。这一章三千五,算是歉意了

第一四七章 你流氓,我无赖!(上)

刘备还真是说话算话,在告sù

程昱自己的决定后,他立即整军。而先期,由等不及的张飞,率领所有骑兵,共七千人,赶往梁国!

张飞路过小沛时,想起吕布说过的话,他说过救援田凡时,需yào

他做的,只要一句话!张飞有些犹豫,他不知dào

吕布说的算不算数,可还是去见了吕布!吕布问明来意后,二话不说,整齐了仅余下的三千多骑兵和八百背嵬士亲兵,带领张辽、曹性、成廉三员将领,跟随张飞一同前往梁国!

经此一事,张飞终于改变了对吕布的看法,他只觉这个吕布,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四月三十日,两人率军赶到梁国。

一时间,梁国汇聚了刘吕联军两万五千多人,其中光骑兵就一万多人!曹操方,顿时感觉压力骤增!

曹操的头发都快愁白了!

现在已经进入五月,这十多天的日子里,他一直躲在城外军营里,连刚出生的曹冲都来不及去看一下,刚为他生了个儿子的环夫人,他更是不能去慰问一下!

而府中传回来的消息,田凡在府中待了十来天的功夫,此时已经开始发疯了!几个孩子已经再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曹操知dào

,此时,他应该跟田凡见面了!

这事儿整的,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完备,外界的压力,却使得他必须屈从!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计策还算不错,从田凡和刘备两方面下手,离间他们,最终逼田凡投靠自己。而在徐州散播谣言的计划,实行的也很顺利,可为什么没有效果呢?为什么刘备根本没有一丝上当的表现,而是那么坚决的准bèi

用兵?

摇摇头,揉揉紧皱的眉头,他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还真得立即放了田凡,可是……不甘心啊!想个什么办法,从田凡那里搞点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终于,他甩了甩头,将凌乱的思绪甩走,对大帐外喊道:“君明,备车!我要回府一趟!”

外面传来典韦低沉的声音,“诺!”紧接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当老曹赶到府中时,正碰上儿子曹昂朝外边跑!

此时的曹昂,没有了平时的沉稳风度,只见他满脸的慌张,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连对面的亲老子都没看见!

老曹连忙拉住他,斥道:“昂儿,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曹昂看见曹操,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他连忙拉着曹操往家里走,口中说道:“父亲,快点!田先生正在准bèi

上吊!他说了,若是我不把你找回来,他就吊死在家里!”

老曹顿时慌张了,连忙跟着曹昂往里面赶!

到了田凡居住的客房,只见门外站满了家丁仆人,众人慌慌张张的,满脸的不知所措!丁夫人和卞夫人,以及蔡琰,还有曹丕、曹彰、曹植等人,则焦急的站在紧闭的门口处。

一个家丁敲敲门,说道:“田先生,您倒是出来啊!有什么事儿……”

田凡暴怒的声音道:“滚,给我滚……”后面一个“滚”字,拉了好长的音……

丁夫人见了,连忙将那家丁支开,敲门后,她轻声慢语地说道:“田先生,有话好好说,你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呀!”

里面田凡烦躁的喊道:“别废话了!丁夫人,我田凡求求你了,你别再说了,叫你们家老曹来!丁夫人呐,我敬你的身份和为人,不忍心骂你!你让个我不认识的家丁敲门好不好,老子现在一肚子气,我很想骂骂人啊!不然我浑身难受!”…,

听了他这些话,所有人都无语了!这人……

卞夫人敲敲门,道:“田先生,可是我们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田凡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叫道:“卞夫人呐,你们曹家对我很好,可我实在不想再待下去了!这月中旬就是我的婚期,我再不敢回去,可就晚了!你不知dào

我那夫人跟我的情感有多么深,此时她一定焦急万分!若是我不及时赶回去,只怕她的命就不在了!我求求你了,让你们家老曹回来吧!”

曹操和曹昂两人面面相觑,田凡……还真是个奇人!

田凡不知dào

曹府以外的情况,他不知dào

刘备针对他的事采取了什么措施,也不知dào

曹操迫于刘备和吕布的压力,已经准bèi

放了他了!

这几天,他越来越焦躁,平时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曹丕几个孩子,他也不再看着顺眼,虽然不会甩脸子给他们看,可也不像前几天对他们那么热乎了!曹昂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这家伙已经被田凡劈头盖脸的训了好几次了,可他只能挨着,谁让自家老爷子算计人家呢?

今天,田凡使出了他想到的唯一可以逼迫老曹现身的计策——上吊!撒泼上吊,流氓招数中的极品!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不然不会用处如此流氓无赖的办法!

老曹不能让他死在这里,不然,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外界都会说是他逼死了田凡,不说刘备的怒火他能否承shòu的了,就是郑玄等老夫子名士的声讨,他也受不了!

这时,那些家丁已经注意到了曹操父子,连忙上来打招呼。

卞夫人、丁夫人等见了,连忙快步走过来,丁夫人道:“夫君,田先生说什么也不出来,你快想想办法呀!”

曹操点头,大步走到门口。他拍拍门,喊道:“伯光啊,我老曹……又回来了!”

半晌,门被打开,披头散发、双目赤红的田凡一把抓住曹操的手,急切的说道:“老曹,你丫快送我走吧!我靠,老子都快急死了!”

曹操点点头,说道:“好办!嗯,这样吧,你先梳洗一下,我们再仔细谈谈!”

田凡连连点头,连声说道:“好好好,我马上梳洗,马上梳洗!”

看向一旁的大量傻乎乎站着看热闹的家丁丫鬟仆人,他吼道:“都他娘的瞎眼了?还不快来伺候老子梳洗?”

家丁们听了,立即动了起来,比曹操指使他们时还勤快!

时间不长,他梳洗完毕后,被一个丫鬟带到了曹操的书房。

曹操正端坐在案几后面,静静的等着他。

田凡见了,连忙过去,坐到他对面。

曹操抬眼大量田凡一番,半晌,才说道:“伯光,我算是救了你一命吧?”

田凡连连点头,说道:“嗯,算是!”

曹操点点头,说道:“如此说来,你救了环儿和冲儿的事,咱们可以一笔勾销了?”

田凡顿时警惕起来,老曹什么意思呀?有诈!嗯,一定有诈!

他思量半晌,才说道:“嗯,从严格意义上讲,差不多,嗯,差不多算是一笔勾销了!只是……”

曹操打断了他的话,右手一摆,断然道:“嗯,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没有什么严格意义,也没有什么差不多!嗯,就是一笔勾销!”

田凡无奈,看着他目无表情的一张老脸,点点头,说道:“就依你,一笔勾销!”…,

曹操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白白养了你这么些天,辛辛苦苦的,好吃好喝好伺候的供着你,不合适吧?”

田凡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任何信息!

半晌,他才有些心虚的说道:“不合适!嗯,不合适!”

曹操点点头,说道:“我曹孟德,从生下来到现在,从来不受人家威胁,可你今天……却结结实实的威胁了我一把,这……也不合适吧?”

田凡道:“这个……好吧,不合适!嗯,是我错了,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曹操摇摇头,说道:“道歉没有用!我送你回徐州,要派人,要派车,还要派我手下将领保护你,嗯,搞不好还得把君明派给你,好安全护送你回去,而我,却什么都没得到!这……不合适吧?”

田凡已经麻木了,他点点头,说道:“嗯,不合适,更不合适了!”

曹操舒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你在我这里待得时间太长,耽误了婚期,这不合适吧?”

田凡点点头,说道:“嗯,不合适,那太不合适了!”

曹操面无表情的看着田凡,突然间,只见他脸上瞬时间堆满了笑容,显得……有些淫贱,他说道:“伯光,呵呵,若是按照你说的,我把你送回去,那我,岂不是吃亏了?还是吃了大亏,嗯,对,吃了大亏!那是不是很不合适?”老曹心说,靠,我让你丫流氓!嘿嘿,你不是流氓吗?老子也跟你搞点流氓的事儿!

田凡顿时了然了,老曹,这是想要好处呀!想明白这些,他顿时放松了,呵呵一笑,他说道:“不合适!当然不合适了!嗯,老曹啊,明说吧,想要什么?”

曹操嘿嘿直笑,双手连搓,身子凑近田凡,说道:“伯光,我知dào

你有大才!不如,你给我出他十个八个主意,也让我在这天下混战的情况下,威风一把,怎么样?”

田凡连连摇头,说道:“那怎么行?我的主公是刘玄德,我只能给他出主意,给你出主意,算是什么事儿?到时候,若是让我主公知dào

了,我还怎么在他面前混啊?不行不行,这事儿没商量!”

曹操的脸顿时又沉下去了,他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只想占便宜,不想吃亏啊?这样可不行,这样怎么能当得起郑康成一个‘国士’的称赞呢?那岂不是说郑康成老夫子……那个,那个,嗯嗯……眼神不好?”

田凡顿时无语了,没想到,老曹也是个流氓,不但提出的条件让人无语,连挤兑人的话语都这么冲!要知dào

,这个年代的人,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啊!要是这话儿让郑老夫子听说了,自己怎么面对那个老头?

田凡思考良久,说道:“我先问问,我给你出主意,换取我的自由,嗯,还有琰儿呢,她的怎么算?”

曹操大方的一摆手,说道:“嗨,你放心!你和她乃是夫妻一体,呵呵,我不会做那么下三滥的事儿!只要你给我出几个主意,我立马将你们放走!”

田凡看着他双眼,曹操也毫不犹豫的回视,两人对视良久,田凡看出来了,曹操说的话是真心话!曹操也看出来了,田凡的脸……没洗干净,眼角处,还有一坨眼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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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你流氓,我无赖!(中)

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对曹操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出两个主意,多了一个也没有,你也别嫌多,也别嫌少!够意思了吧?若不是看你这人还行,我才不给你出主意呢!”

曹操想了半晌,这才道:“嗯,两个主意,也行!不过,你可听清楚我的条件,必须是让我,能在天下诸侯面前威风一把的主意!如果不能,嘿嘿,那就不算!”

田凡点点头,他心中,还真有两个主意,符合条件,而且,更重yào

的是……就算他不告sù

老曹,老曹最终也会知dào

,他手下那般谋士,可不是吃素的!嘿嘿嘿……

他做神算状,伸出一根手指,说道:“第一个主意,给你推荐一个人才,嗯,郭嘉郭奉孝,人称‘鬼才’,有神鬼莫测之能,让他当你的军师祭酒,到时候,绝对能让你在天下诸侯面前威风的五体投地!”

曹操一撇嘴,说道:“这个不算,文若已经向我推荐过他了,也已经去请他了!”

田凡顿时傻眼了,他急道:“那不行,我只想到了两个,如果这个不算,那怎么行?”

曹操撇撇嘴,毫不在意的挥挥手,说道:“这是你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呃……你知dào

奉孝?”

田凡翻翻白眼,说道:“废话!前两天听人说的,连文若先生和仲德先生都佩服的人,怎能不是牛人?”

曹操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怕田凡跟郭嘉认识,若是那样,自己在用郭嘉的时候,就得小心一些!

看田凡一眼,曹操说道:“不算啊,这条不算!嗯,你再想,想不出来就在这里住着,我养着你!”

田凡很想抽他的老脸!这个不要脸的老流氓!

不算,那怎么办?自己还真想不出其他的好主意!先说下一条吧,嘿嘿,这条不怕你不视若珍宝!

田凡神神mì

秘的凑近曹操,说道:“老曹,这第二条主意……”

曹操连连摇头,伸出胡萝卜般的一根手指,更正道:“第一条,嗯,这是第一条!”

田凡翻翻白眼,老子有那么奸诈吗?都让老曹这么害pà

了?

他点点头,说道:“老曹啊,你知dào

汉帝最近的情况吧?”

曹操一愣,他不明白田凡问这话的意思,半晌,答道:“前些日子刚从长安逃出来,现在在弘农,怎么了?”

田凡点点头,说道:“老曹,给你个建议!你把皇帝迎回来,不管以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奉天子以令不臣’,那是你的事!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事儿,会让你在天下诸侯面前,大大的威风一把!”

曹操不说话,看着田凡,脸色更是阴沉不定!

田凡续道:“老曹,现在就咱俩,我也不说虚话了!现在汉室已经名存实亡,仅仅剩下一个空壳。可是,这个招牌,在大多数人眼中,代表的还是正统!所以,你一旦将汉帝迎了回来,天下百姓还有士子,都会正视你!另外,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汉帝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摆设,不会影响到你的权力!”

半晌,曹操舒了一口气,缓缓点点头!

田凡微微一笑,知dào

他算是答yīng

了,他再说道:“不过,我得给你个建议!迎回汉帝后,面上一定要对他毕恭毕敬的,千万别为难人家,不要因为人家求着你,就不在意人家!初次见面时,他应该在挨饿,你恭恭敬敬的行个礼,就说你以前‘寄存’在我家的东西,现在还回来。丢点面子没什么,以后啊,你得到的,将是里子!”…,

曹操点点头,问道:“你为何不将这个主意告sù

你家主公?”

田凡一翻白眼,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现在在徐州,我会不说?”徐州集团想迎回汉帝,根本就不现实!你去迎回汉帝,得带兵吧?不然怎么过老曹的地盘?可你带兵少了吧,没效果,根本就过不了老曹的防区,你带兵多了吧,人家掏你老窝咋办?还不如送个顺水人情给老曹!反正这事儿,他早晚都会去做!

曹操再次点头,紧接着,淫荡的笑容再次突然间爬上了他的脸,他说道:“呵呵,这个主意,孝先跟我说过,所以,这个依然不算!”

孝先,乃是毛玠的字!他曾经在初平三年给曹操出了“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军资”的战略思想,只是当时曹操没有资本,无法实行。

田凡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他一掌拍在矮几上,指着老曹的鼻子骂道:“老曹,你可真不要脸!上一个不算我就忍了,这一个还不算?你还有完没完了,有你这么赖皮的吗?我他妈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压根儿没想让我走,是不是?”

老曹那个尴尬呀,别提了!

田凡猛地站起身来,俯视着老曹,续道:“行了,你也别废话了,我也不再说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你都不承认就是了,你全都可以说成你的谋士曾经给你说过的!我抓紧时间回去上吊,你可千万别拦着我,你拦着我,我跟你急!对了,你也去军营装死狗得了,哼,你呀,就等着我家主公还有我那几个先生找你算账就是了!”

曹操连忙起身拉住他,连连道歉,说道:“哎呀,伯光,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呵呵,别当真!来来来,快坐,坐下!呵呵,我错了!看在我比你大这么多的份儿上,原谅我一次!”

田凡愤愤然的重新坐下,在老曹一个劲儿的道歉中,终于慢慢消了气!

老曹陪着小心,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一个劲观察田凡的脸色,见田凡气消了,他嘿嘿一笑,说道:“伯光,这个主意不错,不对,是很好!嗯,下一个呢?”

田凡翻了翻白眼,不去看他,自顾自的沉思起来。他皱起眉头,苦思良久,却依然没有符合老曹要求的主意,半晌,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事儿,容我仔细想想!”

曹操一听就不干了,他愤声说道:“伯光,你这人,这样可就不地道了啊!你给玄德出主意,一个又一个的,怎么到我这里就推三堵四的了?玄德自从得了你,有钱了,也有粮食了,你……”

田凡的手猛然间拍向案几,把曹操吓了一跳!

只听田凡道:“有了!”

曹操顿时不再计较田凡把他唬了一跳的过错,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急声问道:“什么主意?你快说!”

田凡直视着老曹,嘿嘿直笑,说道:“老曹,你说,我若是将我那些农事上的心得告sù

你,算不算一条?”

老曹顿时吸了一口冷气!田凡在农事上的本事他是知dào

的,也因此,他才对田凡无限的垂涎!可惜,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人家田凡对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时一听田凡的话,他顿时感觉有阴谋!

狐疑的打量着田凡,他小心翼翼的说道:“伯光,农事上的那些技术,我当然想要,可是,我怎知你不是在骗我?”…,

田凡嘿嘿一笑,说道:“你看你,老曹你还真是多疑!这样吧,我把这些东西告sù

你,你找几个擅长农事的人从旁验证!怎么样?”

老曹很矛盾!自从起兵之后,他一直缺少粮食,一直为粮食的事发愁,如果真能得到田凡的农事心得,从徐州的现状看,应当能解决粮食的问题!可……他老是感觉此事有诈!田凡会那么好心?

可思来想去,他依然不得要领!而这个诱惑,对于他来说,却是比天还大!沉思半晌,他点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定了!”

见他答yīng

,田凡神mì

莫测的一笑!可转眼之间,田凡傻眼了,他气急败坏的说道:“我靠!老子上当了!”

老曹一愣,连忙问道:“上什么当了?”

田凡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那些农业心得,是一天两天能讲完的吗?这还不得十天八天啊?完了完了,这下子惨了!”

说完,他突然冲着老曹魅惑的一笑,拉着他道:“我说老曹,要不咱再商量一下?总不能因为这事儿,耽误了我的婚期吧?”

老曹的头摇晃的如同拨浪鼓,连连说道:“这不行!你别想赖账啊!嗯,要不然这样,你给玄德和你家里人写一封信,就说你在这里暂时有事儿,需yào

再等几天!可是,让谁来送信呢?”

说着,他转起了圈子,半晌,他双手一拍,说道:“有了!”他上前拉住田凡,说道:“让你夫人昭姬去送信!嗯,她去送信,你家里人也好,玄德那里也好,都能相信,你也能放心!怎么样?”

田凡连连摇头,说道:“不成不成,她去送信不安全!再说了,等我写完那些东西,我的婚期已经赶不及了!毕竟从这里到下邳,不是三天两天的事儿!”

曹操也有些为难了!这事儿还真他娘的不好办!

沉吟有顷,他突然眼睛一亮,说道:“这样!我让君明带我亲军去送昭姬,只要她到了梁国,不就安全了吗?嗯,等你忙完了,我送你一匹马!你骑上马,一天就能到下邳!”

田凡一愣,什么马,能这么牛?他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后,曹操有些沉痛惋惜的道:“还什么马?当然是我两匹宝马之一的爪黄飞电了?”

田凡听了,心中也有一丝丝感动,他不是武将,可是也能体会到宝马对一个武将的重yào

性,能看出曹操对爪黄飞电的感情!他家里不是没有顶级宝马,蕙儿留下的那匹马就是极品,跟吕布的赤兔差不多少的绝顶良马。可是,他一般不会骑它,因为……徐州缺少宝马呀,若是被关羽看见,他还不得跟自己抢啊?

曹操看他的表情,顿时知dào

他心中所想,呵呵一笑,说道:“伯光不必感觉过意不去!呵呵,让你付出了,我也得有所回报!嗯,这样吧,我再送你一把宝剑,剑名‘青釭’,做为你新婚的礼物!你我在战场上是敌人,可不打仗的时候,永远是朋友!”

第一四九章 你流氓,我无赖!(下)

老曹是真的无条件跟田凡交朋友?连宝马宝剑都送了?当然了,朋友他是真心要交的,可……

老曹也没这么好,他的真实想法是:被刘备逼迫,自己必须放了田凡,可是呢,现在却借助田凡不知dào

外面消息的劣势,自己阴了他一把,不但能替自己拖延时间,还得了两个绝妙的主意!哎,这事儿,若是田凡知dào

了,他还不得骂自己啊?给他两件宝物,一匹宝马,一柄宝剑,算是个交换吧!

老曹耍无赖,趁着田凡不知dào

外界信息的情况,阴了田凡一把,田凡也是在耍流氓,借助老曹不明白未来天下大势,利用了他!

田凡真的那么好心,无缘无故的将农事方面的心得,无偿的给了曹操?是,也不是!

说是,是因为田凡什么都没有要求,只是要求老曹放了他!

说不是,是因为将农事方面的心得交给老曹,乃是在利用他给徐州军团当挡箭牌!

按照历史的走向,曹操将在今年八月份迎回汉帝,而那时,袁绍的谋士田丰等人,也会建议袁绍迎回汉帝,可袁绍还在犹豫中,却被曹操抢了先!曹操迎回汉帝后,自己以及属下都升了官,成了正统,这使得袁绍压力顿增,也因为没有及时迎回汉帝而后悔不跌!这件事,直接导致了袁绍和曹操的失和,为后来的官渡之战埋下了伏笔!

要知dào

,袁绍和曹操,那可是发小儿!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向来非常好!想当年,他们一起干过一件非常扯淡的事儿!他俩去参加别人的婚礼,见新娘子漂亮,两人商量着要把新娘子抢出来……

后来,他俩制造混乱后,果然将新娘子抢了出来。可在逃跑的时候,却被人发xiàn

,不得已,两人只得放了新娘子,撒丫子跑了!可也是运气不好,由于天黑,袁绍不慎掉入路边的小沟里。小沟不深,可里面遍生荆棘,袁绍在荆棘丛中,动弹不得。曹操拉他,他说疼,曹操放qì

他吧,又心有不忍!两人算是栽了!

可曹操到底是曹操,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大吼一声,“偷新娘的贼子在这里!”,袁绍一听,顿时一个机灵,从荆棘丛中蹦了出来!于是,两人成功逃脱……

前年曹操被吕布偷袭后,又逢大旱,曹操处境艰难,袁绍曾劝说他将家眷搬入冀州,两人合伙打天下。曹操想起两人的友谊,那种一起干坏事形成的友谊,本来很动心的,可被程昱劝住了!若是当时他听了,估计现在曹操就成了袁绍手下的将领了!

他俩因为汉帝失和后,袁绍忙着继xù

对付公孙瓒,暂时没有理会他,可还是从曹操那里搞了个大将军的职务。本来,曹操是想做大将军的,不得已,只得让给了比自己实力强dà

的多的袁绍,自己则屈居司空一职。

以两人的关系看,曹操对袁绍非常了解!在准bèi

迎接汉帝时,他肯定想过袁绍会跟自己翻脸!可他依然去了,这就说明,他有底气!

以上这些事件,都不会因为田凡引起的蝴蝶效应而改变,但是田凡却也改变了许多东西!尤其对于曹操来说!曹操本来是要占据豫州全境,以及司隶全境的。在官渡之战前,他甚至占领了徐州,灭了袁术!可现在,豫州他只占领了一小部分,司隶……因为有了卫家,估计他也只能占据一部分!徐州他也占不了,扬州的长江北部,他照样占不了!…,

而袁绍,则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除了青州南部,被刘备忽悠走了二十万人口之外!

以这样一点点地盘,这样少的战争潜力,曹操如何能有实力跟袁绍死磕?他还会有那个底气吗?

所以,田凡决定,将自己农事方面的心得,毫无保留的交给曹操!曹操军团的粮食,一直是他的大问题,即使建安元年开始,由枣祗负责屯田,粮食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官渡之战时,双方对峙,老曹也差点因为缺粮而失败!

而现在,田凡替他解决了粮食问题,即使地盘没有原先那么大,他依然会有底气!手下武将谋臣没有一个善茬,若是再有了足够的粮食,他还会怕谁?

但是,这种底气不会作用于徐州一方,因为,这些方法,不会让老曹今年就受益!

到了明年,老曹受益后,即使想对徐州用兵,也晚了!因为,到那时,按照历史上的趋势,袁术将称帝!曹操能放着一个称帝,挑zhàn

自己权威的袁术不打,而专门去找刘备的麻烦吗?不能!不然,他还怎么说自己是正统?

等他对袁术动完了手,徐州方面少了一方面的大敌,且自身实力经过这几年的发展,还怕谁来?再说,只怕到那时,曹操最要对付的,是已经发展起来的卫家了!因为他那时可是司隶校尉啊,如果司隶地区都不是他说了算,天下人会怎么看?

哇哈哈哈哈,老子太足智了!田凡如是想到!

哇哈哈哈哈,老子太多谋了!老曹如是想到!

于是,两个已经成为朋友的敌人,在这个昏暗的小屋里,互相之间无声的刀光剑影下交手一把,都以为自己高明,却都被对方利用了!

可表情上,两人却都表现的吃了大亏!一个摇头叹气,一个满脸不爽!

老曹道:“伯光啊,我为你,可是牺牲良多啊!”

田凡道:“老曹啊,我为你,可是付出不少啊!”

两个表面心痛,其实内里高兴的差点蹦起来的阴人,把臂出了书房,田凡立即去写信,老曹立即让人准bèi

军队,送蔡琰回徐州!

田凡写了三封信,第一封给刘备,说自己没事,老曹对自己很好,好吃好喝好伺候!现在有事儿,暂时回不去,过十来天就回去了!

第二封信给家里,说自己很好,身体好,精神好,吃得好,睡得好,过十几天,自己就能回家了!

第三封信,则专门写给糜贞的!这封信,他费了一番思考!想了半晌,可依然没有合适的言语。最后,他心一横,写道:老婆乖,在家里洗白白,等我回去洞房!等我回去了,我不要看到你哭哭啼啼,我要看到你笑!

写完了信,他长出一口气!

拿着信,他找到蔡琰,说道:“琰儿,你先回徐州,将我的近况告sù

家人和主公!尤其是贞儿,只怕……她应该瘦了好多!”

蔡琰一听就不乐意了,她反对道:“不行,我怎么放心留下你一个人呢?”

田凡摇摇头,说道:“别人送信不行,不然也不用你去了!你的身份地位,以及跟我的关系摆在那里,只有你回去送信,他们才会相信!再说了,你在这里陪着我,也没有丝毫的用处!你放心,我和曹公已经说好了,最多十天,我就会赶回去!”

打量她几眼,田凡在她耳边说道:“乖,等我回了徐州,我们就可以那啥了!呵呵,你不是羡慕曹丕那几个孩子吗?到时候,我们生他个一打孩子,天天围着你转!”…,

蔡琰顿时面红耳赤,羞得浑身发软!可田凡这句话一说出来,她立即听话了!

目送蔡琰在典韦的护送下离开后,田凡开始了他无聊到死的生活!

他也想通了,他和糜贞的婚期虽然定在了五月,可实jì

上,当时那个算命先生说了,七月份的那个日子,才是最好的!田凡现在也感觉老先生说得对,要不然自己怎么还在老曹这里?看看吧,如果赶不及,就七月份吧!自己得好好的阴老曹一把,这是公事,自己,也大公无私一回!蔡琰回去后,糜贞的心情应当会稳定下来,心中有了希望,心宽了,身体自然也就好了!

当天下午,曹操就将他手下最精于农事的枣祇带同十几个小吏,派了过来,专门负责记录田凡所说的农事心得!

曹昂闲着没事儿,也带着三个满地撒欢的弟弟来听。

田凡心情好了,于是又恢复了对这三个孩子的喜爱,而他们发xiàn

田先生不再板着脸了,也粘人粘的不行,三个孩子轮番在田凡怀里撒欢,曹昂怎么说都没有用。枣祇和那些小吏,直看得面面相觑!

不过,枣祇虽然感觉田凡有些胡闹,可对他所说的农事技术,却是如获至宝!往往田凡一句话,就会令他兴奋异常!他每天晚上都会找曹操汇报,曹操也专门抽出时间看小吏们整理的这些东西,每有所得,也是兴奋的直拍桌子!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十天就过去了!田凡终于按照跟曹操的约定,将那些农事心得说完,现在,该回家了!

五月十三日那天,曹府门口!

曹操拉着田凡的手,死活也不想撒手!这个人才,太难得了!这些天他见识了田凡在农事上的本事,真是不想放他走啊!得他一人,胜得亿石粮草!……话说,如果田凡知dào

曹操是这么想的,他肯定会扇老曹的脸!什么叫胜得亿石粮食?你不能说堪比十万大军啥的?真没文化!

老曹的几个儿子也对他十分不舍,曹丕三个,跟田凡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感情已经很好,按照曹操的吩咐,他们已经不再喊田凡做“先生”,而是喊做“叔父”。环夫人还没出月子,可依然硬挺着下了榻,来送田凡。

田凡看她怀中的曹冲,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珠,直不楞登的看着自己,忍不住抱了抱他。没想到,这个一换怀抱就哭的小曹冲,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搞得田凡内牛满面啊,缘分啊,咱跟曹家的孩子,咋就这么有缘分呢?

搞得老曹也是内牛满面,我靠,这他妈不知dào

的,还以为这几个是他田凡的孩子呢!不行,说啥也得让他走了!这几个孩子对他,比对老子还亲了,这还了得?

于是,在曹家人五味俱全的目送下,田凡牵着爪黄飞电,背着青釭剑,一步三回头的走向远方。

第一五零章 回家!

感谢heihudie1zhi的打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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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已是盛夏,天气闷热。

这是从陈留赶往睢阳的官道,道路两旁,麦子已经熟透!金黄色的麦穗,随着微风舞动,形成了道道麦浪。田间有许多农人,正忙着收割麦子。他们历尽沧桑的脸上,此刻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一只野兔,正在怡然自得的啃食着路边的野草,突然,它耳朵一动,紧接着,小小的脑袋看向某个方向,那个方向上,正有数百匹战马奔驰而来!野兔再听一阵,悠然之间窜入草丛,再也不见了踪影。

田间忙碌的农人听见这马蹄声,也不由的好奇,忙暂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观看。只见,数百匹战马,驮着身穿曹军军服的士兵,正向着睢阳方向前进。战马奔驰而过,只留下滚滚尘土!

那威武的士兵,雄壮的战马,在阳光下反射着道道寒光的长枪大刀,一切的一切,对田间正在劳作的年轻人产生了极大的吸引力,看得他们眼睛发亮!而那些年老的农人,看到这些时,眼神中闪过的,只有担忧!莫不是,又要打仗了吧?

这一行人正是护送田凡去梁国的典韦,以及三百亲兵。

他们从陈留出发后,经过了一天半的路程,此时已经要到达梁国和陈留郡的边界!

突然,前方也出现滚滚黄烟,看样子,应该是大股的骑兵!

典韦连忙大吼道:“停止前进!”仅仅几息时间,这群训liàn

有素的士兵已然停下!

对面的骑兵也慢慢停住了步子,黄烟散去后,田凡一打眼,只见他们高高举着的,乃是张飞和吕布的旗号!

此时,田凡心中一阵激动,终于他妈的回到自己人的怀抱了!

典韦看了看心情难以自已的田凡,打马上前,大喝道:“前方何人?为何拦住我去路!”

对方阵营中,闪出两个大将!一个豹头环眼,胡须倒竖,手拿丈八蛇矛,胯下所骑,乃是名马乌骓,正是张飞张翼德!

另一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胯下正是一匹火红色的极品良马赤兔嘶风兽!

田凡见了他两人,哪还等得了典韦问话,他连忙打马上前,大呼道:“翼德,奉先,可想死我了!”

那两人见了田凡,顿时惊呼一声,两人对视一眼,连忙催马上前相聚!

距离还有二十步,田凡已然下马,张飞和吕布也下了马,丢了兵器,三人哈哈笑着相向而奔。

终于,还是吕布快了一步,他二话不说,一把将田凡揽在怀中,抱起来转了三圈,这才将他放下。田凡这才有时间打量吕布一番,他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圈有些发红!

正要跟他说话,只听张飞吼道:“奉先,该我了!”

没等田凡回过神来,张飞已然推开吕布,飞身上前,同样抱着田凡转了三圈!

田凡一看,他的眼圈也有些红!他是看不见,其实他的眼圈,同样是发红的!

三人对视良久,突然同时大笑起来!

典韦在远处看到这一切,顿时会心一笑,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他大喊道:“田先生,主公的将令,某已经完成,现在要回去缴令了!田先生,你我后会有期!”

田凡听了,也大吼道:“君明,替我谢谢孟德的款待!你我后会有期!”…,

远处传来一声大吼:“知dào

了!某一定带到!兄弟们,回家了!”紧接着,三百多人齐刷刷的带马转身,向着来路飞奔而去!

张飞道:“这姓典的,是条汉子!”

吕布闻言,也是点点头,说道:“不错!”

此时,田凡已经将投注在典韦一行人的目光收了回来,他看看张飞,再看看吕布,不解的道:“翼德,奉先,你们……怎么一起来迎我?”

张飞嘿嘿一笑,说道:“伯光啊,你是不知dào

,你失踪这段时间……”

吕布打断他的话,说道:“翼德,伯光,别光顾着说话,咱们上马,边走边谈!”

张飞竟然没有反对,而是顺从的点点头,说道:“好,奉先说的对!走,我们上马,边走边谈!”

田凡点点头,三人上马后,向着睢阳方向而去。

此时,张飞吕布才注意到田凡的那匹马,可不同寻常!寻常的马儿,见到赤兔时,总是有些退缩,不敢与之并排而行,可这匹马,根本不在意!

两人好奇之下询问一番,这才知dào

这匹马连同田凡背上背着的宝剑,都是曹操所赠!

张飞一路走,一路说,将田凡失踪这段时间内,刘备做的事儿解释了一遍,田凡心中也挺感动!可当田凡知dào

张飞和吕布率领军队来救自己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老曹给骗了!

他气得脸色发红,大骂道:“老曹,你……不当人子!”可转眼间,他的脸上挂上的笑容,那笑容越来越明显,慢慢的,再也掩饰不住,最终变成哈哈大笑!

身在陈留的曹操,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摇摇头,心说,哪个混蛋骂我了?

张飞和吕布对他的表现很是不解,问起来,田凡只是摇头,却不回答。

而让田凡看不懂的是,张飞和吕布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仿佛,他们成了不错的朋友!问过之后,张飞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看着吕布,说道:“以前跟奉先接触不多,最近不是发生了你失踪的事儿吗,我跟他才开始打交道!这才发xiàn

,嘿嘿,奉先人不错!”

吕布望着张飞的目光,点点头,也说道:“呵呵,翼德人也不错!值得一交!”

原来,两人一同率兵到达梁国的过程中,以及在梁国的这十几天,自然少不得交流,而这个过程中,张飞认识到一个跟自己原先的认识完全不同的吕布,吕布也发xiàn

张飞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所以,慢慢的,两人虽然暂时称不上好朋友,可也勉强算得上关系不错!

田凡很感慨,他突然发xiàn

,这个世界,自己已经有些看不懂了!张飞和吕布,竟然也能成为朋友?嗯,这个世界真疯狂!

当天下午,一行人赶到睢阳。

睢阳经过臧霸半年的休整,已经又成了一座坚城,再也不复原先的破败!

梁国相臧霸,臧宣高,这也是老熟人了,他出城三里迎接,田凡跟他少不得又是一番亲热!随同他出城的还有张辽、成廉、曹性,这三个也是熟人,少不得一通乱!

臧霸见到田凡,非常兴奋!他是经过田凡劝说才投靠刘备的,且又是田凡保举,才得了彭城国相的位置,后来来到梁国,虽然地处前线,可手掌重兵一万五千,有权力,又不用为钱粮的事儿操心,只管带兵驻守,他过的滋润极了!而且他的几个兄弟,也都混的比原先好,所以,他对田凡很感激!…,

见田凡平安回来,他如何会不兴奋?晚上,他安排了晚宴,为田凡接风。自然,不喝醉还不行!

次日一大早,等不及的田凡就催促着上路。

张飞和吕布无奈,只得将部队交由手下将领带着,慢慢往回赶,他二人则率领亲兵,与田凡同路赶回。

按照田凡的想法,其实他是想自己一个人赶回去的,可这次被绑架,搞得他总有些草木皆兵,而吕布和张飞也不放心他,所以只能陪着他。可这样一来,带着一千多士兵一起走,速度自然就慢了!

两天后,一路疾驰的他们,赶到小沛,吕布留下,张飞等人又是一番狂奔。终于,于次日中午赶到下邳!可此时,已经是五月十九日,田凡紧赶慢赶,婚期还是过来!

城门口十里处,田凡见到了出城列队迎接的刘备一行!

田凡赶紧下马,小步快速跑到刘备身边,一礼到地,羞愧的道:“主公,凡回来了!惹得主公挂心,凡之错呀!”

刘备泪眼朦胧的,拉住他手死活也不撒开,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伯光啊,你再也不要去看百戏了!”

田凡羞愧得受不了,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呢?

陈群、诸葛瑾、孙乾、鲁肃、刘晔、陈登、糜竺、糜芳、许褚、昌豨等现在徐州官场中人,陈珪、曹豹等已经不理世事的人,都在迎接的队伍中。田凡少不得一一见礼,众人再一一还礼,说句“回来就好!”或者“伯光啊,我可想死你了!”之类的话。等所有人都寒暄完毕,刘备大手一挥,满脸笑容的说道:“走,回府,庆祝伯光归来!我们不醉不归!”

众人群起响应,田凡自然也不能辜负了大家的好意!

于是,一场以田凡为主角,可这个主角明显不在状态的怪异欢迎宴会,就这样开始了!

好在众人也都理解他,这厮离家四个多月,这是想家了!

终于,一个多时辰后,这场宴会结束了,田凡急着回家,却被刘备叫住了!

无奈,田凡屁股上如同长了痔疮似的坐着,心急如焚的等着刘备问话。

可刘备却像长了口疮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除了两人之外,厅中唯一留下的张飞,也是这幅德行!

田凡纳了闷了,自己不说话是因为急着回家,没心思,可这两位……

他问道:“主公,可是有事?”

刘备嗫喏半晌,这才开口道:“伯光,我……呵呵,我要成婚了!”

第一五二章 抱一个,哭一个

该说的事儿也说了,田凡也没心思待下去了,他告辞出了门!

想起最近几天经lì

的事儿,他感觉非常怪异!自己失踪一场,竟然使得张飞重新认识了吕布,两人已经发展成为不错的朋友!而也是因为自己失踪,刘备要娶吕布的老婆,张飞要娶刘备的老婆,刘备跟倪秋,还要成为连襟!天啊!

出门后,他立即被几个人围了起来!那些人呼喊着“公子,你可想死我等了!”“公子,你可担心死我等了!”

田凡抬眼一看,却原来是田龙田虎等人!

几人对视一眼,同时跪下,田龙抱拳道:“公子,使得公子受惊,乃是我等的罪过!请公子责罚!”

田虎等人同时抱拳,道:“请公子责罚!”

田凡连忙拉起他们,说道:“快快起来,此事不怨你们!那是我要去的,你们还曾劝过我,责任在我,不在你们!快起身!”

田龙等人听了,这才起身。

田凡上马后,几人立即上马,并将田凡保卫在中间,生怕再出现状况。

田凡无奈,得,估计劝说也没有用,咱还是享shòu

这种高规格的待遇吧!

骑着爪黄飞电,身边跟着田龙田虎几人,田凡脑子里早就不再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只想快点回家!

一路策马奔腾,搞得所过之处一片大乱,可田凡已经顾不得了!

离家还有数百步时,田凡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他拉紧马缰,马儿顿时一声暴嘶,人立起来,原地打了个转,这才停下。

田龙等人见了,连忙停下。几人好奇的看着田凡,不明白为什么就要到家了,他却停了下来!

田凡翻身下马,拍拍爪黄飞电,安慰一下有些不爽的马儿,徒步往家中赶去。他并没有拉马缰,那马儿,却自觉的跟着他。

田龙等人见了,连忙下马,也徒步跟上。

距离府门还有五十多步时,他看见了!

只见田府极少开放的正门大开着,门口一大帮人站在那里,向着自己的方向翘首企盼。

一见这些人,田凡顿时向着他们大步而去!

门口的人,并没有迎过来,他们只是满脸微笑,眼中挂着泪珠,注视着田凡慢慢走过来!

终于,田凡走到门前三步处,他“噗通”一声跪下,一个头磕到地,哽咽的说道:“孩儿不孝,惹父亲母亲挂心了!”

老爷子昂起头,止住倔强的往下流的泪珠,红着眼圈说道:“哼,孽畜,你还知dào

回来呀?”

田凡再磕一个头,说道:“父亲,儿……有罪!”

张氏再也忍不住了,她红着眼珠,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着,几步来到田凡身边,将他拉起来,仔细打量半天,语调哽咽的说道:“我儿……瘦了!”

田凡的眼珠也红了,他惭愧的低下头,叫道:“母亲,儿……错了!儿再也不敢了!”

张氏点点头,半晌没说出话来!

此时,老爷子也走到田凡身边,他拍拍田凡的肩膀,说道:“好了夫人,凡儿虽说是瘦了,可……也结实了不少!你别难过了,呵呵,孩子平安回家,你该当高兴才是啊!”

张氏擦了擦眼泪,勉强一笑,说道:“我高兴,高兴!这是让沙子眯了眼!呵呵,凡儿啊,为娘高兴!”

田凡点点头,愧疚的一笑!

张氏扯扯他的衣服,说道:“快去跟几个丫头说说话!”…,

不用老妈提醒,田凡早已忍不住了!

几个丫头相携着并排而立,除了糜贞之外,一个两个都梨花带雨,却面带微笑。她们都面容憔悴,都瘦了许多,可依然美丽动人,她们得知田凡回来,不约而同的,好好梳妆打扮一番,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了出来!

他先是来到小六儿身边,也不管旁边看着的父母,一群家丁保镖,吕欣、甘幼娘、秦思雨等客人,一大群看热闹的闲人,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小六儿瘦了好多,脸上的婴儿肥,也已经消失不见!

她抱着田凡的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悲悲切切的说道:“公子,倩儿再也不去看百戏了!再也不让你带着看百戏了……呜呜呜!”

田凡也不好受,抽了一口气,他说道:“乖倩儿,公子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乖,公子好好的,一点罪也没受!”

半晌,倩儿嚎啕大哭终于变成了啜泣,她红着脸将田凡推开,飞了身边几女一眼,说道:“公子,有人呢!”

田凡呵呵一笑,捏了她鼻头一下,说道:“才发xiàn

啊!”

倩儿不由更是害羞!

田凡移步来到白玉竹面前,白玉竹也是小嘴瘪着,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如法炮制,他将白玉竹也抱入怀中,说道:“玉儿,公子想你了!”

白玉竹没哭出来,只是在田凡怀中,也是啜泣不停,好半晌,才恢复过来,她说道:“公子,玉儿也想你!”

田凡点点头,对她一笑,来到小青面前。小青瘦的更厉害!这丫头把田凡当做她唯一的心灵寄托,田凡失踪的这些天,她受得煎熬不比倩儿少!

没等他做出动作,小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顾一切的钻入他的怀中。田凡一阵无语,好半晌,才将双臂环住她。

小青哭道:“公子,小青再也不要你离开了!”

田凡点点头,说道:“公子再也不离开小青了!小青乖,不哭了!”

半晌,等她哭够了,这才推开田凡,面红耳赤的道:“公子,你失踪这些日子,蕙儿姐姐很着急!”

田凡扭头看向同样梨花带雨的蕙儿!

蕙儿是四月份回来的!前段时间,她一直在山里,磨着她师父,要她师父允许她将自己的功夫教授给田凡,所以她并不知dào

田凡失踪的事儿。直到她师父答yīng

,但是要先见一见田凡,她才出了山,这才听说了田凡失踪的事。

心急如焚的她回到田府后,见到了同样心急如焚的一众丫头,那时已经确定,田凡逃出了卫家,可具体去向不明。她们商量很久,却没有丝毫头绪。本来以蕙儿的脾气,她打算立即出发去寻找,可看到几个丫头的状况,又不放心,而大汉朝这么大,她也无处去寻找,只得作罢。

直到四月中旬,田凡在陈留出现的消息传了过来,她们才再次知dào

田凡的位置。本来她是打算去救的,可糜贞听到田凡被曹操抓住后,立即崩溃了,她再也不能离开了!

田凡来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入怀中,霸道的说道:“蕙儿,我再也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

蕙儿也没哭出声,可同样是抽抽泣泣,听了田凡的话,她点点头,说道:“蕙儿再也不走了,再也不走了!我要留下来保护公子,呜呜呜……”

好半天,她哭够了,才红着脸推开田凡,轻声道:“快看看贞儿姐姐吧,她这些日子茶不思饭不想的……”这声“贞儿姐姐”包含了许多内容,既有对贞儿正妻身份的承认,也有对自己田凡妾侍身份的承认。…,

田凡点点头,来到糜贞面前。

糜贞,田凡已经十个月没见了!丫头还是那么美,可却不是原先那种青涩的美,她成熟了许多。这几个月来,她心焦田凡,瘦了好多,憔悴了许多,令人心痛,可如此一来,反而使得她有了一种病态的美,如同林妹妹,惹人生怜。

留在最后的,往往是最重视的,显然,跟他心意相通的糜贞也深知这一点!

见田凡看着她,她露出一个灿烂之极的微笑,君要我蔷薇怒放,我怎会梨花带雨?

可那红红的眼圈,却无法掩饰她过往的心焦和此时的激动!

田凡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看着风情更胜往昔的糜贞,颤抖着嘴唇,半晌,才说了一句极其没有营养的话,“对不起!”

说完,他一把将糜贞揽入怀中!

糜贞安静的靠在他怀中,闭着眼睛,满脸微笑的感受着他的体温,双臂环绕着他的腰背……

良久,她的笑容再也装不下去了,慢慢的,泪水顺着她光洁无瑕的玉面,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流了下来!

终于,她忍不住哭出了声,两只手不停的拍打着田凡,仿佛要将几个月以来,对田凡的思念和焦虑发泄出一般!

田凡默默无声的承shòu着她的一切,虎目含泪,可他依然不发一言!

好一阵,糜贞情绪渐趋稳定,终于不再拍打田凡,哭声也停了下来,她使了使劲,努力抱紧了田凡。

田凡见她已经稳定,在她耳边轻声道:“贞儿,不哭了,咱们回家了!”

糜贞没有回答,田凡又道:“乖贞儿,回家了,呵呵,你想让我抱着你回去吗?”

糜贞依然没有回答,田凡这才意识到不妙,他连忙扭头看向她的俏脸,却发xiàn

,她已然昏了过去!可那双手,却依然紧紧的抱住田凡,仿佛要将此刻变为永远,再也不要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倩儿、蕙儿几女也发xiàn

了,她们惊呼一声,小青连忙叫道:“思雨姐姐,贞儿姐姐晕过去了!”

自然,所有人都乱了!

秦思雨看了看她的面容,长出一口气,说道:“伯光,贞儿妹妹没事儿,只是有些劳累,另外有些欢喜过度!”

田凡点点头,说道:“我先将她安置好,你好好给她诊诊脉!这些日子,苦了她了……”

顾不得说别的,连忙抱起糜贞,往院中赶去。

吕欣、甘幼娘等人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田凡的房中,田凡想将糜贞安置在榻上,可糜贞那双瘦弱的双手,却像是有着无穷的力量,怎样都不撒手,他又不忍心使力过大伤了她,只得这么不尴不尬的抱着。

思雨见了,压了压糜贞的人中,半晌过后,她终于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田凡长出一口气,轻轻扶着她躺到榻上,轻声道:“贞儿乖,你太累了,歇一会儿吧!我就在你身边,你安心躺着就好!”

糜贞点点头,左手拉着他的右手,说什么也不愿意松开!不一会儿,她面带微笑,安详的睡着了!

甘幼娘眼圈红红的,她说道:“伯光,这些日子……贞儿姐姐受的苦楚……哎,不说了!今天,她得知你回来,从午时开始,就站在府门口等候你回来……我们劝她休息一会儿,她却只是摇头,说什么也不听!贞儿姐姐对你用情太深了,若是没有你,她根本活不下去!”

田凡看着熟睡的糜贞,再看看面容清减的几个女子,心中想到,田凡呀田凡,你何德何能,能得这几个女子如此眷恋?

秦思雨见糜贞睡着了,轻轻握住她右手,诊脉后,她轻声道:“我去给贞儿妹妹配点药!”

田凡感激的冲她点点头,思雨转身出了门。

第一五三章 差点喷鼻血!

感谢小河坝和浮生染指年华的打赏,感谢?小样?的催更,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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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贞睡得不算深,没一会功夫已然醒了过来。

此时,思雨已经将汤药煎好,端了过来。可糜贞却不愿意喝,田凡连哄带骗的,劝着糜贞将药汤喝了。

天时已晚,甘幼娘和思雨见糜贞已经醒了,并喝了药,一起告辞离去。田凡送她们时,思雨道:“伯光,有空去我那里一趟!有些事,需yào

跟你详细说一说!”

田凡点点头,目送府中的家丁马夫载着她们远去。

倩儿和吕欣一直跟在田凡身边,见思雨的甘幼娘走远,倩儿说道:“公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多亏了思雨姐姐和雪儿姐姐照顾我们!”

田凡一愣,他问道:“雪儿姐姐?是谁?”

倩儿道:“雪儿姐姐,就是甘姐姐!她小名叫雪儿,幼娘那个名字,乃是外人呼唤她时所用,而雪儿这个名字,只有她最亲近的人才能叫的!”

田凡点点头,心想,雪儿,嗯,甘幼娘那丫头确实当得上“雪儿”这个名字,皮肤真的如同雪一样的白!

吕欣没有走,她一直认为是自己怂恿田凡去参与大变活人,这才导致了田凡的失踪,所以很自责。她本想道个歉就回去的,可一直没找到机会。

现在见田凡终于有空了,她红着一张俏脸,期期艾艾的说道:“田凡哥哥,我……对不起你!”

田凡一愣,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不一起告辞而去,他着摆摆手,说道:“欣儿,事情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不要觉得愧疚,说实话,那件事怨我,是我好奇心太重了!就算你不劝我,我也会去的!”

吕欣长出一口气,脸上再次见到了笑容,她笑嘻嘻的道:“我就知dào

田凡哥哥一定不会怪我的!”

田凡一笑,他看看天色,说道:“欣儿,天晚了,你也别忙着走了,干脆,吃了饭再回去吧!”

吕欣高高兴兴的答yīng

一声,乐呵呵的跟着田凡往院中而去。

吃饭的时候,田凡才注意到弟弟田坤不在,疑惑之下,他问道:“父亲,母亲,怎么不见坤弟?”

老两口闻言不禁一顿,半晌,老爷子才道:“这事儿啊,明天再说!你弟弟没事儿,好得很!呵呵,你不要担心!”

田凡闻言点点头!

吃完了饭,一群人围着一起,问起了田凡这四个月的事儿。田凡删繁就简的讲了讲,当然,某些事,如他跟霜儿那一段纠葛,自然没讲!

这帮人一个个兴致勃勃的听着,不时惊呼出声,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已经快要子时了,故事还没讲完,可田凡见几个丫头强撑着,也就暂停了故事,众人虽然不愿意,可也只得去休息!

糜贞本来就没打算走,吕欣见天晚了,估计城中已经宵禁,也就不走了。这些日子里,糜贞一直住在田家,而吕欣,也经常住在这里,对田家的一草一木,她几乎都了如指掌。

告别了父母,田凡扶着身子依然虚弱的糜贞,后面跟着几女,慢慢的踱着步子往自己小院中走去。

来到院中,却见雪虎小雪以及它两个奶妈富贵旺财,正静静的坐在门口等待着。

终于有时间跟这三头畜生打个招呼了!

那三个家伙,今天可以说是很不爽!自从田凡回来,几个时辰了,愣是没理它们!此时终于算是抓住他了,自然少不得一番亲热!…,

好容易安抚了它们,田凡才有机会带着诸女来到自己小屋内。几人围成一圈坐下,小老虎小雪也钻到田凡身边躺下,亲热的供着他。

天时已晚,虽然大家有好多话想说,可田凡却看出,除了蕙儿和吕欣之外的几个丫头,都很累!他说道:“大家都休息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几个丫头对视一眼,轻轻的点点头。

田凡一直感觉少了个人,此时终于意识到,少的那一个,却是蔡琰!

可这话,他还不好意思问,毕竟面前这一群,除了吕欣之外,都算是他女人,当着她们,却问另一个女子,这不太好!他嗫喏良久,道:“嗯……那个……”

糜贞微微一笑,轻声道:“田凡哥哥,你是想问琰儿姐姐吧?”

田凡点点头,目视着她。

她轻抚一下耳鬓的秀发,这才满面微笑的道:“琰儿姐姐送信回来后,在家里住了几天,可后来,她得知刘元卓先生在下邳,就搬过去住了!”

刘洪全家都搬到了下邳,这件事的起因,依然要从田凡说起!刘洪一直在著书,在整理《九章算术》的残本,并注解之。前段时间,他收到一封信,来自荆州黄承彦的信,其内容,则是关于田凡搞出的那些阿拉伯数字和角度的。老刘洪一见,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这些东西别人不知dào

妙处,他哪能不知?于是,他想也不想,立即辞官挂印,离开山阳郡,整个家族搬到了下邳。

刘备知dào

刘洪的身份、才学都没的说,又是汉室宗亲,还比自己高了一辈,自然非常重视。想让他当官,可老头不乐意,他早就不愿意再当官了,于是,刘备安排他在下邳住下,若是有暇,可以去郑玄那里帮忙教书,老头乐呵呵的答yīng

了。

蔡琰的弟弟妹妹本来就在刘洪家,她去到后,刘洪自然会用心接待。前几天,她已经认刘洪做了义父,并住在了他家。

田凡点点走,这样也好!以蔡琰的身份,不明不白的待在自己家中,这也不像话!至于自己和她的事儿,还是等等,专门去找刘洪提亲吧!

说了一阵子话,众人各自散去休息。

吕欣睡到蕙儿房中,糜贞睡到白玉竹房中,小青和倩儿都想住在田凡的外间,可外间只能住一个人,他又不想亏待两人,所以他大手一挥,你俩都被睡这里了!

可他也不孤单,一岁零两个月大的小雪虎小雪就睡在他塌边。

第二天一早,睡的正迷糊时,田凡突然感觉一个黏糊糊热乎乎,还很粗糙的东西,在自己脸上舔来舔去。

睁眼一看,原来是小雪!这家伙白天没事儿就睡觉,此时精力正是旺盛的时候!

见田凡不理它,它更是添的不亦乐乎!

田凡一把推开它,翻身继xù

睡。

小雪见了,很不爽!它“嗷呜”一声轻叫,轻轻一纵,跳到床榻的另一边,伸出舌头继xù

舔,喉咙里还发出不满的低吼,仿佛在抱怨田凡不陪他玩。

实在被他折磨的没办法,田凡猛的起身,一把把小雪拉到榻上,再用被子捂住她,使劲的压住!嘴里说道:“我让你个臭家伙不让老子睡觉!”

小雪现在已经长到八尺多了,体重大约在三百斤上下,也算是一个庞然大物了!它也知dào

田凡是跟它闹着玩儿的,所以也不反抗,只是老老实实趴在榻上,任由田凡瞎折腾。…,

没办法,睡不着了!看来,啥时候得把小雪送到农庄里去了,这家伙个头太大了,万一哪天发了疯,再伤了人可就不美了!

田凡摇晃摇晃有些发晕的脑袋,看了看窗外,东方刚刚泛出鱼肚白,太阳还没有出来!他悄悄的穿好衣服,慢慢挪出房间。在小院中打了两遍太极,再一看时间,却仍然很早!

干点啥呢?去看看糜贞吧!丫头身子虚弱,需yào

咱关心!想着,他走到了白玉竹和糜贞的房外。

由于是内院,平时只是将关好门,里面都不锁。轻轻推开门,他小心翼翼的迈步走进去。

站在榻边,定睛一看,只见两个丫头安详的相向侧卧,两张略显憔悴的绝色俏脸,此时犹如并提莲花一般凑在一起,睡得安详而深沉!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由于天热,两个丫头睡觉又不老实,把毯子踢了!该漏的地方不该露的地方,全漏了!

他不自禁轻轻的挪到两人身边,慢慢的坐下,看着这两张俏脸和两具半露不露的绝美身体,好一会,才以绝大的意志力,轻轻拉起毯子给她们盖上。

静静的坐在榻边,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两女。

良久,他感觉自己忍不住了,于是,他偷偷摸摸地在这两张俏脸上个亲了一口!

于是……出事了!

白玉竹睡的深沉,没什么反应,而糜贞,这丫头睡的比较浅,田凡的嘴碰到她俏脸时,她就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一张脸凑在自己眼前,于是,丫头本能的一拳打出……

然后,一声惨叫,夹杂着两个女子的尖叫,从房间里传来出来,几乎传遍了整个田府。

没几秒钟,蕙儿衣衫不整的跑了过来。

她推开门就看见糜贞、白玉竹和田凡都捂着脸,不同的是那俩丫头是羞的,而田凡,则是被糜贞一拳打着鼻子了,好在丫头力弱,没有把他打出血来,不然那真是糗大了,说都说不清!

田凡见有人开门,捂着鼻子泪流满面的抬头一看,瞬间石化!

只见蕙儿穿着肚兜,裹着一个毯子傻在了那里,大约,她以为田凡大早上的偷看美人儿春睡,被抓了现行吧?于是,她那澎湃的胸怀、修长的美腿、白皙的藕臂,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田凡的面前!

这阵功夫,吕欣、小青、倩儿也同样的打扮跑了过来!这下子,四个女子并排,身穿“泳装”站在那里,看得田凡几乎喷鼻血了都!

紧接着,又是四声尖叫,蕙儿、吕欣、小青和倩儿儿羞得无地自容,连忙扭身跑了!

田凡内牛满面的想,这个世界太疯狂!怎么所有的美女都穿着肚兜往自己这里跑?

几个女孩声音尖利,传的很远!相邻院子里的田老爷子被惊醒了,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这是谁啊?大早上的叫什么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嘟囔完,翻了个身,他又睡着了。

第一五四章 宝马赠英雄

田凡的思想很纯洁,他只是想看看糜贞怎么样了,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竟然无意间占了所有人的便宜……

而这帮丫头,也是各自有不同的反应!糜贞羞的不行,连早饭都没吃,就回家了!田凡估计,在两人成婚之前,是见不到她了!

蕙儿刚一开始还挺羞涩,可过了没多长时间,她已经想通了,反正自己早晚是田凡的人,也无所谓了!

白玉竹也是羞涩难当,可半个时辰后,她也恢复了自然!大约,她也想通了吧?

倩儿和小青的两张俏脸,一直红着,整整一天不敢看田凡!

吕欣那丫头性格比较粗枝大叶,早饭的时候,已经恢复了过来!不过那双眼睛,在看田凡的时侯,多了许多内容!大约是在想,田凡,你真是个大色狼!

田凡很委屈,他真的很纯洁,至少他的目的很纯洁,他还帮糜贞和白玉竹盖上毯子了呢!

本来打算休息休息的,刘备放了他半个月的大假,可……

刚刚吃完早饭,一个小校来叫,说是刘备相招!

无奈,田凡只得骑上爪黄飞电,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向州府而去。

一进正堂,却发xiàn

几乎所有人都来齐了!

连远在龙亢的关羽,也来了!

田凡不好意思的一抱拳,说道:“诸位,不好意思,凡来晚了!”

众人回礼,都道:“没关系,伯光能来就行!”

见田凡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刘备道:“诸位,今天召集大家来,乃是因为一件大事!”

他环视一周,这才沉声说道:“据探子密报,袁公路集结五万大军,其中骑兵一万,正向着下邳而来!”

众人“嗡”地一声炸了锅!

张飞的大嗓门最有特色,他吼道:“一个袁公路也敢来犯我徐州?大哥,给我两万人,我杀他个片甲不留!”

关羽也道:“大哥,袁公路兵出下邳,想必他寿春城必定空虚,我回去之后,立即整顿人马,直捣他老窝!”

昌豨等人都是好战分子,也都嚷嚷着要出兵!

而文臣这边,则要谨慎的许多!他们都在沉思,并没有急着说话!

半晌,等武将们的嚷嚷声停下后,刘备一声清咳,问道:“两位军师怎么看?”

刘晔和鲁肃对视一眼,鲁肃先道:“主公!此事有些不正产啊!”

刘备眼中一奇,问道:“此话怎讲?”

鲁肃道:“主公,此时正是麦子成熟的季节,他袁公路士兵多,可他们在农忙时节,都要去田里帮忙的!而且大军出征时,要调集大量粮草,同时也需yào

调集大量农夫,这更是耽误农事!袁公路此人,应当不会如此糊涂吧?”

刘晔点点头,说道:“不错,此事是有些不正常!就算他袁公路糊涂了,他手下的文臣武将都糊涂了吗?”

陈登沉思片刻,说道:“可是……不管怎样,袁公路出兵了,我们也不能不迎战啊!”

孙乾道:“元龙所说有道理,不管怎么说,这场仗,是一定要打的!”

刘备见田凡没说话,问道:“伯光,你怎么看?”

田凡摇摇头,说道:“主公,此时我也看不透!几位说的都对!我的意见是,打是一定要打,可是在下邳,一定要留下足够的应急兵力!嗯,也不用留下太多正规军,只要抽调一万左右的屯田军即可!”…,

刘备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由我和翼德出步兵三万,骑兵七千,另外再带着连弩营,去迎战!嗯,子敬、子扬、元龙跟我一起去,其余人在下邳留守!”

下邳的大营中,有四万步兵,都是有一年以上军龄的老兵,抽调三万后,还余下一万,再从其余地方抽调一万屯田军来,下邳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了!

刘备看看田凡,说道:“伯光,本来想给你半个月的假期的,可是……呵呵,你放心,我不要你跟着出征!不过,下邳的事儿,你还得多操点心!尤其是匠造营里,我把周挺带走了,你得多管着点!”

上次跟曹操的一战,使得刘备真zhèng

意识到连弩营的强dà

威力,他甚至想将连弩营抽调出匠造营的范畴,当做正规军使用。可又怕田凡不愿意,只得罢了!好在,田凡心胸宽广,连弩营,说起来,是他一手建造出来的,可只要有战事,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强dà

的加强营交给刘备使用。

田凡点点头,说道:“主公放心,这是凡职责所在,必定不会怠慢!”

刘备满yì

的点点头,说道:“好了,今天就这些事儿,散场吧!”

田凡跟着众人说说笑笑的走出正堂,突然看见前面的关羽,正在一脸不爽的大步前行!

他连忙上前几步,叫住他,问道:“云长,为何不爽?”

关羽一见是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丧气的说道:“伯光啊,你说说……我本以为身在龙亢前线,能有仗打,可……哎,都这么多天了,一直都风平浪静的!真真晦气!”

田凡一笑,两人并肩走着,他说道:“云长,什么时候回去?”

关羽道:“明天吧!”

田凡道:“既然如此,我们叫上翼德,一起喝几杯如何?”

关羽闻言,微微点头,说道:“也好!不过,不宜多喝!”

田凡道:“那是自然!”

说罢,他招手叫过一个小校,说道:“你去告sù

三将军,就说我和云长将军在府门等着他!”

那小校唱一声喏,小跑着去了。

关羽和田凡两人站在门口等着张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相携出府的各方大员们路过时,热情的跟他俩打招呼,关羽板着个脸,微微点头示意,而田凡则是满面笑容的跟他们说几句话才放他们走。

话说,关羽平生讨厌文人,所以对这些文人从来不给好脸色,可他们都是大哥的臂助,所以,尽管他不情不愿,也会点点头,但是话不多说。

刘备手下这么多文臣中,只有三个半,他见到时会笑脸相迎!其一就是田凡,主要因为田凡不是纯粹的文人,用他的练兵方法练出的兵很合关羽的意,且没有田凡,他就没有用之不竭的粮食和军费!

其二,乃是他的搭档黄邵黄正途!黄邵跟关羽相处半年之久了,他也确实有本事,将龙亢管理的井井有条,且在练兵带兵方面,也有一套!

其三,则是陈登,陈登的本领他知dào

的很清楚,又是当时力挺刘备上位徐州的功臣。

另外半个,则是糜竺!糜竺是徐州的财神爷,专门管理收税什么的,且也做的很好!

其余人,包括军师鲁肃、刘晔,主簿陈群、诸葛瑾等,他都不会给个笑脸!

两人等待张飞时,田凡见到倪秋从面前经过。他连忙跟关羽说了一声,小跑着追上了他。…,

倪秋见是田凡,忙转身迎了过去。

田凡揽着他肩膀,将他拉到墙角,嘀嘀咕咕说了好半天话,关羽都等不及了,他才拍拍倪秋的肩膀,重新跑了回去。

倪秋仿佛有些头晕,他摇摇头,半晌才回过神。正好此时张飞一步三摇的走过来,他直视着张飞,有些发傻!

而张飞仿佛感应到他的目光,扭头一看,见是他,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挠挠脑袋,嘿嘿的傻笑一番,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没迎上去,也没说出半句话。倪秋也不怪他,冲他点点头后,转身走了。

三人终于聚到了一起,小校将他们的马匹牵了过来。关羽见过张飞的乌骓马,自然不会感觉惊讶,可一见田凡的爪黄飞电,他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此马身高八尺,体长近丈,浑身白毛无一点杂色,四个蹄子,却是黄色!这是一匹难得的好马,或者说,这是一匹宝马!

关羽围着马儿转了好几圈,摸摸这里,碰碰那里,满脸的羡慕。再看看张飞的乌骓,自己那匹黄鬃马,他顿时叹了一口气!命苦啊,怎么别人都有好马,就自己没有呢?

可他也知dào

,好马在那个时代人的心中,不亚于自己的老婆,还是正妻的那种,所以羡慕归羡慕,可也说不出别的!你能问别人要人家的正妻吗?

田凡看到他的表现,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三人上马后,向着张飞家里而去。

三个人,一个大桌子上摆着几道菜,吃吃喝喝,不亦乐乎!

田凡道:“云长,龙亢那个位置,相当紧要!你的兵力相对于袁公路的兵马,又少的可怜,所以,你千万不要胡来!”

他知dào

关羽的性子,一旦上了瘾,谁劝都没有用!而他看到张飞再次出征,肯定会很不爽,万一他发了性子,再带兵去打寿春,那刘备一方可就全面被动了!

现在龙亢屯军一万六千,其中刘备军的老底子有八千之众,其余都是黄邵召集的黄巾旧部,虽然战斗力很强,可相比于寿春城袁术囤积的近十万军队,还是少了许多!

寿春城距离龙亢也就是两天多的路程,若不是隔着一条淮河,且淮河宽广,关羽又在河岸上安置了重兵把守,袁术早就拿下龙亢了!现在两方分居淮河两岸,谁想打谁都不容易。

关羽丧气的点点头,说道:“伯光放心,虽然我是粗人,可也知dào

大哥的事业为重,我不会胡来的!”

张飞也道:“伯光,你就放心吧!二哥知dào

轻重缓急,再说了,两位军师分析的时局,我们都知dào

的很清楚,自然知dào

现在以谨守城池为主,放心,我们不会乱来的!”

田凡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他端起酒杯,对关羽道:“关将军,凡敬你一杯!只要你能时时刻刻记住主公的嘱托,则主公大事可成!”

关羽忙端起酒杯,跟田凡喝了一个。

田凡嘿嘿一笑,问关羽道:“关将军,我看你坐骑瘦弱,不知何故?”

关羽一愣,说道:“残躯颇重,马不能载,故此瘦弱!”

田凡笑道:“不知云长看我那匹马如何?”

关羽羡慕的点点头,说道:“绝世良驹!比三弟的乌骓,一点不差!”

田凡点点头,说道:“此马,名为‘爪黄飞电’,乃是曹孟德爱马!他将此马赠与我,我欲将其转赠于云长,不知云长意下如何?”…,

关羽听了,顿时一愣!闹明白田凡的意思后,他胸口急剧的起伏,呼吸粗重,满血色,一把抓住田凡的说,急切的问道:“此言当真?”

激动之下,力qì

有些大了!田凡龇牙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哎呦,我说云长啊,我送你匹宝马,你不感谢我,还想捏死我不成?”

关羽连忙松手,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再次不确定的问道:“你真的将爪黄飞电送给我?”

见田凡点头,他猛地站起身来,大步跑出房去!大约,是去试马了吧?

张飞见鬼似的看着田凡,尖声问道:“伯光,你……不是骗我二哥吧?那匹爪黄飞电,我看着都眼馋,你竟然会送给我二哥?”

田凡白眼一翻,气道:“我骗你们干嘛?说送就送,不就是一匹马吗?有什么舍不得的?”

此时,只听见后院马厩中传来马儿的暴嘶声,以及关羽兴奋的呼喊声!紧接着,响起马蹄声,大约是关羽正骑着爪黄飞电在张飞的练武场里转圈吧?

时间不长,只见关羽大步流星的快步进屋,本就是一张红脸,此时由于兴奋,那脸已经发紫了都!

他几步来到田凡身边,满脸笑意,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猛然间,他抱拳单膝跪地,对田凡行了个只有见刘备时偶尔才行的标准军礼!

大吼道:“关羽谢伯光赠马之恩!伯光大恩,羽永生不忘!”

田凡连忙将他拉起,说道:“云长将军不必如此,正所谓宝剑赠烈士,宝马赠英雄,爪黄飞电在我手中根本发挥不出其威力,只有到了将军手中,才能算是得遇良主!将军快快请起!”

关羽站起身来,拍着胸脯道:“伯光,别说了!哈哈哈,若是以后有用得着我关羽的地方,尽管说,我决不推辞!”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云长,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能反悔啊!”

关羽严肃的说道:“我关羽说出的话,一个唾沫一个钉!”

张飞非常理解此时关羽的感受!他兄弟三人相知多年,相互之间了解的很透彻!他知dào

,从这一刻开始,田凡在关羽心中的地位,已经不亚于大哥,跟自己已经平齐了!

关羽身高九尺,腰大八围,体重几近三百斤!这么大的体重,作战时还要顶盔掼甲,光一副重甲,又是六十多斤,再拿着八十多斤的青龙刀,马儿还要穿一身五十多斤的马铠,这一算下来,马儿的负重,几乎达到五百斤!如此大的重量,还要马儿能奔走如飞,还要打仗,普通的马儿根本就做不到,除非是宝马!

他的黄鬃马,其实也是不得多的的好马,可对于关羽那巨大的体重,还是有些弱了!黄鬃马是好马,但不是宝马!而宝马,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那些拥有宝马的将领,必然会珍惜如同生命!

所以,关羽的坐骑问题,一直是三兄弟心中的痛!可此事,却也无可奈何!

今天,终于,关羽有了自己的战马,他如何能不兴奋?

说实话,田凡也不愿意将爪黄飞电送人!爪黄飞电,浑身散发着一种贵气,本身又漂亮,的确很是惹人喜爱!而且,它又很有灵性,这些天在田凡面前从不捣乱,非常顺从!田凡也很喜欢它,可不行啊,因为爪黄飞电跟自家的乌云盖雪不合!两匹宝马见面就犯呛,从昨天下午就开始打架,幸亏时间尚短,它俩都没受什么伤!

乌云盖雪是黑毛白蹄,额头上有一块菱形的白斑,爪黄飞电则是白毛黄蹄,它俩长得很像,跟双胞胎似的,嗯,好吧,乌云盖雪脸上长了个胎记,可这也不能成为理由啊,为什么这俩牲口见面就打呢?这事儿,连蕙儿这个精通控兽之术的高人就劝不好!没办法,乌云盖雪是蕙儿送给自己的,怎能转赠他人?还是将爪黄飞电送人吧!

于是,他想到了关羽!

此时见了关羽的反应,田凡心里也很满yì

!他说道:“云长,此马极具灵性,你一定要好好待它,它会在战场上回报你的!”

关羽连忙答yīng

,说道:“伯光放心,我一定好好对待它!哈哈,我每天晚上都会给它加餐的,嗯,鸡蛋拌黄豆粉,保证把它养得膘肥体壮!别人我信不过,我亲自喂养它!”

田凡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ps:这一章四千八,晚上还有一章

第一五五章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此后几天里,田凡跑了跑自己负责的几个部门。匠造营里,几个老头头发都愁白了,可布袋甲和陌刀的事,依然没有丝毫头绪!而超级连弩,也同样没有头绪。看来,几个老头的本事还是不到家呀!

李良那里的坩埚,倒是有了些进展。自从几个月前,李良的瓷瓶研制成功,一年陈酿的烈酒有了合适的包装后,他就闲着没事干了。田凡将坩埚的研制工作交给了他,让他实验着制作。

本来田凡以为石墨在古代应该没有的,可后来却见到几个铁匠在炼铁的时候,用的黑色粉末就是石墨,这才知dào

自己孤陋寡闻了!

李良本以为坩埚很简单,不就是把石墨和粘土混在一起烧制吗?可后来才发xiàn

,这事远比自己想象的难得多!

这才有了点进展,这厮就跑过来表功来了!田凡去看了看,依然表示不满yì

。这坩埚还是有些脆,且其内部石墨和粘土明显的不匀称,也就是能做到烧制的过程中不碎罢了!

余下的时间都在家里陪几个丫头。几个丫头见他回来了,心情自然恢复了,身体也恢复的很快。除此之外,他还连同老爷子去了趟糜府,将他跟糜贞的婚事重新确定了日子,七月份!

而了解到弟弟田坤的去向后,他也是非常意wài

,这白胡子他也认为是世外高人,可没想到如此胡闹!而老爷子并没有将他们与白胡子相识的事儿告sù

田凡,他自然也无从得知。

这天,他突然想起,他回来那天,思雨临走时说过,找自己有事,让他务必去一趟。

于是,他带着几个保镖,赶往思雨的住处。

思雨的家,距离田府并不远。田凡的父母和她的父母都认识,本来是打算让她住在田家的,可人家姑娘不愿意。所以,他们只得放qì

,可还是专门买了个距离田府很近的小院子,供她居住。思雨无奈,只得接受了田家的这份好意。

秦思雨是军医的,按说应该随军出征,可她却没去。上次打仗时,她受了点惊吓,害的田凡挨了训,所以虽然她依然是军医,可再也不用随军出征了。她训liàn

的首批男护士已经出师,现在正在训liàn

的,则是一批女护士!

这批女护士,则是因为她经过上次战事,发xiàn

男护士们多数粗手粗脚的,很容易将伤兵整的龇牙咧嘴。后来为此事,她专门找田凡商量,而田凡则想起了女护士。于是,在去年豪商大会中,田凡结识了几个幽州的家族,并请他们帮忙,从草原少数民族那里买一些被抓的汉人女子,这个要求不算太难,他们自然答yīng



现在的医护营,有两个大梁!一个是秦思雨,另一个,则是华佗的高徒,广陵人吴普。秦思雨负责训liàn

军医和护士,而吴普则负责带着他们随军。这次刘备出战,就是吴普随军的。

思雨的院落跟她在广陵时的院落一模一样,同样的分为前后两部分房屋,同样中间有个天井。

他到达小院时,思雨正在给人看病。这个女人闲不住,每天抽出半天的时间去医护营,另一个半天则专门在此处坐诊。

见田凡进屋,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她身穿一套白底黑花的襦裙,头上发丝用丝巾简单的扎住。由于天气热,鼻头上出了几颗细微的小小汗珠,而袖子也是半卷着的,露出一段洁白的藕臂。她全心投入到病人身上,轻声细语的说着病况,偶尔蹙眉想一想草药的配比,忙碌的很。…,

等她处理好最后一个病人,这才极没有风度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好累啊!”

见田凡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她也不由有些脸红。起身将田凡让到客房,她坐下后,脸色顿时板了下来。

她看了田凡一眼,说道:“伯光,如果你是前几天来,那我告sù

你的,将会只有一个坏消息!可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田凡一笑,说道:“还是先听好消息吧,最近的坏消息太多了!”

思雨微微点头,说道:“任夫人,有孕了!”

田凡连忙问道:“几个月了?”

思雨道:“两个多月了!”

田凡又问道:“奉先知dào

吗?”

大约想起了当时的情形,思雨忍俊不禁的说道:“任夫人说了,要等确认是男孩还是女孩的时候才告sù

他!”

任夫人,乃是吕布的小妾貂蝉!田凡知dào

吕布因为没有儿子,且两个夫人都不能再生孩子而心有遗憾,所以,自从去年貂蝉来访之后,他就想到了秦思雨!这丫头医术高超,也许能治疗她二人的病!

后来果然!任夫人的情况特殊,她是因为生吕欣时受了一些伤害,只需调养即可!但是由于时间太长了,只能慢慢调养,可能得用三年才能调养好!任夫人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心中也是不无遗憾,闻听思雨这么说,自然听话。每天汤药定时喝,从不间断!

而貂蝉的情况则更加特殊,当时她说是因为中毒时间太长,虽然后来毒药解了,可毒素仍然存留体内,且毒素伤害了她的身体,所以导致不能怀孕。思雨诊断后,也证实了这一点。她不善于解毒,可有老师传的一个解毒方子,于是她照方抓药,给貂蝉开了这个方子。

貂蝉吃药后,时间不长,毒素在她体内已经消失,后来又从思雨那里搞了个调养的方子,于是,几个月后,她的身体终于好了!就在昨天,她感觉身体不适,找到思雨后,经一番确后,方才得知,自己怀了孩子。但是时间尚短,只有短短的两个多月,思雨还没法确定是男孩还是女孩。

田凡曾想过,要劝服吕布投靠刘备,必须有几件事,其中就有一个,他得有孩子,有牵挂!此时听了这个消息,他自然也是万分兴奋!

高兴了一阵,他问道:“思雨,好消息听完了,坏消息呢?”

思雨目视他好半天,才说道:“伯光,你先答yīng

我,不要伤心!”

田凡顿时就愣了,半晌,他点点头,说道:“你放心,不管什么事,我都挺得住!”

思雨仔细看他眼神,在确认他没说假话后,方才轻声开口道:“贞儿妹妹……贞儿妹妹,怕是不易怀孕!”

田凡一愣,待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他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她身体怎么了?”

思雨叹了一口气,说道:“贞儿妹妹体质特殊,且……我问过,她前几年曾经落入冰水中,所以留下的后遗症!只怕,她很难生育!”

田凡的心情顿时变的很差!说实话,他挺喜欢孩子的,可这不是他心情差的理由!家里的那几个女子,总不能每个都不能生吧?他心情差,乃是因为他知dào

,若是糜贞知dào

这个消息,只怕她会非常伤心!她伤心,他就会伤心!她因为他而笑,他也会因为她而哭!…,

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在那个年代里,根本算不上一个女人!糜贞一定希望给他生几个孩子,他是她的爱人,她爱他,所以,她一定希望给他生个孩子!

若是此时让糜贞知dào

了这个消息,只怕她会当即决定,不再嫁给田凡!须知,在古代,生不了孩子也在七出之条里!她爱他,她一定不会让他为难!可是,就像甘幼娘说的,若是没有他,糜贞会活不下去!也就是说,此时将此事告sù

糜贞,无异于杀了她!

田凡面色变换良久,这才涩声道:“能不能治得好?”

思雨轻声道:“很难!贞儿妹妹的情况很特别,即使我能治好,只怕也得好多年才行!”

听思雨一说,田凡算是明白糜贞的情况了!

她体质特殊,本身就不易怀孕,若是仅仅这样,思雨还能治疗!可事有凑巧,她十二岁左右来初潮的时候,不巧,正好落入冰水之中!得,这下子惨了,虽然不能说绝对怀不上孩子,可也是千分之一的概率!

田凡这才想到,糜贞在历史上,好像也没给刘备生孩子!阿斗乃是甘夫人所生,她在长坂坡那一阵,正好身体有病,所以就将阿斗交给糜贞带,也就上演了糜夫人自尽长坂坡的一段故事。

想罢,田凡道:“只要有希望就好!嗯,此时你千万不要告sù

她,等我们成亲后,我找个机会再告sù

她!对了,以后她是不是每天都要喝药?”先瞒住她,在她嫁入田府之后,再告sù

她。

思雨点点头,说道:“不错!汤药一天不可废,停药了,那就得重新来过!”

田凡点点头,问道:“多长时间?”

思雨蹙眉道:“我也不能确定,不过,若是贞儿妹妹运气好,应当能在三年内调理好!若是运气不好,那就……”

半晌,她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我师父在,他应当能一年内将贞儿妹妹调养好!哎,可惜他不在!”

田凡忙问道:“你师父人在那里?”

思雨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dào

,三年前跟他分开的!我师父这个人闲不住,没有了我累赘,只怕他能跑到天涯海角去!”

田凡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没办法了,那就只有慢慢调养了!哎……苦了贞儿了!”

思雨见田凡情绪不高,安慰道:“伯光,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

田凡感激的一笑,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担心贞儿。算了,不想了,到时候再说吧!”

思雨点点头,说道:“到时候,你一定我稳定住贞儿妹妹的心态,若是她情绪不好,也会耽误治病的!”

田凡道:“嗯,这些,我理会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贞儿,这些事,我会跟你共同面对!

ps:袁术来袭的故事,主角肯定是会参与的,只是不是现在,他去的时候,还会带着一个人,嘿嘿,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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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 小沛之乱(一)

次日,田凡带着三百亲兵,十几个保镖,向着小沛而去。

昨天听到貂蝉怀孕的消息,田凡顿时就想将这个消息告sù

吕布。

其实,这个消息根本不用他去说!毕竟,那是人家吕布的家事。可,自从昨天听思雨说糜贞不能怀孕的事后,他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事他没告sù

父母,怕父母因此不再喜欢糜贞,也没有告sù

其他几个女子!不是不相信她们,而是,这件事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

心里有事,又是那种自己毫无办法的事,他心里很乱!所以,打算出去走走。想到貂蝉有孕的事,他顿时有了目的地,就去小沛!既散心,又把这事儿告sù

吕布!

他要出远门,家里人自然不放心,陈群等下邳留守的人也不放心,虽然最终拗不过他,让他出去,可却要求他将护卫和亲兵都带上。于是,田龙、田虎带着十几个门客,唐一、唐二、何仪、何曼四人带着他的三百亲兵,未来媳妇儿兼保镖蕙儿也随行,浩浩荡荡的出了下邳城。

田甲十人前几天走了,说是因为没保护好田凡,使得他蒙难,心中有愧!他们不是田府的人,田凡没有权利命令他们,苦劝无果后,只得与他们依依惜别。

三百亲兵没有马匹,只得步行,而其余人都有马。一路上,田凡一直带马小跑,那三百顶盔掼甲全副武装的亲兵,一直跟着,没有一个落下的。田凡对这三百人由衷的满yì



当日下午,在留县停了一晚后,于次日清晨出发,不到中午,他们已然到达小沛。

这么多人一起进城不现实,所以他们在城门口停下,田凡派田虎去打个招呼。田虎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说是吕布不在城内,现在在军营里。于是,一行人往军营赶去。

当他们来到吕布军步兵大营门口时,吕布早就接到了消息,早就让人等着了。

那小校是侯成的部下,还是亲兵头子。

见了田凡一行,他抱拳道:“田先生,我家主公在大帐中吃酒呢!让小人在此等候先生!”

田凡下马,微微点头,说道:“有劳了!烦请小哥带路!”

那小校抱拳称诺,可满脸的为难之色,也不转身带路!

田凡奇道:“还有什么事吗?”

那小校尴尬的道:“先生,军营中,不准别方军队进入,先生是主公的贵客,自然可以进入,可先生这些亲兵……”他为难的摇摇头,续道:“若是数量少,仅仅二三十个,小人还可以通融,可现在,却有数百之众!而且,军营重地,不准女子进入的!小人……”

田凡明白了,各个大营里的规矩不一样,但是都有一条,不准别的势力的大股军兵入内!当然了,也有很多军营是不准女子进入的!

他呵呵一笑,说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直说不就是了吗?”说完,他转身对唐一唐二何仪何曼道:“你们四个带着亲兵在大营门口等着,我只带田虎他们进去!”

蕙儿立即不干了,她喝道:“女子怎么了?女子为什么不能进入?”

那小校被她训的只知dào

赔罪,什么也说不出来!

田凡连忙拉住她,劝道:“蕙儿,你还是在这里等一会儿吧,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们不听也不好!这样吧,若是你不耐烦等在这里,就先去小沛玩儿一会!乖,听话!”…,

蕙儿极不爽的点点头,算是答yīng

了!

田凡又对唐一几人道:“若是蕙儿去小沛,你们派几个人跟着!”

唐一四人抱拳称诺,田凡则带着十几个门客入了军营。

一进军营,田凡顿时发xiàn

了异常!偌大的一个军营里,士兵数量少得可怜!只有三三两两站岗的士兵,却没有成队列的大股士兵。

他好奇的问道:“小哥,大营里的人怎么这么少?”

那小校恭敬的道:“先生,其余士兵都出去训liàn

了!”

不一时,那小校带着他们已然到达大帐。

大帐门口,他看见了吕布的亲兵头子吕忠!这厮带着十几个吕布的亲兵,正站在大帐门口站着呢!

见田凡来到,他连忙上前打招呼,说道:“先生,你快些进去吧,主公等着你呢,已经问了好几次了!”

田凡点点头,说道:“吕忠,咱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等我喝完了酒,明天专门请你一顿!”

吕忠呵呵一笑,说道:“先生,你这话吕忠可是记下了!先生,我们有的是时间聊天,你还是先进去吧!”

田凡点点头,说道:“那好,以后再聊!”

进大帐时,自然不能将这些人都带进去,他只带了田虎和田龙,其余人留在了门外。

大帐中,吕布和宋宪、魏续、侯成、曹性喝的正过瘾呢!

吕布见田凡来了,忙亲热的招呼他入座!几个将军也热情的招呼他入座。

吕布说道:“伯光啊!你小子真够朋友,这才几天没见,又想我了?呵呵,一会儿,我得多敬你几杯!”

田凡听见吕布敬酒就头皮发麻,实在是被他吓到了!这厮那是要敬几杯啊?他每次都会敬几碗!

田凡双手乱摇,说道:“这可不行,奉先啊,你知dào

我酒量不行,就别难为我了!”

侯成喝了不少,脸都红了,他一掌拍在案几上,嚷嚷道:“那不行!田先生出事的时候,主公可是操了很大的心,你回来都好几天了,一直没跟我家主公好好喝几杯,今天怎能轻饶了你?”

其余几人见气氛好,自然也跟着起哄!

田凡讲了半天的价,最终的结果是,单独敬吕布三杯,其余人一人一杯!

他现在有点后悔发明蒸馏酒了,自己酒量不行,每次受苦的都是自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敬了一圈酒后,田凡已然有了几分醉意,他大着舌头问道:“奉先,怎么不见文远和正清啊?”

吕布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别提了,这两个人没意思透顶!文远去巡视军队,正清从不饮酒!”

说完这些话,吕布问道:“伯光,听说,我家欣儿,这些日子经常往你家跑,真的假的?”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真的!说起来,我应该谢谢欣儿!前些日子我失踪了,家里不安宁,几个女子情绪都不稳定,多亏了欣儿常去照料!”

吕布点点头,不再继xù

这个话题。

说完这几句话,吕布跟手下的武将们胡侃乱聊。武人在一起就是热闹,什么都说,没有丝毫顾忌!而且武人多数都是粗人,说着说着就往下三路说,什么女人怎么怎么样的好之类的,某个妓院里的某个女子如何如何够劲之类,不堪入耳啊!

听他们说这些,田凡不由想起了霜儿!也不知dào

这丫头现在怎么样了,心里,还真是有些思念!前两天,他想起霜儿,于是专门找到吕欣,想将霜儿送给吕欣的那件衣服要过去。可吕欣听见霜儿的名字就上火,直嚷嚷着说扔了!田凡好说歹说,差点下跪了都,吕欣才从某个犄角旮旯里将那件衣服给他找出来。哎,见不到她人,留着这件衣服,做个念想吧!…,

宋宪魏续等几人一个劲的劝吕布喝酒,满嘴的奉承话,把个吕布忽悠的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那个豪爽劲就别提了,酒到杯干啊!而田凡跟吕布相处融洽,此时自然被他们当做敌人对待,吕布上了酒劲,也是不停的灌他,于是,田凡又喝了不少!

如此这般,又喝了近半个时辰,吕布已经有七分酒意,田凡也有了七分醉意!

宋宪魏续两人打了个招呼,起身如厕,可半晌没见回来。

侯成骂骂咧咧的道:“主公,我去看看这两个家伙,不是逃酒了吧?”说完,不待吕布允许,他也出了大帐。

吕布笑道:“你们几个真没出息!侯成,你自己逃酒就逃吧,还说去看看人家,哈哈哈,真不地道!”

田凡并没有注意,他喝的也有点大,主要是吕布这个不要脸的老灌他酒!

见大帐里就剩下三个人,吕布开始说胡话了,他对田凡说道:“伯光,跟你商量一个事情!”

田凡迷迷瞪瞪的点点头,大着舌头说道:“奉先,有事就说!”

吕布站起身来,几步走到田凡身边,猛地坐到他身前,亲热的揽着田凡,冲着他打了个大大的酒嗝,说道:“呵呵,伯光好本事啊!”

一个两米多的巨汉,坐下来也跟个灰熊似的,搂着田凡这个正常人,搂得特别紧,身子还一个劲儿的往那边压……

田凡差点没让他跟压死!

他反抗了两下子,没啥效果,抗议道:“我说奉先啊!你想把我勒死还是压死?你松开!”

吕布听闻,稍稍放松了对田凡的压制,可还是揽着他。

田凡感觉一座大山被移开似的轻松,他喘了两口气,问道:“奉先,我什么本事了?”

吕布嘿嘿的冷笑几声,说道:“我家欣儿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她从来不把任何男人挂在嘴边!可她母亲说,现在她常常把你挂在嘴边!你没本事吗?”

田凡摇头,说道:“哦,可能是因为我们俩关系好吧?她从没见过那个人跟你是朋友,所以自然对我很是好奇!”

吕布大摇其头,说道:“不是!我听夫人说,你失踪这段时间,欣儿也是茶不思饭不想,瘦了好多!听夫人那意思啊,欣儿整天把你挂在嘴边,可能是看上你小子了!”

田凡头嗡的一声就晕了,只感觉满眼的小星星,不会这么扯淡吧?

他叫道:“怎么可能?整天把我挂在嘴边,就是看上我了?你别扯了!要我说啊,你家欣儿是恨我占了她便宜吧?”

吕布一听,顿时酒醒了三分,他直视田凡,问道:“你怎么欺负她了?”

田凡也是喝大了,酒壮怂人胆,根本没考lǜ

那么多,他将跟吕欣那些恩怨纠葛,迷迷糊糊顺嘴溜了出来,“先是跟她争城门,再摸了她的脸,后来看了她的身子!”

吕布听完,眯着眼点点头,突然,他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他怪叫道:“什么?你看过她的身子?”

田凡呵呵一笑,把那个香艳的故事说了一遍。吕布听完,看田凡的眼神……老怪异了!

曹性一边喝着酒,一边听这俩人说话,把他给憋的吆,脸比红屁股猴子的某个部位还红!

田凡跟他也十分熟悉,见他憋得难受,说道:“我说曹性啊,你想笑就笑,憋得不难受吗?”

曹性听罢,看了看吕布,发xiàn

吕布没有出言反对,顿时一通大笑!

旁边的几个亲兵也受不了,大笑起来!

田凡心里说道,你们丫的吃了蜜蜂屎了?笑的这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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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小沛之乱(二)

田凡醉眼朦胧的看了看一圈空空的案几,怎么回事,这帮人去如厕,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回来?脑中灵光一闪,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他立即站起身来,对门口一个小校说道:“你去看看,几位将军怎么还没回来?”

那小校听闻,行礼后转身出门!

出门没两秒钟,就回来了!确切的说,是被帐外的人推进来的!这时候,田凡听见外面一通大乱!帐外突然涌入了几十个人,吕布的亲兵、田凡的门客,全都进来了!

吕忠也跟着混乱的人群朝里面涌来,口中大喊:“主公,有人造反了!大帐被人包围了!”

田凡一听,心说坏了,真出事了!

吕布摇了摇越来越晕的头,说道:“怎么回事?乱什么乱!”

吕忠再说一遍,他才明白是有人造反了,已经把大帐团团围住!

吕布这才猛然之间清醒过来,摇摇头,说道:“谁造反?”

田凡的酒也在一惊之下醒了大半,闻言,他白眼一翻,说道:“还用问吗?魏续宋宪和侯成如厕用得着这么长时间吗?肯定是他们准bèi

军队去了!”

吕布刚要说什么,猛然间只听外面有人喊道:“抛!”

紧接着,嗖嗖嗖几声,几十个东西落到了大帐上!

那人再大吼道:“拉!”

猛然间,外面马嘶声响起!紧接着,大帐呼啦一声,向着四面倒去!大帐内的人群乱成一团,惊慌失措的躲避着从天而降的杂物!

原来这个帐篷是特制的,只要用飞爪抓住,再向着四面八方共同使力,帐篷的几面就会向外倒去。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顿时,四面无遮无拦了!

好一会儿,田凡、吕布等人才适应了外面强烈的阳光,定睛一看,这才看到周围的情形!吕布田凡等五十来个人,被团团包围,外面近两千人包围了他们!前几排是盾兵,后面几排手持弓箭,再后面的士兵拿着各种武器!

侯成、魏续等几人骑在马上,只觉得yì

非凡!

侯成长枪一指吕布等人,喊道:“识相的投降!投降不杀!”

此时吕布已经完全清醒了,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形,发觉突围的可能性不大!盾兵后面的弓箭手和长枪兵,将会对他们突围造成极大的麻烦!

他推开众人越众而出,对侯成喊道:“侯成!我自认对你不薄,你为何叛我!”

侯成哈哈大笑,他说道:“温侯,你敢说对我不薄?哈哈哈,前些天,就因为我犯了一点点小错,你差点杀了我,这算是对我不薄?”

说罢,他长枪一指田凡,咬牙切齿的道:“还有这个田凡,自从你跟他认识后,你只把他当成你的朋友,何尝在意我们兄弟的感受?他失踪了,你着急,这事我不怪你!可你就因为这个,就把我打了一顿?我侯成跟随你多少年了,随着你出生入死,受过的伤我自己都记不清,却还比不上他田凡,一个你认识了才不到一年的田凡!我不服,我不甘心!”说到后来,他已经眼珠发红,吼得歇斯底里!

这话,依然要从田凡失踪的事儿说起!

田凡失踪了,视他为平生唯一知己的吕布,自然非常着急!人一焦虑了,平时看着没什么的事儿,就会看得很不顺眼!

比如,军中历来禁酒,吕布的军营里,自然也不例外!某一天,侯成养的几匹马儿在马夫一个失误下跑了,于是这厮叫着平时交好的宋宪和魏续两人,一起带人去追。追出几十里路,终于将几匹马追了回来。…,

侯成一高兴,没管吕布的禁酒令,拉着宋宪魏续大喝一场!这件事,若是在平时是没事的,因为此时不是战时,军中不许饮酒的纪律不是那么不可通融!可吕布正为田凡的事烦恼焦躁呢,这件小事,终于让他找到了撒气的地方!

他当时就想杀了三人,可帐中其余人都求情,于是改成了杖责八十!

八十军杖,吕布又没有特别交代轻点打,行刑士卒自然用心打!这种刑罚已经是非常恐怖的了,若不是他们三人身体好,只怕直接就回被打死!虽然没死,可依然在榻上趴了一个多月!

从此之后,三人对吕布颇有怨言!

自从上一次跟随刘备军打了一仗后,吕布也学习了刘备军部分的训liàn

科目,比如拉练!每隔一定时间,他军中的步兵会在郝萌、侯成、宋宪、魏续四人中的某一人带领下,出城拉练一场,为期三天!

正巧,这次该郝萌去!侯成三人早就想反叛吕布了,他们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手下那些亲兵留下,又将手下绝对忠诚于自己的士兵留下,却派其余人跟着郝萌去训liàn

。这样东拼西凑之后,他们凑出了近三千人,力量足够了!

于是,就在今天,他们上演了一场逼宫大戏!

他们先是将大营中的士兵们埋伏好,再请吕布来喝酒。这是在吕布的地盘,他自然不会带多少人马,果然,如他们所料,吕布只带了二十个亲卫,以及曹性一个亲将!

只是他们没想到,田凡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吕布。侯成脑中转了几圈,心一横,干脆,连同他一起办了!

于是,这才上演了小校拦住田凡亲兵,只允许田凡带二十个以下的人进大营的事!

终于,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侯成几人的安排进行着,吕布也喝得有了量,于是,他们分别出去如厕,进而发出信号,情势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一步!

大营内两千人包围吕布、田凡等五十人,另外一千人则在魏续的带领下,来到大营门口,将田凡那三百亲兵挡住!

吕布自知有愧,半晌无言!

侯成的情绪也平复了,他续道:“温侯,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孟德公给我高官厚禄,让我富贵荣华,我为什么还要跟着你?你也不看看你的情况!你除了几千军队,还有什么?连脚下这块地方都是借刘备的,粮食也是人家施舍的,若是哪天你一有反意,刘备的粮食一断,你还有什么出路?”

吕布气的哑口无言,他吼道道:“侯成!我救过你的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侯成不屑的哼了一声,喊道:“温侯!不要怪兄弟无情!在你让人打我那一刻,我们已经恩断义绝!再说,我效力你这么多年了,也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现在有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我为何不争?”

吕布感到心里一痛,环视那些包围自己兵士,大声喊道:“你们也是真么想的吗?你们也想踩着我的尸体上位吗?”

那些兵士被吕布一句话,问的浑身不自在!他们都不说话,有些还惭愧的低下头!

侯成一见,顿时心中一惊!吕布,对于他手下的士兵,那是战神一般的存zài

!此时不能让吕布多说话,如不然,只怕还会有变化!

他大笑三声,将士兵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说道:“温侯!这些都是我们的亲兵,我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我供他们吃,供他们穿,他们只听我们的!你几不要白费口舌了!”…,

吕布本身就不善说话,几句话被驳半晌出不得声!

田凡一看,完了,死局!吕布没有赤兔马,没有方天画戟,突围是没有希望的!看包围圈的兵力,近两千多人,自己这边才四五十个人,这没法打!除非,大营外的唐一几个,等快些通知张辽和高顺,否则,他们必死!

侯成又喊道:“温侯,我们也不要你性命!只要你能投降,跟我们一起荣华富贵,以前是兄弟,以后还是兄弟!如何?”

吕布恨恨的哼了一声,吼道:“让我投降?他曹孟德还没那个本事!你们谁跟我单挑,只要我输了,别说投降了,我任杀任刮!”

侯成哈哈大笑,喊道:“温侯,谁不知dào

你勇猛绝伦天下无双?别说一对一单挑了,就是我和宋宪魏续三人一起上,只怕也撑不过你三十合!可是,今天你没资格讲条件,要么投降,要么死!只有这两天路!”

吕布气的大骂:“无耻贼人!没胆的小人!”

侯成对他的言语攻击毫不在意,大笑着说道:“甭管是无耻还是没胆,总比你没命的强!温侯,快投降吧!把你身边的田凡抓住,曹公对他兴趣很大,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啊!到时候,你还是高官得坐骏马得骑,你家里的美人还是你的!”

说到此处,侯成嘿嘿一笑,说道:“呵呵,温侯,现在不怕你生气!你家里的三个美人,我们可是一直眼馋的紧啊!曹公答yīng

过,如果你不投降,等你死后,她们就是我们的了!”

吕布气的牙根痒痒,他怒吼道:“卑鄙小人!”

田凡轻声对田虎道:“有办法吗?”

史田虎摇摇头,说道:“必死!”

吕忠对吕布说道:“主公,我们突围!就算是死了,也不受这几个小人的气!”

吕布手下众亲兵一头,田凡手下那些门客也说道:“公子,形势不乐观,我们拼了!”

田凡和吕布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这时候却听到军营外一阵大乱,田凡心中一阵兴奋,这是自己的亲兵动了!他们的战斗力,毋庸置疑,乃是最强的!他激动的喊道:“奉先,门外有我三百亲兵,我们暂时支撑一阵,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第一五八章 小沛之乱(三)

侯成也听到了大营外的动静,他心中一紧,大吼道:“放箭,放箭,一个不留!”

他从来没想过要吕布投降,之所以劝他投降,只是为了抓活的!一个活着的吕布,比一个死了的吕布,在曹操面前,有着更大的功劳!更何况还有一个活着的田凡呢?他可是听说了曹操和田凡的那一段事!

可此时,他猛然间醒悟,吕布不死,吕布军人心不散,田凡不死,田凡的三百亲兵人心不散!还是任务要紧,只要完成了任务,功劳已经足够大了!

吕布猛地举起手中长剑,大喊道:“跟我冲!”喊完,带头向对面冲去!

侯成方士兵们听了他的命令,立即放箭!几百只长箭如飞蝗一般从四面八方向中间飞来!

一轮齐射,吕布、田凡一方倒下了一半!

可是大营中本来就不宽敞,包围圈又小,两方人距离太近,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再放第二箭!

第一轮箭雨一过,余下的二十多个人,以吕布为箭头已经冲到敌群里!

吕布暴喝一声,飞身跳起,长剑拨打着长枪,一脚踢在包围圈内部的盾牌上!那盾兵顿时感觉如同被疯牛顶中,盾牌拍在他身上,带动着他的身体往后飞去,沿途带倒了几个弓箭兵和枪兵。

还没等这几个倒地的士兵起身,吕布已经冲上前去,顺手抓住从旁边刺过来的一杆长枪,大力回拉之下,长枪已被他夺了去。那士兵只觉手心火辣,抬手一看,只见手心的皮磨掉了一大块。

还没等他叫出声,吕布长枪做棍,已经敲在他的脑袋上,只听噗地一声,脑袋已然碎裂!

吕布左手长枪,右手长剑,长枪做棍主攻,长剑主防,单人已经突入侯成军阵营中。田凡等人见了,也发一声喊,跟着吕布插入撕开的防线!

曹性和吕忠跟上吕布,护卫着他的左右翼,后面的人将田凡围在中间,一行二十余人向着地方阵营插过去。

侯成见了,连忙大喊道:“围住他们,围住他们!”

其余几面的士兵连忙围了上来。

吕布所夺的长枪已然断裂,此时他又夺了一把刀,一刀一剑,照样杀的凶狠!只见他浑身浴血,如同一个血葫芦,面目狰狞,每一次出刀或者出剑,总是伴随着一声怒喝!刀砍豁了,不能再杀人,他一探手,捉住一名敌兵,大手卡住他的脖子,将他做人棍打向敌人。

吕忠和曹性同样只带了长剑,并没有长兵器,可他们武艺不弱,同样抢了一杆长枪,大枪一抖,抖出几个枪花,向着围拢的敌兵扎去,瞬间,就有好几声惨叫传来!

吕布手下亲兵各个骁勇,他们手拿长剑,拼死抵抗着围堵的敌兵手中的长刀长枪长剑,不时有人受伤,或者有人被杀!

一个吕布的亲兵,被对方一个士兵砍掉了拿剑的右手,他一愣了片刻,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不顾身前的两杆长枪,向着那个砍他手的敌兵扑去!两杆长枪刺穿了他的身体,可他依然没有在意!终于,他来到那人身边,左手猛地抱住对方,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那人的脖子!那人临死前,手中钢刀刺穿了他的身体,最终两人死在了一起!

田凡手下的门客们,不适应这种大兵团作战,虽然他们武艺高强,可这里没有足够的空间供他们辗转腾挪,所以根本无法有效发挥。时间不长,他们已经人人带伤!好在田凡在他们身上舍得花钱,利用职务之便,给他们每人配了一套锁子甲,内穿丝衣,所以他们在敌人弓箭射击时并没有出现死亡。…,

田凡手提青釭剑,站在人堆里,虽然手中宝剑没机会杀人,可他双臂中的箭筒可是发了威!只见他身在人堆里,左顾右盼,一旦自己方抵挡不住,立即抽冷子射杀敌人!时间不长,二十四支弩箭已然射光,对方倒下不下二十人!

可对方人太多,又都是军中勇士,双方没开始打的时候,或许畏惧于吕布之威,还心中有所顾忌。现在见了满地的死尸鲜血,顿时激发了他们的凶性,一个两个红着眼珠,怒吼着疯狂的出枪,挥刀!

仅仅一盏茶功夫,吕布、田凡一伙只余下十来人!

田虎等门客损失严重,再也不能护得田凡周全,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可以抵达田凡面前!田凡也被这种场景激发出了自己内心的血性,他红着眼珠子,挥舞着青釭剑砍向正挥刀扑向他的敌人!

一刀挥去,两个人头冲天而起!虽然他自己挨了一下,可有宝甲在身,只是感觉疼痛,却不曾受伤!两个身子久久不倒,他们的脖子中喷出的血液飞溅出好远,溅了田凡满头满脸。他抹了把脸,大吼一声,又迎向了另外两个敌兵!

青釭剑削铁如泥,在他手中发挥出了极大的威力!他不会武艺,可此时他有护甲在身,不怕受伤,又曾习练天人决和五行诀,力qì

和耐力已经超过这些军汉,此时他毫无章法,不管不顾的乱砍一气,反而威力极大,只几息之间,他已经放倒了七八个人!

这个效率,连身旁的曹性和吕忠都暗暗心惊!

此时,田凡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扭头一看,确实田龙被人砍掉了右臂!

田凡顿时血灌瞳仁,他怒吼一声,冲到田龙身边,一剑直刺,将那个正在挥刀,准bèi

将田龙杀死的敌兵刺死。他一把将田龙拉到身后,疯狂的挥舞着宝剑,大吼道:“来啊,都他妈来啊!老子不怕你们!”

那些士兵被他疯狂的吼声和面容吓得一顿,田凡趁着他们混乱,护着仅余下的田龙、田虎以及三个门客几个士兵追上前面的吕布三人。

这时候,田凡一方仅余下了十二个人,还是人人带伤!吕布、吕忠、曹性、田凡、田虎,只有这五个人没缺胳膊断腿!

田凡和吕布一阵绝望,今天要命丧这里了吗?

这时候,突然从军营的一个角落一声怒吼:“休伤我家公子!贼子,纳命来!”

紧接着,百十个人冲入侯成军外围阵营!

田凡听声音就知dào

,这是唐一唐二来了!他吼道:“奉先,我的亲兵们来了!杀呀!”

喊完,他长剑一挥,还完整的四个人跟着他向着声音的方向冲去!

此时田虎已经没工夫保护田凡了,而事实证明,田凡也不需yào

他的保护,这厮杀人比他猛多了!敌人的兵器戳在他身上,砍在他身上,他只是身子一晃,可他的兵器直接就是肢解别人的!敌人的兵器碰着他的兵器,立马就断!少有人撑得住他两下!

五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向着外围冲去。

而唐一唐二何仪何曼带领的一百亲兵,也努力的朝着这个方向攻击!

四个九尺大汉打头,四根加强版狼牙棒威力强劲,一扫就是一大片,碰着就死,磕着就亡!那些亲兵训liàn

的效果也显现了出来,他们一个个如同饿狼一般,只要前面出现敌人,不管他们是谁,直接撕碎!…,

侯成骑在马上,一见这个情形,顿时心里一紧!他吼道:“放箭,放箭,不要让他们会合!”

那些弓箭手早就撤出了包围圈,听到侯成的命令,连忙绕过去,向这百名亲兵一通狂射!

唐一大吼道:“低头,注意防羽箭!”

一阵叮叮当当响过,却没见几个人倒下!铁甲,就是好啊!

唐一几人杀得兴起,爆喝连连,手中狼牙棒撩扫捶拉,所过之处,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眼见着还有几步就能聚到一起了,吕布耳边突然想起一声惨叫,他扭头一看,却是吕忠!只见吕忠被人一刀豁开了肚子,肠子已经流了出来!

好个吕忠,只见他插刀在地,将上衣解下,把肠子收回去后,用上衣将伤口一包,大吼一声,比没受伤时更加勇猛的冲向敌人!

那些敌人被他的动作吓的暂时没敢动弹,只是看着他包伤口,可没想到转眼间他又杀了回来!这一个瞬间,顿时有四个人被他杀死!

敌兵立即醒悟,刀枪齐上,就要将他分尸!此时,吕布已经杀了过来!他又抢了一杆长刀,大刀一挥,将冲来的几人杀死,将其余人杀退,他来到吕忠面前。此时,吕忠已经昏了过去!

吕布一言不发,抱起吕忠往前走了两步,已经来到田凡的亲兵队伍里!原来,两拨人已然汇合成功!

可只剩下了吕布、田凡、成廉三人,吕忠生死不明,唐虎不知去向!

战场上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中。唐一四人率领的百十个亲兵,围着死里逃生的田凡三人,小心翼翼的戒备着。而圈外,则是上千的敌兵。

吕布默默的替吕忠包扎伤口,仿佛不曾见到外围上千的敌人!

处理完伤口,他将吕忠交给田凡的一个亲兵,从他手中夺过刀盾,双目赤红的抬起头,看向远处马上的侯成和魏续。

他拨开前方戒备的士兵,走到唐一身边,钢刀在盾上猛地一击,大吼道:“侯成,魏续,我吕布在此发誓,不杀你等,誓不为人!”

这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侯成、魏续耳边,他两人顿时面无人色!

第一五九章 小沛之乱(四)

此时,侯成非常害pà

!他知dào

吕布说到就会做到,从无虚言!

可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

哆嗦着手,他长枪一指,吼道:“杀吕布者,赏千金!杀敌兵一人,赏十金,给我杀,一个不留!”

吕布没等他说完话,已然动了!

只见他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冲入人群中,刀砍,脚踢,盾砸,转眼间一条胡同向着侯成而去!

田凡忙喊道:“追上去,保护奉先!”

唐一四人也动了,他们紧跟着吕布冲入敌群,四人虽然杀法没有吕布那般有技术含量,可依然不容小觑!

五个九尺大汉打头,百十个装备精良训liàn

有素的士兵跟随,立即将不算很厚重的包围圈突pò

了一半!

可接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侯成军听到千金的重赏后,已然红了眼珠子!他们就像是疯了一般的冲向打头的吕布!

吕布武艺高强,可没有趁手的兵器,立即被压制下来!好在唐一四个变态级大汉已经跟上了他,使得他没被完全包围住。

这样一来,众人前进的步伐受挫,立即被疯狂的敌兵压了下来,顿时,所有人陷入苦战!

众亲兵浑身铁甲,装备好的出奇,可依然不能抵挡住疯狂的敌人!

不时,有人受伤或者死亡!

田凡见了,心疼的他不行!这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啊!

他提剑补上一个受伤后退的士兵留下的位置,一剑将对方红着眼睛逼过来的士兵砍死,大吼道:“弟兄们,你们是我田凡的兵!我田凡的兵不做亏本的买卖,今天,杀不了二十个人,我不准你们死!听见了吗?”

众亲兵的气势立即被他几句话煽乎起来,他们边对战,边吼道:“是,将军!杀呀!”

田凡再次吼道:“收缩阵型,摆圆阵!”

众亲兵立即边打,边向着中间位置收缩,时间不长,他们已然摆出一个龟壳般的圆阵!长枪兵并没有在这里,都在大营门口了,此时在最外围的,乃是几十个刀盾兵,可他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一手盾牌,一手钢刀,能攻能守,更有相互间的默契配合,顿时给对方造成了极大的杀伤!

而吕布、唐一等人,则在最外围,他们凭着远超常人的耐力和体力,一直在不停的战斗,大量杀伤敌人!

一时间,两方谁也奈何不得谁,田凡已经不再想突围了!如果不摆出这么个龟壳阵,自己这百十人不够死的!

侯成见了,顿时气的不行!田凡一摆出圆阵,死伤就小的可怜了,现在死伤的都是他自己的兵!他那些并被他煽乎起来,心里就想着杀敌一个,赏十金,现在根本就不会在意对方是什么阵型。许多红着眼睛盲目冲击的士兵,被田凡的亲兵轻易的杀死!而外围那五个变态,却也是杀的不亦乐乎!

看看那四根大棒子,已经被红黄白色沾满了,根本看不出原先的黑色!那上面粘着的,都是自己士兵的血肉脑浆骨髓之类!而吕布虽然没有那么血肉模糊,可依然是杀人不少!

侯成连忙掏出身上的弓箭,小心翼翼的瞄准了吕布!只要杀了吕布,就算立即逃走,也是大功一件!

这边厢,田凡看不清吕布他们的情况,找了两个亲兵将他托起来。那两个亲兵刚刚把他托起来,定睛一瞧,顿时看见了杀的怒发冲冠的吕布,和正在瞄准他的侯成!…,

田凡连忙大吼道:“奉先,小心弓箭!”

这声吼,算是及时,吕布听完后,只觉寒气铺面而来!他顿时心里一惊,待回过头时,那羽箭已然发出,好个吕布,只见他身子急速一扭,手中钢刀猛地一斩,叮的一声,将羽箭斩落在地!

可那柄钢刀,却也因为劈砍次数过多,再经候正弓箭大力打击,砰地一声断成两截!

周围围住他的敌兵见了,顿时兴奋的一声呼喝,冲向只余下一面盾牌的吕布!

田凡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想也不想,立即吼道:“奉先接剑!”手中青釭剑化作一道寒光,向着吕布而去!

那吕布用盾牌画出一个弧,将奋力接近的士兵打的东倒西歪,再一脚踢飞一个敌兵,身子一个铁板桥,已然抄剑在手!

宝剑一抹光华,三颗人头已然飞起!

吕布顿时一愣,他根本没用多大的力qì

!将宝剑举起,他定睛一看,不由大呼道:“好剑!”

紧接着,他挽个剑花,兴奋的大笑三声,再次冲入战团!

神器,也得分在什么人手中!同样的青釭剑,在田凡手中就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剑,而在吕布手中,则发挥出了完全不同的威力!

只见吕布长剑霍霍,剑光闪闪,一柄宝剑在他手中,威力不下于方天画戟!仅仅几息之间,见他没了兵器,而疯狂的扑过来的士兵已经躺下一地!

其余人见了,这才想起,面前这位血葫芦般的大汉,乃是天字第一号勇将,飞将军吕布!顿时,他们的动作变得谨慎了许多!

吕布也累了,他呼呼喘气,他警惕的看着侯成,慢慢向后退去。

此时,侯成一方已经死伤超过五百,可还是有一千多人,相对于田凡的不到一百人,还是多出了许多!

侯成正气的牙根痒痒时,突然,从大营门口处传来一声大吼:“撤,跟侯将军汇合!”

宋宪,也不好受啊!虽然他借助大营门口的望楼之力,确实能压制田凡余下的两百人,可架不住这帮人里,有好多弓弩手啊!

那帮弓弩手箭无虚发,没多大功夫,宋宪手中的弓箭手不是被射杀,就是被压制的根本不敢露头!

而余下的一百多人,也爆fā

出了让他心惊胆颤的战斗力!一百多人,愣是压制的他八百多步兵惨不堪言!他们浑身铁甲,你砍上一刀效果不明显,而人家砍你一刀可就不好说了!

现在,他手下已经死伤四百人了,他终于受不了了,于是,他下了暂时撤tuì

,找侯成汇合的命令!

田凡的一百多人摆出一个个小小的追击阵型,不给宋宪一点喘息的几乎,立即追杀过来。等他跟侯成汇合时,又损失了几十人!

而田凡那一百多亲兵,却是在蕙儿、唐贤的带领下冲入了包围圈!

蕙儿骑着乌云盖雪,手中拿着的是一杆长枪!

她满脸焦急,一边长枪杀敌,一边向着圈内望去!终于,她看见了那个身影!呼地长出一口气,她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娇喝道:“弟兄们,公子就在圈内!给我杀,杀进去,与公子汇合!”

亲兵们听见田凡的消息,顿时一声兴奋的呼吼,向着包围圈杀了过去!

而田凡听到蕙儿的声音,向那里望去。只见蕙儿手持长枪,虽然没什么枪法套路,可依旧杀法骁勇,无一合之敌!…,

那乌云盖雪也是憋闷坏了,自从跟随了田凡,它连战场都没上过,此时它发了性子,前蹄蹬,后蹄子踹,一张硕大的马嘴还能咬人!

这一人一马,顿时化身为凶兽,带着一百多头狼,杀得侯成军欲仙欲死!

田凡连忙吼道:“弟兄们,跟我们的兄弟汇合,给我摆出阵型,我要杀人!”

内圈的几十人听了,吼道:“是,将军!杀呀!”

圆阵顿时起了变化,唐一四人打头,几十人保护着吕布田凡等人向着圈外杀去!

仅仅几息时间,两面受敌的敌兵已然崩溃,田凡的两股亲兵完成了汇合。

侯成宋宪等人连忙将军队汇合在一起,并开始整队。

田凡一把将蕙儿拉了下来,向着士兵们吼道:“弟兄们,鸳鸯阵!”吼完了,他又对蕙儿道:“你这丫头,不知dào

骑在马上目标明显吗?你不怕死啊?”

蕙儿见他浑身鲜血,连忙焦急的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田凡摇摇头,说道:“都是别人的血,我有宝衣的!”

蕙儿得知他根本没受伤,这才出了一口气,对于田凡的埋怨,她去不置一词!

田凡也顾不上多说,见他的亲兵队形已经整备完成,他右手一指,吼道:“把侯成给我留下!弟兄们,给我上!”

近二十个鸳鸯小阵动了起来,直向着还没有整完队的侯成军杀去!

整齐的步伐,铿锵的铁甲撞击兵器声,顿时给侯成军绝大的压力!

侯成还想最后再搏一把,他还没有放qì

杀死吕布的任务!

见田凡的亲兵已然向着自己杀来,他连忙吼道:“弓箭手,放箭!”

剩余的几百弓箭手在队列最后,他们听令后,大吼道:“诺!”

“嘎吱吱吱”,“砰”,“嗖”,数百羽箭越过前面的己方士兵,飞将过来!

唐一喊道:“小心弓箭!”

士兵们将头一低,依然浑不在意的向前进!

“叮叮当当”,一阵轻响,只有个别的倒霉蛋被射伤,其余是啥事没有!

人员受伤的鸳鸯阵中,最后的一位乃是队正,他看清缺少的人是哪一个位置上的之后,大喊一声,后面阵型里相应位置的士兵立即出列,小跑着快速前行至前面的阵列,将空位补上。整个过程,不过几息时间!

这一些列动作,看得吕布目瞪口呆,看得侯成心惊胆颤!这样的军纪,就算是高顺的陷阵营,也不过如此!

侯成大惊之下,连连喊道:“快放箭,快放箭!”

又是一轮箭雨过后,鸳鸯阵已然到达对方的阵营!而对方的队形,依然没有整完!两百对两千,亲兵营,出击!

第一六零章 小沛之乱(五)

战场上厮杀,完全用不上那些花哨的动作,仅仅是力量和速度的比拼!动作不过是出枪,收抢,出刀,收刀!从这一点来讲,田凡对亲兵的训liàn

策略,完全正确!他从来不让士兵们练习武艺,只重视对体力和耐力的训liàn

!除此之外,士兵们还要练习以上几个动作!对枪兵的要求,乃是一枪可以刺穿半尺厚的木头,对刀兵,则是一刀能砍断半尺粗的木桩!

这些没上过几次战场的士兵,经lì

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训liàn

!他们,每天三顿肉食,让整个刘备军团所有的人羡慕不已,因为,即使是刘备的亲兵,在现在徐州已经大量养猪的情况下,也只能每天一顿肉!可是,大多数人,在看到他们的训liàn

项目后,会选择退缩!

其实以前还好,主要是前段时间田凡的失踪,刺激到了他们!于是,他们开始了噩梦般的训liàn

!每天早上,全副武装,还要背上三十斤重的沙袋,三十里长跑。完了吃早饭,然后休息一刻钟,开始练习武技,也就是枪兵和刀兵那些简单的动作,四百次!弓箭手要求拉弓两百次,弩手同样!

午饭后则是队列和障碍跑,拓展训liàn

,这些一共用时一个时辰,然后再练一个时辰的武技!这些大强度的训liàn

,每天将他们身上所有的力qì

,每天吃肉攒下的点点能量,榨得干干净净!

这还不算,晚上,睡觉前喝上三两烈酒,睡得正香时,还会有不定时的紧急集合,训liàn

士兵们夜战的项目!

经过几个月的苦练,这些人,若是在正常的军队里,都已经到达百人将的实力,可他们在这里,依然只是普通士兵!

可他们很满足!他们愿意为田凡去死!今天看见有人冲着田凡龇牙,于是,两百多人化身为狼,张着两百多张血盆大口,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如果这说这三百亲兵在没摆开阵型时,是精兵,那么,一旦摆好了阵型,其战力则完全变了样子!相互之间掩护配合之下,其战力成倍增加,并不只是三百人战力之和,要比这个数字高出不知多少倍!

唐一四人乃在最前面,他们身上重达一百斤的特制装甲,厚度足够,已经不需yào

鸳鸯阵中的配合掩护。加强版狼牙棒一甩开,顿时,对方的阵营散乱了!

后面的近二十个鸳鸯阵上去,一通狂砍乱削,对方瞬间死伤上百人!

这,不是战斗,而是屠杀!

田凡在后面看着,心中很是满yì

,只怕,自己这帮亲兵的战斗力,已经不下于陷阵营了!

吕布从没见过如此高效的杀人场景,只见枪兵一戳,特制三棱枪头一刺就是一个对穿,连对方的盾牌都不管用!刀兵一砍,特制五十锻钢刀大力之下,盾牌如同纸糊的,应声而开,同时开了的,还有对方士兵的手臂或者半截身子!弩兵和弓箭兵在后,抽冷子射杀敌人,即使对方的士兵距离自己人只有十厘米的距离,且自己人还在不断的移动,却依然不会发生误伤!

吕布只看的心惊胆战,若是自己的人跟这群人交战……

他拉拉田凡,问道:“伯光,这是你练的士卒?”

田凡点点头,两眼直视自己引以为傲,且以后将一直引以为傲的三百亲卫,说道:“不错!他们,可是花了我极大的代价!不过,现在看来,那些钱花的很值!呵呵,他们这是第二次真zhèng

意义上的上战场,若是再来上几次,我想,还有提高的可能性!”…,

吕布听的直犯晕,这才是第二次上战场?天啊!

此时,战场上一边倒的形势依然没有丝毫改变!侯成、宋宪、魏续等人嗓子都喊哑了,可依然止不住败势!

侯成望向远处正跟田凡说话的吕布,心中忐忑不安!

他定了定神,大吼一声:“撤,全军撤tuì

!”

吼完,他也不管士兵们是否听得见,立即拨转马头,向着大营门口逃去!

而此时,却听见大营外响起阵阵马蹄声,听声音,只怕那骑兵不下千人!

侯成、宋宪、魏续听了,只觉心惊胆颤,连忙加速出了大营,走得不知去向了!

来救援的,乃是张辽紧急集合起来的一千骑兵!

他带兵进了大营后,围着侯成留下的士兵转了一圈,那些士兵早就被田凡亲兵那种变态的骁勇杀法给吓破了胆,此时一见张辽的骑兵,顿时投降了!

张辽见了满地的鲜血和碎肉,直吓得肝胆俱裂,他飞身跳下马,疾步来到吕布身前,双膝跪地,说道:“主公,末将来迟,望主公恕罪!”

吕布点点头,将他拉起来,说道:“我没事儿!幸亏有伯光的这些亲兵,呵呵,若是不然,侯成那厮,只怕就要得逞了!”

张辽看了看满地的死尸,却发xiàn

几乎都是自己人的军服,没几个穿铁甲的,他惊奇的问道:“伯光带了多少亲兵?”

田凡一愣,答道:“三百啊,确切的说,三百零四个亲兵,还有十几个门客!怎么了?”

张辽一阵无语,三百亲兵,场上的尸体,只怕不下一千!而田凡的亲兵,损失只怕不大!

吕布心情有些不好,他对张辽道:“文远,点验一下死伤!伤者,尽lì

救治!”

张辽连忙点头,过去安排。

一刻钟后,死伤结果已经统计出来。吕布带的二十个亲兵,全部战死,吕忠重伤,生死不明,曹性浑身都是伤!田凡的十几个门客,只余下田虎和田龙两人,且两人一个断臂,一个断腿!

三百亲兵死二十六,伤一百多,其中重伤四十,即使不死,也会身有残疾!

田凡心疼啊,三百亲兵,怎么每次都会损失这么大?这一次又是六十六个!而且十几个保镖,一个没剩下,好在田龙和田虎没死,不然都不知dào

给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而侯成军的损失,就大得多了!死亡八百多,伤六百多,余下一千三百多被俘!逃走的,仅仅是十几个有马匹的!

对于这个巨大的伤亡比例,张辽,以及后来赶来的高顺和成廉,都是满脸的惊讶,可田凡却只有心痛!自己,以及自己的亲兵,又遭了一场无妄之灾!不过想到这次救了吕布,他的心情又有所好转!用六十多个亲兵,换吕布一命,这事儿,自己不算赔本!

田凡来小沛乃是临时的计划,这件事正好让他赶上了,不知是命苦,还是给算侥幸!

田凡吕布在大帐喝酒时,亲兵们按照他的吩咐,在外面等待。无聊,无趣,没意思!可这也是他们训liàn

的一部分,他们也没什么怨言。

直到半个时辰后,突然间,大营中乱了起来,同时,一阵脚步声响起。还没等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宋宪率领的一千人已经堵住了大营的正门,并占林了大营门口的几座望楼。

紧接着,宋宪大吼一声:“动手,一个不留!”…,

一阵箭雨袭来!

直到此时,唐一等人才明白,对方这是要对自己不利呀!

好在,他们平时训liàn

非常刻苦,此时骤逢大乱,却丝毫不乱!时间不长,他们的队形已经整理完成,弓箭手和弩手也已经开始还击!

他们知dào

田凡在大营里,自然非常焦急!冲了几次,却冲不开对方的防御,唐一几人商量后,决定,由唐一唐二何仪何曼,四个大汉带一百人从其他方向进大营,先期与田凡汇合!其余人在在这里暂时拖住对面的一千人。

唐一四人立即带着一百刀盾手,向着大营一侧飞奔。

大营是用大木扎其的栅栏,并有大量鹿角、拒马之类的防守用品。这些东西,在没有人在内放箭的情况下,威力可以忽略,更何况唐一四人这种变态?他们只是四根狼牙棒一通乱砸,这些东西就成了废墟!

众人轻易的进了大营,奔着喊杀声的方向,自然很容易就找到了正在拼命的田凡等人。

而与此同时,唐贤派周扬几个会骑马的亲兵找高顺和张辽报信,他们接到消息后,自然快速赶来,可还是晚了。他们到来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田凡看了看哀鸿遍野的战场,立即从亲兵中抽调了那些学过战场救援的士兵去帮忙医治。吕布也立即征调小沛的大夫和军医,紧急赶往这里帮忙。

田凡找了笔墨,写了封信。他拉过蕙儿,对她说道:“蕙儿,你骑上马,去下邳找长文,将此间的事告sù

他!另外,让思雨抽调一些医护营的人过来帮忙,对了,把咱们那些没有随军出征的大夫也都找来!一定要快!”

蕙儿明白,此时不是讲废话的时候,她点点头,说道:“好,你要小心!”说完话,她骑上乌云盖雪,向着下邳而去。

乌云盖雪只认田凡和蕙儿,田凡又不能走,所以只能让蕙儿去了!

目送她离去后,田凡立即赶往伤兵营去帮忙。

吕布等人也不计前嫌的帮忙,倒是把那些参与叛乱的亲兵感动的不轻,有些士兵当场就哭了出来,跪在吕布田凡面前要求惩罚。

吕布大度的一摆手,说道:“此时只是侯成三人的过错,与你们无关!好好养伤,等伤好了,还是一条汉子!”

天刚刚黑下来,思雨带着百十个医护营战士和几十个大夫,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原来陈群听说这里的事儿后,立即抽调了一些军中的马车,快马加鞭的护送这些人赶来。

吕布张辽等人见了,心中十分感动!他们知dào

,刘备军的医护水平比自己这边高出不少档次,思雨既然来了,那么这些伤兵将会少死很多!

ps:周一了,求点推荐,谢谢

第一六一章 吕布这个人(上)

当夜,直到子时初刻,思雨等人才忙完了几百伤兵的处置。疲惫至极的她,连话都没顾得上说,就跟蕙儿一起去休息了。

安置完伤兵,田凡跟随吕布来到他家。他好好洗了个澡,身上的血腥气太重了!

等他洗完后,来到正厅时,却见吕布已然洗完澡,正坐在满是食物的案几后面发呆。

田凡有些同情他,好兄弟,一起出生入死无数次的侯成三人,今天却叛变了,军队损失近两千,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可这对他也是个打击!

田凡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劝道:“奉先!人各有志,随他们去吧!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吕布有些迟钝的抬起头来,看着田凡,半晌,他问道:“伯光!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你要实话回答我!”

田凡认真的点点头。

吕布问道:“我真的这么失败吗?连跟随我这么多年的兄弟都弃我而去?”

田凡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却发xiàn

他正急切的看着自己,半晌,田凡咬咬牙,严肃的看着他,说道:“奉先,说句你可能会生气的话,你确实很失败!”

吕布听罢,挫败的低下头,烦躁的抱着头,半天没有再说话!

田凡静静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好一阵,吕布才重新抬起头来,迷茫的如同梦呓般的说道:“可是,我没感觉我很失败啊!我是天下第一的武将,我掌中方天画戟,胯下千里追风赤兔马,无人可敌!”

田凡摇摇头,说道:“勇武,不代表什么!就算你是霸王复生,又能怎样?你不能给家人带来安定的生活,不能给部下和兄弟带来胜利的喜悦,你也不能给治下百姓带来太平盛世,你说,你不失败吗?就算是勇武如霸王,他也是个失败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败给高祖!”

吕布迷茫的说道:“我也想给貂蝉和夫人带来安宁的生活,也想让部下少死几个,多打胜仗,可是……”

田凡沉痛的摇摇头,说道:“奉先!你不小了,都快四十了!你糊里糊涂的过了半辈子,不觉得你的人生中缺少了一样很重yào

的东西吗?”

吕布问道:“是什么东西?”

田凡说道:“目标!一个支撑你前进,给你无尽的动力的目标!”

吕布木然半晌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直视着田凡,说道:“谁说我没有目标?”

田凡摇摇头,说道:“我知dào

你有目标,你的目标大约是称霸天下,做皇帝之类的,对不对?”

吕布一愣,半晌,点点头,答道:“不错!”

田凡叹了一口气,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觉得,你这个目标有点不切实jì

吗?”

吕布疑惑的看着田凡,问道:“怎么不切实jì

了?”

田凡道:“你,吕奉先,一个武勇之夫,胸中无韬略,用人也没什么可以称道的,你说,你除了勇武和善于领兵外,你有什么特长?”

吕布半晌无言!

田凡续道:“想夺天下,最重yào

的是用人!你看高祖,他胸无点墨,喜好妇女游猎,却善于用人,张良、萧何、陈平、韩信等不世出的大才,先后投奔他,高祖也很好的信任并且利用了他们,这才能开创出大汉四百年江山!你呢?你有霸王之勇,也有霸王带兵的本事,可霸王不也是惨败给高祖,最终乌江自刎了吗?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奉先,你,只能做一个合格的劳力者!”…,

吕布呆呆的出身,一副受挫过度的样子!这些,他也想过,可是,心中有一个心结,促使他向着这个不切实jì

的目标前进,那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

田凡挪了挪身子,坐到他面前,轻声说道:“奉先,你我朋友一场,你又引我为平生第一知己,做为你的知己,我自然会有话就说,不管你愿不愿意听!下面我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你伤心,你还愿意听吗?”

吕布抬头看向他,半晌,他说道:“伯光,你有话尽管说,我……撑得住!”

田凡缓缓点头,轻声道:“奉先,其实……你曾经有过一个目标,那才是你应该走的路!”

吕布意wài

的看着他,问道:“曾经?何时?”

田凡道:“你,还在并州的时候!”

吕布皱着眉头苦思,仿佛那些事情他已经不记得了!

田凡看着他的表情,说道:“那时候,你最大的愿望,就是效仿霍骠骑,封狼居胥山!”

吕布紧皱的眉头终于散开,他脸上带着缅怀一般的笑容,轻声道:“不错,那是我刚刚参军时的想法,呵呵,多少年了,我自己都忘记了!伯光,你是怎么知dào

的?”

田凡摇摇头,说道:“我是怎么知dào

的,这不是重点!奉先,我……我想说的话……先请你原谅,没经过你的允许,我对你的过往做过调查!”

吕布一愣,直直的看着田凡,面色不停的变换,好半晌,他摆摆手,说道:“无所谓了,反正你都调查过了!”

田凡出了一口气,微微点头,看了吕布一阵,见他并没有发飙的迹象,这才说道:“奉先,你……生在五原郡,长在五原郡!那里,有汉人,匈奴人,羌人,氐人,鲜卑人等等民族,汉胡杂居,但是,相互之间相处并不融洽!你从小生活在这种地方,见多了汉人和胡人的冲突,见多了汉人被胡人杀死,也见多了胡人被汉人杀死!

“而你的身世……你身上有一半的胡人血统,你并不知dào

你的父亲是谁,甚至,连他是那个民族都不知dào

!……”

吕布的脸色突然涨红,呼吸急促了许多!

田凡连忙暂停,等他情绪稳定后,方才说道:“你的母亲,则是一个汉人!她,很有可能是被胡人掳走的汉人女子……其身份,只怕也很低微!而你的父亲,那个胡人,在你母亲怀孕后,却抛弃了她,他……并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该尽到的责任!这,直接导致了你和你母亲悲惨的一生!因为,你……是个没有父亲的汉胡杂儿!”

见吕布情绪又开始激动,田凡忙道:“奉先,你我知己,我不会瞧不起你!不然,我们也不会成为朋友!所以……”

吕布双拳紧握,面目抽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呼吸也急促了许多!他昂起头,避免眼泪流出,好半晌,他才出了一口气,说道:“伯光,没事儿!我只是,想起了我那不幸的母亲!你继xù

说!”

田凡长出一口气,他感觉刚洗的澡白洗了,吕布情绪一激动,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吕布发飙,只怕自己就完了!奶奶的,这个活,可真不是人干的!

“你的童年很悲惨,只因为你身上的血统!汉人不把你当汉人,因为你身上有一半胡人血统,他们将你当成掠夺他们财产,残害他们亲人的胡人,他们恨你!胡人,同样不把你当成自己人,因为你身上有一半汉人的血统!你,是草原上最卑贱的那部分人,只有做奴隶的命运!…,

“你孤单,你寂寞,你极度的自卑,周围的人没有将你当做人看的,没有人瞧得起你,大人见了你会打你,小孩儿见了你也不理你,不跟你玩儿!

“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你的父亲身上!所以,你恨你父亲,进而,你恨所有胡人!恨所有瞧不起你的人!”

吕布的眼泪,终于倔强的流出了眼眶!

田凡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续道:“于是,你的心中,有一股熊熊怒火!后来,你终于得到了练武的机会!你拼命练武,只是为了让那些不跟你玩的孩子,跟你玩!就是想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瞧得起你!

“你的确有练武的天分,加之勤学苦练,终于,你的武艺大成了!武艺练好后,你表现的非常高傲,可你的高傲,只是为了掩饰你内心的极度自卑!因为出身造就的自卑!出山后,回到家中,你却发xiàn

你唯一的亲人,疼你爱你的母亲,早已被杀!

“一番调查后,你终于得知,杀你母亲的,乃是鲜卑人!所以,你心中恨透了鲜卑人!为了报母仇,杀光胡人,也为了让所有汉人看得起你,你想到了一个方式,就是,愿效霍骠骑,封狼居胥山!也就是说,你必须先爬上高位!

“所以,你去投靠丁建阳!可是,丁建阳虽然赏识你的本事,可依然从心眼儿里瞧不起你!以你的聪明,自然不难发xiàn

这一点!可是,为了拉拢你,利用你,丁建阳还是认你做了义子!

“你很傻很天真的认为,只要成了他的义子,他将瞧得起你,并且重用你,信任你!可是,他认你做义子,仅仅为了利用你,因为他要借重你那一身本事!你的官职不如高顺,甚至连侯成都不如。丁建阳有好马,却不给你,你只能骑次一等的马儿。于是,你悲愤,你从心底痛恨他,只因为他不尊重你!

“后来,李肃来拉拢你,你听说董仲颖对你的重视,自然心动万分!可是,李肃提议要你杀了丁建阳,你还是从心底有些不情愿!虽然他瞧不起你,可毕竟接纳了你,让你在军中有了一群哥们儿,一群袍泽!

“也是命运跟你作对!丁建阳不相信你,自然会在你军营中秘密设下探子,那探子将你与李肃见面的事报gào

他后,他立即怒火中烧!在他看来,你就是他的一条狗,主人可以对狗不好,可狗,却不能背叛主人!

“于是,他来到你大帐中,要亲手杀了你!你那时正在摇摆不定,一见丁建阳来到,自然会惊慌失措!丁建阳提剑砍你,你躲,可是,躲无可躲之时,你一个不留神,却杀死了他!于是,你突然又蒙上了一个弑父的坏名声!

“呵呵,丁建阳对于大汉来说,或许是一个忠臣,可是对于你来说,却不是个好义父!而且,你又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还是误杀,所以这件事怪你不得!”

ps:我相信,每个人的性格,都是成长的环境造就的!吕布这个人,我认为绝对不是史书上所载的那么不堪,如若不然,张辽和高顺这种忠义无双的人,不会一直跟着他,直到他死了,才一个陪着他死,一个投降了曹操。

而我同样认为,吕布这样一个战神一般的存zài

,他的早死,是一种遗憾,他没能死在对抗草原民族的战争中,也是一种遗憾。也许我能力不够,写不好,可我在尝试,在不改变历史结果的情况下,将他那些不堪的经lì

,写成巧合而成或者被逼无奈。如果您喜欢,请支持,如果不喜欢,请在书评区骂出来,谢谢大家。

第一六二章 吕布这个人(下)

吕布听到这里,情绪顿时激动起来!这句公道话,他盼了多久了?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猛地拉住田凡的手,说道:“伯光,谢谢你!”

田凡摇摇头,说道:“你我知己,不必说这些!”

顿了顿,他续道:“董仲颖此人,的确很看重你,对你也不错!听说他以义子待你,想必,也是很看重你的!想你那温侯,卫将军的爵位官职,可都是他给的!还有赤兔马,也是他给的!可是……哎,一切都是王子师的计策啊!

“王子师利用完了你之后,却把你弃之不顾,你只捞了个汉室忠臣的名号,而他却暗地里散播流言,又让你背上了一次弑父的名声!其目的,不过是想永远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让你有出头之日,以便于为他所用罢了!呵呵,你没杀董卓的事,以你高傲的性子,你又怎么会去澄清?就算你辩解,又有谁会相信?

“后来,王子师兵败被杀,你先后投靠袁公路,袁本初,张扬等人,可是你的性子……再加上你的名声也不好,所以,没有人敢重用你!终于,你悟出了一个道理!要想被人看得起,还得自成一股势力,争霸天下!若是你能平定天下,进而改朝换代,谁还会瞧不起你?你想灭了鲜卑,还会有那么难吗?”

定定的看了吕布一阵,田凡续道:“可是……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你只有在武艺上和骑兵作战上是个天才!在其他地方……你被人利用的还不够吗?讲武技,十个曹孟德也不一定是你对手,可若是讲阴谋诡计,二十个你,却也不是他的对手!自己打天下的想法,你是有了!可是,你根本没有自己做主的能力!你总是中计,总是被敌人耍!

“其实,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从你能练成这么高的武艺,以及可以训liàn

出令天下诸侯闻风丧胆的并州铁骑就可见一斑!只是,你内心中的仇恨,以及想得到别人承认的迫切需yào

,蒙蔽了你的双眼,使得你做事缺少耐心,总想着用武艺解决所有事!可,能用暴力解决的事,还叫事吗?你想以己之长对别人之短,可别人会给你机会吗?正因如此,你才一次又一次的中计,一次又一次的被人耍!”

说完这些,田凡直视着满脸挫败的吕布,不再说话!还是,让他仔细想想吧!

过了一会,田凡说道:“奉先!听我说了这么多,你想了什么?”

吕布摇摇头,没有说话!

田凡道:“奉先,其实你高傲的外表下,掩饰的是你极度的自卑!你想获得别人的承认,你想融入别人的圈子,想得到别人发自内心的尊重!你还想,报母仇,灭鲜卑!这,大约就是你全部的人生追求!”

吕布听了这些话,微微点头,说道:“不错,伯光说的很对!”

田凡点点头,续道:“呵呵,奉先,其实,你想达到的这些目标,除了自己做主打天下以外,还有一个方法!”

吕布抬眼望着他,问道:“有什么方法?”

田凡点点头,答道:“投靠一个人,建立不世出之大功!”

吕布定定的看着他,略带嘲讽的问道:“有人会不计较我的出身,不计较我两次弑主,不计较我的多变,放心的用我吗?”

田凡伸出两个手指,说道:“唯有两个人!一个是曹孟德!他出身也不怎么好,说好听了是官宦之家,可说不好听了,就是太监的后人!他的身世你应该知dào

!这个人可以不计较你的身世,也有魄力用你!”…,

见吕布不说话,他继xù

说道:“还有一个,就是我主刘玄德!他的出身也不好,说好听了是大汉宗室,中山靖王之后!说难听了,就是个织履贩席之辈!他也不计较你的出身,也有魄力用你!你跟他接触过多次,他对你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你能感受的到!他只尊重有本事的人,不会管你的出身!”

吕布听完,呵呵一笑,自言自语的道:“我说呢,怎么伯光今天跟我扯了这么多?终于到关键了!”

田凡毫不在意的一笑,说道:“奉先,不是兄弟想阴你!你家两位夫人,以及欣儿,都希望你投靠我家主公!呵呵,现在不怕告sù

你,任夫人曾经专门找过我,就是让我劝你投靠我家主公!”

吕布一愣,半晌,他问道:“她们……都不希望我打天下?”

田凡点点头,说道:“她们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她们是你最亲的人,对你的了解也最透彻,知dào

你没本事打天下!若是始终抱着打天下这个想法,那么……总有一天,你会身手异处!到时候,她们……过的,将是什么日子?”

见他脸色阴沉不定,半晌不说话,田凡呵呵一笑,说道:“奉先,你不会认为兄弟来这里,就是为了陪你喝酒的吧?”

吕布一愣,好奇的看向他,问道:“那你来干什么?”

田凡嘿嘿一笑,一抱拳,说道:“我来这里,乃是为了恭喜奉先啊!”

吕布一笑,道:“我?我有什么好恭喜的?”

田凡道:“奉先有喜,且是大喜!呵呵,你家任夫人,有孕在身了!你要当父亲了,这还不是喜事吗?”

吕布如遭雷击,好半晌,他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田凡道:“你家任夫人有喜了,只是时间尚短,思雨不确定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任夫人暂时不打算告sù

你!”

吕布猛地抓住田凡,急切的问道:“此言当真?”

田凡忍着钻心的疼痛,笑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对了,你家严夫人的病,也能在三年内治好!嗯,到时候啊,她也能生孩子了!呵呵,奉先,恭喜恭喜!”

吕布呆在当场,半晌无言,直到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回过神来,双臂猛地高高举起,昂着头大吼一声:“苍天有眼啊!”

田凡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切,见他平静了许多,才道:“奉先,所以说,你还是安心做个将军吧!且不论任夫人生的会是一个儿子还是女儿,若是到时候你……那么,那个孩子,可就是个没爹的孩子了!你……能想象孩子以后的生活吗?”

吕布面色阴沉不定,不停的变换着!

田凡考lǜ

过,要劝服吕布投靠刘备,安心做个臣子,必须有三个条件!一者,让他明白,自己做一个军阀有多么失败,其二,让他有牵挂,有羁绊,再也不能任意而为,其三,让他有希望,让他明白,即使是做一个臣子,他也有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认同,有希望报仇!今天,这三个条件都有了,所以田凡才敢于说出这些话!

果然,吕布经过一阵思想斗争后,对田凡道:“可是,我投靠玄德后能干什么?”

田凡顿时精神一震,有门!

他笑着说道:“这就要接着你的身世说了!你的身世让你对胡人有一种天然的恨意,而你的骑兵作战能力也是草原人所惧怕的!不然,呵呵,丁建阳也不会收你做义子!所以,你最好的路,乃是实现你青年时期立下的志愿——愿效霍骠骑,封狼居胥山!”…,

吕布的眼睛亮了,他说道:“呵呵,不错!可是……这能做到吗?”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你身体里流淌的是野性的血液,你生来就是要做第二个霍骠骑的!这是上天注定的!更改不了!”

说完,他叹了口气,轻声续道:“奉先,你投靠我家主公吧!我向你保证,五年,最多十年,我将会给你纵横草原的机会!你不知dào

,我家主公那里正在造海船,最多有三五年的时间,海军就能初成!那时候,你带上训liàn

好的几万骑兵,乘海船到幽州,以你的本事,那些胡人,还不是你的俎上肉?”

吕布沉默了!田凡不着急,他知dào

自己一番话已经打动了吕布!

过了一会儿,吕布突然笑了,笑得田凡莫名其妙!他打量田凡一番,问道:“伯光,我看你很不错啊,兵法韬略我没见识过,可是你练兵的手段是有了,你那三百亲兵,别说是我了,就是正清,也是佩服的紧!还有,你在农工商方面,都有奇才,钱粮和兵器不愁!我看你劝说我的这些话,只怕你在用人方面也很有一套!呵呵,你家里也是有钱有粮,各方面条件都很好!我不理解,以你的本钱和你的能力,足够你成为一方诸侯!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心甘情愿的跟着大耳朵呢?”

田凡被他说的一愣,仔细想想,他说的,却也不无道理!

田凡摇摇头,说道:“奉先,这话在外面可不要乱说,不然容易招来祸害的!呵呵,奉先啊,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天性不喜欢忙忙碌碌,也不喜欢拘束,所以,当一方军阀这种事,我从来没想过!”

他瞥了吕布一眼,续道:“奉先,你知dào

什么样的人算是真zhèng

的有本事吗?”

吕布不解的摇摇头。

田凡微微一笑,说道:“真zhèng

有本事的人,不像我这样上蹿下跳,到处乱窜!真zhèng

有本事的人,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为他上蹿下跳,到处乱窜!我家主公刘玄德,就有这么一点意思!”

吕布听完,顿时就愣了,半晌,他哈哈一笑,点头道:“不错,玄德,的确有这么个本事!不说别人,就说云长、翼德,与玄德相识于微末,却一直不离不弃!嗯,有道理,伯光所说,甚有道理!”

吕布对田凡的感情很特别!

他的孤独和寂寞,从来没人理解,包括他的妻子和女儿!直到他快四十岁时,遇到了田凡,他才算有了第一个真zhèng

意义上的朋友!那种不看他身份地位血统的朋友,那种可以尽情倾诉的朋友!所以,他对这份友谊格外珍惜!

他也相信田凡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如果仅仅为了劝服他投降刘备,田凡不必费这么大的事,甚至险些把命丢了!

田凡不会害他!所以,田凡对他说的话,他能听进去!

考lǜ

半晌,吕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直视田凡,说道:“好!我答yīng

了!可我有一个条件,必须跟玄德说清楚!玄德答yīng

,我就投靠他!”

田凡激动了,他为这个结果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今天还差点把命丢在这里!

他抓住吕布的手,激动的说道:“好!太好了,奉先,我保证,你的任何条件主公都会答yīng

!”

吕布笑呵呵的摇摇头,说道:“呵呵,这件事情,还得你合zuò

才能办成!到时候,你可不能推辞吆?”

田凡连忙答yīng

,这种情况下,他又有什么事会不答yīng



他根本没注意到,吕布笑得跟平时大不一样,怎么说呢?有点奸计得逞的样子,有点奸诈,有点诡异,还有点小小的得yì



第一六三章 吕布军改旗易帜

吕布家中正堂内,主位上一张长长的案几,案几上几卷竹简,一个香炉正在散发着袅袅的雾气。案几后面,并排坐着两个人,正是田凡和吕布。此时,他们都在闭目养神!

东方刚刚开始发白,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知了和鸟儿刚刚开始鸣叫,夜晚形成的一层薄薄的雾气还没有散去。可吕布家,却已经开始有人活动。亲兵家仆们在院子的正门,也就是只有迎接贵客才会大开的仪门外,静静的等待着持续不断的来人。

不断的有人骑马或者乘车而来,家丁亲兵们上前,将马儿牵走,或者将车子移到专门的停车场内,将马儿解开,牵入马厩内,喂马饮马。仿佛,所有家丁亲兵,乃至来到的各路文武,都感觉到了今天的奇怪气氛,没有人喧哗,虽然许多人都在忙碌,可整个院子里异常安静。

来到此间的各路文武,在小校的带领下进入正厅,立即见到主位上并排坐着的两人,虽然不解,可他们依然恭恭敬敬的行礼,小声道:“参见主公,见过田先生!”

吕布并不睁开眼睛,只是微微点头,轻声道:“坐!”

田凡也不曾睁眼,仅仅是微微点头,连话都不说!

一丝疑惑和不安的情绪,渐渐在来人的心中蔓延!这,是要出大事了!

终于,一个小校轻手轻脚的来到两人身边,轻声说道:“主公,田先生,人都来齐了!”

两人同时微微点头,同时睁开眼睛。

下面坐着的人,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两人!等他们一睁眼,所有人都发xiàn

,两人的眼珠赤红,充满血色!这是一夜没睡啊!什么样的事情,让这两人一夜不睡?众人的心,更是提了起来!

吕布仔细看着阶下众人,每一个人,他都看的很仔细!张辽,高顺,曹性,成廉,陈宫,紧急赶回来的郝萌,等等,一个个或者熟悉,或者只记得摸样,却不记得姓名的将领、谋士、小吏。

今天来的人很多,军中指挥四百人及其以上的中高级军官,为数不多的几个谋士和军中小吏,全都被他请了来!所以,这一番打量,自然耗时颇长!

吕布的眼神,很犀利!他的眼睛大而有神,双目炯炯,此时再带着血丝,被他看到的人,少有敢于跟他对视的!

陈宫、张辽、高顺三人互望一眼,他们吕布今天的行为很是不解!可陈宫毕竟是三国时代的顶级谋士,在看到同样表情的田凡后,他的心中,顿时有了回数!

想到这个可能,陈宫的心中不知什么滋味,有如释重负的解脱,也有对未来命运的忐忑!

终于,吕布清咳一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暇思,也打断了所有人的忐忑不安!

见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吕布朗声道:“各位,今天叫大家来,乃是有件大事要宣bù

!我与你们,或者熟悉,或者不熟悉,能在一起共事这么长时间,总归是一种缘分!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对我这样一个莽夫不离不弃!我吕布,愧对大家!”

说完,他站起身来,异常认真的向着下面安坐的众人行了一礼!

众人顿时炸了锅,连忙从跪坐的姿势顺势改为跪下,以头抢地,大呼道:“使不得啊,主公,折煞我等!”

田凡连忙侧身,不占他们的便宜。

吕布叹了口气,说道:“众位请起!文远,正清,公台,你们快起来!”…,

三人听了,抬起上半身,可依然跪着!他们望着吕布,陈宫抱拳道:“主公,您这是?”

吕布呵呵一笑,摆摆手,说道:“你们都坐下,坐下静听我讲!”

众人慢慢的坐下,安静的注视着一反常态的吕布。

吕布吁了一口气,说道:“这次,乃是我们这一群人最后一次开会了,以后,或许还是好兄弟,或许,就是战场上的敌人!”

张辽泪如雨下,激动的道:“主公,您这话,如何说起呀?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事,惹您生气了?”

吕布面带微笑,看着激动不能自已的张辽,道:“文远,你实乃是世之良将,可在我手中,却发挥不出你五成的带兵才能!说起来,我是愧对你了!”

张辽闻言,再次跪下,高呼道:“主公,不可如此说呀!折煞我也!”

吕布再看向高顺,道:“正清,你的领兵才能,只怕远在我之上!可惜,你却一直不能发挥!”

高顺一言不发,同样跪下!

“公台,布愧对你!布是个粗人,性子冲动,又刚愎自用,对你的意见,很少能听进去,委屈你了!”

陈宫连忙跪下,悲声道:“主公,您这是要干什么?您能说出来吗?”

吕布呵呵一笑,说道:“公台,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会看不出来吗?”

陈宫再次起身,看看了田凡,再看着吕布,道:“主公,若是属下没猜错,您是打算投靠刘使君了!”

吕布满脸欣慰的点点头,说道:“不错!公台所言,正是我之所想!”他扫了愣在当场的众人一眼,道:“你们怎么看?我吕布不是忘恩负义之徒,玄德那里,也不需yào

我拿着你们的人头领功劳,所以,若是有谁不愿意跟随我同去,我绝对不勉强!”

话一说完,他目光炯炯的望着诸人。

成廉、曹性、郝萌三员悍将听了这话,立即站起身来,大声道:“主公,我们兄弟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其余武将,多数小吏和谋士听了,连忙响应!

场中诸人,只有高顺、张辽、陈宫三人没有说话!

吕布也不着急,只是等待着他们说话。

田凡一直冷眼旁观,没插过一句话!

三人沉思片刻,几乎同时抬起头来,直视吕布!

张辽问道:“主公,刘皇叔给了您什么样的承诺?”

吕布扭头看向田凡,田凡暗暗点头,张辽果然牛逼!

他微微一笑,对张辽道:“文远将军问到点子上了!此间之事,我家主公还不知dào

!但是,凡以项上人头保证,奉先可以独领一军,其地位,仅在主公之下,在徐州以及主公治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另外,在场诸位,比如文远和正清,都能独领一军!嗯,这个要看能力了,若是能力大了,以后自然有独领一军的可能!”

张辽嘘一口气,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跟随主……温侯一起投奔刘皇叔!”

高顺闻言,也是吁了一口气,他问道:“主公帐下军士,该如何处置?”

田凡点点头,道:“淘汰一些老弱,发放遣散费用,并在屯田军中安置。除了这些人之外,三千并州铁骑、正清将军手中陷阵营,以及诸位手中的亲兵单独保留,余下的军士全部参加徐州军团的混编,一起参加为期三月的训liàn

!另外,凡是进入我军系统的所有士兵,待遇跟主公帐下兵士一样!从明天开始,每三天一顿肉食,每人每月还有五石粮食的薪俸!…,

“陷阵营和背嵬士每天一顿肉食,每月有二十石薪俸!各军将领的俸禄,除了立功受赏所得之外,按照朝廷规定的两倍发放!”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望着高顺和张辽,说道:“也就是说,文远和正清两人,每年四千石的薪俸!嗯,特别说明一下,这个薪俸,徐州军团里所有人,都是发一半粮食,另一半则以布匹或者铜钱按照每年市价的平均值发放!呵呵,若是立了功劳,另当别论!”

众人听得一阵窃窃私语,我靠啊,听说过徐州军有钱,可没想到这么有钱!现在天下大乱,那里都缺钱缺粮,却想不到,徐州军这么肥!士兵三天一顿肉?这在一般军队里,中级军官也就是这个待遇!

当兵为了什么?不就为了活命吗?这个年头,当个兵,能自己一人吃饱就不错了,可你看看人家徐州军,一个大兵,一年的薪俸六十石,足够养活一个五口之家的!干,当然干了,这么好的事,哪找去?

田凡看了下面窃窃私语的众人,心中异常满yì



突然,陈宫问道:“伯光,你说的好听,可到时候,若是刘皇叔不认账,或者反悔了,想要清理我们这些外来户,那怎么办?”

这话就有些尖锐了!他意wài

的看向陈宫,却发xiàn

,陈宫正向着他打眼色!田凡顿时了然了,这是替众人问的呀!

田凡微微一笑,说道:“此事,公台不必担心!其一,此时天下大乱,各路诸侯并起,扩大势力,乃是所有诸侯都在干的事!我家主公若是反悔了,再想招降其他人,那可就难了!我家主公不会傻到为了除掉你们,而去干失去天下英雄向往之心的事情!也就是说,我家主公不会干那种事!

“其二,我家主公,对各位早就有觊觎之心了!若是不然,他也不会收留奉先,并对我与奉先的事情听之任之!所以,我家主公欢迎你们还来不及呢,怎能干出那些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其三,说句不好听的,也是一句实话,不是大话!奉先帐下的士兵,经过三个月的训liàn

,到时候只会认我家主公,不会再认奉先了!那时,奉先就算有反意,除了他帐下八百背嵬士,也不会有人跟随他!也就是说,奉先一进了徐州军,再想反悔就晚了!所以说,我家主公没必要除掉你们!”

陈宫点点头,不再说话。

田凡向着他微微一笑,再次看着众人,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终于,不再有人问话!

吕布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等以后就在玄德帐下同殿为臣,呵呵,依然是兄弟!以后,你们就称呼我的字,或者叫我温侯!”

众人连忙行礼,叫道:“是,温侯!”

吕布一笑,说道:“呵呵,布不是良主,你们跟着我,发挥不出才能,以后跟着玄德,你们可以尽情发挥!”

第一六四章 有阴谋!

当日,田凡不顾身体上的疲惫,立即写了两封信,其一,写给给刘备,详细介shào

此间之事的经过,以及自己对吕布的许诺。其二,写给陈群,简略写了这里发生的事,并令他立即从下邳抽调一些钱粮酒肉,来小沛犒军!这些大兵跟了刘备,得立马让他们感觉到跟以前不一样!

傍晚时分,诸葛瑾带队的犒军团来了!于是,小沛陷入了空前的狂欢之中!

田凡睡了没多长时间,就被诸葛瑾叫醒了!

诸葛瑾对这几天小沛发生的事非常好奇,那种感觉,疑似在梦中!甚至在他率领的犒军团,受到小沛兵士们的热烈欢迎,看着那些冲着他谄媚的笑的小吏,对他感激不尽,一个劲说好话的中级军官是,他犹自不信!就这么着,这一万多士兵,连同威震天下的诸侯吕布,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乃是刘备军中战将吕布?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

这不,他安排了犒军事宜,立即来找田凡了!

田凡迷迷糊糊的,跟他讲了事情的经过,诸葛瑾听了之后,也是大为感慨,这田凡的运气就是好啊!三言两语的,就把吕布给劝服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也是人家拿命拼的呀!

田凡问起前线的情况,诸葛瑾满脸迷茫之色,他疑惑的道:“这前线的事,还真是奇怪了!袁公路手下大将纪灵和陈兰雷薄三人,率领的五万军队,行军的章法确实是古怪异常!兵法有云,兵贵神速!可他们……从我们接到密报,再到出兵,最后到两军相遇于淮凌县,他们竟然每天只走三十里,多了是一里也不走!且两军对垒这几日,他们也是深沟高垒,从不出战!张将军气的不行,每天去骂战,可……他们怎么都不出战!”

诸葛瑾摇摇头,续道:“这件事,很反常!现在看战场的形势,不像是他们要来打我们,反倒像是我们去进攻他们似的!”

田凡也不解了!你袁术想找我们麻烦,我们都出兵了,你咋还不动呢?这事有古怪!

诸葛瑾的又道:“对了,今天上午刚刚接到梁国臧将军的信,却是曹孟德发兵三万,已经到达梁国。可是,奇怪的是,他竟然也不动如山,一到了梁国边境,立即深沟高垒,不再移动分毫!”

田凡顿时愣了,这事儿,还真是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沉思半晌,突然,田凡激灵灵浑身一震,难道他曹操和袁术联合了?可……这事也不对啊,大家都在收粮食,这个时候搞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这也不合适呀?除非袁术和曹操都疯了!袁术他没见过,可曹操是刚见了没几天啊,那厮可是没疯的!难道就这两天功夫,他就疯了不成?

臧霸手中只有一万五千士兵,按说防御三万人的进攻是足够了,可是,田凡总感觉这里面有阴谋!所以,连带着对臧霸那里,也不是那么放心了!

他连忙起身,冲着门外大喊道:“唐一唐二,你们立即去通知奉先,就说我在大厅等他!另外,立即派人将公台,文远,正清,曹性,成廉,郝萌几人都叫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门外唐一大喝道:“诺!”喊完,他步履铿锵的走了!

时间不长,梳洗完毕的田凡来到正厅,却见吕布等人已经在那里等待了。原来,田凡睡觉的时候,吕布、张辽等人并没有散去。…,

田凡一抱拳,歉意的道:“劳各位久等了,凡之罪也!”

吕布等人摇摇头,示意无碍。

田凡落座后,直接道:“各位,今天接到消息,曹孟德兵出三万,已经抵达梁国,可是,他却深沟高垒,没再有什么动作!另外,袁公路手下大将纪灵,所率领的五万军队,以不合常理的速度移动到淮凌县附近,与主公的四万军队对峙,且同样深沟高垒,不再移动分毫!奉先,公台,文远,正清,你们说说,这里面有什么古怪?”

吕布等人沉思良久,却依然品不出其中的奥秘!

陈宫捋须说道:“这事,着实古怪!只是,我等却猜测不出!伯光,你怎么想的?”

田凡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明白!不管那么多了,我总觉这里面应该有阴谋,所以对主公和宣高那里有些不放心!今天叫大家来,乃是有事想请大家帮忙!”

吕布点点头,说道:“伯光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们照办就是了!”

田凡见其余几人都点头同意,他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公台,你智谋过人,更是精通兵法,所以,我想请你拿我书信一封,去梁国宣高那里,帮他出出主意什么的!”

陈宫抱拳道:“诺!伯光放心,我到达梁国后,一定认真辅助宣高将军,必不让梁国发生一丝丝意wài

!”

田凡抱拳道:“多谢公台!公台放心,宣高将军跟我极其熟悉,我一封书信给他,他必定会认真对待先生的意见!呵呵,他也是个难得的将才,相信你二人合zuò

会很愉快的!”

陈宫颔首答yīng



田凡又道:“曹性,成廉二将,你们率领两千骑兵,一路护送公台前去,到达睢阳后,你二人听公台和宣高将军调遣即可!”

两人一抱拳,同声答道:“末将领命!”

“文远,正清,郝萌!”

三人连忙抱拳,同时看向田凡,“在!”

田凡道:“三位将军都是奉先麾下健将,凡想请三位谨守小沛,同时,放出大量斥候,多多探听附近消息,尤其是山阳郡和济阴郡曹兵的动向,务必将此二处曹兵动向掌握住,并随时向梁国、下邳还有主公处呈报!嗯,暂定为每天一报,若是有事,则立即呈报!”

三人抱拳道:“得令!”

田凡向三人点点头,抱拳道:“多谢三位!”

所有人都有任务,只有吕布没有,他不禁有些着急,拉住田凡,他问道:“伯光,我呢?我干什么?”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奉先,你找什么急?马上就到你了!”他顿了顿,这才道:“奉先,你跟我一起去淮凌,嗯,不过,我们只能带你的八百亲卫,其余人一个不带!”

吕布不解的道:“为什么?不是还有一千骑兵没派出去吗?”

田凡摇摇头,说道:“那一千骑兵,留给文远做机动力量,另外,选一些聪明伶俐的,当斥候用!至于我们,八百骑兵足够了!”

吕布无所谓的点点头!

田凡一一看向在场众人,抱拳道:“各位,凡有一个预感,总觉得这几天可能会出事,所以,请大家一定尽心!本来,我是计划带着大家一起去见主公的,可是现在……正事要紧!此事一了,我替大家请功!”

众人抱拳道:“谢伯光!”

田凡在刘备军中的地位特殊,虽然官职不显,可最受重用,这些人都知dào

!既然打算以后投降刘备了,他们自然会跟田凡相处好,并在此时流露出以他为主的姿态!这种事,对他们以后的发展绝对有好处!…,

整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唐一等亲兵自然不放心田凡,可他们多数不会骑马,没法跟随,也只得罢了!蕙儿也想跟着,可被田凡拒绝了。好在有吕布在,对于田凡的安全,他们也能放心!

当日晚间,田凡、吕布带着吕布的八百背嵬士亲兵,往淮凌赶去!田凡总感觉最近的事是一场阴谋,所以选择这种昼伏夜出的赶路方式,尽最大可能避开袁术军的探子。

吕布倒是不觉得怎么样,夏天夜晚赶路,倒是很舒服!

一路夜行晓宿,一行人于第三日清晨,赶到了位于淮凌县以南二十里的刘备军大营。

刘备也感觉自己在做梦!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离开下邳只有几天的功夫,田凡接连给他来了两封信,一封乃是吕布真心投降于他,另一封则是吕布和田凡正在赶过来!

吕布真心投靠自己?这事,莫不是伯光喝大了,胡说的?

只见吕布飞身下马,大步向他走来,并行了个单膝跪拜的标准军礼,大呼:“主公在上,受布一拜!”,

直到此时,他才从梦中醒来!伯光,竟然真得劝服了奉先?

刘备连忙拉起他,说道:“使不得!奉先的爵位比我高得多,怎能拜我?”

吕布沉声道:“主公,天下唯有德者居之,布受伯光劝说,乃是诚心投靠,怎会在意什么虚妄的爵位?请主公不要让布为难!”

刘备还是有些不适应,他拉着吕布的手说道:“奉先!你诚心投靠我,这是我的福分!可是你,嗯……我还是把徐州牧的位置让给你吧!”

周围诸人,张飞、陈登、鲁肃、刘晔等人忙说道:“主公!不可啊!”

刘备问道:“为何不可?”

陈登说道:“主公!您徐州牧的身份是朝廷赐的,怎么能随便让给别人呢?”

鲁肃也说道:“是啊主公!温侯诚心投靠主公,并不在乎主公的爵位低于他,您这么做了,反而让人以为温侯是图谋徐州而来!这不妥啊!”

吕布点点头,说道:“主公……”

刘备连忙制止,说道:“奉先,你还是叫我玄德吧!”

吕布摇摇头,说道:“那怎么行?我既然诚心投靠你,当然要称呼你主公了!”

刘备还要拒绝,田凡连忙说道:“主公!还是听奉先的吧!既然奉先诚心来投,自然要有个上下级的称呼,如若不然,也不成样子!”

刘备想了想,说道:“好,就按伯光说的办!”

说完,他满面笑容的对吕布说道:“奉先啊!呵呵,既然你认我做主公,那我就接受了!嗯,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吕布摇了摇头,说道:“除了继xù

带兵打仗以外,没有什么要求!”

田凡连忙提醒道:“奉先,你不是说有要求吗?还说要我配合的!”

吕布拍了拍脑袋,说道:“呵呵,瞧我这记性!主公,我有一个要求!”

刘备连忙说道:“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满足你!”

吕布看了看田凡,他凑到刘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刘备的眼睛猛然瞪大,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田凡,又对吕布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吕布点头,刘备想了想,也对着田凡呵呵的笑了,他大声说道:“好!这是好事,我答yīng

了!”

吕布呵呵笑着谢了刘备!

第一六五章 原来如此!

田凡的耳力虽然大进,可还是没听清吕布说的什么!不过看起来是好事,呵呵,不管了!

此时刘备阵营里的文臣武将,不会考lǜ

吕布叛变的可能性!

田凡编出的训liàn

方法中,对士兵洗脑是很重yào

的一项,各支军队一直在坚持!现在刘备军的各支军队,除了各位主将的亲兵以外,全都要参加那个洗脑的训liàn

!吕布军队的士兵经过三个月的训liàn

,就会只知dào

有刘备不知dào

有吕布!

到时候,就算吕布想造反,能跟着他的只有几百亲兵,能成什么气候?另一方面,吕布对刘备安全的威胁,也不在众人考lǜ

之中!就算吕布想杀刘备,也不可能!现在许褚兄弟俩形影不离的跟着刘备,他没机会!

许褚自从去年跟随刘备后,武艺上得到了关羽和张飞的大力指点,其武艺已经有了很大进步!而其兄长许定,武艺也很不俗,能在张飞全力进攻下撑五十回合!有他们保护刘备,大家都很放心!

众人乐呵呵的回到大帐,先是恭喜刘备喜得大将,又一个个热乎乎的跟吕布打招呼,一口一个“温侯”,一口一个“吕将军”,叫的那叫一个亲热!吕布是那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人,自然笑脸相迎,在田凡的介shào

下,一一跟这些人见礼。

张飞也很高兴,他跟吕布的关系已经很好,自然是亲热的上前打招呼,他说道:“奉先啊,呵呵,以后咱俩可得经常切磋武艺,另外,你那些骑兵训liàn

心得,可得教给我!呵呵,来来来,坐这边!”

说着,将他拉到武将那一边,位于自己上手的位置!这就是说,他认为吕布的地位,应该比自己高!

吕布推辞不过,只得勉强坐下。他心中对张飞的感觉又上了一层,这兄弟,够哥们儿!

张飞正要跟他继xù

探讨,却发xiàn

好像少了点什么,扭头一看,哦,是田凡!

此时,田凡正跟鲁肃、刘晔、陈登三人小声说着话呢,丝毫不知dào

被张飞偷窥了!张飞乐呵呵的看着他,心想这小子还真行!当初说能劝降吕布,自己勉强听了他的,不跟吕布作对,可还是并不相信,没想到他真的成功了!

看了他一阵,张飞拉着吕布也开始小声说话,好像是在探讨骑兵的运用之法!其余武将也好奇的围在那里,静静听他们小声讨论!

张飞最近很发愁!刘备手下空有七千骑兵,却没有好的骑将,自己勉强胜任,可也感觉力不从心!现在好了,吕布来了,一方面可以从他那里多学一点东西,另一方面,也可以将骑兵交给他训liàn



刘备见吕布快速的融入各武将的小圈子,也是很高兴!他清咳一声,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去,这才道:“今天奉先来投,本来备该当摆接风宴的,可是,我们此时在前线,所以,接风宴只能押后了!嗯,元龙,你给伯光和奉先介shào

一下最近的情况!”

情况不出田凡所知,没什么新情况。

张飞恨恨的道:“本来想快点打完这一场仗的,不然也用不了带四万人来对他的五万!可……这个纪灵也是个人才!甭管你怎么骂他,就是说要刨他的祖坟他都不出来!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时之间,大帐中静悄悄的,各人都在想着这件事!

突然之间,陈登大叫一声:“啊!明白了!”…,

众人看向他,陈登向刘备一抱拳,说道:“主公!登……可能猜到原因了!”

刘备等人皆是一愣,田凡催促道:“元龙,你快说!”

陈登微微点头,说道:“主公,各位,这件事,只怕还要从侯成等人的兵变说起!”说到这里,他向吕布歉意的一笑,赔罪道:“温侯,登并不是有意往你伤口上撒盐的,请见谅!”

吕布微微一笑,说道:“元龙不必如此,就像伯光所说,天要下雨岂是人力能阻拦的?随他去吧!”

陈登点点头,继xù

说道:“侯成等人的叛变,嗯,从他们的说法中可以知dào

,他们是受曹孟德一方挑拨的!乃是曹孟德许诺了他们高官厚禄,他们这才兵行险招!而此时,主公正出兵在外,抵御纪灵的进攻,下邳城防御相对空虚!

“于此同时,曹孟德也出兵了!而更离奇的是,他和纪灵采取的是同样的策略,都是一到达目标位置,立即深沟高垒,不主动出战!根据这些离奇的反应,我们是不是可以说曹孟德和袁公路联合了?”

见众人疑惑的眼神,他说道:“假设!我是说假设!侯成的兵变成功了,奉先被杀,那么会出现什么情况?”

田凡心中一惊,接道:“不错!那天的情形确实万分危险!如果不是我恰巧到场,可以说奉先十死无生!”

吕布想想也有些后怕,他点点头,说道:“不错!那天,实在是我有生以来最凶险的一次!如果不是有伯光的三百亲兵,我和伯光,都没一点活下来的机会!”

田凡点头,继xù

说道:“如果侯成兵变成功,奉先被杀,那么他们可以假传奉先将令,将文远和正清骗到他的军营里,将他们杀死或者逼降!这样就可以控zhì

小沛的一万多千军队!”

陈登点点头,继xù

说道:“如果他们率领这些军队去攻打下邳,主公会做什么反应?”

刘备沉思一阵,说道:“多半我会急速撤离!虽然下邳守军有一万正规军一万屯田军,应该足够了,可是我们四万大军在外面,听到下邳被攻击的消息后,一定会军心不稳!到时,只怕很难抵挡纪灵五万士气高涨、养精蓄锐将士的攻击!且,我四万大军消耗甚大,除了下邳存有大量粮草之外,其余县城很难支持我们的消耗!”

田凡拍了拍手掌,接着说道:“不错!试想,若是主公一撤tuì

,纪灵立即率军跟上,那会如何?”

张飞接着说道:“多半不会有好事,要知dào

,他们可是有足足一万骑兵啊!而且,这一万骑兵都是一人双骑的!”

众人想了想,都不寒而栗!

刘晔接着说道:“那时候,主公很可能大败!主公甚至会……若是这样,徐州肯定大乱!到那时,曹孟德和袁公路乘虚而入!……”

田凡众人不禁感慨,好毒的计策啊!

刘备大是震惊,这条计策,真是一环扣一环啊!半晌,他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呵呵,看来伯光是误打误撞立了一大功啊!”

说完,他看了看吕布,吕布看着刘备,两人相视一笑。

刘备接着说道:“我要好好奖赏伯光!呵呵,不过要等回去再说!”

田凡忙说道:“主公,您也说了我是误打误撞而已,就不要奖赏了!”

刘备笑呵呵的说道:“那可不行!以前有奖赏,你总是借故推脱,可这次你必须接受!嗯,我的地盘我做主!”…,

田凡无奈,只得答yīng



刘备见田凡答yīng

了,笑得越发开心,吕布也笑的很开心!

田凡老觉得有阴谋,可却猜不到是什么。

刘备沉思一阵,说道:“既然都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我们该怎样破解?大家都说说!”

陈登却担心的道:“主公,侯成反叛失败一事,已经过去了几天!想必此时曹孟德那边已经接到了消息,就怕他通知袁公路后,纪灵军立即会撤tuì

!那我们不就白忙活了吗?”

众人皆是一愣!

正在此时,小校送来了一封信!刘备打开一看,却是陈宫的!陈宫也推测出跟田凡、陈登等人同样的结果!且,事实证明,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曹操,已经秘密退兵了!梁国边境的大营中,只留下了很少的人看顾!倒是遍插旌旗,迷惑着臧霸等人!

这还是陈留的探子探查到的消息,若是不然,只怕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众人得知后,只觉气馁!得,什么办法都不用想了!估计此时,袁术那边已经知dào

消息了!

一时间,众人都是无言以对!大帐中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半晌,田凡突然道:“主公,各位,凡以为,侯成反叛失败之事,曹孟德可能不会告sù

袁公路!”

众人一听,都是奇怪的望着他!

田凡道:“主公,若我是曹孟德,那我就看着我们两家坐山观虎斗!再说了,公台的信中也说了,曹孟德是秘密退兵,且大营中遍插旌旗,只怕他不只是想迷惑我们,还想着做个样子给袁公路看!呵呵,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的联合,只怕根本就不牢固!曹孟德应该更喜欢看到我们厮杀,嗯,若是我们胜了,这下子就跟袁公路结下了死仇!以后袁公路更是会跟我们拼命!若是我们败了,他也能去沾点便宜!”

众人听了,都是连连点头!

陈登道:“伯光所言,甚有道理!不过,我们还是要做两手准bèi

!”

田凡点点头,说道:“立即给寿春的暗夜探子下令,让他们小心探查来自曹孟德那边的消息,若是有信使,尽lì

截杀!另外,给王孜下个令,不要老是截杀纪灵的斥候了,让他们绕到纪灵大营后面,主要精力放在截杀来自寿春的信使上!

“嗯,以我的估计,就算是曹孟德会把侯成失败的消息告sù

袁公路,也会迟几天!等袁公路得到消息,他必定会给纪灵送信,要他退军。也就是说,或许,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第一六六章 将计就计

刘备也大觉有理,他问道:“那么,纪灵这边怎么办?”

张飞大呼道:“大哥,还能怎么办?且不管曹孟德那边,那边有宣高看着,出不了岔子!我们一定要把袁术的五万人全部留下,要叫他伤筋动骨!”

鲁肃点点头,沉稳的道:“不错,翼德所言有理!主公,此时,若是我们能以相对较小的代价灭掉纪灵军,那么今后我们的路也就好走了!”

刘晔微微颔首,捋着胡子笑道:“子敬所言有理!本来我们的计划是速战速决,所以才派了这么多军队过来,现在,我们不妨将纪灵军全部吃下!呵呵,我记得,朐县到下邳的路,该修一修了,正好,这些人能派上用场!”

众人听了,皆是一愣,转瞬间大帐中笑声四起!这个刘晔,视这五万人如同无物!好气魄!

田凡笑了一阵,说道:“好!既然子扬都这么说了,我们就一定要办到!”他向刘备一抱拳,说道:“主公,此时,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几个谋士听了,你一言我一语,把田凡提出的计策完善,众人再一一推演可能发生的意wài

,直到再也想不出漏洞,这才罢休!

刘备听完后,兴奋的拍了拍身前的案几,说道:“好!就这么办!”

吕布听了,也大是兴奋,他猛地站起身来,高呼道:“主公,布请命,进行第一波攻击!”

张飞一听就不干了,他嚷嚷道:“不行,不行!奉先啊,你才刚来,挺累的,还是我来第一波吧!”

田凡连忙道:“翼德,你别去!你我一起,嗯,让奉先打第一波就是了!”

张飞听了,沉思半晌,算了,人家吕布刚来,得给人家一点立功的机会不是?他丧气的点点头,双手一摆,说道:“好吧!不过,伯光啊,到时候若是战事不激烈,你得请我喝酒!”

田凡嘿嘿一笑,说道:“胡扯,怎么可能不激烈?哈哈,就怕到时候你杀人杀的手软!”

张飞想想,也是,反正那里的任务都不简单,尤其是自己这边,他不由嘿嘿笑起来!

众人散去后,刘备大营中陆陆续续奔出数百斥候,向着北方飞奔而去!

纪灵的大营,距离刘备军大营只有二十里!

纪灵是个标准的军人,行事做派一副武将姿态。他从来没有独自领过五万之众的兵马,所以,他深知责任重大,做事也就非常谨慎,侦骑洒出了很远!可是,最近他感觉成了瞎子,聋子,自从两军开始对垒后,他派出去的侦骑,就经常神mì

的失踪!老是有去无回,搞得这些军中精锐们,已经开始胆寒,去执行侦察任务时,再也没有了以前的豪气!

可是,最近几天,刘备军仿佛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们对自己斥候的打压,仿佛轻松的许多,斥候们可以靠到距离他们并不太远的地方进行侦查。

斥候不断的把刘备军的动向告sù

纪灵,纪灵也不断的进行分析,同时等待着来自袁术的消息。

正是早晨,纪灵军大帐中,主将的位置上,端坐一人!此人身高八尺有余,肩宽背后,身体雄壮!面目黝黑,大眼大嘴,一丛大胡子蓬松松的,眉目中透出一股子坚毅的气质,头发简单却一丝不苟的扎起来,在头顶上,一根剑也似的簪子扎了个武士髻。即使在大帐内,此人也穿一套黑色铁甲,显示着此人良好的军人素质和作风!…,

身前矮几上,端正的摆放着他的战盔,战盔旁是一壶令箭、几卷竹简,案几的另一边,则摆着一壶淡酒,一只酒杯。此时,这员大将正一边看着书,一边喝着淡酒!

此人,正是纪灵!袁术军中,若说谁是第一号大将,可能会有争议,有人会说是庐江太守刘勋,也有人会说是纪灵!可袁术最信任的将领,整个袁术军中最勇武的将军,却无疑是这个正一丝不苟的端坐在案几后面看书的纪灵!

纪灵,山东人,乃是袁术创业初期所得的一员大将!其人勇猛非常,使一口三尖两刃刀,重达五十斤,少有人及!且性格憨直,忠诚可靠,故深得袁术之喜爱!

突然,大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纪灵放下书简,抬头向大帐门口望去,正好见到门帘掀起,走进一个人!

那人仿佛不适应帐内黑暗的光线,两眼使劲闭了闭,这才看清纪灵的位置。

他连忙上前,抱拳下跪道:“参见将军!”

纪灵见他是军中斥候,微微点头,问道:“可是有消息传来?”

那斥候连忙道:“将军,正是!刘备军撤tuì

了!”

他呼地站起身来,连忙问道:“是怎么撤tuì

的?”

小校想了想,这才谨慎的答道:“嗯,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嗯,他们撤tuì

的很镇定,此时大营里只怕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纪灵兴奋的挥了挥手,镇定?屁!大约是故作镇定吧?若是普通的撤tuì

,一定是步兵先走,骑兵押后!因为骑兵,什么时候都可以走!

他冲着大帐门口大吼道:“来人!”

门外闪进来两个小校,他掏出两根令箭,丢给他们,沉声道:“传令,叫陈兰雷薄两位将军过来!全军准bèi

三天的干粮,准bèi

追击!”

两个小校齐齐一声“诺!”,接了令箭出门而去!

陈兰雷薄两人转眼间就来了!

三人落座后,陈兰问道:“将军,可是主公来消息了?”

纪灵摇摇头,道:“不是!叫你们来,是因为刘备军开始撤tuì

了!”

两人急忙问道:“消息属实?”

纪灵点点头,说道:“不错!斥候报gào

,刘备军已经撤tuì

,嗯,看起来,应该是昨夜撤走的!呵呵,这几天,我就发xiàn

他们对我们斥候的截杀缓解了许多!所以我判断,应当是小沛那边得手了!”

雷薄问道:“将军打算立即追击?”

纪灵点点头,说道:“不错!”

雷薄担心的道:“将军,您不等主公的命令?”

纪灵看他一眼,毫不在意的道:“不必了!军机稍纵即逝,若是等到主公的将令来了,只怕什么都晚了!再说了,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他小小一个刘勋,奈何不得我!”

刘勋和纪灵,两人向来不和,这是袁术军中公开的秘密!刘勋此人比较奸诈,看不起只凭勇武而身登高位的纪灵,纪灵同样看不起刘勋,觉得此人完全是凭溜须拍马而得来的高位!陈兰雷薄二人向来跟他交好,自然会为他担心!

两人点点头,陈兰问道:“不知将军计划如何追击?”

纪灵一笑,说道:“此时先不要着急!我们还是谨慎为上,待到确认刘备军的确是撤tuì

后,我们再行追击!”

两人听了,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纪灵此人,性格冲动易怒,做起事来,向来雷厉风行,且爱钻牛角尖!固执起来,连他们主公袁术都劝服不了!若是此时他不顾一切的追击起来,万一中计,那就难办了!…,

陈兰雷薄两人,深知此人性格,也多次劝说,但是却没有什么效果!他们身为手下,其实若是按照真zhèng

的领兵本领,还在纪灵之上!可袁术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勇武又一根筋的武将,因为他们忠臣度高,所以,两人只得屈居其下!他们对纪灵也很认同,这人是个标准的军人,赏罚分明,军纪严明,而纪灵对他们也很看重,有事总是会征求他们的意见,所以,这个诡异的三人组合,一直合zuò

不错!

五万大军,除了留下两千人看守大营之外,其余人一同出发!这么多人出发,准bèi

时间足足花了一个上午,下午时分,终于,大营里陆陆续续开出了许多军队。

不一时,他们抵达了无人防守的刘备军大营。

刘备军逃得确实很狼狈,军营中满地的辎重品,甚至很多旗帜都没有带走!空空的大营中,空无一人,只有遍地散乱的物品。探查一番后,纪灵从小校那里得到消息,刘备军留下了许多军粮,初步统计不下万石!

纪灵听了,高兴的哈哈大笑!连军粮都不要了,这不是逃跑是什么?这下子,他可以放心的追击了!

他下令道:“雷薄、陈兰!”

雷薄抱拳大喝道:“末将在!”

“令你们带领全部步兵押后追击!我率领全部骑兵火速追击!记住,辎重不要多带!等灭了刘备的主力,有的是东西让你抢!兵贵神速,如果我追上刘备军后,两天以内你们没赶到,军法伺候!”

雷薄陈兰大喊道:“诺!”

交代完任务,纪灵带领一万骑兵,带着三天的干粮开始追击!

一路上有刘备军丢弃的很多辎重,纪灵的命令都是不要管,后面自然会有步兵收拾!同样,也有很多的逃兵,而且往往是成百人的逃兵,一个个盔歪甲斜,满脸的狼狈,纪灵也不管他们!

反正一句话,就是要快!速度就是一切!

第一六七章 试探

感谢书友古文风的打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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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夏丘附近,刘备军两万步兵,排着整齐的队伍,大步向下邳方向前进着。

队伍最后,乃是一个曲,两百人的小部队。他们身着皮甲,迈着整齐的步伐,跟着前面的大部队。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左顾右盼,一双眼珠透出一股精明,见旁边的军侯已经走远,他小声问旁边的老兵道:“二牛哥,咱们为什么会撤tuì

啊?”

那叫二牛的汉子闻言,斜瞥了他一眼,说道:“这事该是你操心的吗?上面有命令,咱们执行就可以,别管那么多!反正跟着主公干,我们不吃亏!”

那小伙子今年刚刚二十岁,当兵才半年,还略显稚嫩,闻言,他不满的嘟囔道:“我就是随便一问!二牛哥你不说就算了,还老乡呢,真不够意思!”

二牛白眼一翻,他对这个同乡小老弟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小声道:“行了行了,二蛋,你也别埋怨了!告sù

你也无妨,我估摸着,主公是要用计了!”

二蛋听了,顿时眼中一亮,张嘴刚要问话,只听见旁边有人喝道:“行军途中,禁止说话!违令者,二十军棍!”

扭头一看,却发xiàn

他们的军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另一边了,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二蛋吓的一哆嗦,连忙住了嘴!

等那军侯走远,他张了张嘴,刚要出声问话,耳边却响起微弱的雷声!

好奇的二蛋抬头看天,却发xiàn

炙热的太阳依旧高悬,仅仅是向太阳看了一眼,他顿时就觉眼前一花!他连忙将目光挪开,可心中疑惑,明明是大晴天,烤的人滋滋冒汗,怎么会有雷声呢?

他们的军侯,到底是老兵,此时他也注意到这股不同寻常的声音!他连忙看向远方,只见天地之间交接之处,一条黑线,正在隐隐蠕动!

骑兵,这是大股骑兵!他连忙喊道:“骑兵来袭,骑兵来袭!快快结阵防御!”

从开始听到大股骑兵踩踏避免形成的轰鸣声,从他们在地平线上仅仅是一条黑线,到他们赶到这里,需yào

大约三刻钟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是吕布的经验,所以,留给刘备军将士们整理队列的时间足够了!

刘备军的将士训liàn

很刻苦,此时,平时受的苦终于开了花,结了果!

仅仅不足一炷香的时间,行进中队列最后的两千人,已经集结了一个简单的防御阵型!同时,前面的士兵也在结阵,几乎同一时间,结成了两千人一部分的大阵列!待结阵完成后,后面的阵列向着二蛋所在的位置而来。

不足半个时辰,已经陆陆续续有四个大阵赶来,组成了一个万人的大阵列。而此时,对方的骑兵还没有赶到!

后面依旧有阵列陆续赶来!

半个时辰后,纪灵的一万骑兵已经来到刘备军大阵前五里处!一路换马不换人的赶路,他们也很累,需yào

暂时休息一下!于是,纪灵下令,全军休整!

他看了看刘备军的阵型,顿时放心了!呵呵,这真是找死!明知dào

要对付的是骑兵,竟然连樯橹都没有,仅仅是枪兵在前,怎能抵挡的了我一万骑兵的疯狂进攻?

二蛋就在大阵的第一排,他手握着长枪,只觉浑身颤抖!在他那少得可怜的见识里,何曾如此近距离接触过上万的骑兵?又何曾站在第一排,充当拦截骑兵的先锋?…,

正在他忐忑不安时,后面却传来了命令,让他们后撤!

他的忐忑终于停了下来,跟着军侯后撤时,他不禁好奇的打量起跟他们换防的军队!只见,一队浑身铁甲,威猛无匹的勇士,手持长枪大刀,迈着铿锵的步伐,来到他们刚刚撤下的位置!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只有滔天的战意!而领头的大汉,更是雄壮之极,令人震撼!

二牛惊声道:“这是……许校尉?这是,主公的亲兵?”

二蛋也惊了,他尖声问道:“二牛哥,你说他们是主公的亲兵?”

二牛点头道:“不错,看见那个领头的校尉了吗?他是主公的亲卫头领!只是,为何主公的亲卫现在就上前了?”

二蛋已经听不见二牛的话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成为主公的亲卫!那才是好男儿该去的地方!那一身铁甲,那走路的姿势,真威武!以至于,从他眼前过去的那些拿着奇怪弩机的将士,他都没看见!

此时,许褚已经来到自己的一千儿郎身前!

他手中大刀一举,一千将士目光炯炯的望向他!

许褚大喊道:“兄弟们!知dào

主公让我们在最前面,是为什么吗?”

没等他们回答,许褚大吼道:“因为,我们是最强的!应该站在最危险的地方!”

一千亲兵长枪高举,大吼道:“万胜,万胜,万胜!”

许褚大刀一举,士兵们停止高呼,他接着道:“主公让我们在最前面,就是为了吸引敌人的进攻!对面有一万骑兵,他们训liàn

有素,装备精良!你们有信心吗?”

士兵们再次举起长枪,吼道:“有!有!有!主公万胜,主公万胜!”

许褚满yì

的点点头,大吼道:“全体列阵,准bèi

迎敌!”

“诺!”

被许褚几句话煽乎起来的刘备亲兵,顿时爆fā

出惊雷般的呼喊,同时,许褚相信,他们的战意同样滔天!

依然记得刘备的命令:挡住纪灵前几次试探性进攻,等他们全部压上时,他们身后多达四千多人的连弩营,就要发威了!许褚很有信心,甚至心底埋怨刘备,干嘛要把连弩营这个大杀器这么早拿出来?这样我们还怎能多捞军功,多杀敌人?

一声声高呼,传出好远!正在休息的纪灵军将士们,纷纷侧目!待看清楚对面军队阵型的变化后,他们惊呼连连!

只见,在阵列的最中央,猛然间出现了一部分全身铁甲的将士,而在他们后面不远处,就是刘备的刘字大旗!大旗,正在迎风飘扬!

纪灵看清后,心中好一阵激动!刘备的亲兵,竟然是刘备的亲兵!

这些全身铁甲的将士,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仿佛中了魔一般,心中暗暗想到,就攻击这一地方了!只要将刘备的大旗砍刀,刘备军必定士气大跌!士气散了,剩下的就是虐杀!

半个时辰的休息后,纪灵翻身上马,大吼道:“列队!准bèi

出击!”

麾下万骑顿时领命,一个个翻身上马,准bèi

出击!

纪灵道:“荀正听令!”

身边一员战将打马向前,抱拳吼道:“属下在!”

纪灵面无表情的道:“令,你率领手下一千骑兵,给我攻击敌军铁甲军,记住,这是试探性攻击,只要试探出对方弓箭火力,立即撤tuì

!”

荀正抱拳道:“诺!”

他拉转马头,右臂一挥,吼道:“听我号令,结阵!”…,

一千骑士迅速结阵,以他为中心,列成阵列。

荀正满yì

的点点头,抽出环首刀,虚劈两下,吼道:“听我号令,冲锋!”

一千骑士齐声应诺,一磕马腹,马儿由静而动,缓缓而行。

慢慢的,随着荀正不断加速,那一千骑士紧跟着他,同时缓缓加速!马速越来越快,待到距离刘备军还有三百步时,已然到达最高速度!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八十步!

只听见敌军有人高喝一声,“放箭”!

千余羽箭飞起,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曲线,落入全速奔驰的骑兵中,溅起阵阵血雾!可仅有不足百人人落马,大多数人浑然无视!

荀正只觉兴奋异常!没想到,刘备军只有少数弓箭手!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刘备军那些身着皮甲的步兵,看着他们眼神明显的慌乱,握紧兵器的手,明显的颤抖,荀正兴奋的伸了伸舌头,舔舔嘴唇,狞笑着大喝道:“冲啊,杀,杀,杀!”

一千把雪亮的环首刀反射着阳光,照耀着大地,照耀着刘备军的士兵!荀正仿佛看见了自己一千骑兵冲破刘备军步兵军阵,对他们一阵屠杀的景象!似乎看到了袁术给他加官进爵,赏赐他无数金钱美女的景象!

距离仅仅五十步时,荀正的瞳孔骤然一缩!

因为,他发xiàn

,他们正前方的铁甲军,却依然不动如山,没有为他们这种千骑奔腾的气势所影响!他们的眼神中,只有无穷的战意,没有丝毫的畏惧!手中的钢枪依然稳固,不动分毫!前面几排将士,将一丈多长的长枪尾端埋在土中,成三十度斜向上举着,只等着骑兵往上撞!

前面那个大汉,更是引起了他的警惕!那是个浑身散发着滔天战意,滔天杀气的武将,更是有一种强者所有的气势,这种气势,即使是身为袁术军头号高手的纪灵,也不具备!

可是,他再想后悔也晚了,他距离那大汉,已经只有不足二十步!

只听那大汉一声惊雷般的大吼:“准bèi

迎敌!”

一千铁甲军大吼道:“杀,杀,杀!”

这三声大吼,吼出了他们一往无前的杀气,也为身边某些没经lì

过战阵的士卒们驱走了恐惧!他们也学着身边的铁甲军,吼出了几声“杀”字!

ps:那啥,听说……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哥们儿心中还真有一丝担心呢,嘿嘿嘿

第一六八章 厮杀!

潮水般席卷而来的一千骑兵,带着强dà

的惯性,狠狠地撞上了严阵以待的一千铁甲精兵!霎时绽放出阵阵血雾,马儿的悲嘶声,骑士抛飞的景象,铁甲兵被撞飞的景象,长矛禁不住战马的大力而折断的声响,环首刀在烈日之下反射的点点寒芒,一切的一切,汇聚成了一副惨烈的厮杀场景!

荀正奋力一刀,斩在一杆长枪上,终于为自己的战马劈开了一条相对安全的去路!可是,他的运动也仅止于此,那个他一直注意的大汉迎上了他!

只见他猛地如同惊雷一般的一声怒吼,一个马步扎下,紧接着飞身向着自己而来!若是荀正观察够仔细,他会发xiàn

,那大汉猛然间发力后,地面被他踩出了两个三寸深的足印!

可荀正却没注意到,他看见的,只是那大汉傻傻的向着自己的战马冲来!嘴角泛出一股冷笑,一个人,竟然想硬撼全速奔跑的战马的锋芒,这不是找死吗?想到这里,荀正一磕马腹,那战马毫不减速的向着那大汉冲过来!

瞬间,那汉子庞大的身躯和战马更加庞大的身躯撞在一起!出乎荀正的意料,他竟然没有看到那大汉被撞飞的景象,反而是自己的战马脚步瞬间停了下来!紧接着,他毫无意wài

的飞到了云端,又重重的落到了十几步以外的距离!

等他忍着浑身刺骨的酸痛爬起身来,看到的,却是一群拿着奇怪弩机的士兵,正在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紧接着,一根长矛,如同毒蛇般刺入他的心窝,他的注意力还没从眼前场景中收回来,生命已然慢慢消逝!临死前,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别看了,准bèi

着点,估计他们只会试探这一次!到时候,我们连弩营可是肩负着重yào

使命的!”

前面的战斗依然在进行,并没有因为荀正的死而有所改变!

许褚在拦下荀正的战马后,在手下将士兴奋的大吼中,退了回去!

此时,他手中那杆大刀,沾满了鲜血!

迎面一个骑士龇牙咧嘴的挥舞着环首刀,向他砍来,他只是灵巧的一躲,避开了战马的冲撞,紧接着大刀一个横斩,将那骑士斩落下马!

没等他将大刀收回,另一个骑士已经赶到,同样一柄环首刀向他砍来,直取他头颅!

许褚大刀回拉,同时双臂使力,大刀在他身体周围画了半个圈,刀头已经到了他身后,紧接着,他大吼一声,一个力劈华山向下劈去!

却不是劈向那骑士,而是劈向他身下的战马!

那战马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别他一刀斩下马首,身子前冲几步后,轰然倒地,同时,那骑士被甩出,直接撞到了几根长矛上,顿时气绝!

铁甲军们,已然死伤不少!毕竟是面对骑兵,他们又没有弓箭兵的配合,没有樯橹防护!可是,他们依然不退!许褚,他们的头儿,给他们带了个好头!

他们怒吼着,前面的长枪插在地上,将士们蹲在地上,不能移动,可后面几排的人,却将长枪如同灵蛇一般从人缝里刺出,将前面的一切非本方目标刺死!

那些拿刀的勇士们,也疯狂的挥舞着手中长刀,只要还有一丝力qì

,他们就不会停歇,直到死亡!

长枪入体,长刀入体,不断的有人落马或者被战马撞倒,袁术军一千骑士没有了主将指挥,如同没头的苍蝇般乱闯,而此时战线前已经累累人尸马尸,骑兵们的速度降了下来!…,

于是,许褚发一声喊,阵线前方几排铁甲兵士立即跟着他的脚步,于已经停下了的骑士战成一团!

骑兵没有了速度,战力还不如步兵!更何况这些步兵,还是刘备的亲兵,刘备军团十数万战士精中选精选出的勇士?彪悍的勇士们,在承shòu了战马疯狂冲撞后,终于抓住了反击的机会!

只见他们长刀长枪一通刺砍,袁术军骑士不断的落马,人数越来越少,打的也越来越没有章法!他们胆寒了!这仗没法打了!

于是,不知谁发一声喊,带马逃向远方,其余幸免的骑士,自然跟随着逃走!

终于,战马奔腾下的阵阵黄烟慢慢消失,余下的七百多铁甲勇士,看着不足三百的袁军骑兵惊慌失措的远遁,爆fā

出狼嚎般的叫声!以一千步兵硬撼一千骑兵,他们做到了!

他们身边,许多没经lì

过战阵的士兵,也同他们一起嚎叫!

不知谁喊出了:“主公万胜!”

于是,一声声“主公万胜”的喊声,慢慢汇集,最终,“主公万胜”的叫喊声,汇成了一股!远远的,传到五里外,纪灵的耳中!

刘备军大旗下,一辆高大的马车,马车上有一个巨大的伞盖,伞盖下站立着的,正是刘备、鲁肃、刘晔等人!他们时刻观察着前方的战事,待到“主公万胜”的叫喊声喊起来时,他们知dào

,前方胜了!许褚带领的一千铁甲军,抵住了对方一千步兵的攻击!

刘备汗透重衣,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鲁肃满脸的笑容,对刘备道:“主公,呵呵,看来,伯光的计策成了!哈哈,我现在都有点佩服伯光了!也只有他能想出这种非常规的战术!”

刘备听了他的话,这才回过神来,猛然间,他只觉手心钻心的疼!定睛一看,却是因为太过投入,指甲抠破的手心!

他呵呵一笑,说道:“伯光有奇才!只是,这人太懒散了些!这种战术,确实是出其不意!不过,真zhèng

的考验,还在后面!我们,就看连弩营的了!”

鲁肃点点头,说道:“主公放心!上次跟曹操大战,那时的连弩营才刚刚成军,就能给对方造成那么大的损失,此次他们的弩增加了,弩手的熟练程度也增加了,一定能给我们一个更大的惊喜!”

刘备也觉自己有些过于担心了,闻言,他扭头看向鲁肃,微微一笑!

目光收回时,他却发xiàn

有一个士兵正傻傻的看着自己,他自己一看,却原来是自己亲卫替换下来的那股士兵里的一个!他冲那士兵微微一笑,再点点头,就没再理会他,而是将目光重新投注到前方。

他却不知,这个小小的眼神,小小的一次微笑和颔首,对那个叫二蛋的士兵形成的冲击有多大!二蛋只觉如在云端,主公……掌管徐州两百多万人生死的主公,竟然对我笑了?

纪灵一方!

时间不长,那三百骑兵已经逃到纪灵身前,纪灵问清情况后,这才得知,那一千铁甲兵,果然战力强悍,打得自己一千骑兵差点全军覆没!

可是,他要的结果已经有了,知dào

对方弓箭手有一些,但是数量不多,而且没有弩,这就够了!一千铁甲军,就算战力再强悍,你能抵得住我九千骑兵一同压上吗?

至于荀正的死,他只是心中有些惋惜罢了,将军难免战场死,既然选择当将军,那就要有死在战场上的觉悟!…,

他微微沉吟后,大吼道:“弟兄们,杀敌立功的时刻到了,跟我冲!”

骑兵们大吼道:“诺!杀敌,杀敌,杀敌!”

三声大吼后,骑兵们的士气达到最高点!

在纪灵的带动下,几千骑兵慢慢加速,到达刘备军步兵大阵前三百多步时,速度已然达到最快!

这八千骑兵的冲锋,跟一千骑兵的冲锋可不一样!那股子毁天灭地、舍我其谁的气势,顿时让人为之心悸!

可是,此时的刘备军将士,却再也不曾慌乱,本来,他们的慌乱就是装出来的!那是田凡等人故yì

安排的,就是为了迷惑对方!尤其是站在第一排的将士,都是从各军中抽调出的心眼灵活的家伙,他们更是把这种慌乱演绎的淋漓尽致,骗的荀正好苦啊!

纪灵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此时,他距离刘备军只有三百步,即使发xiàn

了对方的意图,再想转弯或者停下,也已经晚了!

他望向那些铁甲军,却惊讶的发xiàn

,他们身后,几十步远的地方,多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高达五丈的粗木头,木头的顶端……好像是一个人?

不错!那就是一个人!

那人,乃是匠造营校尉,连弩营校尉周挺!他踩在木头顶端的两根对称分布的横枝上,身子被几根麻绳牢牢的捆在木头上,单手遮住耀眼的阳光,正打量着对方的狂奔!

这个木头上绑人的主意,乃是田凡灵机一通之下想出来的,专门为了登高望远,观察敌人的情形!这种做法,在紧急之下摆阵时,非常适用!一根大木头横放,先把人绑在一端,然后几个力大的勇士再将木头慢慢举起,于是,一个简单高效的瞭望塔,就形成了!

周挺看着狂奔中的袁军骑士,看着他们嗷嗷怪叫,嘴角泛起一股冷笑!狂,我让你们狂!哼,一会儿,让你们好kàn



终于,见他们已将进入预定的射程,周挺大吼道:“连弩营,出击!给我一刻不停的射!”

第一六九章 芦苇荡中有乾坤

连弩营的将士们,等候的就是他的这一声大吼!

数千人同声大吼道:“诺!连弩营,出击!”

紧绷的弓弦被放松的一刻,产生的“砰砰砰”的响声,连绵不绝,羽箭高速飞行,摩擦空气产生的“嗖嗖嗖”之声,更是磨得人耳膜发痒!

一个瞬间,上万只羽箭飞了起来!羽箭犹如飞蝗一般,有的高高的射到天上,在最高点稍稍停顿一下,接着开始斜斜的向下滑行,并且速度越来越快!也有的抛射的不是那么高,但是落点的距离,却更加远!

第一轮羽箭发射的同时,军中一直观察周挺的一个小校,见了他的信号,连忙大吼道:“擂鼓,助威!”

等待多时的鼓手,顿时疯狂的敲起了数十面大鼓,瞬息之间,整支军队变的战意盎然!

在铁甲军身前,五十步到两百步之间,正好是一百五十步的范围,羽箭几乎均匀的分布,虽然羽箭的落点不同,可是几乎全都落在那个地点!只是一轮齐射,纪灵军损失不下五百人!

纪灵这时才知dào

上当了,原来对方有大量的弓箭手!在他的意识里,只有弓箭手才会像这样抛射,弩手,必须是看到目标之后才射击!

他当然不知dào

在田凡的刻意训liàn

下,刘备军连弩营的将士,已经可以做到超视距射击,在一个合格的瞭望手的帮zhù

下,他们可以闭着眼睛,将羽箭射到目标位置!

纪灵大吼道:“全速出击,加速加速,他们的羽箭杀伤范围有限,给我杀!”

骑士们听了,自然嗷嗷叫着往前冲!

数千把环首刀,倒是把天地照的更加明亮了!

可是,纪灵错了,错的离谱!他手下骑士也都错了!

他们悲剧的发xiàn

,只要进入距离铁甲军两百步的范围以内,就会接连受到打击,除非跑到五十步之内的位置!

可连弩营的将士们岂会给他们机会?

骑兵全速之下,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依然不是几息之间能过去的,大约需yào

十五到二十秒!这一段时间,连弩营那帮子操控三箭弩的变态,已经能再射一轮了!

于是,依然有人被射到!

同时,多达三千的弓箭手,也向着步兵阵列前放箭!弓手的速度更快,他们连续射出几十支羽箭后,方才停下!而就是这数万支羽箭,更是给了纪灵军的骑兵以毁灭性的打击!

于是,从五十到两百步的距离内,基本上成了死地!袁术军骑兵们不管如何努力,总是会时不时有人中招!

不断有人落马,不断有战马受惊,之后不顾骑士的操控,横冲直撞起来!这样一来,更多的骑士落马,更多的人尸马尸布满了这片区域!

而随着马尸人尸的堆积,这一片区域内,战马的奔驰速度必然大受影响,这自然给了连弩营将士们继xù

发威的时间!

战马奔腾后,产生的滚滚狼烟久久不散,后面的骑兵,只是听见前方人喊马嘶,只知dào

二百步距离时,会有弓箭袭来,并不知dào

这是一种变态的覆盖式射击,所以,他们按照对付正常情况下羽箭袭击的方式办,加了马速,一头撞到了这个死亡区域里!

等他们发xiàn

满地的羽箭,密密麻麻的,不知有多少时,心神顿时为之一夺!可是,后悔已经晚了!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

同时,他们后面那些无知的人,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闯到这个区域来!…,

经过这个区域后,骑兵们仅仅余下不到四成,还有不少带伤的,失去战斗力的,且其速度也减慢了很多,如何还能对步兵阵列造成冲击?

许褚、周仓、昌豨、徐登等人在听到阵阵鼓声后,他们立即大吼:“杀,杀,杀!”于是,整个万人大阵都动了起来!

少数来到近前的骑士,还没有组织起有效的进攻阵型,已然被冲上前来的刘备军士兵彻底打懵了!

纪灵见了此时的情况,顿时喊出了一句,以前不断有人喊过,以后依然会不断有人不断喊的话,“中计了!撤tuì

,快撤!”

刘备军步兵军士们等着的,就是这一刻,岂会手软?

一时间,整个战场犹如炼狱一般!惨叫声遍地,袁术军骑士们的斗志顿时被击垮!他们明知dào

后面是死亡区域,只得向两面逃跑!

可两面也不是那么容易跑的!两面的士兵们,已经迎了上来!

袁术军骑兵所过之处,总是步履艰难,伴随着大量的伤亡!而刘备军中,少数优秀的射手,更是在此等待他们!

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纪灵带着骑兵,摆脱了不断上前的步兵纠缠时,不时的,总会有一个位置奔出大量弓箭手,一通乱射后,立即撤回步兵阵列中!纪灵想找他们麻烦都不行!

等他逃离刘备军步兵的区域后,看着身后跟着的千来人,简直是欲哭无泪!谁能想到刘备军有这么多弓箭手,能在瞬间击发出上万只羽箭?且还是连续不断的发射!

他的六千多骑士几乎全部经lì

了那个死亡区域,伤亡巨大,根本就不出意料!

不过,纪灵感觉自己还是很幸运的,至少,在那种箭雨纷飞的情形下,自己竟然没中箭,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可他不知dào

,他的悲惨境遇,才刚刚开始!

徐州境内多湖泊,尤其是小湖泊!大大小小的湖泊,构成了大量的小型湖泊链!

许多小湖非常浅,只有不到五尺的深度,鱼儿生长不了,虾儿也长不好!即使能偶尔给附近百姓提供一些食物,也非常有限!可这些湖泊,却有着非常重yào

的作用!它们提供了许多百姓盖房子所必须的一种资源——芦苇!

此时,才是盛夏,芦苇还远没到收割的季节,可是,也已经长成了一丈多高的身条!遍布各地的小池塘里,遍植芦苇,将一个个小小的湖泊占得满满的!

微风吹过之时,布满池塘的芦苇随风摇曳,形成一个个波浪,若是在附近的小山上看,倒也不失为一种美景!

可刘备军为了这次歼灭战,做出了周密的策划,战场周围二十里以内,全都是一片平原地带,连个小土堆都难找!

在刘备军和纪灵军交手的时候,距离纪灵军不远处,正有一个数百亩的芦苇荡!芦苇荡中,吕布率领的两千骑兵,以及八百背嵬士,正焦急的等待着!

他们是先期撤tuì

的,在田凡等人定计,并且准确估计了纪灵军团追上刘备军的时间后,他们就来到了此处!

在这个水深不满三尺,遍地淤泥的所在,他们已经泡了近一个白天!

芦苇荡边缘处,一直有人在密切观察的纪灵军的动向,所以,在芦苇荡深处的吕布等人能得知他们的动向!

一个骑兵都尉看了看太阳所在的位置,估计一下时间后,来到吕布面前,抱拳道:“温侯,我们出击吧!再不出击,马蹄子都泡烂了!若是再等一段时间,这仗,就没法打了!”…,

吕布也站在芦苇荡的淤泥和浑水中,这半天他也没少遭罪!这种淤泥和浑水,正是容易滋生各种虫子的所在,尤其是蚂蝗这种既恶心人,由能吸血的东西!他从小生活在水源不足的地方,可真没受过这份罪!可他也知dào

,要想打胜仗,要想以较少的代价打个大胜仗,必须得遭罪!

闻言,他轻轻摇摇头,说道:“再等会!你忘了主公的命令了?”

那校尉叫夏宇,一直都是徐州军团的人,跟着刘备打天下多少年了!他自然知dào

刘备的命令,鼓声为号!不听到鼓声,不得进攻!

正在他想再说话的时候,鼓声大做!

吕布的眼睛骤然间亮了,那股冰寒的杀机,顿时四射而出,连夏宇这种久经战阵的勇将,都感觉有些心悸!他不得不感慨,到底是天下第一勇将啊!仅仅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人心神为之所动!

吕布翻身上马,大吼道:“兄弟们,立功的时候到了,听我号令!夏宇,你率领你手下两千兄弟,负责抢马!切记,不可贪功,只要把那万匹战马抢过来,就是大功一件!”

夏宇兴奋的抱拳道:“得令!”

吕布扭头看向他的亲卫们,背嵬士们,则目光炽热的望着吕布,吕布微微一笑,大吼道:“弟兄们,这,乃是我们投靠玄德后,第一次出击!都给我精神着点,别坠了我们并州铁骑的威风!明白了吗?”

八百背嵬士听了他几句话,立即眼珠血红!他们“呛啷啷”抽出长刀,大吼道:“温侯必胜!主公万胜!”

吕布方天画戟一指纪灵军的方向,大吼道:“背嵬士,出击!”吼完,他脚后跟轻轻一磕赤兔马的肚皮,赤兔马顿时一声暴嘶,瞬间加速,向着芦苇荡外冲去!

八百骑士同时跟随,一时间,人喊马嘶声,充斥着这个不大的芦苇荡!

夏宇也吼道:“弟兄们,我们千万别让并州的弟兄们比下去了!跟我冲!”

两千人也启动了!

不一时,两千八百多人,已经冲出芦苇荡,只留下遍地倒伏的芦苇和浑浊的如同泥汤子的浑水!

ps:兄弟最近才知dào

,书评积分就是经验!请兄弟们看完书后,在系统代发的帖子里随便写的什么,那可是三十点经验啊

第一七零章 倒霉的纪灵

中原王朝的骑兵,一般不能离开步兵单独作战!其原因,在于中原王朝历来缺少马匹,不能提供那么多的马匹给骑兵!

标准的,可以长途奔袭,可以离开步兵长期单独作战的骑兵,每个士兵要有三匹马!一匹走马,一匹驮马,一匹战马!

走马,乃是代步用的,也就是骑士们,平时骑乘的马匹!驮马,乃是驮东西用的,马背上要负载着骑兵十来天甚至更多的生活用品,比如水,比如干粮等。而战马,则是我们平时所说的,骑兵作战之时所骑乘的马匹!

成吉思汗远征花剌子模,以及蒙古帝国其余的远征,每个骑士都是配置了五匹甚至更多的马匹,就是为了驮载更多的生活用品!汉武帝派卫青和霍去病远征漠北,士兵不足十万,而马匹则多达二十余万!这些,都是同样的道理,就是为了能负载更多的生活必需品。

这也是中原王朝的骑兵,往往打不过少数民族骑兵的原因!归根到底,除了骑术的因素之外,并不是人的身体素质不行,而是马匹不够,不能一次性负载太多的生活用品!也就是海军中常说的,续航能力不行!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

袁术这厮,为了彻底消灭刘备,算是下了血本!

他手中骑兵不超过两万,却一次性派来了一万人,且为了追求追赶刘备军的速度,还是一人两马!

可是,凡事有利必有弊!

一万人出征,却有两万匹马儿,人出去打仗的时候,马儿也不能没人看着!所以,这种时候,往往会从每十人中留下一人,专门看管马匹!这也就是纪灵手下有九千人,而参与战事的,却只有八千人的原因!不是他不想把所有人都派上去,而是他必须留下一部分人看管马匹!

可看管马匹的人,总归是少数!

当吕布率领的两千八百精骑冲出芦苇荡后,他们立即兵分两路!一路由夏宇带领,直奔纪灵军停放马匹的所在而去。另一路,则是由吕布率领,直奔溃退的纪灵而来!

纪灵军那些看管马匹的士兵们,看到近两千骑兵直奔他们而来时,顿时感觉心里一凉!他们只有不足一千人,还要看管多达万匹的马匹,这仗怎么打?

其结果不用说,就是一个虐杀!仅仅不足一刻钟时间,夏宇等人取得,取得了杀敌五百,俘虏三百的战绩!而他们自身的伤亡,还不足一百!

夏宇哈哈大笑,留下一百人看押俘虏后,他望着无边无沿的马匹,兴奋的两眼通红,他吼道:“弟兄们,快去抓马呀!”

他没注意,自己的声音,因为激动,都已经变调了,显得异常难听!可他手下的兄弟们也都没注意,他们的眼中,只有那上万的马匹!自己军队中,所有的马匹加起来,也没现在他们面前的多呀!

他们发一声喊,向着马匹飞奔而去了!

再说吕布,吕布冲出来后,却发xiàn

,纪灵依然在攻击中!

吕布到底是吕布,他准确判断了形势,立即下令军士们带马小跑,围着一个圈子转起了圈!

他们此时参与战斗,很可能会被自己人误伤!那弩箭只管朝某些区域发射,可不会管你是自己人还是敌人!而纪灵军随时都会脱离战斗,为了能在那时,尽快参与到战斗中,他选择了这种怪异的方法,可以使得背嵬士们始终有一定的速度,不至于到战斗时还要重新开始加速,那样会贻误战机的!而且,他选择的这种速度,有他手下背嵬士精妙的骑术相配合,马匹的体力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不会削减他们的战力!…,

吕布却不用这么折腾,他的赤兔马提速极快,不必如此!

此时,他骑马站在交战地点和背嵬士转圈的地方之间,打量着战场的形势!

这一看,他顿时大吃一惊!

正在他注目观看的时候,从刘备军中飞起一片乌云!以他的经验,立即判断出,那是羽箭!可是,这羽箭也太多了吧?得有上万的羽箭吧?

那一片乌云腾起之后,在天空中略作停顿,紧接着,开始往下飞!

而最让他意wài

和受不了的,则是那片乌云的落点!横向看,大约两百步,纵向上,他记得田凡说过,是一百五十步!几乎所有的羽箭,都会落在这个区域,少有几支落在这个区域以外!

这一阵箭雨过后,紧接着,是一阵稀疏的多的箭雨,可看起来,也要有两千上下!这种稀疏的箭雨过后,再来一次同样稀疏的箭雨,下一次,则又是那种多达万支,铺天盖地的箭雨!

每一次,在箭雨落地后,都会响起大量的人马悲鸣声!虽然因为黄烟滚滚,吕布无法看清箭矢所落地点的情形,可他完全能想象的到!

密集的箭矢,就像一张大网一般,网住了几乎所有想要穿过那片死亡地带的人马!

吕布,这个铁一般的汉子,见了这样的情景,也有些齿冷了!

田凡这个人,竟然有如此大能?吕布前些天刚见识了田凡的三百亲卫,对付侯成三千士兵的战事,此时再见到他一手所创,并一手提供训liàn

方法的连弩营发威,他只觉田凡此人越来越神mì

,他越来越看不透!

转念间,他对田凡只余下深深的感激!别说是纪灵的骑兵,就是自己的骑兵,在这种密度的羽箭覆盖下,也是个渣!难怪田凡力劝自己投靠刘备,也幸亏是自己听了他的!若是不然,等来日战场相遇,只怕自己会死的很销魂!

时间不长,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纪灵纠集的千余骑兵,终于从侧面逃出了这个炼狱!

吕布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他立即大吼道:“背嵬士,跟我冲!”

喊罢,他一带赤兔,赤兔顿时开始加速!而八百背嵬士,则从距离他最近的那人开始,拨转马头,跟上了他!

吕布控zhì

着赤兔,不让它跑的太快,不然,八百背嵬士,可是跟不上的!

背嵬士们,则跟着他,慢慢的,随着战马速度的提升,他们也调整的阵型,终于,在奔出近一里路,并且战马速度也到急速时,以吕布为箭头的一个三角阵型,完成了!

纪灵傻乎乎的,正准bèi

带着自己的千余人远遁时,却正被吕布撞上!

纪灵很累,可他就算不累,也不是吕布的对手!

只是一个回合,吕布方天画戟一挑之下,他的三尖两刃刀已经飞的不知去向了!没等他回过神来,两马交错之时,方天画戟戟头横置,吕布以画戟做拍子,拍到了纪灵的一侧!

那纪灵只觉自己身子遭受重击,右臂咔嚓一声,仿佛是骨折了!钻心的疼痛刚刚传到大脑,他还没发出声音,他巨大的身体已经飞了起来!

这一飞,就是十来步的距离!

等他“噗通”一声,以一个极不雅观的平沙落雁式落了地,忍着剧痛爬起来时,却发xiàn

,自己的千余人已经没了一半!而他所处的位置,并不是交战区域!

原来,吕布存心活捉他,大力之下一击,击在他侧面,拍断了他的右臂,却使得他飞离了交战区域,不至于被后来的背嵬士的战马踩死!…,

没等纪灵做出反应,余下的几百袁军骑士,已经驻马受降!

纪灵面目抽搐良久,心中道:我还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他恨恨的咬咬牙,左臂抽出腰间宝剑,闭上双眼,将宝剑横到脖子上,就准bèi

自尽!

宝剑横拉,已经割破了皮肤,鲜血已经流出,却听见一声大吼“想死,没那么容易?”

他只觉左臂一震,宝剑“当啷”一声落了地!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左臂传来!

纪灵睁开眼,定睛一看,却发xiàn

,自己左臂上,多了一只拇指粗细的羽箭……此时,那羽箭仍旧颤颤巍巍!

纪灵的眼珠子,顿时就红了!这他妈谁啊,跟我的双手有仇?

他愤nù

的站起身来,头抬起来后,却发xiàn

自己正被一个巨大的阴影所笼罩!

那个阴影,自然是骑在赤兔上的吕布!

吕布嘿嘿一笑,道:“你是我的军功,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兄弟们,把他给我绑了!”

几名亲兵闻言,嘻嘻哈哈的跳下马来,准bèi

了绳子就要绑住他,可临到绑的时候,一个亲兵挠挠头皮,对吕布道:“温侯,他……双臂都受了伤,还用绑吗?”

吕布:“呃……不用了,牵着一匹马,将他置于马上就行了!”

吕布所用的羽箭,乃是特制的,有成人大拇指那般粗细,若是中了一支,基本上不是死,就是残废!就像现在的纪灵,左臂挨了一下,估计他左臂的骨头已经断了或者裂了,最少也是伤了!而那右臂,又是自己方天画戟拍的,这事儿整的……

对于一个废人,还有必要绑吗?

吕布摇摇头,没再理睬正对他怒目而视的纪灵,而是打量起刚刚抓住的俘虏!

自己八百人,损失不超过五十,杀敌三百余,俘虏六百多,嗯,也行了,够本了!不枉自己在浑水里泡了大半天!

此时,刘备军大批步兵,已经开始打扫战场。

吕布吩咐背嵬士一声,带着两个人押着纪灵,往中军方向赶去。

中军中,刘备等人早已按耐不住此时的兴奋!大胜,袁术的一万骑兵,几乎全军覆没!

吕布来到后,通报了战果,交接了军令,并问起田凡等人的消息。

刘备顿时高兴不起来了!他摇摇头,有些担心的说道:“直到此时,依然没有消息!”

吕布点点头,说道:“主公,我率领八百亲兵去一趟吧!也许,能帮得上忙!”

刘备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说道:“奉先,若是我不允你去,你也不放心!这样吧,你带着夏宇一起去,两千多兵马,该有一战之力……”

说着话,刘备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喃喃道:“也许,还能赶得及!”

第一七一章 你做个将军也不错!

感谢戴眼镜的木偶打赏,同时,也感谢诸位书友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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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凡和张飞在哪里?

这话,要从几天前说起!

刘备军众谋士定计后,田凡和张飞,乃是第一批撤tuì

的人!可是,他们并不是真的撤tuì

!他们只是找地方藏起来罢了。

四千步兵,五千骑兵,早三天出发,绕到了淮凌县东方二十多里的一个隐秘的地方。别说纪灵等人已经认定刘备是真的撤tuì

了,就算他没那么认为,也照样找不到这九千人的下落!

在纪灵等人率队出发后,次日凌晨,这九千人抵达了纪灵军的大营。

正是凌晨时分,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也是人的警惕性最差的时候,加之留守大营的士兵同样认为刘备军溃退,不认为附近有任何军队可以威胁到大营的安全!

于是,九千如狼似虎的士兵,在养精蓄锐三天之后,终于露出了封藏已久的獠牙!

他们轻易的突pò

了袁术军的大营,一通砍杀后,杀敌一千多,其余袁术军步卒,全部被俘虏。

田凡和张飞略作商议,留下剩下的三千多步卒看押俘虏,并负责配合淮凌的百姓搬运大营中巨量的辎重后,两人率领余下的四千多骑兵,在雷薄、陈兰后面,再次出发了。

纪灵对刘备军展开全面攻击之后,大约一个时辰!

此时,已经进入酉时,大约相当于后世的下午五点左右。从淮凌到夏丘的官道上,大批的军士正在急急地赶路!

他们,就是陈兰和雷薄率领的三万五千袁术军步卒。

奉命追赶前面“逃跑”的刘备军之后,他们一路急行,直到此时,已经赶了超过一百五十里的路程。军士们,相当疲惫!

正常的行军,步卒每天的行程不超过八十里,且在这个时辰,早就已经安营扎寨了。

除了要保证足够的休息,保持士兵战力之外,更重yào

的因素,是考lǜ

到夜晚安营扎寨所要耗费的时间。

安营扎寨,尤其是不在自己控zhì

区之内的安营扎寨,历来是一个很严肃的事!若是营寨扎的不结实,被敌军夜袭突pò

,那才叫悲剧呢!古代的战士,往往不善于夜战,且由于生活水平有限,许多士卒都有不同程度的夜盲症!所以,一个牢固的营寨,是必须要有的,即使仅仅从安心的角度讲!

可是,此时他们是追击,自然不会考lǜ

太多这个方面的问题!刘备军故yì

遗弃的大量辎重、粮食、旗帜等,已经完全把他们糊弄住了!

除了派出足够的斥候,跟前面的纪灵保持联络之外,他们并没有注意侦查附近的芦苇荡、小树林等容易藏人的地方!

昨天知dào

刘备军“败逃”的消息时,天色已经不早!他们只行进了三十里左右,就不得不停下休息。从今早开始,整支军队急急忙忙的赶路,不足五个时辰内,已经走了超过一百二十里。

此时,陈兰雷薄看着无精打采的军士们,想起纪灵的军令,心中很是着急!夏日炎炎,温度又高,众人又急着赶路,自然是又累又热,从中午开始,已经陆续有五六十个士兵中暑了。

陈兰心中想道,磨刀不误砍柴工,还是早些安营扎寨吧!从早上出发,他们一直没有休息,也该休息一下了!

想罢,他跟雷薄略作商量,两人就下了安营的命令!…,

三万五千人,要扎营,那一定是占去老大一片区域,即使是一个临时的营房。而这么多人同时去安营,更是很壮观的一幅景象!

他们的西面,约二十里处,有一片大规模的芦苇荡,里面躲藏了近万步卒!

这些步卒,就是纪灵追击刘备时,所见到的那些“溃兵”,按照事先的约定,这帮人在纪灵的眼皮子低下“溃散”,并在生于当地的士兵带领下,慢慢集结到了这个位置。他们的行动,需yào

听从张飞和田凡的指挥!

而田凡和张飞,已经在陈兰雷薄两人扎寨前两个时辰,绕道来到了这个地方!

王孜的暗影队员,负责侦查敌情。他们一直将陈兰、雷薄的情况向田凡和张飞做着不间断的通报。

当田凡听到对方安营的消息后,他意识到,机会来了!

张飞早就忍不住了,一听说对方开始安营扎寨,他立即就想冲出去!

可田凡却劝住了他,“翼德,再等等!嘿嘿,等他们多数人都去扎寨时,再动手不迟!呵呵,翼德啊,你知dào

我为何要选择潜伏在这个位置吗?”

张飞翻翻白眼,说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哪知dào

?”

田凡抬头看了看偏西的太阳,说道:“这个位置,在敌人西边,而今乃是夏日,太阳落山比较晚!等一阵,我们出击时,太阳依旧不会落山!那时,我们从对方正西方出击,也就是说,在太阳即将要落山的方向展开攻击!你说,他们会不会被阳光晃花了眼?还有,太阳落山那一段时间,正是鸡盲最为严重的时候!纪灵军的士兵,连我们长得什么摸样都看不清,他们怎么有效的反抗我们的进攻?”

所谓鸡盲,就是指的夜盲症!

张飞听了,顿时一愣!他才面色古怪的打量田凡一阵,说道:“伯光啊伯光,你小子可真毒啊!”

田凡眉花眼笑的连连谦逊,说道:“呵呵,多谢翼德夸奖!嘿嘿,不敢当,小意思!”

张飞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又好奇是问道:“哎,我说,你是怎么知dào

纪灵军有鸡盲的?”

田凡嘿嘿一笑,解释道:“袁公路此人,生活奢靡的很!他以淮南扬州一块不大的地方,不足两百万人口,养活了十五万之多的军队,又养活了自己如同皇帝般奢靡的生活,你可以想象一下,他的士兵生活能是如何?”

顿了顿,他继xù

道:“以我的估计,士兵们能吃饱饭,就不错了!知dào

我为何强制所有士兵,夏天要吃青菜,冬天吃猪肝吗?难道我不知dào

士兵们喜欢吃肉吗?呵呵,就算士兵们不喜欢吃青菜和猪肝,也得吃,甚至后来,我下了令,坚决不吃的,挨军棍!知dào

是为什么吗?就是为了防止发生鸡盲!

“鸡盲症,其实就是因为没有吃足够的青菜或者猪肝引起的!既然我知dào

这一点,自然会强调,自然会坚持!也是因此,从今年开始,我们的士兵都没有了鸡盲的毛病!”

张飞奇怪的道:“那你……为何不明白的告sù

军士们?”

田凡摇摇头,说道:“告sù

军士们?你就不怕军士中有别人的探子?就不怕这个简单的技巧被人学会了?呵呵,我可不想让我们的军士失去这个优势!”

说完了,他面色一沉,感慨的道:“翼德,说实话,我以前一直自视甚高!可此时方知,自己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

见张飞满脸的疑惑,田凡微微一笑,说道:“不说别的!就是把握纪灵军将领心思方面,在我军中,只怕无出元龙之右者!我想,全天下,这种人也没有几个!你想想,元龙不但准确的把握了纪灵三人的心思,而且还准确的推算出纪灵和陈兰雷薄两只军队的行动速度,这才有了我们兵分两路伏击的计策!虽然这个计策的首创者是我,可若是没有元龙的奇思妙想,呵呵,什么都是扯淡!”

张飞也感慨的点点头,说道:“不错!其实,若是按照临阵对敌方面的机巧百变来看,在我军中,只怕元龙当居首位!他应当做军师才对的!”

田凡呵呵一笑,答道:“子敬和子扬两人,在机巧方面略有不足,可是,却对大势看得很清楚!也是难得的人才!对了,奉先军中的陈公台,他也不错!若是可以,我想,等回去后,我们请主公再设定两个军师,一个公台,一个元龙!”

张飞嘿嘿一笑,道:“伯光,其实,我觉得你最适合做军师了!别的不说,我和二哥,还有军中各位主将,全都服你!”

田凡摇摇头,道:“我懒!而且,我这个人很容易思虑不周!若是让我查缺补漏,那我能做的很好!可是,若是让我,从无到有,设计一番计策,却不是我的强项了!嗯,其实,我现在特想做将军!”

张飞惊奇的看着他,转眼间,惊奇变为鄙夷,他撇撇嘴,道:“将军?就你?你还想当将军?”

看他那副表现,气的田凡差点没踹他!我不就是想做个将军吗?用得着那么鄙夷的问吗?

田凡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一时间,两人沉默了!

时间不长,张智来了,他抱拳道:“大哥,先生,可以开始了!”

田凡和张飞点点头,田凡道:“翼德,你率领骑兵先上,我带着步兵押后!”

张飞点点头,上马后,他又扭头道:“伯光,我想了想,其实……你当个将军也不错!”

他看向众位的一众骑兵,大吼道:“弟兄们,杀敌立功的时刻到了,我们走!张智、张勇,你们二人,负责保护伯光,若是他擦破一点皮,我活剥了你们!”

张智、张勇大吼道:“得令!”

田凡依然在愣神,直到四千多骑兵冲出了芦苇荡,他还是没能明白张飞的意思!你做个将军也不错?啥意思?

没工夫想那么多了!

田凡骑上乌云盖雪,振声吼道:“弟兄们,虽然我们是步兵,速度上比不过骑兵,可战力方面,我们不能输给骑兵的弟兄们!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任务,就是抓俘虏,我们徐州很多的路都该修了,他们有用,别光顾着杀的过瘾,把这事给我忘了!出发!”

近万步卒轰然大笑,紧接着,大吼道:“主公万胜!”

第一七二章 大胜!

约莫下午六点左右,太阳西斜!

吴兰和雷薄正监督着士兵们安营扎寨,却突然间听到,西方,传来阵阵惊雷声!两人连忙转头一看,却被太阳晃花了眼!日落前的太阳,跟早上的太阳同样,也是那么光芒四射,晃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扭头后,两人凭借经验,立即判断出,这是大股骑兵的奔驰!

他们首先想到的,乃是纪灵的一万骑兵,可转念一想,不对!纪灵即使能战胜刘备,也不是这么快就能回来的!这是刘备军的骑兵!

想到这里,两人只觉心肝一凉!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边的恐惧!

两人连忙大吼道:“摆阵迎敌!别他妈修了,快给我摆阵!”

一时间,热闹的大营变的更加热闹了!

已经准bèi

安营的袁术军,许多将士早就忍受不住盔甲的沉重和憋闷,在得到休息的命令后,不知有多少人都脱了盔,卸了甲。

现在却突然发生这种情况,所有士兵顿时懵了!穿甲,戴盔,找兵器,等等,忙得不亦乐乎!好容易穿戴完了,却是相互拥堵,一个个晕头转向的,找不到自己隶属的军队,士兵们找不到军官,军官们找不到士兵,士兵们找不到兵器,将领们找不到马匹!

急的陈兰两人直跳脚,可又有什么办法可想?

他两人骑着马,马鞭子狂抽,打的士卒们哭爹叫娘,可也只能让已经乱糟糟的士卒们更加混乱,列阵的速度,却只有减慢,不见有所增加!

终于,一刻钟多,不足两刻钟后,他们勉强摆出了一个近万人的大阵,可士卒们依旧乱糟糟的!与其说是摆好了阵势,不如说是近万士卒终于站到了一起!前方的枪兵,有的连长矛都找不到了,只是眯着眼睛,傻傻的站在那里!

他们也没有樯橹之类的大型盾牌,为了追求速度,那些东西全都放到大营里了!

此时,张飞的四千骑兵也已经到了!

太阳依然没有落山,虽然不再那么刺眼,可是,红红的太阳,光线依然很足!

勉强摆好阵势的一万人,在日照下,根本没看不清对方,他们只能听见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对方呼喊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终于,张飞的四千骑兵撞入万人大阵!顿时,无数两眼一抹黑的袁军士卒,被战马强dà

的冲击力撞出去好远,有些还没有落地就已经气绝了,可更多的,却是落地后哀嚎!

没等他们哀嚎几声,大股骑兵一拥而上,顷刻间将他们踩成了肉泥!

陈兰雷薄只觉目眦欲裂,他们歇斯底里的叫着,“顶住,给我顶住!”,可效果有限!

骑兵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就已经穿透大阵,张飞大吼道:“分散开,四百人一组,别让他们重新结阵!”

于是,四千多骑兵分成十几组,穿插到陈兰军大阵中,来来回回几次穿插,已经将这个万人大阵搞得不像样子了!

张飞带着四百人,却冲向正在集结的另外一个大阵!

那个阵型,已经完成,约有两千人,且看起来比较牢固!前方的长枪兵,手中长枪层层叠叠,在落日余晖下,闪灼着点点寒光!

张飞咧嘴一笑,只觉,这才过瘾!若是全都像刚才那个阵列一样,这场仗打得可真没意思!

丈八蛇矛一挥,他大吼道:“弟兄们,跟我杀呀!”…,

四百兄弟大吼道:“主公万胜,杀呀!”跟着他的脚步,四百人已经形成了一个三角突pò

阵型,转眼间,他们冲入了阵列!

张飞的丈八蛇矛属于矛类中的另类,矛尖的部分,像是一柄锋利的带分叉剑,可砍可刺!只见他猛力挥击,前面几柄长矛顿时脱离了士兵的手,他再一个横扫,顿时,几个士兵的脑袋脱离的身子!鲜血狂喷,喷了张飞满头满脸!

张飞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兴奋的大吼连连,矛如闪电,每一次挥击,总是带走几条人命!四百兵士,也如同猛虎一般,环首刀刀刀见血!

时间不长,这个两千人的阵列已经完全被打残!

张飞兴奋的狂笑声中,带着四百兄弟,直奔下一个阵列而去!只留下遍地残破的尸体,哀嚎的士卒!

等田凡带领的近万士卒赶到时,太阳已经落山,张飞依旧在攻击没有放qì

抵抗的一些士卒,而袁术军依旧没有像样的阵列!

雷薄和陈兰见了这上万步卒,已经完全没有抵抗的意思了,两人翻身上马,带着几个亲兵逃走了!

结果,已经完全没有必要赘述了!失去了指挥,许多士兵又是鸡盲病患者,此时正目不能视,完全不能给刘备军的将士们构成威胁。

田凡命令士卒们分散开,去抓俘虏,他则赶上了张飞!

张飞在打散了最后一个小阵后,看看战场,大吼道:“弟兄们,别杀了,都去抓俘虏!”

于是,一万多士兵大吼着“投降不杀!”的口号,开始到处抓俘虏!

袁军士卒们早就够了!这仗怎么能这么打?先是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紧接着更狠,黄昏时分,许多士卒鸡盲,看不清东西,两眼一抹黑,这还怎么打仗?

一听见“投降不杀”,多数人选择立即放qì

抵抗,跪倒在地,将兵器一扔,乖乖的等着刘备军士兵们收降!

一时间,“投降,投降,我等投降”的叫声,到处都有!

张飞迎上田凡,嘿嘿笑道:“伯光,怎么样?没赶上吧?”

田凡毫不在意的道:“嗯!不过,我的任务就是来抓俘虏的!”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续道:“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正是袁军士兵看不清东西的时候,嗯,我来的,正是时候!”

张飞看了看满地的俘虏,高兴道:“呵呵,伯光,说实话,我从来没想到,仅凭我们四千多骑兵,就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杀败三万五千人的步卒!呵呵,这一仗,打得真痛快!”

田凡矜持的一笑,说道:“说起来,这都是袁公路的功劳!若不是他将士兵们养成鸡盲,只怕我们也不会赢的如此轻松!”

张飞点点头,打趣道:“照你这么说,还得给他发些奖品之类?”

田凡一愣,嘿嘿笑道:“不错!嗯,应该给他写一封感谢信,就说,感谢你送这么多人和东西给我们,虽然徐州富有,不缺那点东西,可是缺人啊!”

说完,他看了张飞一眼,摸着下巴道:“你说,袁公路会不会气疯过去?”

张飞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道:“伯光,好主意!嘿嘿,嗯,回去就给大哥商量一下,就这么办!”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间,从北方传来阵阵马蹄声!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军士们早就点起了点点火把。在这时出现马蹄声,两人都觉心中一抽!若是那纪灵的残军,可就不好办了!…,

田凡立即道:“翼德,你将骑兵聚集起来,若是纪灵的残军,只怕还有仗要打!”

张飞点点头,道:“好的!”

说罢,他转身欲行!

田凡却拉住了他,沉吟有顷,说道:“翼德,你猜,这是纪灵的残军,还是奉先的援军?”

张飞嘿嘿一笑,说道:“我管那许多作甚?是纪灵的残军,我就让他更加残,若是奉先的援军,那就更好了!”

田凡点点头,张飞自去准bèi

军队不提!

此时,步兵们早就抓完了俘虏,他们分出六千多人,看住近三万俘虏,另外三千多人则聚集到田凡身边。

张飞率领四千多骑兵,迎着对面的骑兵冲锋而去,只余下田凡在等待。他并不担心张飞会吃亏,却有些担心对面的是吕布,若是自己人黑夜里互砍一番,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吕布知dào

雷薄和陈兰没有骑兵,此时一听见前面有大股骑兵,他立即停下,并让士卒点起火把。而张飞老远就看到了吕布那身极其嚣张的穿着,自然也停下,并打起火把。于是,两军乐呵呵的结伴向这边走来。

等两人让骑兵们准bèi

休息,结伴来到田凡那里时,田凡刚听完损失报gào



一见他们来了,田凡也很高兴!他立即哈哈笑着迎了上去,上下打量吕布几眼,见他没受伤,这才高兴的问道:“奉先,主公那边战事如何?”

吕布也在打量田凡,见他身上连一点血迹都没有,这才放了心,听他的问话,吕布乐呵呵的道:“都结束了!我不放心你们,所以过来看看!损失大不大?”

田凡摇摇头,说道:“骑兵方面,死伤不超过五百,步兵方面,嘿嘿,说出去你都不信!受伤的有三十多个,还全都是抓俘虏时,自己拥堵引起的扭伤,死亡嘛,一个都没有!”

吕布顿时变了脸色,他惊声问道:“此话当真?”

田凡呵呵笑道:“那还有假?”

吕布连忙问道:“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张飞连忙接过话头,将田凡如何利用落日余晖和袁术军普遍鸡盲的特点,制定的作战计划详细讲了一遍!

吕布看田凡的目光,顿时怪异起来!

半晌,他长出一口气,说道:“伯光,谢谢你!”

这话说的田凡一愣,他问道:“奉先,你谢我什么?”

吕布面带微笑,道:“谢你劝说我投奔玄德!今天我见了连弩营的威力,顿时就知dào

,我不会是玄德的对手!呵呵,若是还想着与玄德为敌,只怕迟早都会落败,甚至身死!”

田凡一笑,没有接他的话头,却反问道:“奉先,主公那边战事如何?”

吕布一笑,道:“大胜!纪灵军几乎全军覆没,除了逃走的几百人,死伤超过六千!我军伤亡,步卒不足两千,骑兵不足三百,嘿嘿!这可真是大胜!我吕布打了半辈子仗,却从未想过,对方五万人,竟然会被我们以损伤不超过五千的代价,几乎全歼!这仗打得真痛快!”

第一七三章 庆功宴(上)

次日下午,田凡、吕布、张飞率领军队,赶到在夏丘等待的刘备等。

刘备早就接到了田凡的军报,此时异常兴奋!田凡、张飞两人,以九千人突袭纪灵的大营,伤亡不足一千,后来对付陈兰雷薄的三万五千军士,更是伤亡不足五百!这两次胜利,可以说是大胜!

刘备很感慨,田凡,竟然有如此厉害的领军才能!

再等一日,淮凌县令尹超,率领三千多步卒,数万百姓,看压着三千多袁术军俘虏,拉着不计其数的袁术军辎重,也赶了上来。

刘备看着喜气洋洋的数万百姓,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百姓们也很高兴,纪灵军大营里,有无数军队中用不着的东西,全都被田凡送给了他们!对于渐渐富起来的徐州百姓而言,也许他们并不看重那些东西!他们看重的,乃是徐州军打了个大胜仗!

这一战之后,刘备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无疑也更加稳固了!我军损失不超过五千,却打的袁术军五万人全军覆没,连主将纪灵都被俘了,徐州有十几万大军,我们还怕谁?想打下徐州,少于五十万军队,想都别想!

田凡和尹超关系向来极好,两人见面自然少不得一番亲热!尹超此来,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历经近一年的时间,尹家和朱家的造船厂,终于造出了首批,十艘小型楼船!

楼船,以其巨大的身形,和承载的大量士卒,一向是水战中的主力,有些大型楼船,甚至会充当指挥舰使用。虽然小型楼船只能承载五百人,比起荆州蔡家生产的承载两千人的大型楼船,小了许多,可是,毕竟徐州有了自己的楼船!小型的楼船能生产了,中性的、大型的还会远吗?

刘备听到这个消息,自然高兴!徐州水军一万八千将士,以前只有斗舰和艨艟,现在,终于有楼船了!他好好勉励尹超一通,让他转告家里,楼船的生产方面,争取尽快生产大型楼船!

尹超自然答yīng

,不过,他来见刘备,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愿意再做淮凌县令,打算回家帮父亲造船!

刘备知dào

这个人为官的能力,淮凌县这几年在他的治理之下,可以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刘备舍不得这样一个能吏的离去,自然挽留他,可是,尹超这厮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说什么也不当官了!无奈,他只得允许!

田凡也不解,私下里问尹超时,尹超有些圆圆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仿佛有些缅怀,又有些期待的道:“我想回家造船,等造出来大船,以后可以出海游历!听舅父说,海里的世界很大,他说,在扬州以东,有一个巨大的岛,叫做夷州,那里有我先秦移民,我也想去看一看!”

田凡顿时被呛到了,他咳嗽几声,惊声问道:“你说什么?朱伯父出过海?”

尹超不解的看着激动的田凡,点点头道:“嗯!舅父是个怪人,呵呵,他老是闲不住!他说过,他曾经乘坐一艘楼船出海多次,到过夷州,到过交州的朱崖!后来遇上风暴,那艘楼船坏了,他也吓了一大跳,从此之后,就再也没出过海!”

此时田凡的感觉就是两个字——震惊!朱崖,乃是汉代对海南岛的称呼,而夷州,则是台湾的称呼!没想到,他认识的人中,竟然有一个航海家!不行,有机会,一定要让朱振把心中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太兴奋了!有海船又怎么样?若是没有海图,还不是什么都白搭?朱振此人,多次出海,还是长江以南的海域,那就是中国南部沿海的一张活海图呀!这个人的价值,大了去了!…,

收起思绪,田凡拍拍尹超的肩膀,说道:“兄弟,你去造船我不反对,可是,你一定要好好学习造船技术!徐州海船的制造,一直不顺利,我想着建议主公,专门成立一个船造司,负责与水军造船和海军造船的两个作坊打交道,等你学好了本事,这个船造司的职务,就交给你了!”

尹超呵呵一笑,说道:“既然兄弟你对我如此信任,我一定努力!”

两日后,这几万人的军队,押送着近四万人的俘虏,缴获的一万两千匹战马,无数的辎重粮食,凯旋回到下邳!

下邳的百姓早就沸腾了!大胜,大胜啊!这是自刘备接掌徐州后,首次真zhèng

意义上的大胜!往远了说,徐州百姓自从有记忆以来,何事有过如此大胜啊?黄巾之乱时,顶多算是将黄巾军打跑了,老曹两次攻打徐州,徐州败得那叫一个惨字!此时,刘备得了如此大胜,众人怎能不兴奋?

陈群等留守的臣子,包括接到消息,从小沛赶回来的陈宫、张辽、高顺等原先吕布的手下,出城十里迎接!

陈群等人远远见刘备等人来到,众人齐齐向刘备一礼,高声说道:“恭喜主公大胜而回!”

刘备连忙扶起他,说道:“长文多礼了!”

说罢,环视留守的手下,高声说道:“诸位多礼了!快快请起!”

拉着陈群,他环视众人道:“若是没有诸位处理政事,我如何能安心在外征战?”说罢,他对众人深施一礼,说道:“备,谢过众位!”

陈群等人连呼不敢,陈群说道:“主公,切莫如此,这是我等本分!”

刘备笑着点头,跟众臣子每人说几句话,再来到新投降陈宫、张辽、郝萌、高顺几人面前,四人连忙见礼,高呼“参见主公!”

刘备扶起他们,高兴的道:“诸位请起!听伯光说过,文远和正清乃是世间良将,公台则是军师之才,郝萌将军,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勇将!呵呵,你们能来辅佐我,实乃是备之大幸!备多谢几位了!”

几人连忙谦逊几句!看到刘备的态度,他们的心思自然就安定了!

刘备再跟他们多说了几句,勉励了一番后,他拉着陈群的手,说道:“呵呵,长文,随我一同入城如何?”

陈群只觉浑身舒爽!刘备,对这些留守的人,一点看轻的意思都没有,这怎能不让众人心中高兴?他满脸通红的回道:“主公,呵呵,群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在前面骑马慢行,刘备不停的跟陈群等人了解这段时间的事情,有说有笑的,甚是快活。田凡等人,则在后面慢慢跟着。

田凡见到张辽、高顺、陈宫、郝萌在后面默默的跟着,故yì

的放慢马速,跟四人并排,五人说笑着,慢慢跟在众人后面。不一阵,吕布和张飞也加入进来,自然更加热闹了!

徐州州牧府,庆功宴。酒宴开始了有一阵了,众人闹哄哄的说着话,相熟的,关系好的,凑在一起,热烈讨论着此次战事的细节。

刘备看这番热闹景象,心中高兴啊!这一下子,手下多了吕布、张辽、高顺三员大将,郝萌、曹性、成廉三员悍将,还有陈宫这个顶级谋士!

他笑着说道:“好了,都安静一下!”

众人闻听,慢慢停下喧闹,扭头看向刘备。

刘备站起身来,端起酒杯,走到众人之间,说道:“今天,我刘备高兴!我刘备活了这么大年纪了,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所以,我要敬酒!”…,

众人静静的看着刘备,听着他的话。

“第一杯酒我敬在座的众位,谢谢大家与我共谋大事!”

刘备眼珠通红,他动情的说道:“想我刘备,自幼便有报国之志,可惜,却报国无门!后来天下大乱,我空怀报国之志,却无片土立锥!”

他看着糜竺、陈登、田凡等人,续道:“是陶使君,推荐我为徐州牧!是元龙、伯光、子仲等人辅佐我安定徐州……”

他看向刘晔等人,续道:“是长文、子敬、子扬、子瑜等人辅佐我,才使得徐州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并越来越强dà

!”

呵呵一笑,他再次续道:“还有,翼德、宣高、叔至等人替我守护徐州门户,还要替我征战四方,这才有了现在安定的徐州!”

他右手指了整整一圈,每个人都看了一眼,这才续道:“此时徐州的景象,都是你们的功劳!所以,这第一杯酒,就敬你们,敬因留守要地,不能前来的云长、仲台、宪和、叔至、宣高等人!来,我们干!”

众人听了,也都不胜唏嘘!一年多以前,谁能想象道徐州会有如此气象?厅中所有人端起酒杯,一起高呼道:“谢主公!”说完,跟刘备共同饮了这一杯酒。

田凡不得不说,刘备这厮,在收买人心方面,确实很牛!看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一句话——你们对我,都很重yào

!虽然话很简单,可是,却让手下诸人产生非常强烈的归属感!众人听了这样暖人心的话,怎能不觉得心情舒畅,生出为刘备必死之心?

刘备举起第二杯酒,说道:“这第二杯酒,我敬奉先、公台、文远、正清,以及其余几位将军!一来谢你们与我共图大事,二来谢你们平定了小沛的兵变,保我下邳门户不失!”几人人连忙站起来,跟刘备喝了这一杯。

刘备端起第三杯酒,说道:“第三杯,我单独敬奉先!”

他端着杯子,来到吕布面前,吕布也早已经站了起来!

刘备看着吕布,动情的道:“奉先,你爵位和官职都在我之上,却甘心认我为主公,备心中有愧,敬你一杯!”

第一七三章 庆功宴(下)

吕布呵呵一笑,回答道:“主公,你知dào

伯光对你,是怎么评价的吗?”

刘备一愣,疑惑的看看田凡,再看看吕布,摇头道:“不知dào

!”

吕布环视在场众人一圈,大声道:“伯光说,真zhèng

有本事的人,不是像他那样上蹿下跳,到处乱窜!”

众人闻言,不由轰然大笑!

“上蹿下跳”“到处乱窜”,这些词,怎么像形容猴子的呢?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向有些发懵的田凡。

田凡心说,吕布是个大舌头!以后有话,再也不跟他说了!

吕布则嘿嘿一笑,续道:“伯光的下一句话,才是关键!他说:‘真zhèng

有本事的人,是我家主公那样,能让别人心甘情愿的,为他上蹿下跳,到处乱窜!’主公,呵呵,此言,吕布深服之,也深信之!我是心甘情愿投靠你的,并不会计较官职爵位!”

刘备愣了,在场所有人都愣了!

好半晌,张飞爆喝到:“好!伯光说的好!哈哈哈,真是深得我心啊!”

其余人连连点头,陈登道:“伯光此言深得我心,当浮一大白!”

陈宫等人也不由连连点头,刘备,的确是个特别的人!他身上有那样一种气质,很容易让人折服!

自然,那些跟田凡相熟的人,都跑过来向他敬酒!话说……整个厅堂中,就没有人跟田凡不熟!

那边厢刘备和吕布喝了一杯,刘备拍拍吕布的肩膀,让他坐下,自己则又端了一杯酒,来到田凡身边!

众人连忙静了下来,他们也好奇,刘备会对田凡说什么!

可结果,却是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刘备看着田凡,好半天没说话,田凡也嘿嘿傻笑的看着刘备,也不说话!

半晌,刘备眼圈又红了,他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拉着田凡,嘴唇嗫嚅半响,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田凡对徐州军团,对他,立下的功劳太大了!从农事,到军事,从工事,到商事,几乎无所不包!臧霸、许褚是他劝服,并投靠自己的,鲁肃、刘晔也是他说服的,甚至现在,连吕布以及其手下,也都在他的说服下,投靠了自己!他已经不知dào

该以何种理由敬田凡了,因为,以上任何一件事,都可以说是理由,可任何一件事,又都无法全面代表田凡的功劳!

他动情的道:“伯光,兄弟啊,我跟你,就不用再多说了!来,咱哥俩干了!”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大吃一惊!听刘备这意思,他将会把田凡当兄弟对待?

田凡有点头晕!不是他酒量不够大,最近这些日子,他的酒量已经上涨了很多,可是所有人的枪口都对准了他,他也只能悲剧!

他根本没明白刘备话里的意思,说道:“主公!不管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身为臣子,理当为主分忧!主公,这一杯,算是我敬你!”

刘备呵呵一笑,没再言语,而是一口喝干!他拍拍田凡的肩膀,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环视众人后,他面色一沉,说道:“田凡听令!”

田凡顿时站起来,道:“田凡在!”

其余人也都惊讶于刘备善变的脸色,不知他又要搞什么鬼!

刘备大声说道:“以前,你立的功劳,我就不再赘述!仅只这次,其一,你救了奉先,还劝说奉先、文远、正清、公台等人投靠我,使我又多了数员大将和一个大贤,并且破了曹孟德的毒计,我怎能不奖赏于你?其二,此次打败袁公路,你居功至伟!计策是你出的,又是你同翼德一起,以轻微的损失,攻陷纪灵军大营,后来又大败陈兰雷薄三万五千大军!”…,

说道此时,他顿了顿,续道:“伯光,听赏!”

田凡看着刘备炯炯的目光,看到他不容置疑的样子,心说,算了,看来这次是推辞不了了!他老老实实跪下,大呼道:“谢主公赏赐!”

刘备看了看吕布,吕布冲他点点头,刘备哈哈大笑一阵,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说道:“《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近闻奉先家,有佳女初长成,知书达礼,姿容秀丽,性格亦是极好的!”

说罢,他看向吕布,续道:“田府大公子,田伯光,谦谦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温良如玉!堪称佳婿!”

这话一说完,吕布顿时龇着牙笑了,笑得那叫一个得yì

呀!

只听刘备继xù

道:“故此,备勉为其难,为这一双家儿女赐婚!嗯,嗯,对,赐婚!”说罢,他须发皆张的对田凡道:“伯光,此事,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我也不让你为难,你下月将娶糜府大小姐糜贞为妻,奉先的女儿嘛,就嫁给你,做个平妻好了!”

说罢,他自得yì

满的点点头,换成满脸的温良谦恭让,和善的对田凡道:“伯光,你答yīng

否?”

田凡彻底傻了!他看看笑得特……猥琐的吕布,再看看笑得犹如拐卖小红帽的大灰狼办的刘备,顿时感觉:中计了!被这两个牲口,给耍了!

见他愣神,吕布得yì

的嘿嘿一笑,说道:“伯光,别忘了啊,我投靠主公前,我们可是商量好了!我说过,我有一个条件,必须主公答yīng

,还要你配合!嘿嘿嘿,我的条件就是,你必须娶欣儿!”

刘备呵呵笑着接着说道:“我已经答yīng

了,你也早就同意了!所以,这事没商量!”

田凡感觉嘴里发苦,一不留神让吕布这厮给阴了!

众人终于算是明白刘备搞什么了!他们顿时起身,一个个去给田凡道喜!少不得,又是一阵劝酒声!

想起吕布那丫头的性格,他实在不明白,哪里跟“知书达礼,姿容秀丽,性格亦是极好的!”有关了?你说那丫头上房揭瓦,我还信!

可是,此事,却由不得自己反对!

脑筋一转,他已经明白这件事的由来了!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吕布对刘备,不能做到完全的信任!而刘备对吕布,亦然!所以,吕布想到,若是吕欣嫁给田凡,那么,自己跟田凡就绑到一起了,若是刘备想对自己不利,按照田凡重感情的性格,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而正好,田凡占了欣儿的便宜,据两位夫人说,吕欣又整天将田凡挂在嘴上,看来欣儿心中是有田凡的,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

虽然吕布跟田凡关系极好,乃是知己,可他认为,知己的关系显然还没有岳父和女婿的关系牢固!话说会来了,就算知己的关系很稳固,再给他俩加上一道岳父和女婿的关系,岂不是更加牢固了?

而刘备的想法也类似!他知dào

吕布只有吕欣一个儿女,对她很是宠爱!若是吕欣嫁给田凡,则相当于,吕布和田凡成为一体,若是吕布想有个什么小动作,田凡一定会制止的!以田凡劝说吕布来投,且吕布也的确按照他所说的做了这一点看,吕布还是很能听得进田凡的话的!而刘备相信,田凡对自己是绝对忠诚的!

他不知dào

吕欣和田凡关系怎样,可是他知dào

……田凡好色!想必,家里多个把女人,他也不会在乎!…,

由此一来,田凡,就成了刘备和吕布的中间人,成了他们的缓冲!他们都相信,只要田凡和吕欣成了婚,那么,有他居中调停,两人的关系,势必更加稳固!

田凡只觉心乱如麻!这叫什么事啊?已经有个蔡琰还没搞定呢,现在又多了个吕欣?这些事情,可怎么跟糜贞解释啊?哎,命苦啊!

转念一想,他却又想到,谁说吕布傻了?那个王八蛋再说他傻,我就跟他急!傻子,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么个办法吗?

田凡一直胡思乱想,以及与刘备等人后来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见去!

张飞等又立大功的将领,因为官职已经到了极限,升无可升,只得赐了些财物。在鲁肃和刘晔两个军师的基础上,再立两个军师,陈宫为军师祭酒,陈登为军师中郎将!也算是将前些日子,田凡和张飞说的那句话,变成了现实!

将高顺升为裨将军,从小沛调到下邳,并带着他的陷阵营,以后将负责训liàn

下邳的所有步兵。吕布的官职无法升迁,只能还是原先的官职,不过,刘备专门提到一句,吕布在徐州的地位,仅仅在他之下!他也调到下邳,负责训liàn

所有骑兵。

张辽同样升官了,由中郎将升为裨将军,负责率领一万五千士兵,赶到龙亢,帮zhù

关羽驻守!此次,刘备军将袁术军打得大败,自然要小心袁术的报复!而龙亢的一万六千军队,相对于袁术的十万大军有些少了,自然需yào

加强!

郝萌,则继xù

守在小沛,跟梁国的臧霸遥相呼应。

其余立功的将士,各有封赏,守备下邳的个人,同样也有封赏!

除了这些人,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连弩营校尉周挺!此次战事,他的四千多连弩营将士,乃是对抗纪灵一万骑兵的主力,杀伤的骑兵不下六千,自然要升官发财!他由校尉升为中郎将,总算可以名真言顺的统领多达四千多人的连弩营了!

汉朝军制,完整编制的一营大致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曲五部两千人。两千人为一营,长官为都尉、校尉或者中郎将。这三个官职,都是两千石的官职,可是权利有所不同。中郎将为最大,可以统帅许多营的军士,尤其是前面加了字号后,比如,北中郎将卢植,他就是以中郎将之职,统帅许多骑都尉、校尉出战黄巾的。

像连弩营这种超级编制的营,在以往是不存zài

的。四千六百人的大编制,超过一般营级编制的两倍还多。周挺以一个校尉,统帅这么多军队,确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周挺只觉如饮醇酒,面色通红!他从心里感激刘备,更感激田凡!若没有田凡,他一个残疾之人,如何能再次征战沙场?如果没有田凡,他怎么可能指挥这样一个加强营?他不善言谈,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可对田凡的感激,他是深深的埋在心里的!如今,田凡和刘备,在他心中是同样的地位!他甘愿,为两人死!

第一七四章 新护卫

最近这段时间,田凡比较烦恼!

出征回来,已经好几天了,刘备也放了他的大假。本来,他是计划出去转转的,可父母都不同意!原因,则是他没有了保镖!

田龙田虎十几个门客,经小沛一战,全部报销,除了田龙田虎之外,其余人都死了。于是,在父母的强令下,他只得憋在家里!

老爹说了,出门可以,但是,只能在蕙儿的护送下出去!若是想出城,得先让人去庄园报信,将三百亲兵都调过来,护送他去!

他也理解老爹老妈的心思!想想也是,刚刚九死一生,从河东逃回来,前几天又遇到小沛的事,他们怎能不担心?

田凡很闹心,现在天气这么热,每次出门,蕙儿丫头都热得香汗淋漓,他看着也不忍心,所以,干脆,非必要的时候,他就不出门了!

这天,田府门口,几乎同时来了两个人!

一个人,年龄三十岁左右,微微蓄须,面皮白净,面容清瘦,本来是个一张很耐看的脸,可是,从左腮到下巴,却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看那样子,乃是刀伤!此人身材不高,只有七尺多一点,穿一身白衣,手长脚长,身材有些瘦弱,站在人群里,是非常不起眼的那种人!

他手中提着一口宝剑,剑长三尺,看剑鞘,可知宝剑乃是上品!奇异的是,此人背上背着一个细长的包袱,长度约在四尺多,不足五尺。

另一个人,是一个老头!须发洁白,满面沧桑,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掬一把同情之泪的那种长相!身高八尺,穿着一身粗糙的麻衣,胸口处、袖口处,还有一些油渍,有些邋遢,让人一见之下,顿时生不出任何好感!

可是,他身上背着的一张弓,却让人忍不住好奇!他那张弓很奇特,这个时代,士兵用的弓,弓弦长度在四尺五寸以上,大的,比如吕布那把宝弓,其长度更是接近六尺!而老头这张弓,弓弦长度仅仅有三尺多一点!

门口的下人们见了这两个人,顿时议论纷纷!

一个管事,上前两步,彬彬有礼的一抱拳,问道:“请问两位,来我田府有何贵干?”

老头呵呵一笑,说道:“找你们公子!”

那年轻人微微点头,矜持的一笑,也道:“我来此处,也是要找贵府田公子的!”

那管事点点头,微笑着问道:“请问,你们以前来过田府吗?”

两人摇头!

那管事又一笑,问道:“你们,有没有白虎令?”白虎令,就是田凡送给乔玄的那种铁牌!那玩意,被田府的下人玩笑的称为白虎令。

两人皆是一愣,接着,同时摇摇头!

管事抱歉的一笑,说道:“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公子今天下了令,说是除非是跟他相熟的人,或者有白虎令的,否则一概不见!呵呵,跟公子相熟的人,小人都认识,而你们又没有白虎令,所以,得罪了!”

那老头顿时急了,他说道:“谁说我跟你们公子不熟的?你去告sù

他,就说唐贤和唐丰的老子来了!我就不信,田凡会不见我?”

那管事是认识唐贤和唐丰的,做为三百亲兵的优秀分子,这两人都曾经来过田府!管事闻言,歉意的道:“哎呀,原来是唐老伯!呵呵,那什么,小人眼拙,没认出来!恕罪,恕罪啊!您老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说完话,他看向那青年,等着他说话!

那青年微微一笑,满脸自信的道:“呵呵,你就说,‘大师兄’来访!”

那管事听了就是一愣,点点头,他满脸疑惑的去通报了!

时间不长,只听见急急的脚步声从院内传来,门口的几个下人见了来人,连忙恭敬的叫道:“公子!”

只见田凡穿着一身宽松的衣服,赤着脚,头发散乱,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门口!

探头一看,他顿时看清了,来着,正是那个救过他一命,在他入陈留前,替他挡住风飞的“大师兄”!

田凡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他窜出大门,上下打量那“大师兄”一阵,发xiàn

他脸上的伤口后,心里更是不舒服!萍水相逢,人家为了救自己,差点连命都丢了!

田凡后退一步,一躬到地,道:“多谢大师兄救命之恩!”

那“大师兄”连忙将他扶起来,说道:“田公子,不需如此!”说完,他打量田凡几眼,忍俊不禁的道:“田公子,呵呵,想不到田公子还有周公之风,连衣服都来不及穿,鞋子也没穿,就来迎接在下!呵呵,在下深感不安!”

田凡摇摇头,说道:“在下也是心急了!呵呵,相对于先生的救命大恩,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他看向老头,不好意思的道:“唐老伯,失礼了!呵呵,走我们进府!”

唐琛,也就是唐贤和唐丰的父亲,那个长相沧桑的老头,见了他这幅样子,也有些不胜唏嘘!看人家田凡,感恩之心真够重的!

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跟着田凡进了田府。

田府正堂内,唐琛和“大师兄”边聊着天,变等着田凡梳妆打扮。

时间不长,田凡换了衣服,穿了鞋,简单的把头发一收拾,赶了过来。

他抱拳道:“对不住了二位,呵呵,让二位久等了!”

两人起身,点点头,说道:“无碍!”

三人落座后,田凡好奇的打量着“大师兄”,问道:“不知dào

,‘大师兄’怎么称呼?”

“大师兄”呵呵一笑,答道:“田公子,小人姓史,单名一个阿字!家贫,所以没有字!公子称呼小人史阿即可!”

史阿?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转念间,田凡大惊,他站起身来,惊呼道:“史阿,尊师莫非就是有‘大剑师’之称的王大侠?”

这下子,轮到史阿惊讶了,他惊声问道:“田公子还知dào

家师?”

好半晌,田凡才收起心思,说道:“尊师乃是当年皇子辩的剑术老师,更是闻名天下的三绝之一,我怎会不知dào

?”

说完,他不解的问道:“只是不知,史兄为何要救我?上一次,我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对了,你那五师弟如何了?记得上次我离开时,他受了伤的!”

史阿微微一笑,说道:“田公子,哦,不,田先生!家师对先生仰慕已久,对先生在农事上的贡献,更是非常的认同,曾多次说道:田伯光此人,当得起郑康成公‘国士无双’之称谓!在这乱世中,不知有多少人只知蝇营狗苟,不知百姓才是天下之根本,而先生,却是真zhèng

将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的!所以,家师对先生很是敬服!呵呵,家师也曾多次遗憾,俗事缠身,不能跟先生一见!

“上一次的事情,也是家师听说先生落难,才派了我和师弟寻找你的!至于先生离开后发生的事……在下跟风飞,哦,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子,比试了一场,在下一招惜败,也就留下了脸上的这道伤疤!…,

“在下替师弟感谢先生牵挂!托先生福,师弟没事,只是上次受伤不轻,需yào

将养一些时日!”

史阿说的简单,可田凡不难想象,当时战况之惨烈!风飞的武艺他是见识过的,史阿说的简单,谁知他当时怎样逃生的?

他有些感动,嗫嚅半晌,说道:“史兄救命大恩,凡无以为报!见你为救我而受伤,凡实在于心不忍!不知,可有凡能帮史兄做的事?”

史阿呵呵一笑,说道:“先生不必如此!在下为你做一些事,乃是心甘情愿的!嗯,不过,此次嘛,倒是有些事,需yào

先生帮忙!”

田凡连忙点头,说道:“先生请说,只要凡能做到的,一定帮忙!”

史阿道:“阿从家师那里学艺多年,家师说在下武艺早就初成,劝在下出门游历一番!此次,在下出门,正是要游历,增长见识的!在下想了良久,却想到,先生这里,应当是个游历的好地方!所以,恳求先生收留我,让我在府中做个护院即可!”

田凡一愣,这……分明是人家知dào

自己会一直在是非之中,担心自己安危,想给自己当保镖嘛!还说什么要自己帮忙?

他说道:“史兄尽管留下,凡也知dào

你的意思!我身边正好缺少几个武艺高强之人,你算是一个!留在我身边,田府上下,没有人会把你当成门客,你乃是我田府的客人!”

史阿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只是,请先生不要再史兄史兄的叫了,在下听了别扭!”

田凡点点头,道:“可以!不过,你也不要称为先生!你叫我伯光,我叫你史阿,怎么样?”

史阿微微一笑,点点头!

他将身后背着的那个包裹取下,珍而重之的打开,双手托起里面的东西,递给田凡,说道:“伯光,此物,乃是家师于无意间得到的!他知dào

你武艺不行,没有自保之力,所以,将此物转送给你!”

田凡接过那东西后,定睛一看!这乃是一柄宝剑!宝剑连带剑柄,长四尺六寸,剑鞘乌沉沉的颜色,不反光,看不出什么材料,没有任何花纹做为装饰,只是简简单单的黑色!

田凡握住剑柄,抽出宝剑后,只觉寒气逼人,那宝剑一端微微颤动,发出轻微的剑鸣!宝剑的造型跟当下的剑不同,长度近四尺,宽度却不足三指,剑身上也没有丝毫花纹,跟剑鞘同样,也是乌沉沉的黑色!只是,在靠近剑柄的位置,有两个白色的印记,仔细观看后,却是一个圆形和一个月牙儿形,圆形更靠近剑柄,月牙儿则距离圆形不足一寸。

而那剑刃,更是奇特!也是同剑身一样,乌沉沉的,不反射那怕一点光线!

这……有剑刃吗?田凡好奇之下就要碰那剑刃,试试其锋利程度,却被史阿一把拉住!

史阿满脸严肃,从一脸疑惑的田凡手中小心翼翼的将宝剑接过,将其横置,剑刃朝上,从怀中抽出一张丝绢,轻轻的置于剑刃上!

他对田凡道:“吹一口气!”

田凡点点头,慢慢的吸了一口气,没等他吹出去,那丝绢已然断为两截!

田凡大吃一惊,我靠,听说过那些锋利的宝剑可以吹毛断发,可这一柄,还没等吹就断了?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唐琛也好奇的打量着这柄剑,见到这乌黑的剑身后,他眼中顿时精光四射!可惜,田凡正在打量宝剑,史阿在观察田凡的反应,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史阿道:“伯光,这柄剑……也不知dào

是什么材料锻造而成!看着乌沉沉一片,没有剑刃,却是异常锋利,且异常坚硬,可以说是无坚不摧,削铁如泥!以后你使用时,一定要小心,切莫伤了自己!”

田凡收起宝剑,心里是真想要,可是,这么贵重的礼物,怎么能收呢?他将宝剑递还给史阿,道:“史阿,这个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史阿呵呵一笑,说道:“家师早就说过,你应该不会收!不过,家师也说了,这柄剑,就是送给你的!至于理由嘛,等以后你见了他,自然会知晓!”

田凡沉思片刻,点点头,道:“如此,凡恭敬不如从命了!”

史阿点点头,道:“该当如此!”

老头子唐琛见他们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急急的说道:“还有我,我也武艺高强,也要跟着你做护卫!”

田凡正喝着水呢,闻言,差点被这老头给呛死!

咳嗽半晌,他面红耳赤的问道:“唐老伯,你也……想当我的护卫?”

唐琛认真的点点头!

见田凡上下打量他,仿佛不信,他说道:“伯光啊,我老唐,多年前封箭归隐山林,早就不问世事了!你小子是个厚道人,嗯,不说对百姓如何那些虚头巴脑的话,单只对我两个儿子,对你手下亲兵,对庄里的百姓,就很不错!还有,你上次救了我家贤儿,后来,你还让思雨那丫头,治好了我二十多年的腿伤,所以呀,我老头子老是觉得欠你的!这不,看你身边缺少得力的人,所以老头子我决定了,重出江湖!”

田凡和史阿面面相觑,这老头,不是疯了吧?你都老胳膊老腿的,看着一阵风就能吹跑的样子,你还当保镖?两人非常之无语!

ps:平安夜了,祝大家节日快乐,吃个苹果,明年一年平平安安。

第一七五章 马均、蒲元

感谢醉酒的神袛打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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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田凡是想出门而出不得门,最近这两天,他不想出门了,事情却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来!

他只觉,人生啊,不如意的事还真多!

第一件事,匠造营来了两个牛人,他得去看看。

第二件事,刘洪刘元卓,蔡琰的义父,发火了!老头子说了,若是今天不去他家看看,以后就不用进这个家门了!

这事也怨他,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登过刘洪的门,老头子不发火才有鬼了!可是,田凡心虚啊!他和蔡琰的事,到现在,还没有跟糜家说明,名不正,言不顺的,他该如何面对蔡琰?而现在,他更是难受了!这边要成婚了,刘备跟吕布又将吕欣也塞给了他,当天庆功宴上,他已经发xiàn

糜竺和糜芳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了!

得……田凡只觉有些崩溃!

心一横,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这事早晚都得面对,豁出去了!

不过,嗯,咱还是先去匠造营看看吧,那两个牛人,也是咱盼望已久的!嗯,工作重yào

,谁让咱尽职尽责呢?

骑着马,带着三个保镖,蕙儿、史阿,还有那个老头子唐琛……

这几天,田凡一直在努力劝说老头打消给自己当保镖的念头,可老头子却是说什么都不答yīng

!他很不明白,老头是装疯卖傻呀,还是真有本事?问过唐贤兄弟后,他俩异口同声的说,老头子很厉害,他俩天赋有限,在弓箭方面,只学了唐琛不足五成的本事。

唐丰是暗影部队的箭术教练,唐贤是自己亲兵中箭术最高明的,连张飞对他这手箭术都佩服不已!如果这两人只学了唐琛五成的本事,那么唐琛的弓箭之术,岂不是赶上后裔了?

虽然田凡不全信,认为那俩小子在给自家老爷子长脸,可也不得不信,因为,那俩家伙,不是乱撒谎的人!再加上田凡脾气好,唐琛也一直坚持,他只得让老头子暂时充当保镖!

但是,他还是给老头讲道:“唐老伯,若是遇到危险,你老可千万要先保住自己啊!我有宝甲在身,一般人伤不了我!你倒是不用为我担心!”

老头当时白眼一翻,不屑的道:“老夫纵横江湖几十载,未逢敌手,还怕几个区区毛贼?笑话!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噎的田凡差点掉下马来!

此时,田凡看看身边东张西望的唐琛,只觉哭笑不得!知dào

的,这是带着个保镖,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当孙子的带着爷爷出门玩儿呢!

这个组合,那回头率,老高了!

一路无话,四人出城,快马急奔,不一时,赶到了匠造二营!

匠造二营里,现在有经过严格审查的工匠近两千人,也算是规模不小了!

周挺听说田凡来了,连忙出来相迎!

四人在周挺的带领下,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说道:“一营那边的工匠,正在慢慢往这边转移,等以后,一营那边就只做一些简单的工作了!对了,主公前些日子要的两千具三发弩和一千具十发弩,也已经完成了大半!长枪改造的工作也正在进行,还需yào

两个月,才能将五万根三棱毒枪打造出来!大人,呵呵,您的脑子到达是怎么长的?这三棱毒枪不但对形状要求高,而且还要开血槽,打造起来可是费了老劲了!不过,大人,这枪的效果就是好!……”…,

田凡问道:“周挺,刚来的那两个人,怎么样?”

周挺满脸的崇拜之色,说道:“大人,你说的两个人,呵呵,真是很有本事!他们才来了几天功夫,就已经把老刘、老张四人给折服了!那个蒲元,川中广汉人,擅长打造兵器,他带来的那把刀,的确是精品!这不,赵胜几个人,正跟着他学习呢!而那个马均,则更牛了!他擅长的领域很广,在咱们匠造营里,除了打造刀剑外,其余几项,他都很擅长!”

田凡连连点头,这两个人,那可是三国时期最牛的工匠啊!

蒲元,曾为诸葛亮打造三千口宝刀,用宝刀劈砍内置铁砂的竹子,铁砂尽碎,刀刃上却不见一丝崩坏或者刮痕!

而马均就更牛了!改造过诸葛连弩,改造过织布的机器,改造过投石机,还制造出了当时已经失传的指南车!

这样两个人,竟然结伴来到徐州,这怎能不让田凡亲自来看看?

不一时,他们来到打造兵器的铁匠区。只听见里面“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震得人耳膜发痒,里面燃着无数的炉子,更是将人烤的难受!

一进门,田凡顿时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汗臭味,天啊,这帮人多久没洗澡了?好在他并没有表现出那种厌恶的情绪,只是对蕙儿三人道:“你们在这里等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蕙儿闻到那股味道时,就不想进去了,闻言,自然老老实实在门口等待。而另两人,则对铁匠的活完全不感兴趣,自然乐得清静。

大热的天,又是在遍布火炉的地方,这帮人穿的衣服肯定不多!

周挺刚要喊人,却被田凡制止了,他想看看工匠们干活!

整个铁匠区分为好几块,这个几百平米的地方,只是其中一块!此时,这片区域内,燃着几个火炉,十几个铁匠师傅,没有看着自己的炉子,却是围成一团,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一个人挥舞铁锤!

没等几分钟,只听那挥舞铁锤的师傅道:“好了,百炼已经完成!现在该冷淬了!”

那个挥锤者,用一柄铁钳,小心翼翼的夹着刚刚成型,依旧通红的刀,有些不自信的说道:“各位,百炼已经完成了,可是这个冷淬的过程,才是关键!在下曾经在蜀地,利用蜀水的水冷淬,效果极好,只是不知dào

,这徐州泗水的河水,效果会如何!”

铁匠头子张胜早就等不及了,听对方这么说,他连连道:“蒲师傅,你不要担心!我们都是有眼光的人,别的不说,仅凭你能将宝刀打造到百炼的程度,我们这里的众多工匠,就没有比得上你的!若是不成,我等一起去找田大人,让他想办法取蜀水之水即可!你大可放心的尝试!”

其余人连连点头,说道:“不错,蒲师傅你不必如此小心!”

那蒲元,这才舒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试试!”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夹持着那柄刀,将其浸入早已旁边准bèi

好的水中!

只听“嗞”地一声,长刀如水,腾起一阵雾气!

时间不长,蒲元完成了刀具的淬火过程!

几个工匠将那把半成品,还没有装刀柄的刀拿在手中,仔细观看一阵后,方才连声叫好!

田凡也不禁好奇,他走上前去,说道:“拿来,我看看!”

十几个工匠一直沉浸在蒲元打造刀器的高超技艺中,没注意有人走近。此时骤听有人说话,扭头一看,见是田凡,连忙见礼!…,

张胜举着那柄刀,递给田凡,道:“田大人,这是我们匠造新来的蒲师傅刚刚做出来的,您瞅瞅!呵呵,百炼钢刀啊!真漂亮!”

田凡点点头,接过钢刀,只见那刀上,有天然形成的道道花纹,别说别的,就这卖相,那就是极好的!

他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是不是好刀,还得试试才知dào

!”

蒲元长得五官端正,皮肤是那种古铜色的健康肤色,此时,他浑身只穿了一件大裤衩,一身的腱子肉毫无保留的露着!此人,是个经常抡锤的人!

他对田凡一笑,矜持而又腼腆,说道:“田大人,您请试一试!元对泗水的水质不熟悉,暂时也不敢保证这把刀的质量!”

田凡点点头,将刀扔给周挺,说道:“周大哥,你试一试!”

周挺早就忍不住了!做为一个武人,有什么比见证一把好刀的诞生更令人兴奋的?

他点点头,道:“好,我马上就试!”

早有旁边的工匠,将早已准bèi

好的一副铁甲置于一个木桩上,周挺大喝一声,运足力qì

,举刀向铁甲劈去!

只听嘡啷一声,铁甲斩开了一道口子,可那柄刀,却断成了两截!

蒲元顿时面红耳赤!其余工匠,则如遭雷击!

田凡不动声色的对蒲元道:“蒲师傅,这是为何?”

蒲元嗫嚅半晌,道:“田大人,这是水的问题!蜀地水清冽,淬火速度快,所以每次都能成!此地的水,只怕是淬火速度不够,所以刀口不够硬,这才会如此!”

田凡点点头,道:“也就是说,归根到底,还是水质引起的,不同的水质,淬火速度不同,是不是?”

蒲元点点头,道:“不错!”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蒲师傅,你想让我帮你去蜀中找水对不对?”

蒲元点点头,说道:“田大人,只要你能找来蜀水的水,我就能为大人打造出百炼钢刀!”这话一说出口,他眼中精光四射,再也不复刚才那种腼腆的样子!

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这人若是一直一副乖孩子的样子,还真没法将匠造营管理起来!他呵呵一笑,说道:“蒲师傅,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淬火,不一定要用蜀水的水?”

蒲元一愣,他奇怪的问道:“那用什么?大人的意思是,你知dào

哪里有合适的水?”

田凡摇摇头,说道:“不知dào

!可是,我听说,有一个人,他给钢刀淬火时,用的是动物油和动物的尿!嗯,给你的建议,你可以试试,用动物油和盐水!至于用的是那种动物油,或者哪几种动物的油,以及其相互间的配比,还有盐水该多少盐和多少水,那是你的事了!但是,我可以保证,一定成!”

蒲元没等他说完,眼睛已经亮的惊人!淬火,关键看钢刀降温的速度,蜀水之所以可以,就是因为其降温速度快!对啊,盐水,还有动物油,这两种东西,一种降温速度快,一种降温速度慢……如此简单的主意,我怎么想不到呢?

他对田凡恭敬一礼,道:“谢大人指点!”

田凡连忙将他扶起,道:“蒲师傅,不必如此,呵呵,我等都是为了主公服wù

,我又做不了铁匠,自然将自己心中有的东西告sù

你!”

告别了他们,田凡在满脸崇拜的周挺带领下,找到了正忙着跟刘正讨论超级连弩的马均!马均,字德衡,精于机巧之术!这人长相同样周正,皮肤有些白皙,身高只有七尺多一点,比不得蒲元八尺的身高,身材也有些瘦削,也比不得蒲元那雄壮的体魄,可是,蒲元那种略显腼腆的性格,却比不得这个马均的不卑不亢!…,

马均见了田凡,没有流露出任何“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或者“我崇拜死你了”,之类的摸样,只是微笑着,落落大方的一礼,说道:“田大人,在下有礼!”

田凡微微一笑,道:“德衡,你叫我伯光吧!”

出乎意料,马均连考lǜ

都没考lǜ

,直接道:“好的,伯光!”

田凡倒是一愣,他呵呵一笑,问道:“怎么样,超级连弩有进展吗?”

马均没有说话,刘正倒是满脸兴奋的道:“大人,呵呵,有进展!德衡的本事,老夫是服了!我们两人商量了几天,现在已经有了眉目!估计,再有几个月,大人就能见到成品了!”

田凡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呵呵,有劳两位了!”

马均微笑道:“分内之事,伯光不必如此说!”

田凡点点头,沉思半晌,道:“德衡,你和蒲师傅,都是有本事的,这我看出来了!可是,你们的本事都还没有露出来,以我的权利,只能给你们大匠的待遇,你可有异议?”

马均笑道:“如此甚好!”

田凡点点头,道:“德衡,若是可以,我想请你将超级连弩改造一下,将其设计成覆盖范围更广的武器!如何?”

马均沉思一阵,有些勉强的道:“此事,我也不敢保证,毕竟,到此时,我也没见到超级连弩的真身!嗯,这样吧,等制造出了第一架,我立kè

开始按照你的要求进行设计!如何?”

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这是一个不说大话的人,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许诺!田凡道:“如此甚好!呵呵,对了,有一个东西,我想跟你讨论一下,若是能做出来,也是有大用的!”

他转头对刘正道:“刘老,这也是一种弩,你也来!”

说完,他当先向着外面走去!不一时,三人来到一间小屋,田凡将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东西,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又画了图,并详细解释了各种关键地方!

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马均突然满脸通红,激动的猛拍案几,大叫道:“大人,大人真乃神人也!我想想……嗯,此物的关键点,乃是两边必须同样大的力道,嗯,这我应当能做到!哈哈哈,大人,若是有了此物,我们徐州还会怕谁来?”

马均对田凡说不上佩服,可这张图画出来后,他顿时再也不敢看清面前这个年轻人了!他的目光中,明显的透露出一种佩服!

ps:不好意思,最近天气冷,小弟脑子好像也冻住了,所以,今天只有这四千三百字的一章,抱歉了,以后一定会补上的

第一七六章 就凭我是田凡!

田凡赶回下邳时,已经下午了!

抬头看看天色,他带着有点忐忑的心情,来到刘洪家!

刘洪家的院子不大,老头家里人不多,仆人家丁数量有限,用不了太大的院子。而就他本身而言,老头为官清廉,家里条件也不好,他也不愿意住大院子!

闻听田凡来了,老头没出来迎接,也没人他儿子出来迎接,只是一个家丁,带着田凡来到府中的正堂!

田凡一路走,一路看,刘洪的院子虽然不大,可内有乾坤!院子里种植了很多的花草,一个不大的池塘里,种植了许多荷花!院子里有一个小亭子,亭子边上种植了几从翠竹,两颗梧桐树!

老头很有品味!这是田凡的第一感觉!

进入正堂后,家丁向主位上安坐的老人道:“主人,田公子到了!”

正厅不大,装饰的古朴典雅,却一点奢华之气都没有!

主位上安坐着一人,那是一个老头!须发皆白,面容清瘦,身子更是有些瘦削,可坐在那里,腰杆笔直,有股子刚正之气!此时,他牙关紧咬着,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恶狠狠的看着田凡,大有将他一口吞下的感觉!

田凡一见老头的眼珠子,顿时浑身一软,不由自主的一躬到地,恭声道:“后学末进田凡,见过元卓先生!”

刘洪气有些不顺,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他重重的哼了一声,略带嘲讽的道:“来了?你还知dào

来啊?”

他没让田凡起身,田凡自然不敢起身,此时,他弓着身子,那个难受劲就甭提了!

可是,人家没说让你起来,老头又是心中有火,他怎敢再给刘洪气受?

别别扭扭的摆着那个姿势,田凡小声道:“请先生原谅,实在是,凡……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先生!”

刘洪听他这么说,气顺了许多,这孩子还有点羞耻观念!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你起来吧,坐下说话!”

田凡恭恭敬敬的再行一个礼,又谢了坐,这才在客位上恭恭敬敬、老老实实的坐了下去!

刘洪见他这幅表现,心气又顺了许多!

上下打量他一番,叹了口气,他说道:“伯光,你说吧,此事该怎么办?”

田凡嗫喏半晌,小心翼翼的道:“先生,凡也是无奈!照说,昭姬乃是难得的美人,又是伯喈先生之女,凡一个鲁男子,能得昭姬之芳心,应该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可是,凡跟贞儿订婚在先,三媒六证都过了,下月就要迎娶,等成了亲,她就是凡的正妻!至于昭姬……”

田凡顿了顿,咽了口吐沫,这才道:“昭姬只能做平妻了!”

刘洪顿时就怒了,他须发皆张,怒指着田凡吼道:“昭姬做平妻?你不是以为昭姬已经嫁过一次,就看轻她了吧?我告sù

你,就算是昭姬嫁人嫁了十八回,她依然只能做正妻!以她的相貌,身份,以及学问,哪方面做不得正妻?”

田凡翻翻白眼,两手一摆,无奈的说道:“我有什么办法?我跟贞儿订婚在前,此事,整个徐州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得?再说了,贞儿的身份,虽然只是一个商贾之女,比不得昭姬尊贵,可是,在我心中,她们是同样的!你难道要我休了贞儿,再娶昭姬?”

刘洪怒目看着田凡,咬牙切齿的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田凡顿时就怒了,他忽的站起身来,吼道:“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休了贞儿娶昭姬?”

刘洪毫不避让的反问道:“那你说,你凭什么只给昭姬一个平妻的身份?”

田凡怒目看着他,吼道:“凭我是田凡!凭昭姬和我共的无数患难!凭她离了我就活不下去!”

刘洪被气笑了,他满面嘲讽的道:“你是田凡?田凡怎么了?不要以为你在刘皇叔手下有一定地位,就可以为所欲为!昭姬离了你就活不下去?这些天,她没见你,不照样活的好好的?笑话!幼稚!”

突然间,田凡的气消失了,发火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重新坐下,微笑着对刘洪道:“先生,我是田凡,不是其他任何的人!这个天下,只有我,会善待身边所有的女人,名分,只是给别人看的,在我家中,不管是正妻、平妻还是小妾,都一样,她们是平等的!她们必须和平共处,不准有矛盾,谁制造矛盾,我就家法伺候!还有,我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允许自己的女人有爱好的人!

“昭姬不是喜欢抚琴赋诗吗?好,我允许,就算是她想办抚琴大会,与天下间所有善于抚琴的人交流,我也允许!我家贞儿喜欢做生意,好,可以,就算她整天抛头露面,把生意做遍整个大汉朝!我家蕙儿喜欢舞刀弄棒,好,也可以,就算她上房揭瓦!我家玉儿喜欢演戏,好,我可以不顾天下人的目光,让她做她喜欢的事!请问,凭这些够不够?”

他顿了顿,说道:“先生,您认为,昭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她在意一个空空的名分,还是在意一个凡事都依着她的夫君?”

想起蔡琰的绝世芳华,她悲惨的命运,田凡如同梦呓般的轻声道:“昭姬有才华,长相又美,本是钟灵鼎秀的女子,可是,她的命运太也坎坷!我田凡是多情,我也承认我家女人是多,也许,以后还会更多!可是,我知dào

尊重自己的女人,每一个女人!尊重她们的想法,每一个人的想法!嫁给我,昭姬可以做她喜欢的事,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不被任何负面的外界因素所打扰!请问,凭这些够不够?”

“若是嫁给一个平凡的人,昭姬的才华,她那让多少须眉男儿汗颜的才华,将会被埋没!伯喈先生终其一生注解的熹平石经,将会失传!如果她嫁给我,我能让她的才华得以展现,我能让天下所有人都读熹平石经!请问,凭这些够不够?”

刘洪沉默了!

他之所以表现得这般愤nù

,只是想把田凡心中的想法逼出来,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田凡会有这般怪异的想法!每个女人平等,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他说蔡琰活得好好的,其实是在撒谎!

蔡琰是蔡邕的女儿,学问长相没得说,所以,她一直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才是这世间最优秀的女子!她智商高,情商也高,可在男女感情方面,却没有丝毫经验!卫仲道是媒妁之言,她也只是仰慕他的才学,在成婚前,他们相互仰慕、欣赏,成婚后,他们之间,与其说是爱情,还不如说是亲情!

前些天,帮田凡送信,她第一次在田府中见到了田府的几个女子,她顿时明白了,自己的世界还是小了,她不曾想到,这世上还会有如此多特别的女子!糜贞、蕙儿、小青、倩儿、白玉竹,这五个女子,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特长,虽然,她们的才学都比自己差了很多!这一刻,她突然发xiàn

,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才华,并不是唯一能吸引田凡的特质!…,

尤其是,她看到了这几个女子对田凡的痴情!她突然间感觉,自己没有想象中那般不可或缺!她对田凡同样的痴情,可是,毕竟两人之间,感情形成的时间尚短!并且,还是她主动。

这些天,她闲来无事想了很多,她终于明白了田凡接纳她原因,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同情!正如在河东卫家时,他看自己的眼神一般,又如自己生病,田凡照顾她时,看她的眼神!同情、怜悯,还有一丝丝的对她才学的憧憬!可是,却没有哪怕一丝的爱慕!

她的世界很小,她认识的男子很少,好容易找到了这样一个,她认为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她却发xiàn

,那男子只是对她的同情,对她的怜悯才接受了她!以她向来清高的性子,怎会拉下脸再赖在田凡身边?她伤心欲绝!

这些女儿心事,刘洪不懂,也没有问!可是,他知dào

,蔡琰自从来到刘家后,这才二十几天的时间,她已经瘦了一圈!他之所以让田凡今天来这里,就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真怕蔡琰在自己家死去!那样,他死后,将无法面对老友!

蔡琰的状况,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看来,蔡琰是非田凡不嫁了!可是,田凡却有正妻,最近几天,还有了一个平妻!他也知dào

,让田凡休掉糜贞,娶蔡琰为正妻,是不可能的!他直想得到田凡的一个承诺,以后,他将好好对待蔡琰,不让她在糜贞面前吃亏!所以,这才演了这么一出戏!

刘洪叹了口气,说道:“你去看看昭姬吧,她……哎!”

田凡顿时头皮一麻,一把抓住刘洪,颤声问道:“她,她怎么了?”

刘洪见了他的表现,知dào

他在乎蔡琰,安心的一笑,说道:“她身子有些不适,你去看看吧!”

田凡点点头,跟着刘洪来到一间卧室门口,在刘洪的目光中,他走了进去。

那是一间背靠着后花园的小屋,不大,但是布置的非常素雅,一看就知dào

是女孩子的闺房!

此时,蔡琰身穿一袭白色长裙,坐在梳妆台前,正呆呆的透过窗户,看着屋后的花园。

听见脚步声,她连忙擦了擦眼角的几滴清泪,轻声道:“义父,琰儿不饿!”

那脚步声顿了一下,片刻,依旧固执的再次响起,她扭头一看,顿时呆在当场!

这是那个人,那个她一直朝思暮想的人,又是那个令她肝肠寸断的人!

她瘦了,憔悴的令人心痛!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互望着!

她,又在他眼中看到了那种令她想起来,就会心碎的同情,怜悯!可是,他的眼神,好像又跟以前的不太一样!多了几分柔情,多了几分心疼!

她的心中,莫名的一阵悸动!难道……

田凡笑了,笑得依旧那般迷人,那般温柔,他说道:“琰儿,吃饭吧!”

蔡琰莫名的点点头,这才想到,我怎么如此听话?

田凡连忙让人准bèi

饭食,自己则回转,来到蔡琰身边坐了下去。

看着蔡琰那张憔悴的面孔,他轻声道:“你怎么如此不知dào

爱惜自己?”叹了口气,“这些天,我也是事情太多,所以才没顾得上过来!”看她一眼,田凡续道:“当然了,说实在话,我也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你!凭你的身份、地位,以及长相和学问,我却只能给你一个平妻的身份,我觉得愧对你!”…,

蔡琰听他这么说,只觉心中怒气难平!她俏脸寒霜,薄嗔道:“昭姬自愿嫁给你,难道是图一个正妻的身份?”

她看了田凡一眼,眼圈不由一红,泣声道:“我不要你的同情,不要你的怜悯……我不要嫁给你!”

田凡一愣,这丫头,脸色转换也太快了吧?

他拉她的手,却被她甩开,只得讪讪的一笑,说道:“琰儿,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

蔡琰却笑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粒粒流下,半晌,她擦了擦泪珠,平复一下情绪,这才淡淡的道:“我没生你的气!只是叹自己命苦……好容易找了个可以托付的人,却对我只有怜悯,没有丝毫的情感!”

她的眼圈又红了,哽咽半晌,她决绝的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也不打算嫁给你了!”

田凡听了这话,他沉默了!

半晌,他轻叹一声,仿佛自言自语的道:“不错,在我见到你第一眼,并且知dào

你的身世和过往经lì

后,我对你的确只有憧憬、同情、怜悯!后来,我二人同榻而眠,同室而居,慢慢的,我对你的感觉,除了同情、怜悯和佩服,还多了几分欣赏!再后来,我们共历生死,再到我得知你对我有了感情,我……我又多了一分迷茫!

“你是昭姬,是伯喈先生爱女,才学又是冠绝天下,而我,我只是一个平常人,我只会种点地,打点铁,练点兵,赚点钱!我没有才学,我只是一个连《诗经》都背不全的普通人,在你这种才女面前,我怎能不感觉自卑,不感觉到配不上你?”

舒一口气,田凡猛然抬头,直视着蔡琰,铿锵有声的道:“可是,后来我明白了!一切都是虚妄的,什么身份地位,身份地位可以变,以我的能力,怎么说也不会一辈子做匠造中郎将!什么才学不才学的?才学能当饭吃吗?才学不如你,我可以学,我有三个才学冠绝天下的老师,还怕以后没有学问?你是我的!就凭我们共历生死,就凭我解救你脱离苦海,你也只能是我的!”

对着蔡琰微微一笑,田凡如同梦呓般的说道:“抛却身份和才学差异之后,我突然发xiàn

,你……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祈望爱情的女人!我田凡,在你面前再也没有了压力!从那以后,我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爱你……”

他微笑着握住蔡琰是双手,将她双手捧到手心,轻声,又深情的问道:“琰儿,嫁给我,好吗?”

蔡琰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闻言,她微微颔首,轻声道:“好!琰儿是你的,琰儿一辈子都是你的!”

田凡呵呵一笑,为她擦去泪水,微微摇头,他霸道的道:“不!下辈子,你还是我的!”

第一七七章 曹操迎汉帝,奉孝辅孟德!

建安元年六月份,在袁术和刘备开展之际,曹操吞并三万,于刘备控zhì

的梁国边境,作势欲攻击刘备。

同时,聚集手下众谋士,商量迎奉汉帝之事。

荀彧道:“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弟发丧,而天下归心。今天子蒙尘,将军诚因此时首倡义兵,奉天子已从众望,不世之略也!若不早图,人将先我而为之矣!”

这一番话,曹操早就在毛玠和田凡那里听过,此时再一听荀彧也是这个意思,并且说出了更加透彻的理由,自然心中有了决断!

他立即派手下大将曹洪,率兵一万,昼夜兼程抵达洛阳,准bèi

迎奉汉帝!

曹洪到达洛阳后,却因为董承等人据险阻挠,未能如愿。

汉帝刘协回到洛阳后,大臣杨奉、韩暹、董承等人,为了权力,互相猜忌不和。议郎董昭认为曹操是天下英雄,故此,与曹操早已有联系,这时见杨奉兵马最强,而朝中没有党援,便伪造曹操手信给杨奉,信中说曹操愿为杨奉外援,并说杨奉有兵,曹操有粮,正好互通有无。

杨奉得信大喜,遂表曹操为镇东将军,袭父爵费亭侯。不久,董承因韩暹、张杨等据功自傲,胡作非为,暗中召曹操入朝,以制韩暹等人。

七月初,曹操亲提大军,入洛阳朝见汉帝。

当时,汉帝以及百官来到残破的洛阳,没有食物,没有房屋,皇帝可以有人供奉,可百官却只得自己去地里挖野菜果腹,常有饿死者!可以说,汉室的面皮,一点也不存zài

了!

曹操见汉帝后,执礼甚恭,他跪倒在地,见礼后,对面黄肌瘦的汉帝道:“陛下,臣家中久食君禄,久蒙圣恩!臣记得家祖及家父说过,先帝曾于臣家中寄存了许多物事,此次,臣来此,一来为护驾,二来,则是为了将当年先帝寄存zài

曹府之物,还给陛下!请陛下务必收下!”

说完,他令手下将校拿出早就准bèi

好的酒肉、鸡汤、馒头等食物,还有布匹、衣物、金银、铜钱等财物!

汉帝及大臣早就快饿疯了,他们闻到酒肉之香,早已经顾不得先前在曹操面前,假装出来的威严!

一时间,百官争抢饭食、肉汤,汉帝两手各抓一只鸡腿的景象,看得曹营中众人直翻白眼!

也许,就是从这一刻起,曹营中的许多将校,心中对皇帝的丝丝敬畏,彻底消失了!

也许就是这一刻起,曹操,对汉帝和对那些以前他要仰视的大臣,不再当回事了!

那些提着馒头、肉汤的小校,非常体贴的为某些吃得太急,噎到的大臣拍拍后背,轻声劝说道:“大人,您慢点,食物还有,保证管够!”

这些好心的提醒,顿时让那些平日里威风百面的高官们不能自已!一时间,那一张张老脸上,肉汤与泪水齐流,真是道不尽的辛酸事啊!他们只觉,这脸,是丢到姥姥家了!

可是,不容任何人否认,曹操的一席话,以及这些粮食、布匹等物,却是得到了皇帝及朝臣的一致好感!

看人家曹操,多会说话?明明是施舍,可在他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将以前,先帝寄存zài

自家的东西还回来!这话一说出来,汉帝和百官顿时没有了被人施舍的感觉,心情尤其的舒畅,自然看这曹操,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几日后,曹操表奏韩暹、张杨之罪过。韩暹畏惧曹操威势,逃奔杨奉,汉帝因韩暹等护送之功,诏令赦免。

因着这一场大功,汉帝遂以曹操领司隶校尉、录尚书事、假节钺。曹操以护驾之功奏封卫将军董承等十三人为列侯,以罪杀侍中台崇、尚书冯硕等三人,算是初执朝政。

曹操本想将朝廷迁到自己控zhì

区,但是,汉帝却因为朝廷久经颠沛流离,形势初定,怕再次迁都遭人非议,为此犹豫不决。

曹操对此事也是无奈,故问计于董昭。

董昭眉清目秀,百官都面黄肌瘦,可他依然是神完气足!曹操曾疑惑的问他原因,他答道:“无他,唯淡食三十年而已!”

曹操深知他的能耐,故此才找他问计!

董昭沉吟半晌,慢慢的说道:“曹公,现在洛阳诸将,人多意杂,不一定服从,若是曹公想要成就大事,只有迁都!”

他看了一眼沉思中的曹操,续道:“行非常之事,才能有非常之功!此时天下大乱,希望曹操深思熟虑,从大处着眼,早日决断。”

曹操深以为然,他又道:“可是,杨奉身在梁县,他若是出来阻挠,也是个大麻烦!还有,朝廷中的大臣,也不一定心服!”

董昭微微一笑,道:“此事易尔!曹公可以遣使一人,就说之拜谢杨奉表奏您为镇东将军的恩情,以安定其心!再对他说,洛阳粮食供给困难,曹公欲先将汉帝暂时迁到鲁阳!鲁阳距离徐县较近,且粮食供应又简单,相信这些没用隔夜粮食的大臣们,不会有异议!而以杨奉一个有勇无谋之人,也一定不会怀疑!到那时,曹公就可将皇上移驾到徐县!”

曹操高兴的拉起董昭的手,说道:“凡操有所图,唯公教之!”

董昭拜谢而去。

后来,曹操依计而行,果然成功。

等杨奉获悉真情,起兵阻截时,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七月中旬,曹操终于将献帝迎至许县,遂以许为都。

自此之后,以曹操为首的曹氏集团,进入高速发展期!

曹操迎奉汉帝一事,比历史上早了一个多月,不知是不是田凡的蝴蝶效应引起的!

七月二十日,曹操,在自己军营内,迎来了一个盼望已久的人——郭嘉!

两人于大帐中,深谈良久,方才罢休!

郭嘉,乃是颍川人!长相俊美,更有一双深邃,充满智慧的眼睛!自幼,便是才华横溢,喜欢跟长者交流,曾在蔡邕门下学习。

此人自信而清高,喜欢无拘无束,交友非常挑剔,只与心目中的仁人志士来往。但他待朋友非常真诚、热情,喜欢通宵达旦地饮酒畅谈。在这一点上看,他似乎生来就是为曹操准bèi

的!曹操也同样,凡事随性而为,不喜欢拘束,不喜欢穿着华丽的衣服,穿着的讲究,只是一个舒服!

他二十一岁时,曾经在田丰的人的引荐下,投到袁绍帐下,袁绍在当时,正是天下诸侯最强盛的,被称为“天下英雄”,也对他很看重。可是,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郭嘉看出袁绍非是成大事之主,于是毅然离开。从此,开始了长达六年的隐居生活!

直到此时,他被荀彧烦的没办法了,这才来见了曹操!

长达两个多时辰的深谈中,曹操和郭嘉讨论了许多,其中最重yào

的一条,就是如何一统中原,尤其是如何面对来自刘备的威胁!而郭嘉给出的答案,也令曹操满yì

,连呼此计大好!…,

曹操还问起,做为谋士,最重yào

的是什么?

郭嘉说,战争和下棋一样,没有一场战争是事先部署好的,熟读兵法只是入门,军师的优劣在于临场应变。

郭嘉明晰透彻的分析,让曹操一下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郭嘉离去后,曹操长叹一声,道:“使孤成大事者,必此人也!”他在心中拿郭嘉与帐中各个谋士比较,得出的结果却是,郭嘉乃是最强的!这个比较,令他兴奋无比!

可是,转念间,他却想起了田凡,以及田凡送给他的农事心得!他只觉,若是田凡在他手中,那该有多好啊!郭嘉做军师,帮他打仗,田凡负责赚钱、种粮食,荀彧负责收税、征兵,帮他打理内政,这才是最好的组合!

可曹操是个豁达的人,转念间,他就将这个想法驱除出脑海!田凡说了,两人可为挚友,但不可为君臣!再说,若是连田凡都来到自己的手下,只怕刘备的优势就没了!到那时,这个争霸天下的过程,还有何挑zhàn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刘备对他的威胁,排在了袁绍之上!虽然,刘备并没有袁绍强dà



帐外,荀彧问郭嘉对曹操的评价,郭嘉亦是感慨道:“真吾主也!”

郭嘉被曹操的风度所折服,他亦是感慨,若是早知曹公是如此样人,当早来投之!

从此,郭嘉成为曹操军的军师祭酒,为以后曹操的征伐天下之路,做出了非常卓越的贡献!

第一七八章 成婚(上)

曹操这里发生的事,他现在没心思知dào

,也没空知dào

!再有几天,他就要成亲了,这几天,忙得他脚后跟打后脑勺子!

前些日子,他做通了蔡琰和刘洪的工作后,又再接再厉,将糜竺、糜芳的工作也做通了!说起这件事,田凡对糜贞只有发自内心的感激!

其实,以糜贞的聪明,从蔡琰在田府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明白了,自己,以后将会又多出一个姐妹!所以,在不能跟田凡见面的这些日子,她做了两个哥哥的很多工作。于是,在田凡壮着胆子,跟糜竺兄弟摊牌时,他们根本没有一丝勉强的同意了!非但如此,他们还劝说田凡,快些将蔡琰也迎娶回家!

反倒是把田凡搞得一个楞一个楞的!他为此事,准bèi

了无数说辞,全都没有用上!

这个时代的婚礼,远比后世来的复杂,至少田凡是那么看的,因为……前世他没结过婚!

不过话说回来了,那个礼仪的确非常之复杂!

老爷子天天提着他耳提面命,教他做丈夫的责任,教他如何才能做一个好丈夫!老妈更狠,她老人的原话是:“凡儿,我不管你以后有多少女人,但是,你一定不能辜负了贞儿!若是你因为其他女人忘了贞儿,那我就不认你了!我跟贞儿娘俩过,把你赶出家门!”

这种话老爷子虽然没明说,可看他的样子,若是自己真的负了糜贞,老爷子也会把自己赶出家门!田凡很郁闷,我靠,我才是你们儿子好不?怎么听你们这话,感觉我像是倒插门的女婿?

而糜贞那边,也同样!她没有母亲,只有两个嫂子,这些天,两个嫂子一直教她如何做一个好妻子,妻子的责任,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和睦友邻,甚至关于床弟之事,也在教!

家里的几个丫头,跟糜贞熟悉的很,对她的性子也非常了解,对于田凡和她成亲的事,没有丝毫担心。田凡本来以为她们会不安,谁知dào

满不是那么回事!

看她们的表现后,田凡想到,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再做她们的思想工作!

终于,婚期到了!

这一天一到,田凡彻底崩溃了!

古代婚礼,是在黄昏之时举行,对于田凡来说,这倒没什么,黄昏举行,势必婚礼过程短,给别人灌他酒的机会也就少,这自然是好事!可关键是,来的贺客也太多了些吧?

他并没有广撒英雄帖,只是给徐州官场里的人送了帖子,又给相熟的世家送了帖子,可是这来的人,竟然超出他估计的一倍还多!

从早上开始,随着田府仪门大开,那前来道贺的客人,就没有断过!

郑玄老爷子来了,孔融老夫子来了,刘洪老皇叔来了,陈珪老先生来了,陈群家老爷子陈纪来了,等等,这些已经退隐,或者仅仅是教书为业的老夫子、老先生都来了!他的三位老师虽然没有来,可却也派了人送贺礼。田凡这样一个后学末进,当然得重视,于是一通忙乎!

河北甄家三公子甄尧来了,中山大商人苏双和张世平来了,川中秦家二公子秦风来了,蜀中张家二公子张松来了,荆州蒯家蒯子柔之子、诸葛亮的二姐夫蒯琪来了,蔡家蔡瑁的堂弟蔡中来了,扬州四大家之一的陆家也派人来了,等等,有名的大家族,四象十牛三十二羊,几乎都派人来了!这些都是田家的生意伙伴,或者以后将会是生意伙伴,又都是跺跺脚,其所在地就得颤三颤的家族,他当然得重视,于是,又是一通忙乎!…,

还没等他喘口气,刘备带着关羽、张飞、许褚、吕布、高顺、张辽、诸葛瑾、陈群等文武来了,田凡自然又是好一阵忙乱!

张飞这一班人,大呼小叫,吆喝着要把田凡灌倒在地,连吕布这个未来岳父兼此时的好友,也同样叫嚣!把田凡气的直想踹他!

好在刘备一语定乾坤,今天是伯光大喜的日子,总不能耽误了他迎亲吧?少喝点吧!

虽然是少喝点,可是,这么一大帮人,每个人意思一下,也够受的!要不是最近这段时间,他的酒量莫名其妙的大增,只怕他早就悲剧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有了七八分的酒意!

终于,黄昏时分到了,该去迎亲了!而此时,田凡养精蓄锐几天的精力,已经差不多耗光了!这帮宾客里,不是好友就是同僚,不是得罪不起的就是不能得罪的,每个人,他都要好好伺候,从清晨一直到下午,可把他累惨了!

在所有宾客热情的喝彩和恭喜声中,田凡穿着大红喜袍,带着迎亲队伍出了发!

天色已经昏暗,田凡骑着马儿,头前几个家丁打着灯笼,身边跟着大批的乐队,吹吹打打的往糜家赶。

到了糜家,进一道门,被人难为一次,进一道门,被人难为一次,田凡痛并快乐着!

他也知dào

,前几道门,仅仅是糜府家丁管事们讨要一些好处,最关键的一步,还是糜贞闺房的那一道门!他可是听说了,甘幼娘和曹豹的闺女,也就是两个伴娘,准bèi

好好难为难为他这个传说中的才子呢!

终于,带着忐忑中丝丝兴奋和期待的心情,田凡到了糜贞的绣房之外!

好嘛,人山人海呀!

门口拦着的甘幼娘和曹蕊,见他来到,两人相视一笑,甘幼娘道:“田公子,此来何事?”

田凡道:“特为迎娶贞儿过门!”

曹蕊掩口一笑,道:“伯光,你是不是特别想见贞儿妹妹?”

话说,这个曹蕊,曹豹的爱女,刘备的未来夫人,长相还真是没的说!尤其是她那一颦一笑,更是柔媚入骨,摄人心魄,难怪刘备这种人都会被她迷倒!而此女眉宇之间,透出的一丝刚强,更是让田凡对她做为主母之后的表现,充满了期待!

田凡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道:“然也!”

甘幼娘呵呵一笑,道:“既如此,伯光请作一首应景的诗词!我们可是知dào

伯光乃是个才子,若是此时不好好表现,只怕贞儿妹妹会伤心呢!”

田凡白眼一翻,这丫头挤兑人还真狠!几句话一说,自己还非得作诗一首了!

好在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已经准bèi

妥当了!闻言,他微微一笑,道:“二位,诗词嘛,本人不善此道,不过,我为贞儿准bèi

了一首歌,且听好了!”

昨夜的梦很美妙,

星星都眨着眼睛在笑;

看着你躺入我的怀抱,

认真数着我的心跳。

昨夜的梦我见到,

流星雨划出爱的讯号;

让我给你最紧的拥bào



双臂就是爱的轨道。

我要穿越梦的虚缈,

站在你面前大声的宣告;

我想要和你白头到老,

就算平平淡淡的也好;

天天听着你在耳边唠叨,

我还在你身边傻傻的笑;

我想要和你白头到老,

珍惜着爱的每分每秒;

直到那一天你我都会变老,…,

星星伴着白发依然闪耀。

……

这首歌,乃是上一世他常听的一首,名为《白头到老》,演唱者为金木。因其歌词简单,旋律优美,且写的是夫妻间纯美的爱情,婚后平淡中带着丝丝幸福的生活,田凡甚爱之!

两汉时代,礼教大防还没有完全成型,尤其是相对于宋朝以后的几个朝代,人们对贞操之类的观念,没有那么严厉。女子改嫁,再嫁的现象非常普遍,人们并不会感觉这种情况不好。尤其是黄巾之乱之后,儒家思想受到巨大冲击的三国时代,更是如此!

可是,中国人历来讲究含蓄,尤其是在两性之间,讲究含蓄!哪怕你俩娃都生出十八个了,这个“爱”字,依旧不能说!

此时,这首歌曲从田凡口中一出,曹蕊和甘幼娘顿时俏面飞红,羞涩的不能自已!这个田凡,怎能如此?可不能否认,这首曲子,很能打动人!

尤其是,羞涩中带着喜悦,等待着田凡进屋迎娶自己,可又为以后的生活略感忐忑和迷茫的糜贞,这首简单的曲子,更是深深的打动了她!

田凡哥哥说了,他要和我白头到老,就算平平淡淡的也好!有这一句,足矣!此时,她小小的心肝中,被幸福的眩晕感,撑得满满的!

不自觉的,她从梳妆台前,慢慢起身,来到绣房门口,在门内所有丫鬟仆妇错愕的眼神中,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门!

她的目光透过前面的曹蕊和甘幼娘,找到了田凡,她的夫君,她的一切!

仿佛心有灵犀,田凡的目光迎上了她,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

田凡穿过依旧羞涩难当的两个伴娘,右手伸出,糜贞则将一只芊芊素手送入他的手心,田凡拉着她的手,引领着她,在所有人或目瞪口呆,或不知所措的目光中,出了小院。

正堂中,眼圈通红的糜芳、糜竺两位兄长面前,田凡和糜贞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糜竺对糜贞谆谆告诫一番。后过门槛,糜竺致喜词,迈台阶,一众闺蜜帮她系配巾、结小带,出了门,则又两个嫂子帮她挂丝囊,披罩纱……

在田凡的引领下,糜贞满目幸福的泪水,一步三回头的出了糜府。

出了糜府大门,田凡将蒙着盖头的糜贞送上马车,象征性的驾车走了几步后,再下车乘马先行,而马车,则由糜府陪嫁的一个车夫赶着,慢慢往田家而去。

第一七九章 成婚(下)

时间不长,糜贞的车子来到田府,早已静候的田凡,却不能立即上前,将新娘子请下车。新娘子家陪送的东西,陪送的人,源源不断的进了田府,到最后,只留下糜贞的一辆车子,孤零零的在大门口。

这是为了杀杀新娘子的锐气,以便于让她收收做姑娘时的娇气,以后老老实实做媳妇,孝敬公婆等等。

一段时间后,在司仪提示时间到了后,田凡出门将蒙着盖头的新娘子迎进家门。

过火盆,过门槛,接受贺客的层层刁难后,终于,田凡将新娘子送到了正堂!

正堂内,许多有身份的贺客安坐,主位上,田亮和张氏安坐不动。

正婚礼,正式开始!

首先,由田母将糜贞罩面的轻纱掀开,在贺客们阵阵或者是贺喜,或者是起哄的声响中,乐淘淘的田凡和羞涩难当的糜贞行过夫妻交拜礼。

再在司仪的引领下,两人在主桌两侧相对而坐下,完成正婚礼的第一步,既“对席”!

第二步,“沃盥”礼!沃盥是指洗脸洗手,意思是洗去尘埃,愿婚后轻松生活。

第三步,“同牢”礼!《昏义》说:“共牢而食、合卺而饮,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几案上设三品荤菜。这些荤菜即称为“牢”。那个时代的食俗,类似今天的分餐制,各种食物人均一份。所以,新夫、新妇席前,主食黍和稷,以及调味用的酱、菹、醢、湆均各一份。但婚礼特殊。荤菜仅一份,放在两人的饭菜之间,供新夫、新妇一起食用,称为“共牢而食”

第四步,“合卺”礼!古人饭后要“酳”,就是以酒漱口,既为了清洁口腔,同时也有安食的作用。“酳”有三次,称“三酳”。婚礼中三酳的酒器,前两次用爵,最后一次用卺。所谓卺,就是将匏对剖而成的瓢,夫妇各执一片而饮,喝一半,另一半交换后再喝,称为“合卺而饮”。瓢是苦的,喜酒是甜的,意思是两人从此同甘共苦,苦中作乐。

第五步,“解缨”礼,既由新郎解下新娘头上戴的一束红缨。

第六步,“结发”礼,由赞者,也就是司仪,剪下夫妇两人各自一绺头发,交由新娘子,用新郎解下的红缨系好,并保存。

第七步,“执手”礼,由赞者引导,将新娘子的手置于新郎手中,并高呼:“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最后一步,两人在赞者的引导下,对田凡的老爹老妈行叩拜大礼!

终于完了,在赞者的一声“礼成,新郎新娘入洞房!~~~”的高呼后,田凡和糜贞相携进入洞房!

至此,正婚礼完成,该闹洞房了!

闹洞房的种种礼仪中,最重yào

的,乃是“撒帐”礼!跟现在北方许多地区的有些类似,就是新郎新娘坐于榻前,两人兜着衣襟。新郎的左衣襟一脚,压住新娘的右衣襟一脚,意为新郎要压新娘一头,之后,人们将大枣、桂圆、栗子等物洒向新郎新娘。意为早生贵子,当然,也有辟邪的意思在内。接到的越多,表示以后生的孩子越多!

再然后,就是堪称疯狂的玩闹了!闹洞房这一习俗,起源于汉朝,并且以非常规的速度风靡化和疯狂化!其玩闹之烈,让现代人难以企及,在这个时候,礼教大防以及人身安全方面的禁忌,仿佛不存zài

一般!仅只汉朝来讲,新郎方面,曾出过人命,新娘方面,也不知dào

有多少被占过便宜!…,

更是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闹洞房时,甭管贺客们如何闹腾,新郎和新娘不得生气。

好在田凡和糜贞的身份摆在那里,贺客们也不敢过于难为他们,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再然后,田凡留下糜贞,自己出去应付客人!

于是,在受喜庆氛围感染的众人的狂轰滥炸下,田凡刚醒的酒意,又迅速到达警戒线!

好在刘备还没走,他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别闹了,不要耽误了伯光洞房!”

刘备既然说话了,众人自然停下,可依然有人不乐意,新娘子让你娶了,酒还不用多喝,怎么好事全让你撞上了?不行,这样可不行!

也不知dào

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主喊了一嗓子,“作一首诗词!否则不放过你!”众人听了,立即起哄!刘备,以及几个老夫子也笑着看热闹,得,田凡又被逼到死角了!

此刻,田凡已经有了八分酒意,别说让他现场作诗了,就是抄袭他都抄不了!甩甩越来越晕的脑袋,他双手一扬,大声道:“诗词,凡不擅长!可是,今日乃是凡大喜之日,既然各位有请,凡自然不能拒绝!凡有歌一首,欲献于各位,如何?”

刘备、吕布等人都听过他的歌,闻此言,众人叫好!

于是,在众人期盼的眼色中,田凡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中,清了清嗓子,扭着嗓音唱了首《红颜》!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dào

这心没有你活着可笑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作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胡彦斌的歌,必须扭着嗓子唱!

田凡只是被逼无奈,随意找了一首就在嘴边的歌曲唱的。而现场的众人听了,各自的想法不尽相同!

有人认为田凡太过儿女情长了,没有大志!有人认为田凡是个性情中人,可交!

吕布笑了,呵呵,原来田凡真是个性情中人,看来自己闺女跟着他,不亏啊!刘洪喜忧参半,蔡琰跟着他,看来是不错的,可惜了,此子天赋极高,却胸无大志,只怕最终,也不会有多高的成就!

刘备也很高兴,呵呵,伯光不揽权,有能力,这首歌,他可是醉酒的状态下唱出的,所谓酒后吐真言!对于田凡在徐州越来越大的影响力,刘备这样的雄主,不可能不担心,虽然,他对田凡非常信任!从这首歌曲中,可以看出,伯光不喜欢权术,只好美人儿,这样的手下用起来才放心啊!嗯,以后不怕他立功了,就算是立了再大的功劳,多赏赐他几个美女就是了!

话说,从穿越到现在,有两件事对田凡的影响最大!一件是跟黄承彦、庞德公、司马徽的两次谈话,一次就是这次婚礼唱的这首《红颜》!前者的影响力正在慢慢凸显,而后者的影响力,将一直持续到他的势力发展到连刘备都畏惧!

终于,在将贺客们送走后,田凡带着几分酒意,来到了洞房外。

洞房门口,几个丫鬟仆妇静静的等待着,见他来了,连忙行礼,之后,一个仆妇道:“请公子和小姐早些安歇!”说完话,她掩口一笑,带着几个人让开了门,却没有走开。…,

田凡也知dào

她们在干嘛!夫妻敦伦后,往往要洗洗身子,这才能睡觉,她们的责任,就在于这里!虽然他不适应,可……还真没法拒绝!

半晌,他长出一口浊气,推开虚掩的房门,在两个不知所措的陪嫁丫头忐忑的目光中,一步三晃的进了洞房。

两个丫鬟连忙上前,将他扶住,引领着他来到案几之前的座位上。

田凡抓起案几上的水,喝了一口,瞟了两个丫头一眼,道:“你们出去吧!”

从严格意义上说,糜贞的陪嫁丫头,其实是四个人,除了眼前的两个,还有早就预定给唐一、唐二的芳草和桂枝!

陪嫁丫头,其实就是同房丫头,她们的责任,就是给姑爷暖床,陪姑爷睡觉!在姑爷和姑娘那啥的时候,她们在一边伺候着,负责擦个汗,收拾个床铺什么的。若是姑爷火力过猛,新娘子承shòu不住,她们就得上!而若是姑娘来了月事,不方便,她们同样得上!总而言之,她们,就是姑娘的替身,在姑娘不能完成任务,或者不方便的情况下,代替姑娘,行使做妻子的责任!

也就是说,她们,也是田凡的人!

可是,她们也只是芳龄不足十五岁的小丫头,虽然明白自己的责任,也知dào

,一旦被田凡给幸了,怀上个一男半女,那就乌鸡变凤凰了,可是,她们毕竟年龄小,有些不知所措!忐忑中略带不安,不安中又有着丝丝期盼,就是她们此时心情的最真实写照!

听田凡让她们离开,她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两人互望一眼后,一个丫头怯声问道:“公子,您是让我们出去?”

田凡点点头,道:“不错!你们出去吧,今天夜里,只有我和贞儿!放心,我不会碰你们,以后,我会找个好人家,将你们嫁了的!”

两人顿时慌张了,她们连忙跪下,泣声道:“公子,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事?你为何弃我们于不顾?”

田凡摇头道:“跟你们没关系,这是我和贞儿早就商量好的!”

糜贞轻声道:“小莲小荷,你们不要慌张,此事,的确是我和田凡哥哥早就商量好的!你们尽可放心,我和田凡哥哥会找个信得过的人家,将你们嫁了的!”

两人这才放心,话说,她们有自知之明,知dào

田凡家女人不少,她们根本排不上号,若是被田凡收了,只怕也不会有什么突出的地位!与其如此,还真不如找个好人家嫁了!

谢恩后,两人带着矛盾到极点的心情,出了屋,关了门!

ps:汉代婚礼的礼仪,真的很复杂,资料很少,我也只是尽lì

而已,若有错漏之处,还请见谅。

第一八零章 洞房花烛夜

她两人一离开,房中只剩下田凡和糜贞了!

糜贞坐在榻边上,带着不安,又带着期待,矛盾的心理,都写到了脸上!

这个年代的新娘子,没有在洞房前才掀开盖头的说法!在正婚礼时,将盖头掀开后,就不再盖上。而这个盖头,却也仅仅是一层薄纱,也就说,几乎所有的贺客都能见到新娘子的真容!

而糜贞罩面的轻纱,早已被打开,田凡可以清晰的看着她的面色!

此时,糜贞身披一身大红喜服,凤冠霞帔,粉靥羞红,媚眼如丝,羞涩的根本不敢跟田凡对视!

田凡可不管那些,他坐到丫头身边,拉起她的一双柔荑,叫道:“贞儿……”

凝视着眼前姿容秀美,满面羞红的少女,田凡不由心神激荡!

眼前的少女,自己认识了两年有余,说起来,他们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尤其是自从婚期定下后,十个多月里,他们根本就没有见面!可是,她对自己的深情,却不亚于家中几个女子!

也许这就是缘分!依然记得初见她时,她那张宜喜宜嗔的面容,被自己直视之时,那发自内心,也是令自己最为心动的羞涩!那时,她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可此时,她已经长成一个美丽的大姑娘,而今,她就坐在自己身边,满面娇羞,将要成为自己的新娘!

这种奇妙的感觉,田凡无法描述!

“田凡……哥哥……”

田凡轻声道:“贞儿,你可以叫我夫君的!”

“夫……君……”

结结巴巴的叫出这一声,即令她甜蜜,又令她无限羞涩的称呼,仿佛已经将她所有的力气抽走一般!

半晌,她喘了几口气,这才续道:“夫君,天色已晚,我们……安歇吧!”

这话一出口,她顿时“嘤咛”一声,一颗臻首埋在了胸口,再不敢看田凡一眼!

田凡呵呵一笑,将她揽入怀中,正准备有所动作时,他的脸色突然一僵,悻悻的松开糜贞!

糜贞觉察到他的异常,不由好奇的看向他,却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乃是一丝薄怒!

田凡坐在糜贞身边,向她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儿,轻声道:“没事!嗯,贞儿,你别出声!”

糜贞迷茫的点点头,根本无法得知田凡的想法!

田凡扬声道:“送点热水过来,要两盆,快点!”

这话一说出口,糜贞顿时一愣,田凡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门外的丫鬟仆妇也是纳罕连连,怎么现在就要水?姑爷不会现在就一泄如注了吧?

压住心中的好奇,她们连忙答应一声,去取水。

时间不长,两盆热水已经取来!

田凡示意她们出去,他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端着热水,来到窗边,并把木盆放下!整个动作,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此时,糜贞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有人在窗外偷听啊,夫君准备对他们略施薄惩!

若是今晚的事,被别人偷听了去……糜贞顿时羞得浑身发软!可转念间,一种跟田凡同仇敌忾的情感油然而生!她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上,也带上了一层薄霜!

她在田凡的示意下,小心翼翼的来到窗户边,双手虚扶窗户,静等田凡的信号!

田凡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端起木盆,朝着糜贞一个颜色!

顿时,糜贞猛地推开窗子,田凡一盆热水迅速至极的泼出,紧接着另一盆也泼出!窗子左右,都没落下!…,

只听外面几声惨叫,紧接着,几个身影迅速跳了出来!

透过屋内昏暗的光线,田凡看到,王孜、贺喜、朱渊、田五等人,赫然在列!

几个人拼命蹦着脚跳高,双手抓着衣服乱抖,一个劲的叫热!

转念间,他们不由自主的,满面尴尬的看向窗内,只见满脸寒霜的田凡,娇羞中带着丝丝怒意的糜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

几人对视一眼,大叫一声,立时消失在花儿朵朵中,只留下遍地残枝落叶!

田凡吼道:“你们几个混蛋,过几天我再收拾你们……”

水并不算热,也就是被猛地浇中后,会感觉到有些烫,最重要的是,会被吓一跳!田凡倒是不担心会烫伤他们!

听房这种事,在东汉已经非常常见!那些满心好奇的人,会静悄悄的躲在洞房之后,听新人发出的种种。若是成功了,他们一来满足了无穷的好奇心,二来,也多了一些吹嘘的本钱!向来,这种事若是被听到,都会被流传很广!

东汉时期,著名的大臣,袁绍和袁术的叔父,太傅袁隗,迎娶新娘时,就惨遭一帮人听房!估计,那之后很久,袁隗都对此事有些心惊胆颤!关键是,这种事没法惩罚听房者!

想袁隗乃是袁家嫡子,那时,袁家虽然没有袁绍之时牛气冲天,可已经三世三公了,这样的家族又该是如何恐怖?而他迎娶的新娘,也非常有名,乃是大儒马融之女!提起马融,或许很多人不知道,可是,卢植、郑玄都是他的门徒,由此可以想象他的影响力之大!

连这样一对新人成婚,都会有人听房,自然可以相间,当时此风之烈了!

田凡确实很生气,本来嘛,夫妻之事乃是隐私,有什么好听的?这倒不是关键,关键是,糜贞这丫头生性羞涩,若是今晚的事被人传了出去,只怕丫头以后都会有心理阴影!那以后我还怎么搂着媳妇睡觉啊?

这,才是田凡最在乎的!……

良久,田凡关上了窗子,轻轻拉着无所适从的糜贞,再次回到了榻上!

糜贞刚从被偷听的畏惧中清醒过来,抬眼一看,却正迎上田凡那侵略性的目光,顿时,她那颗刚刚安分的小心脏,又开始乱跳!

田凡的目光,饱含着对她的欣赏、爱慕、宠爱,以及,浓烈的炽热,那种要立即将她一口吞掉的炽热!只是一个瞬间,就将糜贞彻底征服了!

她含羞带怯的道:“夫君,天时已晚,我们……安歇吧!”

田凡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她被看的受不了,轻推了他一把,嗔道:“夫君~~你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嘛!”

田凡差点被她击倒!这声音,腻得忒狠了!

他更是炙热的望着糜贞!

糜贞更是紧张!这是个全新的环境,今后,她和田凡,将会是全新的关系,今夜,又将发生她从未经历的事,即使,这一切,她已经期盼已久,可事到临头,她还是会万分紧张!

双手搅在一起,半晌,她方才怯怯的道:“夫君……让贞儿侍奉夫君宽衣!”

她依然记得嫂子所教授的,做为妻子的义务和责任,虽然,她只觉自己的心脏仿佛随时会跳出腔子!

田凡清醒过来,微微一笑,答道:“好!”

他站起身来,顺势将糜贞也拉起!

糜贞只觉浑身酸软,两条腿没有一丝力气,她偎在田凡怀中,好半晌,才怯怯的伸出手,落到田凡的身上!…,

突然,田凡轻轻的抓住她的手儿,阻止了她进一步的动作!她不由的抬头看向他,田凡眼中已经没有了那份炽热,他微笑着道:“贞儿,交给我吧!”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信任,糜贞知道,这是田凡知道她的羞涩,要代劳了!

她的俏靥上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微微点点头,“嗯……”,今天,一切都交给夫君吧!

良久,四唇相接!那种曾经体验过的眩晕感,再次袭上糜贞的大脑,她只觉,呼吸越来越不顺畅,身子,也越来越热,那种陌生,又美妙的感觉,使得她不知所措!两只手儿,不受身体控制的扎起来,微微带着颤抖,像是要推开田凡,又像是要抱紧他,可是,良久,这双手儿晃了好几下,依旧简单的举在半空,什么多没有做!

终于,就在她要窒息的时候,田凡松开了她的唇!

此时,她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双眼微微眯着,脑子里一片空白。田凡只觉,丫头太美了!不由的,他又动起了手!

没等她喘匀气,田凡的嘴唇又凑了过来!于是,丫头又晕了!

她只觉脑中迷迷糊糊的,身子仿佛飘了起来!

等她飘啊飘啊,终于落地后,却突然感觉身上有些冷!两眼一瞧,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躺倒在了榻上,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只余下一件亵裤和一件肚兜儿!

而田凡,他的夫君,则半趴在她身上,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她根本不敢跟田凡对视,紧闭双眼,怯生生的道:“夫君……熄灯!”

田凡很乖巧的点点头,道:“夫人放心,为夫立即就熄灯!”说罢,他起身,将两根蜡烛吹灭!丫头太害羞了,若是开着灯,只怕她会过于紧张!

他去熄灯时,糜贞偷瞧一眼,立即“嘤咛”一声,一双漂亮的眼珠再也不敢睁开!因为,她那一眼,正看到田凡光溜溜的后背……夫君……竟然已经将衣服脱了,还脱的如此干净?哎呀,羞死人了!

窗外,一轮弯月高悬,许多不知名的虫儿唧唧作响,窗内,则春意盎然!

良久,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糜贞的呼吸声,越来越不规律,越来越急促!时间不长,那已经不再是呼吸声,而是压抑的呻吟声!

再良久,糜贞颤抖着小声道:“夫君……会不会……会不会很疼?”

田凡温柔的道:“贞儿,放心好了!嗯,我会让你舒服的!”

半晌,糜贞小声道:“夫君……请夫君怜惜!”

田凡的声音,“贞儿,放心,交给为夫了!”

“嗯!”

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糜贞的一声闷哼,或者说,那是压抑的惨哼!

“夫君……疼!”

“贞儿……一会儿就不疼了!”田凡的声音发颤……

良久,糜贞怯生生的声音,“夫君,贞儿……贞儿好了……”

“那……夫君要开始了?”

“嗯……”

一个粗重,带着满足的呼吸声响起,一个细弱,紊乱的呼吸声响起……

一分钟后,男子的闷哼声,压抑的吼声,半晌,男子满足的叹气声……

男子问道:“贞儿,舒服吗?”

女子摇头,却才想起,房内没点灯,她小声道:“不舒服……疼!”

男子挫败的声音,“呃……”,几息之后,“……要不,再来一次?”…,

女子羞怯的颤音,“夫……君……嗯……好吧,请夫君……怜惜!”

几息之后,女子的闷哼声……

半晌,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女子压抑不住的,满足的呻吟声……

一刻钟后,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女子压抑不住的,满足的呻吟声……

两刻钟后,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女子不堪忍受的,精疲力竭的,虚弱的,带着满足的呻吟声……

半个时辰后,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女子筋疲力尽,已经不能发不出呻吟声了,只是在男子动作的时候,发出轻轻的哼声,她怯生生的,颤抖的声音道:“夫君……贞儿……贞儿受不住了……求夫君……求夫君怜惜!”

男子粗重的喘息声,略带坏笑的道:“贞儿……呼……舒服了吧?呼……”

女子沉默半晌,没有出声,男子坏笑道:“贞儿……你若是不回答……我继续了啊!呼……”

女子难受了,的确是舒服了,可是……这也太羞人了……半晌,她怯怯的,略带不满的道:“哎呀,夫君……贞儿……贞儿……舒服了……”

“嘿嘿嘿,不早说?贞儿,夫君来了……”

第一八一章 四个人(一)

七月份,正值盛夏!太阳像个大火炉,抛洒着无穷的热量,炙烤着徐州大地!就算是路边枝叶茂密的大树,也被这火辣辣的太阳烤的蔫头耷拉脑,无精打采的,枝叶毫无生机的耷拉着,只有几只蝉,没完没了的聒噪!

此时正是午时,天气太热,按说行人都会歇歇脚,休息一下,顺便避避暑气,可是,有两个行人,却不一样!他们,在炎炎的烈日下,每人戴着一顶草帽,依然走的虎虎生风!

左边一人,二十多岁年纪,身高八尺,雄壮的体魄,身上的块块肌肉,撑的白色麻质衣服鼓鼓囊囊。他手提一杆长枪,背上背着一个包袱。

此人鼻如悬胆,唇若涂脂,两道剑眉,配上他那大大的眼睛,显得异常精神!这张帅得足以令女人发狂,男人发疯的脸,再配上他那雄壮的体魄,使得整个人阳刚而不失温婉。

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嘘一口气,道:“今天能赶上宿头吗?”

他身边那人,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得没有旁边那人那般帅,也没有他旁边那人那般雄壮,但是,两人站在一起时,他从来不会被忽略!他那种内敛的精气神,满身的书卷气,偶尔会自双目中爆射而出的精光,使得他往往得到比身边那人更加充分的重视!

闻言,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长出一口气,道:“我看难!我们,嗯,我有些累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喝点水吧?”

那汉子点点头,前后打量一番后,说道:“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里可供歇息啊?”

那文士也看看四处的环境,半晌,无语的摇摇头,道:“连个岔路都没有,谁知dào

那里会有歇息的地方?我们还是再走走吧!呼……昨夜拉肚子,若是不然,我定不会输给你!”

汉子微微点头,呵呵一笑,道:“我知dào

!呵呵,除了武艺,你什么都不服我,可是……呵呵,武艺好,自然体力也好,这件事,你跟我,的确没法比!”

文士翻翻白眼,道:“显摆,你就显摆吧!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走路吧!”虽然嘴上不服,可是,他心里不得不承认,那汉子的体力和武艺,不是自己能企及的!自己空着手,而对方,身上背着的,乃是两个人的包袱,且,他那根看似普通的长枪,足足有四十多斤重!

汉子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两人继xù

赶路,一刻钟后,依然没有岔路口!

那文士有点着急了,他道:“不会这么背运吧?难道我们还得走回去不成?”他们刚才说话时,背后大约一里处,正好有一个岔路口,那里应该有村庄,可供休息喝水!可惜,他好强,不愿意再走回头路!

汉子不说话,眯着眼睛,仔细打量附近的农田!

此地灌溉不便,不能种植水稻等需水量大的作物,此时,地里种植的,乃是大豆、谷子等物!这些作物,也被太阳炙烤的无精打采,都卷曲着。

不一时,他双眼一亮,前方约一里地处,他看到一个农人,正在地里干活!

他说道:“前方有人,走,我们去问问路!”

那文士向着他所指的方向,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只看到遍地蒸腾的热浪,却丝毫看不到人影!摇摇头,他只得放qì

,自己的眼神向来赶不上他……若是不然,自己也不会练不好箭术,而那汉子的箭术………,

两人不再言语,向着那农人的方向前进。

距离那农人还有百步距离的时候,他们看见,那农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叉着腰,活动一番腰背,再扭一扭脖子,仰起头,向着天空,大喊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那极具特色的破锣嗓子,传出好远去!

汉子听了,忍不住一笑,这农人,还真有情趣!干活累了,休息的时候,竟然还不忘吟诗!

文士听了,差点一脑袋栽到地上!这农人,真是个妙人!嗓音够独特,行为够独特,可是……这首短诗,真的很好!

短短几句话,将农人耕种之苦描写的淋漓尽致,还劝人要珍惜粮食,不要浪费!嗯,很有田伯光那首《相思》的味道!

莫非,遇到高人了?此时天下大乱,许多有学问的人,都隐居山林,莫非今日幸运,竟然会遇到一个?

可是,不对!这只是一个农人,他根本不知dào

这首诗词的意思,否则,他不会此时吟出这首诗!

因为……他锄的明明是豆子,根本不是禾苗……

想明白这些,他呵呵一笑,跟上了汉子的脚步。

不一时,两个已经来到地头,那汉子向那农人喊道:“这位大哥,我们是过路的行人,想讨些水喝,并顺便歇歇脚,请问,那里有村镇?”

那农人听见声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文士和一个大汉,正站在地头上!

他看看脚下的豆子地,满yì

的点点头,嗯,已经锄得差不多了,该回家了!其实,这块地,压根就是只锄了一点点……

想罢,他扛起锄头,向着地头走去!

不一时,他晃晃的,走到两人身边!

他没说话,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两人,那两人也没说话,打量他一番!

只见,这农人身着一身丝绸的衫子,头戴高粱糜子做成的草帽,下身是一件粗麻的裤子,而脚上,却是一双草鞋……

这身毫不搭调的穿着,顿时把两人搞得差点喷饭!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以至于,他两人连这农人的长相都没注意仔细看!

那农人长的没什么特色,只是黑瘦,脸上的皱纹特别多,胡子乱糟糟的,好像几个月没洗了,看着像是七八十的似的,可看他那挺直的腰杆,绝对不会是七八十岁!还有,一近他的身,两人顿时感觉,一股浓重的尿骚味扑鼻而来!好在他们深明道理,没有表现出来!

农人打量他们半晌,直到看到那汉子手中的长枪,这才算完,他将手中出头往地上一墩,似模似样的抱拳道:“两位小兄弟,你们是找水喝是吧?”

两人顿时受宠若惊,他们实在没想到,这个农人,竟然会行这种礼!

还礼后,汉子客气的道:“这位大哥,我们是过路的行人,口渴了,想求一口水喝!”

那农人点点头,道:“两位小兄弟请随我来,我带你们去屯里,那里有水!请!”

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自顾自的在前头带起了路!

两人有点晕,这个农人真有意思,连别人姓什么都不知dào

,就把人家往家里带?

摇摇头,两人跟上了农人!

那农人也不说话,只是……会突如其来的吼一嗓子,其内容,不过是“锄禾日当午”,或者“谁知盘中餐”,又或者“粒粒皆辛苦”之类!有时候,还会连着四句的吼,只是……那顺序有些乱套,并不总是两人初次听到的那个顺序!以至于,到后来,两人都怀疑,这首诗的四个句子,到底应该是那哪个顺序,谁先谁后?…,

让人看不懂的老头!

终于,走了有五里左右,在农人“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谁知盘中餐,汗滴禾下土”的大吼中,他们来到一个小村子!

两人长出一口气,这老头,太折磨人了!

一进入村子,两人立即意识到不对!因为,这个村子中,老人和小孩几乎没有,女人也不多,多数,都是壮年男人!

来来往往的,那些挂着微笑的男人们,在见到这个老头时,都会恭敬的叫上一声,“陈屯长!”

那老头,则很吊的点点头,做为回应!

两人倒也不担心,以他们的身手,等闲百十个人拦之不住,只是他们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村子?

半晌,那文士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个村子,乃是一个民屯的村子!”

那汉子闻言一愣,仔细打量一圈周围的事物,他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脸色!

村子里,大约有四十户人家,每个小院子里,茅屋的门口,都放着长枪、大刀等兵器!不错,早就听说徐州有屯田,有军屯,也有民屯,看来,这的确是个民屯的小村子!

想到这里,两人放了心,不是被骗进了贼窝就好!

在屯民们见怪不怪的眼光中,两人被那个陈屯长,带到了他的家中!

还没进门,只听陈屯长喊道:“婆娘,出来接客了!”

两人差点被这句话给呛死!什么叫接客?你丫会不会说人话,就不能说“迎客”吗?

可是,从屋中走出的那个女人,却是让这两人大吃一惊!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面目精致,成熟妩媚,丰腴的身子,走起路来,如同荷风摆柳一般,看得人心中痒痒!

她的长相,其实不算极美!只是,五分美丽,加上三分妩媚,再加上那双天生会勾人的眼睛,成熟丰腴的身子,顿时让她成了一个十足十的美人儿!或者,叫做尤物!

那女人俏脸寒霜,板着脸,叉着腰,冲着老头尖声叫道:“你个死鬼,死哪儿去了?东边屯子里的刘屯长,说是找你去骟猪,却怎么都找不到你!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啊?”

瞬间,女人在那文士和汉子心中刚刚形成的美好形象……崩塌了!

老头被女人吼得一缩脖,可想起身后的两个客人,他顿时腰板直了,左手叉腰,右手大拇指朝后一指,大声说道:“婆娘,没看见有客人来了吗?还不快去招待?”

那女人此时也见到了文士和汉子,想起刚才凶巴巴的样子被他们看见了,她脸色有些不自然,妩媚的一笑,向两人一礼,道:“不好意思啊,两位客人!我们的家事,让你们看见了!来来来,快进屋,呵呵,这太阳太毒了,快进屋歇息一下!呵呵,奴家去给你们找点水,先解解渴!”

说完,她瞪了老头一眼,小声道:“有客人,我就给你的面子,哼,晚上再收拾你!”

汉子和文士对视一眼,心说,这一对夫妇,还真是两个活宝!

ps:有人猜出这两人是谁了吗?

第一八二章 四个人(二)

女人说完,荷风摆柳的走了,老头则让着两人进了屋!

屋子不大,但是,装饰的挺豪华!所有家具都是新的,矮几上,竟然会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铜器和漆器,这让文士和汉子大吃一惊!见了两个脸上的讶色,老头面有得色!

不一会儿,女人回转了,手中拿着一个硕大的铜壶,看那女人额头微汗的样子,铜壶颇为沉重!

老头没有一丝要帮忙的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位置上,指着两个客人,道:“婆娘,给两位客人倒水!”

那女人气愤的横了他一眼,转眼间,化为妩媚的笑脸,给汉子和文士倒了满满一碗凉开水!

两人连忙致谢,之后,才端起碗来,大口大口的喝了!

女人站在边上,见他们喝的飞快,知dào

他们口渴的厉害,故此,再帮他们加满!

一直喝了四碗,两人才表示喝好了,那女人才罢休!

她放下铜壶,对两人道:“两位客人,呵呵,你们在此略微等候,奴家这就去沽酒、卖肉,呵呵,现在天气闷热,你们呀,吃了饭,休息够了再走!”

说完,她不顾两人的反对,横了老头一眼,扭身出了屋!

老头一直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插,此时,见两位客人起身,要拦下自家婆娘,他这才起身,拉住两人,道:“两位兄弟,切莫客气!呵呵,今日天气太热,实在不是赶路的好时机,你们啊,就在我这里歇歇脚,等天色晚了,天气凉爽了,你们再走也不迟!”

两人无奈,再想想这个讨厌的天气,只得应下!

三人坐在屋内,喝着水闲聊,半晌后,文士和汉子才明白了,自己面前这个不起眼的人,却也是大有来头的!

老头……不对,别看他满脸的皱纹,像是六七十岁似的,其实人家只有不到四十岁!只是,长得颇有些老相……

这个……老头,叫陈两刀!之所以有这么犀利的名字,就在于,他有一手高妙的骟猪、骟马、骟牛手法!

所谓“骟”,其实就是“阉”,说文雅一点,叫做“去势”!

骟马这种活计,从古就有,尤其是汉武帝时期,为了能扩大骑兵规模,以便跟匈奴作战,在战马长到一定大小,将其去势!去势后的马儿,不会发情,没有脾气,更容易驾驭。自然地,骑兵也就更容易训liàn

了!

这种活,听起来没什么难度,可实jì

上,却非同小可!骟马后,不能发炎,不然马儿就得死,也不能失血过多,不然马儿身体就会虚,等等,讲究很多!

这陈两刀,厉害就厉害在,他给马、猪、牛等动物去势,只用两刀,且,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

本来,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人,家在兖州,家中没有几亩薄田,日子过得很紧巴!那时候,马儿可是稀缺资源,一般只有军马才会骟掉,一般人家里是不骟的,所以,他这么祖传的活计,一般用不上。而且,这个活计,不是什么好活,被人认为缺阴德,所以,他一直到三十岁,依然没能娶上个媳妇!这也许就是他老相的原因。

也不知dào

是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前年大旱,他差点饿死,却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走到了徐州!在路上,他用仅剩下的半块麦饼,救下了他现在的妻子,杜氏,一个丈夫刚刚饿死的寡妇!两人一路磕磕绊绊,历经千难万险,来到徐州!…,

正好赶上徐州搞屯田,他两人早在路上的时候,杜氏被他善良的心地所感染,已经打算嫁给他,于是两人就被分到了一处。

他们准bèi

重新开始生活的时候,却也是他命好,正赶上徐州开始大量养猪!各地跟糜家田家合zuò

的家族,拿出大量的粮食酿酒,两家出技术,其余家族负责发酵的过程。等蒸馏完之后,剩余的大量酒糟,田糜两家根本用不了,于是,他们半卖半送的,都给了附近的各个农户!

于是,徐州开始大量养猪!猪肉,若是没骟过的猪肉,味道很不好,自然,这种情况下,就需yào

有人来做这种活!

陈两刀的第二春,来临的!他有骟马的基础,自然学的极快,且一学就精!在骟死了民屯里的两头猪以后,他的技术突飞猛进,几天功夫,已经有了骟马的水准!

去年,招贤馆落成,招收各种人才。陈两刀也去了,而且,很荣幸的,获得了田凡亲自的面试!田凡得知他的本事后,也很重视,立即从各地抽调了愿意学习这种偏门技术的人,给他当弟子!

他为人善良,也实在,没有丝毫藏私,就将自己手中的技术传了出去!这样一来,徐州一地,他已经有了数百弟子,也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

话一出口,你们吃的猪肉,都是我,或者我的弟子骟的!多牛气?

这样一来,他的身份在这个不大的民屯里,迅速飙升,并于去年年底,被选为屯长!

年初的时候,刘备曾召集徐州各地的军屯、民屯中,做出突出成绩的屯长们,以及各个地区一些著名的里正们,赶赴下邳赴宴……所谓“突出成绩”和“著名”,也就是说,上缴粮食最多的那些屯长和里正!

陈两刀也有幸参加,并且,令他兴奋无比的是,他心中的大贵人,田凡,竟然还记得他,并且专门跟他喝了一碗酒!而刘备,他心中另一个大贵人,也向他点头致意,并说了两句话!

宴会上,刘备专门说过,若是有在徐州各地经过的陌生人,不管是文人还是武人,哪怕是工匠,你们要多加留意,如是要投靠徐州的,你们要多给予方便,若是刺探徐州信息,尤其是农业方面的信息的,你们要多加小心,不要泄露,若是可能,可以擒过来,官府有奖励!

这,就是徐州农业先进的农业耕作技术,难以被外界所知的原因!原先是农人们无意识的保护,现在,则是有意识的保护!也是陈两刀如此热情招待两人的原因!

他不冲着那份奖励,而是冲着给他美好生活的田凡和刘备的一句话!

他曾经抓过几个探子,当然了,是骗到屯子里,让那帮小伙子抓住的,所以,他自然看出,面前的两个人不是探子!若是探子,早就开始追问农事方面的事了!

而那首《锄禾》,也是那场宴席之时,田凡借着酒劲而做……抄地!他当时说过,这首诗,就是给这些农人写的,就是写农人不易的!

故此,陈两刀甚爱之,虽然对诗的意思有些不太明白,可是,他知dào

是写自己这样的农人的!不识字的他,费了老大的劲,才记住了那四句,一共二十个字的诗,可是……他经常会背错顺序……

当然,后面这一段话,陈两刀不会告sù

这两个人。但是从这些话中,汉子和文士,已经得知了很多的信息!…,

虽然他们不了解陈两刀热情的原因,可是,他们能感觉到,陈两刀并不像是有恶意!

三个人谈谈说说,倒也是快活!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可那杜氏,却依旧没有回来!

陈两刀不禁有些着急!若是平时,她早该回来了呀?

别看陈两刀在杜氏面前恶形恶状,表现的十足十一个大老爷们儿作风,其实,那只是在有客人的时候才会这样!若是没有客人,两人相处的情形,正好相反!杜氏是天,陈两刀才是地!

他快四十岁了,才娶了这样一个妻子,人勤快,又漂亮,自然,他宝贝的不得了!可是,他认为自己已经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所以,私下里跟杜氏商量过,关起门开,两人该如何就如何,门一开,他必须是一家之主!杜氏也理解他,她也认为,自家男人的确有头有脸,自然要给他长脸!

正在陈两刀越来越焦躁,越来越不耐烦,准bèi

出门寻找时,却突然听见一阵乱糟糟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过来!

只听一个人叫道:“我不是探子!我真不是探子,我就是想问问这地是怎么种的!哎呀,你放手!”

一个人斥道:“你不是探子,为什么要问这些农事方面的事情?别跟我胡扯,你当我是傻子吗?”

另一个人叫道:“小兄弟,你别动手!呵呵,这个,我们真不是探子,只是对徐州农事好奇万分!哎呦,我说小兄弟,你别动手行吗?”

“别胡扯!我们屯长说了,见到问农事的人,都要带到他那里,让他看看!若是我们屯长说你不是探子,我就给你赔礼道歉,若是你是探子,嘿嘿嘿……我们就把你送官府!快走,别磨叽!我告sù

你,我们屯长眼睛可是毒得很,你别想耍花招!”

杜氏的声音响起,“就是就是,我就说嘛,他们一定是探子!见到我,没几句话的功夫,就开始问农事的事,一定不是好人!”

先前那声音道:“好好好,小兄弟,这位夫人,我跟你们走,你别动手!呵呵,我也想看看你们的屯长!”

听见这声音,屋内的汉子和文士顿时了然了!他们看向陈两刀,汉子问道:“陈屯长,你不会以为我们也是探子吧?”

陈两刀面有得色,笑道:“没有,呵呵,若是我以为你们也是探子啊,那你们的待遇,就跟外面那两个一样了!”

两人呵呵一笑,文士道:“既然如此,我们一同看看这两个探子如何?”

陈两刀点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第一八三章 四个人(三)

世界上的事,偏偏就有许多巧合!

门外被抓的“探子”,也是两个人,一个身高八尺,三十岁左右,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充满了智慧,面白微须,长相很英武,走起路来那股子气势,分明就是练过武的!尤其是,他还提着一把宝剑,呃……现在,那把宝剑,已经被杜氏没收了!

另一个,身材稍微矮一点,七尺五寸左右,面目不算特别白皙,微胖,笑眯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两人同样身穿简单的麻布衣服,同样的,一个八尺,一个七尺五寸,同样的,一个明显练过武艺,一个偏文!

只是,两个“探子”穿的乃是灰色的衣服,而被陈两刀当做贵宾的两人,乃是白色衣服!

四人相互对视后,皆是一愣,白衣汉子打量灰衣两人一阵,扭头对陈两刀道:“陈屯长,他两人不是探子!”

陈两刀一愣,他奇怪的问道:“小兄弟,你怎么知dào

的?”

白衣汉子看向被两个人推搡着,一脸无奈,哭笑不得像的灰衣汉子,道:“陈屯长,呵呵,你看那位兄台!他身材高大,且从他手臂的粗细可以看出,此人身体强壮!你看他的手,手上虎口位置,和掌心位置,充满了老茧,这是常练武的人才有的特征!这样一个常练武,又身体强健的人,若是他发起威来,只怕寻常十来条汉子不是对手!”

灰衣汉子听见这番话,顿时眼神一亮,他看着对方,仔细打量片刻后,道:“这位兄台,若是没猜错,你的箭术,应该很高明!”

白衣汉子一愣,他呵呵一笑,道:“愿闻高见!”

“兄台双手手指,第三个关节两边的位置,茧子很厚,这是常常练习射箭才会有的效果!嗯,而兄台的眼睛,大而有神,目光清澈明亮,说明,兄台视力极好!故此,可以推断,兄台的箭术非常高明,且,应当能左右开弓,箭无虚发!嗯,从兄台的体魄和双手掌心和虎口上老茧的厚度可以得知,兄台的武艺,应当相当不俗!”

白衣汉子点点头,抱拳道:“兄台高见!只是不知,兄台何人?来徐州的目的何在?”

灰衣汉子白眼一翻,泄气的道:“小弟此来徐州,只是为了投靠刘皇叔!哎,本来想着,在徐州各地看看,了解徐州的情况,做到心中有数,再投到皇叔手下,却不曾想,被人当做是探子抓住了!呵呵,真真晦气!”

白衣汉子和他身边的白衣文士一愣,紧接着,眼前一亮,白衣文士道:“哦?兄台,竟能如此相像?我二人,也是欲投于刘使君帐下听用!”

灰衣汉子和灰衣文士也是一愣,灰衣文士道:“兄台,呵呵,麻烦你帮个忙,让他们放了在下吧,在下真是……哎,晦气!”

白衣汉子点点头,对陈两刀道:“陈屯长,既然他们也是欲投刘皇叔,那就放了吧?”

陈两刀听到白衣汉子和白衣文士想要投靠刘备后,已经对他们产生了莫名的信任,现在一听他这么说,连忙道:“好!刘泉,你把他们两人给放了吧!呵呵,来,四位客人,进屋!”

说罢,他当先进了屋!

那刘泉,就是先前叫嚣着带灰衣两人见屯长的年轻人,身高七尺五寸,体魄雄壮,古铜色的皮肤,面目不算英俊,可也绝对不丑!

他听了几个人的对话,满脸惭愧的对灰衣文士道:“这位大哥,不好意思啊!你……你怎么不早些说,你要投靠皇叔?若是你早些说,我就不难为你了!”…,

灰衣文士脾气挺好,他微微一笑,道:“小刘兄弟,你不必如此!呵呵,不知者不罪,也怨我鲁莽了!”

刘泉嘿嘿直笑,憨厚的挠了挠头皮,打发另外几个汉子散了后,也跟着他进了屋!

而杜氏,则在那灰衣汉子面前,满脸的不自在,不知该说什么!灰衣汉子微微一笑,道:“夫人,相信我等不是探子了吧?呵呵,麻烦你将剑还给我,那可是家师所赐,不得丢失的!”

杜氏听了,不油脸红,她尴尬的笑笑,将宝剑还给灰衣汉子,说道:“这位大哥,奴家……对不住!呵呵……”

灰衣汉子微笑道:“没关系!”

说完,他也跟上前面几人,进了屋!

等这几个人全都进了屋,小屋里立即拥挤起来!

四个外人,陈两刀两口子,加上刘泉,一共七个人,可屋内,却没有那么多矮几和垫子。

陈两刀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说道:“四位客人,呵呵,在下家里没有那许多家具,怠慢各位了!刘泉,你去隔壁老张家取几个矮几和坐垫!”

刘泉答yīng

一声,小跑着去了!

四人听了,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陈两刀对杜氏道:“婆娘,你去整治饭食,既然四位都是要投主公的,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呵呵,必定要留他们几天的!”

杜氏答yīng

一声,高高兴兴的去了!

四人有些无奈,这徐州的百姓,未免有些太过热情了吧?

陈两刀来到主位上,似模似样的向四人一抱拳,道:“未敢请问,四位姓名?”

四人连忙还礼,谦让一番,那灰衣汉子年龄最大,理应他先,他抱拳道:“陈屯长,各位,在下姓徐名庶,字元直,乃是颍川人士!”

紧接着,那灰衣文士抱拳道:“陈屯长,各位,在下姓石名韬字广元,颖川人士!”

白衣文士一抱拳,道:“陈屯长,各位,在下姓田名预,字国让,渔阳人士!”

白衣汉子一抱拳,道:“陈屯长,各位,在下姓赵名云,字子龙,常山人士!”

四人这一番介shào

,陈两刀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若是田凡听到,定然会大吃一惊!原因,就不用详述了!

陈两刀哦哦连声,连连点头,待听完了他们的介shào

,他问道:“呃……徐兄弟和石兄弟的家乡乃是颍川,距离我老家并不遥远,这我倒是知dào

!可是,不知dào

赵兄弟所说的常山,和田兄弟所说的渔阳,在哪里?”

赵云和田豫对视一眼,给他详细的解释了这两个地方的位置,可是,看陈两刀的样子,分明还是在迷茫之中!

半晌,他道:“呃……我明白了!这两个地方……不在兖州!”

赵云、田豫、徐庶和石韬四人,直接绝倒!

陈两刀看了四人的表情,大约知dào

自己说了句废话,嘿嘿一笑,挠挠头皮,说道:“这个……这个,我就知dào

有个徐州,还知dào

有个兖州!嗯,我现在在徐州,以前在兖州,这两个地方,我知dào

,其余地方……嘿嘿嘿……”

四人绝倒了!

这时,出门找东西的刘泉,手中抱着两个矮几和两个垫子,急急火火的跑了回来!一进门,他气喘吁吁的道:“陈屯长,我刚才好像见到李大人了!”

陈两刀微微点头,道:“我估摸着,他也应该来了!呵呵,不着急,等他来找我好了!”…,

说完,他对赵云四人道:“四位,你们都聊聊,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又是为什么来徐州投靠皇叔的?”

赵云呵呵一笑,示意徐庶先说!

徐庶看这两人之时,已经看出他们的不一般,此时当然不想被对方比下去,他微微一笑,道:“庶本事颍川人士,年少时,曾学剑,因一言不合,跟人发生争执,将那人杀死!那人在颍川,也是有名望的氏族之子,我自然畏惧,于是同广元一起,辗转来到荆州,并拜了襄阳名士庞德公为师!去年,伯光去荆州时,家师认下伯光为徒,并命我二人学成之日,来徐州!”

赵云和田豫大惊,连忙站起身来,抱拳道:“原来是庞公弟子,我二人失敬了!”

徐庶、石韬连忙起身还礼,连称不敢!

四人坐下后,陈两刀尖声问道:“你二人……认识田军师?”他知dào

田凡的字,乃是伯光!

徐庶呵呵一笑,道:“不错,伯光是我二人师弟!”

陈两刀顿时大惊失色,一边听着的刘泉也一样,两人站起身来,对着徐庶石韬一阵赔礼,说是怠慢了大人物,请求恕罪!

徐庶满脸的不解,他问道:“陈屯长,这位小刘兄弟,你们为何如此?”

陈两刀搓着手掌,面孔涨红,嗫喏半晌,这才道:“两位既然是田军师的师兄,呵呵,那自然不是外人!田军师的本事,就如此了得,让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都有了安身之地,甚至比以前过的还好,你二人的本事岂不是更要大一些?呵呵,我们的罪了贵人,自然要道歉的!”

刘泉也是面孔发红,有些忐忑的看着两人。

徐庶摇摇头,道:“两位不必如此!呵呵,就像你说的,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还要说两家话吗?两位请坐!”

陈两刀这才坐下了。

见徐庶望向自己,赵云微微一笑,道:“云本是常山人氏,袁本初与公孙伯圭将军,争夺冀州时,云率领乡勇投到公孙伯圭帐下听命,并担任白马义从的一个小小曲长!后来,云见其不是成事之人,正赶上家兄去世,故此辞别了他,回乡去了!嗯,现在,兄长的丧期已过,云想起皇叔对在下的知遇之恩,故此来徐州投奔之!”

田豫微微一笑,道:“在下乃是渔阳田氏的旁支,也算是出身名门!嗯,在下跟子龙差不多的经lì

,只是,在下没有子龙的勇武,没能独自领过军!皇叔为豫州牧时,在下曾跟随皇叔来到小沛,可是在下老母年事已高,预放心不下,故此离了皇叔!呵呵,现在,在下老母已经托付给值得信任的人,在下此来,只为辅佐皇叔成就大业!”

陈两刀已经麻木了,我靠,这两个更牛,直接跟主公认识!

ps:赵云的经lì

,我选择尊重史书上的记载。史载,赵云跟随公孙瓒后,迅速在白马义从中担任一个中低级小军官。此时,也正好是刘备投靠公孙的时候,故此,两人相识,刘备对他非常赏识。后来,赵云看出公孙瓒不是明主,正好赶上兄长去世,故此而离开。刘备知dào

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所以对拉着他的手,非常不舍。再后来,刘备投靠袁绍时,赵云兄丧已过,听说了刘备的所在,去邺城投奔了刘备。刘备命他去家乡召集了数百强勇之士,并一直挂着刘备的旗号。

这段史载跟演义非常不符合,但我觉得比较合理,也更符合本书的主线。请演义党见谅

第一八四章 四个人(四)

这两人的话一说完,徐庶和石韬顿时,将目光定格在赵云身上!

田豫,他们没听说过,听他如此笼统的介shào

,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本领,可赵云就不一样了!白马义从啊,那可是跟并州铁骑和凉州飞熊军齐名的骑兵,他们在草原人的心中,那就是恶魔般的存zài



徐庶二人自然对赵云高看一眼!

赵云和田豫结伴而来,从冀州一路到徐州,因为袁绍的地盘上,对于马匹的查处力度太高,故此,二人都没有骑马。这一路上,两人走了一个多月。

而徐庶和石韬的情形也差不多!他们自去年九月份跟田凡分别后,一直在关注来自徐州的消息,曹刘之战,田凡失踪,刘袁之战,他们都知dào



今年六月份,他们的学业提前完成,故此,告别了庞德公三位师长,他们结伴而行。两人对朐郡很好奇,所以,专门走了一趟。可惜,朐郡允许人进入,但是,那些盐场等地,却无人能进。

两人无奈,只得折返,欲往下邳而去。也是巧合,在东海国的这个位置,遇上了赵云和田豫。

四人都发xiàn

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徐州各地,如果因为赶路太匆忙,没有赶上宿头,随便找一家农户,皆可投宿。且,吃住都不要钱!

吃的不错,他们也算见识到徐州人的富庶了,海产的咸鱼,他们洗净了,将盐味去掉,这才烹饪,且,洗下来的食盐,他们也不吃,都喂牲口了。而他们所用的盐,都是精盐!据这些百姓说,精盐的价格,跟几年前粗盐的价格一样!这让他们很是惊讶,要知dào

,在其他地区,精盐的价格是粗盐的三倍!

猪肉,或者猪下水,更是此地百姓招待他们的必不可少的一道菜肴,还是同样的理由,便宜还美味!

这些饭食,都是徐州普通百姓家的饭食。

一路所见,他们四人同样产生了一种,看不懂徐州的感觉!同时,也对徐州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四人都是有出身,有本事的,又都是计划投刘备的,自然,话越说越透彻,人越聊越投机!从白马义从聊起,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公孙瓒。

田豫摇摇头,惋惜的道:“伯圭将军,的确是个不错的将军,可惜,不是个好主公!他的领军才能,的确很高,且,他对待胡人的态度,我也很赞成!可惜了,身为主公,他刚愎自用,不听人言,且为人气量狭小,只顾自己,不顾百姓的死活,实在不是能成事之主!”

赵云点点头,道:“不错!将军对待百姓是有些过分了!而且,他对待胡人的策略,也有些太凌厉了!只知dào

残杀,不知dào

安抚……须知,胡人,是杀之不尽的!”

徐庶点点头,道:“不错,对待胡人,应该恩威并用才好!”

田豫刚要插话,只听见外面响起一个嚣张的叫声,“陈两刀,你个死人,老子来了,你竟然不出门相迎?”

陈两刀一笑,大叫道:“老李,你还真以为你成大官了?还得我出去迎接?”

脚步声响起,不一时,从门外进来两个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一个三十多岁的文人。

两人见了屋里这么多人,顿时一愣!

那文人一抱拳,道:“不好意思,李某不知陈屯长家有客人,孟浪了!”

赵云等人示意无妨,陈两刀道:“老刘,老李,来,坐下谈!”…,

两人都是有眼色的,见了厅中的四个客人,都是器宇不凡之人,小心翼翼的坐下。

陈两刀给几人做了介shào

。原来,这四十多岁的汉子,乃是临近屯子里的刘屯长,而这个文士,乃是负责前来收取赋税的小吏。

刘屯长叫做刘开,乃是青州人,去年来到徐州。姓李的小吏,叫做李任,乃是兖州人。前年蝗灾时,流落到徐州,当时徐州大量涌入难民,官吏太少,无法安置。故此,陶谦等人从难民中选择许多识字的人,充当小吏。这李任,就是那时开始步入官场的。

由于他表现出色,现在已经是所在县里最重yào

的吏员,专门管理收取赋税。

刘开和李任都是陈两刀的老熟人了,自然不须拘礼,可是,他们听了赵云四人是身份,以及他们跟刘备、田凡相识的事,自然对他们恭敬了许多。也由此,他们明白陈两刀不出去迎接他们的原因了!

徐庶见他们拘谨,呵呵一笑,道:“两位,我们此来徐州,也是要投在皇叔帐下,以后,我等就是同僚!你们不必拘谨,我等,也想听听你们谈话的内容!”

李任听了,吁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说罢,他扭头向陈两刀道:“老陈,你们夏季收获的数字,统计出来了吧?”

陈两刀点点头,骄傲的道:“那是当然!”

李任点点头,道:“这一季,能上缴多少粮食?”

陈两刀嘿嘿一笑,伸出五根手指,道:“这个数!”

李任还没说话,刘开插话了!他哈哈大笑,道:“才那么一点?告sù

你,嘿嘿,本屯,今年可以上缴六千五百石!怎么样?被我比下去了吧?哈哈哈!”

徐庶四人在旁边悠然自得的听着,等听到这个数字后,赵云嘴里的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他咳嗽几声,惊声问道:“你说多少?”徐庶几人也是一副如遭雷击的样子!

刘开嘿嘿一笑,自得的道:“六千五百石!”

徐庶急声问道:“你们屯子里,有多少人?”

刘开想了想,这才道:“一百二十六个人,其中,壮丁八十八,女人二十,余下的都是孩子和老人!怎么了?”

石韬咬牙切齿的道:“刘屯长,你们上缴这么多粮食,还能余下多少?”他以为,刘备军收取的赋税如此之重,那么,给这些屯民留下的,一定非常少!

刘开不解的道:“嗯,每人余下十五石口粮!有什么不对吗?”

这下子,四个人傻眼了!这么说,这个一百多人的小小屯子,一个季度,就能产量八千多石?这怎么可能?

田豫问道:“你们有多少土地?为何产量如此之多?”

刘开道:“土地一共三千五百亩,这一季麦子,种的比较多,有两千亩左右!怎么,有什么不对?”

徐庶快崩溃了,还有没有什么不对?这话……他满脸抽搐的问道:“你们一百多人,就能重三千亩土地?还有,一亩地能产这么多粮食?”

李任算是明白他们失态的原因了,微微一笑,他插话道:“几位,你们不必惊讶!去年年末,田军师研究的曲辕犁成功后,立即下发到所有军屯和民屯中,那东西节省人力和物力,所以,去年的耕种面积大了许多!另外,田军师研究的各种耕作技术,使得麦子的亩产,从三石左右,提高到四石多!官府也给每个屯准bèi

了十头牛,耕种之时,倒是问题不大!还有,我们县里,也有专门负责耕种的人,在忙碌的时候,他们会自带耕牛和农具,来田里帮忙!”…,

几人听了,这才不再惊讶。

李任又道:“只是,在收获季节时,会非常忙碌!好在,我们附近的军队会过来帮忙!”

几人点点头,心中只觉,这个徐州,还真不一样!

田豫心里默算一下,问陈两刀道:“陈屯长,你们屯子里有多少人?”

陈两刀道:“一百零九,七十四个壮丁,十七个女人,余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

说完,他哼了一声,对刘开道:“姓刘的,你别得yì

!你们屯子里虽然粮食多了,可是,我们屯子里,今年能上缴四十头猪!到时候,又是四头牛换回来,明年,你们别想超过我们!”

石韬奇怪的问道:“什么意思?十头猪换一头牛?”

刘开、陈两刀点点头,李任道:“呵呵,四位,这件事,也是田军师的功劳!去年中期的时候,他跟各家氏族商量过,从那以后,各家氏族全都开始大量养牛,而我们这些需yào

牛的农人,则用每十头猪换一头牛!尤其是今年开始,从北方向徐州走私的牛,每个月都有千头之多。现在,徐州已经不是那么缺少耕牛了!

“呵呵,不瞒你们说,养猪用的酒糟,都是田军师家分布于各地的酿酒作坊送的,我们也只是打些猪草即可,所以,养猪变的很容易!虽然十头猪换一头牛,有些亏,可是,我们本就一无所有,现在有机会拥有自己的耕牛和土地,还有什么好不满yì

的?”

刘开点点头,道:“不错!现在我们养猪,是为了换取耕牛!若是以后,我们的牛足够了,那就可以卖钱了!现在,军队里消耗的猪肉,要占到徐州消耗的大部分,我想,以后普通百姓家里有了钱,已经也喜欢吃猪肉!所以,养猪还是不错的!一头猪要养一年,重量在四百斤左右,大约能换一千五百钱,呵呵,已经不少了!”

陈两刀点点头,道:“呵呵,上次见田军师时,他就说过,以后啊,养猪的肯定会多起来!不过,相对于徐州这么多的人口,还是不够的!所以,他鼓励我多养一些,哎,可惜啊,酒糟的数量太少了,不足以养太多!用粮食养吧,我又觉得不合适!”说罢,他摇了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赵云听他们说着说着就养猪去了,连忙插话道:“可是,你们每年要上缴这么多粮食,心中愿意吗?”

陈两刀大手一挥,道:“有什么不愿意的?我们都是流民,以前连饭都吃不上!田军师和皇叔,给我们土地,让我们耕种,又给了我们更好的耕作技术,给我们提供了那么多便利。就像李任说的,那个专门负责耕地的队伍,每个县都有,也是田军师和皇叔知dào

我们忙不过来,所以才准bèi

的!他们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又都能吃饱饭,还有什么说的?再说了,只要五年之后,我们耕种的土地就是自己的了!到时,我们只需yào

每年上缴两成的收成就好了!”

第一八五章 四个人(五)终章

刘开也是满脸的感慨,道:“不错!其实主公和田军师,对我们真的很好!从去年秋收开始,我们上缴的粮食,他们以每石二十钱的价格返还,这样已经很厚道了!毕竟,在我们成为屯民的时候,连饭能不能吃饱都没把握,可现在,竟然还能有钱花?这有什么不满足的?”

赵云疑惑的道:“二十钱每石?那好干什么?”

陈两刀翻翻白眼,道:“二十钱好干什么?二十钱,就是两斤猪肉,就是两斤海鱼!”

徐庶一愣,惊声问道:“什么?肉和鱼,都才十文钱一斤?”

刘开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反问道:“不然,多少钱一斤?”

李任呵呵一笑,道:“四位,你们不须惊讶!我们徐州的情况,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呵呵,我在想,你们大约是在疑惑,每一石粮食才补给二十文,是不是太少了?”

见四人点头,他才道:“徐州的粮食价格,从去年开始就没怎么变,一直是五十文一石!呵呵,所以,二十文也就不少了!”

这下子,几个人惊讶了,赵云惊声道:“怎么可能?”

李任见了他的反应,很满yì

的点点头,道:“徐州粮食产量大增,所以才会如此!若不是皇叔用库里的钱财稳定物价,只怕还会下跌!”

幽州一地,因为耕地不多,且天气寒冷,粮食价格大约在四百钱。冀州好一点,但是因为战争,粮食价格约为两百钱,荆州已经平静了许多年,粮食价格更低,可也有差不多一百钱上下,这徐州……

田豫突然问道:“整个徐州,民屯和军屯一共所少人?是不是每个屯子上缴的粮食都这么多?”

李任想了片刻,道:“整个徐州,屯民一共是六十七万!嗯,这两个屯子上缴的粮食算是最多的,其余的屯子,平均起来,每个人上缴约三十石左右!怎么了?”

四人倒吸一口冷气!六十多万人,每年两季上缴赋税,假设按照每人每年上缴五十石算,这样,一年下来,就是三千多万石!每个士兵,每年需yào

口粮十五石左右,这样岂不是说,徐州可以养活两百万军队?这还仅仅是屯民的,若是整个徐州两百多万人口都算上……

当然了,去除官员的俸禄后,肯定不会有那么多,可是,养活个三十万军队,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仿佛是明白他们的想法,李任沉思片刻,谨慎的问道:“四位,你们……真的是要投靠主公?”

四人点点头,赵云道:“那还有假?”

李任嘘一口气,道:“我李任,只是一个小吏!有许多事,我知dào

也不是很清楚!嗯,不过,以我得来的信息,加上我自己的猜测,去年一整年,徐州牧府的收入,大约在十五亿钱左右!”

四人再次倒吸冷气,我靠,听说徐州富,可谁能想到,他们富到这个程度?十五亿钱?大汉朝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四十亿钱……

李任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他们如遭雷击!

“今年,仅只胊郡的商税收入,以及卖盐的收入,估计能突pò

十亿钱!加之田军师创造的酿酒,以及香皂肥皂,以我估计,今年一年,仅只商税方面,州牧府的收入,应该在二十二亿钱以上!若是加上农税,呵呵,最少不下三十五亿!”…,

田豫惊呼道:“不可能!”

李任翻翻白眼,道:“我骗你干什么?事实就是如此!”

他看了看四人傻傻的眼色,微微一笑,续道:“州牧府的收入虽然多,但是,支出同样多!官员的俸禄,按照朝廷规定的两倍发放,这是田军师的意思,就是为了让官员不再贪污受贿,让将军们不再喝兵血!普通士兵,每月有五石粮食的俸禄,骑兵有十石,各位将军的亲兵,每月二十石,所以,花销极大!除了这些之外,州府里这两年一直在修路,兴修水利,造船等等,花销更是巨大!还有,虽然徐州产粮多,但是酿酒也消耗了大量的粮食,故此,整个州牧府,虽然挺富有,可还是要节俭着花。”

顿了顿,他再次续道:“像这两个屯子,他们已经屯田两年了,也就是说,再有三年时间,他们的土地就是自己的了!到时候,州牧府只能征收其一成到两成的赋税,若是再想要,就得花钱买!”

说罢,他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真不知dào

主公和田军师,为什么要给士卒们发那么高的俸禄,若是过几年,屯田民都成了自由民,州府收入一下降,那可如何是好啊?”

徐庶听了,微微摇头,道:“此事,只怕皇叔和伯光心中早就有数了,呵呵,你倒是不必担心!”

李任听了,微微点头。片刻后,他看了田豫一眼,道:“我明白田兄弟的想法,刚才,你大概是在计算,徐州一年的粮食产量吧?呵呵,不能简单的用人数乘以单人上缴量!因为,此时的徐州,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了!许多徐州本地人,已经不再耕种田地,而是选择去各个氏族家里做工!那里管饭,而且还有工钱可拿,数量也很客观的!据我所知,田军师家的酿酒作坊和肥皂作坊,是薪水最高的地方,一个人,每月可有五百钱!最高的,一些技术工人,每月可以有两千多钱!呵呵,每月两千,一年下来,就能买三头牛了!”

四人已经麻木了,跟这三人聊的时间不长,可是,他们已经完全傻掉了!徐州,给他们的惊喜太多,多到他们已经无法消化!

想起一路在徐州的见闻,他们心中算是有了答案!原来,徐州人都富成这样了,难怪吃顿饭都不要钱呢!

一旦明白了徐州让别的地方难以企及的富庶,他们更是对徐州充满了信心!如此富庶,且从李任三人口中可以了解到,民间对刘备充满了感激,徐州集团凝聚力极强,这样的势力,怎能不发达?

与此同时,赵云和田豫,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田凡,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样一个旷世奇才,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样子?性格又是如何的?

徐庶和石韬的感觉也差不多,不过,他们好奇的是刘备!刘备到底是如何的一个人,为何能让田凡这样的旷世奇才,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若是田凡知dào

这四人,尤其是赵云和徐庶对他如此评价,只怕他做梦都会笑醒!

当天夜里,四人在陈两刀的小屯子里住了下来,四人商量一番,决定暂时先在这个小屯子里待几天,多看看,多听听。

次日,他们又见到了一件奇怪的物事——独轮车!

陈两刀见他们好奇,呵呵一笑,道:“此物名为木牛流马,又叫独轮车!乃是田军师发明的,也是田军师家里的家具作坊生产的!这独轮车是个好东西啊,能走狭窄的道路,上山也行,而且,载重量也不错,可以载重十五石左右!呵呵,这还是去年年末时,田军师家生产的第一批呢!他将这第一批独轮车,做为奖品,发给了跟我一样,去下邳参加宴会的人!”…,

说罢,他摇摇头,感慨的道:“田军师,真是个好人啊!”

独轮车,现在是田糜两家合zuò

的木器作坊里,生产的第一个拳头产品!这种车子比诸葛亮发明的木牛流马要高级,没有华丽的装饰,骨架更加结实,可操控性强出许多。毕竟,田凡是现代人,说到学问,他无法跟诸葛亮比,可他的见识,却也不是诸葛亮能比拟的。

可惜,受产量所限,这种好东西只能先供给军队,尤其是广陵和琅琊的军队,那里多山地,用独轮车运送粮食物资,特别合适!

而为了推广产品,田凡在年初的宴席上,将首批共一百辆车子,都送给了陈两刀等人。就是因为这辆车子,刘开眼馋的不行了都!他发了毒誓,今年上缴的粮食一定要比陈两刀多,也去参加宴会,也得这么一个奖品!

赵云几人,好奇之下试了试,刚一上手,他们都很不适应这种一个轮子的东西,推得东倒西歪,磕磕绊绊!把个陈两刀心疼的,直咧嘴!也就是几分钟后,四人就推的似模似样了!

徐庶感慨的道:“此物,实乃是好东西!呵呵,想不到,师弟竟有如此之能?”

石韬点点头,道:“伯光,的确不是平常人,不然,也入不得三位老师的法眼!”

三日后,四人准bèi

告辞的当日,陈两刀却留下了他们,他说道:“几位,今天我们屯里的百姓,要去皇叔和田军师的生祠为他二人祈福,你们不去看看吗?”

四人面面相觑,石韬再次咬牙切齿的道:“生祠?是皇叔和伯光让你们建的?”生祠,就是人还活着,建立的祠堂。在石韬看来,这也属于淫祠,应该是禁止的东西!

古代,各个朝代都会有淫祠泛滥的现象。淫祠,不是指找几个少女,然后几个大汉上去嘿咻嘿咻,而是指的非官方的,非传统的神庙、鬼庙!一般由当地的豪族发起,其目的则是为了聚敛钱财,当然也有钱色两骗的。比如,西门豹杀死的那个河婆,那就是典型的淫祠。

石韬为人正直,最恨的就是那种压榨民脂民膏的行为,故此,才有这般表现!

陈两刀一愣,猛地摇头,道:“哪有?为这事,皇叔和田军师生了好大的气,强令我们把他们的生祠都给扒了……可是,我们私下里商量了一下,附近几个屯子里,留下了一个,其余的都给拆了!”

他左右瞄了瞄,小心翼翼的道:“此事,你们可千万不要告sù

皇叔和田军师!”

他叹了口气,感慨的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生活在乱世,却能有如此美好的生活,自然对皇叔和田军师心生感激!可是,我们送去的东西,他二人从来不收,不得已,我们只能想了这个法子,算是尽一点心意!”

ps:忘了感谢?小样?的打赏了,罪过罪过

第一八六章 宝剑,应该赠英雄

八月初,秋高气爽!

刚刚一场大雨,将大地浇得透透的,泥土的芬芳,随着微风,传入人们的肺里。

下邳东偏南方向,大约三十里左右,有一片湖泊,无名!这个小湖,本来是一个不大的水坑,前年干旱之时,田家和糜家,以及城中的几个大户一商量,在此处挖掘了一个人工湖!

湖泊面积不大,方圆只有十里,湖边遍植荷花,现在的季节荷花已经谢了,只有绿油油的莲蓬,遍布于荷叶之间,不免有些美中不足。不过一片绿油油的荷叶和菱角连天接日,也是难得的美景。

湖畔,则是田家、糜家、曹家、陈家等几个家族的庄园和宅子。

田家的湖畔别院是去年新建的,占地十亩,虽不豪华奢侈,可是很有格调。田凡追求的是简约而不简单的境界,他不崇尚奢侈,当然了,有钱的他,也不会节俭。

田凡的亲兵,连着已经伤残退役的士兵,或者死去士兵的家属,都在这个庄园里,自然,庄园的规模颇大!

庄园中,有一个小小的宅子,可谓得天独厚!那宅子面积不大,几间茅草屋,院子用简单的篱笆墙围住,院内有两颗百年以上的大柳树,高高大大的华盖,遮蔽了整个院子。

院子里养了两只猫儿,一条狗,几只鸡,一大群鸭子,一大一小两只山羊!

此时,那几只鸡正在院子里闲逛着啄食,那一大群鸭子,则挤在一起,蹲在两棵大树下打盹!

两棵大树间,一道绳网结成的绳床上,躺着一个人,睡得正酣!

此人,就是田凡!

新婚之时,刘备许了他半个月的婚假,他自然毫不客气的收下!于是,他带着家里的几个丫头、吕欣、蔡琰,来到这个风景宜人的好地方,准bèi

好好过一个节。

可惜,正在他玩的痛快时,刘备令人将他找了去。

无奈,他只得返回下邳。到了下邳方才得知,刘备对他提出的开办军中比武大赛的建议,非常感兴趣,让他把细节完整化,并主持整个大赛。

于是,田凡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由于心急,想早点干完,所以三天的时间,他将整个大赛的细节全都搞明白,并写了完整的条陈,专门送给刘备。在刘备满yì

后,他如释重负的返回庄园,再次开始了休假生活!

可是,那三天真的把他累坏了!白天要写东西,晚上要找媳妇儿缴公粮,自然睡眠不足!糜贞倒是越来越丰润,越来越漂亮了,可他,差点成了人干!

经过初期几次的不适后,田凡发xiàn

,糜贞仿佛也喜欢上了这种事!虽然她本性羞涩,矜持,不会主动要求,可若是田凡要求,她一般也不会拒绝!想田凡刚刚结束一个人的生活,正对男女之事上瘾的时候,哪能控zhì

的住呢?所以……他虚了!

想想,也挺有趣的!刚刚成婚的几天,田凡想开灯,看看这丫头的真材实料,丫头不愿意!后来,实在磨不过田凡的要求,也就羞羞怯怯的同意了,可是,田凡却发xiàn

,只要是亮着灯,丫头就会满脸羞红,满身不自在,不管田凡如何动作,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甚至,为了忍住,不发出声音,丫头的嘴唇都咬的一个牙印一个牙印的……

昨晚,田凡恶作剧,就想听听她的声音,在她正在得趣之时,故yì

停住动作,丫头的反应……咬着嘴唇,满脸羞红,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幽怨的看着田凡……于是,心软的田凡,忍不住饶她一次!…,

这个院子,乃是田凡的保镖唐琛老爷子的,家里一般只有两个人,唐贤的妻子和儿子。但是,唐贤的儿子要上私塾,唐贤的媳妇要到庄园里做工,缝缝补补什么的,故此,白天没有人在。田凡见这附近只有这两棵大树,于是就在这里搞了个吊床,休息一下什么的!

突然,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顿时将酣睡中的田凡惊醒了!

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只见史阿急急忙忙的走来,距离他还有十来部,就扬手大喊道:“伯光,主公有请!”

田凡一阵光火,刘备想干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问道:“有没有说什么事?”

史阿已经来到他身边,伸手将他从绳网里拉起来,道:“说是你一直念叨的子龙将军来了,让你去看看!”

田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闻言,他微微点了点头,片刻后,他的眼睛蓦然瞪得大大的,惊声问道:“你是说,赵子龙将军来了?”

史阿点点头,道:“嗯,除了他之外,还有你的两位师兄!好像……还有一个叫做田豫的人!”

田凡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听到赵云来了,他顿时略微收拾一下,就往自家院子中赶去!

史阿有些不理解,田凡是个很能沉得住气的人啊,怎么现在的表现如此反常?

到了自家小院子,他看到,几个丫头全都在小亭子里呢!

没顾得上说话,他扬手打了个招呼,道:“我要去一趟下邳,下午吃饭,你们不用等我了!”

几个丫头见他急急忙忙的,像是有什么急事,连忙起身跟上了他。

田凡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了老半天,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见丫头们过来了,他连忙问道:“贞儿,老曹送我的青釭剑呢?怎么找不到了?”

糜贞听了,略带埋怨的道:“夫君,你早就让我收起来了!我替你找!”

田凡点点头,见几个女子略微担心的样子,他呵呵一笑,道:“没什么事!只是,我以前特别崇拜的一个英雄人物,来到了下邳,主公让我去见见!嗯,初次见面,总不能没什么礼物吧?”

几个人听了,这才嘘一口气,蔡琰嗔道:“我们还以为什么事呢,看你,急急火火的,惹人担心!”

吕欣也点点头,她好奇的问道:“田凡哥哥,你说的那个英雄人物,是谁啊?武艺有我父亲高强吗?”

田凡一愣,沉吟一阵,有些不确定的道:“这事,我还真拿不准!不过,就算是不如奉……岳父大人,只怕也相距不远!”

当着吕欣的面,称呼吕布,还真不好叫“奉先”!

蔡琰和吕欣两人,跟田凡来到庄园后,也很快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并且很快的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不一时,糜贞费力的捧着青釭剑过来了,田凡连忙上前将其接住!青釭剑剑长三尺,剑宽约为一掌,重量在十几斤左右,田凡用起来很费力qì

!尤其是有了史阿送的那把长剑后,他更是不再使用青釭剑,且已经准bèi

将青釭剑送人了!老早之前,他就想到了赵云,这个演义中,青釭剑的主人!

没有青釭剑的赵云,依然是赵云,只是,不是那么完美!

初读演义时,田凡年龄还小,只记得那些热血沸腾的单挑!像吕布,乃是他前半部书最崇拜的人物,而赵云,则是中间一半最崇拜的人物!…,

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他已经不再单纯的崇拜勇武之人,可幼年之时留下的深刻印象,依然使得他对这些勇武的人印象深刻!

就像是一个人,小时候最想吃的就是肉肘子,那么,即使到他长大了,天天都能山珍海味,海鲜鲍鱼,他依然会对肉肘子有特别的感情!即使不再喜欢吃了,可每当见到,依然会倍感亲切!

田凡将青釭剑抽出一半,仔细看了看上面美丽的花纹,方才将宝剑插回剑鞘!他微笑着对几个丫头道:“你们就在庄园待着好了,我今天晚上,不一定能回来!”

蕙儿连忙道:“我也去!”

田凡摇摇头,道:“有史阿在,没有几个人能伤得了我!你放心吧,每次看你被热的香汗淋漓,我也不忍心!”

蕙儿俏脸一红,片刻后,微微颔首答yīng

了!史阿的武艺,跟蕙儿不相上下,若是蕙儿不用飞刀,只怕还不是他对手,所以,她也能放心!

田凡手提青釭剑,骑着乌云盖雪,后面跟着史阿和唐琛老爷子,一路飞奔,赶回下邳!

到了州牧府,自然有小校接过他们的马匹,史阿和唐琛进了门就找地方休息了,他则提着青釭剑来到大厅!

田凡一离开,史阿和唐琛找了个小屋,史阿收拾了一个座位,殷勤的对唐琛道:“唐老!您快请坐!呵呵,晚辈给您找点酒解解渴!”

唐琛一愣,仔细打量史阿片刻后,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崇拜和不安!

他收起那副玩世不恭没个正型的形象,叹了口气,问道:“你……知dào

了?”

史阿异常恭敬的道:“唐老,家师的信刚刚来到,他让晚辈给您老带一个好!”

唐琛默默的点点头,半晌,叹了一口气,道:“当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只是看着伯光此人不错,且以后可能会一直身在是非圈中,所以才再次出山的!嗯,此事,你不要泄露!”

史阿默默点点头,道:“是,晚辈遵命!”

唐琛白了他一眼,道:“你也不要如此拘谨,我老头子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呵呵,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相处就好!”

史阿沉吟片刻,这才点头道:“好的,晚辈一切都听唐老的!”

第一八七章 军中大比武(上)

感谢heihudie1zhi的打赏和评价票,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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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凡跟赵云几人可说是相见甚欢!赵云本来就是他崇拜的,徐庶的本事他清楚,石韬是他师兄,刘备对田豫特别重视,自然而然,田凡对他们都非常重视!而这四人,也都对田凡充满了好奇,自然,这五人也就相见欢了!

只是,这四人的位置,还真是不好弄!现在,徐州集团可以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根本没有余下的位置了!没办法,刘备只得根据他们的特长,让赵云去帮吕布训liàn

起兵,田豫则到广陵帮zhù

陈到领兵,徐庶做了参军,石韬则留在下邳,做起了从事!

八月二十日,军中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早在几天前,由徐州各地选送的武艺高强的中低级军官,乃至于普通士卒,已经来到下邳大营!

一时间,下邳的大营里,高手如云!

田凡办这个比武大会的初衷,在于挖掘被埋没的人才,而各只军队的主将,也都充分领会了他的意思,并完全无条件的配合,将军中可谓高手的中低级军官都派了过来。

这天,整个大营内一片沸腾,偌大的校场内,人山人海!

高一丈,长六丈,宽三丈的点将台上,田凡、吕布、张飞、赵云、高顺等军中主将,各自安坐,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田凡只是想挖掘几个人才,可是,自从各军的参赛名单报上来后,他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他妈什么事呀?怎么招贤馆成了摆设了吗?为何如此多的高手,竟然会在此次大赛前,才进入他的眼中?

摇摇头,他想到,看来,以后招贤馆的来人,即使他没时间去看看,也得让他们将名单给自己一份!另外,军中比武大会,也要每年都办!

张飞、吕布、高顺早就认识,而赵云,仅仅是跟吕布的一次单挑,就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没办法,人家赵云,跟吕布大战一百合而不落败,这是什么水平?

吕布骄傲,可也得看对谁!赵云的武艺很好,若不是马匹不行,只怕他跟自己斗两百回合也不落下风!而他对骑兵作战的理解,更是跟自己相差不大,这样一个人,迅速赢得了吕布的好感!

田凡收起思绪,问道:“等会,你们谁下场?”

吕布和张飞抢着道:“当然是我!”

田凡翻翻白眼,道:“你二人太厉害,若是一个不留神,再伤了我们以后的将校,那多不好?”

张飞连忙道:“我小心一点就好了!”

闻言,他点点头,道:“那好!一会儿,翼德和奉先负责武艺的考校,子龙和正清,则负责兵法的考校!如何?”

四人闻言,点头答yīng



一个小校跑到台上,对几人抱拳道:“大人,几位将军,时辰已到,可以开始了!”

田凡点点头,道:“既如此,击鼓!”

小校抱拳行礼后,后退两步,转身,大吼道:“大人有令,击鼓!”

一旁早就准bèi

着的几十个鼓手大吼道:“得令!”,紧接着,鼓声响起!那鼓声由慢到快,再由快到慢,正好是三通鼓罢,一百零八响!

整个校场中,为之一静!

田凡举着个青铜打造的喇叭,来到点将台前,先向着台下诸人抱拳施礼,这才将喇叭细的一段凑到嘴边,大吼道:“诸位军中的勇士们,我,就是田凡,这次军中比武大会的主考官!”…,

下面的将士们都知dào

田凡,可是很多都没见过他,现在听说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

田凡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续道:“我身后这四位,则是今日,大家的武艺考官和兵法考官!”

言罢,他环视众人一周,说道:“奉先将军和翼德将军的武艺,想必大家是知dào

的!他们,可以说是冠绝天下的勇将!可是,我不希望你们畏惧他们,以至于缩手缩脚,自己真实的武艺都发挥不出来!常听人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们,即使明知不敌,也要拼尽全力!我徐州军,不要没胆子的软蛋!若是你见了他们,连出手的胆子都没有,那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战场上也会如此!明白吗?”

场下数百参赛选手都是各军中的强勇之士,本就是心高气傲,怎能耐得住田凡这番话的撩拨?闻言,他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大吼道:“明白!”

田凡点点头,续道:“许多人肯定还不知dào

此次比赛的规矩,在此,我再说一遍!首先是武艺比赛,由参赛之人随机抽配对,赢的进入下一轮,再次抽取对手比试,如此往复,直到三轮以后!”

“三轮以后,只余下不足五十人。而前几轮失败者,则再次配对进行比试,排名靠前者,与前三轮比试的优胜者凑成六十人。这六十人,再次随机配对,优胜者,可以与翼德、奉先较量,只要能撑得住他们十招,既可以授予官职!而输了的三十人,则直接参与由子龙和正清主持的兵法考试!跟奉先和翼德比试的所有人,也都要参与兵法考试!”

“我们,会根据大家武艺和兵法两项考试的成绩,宣bù

最终的名次!”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一块长一丈,宽一丈,竖直放置的镶金边的白木板,大吼道:“这就是金榜!前三十人,皆可入榜,并将其排名传示全军!”

顿了顿,他再次大吼道:“而且,此榜将会永久保留,很多年后,它将是我们徐州的纪念品!在上面留名的人,也将青史留名!”

数百参赛勇士听罢,顿时热血上头,不知谁大吼道:“主公万胜!”

全场大呼响应,一时间,“主公万胜”的叫喊声,声振寰宇!

田凡再次摆手,示意众人安静,说道:“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天,优胜者,当可以享shòu

这四喜中的一大喜事!望大家慎重对待!好,我宣bù

,比赛开始!”

虽说这人生四大喜事初次从田凡口中说出,可是,却迅速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同!这些勇士们兴奋的一个两个面红耳赤,眼珠通红,大吼道:“是,大人!”

军中诸人,向来只服从强者,若是你只是兵法韬略厉害,而没有一丝武艺傍身,即使能骤登高位,亦然不能服人!故此,田凡没有给那些没有武艺的人一丝机会!不进入前六十,即使你兵法再厉害,亦不能服众,也是白搭!

这种人的进身之路,不是这样走的!他们,应该先做谋士,跟随主将做个参谋,若是其能力果然够独领一军,且军中诸将皆服从之,则可授予上将军之衔!当然也有例外,若是一人,其家世非常之高,尤其是将门虎子,则另当别论!但是,若是有如此之高的出身,则不会被埋没于此!…,

仅从三国时代看,诸葛亮、周瑜这种智将,也都有着不俗的功夫!他二人都是身高八尺,且习练剑术,等闲三五个人,近不得他们的身!鲁肃更厉害,他也是身高八尺,箭法很犀利,不说百步穿杨,可是,五十步内射中人头,没有丝毫问题!

这场比试,乃是个人武艺和兵法并重的。若是武艺高强,且兵法娴熟,则会授予高一些的职务。而若是仅仅武艺高强,则只能授予一些较低的职务,当然,虽然职务低,但是他们以后所供职的军队可能会特殊一些。

武艺比赛,分为步战和马战!首先是步战,步战的过程很快,因为只是简单的两个人对打,双方从一交手就战在一起,也许十招,也许二十招,胜负既分!

不到一个时辰,步战已经结束,从头到尾,按照优胜者得两分,失败者不得分的规矩,排好了名次。

紧接着,则是马战,马战则要费时费力一些,直到这一天过完,依旧没能完全结束。

次日再比了一个上午,马战终于全部结束,以跟步战同样的规矩,排了名次。

步战的优胜者和马战的优胜者,前二十名,直接参加兵法韬略的考试。其余人,则按照步战和马战所排名次相加所得的数字,再次重新排列。取其前二十名,跟前面的四十人凑成六十之数。

再然后,则是马战最强的十五人,和步战最强的十五人,分别跟张飞和吕布单挑。若是有重合的人,则递增一位,由排名靠后的人代替。比如,琅琊人徐盛,年方二十一岁,其步战排名第一,马战第六,则他只参加步战的比试,马战排名第十六位的人上升一个位次,为第十五名,参加与张飞的较量。

中午的时候,田凡让一个小校给刘备送信,他的原话是:“去告sù

主公,就说,嘿嘿,他若是今天不来,一定会后悔的!另外,让主公找几匹好马来,若是不然,看不出这几个人的真实水平!”

那小校听了,直翻白眼,田先生也太牛了吧?跟主公也这般说话?

刘备不是不想来,而是抽不开身!现在正是夏季赋税上缴的高峰期,他每天都忙得团团转,跟本抽不出空来!可是他知dào

田凡从无虚言,听了小校的话,他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身边的几人,道:“得,伯光都说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呵呵,也算是轻松一下!”

陈群、徐庶、鲁肃等人闻言,呵呵一笑,抱拳道:“遵命!”

第一八八章 军中大比武(中)

下午,刘备率领众文武来到此处,田凡将他们迎接到点将台上!

田凡抱拳道:“几位军师,还有元直师兄,你们都是兵法精熟的,今天,看看我选出这六十人的兵法如何!仲康,你也睁大眼睛,看看这些人的武艺,嘿嘿,我估计,其中至少有两个人,武艺不在你之下!”

这话一说出口,全体大惊!连一直在观看的吕布四人也是大吃一惊,刘备急忙道:“伯光,你确定?”

田凡点点头,道:“确定!不过,他们年龄还不算大,并不是武艺的高峰期!而且,他们不像仲康,有翼德等人经常练武,水平提升极快!所以,此时只怕武艺还是比不过仲康,但是,我认为他们很有潜力!不过,以后他们在军中地位上升后,有几位将军经常调教,我相信他们会提升很快!”

刘备心急了,他连忙问道:“谁?是何人?快叫上了我看看!”

田凡摇摇头,道:“主公,别着急,他们正在休息!另外,比试马战的几位,才刚刚得到好一点的马匹,暂时还得适应一二!”

说完,他微笑着看着赵云等人,道:“子龙,仲康,你们也下场试一试吧!子龙马战,仲康步战!呵呵,也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田凡的眼光!”

两人一听,许褚兴奋的大吼道:“哈哈,伯光,你真是个好人!”众人闻言,皆是忍俊不禁!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没有太阳,算是特别适合比武的日子,老天爷还是非常给面子!

考校兵法的几位,都不是那种照本宣科的人,他们都知dào

灵活的提问!这些前六十的人,许多都不识字,有些不知dào

兵法,可是,他们却知dào

如何打仗,这种人若是没有被选出,那就浪费了人才!所以,田凡特别交代,要灵活一些,不要照本宣科!几人自然答yīng



午时一过,随着三通鼓罢,比赛正式开始!

吕布从点将台上飞身跳下,大吼道:“我乃温侯吕布,谁敢与我一战!”

吕布的威风,众人皆知,然则,想起田凡的话,所有参见步战的十五人,会上前挑zhàn

!他们大呼道:“某愿挑zhàn

温侯!”

台上刘备等人见了,暗暗点头,有这股子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那他们以后的表现,就很值得期待!

吕布点点头,道:“好,都是好汉子!我随机抽选,若是被我第一个抽到,你们不要怪自己运气不好!”

众人都知dào

,第一个被抽调的,肯定不占便宜!大家都没见过吕布的武艺,即使有几个远远的见过,也都没见过他步战之威!第一个上前的,估计会很惨烈,不出几招,就被打倒!而越往后,肯定越占便宜,一者,对吕布的招数能熟悉一些,二者,吕布疲惫了,自然有机可乘!

此次比试,采用的兵器都是木质的,参赛者内着铠甲,甲外包着白衣,长枪或者大刀的矛尖或者刀刃上,则涂了黑色的颜料,一旦被打中,顿时就会有一个黑色的印记,一目了然!

主要是这帮人的武艺不一定能收发自如,万一打发了性子,那就麻烦了!

吕布提着木枪,站在那十五人面前,仔细的挑选着!

而那十五人,却只觉吕布浑身杀气凛然,那股强烈的强者之气息,让人心头发颤!

良久,吕布指向一个汉子,道:“第一场,就你了!”…,

那汉子身高八尺,红色面庞,大眼珠,卧蚕眉,身材极是雄壮!

见吕布指他,他拨开人群,来到吕布面前,大声叫道:“义阳人魏延,领教温侯高招!”

吕布暗暗点头,在自己面前,不见丝毫畏惧,只有滔天战意,是个人物!

他长枪一摆,道:“好,魏延,我会全力以赴,希望你能多支撑几招!”

魏延大吼道:“正该如此,延亦希望温侯尽lì

而为!温侯,在下要开始了!”

说罢,见吕布点头,他大刀一摆,大吼一声,已然发动进攻!

刘备一见此人面相,再看他那股子气势,顿时生出无尽好感!他指着魏延道:“伯光,此人……呵呵,此人怎生长得如此像二弟?”

田凡点点头,道:“主公,此人确实跟关将军有些相像!呵呵,此人名魏延,字文长,今年才刚刚十八岁,步战第二,马战第八!主公,我估计,他撑过奉先三十招,应该问题不大!”

说完,他冲着一旁满脸激动的许褚道:“仲康,我说的几个人中,就有他一个!你怎么看?”

许褚点点头,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确厉害!而其武艺,也是精熟无比,依我看,他撑过奉先五十招,应该不成问题!”

刘备听他们还在说话,连忙道:“别说了,看看他们比赛!”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刘备,向来喜爱武艺高强的武将,此时见了魏延,自然欣喜。

只见那魏延,大刀随便舞了几下,猛然间,身子腾空,一招力劈华山,朝吕布劈来!

吕布大叫道:“来得好!”

双手举着木枪,往上一封,只听咔嚓一身,两人兵器撞在了一起!

吕布脚下一沉,顿时,双脚陷入地面三寸,而魏延,则被吕布大力顶得连连后退,直退出七八步,这才停住!

吕布大叫道:“好小子,好力qì

!呵呵,不错!吃我一招!”

言罢,他长枪抖了几个枪花,向着魏延大步而去!

魏延大吼一声,迎了上去!一时间,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台上观战诸人见了,一个两个兴奋无比,主公军中再多一勇将,自然值得庆贺!刘备连连点头,暗自道:“想不到,此子武艺竟然如此了得!”

扭头看看全部注意力沉浸在战斗里的田凡,刘备不得不承认,田凡的眼光真是好!

眼看着五十招已过,吕布不禁有些着急!

他没想到,跟一个无名小卒竟然能打这么多回合!

不是他没尽lì

,而是……这小子的确厉害!他平时所用的兵器是方天画戟,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用枪,其实,他学艺的时候,先期学的就是枪,后来才学的画戟!长枪相对于画戟,更容易练习,因为画戟的用法跟长枪相通,有着长枪的所有用法,但还有长枪没有的招数!甚至,许多用画戟的将领,因为操作不了画戟的复杂招数,其路数就是用枪的路数!

自然,他此时没有留情,所用兵器也不成问题,可魏延的确厉害!

其实魏延此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吕布力量太大,枪术也堪称高明,自己每接他一招,都异常费力,也费精神!

再过十招,魏延手中大刀被吕布挑飞,这场比试才算是结束了!

魏延双手发抖,呼呼喘气,吕布则气定神闲,这样,就看出差距来了!…,

吕布拍拍他的肩膀,道:“魏延,不错!再练习几年武艺,只怕就能撑过我百招了!努力!”

魏延勉强抱拳,道:“谢温侯夸奖!只是,延知dào

,若是温侯用画戟,在下用长刀,只怕在下撑不过三十招!不过,延一定会努力!”

吕布满yì

的点点头!

台上,刘备等人看得大是过瘾!田凡看看刘备的表现,微微一笑,对下面喊道:“文长,上来!”

魏延一愣,连忙点点头,道:“遵命!”

言罢,向吕布敬了一个礼,这才转向了点将台!

吕布已经休息够了,他再次喊道:“下一个,谁来?”

魏延来到点将台上,向着刘备等人恭敬的施礼,道:“参见主公,参见各位将军,各位大人,参见田先生!”

众人满yì

的点点头!刘备微笑着招招手,道:“文长,过来,呵呵,来这边!”

魏延点点头,来到刘备身前!

刘备看着这个魏延,实在是心中欢喜,不由的傻笑出声,话都不知dào

问了!

田凡翻翻白眼,道:“文长,坐下说话!”

魏延点点头,道:“谢田先生!”

田凡问道:“文长,你是如何来到徐州的?来了多长时间了?”

魏延恭敬地答道:“启禀先生,延去年年末的时候,听说徐州招贤,所以就过来了!”

田凡点点头,道:“你没进招贤馆?”

魏延点点头,道:“延想先看看徐州军队的素质,所以,事先已经投了军!现在,在关将军手下,任一军侯!”

刘备听了,愤愤的道:“云长怎能如此屈才?我找他算账!”

魏延连忙摇头,道:“主公,此事不愿云长将军,延在云长军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他自然知dào

我。他曾想提升我做一任校尉,统领两千之众,只是……延自知经验不足,故此没有答yīng

!”

刘备这才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留在下邳大营好了!你怕经验不足,我让下邳军中的几位将军多带带你,如此可好?”

魏延摇摇头,说道:“主公,延还没有参与兵法测试,还是先等一等吧!”

田凡听得暗暗点头!魏延,并不像演义中的那般高傲!也许,是因为此时刘备军中高手如云,仅只下邳大营中,张飞、赵云、高顺、许褚,连号称战神的吕布都在,这些人都比他厉害!而听他那意思,在龙亢,大约他也跟关羽和张辽较量过,自然,他心中那一丝丝的自傲,被打没了!尤其是此次,虽然他步战第二,可是马战,竟然第八,这让一直以来,以为徐州军除了几位将军之外,没有敌手的他,更是认清了自己!

刘备等人倒不觉得如何,他的潜力很值得挖掘,仅仅十八岁,不管是力qì

还是经验,都不是巅峰,若是以后在赵云、张飞等人的调教之下,一定会有很大的进步!武艺想练好,必须有高手喂招!下邳大营中如此多高手,以后他自然会进步神速!

刘备等人,都对他以后的表现充满了期待!

ps: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小子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新年快乐,来年事事顺心。当然,也希望我的书,能越写越好,能被越来越多的读者认同!话说,我不是一个有毅力的人,但是,这本书从九月一日开始上传,到现在,竟然写了四个整月了,也是个不小的突pò



第一本书,由于经验方面和水平方面的限制,质量我真不敢保证达到大家的要求,只能说,我会越写越好,而且,我不会烂尾,不会太监,请大家放心的看,多提提意见啥的。

另外,今天加更,不过,不是加一章,而是下一章六千字,还是以往的时间发。军中大比武,还会出现什么人物呢?答案晚上将会揭晓,请期待!

第一八九章 军中大比武(下)

感谢书友石皮火兰剑持之以恒的推荐支持,小弟受宠若惊,非常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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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连着四场比赛,都没有特别能入刘备法眼的人才!这四人中,有三个没能撑过吕布全力之下十招,另一个,则幸运的在第十一招落败!

武艺方面,越是高层次,差距越来越小,而这一丝丝的差距,可能会造成完全不一样的后果!比如,这四个人若是跟魏延单挑,只怕三十招内难分胜负,尤其是现在的条件,各人所用的兵器并不合适,吕布难以发挥,而参加比赛的各人,也难以发挥出真zhèng

水平。

这几个人,很明显,都是因为力qì

上的差距才落败的。吕布的力qì

很变态,整个徐州军团内,在力qì

方面,可跟他比肩的,只有张飞和许褚,关羽都要稍微弱一些!

而力qì

方面的差距,在两人单挑时,效果非常明显。假设一个人有九十斤的力qì

,而其对手有一百斤,另一人则有八十斤的力qì

。那么,八十斤力qì

的人跟一百斤力qì

的人单挑,可能连一招都撑不过!而九十斤力qì

的人,跟一百斤力qì

的人单挑,则可以撑过二十招!八十斤力qì

的人跟九十斤力qì

的人单挑,也能撑过二十招!所以,并不是说这个八十斤力qì

的人不行,只是力量上差距甚大,他无法发挥!

魏延是步战第二,所以,他能撑得过吕布五十招,可其余人,像是步战第四的史华和第五的史鲁两兄弟,他们也只能撑得过吕布十招左右!这些,就是这个道理。

接下来,该许褚了!

许褚很幸运,他选择的前几个对手,都没有撑过十招,直到最后一个,他指着一个八尺的汉子,道:“下一个,就是你!”

那人点头,上前抱拳道:“琅琊人徐盛,请许校尉指点!”说罢,他到兵器架上拿了一把长刀,虚空劈了几下,对许褚道:“许校尉,请!”

许褚点点头,道:“好!”

田凡指着徐盛,对刘备道:“主公,此人乃是琅琊人,名字叫徐盛,字文向!此人年龄仅仅才二十一岁,还有一定提升的空间!但是成绩不错,步战第一,骑战第六!嘿嘿,我对他非常期待!哦,对了,主公,我们水军方面,一直缺乏勇将,他就很合适!我跟他聊过,此人自小生活在水边,水性极好,乃是个不可多得的水军战将!他也是去年来的,现在,就在水军担任一个曲长!”

刘备听得连连点头,边看着徐盛和许褚的单挑,边答道:“那好!等比试结束了,让他到水军做个校尉!呵呵,一万八千的水军,却连个像样的勇将都没有,想起来心里就不得劲!若是他韬略也不错,待一两年之后,水军众人都服了他,干脆让他负责水军,做个水军都督!”

田凡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台下两人,已经打了足足三十招,而徐盛,还没有丝毫落败的迹象!

刘备兴奋的满脸通红,不由的道:“此人……呵呵,伯光,果然,此行不虚!备实在想不到,我军中竟然有如此多的高手!”

田凡点点头,道:“不错!主公,依我看,这个比武大会,以后我们每年都办一次!这样,也就不至于埋没了人才!”

刘备连连点头,道:“还是伯光想的周到,呵呵,该当如此!嗯……别说了,快要分出胜负了!”…,

田凡打眼一看,果然!五十招已过,徐盛力qì

不及,招法已然开始散乱!

再撑过二十招,许褚大刀一招力劈华山,徐盛顿时被他打得倒地不起!

许褚呼呼喘了几口气,这才伸手将徐盛拉起来,赞道:“好样的!”

徐盛面前一笑,道:“谢许校尉手下留情!”

许褚摇摇头,道:“没有,我可是全力以赴!可是,呵呵,不得不说,田先生眼光独到!”

徐盛之所以撑过七十招,一方面是许褚前面打了四场,有些累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两人的兵器不合手!但是不容否认,徐盛的确很有几下子!

余下的几场比赛,已经没有什么看头了!吕布上场后,每次都是三五招结束战斗!

步战结束,该骑战了!

首先是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张飞上场,他上场后,骑着乌骓跑了几圈,来到十五个参赛者身边,大吼道:“我乃燕人张翼德,谁敢与我一战!”

同样,为了防止伤人,他的兵器也是木质的长枪,不甚合适!

那十五人高呼道:“我等愿意!”

张飞大笑道:“好样的!你来!”他指的,乃是一个身八尺五寸的大汉!

那汉子一抱拳,高声道:“在下领教张将军高招!请张将军不要手下留情!”

张飞点点头,道:“好样的!呵呵,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你放心!”

那人点点头,跳上战马,舞着大刀,冲向了张飞!

一合落败……

紧接着的几位,都是三四合落败,直到第五个人,幸运的撑过了张飞十合!

气的张飞直跺脚,运气真背!竟然没有遇到像样的高手!

他愤愤然的跳下战马,蹬蹬蹬来到田凡面前,噗通坐到他身边,愤愤然的道:“伯光,怎么回事?怎么这帮小子都不行了?昨天和今天上午,不都挺能的吗?”

田凡白眼一翻,道:“翼德,你的乌骓可是跟了你不少年了,他们的马行吗?他们只是刚刚才得到马匹,不一定适应的,怎么跟你打?放心,等会你还有五个对手,我不信每一个都撑不过你十回合!”

赵云微微一笑,已然跳下高台,他冲着余下十人一抱拳,道:“常山赵子龙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余下十人抱拳道:“我等愿意!”

赵云那张漂亮的脸蛋,总是很能糊弄人,一见诸人露出的轻视的脸色,赵云顿时一笑,随便指了一个人,道:“第一个人,就是你!”

那人,只撑过了三招!赵云的枪就是一个快字,让人防不胜防!且,此人还有一个特殊技能,能于战斗中迅速找到对方的缺点,接着则是一招必杀,所以,平常人很难撑过他几招!

直到第四个人,这才有了看点!

那人一上来,吕布摸着下巴,道:“伯光,此人……好生面熟呀!”

田凡点点头,道:“主公,奉先,诸位,此人名叫郝昭,字伯道,乃是并州太原人,从十二岁开始当兵,到现在已经七年!他于两年前,被文远将军选入亲兵中,奉先应当是见过他!对了,此人马战不俗,此次比试,他马战第二,步战第六!此人……参军时间太长了,只怕其武艺提高的幅度不会很大,但是,此人最擅长的,却不是单挑,而是守城战!呵呵,昨晚我和他聊了一会儿,他的守城战思想,的确很高明!”…,

吕布听了,道:“哦,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是文远的亲兵副统领吧?难怪看着面熟!”

刘备则到:“擅长守城?那太好了!我们,就缺少擅长守城的将领!”

赵云在挑中郝昭时,并没有太过在意!虽然,他也知dào

郝昭在骑战中第二!

可是,一旦郝昭进入状态,那种久经战阵的彪悍气势,立即引起了赵云的重视!这,是一个强者!

而两人对战之后,赵云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全力以赴!

郝昭,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堪称不错的战将!

三十合,郝昭落败!

刘备连连点头,道:“真想不到,文远一个亲兵头领,竟然有如此武艺!”

田凡也点点头,道:“此人的兵法韬略,应该更值得期待!”

接下来,第五个人,依然没有撑过赵云的十招!

张飞嘿嘿一笑,道:“伯光,该我了吧?”

田凡点点头,道:“翼德,嘿嘿,小心了!余下的几人中,可是有骑战第一的!”

张飞点点头,下了高台!

同样的,前四个人,都没撑过张飞十招!

而且,第四个人,在落马的时候,马匹直接马失前蹄,废了!养不了三五个月,那匹马儿别想使用!

最后剩下的那人,身高八尺,方脸大眼,异常的精神!尤其是他站在那里,不动如山,那股子气势,立即引起了所以人的注意!这,也是个厉害人物!

可此时,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刘备军缺少好马,此次只带来了五匹,平均三个人一匹!骑将和马匹之间,必须形成默契,才能将其水平发挥好!而跟他培养了两三个时辰感情,他刚刚适应和熟悉的马匹,却不幸,正是那匹失了前蹄的马儿!

故此,他傻眼了!

田凡也注意到了!他跟刘备说了一声,道:“主公,呵呵,这一战,我想来点悬念!他刚刚适应的马匹不行了,我想将我的乌云盖雪借给他用!这样,估计翼德会打得有些困难!”

说完话,他下了高台!

招手叫过一个小校,让他将自己的马儿牵过来。之后,他走向那大汉!

那人见了田凡,连忙拱手一礼,道:“田先生!”

田凡点点头,道:“别着急,一会儿,骑我的马儿去战斗!”

那人听了,连忙摇头,道:“这……这不好吧?”

田凡道:“没事儿!呵呵,我的乌云盖雪,乃是顶尖的马匹,不比翼德的乌骓差,甚至还要好一点!嗯,而且,此马极通人性,也听我的话!我让它好好配合你,你呢,若是撑不过翼德五十回合,那就算对不起我!如何?”

军中不是没有顶尖的好马,赤兔、乌骓、爪黄飞电、许褚的青骢马,都是冠绝天下的马匹!可是,赤兔马,一来是吕布的马,吕布舍不得借人,二来,那匹马只服吕布,别人不好动!乌骓马,张飞得用。青骢马,许褚宝贝的不行。至于爪黄飞电……听说关羽为了照顾它,有时候都在马厩里睡觉……

而田凡的乌云盖雪,则是一朵奇葩,它特别通人性,且非常听话!只要田凡允许别人骑乘,它就会特别配合骑乘的人!故此,田凡才会有此一论!话说,他也对这个大汉充满了期待!骑战第一呀这可是!再说,呵呵,听他的名字,就让田凡无限期待……

不一时,小校牵着乌云盖雪来了,田凡接过缰绳,拍拍马儿硕大的头颅,它舔舔田凡的手,田凡指着那大汉,道:“黑子,你听好了!这人,乃是我的朋友,呵呵,等会啊,他骑着你打仗!你不是整天无聊吗?这次,就当是散散心了!另外,若是你表现好,我请你喝酒!”…,

曾听人说,好马都喜欢喝酒,以前田凡还不信,可是,这匹乌云盖雪的确如此,喜爱喝酒,尤其是烈酒!

乌云盖雪听了,暴叫一声,老老实实的来到那大汉身边,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他!

那汉子从见到乌云盖雪之后,眼光就没离开过它!

此时,马儿蹭了他,他才回过神来,目视田凡,他问道:“田先生,此马,你从何处得来?”

田凡一愣,说道:“我一个小妾送的!怎么了?”

那汉子疑惑的摇摇头,道:“奇怪!我在凉州时,见过一匹马儿,跟此马简直一模一样!我想,这种神骏异常的马儿,应该不多见,而且又是长相一模一样,这……对了,先生的小妾,是何时将马儿送给你的?”

田凡道:“去年,四月份!”

那汉子眼前一亮,道:“既然如此,该当是同一匹马儿!我在凉州见过那匹乌云盖雪,只是后来,它失踪了!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它,乃是在去年一月份!那匹马儿的主人,非常喜欢它,每次出门都要骑乘!可是,我去年五月份见他时,他却没有再骑乘那匹马儿!既如此,这匹马儿,该当就是那一匹!”

田凡有点晕,他才不管是谁的马儿呢,反正他知dào

,现在,黑子是他的,以前,黑子是蕙儿的!若是谁想要回马儿,先得过自己这一关!可是,他还是不由好奇的问道:“那马儿的主人是谁?”

那汉子道:“金城大族,阎家的家主,阎鸣!”

田凡还真没听说过,可那汉子的下一句话,顿时让他大吃一惊!

“他有一个儿子,叫阎行,字彦明!今年二十多岁,武艺高强!”

我靠,阎行?那个传说中,武艺跟马超差不多的阎行?呃……蕙儿怎么会偷了阎家的马?不行,回去得问问!

半晌,他收回飘散的心思,对那汉子道:“好好比试,呵呵,不要给我丢脸!”

那汉子一抱拳,道:“谢先生!”

田凡点点头,心不在焉的一摆手,漫步走向点将台!

他一离开,那汉子立即上马,手提大刀,跟早就等候多时的张飞战在一起!一时间,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真是一场大战!

刘备见田凡慢的走过来,不禁有些着急,他连忙拉过田凡,急切的问道:“伯光,此人是谁?”

田凡醒了神,这才看见,所有人都目视自己,包括武将和文臣!他们没有想到,此次竟然会选出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那汉子跟张飞已经战了二十回合,可依旧不落下风,没有丝毫败象!

田凡收起心思,嘿嘿一笑,道:“主公,此人武艺不俗吧?嘿嘿,五年,嗯,不用五年,只要三年之后,他的水平,将能达到关将军的高度!”

刘备急的抓耳挠腮,连连问道:“我知dào

!我是问你,他叫什么!”

田凡却继xù

卖关子,他道:“此人乃是四个月前,也即是今年四月份,借助凉州一家氏族的商队,来到徐州的!他进了招贤馆,可是……也许是大家都忧心我的事,他的本领没人发xiàn

,仅仅是被安排到宣高将军那里,做了一个军侯!”

刘备抓住田凡的手,怒道:“伯光,你那里来那么多屁话?我就想知dào

,他是谁!”

田凡依然不急,他续道:“也就是两个月前,臧将军才发xiàn

军中有此大才!只是,此人不想骤登高位,想慢慢来,所以,宣高没有告sù

主公!可是,他的武艺,在宣高将军手下,竟然无人能敌!就连宣高将军自己,也敌不过他!”…,

刘备已经无语了,他无奈的一摆手,道:“伯光啊伯光,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是对我打断你的假期有怨言啊!嘿嘿,行,你小子等着,总有我收拾你的机会!”

田凡连忙配合的做畏惧状,他一缩脖,故作胆怯的答道:“主公,我马上就要说到了!主公,此人名叫庞德,字令明,乃是雍州南安人!今年方才二十四岁,却已经在整个凉州打出了很大的名声!在凉州,被称为除了马寿成将军长子马超马孟起之外的凉州第二勇将!此次比试,他马战第一,步战第三!如何?此人,还入得主公法眼吧?”

此时,刘备得知庞德姓名后,已经不再关心其他,专心的看向校场上的比赛!

而张飞和庞德的比试,已经到了五十回合,庞德依然不露败象!

许褚大呼道:“好个庞令明,好功夫!刀法如神啊,厉害,主公,此人刀法娴熟,力量和速度也足够,堪称良将!我估计,再有两年,此人能有我的水平!”

转眼间,一百合已过!

张飞着急了,他带马跳出战圈,长矛指着庞德道:“敢不敢换真兵器打?”

庞德大吼道:“有何不敢?”

刘备连忙担心的道:“伯光,不会出事吧?”

田凡摇摇头,道:“没事!我想,即使用真兵器,庞德亦然可以再撑几十回合!”言罢,他站起身来,大吼道:“翼德,令明,用真兵器可以,但是,你们不得打发了性子!听见了没?”

庞德抱拳道:“得令!”

张飞白眼一翻,道:“伯光,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言罢,他接过亲兵递来的丈八蛇矛,大吼道:“来吧!”

庞德也从身边小校那里接过象鼻古月刀,虚空劈了几下,道:“请张将军指点!”

田凡见张飞眼睛发红,怕他发飙之下,伤了庞德,连忙道:“奉先,子龙,你二人也下场,若是二人打发了性子,你们上前将他们分开!”

两人答yīng

一声,立即下场准bèi

不提!

这边厢,庞德跟张飞换了真兵器后,场上形势立即一变!

肃杀!两人都是久经战阵的人,那浑身散发的滔天战意和杀气,让一旁准bèi

随时分开他们的赵云和吕布都暗暗心惊!

张飞带马前冲,大吼一声:“接招!”

庞德两腿夹紧马腹,大吼道:“来的好!”大刀一摆,将张飞长矛的去路封住,紧接着大刀顺着矛杆滑向张飞的手!

张飞双手一抖,将他大刀挑开,立即长矛做棍,横扫而来!

庞德则大刀竖起,封住他长毛的去势,紧接着,大刀回旋,照着张飞的脑门子砍去!

两人刀来枪往,招招拼命,下下照着对方的身子来,看得场下诸人是胆战心惊!

时间不长,八十合已过,两人依旧不分胜负!而张飞和庞德,已经大发了性子,眼睛都红了!

田凡连忙叫道:“别打了!再打就真出人命了!奉先、子龙,拦住他们!”

两人听了,连忙带马上前,可没等突然到达交战场地,张飞和庞德已经停了下来!

两人收起兵器,带马来到一起,相距不足一步,张飞哈哈大笑,道:“好汉子,真是好样的!能跟我大战八十合不分胜负,哈哈,这场仗打得过瘾!”

庞德也大笑,道:“翼德将军果然厉害!德在军中时间不长,可已然听说,我军中武艺高强之辈,当属关将军,张将军,许校尉,还有温侯等人,今日领教了翼德将军的武艺,庞某深感佩服!”…,

张飞白眼一翻,道:“瞧得起我,就叫我一声翼德!呵呵,令明,嗯,以后,我们当多多交流!”

庞德连连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翼德,以后,我再领教高招!”

赵云笑着看着两人说话,插口道:“令明,以后跟翼德叙话的机会多的是,你还要去考兵法呢!快去吧!”

庞德点点头,跳下战马,提着大刀,来到台上!

此时,所以人看他的目光已经不一样了!

许褚连忙上前,照着他胸口锤了一记,道:“好你个庞令明!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好样的!有空,咱们两个用刀的,好好切磋一二!哦,对了,把刀给我,见主公的时候,拿着刀不好!”

庞德一愣,感激的对许褚道:“谢许校尉提醒!”说罢,将大刀递给许褚!

许褚一掂量,我靠,还挺沉!

田凡见他吃惊的表现,嘿嘿一笑,道:“仲康,此刀为象鼻古月刀,重七十八斤!怎么样,比你的重吧?”

许褚听的暗暗咂舌,他的大刀,重量六十九斤,已经很重了,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庞德,竟然用一口七十八斤的大刀!

刘备已经亲热的跟庞德聊了起来,什么家眷在哪里?有没有父母高堂之类!不知dào

的,还以为这是要选女婿呢!

兵法的考试,步战马战排名靠后的那些人,已经考完,只剩下三十人,且早就考了一半多,自然结束很快!而兵法考试中,郝昭、徐盛、庞德、魏延都很优秀!

刘备嘿嘿直乐!我靠,这场军中比武,还真是捡到宝了!徐盛,武艺高强,兵法精熟,熟悉水性,水军大都督的未来候选人,郝昭,武艺不俗,兵法很强,善于守城战的良将,魏延,兵法武艺俱佳的上将之选,再磨练个几年,就是能独领一军的上将之才,庞德,武艺没的说,兵法也很强,稍加磨练,即可挑大梁!

最终,四人升官,做了校尉,可以统帅两千人,只是,除了徐盛直接去水军那边领兵外,庞德和郝昭善于骑战,跟了吕布,魏延暂时跟着高顺,学习练兵和统兵之术!他们暂时不领兵,只是学习。其余优胜者,根据其具体水平的不同,也做了军司马或者军侯。

不经磨练,难成大器!所以,田凡虽然知dào

这四人的能力,却没有立即建议刘备把他们提到太高的位置。他相信,只要经过一次大战,这四人的能力,将得到证实!

最后,名次排定为庞德第一,徐盛第二,郝昭第三,魏延第四,等等!由刘备亲自将排名前三十的人名,以及字号等信息,誊抄到“金榜”上,并将获胜者名单传示全军,至此,徐州军团第一次全军比武大会,圆满结束!

当夜,所有人陷入欢腾中,下邳大营内,灯火通明,全体将领士卒,在刘备一声令下后,陷入空前的狂欢之中!自然,此次比赛优胜的前三十人,成了大家竞相敬酒的对象!

只是,没有人知dào

,战阵的阴云,正在慢慢笼罩徐州的大地,前所未有的危机,正在悄然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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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零章 几纸诏书天下乱(上)

八月中旬,汉帝以曹操为司空、封武平侯,行车骑将军。八月下旬,曹操进讨杨奉,杨奉兵败南逃,曹操攻占梁县,迁都于许,在政治上取得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优势地位。

都许之后,曹操将汉帝紧紧控zhì

在手,以亲信充任皇宫宿卫士,专断朝政,献帝备位,百官总已而听。曹操又以亲信谋士荀彧为侍中、守尚书令,自己出征,便由荀彧总理朝政。从此,大权一归曹氏,汉家天下已有名无实。

多说一句,曹操征讨杨奉时,得了一员上将,徐晃徐公明!

此时,袁绍对没有听从沮授、田丰等人的计策,而至没有迎奉汉帝一事,已然后悔!八月末,袁绍遣使,欲使汉帝改都离冀州较近的鄄城,以便控zhì

朝政,曹操拒绝之。

自此,袁曹失和!

而此时,与历史发展不同的是,孙策对于江东的征讨,异常顺利!

去年十二月份时,孙策周瑜离开袁术,展开了对江东的征伐!

今年二月份,孙策攻下曲阿,大将太史慈、蒋钦、周泰辅之。刘繇南逃到豫章郡,做负隅顽抗!

六月份,孙策攻下吴郡,杀严白虎!

八月末,孙策败王朗,取会稽!

至此,孙策已经控zhì

了江东大半之地,成为带甲五万,谋臣武将皆不容小觑的一方诸侯!尤其是,他得到了江东四大家族中顾家和虞家的支持,顾家长子顾雍、虞家嫡子虞翻出仕孙策,使得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整合了吴郡和会稽郡的民心!

九月初,腰杆已挺起来的孙策,叛袁术,要求其将家传传国玉玺交还。

至此,孙袁失和!

九月初,张济领兵攻南阳,不幸战死,其侄子张绣领其众,在贾诩的辅佐下,攻下南阳,至此,天下又多了一路诸侯!

九月初,刘备大婚!

这一天,最惹眼球的,不是刘备这个新郎官,而是曹豹这个岳父!这厮将自己嫡女曹蕊、从女曹芳嫁于刘备,同时,还陪嫁了四个丫头!于是,这厮摇身一变,成了刘备的岳父大人,并且,一举全面占领了刘备的!

九月中旬,汉帝在曹操的怂恿威逼之下,连续发了几道诏书,伴随这道诏书而去的,还有曹操的几封私信!

几道诏书一发,顿时,天下大乱!

第一道诏书,以刘备对汉帝的落难之时的支援,安定徐州地方的功劳,当朝皇叔的身份等理由,封刘备为大将军,邺侯,食万户!于此同时,关羽为寿春侯,食八千户!

第二道诏书,以袁绍四世三公的身份,以及安定地方的大功,封其为司徒,开阳侯,食邑万户,总览天下兵马!

第三道诏书,以袁术四世三公的身份,封其为郯侯,食邑万户!

第四道诏书,以孙策安定地方的功劳,封其为破虏将军,广陵侯,食邑两千!

各方接到诏书后,立即一通大乱!

九月十三日,袁绍于邺城接到诏书,随同而来的,还有曹操的一封私信!

袁绍四世三公,从小家里就特有钱有权,自然,他好奢侈!他的住所,跟袁术的相差不大,极尽奢侈之能事!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袁绍乖乖跪下接了旨意,他的心中,只觉异常憋屈!

若是早听沮授的,迎回汉帝,自己怎会如此被动?可是,他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的过错,只会委过于人!…,

听完旨意,他顿时怒火中烧!

满屋中的文武们,也是满场大哗!

袁绍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送走了使臣后,回到座位上,立即将平时珍爱之极的香炉捧起来,使劲全力的摔在地上,怒吼道:“好你个曹孟德,欺人太甚!”

颜良文丑等人,也是怒火中烧,他们同时站起身来,大吼道:“主公,给我一支兵马,我等定踏平许县,活捉曹操,献于阶下!”

沮授等人都在沉思,这一下子,主公算是意识到不迎奉汉帝的错误了!

袁绍却没有说话,他愤nù

的打开曹操的信,看过之后,他更是大怒!看看身前案几上,已经没有可以扔的东西了,他愤nù

的拍了案几一巴掌,怒吼道:“好你个刘玄德!一个织席贩履之辈,竟然也想骑在我头上拉屎!欺人太甚!”

阶下众人一愣,许攸慢的开口,道:“主公,可否将孟德的信给众人瞧瞧?”

袁绍哼了一声,将信交给身边的文书,道:“你给大家念一念!”

那文书诚惶诚恐的接过书信,略一看,立kè

大声的念了出来!

曹操的信里,只有三个意思!其一,表达了对袁绍的敬仰和感激之情,那意思,哥,咱俩谁跟谁啊?汉帝在我这里和在你那里,有什么区别吗?然后,又回顾了以前少年之时,跟袁绍那些胡闹的事情,意思只有一个,你看,咱俩是发小儿,我还能害你不成?

其二,则是诉苦!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不是不想建议汉帝封你为大将军,只是,他刘备太强了,去年把我打的伤筋动骨,到现在,依然没有缓过来!我怕他呀,要不然,怎么会封他做大将军呢?还有,那个邺侯也是他想要的!哎,没办法,兄弟被挤得难受啊,只能找补一下,让汉帝封大哥你为开阳侯,算是稍微弥补一下吧!另外,兄弟我为你抱不平!想他刘备是个神马东西,竟然骑到大哥头上,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不是个好鸟!大哥,若是有什么需yào

,尽管提,甭跟兄弟客气!

第三条,则是说,哥,你看,刘备这么不是东西,咱干脆合伙灭了他!我已经联系了袁术和孙策,只要你能拿下琅琊国,那么刘备就玩完了!

众人听完,立即喧哗起来!

好半晌,依然没有静下来!

袁绍越想越气,他大吼道:“别吵吵了,一个一个说!”

颜良抱拳上前,吼道:“主公,让末将去,将刘备那贱民生擒回来,让主公发落!”

文丑等武将大呼道:“请主公下令!”

只有张合高览两人没有吱声,这么简单的离间计,他们岂能看不出?

袁绍还没说话,田丰连忙上前,道:“主公,切不可中了他曹孟德的离间之计啊!这很明显,是他曹孟德打不过徐州刘玄德,这才想让主公帮他打的!哼,如此简单的计策,他以为能瞒得过天下人的眼去?笑话!”

田丰长得很漂亮!话说,这厅中诸人,就没有丑的!袁绍此人,向来喜欢长相好kàn

的臣子!

沮授听了,也连忙说道:“元皓说的对!主公,此时,想必主公也看出来了,不将汉帝控zhì

在手中,我等将会一直被动!请主公下令,我等杀入许县,迎奉汉帝回邺城!”

袁绍听了,只觉心中一阵腻味!我错了,这他妈用你说吗?我自己不知dào

?若不是看在你以前功劳甚大的份上,我立即赶走你!哼!…,

他一气之下,没理沮授!沮授尴尬的抱着拳站在那里,坐下也不是,不坐下也不是,心里难受的要死!

这时,厅内诸人见袁绍怒了,立即不再争吵!

半晌,许攸慢的开了口,他道:“主公,此刻,我等所面临的首要问题,乃是幽州的公孙伯圭!况且,主公也一直在为彻底打败公孙伯圭而做准bèi

,千万不能因为他曹操的一封信,和曹操强迫汉帝下的一道招数而改变的策略!”

此时,公孙瓒经过连续的失败,已经退守易县,高筑墙,广积粮,打死也不出来了!但是,他对袁绍在河北三州还有一定的威胁,故此,袁绍一直在准bèi

最后一击!

听许攸这么一说,他立即点头,道:“子远所言有理!嗯,就按子远说的办!”若是我扫平河北三州,再加上谭儿所占之青州,我控四州之地,还会怕谁?

辛评、郭图听了,两人对视一眼,郭图抱拳道:“主公,图有一言,不说不快!”

袁绍听了,微笑道:“公则,有话尽管说!”

郭图恭敬的抱拳,道:“主公,您一直在准bèi

彻底剿灭公孙伯圭,此事乃是我等面临的首要大事!可是,皇帝陛下的旨意,却也不得不遵从!若是不然,我等会很被动!故此,图建议,由驻守青州的长公子显思,率领青州六万兵马,将琅琊国占了!这样,主公的开阳侯,也就算是实至名归了!我们也算是遵从皇帝旨意,谅他刘玄德也说不出什么!”

袁绍沉思片刻,不由连连点头,道:“公则,此计甚高!嗯,就依公则!”

话一说完,沮授忙道:“主公,万万不可啊!主公,若是那刘玄德向我等要邺城,这可如何是好?再说,此事明显是那曹孟德的驱虎吞狼之计,让我们替他攻击徐州,他好坐收渔人之利,主公,万万不可中计呀!”

田丰也站起身来,抱拳道:“主公,则注所言有理!况且,主公虽然强dà

,但是,我等应该稳妥为先,不宜两线开战啊!且,丰曾闻,那徐州刘玄德兵力强盛,士兵战斗力很强,若是谭公子一旦战败,则我等立时被动矣!”

辛评愤而起身,怒道:“好你个田元皓,主公乃是四世三公的出身,英雄了得,难道还会怕了一个小小的织履贩席之辈不成?想那显思公子,自幼酷似主公,英明神武,身据主公之风,他难道还会败给刘玄德不成?两线作战不行?笑话!主公拥兵二十万,那公孙伯圭,不过是苟延残喘之辈,相信用不了多久,即可为主公剿灭,而那时,只怕琅琊国已然在谭公子手中矣!哼,主公,请治田元皓霍乱人心之罪!”

郭图、辛评两人,将宝都压到袁谭身上了!若是袁谭凭借青州的兵马,将开阳拿下,那就在袁绍,面前长脸了!对以后的夺嫡之争,非常有好处!

田丰和沮授还要说话,可看到袁绍的脸已经沉了下去,他们立即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袁绍哼了一声,这才道:“此事不要再议!秋收之后,谭儿攻琅琊国,其余人等,跟随我彻底剿灭公孙伯圭!”

说罢,他环视一圈,见到一人后,立即露出厌恶的表情,他沉吟一阵,道:“麴义,你去辅佐谭儿!”

麴义闻言一愣,他略带疑惑的道:“主公,那公孙伯圭还有一定实力,小将该当辅佐主公剿灭之!”

袁绍眼一瞪,道:“公孙伯圭是还有一定实力,可是,他此时被堵在易县,其骑兵无法发挥!你的先登营,已经没有大用!哼,谭儿那里,你倒是可以发挥一二!不过,你只是辅佐谭儿,可不是去指挥谭儿!若是让我听说,你骄狂不听指挥,不怪我不念及君臣之义,治罪于你!”

麴义闻言,沉默半晌,这才抱拳道:“末将遵命!”

第一九一章 几纸诏书天下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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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四日,袁术在淮南接到圣旨,同样,也有一封曹操的私信!

与袁绍同样的反应,他也是暴怒!

封关羽为淮南侯?这不就是说,我成了他关羽的治下小民了?太也过分!

阶下群臣也是反应不一,庐江太守刘勋就一个字——战!灭了他刘备,把东海国抢过来!让主公做名正言顺的郯县侯!

而杨弘等谋士,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自然看明白了,这是曹操的诡计,若是袁术真的打了刘备,那就是给他曹操当枪使了!

可是,袁术却没有立即表态!拆开曹操的私信,他立即明白了,这是曹操被刘备打怕了,准bèi

集合众人之力,灭掉他呀!正好,袁术对自己损失五万精兵的事,也是耿耿于怀,他自然想立即开战!可是,他却想起了先生那充满智慧的双目!

摆摆手,他沉声道:“各位,此事,打是一定要打的,他刘备一个织席贩履之辈,竟然能做成大将军!呵呵,我岂能让他继xù

嚣张?只是,此事还需我仔细斟酌一二!先散了吧,嗯,纪灵留下!”

众臣子退下后,纪灵不知所措的坐在那里,袁术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纪灵受伤被俘后,在刘备那里养了两个月的伤,甭管刘备怎么劝说,他就是不投降!刘备无奈,只得将他放了!

话说,刘备现在还真看不上纪灵这一号的!只是看着这个大汉,心里多少有些好感,不忍心杀他,故此,才将他放了!

袁术对于纪灵不投降刘备一事,很高兴!在他回来后,迅速宽恕了他,并重新委以重任!

纪灵心眼实在,见袁术宽恕了他兵败之罪,顿时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念想,只是,他对于跟刘备方作战一事,还是心有余悸!

见袁术看向他,他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抱拳道:“主公,您留下末将,有事?”

袁术点点头,道:“纪灵,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思!这场仗,我打算打,一来,为我五万精锐报仇,而来,则是徐州富庶,我想占领徐州!这些文武中,只有你跟刘备交过手,你怎么看?”

纪灵想起弩阵之威,不由得心惊胆颤!他咽了口吐沫,说道:“主公,千万不要跟刘备打野战!我算是见识到了,瞬间上万支羽箭齐射的威力,不是人能抵挡的!”

袁术点点头,见纪灵脸上的汗珠都吓出来了,不禁心中有气!他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

纪灵答yīng

一声,连忙退下去了!

袁术沉思片刻,转身对身后打扇的丫头道:“你去告sù

先生,就说我有事请教!”

那丫头点点头,话也不说,立即放下扇子,向着内院走去!

时间不长,袁术晃晃的赶到那间书房!还是同样的摆设,同样的没点灯,同样的身着黑衣的先生和妖儿安坐静候!

袁术见先生已经在了,他微微一笑,抱拳道:“劳先生久等,术之罪也!”

先生微微颔首,指着身前案几后的座位,道:“主公请坐!”见袁术坐下,他捏了一粒煮豆,置于口中,慢慢咀嚼,后慢慢咽下!

袁术也不着急,只是眼巴巴看着他!

良久,先生端起案几上的酒,喝了一小口,这才道:“不知主公何事,将我唤来?”

袁术连忙将朝堂上的事说了一遍,这才将曹操的书信拿出,小心的递给先生!…,

先生接过书信,在昏暗的书房里一目十行的看完,他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将书信还给袁术,静静的沉思一阵,这才道:“主公,此事……可行!很明显,此事乃是曹孟德的离间之计,这是想让大家一起剿灭刘玄德,可是……刘玄德势力确实强dà

,已经成了主公的心腹大患!我们不是中计,而是,将计就计!他曹孟德利用我们,我们何尝又不是利用他呢?等击败了刘玄德,我等可尽得广陵、下邳等地,呵呵,听说,徐州现在可是富得流油啊!”

沉吟一阵,他续道:“不过,主公,小人建议,你率部攻占龙亢!龙亢关羽所部,一直以来都是我等的心头大患,况且,此时他又得张文远和一万五千士兵,士兵数量已经达到三万多!若是不除之,实在是令我等心头难安啊!”

袁术连连点头,道:“先生,您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呵呵,既然如此,术先行告退!”

先生点点头,连送的意思都没有,可袁术显然没有怪罪他!

目送乐颠颠的袁术走了,先生身旁的妖儿不解的问道:“先生,你不是说,刘玄德乃是帮你报仇的第一人选吗?为何还要怂恿袁术攻击他?”

先生仰着头,没有立即回答!半晌,他才道:“刘玄德此人,是个人物!可是,他所处的环境,异常险恶!此次,乃是四家诸侯联合攻击他,若是他能撑过去,我才好放心的将他当做一个合适的帮手!……况且,就算是我不怂恿袁术攻击刘玄德,他依旧会去!上次袁术损失五万精锐一事,已然使他对我有所不满,故此,我不能再阻止他!”

妖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那若是刘玄德撑住了,岂不是说,他就是天下间最厉害的诸侯了?”

先生微笑点头,却没有回答!

九月十五日,身在钱唐县的孙策,接到了圣旨!

送走传旨官员太监后,孙策带着周瑜,来到浙江沿岸,望着滔滔不绝的江水,久久不发一言!

孙策,今年仅仅二十二岁,其人容貌俊美,号称孙郎!他性格开朗,诙谐幽默,很会讲笑话,深得帐下军士的拥戴,且为人善于纳谏,也深得手下谋士的信服!

他最大的能力,就在于可以把纷繁紊乱的朝堂中,几股或明或暗,相互之间并不相合的势力,拧成一股绳,向着他心中的那个目标使劲!不管是父亲留下的江东老臣,还是新得的谋臣武将,亦或者是帐下几个家族背景深厚的臣子,都愿意听他的!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同样身高八尺的俊美青年,乃是他八拜之交的结义兄弟,周瑜!

周瑜也不说话!

半晌,孙策面朝浙江,问道:“公瑾,你说,此事我当如何除之?”

周瑜笑起来非常迷人,可以说是老少男女通杀!他笑道:“兄长心中已有定计,为何还要来问小弟?”

孙策闻言,也不由失笑!他笑道:“你知dào

我的想法,那我问你,这想法可行与否?”

周瑜收起笑容,慢慢答道:“兄长,小弟知dào

你的想法!此事,我看可行!虽说我等刚刚得了会稽,需yào

休整,但是,因为会稽虞氏的配合,我等得以迅速整合会稽郡,我想,再有一两个月,会稽郡的事情,就不用你我多操心了!另外,就算是我们要攻击广陵,那也是秋收之后的事情!距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月呢!有这段时间缓冲,我想,足够了!”…,

顿了顿,他续道:“再者,此次的事,乃是皇帝下令,曹孟德的信中也说了,四家联合攻击!其实,我们不必图谋太多,只要能控zhì

广陵郡南部即可!那里,有善于制造船只的两个家族,这对我们以后攻击荆州,报伯父的大仇,大有帮zhù

!”

孙策点点头,半晌,他叹了一口气,道:“父亲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我总觉得,对不起他!到现在,依然没有为他报仇!”

周瑜微微一笑,道:“兄长,古语有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兄长自从起事以来,短短不足一年之间,就已经横扫吴郡、会稽、丹阳三郡,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兄长即可拿下豫章郡!到时,兄长以四郡之力,顺江水而上,拿下江夏,杀黄祖,报父仇,是何等的大快人心?”

孙策微微一笑,道:“公瑾,呵呵,你就会宽慰我!好了,不说了,既然你也同意,那我等就开始准bèi

!争取一举拿下广陵郡,到时候,距离报父仇,就更加近了!”

孙策有两个心结!其一,报父仇,这一点,只能通过增加实力来完成!

其二,则是,自己的官位太低了!这一点,乍听一下,好像有点扯淡,都打算争霸天下了,还在乎区区官位吗?可事实就是如此!

孙策现在的职位,只是一个讨逆校尉!比普通校尉位置要高,可随便一个中郎将,就比他牛逼!想想刘备帐下,是个人就是校尉,他心里当然不爽!

倒也不是为了自己,他是个豁达的人,官位高低,他不在乎!可是,手下诸人的官位太低,他却有些不舒服!像周瑜、黄盖、程普、张昭、张纮等人,都是世所罕有的将领谋士,他们自愿跟随自己,可是,自己却不能拿出像样一点的官位给他们!

虽然,他也知dào

,这些人不在乎,可他不能无动于衷!

现在好了,曹操封他为破虏将军,算是继承了父亲的官位,成了将军!破虏将军,虽然也是杂号将军,比不得什么前后左右将军、四征将军等等,可至少也是一个将军!到那时,他的手下,就可以被封为偏将、裨将、中郎将了,官位也就不低了,他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这一点,周瑜知dào

,可是他没有提出来!既然第一个理由就足够让孙策下定决心,那为什么还要提出这个呢?

第一九二章 几纸诏书天下乱(下)

九月二十日,比其他几路诸侯都晚,刘备接到了圣旨!

接到圣旨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从许都、邺城、寿春、吴郡传来的消息!这张诏书一到,顿时,他意识到,战争已经开始了!

他立即召集各处的文臣武将,准bèi

商量一下对策!

半个时辰后,身在下邳的诸人已经陆续赶来。

刘备没有说话,将圣旨交给陈群,让他读一读。

陈群一读完圣旨,众人也是深感压力大增!

田凡不得不佩服曹操,这厮这一招真毒啊!

首先,封刘备为大将军!不说西汉,只说东汉王朝,当大将军的就没有好下场啊!虽然,大将军是文武之中最大的官员,可在这乱世,得这么一个空头职衔,却没有一丝丝的好处!

一来,各家诸侯会对这个大将军羡慕嫉妒恨,出头的橼子先烂,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五千年的文化传承,形成的这些至理名言,可不是白说的!

二来,袁绍这个人,记得前一世,他就是不愿意身在曹操之下,这才强索了大将军的头衔,现在这个头衔,却落到了刘备头上,他能甘心?

其二,封刘备为邺侯,那是袁绍的老窝!他岂能甘心?封关羽为寿春侯,那是袁术的老窝,他岂能甘心?而张飞,乃是刘备关羽的结义兄弟,他却没有受封任何职务和爵位,这种偏心的举动,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一定会兄弟失和,祸起萧墙!

其三,封袁绍为开阳侯,袁术为郯城侯,孙策为广陵侯,这都是刘备的地盘!这对于想发动战争,却又没有借口的几路诸侯来说,无异于是个大好机会!我们打你,没有心理负担,因为,那块地方是皇帝封给我们的!你抵抗,呵呵,反而是你的错,你不遵圣旨!

其四,也是最重yào

的!这个大将军的头衔,刘备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刘备的优势,在于大义名分,若是他不遵圣旨,那不好意思,你连皇帝的圣旨都不听了,那么,由对汉室的尊重衍生出来的大义,也就不存zài

了!

不仅如此,若是刘备不接圣旨,还有一个害处!刘备手下文臣武将,不缺乏目光短浅之人,他们跟随刘备,为的就是一个富贵荣华、封妻荫子,他们看不出此时刘备当大将军的坏处,只知dào

,若是刘备当了大将军,他们也会升官!

所以,刘备必须接旨!

而接旨,就要准bèi

跟几路诸侯死磕,因为,没有人会轻易放下已经到手的地盘,也没有人会放qì

皇帝封赏而得的地盘!

此时的汉室,只是一面旗帜,可是,这面旗帜,却出乎意料的好用!

这一招,的确是厉害!充分把握了几家诸侯的心理,阳谋中透着阴谋,阴谋里还有阳谋!根本无法破解!

田凡想到,不知是那个缺德带冒烟的主出的!

曹军大帐中,一个青年只觉后背直冒冷气,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曹操连忙问道:“奉孝,你没事吧?”

那青年摇摇头,若有所思的道:“有人咒我!”

陈群读完圣旨,一时间众人无语!

半晌,田凡抱拳道:“主公,此战,一定会发生,不会以我等的意愿而转移!故此,我们应该想的,乃是如何取胜,而不是该不该打!况且,子敬和子扬两人来投主公时,已经将大势分析的很透彻了,这一战早晚会发生,且我徐州也一直为这一战做着准bèi

!”…,

鲁肃言道:“不错!主公,此战不可避免!我等,还是商量一下具体的作战思路吧!”

张飞也吼道:“对!大哥,事到临头了,怕他个鸟?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养精蓄锐,不就是等这一刻吗?打就是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众人也都劝说,打,只有一个字,也只能有一个字,打!

刘备紧蹙眉头,看看田凡,看看鲁肃,看看众人,又看看田凡,嗫嚅良久,方才言道:“打是一定要打的,可是,该从何开始呢?”

众人还没说话,只听见厅门外传来一个温柔而不失倔强的声音,“就从主公的信心开始!”

众人闻言,向厅门望去,只见一身盛装的曹蕊,也就是刘备的正妻,身边跟着几个丫头,以及刘备的妾曹芳,款款走来!

不得不说,曹蕊很美!但是此时,他一身盛装,紧绷着脸,没有一丝笑容,给人凌然不可侵犯的感觉!逼人的气势,让人不敢多看!

众人皆抱拳道:“参见主母!”

她并不理会,没有还礼或者其他,只是率领从妹曹芳,四个陪嫁丫头,来到厅中,在傻在当场的刘备面前五步处,向着他深深一礼,道:“贱妾见过主公!”

“主公”,众人一听这个称呼,就知dào

此次曹蕊来,不是为了私事,而是为了公事!

刘备也明白此刻曹蕊的不同,他微微点头,道:“爱妻请起!”

曹蕊起身,微微点头,这才来到刘备身旁,并挨着刘备坐下!身后跟着的五女,跟着她来到刘备身后,并排站立!

刘备的雌雄对剑,一般情况下,都是随身带着的,此时也不例外,他将对剑置于身前矮几上!

曹蕊在刘备疑惑的目光中,取过雌剑,抚摸良久,双掌托着剑鞘末端,将剑柄的位置搭在肩上。目视阶下群臣一圈,她清声道:“各位先生,各位将军,按说,我一个女子,此时不该出现在此处!可是,妾身有一句话,想当着各位的面,向主公陈述,望各位给妾身做一个见证!”

此时,曹蕊的目光清澈而犀利,加之她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几乎没有人敢跟她对视!

阶下群臣听了,虽然不解,可依旧抱拳道:“遵主母命!”

曹蕊点点头,朗声说道:“妾身不懂国家大事,可是,也听主公说过,此次,我徐州面临的,乃是罕有的大难!四家诸侯,数十万兵马,将向我徐州四个方向发动猛攻!妾身乃是女儿身,不懂别的!可是,妾身却深恨我的女儿身,不能陪主公共赴沙场!”

顿了顿,她温柔的看了刘备一眼,轻轻抚摸手中雌剑,这才续道:“战时,妾身能为主公做的不多,但是,妾身担保,妾将全力处理好家里的事,不让主公为家事分忧!另外,若是主公兵败,有个不测,妾身……”

她环视一周,掷地有声的高声说道:“妾身绝不独活!”

刘备傻眼了!

他半生以来,一直视女子为衣服,兄弟如手足!包括这次成婚,也是政治利益占大头,余下的,也不过是看上了此女的容貌!

成婚以后,他也发xiàn

,曹氏对他千依百顺,从不干预朝政,但是对家事,她却处理的井井有条!原先有些不成条理的州牧府,在她进驻后,立即变得井井有条,也规矩了许多!

到此时,他才对曹氏正眼相看,这,乃是一个贤内助!可是,说实话,他并没有对曹氏产生出不可割舍的感谢!…,

此时此刻,在徐州面临大危机的时刻,曹蕊却站了起来,亲口告sù

他,要跟他同生共死!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真特别,真好!情不自禁的,他面含微笑,拉住了曹蕊的手!

阶下群臣听见她这样掷地有声的话,立即炸了锅!

张飞忽地一声站起身来,挥拳大吼道:“连嫂嫂一介女子,都有如此气魄,我等须眉男儿,岂能甘于人后?打!大哥,打,大不了鱼死网破!”

田凡也激动了,他站起身来,大吼道:“不错!主母说的对,我们就一个字!战!唯死而已,若是死都不怕了,那我们还畏惧什么?”

吕布、许褚、赵云、高顺等武将,听了这几句话,只觉羞辱!是啊,连一个弱柳女子,都如此铿锵,我等须眉,岂能落于人后?他们振臂高呼道:“主公,打!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陈群、诸葛瑾、石韬、陈登、鲁肃、刘晔等文臣,也是振奋无比,一个两个脸涨得通红,振臂呼道:“主公,打!”

好半晌,厅中依旧乱糟糟的!

刘备的一双眼睛,只是看着曹蕊,直到曹蕊被他看得不自然,这才松开手,望向阶下群臣。

众人见他望过来,立即停下喧哗,静等他发令!

刘备见满场士气高涨,不由心中满yì

!他微笑道:“诸位,这一仗,一定会打!但是,该如何打法,还要商量!伯光,你怎么说?”

田凡立即站起身来,抱拳道:“主公,先前,我们曾多次推演过战事,我想,此时已经不用再犹豫,只要按照以前商议好的步骤实施即可!”

顿了顿,他说道:“只是,此时我等还不清楚对方的攻击目标,这些步骤还不太好安置!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以凡估计,曹孟德一方,一定会攻击梁国!梁国地处前线,跟曹孟德的陈留城,只有不足三天的路程,距离新都徐县,也不过五六天的路程!相信曹孟德一定不会放qì

这个机会,也不会放任宣高继xù

威胁他的心脏位置!

“袁公路一方,我们并不知dào

他会出兵多少!此人行为方式让人难以预料,他性格高傲,且容易冲动,此次被主公骑到头上,他定然会出兵!只是,是让青州的袁显思率领青州之众来攻,还是举河北三州之力一起,我们不能确定!但是,他的攻击方向,一定是莒县!

“至于袁公路……他士兵数量太多,若是选一上将,提兵五万来攻,那么寿春城,依旧会有三万以上的兵马!也就是说,寿春城依旧不是关将军三万大军可以威胁的!所以,这一路有些难办!我们只能有一个办法,在下邳留下足够的应急兵马,并留一员上将镇守,若是袁公路分兵两路,一路攻击龙亢,一路攻击下邳,也好迎战!”

再次一顿,他砸吧砸吧嘴,道:“至于江东孙郎一路……凡有些难拿!他们兵力应该不算太多,可是,将领谋士,的确值得重视!我只怕,叔至、国让、正信撑不过呀!”

ps:今天只有这一更,另外,今天有事,请假一天,所以明天不一定有,抱歉

第一九三章 下马威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秋收秋种已过。

一场秋雨一场寒,随着一阵秋雨过后,树叶飘然而落,整个世界,变得萧瑟了许多。可是,秋雨却使大地变得湿漉漉的,刚刚播种的麦子,经过秋雨的滋润,立即焕发勃勃生机,争先恐后的从地里钻了出来。在萧瑟的大地上,一片绿油油的麦苗,让人不得不感慨大自然的神奇,它给你关山一扇门,总是在同时,会打开一扇窗!

一座名为萁屋山的小山上,山不高,也不险,可是,山势延绵数十里,形成道道丘陵山谷。山上的草木都已经枯萎,只余下漫山的枯草和凌乱的枝丫。

萁屋山,往东不足三十里,乃是郓亭,郓亭紧靠沭水,沭水上游三十里处,乃是环乡,下游一百里处,则是莒县,徐州琅琊国的首府。

可以说,郓亭是一个交通要道,此处往西四十里处,又是一座延绵的丘陵地带,其主峰为公来山。沭水,从公来山北麓发源,拐一个弧形的小弯,经环乡至郓亭,再至莒县。

此处,虽然山势不险恶,可是,由于小山很多,延绵起伏,若是一个两个人行走,翻山也无所谓,可若是人多货物多,则必须走此地。故此,沭水沿岸,就成了最好的交通要道。而郓亭,也就显得很是重yào



此时,在郓亭一旁的大路上,正有一只军队在行进!

一万人的军队,不见一丝说话声,只有整齐的脚步声和刀剑敲击铠甲发出的声音。

中军之处,有几个骑马的士兵,举着几杆大旗,上面分别书写着“金城麴”、“将军麴”、“先锋麴”,由此,可以了解到这是一个出身金城的先锋将军,姓麴!

几杆大旗下,一个满脸严肃,不苟言笑的将军,安坐于一匹红色的大宛良马上!此人身高八尺,体态雄健,国字脸,大眼大嘴巴,高高的鼻梁,相貌威武不凡。身着黑色铁甲,手持一杆长枪,背上背着一张强弓,两壶羽箭,腰间,还带着一把剑!

将军身后,那几个打旗的马卒后面,是七百士兵!这些士兵是步卒,皆身着铁甲,根据其所佩戴的兵器不同,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三百人,他们身高都在八尺以上,有一些,身高更是高达九尺余。此时,他们仅仅是手中提着钢刀,并没有佩戴其余武器。可是,这三百人,乃是这一只小部队中,最重yào

的一部分!他们,就是樯橹兵!此时并非是打仗,他们的特制樯橹,虽然减轻了重量,可依旧有百斤之重,故此,都放在后面的马车上了。

第二部分,两百人!他们身高也都在七尺五寸以上,每人一张蹶张弩,其力道达到近十石,乃是这只小部队杀伤敌人的重yào

力量!

第三部分,也是两百人!他们对身高没有太多的要求,可是,看他们的精气神,都是百战老兵!身着铁甲,佩戴一张强弓,腰间一柄钢刀。他们,乃是这只小部队中,负责追击或者近战的突击队!

这员大将,就是河北袁绍手下,最善于练兵的将军——麴义!而这只七百人的小部队,就是他训liàn

的王牌——先登营!

先登营,乃是这个年代最强步兵,唯一可以跟他比肩的,只有高顺的陷阵营!七百先登营,破公孙瓒三千白马义从,这不仅仅是以步克骑,还是以少胜多!…,

此时,麴义正皱着眉头,思考着被袁绍打发到青州的原因!其实,以他的聪明,早就知dào

原因,可惜,性格高傲的他,从来就改不掉!也是,他有自傲的资本!整个袁绍军中,有两只绝对主力,其一是这只七百人的小部队,其二,则是张颌训liàn

的大戟士!大戟士,刚刚成军,还没有多少战绩,而他的先登营则不然!

故此,本就性格高傲的他,更加的骄狂!谁让整个军中没有人能压得住他呢?也因此,他不招人待见,整个袁绍军中,他就没有几个朋友。而袁绍有不喜欢张扬狂傲的他,于是,更不会有人跟他相交!

这次,被袁绍一棍子打发到青州,他本来很不爽!已经想好了,若是袁谭给他苦头吃,他就不伺候这个主!可是,出乎他的意料,袁谭对他非常尊敬!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且不去说,他早就听说袁谭练兵带兵很有一套,此次一见,顿时感慨,传言不虚啊!

青州的六万多军队,在袁谭的训liàn

下,可以说是很有些精锐的样子!虽然,很难入得麴义的法眼,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袁谭比许多将军更善于练兵!

见他对自己不错,麴义心里也就顺了气,并且,抢了此次战事前锋的责任!前锋,必须是有勇有谋的将领,必须有应付突发事件的能力!他麴义,还真是袁谭手下最合适的一个人!

麴义很苦恼!难道,以后要跟着这个小辈混?话说,主公此时已经将长子袁谭、次子袁熙、侄子高干,都派了出去,在邺城只留下了幼子袁尚,其欲废长立幼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既然现在看袁谭还行,我是不是可以考lǜ

辅佐他?

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混乱心思,他的目光,望向了附近的丘陵!

小小的丘陵上,生着稀疏的木,茂密的草!

咦?两百步外的山坡上,他无意间瞥到一个东西,像是人形的,刚才仿佛动了一下,却又仿佛没有动!再次寻找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摇摇头,自嘲的一笑!呵呵,难道是年纪大了,眼神不行了?前面有斥候,一直探测到莒县城外三十里,怎么可能有伏兵?自己一向胆子大,怎么一时间草木皆兵了?

看看天色,他举拳大吼道:“全军听令,再走半个时辰,宿营!”

几个骑马跟在他身边的小校听了,连忙分出两人,一个往前,一个往后!他们边打马而奔,边大吼道:“将军有令,半个时辰后宿营!将军有令,半个时辰后宿营!”

已经走了许久,仅仅是中午休息了半个时辰的士兵们听了,顿时他们眼中写满了如释重负!士兵们知dào

麴义治军严厉,虽然不敢大声喧哗,可相互对视一眼、微笑一下,还是敢的!

整支军队再走了不足百步,麴义突然感觉一阵心悸,一道冰寒的杀机,从不远处的丘陵上,他刚才注意的那个位置,向着自己的方向而来!那种感觉,像是被一只埋伏着的大虫盯紧了!

顿时,他猛地一拉马缰绳,那匹大宛良驹稀溜溜暴嘶一声,人来起来!而就在这个瞬间,几道黑色的影子,迅如闪电般朝着军队中几个将校所在的位置而去!其中有一支,乃是射向他的!正是这猛地一拉缰绳,才使得他躲过一劫!

只听“啊”地几声惊呼,那几个将校顿时中箭,连哼都没哼一声,瞬间落马!直到此时,那几声几乎同时而响的弓弦声,才传到这里!…,

幸运的躲过一劫的麴义,只觉脑门发冷!若不是多年征战,使得他养成了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条件反射似的警惕,只怕他也已然死去!

军中顿时乱了套!士兵们连忙四散警惕,先登营的将士们,立即奋不顾身的抢上来,将麴义拉下马儿,并把他按住,用身体为他挡住有可能存zài

的下一波攻击!

麴义在自己的士兵堆里,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不禁有些着急!他奋力拨开身前的士兵,吼道:“别挡着,我要查看敌情!”

此时,突然一阵惊呼,原来,又是一拨羽箭射来!再次射中了几个将校,而这几个将校,已经躲到了人堆里!

一阵窒息般的宁静,紧接着是更加混乱!

麴义已经摆脱了先登营将士们的“纠缠”,他大吼道:“戒备!都给我戒备!”

混乱的将士们,此时也回过神来,在麴义一声令下后,立即排成队伍,盾兵在两侧,枪兵、刀兵和弓弩兵在内侧!

而麴义喊出命令的同时,几道草色的身影,瞬息之间跳起来,朝着丘陵上跑了去!其中有一道身影,嚣张的很,他没跑几步,停了下来,转身弯弓搭箭,紧接着三支羽箭射了过来,射倒了三个袁军士兵!他又看了看麴义所在的位置,这才惋惜的摇了摇头,向远处飞奔而去。

麴义的弓箭兵们,立即还击!可是,善射者必然也善于躲避弓箭!那人毫不费力的边躲边跑,转眼间已经是两百步开外!

许多袁军士兵见了,连忙叫喊着追了上去!

麴义大吼道:“别追!快回来!”

麴义虽然狂傲,不招人待见,可是,他毕竟是上将之才,略一看对方的身影和逃走的速度,他已经看出,自己一方的士兵,根本不是对手!

那些士兵听了,虽然不解,可还是停了下了脚步!

此时,见刺客已经逃走,士兵们慢慢恢复了镇定!不一时,几个士兵将那几个死去的将校抬了过来!

麴义一见,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难怪他听到的乃是惊呼声,而不是惨叫声!这几个中箭的将校,都是被一箭射穿喉咙或者一箭射中头部,不是发不出声音,就是立即死去!怎么可能发出惨叫声?

麴义看着几具尸体,只觉心中发冷!这几个人,都是军中有一定地位的将校,他们一死,其属下将士的指挥,就成了问题!

片刻后,他对一个小校道:“你快去通知公子,让他小心刺客!另外,我们先停下,等公子来了,再一起出发!”

他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厉害的下马威!这一仗,只怕不是那么好打啊!”

ps:这一章刚刚码出来

第一九四章 定计

麴义被刺的时候,莒县县衙内,端坐着几个人!

琅琊国丞孙观,长史简雍,校尉夏侯博、孙康、尹礼等,除了这些琅琊国的属臣,还有田凡、吕布、高顺、郝昭、魏延几人。

自从九月末,刘备接到圣旨后,众人已经意识到危机来临,可是,这个危机到底是个什么程度的危机,对方有多大势力,准bèi

出兵多少,众人心中没数!

直到十月初,从各地的探子那里传来的消息中,众人才算是了解了具体的情况!

曹操亲自带队,出兵六万,直击梁国;袁绍军,由袁谭率领青州六万兵马,加上麴义所率领的两万兵马,直击琅琊国!袁术军,则由袁术亲自出军十万,直击龙亢县!孙策军,出兵四万,直接过河攻击广陵,留一万正规军守城!

情报很准确,可是,袁术军的十万兵马,有从庐江太守刘勋处调集的五万,也就是说,寿春城内,依旧有五万大军,并且,大将桥蕤镇守寿春。

故此,袁术军还有余力!他有可能,在战事不顺的时候,派桥蕤率兵攻击下邳!所以,刘备等人商量后,根据对方采取的策略,将下邳大营中的军队保留了两万,其余的则跟着各路将领赶往这四个位置!

其中,刘备率领军师祭酒陈宫,参军徐庶,大将张飞、许褚、赵云等人,以及一万军队,其中步卒七千,骑兵三千,赶往梁国。军师鲁肃、刘晔率领步卒一万,赶往广陵。军师中郎将陈登,率领骑兵五千,赶往龙亢,辅佐关羽、张辽抗击袁术!田凡、吕布、高顺,率领步卒五千,陷阵营,背嵬士,田凡的三百亲兵,还有三千骑兵,赶往琅琊国。

其余几路不用多说,鲁肃和刘晔想会会周瑜,几个军师里,关羽只服陈登,刘备率领的几人,都是最强的谋士和武将,专门对付曹操那一帮子谋臣武将,只有田凡这一路值得说一说!

本来,按照所有人的想法,田凡不会主动要求出征,可他们都错了!田凡主动要求,并说了大话,不把袁谭打残了,他不回来!

刘备等人很不解,田凡这人向来懒得很,他怎么会主动要求出征呢?

不解归不解,刘备却知dào

他的本事!几次参与战事,虽然要么是被动参与,要么是事有凑巧,可他指挥战斗,还是可圈可点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吕布也想自领一路!

刘备想来,吕布跟田凡配合起来,应该不错,于是,允许他们两人选择一路!并特别嘱咐,此次战事,以田凡为主将!

而田凡选择的,乃是北路!袁谭,八万士兵,加大将麴义、蒋义渠等人。

这是田凡首次对战阵产生兴趣,也是第一次要求主管一路战事,也是他军旅生涯正式的一地步,从战事的最终结果看,他干得不错!

田凡选择吕布、高顺辅佐,自然,郝昭和魏延也就来了!

选择高顺,是因为听说麴义来了,他十分好奇,麴义的先登和高顺的陷阵,到底谁才是最强的步兵?

郝昭则是必须要的,这个未来的守城名将,需yào

成长!

田凡并没有要太多的兵马,因为此时,整个徐州兵马都不宽裕!广陵一万五千人,加上鲁肃刘晔的一万,也不过是两万五千,虽说还有一万八千的水军,可没有良将的水军,真的指望不上!他们的对手,乃是勇猛绝伦,且不乏计谋的孙策,还有妖孽般的周瑜!大将太史慈,蒋钦,周泰,陈武,潘璋,程普,黄盖等!…,

龙亢的关羽、张辽所部,虽然有三万多人,可相对于十万大军的袁术,依然是少了!即使加上五千骑兵,还是不足!

梁国的臧霸,一万五千士兵,加上刘备的一万人,才两万五,相对于曹操群尽全力搞出的六万人,还是少!更兼对面的一群名将和谋士!

加之袁术那边还有余力,故此,田凡只要了五千步卒,加上琅琊国那里的一万多人,还是凑不过两万五!

下邳留守的两万正规军,由周仓和庞德统领!庞德,自从在比武大会上脱颖而出后,迅速成长,到此时,勉强也能独领万军了!

定计后,众人于十月初陆续出发,田凡等也不例外。

此时,田凡、吕布几人正在商量下一步的作战思路!

所有兵马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三千左右,对面的八万大军,的确很愁人!所以,田凡才想到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若是杀了袁谭的先锋大将麴义当然好,若是杀不了他,也能减缓他们进军的速度,给自己充分的准bèi

时间!

可是,他对吕布的安排,却费了他一番思量!吕布性子太野,他一直想直接给对方一个突然袭击,争取一举击溃之,可是,田凡却不愿意!仅有三千骑兵,对方骑兵足有上万,这种仗,不好打!

按照他的想法,将吕布的骑兵暂时雪藏起来,等关键时刻,给对方致命一击!可是,吕布说什么也不愿意!按照他的想法,来这里,就是打仗的,若是没仗打,还不如去其他几路呢!

没办法,田凡只得妥协!

想了许久,他才说出了刚刚想起具体的想法,而吕布,也不情不愿的答yīng

了!

田凡舒了一口气,目视众人一圈,说道:“几位,接下来,肯定是一场恶战!望大家共勉之!另外,我将指挥权交给正清,我只做你手下一小卒,从我往下,包括奉先,都听你的!如何?”

高顺看了看吕布,见他点头后,高顺也不矫情,抱拳道:“既然如此,顺领命就是!”

顿了顿,他续道:“我们人少,他们人多!伯光所说的那一刻过后,我想,对方整治一番士气之后,一定会全力攻城!到时候,莒县四面都会有人攻打,我需yào

分工!”

众人抱拳道:“我等领命!”

高顺点点头,道:“好!伯光,你和郝昭负责一路!我想,有你的三百亲兵在,该当不成问题!孙观、尹礼负责一路,夏侯博、魏延一路,我自己一路!我们四路人马,暂时各投入三千人!孙伯台率领余下的兵马,负责做为策应,负责支援各路!宪和先生,你负责率领医护营负责救治伤病,并且,负责组织民夫,帮zhù

守城,运送守城器械!怎么样?谁有意见?”

众人抱拳道:“得令!”

接下来,众人散去,各自去安排!

屋中,只留下了吕布和田凡!

田凡道:“奉先,此次,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dào

该如何想欣儿交代!”

吕布诡异的一笑,道:“呵呵,有什么好交代的?再说了,我也不是泥巴捏的,能伤的了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顿了顿,他收起了脸上那种怪异的笑容,道:“伯光,我吕布不是个傻子!就像你说的,以前,是心中强烈的愿望,蒙蔽了我的双眼!可现在,你给了我一个长期的规划,我心中的那一丝能左右我想法和行动的愿望没了,自然,我会比以前更加稳重一些!你放心,现在的吕布,再也不是以前的吕布了!”…,

田凡点点头,道:“这样就好!呵呵,不过,我确实也发xiàn

,你给以前不太一样了!嗯,这是好兆头!话说,我对你在这场战争中的表现,充满了期待!”

吕布面现微笑,点点头,道:“放心!我绝对给你一个满yì

的答复!”

也许是因为心中有了目标,也许是因为要再次做父亲,吕布变的稳重了许多!遇事,也开始动脑子了!有时候,他那别样的脑瓜里想出来的东西,虽然很让人喷饭,可毕竟,他开始动脑子了!这,就是一个好兆头!

“奉先”这个称呼,田凡总是感觉别扭,其实不止他,几乎刘备军所有人都觉得别扭,张飞等跟他俩关系铁的人,还专门问过,搞得田凡很羞愧!

可是,吕布坚持让他如此称呼,他也没有丝毫办法!吕布的原话是,只要欣儿不在你面前,你就继xù

称呼我奉先!也许,他不想失去这样一个知己吧?

这件事,还成了刘备军中的笑话!称呼岳父大人的字?这种搞怪的事,也只有吕布会这么要求,田凡会乖乖听话!

十天前,莒县的城门就戒严了!只许进,不许出!这是为了防止袁谭的探子,来探测这里的信息!而三天前,城门更是紧紧关闭,吊桥也收了起来!

此时,却是吊桥“嘎吱嘎吱”的放下,城门也被十来个军卒打开,开出了一个长长的车队!护送车队的人,更是引起百姓们的注意!那是三百个身着铁甲的骑士,另外,则有一千人的步卒!

百辆大车,向着南方行进!三百骑士,则分散开来,直探测到周围三十里范围,羽箭可疑的人……话说,只要遇见一个人,那就一定可疑!现在正是准bèi

战事的时候,刘备已经下了令,所有人员不得出现在路上,否则就以探子论处!四个主战城市周围,更是将所有农村或屯田等地都清空了!所有人,要么进入城里,要么就投亲戚去!

这一只押送物资的小分队,向着南方而去,没有任何人发xiàn



第一九五章 先声夺人!

两日后,袁谭率领的八万大军,终于抵达莒县!

麴义将自己被刺的消息传过去后,袁谭立即再也不敢招摇,老老实实的待在马车里,车外层层护卫,守得他如同铁桶一般!

跟麴义汇合后,为了探查,防止被伏击,他更是下了血本,将军中的斥候指使得团团转,把附近的所有山头都看了个遍,这才放心前进!

这样一来,速度自然就慢了!从郓亭到莒县的一百里路,他们走了足足两天多的时间!

到达莒县时,已经是中午时分,袁谭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望着城门紧闭的莒县,城楼高大,守城士卒严阵以待,他握紧拳头,心中想到,只要是拿下莒县,琅琊余下的地方,皆不足虑!到那时,再乘胜攻下东海国,甚至是此时防守空虚的下邳!若是如此,父亲如何不对我另眼相看?

想起父亲的偏心,他心里也不无怨念!袁尚此时不过十五岁,乳臭未干,怎么就能得了父亲的欢心呢?自己立过许多战功,尤其是刚入青州时,袁家在青州仅仅只有一个平原。是他,南攻孔融,北据田楷,方才有了此时的青州!可是,这些大功劳,竟然比不过一个少年几句动听的好话?

哼哼,若是这次我攻下开阳,看父亲还怎么说!

麴义和蒋义渠见袁谭望着莒县发呆,还以为他担心城池不好攻打!

莒县,因为地理位置重yào

,被简雍和孙观大加修缮!反正家里不缺钱,不缺粮食,干嘛不好好修一修城池?

城池不算大,东西长度四里左右,南北五里左右!可是,城墙高达五丈,底部厚度约三丈,顶部为一丈。且其城墙上,每隔一里,就有一个固定的土木结构箭楼,上面可同时有十余个士兵往下放箭,连着城墙,箭楼高达七仗多。

汉朝制度,一里为三百步,一步为左右脚各迈一次,大约一米四左右!三百步,大约四百多米,不足四百五十米!箭楼上的军士们,都是从军中选择的可开四石或者以上力道弓箭的勇士,四石弓箭,其射程最远可达两百五十步,也就是说,两个箭楼中间的位置,是没有空隙的,两座箭楼都可以射到!

城墙拐角处,各有一个角楼,同样高出城墙许多。上面有固定的守城弩,都是些威力极其强劲的东西,射程最远超过五百步!各个城门口的位置,乃是高达八丈的城门楼,其防御器械更是恐怖!除了守城弩外,还有许多其余物件!

看看这些,这个城池,还真是武装到牙齿了!

麴义从黄巾之乱时,就开始征战天下,可谓见多识广,可也没见过这样的城池!不提高度,单提防守强度,只怕连都城洛阳都有所不如!

蒋义渠也有些发懵!这个城池,还真难打!

收起心绪,麴义道:“大公子,我等还是先安营扎寨吧!至于如何攻城,我们明天再说!”

袁谭听了,收起混乱的思想,点点头,道:“一切都听麴将军的!”

说罢,他命令,全军后退三里,安营扎寨!

八万人马,安营扎寨,自然会占去很大的地盘!一万骑兵和一万步卒戒备,其余六万人扎寨。时间不长,日头还没有落下,大营已经扎完!

城内并没有派出兵马捣乱,倒是让他们白白担心了一场!

城内,袁军大营所在的西北方向,田凡等人在城楼上观看数万人劳动的大场面!…,

田凡呵呵一笑,道:“看来,这袁显思还是有两下子的!数万人扎寨,井井有条,不见丝毫混乱!嗯,是个人物!”

吕布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井井有条,那是因为你不让我出城!若是我出城,我不信他还能井井有条!”

众人听了,顿时大笑!

田凡笑着摇摇头,道:“前两天不是商量好了吗?你着什么急?不让你出城,是因为敌我两军人数差距太大,野战的损失一定会比守城战大,我们打不起消耗战!呵呵,明天吧,明天,他们一定会来挑zhàn

,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吕布点点头,不再言语!

田凡对高顺道:“正清,有没有兴趣会一会先登营?”

高顺古并不波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道:“顺,期待已久!”

田凡点点头,道:“可惜啊,暂时还不行啊!”

高顺无所谓的点点头,道:“打胜仗要紧,其余的,都不是关键!”说是不要紧,可是,从他脸上的表情能看出,他对这次陷阵对先登一战,还是非常期待的!

次日巳时,袁谭率军四万,列着整齐的队伍,来到莒县北门!

还没等他派人上前问话,只听莒县北门吊桥“嘎吱吱吱”“咣当”两声大响,已然放下,紧接着,城门大开处,跑出几千兵马!

为首的几员将领,正是田凡、高顺、吕布、夏侯博几人!待兵马整好队伍后,田凡几人打马上前,吕布大声吼道:“请袁显思、麴义、蒋义渠答话!”

袁谭见了,也不甘示弱,带着几员将领,来到两军阵中间!

双方隔着几丈距离,相互之间打量半晌,却是一句话不说!

不得不说,袁谭长相还算不错,尤其让田凡意wài

的是,这人身上有一股子军人的气质!这让本以为袁谭是废柴的他,有些迷茫!不过,想起以前看的袁谭的资料,以及昨天看的他率军扎营的情景,顿时,田凡了然了!

也许,是后来的权力之争,使得他不再是个纯粹的军人吧?

袁谭也在打量田凡,最近一年多的时间,整个大汉都在传田凡这个人,他也对田凡充满了好奇!

最终,还是袁谭先说话!

他抱拳道:“敢问,可是田伯光先生当面?”

田凡抱拳回礼,道:“正是不才!只是,当不得公子一个先生的称谓!”

袁谭微微一笑,道:“话不可这么说!先生大才,谭早有耳闻,只是无缘相见!呵呵,想不到,谭与先生初次见面,却是在此种情形下!”

顿了顿,他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四万大军,摇头惋惜道:“先生,你看此时的情景!八万大军,要攻下一个小小的莒县,当是不难!莒县要跟我八万大军作战,无异于以卵击石!若是城破之时,只怕玉石俱焚,先生大才,实在可惜!谭良言相告,请先生弃城投降吧!我父本初公,喜爱天下贤才,若是先生投了我父,岂不胜于跟着刘玄德?”

田凡呵呵一笑,道:“显思将军言重了!你可能不了解我,我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此时若是投降,实在是心里不得劲!嗯,这样吧,显思将军若是愿意,先陪我玩一玩儿?若是我实在守不住城池了,再投降也不迟!”

袁谭看着田凡,半晌,才惋惜的摇摇头,道:“既然先生已经做出了选择,那谭就不再多说!”…,

田凡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打一阵如何?”

袁谭爽朗一笑,道:“固所愿耳,不敢请也!”

说罢,两拨人分别回归本阵!

高顺和麴义两人一直在对视,四只眼睛里,火花四射!见其余人都走了,两人才一抱拳,一声不吭的跟了上去!

田凡等一到本阵中,吕布立即骑着赤兔马,飞奔到两阵中间,与两军阵中往来驰骋,舞着方天画戟,暴吼道:“我乃温侯吕奉先,谁敢与我一战!”

声若炸雷,在战场上回旋不息!

只见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大红战袍,麒麟面兽面吞天铠,腰系玲珑狮蛮带,整个人身上一片红色,加之血红色的赤兔马,那更是如同一股红色的烈焰!人如猛虎,马似蛟龙,在战场之上走马盘旋!

赤兔马也是好久不上战场,此时有了机会,兴奋的嘶声暴叫,如同龙吟!

袁谭那边,一见吕布上场,顿时有些傻眼!

那可是吕布啊!田凡啊田凡,你可真不要脸!要都像你这样,搞个天下第一武将在身边,我也没事就跟人单挑!

输人不能输阵!这是袁谭一方的共识!

没等他下命令,从阵中飞奔出三个人来!

“河内梁振领教温侯高招!”“平原刘方来也!”“北海李立在此,吕布休得嚣张!”

三人两个舞刀,一个舞枪,向着吕布飞奔而去!

吕布不屑的摇摇头,对这三人视若无物!轻轻带马,躲过刘方的大刀,画戟微微一抬,封住梁振的刀,正在此时,李立的枪冲着他的面门已经来了!

只见吕布身子在马背上一躺,躲过了大枪,紧接着,画戟绕着身子画了一个圈,已然将李立劈于马下!

接着,他一拉马缰绳,赤兔暴嘶一声,人来起来,以后腿为轴,旋转一百八十度,紧接着,后踢全力一蹬,已然加起速来!

那边厢,梁振和刘方两人正带马盘旋,预备再战第二合,却不曾想,吕布已然追了上来!

袁谭等人见了,顿时大惊!急忙喊道:“小心背后偷袭!”

梁振听了,连忙带马加速,可没等他马儿加起速来,他只觉从后背传出一阵凉意,低头一看,却见一只枪头,从胸前露出!

他只觉浑身无力,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他的身子已然飞出,“噗通”一声,落在了几步之外!

却原来是吕布,画戟做枪,将梁振刺死,并大力一挥,挑于马下!

袁谭阵中传出压抑不住的惊呼声,听说过吕布厉害,可没想到能这般变态!

没等惊呼声发完,只见吕布将画戟横置于马背上,电光火石之间,从背上取下宝雕弓,嗔目大喝一声:“小贼,那里走?”

羽箭带着刺耳的呼啸声,闪电般射向正准bèi

逃回阵中的刘方!

刘方只觉浑身一冷,就再无知觉,尸体也从马上栽落下去!

三员不错的战将,不到三个回合,确切的说,也就是一个半回合,已经被吕布全部干掉!

场上,只余下没有人控zhì

的马匹,在奔了几步后,慢慢停下!

田凡方见了,顿时大吼道:“温侯威武!温侯威武!”

莒县城楼上观战的众人见了,也立即响应,“温侯威武!”

喊了几声后,“温侯威武”的吼声,已经汇聚到一起!因战将被杀,而士气低落的袁谭军将士听了,更是胆寒!

第一九六章 初战(上)

吕布骄傲的一笑,手中方天画戟高高举起,瞬息之间,田凡一方所有人都闭了嘴!

这一刻,这个骄傲的男人,才是整个世界的中心!人们从远处望向他,忽略了他的身份,忽略了他的出身,忽略了他过往,人们只觉,男人,就应该如此!

莒县城头上的魏延看了,只觉热血沸腾!他心中暗暗想到,若是能如温侯一般,哪怕只有一天,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今天,注定是吕布辉煌的一天!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方天画戟在他手中潇洒的一旋,他猛地一提马缰绳,赤兔马暴嘶一声,前蹄抬起,如同打鼓一般虚空敲击几下,这才再次落下!

吕布轻轻一磕马腹,马儿猛然间加速,同时,吕布一声惊天暴吼,“出击!”

这一声,像是命令!

田凡抽出宝剑,大吼道:“全军出击!”

高顺长枪一指,怒吼道:“陷阵营,出击!”

成廉、曹性长枪一指,同声吼道:“骑兵出击!”

夏侯博吼道:“出击!”

全军数千人,同声爆喝道:“杀,杀,杀!主公万胜!”

此时,吕布轻带赤兔,已然朝着对方冲去!

袁谭等人见了这突然的变故,顿时大吼道:“放箭,放箭!快放箭!”

可是,袁谭方的士兵,已经士气低落!他们也没想到对方会这般出牌,一时间多数弓箭手都没能反应过来!

仅有几个人发出的羽箭,不是没射向吕布,就是被他轻易躲过或者拨打开!

蒋义渠和麴义大吼道:“挡住他,挡住他!”

可是,问天下间,何人可挡之?

转眼间,吕布如同一片红影,已经闯入敌阵中!

沉重的画戟在他手中,如同无物,随意的一拨一挑,就有千斤之力!那些拿着盾牌的士兵,被他画戟一击,立即连人带盾,飞出七八步远,顺带着,还带倒了身后的一串士兵!

吕布杀的过瘾,可还没忘了任务!他游目四望,见麴义、蒋义渠等人正护着袁谭往军阵中而去,立即杀开一条血路,跟了上去!

沿途阻拦的士兵将校,无人可挡他一击!

而此时,田凡等人率领的数千强勇之士,已然跟了上来!

三千骑兵,五百背嵬士,在曹性、成廉的带领下,毫不犹豫的扎入敌阵!

三千骑兵,在成廉、曹性的率领下,忽而聚忽而散,所过之处,掀起阵阵腥风血雨!被马匹撞飞的,被骑士们砍杀的,数不胜数!袁谭军虽然有四万之众,可依旧被杀的抱头鼠窜,无力还击!

五百背嵬士,去不曾四散杀敌,而是凑成他们最为擅长的三角突击阵型,一路过关斩将,向着前方那一个掀起阵阵血雾的红影而去!那,是他们心中的神!

八百陷阵营将士,齐声大吼着:“陷阵之士,天下无双!陷阵之士,无人可挡!”在高顺的带领下,撞入敌阵!盾砸,刀劈,枪刺,所过之处,只余下一路的死尸和断胳膊断腿!

田凡的三百亲卫,在唐一兄弟、何氏兄弟的带领下,也闯入敌阵!四个九尺步下汉子,四根加强版狼牙棒一挥舞,顿时就是一阵血肉撕裂、骨骼破碎之声!那三百将士,更是如同狼群,长枪霍霍,长刀萧萧,羽箭嗖嗖,只杀的袁谭军将士欲仙欲死!

夏侯博带领的一千精选的步卒,也跟着他们闯入敌阵!…,

不一时,五百背嵬士,已经跟吕布汇合,龙身上有了龙头,其杀伤力更是大增!那吕布带着五百亲兵,如同巨龙一般,左突右冲,赤兔马也是长吟暴嘶,如龙如虎!只杀的前方袁谭军将士胆颤心惊,肝胆欲裂!

此时,袁谭已经在麴义和蒋义渠等将校的护卫下,来到后阵!

惊魂未定的他,脸现血色,呼呼直喘,好在,多年的征战,让他不曾失态!

他望了望身边的两员战将,摆摆手,道:“两位将军,谭心中已乱!你二位快去御敌,我有数千亲兵护卫,当无碍!”

两人早就等不及了,闻言,对视一眼后,麴义骑上战马奔向左边的万骑大阵,蒋义渠也骑马奔向自己本部!

仅仅这一刻多钟的时间,由于两人心急袁谭的安危,没有时间和精力指挥战斗,本军阵中已经死伤惨重!前军大阵已经被破,看样子,已经损失殆尽,而右边的大阵,也被吕布的数千骑兵搞乱,只怕损失也不小!

想想,两人就心疼不已!

古代战斗中,主将是军中之魂魄,作用非常明显!若是主将战死或者逃走,士兵士气瓦解,则会不战自溃!也是因此,主将会被严密保护!

就像今天田凡方采取的战术,其实很简单!就是追着对方主将打,敌方将士为了保护主将,一定会自动打乱阵型,去保护主将!而阵型一乱,那么余下的结果就不用多说了,只有一个战败而已!

说起来,这个方法有些卑鄙,可……能打胜仗就好!谁让对方有八万人,而自己一方才两万多呢?

此时的作战目标已经达成,可是,敌方毕竟是人数众多,四万将士,自己一方,则仅有五千多一点!一旦他们恢复了指挥,自己一方就惨了!

可吕布毕竟是吕布,他在战场上,不仅仅是厮杀!其在战场上的敏锐觉察力,也是一般战将无法比拟的!

他发xiàn

袁谭方右阵的骑兵一直没有参战,而现在袁谭已经跑了,追杀已经不可能!故此,大吼一声,率领五百背嵬士,曹性、成廉的三千骑兵,从阵中穿插,直往对方骑阵中去!

其实,对方的骑兵并不是完全没有参战!三千骑兵,已经在两位校尉的带领下,冲了过来!可是,他们不能冲入自己军大阵中,否则自己人马践踏之下,损失数量势必直线上升,那就麻烦了!

三千骑兵,拐了个大弯,在阵前冲向田凡一方!

田凡一直在注意他们的骑兵,此时一见三千骑兵直奔自己而来,他立即下令,全军撤tuì



高顺、夏侯博听了,连忙率领手下军士,向田凡所在的位置而去!

好在三只步兵小部队,相隔并不遥远!时间不长,两千多步兵,已经汇聚到一起!

田凡的三百亲兵和高顺的八百陷阵营将士,已经将阵型摆好,一个龟壳般的圆阵,将夏侯博那千把士兵保护住!并缓缓朝着城门方向而退!

吕布,则带着三千多骑兵,冲入了对方还在犹豫是否增援的七千骑兵阵营中!骑兵,必须是跑起来才有威力!静止不动的骑兵,其战力还不如步兵!

自然,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尤其是背嵬士,骑射功夫俱佳,在距离百步之时,已经开始齐射!羽箭借着马速,飞的更远,劲道更足,袁谭军骑士,还没招到吕布骑兵的边,已经倒下数百!…,

这一下先声夺人,更是将前面的三千骑士吓了一跳!

等吕布军三千骑兵冲入敌阵后,位于骑兵阵列后阵的四千骑兵,已经在麴义的指挥下,开始缓慢的前行!

吕布见了,连忙一声唿哨,三千多骑兵跟着他一个漂亮的转弯,已经脱离战场,只留下修罗地狱般的,残破的骑阵!遍地死尸断臂,血肉模糊的情形,气的麴义浑身颤抖!

他双眼充血,拳头仅仅的攥着,甚至连抠破了皮都不知dào

,大吼一声,道:“跟我追!”

吕布的骑兵,已经经过了长时间的战斗,体力严重下滑,战斗力一定不如自己一方!这就是麴义的想法!斗阵不如他,若是能生擒或者斩杀之,那也足以弥补!

故此,麴义毫不犹豫的,率领养精蓄锐的四千骑士,如同一阵风一般的,追向吕布军骑兵!

而此时,田凡率领的步兵阵列,已经跟袁谭军三千骑士接上了火!

可袁谭军的骑士们非常郁闷的发xiàn

,这个龟壳一般的小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容易攻破!一圈圆盾或者方盾,严密的护住内圈的士兵们,盾于盾之间的缝隙里,密密麻麻的长枪森然而竖!

看着这个圆阵,骑兵们只觉的,无从下嘴!他们郁闷的很,打没法打,可撤,却也不甘心!人家在自己军阵中,一通狂砍乱杀,差点没把自己主将整死,现在好容易追了上来,却不能攻击,这事儿整的!

田凡军内圈的许多弓箭手或者弩手,也在不停的射箭!尤其是田凡亲兵中的弓箭手,那更是变态!他们连续发箭五十次没有丝毫问题,且箭术也厉害!从盾牌的空隙中,一只只羽箭神出鬼没的射出,搞得袁谭军骑士更是郁闷的跳楼!

这时,蒋义渠率领的上万步兵,也已经赶到这个位置!

看起来,田凡的两千人要被包围了!

蒋义渠也是暴怒不已,他钢牙紧咬,心中想到,只要包围了他们,哪怕不硬攻,就是调集弓箭手漫射,也整死他们!

也许是因为怒火,袁谭军将士们忽略了一个问题!此处,距离城墙,已经不足一百五十步了!

突然,城墙上传来阵阵激荡的鼓声,瞬间将蒋义渠的目光吸引过去,他抬头一看,顿时心里一惊,大叫道:“撤tuì

!快撤tuì

!”

可是,晚了!

第一九七章 初战(下)

感谢书友?小样?打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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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魏延俊朗的面孔,如同石刻一般,没有丝毫表情,右手高高举起,猛地下劈,他大吼道:“两百步距离,放箭!”

城墙上的几座靠近的箭楼,一里多长的城墙上,两千多弓箭手、弩手闻言,立即射出一阵箭雨!同时发射的,还有数百具十发弩!

仅仅一轮箭雨,就是数千只!可惜,这不是田凡费尽心力训liàn

出的连弩营,否则,这帮人有得受了!

即便如此,蒋义渠的步兵将士们,以及那三千骑士,被这轮箭雨一番洗礼之后,顿时死伤上千!军阵中到处是死伤的士兵,阵型依然混乱!伤兵们的哀嚎声,让蒋义渠心疼的要命!

可是,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他连忙大吼道:“撤tuì

,快撤tuì

!”

手下将士们惊呼一声,连忙向远处退去,可在退却的过程中,城墙上的箭雨射了两次,而田凡身边的弓箭手们,更是拼了命的击发着手中的弓箭或者弩!

仅仅这几下子,袁谭军的损失,估计不下两千人!

等蒋义渠退出三百步的时候,城墙上的数十具威力强劲的守城弩,也发了威!只听“咯吱吱”“嘭”,数百支如同长枪一般的玩意儿,再次扎入他们的军阵中!

这些长枪般长度,儿臂般粗细,头部如同铲子的超大号箭矢,再次掀起阵阵血雾和无数残肢断臂!许多将士,不幸的被拦腰截断,更有许多人,被串成了糖葫芦!

这下子,蒋义渠再也不敢靠近城墙了,连忙撒丫子跑了!

还没等跑回自家大阵,他听见闷雷般的动静从西方传来,打眼一看,却是麴义回来了!

神马情况?难道这么快,麴义就把吕布干挺了?

等麴义率领的骑兵,稀稀拉拉的来到近前,看到许多将士或者战马身上的羽箭,蒋义渠顿时了然了!得,这哥们儿跟自己一样的遭遇……

麴义看了看蒋义渠这边,却发xiàn

他也是灰头土脸!两人对视一阵,半晌无言!

话说,蒋义渠攻击田凡时,其所在的位置,乃是莒县北门!而莒县的西门,几乎同一时间,也进行着一场战斗!

麴义追击吕布时,吕布率领的骑兵,正不紧不慢的奔驰在莒县西面的护城河边上。

麴义率领的四千骑兵,眼见着吕布军骑兵仿佛越发不济,马匹体力下降的厉害,连逃跑都这么慢,他顿时心中燃起无穷的战意!哈哈哈,一场泼天大功,就在眼前!

可是,吕布是故yì

的!

等吕布的骑兵经过莒县西门的时候,只见吕布方天画戟往上一举,紧接着,城墙上吹起了并州铁骑常用的号角,牛角号,两声短,一声长!

紧接着,犹如表演一般,城墙上顿时冒出无数弓箭手,在郝昭一声令下后,万箭齐发!

城墙距离护城河不足十步,护城河宽度不过二十多步!城墙上的弓箭手们,距离麴义军骑兵不到五十步,这个距离,对于弓箭手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于是,数千只羽箭齐射,排成一字长蛇阵型,正在追击吕布的麴义军骑士,顿时死伤惨重!

麴义见了,顿时就是一惊!他连忙大喊道:“往西撤tuì

!”

紧接着,他一拨马头,当先向着西方而去!

西方,乃是躲开城墙上弓箭手射击的最好的归宿!…,

可这短短的时间内,又岂是所有骑兵都能立即西向而行的?许多骑士,依旧沿着护城河狂奔,直到死去,依旧不知dào

他们的主将,下了“往西撤tuì

”的命令!

等所有还活着,还能动的骑士向西而行,并逐渐凑到麴义身边时,麴义看着余下的两千多骑士,只觉愤nù

、恼火、不甘,心里五味具杂!

可是,吕布并没有走远!

在城墙上开始发箭的时候,他已经率领骑士们,重新整理队形,此时队形已经整好,并且,以他和五百背嵬士为箭头的突击阵型,也已经完成,并正在加速!

转眼间,速度加到最大的骑兵们,冲向了不远处麴义的残军!

麴义也注意到这一点了,他大吼道:“弟兄们,快撤tuì

!”

不是他不想打,而是,根本没有打的必要,也没有战胜的可能性!两千多残军,还是静止的骑兵,许多将士身上还插着颤巍巍的羽箭,而对方则是三千多速度已经加到极致的骑兵,结果不言而喻!

凑在一起的骑兵,想加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前面的战马,会挡住后面战马的加速!后面的骑士,只能慢慢的跟着前面的骑士,速度不能超过前面那些人!也就是说,一个静止不动的骑兵阵列,在加速时,乃是梯度加速的,从前到后,慢慢的来!而优秀的骑兵,从其加速的速度就能看出!像吕布的并州狼骑,其加速的速度极快,几乎跟一匹战马,一个骑士加速所用的时间差不多!

可惜,麴义的骑士们不是并州狼骑!还没他们加速完成,吕布的骑兵已经扎了进去!

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吕布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尸横遍野!五百背嵬士,羽箭纷飞,长枪并举,杀得酣畅淋漓!

麴义军立即崩溃!许多骑士,再也不管前方的战友,操起刀来,向着前方慢腾腾的战友砍了过去!

而此时,吕布却下令,除了五百背嵬士之外,其余人都停下,不再进攻!并且,并没有追出多远,他立即回转,看看莒县城后,带着三千多骑士,向着南方而去。

等麴义率领残兵,跟蒋义渠汇合后,却发xiàn

,自己四千骑兵,经过不足半个时辰的追击,此时已经不足一千!

两人对视良久,只觉欲哭无泪啊!

好歹,两人也算是名将,可不曾想,这一战,竟然输的如此惨!这他妈谁出的鬼主意呀?一个套接着一个套的,真是害死人不偿命啊!

此时,被他们骂的田凡,刚刚回到城里!

虽说此次混战,自己一方胜利,可他也累的够呛!而且,若不是有宝衣在,只怕他也会受伤!

城内,正在等待的魏延、孙观、尹礼等人,都是万般兴奋!

田凡出这个乱七八糟的计策时,没有人认为可行!毕竟,对方人数太多,仅仅列阵的士卒,就有三万步卒一万骑兵!

万一,对方没有上当,或者不顾一切的,将田凡围住,那就麻烦了!

可是,田凡坚持这样做!并且,吕布和高顺也力挺他,这样,这条计策才算是通过了!

好在,袁谭一方傻傻的跟着田凡的思路走,并且麴义和蒋义渠更是配合!

除了高顺,所有人都喜笑颜开!

此时,秦思雨等医护营的人员,也赶了过来!男女军医和护士,连忙接过受伤的将士,妥善安置并治疗!…,

此次出战,医护营自然随军,由于是四路齐出,所以,思雨也只能随军了!当然,她毫不犹豫的选择田凡这一路。吴普选择了刘备那一路,其余两路也有几十个军医和数百医护营将士随行。

秦思雨看看田凡身上没有伤,甚至连血迹都没有几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一刻钟后,城上士兵报gào

,袁谭军退军了!

田凡立即命令,打开城门,将死伤的将士抬回来!这场战事,虽然时间不长,可是战况堪称激烈,自己一方损失不不算小,尤其是吕布的骑兵,众人都不知dào

他们具体的损失,出城收拾一下战场,顺便了解一些必要的信息!

再一小阵,田凡等人来到县衙。

望着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文臣武将,田凡却笑不出来!高顺,也没有笑!反而,他那张一直绷着的脸,绷得更紧了!

郝昭、魏延、简雍见他两人不高兴,连忙示意众人静一静,简雍呵呵一笑,道:“伯光,正清,今日大胜,你二人为何不高兴?”

田凡摇摇头,双眉微蹙,担心的道:“高兴不起来啊!第一,伤亡结果还没统计出来。第二,这一仗,我们是胜了,可是,对方人数太多,只怕他们的反击,也会很犀利!”

高顺点点头,道:“不错!伯光所言,正是顺所思!”

魏延毕竟是年轻,藏不住话,他问道:“田先生,对方被我们打的如此惨,损失……以小将估计,不下一万五千,他们会很快反击吗?”

田凡摇摇头,道:“不会!以我估计,他们得休整几天!可是,所谓哀兵必胜,且麴义、蒋义渠都算是良将,他袁谭也不是个废物!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我就是担心,他们休整几日后,数万人齐上,那时我们的压力会很大呀!”

他这样一说,众人不由的担心起来!是啊,今天被当头一棒,他们一定会休整,可一旦他们士气恢复后,再在袁谭等人的鼓动下,只怕爆fā

出的战力,会比现在要强的多!

好嘛,你们这帮不要脸的流氓,竟然能这么阴我们!哼,一定要你们好kàn



高顺见众人担心,微微一笑,道:“伯光,诸位,你们不必担心!呵呵,以我看,我们不必怕!莒县的城防,乃是我所见过的所有城池中,最强dà

的!你放心,他们……攻不进来!”

田凡木然的点点头,仿佛并没有听见他的话!

众人见他沉思,也就停下喧闹,静静地看着他!

时间不长,众人只见田凡眼睛一亮,嘴角泛起一个弧度,显得……有些奸诈!

第一九八章 袁谭的思路

魏延这家伙,还是很有眼光的!跟他估计的差不多,袁谭军,经过当日一战,损失差不多有一万五千!其中,骑兵五千多,步兵近万人!

相对来说,田凡一方的损失,就小的多了!步兵不足六百,骑兵不足六百!当然,骑兵的损失数量,是从战场上遗留下的己方骑兵尸体猜测的,不一定十分准确!

可不管怎么说,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以少胜多的大胜!

莒县城内,到处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不管是士兵还是百姓,他们的喜悦是同样的!

而相对应的,袁谭军大营里,则是一片惨淡!

尤其是,当日出战的三万多步卒,被田凡军强dà

的战斗力吓破了胆,短时间内,已经不堪再用!且,这帮人的悲观情绪,感染了余下的士卒,使得整个大营里一片愁云惨淡,士气低落的很!

没办法,袁谭于麴义、蒋义渠商量后,只得下令,休整三天!

交战次日,田凡叫过王孜、史阿两人,在他们耳边这般这般如此如此交代一番。

两人对视一眼,抱拳领命而去。

此次交战,暗影队员,全部随军。除了王孜带着包括唐丰在内的二十人来到莒县之外,朱渊带二十人去往广陵,贺喜带四十人跟随刘备去往梁国。

前几天,刺杀麴义的几个人,就是唐丰带领的。这厮的箭术,比他大哥唐贤还厉害一分,当日,那个最后撤走,并一箭三矢的家伙,就是他。

他们穿的衣服,是田凡专门设计的,草黄色的衣服,并且外面缝上了密密麻麻的半尺长的草黄色布条。他们躲在草丛中的时候,别说不经意的扫视,就算是知dào

那个位置有人,也不一定能找到!

除了唐丰之外的几个队员,所用的兵器,都是匠造营新研制的狙击弩,力道为五石,望山等瞄准器具都是专门造的,刻度非常精细,精度奇高!并且,为了保持箭矢的准确性,弩上加装了托,直接顶到使用者的肩窝。这种弩,已经跟后世的弩机形状非常类似!

两人出门后,王孜见史阿有些愣神,好奇的问道:“师兄,你想什么呢?”

他两人,都是大剑师王越的弟子,不同的是,王孜只是记名弟子,而史阿则是入室弟子。不过,史阿倒也没有因此瞧不起王孜,两人关系不错,史阿还指点过王孜的剑术。

史阿闻言,没有立即回答,沉吟半晌后,答道:“伯光……没听说他学过兵法呀?”

王孜摇摇头,同样的不解,道:“也许,是生而知之吧?就像他知dào

抗蝗灾那些方法,那些……以往可是没有人知dào

的!还有,我们暗影的训liàn

方法,都是他提出的……这种特殊的训liàn

方法,以前有谁想到过?”

史阿摇摇头,没再说话!

当日夜里,借着朦胧的月光,莒县城头上,垂下一根绳子!几个黑影,顺着绳子,飞速下了城墙。

他们互望一眼,微微点头后,小心翼翼的下了护城河!

十月份的天气,已经非常冷!可是,这几个人对护城河的水温,仿佛根本不在意!他们静静地游过护城河,上岸后,从随身的皮质包裹里取出衣物,边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边快速的更换。

换完后,他们将湿了的衣物包入包裹,互相之间道一声珍重后,分别向着几个方向飞奔而去!速度很快,但是,却没有丝毫声音!…,

其中一人,背着包裹,向着南方飞奔。次日拂晓时分,他已经走了五十里路程。借助朦胧的光线,他那张古井不波的脸上,一条明显的刀疤,显得狰狞可怖!

来到沭水沿岸,左右望了望,却没有发xiàn

可以摆渡的船只!

无奈的摇摇头,他将宝剑插入背上的剑鞘,再次下了水,向着沭水东岸而去。

两日后,袁谭大营中,士兵们终于恢复了出征初期应该有的士气!

这一日下午时分,袁谭大帐中!

主将的位子上,一张长长的案几,上置书卷、香炉、令箭等物!座位后面,两个直立起来的木架上,是两张地图,一张是琅琊国的,另一张,则是莒县的城防图。

帐中两排位置上,军中主要将校和谋士们静静的坐着,看着主将位置上的袁谭,一言不发!

大帐中间位置上,一个大大的火盆,烧的旺旺的,使得室内少了许多寒气!

袁谭在案几后正襟危坐,两只手臂置于几上,左手五根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案几!

突然间,他右手成拳,猛地大力打在案几上!案几上的香炉、令箭等物,在这重力一击之下,猛然间飞起!

香炉歪倒在地,令箭飞洒了一地!

可是,袁谭不说话,没有人敢上去捡!

麴义猛地一抱拳,高声喝道:“刺史大人,我军已然整备完成,可以攻城了!”

袁谭目光如剑,扫视众人一圈,怒声道:“想我袁谭,自从成年以后,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大的亏!前年占领正个青州,也没有步卒一万,骑兵五千的损失!”

顿了顿,他续道:“若是他田凡跟我面对面的对战,有此损失,我也无话可说,只能怪我技不如人!可是,他竟然趁我不备,以卑劣的手段攻击我们!此仇不报,吾非人也!”

阶下众将抱拳怒吼道:“愿听将军将令,誓灭莒县,活捉田凡!”

袁谭满yì

的点点头,道:“众将听令!”

众将抱拳起身,同声吼道:“末将在!”

袁谭猛地起身,转身指向身后的莒县城防图,道:“莒县城防,异常坚固!其东西城墙上,各有一座城门楼,两个角楼,还有四个箭楼!南北城墙上,除了城门楼和角楼之外,还有三个箭楼!”

言罢,他看了看众将,发xiàn

他们没有被吓倒的模样,满yì

的点点头,续道:“但是,对方人数少!我们六万多人,一起上,他们没有足够的兵力防守!”

蒋义渠抱拳道:“刺史大人,我们人数多,可以四面攻城,可是,是否按照兵法围三缺一的方式,给他们留下一路?”

袁谭摇摇头,道:“不必!我不想放跑了田凡!”

蒋义渠又问道:“刺史大人,既然四路齐上,那么,是否要有个主攻方向?”

袁谭微微一笑,坚定的摇摇头,道:“不必!城内士兵少,我们若是主攻一路,正中他们下怀!他们打不起消耗战,可是,我们却可以!我们的策略,就是四面齐攻,等城内的士卒数量消耗的差不多了,再集中兵力,一路击破之!都明白了吗?”

众将闻言,抱拳道:“末将得令!”

袁谭满yì

的点点头,道:“今夜,是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嗯,许多将士还在为几天前的战事而心惊!传我号令,今夜,好酒好肉管饱,营妓那边,也对明天攻城的敢死之士开放,务必让他们尽兴!明日三更造饭,四更集合,我要拿下莒县,活捉田凡!”…,

“得令!”

若是田凡听到袁谭的计划,他一定会感慨!这厮,分明很厉害啊!这种计策很不错啊,李云龙当年就是这么干的!

可是,他没那个闲工夫!当日夜晚,莒县城内,军营中!田凡满脸怒气,死死盯着一个人!

那人身高不足七尺,五官精致,面目略微有些蜡黄,身着一身田凡亲兵的装束!只是,那苗条的身子,在宽大的铠甲中,显得更为纤弱!那身铁甲,在他身上直咣当,显得不伦不类!

见田凡丝丝的盯着他,他目光躲闪,不敢与之对视!可是,半晌过后,见田凡没完没了,他心中一横,豁出去了,抬眼望向田凡,直直地跟他对视起来!

这人身后,四个九尺的汉子,如同小学生一般,低眉顺眼的耷拉着脑袋,偶尔飞田凡一眼,立即将目光收回,活脱脱一副犯了错的乖孩子模样!正是唐一兄弟和何氏兄弟!

田凡见那人不认错,右手颤抖的指着他,心里真是怒火中烧!

对面那人见了,连忙收回目光,身子扭了扭,撒娇道:“田凡哥哥,人家错了还不行吗?人家再也不敢了!”

这人,乃是吕布的女儿,与田凡定下口头婚约的吕欣!

两人刚刚立婚约的时候,她还有点不适应,田凡也不适应!可这丫头没心没肺的,几日下来,就再也没有了初见自家姑爷那种羞涩,见天没事儿就往田家跑!

此次出征,田凡一个人都没带,确切的说,是家里的女人一个都没带!蕙儿和小青本来想跟来的,可田凡交给她们两人一个非常重yào

的任务,于是她俩都没来!

当日,吕欣也缠着他,想跟来的,却被他严词拒绝!战场上,生生死死的,若是她出了点事,那还了得?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跟来了!听她那意思,还是她老子支持的!这让田凡如何不怒?

这些天,她一直待在田凡的亲兵队伍里了!亲兵们伙食好的离谱,她倒是也没受苦,可是,毕竟是生活不便啊!

直到今天,田凡猜度战事应该要开始了,巡视军队,跟士兵们吹牛打屁时,才撞上了她!

看看她身上那套别扭的铠甲,田凡横了唐一四人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对吕欣道:“跟我来!”

说完话,当先离去!

吕欣见他板着个脸,心里也有些担心,忙跟了上去!

唐一四人连忙将她拦住,又是打躬又是作揖,求道:“哎呀,姑奶奶,这件事可是当初你赖上来的,千万给我们求求情啊!”

吕欣眉头一蹙,小手一摆,骄傲的道:“放心好了,有我呢!”

说完,丫头立即撒丫子跑了!

追上田凡,她低眉顺眼的跟着,小声道:“田凡哥哥,这事儿可不赖我!都是唐一四人,他们主动找我,说是能带我来的!”

田凡非常意wài

的看了看她,不是意wài

她话里的内容,而是意wài

,这丫头竟然会撒谎了!唐一四人会求着她跟来?这不是扯淡吗?

摇摇头,他心平气和地道:“没事!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嗯,这样吧,你先到思雨那里安顿下下来,你们二人关系不错,在一起,也好互相照顾!”

吕欣傻了,她刚才见田凡那副表情,本以为即将遇到的,将会是一番狂风暴雨,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和风细雨一般,不但没有受罪,反而还挺舒服!田凡被她气傻了?…,

她忐忑的伸长脖子,看了看田凡的表情,小嘴嗫喏一番,却也没问出什么话!

田凡看了她的样子,呵呵一笑,道:“行了,不要这样!你这丫头啊……”既然她已经来了,那就只能照顾好她!生气有什么用?

这时,突然间,前方跑来一个人,吸引了田凡的目光!

再一看,借助一路的火把,却见正是他一直等待的王孜!

咽下嘴里的话语,他连忙迎了上去,王孜见是他,忙来到他身边,喘了两口气,低声在田凡耳边说了句什么!

田凡眼睛一亮!看看王孜湿漉漉的,冻得直哆嗦,他连忙道:“你快去换一件衣服吧!我们县衙里再见!嗯,来人,去叫诸位大人将军快些过来!”

身边几名亲兵听了,抱拳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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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章 夜袭(上)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这一句,乃是此时,田凡最喜欢的……诗句!他觉得这句话,特有诗意!

一轮不是那么圆的明月,在薄薄的雾气掩盖下,显得雾蒙蒙,天色有些昏暗!北风已经吹起,虽然不是那么大,可有风就好!

莒县南边的城墙上,垂下几根绳子,几十个黑影顺着绳子溜下城墙,趟过护城河,消失在黑暗中!

半个时辰后,这几十个人陆续返回!若是在日光下,当能看见他们身上的血污,可此时是夜晚!

为首者从兜里取出火折子,点着之后,向着城门楼子的方向晃了几下,紧接着,他谨慎的将火折子吹灭,双眼仔细的看着城门楼子的位置。

几息之后,城门口方向上,一点微弱的光线,晃了几晃,他立即再次将火折子点燃,向着那个方向做了刚才的动作!

之后,他一招手,几十人从包裹里取出一些东西,将皮质的包裹放到吊桥落下的位置,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时间不长,南门方向的城楼上,数十人小心翼翼的拨动吊桥的绞盘,慢慢将吊桥放下。吊桥的铁链,已经用油润滑过,绞盘也同样!故此,整个过程,发出的声响极小!一百步之外,就被微风遮盖住了!

等吊桥落了地,城门缓缓打开,同样,门轴的位置,上了牛油和少许蜜蜡配置的润滑油,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紧接着,莒县的部队源源不断的开了出来!为首的,乃是田凡亲兵中,善于射箭的家伙们!他们追随着前面那些暗影成员的脚步,快速的前进,担当警戒的任务!

田凡练兵非常严格,他手下的亲兵,经lì

过非常多的夜战训liàn

,在夜间,他们的战力比陷阵营还牛!

慢慢的,城门处源源不断的开出军队,直到前面的士兵已经走到了沭水边,开始整理队列,依旧没有出完!

终于,一刻多钟过去了,军队全部开出了莒县,而前方的几路人马,已经整队完成!

人衔枚,马裹蹄,整支队伍,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如果不是他们途径的位置,遇到几个袁谭军斥候的死尸,只怕会有人以为,这只军队是要夜游踏秋去了!

再等一刻钟时间,所有人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整支军队排成了应该有的队形。

田凡、高顺、魏延、郝昭、夏侯博、孙观、尹礼等人凑在一起,商量几句后,整支队伍贴着沭水沿岸,开始往北前行!

走了不足五里,他们已经可以看到,前方不足四里路的地方,袁谭军庞大的营寨,在黑夜中朦朦胧胧,如同庞然巨兽一般!

若不是大营几处寨门方向,有数十个火把照射着,只怕没有人会意识到,这里有如此大的一个营寨!

大寨内,夜晚的时候不能没有光亮,所以,点了稀稀落落的一些火把。可此时正是深秋,将要进入隆冬的季节,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所以,火把的数量并不多!

再走一里多,田凡右拳一举,大军停下动作,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大寨!

时间不长,几个人影从远处跑来,正是王孜、唐丰、唐贤等人!

王孜对田凡一抱拳,道:“大人,大寨外所有的斥候或者巡夜的人,都被干掉了!”

前几天,田凡有了要夜袭袁谭军的想法后,立即派王孜等人出城,其目的,就是要熟悉对方斥候和巡逻队伍的规律!…,

几天下来,这帮人已经将对方斥候的活动规律掌握的清清楚楚,此时一出击,果然是一打一个准!

田凡点点头,道:“好!你们慢慢靠近,将对方寨门处的巡夜士兵一次性干掉!注意,是一次性干掉,不要留下活口!”

王孜点点头,立即带着换了土黄色衣服,弩箭涂成土黄色的暗影,以及同样装束的田凡亲兵中的弓箭手们,潜了上去!

他们小心翼翼的前进,在距离还有一里左右时,全部趴下,按照匍匐前进的动作,慢慢向着袁谭军大营前进!

这四百来米的距离,用了足足一刻钟,他们才来到大寨门前五十步左右!

王孜右拳一举,所有人静静的停下!

仔细观察后,王孜几个复杂的手势打过去,其余人等相互一传,众人立即明白了自己应该负责的对手!

大寨门口的箭楼上,几个士兵正跺着脚、骂骂咧咧的骂娘!寨子靠近寨门的木墙上,也有几十个士兵,笼着袖子,抱着长枪,无聊的跺着脚取暖!

“真他妈的不走运!这大冷的天,怎么轮上我们警戒了?”

“就是!刺史大人真够偏心的!我们这些北海的士兵,从来都是派一些苦差事,就没见过我们得过什么好任务!”

“嗨!你知dào

什么?还不是因为我们前任太守大人,在逃到徐州的时候,带走了府库内的所有钱粮,并且将数千郡兵都带走了?哎,后悔啊!当时怎么犯了傻,没跟着一起走呢?我可是听说了,当时跟着太守大人一起走的那些百姓,都分上了地,并且今年粮食产量很高!”

“对呀,哎,真羡慕他们!若是当时我也跟着走,只怕,现在已经娶上媳妇了!”

正在这个小卒目露向往之色,心里无限羡慕他那个搬到徐州的亲戚时,几支羽箭,悄无声息的飞来,射中了他们的脑袋或者脖子!

同时,寨墙上的几十个士兵,也被一一射中,无人幸免!

暗影成员静等他们全部倒地,这纷纷才一跃而起,向着寨门飞奔而去!

前几个人飞速的,以叠罗汉的姿势叠成人墙,其余人一个助跑,借着同伴的身子,一个个跳上寨墙,并迅速沿着寨墙来到梯子附近,下了梯子,几个人使劲打开寨门。

随着寨门缓缓打开,几十个田凡的亲兵立即闯了进来,迅速占领寨门附近的位置,王孜,则来到寨门上的箭楼里,取过一个火把,向着远方奋力的摇晃几下!

远处田凡等人见了,立即一挥手,整支军队又动了起来!

田凡带领的大军距离大寨还有一里地时,突然间,大寨内传出一阵凄厉的叫喊声,“敌袭!”

也不知dào

该说这个大兵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今夜,他吃坏了肚子,已经跑厕所跑了三趟了!他像往常一样,哼着小曲,向厕所的位置走的时候,刚刚转过一个帐篷,立即被一个东西绊倒在地!等他骂骂咧咧的爬起身来,借着火把的光亮一看,却发xiàn

那是一个己方士兵的尸体!

于是,这个军中有名的大嗓门,某个将军御用的传令官,喊出来他人生中的最后两个字!紧接着,他就被暗影队员一箭射死!

可是,这声惊吼,在寂静的夜晚,真可谓声振寰宇!

许多士兵被惊醒,骂骂咧咧的起了身,并走出了帐篷!

暗影队员们一见,立即舍弃弓弩,抽出宝剑,上前砍杀!…,

死了一个,后面的人立即大喊!于是,整个大寨中,充满了混乱的吼声!

而这时,八千军队已经点起火把,并加速开到了寨门,高顺的陷阵营当先入了大寨!

整个大寨,分成前后左右五个寨子,田凡等人进入的,乃是前寨!

田凡有些郁闷!本来,设计好的步骤,就因为一个大嗓门的士兵起夜,就破坏了!他看了看大寨,发xiàn

越来越多的袁谭军士兵,已经起身,并懵懵懂懂的出了帐篷!时不我待,他将长剑猛地抽出,大吼道:“全军出击,给我杀!”

八千将士,随着他一声令下,立即启动!他们手持利器,向着无边无际的帐篷冲去,火把一丢,火箭一射,立即点燃了所有能点燃的东西,天干物燥的时节,整个前寨内,不足几分钟的时间,已经火光应天!刚刚出帐篷的许多袁谭军将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立即成了冤死鬼!

袁谭犯了三个错误!其一,他不该把整个大营安置在同一个位置,其二,今天夜里,他不应该允许将士们喝酒玩儿女人!第三,他不该准bèi

让所有将士明天一起攻城,因为,如果按照他的想法,今天夜里,所有将士都必须睡好,这样就没有足够的人手保持清醒的状态,准bèi

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于是,整个前寨都乱了套!

八千虎狼之师,分成数十只小部队,在大营里四处放火杀人!

袁谭军士兵们,被大营中的喊杀声惊醒,刚刚起身,睡眼朦胧,兵器铠甲都找不到,只能被田凡手下将士残杀!

许多被火烧醒的士兵,起身之后,惊呼着扑打着身上的火苗,往帐篷外面跑去,可是,一出帐篷,立即被徐州的士兵杀死!

更兼之,士兵们混乱之下,不辨敌我,往往看到人影就下刀,自相残杀、践踏之下,整个前寨里,袁谭军的死伤直线上升!

袁谭在中军位置,正在睡得最沉稳的时候,他听见前寨的动静,立即起身!几个亲兵进来,手忙脚乱的帮他穿戴着铠甲衣物。

此时,中军各个将校已经起身,并穿戴整齐,他们或大吼着整队,或朝着袁谭的中军大帐而来!

袁谭怒火中烧!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正准bèi

明天放开手脚,给莒县众人一个难忘的白天,他们却像是事先知dào

似的,选择今晚这个时间,来自家地盘上捣乱!

他咬牙切齿道:“给我擂鼓,准bèi

出击!”

说完,他大步走出帐篷!

抬眼一看,只见南方的位置,正好有千支火箭飞起!而前军大营里,也已经火光冲天,喊杀声声震十里!

见了这幅情景,他当机立断,给其余四个大寨传令,让他们分头组织士兵,准bèi

前往前寨御敌!

传令的小校得令后,撒丫子往其余三寨而去!与此同时,阵阵鼓声在夜色中响起!

第二零零章 夜袭(中)

左右两个大寨的主将,分别是蒋义渠和麴义!此时,他们也已经开始整备军队!一时间,整个大寨中处处火把,到处都是火光!

可是,混乱之中,军队并不容易整理!他们喊破了喉咙,聚集在一起的士兵,依旧不多!将士们找不到衣甲兵器,穿戴整齐后,又找不到上官,将军们找不到马匹铠甲,穿戴整齐骑上战马后,又不见部下!

两人的能力,在这个年代算是很强的!分析形势后,他们立即判断出,若是此时,人数不多、装备不齐,立即去支援,那只有给对方送军功,所以,他们并没有着急去支援,而是下了同样的命令,着令所有亲兵,催促士兵们整理队形!

无疑,蒋义渠和麴义,以及袁谭,准确的判断了形势,并采取了正确的措施!若是很少的士兵去前寨支援,只怕无能为力,还得给田凡那帮人送功劳!

终于,在斩杀了数十个乱闯乱跑的士兵后,麴义身边凑齐了两千多士兵!而先登营的将士们,早就列队完成,雄佼佼气昂昂,杀气森然的站立在麴义身后!

麴义骑上战马,长枪向前寨方向一指,大吼一声:“跟我上,杀敌!”

近三千士兵,大吼着:“杀敌!杀敌!杀敌!”

吼完,他们嗷嗷叫着,跟着麴义向着前寨飞奔而去!

而与此同时,蒋义渠好容易凑出的三千多将士,也已经开出了大营,向着前寨而去!

两人非常默契,也很高明,他们同样的选择了断田凡的后路!直插前寨的南门位置,就是要将田凡等人堵在宅内!

同一时间,正在前寨杀的过瘾的田凡军将士,却接到了田凡收兵的命令!

前寨的袁谭军士兵,已经没了大半,不是被杀,就是逃走了!即使是余下的那些士兵,也被吓破了胆子,短时间内再也不堪使用!大寨中的帐篷辎重,所有能燃烧的东西,也被烧的差不多了!再不走,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七千多士兵,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飞速的聚集到田凡周围,向着寨门方向飞速而撤!

孙观、尹礼、夏侯博等人一脸喜色,可魏延和郝昭却没有任何喜悦之情!

这才刚刚开始撤tuì

,谁知dào

对方会采取什么措施?前寨是乱了,可人家还有四个大寨,任何一个大寨里的士兵,都多出自己一方总体兵力许多!若是他们在主将的带领下,将自己一方后路包抄了,那麻烦就大了!

他两人有些担心的看向田凡和高顺,却发xiàn

,高顺依然是那张死人脸,板得死死的,一丝表情的都没有!而田凡,则是略带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们也知dào

田凡的通盘计划,同样认为田凡的想法很妙!可是,这需yào

士兵们良好的配合,将领们毫无保留的执行力,不管怎么说,这也有些行险!

事情果然沿着魏延和郝昭心中所想的方向发展,在他们整支军队刚刚出了前寨门的时候,左右两个方向上,已经有阵阵喊杀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田凡看了看身边的高顺,发xiàn

高顺也在看着他!微微一笑,他高呼道:“摆阵,准bèi

迎敌!”

几员将领听了,立即高呼摆阵!士兵们借着火把的光亮,快速行动,不一会儿,就将各自的队形摆开!几只军队相互依靠,形成了一个七千多人的大阵!…,

等麴义和蒋义渠带人赶到的时候,展现在他们面前的,乃是一个近似纺锤型的大阵!士兵们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没有按照各自归属的阵营摆阵,而是按照兵种摆阵!整个大阵,南北长,东西窄,外围是几排长枪兵戒备,而内圈,则是刀兵和弩兵、弓箭兵!

田凡一声令下,整个大阵如同一根巨大的蠕虫一般,向着莒县慢慢移动!

蒋义渠和麴义见了,立即率部攻击!

此时,他们又表现出了身为名将所该具有的能力!

他们没有试图将田凡率领的整支军队全部留下,而是退而求其次,快速冲向最后三分之一的军队,他们想将这部分人截下,并歼灭之!此时,他们两人多多少少的,已经对徐州军团的战力有了了解!那种整体上高出不止一筹的战力,不是袁谭军的士兵可以比拟的!

故此,他们只求留下田凡的部分人马,这样,也好向士兵们证明,对方不是神,也是妈生爹娘养的,砍他们一刀,他们照样会死,戳他们一枪,他们照样会疼!这样一来,己方士兵连番受到的打击,在心里上对徐州军团的畏惧,势必能减小很多!

更重yào

的是,后三分之一的兵马中,田凡的亲兵和陷阵营赫然在列!这是整个徐州兵团,乃至整个天下最优秀的步兵,灭掉这一千人,比灭掉徐州军团普通的一万人,意义更加重大!

想的的确很好,而且,他们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两支军队打着火把,如同两条火龙一般,向着两百步外的田凡军突进!

可是,突然间,对方失去了踪迹!

麴义和蒋义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七千多人的军队,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猛然间,他们分别所在的两只军队里,同时有许多人惨叫出声,蒋义渠和麴义顿时就是一愣!

紧接着,又是无数人惨叫!

这一次,他们终于弄明白了!那是羽箭!田凡军的羽箭!上千的羽箭,在两只军队嗷嗷的喊杀声中,无声无息的射了过来!借着火把的光亮,他们两人看到,自己军队里,许多士兵瞬间不明不白的倒地不起,哀嚎出声,他们身上,无一例外的,插着羽箭!那羽箭的尾部,依旧颤颤巍巍!

紧接着,又是第三轮!又是许多人被射倒!

麴义和蒋义渠终于受不了了!他们仔细观察后,方才看见,一百五十步外,田凡军的将士们,正摸着黑,一边向着莒县撤tuì

,一边肆无忌惮的向着他们射箭!

而莒县北门的位置,不知何时,已经燃起了几个火把,指引着田凡军撤tuì

的方向!

连番的打击,已经让麴义有些丧失理智!也难怪,想他麴义,从黄巾起义前出道,到现在为止,已经近二十年了,什么时候不明不白的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怒吼道:“弟兄们,不要担心伤亡!给我冲上去,只要追上了他们,我们就不再有被弓箭射杀的危险!冲啊!”

己方的火把发散出的火光,指引着田凡军的方向!追,给我追上去!麴义真得动了肝火!

两千多士兵闻言,嗷嗷叫着冲向田凡军!同时,蒋义渠也不甘心一次次被田凡耍,下了同样的命令!

于是,两支军队飞速的拉近了跟田凡军的距离!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足够熟练的弓箭手射出五轮箭雨!更何况,他们也在同向移动!在短兵相接之前,田凡军这帮子弓箭手,一共射出了十轮羽箭!十轮箭雨,那就是三万多支!…,

麴义和蒋义渠的弓箭手们,也还击了三轮,可惜,效果并不明显!一来,人家在黑影里,你只能借助朦胧的月光和自己手中的火把散射出的光线,才能大体判断其位置,二来,这次追击,他们就没带几个弓箭手!本来计划就是短兵相接,又是急急忙忙,弓箭手准bèi

也费劲,怎么可能有太多弓箭手随行?

于是,两方军队的数量,起了很大的变化!

田凡军伤亡不过百来人,而对方,前后十轮箭雨下去,麴义和蒋义渠各自三千多人,已经伤亡过半!

此时,两人已经恢复了理智!再这么追下去,只怕到了地方,自己手下也就没什么人了!别说抓田凡了,不被他抓就不错了!

他们连忙下令,撤tuì



可是,撤tuì

是那么好撤tuì

的吗?这帮人打着火把,为田凡军弓箭手们指引着目标,而一见他们撤tuì

,田凡军外围的长枪手们,立即自动的让出位置,三千多弓箭手追着一通乱射!

直到麴义军和蒋义渠军某些心眼灵透的人,将火把扔掉,其余将士这才如梦方醒,立即将手中的火把扔掉,借着黑夜遁逃而去!

可是,这样一来,他们又能逃出了多少呢?这是个未知数!

直到此时,魏延和郝昭的心,才落了地!此时,包括所有的本方将士,对田凡只有深深的佩服!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本次夜袭,田凡违反常规的带了四千多步兵和精选出的三千多弓箭手,这些弓箭手,可是整个莒县的一大半了!这一招,非常凶险!若是一个护卫不好,被敌军近了身,弓箭手们势必损失惨重!那就赔大了,守城战中,弓箭手的作用那是太大了!

高顺也有些发愣!看着手上依然紧紧握住的湿牛皮,他实在想象不到,原来,牛皮也能这么用的!

将软化后的熟牛皮,放在盐水里浸泡六个时辰,软软呼呼,还带着一丝丝的湿意,猛地蒙到火把上,火把的火焰立即熄灭!于是,就有了夜晚之中,近八千大军,瞬间消失的奇迹!

摇摇头,他已经不再想别的了,只觉着,这次敌我力量悬殊的守城战,己方有十足的把握能取胜!

第二零一章 夜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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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和蒋义渠分别狼狈的逃窜,看着身边余下的不足一千士卒,只觉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啊?

可是,他们的倒霉事还没完!

正在他们撤出不足一里地的时候,只见从自己方大寨方向,无数士卒正打着火把冲向这里!却原来,是他们离开后,手下将领们,分别整齐了队伍,正准bèi

出门帮忙!

这一次,这些将领们可是做好了充足的准bèi

!弓箭兵都带上了,队伍列的也非常整齐!

麴义和蒋义渠一见,顿时魂灵附体!好嘛,我这可是上万的队伍了,若是还被你几只羽箭给射趴下,那我就不用混了!

于是,两人再次下了追击的命令!而这时,田凡军已经再次点燃了火把,这一来,就将他们的位置暴露给了麴义和蒋义渠!

两人把脸稍微一收拾,大吼一声,“给我追!杀敌一人,赏千钱,杀田凡者封列侯!”

两边,分别有上万的士卒,他们听了,立即兴奋的高呼万岁,士气爆棚,一个个攥紧了刀枪,杀气腾腾的冲向田凡的队伍!

田凡方众人见了,立即加速撤tuì

!可是,也许是他们打了一夜,太累了,撤tuì

的速度并没有多快!在距离莒县还有一里多的时候,被麴义和蒋义渠的两万多军队追上了!

于是,整个战场上,陷入了空前惨烈的大厮杀!

麴义和蒋义渠两人,一旦跟田凡的士兵交上手后,立即意识到不对!这帮人,那里像是体力不济的样子?砍人和戳人的力qì

,明明大得很嘛!

七千多将士,长枪兵在外围,刚刚装备的三棱毒枪,一刺一个对穿,连袁谭军将士们手中的盾牌,都不能起到良好的防护效果!弓箭兵和刀兵在内,弓箭兵一个劲的发射手中的羽箭,一次齐射就是三千多支羽箭,落到挤挤挨挨的袁谭军将士堆里,立即激起阵阵血花,带走大量的伤亡!若是有敌兵突pò

外围长枪兵的阵列,内圈的刀兵立即补上,那真是出刀必见血呀!

整个战场上,一片惨烈的厮杀声!

麴义和蒋义渠显然对田凡军将士强悍的战力有些不理解,徐州军团的士兵,怎么可能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尤其是现在,他们夜袭大寨,一刻不停的打仗,先是跟大寨中的士兵死磕,还得抽空放火,紧接着,又跟自己这些人干架,前前后后,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他们怎么都不累吗?

可是,两人见到两方士兵终于接上了火,还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大吼道:“杀,给我杀!杀敌军军官者,可以做同级别的军官!弟兄们,杀敌立功,升官发财的时候到了,杀啊!”

小样的,田凡你不是得瑟吗?现在怎么不得瑟了?我们马上就完成对你的包围,我看你怎么跑!

他们两人,若是熟悉徐州军团的战力,熟悉田凡的风格,就不会有这种想法!

徐州军团,自从实行了田凡的练兵策略后,战力和体力大幅度上升,加之营养跟得上,战力比之曹操手下的士兵都强!更何况袁谭军士兵的战力,要比曹操军还弱,他们怎么可能是田凡军将士的对手?

况且,田凡是什么人?他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能做吃亏的买卖吗?

正在蒋义渠和麴义指挥着将士们,马上要完成对田凡军包围的时候,突然间,从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马蹄声,犹如闷雷一般,在众人耳边响起,由远而近,听的清清楚楚!

两人扭头向着西方看去,只见不远处,一条火龙若隐若现,正向着这里快速突进而来!

由于此时战场上杀声震天,麴义和蒋义渠没能在第一时间听见马蹄声,直到此时,他们注意到有骑兵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以两人的聪明才智,立即明白了,这不可能是己方的骑兵!一来,己方骑兵不会从正西方过来,二来,己方骑兵没有良将,麴义虽然偶尔带领骑兵征战,可他也不是个合格的骑将!所以,这种气势的骑兵,不可能是他们的!

麴义和蒋义渠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跟自己同样的想法!吕布!这是吕布的骑兵!我靠,怎么忘了,那天战后,吕布的骑兵没有回城,直接向南方飞奔而去了!

此时,吕布的骑兵距离交战地,已经不足两里路!

蒋义渠和麴义面无血色!两军胶着,队形早就散乱了,不可能立即摆出迎战的队列!没有阵型的步兵,在遇到骑兵的时候,那就是一个菜!

两人连忙吼道:“快列阵,快列阵!别杀了,快列阵!”

可是,列阵是那么容易的吗?

况且,田凡也发xiàn

吕布终于及时赶到,他立即兴奋的吼道:“弟兄们,缠住他们!给我缠住他们!哈哈哈,温侯的骑兵来了,我们必胜!”

将士们听了,有些本来担心走不了的士兵,立即士气大振!他们齐声大吼道:“温侯威武,主公万胜!杀,杀,杀!”

四千枪兵刀兵们,立即猱身而上,大刀劈砍,长枪狠戳,将身前的袁谭军士兵缠住,拖延他们组阵的时间!

而吕布,在距离交战地还有一里的时候,已经看清了此地的情形!这是两万多人包围田凡啊,那么……袁谭的大营里,还能余下多少人?看了看烈焰冲天的前寨,他盯上了袁谭军右边的大寨!嘿嘿嘿……吕布邪恶的笑了!

方天画戟高高举起,他大吼道:“曹性、成廉,你二人率领骑兵冲阵,我带亲兵去他们大寨中,再放一把火!”

曹性、成廉二人深知吕布的性格,闻言,两人爆喝道:“得令!温侯小心!”

吕布哈哈大笑,爆喝道:“放心!背嵬士,跟我出击!”

七百多背嵬士大吼道:“诺!”

吼完,他们跟着吕布拐弯,直向袁谭军右边大寨而去!

紧接着,成廉吼道:“弟兄们,杀敌啦!哈哈哈哈!”

成廉特别兴奋!他跟着吕布许多年了,可是,能这样高兴的时间非常少!因为,吕布打了许多仗,但是往往初期占优势,最后却是个败仗!可现在不一样了,在莒县,跟着田凡,这才几天?胜仗是一个接着一个!

曹性也非常兴奋,兴奋的想道:“哈哈哈,还是跟着伯光舒服啊!呃……好吧,我是跟着温侯的女婿!伯光跟温侯……嗯,不是外人!”

近三千骑士大吼连连,跟着曹性、成廉两员悍将,冲入依旧忙乱的麴义、蒋义渠部!顿时,无数袁谭军士卒被战马撞飞,有的比较幸运,直接毙命,有的就惨得多了!被马匹撞飞后,哀嚎着,还没等缓过劲来,一个硕大的马蹄踏上他的脚,紧接着,另一个马蹄踏上他的腿,再紧接着,另一个马蹄踏上他的肚子!直到下半身被踏为肉泥,这个倒霉透顶的士兵,依旧没有死!…,

更多袁谭军士兵,则是被骑士的战刀砍死!一时间,麴义、蒋义渠的属下将士们,如同鸡群里进了几只黄鼠狼,一阵阵血雾腾起,一只只断臂飞起,一个个大好的头颅飞起!

麴义蒋义渠等人,只觉肝胆欲裂!这仗,还有继xù

打的必要吗?

正在他们要撤tuì

的时候,麴义身边的亲兵突然一声惊呼,指着大营方向,叫道:“将军,我们的大营!”

麴义扭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袁谭军右寨,也就是麴义为主将的那个寨子,已经燃起了冲天大火!

他立即大吼道:“退兵!快退兵!”

话说,吕布带着七百多背嵬士,毫不费力的闯入麴义的大寨后,立即点燃了所能见到的所有东西!

本来大营中有不少士兵的,可是,他们怎么可能挡得住吕布最精锐的骑兵?

正在他想将整个大寨都点着的时候,从中军大寨里,却开出了足足一万多步卒!

吕布连忙放qì

本来的打算,带着背嵬士逃出大寨!可此时,麴义的大寨里,已经有一半的帐篷被他点着了!

那上万的步卒,以及留守大营的数千步卒,没顾得上追赶,立即开始救火,等他们清空了一条隔离带,阻止火势进一步蔓延,吕布已经跑远了!

此时,袁谭带着三千多将士,终于姗姗来迟!

他看了看残破的右寨,怒火中烧的吼道:“跟我出击!”

右寨的所有士兵,加上他带着的士兵,以及刚刚准bèi

好的几千骑兵,足足两万人,摆开阵势,向着田凡军虐待麴义和蒋义渠的战场而去!那股子气势,的确不俗!

远处,麴义和蒋义渠已经开始撤tuì

,可惜,此时田凡等人怎会让他们从容撤tuì



于是,数千步卒和骑兵,追着足有一万多袁谭军士兵,往袁谭军大寨的方向而去!

麴义和蒋义渠撤tuì

的时候,正好遇上吕布!吕布毫不犹豫的,带着七百多人扎入他们的军队中,再次搅出阵阵血雾!

等吕布穿插过麴义、蒋义渠的大阵时,田凡和曹性、成廉等人已经准bèi

撤军了!他们也发xiàn

了远处,正向着这里缓缓压过来的袁谭!

田凡迎上吕布,急急的道:“奉先,今天就杀到这里,我们分别撤tuì

!嗯,你要小心,别被他们查出你的位置!”

吕布点点头,道:“好!你放心,我知dào

的!对了,你也要好好保重!”

田凡点点头,抱拳道:“珍重!”

吕布也抱拳道:“珍重!”

之后,两人分别撤tuì



袁谭一见吕布的骑兵跑了,立即让自己的骑兵去追。

可惜,他的骑兵看着已经化为一条火龙,向着西方奔驰而去的吕布军,追了一小阵,就不敢再追了!

而袁谭赶到交战位置时,田凡已经到了莒县北门!

战场上,只留下遍地的袁谭军死尸,田凡在撤tuì

的时候,竟然还不忘将自己一方士兵的尸体抬走!

袁谭双目血红,他紧紧握拳,向着莒县城池的方向,发出一声怒吼:“啊~~~~啊……啊!”这一声,包含了多少愤nù

和不甘啊?

第二零二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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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来,这一夜里,田凡所采取的策略,算得上高明!尤其是在成功攻破并烧毁袁谭的前军大营后,他算准了麴义和蒋义渠的反应,他们不会放任自己离开!

于是,他带上了三千多弓箭手!并且,在夜里,将自己方火把熄灭,让对方找不到对手!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麴义和蒋义渠逃走后,会立即返回,并带了足足两万人攻击自己。但是,当时他并没有慌张!他有吕布这张王牌!

吕布跟他的关系,从敌对,到成为朋友,再到成为好友,后来吕布引自己为知己,自己也喜欢上吕布,并真心实意的希望他好好的,到了现在,两人更成了岳父和女婿的关系。田凡相信,吕布会把自己看的如同他的性命一般重yào

,所以,吕布会不顾一切的来支援自己!

而吕布也没让他失望!本来,在计划中,田凡仅仅是想将袁谭军前寨烧掉,大量杀伤他们前寨的人马,并稍待着杀一部分左右两寨前来驰援的人马!可麴义和蒋义渠去而复返,加之吕布的及时赶到,使得整个战果又扩大的许多!不但将左右两寨的人马杀伤不少,且还烧了整整半个右寨!

可以说,这一场夜袭战,非常成功!袁谭一方具体损失,他不好估计,可他率领的八千士兵,损失还不足两千!

这样一来,今后的守城战就更好打了!

不过,田凡也没被连续的胜利冲昏头脑!他很冷静的分析形势,却发xiàn

,这场仗依旧不好打!连续的两次战事,虽然使得袁谭损失惨重,可并没有到不能再战的地步,保守估计,他应该还有五万人马。

而且,他相信,以袁谭、麴义、蒋义渠三人的能力,在接连两次被袭击后,一定会十万分小心,以后田凡再也不能故伎重演!并且,这三人很快会将士气恢复过来,不但让剩余的士兵士气高昂,且还会让他们对莒县产生出滔天的恨意!

恨意,在战场上是可以转化为战斗力的!

故此,他没有松懈,依旧一丝不苟的,跟高顺等人商量着各项守城事宜!

守城的事,田凡不在行,他不打算过多插手,只要管好自己负责的一面城墙,那就足够了!毕竟,守城战不同于野战偷袭,野战或者偷袭的时候,有将领们毫不犹豫的执行,士兵们默契的配合,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可以打好!就像这次夜袭,还有上次跟张飞合zuò

,击破陈兰雷薄三万五千步兵的战事。而守城战中,主将的智慧、阴谋诡计,能起到的效果不是那么明显,多数时候,只是简简单单硬碰硬的死磕,而这一方面,不是他擅长的!

也许,当初张飞说的那一句,“伯光,我想了想……你当个将军也不错!”,是真心的!

此战之后三天内,田凡相信袁谭军不会有什么攻城的行动!所以,他心态比较放松!再说了,有高顺和郝昭这个未来的守城名将看着,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所以,他这三天内,没怎么出门!每天写写画画,想想主意,或者跟吕欣聊聊天什么的,红袖添香的日子,倒也逍遥!

吕欣这丫头,本来是被田凡安排到思雨那里了的,可是,两天后,她以田凡身边没有人照顾为由,搬入了田凡居住的小院!…,

田凡也是无奈!面对一个被吕布宠坏了的吕欣,一个心中没怎么有男女有别观念的吕欣,他能说什么?不过,为了顾及形象,他还是坚持要求吕欣穿男装!现在是战时,若是士兵们知dào

他带个女人,影响不好!……呃,话说,军中的各位将军校尉,都知dào

这丫头的身份,说起来,田凡这样做有点掩耳盗铃,可是,掩耳总比不掩的好吧?

这句话,正入丫头下怀!于是,她不知从哪里搞了一身铁甲,天天穿着,跟田凡的几个亲兵一起,成了田凡身边的一道风景!

田凡很好奇,让她穿一身男装,为何要找一身铁甲穿着呢?不嫌沉啊?

当时,丫头可爱的白眼一翻,娇声道:“你不是说让我穿男装吗?有比铁甲更男人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丫头的面色因为用姜汁涂过,略显蜡黄,现在穿着一身合体的铁甲,倒是挺像一个身材矮小的,长相漂亮的小兵!

姜汁抹面,她还是跟着蕙儿学的!话说当日,田凡跟糜贞成婚后,《白蛇传》公演,演许仙的,就是吕欣!白玉竹这个白蛇、小青这个青蛇,一定会跟许仙有些拉手或者拥bào

的动作!田凡不可能找个男人演许仙,不然他不是吃大亏了?

所以,当时几个丫头一商量,就找到了吕欣!正好,吕欣也是整天闲的难受,毫不犹豫的就答yīng

了。吕欣的相貌,经过蕙儿微微一化妆,立即中性了许多,扮演许仙正合适!

这次演出的《白蛇传》,并不是原版的!考lǜ

到佛教在徐州的影响,田凡等人将剧本改了,法海成了正面人物,最终,他帮zhù

许仙和白娘子成了仙!

演出很成功!当日,受邀观看的众人,都非常满yì

!尤其是一些大姑娘小媳妇,更是看得泪流满面!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

这些天,田凡一直在修liàn

天人决和五行诀,并且,在五行诀修liàn

到三个月时,再次出现了打太极时浑身不舒服的情况。有了修liàn

天人决时的经验,他没费多少力qì

,再次将他自己研究的变种太极变了种!也因此,使得他更加认识到,天人决和五行诀,其内里应该有着某种紧密的联系!否则,不至于连修liàn

时产生的副作用都如此明显!

记得听司马徽说,修liàn

天人决时,到了一定程度,听力、眼力等六识功能会增强!现在,田凡的耳力和眼力的确增强了很多!尤其是,他的眼睛变得清澈,如同一弯清水,变得很吸引人的眼球!而且,因为眼神清澈、深邃,他看着别人的时候,不容易引起别人厌恶,别人也别想从他眼神中体察到他的心情或者想法!

除此之外,修liàn

天人决后,他的体力和耐力增强了很多!而最近几个月以来,他的酒量也无缘无故的大增!从此,他再也不必担心被人家几杯酒灌醉了!

到现在,他已经万分肯定,天人决是一种道家养生绝学!久练之下,增强体质,延年益寿!可惜啊,司马徽不让告sù

别人,也不让教给别人!

而五行诀的性质,也被他定位成与天人决同样的东西!他也会感慨,道家养生之学,确实非常神奇啊!可惜,现在多数都失传了!

三天过去了!袁谭军果然如同田凡猜想的,一片平静!

可是,田凡知dào

,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故此,到战后的第四日,他出了门,巡视城防去了!…,

古代城池的城墙内侧,一般会有几个通到城墙上石梯,方便平时士兵们上城墙驻守。可那是在平时,若是战时,则不然!

城墙内侧,十丈到二十丈的距离,是没有房屋建筑的,说白了,就是一片空地。这片空地,也是有大用的!在战时,这片空地,会被守城一方用黄土之类铺设成一个斜坡,直通城墙的顶部,便于士兵们随时随地上城墙御敌,并方便守城物资的运输。这是一个高明的主意!想想也是,若是整整一堵城墙上,就那么几个阶梯可以上去人或者物资,那怎么可能守得住?

此时,莒县城墙以内,许多位置都成了斜坡。

田凡赶到北墙根部时,看见许多人在城墙上眺望!其中,高顺等人都在!

没等他爬上城墙,只听见高顺对身边的亲兵道:“你去通知伯光,让他立kè

过来!”

那小校听了,抱拳唱诺,正要转身时,田凡说道:“不用去了,我来了!”

高顺扭头看见他,连忙道:“伯光,你快过来看看,袁显思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田凡连忙紧赶几步,来到城墙上,打眼往北一看!

只见城北方向,约一里多的位置,刚刚超过守城弩的射程,那里已经搭起了一座一丈多高的高台!

此时,高台边上站着许多士卒,大冷的天里,却都赤膊着上身,下身穿一条黑色的裤子,手中抱着一把鬼头刀!

田凡疑惑的道:“这些人,是不是侩子手?”

高顺沉声道:“不错!这些,都是军中行刑的刀斧手,平时负责的,就是在军中行刑!可是……他们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田凡也有些不解,他正要猜测,却只听见袁谭大寨内响起惊天动地的鼓声!同时,大寨内,开出无数军队,向着莒县的方向而来!

魏延惊呼一声,道:“他们不会要来攻城吧?”

田凡没有回答,他也有些发愣!

高顺面容突然冷肃下来,沉声道:“他们这是要杀人立威啊!”

魏延、郝昭、孙观等人齐声问道:“杀人立威?”

高顺点点头,道:“不错!他们被我们打了两次,吃了大亏,许多将士已经怕了我们!这时候,就需yào

杀人立威!”

几人听罢,神情立即一肃!高明啊,这个主意很高明!

第二零三章 袁谭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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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高顺所料,等袁谭的数万大军齐聚在高台北方之时,袁谭、麴义、蒋义渠三人联袂走上高台!同时,几十个人被刀斧手押着,来到高台前。

袁谭冷眼看向莒县城头,跟城头上的人对视良久!半晌,他收回目光,看向那几十个被刀斧手押着的人!

他手指他们,愤声吼道:“你们,是我军的罪人!”

高台下,几十个专门负责传令的大嗓门士兵同声吼道:“你们,是我军的罪人!”

这些人,都是嗓门很大的,几十人凑在一起,声势更是惊人!莒县城头上的田凡、高顺等人,听得清清楚楚!

紧接着,袁谭再次吼道:“临阵之时,只知逃跑,不知带领士兵反抗,该死!”

传令兵同声大吼,声音传遍整个袁谭军,每一个将士都听得见!

“被夜袭之时,只知逃窜,不知抵挡,该死!”

“军纪不严,练兵不严,导致士兵战力低下,该死!”

喊完话,袁谭再次冷冷的看向莒县城头,他能看见,田凡也在!

“行刑!”

几十个卫兵押着那些犯了错的军官,分成几波,来到高台上!

八个刀斧手单手提着鬼头刀,分站于高台之上!他们从一旁助手那里接过一碗酒,吸一大口,猛地喷到鬼头刀上,将鬼头刀在空中虚劈几下!

此时,第一波把个犯官,已经被推上高台!不顾他们剧烈地挣扎和呼叫,卫兵们将他们死死的按在行刑台上,侩子手鬼头刀一抡,高呼一声:“杀!”

八颗大好头颅被砍下,掉下高台,几具尸体脖子位置喷射着血箭,抽搐几下,再也不动了!侩子手们将尸身推下高台,同时,他们自己也跳下高台。

紧接着,另外八个刀斧手上了高台,同样的步骤,同样的杀人!

一直进行的了四次,终于,三十二个军官全部被杀!

此时,亲眼目睹行刑过程的袁谭军将士,已经噤若寒蝉!

而现在,还没完!

只听袁谭大吼道:“麴义,蒋义渠!”

两人立即跪下,大吼道:“末将在!”

袁谭冷冷的看着他们,沉声道:“你二人于两次被袭击时,表现不佳!且指挥失误,使得所部受到巨大损失!”

待传令兵们将这几句话大声吼出后,袁谭续道:“本应立斩不赦,可念在现在正是用人之时,人头暂且记下!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帅罚你们二十军棍,你二人可心服?”

两人毫不犹豫的吼道:“末将心服”

袁谭点点头,大吼一声:“行刑!”

四个行刑手上了高台,将二人摁倒在地,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袁谭军将士们,更是心惊胆战!连两位大将都受了罚,以后谁还敢不拼命?

不一时,行刑完成,正在所有袁谭军将士,以及田凡等远观的人,都以为结束了的时候,袁谭却抽出了宝剑!

指着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蒋义渠和麴义,厉声吼道:“你二人听着!我不是饶了你们,而是暂且记下你二人人头!等明日攻城之时,若是你二人表现不佳,则数罪并罚,我誓取你等人头!”

两人连忙挣扎着爬起来,跪着抱拳吼道:“诺!”

袁谭满yì

的点点头,第三次看向莒县城头!

这一次,他没有扭头看向自己的将士们,而是背对着他们,吼道:“我袁谭,在两次被袭之时,没有发挥出主帅应该发挥的作用!我也有罪,但是,军中不可无帅,权且记下我这颗人头!”…,

他死死的盯着城头上的田凡,距离比较远,他无法看清田凡的样貌,可是,他相信,田凡也再看着他!

半晌,他吼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袁谭还要指挥作战,行刑过重也不好!故此,本帅决定,自罚二十军棍!并且,削发代首!”

这句话,在传令兵们一声大吼之后,传入了所有袁谭军将士的耳中,也传入了莒县城头,正在观看的所有人耳中!

片刻的宁静后,袁谭军将士们沸腾了!

将领、士兵,所有人,甚至连麴义和蒋义渠,都挣扎着跪下,高呼道:“刺史大人,此事不可!万万不可呀!”

袁谭却没有理会这些人,眼睛盯着莒县城头,自己动手,将头发解开,宝剑横于发间,猛地一拉,一缕头发已然割下!

他如同示威一般,将头发托到身前,直向田凡的方向!半晌,手一抖,头发飘然而落,落到了高台下,跟那三十多具尸体到了一起!

猛地,他转过身来,向着台下数万将士大吼道:“行刑手,行刑!”

吼完,他毫不犹豫的趴到了高台上!

麴义蒋义渠等人泪流满面,连连磕头,头颅碰得高台山响,大吼道:“刺史大人,不可呀!主辱臣死,让我们代替刺史大人受刑吧!”

袁谭满面血红,沉声吼道:“两位将军乃是军中柱石,明日还要仰仗二位,岂能再受刑罚?”

吼完,他冲着身后犹豫不决的两个行刑手吼道:“行刑!若是不敢,我诛你九族!”

两人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激烈的斗争一阵后,这才高声道:“得令!行~~~刑~~~!”

数万将士听见噼里啪啦的行刑声,顿时生出一种主辱臣死的感觉!

行刑完成后,袁谭在行刑手的帮zhù

下站起身来,对着跪着的数万将士,吼道:“都给我起来!”

将士们红着眼珠,大吼道:“诺!”

数万人同时起身,轰然一声!

袁谭看着将士们,吼道:“明日攻城,本帅传令三军,有犯以下罪过者,杀无赦!”

“踌躇不前者,杀!”

“畏惧不战者,杀!”

“临阵投敌者,杀!”

……

“未听号令,擅自撤tuì

者,杀!”

“临阵逃脱者,杀!若是战阵中,逃一人,则杀全伍;逃一伍,则杀一队;一队皆逃,则杀一营;一营逃跑,则杀全军!”

几个“杀”字一吼出,全军肃然!这是要拼命了呀!

袁谭看着众军一片肃然,突然淡然一笑,话锋一转,再次大吼道:“不过,第一个冲入莒县的,官升三级,赏千金!第一队冲入莒县的,满城女人由着你们挑选,每人十个!第一部冲入莒县的,满城金银,尔等可纵情抢掠,能拿多少是多少!”

看着士兵们眼珠子都红了,他微微一笑,大吼道:“攻下莒县,在满足前几个条件后,尔等可以在莒县中纵情欢乐,为期三日!这三日,没有军法,没有刑罚,任尔所为!”

一个“任尔所为”,将刚才还心有戚戚的将士们,激得眼珠血红!

数万将士同声大吼道:“杀进莒县,活捉田凡!杀进莒县,活捉田凡!……”

看着群亲振奋的数万兵马,袁谭的脸上,浮现出满yì

的微笑!

艰难的扭转身子,他冲着莒县的方向冷笑连连!积压了好几天的闷气,终于可以宣泄出来了!…,

田凡,田凡,我一定要活捉你,让你在我面前跪下,磕头求饶!

莒县城头上的田凡,面色铁青!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袁谭竟然能想出这样一招!

首先是杀人立威,再是自罚自身,最后,则是重赏之下!几招下来,袁谭军数万将士两次大败所引起的低迷士气,立即恢复,并直接爆棚!同时,还使得他们对莒县防守的官兵和百姓产生滔天恨意!正所谓主辱臣死,主帅都受罚了,你们这些当兵的,还有脸吗?

他相信,待到明天攻城时,袁谭军将士一定会悍不畏死!前进可能是个死,若是不死,就升官发财,而后退,则必死无疑!这样的选择,谁不会做?反正生逢乱世,人命不如狗,还不如拼一次,死了就解脱了,没死就有一个大好前程!

高顺等人,也是面色铁青!

袁谭几句话下来,立即使得自家士兵同仇敌忾,士气爆棚!而同时,这场不是表演的表演,还是在莒县官兵眼皮子低下进行的,一定会对莒县士兵形成负面影响!高明啊!

一刻钟后,袁谭军将士陆续返回大寨,只留下那座行刑高台,高台下的几十具尸体!

田凡等站在城头上观看整个过程的人们,依然愣在那里!

明天,将会是一场恶战!袁谭明言,明天攻城,他就不怕田凡再耍阴招!这种时候,一切阴谋诡计都失去了效果,只有明天的一场恶战!

等袁谭的所有兵马进入大寨后,田凡舒了一口气,两手抹了一把脸,双手放下时,铁青的脸色已然不见,变成了微笑的面色!

他缓缓转身,看向周围的人!

高顺、魏延、郝昭、孙观、尹礼、夏侯博、简雍、孙康,闻讯赶来的军中和县里的各位军官小吏,连接城墙的缓坡上站立的大量士兵百姓。

他们一个两个面有忧色,不安的心情,都写到了脸上!

田凡再次转身,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爬上了城垛!

唐一唐二连忙上前,护卫在他身边,防止他从五丈高的城墙上摔下!

看着那个爬上高高城垛的年轻人,只见他浑身白衣,衣带飘飘,俊朗的面孔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深邃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微笑,众人没来由的一阵心安!

田凡呵呵一笑,高声喊道:“诸位,你们怕死吗?”

众人没有回答!说怕死,那不丢人吗?说不怕死,可又有点假!

没指望他们能回答,田凡爽朗一笑,毫不在意摆摆手,说道:“你们不说?好,我说!我怕死!非常怕!我家里有娇妻美妾,家财亿万,小日子过得很滋润!我还没活够呢,我还没有孩子,所以,我怕死!”

众人听得一阵愣神!田凡,可真会说实话!可是,在这种时候,你说自己怕死,士兵们会怎么想?

“可是,我更怕另一种情况!我怕我还活着,家却没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只留下我一个人!这,才是我最怕的东西!”

顿了顿,他沉声续道:“诸位,想必大家跟我同样的感觉!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杀死,看着自己的妻妾被人抢走,看着自己的儿女被人杀死,看着自己辛苦积攒下的家业被人夺走,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才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只有一片铁青!咬着牙,他挥舞着拳头,大吼道:“各位军中的将士们,百姓们!你们都听到袁谭是怎么说的了吧?一旦他们入城,你们就会失去一切,失去自己所爱的一切!父母妻子,家园良田,所有的一切!你们答yīng

吗?”

众人的情绪已经调动起来,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挥舞着拳头,怒吼道:“不答yīng

!不答yīng

!……”

田凡双手一摆,众人慢慢静了下来!

“他袁谭给属下将士的许愿是,攻下莒县,升官发财!我田凡,不来那些虚的!你们只要知dào

,你们的身后,有爱你们的父母家人,你们爱的妻子儿女,你们不是为了自己拼,而是为了他们拼,这就足够了!”

他环视众人一周,奋力大吼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誓与莒县共存亡!”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誓与莒县共存亡!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誓与莒县共存亡!……”

看着这个城垛上的年轻人,将校、官吏,士兵、百姓们,仿佛再次找到了主心骨!

吕欣看着衣带飘飘,状如神仙的田凡,不由的痴了!

第二零四章 莒县绞肉机(一)

众人怒吼着宣泄一番之后,心中的恐惧消失了,余下的,只有滔天的战意!什么升官发财,那都是假的!父母家人才是最真实的!升官发财,你得有命才行!若是没了父母家人,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田凡,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他感觉,这场战争的结果已经不在他的控zhì

之内!这种感觉,非常不舒服!

故此,田凡带着那帮子将领们,仔细的巡视城防,每一个细节都不曾放过!田凡的为人,大多数士兵都清楚!这里的士兵,很多都是几年前臧霸的老底子,都经见证过田凡和昌豨那一次火并,当时田凡所带领士兵的战力,以及后来田凡对双方伤兵无差别的救护,给他们中的许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们对田凡,对这次战事充满了信心,尤其是田凡几句话,更让他们多出了无数的责任感!

转到一个箭楼旁边时,他停了下来!

士兵们抱拳行礼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了一旁,眼巴巴的看着田凡!

田凡微笑着点头示意,打量起几个士兵。这一看,竟然看到一个眼熟的!

他指着那个大兵,叫道:“二毛?对,你叫二毛,对不对?”

二毛大是兴奋,他激动的面红耳赤,连连点头,语不成声地道:“大人,您……您还记得我?”

田凡呵呵一笑,道:“怎么可能不记得?我记得,上次我跟昌豨将军冲突的时候,你还是他手下的亲兵吧?嗯,你当时大腿被刀劈开了一道口子!对不对?”

二毛连连点头,答道:“对对对!大人,当时还是你救了我的命呢!小人还没有机会向大人说一声谢恩呢,您就走了!”

田凡哈哈一笑,摆摆手,道:“嗨,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是一家人,还用得着说两家话吗?哈哈,不必了!哦,对了,二毛,你现在干什么?”

二毛连忙答道:“大人,我现在是一个弓箭手!”

田凡点点头,道:“嗯!好啊,弓箭手,可是个重yào

的兵种!”他环视几个小兵,问道:“你们都是弓箭手吗?”

几人连忙抱拳道:“启禀大人,我们都是!”

田凡呵呵一笑,道:“那好啊!这次守城战,你们努力杀敌,我给你们请功!呵呵,若是打退了袁谭,主公那里大大有赏,到时候,你们可就能娶妻生子了!”

几个人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一个两个挠挠脑袋,憨厚的笑了!这个动作是如此的一致,如此的可爱,田凡差点没笑出声来!

咳嗽两声,掩饰过去,他问道:“明天,袁谭会来攻城,你们准bèi

的怎么样了?”

几人见田凡说话和蔼可亲,都放下了对他身份上的顾虑,闻言,一个两个争抢着答道:“准bèi

好了!”

一个小兵双手直挥,高声叫道:“大人放心!只要他们敢来,哼哼,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那些人的战斗力,比我们可差远了!我们不怕他们!”

田凡面色一僵,他连连摇头,语重深长地道:“这样想,你就错了!小兄弟,我告sù

你,这场战事,我们一定会胜利,但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我们人数要少于他们?所以,对他们一定要重视!对敌人的尊重,就是对自己性命的尊重!”

几人听了,连忙点头受教,那个说错话的小兵,面红耳赤,显得很不好意思!田凡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这场战事结束以后,我请你喝酒!呵呵,但是,你得活下来才有这个机会!明白了吗?”…,

那小兵激动的面色通红,连忙点头道:“大人,我明白了!”

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道:“好!记住,战场上要多杀敌人,但是,要学的聪明点,多杀敌人,还能不被敌人所杀!记住!”

在几个小兵崇拜的目光中,田凡带领众人走向下一个地方!

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但是,战术上,必须重视敌人!战争发生前,要充满必胜的信念,但是,在战争发生的时候,必须重视对手!这,就是田凡想表达的意思!众将校们,一个两个仿佛有一种明悟,可是,又不是那么清晰!

等战事结束了,一定好好请教一番!

当夜,田凡直到酉时中,才回到小院!担心啊!不把每个位置都看看,他吃不下饭!

吕欣如同她话里的意思一般,穿着一身铁甲,端茶送水,热饭热菜的,暂时充当起了丫鬟的角色!不过,她做的还真不怎么样!菜糊了,饭焦了,水太凉……可田凡能说什么呢?她能这样伺候人,他就很满足了!

田凡心里有些异样,这丫头不会出毛病了吧?

吕欣见他异样的眼神,倒是有些羞涩了!将东西放下,立即远遁了!叫她一起吃,也不知dào

她是没听见啊,还是不愿意,反正是没过来!

田凡无奈的摇摇头,食不甘味的吃完了饭,就睡觉去了!

他走后,吕欣回来,看见饭菜吃的差不多了,脸上如同花儿绽放一般,现出了……搞怪的笑容!脸上涂了姜汁,真心不怎么好kàn



次日,所有人都起得不晚!

莒县北城墙处,辰时左右,已经聚满了人!

田凡也来了!

人们互相之间打个招呼,就不再多言,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的大寨!

终于,战鼓声响起,袁谭军将士排着整齐的队列出了大寨,在城门前一里多的位置,摆下阵列!

众人终于放了心,有时候,只有当事情真zhèng

发生时,人们才真zhèng

放下心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最难受的,就是刀子悬在头上,半天不下来!

他们互相之间说几句话,立即赶往自己应该在的位置!

田凡和郝昭负责北门,魏延和夏侯博负责东门,孙观尹礼负责西门,高顺自己负责南门!

袁谭并没有按照惯例,上前喊话,而是直接下了攻城的命令!

该说的话都说了,已经没必要废话了!你不是要战吗?那我就战!

冷眼看着己方士兵,分兵两路,向着莒县北墙和西墙前进,袁谭脸上挂着残酷的微笑!

田凡发xiàn

这个情况后,立即对身边的小校道:“快去告sù

文长、夏侯博和正清,就说,袁谭只攻西门和北门,让他们将士兵抽调一部分人过来帮忙!另外,让他们小心,以我猜测,袁谭应该不会一直放着东门和南门不攻!”

小校听了,立即转身,沿着城墙飞奔而去。

分成两股的攻城的军队,没有遇到了阻碍!巨大的蛤蟆车装载着大量的泥土,在两百多个士兵的推动下,向着城墙方向前进,直到接近护城河,士兵们开始向护城河里填土,依旧没有遇到阻碍!

填土的士兵们,身边有大盾护着,被弓箭射中的概率并不大,田凡也没有浪费箭矢的打算,所以,他并没有命令士兵们还击!

半刻钟后,一辆蛤蟆车的泥土用完了,下一辆蛤蟆车继xù

上,依旧没有见城上的人做出反应!…,

蛤蟆车的体型非常大!需yào

两百多个士卒,才能推动!自然,其所承载的泥土也非常多!故此,不足一个时辰,北城和西城的护城河已经各自被填出了三段宽二十多丈的坦途!

攻城战,可以正式开始了!

到这个时候,袁谭的笑容已经消失了!田凡竟然放qì

护城河,就这样轻易的让自己接近到城墙?这事有古怪!咬咬牙,他心想,不管有什么古怪,还是要攻城的!

袁谭咬咬牙,右手一挥,战鼓响起,两面城墙处,分别有六千将士大吼着,向着莒县飞奔而去!

每一面城墙处的六千将士分成三股,每一股两千人,正好一个营!两千将士中,前面几排带着沉重的大盾负责掩护,中间的是负责登城的刀盾兵,以及十余个普通高梯,最后面是许多弓箭手!

魏延和高顺不放心这边的情况,将守城的职责交给夏侯博和高顺的副将,并留下足够的士兵后,魏延来到田凡这里,高顺则去了孙观、尹礼那里!看到对方的蛤蟆车以后,两人反而放了心!既然他们用的是如此巨大的蛤蟆车,那么就是说,袁谭并没有攻击南门和东门的打算!这种车子的准bèi

时间,不是一会儿两会儿的事,而攻城又不能不填护城河。

也许,是因为两次受袭击,袁谭军的数量不足以全面攻击四门吧?

等袁谭的士兵们距离城下还有五十步左右的距离时,田凡高声大吼道:“弓箭手,放箭!”

一千多弓箭手立即大吼道:“杀!”

紧接着,就听见“吱吱嘎嘎”拉开弓弦的声音此起彼伏,“嗡”地一声大响,上千的羽箭向着袁谭军士兵们飞去!

袁军士兵们早就在各自军官的提醒下停下了脚步,并将盾牌高高举起!一时间,只听见噗噗噗叮叮叮的声音不绝于耳,羽箭多数都钉在了盾牌上,只有极个别的倒霉蛋被射倒在地,哀嚎着翻滚着!可是,这是战场,残酷的战场,没有人会管他们!

箭雨一过,将校们立即大吼道:“弟兄们,冲啊!”

数千将士立即撒开丫子朝着城墙处跑去!同时,袁军的弓箭手也开始还击!城墙上,也开始出现伤亡!

唐一举着个大盾,将田凡护卫在身边,田凡的其余亲兵,也都在他旁边不远处!

时间不长,袁军将士们已经到了城墙根部,紧接着,他们费力的架起高梯,十余人护卫在底下,其余人则举着盾,咬着刀,奋力朝着高梯上攀爬!

徐州的弓箭手们立即开始疯狂的射箭,而袁军的弓箭手则拼命的压制徐州军!

一时间,城墙和下面,羽箭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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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 莒县绞肉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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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凡连忙叫道:“叉竿,快上叉竿!飞钩,飞钩呢?快点!雷石,上雷石!”

叉竿,长度两丈,头部分叉,如同鲁智深的方便连环铲的月牙一边,同时,叉子的前刺的一侧,打磨的比较锋利。这东西既可以由十来个士兵同时持着,退开敌人的高梯,又可以让两三个士兵拿着,顺着高梯向下推,断敌人手脚!

飞钩,形状如同江湖人翻墙撬锁,采花偷盗的必备用具——飞爪!形状如同铁锚,长度一尺左右,有四个均匀分布的倒钩,长度五寸左右,再加一个六尺长的柄,柄末端系一根长绳。在敌人汇集于城下时,看着那里人多,立即投掷到那个位置,然后几个将士拉着长绳猛地一拉……嗯,跟钓鱼很像!

雷石大家都很熟悉,可是,对于雷石的大小,相信少有人了解!雷石,又名“羊头石”,因其大小如同羊头得名,重量在十五到二十斤,对于形状没有具体要求,但是必须容易握持。这个重量,相对于将士们来说不算重,但是又有足够的杀伤力,非常完美!

田凡一声大喊,将士们立即将几个飞钩向着高梯下人群密集的地方扔了过去,同时,无数雷石也向着云梯上和高梯处的袁谭军士兵扔去!

只听见霹雳乓啷一阵乱响,云梯上许多举着盾牌的袁谭军将士,立即被雷石击中,无论是受伤还是死亡,无一例外的往下掉去!紧密的阵型立即变得稀疏起来,盾牌阵列出现漏洞,弓箭兵们立即上前,箭矢猛地激发,又是一阵大乱!整个梯子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而高梯下面,也是一声声惨嚎!被雷石击中后,白眼一翻立即倒地不起的士兵比比皆是,被飞钩钩中的士卒,在绳子大力拉扯之下,身子迅速往上飞!他们手脚乱舞,哀声惨嚎,等被拉到城墙上后,城墙上的士兵立即一刀将其杀死,将飞钩取下后,尸体好不人道的扔下城墙!

ps:差了资料之后才发xiàn

,古代的攻城战,真得远远比我们想像中的负责!那些听说过或者没听说过的攻城器械,守城器械,这是令我叹为观止!本次战事,我将做为古代攻城战的一个缩影来写,那些令人啧啧称奇的攻城器械,我尽量让它们都出现。喜欢的,请支持,感谢大家

第二零六章 莒县绞肉机(三)

这一日里,袁谭并没有再次攻城!说起来,这一次攻城,虽然让他损失近五千将士,可是,他并没有吃亏!他的目的,在于试探莒县城防的虚实,并且,试试自己方士兵经过昨天一场激励之后的战斗意志!

结果,令他非常满yì

!士兵的战斗意志非常强,且,莒县的城防,他自认为已经试探清楚了!

田凡允许他收敛死亡将士尸骨的事,倒是让他很不解!不过,总不是坏事!若是死亡将士的尸骨一直在城墙处,那势必会对以后攻城造成阻碍,一来攻城器械不好运输,二来,士兵们踩着自己袍泽的尸骨,心里肯定会产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影响士气!

待收拾完尸体后,袁谭军立即回营,并不做停留!

袁谭军大营里,大帐中,袁谭满面笑容,安坐于主将位置!阶下诸将,却多少有些忐忑!初次作战不力,没有完成他们许诺的登上城墙的任务,他们心中畏惧袁谭的惩罚!

袁谭哈哈大笑,道:“今天负责攻城的六个校尉出列!”

六人出列,忐忑的互望一眼,连忙跪下,高声道:“属下等初战不利,请刺史大人惩处!”

袁谭微笑着起身,转到几人面前,一一将他们扶起来,并亲切的拍拍他们的肩膀,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大声道:“尔等六人听令!”

六人吓得赶紧再次跪下,却听袁谭道:“今日,你六人率领手下出战,虽然没有什么成果,可是,却打出了我军的气势!你们都是好样的!嗯,主簿安在?”

那行军主簿连忙起身道:“属下在!”

袁谭道:“呵呵,好!给六人记首功一件,每人赏五百金,锦缎两百匹,丝帛五百匹,铜钱十万!”

六人听了就是一愣,待弄明白怎么回事后,立即磕头,高声道:“谢刺史大人赏赐!”

袁谭双手虚扶一把,道:“呵呵,几位,快快请起,尔等的功劳甚大!嗯,你们手下的将士,每人赏千钱,肉十斤,酒五斤!你等几人所部,今日伤亡不小,暂时休整!呵呵,行军主簿听令,将本刺史对他们的赏赐,传示全军,告sù

将士们,只要用命,就有赏赐!”

帐中诸人因初战不利而引起的低迷,立即消失,一个两个红着眼珠,暴吼道:“刺史英明!”

袁谭满yì

的点点头,这才清咳一声,诸人立即收起兴高采烈的神情,满面严肃,正襟危坐,静等袁谭的命令!

袁谭的脸色也沉了下去,他高声道:“今日一战,使得本刺史看清了一件事!”顿了顿,他续道:“我军士气如虹,将士用命!哈哈,这是大好事啊!兵心可用,将心可用!明日,继xù

攻城!”

众人抱拳,大吼道:“诺!”

袁谭点点头,大声吼道:“行军司马何在?”

行军司马出列,道:“末将在!”

“攻城云梯可建造完成?”

“禀告刺史大人,攻城云梯尚需一日方可完成!”

袁谭一蹙眉,略带不快的问道:“那就是说,明天还用不上了?”

那行军司马吓得一缩脖,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涩声道:“若是刺史大人急等着用……明日可以有两部完成!嗯,若是今夜不眠不休,或可完成三部!”

袁谭紧皱眉头,良久,方才有些泄气的道:“还是算了!慢工出细活,我不能拿手下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瞥了行军司马一眼,他道:“后天可否做成六架?”

行军司马紧张的算了算,涩声道:“刺史大人,我手下人手不够,采不了那么多的木头!”

袁谭点点头,对蒋义渠道:“老蒋,你派两千士卒,去帮他采一些木头来!”

守城战开始之前,守城一方习惯上将城池周围十里甚至二十里范围的树木全部烧光!一来可以有清晰的视线,二来则是为攻城一方制造麻烦!许多重型攻城器械,由于其过于庞大的体型和重量,是无法从远处带去的,只能到了地方之后,再现场制造!若是烧光二十里范围的树木,那对方只能到远处寻找木材,对他们的人力物力,都是很大的浪费!

战争,就是消耗!敌人消耗的越多,我就越舒服,如是而已!

蒋义渠抱拳应命!

袁谭略微沉吟,又对行军司马道:“算了,我还是等三天吧!你多造几架云梯,另外,造几辆楼车,多早一些轒轀!”

行军司马抱拳应命!

有句话说的好,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袁谭本打算等三天再攻城,田凡也计划将他所谓的秘密武器“毒水”留到关键时刻再使用,可一阵北风袭来,两人不得已,都改变了计划!

当夜,北风呼啸!

田凡安排好夜间防务,往城墙上围了整整一圈“奈何木”,并安排士兵防守之后,返回了住处!

奈何木,也是集中体现古代中国人智慧的一种守城工具!奈何木,用于阻挡敌人夜间登城,并兼具报警作用的守城名器!

在城墙垛口位置,立两根立柱,立柱顶端各以转轴连接一根横挑木,也就是一个缩微版扁担,扁担一头伸出城外,另一头在城墙内侧。外侧的两个扁担,在头部分别挂一根绳子,绳子同样长度,在绳子末端系一根横木!横木上到处都是锋利的竹刺,同时,再在横木上放几根三尺长的绳子,绳子两头一头系一块小石头,一头系虎怕荆,两头重量相当。

两根扁担在城墙内侧的一头,则分别系一块大石头。扁担两边重量相当,使得扁担平衡!

当夜间,守城官兵睡着之后,若是有敌方趁夜间偷袭,则会非常挠头!

首先遇到的是虎怕荆!这玩意属于荆棘一类,凡是荆棘,那都是带刺的!而虎怕荆更是其中的极品,刺长两寸左右,锋利异常,且坚韧无比!敌兵伸手,那就被扎!若是用刀子将虎怕荆拨开或者砍掉,则两根扁担两侧重量会失去平衡,城墙外侧的重量减轻了,城墙内侧的石头立即掉下,内侧石头掉下后,外侧的横木也紧接着掉下,得,全身带刺的木头和虎怕荆一起掉下去,就不是单单刺手的问题了!同时,内侧石头落地的声音响起,守城官兵马上会被惊醒!于是,雷石齐下,下面偷袭的家伙惨死了!

因为无可奈何,所以这玩意儿才有了个“奈何木”的名称!田凡见到之后,唯一的感觉就是——名符其实!见了这东西,他自然不再担心晚上的被偷袭了!于是,他放心的赶回了住处!

正在田凡吃了饭,准bèi

睡觉的时候,高顺等人急急火火的跑了过来!

推门进了卧室,高顺气喘吁吁的吼道:“伯光,起……起风了!”

田凡一愣,他不解的看着气喘吁吁的高顺,问道:“起风了?起就起吧,你激动个什么劲?”…,

魏延、郝昭等人也顾不得什么上下之分了,急声道:“大人,起风了!!!!”

孙观、尹礼也同声叫道:“伯光,起风了!!!!”

田凡彻底愣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只会说一句话了吗?

简雍的声音响了起来,如同极寒冰魄!只听他颤声道:“北风!袁显思若是放烟,我们就惨了!”

听到这里,田凡方才大吃一惊!

他连忙起身,带着诸人来到客厅中!

等他一坐下,魏延忙道:“大人,怎么办?”

田凡摇摇头,面色肃然!这确实不好办啊,如果袁谭放烟,那么,弓箭兵的射程会受到极大的限制!到时候,因为烟雾引起视距不足,弓箭手们应该起到的作用被大大削减!势必,能到达城墙的敌兵会增加很多倍!只怕那时,雷石、飞钩之类,已经无法压制他们了!

头疼!

众人眼看田凡也没什么主意,不由大感丧气!高顺脸色变了几变,沉声道:“既然伯光也没什么好办法,那就只能死战了!”

众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死战,若是死战,只怕就距离城破不远了!

高顺对孙康沉声道:“伯台,明日一战,势必非常凶险!南城和东城方面,各自留下一千士卒警备,将其余人等,全部派到西城和北城!西城和北城的弓箭手,减少一半,每一面除了几个箭楼城楼上的弓箭手,只余下六百就够了!这样一来,每一面城墙中,可参与近战的士卒,大约有三千五百左右,应该够了!”

顿了顿,他续道:“可是,如果明天袁显思拼了命,这三千多人一定是不够的!到时候,就需yào

你增援了!”

孙康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道:“正清只管放心,我理会得!”

突然,田凡眼睛亮了,脸上再次现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呃……魏延和郝昭只觉这种笑容太美了,太让人心安了!这是让敌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不是自己人!

魏延和郝昭一直在观察他,期望他能想出个主意,这时一见,两人齐声问道:“田先生,你想到什么了?”

高顺等人听了,连忙停下,将目光转向田凡!

田凡高深莫测的一笑,扭头问简雍道:“宪和,你是琅琊国长史,想必对莒县有什么东西,都很有心数!嗯,我问你,莒县,有没有大毛竹?”

简雍听完就愣了!转念间,他脸现无奈之色,哭笑不得的摇头道:“伯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放爆竹?”

爆竹就是鞭炮的前身,用毛竹所做。过年的时候,将爆竹扔到火盆里,听其炸响,也挺热闹!

田凡白眼一翻,气道:“你胡说什么?我找毛竹有用的!明天城防要用!”

简雍一愣,转眼间狂喜道:“有主意了?哈哈哈!太好了!嗯,对了,毛竹……现在快过年了,许多商户家应该都有储存的毛竹!只是不知dào

,他们有没有将毛竹锯成爆竹!”

田凡连忙道:“那还等什么?走,我们兵分几路,将城内所有的毛竹都征调过来,然后到县衙汇合,对了,仲台,你别去了,你负责找把军中所有的工匠都找来!今天晚上,我们加班加点,将明天要用的秘密武器打造出来!嘿嘿嘿,袁显思,明天你不来还好,若是敢来,保管你吓破胆子!”

第二六七章 莒县绞肉机(四)

风小了许多,若是按照后世对风力的评级,估计只有三到四级风!

莒县北城城门楼上,田凡、高顺、孙观、尹礼、魏延、郝昭、夏侯博等人,静静的伫立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北方三里处袁谭的大营!

巳时已到,约相当于后世早九点钟,袁谭军大营中响起阵阵鼓声,数万大军踏着整齐的步伐,浩浩荡荡的出了寨门!

大军出寨门后,不急不缓的在大寨前摆开阵势,如同高顺等人的预料,他们并没有开往西城墙,看来,袁谭是只准bèi

进攻北门了!

高顺等人轻吁一口气,顿时放心了!如果对方只进攻北城墙,那自己一方就有足够的兵力部署了!

高顺向身边孙观、尹礼、夏侯博说道:“三位,看今天这阵势,袁显思是直想攻击下风口的北墙了!可是,我们也得防止出现意wài

,你们三位,每人带领一千军队,驻守其余城墙!”

三人抱拳道:“正清放心,我等明白!”

说完,他们三人向其余人等抱拳后,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袁谭军大阵从中间裂开,中军处各位将领来到大阵前!

袁谭面含微笑,只觉天助我也!这种时候,竟然起风了,还是起得北风!

他骑在马上,大吼道:“诸位将军,诸位将士,今天起风了,实乃是天助我也!哈哈哈,破城,就在今日!麴义将军,蒋义渠将军,临阵指挥,我不如你二人!嗯,今日,就由你们准bèi

吧!”

两人抱拳唱诺后,麴义大吼道:“进攻开始!羊六,这第一阵,就交给你了!”

一个校尉大吼道:“谢刺史大人和两位将军信任,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三人点点头,蒋义渠道:“记住,今日风不大,扬尘车一定要放到五十步以内!”

羊六点点头,抱拳道:“末将领命!”

他一转身,向着自己所部两千人马大吼道:“扬尘车准bèi

,火车准bèi

,出发!”

他手下两千人大吼道:“诺!”

两千人,其中六百弓箭手,一千四百人推着数十辆扬尘车、数十辆火车,身上背着草束,向着莒县北墙缓缓而去!

待到距离北墙还有一里时,羊六大吼一声:“停下,点火!”

士兵们大吼道:“得令!”几十个士兵,将扬尘车上铁皮桶中易燃易冒烟的东西点燃,顿时,一股股浓烟肆虐,在北风吹拂中,滚滚浓烟向着莒县飞去!

羊六再次大吼道:“前进!”

两千将士,前方数百盾兵举着大盾,中间数百推着车辆,后面数百弓箭手跟随,再次起行!

城楼上,暂时还没有受到浓烟的影响!因为风力不大,扬尘车所散发的烟雾,并没有飘到城楼,可那是迟早的事!

终于,地方进入了百步的距离,高顺铁青着脸,大吼道:“弓箭手,放箭!弩手,放箭!”

八百弓箭手,两百弩手,立即向着浓烟发出的位置一通乱射!

瞬间,凄厉的惨嚎声传出,几辆扬尘车停了下来!可是,车辆马上再次出发!

而城墙上诸人慢慢受到烟雾的影响,已经不能再准确的发箭,对方在受到一定损失后,轻易的来到距离城墙五十步的距离!

羊六大吼道:“扬尘车停下,点燃火车!点燃草束!”

一千多名将士立即大吼道:“诺!”

士兵们纷纷解下背着的草束,每几束堆在一起,点燃。草束,由蓬艾薪草为心,湿草为表,捆扎而成。其重量,为士兵可背负为准!可以想象,那玩意是相当大的!数百个草束,每几个堆成一大堆,点燃后,释fàng

的浓烟极其浓烈!顿时,城墙上的人,被呛得连连咳嗽,呼吸不畅,眼泪横流!田凡只觉那股火辣辣的烟气,差点将他的肺给呛出来!…,

好在,他早有准bèi

!昨夜,他让工匠制造了许多简易口罩,此时湿了水带上,立即不是那么呛口了,可是,浓烟对眼睛的影响他也没办法!

城下,羊六大吼道:“火车,上!”

数十辆火车,由将士们推着,借着浓烟的掩护,慢慢向着城楼处,箭楼处而去!

时间不长,火车已经到了预定位置!城楼处更是浓烟滚滚,众人再也不能睁眼!

高顺泪流满面,使劲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楼下的火车,大吼道:“兄弟们,撒泥土!”

扬尘车,一种高架四轮车,车子中间部位,有两根立柱,立柱长度看所要攻打的城池的高度决定。根据立柱的高度,分为两种,一种低于城墙一到两丈,乃是用来放烟的,跟草束的作用类似,可以称作烟车。立柱高于城墙的,则是用来撒烟灰、细土、石灰等,迷人眼睛的,这才是正宗的扬尘车。

两根立柱顶端,加一根横梁,横梁上套一个轱辘,轱辘上,一根绳子,扬尘车上,绳子一端系住一个木槽,烟车上则用铁链拴住一个铁皮桶。另一端则由战士持握,用于操控。

使用时,扬尘车由将士拉住绳子,上下拉扯,使得木槽颠簸,石灰、尘土等借着风力播撒出去!而若是烟车,则不必如此。仅仅由将士根据风力和城墙高度,调整好铁皮桶的高度,即可将绳子系在一旁立柱上,不再管它。

有经验的士兵能够做到一点,让升腾的浓烟能够笼罩城头,但是城下却没有多少烟!这样,自家士兵登城时,自然顺利许多,不必在登城的时候,就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睛!

火车,用以焚烧城楼和城门的车辆。四个轮子,车子形状跟铁板烧有点像,只是大得多,铁板换成一口大锅,锅里放上油,锅下放上木炭或者木柴。使用时点燃木柴,使得锅里的油滚烫滚烫的,并燃烧起来!

这玩意儿,对当时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个绝招!守城人员对这东西很头疼!因为,人们见到火之后,往往立即会想到撒水救火!可火车最牛的地方就在于,锅里的油滚沸,且在燃烧,这种时候火还不算剧烈,一旦洒上水,得,火苗一下子窜出好几丈高!城门也好,城楼也好,箭楼也好,立即被点着!

那时候的城池,往往都是土木建筑的,一旦着了火,很容易损坏!尤其是箭楼,箭楼本身就是在城墙上搭建的一个木头架子,更容易着火!

可是,你不去处理,也够头疼的!火车上点着火,让它一直烧着,城墙或者城门也受不了!

火车对于当时的人,是个大麻烦,但是,莒县有田凡在!

昨天晚上,听了高顺等人介shào

的跟扬尘车相互配合使用的火车后,田凡立即想到了破解办法!泥土,或者沙子!燃油着火时,用沙子是最好的灭火方法!家里做菜时,锅里的油着火了,撒上大量的食盐,或者用锅盖盖住即可,也可以用湿毛巾蒙住!

高顺一声大喊,火车附近的士兵们,立即取过早就准bèi

好的麻布袋子,将里面的泥土沙子向火车上倾倒!时间不长,火车全部灭了!

众人不由的一阵欢呼!

可是,还没完呢!草束和扬尘车里依旧在释fàng

浓烟,让众人难以睁眼!

城下,羊六一见火车无效,顿时无所适从了!他大吼道:“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汇报一下!”说完,他立即骑上马,飞快的向着本阵而去!…,

袁谭听后,不置可否!虽然火车挺厉害,可也不是说百试百灵的!不然,攻城战也就没有那么难打了!他点点头,道:“没关系,灭了就灭了吧!等浓烟稍微淡一点,马上攻城!”

麴义蒋义渠抱拳应命,两人下去准bèi

了!

如果烟太浓烈,自己一方的士兵也会大受影响!其实点燃烟雾,最大的好处就是让守城一方的将士,在浓烟中熏一阵,熏得他们头晕眼花!等半个时辰后,浓烟变淡,对自己一方将士影响不是太大时,只怕守城士兵已经被熏得七倒八歪,不知dào

东西南北了!那个时候,攻城势必要简单的多!

这一点,高顺等人显然也知dào

!他们在熄灭所有火车后,让大部分士兵躲到城墙下,只留下少量士兵在城墙上警戒,并轮班换岗!城墙根部,虽说烟雾淡了许多,可依然很呛人!田凡被熏的眼睛肿的如同核桃,眼泪就没停下过!估计,他这前半生流下的眼泪,也没这半个时辰流下的多!

终于,半个时辰过去了,浓烟已经不再像原先那么浓烈,淡了许多!高顺眯缝着眼睛,擦擦眼泪,大吼道:“上城!敌军马上就要攻城了!”

众将士听了,立即连滚带爬的爬上城墙!没办法,眼睛撑不开,眯缝着眼睛,眼泪哗哗啦啦的往下流,士兵们差不多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互相之间看不清楚,时不时的撞在一起!这半个时辰,可是让士兵们遭了大罪!

所有士兵上了城墙后,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自己应该在的位置!

突然,城墙下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听声音,袁谭军将士距离城墙,不过几十步远!

高顺立即大吼道:“礌石准bèi

,簸箕准bèi

,毒水准bèi

!”

众将士立即眯缝着眼睛,拿起身边的雷石。而有几百个士兵,则比较特别!他们双手带着牛皮手套,从身上取出一根长约两尺,粗细如儿臂的竹筒子!并打开身边的大木桶,小心翼翼的将竹筒子的一头浸入桶中的水里,然后将竹筒另一头的棍子往外一拉!

看那样子,那根竹筒子,被将士们宝贝的不得了!

第二零八章 莒县绞肉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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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筒子,就是昨天晚上,田凡让工匠们加班加点弄出的所谓秘密武器!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毛竹,将毛竹一段的竹节保留,并在竹节内壁上开一个半厘米直径的小孔,另一端的竹节去掉,形成一个筒子。那一根木棍,插入竹筒内部的一头,蒙上了一层麻布或者丝绵之类,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注射器!

这东西能喷水,所以,对于没见过新鲜玩意儿的将士们,也成了稀罕物!

本来没有准bèi

将毒水这种大杀器拿出来,可今天到了特殊情况,不得已只能拿出来!

毒水,其实就是氢氧化钠浓溶液!这东西制造起来,很不容易!原料很简单,就是石灰加上碳酸钠溶液,可是,石灰的产量是个问题!

烧制石灰,需yào

的温度比较高!用一般的木炭或者柴火并不容易成功,没办法,只能用煤炭!可是,徐州没有露天煤矿,煤炭产量太低,且匠造营那里占据了大量份额!余下的煤炭,往李良那里一送,烧制出的石灰是很多,制造的烧碱也很多!可是,肥皂、香皂作坊的扩大,使得根本剩不下哪怕一点点烧碱!

石灰的供应量,已经成了限制香皂作坊扩大的最大瓶颈!这种扯淡的事,是田凡所没有想到的!

刘备在肥皂的产业中占据了大量份额!考lǜ

到徐州用钱的地方多,刘备也缺钱,田凡第一次将自己的产业给了他三成!但是,他只拿钱,不参与生产!刘备也缺少钱财,所以他不愿意用这东西当武器的!要知dào

,这一大桶五十斤的烧碱溶液,可以制造上百块香皂啊,那是多少钱?

可是,田凡坚持拿出大量的烧碱,准bèi

御敌!钱可以少挣,城池不能丢了!就这样,刘备才同意了!但是,还是要求大家,能不用尽量不用!

此次守城,田凡分了一千桶,关羽一千二,刘备一千三,陈到一千桶!

现在,是时候了!

木棍一拉,竹筒子里顿时吸满了毒水!将士们静静的等着袁谭军靠近!同时,还有许多将士,手中拿着一个簸箕,等着上头的命令!

终于,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只听见城墙下一声大吼:“搭梯子!”

紧接着,嘎吱吱的声音响起,数十架高梯被搭了上来!

高顺知dào

,这就是最好的时候!他大吼道:“簸箕,泼!毒水,泼!”

众将士们齐声应诺,提着簸箕的将士,将簸箕里的东西奋力的,均匀的洒向城下!

城墙顶部被烟雾笼罩着,而城下却没有多少烟雾!在城下看城上,那种感觉如同是遇到了仙山!袁谭军将士们,两眼盯着上面,防止被雷石打到,却不曾想,对方洒下了一堆黑漆漆的小东西,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这玩意,就算是砸到又如何?

只见那黑漆漆的小东西,落地之后,滚动几下,再也不动了!即使有几个袁谭军将士们被那东西砸到,也毫不在意!

紧接着,城墙上下起一阵小雨,雨不大,照这个下法,半个时辰也别想淋透衣物铠甲!可众多的袁谭军将士不由的奇怪,这种天气,怎么会下雨呢?

不由的,他们忍不住抬眼往上看去!几滴细细的雨点,滴到了眼珠里,他们并不在意!可几息之后,一股钻心的疼痛,从眼中传到大脑!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描述!…,

大量的袁谭军将士摔倒在地,紧接着,开始惨叫打滚!一打滚,立即叫得更加惨烈!

地上那些小黑点,乃是铁蒺藜!一个小小的铁球,上面均匀分布着四根两寸长的尖刺,不论那一面着地,顶上总是会有一根尖刺!

袁谭军将士们不停的移动脚步,许多将士被铁蒺藜扎中脚心,立即倒地,于是,身上扎上了更多的铁蒺藜!

而将士们裸露在外的脸或者手,被烧碱溶液腐蚀后,也慢慢的开始发挥作用!一股如同火烧般的灼热、刺痛的感觉,从手上,脸上传入大脑!

更多的将士倒地不起,疼得打滚,更多的将士被铁蒺藜扎到!

一个袁军都伯,惨叫着大吼一声:“小心他们的雨!有毒!不要被浇到眼睛里!啊……疼死我了!”

更多还清醒着的将士听了,立即同声大吼:“不要被毒水滴到眼睛里……啊……疼啊!”

在后面的袁谭军将士并不理解,为何前方自家袍泽会发出如此凄厉的叫声!可是,他们的上官的命令是前进!所以,更多的将士涌向前方,更多的将士被毒水烫伤,更多的将士满地打滚,更多的将士被尖刺扎到!

城楼上,徐州军将士们听了城楼下这种凄惨到极致的叫声,不由心惊肉跳!这种叫声,怎么说呢?估计,比被阉了的人,叫的还惨三分!可是,他们看着高梯上几乎不存zài

任何一个人,忍不住心里松了一口气!

于是,将士们眯着如同核桃般的眼睛,更加起劲的喷洒着毒水!

毒水,真是个好东西!

终于,位于攻城将士后面,负责压阵的麴义听到了前方的情况!他立即带着几个将士,向前靠去!

在他的位置,可以看见前方士兵们的影子,但不是很清晰!而城墙的上半部分,完全被烟雾笼罩,他也不担心自己会被对方看见,进而射杀!

等他进入到五十步范围后,立即看到前方,自家将士满地打滚,凄惨的嚎叫!第一波攻击的四千人,看来就没剩下几个!许多梯子,依旧搭在城墙上,而他目力所及的几架梯子上,他愣是没看见一个人!

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发毛!是什么样的武器,有这般恐怖的效果?这才不到一刻钟,四千将士就没了?

再往前走几步,他身边的一个亲兵一声惨叫,坐倒在地!

他立即停下脚步,打眼往那亲兵流血的脚上一看,这是……铁蒺藜!

我靠!他终于明白自家士兵为何叫得如此惨烈了!脚心的位置,脆弱且关键,这个位置被扎了,那当然是钻心的疼痛!

他心里暗暗诅咒田凡,这人真够阴险的!若是铁蒺藜早就在地上,那还好办,可看现在的情况,将士们几乎同时惨叫,这一定是对方突然间泼洒下来,引起将士们集体被阴!这可如何是好?前进不行,后退也不行!

这时,他也听见了前方将士的叫声:“小心毒水……”“不要被滴到眼睛里……”

他心中更是一惊!毒水?这是什么东西?

望着前方不停惨叫着满地打滚的将士们,他虽然不知dào

毒水是什么,可却知dào

,这东西效果极好!

想明白这些,他立即回转!这仗,不能这么打了!

半刻钟后,袁谭军大阵中,传出阵阵鸣金声!

袁谭、蒋义渠、麴义三人在阵前,众人脸色铁青,望向被烟雾笼罩的城墙下,期盼着自己方将士,能回来几个!…,

可是,让他们失望了!四千人的第一波攻击梯队,他们只见到三十一个走了回来!袁谭连忙问了问情况,可那三十多个人,如同傻了一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满嘴的“毒水”“毒水”,其余的,却也只是“满地都是刺!”之类,听的袁谭怒从心头起!

而看着将士们如同被火烧过的,红肿的手和脸,他不由心惊!

一刻钟不到,四千人只余下了三十一人?袁谭等人不由得,心惊胆战!这是什么样的毒水?为何,会有如此强力的杀伤效果?

半个时辰后,他们依旧在没有动!整个大阵中的人,依旧在等待!数万人,伸长了脖子,如同木雕石刻一般,静静的矗立,若不是偶尔会眨眨眼皮,他们仿佛不会动弹!

烟雾,慢慢的消散了!

他们可以看到城墙下,可是,令他们万分畏惧的是,那地上,全都是自己一方的尸首!许多将士依然没有死,凄厉的叫喊声,在他们的位置依旧能听见!

城楼上,田凡看着楼下遍地哀嚎的士卒,心有不忍!他对身边面色惊惧不已的魏延、高顺等人道:“让他们将尸体和伤兵抬回去吧!”

高顺等人傻傻的点点头,他们还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毒水,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攻击力?

一刻钟后,史阿从绳子上溜下,小心翼翼的走过遍布铁蒺藜的战场,来到袁谭军中军大盖之下!

袁谭死死地盯着他,怒声问道:“田凡让你来看我笑话的吗?”

史阿对围着他,怒目而视的数十个将军校尉看都不看一眼,他答道:“袁将军,我家大人让我来,只为两件事!”

袁谭微微点头,道:“且说来!”

史阿道:“第一,请袁将军将你们的士兵都抬回来!只要去抬士兵的人不带武器,我们不会攻击!其二,袁将军,我家大人让我给你带个话!只要你们不再用烟雾攻城,我军将不再使用毒水!”

袁谭等人一愣!再次允许他们将战死士卒的尸体抬回来?有这么好的事?

眼珠一转,他愤声道:“抬回来有什么用?让我家士兵看他们的袍泽死的有多惨吗?”

史阿微微一笑,道:“袁将军,呵呵,其实,攻城的将士们,死亡还不足十分之一!只是,他们受伤很重,暂时叫不出声了!”

袁谭等人听了,只觉不可思议,麴义急声问道:“此言当真?”

史阿点点头,道:“若是不信,你们去了就知dào

了!”

半晌,袁谭才将激动之下抬起的屁股放下,不解的问道:“你家田大人,为何这样做?”

史阿道:“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是相关的!我家大人希望将军不再使用烟攻,我们也将不再使用毒水!为表诚意,先请将军将你们的士兵抬回去!”

袁谭慢慢的点点头,托着下巴想了一阵,这才道:“替我谢谢你家大人!好了,你回去吧!”

史阿点点头,毫不迟疑的转身就走!

此时,城楼上的高顺等人围着田凡,说什么都不让他走!

魏延急切的问道:“大人,你为什么允许他们将尸首抬走?”

田凡白眼一翻,烦躁的摆摆手,道:“你们这几个人,一共问了得有一百多遍了!还有完没完?我就是不说,你们自己想!反正啊,对我们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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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九章 莒县绞肉机(六)

感谢书友minibearmeng打赏,好久没有这种好事儿了,呵呵。求收藏,求推荐,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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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阿出发后,简雍、高顺等人陆续回过神来!他们对田凡允许袁谭将攻城士兵再次抬回去的事情,很不解,也不服气!于是,一个两个问起来没完没了!

田凡就是不说,他们却毫不气馁的继xù

问!

此时听他这么说,众人静了下来!魏延抓耳挠腮的想,却怎么也不得其解!孙观、尹礼等人也差不多!只有高顺和简雍、郝昭目露沉思之色!

看着城楼下,遍地低声哀嚎的袁谭军将士,他们怎么也不明白田凡这样做的理由!很明显,这些士兵死的还不足十分之一,多数是受伤了!这跟前几天攻城那一次可不一样,那一次,攻城的袁谭军将士几乎都死了!而这一次,却只是受伤,这些人养好了,不就能再次攻城了吗?

仿佛是知dào

他们在想什么,田凡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些士兵,死了的就死了,活着的,只怕多数也残废了!尤其是,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被毒水浇到了眼睛……即使能养好,也会是一个瞎子!毒水,说是水,可实jì

上,被这东西泼到身上,感觉跟火烧没什么两样!说实话,我真不想用毒水这样有伤天和的东西,可是……若是不用,死伤惨重的,就会是我们自己的士兵!”

看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袁谭军伤兵和死去的士卒,田凡第一次明白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真zhèng

含义!

再看看自己一方的士卒,发xiàn

他们也静静的,丝毫没有大胜后的喜悦!也许,人都有两面性,在战场上,那种氛围会使得所有人成为一个残暴的屠夫,可一旦不打仗了,他们依然会是一个疼爱妻子的好丈夫,疼爱儿女的好父亲!刚才泼洒毒水的时候,将士们只想着打胜仗,可战事一停下来,众人不由的心中不忍,即使,那些是自己的敌人!

田凡收拾心情,看向身边的几位,这一看,他顿时一愣!这些人,一个两个被浓烟熏的黝黑,就跟刚下矿井回来似的,他忍不住指着几个人大笑起来!

几人顿时一愣,待回过神来,看向田凡时,却也忍不住了,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众多心事重重的士兵们,被这豪爽的笑声惊醒,待看到身边的袍泽们污七八黑的脸膛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数千人同时大笑,这笑声渐渐的汇聚成一股,向着天际飘荡而去!笑了一阵,众人不由的,全部收起了对敌军的不忍!仗,还是要打的!若是他们还用烟,或者,自己一方支撑不住了,我们还会用毒水!

笑声,惊得正往城下赶的袁谭军将士一哆嗦!袁谭在远处,听见这种如同发泄一般的笑声,只觉心中郁结!他们,这是在嘲笑我吗?

田凡咬咬牙!什么诺言,什么条约,那都是扯淡!记得有位哲人曾经说过,条约就是用来撕毁的!自己一方将士们少死几个,这才是最实在的!

众人笑了半晌,这才停下。

高顺看着城下遍地的伤兵,看着袁谭军将士小心翼翼的避过铁蒺藜,将自己人抬走,想起田凡的话,他心中若有所悟!转瞬间,他的眼睛亮了!那张从来不知dào

笑的脸上,现出了一丝丝微笑,如同万年寒冰终于化开一般!…,

郝昭等人一直在观察高顺和田凡,此时,他们见到高顺脸上的笑容,顿时知dào

,他明白田凡的用意了!

魏延连忙问道:“正清将军,你明白了?”

高顺微微点头,惜字如金的道:“高明!”

也不知dào

他是说魏延高明,还是说田凡的做法高明!

郝昭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过了一阵,他也想明白了!不由的,他双手猛地拍在一起,兴奋的大吼道:“高明!哈哈哈,田先生,你这一招,真是高明啊!”

简雍刚刚从城下惨状给他带来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此时一听郝昭也明白了,连忙问道:“伯道,快说说,怎么回事?”

谁知dào

郝昭也跟高顺学坏了,他嘿嘿一笑,眉飞色舞的道:“宪和先生,嘿嘿,不告sù

你!你自己想!”

孙观、尹礼、夏侯博等人听了,只急的抓耳挠腮,可就是想不明白,一个两个不满的瞪着田凡、高顺、郝昭!

魏延毕竟是未来的名将,虽然年轻,经验不足,可底子好!

他学着高顺的样子,看看城下,再联系田凡的话,答案呼之欲出!

时间不长,他兴奋的大叫道:“我明白了!”

简雍等人连忙将他围住,孙观甚至将他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臭小子,快说!”

魏延丝毫不以为杵,低声将自己想到的一说,几人立即眼前一亮,一个两个眉飞色舞,连呼高明!

袁谭发xiàn

,他又被田凡耍了!

等那些受伤的将士都抬回去后,他顿时明白了田凡这么做的用意!

大营中,伤兵们陆续被抬了回来!

田凡没有骗他,四千将士,真zhèng

死亡的,还不足四百,可是,这剩下的人,比死了还惨!

他们脸上、手上,所有裸露皮肤的地方,都被严重烧伤!许多将士的惨状,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被烧伤的位置,红肿不堪,还流着黄水,看着恶心的要死!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许多将士的眼睛瞎了!眼珠被烧破,眼水流了一脸!那种感觉……眼皮底下没有了眼珠,眼皮闭不上,且朝里面凹陷……

袁谭摇摇晃晃的出了伤兵营,扶着一根木头,剧烈的吐了起来!早饭吐光了,连苦胆都吐出来了,可想起那凹陷的眼珠,双手流下的黄水,他还是忍不住想吐!

方才见到的惨状,可以说超出了他前半生所见的极限!他突然发xiàn

,原来战争可以这么残酷?

好容易止住了吐,他直起腰来,只觉浑身发软,脚步发飘!

麴义和蒋义渠等人,也是脸色煞白,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麴义的声音嘶哑,连他自己都没听过这种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

“刺史大人,这……他们用的,到底是什么毒水?为何,我从没听说过?将士们的手和脸……”

袁谭又吐了……

蒋义渠颤声道:“那东西……伤口有点像是火烧的,可却不是!难道是石灰?可也不对呀?石灰烧成的伤口,我见过,哪有这样惨?”

袁谭接着吐……

一个校尉道:“将士们的脸上,也流黄水……呕……”

袁谭接着吐……

见另一个将领要开口,袁谭连忙止住了他,颤声说道:“各位,我求求你们了,别再说我,我……呕……”

边上的几个将校……呕……

好容易,袁谭缓过来了,他道:“各位,千万别再说了,别再说了,我……呕……”…,

好在,这帮子将校没有再说,若是不然……吐吐停停无止歇也!

袁谭脑子里乱哄哄的!打仗,可以使用任何方法!可是,哪有这么干的?这是什么毒水啊?我的天啊!

他又觉得胃里翻腾的厉害,连忙不再想了,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前段时间刚娶的小妾身上!想起那小妾的种种风情,他的胃里总算是舒服了许多!

半晌,他长出一口气,道:“田凡说了,只要我们不再使用烟攻,他就不再使用毒水!我……暂时相信他!休整五天,多打造攻城器械,我们以后再找回场子!”

麴义、蒋义渠等人连忙点头!要是明天继xù

攻城,别说将士们了,只怕他们也会崩溃!

袁谭立即下令,伤兵养伤的位置,禁止除特别允许进入的数百士兵以及军医之外的所有人入内!参与救援的士兵,也被他单独建了一个大营,隔离开了!他实在是害pà

了,若是这些士兵们的伤情被整个军队里所有人知dào

,只怕这仗就不用再打了!

于是,田凡一方有了五天的休整时间!

袁谭两次攻城,田凡一方损失不算大,仅仅损失不足一千人,尤其是对方烟攻这一次,士兵们只有几个摔伤的、由于拥挤扭伤的,十数个眼睛熏得有点看不清的,除此之外,没有太大伤亡。

田凡知dào

烧碱的厉害,那玩意的威力,不比浓硫酸差,所以,他在教授士兵使用时,非常小心!六百人,每个人都带着牛皮手套,防止竹筒子破裂时烧伤。且,田凡多次强调,在发射烧碱时,竹筒子要微微往下倾斜,千万不要往上倾斜,防止碱液被风吹回来,撒到自己人身上!故此,自己一方将士没有一个被碱液烧伤的!

第六日,恢复士气的袁谭军,摆开了阵势,准bèi

发动新一波的攻势!

北城楼上,高顺看着袁谭方的大阵,不禁若有所思!

半晌,他凑到田凡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田凡看他一眼,低声问道:“你确定?”

高顺微微颔首,坚定的道:“确定!”

田凡点点头,微笑道:“那好!不过,再稍等几天吧,先耗耗他们!对了,你有信心吗?”

高顺一愣,奇怪的问道:“什么信心?”

田凡低声道:“当然是陷阵对先登了?还能有什么?”

高顺脸红了,他略显激动的问道:“你允许?”

田凡点点头,道:“当然了!若是不给你这个机会,只怕你会终生遗憾!”

高顺猛地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赢!”

田凡微笑道:“那感情好!你这一仗,可是关键,若是赢了,我们势必能赢的更加轻松!”

高顺板着脸,使劲的点点头!

终于,袁谭军大阵中响起了阵阵鼓声!

进攻开始了!

可是,令人不解的是,他们的军队并没有展开进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dào

袁谭又搞什么幺蛾子!

突然,高顺指着袁谭军大寨的一个方向,急声道:“那是什么?”

田凡等人听了,立即往那个方向望去!

只见,那个位置的栅栏被拆开,数十辆轒轀,几辆楼车,几架井阑,十余架云梯,正慢慢的驶出!

看了这些东西,田凡的脸色变了!想不到,袁谭竟然能搞到这么强力的攻城器械!看来,今天绝对是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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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零章 莒县绞肉机(七)

轒轀,楼车,井阑,相信大家都比较熟悉,在此不做介shào

!云梯,则有必要专门介shào

一下!

云梯,并不像电视剧中那样,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梯子。那种梯子,充其量叫个长梯还行,连高梯都算不上!

云梯很高,很重!《墨子。备梯》中有云:云梯,重器也,其动移甚难!

标准的云梯,下面有一个类似车厢似的东西,车厢上蒙了牛皮,防止羽箭等伤害。下面有六个轮子。车厢里,前面和左右有孔,用于观看方向。底部是没有底板的,士兵们双脚着地。在距离地面约五六尺的位置,有几根横着的木棍,几十个将士,在车厢里面,双手扶住木棍,用力的往前推动!

而车厢上,是一节短梯,梯子斜着,前端高,位于车厢首,后端低,在车厢末!短梯末端离地两尺左右,士兵们可以直接迈上去。前端连着一根很长的梯子,这根长梯子末端有轴跟短梯顶端相连,并在长梯顶端有绳子,将两根梯子连接在一起。

当云梯到达指定位置时,士兵们通过车子上的绞盘,奋力拉动绳子,长梯慢慢竖起,并最终搭在城墙之上。长梯顶端,也就是将搭在城墙上的一端,有用铁打造的两个大钩子,钩子咬住城墙后,很难被守军推开!

袁谭军所用的云梯,就是这种,而且是大型云梯!上端的长梯,并不是简单的只能容纳一排人上城的,而是如同一个框架一般,有多组横樘,宽出许多,可同时让多个士兵上行!

一见这种大型云梯登场,田凡的脸色顿时变了!没想到,他袁谭竟然有如此强dà

的攻城器械!

这种云梯实在是挠头!

普通叉竿对付个高梯还行,遇到这东西实在是无能为力!其巨大的体型,以及下面众多士兵和庞大的车厢形成的巨大的重量,根本不是十个八个人能推翻的!

田凡实在想不到,此时就有了这样的攻城云梯!

时间不长,袁谭军分出六营一万两千士卒,在楼车、轒轀、井阑等的掩护下,往莒县北门而来!

看来,这一次袁谭算是豁出去了,一次性投入上万士卒,只进攻北墙!

好在,田凡等人早有准bèi



慢慢的,各种大型攻城器械,进入两百五十步距离。

高顺、郝昭、魏延等人大吼道:“守城弩,目标,对方的攻城器械,发射!”

数十架守城弩同时发射,声势惊人!

只听“嗡”地一声,长枪般长度的弩箭,向着对方的攻城器械飞去!

紧接着,只听“砰砰”的响声不绝,高达五丈的楼车和井阑,纷纷中箭!里面的士卒高声惨叫,想必是死了不少!

可是,弩箭的威力,毕竟不足以将这东西打坏!

眼见着他们已经进入一百五十步范围,袁谭军井阑上的将士,已经开始放箭压制!高顺将迎面而来的两根羽箭打落,大吼道:“弓箭手,弩手,一百六十步,目标敌人士兵!仰射,十连射,放箭!投石机,一百五十步,发石!”

站在城墙内侧斜坡上的数千弓箭手和弩手,立即大吼应命,纷纷拉弓搭箭,“嗡”的一声,上万箭矢飞向天空!在空中划出无数美妙的弧线,迎头撞入躲在攻城器械之后的袁谭军将士中!瞬间,无数将士被钉死在地上!

位于城墙内侧缓坡下面,整装待发,一直都没有用武之地的三百多架投石车,立即将早已准bèi

好的大石头发出!…,

数百块百斤的石头,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向着地方攻城器械飞去!

只听见砰砰砰之声不绝于耳,一辆井阑和两辆楼车,立即被打散了架!嘎吱吱几声,向着身边的袁谭军将士倒去!顿时,机器一片血雾和哀嚎!

没有打中井阑和楼车的石头,也砸到了大阵中,石头翻滚撞击,无数士兵骨断筋折!

袁谭军此次指挥攻城的,依旧是麴义!他见这数百石头,顿时大吃一惊!想不到,莒县竟然有这玩意!

“弟兄们,加速!弓箭兵,还击!”

袁军将士齐声应诺,加快了步伐!犍牛拉动的楼车,井阑,御手们挥舞着鞭子,急切的大吼,疯狂的打在犍牛的身上!犍牛凄厉的牟声而叫,奋力的迈动着强健的四条大腿!

后面压阵,刚刚进入两百步范围的四千多优中选优的弓箭手,立即边走边放箭!一时间,双方动辄上万只羽箭的箭雨,在空中互相交汇,再向着对方阵营中飞去,狠狠的扎到对方那里,并溅起无数的血花,带走无数生命,带来无数惨叫!箭矢密度太高,以至于在空中,总是有许多双方的箭矢撞到一起,并一同跌落!

田凡军方面,也迎来了第一次大规模的伤亡高潮!第一轮箭雨过后,城墙上的步兵和缓坡上的弓箭手,以及最后面的发石兵,都有许多中箭倒地!

投石车营的指挥着,乃是一个独臂将领,他脸色铁青,大吼道:“第六轮,快!发射!”将士们大吼道:“一二三,发射!”同时一拉投石车上的绳子,大石立即向着远方飞去!顿时,又是几架井阑和楼车倒地!

高顺大吼道:“弟兄们,小心弓箭!”

田凡也在城墙上,唐一唐二拿着两个巨大的盾牌护着他,史阿提三尺清风剑,闲庭信步一般的护卫在他身侧!

田凡注意到,城下的楼车和井阑,多数都被连续几轮大石击碎,可对方的攻城云梯,却只有一架被击碎,两架被打坏了梯子!还余下足足十五架,这可是一个大麻烦!

什么情况?明明看见一块石头砸到攻城云梯前面的车厢,为何竟然没有破碎?

魏延就在他身边,铁青着脸,道:“大人,看来工程云梯的车厢上面,除了有牛皮房箭矢外,还垫了厚厚的一层草!”

田凡的脸色也变了!垫了草,那么投石车对它们几乎无效!这如何是好?

高顺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大吼道:“投石车,换金火罐!目标,八十步!”

金火罐,一种陶罐子,罐子里抹上一层湿泥巴,待泥巴干后,方可使用!使用时,往金火罐中加入满满的铁水,在用同样材料和制法的盖子封口,用投石车投掷,或者,可以由战士用湿布裹着,投掷到敌群中!

那员独臂将校听了,立即大吼道:“金火罐,弟兄们,换成金火罐!七十步距离,预备,齐射,发射!”

嗡的一声,三百多个金火罐发射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冒烟的曲线,落入敌群中!

仅有的几架井阑和楼车,被这一下子击中,立即起火燃烧!还有两架攻城云梯,也被击中!金火罐落地既碎,铁水迸出四溅,遇人伤人,遇木燃木!

被铁水烫伤的军士,立即凄厉的嚎叫!

高顺见有效,再次大吼道:“投石机,继xù

!”

那员独臂悍将,也大吼道:“弟兄们,继xù

!六十步!”…,

投石机再发射了两轮,就再也不能发射了!没办法,城墙太高,再发射很容易击打到自家城墙或城楼,造成误伤!于是,众人只能无奈的看着十二辆攻城云梯和几十辆轒轀来到城墙处!

此时,斜坡上的徐州弓箭手们,已经射完了两次十轮连射,正在拼命的发射第三轮!城墙上和城墙下的军队,伤亡都很大!

好在,袁谭军的弓箭手,已经伤亡近两千人,被完全压制住了,只得龟缩在八十步外的大盾后边,偶尔才敢发射一两只羽箭!

箭楼上的许多将士,专门压制剩余的袁军弓箭手,而缓坡上的弓箭手,则压制其余步兵!可惜,他们已经射了近三十只羽箭,再战的能力十分有限!

此次守城,跟上几次不一样!这一次,城墙上站立的,全都是近战步兵,并没有弓箭手!主要是考lǜ

到对方投入的兵力太多,且攻城器械强dà

,不得不这样做!

终于,袁谭军将士在历经重重险阻后,来到城墙下!

麴义在百步之外,先登将士护卫在他身边,他大吼道:“搭云梯!上城!”

袁谭军的十二架云梯,分成四架一组,分别在护城河的三个缺口处并成一排!同时到位的,还有许多高梯!

听了麴义的命令,只听袁谭军将士们喊着号子,绞盘发出“扎扎扎”的声音,长梯慢慢翘起……

高顺大吼道:“车脚檑,滚木,留客住,雷石,压制敌兵,上!撞车,准bèi

对付云梯,快!”

魏延和郝昭也喊着同样的话,喊完了,他们顾不上其余的,立即跑下城楼,朝着两个方向而去,边跑边吼道:“撞车准bèi

,快些,两个撞车对一架云梯!”

撞车,形状如同攻城用的冲车,只是体型小了许多!四轮车中间两侧,各立木柱一根,上装横梁!横梁中间系一根粗麻绳,麻绳下拴着一根大木!大木就是撞杆,形状跟寺庙里敲钟的那玩意儿很像,只是在其头部,安装一个铁撞头或者用铁皮包裹!乃是对付云梯的不二之选!

城墙上的士兵听了两人的命令,立即从斜坡上将撞车推了上来。这一批撞车的撞杆,乃是加装铁撞头的,撞头尖首方腹,长近两尺,重量三十斤!

在袁谭军将士们齐声欢呼中,“咣当咣当”几声大响,梯子的铁爪拍到了城垛上,坚硬的城垛立即被拍塌了半尺,铁爪深深地扎入城墙中!

袁谭军将士兴奋的一阵大吼!紧接着,每一架云梯尾部,四个手举盾牌的将士,沿着云梯慢慢往上攀爬!云梯足够长,五丈高的城墙,云梯车厢首部距离城墙也差不多五丈,这样一来,云梯与地面形成的角度,还不足四十度,攀爬起来并不费力,用不着手脚并用!

紧接着,又是四个,再四个!

一架架云梯上,时间不长,已经密密麻麻的上去了数十个袁谭军士兵!

麴义兴奋的抽出长剑,往空中一挥舞,大吼道:“弟兄们,破城就在近日!首先登城者,我个人奖励百金!杀啊!”

数千将士听了,立即高呼万岁,挤挤挨挨的朝着云梯和高梯处涌去!

Ps:正文三千三百字,以下介shào

几种攻城器械,不算字数。

车脚檑,绳子系住一个车轮,并以绞车拴住,在城下敌兵蚁聚城下之时,操控绞车,使得车脚檑上下跳动,用以砸击敌兵!…,

留客住,乃是对夜叉檑的雅称!夜叉类,由一丈长,茎粗一尺的榆木制成,周围逆须密钉长钉,长钉露出五寸,两端各有一个直径两尺的车轮,用铁链拴住两端,再以绳子拴住铁链,并通过一个架设好的木架子,连接到绞车上!使用时,绞车移动,使得下面夜叉上下檑滚动杀敌。其运功规律,应该是跟许多人常常玩儿的空竹类似。注意,夜叉檑是滚动杀敌,而车脚檑则是砸击敌人!

滚木,根据所要守护城池的大小,而有不同大小!像莒县这样的城池,滚木长一丈五尺左右,茎粗一尺,上面密布铁钉,露木五寸。两端连接两根绳子,使用时将绳子通过绞盘,扔下杀敌,再转动绞盘将其拉回来,继xù

使用!嗯,不是一次性用品!

文中这种云梯,是真实存zài

的!在《墨子》一书中有详细记载,后世的史书也多有记载。据说,那玩意是鲁班发明的。云梯的形状,我也是专门查的资料,描写的应该还算清楚,若是看不明白,又特别感兴趣的书友,请看电影《指环王》第二部《双塔奇兵》!那些个强兽人攻打罗汉国的时候,所用的云梯,就是我所描写的这种!只不过,电影中的要简单一些,没有可以供士兵们庇护的车厢。但是,绞盘和大铁钩都有,使用起来比较类似。只是,在史料上没见过如同那帮子强兽人一样,先是倒挂在云梯上,等绞盘将梯子拉到城墙上再攻城的资料。我也相信,那种方式不是人类应该采用的,故,不采用。

另,一百斤的石头,真不算大!所以,文中用的是“大石”而不是“巨石!”

攻城器械和守城器械,说白了,是一个辩证发展的过程!城池越高大,势必出现越加先进的攻城器械,攻城器械强dà

了,势必会衍生出更加强dà

的守城器械!我国古代劳动人们的智慧,是无穷的!

最后,求收藏和推荐,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一一章 莒县绞肉机(八)终章

在袁谭军欢呼大吼的时候,城上也有了反应!

数十个车脚檑,夜叉檑,滚木,飞钩等等,从城墙上,带着万钧之势砸了下来!数百上千的雷石,如同雨点一般抛了下去!

瞬间,兴奋的高呼声中,掺杂了许多惨叫声!

被雷石砸中,白眼一翻,晕死过去的士兵,被滚木砸中,被砸得骨断筋折,身上多出无数个孔的士兵,被车脚檑砸中,脑袋没了半边,脑浆流了一地的士兵,被夜叉檑上下旋转带伤,缺胳膊少腿的士兵,比比皆是!

城墙下的地面,刚刚干涸的血迹,再次湿润起来!

一个袁谭军都伯大吼道:“砍车脚檑的绳子,砍滚木的绳子……呃……”

话还没喊完,一只羽箭射入了他的脖子!他捂着脖子,口中嘶嘶有声,可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城墙上,唐丰收回弓箭,低声道:“让你多嘴!”

眼见云梯上的士兵距离城墙还有不到一丈的距离,他立即弯弓搭箭,一箭三矢,将三个举着盾牌的袁谭军将士射下云梯!

此时,各个有云梯的位置,徐州军团的将士们手拿长枪或者叉竿,正费力的刺戳袁军将士们的小腿!袁军将士们,则将盾牌落下,以躲避长枪!

眼见着有一个袁军士兵,已经距离城墙不足半丈,他只要使劲一跳,即可落到城墙上,突然,旁边伸过一只大大的狼牙棒,将他顶倒,还带倒了几个袍泽!几人惨呼着往城下落去,眼见着是活不成了!后面的袁谭军将士见了,连忙赶上去,代替了他们的位置,继xù

往城上攻来!

许多高梯也已经搭了起来,一些袁军将士,努力攀登,沿高梯而上!

一个徐州士兵见了,连忙拿着叉竿来到这个位置,猛地将叉竿顺着梯子捅过去!本来,这一招是很好的,可他运气不好!那登城的将士,乃是袁军中有名的猛士!他身着铁甲,将大刀置于口中咬住,一边躲避着旁边扔过来的雷石,一边小心翼翼的往上爬!见一个叉竿往自己戳来,他立即灵活的一躲,紧接着,强健的右手敏捷的抓住了叉竿,奋力拉扯之下,那徐州士兵立即被一股大力往城下拉去!

他高声惨嚎,满以为就要掉落城下之时,后面有一个强健到极致的手臂拉住了他的腰带,猛地一使力,将他拉了回来,“小心着点!”,那人说了这一句话,紧接着单手举起狼牙棒,往高梯上那勇士打落!

那人也是个有眼力的,一见这位,知dào

不是好惹的,当机立断,他跳下了高梯!狼牙棒重重的打在高梯上,高梯咔嚓一声断裂开来,梯上几个将士惊声惨叫着,往下跌去!

一个徐州军的小兵,手里捧着一个被湿布包裹的罐子,急急火火的从缓坡下往上跑!边跑边喊:“小心烫伤,借过借过!”

这种混乱的场面下,谁又会听见呢?周围的人,不是在奋力发箭,就是在奋力抛雷石,亦或者努力操作着车脚檑、夜叉檑、滚木,或者在操纵悬脾,根本听不见他的话!不得已,小伙子只能边跑边躲!

一架云梯上,一些袁军士兵正缓慢的往上攀爬,四个士卒一排,一手盾牌,一手钢刀!

那个小伙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将手中的金火罐奋力的朝着那架云梯抛去!金火罐划出一道梦幻般的曲线,砸落在梯子末端,长梯和短梯相连接的位置!火罐粉碎,铁水四溅!顿时,连接长短梯子的轴承以及绳子燃烧起来!…,

时间不长,轴承断裂,长短提相连的位置咣当一声断开,长梯上几十个袁谭军将士只觉得脚下一空,惊叫声中,人已经跌落城下!

旁边一个徐州军都伯正拿着一根叉竿拼命的刺杀着一架高梯上的袁军士兵,见了这幅情景,他百忙中抽空对小伙子道:“小伙子,好样的!”

那小伙子不由脸红,憨厚的挠挠头,其实,俺是想砸云梯上的士兵的!

突然,一只羽箭无声无息的向着小伙子脖子飞去!

眼见小伙子就要命丧当场,一只青峰剑适时出现,将羽箭打落,同时,剑的主人一把将小伙子拉了个屁墩,怒声道:“战场上,最忌走神!你上官没跟你说过吗?”

说完话,他头也不回的向着一个方向而去!所过处,羽箭纷纷被他击落,偶尔几个爬上城墙的袁军士兵,也被他长剑轻易杀死!

此时,已经有些撞车到位了!

一架云梯前,十个徐州将士推动着撞车,赶到云梯所在的位置!什长带人调整好撞车的位置,大吼道:“弟兄们,一起上!”

十个士兵齐声应诺,他们拉动撞杆,再奋力的推过去!只听“砰”地一声大响,撞杆狠狠地撞到了云梯的铁爪位置,城垛被这一下撞得泥屑纷飞!可是,铁爪深深的扎到城垛里,被撞击之时,纹丝不动!

那什长见了,再次吼道:“再来!”

又是“砰”一声大响!

六个徐州士兵,紧紧握着手中的叉竿,在伍长的指挥下,奋力的向一根高梯推去!那根高梯慢慢被推离城墙,最终直立了起来!那高梯上的几个袁军将士,像是吓破了胆子,死死的抱住梯子,高声惨叫!

正在六个士兵松口气的时候,那高梯却又回来了!于是,他们六人的心又提了起来!哪曾想到,那高梯落到城墙上之后,有两个在最下边的袁军士兵立即松了手,平安的落了地!巨大的重力引起梯子的形变,形变之后,梯子“嘣”地一声,再次弹了起来!梯子再次直立起来,最终……还是倒地了!惊慌失措的尖叫声,顿时震得几个士兵耳朵发麻!

城楼西面约五十步处,两架紧挨着的云梯上,并排的八个袁军将士已经来到城墙上!

负责攻城爬云梯的将士,都是军中精锐!

八个人一跳下来,顿时将防守的许多徐州士兵杀死!他们挥舞着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眼见着他们占领这个位置,杀散附近的兵马,并为后面越来越多的将士提供更好的登城环境,突然间,从城楼方向,飞速奔来一条大汉,正是唐一!只见他双手提着狼牙棒,几大步来到这几人面前,疯狂的抡滚就砸!

有个袁兵不自量力,用盾牌遮挡,可盾牌在那唐一一击之下,立即粉碎,连着袁兵的手,也骨断筋折!他刚刚发出惨叫声,就被唐一一把抓住,扔到了城下!

其余人见了,连忙上前跟唐一拼命!

唐一将狼牙棒横着一挥舞,顿时,三四个袁兵被他打倒在地!于此同时,城楼上突然射出几只羽箭,将其余几个士兵钉死在地上!转瞬间,上城的袁军已经被杀光!

唐一大吼道:“雷石,快扔雷石!”

边上几个士兵听了,连忙拿起雷石,奋力的向着云梯上袁军士兵扔去!只听砰砰砰之声不绝,那些雷石多数砸到盾牌上,几乎没有什么效果!…,

唐一不得不在这个位置留下,防止敌人登城!终于,两辆撞车被推了过来!十余个士兵推着撞杆,狠狠地向着铁爪撞去!可是同样,没有什么效果!

唐一是被田凡派过来的,他还想回去保护田凡,所以他心急如焚!见撞车没有效果,他抢过位于撞杆最后的士兵的位置,大吼道:“听我号令!一,二,三,开!”

撞杆重重的撞到了铁爪的位置,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铁爪连同半个城垛,一起被撞飞出去!那高梯上聚集了数十个袁军士兵,重量太大,没有了铁爪搭在城墙上借力,梯子立即头重脚轻,向下落去,同时,梯子尾部车厢的位置,被挤压的向后滑动而去!上面的袁兵在齐声惊呼中,纷纷落地,不死也残了!

终于,梯子落了地,这架云梯短时间内是废了!

还有一架!唐一依然不能走!

此时,整个战场上,袁谭军的云梯已经被烧毁或者打坏了六架,还余下六架!

众多的高梯也是倒了扶起来,再倒再扶,袁谭军将士们偶尔登上城墙,立即就会被打死或者打落下去!

一个徐州军都伯刚刚跟身边几个士兵杀死上城的袁军,立即把刀一扔,从身边取过一个坛子,小心翼翼的将坛子细细的口附近沾了油的布条点着,他抱着坛子,奋力的扔向下面的云梯!

云梯的车厢上,几个袁谭军将士正提着装满泥浆的桶守护着云梯!那坛子飞过去后,在车厢上落下,却没有碎裂,而是被弹开,再次飞了起来!落地后,坛子方才破裂,里面的油流出,燃起了大火!

那几个袁军将士见了,指着那面色铁青的都伯就是一阵猖狂的大笑!

那都伯都快气死了!他已经成功的将三个坛子扔到云梯的车厢上,可是,车厢顶部牛皮下的柴草,却几次将坛子弹开!

城楼上,田凡看着整个战场上,自己一方还是占优势的,不由的放下心来!刚才他看见下面情况紧急,将唐一兄弟何氏兄弟都派下去了,身边只留下唐贤一个亲兵。

高顺带着几个陷阵营的士兵,以及几个大嗓门的传令兵,跟他同在城楼上,负责统筹全局!

城上城下,早就成了修罗地狱!城下到处都是尸体,有袁谭军的,也有徐州军的!魏延、郝昭、孙观、尹礼等人,在下面指挥战斗,将一架架高梯推到或者砸坏!指挥着士兵们,将滚木礌石等物疯狂的扔下城去,带走了大量的人命!

关键时刻,他们还要参加肉搏!好在这几人不是悍将就是勇将,不是三两个袁军精锐士兵能对付得了的,到现在为止,还不曾受伤!

慢慢的,看着云梯和高梯一架架被毁坏,田凡和高顺放心了!没有了攻城器械,他们还能如何?

远处,负责指挥袁谭军将士攻城的麴义,被八百先登营将士护卫在中间,三百樯橹兵将所有樯橹都带在身边,将麴义维护的万无一失!樯橹上,已经秘密麻麻插满了羽箭,都是徐州弓箭手们干的!可惜,没有一只能突pò

这个樯橹圈子!

此时,见到一架架云梯被毁,只剩下了四架,他心中不由着急!云梯啊,那可是攻城最好的东西,若是全毁了还攻不上城去,他怎么交代?

视线巡视战况时,他的眼睛,突然定格在一个位置!

城楼上,那是高顺和田凡!…,

他心里犹豫万分!我是个君子,怎么能干如此小人之举呢?

此时,“砰砰砰”三声响动,使得他心里那点犹豫不见了!徐州军一直在攻击我,为何,我不能攻击他们?前几天被那些被救回去的将士们,那些惨象依旧历历在目,且,这几天军中已经流言四起!许多士兵已经知dào

了对方有毒水,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出来!在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士兵们就再也不敢攻城了!

而此刻,就有一个可以迅速攻下城池的方法!

伸手从身边的弩手手中取过一架蹶张弩!蹶张弩,因为力道大,不能用双手开,而只能用双脚踩住弩臂,双手拉动弩弦上牙,因而得名!蹶张弩,一般力道为八到十石,而他拿过来的这一架,力道十二石!

弩已经上牙,他取过弩矢,小心放入箭槽内,端起了弩机!身前的数百樯橹手,使得他的目标变得不明显!端起弩机,他小心翼翼的瞄准!

眼前出现两个猎物,一个是高顺,一个是田凡!

弩机在两个人之间转换着目标,半晌,麴义依然不知dào

该射谁!他只有一次机会!击中目标后,他这个位置势必会遭到惨重的打击,弓箭,弩,甚至投石车!所以,他仔细必须选择目标!

终于,箭矢的方向对准了高顺!他知dào

,高顺才是战场上的总指挥,虽然田凡耍了袁谭多次,按说应该杀田凡!可是,此时他只要杀了高顺,徐州兵自然乱套,他就能攻下莒县,到时候田凡能跑得了吗?不能!

小心翼翼的瞄准,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终于,呼吸平稳了,他右手猛力一勾悬刀,弓弦猛地回归原位,他的身子被巨大的后坐力带的往后退了两步,而羽箭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向着高顺飞去!

高顺正在看着城下唐一收拾那架云梯,对于危机,一无所觉!

而田凡,却恰巧,到处乱转的目光,正好转到麴义那里!于是,他亲眼见到一个黑点,急速往这里飞来!

他立即条件反射一般的,将高顺推开!

一百步,对于十二石力道的弩发出的羽箭来说,一弹指之间就到了!

唐贤没能做出任何的反应,眼睁睁地见到羽箭射中田凡的胸口!

他惨呼一声:“大人!”

高顺被田凡推开后,立即听到的羽箭破空声,使得他明白了什么!猛地转身,他恰巧看见田凡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白眼一翻,他晕了过去!

高顺眼珠通红,歇斯底里的叫道:“伯光……!”

ps:主角,是不会死的!四千字,求收藏推荐

第二一二章 诡异的赵云,诡异的攻城战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七点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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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退十天,时间是十月下旬,马上就要进入十一月。

天空阴沉沉的,微微有风。梁国睢阳城外,有两座大营,占地极广!一座在睢阳城北面,大营里一面大旗上,写着斗大的一个曹字!一座位于睢阳城西面,大营中一面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夏侯。

这两座大营里,就是曹操进攻睢阳的全部兵力,六万人马,全都是步兵,没有成建制的骑兵。北营中,曹操自为主将,西营中,大将夏侯惇为主将!两个大营,互为犄角之势,相互援助,故此,陈宫和徐庶都没有建议夜袭!

这一天,已经是曹操来到此处的第三天,可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发动哪怕试探性的攻城!也没有搦战!这种诡异的氛围,让睢阳城内的刘备、陈宫、徐庶、赵云、张飞、臧霸等人十分不解!可是,曹操不来挑zhàn

,他们自然也不会主动出城!毕竟,对面可是六万大军,自己这一边人数不占优势!

终于,这天中午,曹军大营内战鼓喧天,曹操大营中奔出两万大军,并点名让刘备答话!

刘备不甘示弱,带着三千骑兵,两千铁甲亲卫,军师陈宫、徐庶,大将赵云、张飞、许褚、臧霸,出城列开阵势!

说实话,两人真没什么好说的!带着各自的谋臣武将,来到两军阵前后,两人好一番吹牛打屁!看得一旁众武将直翻眼皮,可也不好说什么!

好容易,曹操看了看天色,笑着道:“玄德,废话说的也不少了,我看你我手下的将领们,都有点手痒痒,不如,让他们随便打一打,给咱们助助兴?”

刘备嘿然一笑,心说,老曹啊老曹,你这厮可真虚伪!还助兴?咱这又不是喝酒,用得着助兴吗?不就是上一次单挑,你吃了点亏,想找回场子?有话就不能只说?

“既然孟德有此雅兴,备自当奉陪!”说完,他扭头看向身边众将,问道:“尔等谁愿意陪着孟德手下的将领练练?嗯,大家自己人,不要伤了和气,点到为止啊!”

这话说的曹操直翻白眼,心说,刘备啊刘备,你可真够虚伪的!还点到为止?咱这又不是比武切磋,是战场厮杀,哪能点到为止?这不是扯淡吗?

张飞、赵云、许褚三人立即骑马上前,大呼道:“末将愿意!”

曹操看着这三位,嗯,张飞和许褚上次见过,咦,这个漂亮的小伙子是谁?我靠,这家伙长得,忒好kàn

了!一看赵云的卖相,曹操顿时轻视了他!

他望向身后诸将,道:“尔等,谁敢迎战?”

典韦、夏侯兄弟、曹氏三兄弟、李典、乐进、于禁、徐晃几人立即出列,大呼道:“我等愿意!”

老曹满yì

的点点头,心说,你看,还是咱家人多啊!这一嗓子,叫出来了十个!嘿嘿!

磨叽一阵,两方商定,第一阵由徐晃和赵云两个新人对阵!两个都是进入各自阵营之后,寸功未立就骤登高位的,难免心里不得劲,这次是个好机会!于是,两人摩拳擦掌,准bèi

大干一场!

徐晃,胯下菊花青,相貌雄毅不凡!掌中宣花大斧,黑黝黝,沉甸甸!

赵云,胯下白龙马,相貌英俊不俗!掌中一杆长枪,银闪闪,亮堂堂!

两人往场中一站,那股子久经沙场才能拥有的煞气,顿时让两边人一惊!…,

刘备想,这个徐公明,不可轻视!难怪曹黑子允他初战!

曹操想,这个赵子龙,果然不凡!难怪大耳朵会让他上!

场中两人,赵云啥都没想!见到徐晃,他就知dào

这是个高手!

徐晃想的可就多了!这个漂亮的小伙子……靠,我还以为他是个卖脸的呢!

徐晃轻带菊花青,那菊花青暴嘶一声,朝着赵云飞奔而去!

赵云两腿微微一磕马腹,那白龙马也是暴嘶一声,迎上了徐晃!

徐晃宣花斧斧头滴溜溜旋转几圈,暴喝一声,朝着赵云当头砍去!那赵云怡然不惧,长枪一抖,瞬间三枪发出!

一枪拨开宣花斧,一枪朝着徐晃的胸口,一枪直刺他的小腹!

徐晃眼神骤然一缩,身子险之又险的一个铁板桥,避过赵云的两枪,可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赵云挑开他大斧的那一招,看似随意,可是却含有奇异的运力方法,仿佛有一股子吸引力,将他招大力沉的一斧子给带偏了!这……

说实话,即使在两人对视的时候,他虽然惊觉赵云身上的煞气,可是,依旧对他有些轻视!也是,赵云的身材相对于平常人,算的上是英武不凡,极其雄壮,可面对更加雄壮的徐晃,却显得有些单薄!

两人对战的时候,身材雄壮也是占优势的!

曹营众人尽皆惊呼!赵云,也太厉害了吧?出枪速度太快了,众人只看到三个雪亮的光点,却没见到他是怎么出枪的!这,太不可思议了!夏侯惇见了他的枪法,眼神骤然一缩,立即大吼道:“公明,切莫轻敌!此人大有来头!”

刘备营中众人,则是看得暗暗点头!

许褚对张飞道:“翼德……我怎么感觉,子龙比以前更厉害了?”

张飞翻翻眼皮,道:“仲康啊,你这人……怎么就不会动脑子啊?你不想想,我二人加上奉先,整天跟他比试,他怎能不进步?别说他了,就是你,只怕也不是一年前可比的了!”

许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张飞续道:“再说了,这是战场上,拼命厮杀的地方!子龙平时跟你较量,那都是让着你的!还有,大哥委托苏双张世平买进的几匹宝马,最好的一匹给了子龙,他的武艺怎能不涨?”

许褚恍然大悟状,斜瞥了张飞一眼,道:“羡慕那匹白龙马你就直说!”

张飞顿时气结!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边上陈宫、徐庶几人板着脸,想笑又不好意思的样子,看起来很难受!

刘备这边,大家很轻松,陈宫、徐庶两人凑成一对,聊得热火朝天,臧霸正跟刘备说曹操军的状况,张飞正在生气,许褚则毫不在意!仿佛,他们是来郊游的,并不是看自家人跟别人拼命!

此时,战场上,四十回合已过,赵云已经完全压着徐晃打!

徐晃力qì

是不小,他用的大斧也很牛叉,可是,他的动作相对于赵云来说,太慢了!赵云那杆长枪,四十多斤,舞动如飞,两人交战之时,他的枪影完全把徐晃罩住了!

而且,赵云的很多枪招,都是借力打力,徐晃的大力无法发挥!

曹操看得心惊肉跳,赵云这个青年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他也顾不得别的了,眼见徐晃凶险异常,连忙让人上前帮忙!

夏侯惇立即带马上前,替下累得呼呼直喘的徐晃!…,

那边厢刘备看了,顿时大怒,派上张飞迎战!

曹操还没发话,典韦和夏侯渊立即下场,这边许褚也下去了!

徐晃气喘吁吁的来到老曹面前,有些脸红!

他愧疚的抱拳,道:“主公,晃败了!”

曹操毫不在意,温言道:“呵呵,公明,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不必在意!嗯,这个赵云,你感觉如何?”

徐晃心有余悸的道:“主公,晃只觉……他的枪法太快!若是别人,我可以说毫不畏惧,就算是那吕奉先来了,我也毫不畏惧,可是……这个赵子龙……”

曹操面沉似水,微微点头,不再说话,望着赵云跟夏侯惇单挑!

此时,场中夏侯惇跟赵云对战,过了前十个回合,也开始受到赵云快抢的压制!

典韦跟许褚对战,倒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打得难分难解!许褚这一年来,进步非常大!整天跟张飞等高手对招,他进步不大才有鬼了!

而夏侯渊跟张飞对战,三十回合以后,看出略有不如!

曹操看得老惆怅了!怎么刘备手下这么多勇将?别的不说,就这场上的三位,还有那关云长、吕奉先两人,这可都是不得多得的勇将啊!虽说自己手下将领不少,也都勇武非常,可能跟这五个人相比的,也就是典韦、夏侯惇,其余人都要略逊一筹!哎,愁人啊!

夏侯惇跟赵云战到八十回合,开始不支!

两马一错之时,赵云长枪跳开他的长枪,紧接着左手抽出青釭剑,剑泛出白光,将夏侯惇的盔缨削掉!

夏侯惇顿时觉得脑门一凉!双眼一闭,心中大叫,我死矣!

却不曾想,赵云轻轻带马来到他身边,却没有下手!

赵云看这他,沉声道:“夏侯将军,你请回吧!今日,我不杀你!不过,下次我不会留情了!”

夏侯惇睁开眼睛看向赵云,惊魂未定的喘了两口气,他的表情也变得奇怪,嗫嚅一阵,他说道:“子龙,呵呵,多谢了!真是后生可畏啊!不过,若是下次再遇到,我却也不一定会输给你!”

赵云对他倚老卖老的所谓“后生可畏”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微微点头,道:“如此,保重!”

夏侯惇点点头,带马回去了!

曹操本以为夏侯惇完蛋了,却没想到他平安的回来了!连忙上前,问东问西,可夏侯惇却是表现的心不在焉!

赵云看着他的背影,露出奇怪的表情!半晌,他将那副表情收回,带马回到了刘备那边。

刘备奇怪的问道:“子龙,你怎么不杀他?”

赵云道:“主公,此人……并没有尽全力,云不想占他便宜!不过,下次若是遇到,我不会留情!”

刘备微微点头,没再说话!他怎能看不出赵云在撒谎?可是,每一个人都有秘密,他相信赵云对他的忠心,有这些就够了!

夏侯渊已经被打跑了,张飞追了几步,见那边曹纯、曹洪、曹仁等几员战将弯弓搭箭,也就没有追上去!

此时,陈宫来到刘备身边,低声道:“主公,可以开始了!”

刘备点点头,抽出雄剑,大吼一声:“将士们,杀呀!”

三千骑兵,两千铁甲步兵,立即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往曹营大阵冲去!

单挑的目的,是为了提高自己士气,并在单挑之后,趁着敌人士气低落,自己方士气高涨的时候发动冲锋,所以,刘备才有此一举!…,

赵云带着三千骑士加速,就在他距离对方还有一百五十步的时候,他瞳孔骤然一缩,长枪一举,大吼道:“将士们,跟我来!”

吼完,他一拨马头,带头向一侧拐去!后面的骑士自然跟随,结果,三千骑兵在曹营阵前一百步左右距离绕了一个圈,又回来了!并且,还把后面冲锋的两千铁甲军给堵住了!

铁甲军们很纳闷,正带着铁甲军冲锋的臧霸大吼道:“子龙,你搞什么鬼?”

赵云回道:“快撤tuì

,对方早有准bèi

!”

臧霸听了,立即让两千铁甲军回转!

曹操一方也没有派人追击,曹操惋惜的摇摇头,道:“可惜啊,可惜!”

郭嘉在边上道:“主公,这个赵子龙,果然很有一套!嗯,是个劲敌!”

那边厢,刘备晕乎乎,不知dào

什么情况,就已经回到了城里!

他连忙问赵云道:“子龙,怎么回事?”

赵云心有余悸的道:“主公,曹孟德早有准bèi

!我率军距离他们还要一百五十步时,突然看到对面大阵中内有乾坤!”

顿了顿,他面色有些不自然,续道:“那是一个弩阵!”

当时,曹操等人一见赵云骑兵冲锋,立即躲到了大阵中!阵前竖排高大的樯橹和几排枪兵,阵内,则是上千张蹶张弩!

赵云虽然没参加过白马义从灭绝的那场战斗,可依然知dào

,白马义从实jì

上就是被蹶张弩打败的!

可惜,蹶张弩是直射的弩,由于其力道太大,羽箭速度太快,在百步范围内,羽箭下降量不大,所以,老曹军队前几排的樯橹,遮挡了弩箭的轨迹,而老曹也没想到赵云这般警觉,三千骑兵的素质也够高,转眼间哗哗啦啦的就扭头窜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逍遥的离去!

就这样,初日的作战,两方都没有受什么损失,曹操方单挑虽然输了,可没死人,对士气影响不大!刘备方虽然赢了,可没能给对方沉重的一击,两方算是个平手!

接下来的三天里,曹操展开了疯狂的进攻!六万步兵,分成四股,将睢阳围了个水泄不通!

三天下来,双方各出奇谋,各种攻城器械和守城器械轮番登场!不得不感慨曹操军的战力和战斗意志,他们如同疯子一般的进攻,导致睢阳城墙几度易手!刘备头发都快愁白了,只得在第三天,用上了毒水!

这一下子,老曹被打的找不着北了!

三天的攻城战,曹操一方损失超过一万人。再加上毒水的阴险效果,曹操顿时不再攻城!而是将城池围住,进行围而不攻的战术!

这一停下来,足足半个月不见攻城!徐庶和陈宫十分不解,可又猜不透缘由!

每天里,只看见曹操经常带着手下众将围着城池转圈,仿佛是想找出城墙的弱点,却就是不见攻城!

时间一长,刘备等不解归不解,可也乐得清闲!反正城里什么都不缺,粮食足够使用一年,水源充足,不必担心被围死!既然老曹想耗死我们,我们就跟他耗!

于是,一场奇怪到极致的攻城战就此展开,直到一个多月之后才结束!

ps:两更八千字,各种求。另外,今天状态不佳,估计明天只有一章了,抱歉。

第二一三章 关将军真乃神人也!

龙亢,乃是一个小县,城池长宽都在三里左右!于西汉建元四年立县,直到今日。此地南邻濄水,地理位置优越,交通发达。且,土地肥沃,一度曾是百里内最重yào

的粮食出产地。

但现在,这个小小的县城,已经完全被关羽和黄邵改造成了一个大大的军事要塞!

改造后的城池,大小没多少变化,依旧是三乘三的小城,可是,城墙高达六丈,底部宽五丈,上面宽三丈多,可以允许四辆马车并行,城墙上每半里一个永久性箭楼!

这个箭楼的密度有点大,用黄邵的话说,一个箭楼上发出的羽箭都可以射到另一个箭楼上的人!可是关羽是谁?他是刘备的二弟!

为了守好这个城池,给袁术眼皮子低下镶上一个钉子,刘备可是舍得花钱,而关羽也不客气,刘备给多少,他就花多少!于是,这个城池就成了要塞!

城池内的百姓,已经全部搬走,要么去了徐州,要么去了临近的城池,反正,这里不允许普通百姓在!百姓们倒也理解,这个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战场,搬走也好!

城内的多数民居都被关羽拆除了,只留下几栋宅子,供军官们居住。其余地方,则是兵营或者练武场,亦或是粮仓军器库之类。于是,三万多大军往里面一放,也不显得拥挤!

这幅古怪的场景,让赶来做军师的陈登张大了嘴巴,啥话都说不出来!听说关羽折腾的挺狠,可没想到,这厮折腾的这么狠!

袁术过淮河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关羽和张辽、陈登、黄邵商量后决定,既然城池如此高大坚固,干脆,就在城池上跟他们死磕了!

而袁术也毫不客气,十万大军围住城池,除了临水的一面,将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

按照时间顺序,此次四家诸侯联合攻击中,最先开始的,乃是龙亢这一块地方!

十月末,龙亢城。

在田凡给麴义下马威的那一天,龙亢城下,迎来了首次战事!

两军对圆处,关羽、张辽、裴元绍、昌豨、陈登、徐登等人,带五千骑兵,五千步兵,来到阵前。

袁术,乘坐这一辆庞大豪华的车盖,带领谋士杨弘等,大将刘勋、纪灵、陈兰、雷薄等,步骑将士四万,离城三里列阵。

两军相距一里,超出多数羽箭的射程。

关羽大阵中间,两杆大旗,上书“偏将军关”“寿春侯关”!

袁术军中,同样两杆大旗,上书“后将军袁”“郯城侯袁”!

关羽看见那杆“郯城侯袁”的大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郯城,那可是大哥的地盘!

袁术看见那杆“寿春侯关”的大旗,也是气就不打一处来!寿春,那可是老子的老窝!

张辽看着对面四万人的大阵,旌旗飘扬,刀枪森森,暗暗点头,对关羽道:“云长,袁公路的军队,还是不错的!嗯,此次大战,估计将是一场恶战!”

关羽喘着粗气,愤愤然的答道:“此等兵马,以我观之,如土鸡瓦犬尔!”

张辽几人差点没被呛着,陈登咳嗽两声,道:“云长,不可轻敌!毕竟,他们有十万大军,我等只有三万七千人!”

关羽一皱眉,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张辽和关羽,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已经成了朋友,还是好友!也许,历史真得有其必然性!不过,这两个人不用如历史上一般,成为敌人了!…,

陈登,则是关羽佩服的三个文人之一,黄邵是另一个,裴元绍、徐登、昌豨都是关羽看重的手下,故此,龙亢这个组合,是一个团结的组合,是一个和谐的组合,是一个求上进的组合!

这些人中,最求上进的,乃是关羽!

被兄长信任,来到龙亢独领一军,这是多年来他梦寐以求的机会!可是,这都一年多了,他寸功未立,龙亢还是龙亢,没能向南发展一尺!故此,他觉得对不起兄长!

兄长、三弟还有伯光,三人对他谆谆告诫,不让他主动挑衅袁术,他虽然不情愿,可也不得不如此!

也许,在一般人看来,三万人守住一个周围有十万大军威胁的城池,这就算是不错的功劳了,可关羽不这么看!他的骄傲,还要在吕布之上!他认为,那些,都他娘的是客观理由!

这一次,他牟足了劲,就想立一个大大的功劳回去,好让自己长长脸!

看着袁术的大旗,他愤nù

了,于是……

关羽双腿猛力一夹马腹,爪黄飞电暴嘶一声,声若龙吟,后蹄猛地一使力,如同一股白色闪电一般,奔着袁术所在的位置而去!

袁术阵中,袁术见到关羽飞奔到场中,两眼顿时被他那匹战马吸引住了!我靠,好富贵的马儿!这马要是我的,该多好啊!那股子贵气,这不是正好配我四世三公的尊贵身份吗?

不由的,他说道:“这匹马儿,真好!”

身边几员战将听了,立即打马奔出阵去,直取关羽!

“贼将通名,某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贼将休走,看你张爷爷的枪!”

“贼将休得猖狂,你刘爷爷在此!”

“贼将哪里走,留下马儿,某放你一条生路!”

这几位,都是袁术军中的将领,嗯,不是什么出众的人物,也就是校尉一级的官员!

关羽听他们一口一个“贼将”,不由的上火!

“寿春侯,河东解县关羽在此,谁敢猖狂!”

大刀扑棱一转,刀口向上,关羽倒拖着青龙刀,怒目圆睁,瞠目大喝!

这一声大吼,如同惊雷炸响,把奔上来的四员战将唬了一跳!

爪黄飞电的速度有多快?转眼间已经跑出一百五十步距离!

那四员战将出发也是有早有晚,加之战马速度有别,此时,已经分成了前后两组!

当先两人,两杆大刀,照着关羽兜头就劈!

关羽毫不在意,身子在马上一俯,躲过两人的招数!紧接着,他手腕一拧,大刀刀头横向向外,单臂使力,大刀如同大棍般在他巨力带动下,由后向前,横向舞动,一颗人头落地!那人的脖子仿佛没有对大刀造成任何影响,刀势丝毫不减,依旧舞动如飞!关羽猛地坐起身子,大刀在他起身之后,舞动速度再次一加,往左边挥去,又是一颗人头落地!

紧接着,另外两人已经到来,他们见了前面两人死的如此容易,心中不由大惊!

那关羽左手逆着刀势附上刀杆,灵巧的发力,大刀顿时改变轨迹,变横舞为上撩,同时,右手一拧,刀头顿时向上,只听“扑哧”一声,左边一将肚破肠流,紧接着,他身子躺倒在马背上,躲过右边那将的长枪,大吼一声,大刀顺着上撩的力道,被他右手一带,又一次改变方向,变上撩为横扫,同时,右手一拧,刀头方向改为横向往外,呼的一声,将右边一将脑袋斩下!…,

转眼间,四将身死一处,不过相距十步,不过是半个回合,不过是一呼一吸之间!

四具尸体倒地,四匹无人的战马,在奔跑几步后慢慢的停了下来!

这种震撼,绝对比得上被天雷击中脑壳!

张辽张大了嘴巴!早就听说关将军勇武绝伦,世所罕有,以前较量的时候,没觉得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呀?原来,他是在隐藏实力!

黄邵、陈登等人也是傻了眼!关将军,这杀人的效率,是不是有点逆天了?

徐州军团所有人都傻了眼,时间不长,有一个小兵大吼一声:“关将军威武!”

所有人才如梦方醒,“关将军威武”的嚎叫声,充斥着半个战场!徐州军团的将士们脸都红了,一个两个鼓着腮帮子,嗷嗷的叫唤,发泄着充塞于心中的兴奋!

那边厢,袁术也傻了眼!

我靠,这丫的,也忒狠点了吧?你就不能多打两下?

咦?……怎么这家伙不减速,这是冲着……我靠,这他妈的是冲我来的??!!

袁术大惊,连忙大吼道:“给我放箭,给我拦住他!”

纪灵、刘勋两人也看见关羽不同寻常的举动,他两人连忙带马向前,欲拦住关羽的去路!

关羽目眦欲裂,嗔目大喝道:“余人不问诛公路,拦我者……死!”

那边厢,张辽等人一直以为关羽是要上去找人单挑,却不曾想,人家关羽怎么会将几个普通战将放在眼中?他这是要直接狙杀袁术啊!

张辽大惊,急忙大吼道:“擂鼓助威,全军突击!杀呀!”不管怎么说,不能让关羽出了什么岔子!

几十面战鼓在兴奋到极致的将士们全力鼓动之下,发出不成调调,但是激扬万分的鼓声!五千骑兵,五千步卒,一个两个兴奋的眼珠子通红,听了张辽的命令,立即大吼一声,向着袁术大阵冲去!

能与这样神一般的战将并肩作战,纵死依然心甘情愿!

袁术那边,士卒们只觉脑子跟不上趟!这关羽也太嚣张了吧?杀了四员战将还不算,这还要一挑四……万啊?

爪黄飞电是难得的良驹,速度奇快,没等他们放箭阻拦,关羽已经冲到近前,跟刘勋纪灵战到一处!他们已经没有放箭的机会了!

关羽脸红的发紫,大刀连续疯狂的劈下,每一刀喊一声“死”,只听“当当当当”“死死死死”之声不绝于耳!边上那些士兵,被这金铁相交之声,惊天暴吼之声震得头皮发麻,两耳嗡嗡直响,别说上前帮忙了,连站不站得稳都是个问题!

纪灵和刘勋被他疯狂的进攻搞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全力遮挡以求自保!他们的双手,被关羽巨力震得隐隐发痛,纪灵大吼道:“主公,快走!”

袁术不是不想走啊,他乘坐的大车太大,根本不能灵活的转弯!危急时刻,从小练下的武艺终于想了起来,他从大车上探出身子,一把将一个骑在马上的小校拽下,飞身上马,打马狂奔,顺着军中阵列的缝隙,向阵内而去!

那边,关羽气得血灌瞳仁!

这两个死人,挡我立功!他暴喝一声,大刀猛地一个横劈,将两人迫开,就再也不管他们,打马飞奔入阵中,追着袁术就去了!

所过之处,如同刀劈毛竹,巨轮破浪!袁术军将士纷纷躲闪,不敢迎起锋芒!

纪灵、刘勋见了,再也顾不得自家小命了,两人连忙打马追了上去,大吼道:“休伤我家主公!”…,

前面,关羽直追了几十步,已经深入阵中数十步,那些傻呆呆的袁术军将士才回过神来!他们纷纷大喝着,赶到关羽面前,阻挡他追杀袁术!

关羽看着距离自己已经几十步远的袁术,不由怒火中烧!他将自己全部的怒火,都发到了刚刚赶来的刘勋和纪灵身上!

这俩哥们,可惨了!被关羽含愤之下全力几下猛击,打得是脑门见汗,双手虎口都崩裂了!俩人咬牙咧嘴,苦不堪言!

幸亏,边上无数的士兵分散了关羽的注意力,他还要舞着大刀,上护人下护马,不能全力对付两人,否则只怕他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而此时,那边张辽率领的五千骑兵已经赶到,袁术军大阵立即被破开,纪灵两人一见那五千骑兵散发的那股子气势,加之两人呢被关羽打怕了,心生寒意,立即什么都不管了,骑马远遁了!

失去主将的士兵们,倒霉的被一万士兵一通狂虐,直到小半个时辰之后,袁术军大营里上万的骑兵开出,张辽等人这才撤军回城!

回城后,满身血污的关羽捋着带血的长髯,哈哈大笑!

这一战,让他将心中积攒了两年多的晦气一扫而空,他只觉浑身清爽,说不出的舒服!

周围张辽等人见鬼似的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半晌,关羽注意到这诡异的气氛,停下笑声,好奇的问道:“文远,元龙,尔等看什么?”

众人还是傻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张辽才收起那副怪异的表情,由衷的感叹道:“关将军,真乃神人也!”

周围众人不由想到,是啊,若不是神人,怎有胆量单人独骑,冲击四万人的大阵?若不是神人,怎有本事一回合之内连斩四人?若不是神人,怎能追得四万人保护的袁术狼狈逃窜?若不是神人,怎能在四万敌军中囫囵着出来?

虽然有着种种的巧合,种种的幸运,可是,这一刻,那些很重yào

的细节,都被大家忽略了!他们只觉,关将军,真乃神人也!

呃……要是田凡在,他只会感慨一句话——关将军,实乃憋得也!

第二一四章 养伤

一头乌黑的长发,发间点缀着些簪子、步摇之类,一身紫色裘夹袄,贴身的紫色百褶裙,将她苗条的体态,勾勒的万分动人!

这是一个女子,此刻,她正轻启莲步,急急的往二十步之外的小房间里赶去!

看背影,这该当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儿!

可再看前面,顿时,让人无比惊讶!

的确,这女子样貌很美,黛眉、明目、皓齿、琼鼻,樱桃小口,脸颊红晕诱人!

可此时,她正龇牙咧嘴,小嘴中急速的念叨着什么,脚下速度越来越快!

仔细一听,原来她口中说的是:“热,热,热,热……”

大冷的天,不说滴水成冰,可也绝对不暖和!她怎么会说热呢?

答案,就在她手中!

那是一个陶瓷药罐,看罐口处浓烈的雾气,该是刚刚煎好了药!呃……很烫!

罐子把手处,用于隔热的湿抹布,位置没放好,把手露出了一点点,那女子的青葱小手,正有两根手指握住了那个位置……

只听她嘴里念叨着:“热热热热……快开门啊,再不开门死人啦!”

门内响起脚步声,不一时,门儿被打开,露出另一张很美的秀脸,正是秦思雨!

她连忙让开位置,略带抱怨的道:“沫儿,你怎么每次都是毛手毛脚的?说了你多少次了,怎么就是不改啊?”

沫儿全名叫金沫儿,乃是田凡的旧识,呃,应该说,她是田凡的生意伙伴的女儿!她老爷子名叫金砖,家在兰陵,祖上就是酿酒的,正是正宗兰陵酒!

兰陵酒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且成名甚早,早在西汉就已经被列为贡酒之中。在兰陵地区,酿酒的人很多,尽管他们采取的方法不尽相同,有所谓正宗不正宗之分,可无一例外的,全都叫兰陵酒!

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商标法之类,反正就在兰陵镇开的酿酒作坊,我就叫兰陵,你能怎样?金砖祖上就是酿酒的,他家也开了个不大不小的酿酒作坊,可是,相比较其余几个大家族的产量,低出了许许多多!

但是,他家的酒也不是一无是处,味道上不必其余人的差,最关键的是,他家陈酿的酒,乃是附近最好的!可惜,产量太低,他家也没有太多资金,无法大量生产!

后来,金砖幸运的认识了田凡!于是,他扩大了酒窖,成了田凡的合zuò

伙伴,还是陈酿方面最大的生意伙伴,专门负责陈酿烈酒!这样一来,他跟田凡自然很熟悉!

金沫儿,金砖唯一的女儿!呃……金家的姓很好,可惜,跟金子没什么缘分,家里一直过的不怎么好,尤其是近几年,战乱之下,许多地方粮食都不够吃的,他家里的作坊早就停产好几年了!

为了心中对金子的美好向往,金砖的老爷子跟他起名金砖……他给下面四个儿子起名金条,金丝,金饼,金块,到了最后一个孩子,却是一个女儿,这厮很不爽,于是给人家闺女起了个名字——金沫儿!可后来,这个粉雕玉琢的丫头,却得到了非常多的关爱!她四个哥哥也喜欢她,于是,这丫头家里虽然比较穷,可也没受过什么苦!

也是巧合!这两年,金家富起来了,在莒县开了个铺面!金砖的四个儿子,都是四肢发达的家伙,全进了军队,故此,这家铺面只好由金沫儿照料。这丫头倒是能力很强,生意做的有模有样的!…,

莒县攻防战之前,金砖正好来到此处,结果城门一封,他出不去了!前两天,田凡带人找毛竹的时候,找到这里,金砖对他好一阵热闹,于是,金沫儿也就跟田凡认识了!

现在田凡受伤,金砖也着急呀,于是,金沫儿自告奋勇,来到此处,担负起照顾田凡的责任!

可这丫头做起生意来的确很强,可惜照顾起人来,真不是那块料!

这几天,田凡差点没让她给折腾死!

田凡身着宝甲,当时那只十二石力道蹶张弩发出的羽箭,不偏不倚正射在他胸口!当时,高顺、唐贤以为他死了,故此才惨叫出声,可没想到他们却看见,那只羽箭歪倒在地,根本没有射入田凡的身体!

再一探脉息,原来田凡只是给羽箭所蕴含的巨力震晕了!

这一下子,两人才放了心!

高顺怒火烧天!

于是……

结果,麴义和先登营跑的快,没什么大损失,可其余攻城的军队可惨了!十不存一!并且,高顺没有给袁谭抬回自家士兵尸体的机会!

秦思雨听说田凡受伤后,立即赶到他的住处,检查后发xiàn

,田凡肋骨裂了两根,胸口青了碗口大的一块,倒是没什么大碍!

可是,他两只胳膊一动,胸口就会疼痛!于是,田凡不能再上战场了,只得天天在吕欣和秦思雨的看护下老老实实躺在榻上!秦思雨忙,上千伤兵等着她治疗,故此,她不能天天待在这里。照顾田凡的责任,就落到吕欣身上了……吕欣……

后来,金沫儿赶来了,于是……金沫儿……

田凡痛苦啊!这两个丫头都是极品,能把人照顾死的那种!

不过,田凡看着吕欣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还是很感动的,毕竟,人家是自家人!至于金沫儿,他盼望着……以后再也不用见到她了!

吕欣仿佛扮男人上瘾了,那张小脸上依旧涂着姜汁,依旧身穿铁甲!而且,当金沫儿在的时候,丫头还喜欢扮男声,还动不动就调戏人家一两下!这倒是给田凡无聊的养伤生活,增添了无穷的乐趣!

金沫儿对于这个姓吕的男人很看不上!可人家是田凡的亲兵,再说,她一个做买卖的女人,这种事见得太多了!故此,只是心里不爽,倒是没怎么表现在脸上!

一见金沫儿进来,秦思雨连忙将她手中的药罐接过来,熟练地倒了一碗药汤,送到了田凡面前!

田凡愁眉苦脸的,瞪着俩大眼睛幽怨的看着秦思雨!草药太苦了,他喝了第一次,就说什么都不喝了!

秦思雨毫不为其所动,依旧直视着她!秦思雨这一招,三天以内百试百灵,可惜,今天是第六天了!

于是,田凡的目光转移了……

秦思雨不禁心中有气,轻哼一声,将碗递给吕欣,吕欣接过来,端到田凡眼前,身子一扭,嗲声嗲气的腻声道:“田凡哥哥,吃药了,人家端着好辛苦的……”

吕欣的这一招,是最近三天百试百灵的招数!果然,田凡和金沫儿两人中招,浑身不规则乱抖一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金沫儿暗暗鄙视吕欣,你丫一个大老爷们儿,用这种招数?你不嫌丢人,我还替你丢人呢!可是,田凡好像很受用,连着三天中招了!

金沫儿不禁有些幽怨……人家是女人好不?还是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人家给你撒娇,你咋就不中招呢?…,

秦思雨捏着田凡的鼻子,吕欣将汤药给他灌下,呃……喝了一大半,洒了一点……哎,到底是练武艺的手啊!没轻没重的!不过已经好多了,第一次的时候,洒了一大半!

看他喝了药,思雨这才满yì

的笑了,她说道:“伯光,你安生养伤,我还得去伤兵那里看看!”

田凡愁眉苦脸的点点头,道:“你去吧!呃……我说,这药什么时候能停啊?我感觉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思雨微微一笑,答道:“再喝四天,凑够十天之数即可!呵呵,这个方子是我师傅传给我的,治疗骨骼上的伤,有奇效!”

说完,她似笑非笑的横了田凡一眼,道:“你的胳膊,呵呵呵……”话说了半截,她如同翩花蝴蝶一般走了,只留下串串笑声!

田凡不由有点尴尬!话说,其实他移动手臂的时候,胸口早就不疼了!只是,被秦思雨捏着鼻子的感觉,滑腻腻,带着兰花般的清香……真爽!另外,那药草也没那么苦!只是,高顺说什么也不让他再次上战场了,老是躺在床上,不得找点乐趣吗?

听秦思雨的话,人家早就知dào

自己的情况,即使他脸皮厚,可也忍不住有些发烫!

金沫儿不合时宜的问道:“田先生,你为何脸红了?”田凡年少多金,长得不差,又有能力,有地位,怎么看,都是个良配!再说,老爹金砖安排她来照顾田凡,也未尝没有这个意思!

田凡瞪她一眼,道:“伤好要了,我容光焕发!怎么着?你有意见?”

金沫儿也不是个善茬,干买卖的女人,多数都张弛有度!闻言,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不解风情!

吕欣没心没肺的笑了……

倒也不是田凡不解风情,实在是他心情不好!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大人,军报!”

田凡高声道:“好,送过来吧!”

唐贤推门而入,向吕欣和金沫儿微微颔首,将几张丝帛递给田凡!

“大人,西线主公那里,依旧是老样子!西南龙亢那里,也是老样子!只是,南线广陵那里,战事有些不顺,水军那边吃了败仗,损失了两千多将士,楼船损失四艘,斗舰损失十艘!”

他一边说着,田凡一边看战报!

刘备那里,自从毒水使用后,曹操一直没有再次攻城!田凡也觉得不对,像是有阴谋,可是,他同样也猜测不透!

关羽那里,初战之时,关羽凭借一人之勇,差点斩杀袁术!袁术军经过三天的休整后,怒火中烧的袁术,对龙亢持续攻击三天!损兵折将之后,暂停了几天,前两天再次开战,一直到现在!据说,袁术这厮连龙亢的城墙都没能攻上去!

可是,他毕竟士兵多,这么个耗法,没个两三个月,分不出胜负!

南线那边,战事有些不顺!

孙策的行动很奇怪!别人都是十月下旬出征,他直到十一月中旬才出征!也就是前几天的事,刘备军水军跟他们打了一仗,这是南线第一仗!结果,徐州水军战败,好在他们并没有太大损失!

这一场战斗中,徐盛的表现尤其抢眼!这家伙在关键时刻,孙策想要完全包围并吃下徐州水军的时候,毅然带着自己两千人马冲破冲破重重险阻,突入孙策的中军,将其阵型打乱!使得孙策左右两翼欲包围徐州水军的周泰部和蒋钦部放qì

计划,改为救援孙策,这才使得整个水军基本上全身而退!

田凡暗暗点头!徐盛,不错!

可是,想起自己这一边的战事,他又很不爽!倒不是战事不顺,袁谭在当日战败后,休整三日,再次来攻城,依旧抛下无数尸体,败退回去!而是因为,下雪了!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积雪达到近尺厚,无法作战。这导致,田凡想立即展开的反攻,不得不停下!

第二一五章 田凡是背背山来的!

三日后,一大早,高顺等人赶到田凡的住处!

一进院子,只见厨房方向,一个漂亮的丫头正在劈木头!几人见了,也不在意,结伴来到田凡的小屋!

这三天以来,田凡的伤基本好了,他也没再装模作样的赖在榻上,占秦思雨的便宜。只是伤口处还是偶尔不舒服,痒痒的,不能做剧烈运动,一碰还是有些疼!用秦思雨的话说,恢复的很好,再有几天就完全好了!

见他们来到,田凡连忙将他们让了进来!

几人坐下后,简雍关切的问道:“伯光,好了吧?”

田凡呵呵一笑,道:“没事了,只要双手不提重物,已经没什么感觉!另外,伤处稍微有一些痒痒,思雨说,这是伤口恢复的正常反应!”

高顺满脸的感激,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话!他本来就不善言辞,对人的感情,都深埋在心中!他明白,田凡救了他一命!那只羽箭是射向他的,若是他没有躲开,即使身上有重甲,也仍旧必死无疑!这条命,从今以后,就是田凡的了!

他从军多年,早期还曾多次遇险,可后来,有陷阵营的卫士护卫,却再也不曾生死一线,故此,他对田凡充满了感激!

田凡见了他的表情,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

简雍放心的点点头,道:“呵呵,伯光命大啊!这种蹶张弩,威力强劲,你竟然只是受伤,实在是缴天之幸!”

田凡点点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什么缴天之幸,这明明是多亏了人家黄承彦!哎,想起这个老师,他就想起了精灵古怪的黄月英,想起了诸葛亮、庞统,也不知dào

,他们好不好?

高顺沉声道:“伯光,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这几天天气寒冷,但是白天都有太阳,地面的积雪,已经到了你所说的那种情况!”

田凡眼前一亮,那双点漆般的眼睛,目光灼灼!他沉声问道:“正清,你确定?”

高顺点点头,道:“我确定!”

郝昭、魏延、孙观等人也连连点头,道:“我等都看了,地面上的雪,的确已经半冰半雪!”

田凡兴奋的双拳猛击,大吼道:“太好了!”

这一下双手运动太激烈,牵动了伤口,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

简雍和孙康连忙问道:“伯光,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半晌,田凡才缓过来,吁了一口气,他道:“我没事!”看了几人一圈,他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准bèi

一下!嗯,今晚不行,不知dào

明晚怎会样?对了,白布够吗?”

简雍道:“足够了!东西我们都准bèi

好了,只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啊!”

田凡摇摇头,道:“宪和,你尽管放心!这次大雪,正是天赐良机,让我们能多点战功!”

高顺插话道:“宪和先生,伯光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dào

,还担心什么?放心好了,伯光所说的方法,我已经验证过了,没有问题!”

简雍这才放心,他微笑着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屋内几人仔细商量着细节,而屋外,厨房之处,那个劈木头的丫头,依旧霹雳乓啷的,没完没了!

锋利的斧头飞速的落下,带着一道青光,落在竖起的木头上,那木头咔嚓一声,断成两块!丫头嘴里愤愤的道:“死木头,呆木头!”

这丫头,就是金沫儿!此时,她每劈一根木头,嘴里就会轻轻的愤声说一次“死木头,呆木头!”,木头已经堆成一座山了,想必,那个被她称为“死木头,呆木头!”的人,也被她诅咒了无数次!…,

她诅咒的,就是田凡!沫儿这个丫头有些好强,她倒是未必对田凡真zhèng

有感觉!只是,每次看见田凡对思雨有说有笑的,她就很不爽!我也是个大美女,好不?为何你对我就不能像对思雨那样呢?不服输,所以,她故yì

对田凡嘘寒问暖,可惜,田凡就像一根木头,对她非常不感冒!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金沫儿连忙住了嘴,表现出一副专心劈柴的模样!

那脚步声停下,一个粗犷的声音道:“沫儿姑娘,木柴已经足够三天用的了,你不要再忙了!”

金沫儿扭头看向那人,连忙起身道:“哦,原来是武大哥呀!呵呵,没事的,我从小就爱劈木头,这点活还难不住我!”从小家里穷,雇不起人,她倒真是没少干这种活,也因此,练出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劈木头绝活!

对面是一个大汉!高八尺,满脸络腮胡子,面相刚毅雄健!这是一个标准的军人长相,可惜,他右臂自腕处而断的手臂,注定他不能做个马上将军!

这人,名叫武大,乃是田凡家的人!他是糜贞陪嫁过来的,以前是糜贞的专职车夫!这人忠勇无双,且勇力非凡!虽然只有一只左手,可是,等闲十条八条大汉,招不了他的边!

糜贞嫁给田凡时,配送家资无数,并有奴仆家将丫鬟仆妇数百,这人算是那帮人的头领!

据糜贞说,这人还是他大哥几年前救的,当时武大穷困潦倒,都快饿死了!来到糜家后,时间不长,他忠勇无双,且勇力非常,就成了糜贞的专职车夫!糜贞曾问过,武大的确曾经从军,只是后来,手残掉之后,就不再干了!

这一次,糜贞让他跟着田凡来出征,一来是保护田凡,二来,则是想让他再次从军!

而田凡对他印象也颇好,自然允许!在他看来,残了一臂,不算什么,连弩营中郎将周挺,那是残了左臂,这位是残了右臂,等他的加强版投石机做出来后,就让他当个发石营校尉!正好配成哼哈二将,这也是一桩美谈啊!

前些日子大战之时,指挥投石机的,就是他!

武大看了看那一大堆柴,道:“好了足够了!嗯,一会儿,吕兄弟要给姑爷做菜,你帮帮忙也好!”武大眼神有些怪异,吕欣胡闹,怎么姑爷也陪着她胡闹?

金沫儿一听,秀眉一蹙!她对这个吕大哥,是真得不爽!

要说起来,金沫儿也够粗枝大叶的,吕欣虽然扮得很像,可许多细节上依旧能看出她是个女人,这金沫儿却愣是没看出来!

正在这时,却听见吕欣故yì

放粗了的声音传过来,“沫儿妹妹,帮我烧火,今天,我要给我家将军做一顿饭菜!”

金沫儿和武大,听到这个声音,同时一蹙眉!

金沫儿想,这人可真讨厌!怎么思雨姐姐跟他那般亲热,难道,他是思雨姐姐相好?

武大想,姑爷呀,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太好色了!况且,这吕欣,乃是……哎!以后她嫁入家中,我可如何跟她相处啊?

有人说,一个女人,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这句话,想必吕欣没听说过,可是,不知她是不是受了思雨的刺激,这些天拼命的练习烹饪,田凡成了她的试验用小白鼠!

对于田凡,吕欣一开始看他不顺眼,后来,自从跟他去了一趟荆州后,慢慢的,印象改观!再后来,在她看来,俩人成了哥们儿!可某一天,母亲告sù

她,那个男人,将会是她的夫君!…,

丫头迷茫了!一开始的几天,她总是浑身别扭!后来,也就习惯了,她只把田凡想成,一个以后会是自家夫君的哥们儿!这次跟着来到莒县,让他见识了田凡睿智的一面,她只觉,田凡仿佛不比自家老爷子差,虽然没有老爷子勇武,可老爷子都服他,应该不错!尤其是当日,袁谭立威之时,田凡登上城垛,那如仙人下凡一般的瞬间,更让她有了点点的爱慕!从那以后,她面对田凡之时,总是有些不自然,好在,脸上涂了姜汁,田凡也看不出来!

深受草原人影响的她,当爱情来临之际,也喜欢轰轰烈烈!可是,她却有一丝迷茫!这到底,是不是爱情呢?

某日,她见到思雨做的饭菜,田凡吃的很香,于是,丫头开始练习厨艺!

拿惯了刀枪的手,做出的饭菜,倒也是慢慢的有了感觉!过了初期几天异常惨烈的阶段,现在她已经能做出有滋有味的饭菜了!田凡非常感慨,一个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好媳妇儿,终于诞生了!

晚上,田凡和吕欣一起吃了饭,吕欣见他吃的香甜,一双筷子不停的往他碗中夹菜!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看着自己做的饭菜,能入得心上人的口,这就是最开心的事!对于感情方面事没有丝毫经验的她,并不知dào

这是为什么,总之,她很享shòu

田凡狼吞虎咽的吃她做的饭菜的瞬间!

田凡见她不吃,奇怪的问道:“欣儿,你怎么不吃?”

吕欣满脸堆欢,问道:“好吃吗?”

说实话……也就是一般水平!比思雨做的,差的太远!可,你还能说什么?人家为你已经做了许多改变,能够这样,就不错了!

田凡点点头,道:“嗯!很好,已经快赶上思雨了!欣儿,不得不说,你在烹饪方面,的确很有天赋!再有几个月,就能超过思雨了!”

吕欣开心的笑了!笑得……神鬼皆惧!

田凡不敢多看,连忙专心对付碗中的饭菜!奇怪了,真是奇怪了!吕欣的五官明明很精致,去掉那三分使得她略微有一些中性的英气,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怎么脸上涂了姜汁,再在蜡烛的照耀下,笑起来会如此瘆人呢?不解,非常的不解!

他给吕欣夹了点菜,说道:“快吃,再不吃就凉了!”

吕欣甜甜的嗯了一声,竹筷夹起饭菜,高兴的吃了起来!只是,她那双秀目,却总是越过饭碗,望到田凡那里!眼中的笑意,是不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

饭后,吕欣收拾碗筷后,再把自己一收拾,再次赶回来,却见田凡在看东西!

她也不管田凡看的是什么,在矮几后坐下,两手托着下巴,专心的看着田凡!她觉得,田凡专注于某一件事时的神情,特别的动人!

田凡在看最近的战报,包括各军损失情况,各军能够出战的兵员情况,各军战力评估等等,还有他要求各个校尉及以上将领,自己亲兵中队率以上军官写的,关于各场战事中敌我双方战力、战术、战斗意志等等的分析之类!

内容很多,这几天他养病,吕欣、思雨等人一直不让他看!直到昨天,见他已无大碍,这才允许他看!

各只军队的损失情况还不算太大!比他估计的,要小一些!主要是因为,有很多受伤的士卒,在医护营的照料下,很快就会恢复,并再次投入战斗!且如今是冬季,发炎的非常少!…,

各军的战斗意志也很强,尤其是从医护营出来的那些!这帮子大兵,多数都是光棍!此次出战,第一批女护士已经训liàn

完成,他这里也分了一百来个!这帮子大兵见了这些女人,那一个两个都直了眼睛!疗伤结束后,女护士们温言一句,多杀敌人,多立战功!得,这帮老爷们儿疯狂了!

女人,在战斗中能起到提升战斗意志的作用?这一点,田凡倒是没想到!不过,这也好理解!看来,以后医护营的护士,要全部换成女的,至于以前的男医护兵,则专门负责抬着担架接送伤员!

各军虽然训liàn

方法都是他提供的,可是,战力却不同!这种东西,取决于主将的性格!如果主将对士兵要求严格,自然将士战力就强!反之亦然。也是因为徐州军团管理不当,不管什么人,只要是这种相应的级别,工资待遇福利就一样!这样,对于许多没有上进心的人来说,训liàn

的好不好,也就无所谓了!

看完这些评估,他心中那个模糊的想法渐渐呈现出来!要给刘备建议,在全军实行分级制度,以两千人的营为单位,成立甲乙丙丁四个等级的军队!甲字营战力最高,待遇也最好,军官的待遇也是最好的,乙字营战力次之,待遇次之,等等,依此类推!

甚至在以后,要给特别优秀的营赐号,比如,高顺的那个营,就叫陷阵营!以后,什么破军营,破阵营之类的,都可以出现!这种称号,以后就是一个荣誉!要培养军人的荣誉感,让他们自觉不自觉的,就会拼命训liàn

,提升战力!

荣誉称号,好东西啊!想要吗?好,那就拿出战功来!

相信,在这种制度开始之后,各军的战力一定会上涨!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来,活动一下发麻的脖子!脖子嘎巴嘎巴直响,哎,看来,在古代也有得颈椎病的危险啊!

“要不要给你按按脖子?”这是吕欣的声音!

田凡被吓了一跳!他一直在专注的看这些东西,没注意到吕欣来到!

此时一见是她,田凡奇怪的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吕欣道:“我收拾了碗筷,反正也没事,就在这里陪你了!”

田凡心里一阵感动!这个丫头,也知dào

疼人啊!

女人的改变,往往都是因为男人!

想着,他目光直视着她!

她一开始还敢跟他对视,可时间一长,却再也受不住他那灼灼的目光!不由的,她羞涩的低下了头!

田凡挪了挪身子,来到她面前,问道:“欣儿,我想问你一件事!”

吕欣抬起头来,道:“你说!”

“你……喜欢我吗?”

“我……我不知dào

!”吕欣并没有脸红,只是有些迷茫!

“欣儿,你不见我的时候,是不是会想我?”

吕欣点头头!

“那……嗯,看见我开心,你是不是也会开心?看见我难受,你也会难受!”

吕欣再次点头!

田凡点点头,微笑道:“嗯,我知dào

了!欣儿,你……已经喜欢上我了!”

这下子,吕欣的脸红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也许……这就是喜欢他了吧?

要准bèi

休息,吕欣已经将脸上的姜汁洗掉了!卸掉铁甲,换了一身男装,头发依旧是顶盔时那种男人的发髻。

此时,她脸儿一红,在烛光之下,丫头变得明艳动人!那双诱人的红唇,在烛光下,更是显得无比的美艳,仿佛致命的罂粟花!田凡看了一眼,目光就再也无法离开!…,

话说,田凡是知dào

男女之事的人,且成婚没多久,这次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了,他……

现在,见一个美人儿就在眼前,还是自己未来的妻子,又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感情,顿时,他忍不住了!

两手拉住吕欣的手,拉着他往自己身边凑,吕欣奇怪的任他拉着,来到他的身边!田凡双臂一展,抱住她的身子,两片炙热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吕欣迷茫了,只觉一股奇怪的感觉,仿佛是窒息,可却又有着美妙的感觉!一股热力,从身体内发出,时间不长,她已经被烧得迷迷糊糊,浑身酥软!

其实,现在并不晚,也就是后世九点左右!金沫儿没有睡,她无聊透顶,平时看着顺眼至极的账本,现在却无法再看入眼中!

她所居住的小屋,在田凡小屋的对面,中间隔了一道天井!屋内燃着旺旺的木炭,她觉得有些热!伸手推开窗户,眼睛一瞥,她顿时注意到,田凡的小屋里,灯火依旧亮着!

不由的好奇,都这时候了,他在干什么呢?

反正也睡不着,她披上衣服,起身来到田凡的小屋前!

透过门缝往里一看……

两个身着男子衣服的人,正抱在一起,热烈地啃着!

金沫儿如遭雷击,面向她的,正是田凡,可另一个,身材纤弱,体型娇小……这……这是吕大哥?

顿时,金沫儿同学明白了,原来如此啊!田凡这厮,竟然是个好男风,是个断袖,是背背山来的!难怪他对自己不假辞色,反而对吕大哥那般热心呢!

浑身打了个冷战,沫儿同学脸现厌恶之色,蹑手蹑脚的走了!

屋内,两人吻得投入,田凡那双手,不由自主的沿着吕欣渐渐开始丰满的身子往上爬啊爬啊,最终,那双手落到那一对饱满之上!

顿时,吕欣如遭雷击,不由自主地,双手猛地推了田凡一把!

那双芊芊素手,可是练枪练剑的手啊,力qì

不小,且,正巧,推到田凡的伤处!

田凡一声惨叫:“啊~~~~~!”

第二天,金沫儿告辞离去!且,看着田凡,满脸的厌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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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六章 夜袭定乾坤

次日夜间,子夜时分,莒县的城门,寂静无声的打开!北风呼啸,掩盖了天地间一切的声息!

城内出来了许多军队!

他们人衔枚,没有人骑马!内着甲,外罩白色的麻衣,就像集体去奔丧一般!兵器也都罩上了白布,跟哭丧棒有一拼!

这只军队寂静的出了莒县北门,立即在城外护城河外摆开队列!

北门距离袁谭的大营,只有三里多一点,他们却不等待整支队伍全部开出并重新排队之后,才往大营赶,这事情透着古怪!

地面的积雪很厚,虽然经过太阳的照射,许多雪已经化成了水,再结了冰,可整个雪层的厚度,依旧有半尺多厚!

士兵们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两腿往两边撇着,一个两个就跟鸭子似的。

他们的脚上,穿着田凡设计的防滑鞋!其实并不复杂,只是在将士们的军靴下面,绑上一块扁平的特制木板。木板不厚,面积大约相当于两到三个鞋底的大小。长度一尺半,宽度大约半尺。侧面边缘位置,对称的挖了五对小孔,并在每一对孔的位置,缠上了麻绳或者铁链。再将这样的两块木板,绑到军靴上,于是,一个简单的防滑鞋就产生了!

简单,但是的确很实用!看将士们,没有一个人滑到,也没有一个人双脚陷入积雪中,就知dào

这个简单的东西,堪称完美!

田凡、高顺、孙观、尹礼、夏侯博、魏延、郝昭等人都出了城,除了孙康和简雍守城,莒县城内的所有将领都出来了!

这一次,是田凡思考良久,并跟高顺等人商议良久的夜袭!目的,就是毕其功于一役,将袁谭彻底打败!要么彻底成功,要么彻底失败!成功了,袁谭惨败,或逃或死!失败了,莒县基本上就要失守了!

不过,田凡和高顺等人,对这个计划有着充分的信心!几个将领推演了很多次,并不认为他们会失败!

且,暗影的将士们,再次被田凡派了出去,就是为了保证突袭的突然性!

本来,高顺等人是不同意田凡出战的,上一次的险境,让他们记忆犹新!若是田凡出了什么意wài

,他们都无法向刘备交代!可是,田凡明说了!这是我亲自制定的作战计划,虽然现场指挥不用我,可我也得亲自看看!你们不让我去?好,那我就偷偷的去!

不得已,众人只得允许他来!但是,还是命令三百亲兵,紧紧跟着他,不准他离开半步!

整个队列刚刚整理完成,王孜几人就赶了过来!

向田凡等人一抱拳,王孜道:“大人,各位将军!袁谭并没有派出斥候,我们搜索了整个这一大片区域,根本没有一个人!”

田凡点点头,道:“那好,你带路,出发吧!”

众人抱拳允诺,各自回归本阵。

将士们在各自将官的带领下,排成十人一排,慢慢的向着目标前进!

安静!将士们踩踏雪地,发出的咯吱声,完全掩盖在北风呼啸之中!将士们没有齐步前进,而是走得极其乱,没有丝毫章法!可也正是这种走法,使得行走的声音降到了最低,且还不能传远!

偶尔一声夜猫子的叫声,反而映衬的这个瘆人的雪夜,更加静谧!

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将士们才到了目的地!

众人在距离袁谭军大营一里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并开始整理队列!…,

袁谭大营中,依旧安静如初!

队列整理花去了足足一刻钟时间,将士们冻得有些难受,可想起将要发生的战事,一个两个心头火热!

队列整好之后,将士们分成以营为单位的十来个小部队,向着袁谭军大营而去!

直到距离不足一百步,袁谭军大营门口的人,才看见有一片似真似幻的白影,正朝着大营而来!

一个都伯,使劲的闭了闭眼睛,瞪着远方,却依旧看着那片白影似真似幻!

他用肘子拐了旁边士兵一下,努努嘴,问道:“哎,你看那边,我怎么觉得,仿佛有人过来呢?”

那小兵瞪大了眼睛观看,可是,依旧只觉白茫茫一片!火把的光线是黄色,穿透力并不算强!照射到身穿白色麻衣的徐州将士身上,真的不怎么明显!

他迷茫的摇摇头,道:“看不清!”

另外一个士兵,也在瞪大了眼睛观看,却同样看不清!可是,他耳边却能听见除了呼啸的北风外的声音,他立即大惊,大吼道:“敌袭,敌袭……呃……”

数百只羽箭齐射,这些士兵立即被射倒了无数!

高顺长枪一指,大吼道:“全军冲锋!给我使劲杀,使劲烧!”

众军士立即大吼着,撇开大脚丫子,冲了上去!

袁谭依旧没有从上次夜袭中吸取教xùn

!整个大营里,除了一些巡夜的将士,几乎所有人都在睡觉!

说实话,这倒不怨袁谭不长记性!而是此时的客观条件,使得他根本想不到田凡会来夜袭!

下雪天,大雪足有近一尺厚,士兵们在雪地里,根本就走不动,且容易滑倒!踩上一脚,立即深陷进去,这种时候,睡会让将士们出战?那还不得使得将士们哗变啊?

故此,他并没有让将士们小心夜袭!除了白天好好训liàn

之外,将士们夜里多数是睡觉的!

所以,袁谭再次悲剧了!

这不是说他笨!谁能想到,田凡能搞出防滑鞋这种东西?并且,他还让整个军队的将士们,都穿上了白衣!白衣服,跟雪地完美结合,夜间根本看不见!

田凡一方准bèi

充足,袁谭一方压根就没有准bèi

,这场仗还没打,就胜负以分!

徐州将士们在高顺一声令下后,立即展开攻击!

同上次一样,暗影队员们再次搭人墙,进入大寨,打开寨门!

将士们冲进去之后,各位将领立即带着手下将士,在整个大营中寻找!遇到人就杀掉,可是,他们并没有立即放火!

后营的将士都是骑兵,骑兵在受到夜袭之后,想到的往往是立即寻找马匹!可是,马匹都被徐州将士们牵走了,他们到哪里找去?加之他们刚刚惊醒,战力不行,故此,五千骑兵不足一刻钟,就被杀死或者投降!

一刻钟后,马匹全都被徐州军牵走了,而此时,闻讯的袁谭中军,麴义右军和蒋义渠左军,已经开始集结军队,准bèi

来攻击徐州军!

可出人意料的是,徐州军团,在田凡以下所有人都不见惊慌!

田凡看着身边聚集起来的各路将领,高声命令道:“全军听令!此次战事,将是一场追击战!相信没有了马匹的对方,不是我等的对手!我的要求如下:各军积极完成各自分配的任务,速度就是一切!在消灭自己的对手后,要主动帮zhù

友邻军队展开攻势!另外,不要怕打乱建制,如果到了战场上,建制乱了,就由当时所在小部队的最高军官负责指挥!各只军队穿插迂回,那里有敌人,就往那里冲,一定不能给敌人收缩整顿的机会!争取多抓俘虏,得到最大的战果!听明白了吗?”…,

众将士大吼道:“诺!”

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大吼道:“好,出发!”

众将士们高声应诺,分成两千人一营的建制,开始进攻!

进攻的过程异常简单!将士们只是疯狂的放火箭,扔火把!整个后营已经没什么人了,故此,这场战事异常顺利!

火箭飞舞,在空中划出道道火光,落到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体上!

火把在将士们奋力之下,扔出很远,落到帐篷、马厩、草料上!

北风呼啸,风助火势,火助风威,帐篷、马厩一经点燃,立即疯狂的开始燃烧!整个后营,开始燃烧!

整个后营一经燃烧,大火立即不可控zhì

!疯狂的朝着前方燃起来!

前方三个大寨中,已经集结了许多人,并开始陆续往后寨中赶来!可是,在后寨起火后,火势迅速蔓延,朝着三个大寨而去!

刚刚集结的军队,望着北方正往自己这边蔓延的冲天大火,立即无所适从!

中军大营中,有可供所有将士食用一个月的粮食,此时在转移,可就晚了!可若是不转移,那也麻烦了!

袁谭面色铁青,在战与逃之间左右摇摆,下不定决心!

他的心腹汪昭道:“刺史大人,大事去矣,此时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袁谭看了看他,半晌,疲惫的点点头,道:“此天不助我也……走吧!”

说完,他最后看了看自己的中军大帐,在五百骑士的保护下,撤出了大营,往临淄方向而去!

田凡在陷阵营和三百亲卫的保护下,看着远方已经开始燃烧的中军大营,不禁也有些感慨,不知dào

这把火,比不比得上赤壁的那把火?北线战事,经过这一场夜袭,算是圆满画上句号,可另外三条战线,却也牵动着他的心!

这一次,高顺并没有参与追缴敌人!一来,他要率领陷阵营保护田凡,二来,还要看护五千多匹战马!

他和田凡站在最后,看着前方冲天的大火,将天地烤的如同血一般,红的妖冶,红的瘆人,也不禁感慨良多!这场战事,竟然会以这样一个方式结束,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郝昭、魏延、夏侯博、孙观、尹礼等将领,各自带着两千人,径直绕到大寨一旁,静等着敌人溃散!

袁谭军彻底崩溃了!数万将士如同没头苍蝇一般,撤出左右中三个大寨,而魏延等人,早就打着火把等候多时!

战事已经不需赘言,一方刚刚惊醒,且在雪地上动不动就摔倒,另一方则静候多时,并穿了防滑鞋,一旦碰上,胜负立分!

虽然麴义和蒋义渠率军反抗了一阵,可吕布适时赶到,给了他们致命一击!蒋义渠见了吕布的骑兵,当机立断,带着三百亲兵撒开丫子跑了!吕布忙着对付这数万大军,没空理他!而麴义,因为放不下先登营,却没跑!

第二一七章 四面楚歌先登营

吕布的位置,距离莒县并不远,但是却很隐秘!

峥嵘谷,又名青泥弄,位于莒县正南方,约四十里处!

此处西临沭水,东临悬崖峭壁,壁立于深渊,以其险要奇趣闻名,被乡人成为“莒县龙门”!山并不高,但是山势陡峭,山石为红色砂崖,地形复杂。整个山地方圆数十里,土地贫瘠,植被甚少。

此处适合藏兵,吕布的两千多骑兵和六百多背嵬士,以及先期出城的一千多将士,百辆大车的辎重,一直就屯聚此处!

当日,田凡和吕布商量后,两人都认为这不足四千的骑兵,应该当做奇兵使用,故此,由田凡、高顺负责守城,而吕布,则率领骑兵于外,两只军马遥相呼应!

这个地方一边是河,一边是悬崖,袁军的斥候即使能到这个位置,也很难找到他们!正是一个屯兵的好去处!

上次夜袭之时,吕布也是从这个位置出发,并适时赶到莒县,参与火烧袁谭军大营的一战。

而这一次,田凡觉得给袁谭致命一击,自然不能忘了吕布!

于是,吕布来了,蒋义渠跑了!

整个袁谭军数万兵马,如同每天苍蝇一般乱窜!没有粮食,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路滑难走,这种没有一丝希望的战事,顿时令多数袁谭军士兵绝望!

在徐州士兵大吼“放下武器,优待俘虏”之后,多数人选择的立即投降!这个年代,跟谁当兵不是当兵啊?再说了,徐州军队待遇好,干嘛不跟他们干?

余下的人,则四处逃窜,根本没有机会辨别方向!于是,留下部分人看押俘虏后,徐州军所有人分成小股部队,开始忙着漫山遍野的抓俘虏!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发亮!

吕布带着骑兵们冲了一阵,见对方几乎毫无抵抗,立即感觉无趣的紧!他将骑兵指挥权交出,让成廉、曹性带着骑兵抓俘虏杀人,自己则带着几个亲兵找到田凡!

吕布兴致很高!见了田凡,二话不说,哈哈大笑着给了他一拳!

无巧不巧的,正打中田凡的伤处,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他心中暗想,不怪是爷俩儿,整人的手段都这么像!

吕布见他的样子,连忙问怎么回事?

高顺将事情的经过一说,吕布一阵无语!

半晌,他重重的拍了田凡一巴掌,大声道:“不愧是我吕布的好友!嗯,这样的人,才能做我的女婿!”

田凡白眼一翻……

三人站在一起,商量起以后的事!

吕布高声道:“我们这边的战事是结束了,可还有其他地方呢!哼,干脆,我们打一圈!先去会会曹黑子,再去找袁公路的麻烦,最后,在去广陵找孙伯符!”

高顺摇摇头,道:“温侯,此时天气寒冷,且又下了大雪,行军困难啊!再说,经过这次的一战,我们也需yào

休整!且,这数万俘虏,需yào

我们消化一段时间啊!”

见吕布要急,田凡忙道:“奉先别着急!你放心,仗是要打的!”沉吟半晌,他道:“但是,不能现在就去!正清说的对,我们需yào

休整几天!这一战之后,莒县应该不会再有危险,只是……我们也不能大意!这样,我看,莒县留下一万士兵足够了!伤兵和多余的将士,跟着我们押送着俘虏,先到下邳大营中安置下来!等回到下邳,并安置了伤兵和俘虏,我们再出战!如何?”…,

吕布想了想,这样最稳妥,于是,点头同意了!

三人正商量着事情,突然,一个小校骑着马儿直奔而来,口中高声道:“报,急报!”

田凡三人向那小校望去,却见他正急速的奔来!马儿在半冰半雪的地面上,四个蹄子偶尔打滑,却是搞得这小校万分狼狈!只见他双手死死抓住马脖子,累得气喘吁吁!

他们不由的有些不解,今晚的战斗,根本没有什么悬念可言,怎么这小校如此焦急?能有什么急报呢?

那小校来到三人旁边,跳下马来,立即滑倒在地!

等他爬起身来,立即对三人行了个礼,道:“报gào

三位将军!袁谭和蒋义渠带人逃走了,我们没有追上!麴义和先登营没走远,距离此次只有四十里,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围,可是,他拒不投降!我们的将士攻击了几次,损失惨重,故此,几位将军让小人前来汇报,请三位将军定夺!”

三人一听,反应各不相同!

吕布哈哈大笑,道:“早就听说麴义此人厉害,其手下先登战士更是专克骑兵,哼哼,今日,我倒要会他一会!”

高顺也是眼睛发亮!他道:“先登和陷阵,到底是那个强呢?今日,我倒要看上一看!”

田凡没有说话!

沉思片刻,他那小校道:“头前带路,我等去看一看!”

小校抱拳应诺!

田凡三人,带着七百陷阵,三百亲兵,共计一千铁甲兵,往北而去!

北面四十里,一片平地处,麴义带着狼狈至极的先登营将士,摆了个铁通似是圆阵,在做负隅顽抗!

此地地势空旷,无山无谷,西邻沭水,的确是一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先登营将士,背靠沭水摆好圆阵,看来是准bèi

背水一战了!

先登营的将士,乃是麴义精挑细选,并按照自己所想的独特方法训liàn

而成的!将士们最大的特点,就是身高八尺或者以上,力qì

大、耐力足,且耐受性也强,装备也可以说冠绝华夏!每人一身铁甲,五百架五石的小型单人弩机,三百面特制小型樯橹,三百架十石左右的单人用蹶张弩,五百把特制的钢刀!

昨夜一战,他们匆匆起身后,却发xiàn

大败已经无法挽回,他们只得逃走!而麴义又不忍心弃他们于不顾,故此,麴义带着先登营将士,步行往北逃走!

将士们全副武装,蹶张弩连同每人五十只弩箭、钢刀、特制的樯橹,加全身铁甲,每个士卒的负重足有一百斤以上,尤其是樯橹兵们,负重更是超过一百五十斤!雪地路滑,将士们时不时的摔倒!就是这样的条件,不足两个时辰,他们就赶了近四十里路,堪称奇迹了!

直到被追赶其余败军的徐州将士发xiàn

,他们才停了下来,并结阵防御!

徐州军团的将士们,连续攻击他们几次,却无不被打得头破血流!不得已,他们只得通知田凡,让他们来拿主意!

田凡等人来到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更!

此时,三千多徐州步兵,近三千的徐州骑兵,分成两拨,正遥遥的望着先登营!他们并没有把先登营团团围住,而是选择距离他们三百步之外的位置,边休息,边监视!有骑兵的威胁,麴义也只能结阵防御,没有妄想逃走!若是逃,队形一乱,则只能被骑兵屠杀!而徐州的步骑兵们,也是吃够了先登营的亏,不敢轻易进攻!…,

故此,这三支军队就这样不尴不尬的遥相呼应,却是谁都不敢有所行动!

见田凡等人赶来,魏延、郝昭、成廉、曹性等连忙迎了上去!

施礼后,田凡问道:“你们攻了几次?损失多少?”

魏延有些脸红,嗫嚅半晌,他才道:“是我先发xiàn

他们的!前后进攻了两次,损失七百多人,却连他们百步之内都没进到……”

曹性也有些不自然,他道:“我冲了一次,一千五百骑兵,倒是攻到了他们近前,可是……依旧没有什么成果,反而损失了四百多人……”

吕布大吃一惊,他问道:“曹性,你此言当真?”

曹性点点头,道:“温侯,他们……的确厉害!蹶张弩的威力太大了,而且,他们的将士非常精锐,我们冲到了近前……可是,战马的冲击力,竟然还破不开他们的铁桶阵!”

几人对视一眼,不由得,全都看向了高顺!

高顺微微一笑,道:“看来,我跟这个麴义,还真得好好较量一下!”

此时,吕布已经放qì

了攻击麴义的想法!听了曹性的解释,他已经明白,自己即使能攻下攻破先登营的防线,只怕也会损失惨重!不值得!

田凡却没有立即说话!他放眼四方,打量附近景色一番,这才微微颔首,笑道:“众位先别忙,我们从昨夜开始忙活,直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此时不先吃点饭休息一下吗?呵呵,嗯,走,咱们绕过去,到麴义北面,搭起锅灶,再宰杀几头肥猪,先好好吃一顿再说打仗的事!”

众人不由一愣!可一听吃饭,他们却也感觉饿得潜心贴后背了!

田凡高声道:“曹性听令!”

曹性抱拳道:“末将在!”

“你率领一千骑兵赶回莒县,给我带足够八千人吃饭用的锅灶、柴草等物,另外,给我带八千斤猪肉!哈哈哈,今日,我要亲自指点众伙夫,给大家做一顿好吃的!对了,别忘了带些美酒!自从战事一起,我等还没有放开了好好喝一次呢!”

见众人发愣,田凡大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今日大胜,我等要喝一次庆功酒!快去!”

曹性连忙抱拳应命而去,余人等,则是愣愣的看着田凡!这田凡,又要搞什么鬼?

第二一八章 一对母子

看着曹性带人离去,魏延不由着急的问道:“大人,为何你不立即下令,攻下麴义和先登营?”

田凡呵呵一笑,望了众人一眼,道:“我说,你们,是不是都好奇?”

众人互望一眼,尽皆点头承认。

田凡道:“原因嘛,你们自己想!”

他指着高顺、魏延、郝昭道:“正清实乃是名将之姿,可惜,并没有遇到什么好的机遇,所以,你名声不显!你二人,也有成为名将的潜质,故此,我不能将所有的答案都说出来,你们……要自己多想想!”

见三人沉思,田凡道:“为将者,不识天文,不晓地理,不懂兵法,乃庸才尔!呵呵,当然了,我也不是什么名将,只是旁观者清罢了!不过,三位,我很期待,有一天,能看见你们分别独领一军!”

三人中,魏延郝昭自不必说,高顺虽然有名,可也仅仅是他手下陷阵营的名声大,他自己,并没有过独领一军的时候,故此,算不得真zhèng

的名将!

见三人沉思,田凡呵呵一笑,道:“诸位,走,我们到麴义北面安顿下来,防止他逃窜!”

众人齐声应诺,三千步卒,两千骑兵,立即绕远道,绕到了麴义的北面,将他往临淄的方向卡死。

麴义明知dào

田凡的打算,可却毫无办法!他算是看出来了,田凡知dào

若是强攻先登营,必定会损失惨重,故此,这是想要困死他呀!

见众军安排妥当,田凡看看四周的雪景,对高顺道:“正清,此处由你负责,监视麴义的一举一动,我带奉先往北走一走,看看路况!”

高顺点点头,道:“好!不过,你要小心,前方可能会有袁军的溃兵!”

吕布嘿嘿一笑,道:“正清多虑了,有我在,伯光无忧!”

田凡飞身上马,冲高顺一抱拳,道:“正清,我去去就回!”

言罢,他骑马往北而去!高顺微微颔首,吕布也不答话,翻身上马,大吼一声:“出发!”

三百背嵬士齐声应诺,打马跟着田凡而去。

曹性从此处赶往莒县,等他准bèi

好东西,再赶回来,至少得两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田凡哪能傻看着麴义不动弹啊?

吕布轻带赤兔,几步跟上田凡,问道:“伯光,这北边有什么好kàn

的?”

田凡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奉先,从峥嵘谷到莒县的道路怎么样?”

吕布闻言一窒,半晌才道:“路况,还真不怎么样!刚刚下的那一场雪,据说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雪,最近天气又寒冷无比,积雪没有消融,故此,路况奇差!我那三千骑兵,若不是因为道路太滑,无法快速而行,怎么会直到战事完成才赶过来?”

田凡点点头,沉吟一下,这才愁眉不展的道:“那我们可怎么赶回下邳啊?就现在这温度,只怕再有个十来天,这积雪也无法消融!且,就算积雪消融了,只怕路面也是白日泥泞,夜晚打滑……”

他以手加额,摇摇头,道:“难道,我们得等个把月才能回去?”

吕布急忙道:“那可不行!若是等个把月,只怕战事都结束了,回去还有什么意思?不行,这可不行!”

田凡深吸一口气,道:“是啊!不回去吧,也不行!哎,不说别的,就这几万之多的俘虏,一直待在莒县也不是个办法!再说了,西线主公那里,他曹孟德只是攻城三日,之后再也不打了,着实奇怪!”…,

望着远方的雪色,田凡仿佛自言自语的道:“我总觉着,这里面有古怪,别不是他曹孟德搞得什么阴谋吧?”

吕布无所谓的一笑,道:“我不管那许多,想办法勾心斗角的事,是你们的事,至于打仗嘛,呵呵,那才是我该干的事!”

田凡白眼一翻,只觉着,跟这厮商量事情,犹如对牛弹琴!

他不再说话,而是想着些东西。

吕布见他不说话,也就不再多言,只是,他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的看看田凡!

田凡那双眼睛,点漆一般,目光深邃!可此时,他那双眼睛,很明显没有焦点,也不知dào

在想什么!

吕布看着田凡,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样子,不禁暗自感慨!田凡,跟他认识了一年多了,从初始的敌对,到好友,再到知己,到了现在,竟然成了自家女婿!想想这些,他只觉世事无常!

再想想田凡在这场战事中的表现,吕布虽然骄傲,可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确是个帅才!尤其是,他能捕捉稍纵即逝的战机,不但能打败敌人,还能让自己一方损失降到最低!此次战事,说起来,就是他指挥打的!袁谭八万将士几乎全军覆没,而自己一方,满打满算,损失也不过六千余人!这种仗,你说出去都没人信!

想到这里,吕布也有些得yì

!嘿嘿,这可是我的女婿!

他心中得yì

,一瞥田凡,却见田凡嘴角弯起了一个角度,一抹微笑,再次在他嘴角显现!

吕布顿时明白了,这家伙,又想起什么来了!

吕布也是个急性子,他急忙拉田凡一把,问道:“伯光,你又想到什么了?”

田凡呵呵一笑,瞥他一眼,道:“奉先,还记得我向你许诺的,五年,最多十年时间,让你有纵横草原的机会吗?”

吕布顿时一愣,转瞬间,两眼亮的惊人,他急急地问道:“怎么?你有确切的时间了?”

田凡摇摇头,道:“这倒是没有,不过,我想好了,我们三日后出发,赶往下邳!路上,我们可以训liàn

雪地行军,以后在北方作战,只怕这一招得常用!”

吕布听他没有确切的时间,不禁大失所望!可听他说的完,心中也不由暗暗点头!也对,在草原上打仗,指不定是么时间就能遇到大雪,的确,雪地行军对好好练练!再说了,田凡说了,要雪地行军,也就是说,用不了几天,他就又有仗可打了!他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想罢,他连连点头,道:“好!呵呵,既然伯光有此想法,那我等一定照办!”

田凡微微一笑,一勒马缰,乌云盖雪立即停了下来!

他看看道路上,遍地皆是溃散袁谭军将士留下的马蹄印,可脚印却没有几个!从这一点上,他可以推断出,真zhèng

逃走的袁谭军并不多,大约,只有袁谭和蒋义渠的部分亲兵!感觉已经没有必要再往北走了,他高举右手,三百骑兵停了下来!

吕布停下赤兔,问道:“伯光,准bèi

回去了?”

田凡点点头,指着路上少数几个脚印,道:“你看,路上的脚印很少,让我知dào

逃走的袁军并不多!路上皆是冰雪,又让我知dào

回去的路不好走!呵呵,目的既然达到了,那么,我们就回去吧!”

吕布点点头,道:“好!”

正在吕布准bèi

命令众人回返的时候,田凡却突然大吼一声:“给我停下,别出声!”…,

众人一听,立即安静下来!连他们胯下的马匹,仿佛也听了田凡的命令,也安静了下来,甚至,连个响鼻都不打!

吕布奇怪的望着田凡,要开口,却被田凡举手阻止!

田凡侧耳倾听,半晌,他大吼道:“众军听令,前方有战事,跟我上!”

吼完,田凡一马当先,往北赶去!有战事,那么,一定是袁谭军将士在欺负人!自家百姓,自然该当保护!

吕布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可是除了微微吹动的北风,没听见任何东西啊!可见田凡已经出动了,他们自然立即打马跟随!

三百零二匹战马,在雪地中小步快奔,掀起阵阵雪雾!

时间不长,众人已经赶了三里多路,在前方约两百步距离处,众人见到有人在打斗!

吕布和背嵬士众人,只觉此事太也不可思议!三里多路,田凡是怎么听到的?

其实,田凡也没那么神!一来,打斗中的多人一直在呼号,声音较大,二来,微微的北风,也使得声音传的较远!可是即便如此,他的听力,却也是远超常人!

田凡定睛一看,前方正在打斗的,确切的说,是十余个袁谭军溃兵,围住一个人,但却没有人敢上去攻击!而地上,却有足足十余具袁军尸体!

他们围住的那个人,是一个少年!看样子,大约十八九岁,白净的面皮,国字脸,英气的八字眉,双目炯炯有神!身高八尺,穿一身黑色劲装,手中拿着的,乃是一杆大刀!

转眼间,三百骑兵已经距离对方不远,对方显然也听见了马蹄声,那十来个围住少年的士兵见了,立即发一声喊,朝着北方飞奔而去!

田凡带马来到近前,猛地一拉马缰,乌云盖雪暴嘶一声,前蹄扬起,后蹄在地上划出半丈,这才停下。三百背嵬士也停了下来,将那少年和他身边的马车围住!

吕布右手一挥,十来个背嵬士将士嗷嗷叫着骑马追击那几个袁军去了!

那少年双手紧握着大刀,毫不畏惧的看着田凡等人,大有一言不合,立即拼命的架势!

田凡和吕布打量着他,田凡仔细看了半晌,对吕布道:“奉先……你有没有感觉,这小子有些面熟?”

吕布也是满脸的疑惑,闻言,他道:“你也有那种感觉?奇怪了,此子,我一定没见过,可是,为何感觉如此面熟呢?”

田凡对那少年道:“小伙子,我们是徐州的兵马,不欺负老百姓的!”

那少年听了,高声问道:“你们真是徐州的兵马?”

见田凡点头,他立即丢下手中的大刀,翻身上了马车!

转瞬间,车内传来悲伤的哭声!

“母亲,母亲,您不要丢下孩儿呀!您可不能死啊!……”

田凡心中一抽,他翻身下马,几步赶到那马车前,吕布也跳下马来,跟在田凡身后!

田凡掀开车帘,只见那小伙子正趴在一个女人身上抱头痛哭!那女人受伤了,腹部伤处正在汩汩流血!相貌看不清,可脸色却是惨白无比!

田凡连忙从腰间掏出伤药,对那小伙子道:“小子,别嚎丧了,给你伤药,给她敷上,快点!先把伤势稳定住,止住血,我们立即返回莒县,我找那里的军医给她疗伤!”

那少年听了,立即感谢的点点头,接过伤药!

田凡放下车帘,不敢多看!

吕布问道:“怎么样?”

田凡摇摇头,道:“伤口血流的速度很慢,看来失血已经很多了!嗯,情况不算好!”顿了顿,他说道:“不过,只要是用了我的伤药,血会立即止住!但不知,她是不是失血过多呀!”

吕布微微颔首,道:“希望能救下来吧!说起来,她之所以受伤,也是我们引起的!”

田凡点点头,目光落到那少年丢下的大刀上,不由的,他的目光骤然一缩!

ps:不好意思,小弟终于回来了!今天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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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章 大金榜和军事档案馆的构想

不一时,车内响起那少年的一声喜悦的呼喊!车帘一动,他从车内出来,对着田凡纳头便拜,高呼道:“恩人在上,谢恩人救我母亲!”

田凡连忙把他拉起来,说道:“快快请起,千万不可如此!你母亲如何了?”

那少年道:“启禀恩人,母亲的血已经止住了!”

田凡点点头,道:“止住了血,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你快点跟着我们去莒县吧!到了莒县,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母亲疗伤!”

少年听了,连连点头,道:“多谢恩人!”

田凡摇摇头,道:“别恩人恩人的叫了,我姓田名凡字伯光……”他指着吕布道:“这位,乃是温侯吕奉先,天下第一勇将!”

那少年明显的一愣!想不到,在这冰天雪地里遇到的人,竟然是名动天下的两个!

他再次跪下,高呼道:“小人关平,字定国,见过田先生,见过温侯!”

田凡将他扶起来,满面笑容的看着他,问道:“关平,你可是河东解县人?”

关平一愣,不可思议的望着田凡,答道:“正是!”

田凡扭头对吕布道:“奉先,这下子,你明白这小子像谁了吧?”

吕布连连点头,对关平温言道:“定国,你父亲,是否就是关云长?”

关平彻底愣了!有些戒备的看着吕布,半晌,他才道:“正是家父!”

这小子,脸型、嘴角、鼻子、眼睛等等部位,都很像关羽!只是眉毛不像,关羽是卧蚕眉,而这小子,乃是八字眉!脸色也不像,关羽面如重枣,而关平,这是一张白净的面皮!

田凡呵呵一笑,道:“呵呵,定国啊,你不要担心!奉先与我,连同你父亲,都在刘皇叔帐下听用,说起来,我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嗯,别光顾着说话了,我们得快点赶回去!我只怕,你母亲的伤势不轻啊!”

说罢,他大吼一声:“全军转向,返回!”

众人齐声大吼:“诺!”

三百人,齐刷刷的转身,向着莒县方向缓缓而去!

关平看得两眼冒光!这才是精锐啊!

田凡和吕布在最后,看着关平为难的样子,田凡道:“定国,马车不要了!到了徐州,你就是到家了!你骑着马儿,怀中抱着你母亲,这样既快,还能减少颠簸!”

关平正考lǜ

这事呢,听田凡一说,他立即弃了马车,从马车上收拾出一床被褥,将母亲裹住,怀抱母亲上了马,跟上了田凡和吕布!

吕布和田凡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意若无意的观察着关平!不得不说,这小子有两下子!怀中抱着母亲,为了减少颠簸,他双臂平举,托着母亲的身体!二十里的路程已过,这小子脸上没有任何疲惫之色,有的只是满脸的焦急!

时间不长,田凡等人已经抵达高顺等人的位置!

高顺等人见他们回来,立即迎了上去!

见礼后,高顺这才看到队伍中多了一个关平,他好奇的问道:“伯光,这位是?”

田凡翻身下马,答道:“正清,这位乃是云长的长子,关平关定国!我和奉先朝北走,在距离此处四十里的位置见到袁谭军溃兵在攻击他,于是就把他带了来!”

说完话,他转向自己的亲兵位置,大喊一声:“周扬!”

周扬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到田凡面前,大吼一声:“在!大人,有何吩咐?”…,

田凡指着关平,道:“周扬,你骑上快马,带着定国赶往下邳,去找思雨,让她帮忙看看关夫人的伤势!一定要快!”

周扬大吼道:“是!”

说完,从一旁背嵬士那里找了一匹马儿,翻身上马后,对关平一抱拳,道:“小关将军,请跟我来!”

关平冲着众人感激的一点头,双腿控马,跟着周扬向莒县而去!

高顺等人看着关平三人离去,心中也是暗暗点头!这小子,行!待人有礼有节,且一身的本事,不愧是关羽的儿子!

吕布对田凡道:“伯光,这小子真有两下子!嘿嘿,这把刀,少说得有六十斤重!”说着,他将关平那把大刀随意的舞了两下子!

田凡点点头,却没有答话!他心中,满是疑惑!张飞没有杀关羽的老婆吗?看来是没杀!可是,这母子二人,又是如何来徐州的?

摇摇头,他问高顺道:“正清,麴义这里怎么样?”

高顺摇摇头,道:“没有任何举动!”他扭头望向先登营的位置,心中无限感慨,道:“伯光,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不让我等强攻了!这先登营,可真是有两下子!此时已经近午时了,他们从昨晚进食直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任何食物!且天气如此寒冷,手中的兵器又沉重,他们还一直在紧张的逃跑或者戒备中,体力和精力消耗巨大,真难为他们是怎么忍受的!”

他自嘲的一笑,道:“我们的军士,若不是有干粮可吃,只怕此时已经饿傻了无数了!”摇摇头,他续道:“想我高顺,在练兵方面不服任何人,直到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麴义,值得尊重啊!”

其实他心里还想着另一个人——田凡!田凡训liàn

的三百亲卫,战力只怕不在他陷阵营之下!可是,大家自己人,又熟悉无比,自然不需yào

相互吹捧!

田凡点点头,道:“八百先登,挡住了三千白马义从的攻击,并在一千弓弩兵的辅助下,将其打残!从此之后,白马义从再也没有起来!这样的战力,呵呵,的确可敬可畏!”

他的目光转向先登营,续道:“正清,奉先,文长,伯道,有句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可这句话,却不一定在任何时候都对!将领的确难求,可士兵,就一定易得吗?”

自顾自的摇摇头,他续道:“不见得!不说别的,就说这先登营八百将士,你看看他们,各个身高都在七尺五寸以上,最高的几个,竟然比奉先都要高一点,都是力大无穷,身手了得的家伙,这样的八百人,在我看来,比十万普通士兵都值得重视!不错,我是想劝降麴义,可同时,我想将整个先登都留下!因为,若是仅仅留下麴义,只怕在咱们徐州十数万大军中,也很难凑齐这样八百人!”

顿了顿,他续道:“主公帐下有正清和陷阵营,可是,再有个麴义和先登营,也不错!”扭头看向高顺,他道:“你二人相互比试,相互激励,我相信,一定会建立出两只更加强dà

的军队!”

吕布、高顺、郝昭、魏延心悦诚服的抱拳,齐声道:“伯光所言有理,我等明白了!”

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续道:“正清,我知dào

你可能对哪一只小部队,才是这天下第一步兵感到好奇,想跟麴义比试一下!可是,呵呵,你们两只部队,都是精悍无比,死了任何一个人,我都心疼老半天!所以,等麴义投靠主公后,你们还是比杀敌数量吧!”…,

顿了顿,他续道:“还记得军中比武时产生的金榜吗?以后,我将建立大金榜,就立在我们州牧府门口,长宽各三丈的超大金榜!上面记载的,则是各支军队杀敌俘敌数字,算是让将士们知dào

军中最勇猛的军队,该是何种样子!嗯,暂定,进入前二十的营可以登录在上!另外,州牧府……呵呵,现在应该叫大将军府了,大将军府内,专门建立一个军事档案馆,里面记载的,则是各支军队的历史,精确到营一级单位!每一个营,从其产生,到其每一次战功的详细记载,都将在内有所体现!”

瞥了四人一眼,他道:“诸位统帅的主力营,呵呵,在整个军队中战力靠前的,都将由主公赐名!这些营的名字,呵呵……将是全军将士心中盼望进入的所在!等战争结束了,在大金榜上留名的军队,将会是我军常设的军队!主公给赐的名字,将成为这个营的永久性营名!不管是全军覆没了,还是将领战死了,我们都会将其重建!

顿了顿,他续道:“想比试?没有必要!多立军功,你们在大金榜上的位置靠前,天下人自然知dào

你们的厉害!比如说,正清的陷阵营,如果战事结束后,陷阵营能留在大金榜上,那么,即使五百年后,正清去世了,我们的帝国中,依旧会有一个陷阵营!并且,史书上和军事史上会记载,陷阵营首任长官,乃是你,高正清!”

这一番话一说完,几员战将眼睛亮的惊人!人活着图个什么?金钱?女人?地位?名声?都有,图什么的都有!可无论怎么说,求个名垂青史,也是很不错的!

正说到此处,曹性终于回来了!

田凡等人停下谈话,迎了上去!

曹性跳下战马,对田凡一抱拳,道:“大人,性不辱使命,东西都带来了!”

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道:“好,魏延,你率领步兵弟兄一千人,埋锅造饭,我们准bèi

好好吃一顿庆功宴!”

魏延答yīng

一声,带人去准bèi

不提!

这边厢,高顺、吕布、田凡、郝昭、成廉几人,站在一边看向麴义和先登营!

田凡不无恶意的揣测,嘿嘿嘿,麴义的脸色,应该已经绿了吧?

身后传来微弱的脚步声,听生音,乃是一个人在蹑手蹑脚的往这里走来!田凡脑瓜一转,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没话找话的对吕布等人道:“几位,今天天气不错啊!呵呵……”

几人有些发傻,今天连太阳都没出来,还算是好天气?一个两个的不知如何回答,点头,嗯嗯啊啊!

田凡指着远处的几棵树,惊呼道:“哎呀,快看!那三棵树的树冠,长得怎么那么像鸡爪子?”

三人不解的看着田凡,那副表情,就像在说:你有病啊!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喝,“爹爹,你可想死女儿了!”

众人都被唬了一跳,当然,田凡是装的!扭身一看,却见一脸清汤挂面,身穿一身铁甲的吕欣,正如八爪鱼似的,黏在吕布的背上!

吕布一脸的哭笑不得,温声道:“闺女儿啊,快下来!呵呵,父亲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啊!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爱胡闹!”

吕欣咯咯娇笑,又撒娇了好半天,才从他背上遛了下来!

吕布转身拉着丫头的手,上下打量了她好半天,这才满yì

的点点头,道:“嗯,还行,丫头没瘦!”他瞥了田凡一眼,道:“看来,伯光将你照顾的不错!”

丫头嘴角一撇,扫了田凡一眼,轻哼一声,道:“他?就他?还照顾我?哼!是我照顾他好不好?”话一说完,她再瞥田凡一眼,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蛋儿突然红了起来!

几人看着这父女两人说话,也觉得很是温馨!

时间不长,几人闻到阵阵香味,从背后传来!那是众军士们,开始造饭了!

高顺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的先登营将士,突然间,所有的疑惑都解了!他扭头看向田凡,道:“伯光,为将者,不识天文,不晓地理,不懂兵法,乃庸才尔!你,可以为将了!”

田凡微微一笑,像是默认了,问道:“你明白了?”

高顺满脸佩服之色,道:“明白了!你这一招,哈哈哈,真是高明的紧啊!”

第二二零章 麴义降(上)

麴义先登营北面约五百步的位置,支起了无数个军用锅灶!有的较小,乃是十个人用的行军釜,专门用来做饭,现在里面煮着热气腾腾的大米饭!还有一种巨大的铁锅,里面滚沸的热水中,煮着一块块的肉块和藕段。

那肉块和藕段,真可称为巨大!肉块,足足有二两多重一个,有些连肉带骨的,更是足足有半斤重!而那藕段,更可称为巨大!一段藕,从中间随便一刀,劈成两半,就丢到锅里煮!

田凡初次见到这种做法时,气得他了不得!找来军中的伙夫厨子,一通大骂!你们这帮畜生,当这是喂猪呢?也太图省事了吧?哦,是,这是饭,反正最后都得下肚,可你们这种做法,也太抽象了?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这帮子大兵,还就喜欢这样的!等饭菜做好了,端着比脸盆稍微小一点的碗,盛上半盆大米饭或者小米饭,上面盖上几大块肉,几大段藕,几勺子菜汤子,或者其余菜蔬,将士们围坐在一起,用筷子插着藕断或者肉块,用勺子舀着米饭,吃得满身油腻,汁水淋漓,那叫一个痛快啊!

用他们的话说,这叫大块吃肉,大盆吃饭!

古代人饭量奇大,尤其是军中士卒,一个两个都是饭桶一级的人物!斗米肉十斤的家伙,还真不少见!像徐州军中的这些将领,关羽、张飞、吕布、许褚等人,都有这本事!他们都喜欢用脸盆盛饭!这玩意,省事!

一开始,田凡对这种现象并不理解,可现在,他了然了!这帮子没怎么吃过肉的大兵们,在能吃到肉的时候,一定喜欢大块吃,那样才痛快!故此,一块二两的肉块,就应运而生了!

此时,大锅里炖着……姑且算是菜吧!釜中煮着米,那阵阵的香味,被北风带到麴义和先登营将士们的鼻子中!麴义恨得牙根痒痒!田凡这招太毒了!若是用弓箭或者大刀,饿了七八个时辰的先登营将士,都可以抵挡,可这玩意……

麴义大吼道:“弟兄们,忍住了,等他们吃完饭,我们……”他实在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等对方吃完饭,他们能干什么?

田凡那边,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气氛!

骑兵们都没下马,警惕的看着麴义一帮,而其余人,则一个个有说有笑的,围在大锅前,边看着油滋滋的饭菜,边烤着火,还讨论着一些无聊的事!

比如说,这一位!

看着大锅中块块肥肉,他只觉舌底生津,低声对旁边的袍泽说道:“就这肉,我能吃他个二十块!哎,可惜呀,每三天才能吃一次,一次也不过给五块!”

旁边小兵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二十块?二十块可就是四斤重啊,再加上每五块肉配着两段藕,你小子能吃得了那许多吗?再说了,你小子知足吧!进入徐州军之前,你半辈子吃过的肉,有这一年吃的多吗?”

那小兵无言以对,憨厚的挠挠脑袋!

突然,田凡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大吼道:“弟兄们,还记得我教你们的歌吗?”

众军士大吼道:“报gào

将军,我们记得!”

田凡大吼道:“好!来来来,跟我唱起来!傲气面对万重浪,预备,起!”

六千将士,齐声高唱: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金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

歌声汇聚,传出很远,很远!

麴义以及先登营的将士们听了,只觉心里呀……哇凉哇凉地呀!你看人家拿气势,再看看自己这边!这人和人之间的际遇,相差怎么这么大呢?你看人家,有的吃,还有的唱,再看我们,一个两个饿得前胸贴后背,勉强能拿得到手中的兵器!哎,人生啊!

一曲唱完,田凡再次大吼道:“弟兄们,《精忠报国》,跟我唱起来!”

众将士们大吼着应命,在田凡起头口,再次唱起了《精忠报国》!

这首曲子一唱完,先登营的将士们心中的那根弦,被触动了一下!他们,多数是生在北地边关的人,深知胡人之害!此时一听这首曲子,心中只觉,这场仗打得没一点意义!

麴义也有同样的感觉!说起来,他也是忠良之后,祖上为平原鞠谭,鞠谭之子避难,改曰麴氏,世为金城大姓。麴义年轻时候,喜好弓马射猎,结羌中豪帅,晓习羌斗,所部家兵以骁著称。

年轻那会不觉着,等长大了,他才知dào

胡人之害!尤其是黄巾起义之后,那胡人,像匈奴人,鲜卑人,羌人,氐人,乌桓人,趁着汉室暗弱,汉人软弱可欺之机,多有入关中趁火打劫的!看到这些,他心中也是怒火烧天,可他只是一个将领,主公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能如何?

此时听见这首曲子,他只觉心中一团火在燃烧!是啊,我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想着这些,他却听见众将士们此起彼伏的肚子叫声!这更让他的心中,纠结得很!

那边厢,饭菜已经做好了!

步兵将士们并没有趁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方便,马上开吃,而是排着队,端着巨大的饭碗,盛了满满的一碗一碗饭菜,交给一直在警戒的骑兵将士们!

徐州军团的将士,来自各方的都有!原先属于刘备的,属于袁术的,属于吕布的等等,可现在,他们不分彼此,都是一家人!

见步兵将士们将饭菜端给骑兵将士们,骑兵们多数乐呵呵的道:“兄弟,我可就先吃了!哈哈!”

步兵将士们则是拍拍他们的腿,道:“兄弟,慢点吃,别噎着!哈哈!好了,我也得去吃饭了!”

于是,步兵们一个两个都去吃饭了,骑兵们,在端坐在战马上,一边警惕的注视着先登营,一边狂吃海喝!

田凡大吼道:“弟兄们,香不香?”

众军士嬉笑着大吼道:“香!”

“好不好吃?”

“好吃!”

“好吃就多吃!哈哈,每人一斤肉,两段藕,还有大半盆米饭,都给我吃光了!吃不完,给我倒进裤裆里带回去!”

众军士齐声欢笑,一个两个乐得喷饭!

先登营的将士们,馋得吆!口水流下三千丈啊!

田凡、吕布、高顺、魏延、郝昭、曹性、成廉,连同吕欣,几个人每人一个大碗,排成一排,面相先登营,吃得个不亦乐乎!

这肉,田凡是真吃不了!他不喜欢吃肥肉!故此,那些大肉块,他都挑给了吕欣和吕布两人!吕布呵呵一笑,什么都不说,接过来就吃!而吕欣,则有点脸红,似嗔还羞的瞪了他一眼!

旁边几员将领见了吕欣这种小女儿姿态,只觉异常诧异,一个两个想笑又不敢笑的,忍得好不辛苦!…,

吃了一阵,田凡大吼道:“将士们,昨天我们吃的是什么?”

将士们回道:“昨天我们吃的是米饭和肉渣炖白菜!”

“前天呢?”

“米饭和肉渣炖萝卜!”

“大前天呢?”

“米饭和大肉炖藕!”

田凡大笑道:“好不好吃?香不香?”

“好吃!香!”

一问一答间,将最近的伙食报了个数,而同时传达出的消息,则是告sù

麴义和先登营将士,我们吃的好啊!我们生活的好啊!

麴义和先登营的将士们听了,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就甭提了!同样是当兵,为什么我们每天就只能吃个栗米饭或者粗粮窝窝头?人比人气死人啊!

田凡对着先登营的将士们大吼道:“先登营的将士们,一起吃,一起唱!”

众将士们跟着起哄,“先登营,一起吃,一起唱!”

此时,魏延、郝昭等人终于明白了田凡要求此时吃饭的用意,也不觉心中佩服!这个鬼点子,还真行!看人家田先生,脑子就是活!

麴义听见自家将士们肚子咕咕乱响,看见他们一个两个垂头丧气,跟死了老子娘似的,终于忍不住了!

他推开前方的将士,越众而出,大吼道:“姓田的,你敢让我们饱餐一顿,公平的决斗一次吗?”

闻言,田凡大笑三声,毫不做作的回道:“我不敢!”

身边众将士不由一愣,却听田凡续道:“我的将士不怕死,可我不能不为他们着想!此时此地,我们占据绝对的优势,就算是困,也能困死你们!若是我为了自己功劳簿上多几个杀伤敌人的数字,而让他们受到损伤,我如何面对他们的父母?我又如何能有脸面见他们的妻子?”

众军士们听了,心窝里暖洋洋的!

田凡顿了顿,续道:“麴义,我敬你是条汉子,你们先登营的将士,个个都是好样的!所以,我才用这种方法逼你投降!你听好了,我不是没办法杀你们,而是替你们这些汉子感到可惜!你麴义也是个少有的名将,可你在袁本初那里,却处处受气,他袁本初用你的时候,把你当个宝贝,不用你的时候,你连一坨屎都不如!这样的主公,你辅佐他有什么意义?你辅佐他有什么奔头?听我良言相劝,投降吧!我保证不伤害你的将士!”

麴义哈哈大笑,反问道:“辅佐我家主公没有奔头?那你家主公就好了?”

田凡一听,好,有门儿!

他吼道:“高正清,原来是奉先手下校尉,现在在我家主公那里,已经升任为裨将军,负责训liàn

并统领下邳大营四万步兵!吕奉先,现在在我家主公那里,地位仅在主公之下,负责训liàn

并指挥下邳大营中一万五千骑兵!张文远,原先乃是奉先手下校尉,此时已经升为裨将军,率领一万五千将士,辅佐关云长将军,于龙亢处抵御袁公路十万大军的进犯!”

顿了顿,他用尽全力吼道:“麴义将军,我劝你不要自误,也不要误了手下将士的姓名!你在袁本初那里,处处受到打压,不是你没有本事,而是因为你的傲气!在我家主公那里,他不看别的,只看本事!只要你有本事,那好,你高官得坐,骏马得起!”

麴义被他说的半晌无言!

第二二一章 麴义降(下)

田凡注视着麴义的动作,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你可千万要投降啊!

麴义没有返回圆阵中,而是扭头看向身边的将士,却发xiàn

,这帮人一个两个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一个两个狂吞口水!对于他们来说,跟着谁不是当兵啊?只要还是跟着麴义,那就没有区别!

麴义心中,挣扎,一种是忠于袁绍的想法,一种是投降的想法,这两种思想激烈的碰撞着!他的脸色,也是一会青,一会白!他的手下傻愣愣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一刻钟过去了,麴义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猛地转身,咬牙吼道:“姓田的,我可以投降!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田凡连忙前行两步,大吼道:“你说!我尽可答yīng

!”

麴义轻蔑的一笑,狂笑着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个条件,我要你……到我这里来跟我谈!”

闻言,田凡就是一滞,这厮想干什么?

众人连忙上前,劝说道:“伯光,不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可千万不要行险!他麴义已经是粘板上的鱼肉,我们没有必要行险!”

田凡也心思不定!去,还真有危险!不去,那就只能动武灭掉先登营!前期做的这些工作,就都白白浪费了,而且,还会出现大量的伤亡!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咬咬牙,他扫了周围诸人一眼,铿锵地道:“我去!这个险,值得冒!”

众人连忙阻止,吕欣更是放下了自从那销魂一抓之后的羞涩,上前来,拉住他的手,坚决的道:“我不许你去!”

田凡笑着摸摸丫头的俏脸,再看众人一眼,道:“我现在大约明白麴义的想法了!他只是觉得被我这个小白脸文人打败,心中有些不爽!以他高傲的性子,不找回这个面子,他不会投降!所以,他让我听一次他的指挥,好找找心里的平衡!二来,嘿嘿,他是想看看我田凡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我有胆子赴约,他就会投降,因为他会觉得,输给我,他不冤枉!强者为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见众人还有开口,他举手阻止,沉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我田凡一介文人,若是不能干一些别人干不了的事情,以后如何统军?你们放心,我不会拿我的性命开玩笑!”

反握住吕欣的手,他闻言道:“丫头,你放心!等战事一结束,我就找人到你家提亲!”

这话一说出口,吕欣面红耳赤,周围几人却也被田凡说服了!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人家这是有把握呀!

吕布怒睁的大眼珠子,咬牙切齿的道:“伯光,你放心的去,只要他麴义敢碰你一根汗毛,我吕布对天发誓,一定打进金城,灭他三族!”

高顺也冷哼一声,道:“伯光尽管放心,若是他敢对你不利,我与温侯同去灭他三族!”

其余众将板着脸,对田凡狠狠地点头!

吕欣眼圈红了,丫头道:“田凡哥哥,若是你有个好歹,我……我……我也不活了!”

田凡微微一笑,摸了摸她俏脸,温声道:“没事的!你放心!”说完,他再次扫了几人一眼,点点头,使劲攥了攥腰间乌剑,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大踏步向着先登营的位置而去!

史阿就在后面看着他,却没有跟上去的心思!显然,对这一次田凡冒险,他没有丝毫担心!…,

田凡昂首阔步,向着先登营而去,心中暗暗想到,麴义呀麴义,你小子这是作死呀!呵呵,你投降还则罢了,若是不降,嘿嘿嘿,有你受的了!

刚走出不足五十步,田凡大喊道:“麴义,我来了!让你的将士们别放箭!”

麴义有点发傻!说实话,他真的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田凡的胆量!可没想到,人家立马就来了,还是孤身一人!

别说别的,就这一份气度,也足以让人心折!田凡,这小子,果然名不虚传!麴义心中暗暗点头,败在这种人手中,不算冤枉!

他抬手,示意将士们不要放箭,在圆阵之外,静静的等待着田凡到来!

转眼之间,田凡距离他,只有不足二十步!只见他身着月白色长衫,脚蹬一双鹿皮靴,腰间挎着四尺长剑,浑身没有哪怕一件富家子弟喜欢佩戴的玉器或者金银,显得那样飘逸自然!他走路的姿势,那种放松的步伐,透着一种让人心折的自信!那是一种,仿佛天地都尽在他掌握中的自信,含蓄,而又被麴义切身感受到!

十步了,田凡的眉眼,已经落入他的眼中!那是一双略微有些淡淡的眉毛,显得此人没有什么霸气!而他的眼睛,深邃而清澈,让人无法看透他的想法!嘴角处,略带着一丝微笑!

等看清田凡的表情,麴义顿时后悔了!我这不是犯贱吗?看人家的表情,根本没有哪怕一丝畏惧在里面,脸上没有丝毫不自然,根本不像是来敌营,而像是踏春赏雪一般的轻松!微微上翘的嘴角,那是一种轻松中略带着嘲讽的微笑!而那双深邃的眼睛,更是让麴义无法看清他的想法!

自己这一招,可真是踢到墙上去了!在人家田凡面前,自己这一招,反而落了下乘!

可想罢了这些,他也不得不感慨,人家田凡,是个人物!输在这种人手里,不冤枉!不是我军不能,是敌军太厉害啊!

麴义在自怨自艾,他根本没注意到,田凡已经在他身前三步处停了下来!

田凡有礼有节的行了一礼,看着面色不停变换的麴义,微笑道:“麴将军,你让我来,莫非是想让我看你发呆?”

麴义醒过身来,连忙行礼,道:“啊?哦!田先生,呵呵,义在想一些事情,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先生,请见谅!”

田凡摇摇头,轻松的摆摆手,道:“呵呵,将军言重了!嗯,凡就在此处,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麴义点点头,再次深深地看了田凡一眼,这才道:“先生不愧是天下皆知的名士!在我八百先登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竟然还能如此从容,实在是可敬可佩!世人皆说,见面不如闻名,可在先生身上,却是见面远胜闻名!义乃是一个粗人,输在你这种人的手里,心服口服!”

田凡摇摇头,道:“麴将军言重了!以将军大才,若是此战由你指挥,只怕不会是如此的结局,呵呵,若是怪,也只能怪那袁显思不长记性,几次三番中我的计策!若是野战,在下想战胜将军和先登营,只怕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麴义被他说的有点脸红,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他道:“田先生,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在下输在先生手中,心服口服!呵呵,闲话休提,在下想跟先生商量投降事宜!”

田凡爽朗的一笑,道:“麴将军何必如此着急?将士们都饿了,还是先吃饭再说吧!”…,

麴义非常意wài

,他惊声问道:“先生愿意先给先登将士们吃饭?”

田凡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实不相瞒,此次,凡让人准bèi

了八千人份的食料,呵呵,凡知dào

,将军的属下,大约都是胃口奇大的军中猛士,故此,给你们这些人准bèi

的,乃是双份的!”

麴义只觉心服口服!你看人家的气度,自己这边还没投降呢,他竟然愿意先给自家人吃饭?而他事先准bèi

好饭食,这就是说,他有这份自信,自己一定会投降!自己这边才刚刚被围住,他那里就为自己人准bèi

了饭食,这胸襟,这气度,这本事!

麴义惭愧的摇摇头,半晌,再次叹了一口气,猛地抱拳,高声道:“先生在上,义惭愧啊!”

田凡点点头,将他扶起,温言道:“麴将军,先吃了饭,我们再谈吧!”

麴义点点头,转身对先登营将士们大吼道:“将士们,都把兵器丢下,田先生气量胸襟惊人,我们先登的汉子,也不能丢人!走,跟着我,我们去吃饭!”

八百将士齐声应诺,霹雳乓啷一阵,将兵器都丢在了地上,跟着田凡和麴义来到了锅灶的位置!

麴义心中本来是担心投降之后被田凡打压的,毕竟,那十二石蹶张弩射出的一箭,可是实实在在射中了他!可没想到,人家对自己满面笑容,对那件事根本就不提!这更让他感觉惭愧!

吕布等人顿时放了心,连忙迎了上来!

田凡拉着麴义的手,对众人介shào

道:“诸位,呵呵,麴将军想必大家都认识,这些天,可是没少打交道,今日麴将军来投,实乃主公之大幸,我等之大幸!来来来,麴将军,我给你介shào

诸位将领!”

说着,他将众将介shào

给麴义!众将一个个对他行礼,他也一次次行礼,只是,他明显感觉到,众将对他不那么欢迎!

此时,他心中后悔死了!好死不死的,干嘛想测一测田凡的胆量啊?这下可好,将这些军中将领都得罪了!以后,在刘备军中,可怎么混啊?

扭头看看自己的将士,却见他们已经从徐州士兵手里接过了饭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那些徐州将士,一个两个温言劝说道:“别吃的太急,饭菜有的是!呵呵,大人这次准bèi

的很充足,你们不要怕吃不饱!”

看到这些,他略感放心,好在,徐州的士兵不排外,不至于让自己的将士吃下自己酿下的苦果!

田凡看出他的心思,呵呵一笑,道:“麴将军,你不必担心!我这些将领,都是直肠子,有什么就会说什么,不知dào

掩饰!不过,他们最佩服的,就是有本事的人!等你入了我主公军中,就会知dào

他们的人品了!呵呵,就像奉先,原先我主公帐下的关云长将军和张翼德将军,跟他都不合,可现在你在看看,张翼德将军跟奉先,好得穿一条裤子,而关云长将军,也跟奉先关系不错了!军中嘛,强者为尊!只要你有本事,就能得到所有人的爱戴和尊重!”

麴义感激的一笑!

田凡从身边士卒那里,接过一大碗饭食,递给麴义,道:“麴将军,你快吃饭吧!若是再等一阵,凉了就不好吃了!”

麴义接过大碗,这一看就吓了一跳!碗里有大半碗米饭,余下的,则是满满的,十几块肉块!本不想吃,他以为田凡给他的饭食是例外的,可转眼看了看自己的将士,却发xiàn

他们的碗里也同样!有几个徐州军的伙夫,正提着大木桶,给将士们添菜呢,那全都是一块块肥的流油的大肉啊!…,

看到这里,他才放心的吃了起来!

不一时,他已经吃完了饭,打了个饱嗝,将饭碗递给旁边的小卒,再抹一下嘴,他抱拳,单膝跪在田凡面前,高声道:“先生在上,请受降将麴义一拜!”

八百吃饱喝足的先登将士自动列队,来到麴义身后,抱拳,跪地,高声道:“先生在上,受我等一拜!”

田凡连忙将他扶起,其余几员正在打量先登营将士的将领也赶了过来!

如果说在刚才,他们对麴义还有气,那么现在,那股因为麴义挑zhàn

田凡引起的怒气,已经烟消云散!田凡说的对,军中,就是崇拜强者!近距离观察先登营将士后,这几个人对麴义都十分佩服!这八百士兵,的确,就像田凡所说的,在徐州十多万军队中,都难以找全!

田凡拉起他来,呵呵笑道:“麴将军请起,将士们请起!呵呵,我代表主公,代表整个徐州军团,欢迎你们!”

麴义连连称谢!他面色惭愧的道:“先生,义实在是个蠢人!若是早知先生有如此气度,义……哎,先生,义不是个无情之人,先生尊重义,那么义的性命,就是先生的了!”

田凡爽朗的一笑,道:“麴将军这话可说错了!你我的性命,都是主公的!哦,对了,麴将军不是说还有两个条件吗?说出来听听吧?”

麴义脸红了,他嗫嚅半晌,话也没说出来!实在是,人家田凡表现的太大方了,自己不好意思再提任何条件!

田凡微笑着看着他,见他无话,田凡道:“麴将军,嗯,这样吧!我暂代主公答yīng

你,先登营将士,将不会被拆分,还是一个整体,其名字,还是先登营!先登营将士的待遇,跟陷阵营同样!另外,将军你的地位,呵呵,我也不敢替主公做主,这样吧,我向主公尽lì

争取,至少也得让你做一个裨将军!如何?”

麴义感激的点点头!人家田凡这几句话,可是将他想的几个条件都包括进去了!这样,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田凡又道:“对了,麴将军,你在邺城,可有家眷?先登营的将士们,家眷是否也在邺城?”

麴义自嘲的一笑,道:“先生垂询,义自然无话不答!我先登营的将士们,皆是些没有家眷的可怜人,尽皆孜然一身!义在训liàn

这只部队时,曾专门考lǜ

过这个问题!我先登营,作战必争先,每次战事,伤亡都很大,故此,我尽量挑选没有家眷的人!至于在下的家眷……在下并没有娶妻生子,父母兄弟远在金城!呵呵,真可谓无牵无挂!”

田凡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将军也没有家眷的牵挂,就在主公帐下好好干!”

麴义连连点头答yīng



高顺来到他面前,抱拳道:“高正清,见过麴将军!呵呵,麴将军,你我二人,都善于练兵,以后,我们可得好好交流一番!”

麴义连忙答yīng

,道:“久闻陷阵营七百破万的经典战例,以后,义一定向正清将军多多讨教!”

其余几员将领也一个两个热热闹闹的再次跟他见礼,顿时,让麴义感觉到一种在袁绍营中不曾感受过的温暖!

第二二二章 一个善意的隐瞒

当日下午时分,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回了莒县!

袁谭军的大营中,大火依旧没有熄灭!里面有足够几万将士食用十五天的粮食,还有很多均需辎重,这一把火下来,全完了!说起来有些可惜,可这就是战争,没有办法!

田凡表现的非常大方,先登营的武器他甚至都没有没收,而是全部返还给了麴义。麴义对此,也是异常的感动!看人家这胸襟,这边才刚刚投降,那边武器又发还了,这是多大的信任?面对这样的人,你好意思生出什么不良的想法吗?

田凡倒不是毫无目的的故作大方,一来,像麴义这种傲气十足的将领,他们最看重的,往往就是一个信任!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之礼报之!二来,莒县一下子涌入了三万多袁谭军俘虏,而其守军还不足两万,这种情况并不容易控zhì

!必须由一个在袁谭军中威望很高的人,才能安抚住他们!

晚宴中,麴义主动提及,要为田凡安抚这三万多俘虏!田凡顺水推舟,将这个责任交给了他!对于麴义来说,这种信任更是让他感觉到从心里往外的舒爽!

田凡道:“麴将军,这三万多人,我打算带到下邳再统一处置!体弱年老者,将其安排到军屯去,而精锐之士,则由编入徐州军!”

麴义点点头,有些忐忑的看了田凡一眼,嗫嚅半晌,却没有说出话!

田凡问道:“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麴义鼓足勇气,道:“先生,义……虽然不是什么忠义之人,可……义希望,以后不要跟袁本初打仗!”他摇摇头,续道:“要真是说起来,袁本初对我,还是不错的!虽然,此次我跟随了主公,可……义实在不愿跟故主交锋!”

田凡呵呵一笑,高声道:“麴将军真乃是义士也!好,此事,我可代替主公答yīng

你!”

麴义连忙称谢不已!

一场庆功兼为麴义接风的宴席,就这样在愉快的氛围中进行,直到很晚才结束!

次日,莒县城内!

这是一个小院子,紧挨着田凡的小院!院子分为南北两组屋子,北面是卧室和会客厅,南面则是厨房和下人居住的地方。中间一个小院子,院中一口井,院中的几株梅花,已经酝酿成无数米粒大小的花骨朵,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准bèi

着一待气温稍暖,开始怒放!

小院北面的几间房子中,有一间微微开着门,一股淡淡的药香,从内慢慢的溢出!

旁边的一间乃是会客室,此时,关平和田凡、吕欣正坐在屋中说话。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且很凌乱!显然是刚刚收拾出来,以往并没有人居住!

这个小院,的确是昨日才刚刚收拾出来的!关平母子入城后,立即在周扬的带领下找到思雨,思雨给关平母亲胡氏诊脉后,发xiàn

她的伤势并不算太重,只是失血有些多,需yào

好好调养一阵。但麻烦的是,胡氏当时有病在身,本身身体就虚弱,此时再受伤,这身体若是想调养好,最少得三个月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关平已经非常满足了!毕竟胡氏还能调养好,若是死在了来徐州的路上,那他都不知dào

该如何向那素未谋面的父亲交代!

屋内,关平正在向田凡诉说来徐州的经lì

和原因!

说起来,这也多亏了汉帝那道封关羽为寿春侯的诏书!这种诏书,都是遍传天下的,自然,当时胡氏和关平所居住的地方,也能听到!…,

这两年以来,由于进入徐州做生意的客商越来越多,徐州各位将军、谋士的长相,自然是无从保密的!像田凡这种,仅仅是长得帅,乍一看没有特殊特点的还能保密,可像关羽那种,髯长两尺,面如重枣的家伙,自然会被传的到处都是!

可以说,这一点违反了当时的普遍规律!别的地方的战将或者谋士,出名的时候,那都是斩将夺旗,决胜千里的时候,可他们的相貌,却是无人知晓!故此,楚霸王项羽被人传成身高十丈,三头六臂的怪物!而徐州这里,则是恰恰相反!众人没有什么骄人的战绩,可其相貌,倒是传的满天飞!

胡氏从诏书和那些行商们对关羽容貌的描述中得知,这个受封寿春侯的关羽,就是自家夫君!于是,她变卖了积攒十余年的产业,带着关平,展开了一场千里寻夫的凄美悲壮的剧情!

也是她命不好!一路上兵荒马乱,母子二人不敢走大路,也没有代步工具,他们走的,都是些小路或者山路!这一路,可把胡氏累惨了!旅途劳顿,在刚刚进入徐州时,她就病倒了!这下子,可把关平愁坏了!找了大夫,可大夫对胡夫人的病,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无奈之下,关平只得将余下的钱财,买下了一架马车和一些生活用品,驾车载着母亲赶往下邳!他只希望能快点赶到地方,早日见到父亲!母亲的病,固然是因为劳累,可大部分却是因为对父亲的思念!只要见到父亲,他相信,母亲的病立即就能好上一大半!

在郓亭歇脚的那天,夜里一场大雪,却使得他们再也无法前行!关平再次请了大夫,得出的答案,却跟上一个大夫一样!而且,大夫说了,必须静养!

看着母亲时睡时醒,睡梦中,口中老是念叨着父亲的名字,关平心如刀绞!他心急万分,可大夫要求静养,他又能怎样?他只盼望着,雪早一点化掉,哪怕不全化掉,也要能赶路!

终于,十天过去了,积雪依旧是积雪!路面还是不堪行车,可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身体,他也不能再等了!于是,关平驾着车出发了!

一出发,就出事了!

出了郓亭,他们走了二十里路,正好三十来个袁谭军的溃兵逃到那里!袁谭军溃兵们眼馋他们的马车和食物,两帮人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好死不死的,胡氏正在这时清醒了一阵,强撑病体,她爬出车厢,叫了一声:别伤我家平儿!于是,她被爬上车子找食物的溃兵刺了一刀!关平见母亲受伤,立即疯了,大刀轮转如飞,一连杀死了十余个溃兵!

那些溃兵见遇到了硬茬子,立即胆寒,可他们又累极了、饿极了,又不想放qì

即将到手的食物和车辆,故此,两帮人对峙起来!

正在这时,田凡及时赶到,救了他们母子!

田凡给关平的那包伤药,也是极其珍贵的!那是他委托雍闿帮忙找的三七配置的伤药!三七乃是治伤灵药,止血有奇效,且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可是三七的分部范围很窄,田凡只知dào

现在的云南和广西部分地区有。故此,在去年豪商大会上,他委托雍齿的后人,世袭什方侯的雍闿代为寻找!

雍闿是建宁人,建宁所在的位置,正是后世的云南省曲靖地区!他又是地方豪族,实力雄厚,自然有这个能力!果然,今年九月份的时候,他送来了第一批样品,让田凡选择,到底哪一个才是他要找的!虽然当时田凡描述的很清楚,可他还是不能确认,故此,才找了许多类似的东西,都给田凡送了过来!…,

田凡挑出几块,余下的,全部让人带给了雍闿,并让他大力寻找,有多少,徐州要多少!而留下的几块,他让思雨做了实验后,又加入了许多其余的药品,配了一点药粉,分给了几位将军!

故此,胡夫人才得以活命!说起来,田凡无意间又救了两个人,还是两个很重yào

的人!关羽,又欠了他老大的人情!

故事说完了,吕欣丫头有些感动!胡夫人,真是深情的可以呀!

田凡也挺感动的!可是,他的心中,对当年的事,还是有些疑惑!张飞和关羽曾跟他说过,当日他们兄弟三人结义,曾约定互相杀妻!张飞和刘备那时候都没有妻子,一个没娶,一个已经过世,故此,只有关羽有妻子!张飞则被分派,去杀关羽的妻子胡氏!

而当时兄弟两人的表现,张飞明明是杀了胡氏的,可现在……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忍不住好奇,他咬咬牙,问道:“定国,你知dào

不知dào

,你父亲有两个结拜兄弟?”

关平满面微笑的点点头,道:“呵呵,先生,平知dào

此事!”他感慨的摇摇头,道:“在我父亲离去的时候,母亲已经有了身孕!母亲独自一个人,拉扯我长大,实在是吃了很多的苦!说起来,还多亏了三叔,我们母子两人才能活下来!记得,三叔找到我母子的那一年,我已经五岁,已经记事了!叔父看到我时,很是惊讶!呵呵,其实不怪他惊讶!父亲离去的时候,母亲都不知dào

已经怀上了我,故此,父亲根本不知dào

这世上有我!……三叔说,他是父亲的结义兄弟,受父亲的委托,前来接济我们母子二人!”

顿了顿,他续道:“这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三叔!至于大伯,我也没见过!后来,三叔太忙,没有时间再来,可还是经常托人捎来东西和钱财,这才让我们母子活了下来!再后来,天下大乱,我和母亲被迫转移了位置,从那以后,就跟三叔失去了联系!呵呵,不过,当年三叔给了我们许多财物,这才使得我们能置办了产业,并好好的活下来!”

他面带微笑,说道:“先生,三叔真是个好人!母亲常常教我,做人要讲信用!她告sù

我,秦末的时候,有一个季步的人,当地人都说,得千金,不如得季步一诺!三叔就是我最佩服的人!他为了父亲的一个承诺,接济了我母子好几年,直到他无法找到我们,这才罢休!堪称是现在的季步!”

说完,他看向田凡,道:“先生,我父亲和三叔都在何处?我很想见到他们!”

田凡微笑道:“呵呵,你不要着急!你三叔跟着你大伯,正在睢阳抵御曹孟德,你父亲,则在龙亢,率领三万大军,跟袁公路的十万大军对峙!嗯,等战事结束了,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关平两眼冒光!这小子大约是听到关羽率领三万大军,在想象三万大军,那得是多少人吧?

想起他说的这些话,田凡感慨万分啊!谁说张飞是个莽夫?他是爱打仗,爱冲锋陷阵,可他也有柔情的一面,有细腻的一面!兄弟三人相约杀妻之时,他大约是真得要杀的!可当他看到五岁的关平后,立即改变了主意!这是二哥的骨血,一定要设法保留!并且,他没有将他的真zhèng

来意说出来,而是说他受关羽所托,照顾这母子二人!

显然他也没有将关平的事告sù

关羽!所有的苦果,他都自己吃了,好处全都留给了关羽一家三口!关羽以为他杀了自己喜爱的妻子,关平和胡氏,却以为他是受关羽所托,来接济他们母子的!

后来,由于战乱,他和胡氏母子失去了联络,他一定认为这母子两人都死于战乱!故此,上次关羽、张飞和田凡聊起这事时,张飞才面带惭愧的说,对不起二哥!他不是因为杀了这母子二人而感觉羞愧,而是因为他没有照顾好这母子二人,使得关羽失去了儿子,这才感觉羞愧!

张飞,好一个粗中有细的张飞,好一个感情细腻的张飞!一个善意的隐瞒,换得一家三口相见时,只有欢乐,没有隔阂!可这当中,张飞又承shòu了多少委屈?他甚至都不能找人倾诉!所有的苦水,只有他自己喝!

想到这里,田凡顿觉,这个善意的隐瞒,自己必须配合,他不能让张飞的苦心经营夭折,要让这个故事画上圆满的句号!

第二二三章 过家门却不能入(上)

当日夜间,田凡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关羽,一封则是给刘备和张飞!专门告sù

他们关平和胡氏的事,并嘱托他们,当年的一切,都已经随风飘去,见了母子二人,切莫提起!他想起当日,关羽所表现出的对胡氏的缅怀和深切的思念,专门嘱咐他,若是觉得愧疚,那以后就好好对待这母子二人!

三人收到信时,刘备满是意wài

,张飞也满是意wài

!刘备问张飞后,得知他当时的想法和做法,拍着张飞的手,两兄弟相对无言,只有泪千行!是啊,若不是因为兄弟三人起事的时候,实在太困难,怕妻子牵累,他们谁愿意杀死亲爱的妻子啊?现在这样倒也很好,以后,多多补偿,尽量对这个弟媳妇、嫂子好一点,以弥补当年那一念之差,差点造成的惨祸!

关羽接到信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他反反复复看了三遍,才确信信中所说的内容是真实的!打发众人离开后,他回到自己房中后,捂着脸,忍不住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自从记事起,就从来没因为自己的事儿落过泪!这一次,他终于再次尝到了自己泪水的滋味!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个妻子和素未谋面的儿子!

同时,他对田凡也充满了感激!送宝马爪黄飞电,让关羽的心中,将田凡提高到跟张飞等同!而此时,田凡救了关平母子一事,直接让他将田凡在心中的位置,提高到刘备的高度!此刻他只觉,愿意做任何事,以报答田凡对他的恩情!

人,即使是罪大恶极的人,也会有柔弱的一面!这就是人性,是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关羽和张飞,两个传奇英雄般的人物,不只有面对百万雄师而变不改色的刚强和豪气冲天,也有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时脆弱和人性的一面!

两日后,胡夫人终于彻底清醒了,田凡带着众将去探望!看着这些平日里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将领、先生,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她只觉如在梦中!她知dào

这些都是自家夫君的袍泽、好友,之所以对她如此关怀,那都是因为自家夫君争气!激动、兴奋、高兴、自豪,她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只觉,嫁了一个这样的夫君,哪怕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次日,田凡带领众将离开莒县!莒县城中,简雍、孙观、尹礼、夏侯博等原来的诸位将领官员,一起出城相送!

田凡拉着简雍和孙观的手道:“宪和,仲台,莒县的一切,我就代替主公交给你了!袁显思刚刚败回去,无力来犯,这倒是不用担心!曹孟德那里,正在拼尽全力的跟主公打仗,他也没有兵力来犯!可是,你们的任务也不轻松啊!十几天前的大雪,乃是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我猜测,下面的各个里和村里,应该有许多受灾的,你们下一步的任务,就是帮他们修复家园!还有,这一战,附近许多良田、道路等等遭到破坏,你们也要尽快将其恢复!”

两人连连点头,抱拳道:“伯光放心,我等理会的!”

田凡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等就此别过!几位请回吧!”

说完,他飞身上马,跟着将士们往南而去!

吕布等将领也跟简雍几人抱拳别过,赶上田凡,一同往南而去!

这一个队伍,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好长!…,

莒县留下了一万士兵,其余士兵,则带着数千伤兵,三万多俘虏,数百辆大车,一同南下!

麴义在袁谭军中很有威望!经过他的安抚,加之刘备军中伙食好,俘虏的心安定了!这次随同南下,他们除了没有发给武器之外,跟徐州的士兵没有任何区别!这也是田凡敢用五千士卒,看押三万多俘虏,并带着数千伤兵,无数辎重,返回下邳的原因!

那些俘虏,已经不能称为俘虏!他们的表现,更像是民夫!他们帮着搭建帐篷,帮着照顾伤兵,帮着运输辎重,等等!当辎重车辆陷入泥潭时,他们立即上前帮忙,表现的比徐州将士还积极!

吕布等人看了这一切,对田凡那真是由衷的佩服!若不是田凡坚持收降麴义,他们怎么可能如此顺利的将这些降兵安抚住?又怎么可能一次性将这么多的辎重、伤兵运到下邳?田凡果然厉害,想得可真深远!他说三天后要返回下邳时,估计就已经想到现在的情景了!

的确如他们所想,田凡坚持收降麴义,就是为了今天!说起来,被麴义射了一箭,田凡也不是毫无芥蒂,可相对于现在的收益还说,那一箭的仇怨,实在不值一提!

麴义战败了,虽说战事并不是他直接指挥,可他毕竟没能力挽狂澜!而为了先登营八百将士的性命,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降!此时,田凡当然可以颐指气使,丝毫不顾及麴义的感受!可是,田凡知dào

,此时给他足够的尊重,一定能让他心里暖洋洋的。

麴义性格高傲,袁绍又不是个有多大肚量的人,尤其是对麴义这种恃功骄狂的人,更是不喜欢。所以,他两人关系并不好。而袁绍帐下的人,又有许多见风使舵的家伙,一见袁绍不喜欢麴义,自然也对他不假辞色!

而刘备这边则不同!刘备是个热心人,是个念旧的人,要想获得他的重用,要么是他老早就认识的人,比如简雍,要么就是真zhèng

有本事的人,比如吕布等!故此,刘备对麴义的重用是可以预见的事!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刘备帐中的人,也多数如此!故此,麴义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吕布等人的尊重和好感!

田凡就是在赌,赌的就是他这种推心置腹能起到大作用!事实证明,他对了!

俘虏们安稳,又都是当兵一年以上的老手,自然对安营寨扎等很熟悉,这一路上又是自家地盘,不用担心被别人袭击!且过了琅琊国后,进入东海国境内,那里却没有下雪!故此,一行人的速度很快,第五天,就到了下邳!

这一次,田凡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撂下将士们自己回家,而是认真的,跟着高顺、吕布等人安顿好了军士们,又跟留守的庞德、徐登、糜芳等人好一通热闹,这才回了城!

早就听到消息的陈群、孙乾、诸葛瑾等人,一直在城门口等待!两班人见了面,自然要好好热闹一通!

众人回城后,田凡没有立即回家,让武大给糜贞捎个信后,他随着众将赶到了州牧府,也就是以后的大将军府!

关平的母亲胡氏,虽然身子较虚弱,可病情已经稳定了,这次是一起返回的,这件事他还得安排一下!而且,主母曹蕊专门让陈群捎了信,让他去一趟!

众人赶到大将军府时,曹蕊早就等候多时了!她并没有说太多话,只是问候田凡的身体状况,各位将军们的身体情况,以及士卒们的伤亡情况等,并没有过度关心战事的细节!之后,她来到胡氏所躺的车上,拉着胡氏的手,说起了知心话!…,

等她安稳住胡氏,下车对田凡一礼,道:“伯光,我替夫君谢谢你,也替二弟谢谢你!若是没有你,嫂嫂和平儿只怕休矣!”

田凡连忙还礼,道:“主母切莫如此,一来,我是主公臣下,做这件事是应该的!二来,云长跟在下也是好友!主母快快请起,折煞凡了!”

曹蕊微微一笑,起身后扫视众人一圈,道:“诸位大人,诸位将军!夫君不在,这徐州的事,就由你们全权负责,妾一个女人,许多事情都不懂,请你们务必尽lì

!”

众人连忙行礼,道:“主母言重了,我等定会尽心尽lì

!”

曹蕊微微点头后,道了声别,带着关平和胡氏入了内院!

田凡感慨的看着曹蕊的背影,心想,这个主母,真是个人物!曹豹那个废柴怎么生了这么牛的一个女儿?

陈群见了田凡的目光,拉了他一把,问道:“伯光,是否觉得主母不是平常女子?”

田凡点点头,道:“嗯!主公真好福气啊,我等真是好福气呀!”

陈群感慨的道:“是啊!呵呵,主母对政事从来不插一言,可对属下的关心,却是做到了实处!前些天,家父生辰,我没有通知任何人,可主母却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带了礼物来到我家……”

他摇摇头,一脸感慨的道:“主公,真是好福气呀!”

田凡听完一愣,他没想到,这个曹蕊这么会做人!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能为刘备笼络住多少人心呢?像陈群、陈宫、陈登等人,连同田凡自己,都是父母高堂都在,又都是孝子,若是那天自己不在家,父母过生日时,主母亲自莅临,那会多么暖人心啊?

曹蕊,真是高明啊!刘备,真是好福气啊!

众人一边感慨刘备的好福气,一边往议事厅赶。不一时,众人各自落座后,陈群等人问起了战事的经过!

田凡简单将经过说了说,听得在场之人都是感慨万分!谁也想不到,北线的战事竟然最先结束,且收获非常大!总的来说,人员上并没有什么损失,反而增加了新人!

对于麴义这员大将,众人也都对他非常客气和尊重,丝毫没有表现出老人对新人的轻视,更是让他感受到了徐州军团不排外的特点!心里,自然也更加安定了!

战事的经lì

刚刚说完,曹勇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大厅!

本来,他是直奔陈群而去的,可看见田凡后,他立即直奔田凡,抱拳后,轻声道:“大人,军报!”

田凡一愣,顺手接过后,他目视陈群,陈群抬手示意他先看,田凡这才看了起来!

这一看,田凡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那张丝绢上写着:袁术军大将桥蕤,率兵三万,向淮凌县而去!

第二二四章 过家门却不能入(下)

果然,战事沿着战前众人想象的发展!袁术在龙亢主战场情势不利,双方胶着的情况下,准bèi

开辟第二条战线了!大将桥蕤,率领步骑军士三万,杀气腾腾的往淮凌而来!

厅中众人看完之后,陈群捋须道:“伯光,必须立kè

发兵!”顿了顿,他扭头问曹勇道:“元吉,这个消息是何时发过来的?”

曹勇抱拳道:“启禀陈大人,这条消息,乃是我们潜伏于寿春的探子,在发xiàn

桥蕤出兵之后,跟随了他一整天,直到确认他的具体方向之后,才发过来的!嗯,也就是说,桥蕤是昨天早上出兵的!”

高顺道:“从寿春到淮凌,大约三到四天的路程,跟下邳到淮凌的路程差不多!看来,我等必须立即出发,才能及时救应!”

诸葛瑾点点头,道:“正清将军说得对!淮凌县的守军,大约有一千二百人,相对于三万大军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好在,我们早就有准bèi

!”

陈群微微点头,道:“下邳大营中还有两万士卒,按照上次跟纪灵的战事经lì

来看,袁术军士卒的战力不如我们,这两万士卒,足够了!”

顿了顿,他嘬了嘬牙花子,有些为难的道:“可是,庞令明为帅,合适吗?”

吕布一听就炸了,他大吼道:“长文,你什么意思?合着你眼里就没有我们这些人是吧?我们这几个人那个不能为帅?不是说令明那小子能力不行,他太年轻,怎能服众?”

陈群对他的话不在意,捋了捋颌下长须,呵呵一笑,道:“温侯息怒!呵呵,群是看众位刚刚回来,怕众位旅途劳顿,这才如此说的!呵呵,若是温侯出马,那定然最好!只是……”他顿了顿,道:“温侯大约不知dào

,你家任夫人快要生了!此时,你不守候在她身边吗?”

吕布一愣,脸色变幻一阵,他铿锵有声地说道:“大丈夫应当纵横天下,哪能总是在家里看着老婆孩子?”

众人不由大声叫好!这才是那个昔日纵横天下的温侯吕布应该有的气势!

田凡却突然插话道:“奉先,你不能去!”

吕布顿时急了,他怒目瞪视着田凡,大吼道:“伯光,我为何不能去?今天若是不给我一个理由,我饶不了你!”

田凡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缓缓摇头,道:“奉先,我不是说不让你去,而是说……你不能一个人去!我想好了,我和麴义将军陪你一起去!”

扫视众人一圈,却见众人满面的意wài

,麴义则是满脸的激动!

田凡沉声道:“奉先容易莽撞从事,遇事时,往往不加思考就会做出决断!以前,他有公台辅佐,能避免很多错误,可此时……我陪奉先一起去吧!”

陈群插话道:“伯光,你才刚刚回来,怎能再次出战?”

田凡微笑道:“这有什么办法?说起来,正清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可是,既然奉先坚持去,我自然得陪着他!”

众人哄笑!

田凡板下脸,恨声续道:“袁公路够狂的呀,好小子,我一定让这三万大军有来无回!”

高顺有些不高兴,他问道:“伯光,为何我不能去?”

田凡微微一笑,道:“正清,不是你不堪此任,而是……下邳大营中,应该有个统帅!在场众人中,唯有你是最合适的!你遇事沉稳,做事细致,大营中这三万多俘虏,还有许多将士,都需yào

你坐镇!”…,

顿了顿,他道:“此次作战,我带奉先、麴义,以及魏延、郝昭、庞德三员小将去,其余众人,安守家中!如何?”

陈群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高顺想了想,也觉田凡所说有理,自然答yīng



田凡刚要出发,曹勇又来了!同样,还是拿着刚刚到来的情报!

他将情报递给田凡,田凡接过后,眼睛往上面一扫,顿时,他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嘭”地一声,田凡的右手恨恨地砸在矮几上,矮几上的杯盘蹦起来老高,撒了一地!

田凡脸色铁青,猛地抬起头来,怒视着身前两步外的曹勇,怒道:“元吉,怎么回事?你是个饭桶吗?你们暗夜的人都是饭桶吗?这么大的事,怎么到现在才来报gào

?”

曹勇尴尬的无地自容!他抱拳赔罪,解释道:“大人,我们的人手,多数都在临近几个地区,南阳那里的人手实在是太少,所以……”

田凡也知dào

自己的火发的有点无厘头,听曹勇一解释,他顿了顿,对曹勇道:“元吉,别怪我发火!实在是,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不能第一时间报gào

,实在是……你们……就没有存zài

的必要了!再说了,你说南阳那里人手少,可曹孟德那里人手也少吗?怎么你们就没发xiàn

他们那里的异常吗?”

曹勇再次抱拳,身子伏的更低,说道:“大人教xùn

的是,实在是下官无能!”

田凡叹了一口气,道:“元吉,你先找地方坐下,我一会儿还有事交代!”

曹勇面红耳赤,抱拳慢慢退到大厅门口,找了个最靠近门的位置,坐了下来!

厅中众人被田凡这一通怒火搞得有些无所适从!曹勇是刘备的小舅子,就算他犯了什么错,你也不能跟训孙子似的训啊?

陈群小心翼翼的问道:“伯光,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田凡将那张丝绢交给陈群,皱着眉头,道:“长文,你给大家念一念!”

陈群接过后,先是自己看了一遍,顿时,他也变了脸色!

等他念完丝绢上的内容,众人脸色齐齐一变,顿时知dào

田凡愤nù

的缘由了!

曹操率军一万五突袭南阳,张绣投降!南阳为曹操占据!

众人好一阵无语!

曹操明明在梁国跟刘备对峙,怎么突然间出现在了南阳?曹军是如何行动的?为何刘备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曹营的异常,刘备一点都没有发xiàn



睢阳之战,一直以来呈现出很怪异的情形,自从前三天激战之后,已经停战几乎一个月了!田凡等人一直不明所以,却原来曹操是这么计划的!

也不一定,也许,曹操在见识了睢阳守军的战力后,改变了策略,转而才这样做的!反正睢阳不容易打下来,那还不如趁机占领南阳!可不管怎么说,曹操实在是高明!

想到这些,众人不由得一阵沉思!就连吕布,也一反咋咋呼呼的性子,变得沉默不语起来!吕布心想,看来,曹操能打败我,不是偶然!

好半晌,田凡才舒了一口气,道:“呵呵,好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呀!曹孟德,真是高明!”顿了顿,他笑道:“不过……没事!这件事,对我们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嗯,那曹孟德占据了南阳,张绣这一路诸侯覆灭,这对我们暂时的战略,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嗯,曹勇!”…,

曹勇连忙起身,抱拳道:“下官在!”

田凡道:“立即给主公送信!就说……曹孟德已经占领南阳,但时间内,大约是不会回来的!可以请主公跟公台、元直好好商量一下,相机行事!”

曹勇抱拳应命,转身急急的去了!

看着他离去,田凡略微顿了顿,续道:“其余计划不变……”突然,他右手猛地竖起,高声喝道:“吕布听令!”

吕布顿时一愣,田凡这称呼,有点不讲究啊!可他还是配合的出班,抱拳道:“末将在!”

田凡高声道:“吕布,着你带领全部骑兵,带足三天的干粮,立即出发!庞德也跟你一起出发!记住,你的任务不是攻坚,若是有机会,你不妨立即对桥蕤所部展开攻击,若是没有好机会,你不妨在他周边游荡,只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使其不能安心攻城即可!还有,遇事多跟庞德商量一下!你可明白?”

吕布大吼道:“吕布得令!”

说完,他忽的转身,大踏步离开!

田凡看了众人一周,找到麴义,高声道:“麴义,魏延,郝昭听令!诸葛瑾听令!”

三将立即站起身来,高声道:“末将在!”诸葛瑾抱拳道:“下官在!”

田凡沉着脸,问陈群道:“长文,现在什么时辰?”

陈群连忙抱拳答道:“禀告大人,此时正是午时!”

田凡点点头,扭头对麴义三将道:“九千步卒,加上八百先登营将士,我给你们一个半时辰的时间,马上去军营里准bèi

!将士们立即埋锅造饭,并吃饭,出征要带的东西要立即准bèi

妥当!等时间一到,我自然会赶到军营,到时候,我们立即出发!违令者,杀!”

三人抱拳,高声叫道:“末将得令!”

田凡看向诸葛瑾,高声道:“将士们所需一切辎重物品,皆由子瑜调配,可否在一个半时辰内完成?”

诸葛瑾高声道:“禀告大人,可以!下官立即去安排!”说完话,他抱拳转身而去。

等几人离去,田凡站起身来,对高顺抱拳道:“正清,我还有事,必须立即就去办!大营里的事,就麻烦你了!嗯,大营里只有一万两千左右我军将士,还要照看三千多伤兵,三万多俘虏,还有数千匹战马,这些琐事最是麻烦,请你务必尽心!”

高顺在田凡向他抱拳时,就已经站了起来,高声道:“将军放心,末将理会得!末将现在就回军营去安排!”

田凡点点头,高顺转身而去!

等这些都安排好了,田凡才转身对陈群等人抱拳道:“长文,公佑,事情紧急,凡越俎代庖,请众位见谅!”

众人连忙还礼,道:“非常时刻,自当非常处置!”

田凡点点头,续道:“在下立即就走,下邳的事,请众位多多费心!”

众人抱拳答yīng

,道:“分内之事尔,伯光尽可放心!”

静静的看着田凡快步出了大厅,众人不由得一阵发愣!指挥了一次战事,见识过八万敌兵之后,田凡的气质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尤其是他一本正经的发令时,板着脸,那股子久居上位的气势,立即显露无余,使得厅中这些一方大将或者谋臣,不由自主的就感觉低了一头!这几个命令发下去,那种雷厉风行的气势,倒是让众人好一阵不适应!虽然刘备没说自己不在时,以田凡为尊,可众人还是不由的听了他的命令!

第二二六章 宛城事件

次日晚间,田凡所率领的军队安营扎寨!此处距离淮凌已经不足百里,再有明天一天即可赶到。而据吕布传回的消息,此时桥蕤在距离淮凌不足十里的位置安下营寨,随时准bèi

攻城。

吕布对桥蕤展开了试探性攻击,消灭了桥蕤一千骑兵,可桥蕤的步兵阵列搞得很严正,攻击了两次没有效果,故此,吕布并没有再次展开攻击!他传信过来,让田凡尽快赶到!

看到这里,田凡舒了一口气!还好吕布没有鲁莽从事!

夜间,正在他呼呼大睡的时候,史阿进了大帐!

田凡被惊醒,摸摸脸,一脸迷糊的问道:“史阿,什么事?”

史阿将手中的蜡封好的竹筒递给他,道:“伯光,这是曹元吉找人送来的六百里加急快信,你看看吧!”

田凡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他立即起身,用清水洗了把脸,醒了醒神,这才将竹筒接过!检查上面的蜡封没有被人破坏过后,他这才取出里面的信。

打开书信,定睛一看,他的嘴巴立即张的大大的,再也合不拢了!

史阿见他一脸呆滞,仿佛被什么不可思议的惊天的消息给雷到了,也禁不住对信里的内容好奇,他砸吧砸吧嘴,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伯光,你看到什么了?”

田凡抬眼看看他,史阿连忙道:“若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田凡摇摇头,面色古怪的道:“哦,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只是……”将丝绢递给史阿,道:“你自己看看吧!”

史阿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完,脸上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跟田凡那表情相得益彰!他看了看田凡,惊声问道:“这……这怎么可能?”

田凡已经收起了那副怪异的表情,闻言,他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嘿嘿,这下曹黑子可丢脸了!”

书信中的内容为:张绣降而复叛,曹操大意之下大败,侄子曹安民死!

史阿之所以感觉不可思议,那是因为他想不到曹操打败,并且会这么快,而且还是这种方式!而田凡,则是因为这件事跟历史上不一样!历史上,曹操初攻宛城,儿子曹昂、大将典韦、侄子曹安民战死,曹军大败,而现在,却只死了个曹安民!不知dào

,现在的结果是否跟自己有关?他记得,他曾经提醒过曹昂,让他劝说曹操,在军营里不要找女人,也不要急于拉拢人家刚刚投降的军中猛士!还有,他也曾劝说过典韦,不要过度饮酒!

此时,他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当日,曹操在初期三天猛攻睢阳不利后,立即下令停战。连续几天,他带着郭嘉等几个谋士,围着城墙转圈,想找到城防的缺点,准bèi

重点攻击。可事实证明,睢阳经过臧霸一年多的经营,城防实在没有什么大缺陷。

曹操很苦恼!某日,郭嘉深夜来访,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几句,于是他有了新的想法!此后的十余日里,他依旧带人巡视城池,做出随时攻城的样子。

十一月末的一天,也就是田凡从莒县出发,返回下邳的那一天,曹操带夏侯渊、典韦等将领,以夏侯渊帐下八千将士,以及从各军中抽调的最能跑的七千将士,一共一万五千士兵,借着深夜的掩护,出了大营!

而大营中,却依旧高挂曹操的大旗,一个长得跟曹操五分想象的士卒,被打扮成曹操的摸样,在留守的几员大将和谋士的陪伴下,依旧每天围着睢阳绕圈。故此,刘备等人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紧着着,曹操大军快速突进,不足四天的时间,突进六百多里,赶到了南阳宛城!

措手不及的张绣,来不及抵抗,已经被曹军攻入城内,不得已,他只得投降!

曹操高兴!安抚了张绣和贾诩后,曹操带着夏侯渊、典韦、曹安民等人返回城外的大帐!而曹昂,则留在张绣大营中,安抚那些刚刚投降的将士。

半夜里,曹操睡不着,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宛城,招降号称北地枪王的张绣,他如何能不兴奋?招手将一个小校招来,让他去找曹安民!

曹安民来到之后,曹操有点脸红,嗫嚅半晌,小声问道:“此处可有妓女?”

曹安民眼睛一亮,连忙在曹操耳边小声道:“小侄知dào

一个女子,长相奇美,关键是浑身散发着一种妩媚的气质!”

老曹一听,顿时呼吸有些粗重,立即让曹安民将其找来!

那女子,正是邹氏,张济的小妾,张绣寡居的婶娘!

邹氏也算是良家女子,可不管如何,她也只是个弱女子,丈夫张济一死,她以后的生活变得无着无落,现在曹操对她有意,想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最终,曹操把自己的兴奋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次日,老曹起身,只觉浑身舒爽!一个多月没近女子了,这一下子,终于算是舒坦了!

带着众将巡视张绣军队时,他遇到了一个身高九尺,面目刚健的汉子,正是胡车儿,曹操一见,甚爱之,于是赏赐绸缎布匹钱财!

话说张绣,已经知dào

了邹氏被老曹收下的事情,正心里有气,此时见老曹拉拢胡车儿,顿时怒火中烧!

当日夜间,他找到贾诩和胡车儿,商量了许久!

第三日傍晚,曹昂安抚张绣的士卒回来,听说曹操纳了邹氏的事后,立即想起了田凡对他的嘱咐!他心中不由的,产生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立即赶往曹操的大帐,想劝说一番!

可那时,曹操已经搂着邹氏睡了!守门兵士早就接到了曹操的命令,不放任何人进去!曹昂大怒道:“我是曹昂!是父亲的儿子,为何不许我进去?”

守门小校抱拳,恭敬的行礼,可态度却没有丝毫变化!客气的道:“公子,请不要为难我们!主公治军严谨,若是我等不尊将令,只怕会有麻烦!”

这两天,曹操已经深陷温柔乡里了,邹氏如水般的温柔,已经完全将他迷惑住!其实曹昂嚷嚷的时候,他是清醒的!可是,此时自己和邹氏都一丝不挂,未免见到了尴尬,他也只能不出声,装睡了!

曹昂忧心忡忡而去,怒气冲冲而回,心情不爽可以想见!到了自己大帐中,他心神不宁,绕着圈子在大帐中转来转去,足足一刻钟,也没有停下!

想起田凡的话,他心中着实不安!田凡那句话看似毫无道理,可是,他怎么想,都感觉那句话就是指的此时此刻!劝着你父亲,不要让他在军营里找女人,也不要急于拉拢别人手下的将领!

昨天,他亲眼看着父亲拉拢了胡车儿,今天,他又知dào

父亲已经找了女人,还是人家张绣的婶母!这个条件,跟田凡所说的太像了!

田凡说要发生蝗灾,蝗灾果然发生了,那么此时,会发生什么呢?

曹昂双手猛击一下,咬咬牙,冲出了大帐!曹操疑心很重,虽然将曹昂当成接班人,随时带在身边,随时调教,可是,并不允许他多说话,尤其是不准他多接触军权!故此,曹昂地位虽然尊崇,可却没有调兵的权利!…,

曹昂知dào

,这次他要干的事,有一定危险性,可能招致父亲的警惕,可此时,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出了大帐,直奔夏侯渊的大帐!此次曹操突袭,只带了两个大将,一个是夏侯渊,一个是典韦!夏侯渊统帅除了虎贲军之外的所有军队,所以,只要找到他,并说服他,一切就都好办了!

夏侯渊虽然对曹昂的要求赶到很奇怪,可想了想,小心无大过!故此,也就听了他的,让将士们休息的时候不解甲,并且轮班,上半夜休息一半,下半夜休息一半!

曹昂终于放心了!他对夏侯渊深鞠一躬,道:“叔父,若是此间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你就是我曹家的大恩人!”

夏侯渊脑子转不过来了,直到曹昂出了大帐,他依旧没有回过味来!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曹昂发烧了吗?

曹昂离开夏侯渊,立即找到典韦!

此时,那典韦正抱着个大大的酒坛子,自斟自饮,喝得好不逍遥!他喝得已经有些大了,双眼迷离,手中的酒碗呼呼啦啦往外撒着酒。曹昂轻声叫了他一下,典韦猛地抬起头来,反倒是把曹昂吓了一跳!

迷迷瞪瞪的看了曹昂一眼,典韦大着舌头道:“公子,主公找我?”

曹昂道:“没有,呵呵,典将军,夜间无事,昂睡不着,故此,想找将军聊聊天!”

典韦愣了半晌,才明白怎么回事!想想曹昂也够无聊的,大半夜的,也不睡觉,找他来聊天?可架不住人家是公子啊,得,聊就聊吧!

于是,两人从今日的天气开始聊,聊到最近的天气,聊到这几年的天气,聊到粮食的产量,聊到战事,聊到士兵,聊到壮丁,聊到人口,聊到男女比例,然后,又深层次讨论了一个男人配几个女人为好的高难度问题!最终,这次毫无意义的讨论,以典韦无聊的睡着,并发出地动山摇的鼾声而告终!

曹昂吁了一口气,说了两个时辰,典韦没再喝酒,现在他的酒终于醒了!

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曹昂揉揉坐得发麻的双腿,揉了揉沉重的眼皮,他勉勉强强的站起身来,出了大帐。跺跺脚,他拢起袖子,低着头往自己大帐中赶去!

突然间,大营外面传来阵阵喊杀声!曹昂顿时一惊,我靠,田凡的话竟然应验了?他立即转身来到典韦的大帐,大吼道:“典将军,敌袭,有敌袭!”

典韦猛地起身,吧唧吧唧嘴,又瘦抓抓毛茸茸的胸膛,嘟囔道:“公子,嗯,一个男人,嗯,配……个女人的好,嗯,……个女人!”至于配几个女人,大约他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说的到底是几个!

突然,他的眼睛骤然间睁开,猛地站起身来,大吼道:“敌袭,敌袭,准bèi

迎战!”

战事的结果,依旧是曹操败了!由于此次突袭南阳太过顺利,连仗都没打张绣就投降了,故此,夏侯渊和曹操都不知不觉的放松了警惕,他们的大寨修建的并不牢靠!

张绣的士兵没费多大的力qì

,就将营寨打开,一万多军队如同蛟龙入海一般,杀了进去!

夏侯渊让半数士兵清醒着,可大冷的天,谁不愿意睡觉啊?故此,多数值班的士兵,都找地方窝着,凑在一起取暖去了。

张绣的士兵攻进来的时候,夏侯渊、典韦已经清醒,他们看了看混乱的大营,当机立断,立即护着曹操跑了!好在此次出战的士兵都是腿脚快的,不足四天跑了六百里,那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赶上的!一阵惊慌后,士兵们立即撒丫子赶了上去!一万五千士兵,损失还不足三千!…,

可是,辎重全都没了,曹操虽然能打,可没了辎重,他也没办法打回去,只得打道回府!

回程的路上,一万多人一个两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曹操骑在马上,看着这些士兵,不由得脸上一热!看了看身边脸熏得黢黑的夏侯渊,他心里一阵愧疚,道:“这次失败,乃是我的错!诸位当我的见证,我以后再也不犯这种错误了!”

顿了顿,他勉强对夏侯渊一笑,道:“妙才,此次多亏了你,使我等实力没有受到太大损失!”转而,他又有些惆怅!昨夜曹安民在宛城鬼混呢,这下子肯定挂了!想起这个贴心的侄儿,曹操心里有些不舍!还有那邹氏,也不知在乱军中有没有活下来?

夏侯渊有些惭愧的抱拳,道:“主公,此次多亏了子修!是他提醒我,要我小心的!哎,可惜啊,我并没有太当回事,值夜的士兵多数都睡着了,不然,我们不一定会失败!”

曹操意wài

的看向曹昂,问道:“昂儿,此言当真?”

曹昂小声道:“父亲,其实……此事多亏了田先生!”

曹操、夏侯渊、典韦意wài

的望向他,问道:“田先生?那个田先生?”

曹昂道:“徐州,田伯光!”

曹操猛地拉住他的手,问道:“此话何意?”

曹昂将田凡对他说的话说了一遍,曹操一阵脸红!可紧接着,就是大惊!

他双手不由的哆嗦起来,颤声问道:“此话当真?莫不是伯光有未卜先知之能?”

曹昂无言以对!

一旁夏侯渊和典韦听了,也是心头大震!

典韦想起田凡对他说过,不要在军中饮酒!此时顿时出了一脑门冷汗!

夏侯渊见了不由奇怪,典韦的胆子他是知dào

的,他问道:“君明,你这是怎么了?”

典韦咽了口吐沫,嘶声道:“田先生曾对我言,不要在军中饮酒!”看了曹昂一眼,一股冷气从他背心窜起,他颤声道:“若不是昨夜,公子陪着我说话,只怕我一定会喝的烂醉如泥!若是那样,只怕……”

一时间,四人只觉后背发冷,仿佛有人在千里之外,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不由的,他们四人同时回头看了看……

第二二七章 意料之外(上)

建安元年十二月八日,田凡一行赶到淮凌县,在距离淮凌十里,距离桥蕤大营十里的位置,开始安营扎寨。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吕布早就接到消息,赶到此处,并严防死守,监视着十里外桥蕤大营的动静!

大军出征在外,趁敌人立足不稳而实施突袭,这种战法非常常见,也属于正统的战法。故此,田凡和吕布也都很小心!

桥蕤此人,在袁术大营中,乃是除了纪灵和刘勋之外的第三号大将!可是,这个第三,仅仅是说他在袁术军各位将军中,地位上是第三!田凡从暗夜所得的消息中得知,其实按照统兵能力上来讲,桥蕤应该是袁术军中的头号大将!可惜,他武艺没有纪灵高,嘴皮子没有刘勋快,故此,只能屈居第三了!

虽然桥蕤水平很高,可田凡并不担心!他手下这几号人,那个不比桥蕤强?吕布、麴义先不说,就是魏延、庞德、郝昭三人,也不一定比他弱!

田凡选择的位置,乃是一片平整的土地,适合扎营。此时,七千多骑兵在庞德、成廉、曹性三人率领下负责警戒,其余一万步卒,在郝昭、魏延的带领下,正在扎营!

而田凡,则正跟吕布说话!

吕布蹙着眉头,有点不甘心的道:“伯光,这桥蕤真是有两下子!前天下午,他刚刚赶到,正在扎营,我乘其不备,率领骑兵突袭!可没想到,这厮先是将五千骑兵放出,缠住我等,正在我跟他的骑兵激战,准bèi

歼灭其骑兵主力的时候,他那边突然响起了鸣金声!”

吕布的目光显得有些呆滞,半晌,他续道:“我领兵以来,还真没见过逃跑速度如此快的骑兵!还没等我那边展开追击,他们余下的四千骑兵,立即回撤!却原来,桥蕤那小子想的好主意,用骑兵缠住我们,步兵赶紧结阵!等我率领骑兵追上去的时候,他们的步兵大阵将骑兵让进大阵内,紧接着万箭齐发!”

吕布摇摇头,继xù

说道:“好在我们的骑兵素质不错,一看情况不妙,我立即下令撤tuì

!我们在他们大阵周围转了几圈,想找到突pò

口,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来,我试着突击了两次,却什么都没捞着,反而折损了四百多将士!”

听完吕布说的战事经过,田凡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儿来!桥蕤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小角色,竟然有这样迅速的反应能力?试想,正在步兵准bèi

扎营的时候,突然被骑兵突袭,这种时候,心神不乱,能立即派自己的骑兵去拖延时间,并快速整备步兵阵型,就这份反应速度,以及手下将士对他的服从程度,可以说桥蕤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桥蕤的五千骑士难道不知dào

自己不是吕布的对手吗?他们肯定知dào

,可还是毅然决然的赶去拖延时间,这就说明,桥蕤在这三万将士心中,威望很足!还有,吕布统帅的骑兵,虽然不如先前他的并州狼骑战力高,可半年多的训liàn

也没白练,他们的战力已经很不错了!八千人打桥蕤的五千人,歼灭一千人所用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刻钟,他桥蕤能在两刻钟的时间内,将两万五千步兵的大阵整好,这也是个本事!

田凡摇摇头,有些牙酸的道:“奉先,看来这一仗还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好打的!”

吕布点点头,道:“我也有同感!呵呵,上次会了纪灵,感觉不过如此,现在又会了桥蕤,这才让我感觉,袁术能有如今的势力,不是仅凭借四世三公就能得来的!”…,

田凡点点头,感慨的道:“是啊!万事皆有因果,没有人能无缘无故的得势,呵呵,这个混乱的天下,能乘势而起且能到现在还存zài

于世的诸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这边厢在安营扎寨,那边厢,桥蕤的大营中,将士们正在忙碌中!

中军大帐中,主将桥蕤,副将张勋,行军长史袁涣安坐堂上。

桥蕤相貌并不像传统大将那样威武,反而是长相有些儒雅!面皮白净,三绺短须,头发扎的一丝不苟!此时,他身着黑色铁甲,头盔置于身前案几之上,正在闭目养神!

副将张勋,面目微黑,八字眉,高鼻梁,厚嘴唇,一脸络腮胡子,面容刚强,身着铁甲,腰间悬着长剑。他圆睁的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主将桥蕤,仿佛那桥蕤乃是一个绝色美人儿!

行军长史袁涣,字曜卿,能力出众,长相儒雅。一身白色长衣,衣服不是新衣,已经有些发黄,可是洗涤的非常干净!他也在闭目养神!

张勋见桥蕤不说话,焦急的道:“将军,你为何还不下令?此时已经时近申时,为何还不进攻?”

桥蕤仿佛没有听见,依旧闭目养神!

张勋扭头看了看袁涣,道:“袁先生,桥将军最听你的话了,你说句话呀?”

袁涣微微一笑,闭目说道:“张将军,不要着急!桥将军自有定计!”

张勋听了,心里窝火,他猛地一拳击在身前矮几上,那酒碗酒壶嗖地一声,飞了起来!眼见这些东西就要落地,势必浪费的好酒!却见张勋双手快速一探,将酒壶酒碗稳稳接住!吁了一口气,他小声嘀咕道:“呼,险些浪费了好酒!”

桥蕤那张古井不波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大帐外突然响起急急的脚步声,袁涣和桥蕤猛地睁开眼睛,一时间,四道目光如同羽箭一般,射向门帘处!

不一时,门帘掀起,一个小校疾步进来,抱拳道:“启禀将军,田凡的大营已经要扎好了!”

桥蕤不禁感到不可思议,他问道:“你确定?”

那小校点点头,道:“将军,属下共派出了一百个探子,分成十股,于远处监视田凡军安营……”

他咽了一口吐沫,有些心惊的道:“这一百个斥候中,只回来了十二个,其余皆被吕布的背嵬士亲兵射杀!嗯,不过,从余下斥候提供的消息中,属下可以肯定,他们的大寨,差不多就要完成了!”

袁涣也感觉不可思议,他与桥蕤对视一眼,也看到了桥蕤眼中的惊讶!

袁涣微微点头,摆摆手将那小校撵出去,扭头对桥蕤道:“将军,看来计划不得不变更了!此时,我等必须马上攻击!”

桥蕤缓缓点头,不无遗憾的道:“本来想将田凡对陈兰、雷薄所用的那一招还给他,可没想到,他们大寨修建的如此快!”

咬咬牙,右拳紧紧的握住,他大声道:“张勋听令!”

张勋兴奋的满脸通红,起身抱拳,大吼道:“末将在!”

桥蕤目视着他,沉声道:“张勋,我知dào

你乃是主公爱将,可是,此次若是不能一战定乾坤,我拿你是问!你可明白?”

张勋连连点头,对桥蕤的口气丝毫不以为杵,大声道:“末将明白!将军放心,末将保证完成任务,嘿嘿,您就等着我提着田凡的脑袋来见你吧!”…,

张勋性格比较莽撞,崇拜武艺高强的人,当日孙策寄居于袁术处时,他和桥蕤、杨弘,是袁术营中,仅有的敬重孙策的人!故此,三人之间关系也不错!

虽然袁术喜欢张勋多过桥蕤,可他也知dào

,桥蕤更能胜任此次战事主将一职!故此,他书信中专门交代,张勋必须服从桥蕤的调遣!

张勋倒是没有任何怨言,他是那种有仗打就可以的人,别的都无所谓!

见桥蕤点头,他立即转身出去安排!

桥蕤目视袁涣,满面凝重的道:“袁先生,此战凶险,只怕蕤无法保证先生的安危,请先生务必保重!”

袁涣呵呵一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将军不必为我担心!倒是将军你……吕奉先统领的骑兵,乃是刘玄德手中的精锐……将军务必要小心从事!”

桥蕤点点头,霍然站起,大步出了大帐!袁涣也跟着出了大帐!

来到点将台上,他看着台下等候多时的将士们,挥拳大吼道:“擂鼓,准bèi

出击!”

大营中立即响起震天的鼓声,袁军士卒立即在各自长官的命令下,缓缓开动!

寨门打开,袁军将士源源不断的开出,并在大营门口列阵。

十里外,徐州将士们已经将大寨的框架搭了起来,许多栅栏也已经竖了起来,再有两刻钟,大寨就完全竣工了!

到此时,田凡等人都放了心,看来,桥蕤并不准bèi

趁自己立足未稳,就展开攻击!

突然传来的震天鼓声,将众人从美好的幻想中惊醒!

田凡等人面面相觑,只觉不可思议,桥蕤到底是想干什么?

转眼间,田凡想明白了什么,他脑门上惊出了冷汗!

田凡急声对吕布道:“奉先,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将敌人给我挡住!”

吕布扫了步兵将士一眼,沉声道:“你放心,我一定缠住他们!”

所有的步卒,除了先登营和他的三百铁甲军之外,都参与了修建大寨的劳动,一个两个气喘吁吁,此时并不是出战的好时机!故此,田凡和吕布立即决定,无论如何,七千骑兵必须给步兵列阵争取一定的时间!否者,这场仗不用打,就胜负已分!

第二二八章 意料之外(下)

待吕布一声巨雷般的吆喝之后,成廉、曹性、庞德三人,迅速集结所有骑兵,简单列阵后,开始缓慢的往西而去!骑士们呼喊着,娴熟的控zhì

着马儿的奔腾,七千骑兵一边加速,一边调整着阵型。

奔出三里后,骑兵们已经形成了以吕布和背嵬士为首的三角突击阵型!从上方看,整个大阵是以吕布为首的一个巨大的三角形,可若是仔细观看,这个巨大的三角阵又分成无数个小的三角阵,其中成廉、庞德、曹性都是小三角形的箭头!

田凡在后面看着骑士们出发了,暂时放下了心!

魏延、郝昭、麴义三人早已闻讯赶来!他们三人一直在监督将士们安营扎寨,听到敌方的战鼓声,立即回转而来。

此次出战之时,田凡本想速战速决,快速解决桥蕤!虽然暗夜的情报显示,桥蕤水平不低,可他手下有麴义和吕布,故此,他并不相信这个名不转经传的桥蕤,等扛得住两人的攻击!

可是,在听了吕布叙述的战事经过后,他不得不做长期打算!既然准bèi

长期打算,那大寨必须修建的牢固一点,故此,除了先登营和三百亲兵之外,田凡将所有步卒都派去修建营垒!

这样一来,营垒的修建自然会快了许多,可将士们体力消耗的也势必不小。若是此时出战,这九千步卒的战力,可能还发挥不出平时的一半!

古代军中士卒,一般是一天两餐,早上和晚上。可徐州士卒不一样,他们是一日三餐,但是中午那一餐,若是在行军途中,一般是休息的时候吃。休息时间只有半个时辰,故此,中午时将士们吃的乃是干粮!行军干粮,一般为晒干的大米或者小米饭,加一点水泡开后即可食用!也有些条件好的,可以有几片肉干!

所以,此时将士们虽然比较累,可还不算太饿,这才使得他们余下一定的战力!

田凡脑门子上出汗了!桥蕤选择此时出战,真是高明啊!若是徐州士卒跟其余诸侯的士兵一样,只是一天两餐,那此战必败!

他抬头看看太阳,此时太阳已经偏西,再有一个半时辰就要落山了!

田凡拍拍胸口,连呼好险!

魏延见了,只觉不可思议!田凡在莒县的时候,即使面对袁谭的八万大军,也没有吓出冷汗,此时是怎么了?

他问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田凡吁了一口气,指着太阳对三人道:“你们看!”

三人抬头,使劲眯着眼看了看太阳,皆是不解其意!

田凡道:“上次我和翼德,攻击陈兰雷薄时,曾经借助过太阳西斜时的光线……”

魏延浑身一震,惊声道:“先生是说,桥蕤也想对我们用这一招?”

田凡点点头,道:“八成是!”

麴义想想太阳西斜时的情景,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道:“先生,若不是我们扎营的速度比一般军队快出很多,只怕他真得得逞了!”

田凡点点头,皱着眉头道:“的确如此!桥蕤肯定是想等我们大寨将修好却未修好之时展开攻击,以一般军队,安下一个欲用于长时间固守的大寨的速度,那时大约是一个时辰之后!……”

田凡抬起头来,看向那根临时搭建起来的瞭望木,他大声喊道:“王孜,开始交战了吗?”

高达五丈的瞭望木上,王孜如同猴子一般,一手攀住木头顶端,一手遮住太阳,两腿盘住木头,正仔细观看远方的战事!瞭望木下面,唐一四个大汉正小心的扶着木头。…,

闻言,他大吼道:“大人,现在已经开始了……咦,奇怪,这……”

田凡心里一阵不安,他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王孜大声道:“大人,温侯突进的……也太顺了,竟然势如破竹,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就已经突入到对方的大阵中了!”

一听这话,田凡顿时感觉不对!事有反常即为妖,吕布明明说过,上一次他攻击桥蕤的大阵时,试探了两次却没有效果,此时怎能如此轻易的成功?

田凡几人皱眉苦思,他们都感觉不对!突然,田凡眼中精光四射,他问道:“王孜,有没有看见对方的骑兵?”

王孜仔细观察后,答道:“大人,没有!只看到无边无际的步卒,没有看到成建制的骑兵!”

田凡心中顿时一抽,他猛地转身,沉声道:“魏延、郝昭听令!”

两人立即身子一挺,抱拳道:“末将在!”

“着你二人立即让将士们停止手头的工作,立即开始吃饭!此时做饭已经来不及了,就吃干粮!吃完之后,马上列阵!对了,只吃个半饱,别吃的太饱!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够不够?”

两人抱拳大吼道:“末将得令!”

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手一摆,两人转身而去!

田凡再扭头看向麴义,沉声道:“麴义听令!”

麴义挺直身子,抱拳大吼道:“末将在!”

田凡将腰间长剑卸下,连剑带鞘递给麴义,等麴义傻傻的接过后,田凡沉声道:“麴义,这场战事,将会在今晚之前结束!此剑乃是我的佩剑,从现在开始,我将指挥权移交给你!自我以下,所有人都听你指挥!”

麴义忙道:“先生,此事万万不可!义乃是新降之人,怎能担此大任?”说完话,他将手中的长剑递还给田凡!

田凡接过长剑,再次将长剑狠狠地掼到他手中,用力握住他的手,沉声道:“麴将军,此事不是讲究资历的时候!以我猜度,对方的骑兵一定会很快来到,我们都是步兵,且只有先登营和我的亲卫体力尚可,若是你不指挥,谁能?”

麴义有些感动!若是一般人,可能会以为田凡在推卸责任,可在麴义看来,这是表现出对他的极端信任!

他猛地点头,咬牙说道:“既如此,我不再客气!”

田凡点头,道:“该当如此!”

麴义接过长剑,猛地转身,大吼道:“先登营集合!亲兵营集合!”

八百先登早在听到战鼓之时,就已经集合完成,此时一听麴义的命令,立即大吼道:“先登营在此!”

三百亲卫也已经集合完成,看到了田凡将指挥权移交的全部过程,听麴义传令,他们大吼道:“亲兵营在此!”

看着麴义不紧不慢的指挥着,田凡心中的担心却并没有放下!他扭头西望,想看看吕布所在的战场,可目力所及,只是滚滚黄烟,无法看清情势!

却说吕布,在带领骑兵冲锋时,眼见还有一里路,就要冲到桥蕤的大阵中了,却突然看见了桥蕤的大旗!大旗并没有在大阵的中军位置,而是在前阵,仅仅距离前阵边缘三十步左右!

于是,吕布调整了冲阵的位置,方天画戟一指,轻磕赤兔马夫,赤兔“稀溜溜”暴嘶一声,稍微调整了前进的方法!

眼见着距离桥蕤大阵只有一百步了,吕布大吼道:“跟我冲锋!”…,

骑士们大吼道:“冲啊!”

这时,大阵中传出一声大吼:“放箭!”

“嗡”地一声,数千只羽箭飞向天空,在最高点微微一顿,立即斜斜下滑,转眼间,带着巨大的冲量,扎入骑阵当中!

顿时,一阵人吼马嘶,中箭的将士立即跌落下面,被后来的马儿踩成肉泥!骑士们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即使将要死在自己马蹄下的,乃是平时要好的袍泽,他们依旧不会皱一皱眉头!战争就是如此,今日他在我的马蹄下垂死挣扎,明天我就可能在别人的马蹄下苟延残喘!

同时,中箭的马匹倒地,绊倒了更多的马匹,使得阵型一乱!好在将士们久经战阵,短暂的混乱后,立即整理好的队形,整个大阵变得如同以往严整。

两轮箭雨过后,吕布以损失四百多人的代价,靠到了大阵前几十步的距离!桥蕤的大旗在吕布眼中已经变得异常清晰,只要一小步,就能到达!

吕布脸上现出冷酷的微笑,只要击杀了桥蕤,一切就都好办了!

可是,突然间,大阵中一声大吼:“变阵!”

鼓声响起,步兵大阵中,位于桥蕤大旗两侧的将士立即转向,向着大阵一边飞奔而去,转眼间,大阵中间位置已经没有人,成了一片空地!

同时,先前吕布见到的桥蕤大旗倒地,在大阵的后军位置,突然冒出一杆大旗,上面书一个斗大的“桥”字!

吕布心里一抽,上当了!

可此时他骑虎难下,必须继xù

冲锋,若是他停下来,后面的骑士拥堵之下,势必造成更大的混乱!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冲过去,冲过大阵后方的防线,并逃出生天!

吕布方天画戟一举,大吼道:“继xù

冲锋!”

骑士们自然听令,七千多骑兵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势,闯进了这个“U”字型的阵列!

桥字大旗下,桥蕤面带冷酷的微笑,右手猛地举起,大吼道:“变阵!”

整个大阵陡然间再次一变,“U”字型阵列的内侧三面,突然出现了无数樯橹和长枪!这一下子,将吕布的骑兵给困住了!

紧接着,桥蕤再一声大吼:“放箭!”羽箭齐射,吕布的骑兵们开始出现伤亡!

第二二九章 打脸(上)

交战的时候,桥蕤大阵是背靠自己大营而立的,大阵的前军位置,距离自己的大营只有不足二里!

之所以距离大营这么近,一方面是这个大阵的准bèi

时间需yào

很长,不能跑出很远,另一方面则是背靠大营,可以忽略来自后方的威胁!

大阵中,除了桥蕤所在的后军位置是早已经安排好,并一直没有任何移动之外,其余的位置都有所变化!

桥蕤算准了吕布见到他的大旗后,会毫不犹豫的攻击这个位置,故此,他早就安排好了整个大阵变换的节奏,并跟自己手下的将领们详细的解释了几遍,直到确认无误之后,这才实施。

其实,这个大阵在布的时候,就在等待这一刻!

大阵中间,都是些弓弩手!看着黑压压一片,可是实jì

上,除了前排装饰一般的一排樯橹和几列长枪之外,只能给骑兵造成一定的杀伤,并没有任何抵挡骑兵冲阵的能力!而在变阵的时候,第一步,就是弓箭手们从中间分开,向两边的阵列中快速移动!阵前的一排樯橹手也放qì

樯橹,跟长枪兵们向着两边撤tuì

,露出了中间的空档!由此,形成了一个“U”字型的大阵!

此时,吕布距离他们只有二三十步,就算是想撤tuì

也没有机会了!

两边的阵列,在列阵之初就排布的非常疏松,士兵与士兵间相隔半丈远,中间的空隙完全能让弓箭兵们进入!

紧接着,在弓箭手们撤入两侧后,第二次变阵,“U”字型内部的两侧位置,也就是弓箭手们撤入的位置,几排樯橹手转身后,樯橹立起来,长枪手将长枪一举,顿时形成了一个很难突pò

的阵列!而弓箭手们,则在其后面排成排,静等着命令!

虽然在变阵的过程中,由于吕布骑兵速度快,冲击力猛,有上千弓箭手被屠戮,可在桥蕤看来,这个阵列设计之初的目的已经达到!用一千弓箭手的死亡,骗得吕布七千骑兵入彀,这个买卖划得来!战争,不可能不死人!

两次变阵后,一个内部空间长度一里多,宽度一百多步,且内外都牢固无比的“U”字型大阵就完成了。以吕布为首的骑兵,已经大部分深入到“U”字型大阵内部,虽然骑阵的后部没有进入,可仅仅是杀死前面进入的这些骑兵,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大功劳!

桥蕤的计策成功了!此时,看起来吕布的唯一出路就是后撤!后撤,则必须全军停止,这需yào

时间,再全军转向,这需yào

时间,最后全军后队变前队,再缓慢加速,并开出这个死亡陷阱,这更需yào

时间!而这些时间内会发生什么?后阵和左右两阵,多达六千的弓箭手一刻不停的射箭,保守估计,每人射出十箭,这就是六万多只羽箭!这些羽箭,足够吕布喝一壶的了!

故此,桥蕤冷厉的脸上,现出一丝得yì

的笑容!此战之后,吕布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就算是他保护了性命,自己大败吕布这一场大功劳,足以保证他成为大汉名将,成为袁术帐下的第一将才!

桥蕤大吼道:“放箭!”

鼓声响起,数十面大鼓同时擂动,那种声响震得人耳膜发痒!这个鼓声,是一个信号!一个命令弓箭手放箭的信号,同时,也是一个命令张勋出击的信号!

吕布的骑兵已经被缠住了,田凡所率领的一万步卒又是疲敝之师!他们中午抵达宿营地,就一刻不停的开始修建营垒,他们疲惫,嗯,对了,还饥饿!此时,张勋率领养精蓄锐吃饱喝足休息充足的四千骑兵冲过去,会有什么效果?…,

以自己堪称完美的大阵,困住对方的骑兵,而以自己方养精蓄锐的骑兵攻击对方疲敝的步兵!待对方步兵溃散之后,自己的骑兵立即返回,跟步兵一道将对方骑兵消灭掉!毕其功于一役,之后,稍事休整,立即直插防守空虚的下邳!届时,即使不能攻下下邳,刘备和关羽为主帅的睢阳和龙亢方向,也必定会大乱!到时候,兵无战心,徐州集团必败!

这就是桥蕤全套的作战计划!整个会战都处于僵持阶段,他桥蕤凭借一己之力,在胜利的天平上加上一个小小的砝码,势必导致战事迅速结束!想到能肩负起如此重yào

的使命,并且能完成,桥蕤兴奋的满面红光!

大鼓擂动之后,弓箭手们开始放箭,箭雨纷飞而下,吕布军骑士开始出现大量的死亡!同时,桥蕤大营南侧的大门陡然间大开,四千骑士在张勋的带领下,飞一般的冲出,卷袭着滚滚黄沙,如同一条黄色的巨龙,向着远处田凡尚未建成的大营而去!

两军相隔十里,按照后世的距离计算,大约相当于四公里多一点,不足五公里!轻骑兵的速度,在冲锋时,可以达到四十公里,太快了无法兼顾阵型,慢了则没有太强的冲击力。也就是说,张勋的骑兵从狭窄的营门中出来,稍稍整理一下队列,经过缓慢的加速,并加到冲刺速度,再赶到田凡方步卒所在位置,至少需yào

十分钟,甚至是一刻钟!

这段时间,足够了!

田凡在关平、史阿、王孜等人的护卫下,看着麴义有条不紊的安排先登营和三百亲兵列阵!

麴义的确堪称名将!八百先登营将士,在他一声呼喝之后,立即列阵!三百装备小型樯橹和钢刀的将士在前,三百装备蹶张弩的将士在中间,最后两百装备钢刀和普通擘张弩的将士在最后!

阵型列成之后,八百将士齐声大吼三声:“杀,杀,杀!”

田凡等人只觉一股彪悍的气息扑面而来!八百将士列阵完成,立即将他们的不俗表现出来!浑身铁甲,黝黑冷厉,羽箭的箭矢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八百人静止不动,却已经如同出鞘的宝剑,可以预见,挡先登者,必死无疑!

此时近距离观察这帮猛士的威势,田凡不禁对收服这一群猛虎暗感庆幸无比!先登和陷阵,若是真zhèng

对敌,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种损失是田凡不愿意看到的!

田凡的三百亲卫,则在麴义的指挥下单独列阵,紧挨着先登,中间的距离只有一丈远!这三百人虽然人少,单兵的身体素质也不如先登,可两只小队列阵后,却没有人能忽略这三百人!

九千步卒,吃饭用了不足一刻钟,堪称神速!此时,郝昭和魏延已经带着两千紧急召集起来的弓弩手,赶了过来!

麴义来到郝昭和魏延身边,道:“郝昭、魏延听令!”

两人连忙抱拳,大吼道:“末将在!”

麴义满yì

的点点头!大声命令道:“一会儿,你们各自率领一千弓弩手,在先登营后面列阵!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箭!”

两人两面抱拳称诺!

正在此时,瞭望木上的小校大吼道:“报gào

将军,对方骑兵已经出动,距离我等还有六里!”

麴义板下脸,对田凡一点头,重新返回先登的阵列中!

看着身前不足五里的骑兵,麴义脸上现出冷酷的微笑!嘿嘿,这也算是骑兵?连白马义从都在他手中消失,张勋的骑兵自然不会在他眼中!…,

张勋带领的骑兵正在加速!他打眼一看,只见前方三里处,田凡的步卒中,已经集结了一只约千人的军队,且都是铁甲军!

张勋感觉有点看不懂,为何田凡的步卒这么快就集结好了?这怎么可能?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余下的,只剩下对徐州将士的羡慕嫉妒恨了!这才是一只万人的部队,就有一千身铁甲,天啊……

想着,他面色顿时冷厉了许多,长枪一指,他大吼道:“全军突击,先消灭铁甲军!”不管是从哪个角度,铁甲军必须首先消灭!谁让他们最先集结好阵型呢?结了阵就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结了阵就活该先挨打!

众骑士看着前方的铁甲军,兴奋的嗷嗷怪叫!四千多把雪亮的环首刀,在阳光之下折射出灿烂的光华!

眼见着张勋距离先登还有两百五十步距离,麴义大吼道:“蹶张弩,放!”

三百手持蹶张弩的将士,立即施放!三百只羽箭,带着足以磨痒人耳膜的怪啸,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化身为一道青光,瞬间扎入严整的骑阵之中!

位于前方的骑士立即被射倒数十人!人马嘶吼声,马儿倒地后绊倒了更多的骑士,张勋的骑阵不由一乱!

距离二百步,麴义大吼道:“擘张弩,放!”五百家擘张弩立即发射,五百支羽箭再次带走上百的伤亡!五百支羽箭中,有许多飞得非常低!距离前方樯橹兵的脑袋,还不足二十公分!有些更加变态,竟然从前方樯橹兵的耳朵边飞过!这种默契和对袍泽的信任,以及弩手精湛的技艺,实在让人惊叹!

距离一百五十步,麴义大吼道:“弓箭手,十连射!擘张弩、蹶张弩,自由发射!”

张勋的骑兵顿时被密集的羽箭打击得欲仙欲死!两千多支羽箭落下,骑阵前部顿时稀疏了很多!

张勋并不担心,他大吼道:“弟兄们,加速!”只要距离近了,弓箭兵们没法再发箭,威胁就过去了!再说,突pò

樯橹阵后,骑兵一个冲锋,弓箭手们就完蛋了!

此时,他才注意到,这个樯橹阵中,竟然没有长枪兵配合!这太不可思议了!可转眼间,他就将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没有长枪,突pò

起来将会更加容易,这不是更好吗?

ps:不好意思,起晚了

第二三零章 打脸(中)

麴义在对付白马义从的时候,是借助的地形之利!当时,白马义从冲过界桥,麴义在先登营两侧埋伏了两千弓弩手!这两千弓弩手,杀伤了大量的白马义从骑兵。狭窄的通道中,白马义从必须突pò

正面的三百面樯橹,才能打击两侧的弓弩手,这使得他们可以一直射杀敌兵而不受干扰!

此时此地,虽然地理上没有可供麴义借力的地方,可他却非常明智的将先登营摆了个正面比较宽阔的锋矢型阵列,斜后面两个方向,就是魏延和郝昭的两千弓箭兵!这些脆弱的弓箭兵,在先登营和亲兵营的护卫下,相对较安全,可以不受影响的自由射箭!

一百步距离,对于冲锋中的骑兵来说,并不需yào

太长时间!可是,仅仅是这段时间,弓箭兵射出了三轮箭雨,先登营的弩手们也射出了两轮!

在擘张弩第二次施射之时,张勋的瞳孔骤然一缩!对方仅只千人的铁甲军中,有五百张擘张弩,他在对方擘张弩第一次施射的时候就已经看出,可是,他想不到,对方的弩手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再次施射!

军中有一句话,弩一弓五!说得就是同等熟练程度的弓手和弩手,在弩手发出一支羽箭的时间内,弓手就能发出五支羽箭!而对方的弩手,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次施射,这太不可思议了!

此刻,张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怕这次,四千骑兵踢到铁板上了!

张勋的感觉非常正确!八百先登营将士,除了前面三百人之外,每人装备一架擘张弩!弩是直射的,故此,命中率高,杀伤力大!麴义为何如此在意这八百人?因为这些人在他的训liàn

下,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每架擘张弩施射十次!而这段时间内,弓箭手们只能施射不足二十次!这种变态的施射速度,必须要求将士们有很强的爆fā

力和耐力,因为擘张弩的力道为五石,不是那么容易开的!这也是先登营将士战力够强,敢于直面骑兵冲击的原因之一!

一百步距离已过,张勋长枪一指,大吼道:“杀!”

前方位于弓箭手打击范围内的骑兵,已经减员三分之一,此时,他们嗷嗷叫着跟着张勋冲到近前,雪亮的环首刀准bèi

带走一颗颗头颅,一条条断臂!

麴义眼睛一眯,暴吼道:“樯橹准bèi

!”

前方樯橹兵大吼三声:“吼!吼!吼!”

三百樯橹兵身子同时微微一缩,脚下马步稳稳扎起,双脚入土三分,肩膀和一条手臂顶到身前樯橹中上部位,樯橹微微后仰,一条腿顶到樯橹根部!樯橹兵们平日刻苦训liàn

角抵和摔跤之术,为的就是今天!这是先登营将士敢于直面骑兵冲击的第二个原因!

樯橹兵脑袋一缩,藏于樯橹之下,后面手持擘张弩的将士们视线为之一空!顿时,五百将士找到了目标!“嗖嗖嗖”之声不绝于耳,五百将士分成五个段次,羽箭一刻不停的贴着樯橹飞向前方!那些骑在马上的骑士,顿时成了最好的目标!

无数的骑士被强劲的箭矢贯穿并落马,只余下无主战马还在往前冲!这一下子,能够到达樯橹的骑士又减员一半!

“砰砰砰”之声不绝,奔驰的战马毫不停止的撞上樯橹!

只听樯橹兵们愤声暴吼:“啊……杀……”身子猛地下蹲,再次猛地向前一冲,樯橹迎着奔腾的战马撞了上去!…,

“希律律”暴嘶一声,万钧冲势的战马,竟然顿时停了下来!许多樯橹兵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双脚向后滑出一步远,可他们并没有倒地!反观对方的战马,却被坚硬的樯橹撞击后,顿时身受重创,有些断了腿,有些磕伤了膝盖,倒地悲嘶不已!

马上骑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飞上了天空!大多数还没有落地,就已经被飞射的羽箭夺走生命,少数落地的,位于阵中的先登营将士只是狠狠的几脚或者一支羽箭,就能将其杀死!

少许被撞开的樯橹,也是因为战马所冲撞的位置乃是两面樯橹相交之处,两个樯橹兵都使不上力qì

。可撞开一面樯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后面还有四层……

一时间,樯橹之前空空的场地上倒下了许多战马和骑士,给后续骑士的前进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他们不得不减速,而骑兵减速后,就没了巨大的威力!

樯橹兵们撑住了第一轮撞击后,后续的撞击变得更容易承shòu!连续不停的撞击使得将士们手脚发软,可是,连续不停的擘张弩射击和两千弓手的齐射,使得对面骑兵更不好受!

他们在羽箭袭击之下,已经损失惨重,且阵型已经乱了!

冲击三百亲兵的骑士也不好受!

三百亲兵没有樯橹大盾,但是,他们有变态的三棱毒枪,他们有百炼钢刀,他们有奇准无比的箭术,他们有鸳鸯阵,他们有四个手持狼牙棒的变态!

还未等骑士们接近他们百步距离,唐贤已经三箭连射!射人先射马,三支羽箭射中三匹奔腾中的战马!箭矢正中脑门儿,马儿连一声悲鸣都没能发出,立即倒地而死!马上骑士惨嚎着被掀飞出去,落地后,没等他们惨叫几声,就已经被后来的战马踏为肉泥!

紧接着,三百亲兵中其余弓箭手也开始射箭,虽然只有百十人发箭,可箭无虚发,射人或者射马,骑阵顿时变得混乱无比!

百步距离,士兵们发出三轮羽箭,唐贤发出了四轮十二支!

等骑士们稀稀疏疏,混乱无比的来到阵前十步时,唐一四人立即暴吼一声,抡着大棒前冲三步,四根大棒无一例外的打中战马的头或者颈部,战马顿时倒地,骑士顿时被掀飞!

位于阵前的长枪兵们立即长枪猛力一戳,更多的战马或者骑士被杀死!

三百亲兵的阵前,顿时满地人尸马尸!骑士们的前进道路,变得坎坷无比!速度和冲击力当然小了许多。许多没来得及减速的战马被绊倒在地,骑士也被掀飞出去。整个阵前一片大乱!

位于枪兵后面的刀盾兵立即上前,上砍人下砍马!

弓箭手已经射出十轮箭雨,阵前到处都是人尸马尸,敌方骑兵阵型已乱,且没有了速度!

麴义立即长剑一指,大吼道:“全军冲击!”

八百先登奋力大吼三声,樯橹兵们提起百斤中的樯橹,当先冲了上去,中间的弩兵和后面的刀兵也跟了上去。

樯橹兵们一手提着大盾,一手握着钢刀,大盾护自己,钢刀砍敌人!间或巨力催动之下,用大盾砸人砸马,杀伤力极大!

手持擘张弩的三百人,则是完全不同的战法!他们多数聪明的选择跟樯橹兵一对一搭配,有前面的坦克,他们这些射手可以轻易的发箭杀人!

最后两百人,则是手持钢刀,飞身上前,一个两个钢刀上下翻飞,遇人杀人,遇马杀马,杀人的效率一点也不必前面那两个兵种差!…,

田凡的三百人单兵素质没有先登那般变态,但是杀敌效率同样很高!他们的战法更加复杂,更加注重互相之间的配合!他们排成一个个的鸳鸯阵,刀盾兵小心护卫在前,长枪兵在后,最后是弩兵和弓兵。在枪兵的中程刺杀和弓弩兵远程射杀之下,鲜少有人能靠近到刀盾兵之前!即使有那么几个到了近前,也因为马速不快,对鸳鸯阵造不出真zhèng

的威胁,就被刀盾兵简单的两招杀死当场!

张勋看到眼前的情景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第一攻击梯队的,以高强的武艺,他成功的突pò

了五排樯橹兵的堵截,并杀死了几个先登弩兵,可后面的几排刀兵却让他心惊胆战!那种悍不畏死的拼杀,顿时将他的气势盖住了!

好在他比较明智,一看情形不好,立即转向突围,等他从侧移突pò

几个弩兵的防御,成功突围后,回头一看,却发xiàn

竟然没有一个人跟着他出去!他的士兵,不是被先登阵营中的弩兵和刀兵杀死,就是压根儿没突pò

樯橹阵!

再朝远处一看,却见自己的骑士们正被这少少的一千铁甲军虐的欲仙欲死!朝田凡大营处一看,却见田凡的步兵已经集结完毕,正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自己的方向冲锋!

他连忙单人独骑朝着自己骑阵的方向快速移动!边跑边喊道:“列阵,重新列阵!”

等他赶到自己骑阵中,骑士们向他的方向靠拢时,他见到的是狼狈的士兵和遍地的尸体!

而此时,麴义已经下达了冲锋的号令,以前铁甲军和后面跟随的两千弓弩手,两百步外的七千士兵,已经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他不敢多待,这才一刻钟左右,自己四千骑兵已经剩下不足两千了,若是再待一阵,只怕就剩下他自己了!

连忙大喊一声,带着余下的将士,向着远方飞奔而去!

徐州将士们想追赶,却被麴义叫停了!因为,步兵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骑兵的!将士们再次射了一轮箭雨,就停了下来!

田凡等人带着大队赶上来的时候,张勋的骑兵已经在一里之外了!

麴义迎上田凡,将长剑交还给他,抱拳道:“末将前来缴令,幸不辱使命!”

田凡非常满yì

!他接过长剑,大声道:“麴将军好样的,先登营好样的!大家都是好样的!”

众将士高呼:“麴将军威武,先登营威武!麴将军威武,先登营威武!”

田凡招招手,将唐一四人叫过来,让他们四人两人一组,双手互握,他踩着他们的手,站得高出众人许多!

众人见田凡站得很高,知dào

他有话说,顿时住了嘴!

田凡大吼道:“弟兄们,决战就在今日!我们去杀敌!”

九千多将士齐声大吼:“杀敌!杀敌!杀敌!”

田凡脸上现出冷笑,嘿嘿,你不是想打我的脸吗?我要先打了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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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一章 打脸(下)

桥蕤看着吕布带领骑兵进入自己设计的大阵,脸上泛出控zhì

不住的兴奋和冷酷的微笑!一战扬名天下,人生能有什么事,比得上这样?

阵内的空地足有一里多长,两面多达六千的弓箭手,在桥蕤一声令下后,开始放箭!

羽箭纷飞,如同飞蝗一般,狠狠地扎入吕布军骑士或者战马身上!骑士被射中后,顿时落马,落马就意味着死亡!战马被射中后,悲鸣一声,倒地不起,紧接着会绊倒后面来不及反应的同伴!骑阵已乱,骑兵们不得不放慢速度,防止被随时可能倒地不起的战马绊倒!可这样一来,给对方施射的时间势必增长!骑士们的伤亡直线上升!

吕布见了,心疼的滴血!

不用他下令,背嵬士仅余下的四百余人开始还击!他们是优秀的轻骑兵,可以用于冲阵,但是,他们更大的威力在于骑射!

四百支羽箭,向着两个方向射出,划出道道死亡曲线,射中许多弓箭兵!

一时间,战马的奔腾和悲鸣,骑士的呼号和惨呼,弓箭兵们的大喝和惨叫声,汇聚成一副惨烈的厮杀场景!

吕布方天画戟舞动如飞,整个人连同胯下战马都被护持的很好,对方羽箭虽多,可他仅仅是被射中了两箭,赤兔中了一箭!

见此情形,吕布大吼道:“成廉、曹性,率领所部冲击左边,庞德率领其余人跟我冲击右边!”

身上的箭伤并不算重,他身上的铠甲乃是少见的珍品,弹开了大多数羽箭,仅有的两支羽箭,也是顺着铠甲甲叶的缝隙射入,入肉不深!可是吕布是什么人?他何事有过如此狼狈的情形?即使被曹操击败,狼狈不堪,他也不曾受伤!

受伤后,吕布血灌瞳仁,脸色抽搐!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愤nù



赤兔马,又叫赤兔嘶风兽!之所以叫“兽”,乃是因为,此马也是有脾气的!此时它屁股上挨了一下,怎能不怒?怎能不发火?只听赤兔希律律暴嘶连连,声若龙吟,踢踏踏连蹦带跳,状如猛虎!

一个疯了的人,和一匹疯了的马儿,默契的配合之后,其效果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吕布喊出命令后,成廉、曹性立即率队冲击左边,而庞德则率队跟紧吕布,冲击右面!

三层一人多高的樯橹,密密麻麻的长枪!这就是吕布面前的麻烦!

只见吕布方天画戟舞动如飞,身子在马上灵活的闪动,躲避着飞射而来的羽箭!同时,他的目光异常冷静,在飞逝般的风景中选择突pò

点,终于,他找到了!

那个位置的两面樯橹靠的不是很紧密,微微有一点缝隙,也就是半尺左右!吕布左腿轻轻一碰赤兔,赤兔非常默契的突然转向,冲着那个位置飞奔而去!

还有十步!突然间,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不再舞动,任由羽箭射到自己身上!在这个位置上,羽箭的轨迹受到樯橹的阻挡,已经不能伤到赤兔!可仅仅是这十步的距离,吕布又身中三箭!

钻心的疼痛,使得吕布可以爆fā

出平时没有的冲击力!十步已过,吕布单臂舞动方天画戟,撞飞了拦路的几根长枪,同时,他左手轻拉马缰绳,赤兔毫无征召的暴嘶一声,前蹄瞬间抬起,猛地撞到两面樯橹上!

两面近两百斤重,厚度达到半尺,一人多高,宽度半丈的樯橹,在这无与伦比的冲击力下,瞬间飞了出去!樯橹后的士兵,被这一计重击打得手骨尽碎!还没等他们惨叫出声,两面大盾已经带着巨大的冲势倒下,将他们压在了下面!…,

赤兔马重重的踏上倒地的樯橹,只听“嘎嘣嘎嘣”几声,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中,几名士兵已经死亡!

此时,一人一马已经突pò

第一层樯橹阵,眼见着就是第二层!

吕布单手提着百斤重的方天画戟,巨力挥动,将其抡圆了,同时一声暴吼,方天画戟如同打马球用的球杆,带着万钧之势,重重地撞击在第二层樯橹上!

吕布奋力一击,千斤以上的力量,加之赤兔的冲击力更是足有千斤以上!这一下子,被击中的樯橹顿时飞了出去!

那面樯橹异常痛快的带着后面两个士兵,飞起来,并拍到了第三层樯橹上,将两个士兵拍成了肉泥!

赤兔马继xù

奔驰,几步之后,已然赶到那面樯橹的位置!

吕布将方天画戟平举,戟杆夹于腋下,同时,左手放qì

了马缰,握住戟杆,两腿拼尽全力夹住马腹!

赤兔马乃是宝马,可是,被他巨力一夹也有些受不了!只觉肋下一疼,赤兔不由的猛地再次加速!

方天画戟头部重重的撞击在樯橹上,那面樯橹后面的两个士兵,顿时感觉如同被疯牛顶中,身子一麻,就失去了知觉!

终于,三层樯橹已经突pò

,余下的,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弓箭兵了!

吕布破阵成功,他身后跟着的两千多骑士立即毫不犹豫的跟着他,插入这个缺口,使得缺口越来越大!

吕布大吼道:“庞德,你往左边,我往右边!杀光他们的弓箭手!”

庞德大吼道:“得令!”

以前,或许庞德瞧不起吕布这样一个背叛弑主之人,可此刻,他的心中只有崇拜!能跟着这种战神一般的人物并肩打一场大仗,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

两人分工后,吕布带着四百多背嵬士朝着右边杀过去,一路上都是弓箭手和刀兵,对他的威胁极小!此时他已经身中六箭,愤nù

至极,出手毫不容情,大戟翻飞,带走一颗颗首级,一条条断臂!赤兔马也再中了两箭,也是满肚子的火,此时它连蹦带跳,蹄子踢,张嘴肯,凡是敢近它身的,都没有好果子吃!

四百背嵬士也没有放qì

弓箭杀敌,他们双腿控马,战马带着巨大的冲量,不断的撞飞来不及躲闪的弓箭兵和刀兵,双手不停的发箭,射杀远处的正在施射的弓箭兵!

此时,吕布已经身在桥蕤军大营中,桥蕤的弓箭手们怕伤及自己人,再也不敢随便放箭,必须瞄准敌人才敢施射!可是,战马的速度很快,往往他们对目力所及的那个骑士刚刚射完一箭,对方已经来到自己近前!故此,骑士们的伤亡反而减少了很多!时间不长,吕布带领的四百背嵬士,已经突pò

了近三百步距离,到达大阵的边缘!

边缘处,紧急组织起来,几排刚刚完成转身和部署樯橹兵将士,还没完全从震撼中恢复状态,就已经被吕布率领的四百人突pò

,只留下一地倒伏的樯橹和遍地哀嚎的士卒!

吕布打啊打啊,突然感觉身前一空,他已经出了大阵!带着骑士们转了一圈,他再次返回!

途中,他定睛一看,却发xiàn

成廉、曹性二人并没有能够突pò

对方的樯橹阵,他们灵活的选择放qì

,而是转向,插入了吕布破开,并一直没能再次修复的缺口!

而庞德,此时他已经顺着吕布破开的缺口,打到了“U”字型大阵底部左边一侧,正顺着大阵左侧边缘那条直直的线,虐待那些弓箭兵和刀盾兵呢!也就是说,桥蕤所在的后阵,也被他虐待过了!…,

吕布连忙调整了攻击方向,朝着大阵左边那侧而去,准bèi

跟庞德来个前后夹击!

大阵左边末端,也就是大阵最前面左端的位置上,那些樯橹兵和长枪兵们,见庞德顺着防守空虚的内部通道直杀过来,早就转向,变成了背靠吕布的方向……

此时一见吕布杀来,他们顿时傻眼了!一个都伯大吼道:“转向,转向!”

还没等他们转向完成,吕布已经杀了过来!

方天画戟再次上下翻飞,赤兔马再次踢踏蹦跳,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的杀入圈内!四百多背嵬士已经无力发箭,他们抽出环首刀,以战刀和战马杀人!

庞德率领的,成功突入大阵内部的近两千骑兵,已经只余下一千出头!他一见吕布跟他迎头撞了上来,立即马头一摆,杀入匆匆转向,列阵还没有完成的樯橹兵阵中!

吕布则没有转向,他想找桥蕤算账!

顺着庞德趟过的路线,吕布又一次掀起阵阵腥风血雨!

等他轻易接近到后军位置,却发xiàn

桥蕤已经不知去向,“桥”字大旗,也已经倒地!

吕布心中不由阵阵怒火,怒吼道:“庞德、曹性、成廉听令,全军分散杀敌,给我杀杀杀!”战场上喊杀声四起,惨嚎声震天,可吕布含愤之下一声暴吼,还是真真切切的传入了众人耳中!

众人也正是一肚子火,闻听此令,也没有人想想是否合适,立即大吼道:“遵令!”吼完,他们立即分散成两百人的一股股骑兵,往来穿插于混乱的大阵中,带起阵阵血色!这数十个两百人的小部队,就像是死神的镰刀,走到哪里,哪里就会被彻底摧毁!

徐州军团向来不多杀人,或者说战事已定时不杀人,可今天,吕布动了真火了!就算是田凡劝说,他也不会听!将士们也都动了真火,他们已经被怒火烧得从人变化为凶残的恶狼!

整个战场上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桥蕤军大阵已经完全被打乱,再也不能给骑兵构成威胁!故此,吕布才下了分散杀敌的命令!

冲杀一阵,吕布慢慢停下了赤兔,他扭头看向仅余下三百人的背嵬士,大吼道:“背嵬士,跟我追击,我要生擒桥蕤!”

三百多疲惫不堪的将士听了,立即杀气腾腾的接令,“活捉桥蕤!活捉桥蕤!”

之后,吕布带着三百人打散了一股聚拢的敌人后,立即往西方追去!

此时,乃是申时中,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只要速度够快,还有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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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杀将(上)

等田凡率领的九千多步卒赶到战场时,战事已经结束!

田凡打眼一看,只见战场上稀稀拉拉的骑兵,正在看押着吓破胆子的俘虏。满地的残肢断臂,鲜血已经把地面染红。这场战斗,残酷性超出田凡的想象!

庞德、成廉、曹性三人见他来到,连忙赶了过来!

田凡这一看,顿时就吓了一跳!

只见三人满身鲜血,身上插着许多羽箭,跟个刺猬没多大区别!他们的兵器上被鲜血粘满,整个就如同在鲜血中泡了又取出来的一般。成廉的长枪上,甚至还挂着半截肠子……

三人驾马来到他身边时,他们已经累得连下马都不能,只是龇牙咧嘴的坐在马上直喘气。田凡连忙让人将他们扶下马,三人下马后,腿同时一软,若不是旁边的小校见机得早,扶住他们,只怕他们立即会摔倒在地。

田凡连忙扶住庞德的手,只觉他的手瑟瑟发抖,他问道:“令明,伤得不要紧吧?曹性,成廉,你们怎么样?”

庞德故作豪迈,哈哈大笑几声,只是声音沙哑的厉害,他道:“不要紧,只是被蚊子叮了几下!”

成廉、曹性也点头,道:“大人,我们不打紧!嘿嘿,这一仗,杀得痛快!”

田凡稍觉放心,看他们的样子,只是身中多箭,失血过多,身子有些虚弱,并没有生命危险!

顿了顿,他问道:“将士们伤亡情况如何?”

三人同时板下脸,半晌,曹性才低沉的道:“大人,我部两千人,只余下了不足一千!”

庞德点点头,道:“我们都差不多!”顿了顿,他嘶哑的说道:“大人,这一战,惨啊!多少好兄弟,死在桥蕤那厮的阴谋诡计之下……想起来,我就觉得心痛万分啊!”

话以说完,庞德三人不胜唏嘘!

成廉艰难的移动两步,一把抓住田凡,沉声道:“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温侯已经去抓桥蕤了,等把他抓回来,你一定要杀了他,为我们出这胸中一口恶气!”

庞德和曹性也连连点头,说道:“大人,你一定要杀了他!”

田凡沉重的点点头,道:“你们放心,我自有决断!”扫了三人一眼,他道:“好了,你们快去疗伤吧,呵呵,跟个刺猬似的,不觉得难受吗?”

三人不由对视一眼,尽皆笑出声来!笑了几声,三人对田凡一抱拳,转身去疗伤了。几个亲兵想扶住他们,却被他们推开。即使走的艰难,他们好强的性子决定了,他们不会接受亲兵们的好意!

看着三人去向医护营将士们那里,田凡才放了心!

此时,魏延带着一个文士走了过来。田凡转身对麴义道:“老麴,你带着将士们帮医护营将伤兵转移一下,妥善安置!哦,对了,你安排将士们转移到桥蕤的大营中吧,有一个现成的大营,不用白不用!”

麴义抱拳领命而去,田凡则迎上魏延!

还有十步距离,那文士已经抱拳,高声道:“下官王修,参见田先生!”

田凡连忙紧走几步,将他扶起来,温言道:“叔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王修是尹超之后的淮凌县令,他曾经是孔融的手下,跟随孔融来到徐州。尹超辞职之后,孔融推荐王修接任淮凌县令,此人乃是一员能吏,在淮凌深得人心!

王修站起身来,笑道:“呵呵,还好先生及时赶来,不然我淮凌县休矣!”…,

田凡没有谦虚,自从见识了桥蕤的能力后,他已经知dào

,哪怕晚来一天,淮凌县也不保!他点点头,对王修道:“叔治,麻烦你安排一些人过来帮忙!将士们战斗了许久,都有些饥饿,得立即吃饭了!还有,这些敌我双方将士的尸体之类,也要马上处理!”

王修点点头,抱拳后转身离开,自去安排不提!

此次战事,乃是田凡参与的所有战事中,战损比例最大的!步卒损失并不大,仅仅不足千人,可骑兵的损失,却让田凡不能承shòu!

近八千骑兵,经此一战,死亡三千,轻重伤员足足三千,完好无损的将士,还不足两千。看到这个战报后,田凡也是心疼的要命!

安排好王修带来的民夫和县丁后,田凡赶到桥蕤大营中的伤兵营,帮着处理伤员!

好在伤兵们多数都是箭伤,处理起来比较简单,可即便如此,两百多的医护营将士要处理三千多伤兵,也够头疼的!

大营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酒味,数十个军医在忙忙碌碌,许多身着白衣的女子在翩然移动,帮忙处理伤兵。

虽然多数将士伤情比较严重,可因为有女子在,他们都忍着不发出声音。田凡忍不住一笑,这帮汉子,在战场上一个两个能得很,可就是怕见到女人!

庞德身中十六箭,成廉十三箭,曹性九箭!好在他们的铠甲都比较好,内着丝质内衣,羽箭入肉不深,伤势不算重。此时,他们的伤口早就处理好了,正包得跟木乃伊似的,老老实实躺在病榻上。

不过,成廉就有些不老实!这厮拉着一个女护士的手,也不知dào

在说些什么,搞得人家女子面红耳赤,连连摇头。可她也不好走,因为成廉拉得有些紧,这女子怕用力之下,再撕裂了他的伤口!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旁边庞德和曹性嘿嘿直笑,不过那笑声怎么听怎么别扭!也难怪,若是大笑,一定会牵扯到伤处,他们不敢大笑!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真是很让人无语!

他们身边几个受伤的亲兵,也是笑得龇牙咧嘴,咕咕咕咕,就跟几只老母鸡似的!

见田凡来了,成廉连忙撒开那女子的手,由于动作过猛,拉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三人起身准bèi

见礼,田凡连忙道:“别动,呵呵,你们是今天的功臣,又都受了伤,还是躺下吧!”

田凡瞥了那女子一眼,见她长相一般,但是身体壮实,身材很有料,不由会心一笑!那女子见田凡发笑,连忙微微施了一礼,接着撒开丫子跑了!

田凡坐到成廉榻边,也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这厮被看得有些不知所措,脸红耳赤,目光躲闪!

田凡嘿嘿一笑,道:“成廉,如果我没记错,你小子没有成亲吧?”

成廉面红耳赤的点点头,小声道:“没有!”

田凡点点头,道:“嗯!嘿嘿,若是看上了,你就放心大胆的追!”紧接着,他板下脸,沉声道:“不过,这些女子都是些可怜人,她们的家人都被塞北乌桓人和鲜卑人杀死了!呵呵,她们都是我花钱买来的,说起来,我就是她们的亲人!你若是得了人家芳心,可不能负了人家!知dào

吗?对了,若是要娶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陪嫁五万钱的财物!”

五万钱,即使在一般大户人家,也不算少了!也就是糜贞现在掌握着家里的财务大权,田凡才敢这么说!田凡将这些女子买来,她们就是田凡的财产,田凡有权利决定她们的最终去向。而他买这些女子的目的,一来是做医护人员,二来,就是打算将她们配给这些军汉的。只是到现在为止,军汉们对她们倒是很爱慕,可是连一个成功的案例都没有!…,

但是,田凡相信这是暂时的,等一段时间后,这些女子会一个个嫁出去!

成廉不知所措的张着嘴巴,吭哧半晌,也放不出个屁来!

旁边庞德和曹性忍不住了,扑哧扑哧,笑了出来!可一笑,顿时牵扯到伤口,不由的一声闷哼!

半晌,他们才憋住了,庞德道:“先生,哈哈哈,成廉不是看中了人家,是……是看中了人家手里的消毒剂!呵呵,哎呦,笑死我了!哈哈哈……”

田凡一愣,哭笑不得的指着成廉道:“成廉啊成廉,你……听着,伤势好转之前,不得饮酒!嗯,这样吧,每天可以喝一两,给你解解馋,要不然你这酒鬼伤势没好就能憋死!”

庞德、曹性又忍不住笑了,再一次品味痛并快乐着的感觉!成廉面红耳赤的点点头。

看看帐外的天下,太阳已经下了山,大营中点起了处处火把,吕布却还没有回来!田凡不由的有些担心!

他问道:“奉先怎么还没回来?”

三人一顿,曹性道:“先生尽管放心,没事的,温侯勇武天下无双,他不会有事的!可能是桥蕤腿脚快,跑得远了!”

田凡点点头,对三人道:“你们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别的营房!”

出了帐篷,田凡找到魏延,道:“文长,你带五百骑兵去看看,温侯还没有回来,我心中不安啊!”

魏延抱拳应命,带着五百没有受伤的骑兵拍马而去!

田凡并没有再次返回伤兵营,而是就在大营门口等待!吕布啊吕布,你这厮可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啊!

时间不长,大营箭楼上的一个士兵指着远方,大叫道:“大人,他们回来了!”

田凡从营门处往外一看,只见远处一串火把,正朝着此处飞奔而来!顿时,他提起的心放了下去!

一刻钟后,吕布和魏延的骑兵同时赶到营门口,见了田凡,他们同时停下。

吕布哈哈大笑,下马后,几大步赶到田凡身边,猛地拍了他一巴掌,道:“好小子,知dào

关心你岳父大人了?”

周围士兵不由一阵哄笑!田凡和吕布的关系大家都清楚,可吕布还是首次说出这样以大压小的话来!

田凡白了他一眼,借助火把的光亮,见他脸色煞白,浑身浴血,身上插着许多羽箭,不由心惊!

吕布为了行动方便,早就将羽箭的箭杆折断,此时那些伤口已经凝结,鲜血早就不再流淌!

田凡连忙道:“你受伤了?快去疗伤吧!”

吕布摇摇头,右手一挥,后边两个亲兵从马上扯下一个人来,吕布指着那人对田凡道:“伯光,此人就是桥蕤,哼,我追出三十多里,才追上了他!”

说完,吕布满眼怒火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对田凡道:“伯光,我知dào

你心善,可是……你必须杀了他!”

田凡点点头,道:“你别说了,这些我都知dào

!”说罢,他打量桥蕤一眼,只见他面如死灰,一副败象!

他续道:“奉先,你去疗伤吧,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吕布点点头,大踏步而去!

田凡再看桥蕤一眼,不由有些厌恶!他沉声道:“魏延听令!”

魏延抱拳道:“末将在!”

“将桥蕤看押起来!记住,好好kàn

押,若是他自杀了,我唯你是问!”

魏延眼中精光爆射,兴奋的大吼道:“末将得令!”

第二三三章 杀将(下)

感谢书友河坝里的老鳖打赏和评价,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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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蕤是流年不利,估计他出战之前没烧香!

不容否认,他的想法挺好的,可是现实太残酷!

张勋败回去后,眼见着己方大阵已经乱了,他连救援的心思都没有,立即进入大营,强行拉上袁涣,向着寿春方向打马狂奔而去!

而桥蕤则比较悲剧!在大阵后军位置被庞德虐过之后,他就知dào

必败!那时,他立即带亲兵离开,并从大营西门方向逃窜而去。

吕布在发xiàn

桥蕤不见后,愤nù

中下了杀人的命令,立即领人追赶。虽然桥蕤早就逃跑了,可他们的马匹和骑术都不如吕布一方,最终,追出三十里后,吕布追上了桥蕤。他杀散桥蕤亲兵,将桥蕤活捉回来!那时桥蕤一方兵无战心,吕布及其骑兵倒是没费什么力qì



次日清晨,被鸠占鹊巢的桥蕤军大营中,徐州士兵陆续醒来。可是,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后立即展开训liàn



昨日一战,整支军队损伤不小,必须得休整一下,故此,田凡下了休整三天的命令!

吃完早饭后,众军士凑在一起,吹牛打屁,或者到伤兵营里看看自己的袍泽,顺便偷窥一下那些女护士,小日子逍遥的很!

田凡占据了桥蕤的大帐,并召集众将领议事。

大帐中,田凡板着脸,看着阶下将领们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聊天。他不是不想笑,而是笑不出来!仅仅经过一夜,伤兵中又有三百多人死去,且大多数是骑兵!这对于徐州集团来说,真不是个好消息!

这是个骑兵数量决定诸侯实力的天下,且骑兵训liàn

起来非常难,损失的近四千骑兵,超出他能承shòu的范围!

昨天一战,吕布身中八箭,按说伤势不算轻,可这厮包扎完以后,就活蹦乱跳的出了伤兵营。成廉、庞德、曹性三人伤势更重,可他们也呆不住!今天听说田凡召集将领们议事,三人也强撑着来了!

田凡拍拍手,道:“诸位,不要说话了,听我说!”

众将停下谈话,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一个两个盯着他,静等他说话。

田凡扫视众人一周,道:“诸位,昨日一战,可有什么感想?”

吕布大咧咧的一挥手,道:“痛快!嘿嘿,好久没有杀得这么痛快了!”

麴义道:“先生,昨日一战,我们一万八千人,大败敌方三万人,杀敌万五,擒敌一万,逃走的还不足五千,并且温侯还抓了对方的主帅,呵呵,算得上是大胜了!”

其余众人,却没有说话!

田凡看着庞德,道:“令明,你说说!”

庞德抬眼看了他一下,有些牙酸的道:“大胜是大胜,只是我们损失有些大了!尤其是骑兵,现在堪用的,只余下两千来人……”

田凡点点头,再看向魏延,魏延抱拳道:“大人,昨日骑兵之战,我们没有见到,没有发言权,但是,步兵那边,麴将军指挥得当,以不足一千人的损失,击败四千骑兵,并杀敌近两千,堪称大胜!”

田凡依旧面无表情,他看向郝昭,郝昭抱拳道:“大人,四位将军把话都说了,末将没有什么好说的!”

成廉和曹性从来不会动脑子,田凡也没问他们。听完四个人的话,田凡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依旧板着脸。…,

半晌,他看向吕布,道:“奉先,我且问你!”

吕布一愣,点点头,道:“你问!”

田凡沉声问道:“昨日战时,你是否中计了?”

吕布听出他语气不对,不由的老老实实地坐好,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姿势,这才答道:“是!我是中计了!”

田凡点点头,继xù

问道:“你为何会中计?”

吕布现在已经完全明白,田凡这是想追究他的责任啊!他板下脸,哼了一声,有些不满地道:“还能怎样?我看见桥蕤的大旗,以为他就在那个位置,故此我就想击杀他,早点结束战事,于是我就带人冲过去了!”

说完,他斜了田凡一眼,道:“怎么着?想拿我立威?我吕布顶天立地的汉子,做了就是做了,做了就不会后悔,你是想打还是想杀,看着办吧!”

帐中顿时一静!众人眼巴巴看着这两人,心中不知所措,不知dào

该劝说谁!田凡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想惩罚吕布,可吕布立了大功,昨日要不是他那个位置成功突pò

敌方樯橹阵的阻拦,只怕这场战事就是另一个样子!

田凡点点头,问道:“奉先,我问你一句话!”说罢,也不管吕布是否在听,他沉声道:“若是正面对上敌方的樯橹阵,你有没有把握突pò

?”

田凡知dào

吕布钻了牛角尖,这时候不能硬来,对于这个顺毛驴,得曲线救国!

吕布闻言就是一楞,他看向田凡,半晌,才说道:“我没有把握!若不是昨天我中了箭,赤兔也中了箭,我们俩都怒火中烧,发挥出了超常的水准,只怕还不一定能突pò

樯橹阵!”

田凡微微颔首,道:“也就是说,昨天的胜利,来得非常侥幸!若是你不能突pò

樯橹阵,只怕我们这七千多骑兵,余不下几个,对吧?”

吕布愣了!他的面色一会青,一会白,两只拳头不知不觉的握紧又松开!半晌,他向田凡抱歉,羞愧的道:“伯光,我吕布错了!若不是昨日我贪功,误中桥蕤的诡计,只怕手下将士不会有那么大的损失!你说吧,怎么罚我,我都认了!”

吕布是个很聪明的人,可是,他的思想很容易被情绪所左右!田凡话里的意思他听明白了,自己虽然中计了,但是后来突pò

樯橹阵,由此打开了缺口,才击败桥蕤,赢得了这场战事的胜利!看似自己是功过相抵,可是,若是他没有打开缺口呢?那这七千多骑士,岂不是白白葬送了?

田凡点点头,道:“奉先,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惩罚你立威,因为,我没有资格!从公里讲,你的官位比我大的多,我没有权利!从私里将,我们二人是好友,你又是我的岳父,我更不能惩罚你!”

顿了顿,他续道:“可是,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奉先,你现在是主公帐下头号战将,指挥千军万马作战,甚至在以后,你可能会独领一军征战,所以说,你的责任重大!另外,任夫人马上就要生产了,你又要做父亲了,严夫人的情况也有所好转,指不定什么时候,你还会做父亲!你的性命,现在已经不完全是你的了!是主公的,是千万将士的,是家人的,你一个错误的决定,可能使得千万将士死无葬身之地,使得两位夫人成为寡妇,使得欣儿她们成为孤儿!你一个人,关系着许多人的生死存亡和幸福生活!”…,

见吕布已经面红耳赤,田凡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臂,续道:“有时候,人犯了错可以改正,就像刚刚发生的这一次,可还有些时候,人一旦犯了错,就没有机会改正了!奉先,当你的心智被军功迷惑的时候,想想我说的这些话!”

吕布连连点头,反握住田凡的手,道:“伯光,我记住了,以后我一定冷静!”

田凡点点头,道:“奉先,有句话说得好,事有反常即为妖!他桥蕤是傻子吗?自己能处在前阵,距离最前方樯橹仅仅二十步的距离?若是他真在那里,以你的箭术来讲,他还能有活路吗?这么简单的破绽,你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吕布已经被说的无地自容了,他低下头,半晌无言!

田凡拍拍他手,道:“奉先,好好想想吧!若是你出了事,我都无法向欣儿她们交代!”

说完话,他扭头看向其余几位,只见他们一个两个也都是若有所思!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道:“呵呵,你们几位,也要从这件事上汲取经验教xùn

!战场上,一定要冷静!一个不冷静,不是身死就是兵败,我们真得伤不起!”

几人抱拳道:“末将明白!”

田凡笑笑,转身来到自己的位置,道:“奉先的错误,我无法做出惩罚,理由已经说了!可是,这些错误,我会如实的禀明主公,怎样惩罚,那是主公的事!”

顿了顿,他扫视几人一周,目光定格在麴义身上,道:“至于麴将军和几位的功劳,呵呵,我也不会代替主公奖赏!但是,功劳簿上不会少了你一份功劳!”

众将抱拳称谢!

田凡微微点头,说道:“桥蕤的处置,你们怎么看?”

刚才还羞愧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的吕布听了,立即炸了锅!他怒目大睁,暴吼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杀!”

其余众将也连连点头,成廉等人更是吼出了声,道:“杀!必杀无疑!”

田凡点点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就杀!”

众将不由一阵欢呼!

杀不杀桥蕤,田凡说了算!若是他不想杀,众人再期盼也没有用处!可田凡也知dào

,此时众将心中有怨气,士兵们也对桥蕤恨得压根儿痒痒,若是不杀,不利于军中的团结和士气!所以,桥蕤必杀,即使他想投降!

田凡心想,桥蕤啊桥蕤,你错就错在,杀我们的人杀的太狠了!

午时一到,军中突然响起鼓声!将士们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来到校场,并列队。他们好奇,此时聚集众人,会有何事?

不一时,只见众将领以田凡打头,从大帐中走出,一个两个喜形于色的来到点将台上。

田凡看向场下将士,大吼道:“将士们,按说今日大家休息,我田凡不该打扰你们!可是,呵呵,几位将军却执意让我打扰你们,说是让你们高兴高兴!”

众人更是不解,听他这意思,分明是有好事啊!

田凡顿了顿,大吼道:“昨日一战,我们骑兵的弟兄损失惨重!我们连饭都没吃好,就得打仗,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那就是袁术军大将——桥蕤!昨日,温侯带着箭伤,追击三十余里,才将此人带回!今日,我要给死去的弟兄一个交代!”

吕布乃是一军主将,虽然骑兵的大损失有他一份责任,可田凡不想此时说出来!主将错了,势必影响麾下将士对他的信任和依赖程度,这并不是好事!

他扭头向魏延道:“魏延听令!”

魏延连忙上前,距离田凡三步,抱拳大吼道:“末将在!”

“将桥蕤押过来,即刻行刑!”

点将台下将士们听了,立即高兴的欢呼不已!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先生英明!”,时间不长,一万多将士都不觉跟着喊起了“先生英明!”。

第二三四章 孙策击刘繇

一座庞大的大营,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如同一只可以吞噬一切的巨兽!

朦胧的月光下,几条黑影正迅速的移动着。这几个人身着夜行衣,背后背一口宝剑,连面部也是黑巾蒙面。

不远处,就是孙策军的大营。此时,正是午夜时分,大营箭楼上几个放哨的士兵,一个两个冻得瑟瑟发抖,他们挤在一起喝酒取暖,聊天打屁,根本不曾注意有人接近。

广陵郡战场上怪异的平静,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就是再机警的士卒,也会被这一个多月的平静消磨的麻木了。若不是现在天气太冷,这几个士卒早就挤在一起睡着了!

那几个黑影并没有直奔大营门口去,而是向着大营门口一侧的围墙而去。那些围墙,都是用削尖的木头做成,高度两丈多,顶部尖利无比。

几人快速接近栅栏,虽然迅速,可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避过几个拒马、路障,几人来到栅栏下的壕沟边,他们小心翼翼的探出脚,落到深部不足五尺的壕沟内,再单脚着地,用另一只脚往前探了探,发xiàn

没有地刺后,几人不由的轻吁一口气!

他们悄无声息的下了壕沟,来到栅栏旁。几人并没有立即攀爬,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不一时,一队巡逻士兵敲着梆子巡视过去。他们依旧没有动!直到过了一刻钟,他们仔细观察后,发xiàn

这个位置没有对方的明哨,只有巡逻士兵会每半刻钟巡视一次,他们才出发!

留下一个人警戒后,几人立即将身上的衣服脱掉,摇身一变,成了孙策的步卒!他们各自找了一根木头,顺着木头往上爬去!

木头很光华,很难借力,可在这些人面前,根本不能制造那怕一丝的麻烦!他们手脚并用,不一时就爬到了栅栏顶部!

大营里人不多,大约都去睡觉了,可火把却弄了很多,将整个大营照得灯火通明!

他们小心的抓住木棒顶部的尖刺部位,两手的力量撑起身子,将身子移动到栅栏内部,这才猛地一松手,落到地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几人观察附近状况后,立即排成一排,向着大营深处而去。

次日清晨,一夜未睡的鲁肃和陈到红着眼珠子,在江都县衙内安静的坐着。

事实上,在众人原本的想象中,四路诸侯进攻徐州一战,广陵这里应该是最难防御的!广陵城南部,有江都县,有江水祠,有东陵亭。江都是个繁华的大县城,又地处长江沿岸,地理位置很重yào

。江水祠有朱家,东陵亭有尹家,这两个家族是徐州主要的船商,所以,这两个地方也必须好好保护!而广陵县,乃是广陵郡首府,更是必须保护。故此,仅仅在广陵南部,就有四个地方是必须保护的,面对孙策的四万大军,顶级谋士周瑜,鲁肃、刘晔、陈到、田豫差点愁白了头发!

商议良久,他们也无法合理分配这两万五千步卒,来防守四个城池。后来,水军战败,这一下让他们了解到,徐州水军还是太脆弱,无法跟对方打水战,故此,他们当机立断,从水军抽调一万士卒,当成步卒使用,分配到了四个地方。加之四地都有豪族,而各地豪族跟徐州集团息息相关,在战前,他们将私兵全部交出,这才使得四人手中有了足够的兵力!…,

现在,广陵由田豫和刘晔带一万五千人防御,而江水祠由徐盛带一万人防御,江都城有陈到和鲁肃带一万五千人防御,东陵亭则只有四千人。但是,东陵亭地处大江沿岸,旁边就是水军基地,水军自从战败后,就一直龟缩在大寨中,孙策攻击了几次,只是损兵折将,却没有效果,只得罢了。东陵亭直接和水军大寨相连,故此,东陵亭也可谓固若金汤!

按说这么多的兵力,田豫、陈到完全可以跟孙策决战,可是,这些士卒中有很多是水军将士或者各大氏族的私兵,指挥起来并不是那么顺手。没办法,他们只能看着这么多兵力,却不敢迎战江东悍卒!

门外响起急急的脚步声,鲁肃和陈到不由往门口看去,只见朱渊身着一身孙策军步卒的衣服,正大步跑来!

两人连忙迎了上去,陈到急切的问道:“朱渊,到底如何?”

朱渊头喘了几口气,道:“将军,先生,我们几人到孙策大营中看了看!呼呼……,他们那里人数的确是四万,可是,多数都是民夫!我们抓了几个小校逼问之后,方才得知,孙策早在击败我们的水军后,就离开了!现在,大营中只有六千士卒,其余都是民夫,军中主将乃是大将程普!”

陈到和鲁肃听完之后,顿时愣在当场!半晌过后,两人才捶胸顿足一番,鲁肃有些丧气的摇摇头,道:“哎,这都是我的错啊!”

陈到也是连连摇头,道:“不能怪先生!说起来,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没有用好朱渊几人,怎么会到现在才知dào

被孙策给骗了?”

两人不由一阵无语!

这事也不能怪他们!鲁肃跟周瑜是好友,他们相互之间了解甚深,互相之间知dào

对方的本事和能耐!鲁肃知dào

周瑜的厉害,他知dào

在打仗方面,自己不是周瑜的对手,故此,明知周瑜领兵而来,他又怎能不谨小慎微?

而陈到,则是被一场刺杀惊吓过度了!十月末,鲁肃、刘晔刚刚来到广陵没多长时间,他们就被人刺杀过!没有人知dào

是谁的刺客,可所有人都知dào

鲁肃、刘晔两人可能再次遭遇这种事!而鉴于两人在刘备心中的地位,陈到和田豫才将暗夜队员分成两部分,专门负责保护他们!

只能说,一切都是巧合,一切又都是必然!

两人沉默一阵,鲁肃开口道:“叔至,我们今日休息一下,明日出城,说什么也要把程普留下!伯光那里干掉了袁显思八万大军,我们这里若是不立点功劳,都无法在主公那里立足了!”

陈到连连点头,道:“好!明日,我们留下五千私兵守御,其余人全部出击!我就不信,他程普能有多大能耐?”

鲁肃摇了摇头,沉思一阵,道:“江都距离广陵并不远,距离江水祠更近,大军行动,也就是半天的路程!我看这样吧,让人给国让、子扬、文向送一封信,让他们也参与会战!呵呵,我们是没有机会立大功了,可是,这四万人,连着老将程普,都别想跑!”

陈到沉思一阵,连连点头,道:“这样吧,我再给水军那边送一封信,让他们将程普退却的路途也给封死,到时候,来个四方夹击,呵呵,这样一来,就更保险了!”

鲁肃听了,连连点头!他转头向朱渊道:“朱渊,你还得再辛苦一趟,派几个弟兄去走一趟!”…,

朱渊点点头,道:“先生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既然如此,渊下去安排就是了!”

同一时刻,在扬州丹阳郡黟县城南,一场久经准bèi

的伏击战,正在如期打响!

一方乃是刘繇率领的三万军队,由庐陵县历经十多天赶到此处,一方则是孙策率领的三万江东军!

一方疲敝之师,十多天的路程,已经将将士们的锐气消耗殆尽,且又是新练之军,战力并不那么强dà

!另一方则是以逸待劳,且士气高昂,又都是老兵!

战事没有什么可以陈述的地方,两方一接触,刘繇的军队立即败下阵来!仅仅半个时辰,刘繇三万大军死的死,降的降,已经土崩瓦解!

此时的刘繇,已经病体缠身,他是强撑着来的。一见自己好容易凑齐的大军战败,他急火攻心之下,立即昏厥不起!

手下大将攀能、于糜等人见情势不妙,立即保护着他一路逃窜而去!

黟县处于黄山南麓,此地多山,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此时,孙策和周瑜站立在远处一里外的一处山峰上,将整个战事看的清清楚楚,一见战局已定,孙策也忍不住喜动颜色!

他嘿嘿一笑,对周瑜道:“公瑾,好计谋啊!此战之后,庐陵可定矣!”

周瑜也是满面喜色,闻听孙策的打趣,他不由一笑,反击道:“兄长,还是你厉害啊!嘿嘿,将士们一见你,立即变得疯狂起来,这才是决胜之根本啊!这还是你没上前,若是你去了,只怕不用一刻钟,刘繇就得败下阵来!”

孙策呵呵一笑,不再言语!

周瑜沉思片刻,道:“兄长,程普老将军那里,也该通知一下了!子敬和子扬也非泛泛之辈,若是被他们得知我等之计策,老将军休矣!”

孙策连连点头,道:“若不是公瑾提醒,险些误了大事!”抬手招过一个小校,他道:“立即去通知程老将军,马上退兵!”

那小校抱拳称诺,转身急急而去!

孙策见他走远,这才问道:“公瑾,下一步该如何办?”

周瑜道:“兄长,经此一战,刘繇已经完了!我们率领骑兵快马赶往庐陵,先将城池占领再说!”

孙策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二人带着子义将军即可!”

周瑜点点头,道:“子义将军可以!此战他奋勇当先,力斩敌方战将十几人,堪称绝世良将!只怕他一到庐陵,庐陵就会投降了!”

两人商议一定,立即留下黄盖、周泰等人收拾残局,蒋钦、陈武等带领步卒慢慢往庐陵赶,他们则带着仅有的一千骑兵和大将太史慈飞速赶往庐陵!

第二三五章 孙策定庐陵(上)

刘繇被部将带回庐陵时,已经是五天以后的事了!这一趟出征,对于刘繇来说,真可谓是一场灾难!本来他身体就不好,已经是久病缠身,一见兵败,顿时气血攻心而晕厥在地!又加上五天一来的颠簸,等他回到庐陵时,已经仅剩下一口气了!

他也知dào

马上就到大限了,故此,在病榻上召集众位谋臣武将,想说说身死之后的事。

大将于糜、攀能、薛礼,谋士是仪、华歆、孙邵等跪在榻前,一个两个痛哭不已!

刘繇虽然打仗不怎么样,可对待手下还不错,尤其是对待那些出身豪族世家的手下!而不幸的是,像太史慈那种出身赤寒,却有真本事的人,却不得重用!这是很多出身高贵之人的通病,也不能说是刘繇独有过错!

故此,这些人是真哭,不是装样子!

刘繇眼窝深陷,面若死灰,嘴唇发紫,满脸的死气!他在妻子的帮zhù

下半卧着,睁开浑浊的眸子,看着病榻前的众位将领谋士,心里不由难过!

半晌,他哆嗦着嘴唇,声若细蚊地道:“各位皆是有大才之人,可惜在我手中,却发挥不出来!繇愧对诸公了!”

众人连忙爬起来,大呼道:“主公言重了,折煞我等!”

刘繇勉强点点头,道:“我死之后,尔等当另投明君,一定不要再跟那小霸王作对了!”

众人痛哭,是仪道:“主公切莫如此,主公的病体一定会痊愈的,我等还要追随主公,为我大汉江山尽一份绵薄之力!”

刘繇扯扯嘴角,一丝口水不受控zhì

的从嘴角流出,落到衣襟之上!他夫人连忙拿过丝巾替他擦了擦!擦完后,他夫人再也忍不住了,泪水顺着光洁的脸颊流了下来!

刘繇一笑,拍拍妻子的手,对是仪道:“子羽啊,连你这君子都来骗我老夫?呵呵,我自己的情况,自己知dào

!你们不要再讲了!若是孙伯符打过来,你们一定不要抵抗!我刘繇已经很对不起本地百姓了,你们一定不要再替我造杀孽!”

正在这时,一个小校满脸慌乱的跑进房间,放声高呼道:“主公不好了,主公不好了!”

众人一愣!是,主公是不好了,可用得着你说吗?想罢,不由怒目瞪着那个小校!

那小校刚刚跪下,抬起头来一看,顿时心里一毛!这几位大人这是怎么了?我又没偷他们的钱财,怎么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着自己?

事情紧急,他也顾不上多想,大声道:“主公,那孙策打过来了,此时正在城外列阵!”

众人一听,顿时慌乱不已!厅中一阵大乱,正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却听刘繇的夫人惨呼一声:“夫君……”

刘繇……死了!

庐陵城外,孙策正在摇头!周瑜奇怪的看着他,问道:“兄长,你摇头干什么?”

孙策连连摇头,嘴里啧啧有声,半晌,才答道:“公瑾啊,我现在特佩服刘繇刘公礼!”

周瑜和旁边的太史慈一愣,两人互望一眼,齐声问道:“兄长(主公)何出此言?”

孙策满脸惊叹地道:“刘公礼的腿脚可够快的呀!你看,我们这些弟兄一个两个累的都快趴窝了,竟然还是没赶上他!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啊!”

太史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周瑜也是忍俊不禁!

此时,在庐陵城外一里处列阵的孙策军骑士,仅有八百多骑兵,其余人则在他们身后,在马尾巴上拴上树枝,快马加鞭的奔跑,腾起阵阵烟雾,使得城上的人只觉城外有多得不可计数的兵马,不敢轻举妄动!…,

半个时辰后,庐陵的城门突然大开!

从城内走出许多文士和武将!看到这些人,孙策和周瑜忍不住就是一愣!

对方会投降,周瑜早就料到了!此次刘繇出征,可以说是拼尽全力,将兵马全都带走了,城内只留下数百兵丁!即使加上逃回来的人马,也不过只有一千多人。兵马太少,加之大将太史慈就在旁边,城楼上那些逃回来的人马见到他,顿时想起前几天此人无比英勇的雄姿,顿时胆寒!

将士疲敝,兵无战心,士气低迷,此战不用打,就已经胜负已分!孙策一边虽然也很累,可是,他们士气高昂,心中战意盎然!

可是,看到出城投降的这些人,孙策、周瑜还是忍不住发愣!这帮人,全都是白巾抹额,泪流满面,一个两个如丧考妣!

两个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刘繇死了!

他们连忙下马,将兵器交给一旁小校,快步迎了上去!身后太史慈一见,立即下马,手持画戟,快步跟上,护卫在孙策旁边!

华歆手捧扬州刺史印玺,来到孙策身前三步,猛地跪下,痛哭道:“故扬州刺史公礼公帐下豫章太守华歆,拜见上将军!”

孙策连忙将他扶起,温言道:“子鱼先生请起!”看了看他额头上的白巾,孙策问道:“子鱼先生,公礼公……”

华歆眼含热泪,点头道:“公礼公刚刚故去了!”说完,他再次痛哭,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是仪替他说道:“上将军,公礼公临行前曾有言,若是有朝一日上将军来此,我等不得抵抗,立即献城投降!只望上将军善待庐陵父老,我等就心满yì

足了!”说完话,他连忙跪下,连连磕头!

孙策连忙将他扶起来,道:“这位先生请起,在下一定善待庐陵父老,还请先生起身说话!”

是仪听了,站起身来,泪流满面地道:“是仪替庐陵父老感谢上将军!”说完,他深施一礼!

孙策点点头,看向跪着的众人,大喊道:“诸位放心,我孙策对天发誓,一定善待诸位,善待庐陵父老,善待公礼公遗孤!”

众人连忙跪下,以头抢地道:“谢上将军恩典!”

说起来,孙策此时非常为难!得了庐陵,他高兴!可刘繇刚死,他又不能笑,不然会得罪这帮新降之人!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哭笑不得吧?

孙策板着脸,任谁看了都觉得自己欠他钱,这样一来,搞得大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跟着众人入城后,孙策别的事都没干,让太史慈安排防务后,他赶往刘繇家里!

刘繇的妻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五人正抱头痛哭!刘繇死了,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一方面失去了亲人,另一方面,还不知dào

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境遇呢!

孙策眼圈通红,来到几人面前后,执礼甚恭,没有一丝战胜者该有的嚣张姿态!

几个人看着孙策,不由的停下了哭声!这一刻,就是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

孙策先是对着几人施了一礼,这才跪坐下来,恭敬的道:“不才孙策,见过刘夫人,几位公子小姐!”

刘夫人一愣,半晌,她才带着哭腔道:“上将军请起!……请问上将军,你此来何事?”

孙策抱拳道:“刘夫人,公礼公乃是我敬仰之人,他去世,策亦是非常难过!请夫人放心,策不才,可也知dào

一些做人的道理!几位公子和小姐,策将代替公礼公抚养成人!至于夫人,策也会赡养,定不会使得夫人断了米薪!”…,

顿了顿,他续道:“至于公礼公的棺盖,策想听听夫人的意见!若是夫人想将其埋葬在庐陵,在下一定遵从,并时时使人照顾!若是夫人想将其送回家乡,策也会如夫人所愿,派人护送夫人及公礼公回到牟平入土安葬!”

刘夫人听候,心里好一阵感动!她推开怀中的幼女,五体投地道:“未亡人刘氏,谢上将军恩德!”

孙策连忙虚扶一把,道:“夫人快快请起,策当不得夫人此等大礼!”

刘夫人梨花带雨的起身,对孙策道:“上将军,公礼生前,曾多次提过,他想等死后回到故乡!麻烦上将军了!”

孙策点头道:“夫人切莫客气!既然公礼公生前有此愿望,策定当尽lì

促成!”顿了顿,他续道:“只是不知,几位公子和小姐,是随着夫人一起回牟平,还是留在庐陵?”

刘夫人有些拿不准,她看向几个孩子,长子刘基连忙向着孙策跪下,道:“基愿为父亲守孝三年,望将军成全!”

其余几个孩子没说话,而是看着母亲刘氏。

孙策满面赞许的看着刘基,道:“好!既然大公子有此愿望,策定当促成!”沉吟片刻,他道:“夫人,我看这样吧!几位公子都还小,经不起路途劳顿,除了长公子外,两位小公子和小姐,还是暂时留在庐陵吧!夫人,你看如何?”

刘夫人也是聪明人,她明白,此时刘繇已死,这三个孩子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孙策留下他们,并不是当他们为人质,而是真心为他们的身体着想!故此,他沉思片刻,缓缓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上将军了!”

孙策摆摆手,道:“夫人切莫如此说!夫人请放心,策一定把两位公子和小姐当成自己的亲生弟弟妹妹抚养!”

告辞除了刘府,周瑜感叹地道:“兄长,小弟真有些看不透你呀!呵呵,刚才在城外,还对刘公礼极尽讽刺之能事,可一旦他身死了,你入了城,却能立即放下身段,倾心结交他的儿女亲人!兄长真非常人也!”

孙策瞪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走路,似乎在沉思什么!

周瑜一笑,也不以为意,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孙策皱着眉头,道:“公瑾,我这一招,算是将这些新降之人安抚住了,可是,我们怎么才能安抚住此地的豪族世家呢?”

周瑜微微一笑,道:“交好氏族,不外乎诗书礼乐,封官许愿,交好豪族,不外乎利益金钱,加官进爵!瑜不知,兄长是想交好他们呢,还是想安抚他们呢?”

孙策不由一愣,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周瑜点点头,道:“区别倒是不大!若是想交好他们,让他们为兄长出力,那就要费一番踌躇了,若仅仅是稳住他们,让他们不给兄长捣乱,呵呵,那兄长做的已经足够了!”

孙策斜了他一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想让他们为我出力了!”

周瑜嘿嘿一笑,道:“那……我们就在庐陵多待几日,让我好生想想办法!”

第二三六章 孙策定庐陵(下)

当日晚间,孙策、周瑜召集了各位投降的官员和本地氏族豪族的人饮宴。各人都对这两个长相好、本领高的年轻人,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一番饮宴后,孙策没有对现行的官员之类做任何变动,投降的人原先是何职位,现在依旧是什么职位。并且,刘繇从哪些世家豪族借的粮食,孙策也表示一定按数量归还!这些好意,加上他昨天对刘繇家人的处理,顿时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你看这两个小伙子,多会办事,多会说话?还有,他们长得怎么就那么漂亮呢?真是人中龙凤啊!跟着这样的人做事,那才有劲头,有前途,也有钱途!有些有女儿的,已经开始动了脑筋!

次日清晨,两人是被小校叫醒的。昨日一番饮宴,两人喝得都有些过量,此时都有些头疼。孙策不由有些愤nù

,他衣衫不整的望着身前的小校,怒声问道:“何事?”

那小校满脸惶急之色,急声答道:“主公,广陵传来讯息,程普老将军战败!老将军仅仅架一艘快船,带了几十人回转,其余人等全军覆没!”

孙策大惊,他连忙问道:“程老将军无事吧?”

那小校道:“老将军只是轻伤,并无大碍!”

孙策轻吁一口气,道:“这就好!”

说罢,他看向旁边周瑜!

周瑜沉吟片刻,道:“兄长,此事我们早有心里准bèi

!子敬和子扬不是名不副实之辈,这个瞒天过海之计,他们早晚都会发xiàn

!只是……没想到损失会这么大!”

顿了顿,他缓缓摇头,道:“兄长,此时我等不要慌乱!广陵水军战力低下,他们打不到江东。嗯,这样吧,我们还是先稳定庐陵的局势,至于这场战败的仇怨,还是以后再报吧!”

孙策咬咬牙,虽然心有不甘,最终却只能点头同意!

三日后,刘繇停尸时间已过,将入殓!孙策和周瑜在刘繇的棺椁之前,执子弟礼,痛哭出声!任谁也想到,这个在刘繇生前,与之打生打死的孙策,会如此恭敬,如此难过!

这一招,顿时迅速安获得了所有人的好感!刚刚稳住的各大氏族和降将,顿时对他们生出了无限好感。本来打算立即返回家乡,再不出仕的是仪见了,放qì

了想法,准bèi

全心辅佐孙策!

刘繇入殓仪式过后,孙策和周瑜心中郁闷,打算去城外转转,散散心,顺便看看附近的农庄田产,以便对以后庐陵的事情做到心中有数。

转了一个上午,他们心中也不无感慨!总体上讲,华歆和刘繇的能力是很强的!就他们转的几个村子来看,百姓安居乐业,虽然满面菜色,可是却满脸安宁,并没有战乱年代该有的惶恐之色!

两人不由暗暗点头!

中午时分,两人口渴了,想找点水喝。于是,顺着一条小路,逐渐深入到一片竹林之中!

走了不知dào

有多远,正在两人越来越着急的时候,却见前方有一辆车子趴了窝,像是断了车轴。

两人忙下了马,带着亲兵步行接近。却见那车辆旁,一个肚子滚圆、身着华丽丝衣的白发老头,正气呼呼的训斥着车夫!那车夫唯唯诺诺,不敢还嘴!

老头听见动静,扭头一看,见了孙策一行,仿佛遇见救星一般,小短腿一阵急迈,来到孙策身前三步,施礼后道:“几位将军,小老儿车子坏了,可否请几位帮个忙,修一修车子?”…,

孙策和周瑜一阵愣神,半晌,周瑜奇怪的问道:“老先生,您知不知dào

我们是那里的兵马?”

老头哈哈大笑,胡子眉毛一阵乱颤,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道:“如何不知?若是小老儿没有猜错,二位该当是有江东孙郎和周郎之称的孙将军和周将军吧?”

这下子,周瑜和孙策哥俩儿更晕了,孙策奇怪的问道:“老先生,你既然知dào

我二人,那该当知dào

我们已经占领了庐陵吧?我们是新占领的庐陵,是你们以前的敌军,你不怕我们吗?”

老头一阵大笑,连连摇头,道:“这位将军玩笑了!呵呵,小老儿虽然生在庐陵,地处偏僻,可是,却也早知dào

二位将军的人马,乃是仁义之师,不乒百姓的正义之师!”老头一笑起来,眼睛变的很小,很小!他小眼睛瞥二人一眼,笑着续道:“不知小老儿说得,可都对?”

孙策周瑜两人不由大感意wài

!看来,这是一个隐居避世的高人啊!

两人连忙行礼,道:“在下周瑜字公瑾(孙策字伯符),见过老先生!”

老头笑着虚扶一把,道:“好了好了,不需如此多礼!呵呵,你们还是帮我看看我的车子吧!”

两人连忙点头,孙策让几个亲兵帮老头修理车子,他们两人则跟老头聊起了天!

老头名叫卢真,乃是庐陵第一大商人,世代经商,在豫章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富人!他卢家,在大汉四象十牛三十二羊当中没有名号,可若是按照其财力讲,算得上是一头羊,还是快接近牛的巨型羊!

只是这老头醉心于商事,虽然家财万贯,却为人很低调,故此名声不显!可是他对于天下的情势,却也是非常了解!

不一时,车子已然修理完成,老头爬上车子,扭头对孙策、周瑜道:“两位,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要不要到我家做客?”

孙周二人正口渴难耐,闻言,抱拳道:“如此,叨扰老先生了!”

卢真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两位跟着我的车子就是了!”

时间不长,大约有五六里路程,一行人赶到了卢真所谓的家!

这是一个巨大的小型城池一般的建筑!围墙高达三丈,墙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满是手持长枪的家丁在站岗!

孙策周瑜对视一眼,卢真的财力,可见一斑啊!

进了院子,只见遍地绿竹掩映,有的连成串,又得则是成片,宅院之中满眼的绿色!

三人下马后往院子里赶去。

孙策不由的道:“卢先生的宅邸,竹林掩映,碉楼耸立,易守难攻,万夫莫开啊!”

周瑜忍不住道:“人说君子爱竹,外直内空,善于纳谏,卢先生宅邸之中遍植竹林,看来先生乃是君子也!”

卢真哈哈一笑,道:“伯符英雄气概,公瑾文采斐然,珠联璧合!二位,请!”

周瑜和孙策听到卢真是个商人之时,对他多少有些轻视,可此时一见他家里,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一个商人,家里却种了多不可数的竹子,这能是简单的商人吗?只怕此人也是个怀才不遇的君子吧?

三人说笑着往正堂赶,突然间,周瑜的脚步停了下来!

卢真和孙策不由有些奇怪,正要问他何事,周瑜却摆手止住他们,道:“听,琴声!”

二人不由静下来,果然,有微弱的琴声传过来!只是距离太远了,根本听不清楚!…,

听了一阵,直到琴声停住,周瑜才满面微笑,略带感慨的道:“好琴技!如闻天籁啊!”

卢真微微一笑,道:“呵呵,这该当是我那两个女儿在抚琴了!见笑了,嗯,二位请!”

孙策点点头,大步跟上!而周瑜,却有些走神!这样的美妙的琴声,该是如何美丽的女子,才能抚出啊?

卢府内院中,闺房内,两个女子刚刚抚琴完毕,正在活动手腕。

两个女子,都是一身翠绿色的襦裙,身上的首饰,也多以翠色为主!翠绿色的发簪,翠绿色手镯,翠绿色的耳坠……

整个闺房内的家具、绣床之类,却没有一点翠绿色!这让两个女子显得万花丛中一点绿,更是惹人关注!

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琼鼻秀口,唇若涂丹,娥眉浅浅,一双芊芊素手,皮肤白皙如雪,如云般的秀发披撒在肩上。

任何人见到她们,都会为她们的美丽所倾倒!因为,她们极美,而且,还是双胞胎姐妹,长相一模一样!

姐姐卢画儿,妹妹卢婉儿。两人的面相,完全相同,唯一的差别在于,姐姐卢画儿左眉外侧有一颗美人痣,而妹妹卢婉儿则是右眉外侧有一颗美人痣!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镜像双胞胎!

可是,美人痣本身就小,外人一见她们,就会被她们美丽的外表所吸引,谁会在意那颗位置不同的美人痣呢?而这两个女子也比较调皮,经常会扮作另一个人,因此,常常闹笑话!

此时,姐姐画儿活动了一番手臂,正托着下巴想心事。而妹妹婉儿见了,嘴角一笑,顿时倾国倾城,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没想什么好事!

果然,婉儿轻启莲步,悄悄来到画儿身后,猛地一巴掌拍到姐姐肩上,娇笑道:“姐姐,想什么好事呢?”

画儿被她吓了一跳,扭身蹙眉怒视着她,喝道:“哎呀,妹妹,你不知dào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婉儿对她的怒喝不以为意,娇笑着挨着她坐下,拉着她的手臂,道:“姐姐,你是不是在想那家的公子?”

父亲乃是庐陵一地跺跺脚山响的人物,她们又长相极美,本地豪族氏族许多少年公子为她们倾倒!

画儿瞪她一眼,嗔道:“你胡说什么?你自己思春了,却来说我?看我不收拾你!”

说完,画儿双手齐出,往婉儿身上怕痒的位置袭击,婉儿咯咯娇笑,丝毫不示弱,立即反手还击!两姐妹笑闹成一团,滚倒在地上!

正堂中,卢真陪着孙策和周瑜正在吃酒!

卢真道:“呵呵,两位,我生性不喜烈酒,徐州的烈酒出现之后,老夫尝试过,太冲,我不喜欢,所以啊,只能拿出这些淡酒来招待二位将军,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孙策连忙道:“老先生客气了!有此酒,足矣!”他是有见识的人,在此酒端上来的时候,就知dào

其不凡之处!离着足足有三步远,就能闻到浓烈花香,可却分辨不出这事何种花的香味!

等酒倒到杯子里,定睛一看,酒液微微泛黄,飘着多种花朵和许多不知名的草药!孙策顿时知dào

,此酒的价值,只怕不低于徐州产的烈酒!

卢真哈哈一笑,不再说什么,只是殷勤的劝酒!

他见周瑜喝的心不在焉,仿佛有什么心事,不由好奇的问道:“周将军,可是此酒不合你脾胃?”…,

孙策见周瑜依旧在愣神,没有听见卢真的话,不由重重的咳嗽一声,周瑜这才惊醒了。他迷茫的看了看两人,问道:“老先生,兄长,有事?”

卢真不由失笑,他再次将刚才的话问了一遍!

周瑜连连摇头,略带歉意地道:“老先生客气了!在下只是在想刚才听到的琴曲……故此,有些失态了,敬请老先生见谅!”

卢真摆摆手,道:“呵呵,不怪!那琴啊,是我两个女儿抚的。呵呵,老夫一生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对她们视若珍宝一般,只是……”他摇摇头,略显惆怅地道:“两女生性顽皮,聪明是聪明,可就是不通人情事理!真不知dào

老夫一去之后,她们该当如何!”

孙策见他惆怅,劝道:“老先生,您……”

正在此时,突然一声银铃般动听的娇笑声传来,一个动听的女声道:“爹爹,咯咯咯,救命啊,姐姐要杀人了!”

言未毕,一抹绿色的身影如燕子投怀一般飞入屋内,直奔卢真怀中。紧接着,另一个同样动听的声音道:“我看你还敢不敢,今日,就是爹爹也护你不得!”同样一抹绿意飞入屋内,奔着先前那一抹绿影而去!

卢真满脸慈爱的看着赖在他怀中撒娇耍赖的婉儿,笑道:“婉儿,定是你又惹你姐姐生气了!呵呵……”

婉儿“诘”地一声笑,见画儿进屋,吓得她连忙躲入父亲后背,大叫道:“爹爹救命啊!”

卢真见大女儿画儿奔了进来,那双小手直奔着婉儿而去,他连忙抓住画儿伸向婉儿腋下的一只魔手,笑道:“别闹了,有客人呢!”

两女一听,这才注意到大厅中有两个人!她们不由有些脸红,连忙飞速的整理几下有些散乱的衣衫和秀发,这才排成一排,乖巧的向两人行礼!

此时,周瑜和孙策两人见到两女的容貌,顿时,跟所有正常男人一样,那目光,再也无法收回!

画儿、婉儿行礼,娇声道:“画儿(婉儿)见过两位将军!”

没听见对方回应,两女不由好奇的抬头一看,顿时,她们的面上更红了,立即低下了头!可是,匆匆一瞥之下,孙周两人的样貌,却令二女心中一悸!两人忍不住再次将头抬了起来,仔细看他们一眼!

这一下,两人的长相清晰的落在她们眼中!英武不凡,俊秀绝伦的两张面孔,面带迷人的笑容,那眼神,却微微有些炙热和霸道!这眼神和微笑,深深的植入了她们的内心!那个女子不怀春?她们已经十六岁了,也想过有朝一日,一个骑着白马的男子将自己提上马儿,奔向自己的幸福!

两女脸儿更是如同红透的苹果,连脖子根都红成一片!嘤咛一声,两人转身躲到卢真身后,再也不敢露头!

两颗小心脏不停的跳动,婉儿想到,他(周瑜)怎生生的如此好kàn

?笑得如此迷人?

画儿不由想到,他(孙策)直愣愣的看着我,为何我不觉得讨厌?

孙策好容易回过神,心中不由想起了周瑜给他出的主意,联姻,我要联姻!初听这个主意时,孙策好一阵无语!确实,这种方式乃是最快速融入当地的方法,可……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别扭!

周瑜心中却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联姻,我也要联姻!……呃,为什么我要说“也”?

第二三七章 橄榄球赛

冬日的太阳暖和的很,照在人身上,让人昏昏欲睡!

时已近春,再有十几天,就要立春了。

淮凌县城外十里处,田凡的大营中,将士们依旧在休整。今天是全军休整的第三天,大家都知dào

,过了今天就要全军出征,故此,大家格外珍惜这最后一天的放松!

田凡不允许将士们出大营,怕他们到淮凌城内惹祸。故此,他们只能在大营中放松。除了站岗放哨的人和派出去警戒的斥候之外,所有将士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吹牛打屁,喝酒聊天,好不快哉!

伤兵营里的将士们,两天以来又死了一百多个,不过余下的,伤情已经慢慢稳定下来,生命已经没有大碍!

吕布、曹性、成廉、庞德四人的伤也没有了大碍,除了不能战场厮杀外,行走坐卧已经毫无禁忌。

此时,田凡正带着一众将领在观看一场比赛!比赛的内容为角抵,也就是一种跟摔跤很相近的竞技类运动!双方分别是田凡的亲卫头子唐一和麴义先登营中的樯橹兵王大饼!

王大饼原名已经不可考,众人只是知dào

他是幽州人,身上有一部分胡人的血统。因为他好吃牛肉大饼,因此得了个王大饼的名字。

这两人身形差不多,都是九尺多高的汉子,又都是力大无穷的家伙,故此,他们的比试,吸引了许多人观看!

两人都是莽夫,招数之类完全没有什么可看的,就是那种硬碰硬,力量对力量的碰撞!他们没穿上衣,下身着短裤。此时他们并没有立即展开对攻,而是在绕着圈,手臂大张,怒目逼视,作跃跃欲扑之状,偶尔伸出手掌却一碰即收,一直在试探。

那块块肌肉鼓囊囊,充满了爆zhà

力,随着每一个动作,两人身上的块块肌肉舒展或者收缩,看得人羡慕不已!

田凡就很羡慕!刚来到这个年代时,他身上虽然不胖,可也看不出有什么肌肉块。后来,猛然间他发xiàn

,自己身上多了一身的肌肉!当时他还挺兴奋,可现在,那身肌肉又没了……至于原因,田凡一直没弄明白,他认为,自己身体很好,思雨给他把脉也说他身体很好,故此,他不再想那些了!

终于,两人试探完成!

只见王大饼目光一凝,身子下弯,紧接着双足发力,暴吼一声,朝着唐一飞奔而去!

唐一也是同样的动作,几乎同时发力!

“砰”地一声,两具肉山撞到了一起,紧接着,一触即分,唐一反向飞了回来,跌倒在地,老半天爬不起来!而王大饼,却仅仅是身形一晃,立即回复过来!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田凡等知dào

唐一实力的人,本以为这是一场龙争虎斗,可没想到却一招定胜负!

王大饼嘿嘿一下,向着台下众人一抱拳,几大步赶到唐一身前,伸出了一只大手!

唐一不甘心,可的确他是输了!没办法,只得拉住了那只手。两人一使劲,他爬起身来,臊眉耷眼的钻入人群,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那王大饼这才得得瑟瑟的在台上又是抱拳,又是打躬,台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喝彩声响起,久久不能停息!

麴义满脸矜持的笑,对田凡道:“先生,承让了!呵呵!”

田凡摇摇头,道:“我说老麴,你搞什么鬼?我看大饼跟唐一差不多,怎么一下子就输了?”…,

麴义嘿嘿一笑,傲然道:“先生,别的我老麴不敢保证,可要是说起角抵之术,嘿嘿,天下间顶尖的高手中,我先登营中会占据一大部分!”

田凡等人不由好奇,吕布问道:“老麴,快说说,什么道理?”

麴义哈哈一笑,道:“温侯,其实也没什么!我先登营的士卒,尤其是樯橹兵,每天的训liàn

就是角抵之术!他们是抵御骑兵进攻的,要时刻准bèi

迎击战马的撞击,若是没有强dà

的爆fā

力怎么行?有时候,我们会专门用战马跟他们撞击,这都是练出来的呀!”

众人听了,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大营西门外十里处,一辆朴素的马车,正缓缓行走着!

马车朴素,可是那两匹拉车的马儿和车夫,却一点都不朴素!两匹马儿,浑身雪白,骨骼挺拔匀称,眼睛大而明亮,堪称良驹。在缺少战马的中原地区,用这样两匹马儿当驽马,实在是暴殄天物!

那车夫也是好一条大汉!身高八尺,面容刚毅,浑身透着一股子精神!若是在军中,一定是个校尉都尉之类的中级军官!

马车的朴素,也仅仅是外表!内里却也是相当豪华的!车厢宽大,铺上几层厚厚的地毯和锦被,一方矮几上,燃着一个小小的香炉,置着一盘煮豆、几卷书简、一个酒杯,还有几碟点心、果脯。矮几一旁,一个炭火炉子上,正烫着酒。

炭火烧的旺旺的,小小的车厢里暖洋洋,可车内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困意!车内两个人,一个文士,他身着黑色文士服,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笠,斗笠边缘垂下的黑色丝巾,将其面孔遮挡住。

一边,是一个白衣小婢!那小婢眉清目秀,长相喜人!

“先生,酒烫好了!”

那文士点点头,道:“嗯,妖儿辛苦了!”

妖儿抿嘴一笑,道:“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客气了?”

那文士微微一愣,呵呵笑道:“心中有事,有些心不在焉啊!”

妖儿乖巧的点点头,素手轻扬之间,为“先生”添了一杯热酒,这才问道:“先生是担心那姓田的不答yīng

?”

文士点点头,皱着眉头道:“田凡这小子,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的名声在大汉疯传!年纪轻轻的,有这般大的名气……呵呵,我只怕他心高气傲,不能听进我的话呀!”

妖儿也有些担心,田凡相信不相信,对于先生的计划实在是太重yào

!她蹙眉半晌,却是徒劳无功,也没能想出什么点子来!

这时,车夫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先生,马上就要到地方了!”

那先生收回心思,道:“嗯,知dào

了!”

他心中想到,田凡啊田凡,你可一定要听话啊,合则有利,分则有害啊!只是,他会不会相信呢?文士自负才智冠绝天下,对天下大势的把握极高明,可这件事,非常少见的,是他拿不准的事情!

时间不长,那车夫一拉马缰,马车在距离大营西门三十步距离时,停了下来!

大营门处,十几个兵丁正在站岗,见来了一辆车子,他们立即戒备!一个伍长大吼道:“来者何人?”

那车夫雄浑的声音喊道:“我家先生要见田伯光先生,烦请通报!”

那伍长白眼一翻,叫道:“我家先生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吗?尔等何人?”

此时,那先生也妖儿已经下了车,两人一个黑衣黑巾蒙面,一个白衣白巾蒙面,一见那种气度,就知dào

不是凡人,那伍长的声音不由的弱了下来!…,

车夫拉着车子,先生和妖儿步行,不一时,赶到距离大营门口拒马十步的距离!

那文士抱拳,温声道:“这位小兄弟,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我有破袁术的良策要献给田先生,盼望与其一晤!”

那伍长也是个识货的人,一见这两人,再看看那个八尺高,面色刚毅的车夫,立即知dào

这三个不是凡人,故此,一听文士的话,他立即小心的抱拳道:“先生稍等,某马上去通报!”

营内,大帐中,众将正围着田凡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吕布猖狂的大笑,道:“哈哈,伯光,这才过瘾啊!这可比角抵好多了,既能训liàn

力量,又能训liàn

袍泽之间的合zuò

,真是高明!”

麴义也是连连点头,道:“温侯说的是啊!先生,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妙了,哈哈,我都等不及了!”

庞德有些担心的道:“先生,你说的这个方法好是好,可是……参与的将士会不会受伤呢?”

麴义大咧咧的道:“嗨,训liàn

士卒,哪有不受伤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嘛!”

田凡呵呵一笑,道:“老麴说的对,可是……令明,你也不用担心!我想的这种方法呀,对抗的确是很激烈!可是,参加的将士都会身着铁甲,受伤也就是个扭伤之类,不会太严重的!”

众人连连点头,一个两个满脸的兴奋!

田凡听了麴义讲的用战马撞击,来训liàn

士兵的方法后,想起了后世的橄榄球赛!那玩意儿,暴力的不行!且又有相互之间的配合,故此,他将这个主意说了说!

虽然完整的细则他记得不是很清醒,可是大体规则他还是记得的!这一说出来,果然将众人都给带入进去了!这不,正热烈的讨论呢!

徐州军团的训liàn

很刻苦,但是也很枯燥!这种集健身和娱乐于一身,且还能训liàn

士卒之间配合的游戏,一定能给士卒们枯燥的训liàn

增加许多乐趣!而且,他们还会不知不觉的把身体训liàn

好!

讨论了半晌,众人一个两个出谋划策,慢慢的,就将比赛规则完善了。

正在他们讨论的热烈之时,吕布的脸如同六月里的天气一般,板了下来!他大叫道:“伯光,你这样可不行啊!”

田凡一愣,奇怪的问道:“什么不行?我怎么了?”

吕布满脸的不爽,他道:“你这个橄榄球的主意,适合于步卒,可我们徐州也有上万的骑兵,他们怎么办?总不能弃了战马,来玩橄榄球吧?不行,你得想一个适合骑兵的游戏,不然,我们可不放过你!”

成廉、曹性、庞德连连点头,庞德道:“是啊先生,你可不能太偏心!”

正在这时,“报……”,长长的喊声响起,突然大帐帘子被掀起,一个小校急急的跑了进来,道:“报……,启禀先生,几位将军,门外有一个人,自称有破袁术军之良策,欲见先生!”

第二三八章 文先生

文士和妖儿,以及车夫进入大营后,在小校的带领下来到大帐门口。

车夫自动停了下来,妖儿也停了下来!

文士意wài

的看着妖儿,问道:“妖儿,你不想看看闻名天下的田伯光?”

妖儿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好色之徒罢了,有什么好见的?”

文士闻言苦笑,指着妖儿的鼻子,半晌也没说出什么话,他摇摇头,道:“罢罢罢,既然你不去,那我自己去!呵呵,你这个脾气呀,都让我给惯坏了!”

妖儿闻言不由一笑,可惜白色的面巾遮挡住她姣好的面容,让人不得一见!

小校挑开门帘,文士向他点头致谢后,钻入大帐内!

听说来人有破袁术的办法时,田凡本想亲迎的,可后来想了想,他觉得来人可能在撒谎!这年头的文人,十有七八说话就会夸大其辞,满嘴胡喷,明明只有一分的能耐,偏偏能说成十分。这种人见得多了,田凡不由的对那些只知dào

夸大其辞,不会脚踏实地的文人产生了轻视的看法!再说,本人怎么说也是个坐拥数万将士的一方大员,又是闻名天下的名士,除了个别的人,比如那几位老师,郑玄、刘洪等人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有哪一个文士值得他亲自迎接!

文士一进大帐,只见大帐中田凡高坐主位,其余将领也都安坐在位,一个个冷眼看着自己!

文士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对田凡微微抱拳,身子都不曾躬下,淡淡地道:“见过田先生!”

田凡目光很怪异!妖儿的话,别人或许听不到,他可是听到了!我怎么得罪你了?听声音像是一个女子,可这声音自己都没听过,凭什么你要污蔑我?

见文士行礼,他抱拳还礼,道:“见过这位先生,只是不知,这位先生该如何称呼?”

文士抱拳道:“在下姓文!至于姓名和表字,不方便透露,请田先生见谅!”

田凡无所谓的摇摇头,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不知文先生来此何事?”

文先生扫视众将一眼,道:“田先生,在下要说的话,非常紧要,我只愿意说给你一个人听!”

众将一愣,紧接着就炸了锅!

吕布一拳劈在矮几上,大吼道:“放屁!我等还能出卖伯光不成?”

麴义也吼道:“温侯说的对,我等岂能乱传人语?”

魏延道:“谁知dào

你有没有怀有什么异心?若是伤害田先生该如何?”

庞德道:“就是!文长说的对!”

……

田凡没说话,只是看着文先生!

文先生两手握在一起,微微低着头,对帐中诸人的话,来个充耳不闻!

好半晌,田凡才道:“好了好了,停下吧!”

众人慢慢停了下来,静等着田凡的答复。

田凡续道:“我留下一个人,我的护卫,如何?”说着,他指了指身边的史阿。见这个文士有恃无恐的样子,田凡倒是对他将要说的话有所期待。可是,鉴于上次被霜儿劫持的事,他并不像以前那样容易对从未听说过的人产生信任,故此,他让史阿在身边。凭史阿的武艺,少有人能动得了自己!

文先生微微点头,道:“既然是你的护卫,那倒是无妨!”按照他的本心,他不愿意除了田凡之外的任何人知dào

自己的计划,可他也知dào

,自己并不能立即取得别人的信任,只得折中一下,允许史阿在侧!…,

田凡点点头,环视众将一圈,道:“诸位暂时在此等候,我与文先生入内堂!”

桥蕤的大帐很大,分内外两部分,外面可供二十多个将领安坐,里面则是供其休息的地方。本来,田凡是用不了这么大的大帐的,可既然是桥蕤给他建造的,他也不会矫情的拆掉。

众将闻言,点头答yīng

。他们知dào

史阿的本领,帐中几人出了吕布以外,陆战方面无人是其对手!且史阿是田凡的专职护卫,练习的又是剑术。所以,只要史阿跟着,他们都放心!

可意wài

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文先生微微摇头,道:“田先生,还请你将各位将军请出去!不是不信任各位将军,实在是……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一个不留神传出去,只怕你我都会有杀身之祸!”他扫视众将一周,道:“且,此事……说起来此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众位将军都是沙场争雄之辈,对这种阴谋诡计上的事情,想必也不感兴趣!故此,请众位见谅!”

众将本来是要发飙的,可听他第二段话之后,却集体控zhì

住了!的确,勾心斗角的事,他们兴趣确实不大!

田凡沉思片刻,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奉先,老麴,你们先下去吧!另外,通知门外的卫士,二十步之内,不得有人!”

众人齐声应诺,步履铿锵的出了大帐。吕布几声吩咐下去,门外的卫士纷纷称诺,各自散开。

田凡将文先生让到内帐,两人在一张矮几的两边相对坐下。史阿腰里悬着田凡的乌剑,左手抚着剑鞘,右手搭在剑柄上,在一旁站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田凡那柄乌剑,一般都是史阿带着,除非他要用。史阿现在可以说是他的背剑卫士。

文先生见史阿那副样子,不由摇头失笑,他道:“田先生,呵呵,你就如此怕我?”

田凡呵呵一笑,看了史阿一眼,道:“文先生,实在不怪我不信任你!你来见我,连斗笠都不摘,不愿意真面目示人,我又怎么不戒备一二?史阿乃是我兄弟,我的安危在他心中,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重yào

,他自然会这样!”

文先生一愣,摇头苦笑道:“田先生此言有理!只是……我的脸……呵呵,不提也罢!若是田先生必须要看到我这张脸,那我倒是可以摘下斗笠,只是……但愿先生不要被吓得睡不着觉才好!”

田凡无所谓的耸耸肩,心说老子连十不全那样的都见过,你还能丑到哪里去?

文先生呵呵一笑,缓缓的摘下了面上的斗笠,露出了面孔!

一见他的脸,田凡就是一愣!说实话,这张脸并不算丑,只是……仿佛是死人的脸一般,死板板的,而他的头上,确是没有头发!头皮皱巴巴,明显被火烧过的样子!

见田凡发愣,文先生呵呵一笑,道:“田先生,在下曾在火场中险死还生,故此,面部和头部烧伤很严重!头上情况你也看见了,我的脸上……乃是蒙了一层面具!若是摘下这一层面具,只怕难看的紧……不知dào

田先生,是否要看看?”

田凡连忙摇头!他略显愧疚的道:“文先生,抱歉,让你想起了过往的痛苦!凡之罪也!”

说罢,他诚挚的站起身来,向文先生行礼认错!

这个态度,顿时让文先生异常感动!虽然是一个简单的歉意,可是,却是因为触动了别人的痛处。他只觉田凡这个人非常不错,很值得信任!…,

文先生连忙将田凡扶起来,道:“田先生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呵呵,田先生,你……”文先生并没有立即把斗笠带上,故此,他那一双点漆般黑亮的眼睛得以不通过黑纱而看到田凡!见到田凡那双眼睛后,他顿时就是一顿!这双眼睛,亮而清澈,跟自己的眼睛很像啊!

好在他并没有注视田凡许久,续道:“……田先生快请坐下!时间不多,我的话却很多,我们还是赶紧开始吧!”

田凡点点头,重新坐了下去。

文先生戴上斗笠,抓起矮几上的酒杯,喝了一点,这才缓缓道:“田先生,我的话,要从一个故事开始说起!”

田凡微微颔首,道:“凡洗耳恭听!”

文先生微微颔首,缓缓开言道:“先生应该知dào

董太师吧?”

田凡一愣,问道:“可是董仲颖太师?”

文先生道:“不错!正是董公!”

田凡点点头,道:“先生请继xù

!”

文先生看着田凡的眼睛,没见他又任何不自然,这才道:“董太师生前所为,呵呵,大约田先生有所耳闻!可是,今天我要说的,是一个不同的版本!”

这话说完,田凡顿时一愣!想当初,貂蝉就给他来过这么一出!不过,貂蝉说的是吕布,这文先生说的是董卓!

田凡没有说话,摆手示意文先生继xù



文先生微微颔首,道:“董太师的行为,的确有不当之处,可世人对他,却完全是毁,没有丝毫的誉,这一点,我实在不敢苟同!”

顿了顿,他续道:“董太师的一生,可以分为入京之前和入京之后两部分,入京之前的部分,跟传言没有什么大区别,可入京之后的那一部分,却跟传言相差不小!”

扫视田凡一眼,见他认真的听,文先生感激的点点头,道:“田先生果然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国士!我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你竟然不阻止我!看来,我终生所求,有望完成矣!”

说着,这厮吧嗒吧嗒,竟然真流起了眼泪!

把个田凡给囧的呀!这个年代的人,还真是善于流泪!刘备当着他的面哭了好几回了都,自家婆娘哭的都没刘备多……

好在这人还有点数,没哭太长时间就停下来了!

紧接着,他说出了一段话,却把田凡惊的差点没蹦起来!

ps:很对不起收藏的各位书友,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而且要准bèi

回家的事,所以我只能保证每天一更,如果时间允许,我会加更。谢谢各位的收藏,谢谢各位的推荐等等

第二三九章 太师故旧(上)

感谢书友浮生染指年华打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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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先生仿佛缅怀一般,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总起来一句话!董卓是个不错的人,并不是传闻中那么不堪!

董卓在入京之前的经lì

,跟传闻,跟田凡所知的很像,没有什么不妥!可他入京之后,传闻中的经lì

跟文先生说的,相差非常大!

焦点集中在三个部分,第一,立汉帝!第二,火烧洛阳!第三,董卓之死!

董卓在入京之后,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是稳固洛阳的形势。当时,洛阳城内一片混乱,大将军何进以及其弟何苗已死,其手下军兵无人掌控,形势非常不利。这时候,董卓充分表现出了他的军事才能,凭借一个简单的计谋,吓住了他们,并将他们纳入自己麾下!

那个计策其实很简单!董卓入京之时,兵马并不多,仅有步骑三千多。他让士兵晚上悄悄出城,白天则大张旗鼓的进城,造成他的兵马源源不断入京的情景,震慑了洛阳城中多数文臣武将。

后来,为了争夺京城控zhì

大权,董卓跟丁原失和,并打了一仗。董卓让李肃离间丁建阳和吕布,并最终除掉了丁建阳,接掌了他的军队。

由此一来,董卓不仅控zhì

大量常规部队,而且还掌握着洛阳的卫戍军队,完全具备了左右朝政的军事基础。

后来,董卓废少帝,立陈留王刘协为帝,并杀死少帝刘辩及太后何氏。

文先生道:“……废少帝一事,确实是太师所为,可是,他当时的初衷,却也不是为了自己的权力!”

见田凡发愣,他续道:“传闻中,太师废少帝一事之前,曾有言‘少帝愚昧懦弱,不能敬奉宗庙,没有资格担任天下的君主。为了国家和汉室江山着想,我想效法伊尹放太甲,霍光废昌邑的故事,废掉少帝,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天子!’”

瞥了田凡一眼,他道:“这种话,田先生也信?”见田凡没有什么表示,他续道:“少帝愚昧懦弱,岂不是更容易掌控?少帝当年才九岁,陈留王刘协才五岁,有多大区别吗?一个九岁的娃娃和一个五岁的娃娃,年龄心智上相差并不大,若是真说起来,刘协能比刘辩强一点!他两人一个只有母亲,一个只有奶奶,背后的支持力量也差不多!若真说起来,刘辩背后的何家已经完蛋了,而刘协背后还有个董太后,董太后家里可也是个大族啊!太师为何要废掉容易掌控的刘辩,却立不易掌控的刘协为帝?”

是啊,听了这些,田凡也十分的不解!无论怎么想象,仿佛刘辩应该比刘协更容易控zhì

,那么为何董卓还要废掉刘辩立刘协呢?

文先生眼中精光一闪,左右望了一番,这才凑近田凡,小声道:“有两个原因,第一条,因为……先帝驾崩之前,曾留有遗诏,传位于刘协!”

田凡口中刚刚喝下的一口淡酒顿时喷了出来!

他惊声问道:“你说什么?”

文先生早就知dào

田凡会吃惊,别说是他了,所有人知dào

这件事的时候,都会吃惊!

他缓缓点头,很肯定地道:“有圣旨!灵帝驾崩之前,已经深以何家庞大的势力心惊,怕将来刘辩即位之后,汉家的权力旁落,故此,死前曾下了圣旨,传位于汉帝刘协!”

顿了顿,看了看田凡惊讶而长大的嘴巴,他续道:“当时,这份圣旨被宫中的一个太监掌握,并在太师入京后,将其呈送给了太师!”…,

田凡的嘴巴终于合上了,他吁了一口气,道:“可是,这话你说了谁信啊?那太监呢?圣旨呢?”

文先生缓缓点头,丧气的道:“谁说不是呢!哎,那太监在将圣旨交给太师后,飘然离去,再也找不到了!而那圣旨……早就被袁隗那老匹夫给烧了!”

“啥玩意儿?”田凡惊呼道:“袁隗?”

文先生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当年的太傅袁隗!”瞥了田凡一眼,他不屑的道:“田先生,你千万别告sù

我,你认为袁家的人有好东西?”

顿了顿,他恨恨地道:“董太师的败落,说起来就是袁家造成的!”

田凡忙问道:“此话怎讲?”

文先生怒目圆睁,沉声道:“首先,太师入京一事,乃是那号称天下英雄的袁本初给何进出的主意!就像当年曹孟德说的,诛杀宦官,只要几个刀笔小吏即可,用得着兴师动众,召集天下诸侯入京吗?”

田凡不由的感觉,这话大有道理!他专注的看着文先生,那文先生也像是终于找到知己一般,谈性大涨!

他续道:“后来我才明白!他老袁家对这大汉王朝的天下,早就产生了野心!黄巾之乱之后,更是让他看到大汉朝已经是如薄西山!故此,他想在这个时候,再加上一把火,让大汉朝彻底乱套!”

田凡满脸了然的样子,连连点头,道:“哦,是这样!”

文先生也不管他信与不信,接着道:“后来,董太师入京后,初掌大权,他还是很小心谨慎的!他知dào

自己的位置离不开文人,尤其是太傅袁隗那种人支持,故此,他每遇事情,总是向袁隗请教!”

顿了顿,他续道:“千不该,万不该,太师不应该连废立这种事都找袁隗老贼商量!”

急喘几口气,控zhì

住情绪,他道:“具体情形我也不知dào

,只是后来听太师简单说过。反正,最终太师可能是被袁隗老贼打动了,放qì

了依托圣旨,行废立之事的既定策略,反而是直接行废立之举,导致失去了许多士子之心!那圣旨,也被袁隗一把火烧了!袁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文先生恨恨的咬牙说出最后一句话!

田凡微微点头!这番话,他并没有全信!来到三国快三年了,许多事情不像史书和演义中的记载,尤其是跟吕布、关羽、张飞三人接触后,让他明白了尽信书不如无书,他对这些与历史不符的说法,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想好好听听,完整的听完了,再判断真假!

如果说董卓不依托圣旨而行废立之举,那也有可能!他大权在握,若是想通过这件事试一试群臣的反应,以便剪除异己,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的。就像当年赵高指鹿为马,同样的手段和目的。

喘了几口气,文先生续道:“故此,才有了太师行废立之举的事情发生!这件事,如果没有袁隗老贼的支持,以太师当年刚刚入京时的胆量,是不敢的!”

半晌,他喝了一口酒,润润嗓子,续道:“后来,太师在军师李儒的建议下,征辟名士,增加声望!东观三君之一的蔡伯喈先生,就是那时候入京为官的。……其实,太师真得很希望跟文官们打好关系,所以蔡伯喈先生一月三迁,拜为侍中!他还撤掉了朝廷下的党禁之策,帮zhù

在党禁之时落难或者身死的许多文士免除了灾祸、恢复了名誉。”…,

田凡点点头,这些事情,他还真不知dào



文先生续道:“你想,伯喈先生的品德是多么高尚?太师死后,他竟然会为太师落泪,以至招致杀身之祸!由此可见,太师所作所为,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后来的事情,跟传言差不多,直到十八路诸侯伐董卓!

文先生道:“……当时,温侯新败,朝廷不稳,太师也是发愁的很!他的确是在军师李儒的建议下,准bèi

迁都了!可是,迁都事宜还没有准bèi

好,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顿了顿,他续道:“这件事,依旧与那袁家有关联!袁隗在为太师出了个馊主意后,每每沾沾自喜,感觉太师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变得有些轻视太师。的确,如果没有他袁家为太师稳固形势,只怕当时太师也不能迅速掌握大权!袁隗的想法很妙,他想的是,坏事全都让太师做,而便宜全都让他袁家占了。他认为,太师一介武夫,没有治理天下,让天下归心的能力,故此,太师将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就可以坐收渔利!

“可惜,太师也不是那种愿意屈居人下的人!尤其是后来,太师明白上了他的恶当之后,就慢慢的依托郑泰、蔡邕、杨彪等人,将袁隗排除出核心之外!十八路诸侯入侵的时候,太师发xiàn

袁隗跟袁绍、袁术等相互勾结,一怒之下将其杀死!”

摇摇头,他续道:“没想到,灾祸就此埋下!当太师正准bèi

迁都的当天夜里,突然间,也不知dào

从哪里开始,引起的冲天大火!并且,并不是只有一个火点,而是整个洛阳城处处大火!于是,洛阳城大乱!

“你也知dào

,太师的部属,分为许多派系,许多新附之人,军纪并不是那么严格,相互之间的联系并不是那么紧密。他们一见洛阳大火,顿时冲入城中,借着那个混乱劲,到处烧杀抢掠,整个洛阳城瞬间成了人间炼狱。太师知dào

的时候,情势已经无法控zhì

!几乎每个部将都参与了混乱中的杀人和抢劫,每个士兵都抢到过许多财物!这种时候,太师已经不能下令停止了,若是他下令,他立即就会被杀红了眼,抢红了眼的各路将军杀死!……后来,也不知dào

是谁传出来的,火烧洛阳和那晚的杀人抢劫成了太师下的命令!”

第二四零章 太师故旧(下)

田凡点点头,心中想到,董卓麾下派系众多,凉州一系,并州一系,当年的洛阳八校尉以及何进、何苗手下多个体系,的确很难平衡和驾驭。人都有一种潜在的破坏欲望,在人少的时候、安静的环境中可能会被压抑住,可一旦人多,环境混乱,这种破坏欲很容易就会显露出来。

文先生说的这种情况,的确很有可能发生!洛阳城内无端起火大乱,冲入城中救火的多支军队间不相统属,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一个人开始作恶,其余人很可能会立即跟随。那种混乱的情形之下,没有人会有能力控zhì

住心中暴虐的欲望。如此一来,洛阳城势必越发混乱,士兵们也会更加作恶,以至于连董卓这个最高统帅都无法控zhì



军人在战场上都是屠夫,尤其是凉州和并州一系的人,更是自小就见惯了生死。这些人在不见血的情况下可能是谦谦君子,一旦见了血,往往会瞬间变成一头头的野兽!当他们变成野兽的时候,董卓再下令停止,只怕还真会导致不可控zhì

的局面。尤其是,多个派系的军队平时的待遇并不一致,那些饱受乒的人,在这个时候更需yào

释fàng

压力!

文先生见田凡连连点头,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道:“田先生,当时的情形,真的无法控zhì

了。整个洛阳城变成一片火海,变成人间炼狱。太师本来就打算迁都,在那种情况下,自然更得迁都!后来,太师迁都到了长安,在那里,太师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叹息一声,他续道:“也许是破罐子破摔,也许是心里有委屈,反正太师变了!……而太师所立的天子刘协,虽然小小年纪,可是心机却深沉无比!呵呵,毒杀刘辩和何太后的事情,其实有刘协的一部分原因!”

见田凡一脸不可思议,他续道:“刘协也知dào

,他的地位说起来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毕竟那份圣旨已经没有了。所以,他曾经暗示过太师,斩草需除根!太师最终听了他的,将刘辩和何太后毒杀而死。也由此,太师没有了哪怕一丝丝的退路,只能跟天下士人越走越远!太师在军事上是个天才,可在政治上,却非常无能,很容易受人愚弄!

“至于在长安发生的事,跟传闻中没有什么区别!太师的确夜宿龙床,宫女来着……他做的的确很过分!唯一区别于传说的,就是太师之死!”

说到这里,文先生停了下来。仿佛很疲惫,他休息了一阵,喝了几口酒,这才道:“太师之死,在过往的传闻中,是那温侯吕奉先所为,可实jì

上,却不是这么回事!当时,王允对太师和温侯用了一招美人计,这些田先生大约是清楚的!”

见田凡点头,他续道:“王允的确是以貂蝉为饵,欲诱导太师和温侯自相残杀,可温侯……温侯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他还在为误杀丁建阳而内疚万分,怎会再次弑主犯上?故此,他并没有上当。而后来,太师知dào

貂蝉是温侯心仪的女人后,虽然不舍貂蝉的美艳,可还是将貂蝉还给了他,这让二人冰释前嫌。也就是说,其实美人计是失败了的!

“可是那时……已经是太师死的前几日了!太师死的那日,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温侯就在一侧。当日貂蝉病了,温侯正为她担心,而那一日,也并不是传说中,刘协要禅让帝位给太师。太师那时候已经不怎么理会朝政了,他平时居住在郿县,那次是刘协说有事要召见他,他才去的。而太师之死真zhèng

的罪魁祸首,却是一只远处射来的羽箭!”…,

文先生望着田凡,续道:“更要命的则是,那支羽箭乃是温侯平日所用的狼牙箭!温侯力大,武艺冠绝天下,其所用的骑弓力道为十石,所用步弓更是达到二十石!……”

田凡惊声问道:“什么?你说多少?”

文先生意wài

的道:“二十石……你不知dào

?”

田凡摇摇头,道:“我平日里只见过温侯用那张骑弓,至于你所说的步弓,从未见过!”

文先生点点头,道:“温侯所用的步弓异常庞大,弓弦长度七尺二寸,两梢之间长度为八尺八寸,箭矢长度四尺八寸,铁簇铜环,每一支羽箭的重量足足八两重!射程可达四百步,两百步内可洞穿硬甲!而箭矢的铜环上,更有一个吕字标识,异常的醒目!……”

他摇摇头,语音低沉地道:“也许,温侯是觉得此弓此箭使得他深陷弑主之罪过,故此不再使用吧?”

稍微顿了顿之后,文先生续道:“当日,射杀董太师的羽箭,就是这样一支!这样的羽箭,的确少有人可以使用,而在当时,几乎所有人都知dào

温侯有此能力,故此,太师之死才会被认为是温侯所为!”

田凡点点头,想到,这样的解释,也算是合理!他接触到的吕布,的确是个情深意重的汉子。可是……

文先生又道:“太师死后,王允控zhì

了朝局……呵呵,他的表现,却比太师还要霸道!我想,刘协那小子可能也是后悔莫及吧?”

看了看田凡,他续道:“田先生,大约,你好奇温侯为何会听命于王允吧?”

田凡点点头,这个问题他也想过,可是他却不忍心问吕布!

文先生苦笑摇头,道:“貂蝉,哦,也就是温侯的夫人任氏,被王允下了毒!王允就以解药为威胁,逼迫温侯听命于他!”

田凡恍然大悟!吕布是个顾家的男人,对貂蝉和严氏夫人用情很深,以至于这么多年他从未再娶其他女人,这样的解释也算是合理的!

文先生微微一笑,续道:“后来,王允派人攻下郿县,将太师一家老小,甚至连太师八十多岁的老母亲都杀死!”

说道这里,董卓的一生算是讲完了!

田凡不禁有些疑惑,他问道:“文先生,今日你来此处,是说有灭掉袁术,可你讲的这些,我却没有听出跟袁术有任何关联!”

文先生呵呵一笑,道:“田先生不要着急,鄙人马上就要说到!”

顿了顿,他喝了一口酒,这才道:“太师死后,我做为他的部属,也被追杀的异常凄惨!可是我命大,他们放火烧我宅邸之时,被我逃脱出去!后来,经过我多方查证,洛阳大火以及太师之死,却都跟袁家有关联!”

见田凡眼中的讶色,文先生仿佛确认一般的微微颔首,道:“袁家四世三公……嗯,现在该算是五世三公了,自然有许多故旧和死士!洛阳大火那日,就是袁家死士所为!”

顿了顿,他续道:“当日,十八路进攻太师,袁家死士为了配合他们的行动,在洛阳城内到处放火,这才导致洛阳大乱,太师不得不仓惶逃到长安!而太师之死,也跟袁家有关系。只是……到现在为止,我只知dào

那个死士外号叫做后裔,至于真是姓名,我却无从得知!此人箭术超群,几乎无dí

于天下,我费尽心力查了许久,却依然不知dào

他到底身在何方,现实中的身份到底是何人。而且,以我查到的信息显示,后裔也并不是袁家的死士,他的主子……他的主子的具体身份,我也没有查清楚,只知dào

,那人好像跟袁家交好,却并非袁氏嫡系。”…,

这几句话所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田凡不得不让文先生暂停,在心里好好想一想!

半晌,他问道:“文先生,照你所说,这个叫做后裔的刺客,并不是袁家的死士,而是袁家臣子的死士……那么,我十分好奇,这个袁家的臣子,到底是谁?”

文先生摇摇头,道:“想必田先生也知dào

我的身份了!不错,我就是董太师手下一个臣子,至于具体身份,我不方便透露,总有一天,你会知dào

的。”

他自嘲的一笑,道:“既然我是董太师故旧,那么……天下之人都是我的敌人,我一介文人,又没有太多可以调用的资源,根本无法查出更加详细的信息!只是……我大约知dào

,那个袁家的臣子,此时跟随袁绍!”

田凡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对文先生所言,在心里已经信了大半!

他道:“现在我明白了,先生是认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故此,才为我出主意灭掉袁术。我的想法,不知dào

对否?”

文先生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我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为太师报仇,以报答太师对我的知遇之恩,以慰太师在天之灵……只是不知,田先生以为如何?”

说罢,文先生目光炯炯的望着田凡,心中满是期待!

良久,田凡抬起头来,目视着他,同样目光炯炯,道:“文先生,我不知dào

你所说的是真是假……虽然看起来很合理,可是,却有一个破绽!”

文先生微笑道:“田先生请讲!”

田凡微微颔首,道:“按照你的意思,袁氏的死士,以及你所说的那个袁氏非嫡系臣子的手下的死士,应该异常强dà

,而你只是一个人,一个文人,又是太师故吏,天下间都是你的敌人。你也说了,自己能调配的资源十分有限,那么我想知dào

,你是如何查出这些的?”

文先生微微一愣,笑着望了田凡旁边已经不再那么警惕的史阿一眼,道:“田先生,你这个护卫,武艺该当不错吧?”

田凡微微点头,道:“嗯,此人武艺的确不俗!”

文先生微微点头,只见他右手猛然间一探,田凡愣是没看清他如何出手,史阿腰间的乌剑已经落入他的手中!

史阿眼中精光暴射,立即上前一步,将田凡拉到身后,双手齐张,欲迎击文先生的下一波攻击。

突然间,史阿感觉手中多了一样东西,定睛一看,却发xiàn

那柄乌剑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中!

这一系列动作,快得超乎想象,没等史阿反应过来,一切已经完成!

第二四一章 要让人灭亡,先使其疯狂(上)

史阿抽出乌剑,剑刃划出一道乌光,已经驾到文先生脖颈之上!乌剑锋利无比,文先生脖颈处被乌剑一触,已经出现一道血色,鲜血顺着脖颈往下流,妖冶而冷厉!一片蒙面的黑纱,也被削掉。

文先生却视而不见,对倒地后刚刚爬起来,一脸惊色的田凡徐徐说道:“田先生,我是一个文士,这的确不假!可是,我不只是一个文士,我还是一个侠客!有些事,一般的文士做不了,可是我却能做得了!”

说完话,他目光清澈,定定的望着田凡,不再言语!

田凡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对史阿道:“史阿,不要对文先生无礼,你出去吧!”

史阿大惊,他目光警惕的望着文先生,道:“伯光,万万不可!此人武艺在我之上,你千万不要涉险!”

田凡呵呵一笑,道:“史阿,既然他武艺在你之上,你在不在此处,还有什么区别不成?”

史阿一愣,缓缓的点头,抽回乌剑,并将其插入剑鞘!他双目圆睁,望着文先生,沉声道:“文先生,史阿知dào

自己本领不济,不是你对手!可是,你是文士,也是侠客,而我却不同。我是侠客,也是死士!若是你敢伤害伯光一丝汗毛,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就算是你能杀我,那也不要紧,因为……我还有师父,我还有四个师弟,他们会找到你,为伯光和我报仇的!”

说完话,他向文先生点点头,再向田凡点点头,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帐去!

田凡微微一笑,重新坐到文先生对面,替他将酒碗加满,缓缓道:“文先生,你的身份,我已经确定,你的来意,我也已经相信!呵呵,现在,我们开始谈正事吧?”

文先生刚才的几个动作,快若脱兔,连史阿都承认自己功夫不及他,故此,田凡判断出三点!第一,文先生对自己没有恶意!以他的武艺来看,若他想杀自己,自己早死了八百回了,根本不用跟自己讲这么多废话!

第二,文先生没有说谎,以他的武艺来看,他有能力查出他刚才说的一切。

第三,文先生的确是董卓部属,联系他所说吕布的步战弓的具体数据,田凡感觉他对吕布可能很熟悉!

而结合从吕布和貂蝉那里得到的信息,他更加确认,董卓之死并不像传说中一样简单,而文先生给出的说法,更加合情合理。

也就是说,袁家是他们现在共同的敌人,不同的是,文先生是为了报仇,而田凡,则是为了帮zhù

刘备打天下!而现阶段,袁术就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既然如此,田凡自然对文先生所说的灭掉袁术的方法感兴趣!

见文先生脖颈处的伤口血液依旧在不停的往下流,田凡从袖子里的兜里掏出金疮药,道:“文先生,你先处理一下伤口!”

文先生微微点头,接过金疮药,随便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将金疮药还给田凡,这才缓缓开口道:“田先生,谢谢你的信任!”

田凡摇摇头,道:“你比我要聪明,你应该知dào

我赶史阿出去的目的!”

文先生无所谓的耸耸肩,微微颔首,道:“自然知dào

!史阿一出去,这里的事外间的人就会知dào

,我带来的人,定然会被你手下将领围起来,甚至是抓起来,成为你手中的人质!”

田凡点点头!虽然他相信文先生没有恶意,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文先生进大帐之前对那个叫妖儿的女子所说的话,以及妖儿的回答,田凡听的清清楚楚,他自然可以判断出妖儿在文先生心中的重yào

地位!既然如此,为了自己的绝对安全,只能暂时委屈妖儿姑娘了!…,

文先生续道:“可是,我此来并无恶意,所以,对你手下将领采取的措施,不会在意!”

田凡微微一笑,也不否认,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文先生,请说!”

文先生微笑点头,缓缓说道:“现在,我在袁术手下听用!”

他目光注视着田凡,却发xiàn

田凡面上没有丝毫讶色,只是微笑着回望着他,那双眼睛,深邃而清澈,更是不透露任何信息。

文先生不禁一愣,片刻之后,他续道:“可是,我并不在袁术手下任职!我是袁术的地下谋士,只对袁术一人负责,其余人都管不到我。呵呵,另外,整个袁术军将领谋士中,知dào

我的存zài

的,极少极少!”

田凡微微颔首,期待着他继xù



文先生端起矮几上的酒碗,浅浅地喝了一点,再缓缓放下。又捏起几粒煮豆,置于口中慢慢咀嚼,再缓缓咽下。再次端起酒碗,喝了小口酒。

整个过程中,他时不时透过黑纱观察田凡,却没有发xiàn

田凡有任何着急的迹象!

田凡的确不着急!他知dào

这个年代的文人的德性,很多时候都喜欢标新立异,连文先生这种人都不能免俗。现在,文先生已经得到了田凡的信任,放松一下也不足为奇!

而文先生的真实想法,却不是如此!他只是想看看田凡的耐性,看他是否值得托付大事!因为,这件大事的成功,离不开超凡的耐性,甚至一个不留神,田凡会蒙上不白之冤!见了田凡的表现,他心里稍稍放心!

终于,文先生放下酒碗,舒了一口气,这才续道:“至于具体我是如何入了袁术法眼的,我就不再赘述!反正,我从三年开始接触袁术,并为他出谋划策,到现在,袁术对我言听计从!”

顿了顿,他续道:“上次纪灵袭击徐州,是我同意的,也因此,纪灵的大败被袁术认为是因我而引起,他对我有了一丝不信任!可是,也同样是因为纪灵的大败,使我知dào

了徐州军团的实力!故此,我才有了借助徐州军团帮我复仇的想法!

“后来,我仔细研究了那次战事的过程,又仔细了解了刘备和你,最终确定了一点——你比刘备更值得信任!”

田凡一愣,沉吟片刻,他字斟句酌地道:“可是,你要报仇,要灭掉袁术,最终还是要依赖我家主公的实力呀!我只是一个臣子,有些事,我也做不了决定!”

文先生点点头,道:“我知dào

!可是,我还知dào

,刘备的目光没有你的长远,而刘备对你则言听计从!故此,我最终需yào

打动的人,是你!”

田凡微微颔首,道:“先生请继xù

!”

文先生微微点头,续道:“这一次,四方诸侯联合攻击徐州,其实我比你们徐州更加紧张!这一次战事,在我心中,是对你们徐州集团的一种考验,而且,这个考验还很关键!”

田凡专注的看着他,静待下文!

“只要徐州过了这一关,虽然接下来的路依然不好走,可是,我却有能力破局,帮徐州度过难关!”

田凡眼中精光四射,可是,他并没有问话!

文先生对田凡的表现非常满yì

,不禁暗暗想到,这小子年纪不大,可真有点处变不惊的样子,是个人物!

他续道:“为了帮徐州度过难关,我建议袁术攻击龙亢!但是,纪灵的大败使得他对我已经产生了防范,故此,我给他出主意,在战事僵持之时,派军队进攻下邳!”…,

田凡理解他的意思!如果袁术够狠,胆子够大,他完全可以把自己的主力十万大军派去攻击下邳,寿春留守五万人,再加上田凡见识过的大将桥蕤的能力,任凭关羽再怎么神勇,也无法攻克!

而这十万大军进攻下邳,在下邳大营仅仅两万守军,且没有能独当一面的大将镇守的情况下,结果还真是难说的很!即使下邳能保住,位于其余四路的各位将领,也不一定能安心守城,可能某一两路就会失守!

想明白这些,田凡脑门子上也是见汗!

他站起身来,诚挚的向文先生深施一礼,道:“多谢先生,先生大恩,凡铭记在心!”

文先生微微颔首,却不曾起身,安心的受了田凡一礼,道:“田先生请坐,听我继xù

说!”

田凡点点头,这才重新坐下,专注的听着他后续的话语。

“可是,我再怎么算,也没算到田先生你的北路战事会结束的如此迅速,并不顾将士疲惫,这么快又南下,还一举击败桥蕤……”

说罢,他摇摇头,有些感慨的看田凡一眼,道:“我想不到,你田凡不但在农商方面有奇才,还在军事方面也有了不起的本事!”

田凡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文先生顿了一阵,这才续道:“可是,这样一来,却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所以,我不得不赶来跟你摊牌!”

田凡讶然道:“摊牌?什么摊牌?”

文先生道:“想要灭掉袁术……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我想请你暂时按捺一下,帮我保住袁术的元气不伤!”

田凡好一阵发愣,直视着文先生,对他的话不置一词!

文先生苦笑摇头,道:“田先生大约对我的目的有所怀疑吧?呵呵……这不怪你,实在是……我的话有些前后矛盾了!只是……其实,我想报仇,可以借助其余诸侯的实力,先生以为然否?”

田凡缓缓却坚定的摇头,道:“不见得!此时,整个天下间有能力独对袁术和袁绍的诸侯,只有我家主公!曹孟德不行,他的实力还需yào

进一步发展,其余诸侯更加不行。除非你有本事让他们哥俩自相残杀,否则,你只能依赖我家主公!”

第二四二章 要让人灭亡,先使其疯狂(下)

文先生不由有些发愣。

半晌,他才丧气的点点头,道:“不错,我的确想岔了。可是……呵呵,这话不要再说了。田先生,你不要插话,听我慢慢说!”

田凡将他喝了一半的酒碗再次加满,这才道:“好,请先生继xù

!”

文先生点点头,道:“我收回刚才的话,可是,我依旧坚持我的想法。田先生,你务必配合我,保留袁术的元气!”

田凡不再惊讶,只是简单的点点头,满脸严肃,直视着文先生的双眼,沉声问道:“可以!但是,我需yào

一个理由!如果这个理由充分,我不但可以停下明天将要进行的围魏救赵的计划,甚至还能给关将军捎个口信,让他打袁术打得轻一点!”

文先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缓缓摇头,他道:“不用停,所有的步骤都不用停下。但是,我想请你帮我做一场戏……”

直视田凡,他沉声道:“一旦袁术率军返回寿春,你立kè

退兵,做出仓惶退兵的模样,最好将你的大旗留下,让袁术高兴高兴!”

田凡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为何?”

文先生微微一笑,傲然道:“你大可放心!我的计划,已经到了关键的一刻,而这一刻,我还要借助关将军的奋力攻击才能完成!我们分开后,你继xù

兵发寿春,最好稍微打一打,但是不要阻止城内的人出城报信。而我,则赶往龙亢,跟袁术汇合。用不了几天,你兵围寿春的消息就会传到袁术那里了,他势必会退兵,而这时,我需yào

关将军攻击袁术撤tuì

的大军……而我,则会帮zhù

袁术度过这个难关,以进一步得到他的信任。

“等袁术回到寿春后,他将会发xiàn

,本来来势汹汹的你,遇到他之后会立即仓惶退兵。这时候,我随便几句话一说,他定然会认为是自己的威势吓走了你,会因此而自满骄傲,认为自己无dí

于天下。”

田凡点点头,只听文先生续道:“我已经编造好了童谣,那童谣已经在寿春传唱开来,相信这些童谣传入袁术耳中后,他定然会欣喜若狂!”

田凡微微一愣,问道:“是什么童谣?”

文先生身子伏在矮几上,凑近田凡,眼中精光四射,从口中挤出一句话,“代汉者,当涂高也!”

顿了顿,他续道:“听到这句话后,袁术一定会找我商量!而我,则会用一些花言巧语,将其说动,加之他手中有传国玉玺,故此,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登基为帝!嘿嘿嘿,一旦登基,他将会是天下公敌,而曹操这个手握汉帝的大汉司空,一定不能容忍,他一定会停止与徐州为敌的暂定策略,兵发扬州,一举灭掉袁术!这样一来,我的仇怨就算是报了一半了。”

田凡根本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那一句“代汉者,当涂高也”,竟然是文先生散播出去的吗?如果真是,那他到底是何人?

此时此刻,田凡对文先生的怀疑已经不存zài

了,这样一个人,很明显是处心积虑想把袁家的势力连根拔起,且其采用的策略也相当高明!

欲使其灭亡,先要使其疯狂!文先生虽然不一定听过这句话,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却真切的实践着这句话。

袁术一旦称帝,天下形势为之一变,整个诸侯之间的势力格局,也会与一夜之间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曹操一定不能容忍袁术的悖逆,不然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策略将会受到极大的打击。他必须放qì

继xù

与刘备为敌,转而攻击袁术。可是,他与袁术接壤的土地只有汝南,汝南进入扬州的路径却不那么好走,加之路程较远,他想打下袁术控zhì

的九江郡和庐江郡以及长江南岸的豫章北部地区,会异常困难!…,

而孙策一方,也会立即跟袁术宣战。

同时,刘备也会发飙!他不可能放任袁术称帝而不管,而现在形势是,只要他打起灭袁扶汉的旗号,其余各路与之为敌的诸侯,都不能再进攻徐州。那样一来,徐州面临的困境就解了,徐州争霸天下的整个一盘大棋,将完全盘活!

徐州距离袁术的地盘很近,到时候,以龙亢的关羽军三万人,下邳大营四万人,再抽调部分广陵的军队,凑齐八万大军并不算难。而同时,刘备军各路大将齐聚,所爆fā

的能量一定是惊人的,以刘备军现在的实力,想必半年内完全消灭袁术的势力,并不算为难!而那个时候,刘备拥有了袁术的大片地盘,他还会怕谁?

历史上袁术称帝的具体时间,田凡记得不是很清楚,他只知dào

大约是建安二年,也就是明年。可是,现在的天下形势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来自史书和演义的经验,已经不能做为标准。所以,田凡必须灵活适应现在的形势。本来,今年四月份他在曹操那里“做客”的时候,他也想到了这件事,并借此摆了曹操一道。可是,随着形势的变化,尤其是刘备打败纪灵军之后,他一直怀疑袁术是否会继xù

称帝,故此,他的许多行为都照着袁术不会称帝而为!

比如这一次,他本来的计划是明天就兵发寿春。给刘备送信,让他尽量拖住曹操。同时给关羽送信,趁着袁术慌张撤tuì

之时,给予他一记重拳,将围攻龙亢的十万大军打个大败!而广陵那边的水军,也顺着淮河逆流而上,趁着袁术军过河的时候,给他来一次重击。广陵的陆军,也会在陈到的带领下,紧急赶过来。紧接着,在袁术军残军度过淮河之时,田凡和陈到再半渡击之,将袁术的大军彻底击败,甚至能俘虏或者击杀袁术以及庐江太守刘勋。

那时,关羽军在水军的配合之下,成功度过淮河,与田凡汇合,抛去几次战事的损失之后,三支军队差不多能有五万人左右,再将一万多水军当步兵用,这六万多将士再次攻击防守虚弱、士气疲敝的寿春!这样一来,寿春很难保住。同样的原理,刘勋完蛋,防守虚弱的庐江郡也很难抵挡田凡的进攻,这样一来,袁术的势力差不多就会土崩瓦解!徐州军团的势力范围,将一举囊括九江和庐江两郡。

这个计划,堪称大胆。此时,田凡已经接到鲁肃的回音,知dào

广陵战事已经结束,所以才有底气想出了这样一个大胆的作战计划。如果一切顺利,袁术绝对躲不过这一劫。

可是,如果田凡一举灭了袁术,那样一来,势必天下震动,刘备将一举成为天下最大的诸侯。周围的诸侯,比如曹操、孙策、袁绍,以及那时候将会接壤的刘表,都会惶恐不安,下一次四方联攻将会不远!

到时候,徐州的日子将会很难过!九江、庐江两个新占之地,很可能难以抵抗孙策和刘表、曹操的进攻。甚至,在对方攻下徐州新占之地后,趁着徐州军队虚弱之时,一鼓作气可以攻入徐州,至少梁国和沛国难以保留。这样一来,田凡所作所为到底值不值得,就不是那么好说了。

可是,如果袁术称帝,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文先生目光注视着田凡,看着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良久无法下定决心!…,

按照文先生的说法做,固然对整个徐州集团有好处,可是,对田凡本人却并不是那么公平!首先,本来田凡可以拿一些军功的,可是那样一来就没有了!二来,如果田凡按照文先生的方法做,相当于饶了袁术一命,至少也使得袁术军的损失不那么大了。这种事,必须得给刘备一个解释,因为刘备的目光没有那么长远,他也不知dào

历史的趋势。

“代汉者,当涂高也!”这句话该怎么解释?难道有了这句话,再有一些牵强附会的解释,能扯到袁术身上,那袁术就一定会傻乎乎的登基称帝?

另外,文先生这个人,田凡甚至都不能告sù

刘备。还是那一句话,刘备的目光没有田凡那么长远!他能不对吕布产生任何歧视,可是,却难保不会对文先生产生怀疑!实在是,文先生的计划怎么看,怎么是为了袁术好!

半晌,田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微笑重新爬上了他的脸膛。他一脸轻松的道:“文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要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你的方法,对我整个徐州军团来说,好处非常大,所以,即使我个人受一点损失,也无所谓。我同意,并且我会全力配合!”

顿了顿,他续道:“文先生,我知dào

你做这样的事危险性很大,而且,你势单力孤,也许会需yào

帮zhù

。这样……”他从袖兜里掏出一块白玉,递给文先生,道:“此玉佩乃是我的象征,见它如同见我。寿春城内,有一家店铺,他们做的生意虽然不大,可是,店里的那些人还是有一些能力的。持此玉牌,你可以让他们做任何事!”

文先生疑惑的接过玉牌,仔细一看,却见玉牌为上等白玉做成,正面雕刻一只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白虎,反面则雕刻着一个大大的“田”字。反复看了几遍,他小心的将玉牌收起来,这才向田凡抱拳道:“谢田先生!”

田凡摇摇头,微笑道:“不必客气,这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的事情,这点判断力,我田某人还是有的!嗯,如果有事,你可以到寿春城……”

田凡将寿春城内一个暗夜的情报点告sù

文先生,文先生很容易就记下了。当然,田凡并没有将寿春城内最重yào

的情报点告sù

他,毕竟这事关系重大。

两人再谈良久,具体商量了许多细节,直到日暮时分,这才罢休。

他们携手走出大帐时,果然如同田凡的猜测,文先生带来的车夫和那个叫妖儿的丫头,被将领们有意无意地团团围住。一见田凡平安的出来,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的迎向田凡,将包围圈撤掉。

车夫和妖儿显然对他们刚才的处境心知肚明,那车夫毫不在意,妖儿却狠狠地瞪了田凡一眼。可惜,她脸上蒙了白纱,就算瞪爆了双眼,也无法对田凡产生哪怕一点点影响。

ps:家里无线网不能用,只能借别人的有线网用。写历史必须得查资料,所以……依旧每天只能写一章……抱歉

第二四三章 曹操退兵

河东安邑,一所庞大的宅邸。

这一日上午,宅邸正门处,一队骑马的人停了下来。这一行人满脸憔悴,显得风尘仆仆。

为首者,乃是一个文士,他跳下战马,快步走向宅邸。那大门处几个看家护院的武师见了,连忙恭敬的行礼,道:“公子回来了?”

那文士微微颔首,指着门子道:“你去安排一下我带来的人!对了,叔父在不在?”

门子连连点头,道:“家主在家呢,公子你快去吧!”

文士点点头,大步往内院赶去。一路上所有见到他的人,都恭敬的行礼问好,此人一直微笑点头回礼,显得彬彬有礼,气度惊人。

时间不长,他来到正堂,定睛一看,却见卫家家主卫舒,正坐在上首位置,满脸微笑的看着他。

此时的卫舒,眼窝深陷,满脸憔悴,已经不复往日的神采飞扬!痛失爱子的打击,对于这个枭雄般的人物,也是难以承shòu的!

卫凯的心中,不禁有些酸楚。这还是往日那个指点江山的叔父吗?他并不知dào

卫舒和卫正真zhèng

的关系,见卫舒痛失卫正所表现出的悲痛,他也觉心窝暖暖。可是,他们并不是一般的家庭,他们有更高的追求,所以,在他看来,叔父有些妇人之仁了!想办大事,怎能如此?

卫舒明显知dào

卫凯在想什么,他呵呵一笑,道:“凯儿,叔父的身体很好,你不必为我担心!倒是你,此次并州之行,还算顺利吧?”

卫凯抱拳行礼,这才道:“叔父,还算顺利!”

卫舒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道:“来来来,凯儿,到叔父身边坐下,让叔父好好kàn

看你。”

卫凯微微颔首,来到卫舒身边坐下。

卫舒上下打量他许久,这才缓缓点头,道:“嗯,虽然风霜之色甚浓,可身体还不错,看起来也比以前更加壮实了!呵呵,不错。凯儿,跟叔父好好说说此行的细节。”

卫凯见卫舒眼中满满的关怀,心头也是暖暖的。闻言,他点点头,道:“叔父,此行一切顺利!”

十月份的时候,卫家酿酒作坊建成,生产出了第一批蒸馏酒。卫家为此大是兴奋,可是不久之后,他们才发xiàn

,酿造出的酒品质不恒定!卫家想了许多办法,依旧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没办法,他们商量之后,只得将造出来的酒用来换取马匹。

卫凯带着卫舒的命令,找到南匈奴人,提出用烈酒交换马匹。南匈奴那边正好也希望得到更多的烈酒,故此双方一拍即合,约定三坛酒换一匹马。

卫舒微笑颔首,由衷地道:“凯儿,多亏了你呀!”

卫凯微微摇头,道:“这些都是叔父指点的好,我只是跑跑腿!”

看了看卫舒憔悴的面色,卫凯犹豫半晌,咬咬牙,沉声道:“叔父,正第已经过时多日了,叔父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我卫家离不开叔父,没有叔父的指点,我卫家难成大事!”

卫舒微笑着拍拍他的手臂,温言道:“凯儿,你莫要再说了!叔父早就明白了,叔父已经错了几个月了,叔父会振作起来的。至于正儿的仇怨,嘿嘿,以后我会百倍的报于田凡!”

想起田凡的事,他不由的心气不顺!卫正之死,跟田凡脱不开关系,这是毋庸置疑的。就在前几天,荆州三老黄承彦、司马徽、庞德公,六经博士郑玄,孔子后人孔融,太学三君之一的刘洪,六位当世闻名的名士学者联名给他写了一封信,要求解除蔡琰卫家媳妇儿的身份!…,

这六个人,无论哪一个都是当世响当当的学者,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他们竟然为了田凡一个委托,写这么一封信。这让卫舒大感惊讶,也不由的,他立即放qì

了报复田凡的想法。

可是,一旦想起这件事,他还是恨得牙根痒痒!可惜,这个仇只能等卫家成事之后再报。

卫凯舒了一口气,道:“叔父英明!”

卫舒微微一笑,道:“臭小子,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对了,左贤王那边没有看出破绽吧?”

蔡琰跟着田凡一同逃走,故此,左贤王那边的条件无法满足,卫舒就按照计划,找了一个跟蔡琰六分相似的女子糊弄了他。

卫凯嘿嘿一笑,道:“叔父放心,左贤王一见那女子,顿时惊为天人,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卫舒微微颔首,道:“这就好。他们答yīng

给多少马匹?”

卫凯道:“叔父放心,他们答yīng

卖给咱们战马五万匹!只是……只是他们不想完全用烈酒交yì

,只允许烈酒交yì

两万匹,其余三万匹,则以粮食交yì

。嗯,好在价格不贵,二十石一匹马,还算可以承shòu!”

卫舒点点头,道:“呵呵,六十万石粮食,对于咱们来说不算什么。再说,我们完全可以将烈酒以比较便宜的价格卖出去,这样也能积累部分粮草。这样吧,你立即回复他们,就说我答yīng

了。”

卫凯微微颔首,问道:“叔父,我们这边准bèi

的如何了?”

卫舒满脸微笑,道:“呵呵,这边准bèi

的很好。五万步卒已经开始训liàn

,兵器装备也不成问题。嗯,你父亲那边,已经陆续收录了三千多匈奴人,他们稍加训liàn

就能成为我们手中的利剑!呵呵,待明年秋天,我们即可起事。”

曹操最近心情不爽!

前几天宛城一战,虽然他损失不大,可是,很伤士气。还没等他退回睢阳城外的大营,却接到夏侯惇传来的讯息,刘备发xiàn

他不在大营,对大营展开了一次大规模的偷袭。幸亏夏侯惇、郭嘉等人机警,成功化解,两座大营仅仅被烧掉一小半,损失还可以承shòu。

这两天,他一直在考lǜ

该继xù

坚持,还是现在撤兵。

四路诸侯齐攻徐州一事,以现在的情形看,已经土崩瓦解。北路袁谭八万大家覆没,南路孙策四万人覆没,现在仅有袁术和曹操还在坚持。从广陵得到的消息显示,孙策根本就是出工不出力,四万人只有六千正规军,其余都是民夫。可是,他也不好怨人家,他自己不也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吗?这样一来倒是也好,孙策跟刘备的仇怨算是结下了!

袁绍那边,八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这个仇也很大!据说袁绍已经从幽州撤兵,准bèi

加强青州的镇守力量。

到现在,仅仅余下的袁术和他,也不好过。袁术猛攻龙亢,军队损失不小,加之桥蕤大败,使得他的老窝寿春兵力空虚,大约不用多长时间,他就会退兵。

自己这边,几次攻城下来,兵力损失已经过万。加之偷袭宛城失败,整个军队士气低迷,实在是不宜再战了!

就在昨天,荀彧来信,说是粮食开始出现缺口,要求他马上退兵。

曹操是个果duàn

的人,他也认为此战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睢阳的陈宫和徐庶两个军师,张飞、赵云、臧霸等大将,都非常不错,将睢阳守备的很牢靠,根本找不到一丝弱点。再打下去,也只是徒费兵力罢了。所以,他已经决定撤兵,只是并没有告sù

手下众人。…,

他实在是不理解,徐州军团怎么有这么强dà

的战力?!龙亢关羽三万军队,硬是抗住了十万大军的疯狂进攻。田凡两万多军队更邪乎,直接灭了袁谭八万人!

摇摇头,曹操心想,还是撤tuì

吧!别为了一个不切实jì

的目标,搞得自己伤筋动骨。

门帘一掀,几个文士走了进来。

曹操抬头一看,却是郭嘉、程昱、荀攸三人。他连忙笑着道:“哦,原来是几位先生来了,快坐,呵呵,快坐下烤烤火,一会儿再说话。”

三人也不跟他客气,各自找了个靠近火盆的位置坐下,双手连搓,烤起火来。

半晌,三人都不说话,脸上却带着有话要说的表情。曹操不禁好奇地问道:“三位,你们这是有话要说?”

三人互望几眼,程昱道:“还是奉孝说吧!”

荀攸也颔首道:“嗯,奉孝发xiàn

的,理应由奉孝说!”

曹操目视郭嘉,郭嘉微微一笑,道:“既然两位不愿意说,那我说!”微微顿了一下,他向曹操一抱拳,道:“主公,我觉得,我们应该退兵了!”

曹操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道:“奉孝有话直说!”

郭嘉微微颔首,道:“主公,此战,对于我等来说,是个不胜不败的结果,还可以接受……”他又顿了顿,有些艰涩地道:“主公,这些日子我们几个想尽了各种方法,可都没有能快速攻下睢阳的可能。今日上午,我突然间想起一招,水攻!”

曹操眼中一亮,可转眼间,他的目光再次回复晴明。因为,他在郭嘉目光中没有看到一丝喜悦,反而看到了无尽的担心。

郭嘉续道:“故此,我带了几个人来到睢水边上勘察水情……这一看,我的心就凉了!睢水水流很浅,没有任何水淹睢阳的希望。而且我突然想起,今冬,兖州和豫州连一点像样的雪都没有下过!天气很冷,可是,这是一种干冷的气息,却没有任何湿冷的感觉。我又找了几个附近的百姓询问,他们也说今年睢水的水比往年浅。且……这些日子天空也是万里无云,故此,我推断,明年春夏之时,可是会有旱灾……”

曹操的眼睛瞬间瞪得很大,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郭嘉。郭嘉确认一般的点点头,顿时,曹操的心里一沉!

今年秋天,曹操按照田凡给的农业技术,扩大的秋耕的规模,本想这样下来,只要一年就可以不再为粮食发愁,却不想听到将会发生旱灾的消息。这对于雄心勃勃,准bèi

扩大地盘的曹操来说,是一个打击!

程昱看着曹操,道:“主公,所以,现在我们要立即退兵。出征在外,消耗的粮食太多,我们已经无法继x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抗旱,保证明年夏收不受太大影响!”

曹操收起心里的沮丧,缓缓点头,道:“三位说得对,这一场危机,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考验,可是,也未尝不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只要我们成功度过明年的旱灾,也许就会迎来更大的胜利!”

三人不由抱拳,齐声道:“主公英明!”

ps:过年,连个消停写书的时间都没有,本来今天打算发三章,给大家拜个年的,结果亲戚朋友一大堆,下午又上坟去来着。今晚我争取多写一点,算是明天给大家拜年吧!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欢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第二四四章 大战之后

曹操退兵了!

非常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曹操退兵了。等次日清晨,刘备发xiàn

之时,曹操的军队已经快到达襄邑,追击已经不再可能。

望着曹操留下的两座空空的大营,刘备心中怅然若失!他不知dào

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曹操退兵了,按说该高兴,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战争初期,刘晔、鲁肃、田凡三人定下的战略目标是依托城墙,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进而扭转强弱形势。可曹操的实力仅仅是被削弱,远远没有达到伤筋动骨的程度,这让刘备多少有些难以接受。可是事已至此,刘备不接受也得接受,他没有任何选择。

当天,刘备接到关羽的信息,袁术也开始退兵。

袁术退兵一事,并不算突然。因为田凡早就将自己的计划传给了关羽,这招围魏救赵正中袁术软肋,他必须撤tuì

。但是,袁术退兵手段相当高明,几只军队完全不见慌乱,有条不紊的逐次交替撤tuì

,根本不曾出现大规模撤tuì

时容易出现的混乱局面。关羽强行攻击几次,仅仅是徒增伤亡,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不得已,关羽跟张辽、陈登商量之后,只能不甘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袁术余下的六万多大军过河之后,田凡兵围寿春的一万多大军立即仓惶撤tuì

,甚至连田凡的大旗都留了下来,不及带走。在那一瞬间,袁术突然间又找回了失去的自信,甚至比以前更加自信!

那可是田凡啊!两万五千士兵几乎全歼袁谭的八万大军,一万七千人大败桥蕤三万人,两次漂亮的战事之后,虽然田凡并不是纯粹的将领,可是,在许多人心中,他已经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袁术心中得yì

,嘿嘿,田凡又如何,我一来,他立即仓惶逃走,连大旗都不顾了,这说明他怕我!

袁术找回了自信,田凡也找回了信心。有文先生做为内应,不怕袁术不灭亡,不怕徐州不能破局而一飞冲天!

腊月二十六日,田凡撤回下邳。在此之前,其余三路的将领,按照刘备的命令,留下足够的兵力和副将之后,已经撤回下邳,准bèi

参加庆功宴。一时间,下邳大营中人满为患,将星璀璨!

刘备终于从沮丧和不甘中恢复过来,因为,他一算帐,发xiàn

此次战事虽然没有达成初期设定的战略目标,可实jì

上徐州并没有赔本,反而是赚了!

田凡一路损失不足一万五千人,却抓了近五万俘虏,其中三万人为身强力壮者,稍加训liàn

即可成军。且得到大将麴义以及完整的先登营,这八百人可是顶的上足足万人。南路更是大赚,连带着水军,共损失六千人,却抓了三万俘虏,虽然这些俘虏都是民夫,可其中两万人是丹阳人,练成后,又是一只丹阳劲卒。

其余两路,刘备一路损失不足六千,关羽一路损失不足八千。算起来,徐州军队的损失并不算大,在兵员方面,反而赚了。损失的无非是一些粮食和钱财。而粮食、钱财,正是徐州最富裕,最不缺少的东西!

这一切,还仅仅是最近会发生的事。接下来,徐州一家胜四家的事,会在天下疯传,徐州一战成名,天下有识之士势必会对徐州趋之若鹜。到那时,即使再次面临四路诸侯齐攻,徐州也毫不畏惧。

田凡一丝不苟的安排将士,安营扎寨,跟其余将领商量手下军队驻扎的具体位置,跟辎重营负责人商量具体辎重分配,跟医护营商量伤兵安置工作,等等,足足两个时辰,一直到所有将士已经开始吃饭,刘备已经派了六波人来催促,他才带着军中主要将校赶往下邳大将军府!…,

不知不觉中,田凡已经开始按照一个将领的所作所为要求自己,而这一次跟着他出征的众将校见了,心中也是暗暗窃喜。跟着田凡打仗,很舒服,士兵损失小,战功还大,他们当然希望田凡做一个将领,并且做他们的上司。

等田凡带着众人赶到大将军府时,却发xiàn

刘备等徐州主要官员都在门口等待。看他们的样子,等得望穿秋水了都。

田凡忙带领众将下马,当先行礼,高呼道:“凡拜见主公,劳主公久等,凡之罪也!”

他身后吕布、麴义、庞德、魏延、郝昭、曹性、成廉、关平等人同时行礼,高呼道:“我等拜见主公!”

刘备从台阶上紧走几步下来,高声道:“众位都是我徐州的大功臣,快快请起!”

众人齐声道:“谢主公!”

刘备来到近前,一把拉住田凡,上下看了几眼,笑着向身边聚拢过来的众人道:“哈哈哈哈,我们的伯光瘦了,黑了,可是更加结实了,也更加彪悍了!嗯,这个样子,才衬得上白虎将军的雅号!好好好,伯光啊,快快请起。”

听他这么说,田凡微微一愣,奇道:“主公,这个白虎将军是怎么回事?”

刘备哈哈大笑,道:“伯光,此事该问三弟!他说你此次战事打得漂亮,堪称名将,且家中有白虎一头,故此,他给你起了个‘白虎将军’的雅号!”

田凡意wài

的看向张飞,张飞那厮哈哈大笑,冲着田凡挤眉弄眼,可就是不说话!

田凡无所谓的耸耸肩,道:“这个名字我喜欢。哦,对了……”他将一旁的麴义拉过来,对刘备介shào

道:“主公,此人就是名将麴义!他深明大义,投奔主公,并在我们与桥蕤一战中,以麾下先登为主力,战胜了袁术大将张勋的四千骑兵,立了天大的功劳!”

刘备连忙来到麴义身边,麴义忙军礼参拜,高呼道:“见过主公!”

刘备忙扶起他来,上下打量几眼,连连点头,心中对这个八尺大汉生出无限好感,口中连连叫好,道:“麴将军快快请起,将军弃暗投明,实乃我徐州之福也!以后,我们徐州的事,还要你多多上心!嗯,这样吧,下邳大营中,军队数量太多,且都是新卒,你暂时帮正清将军训liàn

新卒,等以后有战事,我让你独领一军!”

麴义听的心头暖暖,连忙道:“义本是敌将,被田先生俘虏,蒙他劝说,这才投到主公帐下。主公和田先生对我信任有加,义必以死相报!”

两人几句话一说出来,顿时亲近了许多。麴义本以为刘备一方诸侯,不会对自己一个新降之人信任有加,并委以重任,可这才一见面,刘备就让自己做了高顺的副手,专门负责训liàn

超过五万的新卒,这种信任,顿时令他生出无限感慨!

田凡呵呵一笑,望向身边正跟关羽对视,泪流双行的关平。推了推他,田凡道:“定国,还等什么?主公就是你大伯,赤面长髯者正是你父亲,那豹头环眼的大个子是你三叔!”

关平满脸感激的向田凡点点头,望向已经站成一排的兄弟三人。那三人也是满脸感慨的望着他,眼圈都有些红。他们三人同时想起田凡的话,以往的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一对母子。

关平猛地跪下,大礼参拜,高声道:“平儿参见伯父,父亲,叔父!”…,

三人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四人对视良久,关平的眼泪哗哗啦啦地往下流,兄弟三人也都泪流满面。半晌,终于刘备首先忍不住,发挥出他爱哭的特点,猛地抱住关平,大哭起来。关羽和张飞一听刘备都哭了,也忍不住了,兄弟三人连着关平一个侄子,抱头痛哭……那个凄凄惨惨戚戚呀,让边上的众人看了,也忍不住一个两个眼圈发红,心中发赌!

别人,是被这幅亲人相见的情形感动,而田凡则是知dào

这里面的道道,心中更加感慨。

好半晌,四人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他们不约而同的,来到田凡和吕布身前,四人同时抱拳,刘备道:“伯光,奉先,备谢谢你们!”

关羽和张飞道:“伯光,奉先,大恩不言谢!”

田凡和吕布连忙拉起刘备三人,田凡道:“主公,云长,翼德,不必如此!主公,你是我家主公,云长和翼德都是我好友,你们的子侄辈也是我的亲人,为自己做事,不必言谢!”

吕布大咧咧的道:“哈哈哈,主公,云长,翼德,不必如此!呵呵,云长啊,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这次他跟着伯光出征,一战下来,斩杀十余敌兵,勇猛非常啊。”说罢,他看了看魏延等后起之秀,多少有些感慨地道:“真是后生可畏呀!”

关羽使劲握着田凡和吕布的手,连连点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感谢的话。关羽回军较早,他早已见过夫人胡氏,夫妻二人诉说别来之情,两人也是痛哭良久。胡氏的病情在思雨的精心调养之下,早已稳定,现在已经恢复了许多,虽然身子还弱,可是下榻行走已经不是问题。

听胡氏说起当日的情形,关羽对田凡和吕布产生了浓浓的感激。他并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田凡对他的恩情他已经一辈子还不清,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可是吕布,却不一样。想想以前,自己对他看不起,虽然后来他投靠刘备后,关系有所改善,可远远没有张飞与他那般融洽。经此一事,他已经没有瞧不起吕布的理由,有的,只是感激!

有时候,午夜梦醒,关羽也会想起吕布这个人。其实,若是没有那些先入为主的印象,吕布给他的感觉不算糟糕!田凡和张飞都是有精神洁癖的人,他们都能跟吕布相处极其融洽,这就说明吕布并不像传言中那般糟糕。现在想来,吕布这人真是不错!

田凡无意中往北走了四十里路,却意wài

使得他和吕布与关羽的关系更加融洽,这是他没想到的。有些事,还真是不能用常理解释。

第二四五章 大被同眠(上)

接下来,就是毫无节制,毫无乐趣的饮宴。这一场宴会的主角是大家,无论是四路的战将谋士,还是留守下邳调配粮草的各位大员,暗影、暗夜的成员,医护营人员,匠造营的人员,都是宴会的主角。他们所在的岗位不同,危险程度不同,可无疑,他们对这次战事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在这些人中,田凡无疑是最闪亮的一个人!北路战事是他领人打赢的,紧接着,他败桥蕤,两封信及时送到刘备和鲁肃手中,使得刘备得知曹操的阴谋,并促使南线战事结束,再兵围寿春,使得袁术不得不退兵。可以说,他一个人对整个战局起到了至关重yào

、无可替代的作用。

自然而然的,田凡成了宴会中众人竞相敬酒的对象。张飞、吕布、赵云、许褚、陈登、刘晔、鲁肃等人,都是酒量很大的家伙,陈到、田豫、赵昱、臧霸、关羽、张辽等人都是许久不见的人,自然,他们敬酒田凡不喝也得喝。

得亏他酒量很大,且此次大家喝的都是淡酒,这才没有被众人灌成一滩烂泥,可即便如此,如何回到家中,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迷迷糊糊中,田凡只觉额头处有一双小手在轻揉慢捻,那双手儿显然专门学过按摩,轻重力度合适,穴位拿捏准确,头痛欲裂的他,不禁舒服的呻吟一声。

周围几声兴奋的轻呼,“啊,公子醒了!”

这几个声音传入耳中,田凡顿时真的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几张漂亮的脸蛋。可是,明显的,田凡没有认出这帮人是谁。他的目光扫视房子一圈,这才重新投注到那几张俏脸上。

等迷糊的大脑清醒后,他才发xiàn

,身边这几位是家里的几个女子。小青、倩儿、蕙儿、白玉竹都在,田凡不禁有些不解,他问道:“我……你们怎么来大将军府了?”

几个女子不由噗嗤笑了出来,倩儿娇憨地道:“公子,你已经到家了!”

田凡点点头,头好痛,不由的,他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头上那一双滑腻腻的小手,立即轻揉的揉搓起来。他道:“我……我怎么回来的?”

小青道:“武大哥和史阿送你回来的!”

微笑着看着这几个女子,两个多月没见,她们多多少少有些变化。在白玉竹和蕙儿身上还不明显,可小青和倩儿两人却变化不小,倩儿快十六周岁了,明显的成熟了一些,小青才只有十五虚岁,正是抽条的日子,她的身子好像也真的高了一些。

田凡满脸幸福的微笑,道:“呵呵,你们……”猛然间,他意识到糜贞不在,他不由奇道:“咦?贞儿呢?”

这一下,几个女子再也忍不住了,同时大笑起来,一个两个笑得面红耳赤。

头顶上传来糜贞的声音,她道:“夫君,我在这儿呢!”话一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田凡脑袋使劲一抬,两眼投注到一副宜喜宜嗔的姣好面容上,这才发xiàn

原来一直帮他按摩额头的,正是糜贞。他不由失笑,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此时他正躺在榻上,头枕在糜贞丰腴的大腿上。他将脑袋使劲蹭了蹭糜贞,两手抓住糜贞的一双柔荑,往脸上蹭了蹭,无赖地道:“贞儿,夫君好想你!”

糜贞不由有些甜蜜,可也有些脸红!

其余几女笑着看田凡耍赖撒泼,小青却快嘴地叫道:“公子,难道你就不想我们?”…,

田凡懒得起身,再移动两下身子,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笑道:“想,当然想!你们哪一个我都想!咦,父亲和母亲呢?”

几女听他承认想念她们,不由笑得更加甜蜜。糜贞微笑道:“夫君,父亲和母亲已经休息去了。他们一直等到你回来,本想等你醒了酒,再说会话来着,可是你却一直没醒,他们年纪大了,耐不住熬夜,我们几个就劝着二老回去休息了。”

田凡点点头,看向窗外,却见外间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线,他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糜贞看了看窗外,答道:“快要进入寅时了!”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快凌晨三点了。田凡顿时有些惊讶,他张大了嘴巴,半晌无言。古代人睡觉本身就早,晚上八九点就睡了,许多穷苦人家,点不起油灯,甚至太阳一落山就睡觉。显然,她们一直在等待自己醒酒。记得以前跟她们说过,女人多睡一点,皮肤好,身体好。而她们,明知如此,还等待自己醒酒,就是为了跟自己说几句话。仔细观察后,发xiàn

几个女子眼珠子都有些红,满脸疲惫之色。

最难消受美人恩,田凡突然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好一阵,他才心痛地道:“好了,我也醒酒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以后很长时间我不会出门儿了,你们有的是时间跟我说话,快去睡吧!”

以往很听话的几个丫头,呃……好吧,除了蕙儿之外,却意wài

的,同时摇头拒绝。小青撅着嘴,不高兴地道:“公子,你就这么讨厌我们?连多跟我们说会儿话都不愿意?”

田凡白眼一翻,道:“屁话!我不是告sù

过你们吗,要多睡觉,多睡觉才能漂亮。”

蕙儿咯咯一笑,道:“公子,是不是我们不漂亮了,你就不再喜欢我们了?”

田凡对蕙儿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他扶着额头,有些头疼的道:“你这丫头,上纲上线了是吧?等你们老了,依然是我的宝贝,行了吧?”

几个女子有些脸红,这话说得,有点肉麻了。别说她们了,就是田凡也是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白玉竹除外,她很不高兴,她的年龄虽然是这几个女子中最大的,可是,心理年龄却最小,最不成熟,也憋不住话!她撅着嘴道:“公子,你不会是跟贞儿姐姐有什么悄悄话要说,故yì

打发我们走吧?”

糜贞顿时“嘤咛”一声,满脸殷红,一只红到脖子根儿!其余几女也是面红耳赤,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田凡见了她们的神情,也不由心里一荡,只觉一股热流直冲丹田。他连忙坐起来,遮挡住某些起了变化的部位,大义凌然地道:“玉儿,说什么胡话呢?好,今夜我们不睡了,我们聊天,聊上一整夜!来,你们也上塌,盖着被子,我们坐着聊天。”

倩儿、小青、白玉竹欢呼一声,脱了绣鞋立即窜上榻,挨着糜贞就坐了下去。蕙儿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不知所措的,两只手都不知dào

该往那里放。

糜贞将她背后的几床被子摊开,几女嘻嘻哈哈的盖住被子后,却发xiàn

蕙儿没上榻。

她们不由好奇的看向蕙儿,田凡也很不解,他道:“蕙儿,你干嘛不上来?”

蕙儿扭捏半晌,这才上了榻,却躲到距离田凡最远的位置,忐忑不安的坐下。此时的她,面红的滴血,两只剪水般的眸子根本不敢看田凡,那里还有平日里的彪悍和泼辣?…,

见了她的表现,田凡突然发觉……呃,这算不算是大被同眠?嗯,不算,同榻了,大被了,可惜,没有同眠!

可想到这些,他不由有些呼吸粗重,以后,嗯,以后,一定要搞几次!

那啥,我是好人!蕙儿怎能这么邪恶?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竟然会想歪,嗯,该家法伺候!

看到几个丫头兴奋的眼神,满脸的期盼,田凡立即把这些不切实jì

的想法压了下去。聊天,现在只能是大被聊天,其余的以后再说。

依照惯例,田凡会将出门的见闻讲给她们听,这次也不例外。简单的将战事讲完,避免战争中残酷的场景,之后,田凡重点讲述了他跟文先生的一番谈话,其中的重中之重,则是他跟文先生的约定以及他必须隐瞒刘备的那些。他知dào

,小青虽然年龄不大,可由于复杂的经lì

,她的心智非常成熟,心机更是深得吓人。这些事,没有必要对自己的亲人掩饰,而且小青听了之后,能给他查缺补漏。

小青听完后,没有立即说话,反复思考后,她缓缓地道:“公子,此事,就按照你跟文先生的约定来,这件事,没有必要告sù

皇叔。有时候,适当的隐瞒反而对你二人都好。再说了,虽然你将大旗落下,送给了袁术,可是,此次战事你的战功已经足够大了,一点缺憾并不能影响到你在皇叔心中的地位,甚至好处更大!”

这个十四岁的丫头,在这个时刻,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单纯的模样,板着小小的一张俏脸,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那股专注的神情,怎么看怎么是一个女诸葛。

见田凡颔首后,她续道:“此次战事之前,你并没有独立指挥过任何战事,说起来,这是你为帅的第一次。虽然皇叔并没有在名义上任命你为北路军主帅,可实jì

上,你就是北路的主帅。这一战之后,你的军事才能已经完全表现出来。但是,你的表现太好,将所有人,甚至连皇叔都比了下去,尤其是,皇叔那一路,战事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没有占到丝毫便宜。这样一来,皇叔嘴上不说,可心里难免有些不愿意接受。但是你在袁公路那里仓惶逃走一事,虽然对你的名声有点损伤,可对于皇叔来说,也许就是一种安慰。”

顿了顿,小青续道:“至于文先生的事,你还是不要告sù

皇叔了。他……是一个雄主,并不喜欢不能掌控局势的感觉,而文先生却只信任你。显然,皇叔会难以接受这种情况。你只要告sù

皇叔,文先生是袁术的使者即可。若是实话实说,你会很被动。”

ps:昨晚除夕,放完鞭炮凌晨时分,又写了一千多字,直到近两点才睡……今天拜年,很累……,这几天一直没怎么睡好,所以明天保底一章,争取两章。

第二四六章 大被同眠(中)

静静地听小青说完,田凡不由松了口气。与文先生的事,该不该告sù

刘备,他也多少有些拿不定主意。刘备或许不像小青说的那般控zhì

欲强烈,但一定不喜欢自己掌控不了的事。

自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仅仅是不想为以后徐州的发展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光明磊落的事,即使对刘备隐瞒一二,也是善意的隐瞒。

只是,田凡从来没有想过,小青,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人,即使在面对他的时候!此时,她的目光很奇特,忐忑中带着企盼,兴奋中带着担心!只是,唯一坐在她对面的田凡,正在沉思,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沉思半晌,田凡缓缓点头,道:“小青说的对,嗯,就这么办!”

小青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田凡想起前些日子让蕙儿和小青办的事,问道:“潜龙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潜龙,田家私属死士团队的专属称谓。在这个年代,大户人家都会有死士,有些人甚至有由大量死士组成的死士团队。

只是,田家的死士团队略有特别之处,因为他们不只是死士,还是密探。田凡是后世来的人,自然对信息的重yào

性有着充分的认识,故此,潜龙才有了密探的任务。

前些日子,田凡想起霜儿的事,他猛然间发xiàn

,自己对霜儿这个有着肌肤之亲的人,几乎一无所知,故此,他准bèi

筹建这只潜龙密探队伍。不是为了监视霜儿,而是为了对与霜儿有关的东西做到一个基本的了解,在她需yào

帮zhù

的时候,能够及时出现。

想来想去,他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小青和蕙儿。小青心机深沉,适合搞密探,蕙儿武艺高强,适合训liàn

死士。而糜贞掌握着田府的财政大权,更是为这件事的铺开提供了资金支持。

跟老爷子和母亲商量后,他们也同意此事。毕竟田家做为一个大户,田凡自身的价值又太大,很容易招致别人的觊觎,他们必须有所防范。暗夜和暗影虽然也能为田凡提供足够的保护,可是,那毕竟是刘备名下的组织,他们应该负责的是徐州的公事,而不是田凡自己的私事。

小青和蕙儿做为田府的人,听到田凡的想法后,立即同意,并对这件事也倾注了许多的心血。田凡有训liàn

暗夜和暗影的经验,对于潜龙的训liàn

自然不在话下。训liàn

方法由他提供,具体操作由蕙儿、小青负责,事实证明,她们两人做得有声有色。

听田凡问起,小青的目光明显一亮,她略带兴奋地道:“公子,潜龙一切顺利!第一批密探再有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训liàn

完成。至于死士的训liàn

,也正在进行中。”

田凡点点头,道:“好!你们二人做事,我能放心!”

蕙儿和小青嫣然一笑,心里暗暗高兴。

田凡扭头看向糜贞,问道:“田五表现怎么样?”

糜贞抿嘴一笑,道:“五哥表现很好,就是……就是有些老实了,有些镇不住场子!”

田五是倩儿的五哥,也就是唐一唐二的五弟。这小子比糜贞略大一个月,因为糜贞和倩儿亲近,故此,私下里称呼他一声五哥。

他心眼儿很活泛,比他四个哥哥灵透的多,田家的生意太大,烈酒、香皂、家具等等,糜贞已经感觉有些难以支撑,加之她已经知dào

自己身体的情况,也希望能多多调养,故此田五被田凡派去帮zhù

糜贞。…,

说起来,糜贞远比田凡想象的坚强!在她得知自己不易怀孕后,表现的很平静。也许,她了解田凡,不愿意让他为难,故此,她并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对调养也表现非常积极。

毕竟有希望调养好,就算是晚几年生孩子,也是能生的。只是,她内心深处也不免难过……

这件事,几个女子也都知dào

了,她们也并没有因此表现出对糜贞有任何的轻视,依旧把她当成田凡的正妻对待。老爷子和老妈同样也知dào

了,却只是劝说她多做调养,并没有哪怕一丝不喜的表现。这一切,让糜贞心窝里暖洋洋的,只觉嫁了个好人家。夫君对自己没的说,几个姐妹也没的说,公公婆婆更是没得说!

田凡呵呵一笑,道:“田五那小子,还是需yào

练习呀!镇不住场子可不行,不然以后他怎么打理我们的生意?贞儿,你以后多多磨练他,让他早日成才,你也能好好调养身子!”

糜贞微笑着颔首,道:“好,我听夫君的!”

田凡注意到白玉竹有话要说,可又说不出的样子,不禁好奇的问道:“玉儿,你有什么话要说?”

白玉竹嗫嚅半晌,这才怯怯地道:“公子,我不想继xù

在梅园待着了……”

梅园,就是以往的倚翠馆,也就是白玉竹出身的那家青楼。现在,那里已经被陶应买下,并改造成一家剧院,专门表演舞台剧。现在只有一个剧目,就是改良版《白蛇传》。由于那个地方有一大片梅园,故此,被田凡命名为梅园。这倒是跟后世将京剧表演的场所命名为梨园,有异曲同工之妙。

陶商管着胊郡的盐田,上赶着巴结陶家的人,多了去了。加之田凡将部分烈酒和香皂的生意给了他家,所以,陶家已经不在乎钱了。陶应买下倚翠馆后,将其改造成剧院,其实根本目的还是为了陪白玉竹玩儿,根本不是冲着钱去的,也算是对田凡照顾陶家的一种回报。陶应虽然不是什么干正经事的人,可他管着梅园,田凡能放心的让白玉竹和吕欣演出,不必担心白玉竹被人欺负。

十月份,由于扮演许仙的吕欣不声不响的去了莒县,这一出剧目不得不停下。后来,则是因徐州战事延绵,白玉竹将这个剧目停了下来,一直到现在。可是,她并没有放qì

这个经典剧目,她一直在找许仙的替代者,计划明年三月份开始重新表演。

田凡知dào

她对表演的热衷程度,故此,对她不想再去梅园很是不解。

他问道:“玉儿,为什么?”

白玉竹吭吭哧哧,也没说出几句完整的话。可那意思,田凡明白了。

她已经找到许仙的替代者了,可是,却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让她下决心不再去梅园。她做为田凡的侍妾,如果再去表演剧目给人家看,那会让人看不起,进而,会对田凡的声誉不利。

那个年代,演员是最最卑贱的行业,甚至跟妓女没有什么区别。身为田凡的侍妾,却依旧去表演剧目给所有人看,这的确会对田凡不利。别人会想,田凡可真无耻,竟然允许自己的侍妾出来演出,这相当于将自己的女人跟别人共享,还是跟千万人共享……

田凡不由的有些意wài

,白玉竹这丫头,进步了?他竟然知dào

为自己着想了?

他想了一会儿,道:“玉儿,你确定?”…,

白玉竹点点头!她的确很会演戏,一旦入了戏,她可以把白素贞这个角色表演的很传神。可在田凡面前,她却成了一个傻傻的,一点都不会演戏的女子。明显的,她满脸的不舍,眼神中饱含着对于艺术事业的向往!就连那点头的动作,都像是被别人逼着做出来的。

田凡不由失笑,他道:“玉儿,呵呵,你不用怕那些流言蜚语。我知dào

你喜欢去梅园,我也不在乎那些对我不利的语言,你既然喜欢,那就继xù

去吧!”

白玉竹的眼睛明显一亮,可紧接着,再次黯淡下去。她坚定地摇摇头,道:“公子,我……我不去了!”

田凡呵呵一笑,道:“玉儿,你不去梅园,整日待在家中岂不是很无聊?真的,我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以后,我不在家的时间会很多,你们若是没有点事情做,岂不是会很无聊?所以,我支持你们做自己喜欢的事!现在,贞儿、小青、蕙儿都有事做,即使我不在家,他们也能有事做,不那么难以忍受。至于倩儿,母亲前些日子说过,以后让她管家里的人和事。到时候,她们都有事做,不能陪着你,那你怎么办?”

白玉竹不由有些发愣,听田凡这么说,她已经可以想象出,以后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无事可做的可怕场景。半晌,她还是缓缓而坚定的摇摇头,道:“我……我不去了!”

田凡是她的一切,如果因为她,而使得田凡名誉受损,那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而此时田凡对她的关心,更是让她坚定了这种决心。就算以后寂寞无聊的度过此生,她也不愿意再去当戏子!

看着她坚定的目光,田凡微微一笑,缓缓点头同意。他知dào

白玉竹是为自己考lǜ

,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很大的牺牲。毕竟,是个人就会有点追求,白玉竹天生对艺术狂热,也希望在这个方面得到别人的认同。现在她迫于外界的压力,不得不退出自己钟爱的艺术事业,她心中一定不好受。

见田凡点头同意,白玉竹眼神中明显的黯淡下来。

却听田凡道:“玉儿,虽然我允许你退出梅园,可是,你不能现在退出!从现在开始,你要寻找能替代你的人,让梅园能正常运转下去。另外,虽然你不能继xù

登台表演,可是,你可以做幕后的人,专门负责教那些人如何演戏。我会每隔一段时间给你一个剧本,让你改编之后,教给那些演员。”

白玉竹听了,顿时眼睛一亮!按照田凡所说,她不用参与表演,只是屈居于幕后,负责教导演员们如何演戏。这在现代,就叫做导演。这种工作虽然在幕后,不能直接受到观众们的承认,可她教导出的剧目和演员得到众人的认可,那也是一种成就。虽然不能与直接参演相比,可这是两全其美的最好方法。

第二四七章 大被同眠(下)

田凡并不是不在乎白玉竹去演戏给别人看。

在现代社会,依然有很多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这倒不一定是他们小气,而是因为他们在乎他们的女人。而这个年代人们的价值观,跟后世不尽相同。自己的女人出去演戏,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他来到这个年代已经快三年了,多少受到了一些的影响,也不能完全不在乎。

可是,他有自己的考lǜ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不论男女,都不能闲着,一旦闲的时间长了,那一定会出事的。男人闲的太厉害了,就会想三想四。女人闲的太厉害了,也会想七想八。比如历代皇帝的中,总是避免不了有争宠的事情发生,除了利益之争外,多数都是闲的!

家中的女子,除了蕙儿田凡有些拿不准外,其余人都会一个个嫁给田凡,虽然时间有早有晚,可最终的结果是她们到最后,都是田凡的女人。

现在,她们相处很和睦,相互之间的关系很好。可一旦她们都嫁给田凡,势必会产生一定的利益之争和攀比心理。比如,谁先给田凡生下孩子,谁最受田凡宠爱,谁的孩子最得田凡欢心,等等。田凡之所以支持他们有自己的事业,并不是因为他需yào

这些女人为他做事,而是怕她们闲得太厉害,互相之间搞起内斗。若是那样,自己这个和睦的小家就完蛋了。

有事做,她们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事上,那她们就没有心思搞内斗,没有时间挖空心思争宠,那样一来,这个家庭就会一直和睦下去。

说白了,田凡就是为了让她们有存zài

感,让她们知dào

自己在家中有地位,让她们相信她们都帮得上田凡,她们对田凡很重yào

。即使她们没有孩子,即使她们年龄大了,不再美了,依旧会是田家不可或缺的一员。

而田凡,自认为可以对她们公平相待,即使不能保证绝对公平,也能大差不离,不至于让她们轻易的感觉得到。两方面因素凑到一起,田凡认为自己的小家就可以和睦团结。

所以,他才允许白玉竹去演白蛇,让蕙儿和小青管理潜龙,让倩儿管家,让糜贞打理自家生意。不是他必须让她们帮忙,而是给她们找点事做,别有事没事老在家里捣乱。

田凡续道:“玉儿,我会给你几个剧本,你找好人之后,开始排练,争取明年六月份之前,能排好一两个剧目,让我们的梅园正常运转下去。另外,明年六月份左右,我会主持你的演员告别仪式,让你体面的告别那些喜欢你的观众。从那之后,你就居于幕后,专门负责指导那些演出的人。你看怎么样?”

白玉竹连连点头,她也不愿意突然间退出舞台,田凡这种方法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告别方式。明年六月份,最后表演一次《白蛇传》,同时,给新的剧目做一个推广表演。

田凡微微一笑,转向倩儿,问道:“倩儿,跟母亲学习的如何了?”

倩儿俏脸微微一红,怯怯地道:“公子,倩儿……倩儿很笨,没有学好!”

随着田家越来越大,田母张氏在管理的时候,已经感觉精力不足,越来越有心无力。故此,她早就想将家里的管理大权交给倩儿。倩儿很单纯,显得没有一丝威严,田凡不理解为何母亲会选择她。可是,田凡依然会选择无条件支持。事实证明,母亲的眼光是独到的,倩儿的确有这种能力。…,

糜贞咯咯一笑,道:“夫君,倩儿妹妹聪明的紧,这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将家里纷繁复杂的关系理清了,只是经验不足,也没有威信,还不足以震慑家中那些管事罢了!不过,母亲说了,她打算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在管事们面前,将家里的管理大全交给倩儿,母亲慢慢的屈居幕后。我想到那时,倩儿妹妹稍微立威,以后就能接过家里的管理权了!”

糜贞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丝毫酸楚滋味。按理说,她身为田家的主妇,田凡的正妻,应该由她来管理家里的事,可是,她还要管理田家的生意,根本抽身不得。加之家里的几女中,跟她关系最好的就是倩儿,所以,她也支持倩儿掌管家事,并为倩儿顺利接权出了不少主意。

家里的情况很复杂,除了原先的老人,还有田府扩张之后吸收的新人,这些人分成几个派系,互相之间因为争权夺利,相处并不是那么融洽。倩儿能在短短时间内理清其中的关系,这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田凡不禁有些意wài

的看向倩儿,道:“倩儿,看不出,你还有这份本事?”

倩儿腼腆的一笑,没有接话。

糜贞突然惊呼一声,对田凡道:“对了夫君,元卓先生那里收到卫家的信了,卫家同意解除琰儿姐姐卫家媳妇儿的身份,从此之后,琰儿姐姐就是自由身了!”说罢,她抿嘴娇笑道:“琰儿姐姐可以嫁给她喜欢的任何人了,夫君,你说是不是啊?”

小青嘴快,她道:“公子,你可得快点动手,不然万一琰儿姐姐看上了其他人,那你可就是追悔莫及了!”

倩儿连连点头,道:“对啊公子,你可得快点下手!”

几女一个两个取笑田凡,搞得田凡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心里很感激黄承彦、司马徽、庞德公等人,若是没有他们,卫家不会这么容易就答yīng

这件事。

说起来,这三人做为他的老师,为他真没少出力,反而是自己这个学生,没怎么为他们办什么事。等他和蔡琰成婚的时候,一定要给三人下请柬,说什么也要让这三人过来喝喜酒。另外,诸葛亮和庞统两个小家伙,还有黄月英那丫头,也得让他们过来。许久不见了,还挺想他们的。

另外,蔡琰和吕欣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蔡琰年龄不小了,而吕欣那边,前几天自己说了,等战争结束,立即找人上门提亲。这两家子,都要准bèi

提亲的事,媒人、礼品等等,也都够人头疼的。

田凡呵呵一笑,掩饰住心中的尴尬,问道:“对了,父亲和母亲身体还好吧?”

糜贞明显知dào

田凡是在逃避问题,可她不远继xù

为难田凡,没有继xù

再说蔡琰的事,她呵呵一笑,答道:“夫君,父亲和母亲身体很好,他们二老每天都在练习太极拳,看起来倒是比以前更精神了。只是……二弟这些日子没有消息,你又不在家中,他们很思念你们。”

田凡点点头,他也很想念弟弟田坤,半年多没见了,也不知dào

这小子怎么样了。按照父母的意思,二弟被他们托付给一个信得过的人,学本事去了,可是,父母却不告sù

他这个所谓信得过的人到底是谁。搞得田凡空有无数资源,却根本无法查知弟弟的具体位置和具体情况,只能徒增烦恼……

若是他知dào

自己弟弟的师傅,就是为老不尊、没个正型的白胡子,只怕就不只是烦恼的问题了!白胡子那个德性,田凡还真难以想象他能教出什么好徒弟。…,

几人说着话,时间过得飞快,不由得,她们开始一个个犯起困来。她们一直在等田凡醒酒,他醒后,又一直在说话,一夜没有睡觉,此时泛起困来,越发难以支撑的住。而田凡是喝大了酒,虽然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可依旧容易犯困。

原先是坐着聊天,田凡见她们困境,道:“我们躺着吧,我也累了!”

于是,几人躺着聊天。躺着更容易犯困,时间不长,几个人拥着被褥,慢慢地都睡着了。

次日清晨,当太阳升起之时,几人都没有醒过来,依旧睡得香甜。田老爷子和母亲张氏过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一群人“大被同眠”的场景……

看着几个女子并排在一头,相拥而卧,如同一群八爪鱼,紧紧地抱在一起,一个个满脸娇憨,睡得深沉,田凡则以一种高难度的动作,四仰八叉地睡在另一头,身子横在榻边,一条胳膊和一节小腿都落到榻下了。他的身子正被几女的一排天足顶着,脑袋边上,就是倩儿的一双秀足,幸亏丫头脚丫子不臭……

看那样子,倒像是几个女子商量好,怕田凡半夜里使坏,故yì

做了这个动作,用一排小脚丫将他顶到了榻边似的。

得亏这张榻很大,被子也有好几床,不然田凡会掉到榻下,她们也都没得盖了。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哭笑不得。

她们都和衣而眠,田凡也一样,被子也盖得乱七八糟,没有丝毫章法。几个丫头上半身都没有被子,而田凡则是连头都蒙在里被子里。她们之所以像八爪鱼似的抱在一起,估计也是夜里有些冷,不由自主的就抱在一起的。

看这样子,他们是聊天聊的时间长了,忍不住困劲睡着了,可是,这帮人就不能稍微整理一下被褥吗?你看这被褥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就不能好好排一个舒服的姿势,好好的睡吗?这一群孩子,还是太小了,生活不能自理啊!

第二四八章 好人有好报

感谢书友heromw的催更,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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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过年了,徐州集团又成功的抵挡住了四路诸侯的侵犯,故此,整个下邳城洋溢着欢声笑语。

城内有一条街,内里全都是铃琅满目的各种店铺。现在是腊月二十八日中午时分,街内多数店铺已经关了门,准bèi

过年,可有那么几个,依旧开着门,为那些一直没有时间准bèi

年货的客人们,提供各种方便。

一个身着文士服,大约二十多岁,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正在大街上急速的奔跑着。看他满头大汗,满脸焦虑,气喘吁吁地样子,该当是有什么非常紧急的事情。

街两旁许多百姓,此时正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也有许多人正呼朋唤友,或者走亲戚,大街上依旧有不少人。许多人见了他的样子,不禁好奇。一个两个伸长了脖子看向他。

那小伙子口中连连道:“让一让,借过借过,抱歉抱歉,有急事啊!”

不一时,他终于跑到一家店铺门口。大约,这就是他的终点站,此时的他,累的满脸汗珠,扶着店铺门口的一根柱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连动一动的力qì

都没有。

店里的小二眼光犀利,见门口有人,他立即迎了出来。一见这人,店小二立即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将他扶着,口中道:“哎呀,客官,原来是你呀!快快请进,呵呵,我们东家本想今天关门的,可突然发xiàn

地上有一个荷包,我想了想,好像见过你用的荷包就是那个样子的,大约是你走得急了,荷包丢在地上了。这不,我家东家一直等着你来取呢!”

那小二在说这些的时候,心中的骄傲都表现在了脸上!对于朴实的他来说,自家东家能拾金不昧,拼着晚关门一天,也要将荷包还给失主,这令他也觉得脸上有光。

小伙子终于喘匀了气,可还是觉着手脚发软。在店小二的搀扶下,他脚步蹒跚的步入店中。定睛一看,见只见三个人正在看店里的东西。三人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个三十岁左右,最后一个却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见了三人,他不由眼睛发亮!

这家店是一家首饰店,里面铃琅满目的不少金银首饰。此时,那三人正在仔细观看的,正是其中最顶级的一些玉器和金银首饰。

正在他们身边站着,满脸兴奋,满嘴吐沫星子乱喷的店主见小伙子走进了,忙对三位客人道一声“抱歉”,就迎了上去。

店主四十来岁,长得很富态,他抱拳道:“客官,呵呵,您可算是回来了!”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只荷包,问道:“客官,这荷包大约就是你的吧?”

正在观看首饰的三人听了,顿时好奇的望向小伙子和店主。

那小伙子见三人望过来,微笑着向他们点头致意,这才向店主连连点头,双手伸出,道:“店主,此物正是小子的,太谢谢你了!”

那店主却并没有立即将东西还给小伙子,他满脸微笑地道:“呵呵,客官,小人的生意不算大,所以,您不要怪我小心!嗯,我想请问,此荷包内有何东西?若是你答对了,我自当奉还此物!”

小伙子一愣,接着连连点头,道:“店家说得才是正理,是小子孟浪了!”微微一顿,他续道:“荷包内有六金,三十个五铢钱!”…,

店主微笑着,却坚定地摇头,道:“不对,还有其余东西!”

小伙子一愣,脸色一僵,吭哧半晌,却依旧没想出里面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他还以为店主想昧下钱财,不由发急道:“店主,此荷包乃是在下妻子缝制的,在下甚爱之,请务必将其还给在下!”顿了顿,他有些牙酸和心疼地道:“若是店主缺钱才,那……那请店主将钱财留下,在下只要那荷包即可!”

其实缝制荷包的女子,并不是他的妻子,最多只能算是他未婚妻。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在别人面前,加重此物在自己心中的分量罢了。

店主听了,顿时板下了脸,怫然不悦道:“小伙子,你这是说什么话?我家店铺虽然不算大,可还不至于看上你这几金。哼,看你长相很好的一个小伙子,怎能如此污蔑好人?”

小伙子见他的怒气不是装扮出来的,顿时知dào

自己想岔了,连连赔礼道:“店主,您大人大量,小子误会您了,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店主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小伙子这么说,他的气也就消了,微微点头,他道:“提示你一下,里面还剩下一物,跟你妻子有关!”

小伙子一愣,接着恍然大悟,捶胸顿足道:“我……我竟然蠢笨如猪!”顿了顿,他道:“店主,小子竟然将荷包内最重yào

的一物忘掉了,请店主原谅!”

店主的面色再次泛起笑容,他微笑道:“呵呵,如此甚好!那最后一件物事是什么?”

小伙子擦了擦汗,这才一脸正经地道:“店主,这最后一件物事,乃是在下妻子的一缕秀发!不知在下所说,正确与否?”

店主满脸微笑,连连点头道:“正是!呵呵,小伙子,此物原物奉还,你且点一点里面的钱财,看是否够数。”

那小伙子也不客气,接过荷包后,将其打开,仔细数了数里面的钱数,最后,在荷包夹层中,将妻子的一缕秀发取出,仔细观看半晌,这才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

将荷包收起后,他后退两步,对着店主深施一礼,道:“谢店主高义!”

店主将他扶起,道:“呵呵,客官不必如此!嗯,小伙子,做为一个身子入土一半的老人,我得说你几句!”

小伙子连连点头,道:“店主请说,在下听着呢!”

店主微微颔首,道:“小伙子,我从你妻子的手艺上就能看出,她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呵呵,小伙子好福气呀。若是你丢了这个荷包,你可就对不起你妻子的一片深情了。小伙子,好好珍惜吧!”

那小伙子也有些感慨,他点头道:“多谢店主良言相劝,在下一定珍惜这份感情。”

他重新掏出荷包,从里面取出一金,递给店主,道:“店家,因在下一人,使你白白损失一天的时间,在下深感过意不去,这一金,就算是赔偿店家你的损失了。在下深知这一金可能不足,可在下财力有限,只能略尽绵薄之力,请店家务必收下。”

店主接过那一金,却重新将其递到小伙子手中,他呵呵一笑,道:“小伙子,我知dào

你挣钱也不容易,你还是留着吧。呵呵,都说好心有好报,这不,我为了等你而晚关门一天,却等来三位贵客!”

说着,他看向三位客人,问道:“三位客官,不知可有什么看中的东西?”…,

三位客人中,显然以那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为首,他一直面带微笑的看着店主两人,直到此时店主问起,他才微微点头,道:“店家,呵呵,在下看中了几件!”

店主点头向那小伙子道:“小伙子,你看,我就说好心有好报吧?呵呵,你还年轻,以后用钱的时候多了,还是自己留着吧!”

小伙子也不矫情,重新收回那一金,向店主和那三位客人行了一礼,道:“店主,三位,在下还有事要忙,就不多留了,我们以后再见。”

店主和三位客人微微点头,小伙子大步离开。

店主呵呵一笑,问道:“不知三位客官,看中的是那些首饰?”

那二十多岁的客人,正是田凡。三十多岁的人,正是他的护卫史阿,而须发皆白的老头,当然是他另一个护卫唐琛老爷子。

田凡微笑道:“店家,你经常干这种拾金不昧的事吗?”

店主略带骄傲地道:“呵呵,这位客官,不瞒你,这两年咱们下邳城过往的客商多了,在下也跟着沾光,生意好了,赚的钱自然就多了,所以,我不会赚那些昧心钱!呵呵,什么人赚钱都不容易,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咱们没有昧了他们的钱财,他们可能就能多过几天好日子。您说是吧?”

田凡点点头,道:“呵呵,店家真有见识!”

那店家也有些得yì

,他微笑颔首,道:“呵呵,当不得客官夸奖。只是……以前苦日子过得多了,在下想得也比较多罢了。”

田凡微微颔首,道:“店家,在下看中了几件首饰,可是,在下只对其手艺满yì

,却对材质不甚满yì

,不知,你这里可有材质更加上乘的?”

那店主听了,只觉两眼放光,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暗暗想到,好心,还真能有好报啊!

田凡挑了几件让他满yì

的物品,这才满心高兴的离开首饰店。

昨天直到下午时分,他才醒了过来。几女早在他之前就醒了,那时早就躲出去了,大约是怕被他看见了,心中尴尬。想想也是,聊天聊得好好的,大家都睡着了,整了一场大被同眠的重口味大戏,她们自然会觉得羞愧万分。

今日,田凡想给她们买点首饰,除了她们之外,还有吕欣、蔡琰,吕布那个刚出生的小女儿,也得帮她选一件礼物。他这才出门来到这家店铺,却正好遇到了这样一件事。

仓禀足而知礼仪,管子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拾金不昧、夜不闭户历来是一件很少见,也是被zf下大力qì

吹嘘的事。可这种事也分两种情况,如果大家什么东西都不缺,什么东西都不稀罕,那才是真zhèng

值得庆幸的。可若是因为连锁都买不起,都没东西可丢,那就实在没什么意思了!

第二四九章 法正法孝直

在店主殷勤的相送之下,田凡出门上马,往家里而去。

田凡将两件饰品分别递给他们,道:“史阿,唐老爷子,这两件东西你们收着,随便怎么处理,送人也好,自己留着也好。”

两人也不跟他客气,各自接过来一看,却见史阿那一件是一只女子用的步摇,唐老爷子那一件,则是一块玉佩。

田凡笑嘻嘻地道:“史阿,你得抓紧给我找个嫂子,这步摇是我送给你的,呵呵,就看你什么时候能把它送出去了!”

史阿微微一笑,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想起了那一抹红色是身影。摇摇头,他将那抹身影从脑中祛除,心中却暗暗奇怪,为何一直以来对任何女子都看不上眼的自己,竟然会想起那个女子?

见唐老爷子哈欠连天,田凡笑道:“唐老,您昨晚干什么了?怎么困成这样?”

唐老爷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有些不满地嘟囔道:“我一个快七十的老头子了……”

突然间,从一侧岔路口出现一个身影,飞快的冲向田凡的马前五步处。

唐老爷子瞬间闭嘴,史阿瞬间抽出宝剑。

那人面向田凡,站定脚步。

唐老爷子从肩上卸下弯弓,史阿已经飞身下马,拦在那人与田凡之间。

那人向田凡深施一礼,口中道:“扶风人……”

唐老爷子从箭壶内抽出一支羽箭,史阿向前两步,距离那人只有一步远!田凡猛地拉起马缰绳,乌云盖雪暴嘶一声,人立起来。

“……法孝直……”

唐老爷子弯弓搭箭,箭矢瞄准那人,史阿再上前一步,三尺青锋挥出一片青光,已经向着那人脖颈处劈落!

田凡大吼道:“住手!”

“……见过田先生……”

唐老爷子那支羽箭已经发出,听田凡叫停,他连忙用弓臂微微一碰箭矢的尾部,箭矢化成一道乌光,从那人脖颈右边一寸处飞驰而过,狠狠地定在地上,入土一尺!箭矢掀起的一阵涡流,带得他几根黑发飘起。史阿的宝剑已经碰到了那人脖颈,锋利的剑锋斩在他脖颈上,一丝血痕隐现,几根乌发飘落!

乌云盖雪刚才翘起的前蹄,这才落地,直砸的地面山响!

那人鬓边几滴汗珠顺着鬓角流下,沿着面颊,缓缓流下,汇聚到下巴上,最终落到干燥的地面上,摔成无数细细的星星点点,溅起许多尘埃!此时,他也明白自己的孟浪了。看田凡这两个护卫的出手速度,若是田凡那句“住手!”,喊得稍微慢半秒,自己脖子上会中一箭,紧接着就是人头落地!

这一瞬间,他已经从鬼门关外走了两个来回儿!

田凡忙跳下战马,拍拍乌云盖雪硕大的脑袋,安慰它一下,这才大步走向那人。此时,史阿已经收剑入鞘,唐老爷子也重新背上弓箭,跳下战马来到田凡身前,与史阿并肩而立,挡在那人与田凡之间。

田凡对唐老爷子的反应速度非常意wài

,他竟然能跟史阿同时出手,速度一点都不慢。这对于一个快七十的老头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可此时田凡的心思没有放在这上面,因为他正仔细打量那年轻人。

半晌,田凡扶起他来,客气地道:“敢问,可是扶风人法正法孝直先生当面?”

那人连忙道:“不敢,不敢,在下正是扶风法正。”

田凡看他满脸煞白,汗珠滴滴答答流个不停,不由有些歉意,他道:“孝直先生,都是我两个护卫孟浪了,险些伤了先生,凡替他们赔个不是!”…,

法正连忙摇头,道:“田先生,不怪他们,是正太过孟浪了!嗯,只是不知,先生是从何处听说有法正这一号人的?”

田凡呵呵一笑,道:“令曾祖法公雄曾为南郡太守,猛虎为之不出;令祖法公真,亦是我大汉名扬天下的隐士,曾在窗中识胡公广有公卿之量;令父法公衍也是我大汉德才兼备的贤才。呵呵,常听人言,你孝直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能,凡岂能没有听说过?”

法正面孔微红,说他曾祖和祖父牛逼,他听了挺高兴,可说他父亲法衍德才兼备,他不由有点脸红!他父亲的确很有才,可是,那德一方面,却的确不咋地。要不是因为缺德,他父亲也不至于没人举荐,他自己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这个衰样。

他直视田凡的眼神,却没发xiàn

他有一丝丝虚假的模样,这才知dào

,人家田凡没有讽刺他!

他红着脸摇头,道:“田先生谬赞了,什么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能,正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田凡真诚的摇摇头,沉声道:“孝直先生,呵呵,说句……现在提起你,别人会说你是法公雄之曾孙,法公真之孙,可在下相信,五十年后,人们提起令曾祖法公雄,会说是你孝直先生之曾祖,提起令祖法公真,会说是你孝直先生之祖!你满身的能耐,只是现在还没有人赏识,凡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功成名就,名闻天下的!”

法正满心感激的望着田凡,激动的不能自已!嗫嚅半晌,他深施一礼,道:“谢田先生赏识!”

田凡微微一笑,他明显能感受到法正此时正处于低潮期。这一次,在巧合之下他遇到自己,但是在店里,他并没有立即上前相认,这显示出他细腻的心思。田凡是个名人,尤其在徐州当地,可是,真zhèng

能认识他的人,即使在田凡居住的下邳城内,也不算多。这种情况下,若是贸然相认,定然会给田凡带来一些麻烦。

故此,法正选择冒险一搏,到田凡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堵住他,并期待他的引荐。他应该能知dào

,以田凡现在的身份和家资,即使他轻装简从出门,也会带几个护卫,而且这些护卫武艺绝对低不了。也就是说,稍有不慎,他就有可能身首异处。事实证明,他的猜测也很有道理,他果然差点身首异处。

另外,若是田凡没听说过他,对他的本事没有了解,也不会如此亲和的跟他说这些话,他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得不到田凡的举荐,反而会得罪田凡,失去一条进身之路。

可是,他还是来了,这就说明他对现在的现状极其不满!

田凡呵呵一笑,道:“孝直……,你我年龄相仿,你称呼我为伯光,我就称呼你为孝直,可好?”

法正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一次算是赌对了!可面上,他却做出有些为难的样子,嗫嚅半晌,这才道:“田先生,你我地位悬殊,这不好吧?”

田凡微微一笑,道:“孝直,地位是可以变化的,若是有一天我失势了,你就不理我了是吗?”

法正连忙将脸色一整,道:“伯光,不可说这样的话!”

田凡微微颔首,问道:“孝直,你是如何来到徐州的?跟我说说!”

法正有些惭愧的道:“伯光,我……”

听他叙述一遍,田凡才知dào

法正来徐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是今年年初来徐州的,也进了招贤馆。可是,他的性格和脾气,以及他和他父亲法衍道德方面有些缺陷,导致他不受负责面试文臣的陈群的喜爱,故此,陈群没有将他举荐给刘备,而是仅仅安排他做了下邳国丞孙乾手下的一个小小书佐。

其实,若是按照现在人的观点,他那点道德上的缺陷就是扯淡!他只不过有些急功近利,有些锱铢必较,这算得上什么道德缺陷?就因为这点缺陷,就让这样一个人才蹉跎岁月,直到今天才被田凡发xiàn

?很明显,陈群这厮没按照求贤令上说的做!

而法正,从来就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主,在现实很残酷,不利与他的时候,他会去改变现状。比如,刘璋不重用他,他就出卖刘璋,将川中让给刘备。

而现在,他也找到了一条曲折的,可以让自己受到重用的路线——夫人路线!确切的说,不是夫人路线,而是走裙带关系。

来到下邳后没多长时间,他认识了一个女人,乃是下邳令刘达的女儿。刘达属于汉室宗亲,说起来跟刘备是一辈的,能力也强,很受刘备的重用。

而其女儿,长相没的说,难得的是不嫌弃法正地位不显。法正一开始是想着利用她父亲做为跳板,得到刘备的赏识,进而进位。可接触的时间一长后,他却发xiàn

这女子是真心喜欢他这个人,真心关心他,这让向来冷酷的他,心中不由的一暖。

此时的法正,也慢慢喜欢上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就像此次他急急忙忙去找荷包,出身高贵的他,并不在乎里面的钱财,虽然他现在并不富裕。他真zhèng

在乎的却是荷包本身,和那女子对他深深的情义。

下邳令刘达,也知dào

自己女儿跟法正的事,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dào

法正能力出众,需yào

的紧紧是一个机会。可是,他自认为自己说话算不了数,故此,一直在等待。他已经打算将法正推荐给田凡,因为田凡是徐州最受刘备看重的一个人,而田凡本身对人才的发掘也非常热心,只有他的面子,刘备和主管人才发掘的陈群才不会不给。同时,刘达还帮过田凡的忙,他相信自己的面子田凡也会给。

也是凑巧,在刘达跟田凡打招呼之前,法正事先遇到了田凡。

遇到田凡,并且田凡听说过他,他已经能看到自己光明的未来,现在他只想好好干,干出一点成绩,再风风光光的迎娶那女子过门。

第二五零章 匠造营里喜讯多(一)

感谢书友河坝里的老鳖的催更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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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前后,徐州人议论最多的事情有三件。第一,徐州成功抵挡四路诸侯的联合进攻;第二,刘备进位大将军;其三,刘备进位大将军后,徐州官吏的封赏。

按照所有人的想法,在刘备进位大将军,同时徐州大胜的背景下,徐州一定会大规模封赏文臣武将,至少也得让所有人官升一级。可奇怪的是,大将军府中竟然一直没有哪怕一丝动静。

田凡却根本没有一丝时间来想这些,因为他太忙了!

新年前后的几天里,他不停的拜访和被拜访。腊月二十八日,巧遇法正,当天下午他就将法正推荐给了刘备。刘备跟法正聊了一小阵,立即了解到他非凡的能力,高兴的委任他为参军。

腊月二十九日,带着一家子人拜访吕布。吕布的夫人任氏,也就是貂蝉,于腊月二十那一天,给他生下来一个漂亮的小女儿。这让自从吕欣出生之后,就再也没有尝到做父亲滋味的吕布兴奋异常。田凡拜访的时候,他兴奋不能自已,笨拙地抱着小女儿,冲着田凡显摆了又显摆,即使那女孩儿哇哇大哭,他也丝毫不以为意。

此时的吕布,完全没有平时身为大将军时,那种滔天的杀气,整个就一个刚当了父亲的傻小伙子。这搞得吕欣很不爽,连说吕布有了妹妹就忘了她。吕布的正妻严氏,也非常喜爱这个小女儿,这个小丫头名字叫吕蓉,正是严氏所取。

新年之后,大年初二,田凡拜访了名士郑玄,主要想请郑老爷子帮忙向刘洪提亲。刘洪做为东观太学三君之一,地位太高,跟田凡非常熟悉的陈登家老爷子陈珪,陈群老爷子陈纪,徐州劝学从事孔融等等,在地位上跟他还是有不小的差距。故此,田凡只能无奈的求到郑玄老夫子面前。

老夫子对田凡真得没的说,完全是将田凡待之若子侄,听说田凡来意,他立即毫不犹豫的答yīng

下来。田凡想想,感觉很对不起老爷子。他已经快八十高龄了,却还要为自己一个小辈的婚事奔波,实在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想起弟弟田坤办的恶心事,他更是觉得对不起老爷子。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正月初三,田凡又拜访关羽,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与吕欣的婚事。吕布身为刘备军中地位最高的武将,必须找一个地位相仿的人,才能跟他相配。田凡想了许久,最终将这个媒人确定到关羽身上。关羽经过胡氏和关平母子一事,跟吕布的关系已经过了冰冻期,现在开始冰消雪融,有越来越好的迹象。且吕布为温侯,关羽为寿春侯,这都是县侯,地位上也相当。

关羽也正想报答田凡的恩情,闻言,他立即想到,这是一个跟吕布搞好关系的好机会,又是一个帮田凡的机会,自然满口答yīng

。刘备在下邳给关羽换了一个大宅院,为弟妹胡氏和侄子关平安个家,也好让关羽每次回到下邳都可以尽享天伦之乐。胡氏却依旧住在刘备府中,主母曹蕊很看重这个年龄上堪比母亲的弟妹,说是不把她照顾好,绝不放她出刘府。

本来田凡想的好好的,事情商量完接着走,因为匠造营有事找他。可是,事有凑巧,正好在那一天,张飞也来找关羽喝酒,于是,田凡被这哥俩儿痛痛快快的灌了一场。…,

张飞与甘幼娘的婚事,也已经有了眉目。据说甘幼娘那边,见了张飞的字画之后,也有了松动的迹象。故此,张飞心情甚爽。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厮酒量本就大,此时再心情舒畅,这一通乱灌,可把田凡整惨了。

正月初四,田凡忍着宿醉的头疼,早早爬起身来之后,骑着马儿,带着史阿和唐老爷子,飞奔出城,直奔匠造营而去。

此时,年假还没有过,可匠造营里,已经开始忙碌。蒲元、马均、李良等人,早早就来到匠造营,等待着田凡来到。

有人说,生孩子是不生则已,生就一窝一窝的生。田凡没见过,也不敢确认。可是今天,他是见识到了匠造营这帮家伙们,不出成绩则已,出就是一窝一窝的出!

这不,超级连弩,也就是百发弩,坩埚,已经研制成功,弩炮也有了突pò

。故此,他不得不忍着裂开般的头痛,一大早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匠造二营中,随着工作量越来越大,原先的几个老头已经感觉力不从心。再加上他们见识了马均和蒲元的本事,也是深感佩服,现在已经不再揽总,而是专门负责各自的那一块。匠造二营中,现在以马均为主,蒲元为辅。只是蒲元性格内向,平时负责对外交流,跟诸葛瑾等人协调物资配给的,其实都是马均一人。

蒲元一直在试验新的冷淬技术,田凡给他提供的方法,他已经试验成功。并且,由他带出的第一批徒弟,已经出师,现在他们打造的第一批二十柄百炼钢刀,前几天已经由刘备送给了军中的中高级将校。

见田凡来到,几人连忙迎了出来。

田凡也没跟他们客气,道:“德衡,快带我去看看百发弩,一会儿再看坩埚和弩炮!”

几人连忙点头,将他让进匠造二营。而史阿和唐老爷子,则非常自觉的停在门口,进入门口那一排小屋内,坐下喝水聊天,等待田凡出来。

百发弩体型庞大,弩臂长达一丈,高度超过六尺,重量更是超过十五石。这种东西,必须用马车才能拖拽。而其所用的弩箭,也是特制的,长度五尺,比普通羽箭长出了许多。

田凡不知dào

这种弩机是不是当年卫霍所用的,可看这个体型,他觉得悬乎。这玩意儿也太大点了,战场上能灵活运用吗?

果然,问刘胜时,他答道:“大人,此弩的确不是卫霍两位大将军所用的弩。他们当时所用的弩,乃是一个箱子一般的弩机,弩机后面弓弦只有两根,两根弓弦中间连接一块木板,木板上开有凹槽,可将羽箭末尾插入凹槽,防止其滑落。另外,其内部设计也非常复杂,有多组木板,负责支撑羽箭。那东西在战时只能用一次,重新上弦太复杂,必须拆开箱子,才能再次上弦。整个上弦过程,也长达半个时辰。我们研究了一阵时间,感觉那东西复制起来极其麻烦,且实用性也不高,故此才重新设计。”

田凡微微点头,看向这个巨大的家伙,问道:“德衡,你跟我说说此物的实用效果!”

听马均的介shào

,这东西射程在两百步到两百五十步之间,在弩中算是射程近的,但是威力强劲。而且,马均按照田凡的要求,对弩机的射点进行重点研究,使得羽箭的落点范围变的更加合理。经过测试后,两百二十步距离之下,这种弩一次性射出的百支羽箭,可以覆盖十步乘以十步的范围。基本上,成了一个大范围杀伤性武器。…,

想像一下,敌人密密麻麻的阵列中,同一个位置上,挨上连续两下子,那一百名以上的士兵就没了!

同时,马均和刘胜、费沃等人也对弩机的羽箭安装系统重新设计,使得这种弩箭由原先的一次性用品,变为非一次性用品。可是,其安装箭矢的过程,依旧要花费一刻钟时间。

田凡有些头疼!一刻钟时间,有时候一分钟都能改变战局。这样说起来,这超级连弩基本上还是个一次性用品。不过,若是双方僵持,它倒是可以连续发威。

摇摇头,田凡有些牙酸地道:“德衡,半刻钟的时间,还是太长了!你能不能想办法改进一下?”

马均有些脸红的摇摇头,道:“大人,说实话,这个所谓的一刻钟,其实也是做不得准的!我们实验的时候,是由许多民夫拉拽,这才让弩机得以重新上悬。可是你也明白,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战事也很残酷,战事的变化一定会对民夫的心理产生一定的影响,所以,在使用的时候,他们的发挥还很值得商榷。

“另外,这一副弩机太复杂,光弩臂和弩弦就足足五副,发射时,每一支弩弦上置箭矢二十支,发射时用的是同一副悬刀,这才使得五副弩臂同时发射,也就能同时发射百支羽箭。可此弩上弦的时候,却是分开上的,且箭矢也不能一次性放置完毕,必须要将士们手工放置。另外,这每一副弩臂的力道为三十石,需yào

最少十个民夫,五个拉弦,五个固定弩机,这才能完成上弦的过程。”

无奈的耸耸肩,马均总结道:“大人,上弦必须一次次的上,若是不然,五根弓弦一起上弦,足足一百五十石的力道,需yào

至少五十个人才能做到,就算我们能设计出可以同时上弦的弩机,那也完全就是一种摆设,在战场上根本用不上。而且,一百五十石的力道,对于弩机架子考验实在太大,如果架子的大小不变,没有哪种木材能承shòu住这么大的力道!可若是架子大小变了,那……”

马均做出个无能为力的手势,没再说下去。

田凡明白他的意思,若是架子变了,那么整个弩机就得重新设计,到时候还不定能设计出一个什么怪物呢!

点点头,田凡陷入沉思。从马均的话中可以看出,想缩短弩机发射时间,有三个问题要解决,其一,弩机架子的受力上限问题,其二,弩机的固定问题以及同时上弦所需yào

的变态力道,其三,则是重新放置羽箭的问题。

若是这三个问题不解决,那一切都是浮云!

可是,该如何解决这三个要命的问题呢?

第二五一章 匠造营里喜讯多(二)

半刻钟过去了,田凡依旧在沉思中。马均等人炽热的目光已经凉了下来,他们知dào

田凡很神奇,可看现在的情况,指望田凡再神奇一把的希望并不大。想想也不怪田凡无能,这三个问题他们想了两个多月,不依旧没有解决吗?若是田凡在短短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那他就不是人了!

马均道:“大人,想不出办法就算了,我们以后慢慢想就可以。”

田凡缓缓摇头,道:“我只能解决两个问题,放置箭矢的问题,我实在想不出好办法!”

旁边几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刘胜惊声问道:“大人是说,你已经想到了两个方法?”

田凡微微颔首,道:“嗯,不错!可是,这放置箭矢的问题,我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马均兴奋的一把拉住田凡的手,急切的道:“大人,哈哈哈,那不要紧,只要能那两个问题,此弩的上弦时间就能缩短到原先的三分之一!您快说说你的方法,我们都等不及了!”

田凡见他们几个都是一脸的期待,这才确定他们说的是真话。微微一顿,他道:“首先,将弩机受力元件改为钢架结构,这样就能承shòu住一百五十石力道。其次,在弩机上加上一个钢质的架子,这个架子与钢质的受力元件连接在一起,再用我心中想到的那种内装动滑轮组的箱子拖拽,我想,三十石的力道完全可以同时拉开五副弩臂!”

说完这两个主意,田凡不由有些洋洋得yì

!看咱这脑子,活学活用,半刻钟就能想出这么高明的主意,我骄傲!

可他目光一扫,顿时见到几人傻眼的表情。

看清他们的表情,他不禁有些心虚,略带忐忑的问道:“怎么,我说的有问题?”

马均有点脸红,他嗫嚅半晌,问道:“那个……大人,什么叫做钢?”

“呃……”田凡这才想起那时候没有“钢”这种称呼,他忙道:“哦,钢就是精铁!”

“哦~~~”,马均几人恍然大悟,田凡也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马均问道:“可是大人……我们哪来那么多精铁?再说,精铁硬度太高,怎样才能将之锤炼成你说的形状?”

田凡傻眼了,半晌,他笑道:“呃……这个……这个,那啥,我来想办法!嗯,还有什么问题吗?”

马均刚变回颜色的脸又有些发红,他挠挠头皮,道:“大人,滑轮组我们明白,那东西在秦始皇修筑长城的时候,就已经有广泛应用了,也的确能省很多力qì

。可是,滑轮组都是竖直应用的,而我们的弩机却不可能竖起来……”

“呃……”田凡咽了口吐沫,道:“我来想办法!”

靠,马均这一说,自己想出的两个办法都有问题,丢脸了……再一看那几人的表情,分明是不相信自己!

田凡不由有些上火,他道:“来来来,跟我来,走,我们一起先去看看坩埚!你们以为我为何要花大力qì

和大钱烧制坩埚?就是为了炼钢,哦,就是为了用坩埚炼制精铁!走,我们先去看看坩埚,先把精铁炼制出来,回来再解决这边的问题!”

几人听了这话,心思立即被吸引过去。坩埚,炼制精铁?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可是,他们看田凡满脸的气急败坏,却不敢再问!

不一时,众人来到铁匠区。

铁匠区一个作坊内,所有人已经被清除出去,只余下几个铁匠炉,几只李良制造出来的坩埚。…,

那些坩埚有大有小,最小的直径一尺,深度八寸,最大的一个,直径三尺,深度足足两尺五寸。按照田凡的吩咐,李良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只能做出直径三尺的坩埚。

田凡看了看坩埚的质量,质地细腻均匀,他不由满yì

的点点头。

扭头向李良道:“正新,你还得努力!直径三尺,深度两尺五寸的坩埚,每一次最多也不过炼制精铁一千斤,还是有些小了。一千斤精铁,也不过能锻造十几把陌刀或者几十把钢刀。想装备全军,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嗯,我的要求也不算高,你能做出直径五尺,深度四尺的坩埚就可以!”

李良连连点头,道:“大人,我知dào

了,我一定努力!”

说是一定努力,其实李良也没有太大的信心。坩埚,看似简单,可实jì

操作的时候,却远非那么容易。不说别的,就粘土和石墨如何混均匀,石墨颗粒的大小,这两个问题的解决,就费了李良好几个月的时间。坩埚变大,看似很简单,可实jì

上却没那么容易。就好像在一处宽度只有一尺的小溪里建一处拦水坝,与建造三峡水坝,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李良初期做出的坩埚直径只有一尺,而由直径一尺变成直径三尺的过程,耗费的心力不比研究出粘土和石墨的混比少,甚至还多!

田凡也知dào

有些强人所难,故此,他下的不是死命令。他知dào

李良是个好强的人,不用自己多说,他一定会努力。

坩埚是现成的,原材料也是现成的,余下的,就是炼钢!

对于坩埚炼钢的原理,田凡知dào

的还算清楚,前世看小说的时候,曾多次提到这种方法,虽然多数没有详细的记载,可在网上查一查资料,一切就都明白了。

这种操作有一定的危险性,就算田凡想参与,众人也不会允许。故此,田凡只是远远的看着,具体操作由蒲元和赵胜以及两人的几个心腹徒弟完成。

不得不说,蒲元是个顶级的工匠。在以往,他采用的炼钢方法是炒钢法,可此时一听田凡的讲解,他立即感觉有门!

许多田凡语焉不详的地方,他触类旁通的联想一番,就有了大约的答案。终于,在太阳落山的时候,第一炉钢成功制造出来。

坩埚有三个鼻,一个嘴,其中两个鼻在坩埚中上部约四分之三位置,对称分布。这两个鼻用铁链拴住,承shòu坩埚的重量,吊在炉子上面的木架上,使得坩埚距离燃烧的炭火两寸远。

钢水成功烧制之后,要将钢水上漂浮的杂质去掉。然后拉扯连着铁链的绳索,让坩埚顺着上部的架子滑到一旁安全的位置,几个人用铁叉子顶住坩埚的另一个鼻,使劲一顶,同时用一个铁钩钩住坩埚底部,使得坩埚倾斜,钢水顺着坩埚嘴部流下,汇入并分流到早就准bèi

好的模具中。

模具的形状可以根据所要打造的器械随意制造。而模具中的钢水,在冷却形成固体之后,就成了所要打造器械的毛坯。毛坯还通红的时候,用铁钳子夹出,放到铁毡上,再经过锤炼成为最终形态。最后,再经过淬火处理,一个最终产品就成功产出。

这种炼钢方法最大的好处在于,操作过程简单,除了看顾坩埚内钢水的炼制进度需yào

比较高的水平和丰富的经验外,不需yào

工匠有太高的水平。另外,其产出的兵器质量也很好。但是,其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产量太低,成本很高!…,

可是,不论如何,这种方法比以前的方法先进很多,能够满足现在的需yào



当第一把钢刀在蒲元的巧手之下锻造出来时,众人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儿!

成败在此一举!早已赶过来的连弩中郎将周挺,忙接过还带着余温的钢刀,仔细观看起来。众人围在他身边,也仔细观看。这一看,别人还没有多么强烈的感觉,可蒲元和赵胜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田凡说过,坩埚炼出的钢材所打造的兵器,其质地一定会胜过五十炼宝刀,甚至会胜过百炼精钢!可是,蒲元和赵胜这两个铁匠头子一看,顿时没有了丝毫信心!

为何?

以往的宝刀在炼制的过程中,需yào

反复折叠打造,每当快要成型时,再次加上一些材料,将其折叠后,再重新锤炼,如此往复。重复折叠和锤炼的目的,是使得兵器中碳含量,以及许多微量元素的含量,做到均匀分布,使得兵器质地均匀。每折叠一次,加一次材料,称为一炼,而每一炼,需yào

捶打几百锤!故此,古时宝刀有千锤百炼的说法。

也正是由于这种多次折叠,多次添加富含锰、硅、钨、铬等微量元素的材料,使得刀具成型后,会形成天然的、均匀的、美观的纹路。所以,古代宝刀宝剑的判别方法中,其中有一条非常直观,就是看兵器上纹路是否均匀、细密。越均匀,说明工匠的手艺越好,纹路越密,说明兵器锤炼的次数越多。

而周挺手中的那一把刀,却连一根纹路都没有!

田凡却并不灰心,他道:“老蒲,赵老,你们取一把五十炼和一把百炼刀,我们试一试!”

两人不愿意打击田凡的自信心,不情愿的点头后,让徒弟去取刀。

时间不长,两把刀拿了过来。

田凡看了看那两把刀,对周挺道:“老周,你来试刀!”

周挺满脸兴奋的点头,独臂持刀,舞动几下,这才来到两张铁毡之间。

两个铁毡之间,横放着实验用的五十炼刀,刀口向上。

众人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铁毡上五十炼刀!田凡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了。成败在此一试!

周挺大吼一声,手中单刀往五十炼刀上猛地劈下!

只听“咣当”一声大响,众人耳朵立即发痒起来。

没有管发痒的耳朵,众人的目光聚焦到铁毡上那口刀上!只见那柄五十炼刀上,一个宽约半寸,深约八分的缺口出现在众人眼中!

而周挺手中那柄刀,也出现了一个缺口,深约三分,宽约一分!

两相比较,明显是坩埚炼出的钢材所打造的刀具占优势!

短暂的沉寂,紧接着是震天的大叫。众人兴奋的不能自已,蒲元、赵胜两人面孔通红,两人忘情四手互握在一起。有了坩埚,他们势必能生产出更多更好的兵器,这如何能不兴奋?

第二五二章 匠造营里喜讯多(三)

接下来坩埚钢与百炼钢的比试中,前者败下阵来。百炼钢不愧为百炼钢,刀具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而坩埚钢所产的刀具上,留下一个明显的崩痕。

可是即使如此,众人也很兴奋了!百炼钢所打造的兵器,在遇上普通兵器时,一般是见者立断,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虽然坩埚炼钢所打造的兵器,不足以跟百炼钢匹敌,可并不是完全没有一争之力。另外,它使得兵器制造工艺大大简化,更易于在全军推广。

当日夜间,直到城门关闭,田凡才带着满身的疲惫和兴奋回到下邳。

次日,天色刚蒙蒙亮,田凡就醒了。糜贞睡得依旧香甜,面孔上还遗留着昨夜的春色。田凡望着她的俏脸,忍不住轻轻亲了一口。这才从她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准bèi

穿衣洗漱。

这微小的动作却将她惊醒了,想起昨夜的疯狂,一抹桃色悄然爬上她的面颊。抓住田凡的手,她媚眼如丝地道:“夫君,这么早就起身了?”

田凡嘿嘿一笑,伸手在她身上掏了一把,道:“贞儿,我得去忙了!你呀,呵呵,老老实实再睡会儿。嘿嘿,昨夜是不是有些狠了?”

糜贞有些受不了,她羞涩的捂住脸孔,颤声道:“夫……君,你还是快点把倩儿几人都收了吧,贞儿受不住了!”

田凡边穿着衣服,边道:“哈哈,倩儿和小青还太小,玉儿……玉儿年龄上倒是不小,可她的心里年龄更小,至于蕙儿……”他满脸愁苦地摇摇头,道:“我有那个贼心,可没那个贼胆啊!”说着,他拍拍糜贞丰满的翘臀,道:“所以呀,娘子,以后还要多多辛苦你才是啊!”

糜贞再也受不了了,嘤咛一声,整个缩进了被窝里!

田凡不习惯让小荷和小莲两个糜贞的陪嫁丫头伺候,而芳草和桂枝也准bèi

要嫁给唐一唐二,故此,他一般是由糜贞伺候着穿衣。可昨夜太兴奋,折腾的有些狠了,到现在糜贞还浑身酥软,他怎能不心疼?糜贞也知dào

田凡的为人,自然乐得再睡一会。

随便吃了几口早饭,田凡启程赶往匠造营!

本以为自己来的算是早的了,可等他赶到后,却见蒲元、马均等人早已守候多时。

接着昨天的事情,大家又忙碌起来。

今天田凡并没有继xù

看着蒲元炼钢,有了昨天的解说和实践操作,田凡相信聪明如蒲元,已经掌握了坩埚炼钢的全部关键技术。他带着马均,直奔弩炮而去。

弩炮,就是田凡与马均初次相见之时,田凡交给马均的任务。马均和刘老为此也下了苦功夫,直到一个月前,这才解决了弩炮左右扭力弹簧力量均衡的问题。

马均在研究弩炮的时候,吸收了床弩基座的原理,赋予了它自由转向和调节施射角度的能力。同时,他在横梁上设计了一组金属齿条,使得上弦不必一气呵成,既省力qì

,又能调节弩炮抛射时的力道,从而获得需yào

的射程。

这玩意不但能发射石弹,还能发射弩箭,最可爱的是,它还能发射坛子!想象一下,坛子里放上油,点燃之后发射出去,等坛子摔碎之后,火焰四射,一定过瘾的很!

看着这个大家伙,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他问道:“德衡,试验过了吗?”

马均点点头,道:“大人,我们试过了!一石重的石头,能射出两百五十步,若是弩箭,呵呵,最远可以达到六百步!可是……”微微一顿,他续道:“此物对使用者来说,每当发射的时候,弩机反震也很难忍受。另外,体型太大,只能守城之时用,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田凡瞥了他一眼,笑道:“德衡,是不是每天扑在匠造营的事情里,把你都累傻了?”

马均一愣,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田凡指着弩炮道:“呵呵,你看此物,有百发弩大吗?百发弩可以车载,此物为何不行?再有,若是我们战船上安装了此物,那我们的水军还怕谁?”

马均恍然大悟,连连道:“哎呀,我真是傻了!”

田凡续道:“至于你说的反震力的问题,我有办法解决!不过,这种办法还是要依赖昨天我说的架子……”摇摇头,田凡道:“呵呵,说着说着,又回到原点了!”

马均微微一笑,道:“大人,你说的架子,真的能成?”

田凡点点头,道:“当然成,只是……还得蒲元那边提供足够的精铁呀!”

一扭头,田凡看见马均眼圈通红,脸颊也比初见之时瘦削许多,不禁有些心疼,拍拍他的肩膀,道:“德衡,工作是重yào

,可你也不能一心扑在上面!有时候,你出去走走,娱乐一下,搞不好灵感就来了。嗯,这样吧,我家里有些补品,过几天分你们点。”

马均呵呵一笑,也不客气,拱手道:“多谢大人!”

田凡微微颔首,问道:“弩炮还有没有缺陷?”

马均点头道:“大人,此弩炮还是初级产品,是我们生产的第一架,问题还有很多呀!”

“哦?有什么问题,你说说!”

马均点头,道:“主要还是上弦的问题!弩炮的力道很大,若是满弦,只怕能有近两百石的力道,上弦太费劲了。其次,弩炮各个部件之间契合的也不是很合理,导致使用寿命有限。就那这一架来说,我们实验六十次之后,两边的扭力弹簧力道就不一样了,而且许多部件也出现了裂痕。”

摇摇头,他有些牙酸地道:“这东西,没有我原先想象的那般简单啊!”

田凡微微颔首,道:“没关系,现在主体构架已经完善,你再用心调试即可!嗯,这样吧,我对弩炮的使用寿命要求也不高,只要你能做到使用两百次而不出现偏差即可。你看如何?”

马均点点头,道:“放心,我尽lì

而为!”

看着这架弩炮,田凡道:“至于你所说的上弦问题,嗯,这样吧,我来想办法!昨天我说过,要在上弦的位置上加装一个动滑轮组,看你的样子像是不以为然。呵呵,其实……这个动滑轮组,还得等等,我想,其中的关键受力部位,同样需yào

用精铁打造。”

顿了顿,田凡续道:“其实,用绞盘也可以,可是,绞盘能省的力qì

十分有限,我看,还是等等吧。反正,最近不会发生战事,我们不着急!”

马均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田凡摇摇头,心中想到,钢材,蒲元那里产生的钢材数量,竟然成了许多武器的关键点!陌刀,布袋甲,弩炮,百发弩,等等,都需yào

钢材!

两人就弩炮的问题讨论良机,直到午时已到,这才往铁匠区而去。

事实证明,昨天蒲元的运气极好!第一炉钢的质量就很好,而今天试验的第二炉钢,质量却很差!所打造的兵器,比五十炼刀差了许多。

蒲元正发愁的时候,见田凡来了,他连忙上前将情况一说,把田凡也给说愣了。

沉思一阵,田凡道:“蒲元,其实……坩埚炼钢也是个复杂的技术活,该加多少原料,加多少铁矿粉,加多少生铁,这些都需yào

你来摸索。别着急,慢慢来!这一炉钢不能打造兵器,那是因为硬度不够。可是,若是其硬度不够,那弹性一定很高,这种钢材正适合做弩机的架子。你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掌握炼钢所要的火候,炼软钢需yào

多少配比,炼硬钢需yào

多少配比,你仔细研究就是!”…,

蒲元点点头,道:“大人,我知dào

了!”

田凡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慢慢研究即可,还有张老,你也要学一学。我不要求你们能做到百发百中,可十拿九稳必须要有。不能每次等钢材出了炉,你们试过之后才知dào

这一炉钢材不适合做刀剑,只适合做其他东西。你们明白了吗?”

蒲元、赵胜连连点头,道:“明白了!”

田凡微微颔首,道:“这段时间,我每天都会过来。你们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讨论,另外,别累着,我不希望钢炼好了,你们却累倒了!”

两人点点头,不禁有些感动。大人如此关心自己,若是拿不出成绩,那岂不是丢人?

田凡呵呵一笑,道:“两位,还有德衡几位,咱们先吃饭,吃晚饭,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我心中想的钢架和滑轮。”

几人抱拳称诺,一同去吃饭。

“你们看,我所说的动滑轮组,就是这个样子。主要构件有两部分,两部分差不多,都是一根钢架结构的横杆,一侧有几个滑轮。滑轮上带有凹槽,而滑轮距离横杆的距离控zhì

在半寸之内,这样可以防止绳子脱出滑轮。两根横杆中,一个连接铁架,另一根则在滑轮的背侧一方带着几根铁钩,铁钩间的距离跟百发弩弩臂上弩弦的距离相等。在百发弩上弦的时候,只要将铁钩钩到弩弦上,再拉动动滑轮一侧的绳子,即可完成上弦动作。你们看如何”

这是在匠造二营一处房子内,众人刚吃完饭,正在讨论田凡所说的动滑轮组。

田凡解说之后,众人陷入沉思。

半晌,马均点点头,道:“大人,这个滑轮组倒是可行,只是,它能省多少力qì

?”

田凡想了想,道:“这两组滑轮,都有六个滑轮组成,嗯,按照理论上讲,应该能将上弦的力量缩小到原先的十分之一左右!嗯,也就是说,一百五十石的力道,只需yào

十五石左右就能完成上弦!”

“多少?”马均的声音变成了鸡仔声!动滑轮组能省力,这他知dào

,可是,能省力到这种程度吗?他不禁很是怀疑!

田凡望着几人不可置信的样子,呵呵一笑,道:“你们看,经过这两组动滑轮之间的绳索有几道?”

马均几人数了数,最后得出一致的结论——十二条!

田凡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十二条!十二条绳索,分担了那一百五十石的力道,相当于每一条绳索只承担十二分之一的力道。但是,这只是理论上的结果,在实jì

操作中,还要考lǜ

摩擦力的影响。滑轮采用钢制,中间的轴承用牛油和蜜蜡混合的润滑油润滑,这样一来,摩擦力就会减小很多,所以,我才说大约需yào

十分之一的力道!”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马均奇声问道:“大人,照你这意思,中间有十根绳索,则需yào

十分之一的力道,若是有二十根绳索,岂不是只需yào

二十分之一的力道?”

田凡呵呵一笑,道:“德衡高明,正是如此!但是,这只是理论上的数据,做不得准的。”

马均微微颔首,如同好奇宝宝般问道:“为何?”

田凡一愣,反问道:“什么为何?”

“为何……中间有多少根绳索,就能将力道变成原先的多少分之一?这是为何?”

“因为……这个……因为……”田凡有点晕,吭哧半晌,他才想起原理,拿起图纸,指着上面的动滑轮组的图形,他解释道:“德衡,你看啊,这中间连接的绳索有十二根,那么我问你,若是想让这一根横杆移动一尺,那这根绳索需yào

拉扯多长?”…,

马均苦思冥想半天,才不确定地答道:“一尺?”

田凡差点没吐血,他抓狂地道:“怎么可能是一尺呢?你看,这里移动一尺,那么相当于两组横杆之间的距离近了一尺,中间一共十二根绳索,相当于每一根绳索缩短了一尺,那十二根一共缩短了多少?”

马均脸红了,他吭哧两下,这才答道:“呃……好像是十二尺!”

田凡满脸孺子可教的欣慰,道:“嗯,德衡答对了!你想啊,原先你需yào

拉动一尺的绳索就能上弦,现在却要拉动十二尺,这不就相当于把一尺的力量变到十二尺来做了吗?所以,当然要省力到原先的十二分之一了!”

马均听完,还是满脸迷茫,其余众人也一样,蒲元、赵胜、刘正等人,同一副表情,同一个不解。半晌,马均怯怯地问道:“大人,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只是,为何由一尺变成十二尺,就会省力那么多?”

田凡被彻底打败了,他怒道:“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我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干!”这玩意儿涉及到做功的理论,这时候没有,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故此,田凡才有些上火。

田凡算是久居上位,加之最近刚过去的北路战事是他指挥,经lì

了许多生生死死,这一怒起来,一股逼人的气势顿时显露出来,在场众人连带周挺在内,一时之间噤若寒蝉!

看了看他们的表情,田凡忙道:“对不起诸位,我也是有些急了!嗯,这里面的道道,我一时之间解释不清,这样吧,等什么时候我有空了,专门整理一份资料让你们都学学!”

几人听了这话,才放松下来。

马均和蒲元对视一眼,心中暗暗想到,那个人还真是高人,看中的人选还真是牛气!

田凡续道:“只是,这个动滑轮组想要恢复原位,再次搭上已经施射完成的百发弩,要费一番力qì

!嗯,不过,我估计由两个民夫拉拽横杆,一个人捋绳索应该就够了,应该不算太费事。这样吧,你们试一试,让人多练习一下。”

马均等连忙抱拳听令。

拿起另一张图纸,图纸上是一个“U”字型,两边一边短,一边长。田凡道:“这就是我说的架子!钢质结构,至于具体的尺寸,需yào

你们自己根据弩机的尺寸制造。短杆在前,要求不能耽误弩机施射,长杆在后,要求能承shòu巨大的力道。”

顿了顿,他续道:“弩机中的受力元件,还需yào

你们改造一番,将其变成钢质结构。平时施射的时候,钢质结构的受力元件跟木质的一样,必须可以方便转向和自由施射。而上弦的时候,将弩机归位,再将早就绑在钢质受力元件上的绳索套到短的竖直杆上。而长的那根,则连接动滑轮组中的没有钩的横杆。上弦的时候,弩机受力元件上的力道,会通过绳索,传到这个钢架短杆上,而弩臂上的力道会通过滑轮组,传到钢架长杆上。相当于所有的力道都由这个钢架承shòu,不会对弩机造成太大的力道。

“另外,由于受力元件换成钢架结构,而钢架结构有足够的弹性,这样一来,缓冲了发射时的反震力,也能使得弩机使用寿命变长。你们感觉如何?”

几人看了半晌,最终,蒲元说话了,他道:“大人,这个设计倒是合乎情理,可是……这些钢材的重量,不知大人有没有考lǜ

过?百发弩本身的重量就已经有十五石之大,若是将受力元件改成钢质,再加上这个钢架,那其重量可能要超过三十石,这么大的力量,一般的马儿和马车,是很难支撑的!”…,

田凡傻眼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考lǜ

过!三十石,相当于一千五百斤的重量,是够沉的了。这个时代简单的马车,能够承shòu是不错,可……其使用会受到极大的限制!地面不平不行,地面太软也不行……

想了一阵,田凡眼前一亮,上手一拍,道:“有办法了!这样,我们用四轮马车!对了,以后在民间推广四轮马车,可以提高运力。嗯,辎重营里,现在都是独轮车和两轮马车,若是用四轮马车,那么也可以大规模提高运力!”他想到电影中经常出现的欧洲四轮马车!那玩意儿载重量大,马匹之间采用软连接,可以高速行驶,嗯,是个好东西!

几人满脸怪异的对视几眼,却没有说话!

田凡意识到不对,不会又出丑了吧?他不由有些心虚地问道:“怎么了,不对?”

马均微微有些脸红,忐忑地道:“大人,四轮马车和六轮马车早就有了,可是……只能用做国君的灵车,你这是……”

蒲元有些脸红,他道:“大人,我们徐州算是地形平整的,多数是平原地带。若是在其余地方,比如川蜀,那里多山地,比如江南,那里三山流水一分田,四轮马车根本无用武之地!”

刘正有些脸红,他道:“大人,我们这里雨季比较集中,多雨季节里,地面泥泞不堪,别说四轮马车了,就是两轮马车,都不好走!”

赵胜有些脸红,他道:“大人,四轮马车所需yào

的马匹,至少得两匹,甚至四匹,我们……哪来那么多马匹?”

周挺有些脸红,他道:“大人,听你那意思,还想在民间推广?呃……朝廷为了防止百姓造反,在和平年代里,一般都是禁止民间养马的……没有马,那四轮马车……”

“呃……”田凡也有些脸红!

吭哧半晌,他小心翼翼地道:“那……嗯……,这样吧,四轮马车该造还得造,我觉得那玩意儿还有用!至于弩机重量的问题,呃……”咽了口吐沫,他小心翼翼地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实在是今天出丑出的有点大,他不得不打起小心来!

众人见了田凡那副胆颤心惊的模样,忙调整心绪,强迫自己将刚才发生的事全部忘掉。话说,看见领导出丑,虽然很解气,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马均道:“大人,我们没有太好的办法……实在是,重量太大,马匹拖拽不动啊。除非用人力!”

田凡点点头,问道:“那么,能不能设计一种大一些的二轮马车,专门用来承载弩机?”

马均想了想,道:“也不是不行,只是……需yào

四匹马拖拽,另外,车轮也得专门处理一下,该加固的地方要好好加固。”

田凡点点头,道:“四匹马就四匹马,反正百发弩和弩炮都不用造太多,野战中全军装备也就是一千架顶天了!战船上和城墙上的,我们不用管。嗯,这样一来,最多四千匹驽马,我觉得问题不算太大!对了,车辆轮子前后,最好能加上几个支撑用的腿儿,在使用的时候,可以架上,以便于车辆的稳定。不用的时候,再收回来,不耽误车辆行进。嗯,还有吗?”

马均想了想,道:“嗯,好像没有了!”

田凡道:“那就这样吧!嗯,弩机这边,现在的关键点就是蒲元那里的钢材,你得抓紧!”

蒲元听了,连忙点头。

马均脑中转动几圈,道:“既然如此,那就等我们的弩机都造好了,再考lǜ

根据弩机的形制来安排马车的设计数据。”

田凡呵呵一笑,道:“德衡,此事你得抓点紧!本以为匠造营这一次能露脸了,没想到有这么多不合适。”顿了顿,他道:“这样吧,等马车设计好了,将图纸和具体的数据交给我,我找人打造!”

几人不由一愣,转瞬间明白过来后,却不由的想笑。田凡这人算盘打的可真响,他家里可不就有一家家具作坊吗?现在全军已经普及的独轮车,就是他家造的。呵呵,这是提前给自家争取生意呢!一千两马车,也够他们忙一阵的了。

虽然如此,他们却并不觉有什么不妥!一来,这是人之常情,二来,田家木器作坊里生产的东西,质量有保证。就像那独轮车,从去年二月开始装备军队,到九月才装备完成,全军使用量多达三千多辆,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一次质量问题。那东西就是好,方便,容易维护,载重量也挺大,还能走复杂的路径。

第二五三章 先生真乃神人也!

此后的十余日,田凡每天去匠造营。年假虽然过了,可刘备那里没有什么大事,暂时不需yào

田凡,故此,田凡每天就是去打个招呼,接着就赶往匠造营,一去就是一整天。

这十来天的功夫,蒲元那边已经初步掌握的坩埚炼钢技术,十次能炼成七八次,差不多能达到田凡所要的成功率。

经过几人的努力,弩机受力元件和支撑钢架的第一个产品,也已经诞生。虽然比较粗糙,可还是能达到田凡的要求。马均和刘正根据这个钢质受力元件,重新调试的弩机也已经完成。事实证明,换成钢质受力元件后,弩机的整体性能有微微的提高。余下的工作,就是调试了!

这一日,在蒲元又炼成一炉钢材之后,田凡没有让他继xù

打造刀剑,而是让他打造一块大大的铁片!

铁片宽一尺二寸,长一尺半,厚度为半寸,微微成弧形。虽然事先做了模具,可这种扁平的形状,依旧费了蒲元很大的功夫。

擦擦满头的汗珠,蒲元将铁片淬火后,这才松了口气。他将铁片从动物油中取出,在水中微微一洗,递给旁边的徒弟。

再次擦擦汗,他对田凡道:“大人,打造完成了!只是不知,您要这个有何用处?”

田凡身边站立着甲胄区负责人张翔,在看到铁片的全貌后,他激动的手都抖了!连忙上前两步,从蒲元弟子那里接过铁片,翻来覆去看了好一阵,这才满脸兴奋地道:“大人,布袋甲!”

田凡呵呵一笑,道:“不错!正是布袋甲!”说罢,他摇摇头,对蒲元道:“蒲元,我看你打造这么个铁片很费力啊?”

蒲元点点头,道:“大人,此物扁平,长宽都一尺多,自然很难定型!”

田凡微微点头,若有所思的道:“看来,想要大规模推广,还很难啊!”摇摇头,他道:“先别管那些,几位,我们一同去看看此物的牢固程度。嗯,我现在最想知dào

的,是它防御弓箭的能力,走,去弓弩区看看。”

身边几人点点头,跟着他同往弓弩区而去。

实验证明,这个看似简单的铁片,能有效防止箭矢的攒射!力道五石以下,距离五十步时,根本无法有效穿透。换言之,穿上这种甲,对弓箭手免疫。当然,这种甲只能护卫胸腹部位和背部,其余部位白搭!

即便如此,众人也很高兴,因为这种甲可比现在普遍使用的甲胄效果好多了!如果将其与锁甲或者鳞甲相结合,将它防护不到的位置用锁甲或者鳞甲进行防护,那效果一定更加好!

可是问题也出来了,这东西打造起来,可是太费事了!

沉思半晌,田凡眼睛一亮,略带兴奋地道:“走,你们都跟我走,我们去赵老那里去!”

赵山负责的是木匠区,专门做各种木匠的活!

虽然不解,可众人依旧跟着田凡来到木匠区。

田凡让赵山找到一个车轮,让人在每一个车轮边缘两个辐条中间的位置上,垂直于车圈锯开一条条半寸宽的口子。然后,将其余工匠准bèi

好的长度一尺,宽度半尺,厚度半寸的木板卡进那些口子中,再用一些方式加固一二,于是,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就成型了。

抬头看看天色,天空万里无云,田凡哈哈一笑,兴奋地道:“各位,我们一起去河边走一趟!”随便指着两个工匠,他道:“你们找一根枪杆,穿入车轮中轴,抬着这个车轮跟我们来!”那两个工匠都是赵山的徒弟,闻言后,自然忙不迭的答yīng

。…,

说完,田凡也不顾众人的不解,当先带头出了匠造二营,往河边走去。

匠造二营离河不远,因为匠造营需水量很大。

不一时,众人来到河边。河床很宽大,可河水却很少,田凡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因为北方的河都有枯水期,冬天和春天水位自然很低。

众人下了河床,找到一块有水的位置,在田凡的指挥下,由赵山的两个徒弟举着枪杆,将那个怪模怪样的车轮的边缘置于水中。

于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车轮竟然疯狂的转动起来!

众人满脸的惊奇,马均不由问道:“大人,此物为何会转动?”

田凡一笑,道:“你们看,木板横向,水流冲击木板后,会产生一股很大的力道。就像在湍急的水流中,人很难立足,道理是一样的。而这股力道,会使得车轮旋转,车轮一旋转,下一块木板自然会转入水流中,这块木板再次受到水流冲击,于是车轮继xù

旋转,依此类推,于是,只要有水流存zài

,这个车轮就会一刻不停的旋转!”

扫视几人一周,他问道:“如何?感觉怎么样?”

众人都是高明的工匠,想了一阵,先后明白其原理,不由的大点起头。可蒲元说的下一句话,差点让田凡抓狂!

蒲元挠了挠后脑勺,憨厚地一笑,道:“嘿嘿,大人,此物不错,什么时候我家也弄上一个!嗯,没事的时候,躺在摇椅上,看着这东西转圈,也挺心情舒畅的!”

其余众人连连点头,七嘴八舌地道:“嗯嗯,到时候若是大人家的木器作坊生产出来,我等一定多买几个!”

田凡抓狂了,靠,听这帮畜生的意思,是以为自己发明了某种玩具了?

田凡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大吼道:“放屁,都他妈的放屁!”

众人一愣,对视一眼,却不知自己怎么又惹大人生气了。连忙做低头认错,低眉顺眼状,马均小心翼翼的拍马屁道:“呵呵,大人,您是神人,我等都是些无知小民,自然不能领略此物的妙处,呵呵,请大人详解,也好让我等学学东西!”

其余人连连点头,七嘴八舌地道:“大人,让我们也好好学学!”

田凡哭笑不得,这帮子牲口,都学精了!

摇摇头,他指着那个车轮道:“此物,我给它起个名字,就叫水车!”

众人一脸的恍然大悟,马均咬文嚼字地道:“大人,好名字呀!水车,嗯,在水里,如同车轮一般旋转,故名水车,好名字!大人高明啊!”

田凡瞪他一眼,这厮连忙讪讪地闭了嘴,成了一幅乖孩子的模样。田凡续道:“你们以为,我造这东西是为了玩儿?”

几人连忙摇头,做出一副诚恳认错的样子,赵山甚至恶狠狠地道:“谁?那个畜生说大人是为了玩儿?”

蒲元有些脸红,他也道:“就是,那厮可真不是东西!”

田凡差点没呛到,这群家伙……刚才就属蒲元和赵山叫的响亮!

调整一下情绪,田凡续道:“你们看,此物可以永不停歇的旋转,只要水车不坏,水流不断,它就可以不停歇的旋转!”

顿了顿,他续道:“你们想一想,此时水车旋转甚速,若是在水车上绑上一些石头,它的速度会如何?”

众人想了片刻,马均小声道:“大人,是不是会变慢?”…,

田凡点点头,一脸孺子可教的欣慰,道:“不错,德衡答对了!可是,若是我们绑的不是石头,而是一些倾斜的竹筒呢?”

众人傻眼了,他们不知dào

这些竹筒应该怎么绑!

田凡几步来到依旧傻傻的举着枪杆,让微型水车底部在水流中浸泡的两个工匠身边,道:“行了,把水车提上来吧!”

两人傻傻的应了一声,同时使力,将水车挑上岸来,欲将其放于地下。田凡忙道:“别动,就这么举着!”

两人忙停下动作,忐忑的望着赵山。赵山道:“听大人的!”

田凡来到水车边上,蹲下身子,指着水车边缘木板中间的位置,道:“你们看,在此处,以这样的角度绑上一个个竹筒!”说着,他四周望了望,却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棍状物,却看到了两个工匠举着的长度一丈多的枪杆。

见史阿在,他忙道:“史阿,将枪杆砍下半尺长的一块!”

史阿答yīng

一声,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乌光一闪,枪杆末端已经断了半尺长的一段。史阿捡起那段木杆,递给田凡。田凡接过后,却想起身边没有绳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靠,糜贞是手笔,舍不得!

好在马均反应快,一看田凡的目光,他立即从长衫上撕下半寸宽,一尺长的一段布条!

田凡满yì

地点点头,接过布条,将木棍绑在水车上合适的位置。

擦了擦汗,他指着水车道:“你们看,就按照这种角度捆绑!”

众人依旧不解,只是傻傻的点头!

田凡道:“你们注意,这一段木杆的这一头,你们看啊……”说着,他缓慢的拨动水车,左手的手指却一直指向木杆的一头!半晌过后,众人发xiàn

,当木杆在水车下部的时候,它是平行于地面的,随着旋转,它变的倾斜,随着往上移动,它的角度变得越来越直,最终,在到达顶部的时候,它再次变的平行于地面!

“你们看,如果这是一节竹筒,那么在水底下的时候,它将会灌满水,随着水流移动,水车旋转,竹筒慢慢往上提升,在到达接近最上的位置时,竹筒内的水会开始流出,到达最高点时,水会流尽!你们想想,若是在这个位置,用一段劈开的粗竹子,做一个引水的渠道,那么竹筒从水底提上来的水,会顺着这个引水渠道而流!若是再接几段竹筒做成的渠道,水流就会流得越来越远!或者,在这一节竹子之后,接到地面上的渠道中,你们看会如何?”

顿了顿,他续道:“当然,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多竹子,也可以用劈开后挖空的木头代替!”

呵呵一笑,他望着几人,道:“明白了吗?”

却见他们,一个两个依旧是一副傻眼的表情!

见田凡看向自己,马均尴尬的一笑,道:“大人,您说的都对,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田凡一愣,不由泄气地道:“我说了这么多,你们怎么还是不明白?”顿了顿,他道:“这个车轮的高度只有五尺左右,却能将水提升三尺的高度,如果这个水车变大,变成高度五丈呢?”

说完,他不再说话,只是期盼地望向马均几人。

几人一个两个皱着眉头,半晌不说话。田凡越来越焦躁,这帮子人,平时挺能的,怎么现在都傻了?

突然间,马均惊呼一声,这厮激动的浑身颤抖,语不成声地道:“大人……我……在下……小人,明白了!”…,

众人不由一愣,马均傻了?怎么一会儿的功夫,成了“小人”?尤其是蒲元,他知dào

马均高傲的性子,能被他心甘情愿称为“先生”的,全天下也不过十来个人!所以,他以往对田凡的称呼是“大人”,称呼“大人”,代表他承认田凡地位比他高,而不承认田凡在机巧方面的本事比自己高!可是,怎么突然间,他就服服帖帖的了?

马均却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后退两步,对田凡一躬到底,沉声道:“后学末进马均,见过田先生!先生真乃神人也!”

田凡呵呵一笑,道:“德衡,不必如此!呵呵,既然你明白了,那你给大家解释一番!”

马均恭敬的点点头,道:“诸位,田先生此项发明,意义非凡!你们想一下,此物若是做到高度五丈,那么,就可以提升三丈多甚至四丈的水位!若是干旱之时,或者河水与耕地水位落差太大的地方,它能使得多少荒地变成良田?”

缓缓摇摇头,他续道:“只怕,谁都说不好!”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水车的重大意义,心里微微思考片刻,顿时明白田凡的厉害,不由的,众人一起躬身行礼,由衷的感叹道:“先生真乃神人也!”

田凡哈哈一笑,道:“众位请起!嗯,德衡说的很对,可是,却不全面!你们想一想,若是水车做得足够大,那么,其旋转的力道也会很大!到时候,将其传动轴连接到磨坊里,那么只要有水的地方,就可以磨麦子!将其做简单的更改,就可以舂米,大米也行,小米也行!

“对于我们匠造营,这东西也有大用!比如,将其连接到一个巨大的大铁锤上,等铁锤到了最高点,再通过一些机关,使其脱落,则大锤可以快速落下,用来打铁,效果很好!呵呵,就像刚才蒲元打造的铁片,如果用这东西打造,那就不会那么费劲了!也可以通过一些机关连接到风箱上,那么鼓风的事,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如何?”

众人连连点头,听得心神俱醉。田凡为他们描绘的这种场景,以他们的能力,完全可能实现,想象一下,他们就觉得浑身舒畅!

不由的,几人对视一眼,再次向田凡一礼,由衷地道:“先生真乃神人也!”

第二五四章 当头一棒(上)

被人崇拜的感觉,真爽!

田凡特别想多享shòu

一会儿,可现实是残酷的。

只见一个骑马的小校,飞奔而来,一边架马狂奔,一边大叫道:“田先生,主公有请!”

田凡听了,收起那副飘飘然的神情,看了看那小校,扭头对几人道:“你们仔细研究一下水车,我先去见主公。”

几人忙答yīng

一声,跟田凡拱手告别。

此时,那小校已经来到田凡身边,他跳下战马,抱拳为礼,道:“田先生,主公找你有事!”

田凡点点头,问道:“你可知主公找我所为何事?”

小校摇摇头,道:“先生,小人不知!”

田凡微微点头,不再问他,转向史阿道:“史阿,备马,我们回城!”

路上,田凡一直在想,刘备找自己,会是什么事呢?自从正月初四自己开始忙碌后,一直没见刘备找他,年假结束也有几天了,每天都去大将军府点个卯,也不见他有什么事。此时来找他,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进入大将军府后,田凡在小校的带领下直奔正堂。

正堂中,关羽、张飞、臧霸、吕布、张辽、高顺、赵云、许褚、陈到、田豫、徐盛等将领,鲁肃、刘晔、陈登、陈宫、陈群、诸葛瑾、石韬、孙乾、简雍、孔融等文臣,齐聚一堂,甚是热闹。

一见这幅情景,田凡不禁一愣!看这个样子,这是出大事了呀!

谁想到,位于主位的刘备见田凡进来,竟然哈哈笑道:“伯光啊伯光,怎么每次议事你总是来的最晚的一个?”

见他满脸笑容,语气也没有一丝焦急,田凡不由放下心来,看来没什么大事。他微微一笑,抱拳道:“劳各位久等,哈哈,我是太忙了,刚才还在匠造营里呢!”

众人也知dào

最近他忙,自然不予计较。

刘备道:“快坐下吧,呵呵。”

见关羽和吕布同时向他招手,他直奔这二人那里而去。

坐下后,关羽问道:“伯光,这些天你天天忙什么?”

吕布也是一脸好奇的望着田凡,田凡神mì

的一笑,道:“嘿嘿,当然是忙好东西了?告sù

你们,有几种新式武器,马上就要成功了!到时候……”他扭头看着关羽,问道:“关将军,你的青龙刀用得合不合手?若是不合手,我给你造一杆威力更大的!”

关羽嗤之以鼻,哼了一声,傲然道:“别胡扯了,我的青龙大刀,威力无穷,你能造出什么刀,还能比青龙刀强?”

田凡本想还嘴,可一见刘备准bèi

说话了,他忙轻声道:“别说话了,开始了!”

刘备捋着胡子呵呵一笑,微微点头,这才道:“诸位,今日请大家来,是为了一件事!嗯,备蒙天恩,受封为大将军,更是于前段时间大胜四路诸侯,诸位皆是我徐州的肱骨之臣,居功至伟!故此,跟长文几人商议后,备打算给天子上书,给诸位加封一些官职。另外,我大将军府中的各个职位,也需yào

各位来任!”

众人听了,有的微微蹙眉,有的略略兴奋,表情不一,可却没有人说话。

田凡就属于微微蹙眉的,他认为,此时并不是犒赏功臣的时候。徐州虽然胜了,可是,周围局势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几家诸侯。最近一些日子,从冀州传来的消息说,袁绍对袁谭战败一事非常生气,从冀州派了大将张郃领五万冀州军,增强青州防御。可以说,徐州面临的局势更加险恶了!…,

田凡自然知dào

张郃的厉害,他一来,想必琅琊就没有好日子过了。琅琊国,必须要有一个强力的将领镇守,以便跟张郃对峙。显然,孙观、尹礼等人就没有这种本事了。

可是,若是阻止刘备封赏众人,他得罪人得罪的可就大发了,故此,他也不能说话。

刘备见众人没有说话,微微一笑,对陈群道:“长文,你念一念吧!”

陈群满面笑容,打开一张丝绢,缓缓地念起来。

基本上,算得上是官升一级。武将中,除了吕布之外,其余人各自升了一级,比如关羽从偏将军进位奋武将军,张飞从偏将军进位奋威将军等等,张辽、高顺、麴义、臧霸、赵云、陈到等人,也都成了杂号将军,官升一级。庞德、魏延、郝昭等新人,由于在此战中表现可圈可点,也都官升两级,成为裨将军。徐盛升官升的最猛,官升三级,从校尉直接跳到偏将军,并统御水军,成为实jì

上的水军大都督。

文臣里面,变动不大,主要是让他们又兼职做了大将军府中的属官,相当于更得刘备信任。比如陈群,做了大将军府东曹掾,主管人事变动,诸葛瑾做了大将军府主簿,主管文档记录,陈宫为西曹掾,主管日常政务,石韬为大将军府决曹,主管法事,刘达为大将军府贼曹,主管抓贼缉盗,等等。

许褚为大将军府兵曹掾,主管大将军府的护卫工作。

汉朝制度,武官的升迁路线从校尉往上,为中郎将,裨将军,偏将军,杂号将军,再往上,则是四征、四镇,之后是左右前后将军,再然后是杂号大将军,最后为大将军。

众将的封赏,都不出人意wài

,文臣的封赏,也都在众人意料之中,基本上都是按照他们的特长,兼了大将军府的某一项职务。最让人意wài

的是,田凡也封了个将军,杂号将军,名为白虎将军……

听了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号,田凡不知dào

该说什么!想不到,张飞一句戏言,竟然成了真!

本想推辞,可看见刘备执着坚定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

哎,白虎将军就白虎将军吧!

对于田凡的称号,刘备还特别加了一句,他道:“呵呵,伯光啊,虽然你当了将军,可是,你负责的其余职位不能变动。嗯,各位将军,经此一战,你等应该都看出来了,伯光在军事上,也是很有才能的!所以,伯光虽然跟众位将军一样,都是杂号将军,可是,军中诸将都在其下,你们可有异议?”

众位武将一个两个嬉皮笑脸,不知dào

是为了自己升官而高兴,还是因为田凡得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称呼而幸灾乐祸!听刘备这么一说,众将忙抱拳称诺。

军中历来崇拜强者,虽然田凡没有什么武艺,可他此次战事所表现出的能力,却使得众将领佩服至极。田凡人缘好,跟这些武将都亲近,他们自然乐得听他的。尤其高兴的当属吕布、高顺、麴义等人,他们跟着田凡打了一路,自然知dào

跟他打仗的好处。

于是,这帮将领如同约好了一般,一个两个抱拳道:“属下见过白虎将军!”

“白虎”两个字,那可是重音!

见田凡一脸无奈,哭笑不得的表情,众将不由哄堂大笑!

刘备看着他们笑闹,心里却是无比高兴。曾几何时,自己手下无人可用,可你看现在,文臣武将一大堆,还都是很厉害的人物!…,

所谓上表讨封赏,其实不过是走个过场。皇帝是个什么情况,众人都了解,故此,还没等汉帝的圣旨下来,他们已经一个两个按照新的职务称呼起来了。

整个大堂上,可以说是喜气洋洋。

正在众人高兴的时候,大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同时,一个声音大吼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众人不由扭头观看,这是谁啊,这么扫兴?

只见费沃大步奔进来,边走边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此时的费沃,衣衫凌乱,满面尘土和大汗,形容极其狼狈!

费沃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明显的一愣,这才对刘备抱拳,满面焦急地道:“主公,出大事了!”

刘备忙道:“载成,快坐下,先洗洗脸,喝一点水喘口气,有事慢慢说!”

几个小校连忙上前,端水的端水,送茶的送茶。

费沃却不管那些,他急声道:“主公,大事要紧啊!”

刘备微微颔首,道:“那你先说说!”

费沃点点头,喘息两口,道:“主公,今年春夏会有旱灾!”

这一句话,如同当头棒喝一般,众人不由一阵发愣。

有旱灾?你怎么知dào



刘备也着急了,他忙问道:“载成,你如何知dào

?”

费沃忙道:“主公,沃为屯田中郎将,此时已经是春季,故此,沃需yào

巡视各郡县,以便对各地的土地情况做到心中有数。前几日,沃发xiàn

一件事情,泗水和沭水的水位,低于平时年份甚多!我为了确认,多次问当地百姓中的长者,他们也都说几条河流的水位低于常年很多。加之……前几天雨水节气已经过去,而其前后都没有下雨,且最近天空万里无云,晴朗的很!故此,臣下推断,今年春夏会有旱灾!”

刘备的脸色变了,他猛地站起身来,转向田凡,问道:“伯光,你看如何?”

每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总是会问田凡,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田凡想了想今天见到的泗水的水位,以及万里无云的天气,抱拳道:“主公,载成所言有道理。今日,凡在匠造营中时,曾经看过泗水的水位,的确很低,只是我没想那么多。此时听了载成所说,凡也觉得今年春夏,当有旱灾发生!”

听田凡也这么说,刘备跌坐于地,六神无主地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也不由的忧心忡忡,是啊,旱灾很头疼啊!中平二年的旱灾,众人都经lì

过,他们自然知dào

旱灾的可怕之处!一遇旱灾,赤野千里,这可如何是好?

ps:不好意思,晚了,这一章刚刚码完。明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每天两章。但是,我不敢保证早上那一章一定在八点左右,因为现在假期还没过,我还不用上班,生活就不规律,故此,请大家原谅。不过,我保证每天的两章,都会在晚上八点之前发出。最后,求大家支持,推荐,点击,发帖,等等,感谢大家。

第二五五章 当头一棒(下)

感谢书友醉眼看人间打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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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众人一个两个变了脸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慌乱不堪,田凡不禁有些不解!不就是旱灾吗?有什么可怕的?连更加可怕的蝗灾,徐州都能安然度过,怎么这帮人会害pà

旱灾?

此时,厅中众人已经乱了套,一个两个没有了丝毫升官发财的喜悦,反而一个两个忧心忡忡。没有人能坐得住了,众人都站起身来,围在费沃身边,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

相对来说,文臣的慌乱更加明显,而文臣中的本地大族,则越发慌乱。也难怪,文臣想的总比武将多,武将只管伸手要钱要粮,上阵杀敌,而文臣还要考lǜ

民生,还要考lǜ

赋税。文臣中的本地大族,则都有大量的田地,旱灾一来,他们自然会蒙受大量的损失,关注也是应该的,不关注才是不正常的。

脑中高速旋转几圈,他顿时明白了!古代,除了大家族之外,很少有百姓家里能存住够吃一年的粮食,一般情况下,百姓们是计算着粮食,省吃俭用的,才能支撑到新粮收获。有许多百姓,家中存粮往往不够一年吃的,地里的庄稼还是绿色,没有变黄成熟的时候,家中就已经没了粮食。故此,才有了“青黄不接”这句成语。每次灾难之时,眼看着地里的庄稼指望不上了,大家自然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会出现大规模的流民潮。

庄稼的耕种收获规律大体分为三种,一种是春种秋收的,如同谷子,一种是秋种夏收的,如麦子,一种是夏种秋收的,如水稻、大豆,谷子也可以在麦收之后种植,但产量略低,所产小米品质也比春谷子低一些。

由此可以看出,旱灾只要持续一个春季,则去年种下的麦子没了,春季不能种植谷子,则秋季收获的谷子没了。如果持续春夏两季,则这一年内,没有任何收获。若是持续到秋季,则明年夏季收获的麦子也没了。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就是这种道理。

徐州虽然富足了,可在这些人的记忆深处,依旧深深的记着上述道理,依旧记得以往发生旱灾时的那些情景,故此,这些天下间最顶尖的人,在听说会有旱灾的时候,才会产生出与他们智慧不相像的慌乱。

想透了这些,田凡感觉自己应该说句话了。他站起身来,大声道:“诸位,静一静!我有话说!”

站在阶上的正不知所措的刘备,是第一个注意到他的。一见他有话说,刘备立即想起田凡的神奇,故此,他飞奔而来,一把抓住田凡的手,急切道:“伯光,你能对付蝗灾,有没有办法对付旱灾?”

田凡呵呵一笑,反握住刘备的手,道:“主公英明,我还真有办法!”

刘备先是一愣,紧接着大喜过望!他哈哈一笑,向众人张开双臂,无比振奋地大吼道:“都静一静,伯光有办法,静一静!”

一连喊了好几声,众人才全部听见,慢慢的静了下来。等明白怎么回事,这帮人立即舍弃了费沃,呼啦一下,将田凡和刘备围住。

刘备拉着田凡,满脸骄傲的道:“都别说话,听伯光说!”

田凡向众人一抱拳,呵呵笑道:“诸位,旱灾,我还真有办法可以对付!不过,我要先问大家几个问题,你们要回答一下。”

众人自然无可无不可,只是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田凡道:“第一,你们为何怕旱灾?”

众人一愣,刘备也是一愣,回过神来后,刘备哭笑不得的道:“伯光,你糊涂了吗?旱灾有什么可怕的?旱灾一来,则庄稼旱死,减产甚至绝产,怎能不可怕?”

鲁肃也是不解,他道:“饿殍遍地,尸横遍野,你说可怕不可怕?”

田凡呵呵一笑,问道:“那么我想问一下,我徐州有多少存粮?够支撑多久?”

这话一问,众人顿时愣了!

不由的,他们同时望向糜竺,徐州府库的大管家!

糜竺也是发愣,半晌,他自嘲的一笑,道:“主公,诸位,我们一听到要有旱灾,全都傻了!哈哈,诸位请放心,我徐州府库存粮,足够徐州军支撑三年之久。另外,徐州百姓家,也都有余粮,按照各郡县统计上来的数据,足够支持一年有余!”

费沃现在已经不再负责匠造营了,他现在是专职的屯田中郎将。这个职位,原先是谢奇负责,可是自从谢奇接触到试验田后,一心扑在上面,早就不再管屯田的事了,故此,刘备委任费沃做屯田中郎将。

他想了想,微微点头,补充道:“屯田点内的百姓,我们去年夏季赋税征收的时候,不管男女老幼,每人给他们留足了十五石的余粮。秋季赋税征收的时候,同样的规矩,每人留够了十石粮食。所以,我估计每一家的余粮,都能支撑一年以上!”

赵昱也翻过味儿了,他道:“主公,各位,广陵郡多山地,可是因为修建了梯田,粮食产量增加了一倍有余,且这两年梯田所产的粮食,我们都没有征收赋税,故此,他们也会有足够支应一年的粮食!而海边的渔民则更不用担心,自从主公和田先生给他们准bèi

了足够的渔船后,他们有了稳定的收入,今年年末的时候,他们借贷渔船的赋税已经缴清。以后,打上来的鱼,就都是他们的了,呵呵,即使我们内陆的人都饿死了,他们也会有吃的,吃的还是肉!”

众人不由轰然大笑,一时间,大家心情变的好了许多!是啊,既然有足够的粮食储备,那干嘛还要担心旱灾?我们刚才可不是傻了吗?

简雍笑了一阵,补充道:“主公,诸位,别的地方我不知dào

,可我们琅琊国,春季只怕不会有旱灾!十一月的时候,琅琊国下了一场大雪,十年未见的大雪,到现在,只怕琅琊的雪还没有化完呢!”

刘备一听这些消息,心情顿时奇好无比!看这个样子,这场旱灾对徐州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嘛!

陈登突然道:“主公,徐州本地不必担心,可是,我们控zhì

之下豫州梁国和沛国,却可能不足以支持一年的时间。”

糜竺呵呵一笑,道:“元龙先生多虑了!沛国和梁国,他们实行伯光的耕作方式也已经一年的时间了,况且我们去年也没有征收他们的赋税,我估计,即使他们不能支持一年,也能支持半年以上。嗯,这两个地方,人口一共才四十万左右,我算算……嗯,我们府库里的存粮,足够了!”

这帮人一个两个都反过味来了,于是,都算起了账,这一算,却发xiàn

徐州完全可以一年不产一粒粮食!于是,众人高兴了,于是,田凡感觉被忽略了,太羞愧了,无地自容了都!

他大吼道:“都给我住嘴!”…,

众人被这一嗓子震住,齐齐住了嘴,看向田凡。

田凡大声道:“谁说我们一点粮食都产不出来的?”

众人一愣,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田凡能求雨不成?

田凡扫视众人一周,板着的脸突然如同春雪办化开,满脸堆笑地对众人一抱拳,再对刘备一礼,略带扭捏地道:“主公,呵呵,凡今日在匠造营时,想起了一物,现在德衡等人正在研究。嗯,此物若是造好了,我不敢说保住徐州所有的庄稼,可在河边十几二十里地之内的,我还是有把握的!”

众人听了这话,一时间都不敢相信,刘备紧张的问道:“伯光,此言当真?”

田凡坚定的点点头,沉声道:“千真万确!”

接着,他详细向众人解释了水车的形状,以及其未来的展望。听得众人兴奋不已,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有了这东西,以后还怕什么旱灾?

刘备满脸的欣慰,拍拍田凡的肩膀,道:“伯光,哈哈,我就不说别的了!你以往的功劳,我就不说了,可是今天这件事,我说什么也得记你一大功。”摆手示意田凡别说话,他续道:“我知dào

你的性格,你一定不会要任何封赏!可是,今天你记住一句话,以你今天的功劳,你可以求我做任何一件事!”

伸出一根手指,他严肃地道:“记住,是任何一件事!”

田凡点点头,道:“主公,我记住了!”嘴上答yīng

了,可他心里却不以为然,他还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事得求刘备出面!

可是,他却不曾想到,仅仅不足三个月,他就有事要求刘备帮忙。

旱灾的问题既然被田凡三言两语化解了,那么众人自然又恢复了兴致。张飞嚷道:“大哥,哈哈哈,我现在特别想见见伯光所说的水车,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众人也是被水车勾得心里痒痒,闻言,一个两个七嘴八舌地道:“对对对,我们一起去看看!”

刘备也是兴致极高,他满脸微笑地看向田凡,问道:“伯光,你看如何?”

田凡呵呵一笑,道:“可以!不过,此时的水车只有模型,没有成品,实在没什么好kàn

的,就怕你们看了,会心中失望啊!”

吕布大摇其头,道:“伯光,嘿嘿,我们只是想看看水车是一个什么东西,它为何会不用人力,就可一刻不停的转动。至于是模型还是实物,我们不关心!”

众人连连点头,纷纷道:“温侯说得对!”

田凡点点头,望着刘备道:“如此,主公,我们一起去看看?”

刘备点点头,道:“呵呵,走,我们……”

“报……急报!”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将刘备的话语打断。

众人往门口一见,只见曹勇大步跑来,也是满头大汗,一脸焦灼。众人不由望向费沃,心说,今天是怎么了?

曹勇进屋后,一见这么多人,也是明显一愣。回过神后,他来到刘备身边,没顾得上喘口气,就将手中紧紧攥着,都攥出汗来的丝绢交到刘备手中。

刘备接过来,也不避讳田凡,打开后定睛一看,顿时惊呼一声!

只见丝绢上几个字:袁术称帝,国号仲氏!

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将刘备高高的兴致打落谷底。

第二五六章 再等等,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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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年一月末,袁术称帝,国号仲家。他根据传国玉玺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字眼,定都于寿春,以九江太守为淮南尹,置公卿百官,祠南北郊,立冯方女为,子为东宫。手下大将刘勋、纪灵、张勋为大将军,其余文臣武将各自封官赏赐。

当这个消息传到刘备那里时,各位文臣武将一听,立即炸了锅!

张飞吼道:“大哥,打吧!他袁术算是个什么东西,他竟然敢称帝?大哥,打他!”

关羽向刘备一抱拳,沉声说道:“大哥,羽镇守龙亢已有一年多时间,若是打袁术,羽请为先锋!”

吕布吼道:“主公,给我一支兵马,趁着袁术刚刚称帝,我去灭了他!”

……

鲁肃抱拳道:“主公,袁术称帝,这是对汉家天下的挑衅,我们必须得有点反应才是啊!”

刘晔道:“主公,我们必须得打,不然我们占据的大义名分,将受到挑zhàn

!”

……

众人群起激昂,嚷嚷着必须得打,一定得打,不打不行!

也难怪,武将是有仗打就高兴,文臣则是多少明白袁术称帝对刘备军团的负面意义,再怎么说,也得叫唤一声。

满场的人中,只有刘备和田凡没有说话。刘备身为主公,有最后说话的权利,因为,他要做得是决策!而田凡,则有自己的考lǜ



见田凡没有说话,刘备问道:“伯光,你怎么看?”

众人听了这话,慢慢静了下来,望着田凡,听他说些什么。

田凡微微一笑,道:“主公,诸位,打是一定要打的,可是,要等等!”

张飞着急了,他怒道:“伯光,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何还要等等?”

吕布点点头,道:“翼德说得对,伯光,为何要等?”

田凡抱拳道:“众位稍待,请静听我言!第一,我徐州刚刚经lì

一场恶战,各部损失虽然不大,可是也不容忽视,需yào

休养生息。第二,我徐州周围的环境,没有被刚过去的那一场大战所影响,依旧是万分险恶,我们不可轻动。第三,马上就有旱灾,谁也不知dào

这场旱灾会持续多长时间,战争要消耗大量的粮食,故此,我们的粮食不一定足够。水车的制造和其具体功用,也需yào

一段时间才能检验,所以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抗旱。”

顿了顿,他续道:“所以,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等待时机!一来,等待旱灾过去,二来,我们下邳大营多达四万的新兵,需yào

训liàn

,三来,我匠造营里有几种武器,也需yào

一定时间才能完成。”

听他说完,众人不由都沉默下来。

半晌,鲁肃道:“主公,各位,伯光所言很有道理!袁术称帝一事,改变了天下格局,按说我们徐州的周边环境应该变得好了许多。嗯,曹孟德一定不会再打我们,但是,他一定会让皇帝下旨,让我们去打袁术,也好借刀杀人。另外,听说袁本初派麾下大将张郃去了青州,此人领军才能非常突出。且,袁本初和袁术为兄弟,若是袁术受到我们的攻击,指不定袁本初会为他出头,这也不可不防啊。”

陈宫微微颔首,道:“不错!相对而言,我们徐州的环境依旧凶险,可以说自保有余,扩张不足。但是,一旦那四万多新兵训liàn

完成,就大不一样了,我们可以抽调足够的军队来攻击袁术,而后方也不至于空虚。”…,

陈登补充道:“主公,我们现在最合适的策略为,高举义旗,埋头发展!”

刘备愁眉不展的摇摇头,道:“只怕,我们不能安稳的发展啊!他曹孟德,一定会让天子下诏,让我们替他打先锋的!”

徐庶微微一笑,道:“主公,不必忧虑!等诏书来了,我们就说被刚刚过去的那一场大战打残了,必须休养半年才能发动战事。我们不是不打,是半年之后再打!呵呵,我就不信他曹孟德能说出什么!”

田豫呵呵一笑,道:“元直兄所言有理,曹孟德不能到我徐州来查我们的损失,我们怎么说,他们只能怎么信!”

刘备沉思片刻,缓缓点头,道:“好,就这么办!”看了田凡一眼,他问道:“伯光,现在我们周边的情况,需不需yào

调整一下?”

田凡想了想,道:“主公,各位,其余三路不必调整,但是北路需yào

调整一下!”扫视众人一周,他道:“主公,张郃水平极高,必须有足够能力的大将才能跟他对峙。我看,可以派文远将军和孝直先生,率领一万大军,增援琅琊!”

听他这么说,张辽还没什么,位于文臣末班的法正,却是异常激动!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啊,在刘备身边,有刘晔、鲁肃、陈登、陈宫、徐庶等智谋之士,他们水平不比自己低,资格还比自己老,自己哪有出头之日啊?还是出去外镇一方的好,可以自由发挥自己的才能!

刘备看了看两人,缓缓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微微一顿,他道:“张辽、法正听令!”

两人连忙站起身来,抱拳施礼,叫道:“末将在!”

“着你二人增援琅琊国,文远为主将,孝直为军师!我不求你们能有寸进,只要能保住琅琊寸土不失,即为大功一件!”

两人大吼道:“末将得令!”

这一个任命,对于两人来说,都算得上进步!张辽原先是关羽的副将,现在成了一方主将,法正一个月前还是默默无闻,现在却成了一路军的军师。

众人忙上前祝hè,两人表现大相劲庭。张辽满脸微笑,一口一个“客气客气,同喜同喜!”,法正则咬着嘴唇,只知dào

点头,说不出一句话。

关羽满面笑容,上前锤了张辽一拳,道:“文远,恭喜了,哈哈,你也出镇一方了,我真为你高兴!”

张辽呵呵一笑,受了他一拳,道:“云长,你我二人合zuò

愉快,现在要离开你,我还真有些不舍!”

关羽哈哈一笑,道:“有什么不舍的?都是在大哥帐下听用,呵呵,以后见了,我照样请你喝酒!”

田凡拍拍法正的肩膀,道:“孝直,文远将军领军才能异常高明,你跟着他能学到许多东西。我之所以建议主公让你跟着他做军师,就是考lǜ

你还年轻,许多东西都要学习,记住,要多跟他交流。另外,跟着张将军,你的任务就是拾遗补漏,你明白吗?”

田凡和法正同岁,他以这种倚老卖老的口气说话,显得有些可笑,可法正却不这么认为。谁让人家田凡年纪轻轻,就已经深得刘备信任看重呢?听他这么说,法正忙收起他心中的高傲,连连点头,诚恳地道:“多谢先生良言,正一定跟文远将军多多学习!”

刘备呵呵一笑,对众人道:“好了好了,别闹了!都坐下!”…,

众人听令后,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田凡本来是在吕布和关羽之间,可此时却被张飞拉到了张飞和关羽之间。刚刚坐下,张飞立即满脸怒色的小声道:“伯光,为何不让我出镇一方?”

说完这话,他才意识到张辽就在他身边,这厮腆着一张黑脸,冲张辽一笑,道:“文远,这可不是针对你啊!”

张辽微微一笑,道:“翼德,呵呵,没事!”他知dào

张飞的性子,而通过关羽,他和张飞之间也喝过几次酒,关系很好,故此,他不在意张飞会说什么。其实张辽野心并不大,他认为跟着关羽做副将也挺好,可既然刘备信任他,让他一个并州系的将领镇守一方,他自然尽心尽lì

。假设刘备收回命令,让张飞代替他,他也乐得接受。

田凡听张飞这么一问,嘿嘿一笑,道:“翼德,是不是闲得皮痒痒了,想找点事做?”

张飞眼睛一亮,嘿嘿笑道:“说,有什么好事要等我吗?”

田凡神mì

的一笑,道:“翼德,不是我不让你去出镇一方,而是……有些事,需yào

你在下邳才能完成!”顿了顿,田凡斜了他一眼,嘿嘿笑道:“翼德,等你什么时候把甘幼娘娶回家了,再出镇一方也不迟!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给主公找一个弟媳妇儿!”

张辽和一旁的关羽听田凡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飞一张黑脸顿时变成猪肝色,怒也怒不得,笑也笑不得,那个难受劲就甭提了!呼哧半晌,他怒道:“伯光,你再胡说,我……我跟你绝交!”

田凡压抑的一笑,道:“放心,除了这个首要任务,还有次要任务等着你去完成呢,这两天我正在想,还没有完全想透彻!呵呵,保证你喜欢,如何?”

听他这么说,张飞才转怒为喜,一脸讨好像地问道:“能不能先透个底?”

田凡神mì

的一笑,摇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

张飞听了,不由一阵泄气!

那边厢,刘备说话了,“诸位,袁术称帝一事,既然各位军师和伯光都不同意立即开战,那我们就先发展,等他个半年!”

众人齐声道:“遵令!”

刘备一笑,道:“各位将军,你们离开镇守的位置已经很长时间了,而今天我们也将各位的封赏都说定了,故此,明天你们就各自回去吧!今日,我们要好好痛饮一番,呵呵,下一次聚齐这么多人,可就不知dào

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所以,今日不醉不归!”

众人齐声应诺,小校和侍女们流水般端上各色酒菜,众人欢饮不提。

第二五七章 骑兵改编(上)

感谢书友南麟北斗打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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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称帝一事,在诸侯圈儿中引起剧烈反响。大汉所有诸侯中,除了袁绍没有什么反应外,曹操、刘表、张鲁、刘备、刘璋、孙策、马腾等人,都对他这种人鬼共愤的行为展开激烈的声讨。可是,叫唤的挺热闹,就是没人表示立即出兵攻打。于是,大汉朝陷入一种奇怪的氛围,所有诸侯都声讨袁术,可就没有一个人做出实jì

行动,大家该吃酒还吃酒,该吃肉还吃肉,该玩儿女人的,照样不耽误!

一月末,刘备军各路将领各自回到原先驻守的位置,张辽和法正也带着一万军队开往琅琊国,下邳大营中新兵的训liàn

如火如荼的展开,各位将军要么训liàn

士卒,要么忙着在各自的岗位上奋战,各位文臣则为抗旱大业的准bèi

工作忙得上蹿下跳。一切,似乎恢复了往常的节奏,跟以往没有什么区别。

匠造营里,田凡下了令,要求他们首要研究水车。马均不得不放qì

了马上就能成型的百发弩和弩炮,带着费沃、赵山等人,开始了水车的研制工作。其余人,还是各自忙各自的。

而田凡,则成了所有人中最忙的一个!每天上午,他到匠造营中,帮着这些工匠们出主意,想办法,下午回家,整理他心中所想的东西。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汉帝在一月末下诏,让刘备攻打袁术。刘备按照众人商量好的理由,好一通搪塞,总之一句话,徐州太惨了,没有半年时间缓不过来,打袁术的事,得过几个月的时间。

曹操明知dào

刘备在搪塞,可却没有丝毫办法。跟手下谋士商量后,他只能埋头抗旱,暂时让袁术嚣张一时。

二月初,旱灾已经越来越明显,刘备和曹操早有准bèi

,立即展开救灾工作。而袁术显然没有防备,一时间被这场旱灾搞的头晕脑胀,当了皇帝后,心中那胀满的兴奋犹如被泼了一桶冷水,迅速冷却下来!于是,袁术及其部下也开始忙碌开来。好在袁术所处的位置相当好,河流密布,相对于曹操来说,他那里灾害稍微轻一点。

这一天,春日暖暖,照得人如饮醇酒。

下邳大营中,数万大军在将领们的带领下,进行着严酷的训liàn

。如果足够细心,就会发xiàn

,虽然军队有数万之多,可并没有一个骑兵,全都是步兵。且其中大部分是新兵,他们连队伍都站不好,站姿也不标准。

一座巨大的中军大帐,吕布、赵云、张飞、庞德、成廉、曹性等将领,正在帐中议事。说起来,这并不算是议事,只能算是教学。现在的老师是吕布,学生是其余几位。

这座大帐,按理说是刘备的,可刘备经常不在,故此,众将有什么事情需yào

商量时,都来这里。

帐中一个沙盘,是淮南寿春附近的地形。这个沙盘,比这个时代许多沙盘精细的多,寿春附近每一片山,一片林子,一条小河,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我们是骑兵,寿春附近多河流、多山地,地形对我们很不利。可是,这场战事也不是没有我们发挥的余地!”顿了顿,吕布续道:“等我们去攻打寿春时,我们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切断寿春与其余地方的联系,并伺机攻下寿春周边的城池!你们怎么看?”

几人都望向张飞,张飞沉思片刻,道:“奉先所说有理!只是,说起来,真是不甘心啊,好容易有一场大战,我们骑兵却只能当辅助!”…,

赵云呵呵一笑,道:“翼德,这也没有办法,除非你能把他袁公路骂出来,不然我们总不能骑着马登上城墙吧?”

这几个人,就是徐州主要的骑兵将领。张飞以前不是骑将,可他热爱骑兵作战的方式,感觉那才过瘾,那才痛快。故此,在徐州有足够的骑兵和吕布这样高明的骑将之后,张飞跟着吕布学了很多,加之后来赵云来投,使得他学习的机会更是多了许多。故此,现在张飞的骑战水平已经有了很大进步,虽然比不过吕布、赵云,可比起成廉、曹性来说,绰绰有余。

不得不说,张飞很聪明,他想认真学的东西,都难不住他!琴棋书画,他样样精通,尤其是书画更是厉害,在徐州诸将领中,算是最厉害的。步兵战法,他也很精通,不惧任何人,现在骑兵战法他也熟悉了。

这些骑将在这里,就是为了为攻取寿春一战做推演。结果很让他们这帮好战分子沮丧,推演的结论是,袁术死也不会出城,他们骑兵只能做步兵的辅助。

庞德听了赵云的话,不觉眼前一亮,他自言自语地道:“骑兵登上城墙?这个,也不是不行啊!”

曹性就在他身边,闻言,他忙问道:“令明,你说什么?”

众人听到曹性的话,不由都看向庞德,庞德有点脸红,支吾半晌,张开嘴刚要说话,大帐的帘子却被掀开了!

几人不由看向大帐门口,只见一个小校大步进来,一见人这么多,他明显一愣,待看清几人后,不由的又一脸喜色。他抱拳道:“温侯,主公有请!”顿了顿,他看向其余几位,道:“几位将军,主公请你们都过去!”

这些人一听,不禁有些发愣。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叫这些将领全都过去?

吕布问道:“主公还召集了什么人?”

小校忙抱拳一礼,道:“启禀温侯,主公只找了你们几位!”

吕布微微颔首,问道:“可说了有什么事吗?”

小校道:“主公没说。”

吕布点点头,看了几人一眼,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吧?”

不一时,诸将骑马赶到下邳,进入大将军府正堂后,却见堂内只有四个人,刘备,田凡,许褚,许定。

他们旁边,有一口大大的箱子,箱子盖是打开的,内里有几具铠甲和几把刀剑。那刀剑倒还罢了,可那铠甲,却是形制奇特,从未见过。

见礼后,刘备笑道:“呵呵,诸位请坐!”等他们坐下,刘备续道:“各位,今日找你们来,是商量一下骑兵的事。伯光想出了一些东西,想跟你们交流一下,若是好,我们就施行!”

说着,他看向田凡,道:“伯光,你说说吧!”

田凡勉强扯扯嘴角,算是笑过,道:“几位,找大家来,是为了……”

张飞突然道:“伯光,你这是……”这厮连连摇头,嘴里啧啧有声,满脸感慨的道:“你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媳妇儿惹你生气了?”

这一句话,算是触痛了田凡的痛脚,他脸色一沉,双眼一瞪,目视张飞,怒道:“给我闭嘴,老子是吃了媳妇儿的气,可你等着,等你成了亲,有你受的!”

张飞被他一瞪,吓得一缩脖,心里忐忑地想到,怎么田凡一瞪眼,脸一沉,这么吓人?他讪讪的一笑,正准bèi

说几句话道歉,却听田凡道:“翼德,你不要生我的气,今天我的确气不顺!”…,

张飞听了,哈哈一笑,道:“伯光,你我兄弟,何必说那些?什么是兄弟?兄弟就是当你有气的时候,可以找一个出气筒,还不必担心有什么不良后果。”

田凡一愣,细想之下,却觉张飞说的很有道理,心里那点气经过这一声呵斥,也发了出去。他呵呵一笑,道:“翼德说得对,呵呵,等你受了媳妇儿的气,也找我撒火就是了。”

刘备早就发xiàn

田凡今天气不顺,可一直没有问,此时见他气也消了,不禁好奇的问道:“伯光,到底怎么回事?”

田凡看看几人,发xiàn

这几个家伙一个两个瞪着眼睛,满脸好奇的看着自己,他不由失笑。摇摇头,他道:“主公,各位,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

他一说,众人顿时哭笑不得!田凡很大方一个人,怎么今天这么小气了?

这件事,起因在蔡琰身上。

前两天,郑玄老爷子去刘洪家走了一趟,为田凡做媒,经此一事,田凡和蔡琰的名分算是定下来了。两位老夫子商量之后,决定将纳征之礼定在六月份。

也就是说,从六月开始,直到两人成婚,田凡就不能再见蔡琰了。而不巧,田凡正在这几天想好了自己一直在整理的东西,关于徐州军队改革的一些举措。他知dào

,这些举措刘备一定会同意,而一旦他同意了,自然会立即实施,并且,从那以后,田凡将忙得底掉,就再也没时间见蔡琰了。

故此,田凡想今天去见见蔡琰。刘洪是个很和蔼可亲的长者,可同时,他也是个可恶的老头!每次田凡去见蔡琰时,必须得跟老头打个招呼,可这老头不知羞,总是拉着他问东问西,跟他讨论数学上的问题。搞得每次都很晚,田凡跟蔡琰说不了几句话,就必须离开……俩人没有成婚,你总不能住在刘家吧?

这一次,为了能跟蔡琰多说会儿话,田凡一早准bèi

了一样东西——乘法竖式和除法竖式!虽然阿拉伯数字自从田凡发明出来后,只在很少一部分有识之士那里流传,可刘洪却是最喜欢这东西的一个人。因为,这几个简单的数字,对他的计算有很大的帮zhù

。而乘法竖式和除法竖式,却是阿拉伯数字跟乘除运算法则结合之后,产生出来的一种极其方便快捷的东西。他相信,刘洪一定会很高兴的研究这两样东西。

一切都很顺利,刘洪果然高兴的研究这两种竖式,田凡心里美滋滋的,想去会一会蔡琰。可是……梦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蔡琰根本就不理他,别说说话了,连门儿都没让他进!

田凡很郁闷,靠!问过蔡琰的丫鬟后,田凡差点没扇自己一个嘴巴子。我怎么那么贱?

原来,上一次见蔡琰时,田凡偶尔提起蔡邕收集的古书,并给蔡琰一个建议,让她将还记得的内容整理出来。蔡邕曾有四千多卷古书,其中很多是孤本,遗本,非常珍贵。可是,历经战事后,已经没了。

在历史上,蔡琰的第三任丈夫董祀犯死罪时,蔡琰去求情,曹操曾让她将还记得的那些书整理出来。蔡琰那时已经经lì

的许多事情,卫仲道死,回家后寡居几年,整天跟柴米油盐酱醋茶打交道,后来被匈奴人掳走,嫁给南匈奴左贤王,生二子,十二年后归国!在经lì

了这些之后,她只能记得四百卷的内容,并成功的写了出来。…,

当时,田凡想到,她经lì

那那么多不幸,却能记得四百卷,那么,现在她日子过的这么滋润,会记得多少?蔡琰的回答吓了他一跳,全部记得!归家寡居的那段日子,尤其是蔡邕还活着的那接近两年,她没事就看那些书,是以,她全部记得!

于是,田凡悲剧了!

蔡琰经他一提醒,立即找到了人生的新追求,开始没日没夜的默写那些书……这次田凡去见她,也被拒之门外!

田凡气的直翻白眼儿,靠,自己怎么这么嘴欠?我说那些干什么?得,就算把这女人娶回家,估计也是一个工作狂人!四千卷啊,就算每一卷五百字,那也是两百万字啊,这他妈得啥时候才能写完?那时候用的又是毛笔,写的还是古体字,字画繁琐异常,这还不得等到自己的孙子会叫爷爷呀?

可这事却也不能怪人家蔡琰,她对自己父亲很看重,写出这些书籍,算是对父亲的纪念,不至于让父亲的无数心血全部浪费掉。她这是对父亲的孝顺,应该鼓励。而另一方面,田凡也希望自己的女人有点工作做,也好有点追求,省的整天闲得没事,一个两个挖空心思争宠搞内斗!

所以,心里的这股气,他只能发泄到自己身上。谁让自己这么欠呢?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的大事,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众人听完,一个两个全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他们还以为田凡是生蔡琰的气呢。

庞德心有余悸的摇摇头,道:“伯光,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娶个才女回家,还真麻烦!嗯,我决定了,打死我也不娶才女!”

张飞则是心有戚戚,我靠,我正追的那位,可不就是个才女吗?她不会也发疯似的默写什么东西,不理我了吧?

ps:不好意思,今天有事,就这一章了,明天一定补上。

第二五八章 骑兵改编(中)

今天第一章。感谢书友不灭光冥的打赏,非常感谢。不好意思,中间那个字符我不会打……抱歉,不能写出你的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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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几人的话,田凡呵呵一笑,道:“我没事了,刚才冲着翼德吼了一嗓子,现在全好了,嗯,我们开始吧!”

顿了顿,他站起身来,指着木箱里的东西,道:“你们先看看这些铠甲和兵器!”

几人好奇的围在箱子边,将里面的各种铠甲兵器取出。仔细一看之后,就发xiàn

这些铠甲兵器与现在徐州军装备的大不一样。

田凡指着赵云手中的铠甲,道:“子龙手中的这一副铠甲,我取名为玄甲,因其颜色为黑色而得名。其前胸和后背所用的,都是精铁打造的铁板,五十步距离可以抵挡五石弓箭,三石及以下力道的羽箭,不论距离远近,对这种甲,没有丝毫效果。为了让将士们穿着之时方便运动,方便躯体转动,胸口和后背没有采用整块的钢板,而是分别采用两块钢板,中间有半寸的重叠位置,中间用钢丝扎住,以防止结合部被羽箭刺穿。

“另外,此副铠甲除了前胸后背之外,肩膀和躯干两侧,也采用精铁打造。但是,为了方便将士们运动和杀敌,其结合部位所用的,乃是由精铁打造的甲片,嗯,也就是鱼鳞甲那种形制的甲片。故此,这些结合部位的防御力,稍弱于前胸后背。但是,三十步距离之外,三石力道的箭矢也是伤不了的。

“大家看,这副铠甲的双臂和铠甲的下摆,所用的也是精铁打造的甲叶,防御力也还不错。还有,跟这副铠甲相配的头盔,也是由整块的钢板打造。”

顿了顿,他续道:“这副甲内部,为了让将士们穿着起来舒适,不至于被全部是精铁的铠甲磨破了衣物皮肤,我们匠造营专门在内衬部分加了一层熟羊皮,保准柔软舒适。”

说完,他望向众人,问道:“有什么想问的吗?”

几人对视一眼,张飞问道:“伯光,为何用羊皮?为何不用牛皮?”

田凡白眼儿一翻,没好气地道:“我们徐州一直在扩军,加之数次战事的损耗的皮甲都要补充,那里来的那么多牛皮?”看了张飞一眼,他续道:“再说,牛皮的防御力是好,可是重量也不小,且质地坚硬,穿起来不舒服。这一副铠甲防御力足够了,那里用得着再用牛皮做内衬?羊皮轻薄柔软,穿起来舒服,这多好?”

见张飞不再说话,田凡问道:“几位,还有什么想说的?”

吕布问道:“伯光,这一副铠甲,重量不轻吧?”

赵云掂量手中铠甲一番,道:“嗯,五十斤上下,的确不轻!”

田凡点点头,笑道:“子龙高明!不错,这副铠甲重量四十八斤,的确不轻。”

吕布点点头,道:“那么,这么重的铠甲,伯光你们造出来,是想装备给谁?”

田凡笑道:“奉先莫着急,等我介shào

了这些甲胄兵器,自然会说到后面的功用!”

说完,他指着庞德手中的一副铠甲道:“令明手中的铠甲,则又有不同!”

张飞白眼一翻,指着庞德手中的铠甲道:“伯光,你这不是屁话吗?这也太明显了,不用你说,我们又不是瞎子,你还是介shào

一下其具体性能吧!”

田凡瞪他一眼,道:“你闭嘴!不然,这些铠甲兵器没你的份儿,前几天说的好事,我也不让你去做了!”…,

张飞连忙闭嘴,小心的看了田凡一眼,谄媚的一笑,却没敢再说话。

众人见他那一副囧样,不由的笑出声来。张飞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两个半人,一是刘备,一是田凡,另外半个,则是关羽。

田凡呵呵一笑,没再理他,续道:“大家请看!这一副铠甲,我取名为布袋甲,因其上有十二个布袋得名。其外面,是由经过专门处理的草藤和麻绳编制而成的,坚韧异常,非常耐磨损。而其上那些片状的甲,同样是由精铁打造的。只是……为了减少重量,甲护卫的并不全面,在羽箭袭来的时候,能否抵挡住,那就要看运气了!

“而内里,也就是躯干位置,其结构跟刚刚那一副铠甲很像,都是由精铁打造的铁片组成。这一副甲内部,前胸后背各有四块钢片,身体两侧各有两片钢片组成,一共是大小十二块钢片。但是,这些钢片之间并没有连接,而是由其外部的那些布袋装住的。”

他来到庞德身边,将那一副铠甲上一个布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块钢板,续道:“你们看,就是这样的钢板。”

几人围观半晌,许褚甚至用身上的佩剑敲了敲,听它发出那种清脆的声音,众人不由叫好!能发出这种声音,代表这钢板的质量相当好,防御力很高!

田凡呵呵一笑,道:“你们也看到了,这钢板的质量很好,防御力也不错,可是,钢板与钢板之间的位置,却没有多大的防御力。在羽箭之下能否保命,那就主要看运气了!”

张飞不禁有些不解,他挠挠头皮,问道:“伯光,为何你不像玄甲一样,将钢板用钢丝扎住?那样防御力不就强了吗?”

田凡道:“翼德不要着急,等我说了它的功用,你就明白了!”

微微一顿,他续道:“这一副甲,抵御刀劈的效果不错,当然了,指的是胸背躯干部位,至于其余部位,那就不行了。至于抵抗枪刺和剑刺的能力,也很一般,除非对方刺中的是钢板位置,否则必然受伤。另外,这副铠甲的钢板比较薄,防御力也比不过玄甲。”

呵呵一笑,他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的眼中尽是迷茫,他们不知dào

田凡打造防御力这么弱的铠甲,到底有什么用?说起来,这东西防御力比皮甲强,但是,既然是铁甲,为什么不做的防御力更强一点呢?

庞德嘀咕道:“这铠甲,只有二十来斤重,重量倒是很轻了,可相对来说,防御力有点弱了!”

田凡点点头,道:“不错,防御力是有些弱了!可是,为了减轻重量,也不得不如此啊!”

顿了顿,他指着吕布手中的一副甲,道:“再看这最后一副甲!这一副甲,我给取名为片甲,嗯,外形上,有点像现在鱼鳞甲,但是防御力更强,重量更轻!”

“其外部,由大小不一的轻薄钢片组成,你们看,这些钢片质地轻薄,但是防御力不弱,且数量众多,能有力的阻止羽箭射伤。最重yào

的是,它就像是皮甲,不会妨碍将士们做各种动作,劈砍戳刺,想如何,就如何!”

吕布道:“哈哈,伯光,什么叫像皮甲?我看这分明就是皮甲,只是你把皮甲上的铜钉和铁钉换成了现在的钢片而已!”

田凡呵呵一笑,道:“奉先聪明,一语中的!不错,这身甲胄正是根据皮甲改造,只是因为其外部采用了更加坚固的钢片,其防御能力上升了一个档次,不比一般的鱼鳞甲弱!但是,其重量却跟皮甲相当,仅仅重了五斤,比鱼鳞甲轻了很多!”…,

众人点点头,在心中估算这几种甲具的性能和用途,却是不得其门路。

见他们想的痛苦,田凡道:“别想了,先看看这几件兵器吧!”

指着张飞手中的环首刀和成廉手中的剑,田凡道:“这一把刀和这一把剑,为精铁打造,其质量介于五十炼和百炼之间,算得上是很好的兵器了!”

众人听了,不由大吃一惊,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仔细观赏两件兵器,看了半晌,张飞迷茫地摇摇头,道:“伯光,你不是骗我吧?就这刀剑,我看跟普通刀剑没有什么区别,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质量呢?”

田凡道:“呵呵,别说是你们,就是第一次打造他们的蒲元师傅,都不相信!当时……”

突然,刘备道:“伯光,你……你没生病吧?”

田凡不由一愣,刘备这话,啥意思?看看刘备,再看看其余几人,他不解的问道:“主公,你何出此言啊?”

其余人也是不解,张飞伸手摸了摸田凡的额头,在田凡伸手要打他手掌的时候,快手的收回手掌,先是冲着田凡讪讪的一笑,又转头向刘备道:“大哥,伯光不烧,他没病!”

刘备皱着眉头看几人一圈,最终将目光定格在田凡脸上,他问道:“伯光,你左一句精铁,右一句精铁,精铁多么难得?而你这里,所有兵器和铠甲都用精铁打造,合着你这意思,那些精铁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众人听了,顿时感觉大有道理,怎么田凡这里这么多精铁?要知dào

,这个年代的精铁还是很缺乏的,有一点两点的,全都用来打造兵器,谁会像田凡这样,连甲胄都用精铁打造?这确实是一个破绽,他们刚才听的专注,竟然忽略了!

田凡一愣,半晌,他才懊丧地道:“该死,该死,我真该死!”

说完,他向刘备抱拳一礼,道:“主公,凡该死!”微微一顿,他续道:“主公,这些日子凡忙得晕头转向,有个好消息忘了告sù

你了!”

刘备忙问道:“什么好消息?”

田凡呵呵一笑,道:“主公,还记得我以前跟你提到的李良李征信吗?就是我家里那个专门负责烧制瓷器的李良!去年年初的时候,我让他烧制了一种器皿,去年年末烧制成功了。今年一月初的时候,我就用那东西炼制精铁,也已经成功了!现在,蒲师傅已经掌握了炼制精铁的诀窍,每天可炼制精铁数千斤!”

第二五九章 骑兵改编(下)

今日第二章。感谢书友不灭の光冥打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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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

这些见惯了大场面的家伙,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声音都成鸡仔声了!

田凡多少有些自得,他重复道:“每日数千斤!呵呵,主公,这才刚刚开始,一般情况下,一天下来也就是三千斤,多了能有五千斤。只是,这些精铁中,有一部分不适合做兵器。还有啊,现在用来打造兵器的精铁不算太理想,只能造出相当于五十炼到一百炼之间的精铁……”

刘备激动的蹦了起来,他一把抓住田凡,薄怒道:“伯光,这么一个好消息,你怎么现在才告sù

我呀?”

田凡尴尬的一笑,道:“主公,我也是太忙了,最近事情太多,给忘了!”

其余人在算账,三千斤精铁,能打造近两百把刀或者剑,一个月就是六千把……这是什么概念?做梦都梦不到的概念啊!人家田凡还说了,这是最少的数字!想通了这些,众人兴奋的两眼冒光!

刘备呵呵一笑,摆摆手,道:“念在这个好消息的份儿上,我就不在惩罚你了!只是……”顿了顿,他续道:“我们每日只有这一点分量的精铁,你不全用来打造兵器,怎么还用在甲胄上了呢?”

田凡呵呵一笑,道:“主公你放心,现在我们精铁产量少,那是因为技术还不够成熟,等几个月后,我们可能每天产三万斤都不止,那时候我们还在乎这一点吗?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数!”

刘备微微点头,道:“嗯,太好了!哦,对了,有什么需yào

的,尽管找我,我一定为你解决!”

田凡道:“那就先谢过主公了!”

刘备哈哈大笑,道:“谢什么?呵呵,你继xù

说这些兵器吧!”

田凡点点头,道:“诸位,你们若是不信这刀剑的质量,可以试一试!”

几人连忙摇头,七嘴八舌的道:“信,信,怎么能不信呢?”

闻言,田凡一笑,道:“好,那我们继xù

说!”

此时,由于骤停好消息,众人手中的铠甲兵器早就放到了地上,田凡扫视几圈后没发xiàn

自己要找的东西,不禁奇道:“咦?那个枪头和箭簇呢?怎么不见了?”

众人不由一愣,赵云道:“没见有枪头和箭簇啊?”

田凡不由奇怪,他明明记得带了的!他道:“找找,我记得我带了的!”

众人在满地的铠甲中翻腾半天,愣是没找到,得亏赵云眼尖,发xiàn

枪头和箭簇在那口箱子的角落里。

田凡从赵云手中接过两样东西,不由哭笑不得的看了张飞和赵云一眼,道:“翼德,子龙,这两样东西可跟你们息息相关啊,你们竟然光看铠甲,把它们给忽略了!”

张飞、赵云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不解!

田凡拿着枪头和箭簇道:“诸位,这两样东西也是用精铁所造!先看枪头,这枪头跟我们现在全军中已经推广的三棱毒枪差不多,但是,枪头更加尖锐,采用精铁之后,更加的锐利,可以轻易刺穿一般的铁甲!同时,枪头上开了血槽,一来避免枪头刺入敌人体内后,被敌人的身体吸住,二来则是起到放血的功能。只要中了一枪,敌人不死也得丧失战斗力!”

顿了顿,他续道:“箭簇也一样,三棱,开血槽,更加尖锐的造型,坚固的质地,使得它有极强的破甲能力!另外,箭簇重量加倍,威力更加强劲!”…,

扫视众人一周,他道:“有什么要问的?”

张飞忙道:“伯光,武器和铠甲都介shào

完了,该说说他们的功用了吧?”

田凡点点头,向刘备一抱拳,道:“主公,各位,凡想问大家,我们徐州现在有多少骑兵?又有多少战马?”

刘备不解的望着田凡,再望向厅中几位骑将。

吕布心里默算一下,道:“徐州现有骑兵一万八千多人,战马……若是连着近万的驽马都算着,一共有近四万匹!”

赵云点点头,道:“不错,温侯说的很对!只是,这一万八千骑兵中,有四千多是新兵,另外,还有近一万的步兵在练习骑马,也算为骑兵培养第二梯队!”

田凡微微点头,问道:“各位,这一万八千骑兵,分属于各位麾下,请问,你们的战法有没有什么不同?”

几个骑将不由一愣,张飞挠挠头皮,道:“战法……我们几个人的战法很相似,没有明显的区别!如果说略微有所不同,那就只能说,训liàn

方法不同,打仗时的侧重点不同。奉先麾下的并州狼骑,冲锋破阵能力稍强,子龙麾下的骑兵善于追杀溃散之敌,而我的麾下,最没有特色,两样都不行!”

田凡点点头,一脸欣慰地道:“翼德说道点子上了!奉先的麾下,有不少人都是他在并州时的老底子,那些人杀法骁勇,战斗意志非常强,杀敌时悍不畏死,气势惊人,故此,他的麾下破阵能力比较强!而子龙的麾下,则是受到当年白马义从的影响,以轻骑为主,速度惊人,善于追杀敌人。至于翼德你嘛……”

张飞望着田凡,想听听他对自己的评价,却听田凡道:“你的骑兵作战思路,受到两个人的影响,可是,你麾下的骑士跟子龙麾下一样,以我们中原人为主!这些人,杀法没有并州狼骑骁勇,又不懂骑射,很难成为真zhèng

的精锐。而你的骑兵作战思路,也是跟着子龙和奉先所学,所以,你想向他们学习,却又学不好,就成了两边都不像,又多有点像的怪异情形!”

三位骑兵主将微微点头,心中认可了田凡所说。

顿了顿,田凡续道:“今日之所以叫大家来,是想商量一下骑兵改编的事情!我根据你们各自的特点,为你们想了三种战法,现在说给你们听一听!”

众人眼前一亮,张飞和吕布迫不及待地道:“伯光,你快说说!”

“第一种战法,嗯,也就是第一种骑兵,名为玄甲骑兵!以玄甲为甲,今日刚刚给大家看的长枪为主要兵器,再配一把环首刀为护身之用。此种骑兵的特点为,玄甲坚固耐用,防御力强,在很大程度上能防御敌方的弓箭。而长枪的长度和锋利程度,优良战马驮载骑士后,高速奔驰所带来的强dà

冲击力,使得他们在破阵的时候,有很大的优势。

“玄甲重量大,故此,此种骑兵必须用我军最好的战马,最精壮的骑士!所以,人数不能太多,我们就限定为两千人的一个普通营,玄甲营!”

“第二种战法,也就是第二种骑兵,为飞羽骑兵。以布袋甲为甲,今日展示的箭簇为主要攻击性武器,再配一把环首刀或者长剑防身。布袋甲轻盈,防御力也不错,且骑士在战马上即使转身一百八十度发箭,也不会受到影响。故此,此骑兵的特点为,袭扰中杀伤敌人,远程打击为主,不到不得已,不能近身接敌!…,

“这种骑兵的战法可以参照白马义从的作战方式,至于细则,我以后专门找负责此种骑兵的主将详谈!我军中善于骑射的将士并不多,除了奉先的背嵬士不能动之外,其余善射骑士全部抽调到这里,建立飞羽营,我估计,人数四千人也就差不多了,所以,飞羽营为一个加强营!”

“第三种战法,也就是第三种骑兵,以并州狼骑的战法为主,名字之类的不用变,就是狼骑兵!以片甲为甲胄,片甲轻盈,且防御力高,可以赋予狼骑兵更加强dà

的防御力而不影响他们的战斗!

“狼骑兵们所在的营,当然为狼骑营!这个营,自然以以前的并州狼骑兵为主力,在加上其余本地骑兵中善战者凑成。因为他们主要负责的是近身搏击和追击敌兵,故此人数不能过少,我想,狼骑营下设三个营,共六千人!”

说道这里,田凡今天的话算是说的差不多了,他停下来歇口气,也让三位骑兵主将好好消化一下这些话里的内容。

半晌之后,吕布问道:“伯光,为何别人的武器你都说了,我狼骑营的武器,你却没说?”

田凡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环首刀威力有些小,我想给你们狼骑营换一种武器!我和马均蒲元几人商量过后,根据斩马刀的形制,设计了一种新型刀剑,刀长四尺,柄长三十五寸,比现在的环首刀好了许多!只是,时间尚短,还没能打造出样品,得先等一等!”

吕布眼睛一亮,抱拳道:“那可就多谢了!”

田凡点点头,看向张飞和赵云,道:“子龙,翼德,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赵云摇摇头,满脸兴奋的一抱拳,道:“多谢田先生,我想了想,你设计的布袋甲和新型箭簇,简直就是为了我飞羽营准bèi

的!而且,这只军队建成之后,其威力一定会强于当年的白马义从!”

微微一笑,田凡道:“没什么,这都是我该做的!”说完,他望向张飞。

张飞挠挠头皮,道:“伯光,你一说这三只军队的特性,我就知dào

我只能带玄甲营!奉先本就是狼骑营的主将,子龙又是白马义从出来的……可是,两千人是不是少了点?”

田凡摇摇头,道:“一来,玄甲营需yào

的人和马都必须很好,我们没有那么多优秀的兵员和达到要求的马匹,二来,玄甲营就是个拳头,负责破阵之用,不需yào

太多人,只需yào

他们集中成一个拳头重重的打过去!翼德你性格鲁莽,可另一方面,你冲劲足,作战勇敢,武艺也高强,故此,玄甲营必须由你来带!”

张飞点点头,道:“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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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零章 马蹄铁,马镫,高桥马鞍

田凡点点头,对刘备一抱拳,道:“主公,你看如何?”

刘备异常兴奋和满yì

,他完全可以想象出这三只主力骑兵的威力!听田凡问,他连连摇头,道:“伯光,你安排就是了!”

田凡点点头,冲着几个骑将一抱拳,道:“诸位,我知dào

你们麾下骑士跟你们都是兄弟一般的关系,他们不想分开!可是,为了主公的大业,也为了更好的发挥出三个主力骑兵营的特点和威力,为你们挣得更大的军功,为弟兄们挣得更大的前程,你们麾下的骑士,必须做一个大规模的调整!”

三人忙抱拳道:“我等遵命!”

田凡点点头,道:“几位,我带来的兵器和铠甲,现在还只是样品,要想给三支主力骑兵全部换装,至少还要六个月时间才够。故此,你们回去之后,先将这三部分人都分开,军中的马匹也按照翼德先,子龙和奉先随后的原则,进行调配。嗯,军中足有三万匹战马,你们不愁挑选不到合适的战马!

“之后,你们要一边训liàn

我们商定的特殊战法,一边加紧普通战法的训liàn

。这六个月的时间内,还不一定要发生什么事,故此,普通骑兵的作战方式,你们也不能放qì

。你们以为如何?”

三人站起身来,猛地抱拳,大吼道:“得令!”

田凡摆摆手,道:“你们坐下,我们之间不必如此!”微微一顿,他看向庞德,道:“令明,呵呵,曹性和成廉一定会选择跟着奉先,帮他统帅那六千狼骑,这样一来,三位骑兵副将中,就你还没有安排了!而翼德手下只有两千主力玄甲骑兵,不用副将,再者,翼德有十八骑帮忙,也不需yào

你做副将!你看,你是选择跟着子龙还是跟着奉先?”

庞德有点不知所措,他知dào

田凡的意思,他不可能做一军主将,因为资历浅,见识也没有赵云那般丰富,所以他只能做一军的副将。可是,狼骑营中,只有六千人,主将吕布,副将成廉、曹性,完全可以不用他,那样一来,他岂不是只能跟着赵云混了?

可是,飞羽营的战法,以袭扰和射杀敌人为主,他又不喜欢,再说,他的箭术并不算顶尖,在飞羽营中,大约很快就得被埋没!而相对而言,他更喜欢狼骑的作战方式!凉州骑兵和并州骑兵,在战法上区别并不大,他也更容易融入其中。

还没等他想出具体该如何选择,张飞突然发话了,他道:“伯光,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们三人的主力骑兵一共一万两千人,那么余下的两千骑兵和四千新兵怎么办?”

田凡呵呵一笑,道:“你们这才想起来?”微微一顿,他续道:“这六千人中,有四千新兵,暂时还不能上战场,就算是上战场,也只能壮壮声势!我是这么想的,将这六千人交予奉先指挥,做为狼骑营的补充。”

微微一顿,他微笑着望向庞德,续道:“但是,奉先、成廉、曹性三人,要指挥三个营兵力的狼骑,所以,这六千人嘛……我建议主公将他们交予令明将军统领,令明将军为狼骑营副将!”

说罢,他看向刘备,拱手一礼,道:“主公,你看这个安排如何?”

刘备托着下巴,看了看满脸激动的庞德,又看看吕布,心中想到,令明是凉州人,凉州骑兵的战法跟并州骑兵是相近的,如果令明做为奉先的副将,统领其余六千骑士,这倒是个不错的决定!…,

想到这里,他猛地拍身前案几一下,道:“伯光所言有理!令明听令!”

庞德抱拳道:“末将在!”

刘备道:“令你为狼骑营副将,辅助奉先,你可有异议?”

庞德大声道:“末将得令!”

刘备呵呵一笑,温言抚慰道:“令明啊,你还年轻,虽然水平很高,可是资历不足,所以,暂时只能委屈你做奉先的副将!好好干,你放心,等有一日,你经验足了,年龄再大一点,会有独领一军的机会的!”

庞德赶紧行礼,感激的道:“谢主公信任,德一定不会辜负主公的期望!”

刘备欣慰的点点头,看向几个骑将,问道:“伯光说的都很清楚了,你们照办就是!嗯,有没有什么困难?”

几人蹙眉想了一阵,吕布道:“主公,当初跟随我的并州老兵,现在仅余下两千来人。除了八百背嵬士之外,余下的一千两百人中,大约能有五百多人会骑射功夫。这五百人,我可以全部调配给子龙。另外,我麾下狼骑中,有骑射能力的人也不算多,满打满算,也就是几百人。就算是从这一万八千人中挑选,只怕也挑不够三千人……况且,我的背嵬士也不能动!这样一来,能够调配给子龙的人中,会骑射功夫的人,大约只有两千出头,距离四千人还有很大的差距!”

顿了顿,他有些担心的望向赵云,续道:“这样一来,如果重新训liàn

骑射,那时间可就长了,没有两年的功夫,很难使得他们有白马义从的战力!”

赵云点点头,蹙眉道:“是啊!这样一来,我只能带着两千来人作战了……”咬咬牙,他续道:“算了,两千人就两千人,这两千人只要训liàn

好了,可以顶的上万人来用!至于其余人,那就只能慢慢训liàn

了!”

田凡一奇,不由问道:“子龙,难道从普通骑兵训liàn

成为弓骑兵,有这么困难吗?”

赵云点点头,道:“不错!一个弓箭手的训liàn

,都少不了一年的时间,何况弓骑兵呢?你可以想象一下,在奔驰的战马上,一方面要控马而行,一方面还要弯弓搭箭,没有两三年的功夫,是难以做到的!”

摇摇头,他续道:“哎,马上颠簸,战马奔驰时速度又快,跟弓箭手站在地上射箭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一个可以开四石力道弓箭的士兵,若是在马上,那也只能开两石的弓……马上颠簸,分散了一部分注意力,占用大量的精力,人很难发挥出全部的力qì

。”

吕布续道:“不错!所以,骑弓的力道一般都在两石左右,羽箭射程也比步兵弓箭手近许多。”

田凡还真没想到这个,不过现在想一下,的确是大有道理!骑士在马上,完全凭借双腿的力量夹住马腹,这才能不被急速奔驰的马儿甩下,哪里能有多少心思用在拉弓搭箭上?这样一来,势必跟地面上的发挥不太一样!

想通了这些,田凡也不由的有些为难!

他问道:“子龙,如果骑弓的射程不如步弓远,那么为何白马义从的战力这么强?”

赵云道:“白马义从来去如风,运动速度快,很难被步兵弓箭手准确射中,除非箭如飞蝗,数千上万支羽箭齐射。而且,白马义从都是从幽州人和并州人中选择的勇猛之士,他们自小与马儿打交道,深受草原民族的影响,骑射那是自小就开始训liàn

的,骑术娴熟,骑射功夫也不错,训liàn

起来自然容易。而且,公孙伯圭将军数万军队中,多数是骑兵,却只能选出三千人做为白马义从,这更是优中选优,精中选中,他们的骑弓跟步兵弓箭手的一样,都是三石弓。”…,

微微一顿,他蹙眉道:“可是,我们的骑兵多数是中原人,许多骑兵骑术并不是那么精湛,要将他们训liàn

成弓骑兵,的确很难啊!”

田凡挠挠头,有些泄气的问道:“难道你们没有什么办法吗?”

几个骑将同时摇摇头,庞德道:“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一个步兵训liàn

成骑兵,少说得三年的时间,关键是想学会灵活控马,跟马儿做到心意相通,实在太困难!而从骑兵训liàn

成为弓骑兵,那种难度也不比前者小!”

他的话一说完,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大家都在苦思冥想,可这个问题已经存zài

了多少年了,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半晌,众人依旧无言。

突然,田凡的眼睛一亮!

他道:“奉先,翼德,子龙,令明,按照你们的意思,骑兵之所以难于训liàn

,弓骑兵之所以难于训liàn

,主要是因为需yào

双腿控马,牵扯了骑士们的很多精力?是不是?”

几人点点头,张飞道:“不错,正是如此!骑士在骑马的时候,双脚悬空,仅凭两腿夹住马腹,的确需yào

耗费大量的注意力和精力。除非是像草原上的骑兵那样,他们从小与马为伴,骑马跟我们走路没有多大区别!”

田凡哈哈一笑,略带激动地道:“那么,我可不可以说,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骑兵的训liàn

就会容易许多?”

吕布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赵云反应快,他一把抓住田凡,急切的问道:“伯光,你有办法?”

众人一听,顿时目光炯炯的望着田凡,七嘴八舌的问道:“有什么办法,快说!”

田凡嘿嘿一笑,道:“主公,各位,我还真有办法!”

刘备也急了,他猛然间跃起,一把抓住田凡,道:“什么办法?快说!”

田凡道:“主公,各位,凡有一物,该当能解决这个问题!”微微一顿,他续道:“凡献上一物,名曰‘马镫’,可使得将士们更加安稳的坐于马上!同时,还有另一物,名为‘马蹄铁’,可使得战马踩踏刀枪而蹄子不伤!第三物,名为‘高桥马鞍’,配合马镫使用,更方便骑士们控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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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一章 疯狂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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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镫,骑马时双脚套在里面,踩着马镫,使得双脚不悬空,在心理上增加骑马者的安全感。有了马镫,在战事骑士可以用上腿部的力量。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踩着马镫站起身来,以全身之力对敌进行致命一击!

有了马镫,完全可以将骑士们的双手解放出来,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战斗中去。

马蹄铁,相当于给马儿穿了一双铁质的鞋子,一来使得马儿对路况的适应性更强,不会畏惧于满地坚硬的石子或者刀枪,可以大规模减少战争中战马的损失,二来使得马儿的载重量也变大一些。

高桥马鞍,前后翘起,中间下凹的结构,使得骑士卡在马鞍上,身形更容易稳定。配合马镫之后,骑马不再是难事,练出更加高超的骑术,也不再是难事!

做为一个穿越者,田凡岂能不知dào

马镫、马鞍和马蹄铁的巨大作用?有了这三样东西,骑兵的作战能力能够提升至少三成,且训liàn

难度至少降低一半!

其实,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骑马的时候,他就曾经想过“发明”这三种东西!

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在现在才献上这三种宝物。

至于原因,说穿了,就是担心!

这三种东西的构造都不复杂,很容易制造,在保密意识不强的现在,很容易被敌人学去。一旦被敌人学去,那么徐州就倒霉了!

在刘备刚刚接掌徐州的时候,整个徐州军只有三千骑兵,战马三千匹。如果那时将三种东西献给刘备,虽然能让徐州军取得一定的胜利,可是,用不来了多久,等别人也掌握了这些东西,那徐州就要开始倒霉了!

经过几年的发展,徐州现在的骑兵数量达到一万八千,战马三万多匹。相对于周边的诸侯,除了比不过北面的袁绍之外,其余人都能比得过。

这时给骑兵装备这些东西,以现在徐州的保密意识,除非经lì

一场大战,否则这几样秘密泄露出去的可能性并不大。更何况,坩埚炼钢发明出来后,徐州军的兵器面临着一场大规模的更换,虽然这个更换可能得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完成,可是会优先配给给三个主力骑兵营。

到那时,即使对方的骑兵也有马蹄铁、马镫和高桥马鞍,兵器和铠甲方面的巨大差异,也足以使得徐州骑兵立于不败之地!

而这种装备上的差异,是对方无法弥补的!他们没有李良,造不出坩埚,没有蒲元,掌握不了坩埚炼钢技术,也就无法打造出相媲美的兵器铠甲。

所以,田凡才会将这三种东西献出!

十余日后,三样装备研究出来,并装备了几匹普通战马。将军们的战马都是好马,在这三种装备刚刚生产出来的时刻,让他们装备高桥马鞍和马镫还行,马蹄铁他们是绝对不会装备的。马蹄子,是马儿最关键的一个部位,若是马蹄子裂了,那马儿至少得修养三四个月才能再次使用,这些将军们怎么舍得?

这一日,刘备带着军中主要谋士以及下邳大营中的步骑将校,观看一场别开生面的比武。比武的双方一为庞德,一为成廉。在不知内情的普通士兵眼中,这是一场没有丝毫悬念的比试。庞德的武艺直追赵云、张飞,比成廉强上许多。一般情况下,三十回合都不用,成廉就会落败。…,

可事实总是出乎意料,不到十回合,庞德落败,而且是直接被成廉击飞,狼狈的跌到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不知内情的士兵们大是惊讶,知dào

内情的刘备、田凡、鲁肃、张飞、吕布等观众大是兴奋,成廉得瑟的不行。就连战败之后,狼狈的爬起身来,满身泥土都没来得及擦洗的庞德,都高兴的哈哈大笑!

通过这一次虎头蛇尾的比试,众人意识到马鞍、马镫的好处,自然迫不及待的想给所有骑兵换装。

而另一个实验,也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曹性骑着马儿,在满是刀枪的地面上,撒了欢儿的奔跑。若不是大家知dào

曹性的身份,只怕周围的将士们会对他大骂出口。

将士们无限同情那匹受虐的马儿,心中浮现的是马儿四蹄受伤后,连走路都不敢的可怜样!太残忍了,真是太残忍了!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匹马儿跑了几圈后,依然没有丝毫受伤的样子,依旧撒了欢儿的跑,一边跑,还一边摇头摆尾,仿佛特别享shòu

这种状态。

这幅场景,让众人大吃一惊,也感到无比的奇怪,只是心中不解,却想不出其中奥妙。

刘备等人见了,更加兴奋!事实证明,田凡搞得三个发明都非常好,他们怎能不兴奋?

刘备当即下令,下邳大营中的战马,在半年内要全部装上这三样装备。其余地方零散的骑兵,可能会遇到战事,故此,等匠造营中的工匠们手法熟练后,将优先装备。

于是,匠造营木匠区的工匠们,突然间接到了大量的活计!本来水车的研制已经接近尾声,木匠区面临着马上就要开始的巨量的水车制造工作,这一下子,他们突然间忙不过来了!

田凡脑筋一转,跟刘备嘀嘀咕咕半晌,又帮自己的家具木器作坊申请到了一单大生意,负责承办近两万副高桥马鞍的制作。田凡心里乐翻了天,哇哈哈哈哈,我赚钱了赚钱了,都不知dào

怎么去花!

二月下旬,水车的研制工作完成。为了能让徐州各地立即用上这一抗旱利器,马均等人画了许多份图纸,从匠造二营木匠区中,选择了近四百个完全值得信任,且有足够水平的工匠,让他们带着刘备的命令,分赴各地督造水车。他们每一个人分赴不同的地点,每个人督造十到二十架水车。而刘备的命令,则是要求各地官府全力辅助,必须在二十天内完成所有水车的建造。

虽然这些水车不能完全弥补旱灾引起的水量不足,可是,却能极大缓解旱情,不至于让愈演愈烈的旱灾害得徐州颗粒无收。

而这些水车完成后,工匠们依旧不能回来。他们的任务是培训当地百姓,让他们知dào

该如何使用和维护水车。

三月份的一天,田凡在匠造营中忙活了一个上午,在吃午饭的时候,突然想起跟赵云约好了,今天要谈一谈飞羽营的作战思路,他忙吩咐几句,带着史阿和唐老爷子两个贴身保镖,飞速赶往大营中。

大营中今日休息,没有训liàn

任务,虽然每次休息只允许少数士兵出营门,可却不限制他们在大营中玩耍嬉闹。

此时的大营中,处处洋溢的欢笑声。将士们已经吃完了午饭,多数都在校场上玩闹。军旅生涯很枯燥,所以,他们很珍惜这种难得的放松机会。可是,有些人珍惜放松时间的方式,却让田凡感觉很操蛋!…,

比如,麴义手下先登营中樯橹都尉王大饼,他正带着一帮子人,在橄榄球场上撒丫子奔跑着。他这一方,以先登营中樯橹兵为主力,而对方,则是张飞的亲卫,其中以燕骑十八为主力。

两帮人你争我夺,满场飞奔,时不时就有人倒地,或者被对手拉扯,甚至许多人摞人墙,滚在一起。周边的观众自然也是将士们,一个个鼓着腮帮子嗷嗷叫唤,给自己支持的队伍加油助威。见自己人得分,一个个兴奋的嗷嗷叫,叫得眼珠子都红了。若是对方得分,则一个个唉声叹气,如丧考妣。一旦看到有人犯规,还没等裁判吹哨,就有无数观众大骂开来!

这不,田凡经过这里的时候,正好听到闹哄哄的骂声,在这些骂声中,有一个声音特别响亮,只听他骂道:“犯规,犯规,裁判,裁判,瞎了你的狗眼吗?这么明显的犯规,怎么不吹哨?”

听到这个声音,田凡不禁一愣!这小声,怎么那么熟悉呢?

循声望去,只见一匹神骏异常的白龙马站在外圈,刚刚用上的高桥马鞍上,站立着一个人,这声音正是那人发出的!

却原来,这个简易球场中并没有观众席,内圈的观众席地而坐,靠外一点蹲着,再靠外则站着,最外面则是找些板凳或者大石之类垫脚。最近由于军中许多马儿装上了高桥马鞍,刚刚兴起了一种看法,就是这位这种,站在马儿背上。

当然了,能这么看比赛的人,还是少数。一来要求人反应速度快,平衡能力强,二来马儿还得乖乖的站着不动。有点难为人,也有点难为马。

田凡望着那人的背景,怎么看怎么像赵云!这家伙今天没穿铠甲,看着有点不适应。

大约感觉到身后的目光,那人一转身,田凡心想,我靠,还真是赵云!

赵云一见田凡,也有点扭捏!自己爆粗口被田凡看见了,有点别扭。他跟身边的亲兵说了句什么,那站在马背上的亲兵听了,连忙将赵云手中的马缰绳接住。可是,他的目光却依旧在比赛场上,也没有要跟着赵云的意思。

田凡愣了,这个时代,还真有这么疯狂的球迷?

赵云已经跳下战马,大步朝田凡走来。

两人见礼后,田凡道:“子龙,军中的橄榄球比赛,怎么这么疯狂?”

赵云呵呵一笑,解释道:“伯光,你来军中少,自然不太了解!军中枯燥,假期里多数将士都不能出门,他们自然要发泄多余的精力。军中现在流传,赛场无父子!现在军中每次假期中,都会固定举行几场比赛,而观看比赛的位置,却是先到先得。若是起得晚了,没抢到好位置,即使你是将军,士兵没也不会将好位置让给你,你只能像我似的,站在战马上观看。再有,在赛场上,即使一个士兵依旧可以毫无顾忌的向将军抢球。而将军们,为了跟弟兄们处理好关系,不但不怪罪,反而会鼓励,还会经常会参与比赛。”

仿佛想到了某件好笑的事,他突然间笑了起来,道:“上一次,翼德一个不小心,被先登营里那个王大饼扑到在地,好半天没爬起来,惹得弟兄们兴奋了好几天。哈哈哈,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好笑!”

田凡一愣,王大饼厉害,他早就知dào

,却不想有这么厉害,“这王大饼有这么厉害?”

赵云呵呵一笑,道:“军中各位主将,基本上都吃过他的亏!奉先,正清,老麴,都被他扑到过,有一次,得亏我反应快,不然也被他扑到在地了!这家伙现在是下邳大营中的明星人物,呵呵。”

田凡也笑了,他点点头,想到,弟兄们看着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将军们跟自己一起玩闹,的确能增进士气,增加军队的凝聚力,也能增加将士们的默契程度,还能增进上下级之间的感情。的确,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东西都只得提倡。

想象一下,这比赛的氛围一定激烈,也很民主,不然怎么连赵云这样的人都爆了粗口?

不过,想起张飞、吕布等军中主将被王大饼撞翻在地,嘿嘿,田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二六二章 厉害的白马义从

不一时,两人赶到赵云的大帐中。

田凡不禁好奇的问道:“怎么没见翼德和奉先?”

赵云一笑,道:“据说,翼德去追姑娘了,至于奉先嘛,回家陪小女儿去了!”

田凡点点头,笑着望向赵云。赵云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忙检查一下,却没看见身上有什么不妥,不由好奇的问道:“伯光,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田凡呵呵一笑,道:“子龙,你今年多大了?”

赵云有点迷茫,可还是答道:“云已近而立之年,伯光,你问这个干嘛?”

田凡笑的有点不怀好意,道:“没什么,只是见你小伙子长得如此帅气,想帮你物色一个姑娘!嗯,哦,哈哈,我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姑娘长得没得说,知书达理的,家世也好,嘿嘿,若是你有兴趣,我将她约出来,与你见见,如何?”

赵云的头摇的像拨浪鼓,连声说道:“不见不见,主公大业未成,何以婚配?”

田凡摇头道:“不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古人有云成家立业,你看,该当是先成家,再立业!呵呵,子龙啊,你就从了我吧!嘿嘿……”

赵云脸红了,吭哧半晌,他有点恼羞成怒,道:“你再说,我就走!”

田凡却不以为意,道:“子龙啊,你何必呢?你看看翼德和奉先,尽享天伦之乐,你就不羡慕?除非……”微微一顿,田凡续道:“除非你有心仪的姑娘,你心里容不下别人!”

赵云被田凡打败了,他无语的摸着额头,呻吟一声,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有心仪的姑娘,只是她不在徐州。这总行了吧?”

田凡嘿嘿一笑,眉花眼笑的样子,有点阴谋得逞的味道,在赵云看来,那副表情是典型的欠揍!

一见赵云的脸都黑了,田凡忙假咳一声,道:“子龙,我这次来,主要是找你聊聊飞羽营的作战思路!嗯,我想你是白马义从出来的,一定会弓骑兵的运用得心应手,我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给你出出主意。若是不对,你就当没听见,若是对了,你就好好研究一下,运用到作战当中。”

赵云也收回那张黑脸,微微一笑,对田凡拱手道:“伯光,请指教!”

田凡连连摆手,道:“在你这种水平超高的骑将面前,我可不敢称指教,我二人相互探讨罢了!”

赵云也不谦虚,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田凡点点头,道:“子龙,飞羽营的虽然属于轻骑兵,可是他们也是身着铁甲,防御力还算不错的,且每人除了弓箭之外,还配有一把环首刀,可以说有一定的近战能力。”

赵云点点头,道:“不错!当年的白马义从,也是羽箭射杀为主,近战追击杀敌为辅。他们之所以有偌大的名声,就是因为不论远近攻击,都不弱于敌军。遇到人数相当的敌人,他们先是绕着敌人进行远射,等敌人崩溃之后,他们再轻骑突出进行追击。追击时,若是敌人距离远,他们就用羽箭射杀,若是距离近,则用环首刀杀敌。

“若是敌人人数众多,他们则以远程滋扰为主,敌人派小股追击,他们就将追击者屠戮。若是敌人全部追击,则他们就退却。若是敌人退却,他们就追击,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抽冷子射杀敌人。等敌人被他们纠缠的疲惫不堪之时,他们再上前来,予以致命一击!等敌人崩溃了,他们再追杀!”…,

摇摇头,赵云感慨的续道:“虽然伯圭将军在政事上水平欠缺,可是……不得不说,他在军事上堪称天才!”

田凡轻声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赵云眼睛一亮,道:“伯光所言极是!白马义从的作战思路,你十六个字就给概括出来了。哈哈,伯光厉害啊!”

田凡却没觉得自己厉害,本来,他来找赵云,就是想将这十六个字告sù

赵云。却不成想,人家白马义从的作战思路,就是这样的!无赖了点,流氓了点,可效果确实是很好的。

他感觉有点挫败,公孙瓒,真厉害啊,不愧为白马将军!

赵云见他发愣,不禁十分奇怪,碰了碰他的肩膀,见他看过来,这才问道:“伯光,你这是怎么了?”

田凡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你刚才说的那些,正是我想跟你讨论的……都让你说了,我当然就无话可说了。呵呵,真想不到,伯圭将军如此厉害。嗯,有机会一定要见一见!”

赵云哈哈一笑,道:“伯光,这有什么?伯圭将军也是统领弓骑兵许多年之后,才悟出了这种打法。而你呢,却只是凭借想象就有了同样的想法,还能将其概括为十六个字,以我想来,你比伯圭将军还要高明!”

田凡有点脸红,他微微一笑,道:“哪有你说的那般高明?算了,看来……作战思路这东西,还真不适合我思考!只有你们这些身经百战,一直身在前线指挥战斗的将领们,才有资格想这些。嗯,我看啊,我还是老老实实帮你们打造更好的兵器铠甲才是正经!”

赵云笑笑,道:“伯光,其实你所想的装备,对于我们的将士们来说,不异于一条好的作战思路!你想啊,若不是有你想出的马鞍、马镫,我们这三个主力骑兵营至少得两三年才能成军。况且,你在铠甲上费了许多心思,可以让我们的将士们少死许多。现在,军中上下都很感激你!”

田凡呵呵一笑,没接他的话茬。

一时间,赵云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他明显看出,田凡有些挫败感。可在他看来,这本来就没什么必要,田凡参加的战事并不多,他能悟出这些作战思路就已经很高明了,何必对自己要求过高呢?人不是神,不可能精通所有事情。

突然,田凡道:“对了,子龙,我给你们的羽箭有没有试验过?”

赵云一愣,摇摇头,道:“没有啊,有什么好试的?”

田凡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道:“子龙,你怎么不试试呢?你知dào

我为了给你们飞羽营造出那种羽箭,费了多大的功夫?”

赵云不解的看向田凡,道:“不就是穿透力更强,威力更强吗?我总不能找几个将士当靶子,实验一下吧?”

田凡一愣,苦笑道:“怪我没说清楚!”微微一顿,他续道:“这种羽箭制造起来很复杂,生产量不大,只能满足你们飞羽营四千骑士使用。除了材料难得之外,其外形设计方面,我也是费了好一番思量。嗯……外形方面,我没法说清楚,就算是说了,只怕你也不懂!但是我只告sù

你一句话!用这种羽箭,三石弓能射出四石弓的射程!”

这种箭簇的外形,整体而言是一种三棱锥的形状,但是,不是周正的三棱锥,而是多少有些扭曲。这种扭曲的形状,使得羽箭在空中飞行的时候,可以切割空气,形成旋转,旋转之后,切割空气的效率变得更高,羽箭箭矢之前的空气阻力变小,使得其射程更远。同时,羽箭的旋转也使得它的落点更加准确,发生的偏差更小。…,

就像现在用的子弹,子弹出膛的时候,都是高速旋转的,这种旋转使得空气阻力变小,落点更准,射程更远。空气阻力是个神奇的东西,在速度不快时可以忽略,可一旦速度快了,这东西就成了最大的麻烦。陨石在大气层飞速降落时,其前部的空气被压缩的如同石头般坚硬,而周边的空气却没有那么坚硬。故此,陨石在大气层中降落的路线,可以看成是螺旋形。早期的火枪之所以射程近,且射不准,就是因为子弹为圆形,且不能旋转,子弹运动轨迹为螺旋形,射中了固然厉害,可是射不中的情况居多。

另一方面,由于箭簇设计的更加尖锐,采用更高强度的材料,箭矢头部加重加长,再高速旋转,使得其穿透力更加强劲!

赵云是个经验丰富的将领,他自然知dào

三石弓和四石弓射程的差异。这三十多步的差距,足以改变战局!

听完田凡的介shào

,他道:“伯光,若是你所言不虚,那么我可以说,你的这个设计,比得上一个很好的作战思路!好,你先稍等,我马上去试一试!”

说罢,他不等田凡反应过来,立即带人赶往训liàn

场。几个将士,没人都试验了几次。果然如同田凡所说,同样的弓,换上这种新型箭矢,射程变的远了许多!

等他带着满脸的兴奋来到自己大营时,却发xiàn

田凡已经走了!

赵云还以为自己得罪田凡了,心里不由有点担心。倒不是他怕得罪田凡,主要是他还欠着田凡老大的人情呢,他现在佩戴的青釭剑,可不就是人家田凡送的见面礼吗?

旁边一个亲兵道:“将军,田将军突然接到家里的急报,说有人拿着他家的白虎令来求救,故此,田将军不等你回来,立即就赶回家中去了!”

听亲兵这么说,赵云吁了一口气。他知dào

田凡家有白虎令,田家白虎令只赠送极少的人,现在已经成了跟当年楚汉争霸时期的“季布一诺”同样值得人珍惜的东西。既然有人拿着白虎令来找田凡,那一定是急事,田凡自然必须赶回去处理!

第二六三章 解释不清了!

田家白虎令分为三种。第一种,也是最先铸造的,为铁牌。这一种白虎令最为珍贵,数量极少,一共送出去十块。其中,田凡亲自送出五块,其余五块都让老爷子送出去了,而具体送给了什么人,田凡却不得而知。

第二种,乃是田府谍报刺杀组织潜龙的调用令牌,根据职权不同,分为金、银、铜质三种。金牌最为尊贵,可以调配全部潜龙人手。自然,有金牌的人少之又少,现在只有三块,田凡一块,蕙儿一块,小青一块,这三块上饰不同花纹,做为区分之用。银牌次之,为潜龙组织内部高级成员的身份证明,若是同时持有田凡或者小青、蕙儿的命令,则可以调集潜龙的部分人手。铜牌最次,在潜龙人员外出时,跟位于其余地方的潜龙人员接头时使用,凭牌可调集当地全部潜龙队员。

第三种,为玉质,做为田凡身份的象征,在军中暗夜和暗影中使用。此类白虎令都有编号,每一个编号代表着持牌者可以让暗夜和暗夜完成一个任务。在交接的时候,暗夜、暗夜的成员就会将其收回,并最终再次回到田凡手中,经田凡确认后,予以销毁。田凡是暗夜和暗夜的创始者,也是除刘备外的最高领导。一见玉牌,如见田凡,暗影和暗夜必须全力配合持牌者行动。

而这三类白虎令中,第三类是刘备军中高层人士都知dào

的,第一类则是个人都知dào

。至于第二类,则没有任何外人知dào

。毕竟,让刘备知dào

自己家还有个谍报暗杀组织,并不是什么好事。

三类白虎令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非常难以仿造!上面的花纹各不相同,但都点缀了田凡创造的如同鬼画符一般的怪异符号……呃,其实就是一些希腊字母、罗马字母、英文字母等,但不管什么字母,都无人能懂。且制造精美,花纹细腻繁琐,发行量又少得可怜,持有者都会当成传家宝似的收藏,自然不会被人仿制了去。

听家人说有人持白虎令来求救,田凡立即明白,这一定是第一类白虎令,也就是铁牌。可是,到底是谁呢?

骑马赶回去的路上,田凡将这个疑问说了出来,那家人道:“公子,没人认识持牌者!几位夫人都去了城外的宅子,老爷和老夫人出门去了,我们这才来找公子的。那个女子……穿一身丫鬟的衣服,浑身邋里邋遢的,脸上也跟鬼画符似的涂抹的脏兮兮的,也看不清长相。看样子她是赶了很长的路,疲惫不堪。来到府门口时,下得马来直接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拿出白虎令就吵着要见你。我们让她先去休息,她也不去,只是在客房里等着你回来。”

难道是霜儿?田凡听说是一个女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霜儿!霜儿的情况,他不清楚,刚刚派往司隶的潜龙,也没传来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但是,他已经从心底认为这女子就是霜儿。因为他曾经告sù

过霜儿,有难了一定来找他!

想起霜儿,他心中的思念立即无法控zhì

,听了家丁的介shào

,他可以想象出这丫头的惨状,故此,在不自觉中,他已经加快马速,往家中狂奔而去!此时此刻,一着急,他愣是忘了,霜儿根本没有白虎令!

急急忙忙赶到城门口,他没有接受例行检查,直接大叫道:“我是田凡,给我让开!”…,

好在兵士们经常跟他打交道,非常熟悉,一见是他,立即放行。只是士兵们很不解,田凡急急忙忙的这是要干嘛去呢?一个小兵向城门都伯道:“都伯,田将军家里火上房了吗?怎么这么着急忙慌的样子?”

都伯瞪他一眼,道:“怎么说话呢?田先生家里怎么会火上房?哼,没文化!”

那小兵讪讪的闭了嘴,不敢再说话。

那都伯摸着下巴,有点贼头贼脑的看了看身边几个士兵,嘿嘿一笑,道:“我猜啊,是田先生家里媳妇儿们打架了,他去劝架呢!”

几个士兵尽皆绝倒!

田凡当然不知dào

自己被几个士兵恶意揣摩,他心急如焚,进城后马速不减,向家中狂奔而去。这违背了刘备不许城内放马奔驰的命令,也造成了一定的危险,幸亏史阿和唐老爷子见机的快,忙一个在前开路,边赶路边大喊道:“让一让,马儿疯了!”另一个,则上前来拉住田凡的马缰绳,迫使马儿减缓了速度。

只是,乌云盖雪无缘无故被说成一匹疯马,只怕心中也有点不爽!

一路鸡飞狗跳,虽然给路人造成了小小的财产损失,好在没有人受伤。只是跟在后面那个家丁可就惨了,一个劲给人道歉赔罪。而这些路人知dào

策马狂奔的是田凡后,多数都不予计较,这倒让他减少了不少麻烦。

回到府中,田凡将马缰扔给史阿,连好好照顾黑子之类的话都没说,立即飞奔客厅而去。

又是一路鸡飞狗跳!

被他撞翻的丫鬟家丁就有好几个,更别提那些为了躲避他,而打碎东西的了……

等他气喘吁吁的赶到客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姑娘!

丫鬟装扮,头上扎了丫鬟髻,外罩紫色袍子,内着白色裙子。一张小脸上黑乎乎的,看来是涂了什么东西,此时被汗水冲的沟壑纵横,满脸如同猫花子一般。只是那被汗水冲洗干净的部位,露出几点白色的肌肤,细腻嫩白,暴露了这个女子的真zhèng

肤色。

家丁说她邋遢,这个词用得算是客气了!此女的衣服,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都,黑乎乎,油乎乎,可能是自己涂的。外面紫色袍子上,还有道道裂口,看起来像是被树枝之类划破的。这副尊荣,简直惨不忍睹!

看了这副打扮,在看她身高体型,田凡顿时愣在当场,这根本不是霜儿!霜儿比她高不少,脸型也不一样,这个女子是典型的瓜子脸,而霜儿是标准的鸭蛋脸。这……神马情况?

正在出神的女子,听见脚步声和家丁们口中“公子”、“公子”的叫声,终于回过神来!

她猛地扭头,望向田凡,一看见田凡的身影,她连忙站起身来,向田凡走来,走了两步,丫头小嘴一扁,眼圈一红,已经开始抽泣了!

田凡傻眼了,本以为是霜儿,现在一看,得,听声音,看体态,不过是个十五岁以下的毛丫头,这谁啊?一看她向自己走来,田凡忙迎了上去!

两人相距两步停下来,那丫头抽抽泣泣的哭个不停,也不说话。田凡尴尬的挠挠头,心说,我晕啊,这谁啊,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身后的家丁仆妇见了,一个个心中想到,得,看来是公子在外面惹了情债,又始乱终弃,人家现在打上门来了!

田凡双臂举起,本想拱手行礼,可是………,

也不知dào

是人家姑娘会错了意,还是怎么着,反正……姑娘看见一个温暖的怀抱,于是,毫不犹豫的扑入田凡的怀中。

田凡顿时傻了,两手举在半空中,半天也没落下来。

这他娘的都是命啊!

人家姑娘紧紧的抱住他,“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田凡双手根本就没敢往人家身上放,刚要说几句安慰的话,还没等他开口呢,人家姑娘哭几声,接着白眼一翻,晕过去了!感觉她身子在往下滑,田凡不由一惊,忙将她抱住……

没等田凡喊人帮忙,只听身后一声清咳……田凡一哆嗦,靠,糜贞来了!尴尬的抱着那女子,田凡回头一看,嚯,人还不少,糜贞、倩儿、白玉竹、小青、蕙儿都在!

原来,家丁报信的时候,是兵分两路去的,一路去找田凡,一路去找这几位!找田凡的家丁可是没少遭罪,先去大将军府,又去匠造营,最后才去军营,这才找到田凡。

按说田家庄园的位置,要比军营远一些,可是找田凡的家丁多转了几圈,这就导致田凡知dào

消息要晚一点。而当时在庄园里的几位,一听是一个女子,还专门找田凡,顿时就上了心,这才集体往回赶。

田凡以为是霜儿,心急如焚,速度比较快,这才在她们之前赶到家中。田凡从下邳南门入城的时候,这几个女子已经从东门入了城。于是,两拨人前后脚赶到家中,而非常不幸,田凡一路鸡飞狗跳的,比她们早了几步!恰巧,这女子乳燕投怀,哇哇大哭的情形,被赶来的几女看个正着!

田凡想哭的心思都有了,靠,这下子,误会大了,解释不清了,只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见田凡看向她们,小青、蕙儿和倩儿哼了一声,扭过头,故作不见。白玉竹妩媚的抿嘴一笑,美艳不可方物!糜贞剜了田凡一眼,轻启莲步来到他身边,问道:“夫君,这位姑娘是何人?”

田凡哭丧着脸,道:“贞儿,我……我真不知dào

啊!”

糜贞哼了一声,道:“那你还抱的那么紧?”

田凡忙将怀中那女子交给糜贞,道:“她好像赶了很远的路,刚刚昏过去了!”

糜贞点点头,接过那女子,冲着蕙儿几女道:“快过来帮忙!”

蕙儿几人忙过来帮忙,扶着那女子出了门,几个丫鬟仆妇见了,忙过来接手。于是,糜贞头前带路,丫鬟仆妇扶着这个女子,其余几女和田凡跟在后面,往他们的小院而去。

见田凡跟来,蕙儿道:“你跟来做什么?一刻都不想分开吗?”

田凡有点尴尬,道:“我都不知dào

她是谁,你们将她打理干净后,我总得看看认不认识吧?”

听他这么说,又看他眼神不像作伪,蕙儿瞪他一眼,不再说什么。

她们将那女子扶进屋中,田凡却被拒之门外,用小青的话说:“我们要给她换衣服,你也想看看?”

田凡无奈,只得在门外一圈圈的转悠。在他的记忆中,没有这样一个女子!那她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白虎令呢?难道是老爷子给的?可是,若是老爷子给的,她不会来找自己,见到自己时她就哭了,显然她是认识自己的,可是,自己却对她没有哪怕一丝印象!怪哉,怪哉!

第二六四章 乔家落难

感谢书友老周99打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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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凡在屋外转圈,等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见屋里的人有什么反应!

突然间,只听屋内传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传来脚步声,不一时,房门儿被从里面打开。田凡听见惊呼声,正想推门而入,这一下子差点把他闪着。

出来的是小青,她开门时,正好田凡来到门口。她瞪了田凡一眼,道:“这才多长时间啊?你就等不及了?”

田凡白眼儿一翻,道:“我听见一声惊呼,这才赶过来的!发生什么事了?”

经他一提醒,小青再次惊呼一声,拉着田凡就往屋里拽,口中急急说道:“公子,快进来看看这个人!我……我感觉很面熟!”

田凡不由一愣,跟着她的脚步,来到房中。

几女望着他,眼神有点不对!这让田凡有点纳闷儿,啥子情况?

此时没工夫多想,他被小青拽着,已经来到那女孩儿所躺的榻边!

定睛一点,田凡愣了!

经过几女和丫鬟仆妇的一番收拾,这个女子换了一身衣服,脸上也打理干净了,头发没有洗,但已经打散开来。

皮肤白净细腻,眉如柳叶,口若樱桃。小琼鼻笔挺,大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打散的头发披散在身侧,油乎乎的一头黑丝,跟她一张俏脸有些不相称。丫头的确年龄不大,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满面青涩。但是,她秀眉微蹙,却有几分西子之韵,妩媚中带着清丽,惹人生怜,又惹人犯罪!

她一身衣服,看起来是小青的,从丫鬟的衣服换成这件翠绿色的襦裙后,这个女子跟原先大不一样。芊腰一束,衬托着她更是体型较小玲珑,年龄幼小。

难怪几女的目光怪异,这样一个青葱般的美少女来找自己,她们不想歪就有鬼了!

仔细看了看她的一张俏面,田凡蹙起了眉头!这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女子,可是,她到底是谁呢?的确感觉有几分面熟,但又想不起是谁!

他扭头向小青道:“小青,我也感觉她很面熟,可是,却想不起来她是谁!”

小青点点头,两人的目光再次投注到那女子脸上!

半晌过后,田凡和小青眼睛同时一亮,扭头望向对方,同时叫出了一个名字!

田凡道:“小乔!”

小青道:“大乔姐姐!”

田凡摇摇头,道:“不是,一定是小乔!”

小青纳罕道:“为何?”

田凡上下看看小青,道:“小乔比你大一岁,大乔比你大四岁!”

小青一愣,顿时脸有点发烫!恨恨地瞪了田凡一眼,嘀咕道:“登徒子!”小青明白田凡那几眼的意思!那意思是,你都开始发育了,那比你大四岁的大乔,肯定都快发育完了!而榻上的姑娘,显然发育程度跟小青差不了多少,也是才刚刚开始!

女大十八变,田凡和小青遇到大小乔时,小乔才十二岁左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年多没见,她不起变化才怪呢!

糜贞等人听他们俩这么说,这才知dào

可能误会田凡了!大小乔的事,她曾听小青说过,知dào

田凡跟她们的父亲乔玄交好,自然,小乔来找田凡就不一定是因为两人有私情了。

正在此时,小乔嘤咛一声,醒转过来!

幽幽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房顶,眼睛扫视一圈,看到的是一群丫鬟、婆子,还有几个美丽的女子!…,

最后看到的,则是她要找的田凡!

一见田凡,她顿时惊呼一声,翻身坐起,就要下榻。可是身子太虚弱,这个简单的动作,也差点让她摔倒。

此时,糜贞就在她身旁,忙扶住了她,温柔地道:“小乔姑娘,你身子还虚弱,就不要起来了!”

小乔嗯了一声,抓住糜贞的手臂,望着五步外的田凡,泪珠又下来了!她小嘴一扁,叫道:“田凡哥哥!”紧接着,“哇”的一声,丫头又哭了……

田凡头大如斗,这下子,解释不清了!靠,我得罪小乔了吗?她这不是害我吗?

他忙扯住身边的小青,道:“小青啊,你可得帮我解释啊,不然我可惨了!”

小青昂起高傲的小脑袋,哼了一声,也不接他的话,径直走向小乔身边去了。

糜贞几女好一通劝慰,她才停住了哭声,可还是抽抽泣泣的!

糜贞温柔的一笑,拍着小乔的后背道:“小乔姑娘,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夫君欺负你了?你告sù

我,我找他算账!”

小青插话道:“小乔姐姐,你还认识我吗?”

小乔一愣,停下哭声,看小青几眼,道:“你是小青妹妹吧?一年多没见,你可变得更美了!”

小青眉花眼笑,咯咯笑道:“姐姐你才美呢!”

小乔显然没有心情接话,她看向糜贞道:“你就是贞儿姐姐吧?”

糜贞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是糜贞!”

小乔道:“我听父亲说起过你,果然如同他说的那般美丽!”微微一顿,她续道:“田凡哥哥没有欺负我,只是……我这次来,是来求田凡哥哥帮忙的!”

说罢,她看向田凡,道:“田凡哥哥,我家里出事了,你一定要帮帮我!”说完,丫头小嘴一扁,又哭了!

糜贞等人一听,顿时知dào

她们想岔了,忙对小乔又是一通抚慰。好半晌,小乔才收住哭声,抽抽泣泣的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等听完这段事,田凡的脸色,顿时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黑,反正没有正常颜色了!

这件事,要从前年年末开始说起。那时候,大汉第一次豪族大会在田凡的主持之下圆满成功。而名不转经传的乔玄,也就是大小乔的老爷子,出人意料的拿到了香皂在九江郡的全部经销权。这在当时,是个爆zhà

性新闻,参与此次大会的豪族,对这个消息非常意wài

。打听之后方才得知,人家乔玄跟田凡相当熟悉!

此后,不过半年的时间,乔家凭借香皂带来的暴利,一跃成为九江豪族,栖身一流豪族之列,在九江各大豪族之中,占据非常重yào

的地位。

中国有句古话,人怕出名猪怕壮!

乔家的暴富,自然引起不少人的觊觎之心。这些人中,最有实力的,当属九江太守刘勋!刘勋此人贪婪,跟钱最亲近。他看上了乔家巨量的钱财,心头痒痒之下,自然想将乔家拿下,将其钱财吞没!

一开始,由于乔家在当地士族中的地位,本身又是新晋豪族,无缘无故的,刘勋也不能强加罪名,将乔家拿下。故此,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乔家暴富之后,为了押运货物方便,也养了许多武师家丁。这些武师多是武艺高强之辈,应付小股强盗没有问题。除非是大股盗匪出没,否则货物是很安全的。

刘勋自然也知dào

这个情况,他让手下军兵扮作山匪,打劫了几次乔家的货物。九江一地,本来就多匪患,乔玄还以为他的一千多武师是被几股山贼、水贼合伙打劫了,没有联系到刘勋身上,只能自认倒霉。无奈之下,他只得找到皖县的县令,请求他帮忙保护货物。可那县令早就得了刘勋的吩咐,几句话就推脱过去了,说是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必须找刘勋!…,

于是,乔玄只得赶到九江郡治所舒县,找到刘勋,并请求他的保护。刘勋立即露出了他贪婪的本质,大嘴一张,要乔家八成的赢利!

乔玄自然不能答yīng

,八成,你怎么不全要了?

一见刘勋如此,他只能跑到寿春,找更高一级的人保护。也是巧合,在寿春他意wài

认识了袁术手下大将桥蕤!在那个年代,“乔”和“桥”是通用的,也就是说,他俩是一个姓氏的!而更加巧合的是,他们两人聊天的时候发xiàn

,二人往上几辈,就是同一支的!于是,两人还成了亲戚!

亲戚有难,桥蕤自然不能不管!

经桥蕤一番运作,最终刘勋答yīng

,只要三成利润。桥蕤自然不能白忙活,乔玄也献上了两成的利润!于是,皆大欢喜。刘勋得了三成利润,高高兴兴的数钱去了。桥蕤得了两成的利润,有钱了,不用喝兵血了,带的兵战力也更强了,还有钱巴结袁术了!乔玄保住了三成利润,还能使得商路畅通,自然比货物被打劫,赔得血本无归强!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直到今年年初!

去年年末,四路诸侯齐攻徐州,田凡打败袁谭后,马不停蹄的带人又去跟桥蕤拼命。当时,由于田凡和吕布的失误,加之桥蕤的高明,使得徐州军损失比较大,将士们怨气很重。田凡顺应众人的要求,将桥蕤斩杀。

战争结束后,徐州跟袁术的关系自然越发恶劣,互相看着都不顺眼。

之后,袁术于今年年初,被文先生花言巧语一通鼓动,心痒难耐之下,悍然称帝,刘勋等人进位大将军。直到此时,刘勋突然想起,桥蕤死了,那么乔家就没有靠山了!那么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可以多拿一些呢?

正巧,前些日子也不知dào

那个缺德鬼,给袁术出了个缺德带冒烟儿的主意——选秀女,充实仲氏!袁术本身也是个好色之徒,自然满口答yīng



这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主意,给了刘勋口实!他知dào

乔玄家有两个女儿,虽然平时不怎么出门,可一旦家门儿大了,受到的关注自然就多了,乔家两女的姿色,毫不意wài

的传入了外人的耳中!

于是,刘勋找到乔玄,要求大小乔入宫!

乔玄自然知dào

袁术是个什么东西,让大小乔进宫这种事,打死他也不愿意!刘勋本来就没打算将大小乔送入袁术的宫中,一听他不愿意,自然给了乔玄无数明示暗示!无非是家产换女儿,要么要家产,要么要女儿!

乔玄两样都想要,于是矛盾就产生了!刘勋恼羞成怒,将乔玄亢住,逼他交出家产。

第二六五章 一份责任

在历史上,乔家在江淮之间一地,还是比较有地位的。虽然这个乔玄不是曾经当过太尉,赏识过曹操的乔玄,可此人并不像他对田凡说的那样简单。

田凡通过将九江郡的香皂经销权交给乔玄,可以给乔玄无尽的财富,但是不能给他高贵的地位。好在,乔玄本身就有一定地位,这也是刘勋不敢直接下手的原因之一。

如果田凡不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在公元一九九年,也就是建安四年,孙策将攻下皖县,孙策周瑜分别纳大小乔为妾。除了大小乔本身的美色之外,政治原因,也是孙策周瑜这么干的重yào

因素。

九江、庐江两郡,外加徐州广陵郡,这三个地方,由于地理原因,三地的文士存zài

一个类似联盟的组织,史称淮上文士集团。这个集团的成员,包括张昭、张纮、鲁肃、刘晔、周瑜等等。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历史不曾改变,淮上文士集团对江东的巨大影响力。

而不幸的是,或者说幸运的是,乔玄此人,在淮上文士集团中,有着一定的地位!所以,历史上的孙策和周瑜,为了拉拢淮上文士集团,才纳大小乔为妾!可以说,通过这两个女子,孙策才能更好的控zhì

淮上文士集团。

而现在历史改变了,淮上文士集团的主要人物中,周瑜、张昭、张纮跟随孙策,鲁肃、刘晔跟随刘备。在历史上很著名的这些成员,都不在袁术集团中。但是,这个集团依旧存zài



乔玄发财之后,没少接济那些穷苦的哥们儿,所以,无形中,在几个能力出众,名声出众的大才相继出仕后,他成了这个文士集团的首脑人物。

现在他落难了,这些文士自然不能不管。他们一商量,立即联名上书,向袁术反应情况。

而这些文士,他们可能没有高贵的身份,但是并不是没有地位。任何一个诸侯,都不能忽视他们,不但不能忽视,还要小心的讨好他们,跟他们处理好关系。

于是,袁术立即做出反应,要求刘勋放人。

刘勋自然不能放人,他还想着乔家的家产呢!而且,他还不能说因为选秀女的事才抓了乔玄。他虽然没有见过大小乔,可听说过她们的姿色,知dào

一旦袁术知dào

这二女的姿色,一定会将她们纳入自家宫中。一旦她们入宫,则以她们的姿色,以他们乔家在淮上文士集团中的地位,会立即得到袁术的宠爱!到那时,刘勋图谋乔家家产的事自然就没有了丝毫希望!

好在他反应快,对袁术说,乔家勾结田凡,想对仲家朝廷不利!

袁术最烦的就是田凡这个名字,一听这个理由,他立即下令,严查!甭管你是什么集团的,只要牵扯到谋反两个字,那就不会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刘勋立即表示,要查出乔玄跟田凡勾结的证据,并挖出他泄露的秘密,袁术自然允许。于是,刘勋可以名正言顺的亢乔玄了。

话分两头说。

乔玄此人,也许没有多大的能力,但是很有心数!他将自家家产,除了周转所需之外,全部找地方藏了起来,且还不是同一个地方,而是好几个地方。而具体的位置,除了他之外,只有他家几个家丁知dào

。而那几个家丁,对乔家绝对忠诚,且在乔家的地位也不显,他们自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乔玄对自己的状况有所预料,因为通过上一次的事件,他明白了刘勋的为人。他也知dào

自己的情况,他的地位说高也高,说不高也不高!高,或者不高,关键看袁术怎么看他,关键看刘勋怎么看他。故此,在桥蕤死后,他立即知dào

,乔家的好日子到头了,灾难一定会降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所以,他一早就将白虎令交给大小乔,嘱咐他们,一旦自己出事,立即去徐州找田凡帮忙,一定要快!他很聪明的判断了形势,如果刘勋最终还是抓了自己,他平时经常帮zhù

的文士们没有救出他,那么找他们也没有任何用处,唯一可能有效的办法,就是找田凡!当日田凡将白虎令交给他时,曾说过,若是有难就来徐州,一定尽lì

帮忙!

之后,他将大小乔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后,乔玄静静的等着刘勋到来。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刘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乔玄却没有放松警惕,猛虎在扑向猎物的时候,先要趴下,做恭敬状,毒蛇在咬人之前,先将身子盘住,脑袋后退。安静了一个月的时间,这就代表,一旦刘勋行动,必定是迅猛无比!

果然,二月下旬,刘勋兵围乔府,抓走乔玄。

此后数日之内,刘勋苦苦相逼,乔玄抵死不从!再数日,士子求情,不但没有将他救出,反而给了刘勋更大的口实。

刘勋拿到了袁术的命令,更是肆无忌惮,每日对乔玄动刑,乔玄死也不开口。乔玄知dào

,自己不说还能活下来,一旦开口,那就铁定完蛋了!刘勋怒火中烧,无奈之下,派人在乔府挖地三尺,可依旧没有找到。他又想找到大小乔,用来威胁乔玄,可乔玄早有先见之明,已经将二女送走。

于是,乔玄和刘勋谁也不认输,只能僵持下去!

大小乔直到事发后几天才知dào

此事,二人自然着急无比。大乔性格温柔,是个没主意的丫头,一着急就哭,哭着哭着就病了,小乔只能自己想办法。想起父亲先前说过的话,她立即拿定主意,找田凡帮忙!

之后,小乔留下丫鬟、仆妇和两个家丁照顾大乔,自己独身一人一马,千里迢迢的赶往徐州。

这一路,她足足走了近十天!一来她不熟悉道路,二来她还怕被人找到,单走偏僻小路。直到进了刘备控zhì

区,她才敢走大道。可是,自己的容貌太容易引人妒忌,她每日里连脸都不敢洗。即使洗了,也会接着涂上泥土,让自己显得脏兮兮的。

这个丫头,为了救父亲,可是吃足了苦头!每日里吃不好,睡不好,心里还承shòu着巨大的压力,就算一个男人都不一定能承shòu的了,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呢?

这些内容,小乔有许多说的不是很清楚,因为她没有亲历。但是,有两点她说清了!第一,乔玄和刘勋的矛盾是桥蕤化解的,桥蕤是乔玄的亲戚。第二,桥蕤死后,刘勋才得以对乔家下手!

说完这些,小乔再也忍不住了,又哭了起来。

几个女子对她无限同情,任何一个人经lì

这样的事,都是一场大灾难。而这个女子为了救父亲,历经千辛万苦,也值得任何人钦佩。她们早就对小乔没了敌意,一见她哭,忙上前来安慰她。好容易小乔才止住了哭声,眼巴巴望着田凡,期望得到他的帮zhù

糜贞看向田凡,见他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不由有些担心。她拍拍小乔的手,安慰的一笑,站起身来走向田凡。

拉住田凡的手,糜贞道:“夫君,你就帮帮小乔妹妹吧!小乔妹妹没有母亲,若是再失去了父亲,那多可怜啊?”

田凡握住她的手,坚定的点点头,拉着她来到小乔身边,道:“小乔妹妹,你放心,这个忙,我田凡帮定了!”…,

小乔红着眼圈,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上,满是感激,道:“谢谢田凡哥哥!”

田凡安慰的一笑,道:“小乔,你累了好几天了,让你贞儿姐姐安排人帮你好好洗洗,好好睡个安稳觉,救你父亲和姐姐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小乔感激的道:“谢谢田凡哥哥!”

田凡安慰的一笑,道:“好了,你休息吧!”他看向小青和蕙儿,道:“小青,蕙儿,你们跟我来!”

说罢,他当先出了房间!

小青和蕙儿忙跟了上去。

小院门口,田凡背着手看着花园里的草木,听小青和蕙儿来到身后,他低声问道:“潜龙的实力,够不够潜入刘勋那里,将乔东主救出?”

后面二人没有说话。田凡好奇之下转身望向她们,却见她们两人以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小青板着一张俏脸,问道:“公子,你是不是对大小乔有想法?”

田凡一愣,苦笑摇头道:“你们还真以为我饥不择食,见个女人就想上?”

两人对视一眼,竟然齐齐点头!

靠!田凡恨恨地瞪她们一眼,道:“我救乔东主,并不是因为对大小乔有想法!”

蕙儿鄙夷的看他一眼,满脸的不相信,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别说你见不得别人受苦,同情心泛滥!”

田凡苦笑摇头,道:“说起来,乔家的崛起是因为我,如果我不将香皂的经销权交给乔东主,则乔家依旧默默无闻,没有人会注意他们。而乔家的灾难也是因为我,如果我不将桥蕤杀了,那乔家不会有今天的结果!呵呵,虽然我没做错,我好心帮乔家崛起,桥蕤也该杀,可此事却因我而起!”

顿了顿,他续道:“桥蕤也没有错,他身为袁术的部将,杀我的士兵是他应该做的。如果说错,那只有刘勋是错的,可是……如果我没给乔家巨量的财富,他也不会盯上乔家!”

摇摇头,田凡蹙着眉头道:“我对大小乔没有念想,可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自问我田凡没有做错,可是,我却在乔家的灾难中扮演重yào

的角色!所以,我从心底里愧对她们,对她们,我没有想法,但是,有责任!

“如果救出了乔东主,我会帮他乔家在徐州立足。如果没能救下乔东主,那我一定要将她们收为义妹,当成亲妹妹养着,并会给她们选一个好人家,在她们出嫁的时候,还会给她们一笔丰厚的嫁妆!”

说完,田凡吁了一口气,望着二女,微笑道:“你们明白吗?”

二女有些明白了,田凡对大小乔没有想法,但是却有责任!他没有错,他完全可以不负这个责任,但是,他却毅然选择负起这个责任!这才是大丈夫的担当!

两人对视一眼,俏面上不觉之间已经现出丝丝骄傲!自己的男人是个有担当的伟丈夫,这值得她们骄傲!

第二六六章 人心不足(上)

小乔一路劳顿,在得到田凡的许诺之后,她就睡着了,睡得比猪还沉!

丫鬟仆妇帮她洗澡、洗头等等,愣是没把她弄醒。这一觉睡得当真香甜,直到次日下午,她才醒转。

那时田凡又去忙碌了,糜贞等人带着她去见田父田母,老两口已经知dào

她家的悲惨遭遇,对她无限同情,她的长相又讨喜,故此,老两口对她关怀的无微不至。

自此,小乔在田家安顿了下来。田凡成婚之后,他所在的西院成了他和糜贞的住处,其余几个女子都搬到原先田坤的东跨院去了。小乔身份特殊,自然不好跟蕙儿几女居住,田父田母将后面大花园中的绣楼收拾一番,专供她居住,又调拨了丫鬟婆子伺候她。

而田凡、小青和蕙儿三人,则开始安排救人的事情。田凡从暗夜那里找到刘勋的资料,仔细观看之后记下,又跟小青、蕙儿商量之后,他们得出同样的结论——凭潜龙现在的力量,救人很艰难!

潜龙实力不足,田凡又不想去求刘备,他只得将唐老爷子、史阿、蕙儿,这三个身边的高人全部派去。并且,又从自己亲兵队伍里找了几十个厉害的弓弩手,由唐贤带队,负责辅助潜龙救人。

田凡的亲兵,现在可以说完全就是田凡的私兵,田凡让他们下油锅都不会犹豫。而潜龙的队员中,多数都是原先田府的门客,少数是史阿在江湖上的朋友,更加值得信任。

史阿、唐老爷子、蕙儿三人不愿意离开田凡,在他们心中,田凡显然更加重yào

。可无奈田凡坚持,他们也只得聪明。

三日后,他们分批次赶往九江,在送别了蕙儿带队的最后一批人后,田凡暂时将此事放下,再次陷入忙碌之中。

送走蕙儿的次日,田凡到大将军府中点卯后,想到许久没见糜竺了,故此,他拐了个弯儿,来到糜竺那里。

两人寒暄安坐之后,田凡注意到糜竺脸色很差。

问过之后,糜竺苦笑摇头,道:“忙啊!现在我实在是太忙了!整个徐州的税收,不管是商税还是农税,都是我负责收取,自然忙碌不堪。还有,大将军府的支出,也需yào

我来把关!前段时间还好,最近不是旱灾吗?各郡的首脑们,有事没事就找我要钱!哎,真是愁死我了!”

田凡看他的模样,那里是愁死了?分明是乐死了!大权在握,掌管徐州财政,是个人见到他都得毕恭毕敬的,谁知dào

自己哪一天会用钱啊?需yào

用钱,那就得他来把关!

田凡有点担心的道:“大哥,这样也不是办法呀?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若是贞儿见了,一定会心疼死的!”跟糜贞称呼后,田凡也称呼糜竺为大哥。

糜竺呵呵一笑,道:“没事,撑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田凡摇摇头,道:“不行,这样不行!你忙成这样,就是个铁人也受不了啊?”微微一顿,田凡问道:“大哥,你看倪秋那小子怎么样?”

糜竺微笑着点头,道:“呵呵,那小子不错!嗯,能力有,心眼儿嘛,原先挺倔的,现在好多了!你问他干嘛?”

田凡呵呵一笑,道:“大哥,我看不妨这样!你呢,以后就专门管理徐州的支出,让那小子管收入,你看怎么样?”

糜竺一愣,仔细想了片刻,他道:“也不是不行,这小子对数字敏感,谁该缴多少赋税,他心里都有数……只是……那小子还是年轻啊,他能压得住人吗?”…,

他看了田凡一眼,续道:“你是不知dào

啊,现在收个赋税有多难!许多有势力的家族,要么少交,要么不交,愁人呀!这些人吧,都是本地望族或者豪族,轻易不能得罪……嘿嘿,别说是倪秋了,就是我,都收不上来!”

田凡一愣,他还真不知dào

这个情况,他问道:“哦?都是些什么人?商税还是农税?”

糜竺想了想,道:“主要是农税,而且,主要是前年玄德犁发明出来之后,大家新占的土地。这些土地的赋税,除了我们几家之外,都没缴纳。至于商税……”

微微一顿,他看了田凡一眼,仿佛有些难于出口。半晌,他一咬牙,道:“商税方面,大多数人都缴纳了,只有少数人没缴纳,其中,最有身份的一家,就是长文家!”

田凡倒吸一口冷气,陈群家?

陈群在所有文臣中,地位是第一的,主管人才选拔任用。想升官,得先过了陈群那一关!自然,上赶着巴结他的人有的是,送礼的也多得是。这个人也的确手脚有点不干净,送他礼的人,多数都能得到比较理想的位置,不送礼的,那就不好意思了。

不过,陈群这人很有原则,他不会把关键的位置用来换钱财,通过送礼解决的官位,往往是几个竞争对手相差不大,任何人都可以任用。而且,如果事情办不成,他也不会收礼。故此,在官员任免方面,他还没出过什么大问题。

他这种习惯,刘备早就知dào

,可人家至今没有犯过大错,所以,刘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田凡当然也知dào

,还劝过他几次,可惜他总是不改。还因此,两人的关系没有以往那般亲近了。

田凡十分不理解,陈群在田凡家的几种产业中,都有股份,每年都有很多分红,而且他的俸禄在刘备军中也是最高的。这么有钱的一家人,怎么就不交税呢?怎么就会贪图别人那点礼物呢?

摇摇头,田凡将脑中的想法驱走,道:“收税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至于你嘛,大哥,我看你还是别管收税了。仲秋虽然年轻,出身也不高,可是你别忘了,他可是正宏将军的准女婿啊,一旦他跟曹氏女成了婚,那跟主公可就是连襟了。另外,他的义妹甘幼娘,现在跟翼德打得火热,相信不久之后,他就会成为翼德的大舅子。呵呵,凭这两条关系,谁不得让着他点?我觉得,他现在的面子比你还大!”

糜竺一愣,转瞬间笑了起来。他点点头,道:“我把这一点给忘了,呵呵,看来是我多虑了!嗯,既然如此,那好,我就跟主公说一说,将收税的权利交给他。”

田凡呵呵一笑,道:“这样吧,我们一起跟主公说!”

糜竺点点头,道:“也好!”

刘备那里,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也知dào

糜竺的辛苦,看到他脸颊瘦削,眼窝深陷,他看着也心疼。而倪秋这小伙子他也特别喜欢,加上几方面的关系,刘备自然也想重用他。见糜竺和田凡共同提出这个想法,他自然答yīng



于是,倪秋一跃进入徐州大员之列!

见田凡欲言又止,刘备呵呵一笑,道:“伯光,你我之间有话尽管说,不用有所顾忌!”

田凡微微一笑,抱拳道:“主公,我想的是……仲秋收缴赋税,也不容易,有些人是明明有钱有粮,可依旧不会缴纳,所以,我想请主公下令,请大将军府贼曹刘达辅助他!”…,

刘备一愣,他当然知dào

谁没缴税,说实话,连刘备的产业都交税,别人不交税,他看着当然上火!可是,一来,没有交的赋税,在所有赋税中占据的份额并不算大,商税中不足一成,农税中不足两成,相对于财大气粗的徐州来说,没他不少,有他也只是更肥一点罢了!而且,这些不交税的人,全都是有地位身份的人,刘备也不愿意为了那点可有可无的赋税,而得罪他们。

刘备不但知dào

谁不交税,还知dào

刘达能治得了这些人,只要刘达辅助收税的人,那这些赋税一定能收回来!要知dào

,刘达那厮,人送外号“鬼见愁”,是整个徐州最难缠的人物。以前当下邳令的时候,不论是谁,只要犯到他手里,那可是搬出天王老子也没用!

见刘备发愣,田凡道:“主公,赋税是我徐州发展之根源,若是没有了赋税,徐州没了钱财,何谈争霸天下?我们徐州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不可不防微杜渐啊。如果我们没有发明玄德犁,那么那些土地只能荒芜,那些大户也不能耕种那么多土地,他们也没那么多粮食可收。凭什么他们只想得便宜,不想付出他们该付出的?”

刘备尴尬的一笑,道:“呵呵,伯光啊,玄德犁发明出后,那些新占之地的赋税,只有你田家、糜家、曹家、元龙家等几家上缴了,有道是法不加众,我也没法说太多。”

田凡摇摇头,道:“主公,这些人不自觉,那就只能用法!现在他们只是不想交新占之地的赋税,若是有一天,他们发xiàn

不交税不会得到惩罚,那么,会不会从此就不缴纳农税了?”

微微一顿,他续道:“主公,有些人就是不能惯着!你看,连正宏将军,您的岳父都按时足额缴纳赋税,其余人凭什么不交?他们有什么权利不交?没有玄德犁,他们连那一半的粮食都收不上来,何谈其余?”

其实别人不交税,刘备也挺上火的,听田凡这么说,他不得不将真zhèng

的想法说了出来,他道:“伯光,不是我不想收,实在是……实在是我不想得罪本地大族啊!”

田凡摇摇头,坚定地道:“主公,升米恩斗米仇,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之所以不交税,主要是主公对他们太好了!主公,你现在就是徐州的天,是大汉的大将军,让很多人都能闻风丧胆的存zài

,你还需yào

小心翼翼的巴结他们吗?

第二六七章 人心不足(下)

田凡知dào

说这些话会得罪人,得罪的人还海了去了,可是,他更加知dào

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此时不加制止,不缴纳赋税的行为一旦成为习惯,成为时尚,那就晚了,徐州也就完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是这种道理。

再说,田凡现在也不怕得罪人。以前看陈群这人还不错,却没想到他家这么有钱,却连赋税都不缴纳,田家该缴纳的赋税可是一分都没少,若是不知dào

还无所谓,既然知dào

了……

其实知dào

了也无所谓,上缴的副手有没他的份儿。田凡这么做,那是有用意的!他这是在用一个合理的理由,一个大家不会感觉意wài

和突兀的由头,故yì

得罪人!

糜竺不知dào

田凡是故yì

的,可他知dào

田凡这样会得罪人,忙假咳一声,想提醒他一下。

可田凡根本就不在意,他续道:“再说了,如果他们觉得徐州对他们不公,可以搬走啊,我们徐州最不缺的就是大族!徐州有各种先进的农业技术,他们多收的粮食,是我们提供的技术,他们怎么就不记得这一点?若是没有主公和徐州军的保护,他们能收这么多粮食吗?我们徐州的农税才十税一,其余地方都是多少?曹孟德那里现在是五税一,袁本初那里是五税二,袁公路那里更狠,收取一半!

“若是没有徐州军团的保护,他们能得到那么多吗?他们怎么就不想想这些?好事全都想要,要负责任了,马上就退却了,哪有这么好的事?”

微微一顿,他续道:“主公,你想想,自从我们那几样生意发展起来之后,跟着我们一起发财的人有多少?他们中成为大族的又有多少?他们中有人偷税漏税吗?没有!若是他们感觉主公待他们不公,也不交税了怎么办?那可就不是损失一成两成的问题了,那可就是灾难了!”

看看刘备,他依然在沉思,还是没有拿定主意,田凡不由的有些着急,他道:“治理地方,应该恩威并施,主公也应当如此。现在是这些大族需yào

我们保护,我们收取赋税是应该的,他们本来就应该缴纳!主公你一味地仁慈,不但不能使得他们感恩,反而会使得他们心安理得。甚至,会在心里骂你妇人之仁,没有魄力,该收的不收!

“治理地方,必须要公平!若是有人不交,有人交,那麻烦就来了。比如,交税的人会觉得吃亏,那些不交税的人呢,也不会感觉满足,他们会想着,农税不交没有受到惩罚,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少缴一点商税?时间长了,交税的人和不交税的人,会产生矛盾。这种矛盾会越来越大,最终导致不可调控,最后就是所有人都不再缴纳赋税。不但如此,他们还会对主公心存怨念!嘿嘿,我们这些重臣都缴纳赋税,凭什么他们不缴纳?若是我们见主公对他们这种行为不闻不问,我们生气了,也不缴纳了,那样你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说得可就有点狠了,若是被有心人知dào

,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不过好在现在刘备被田凡说得羞愧万分,没有注意这些。

半晌,刘备对田凡抱拳道:“伯光,我知错了!不错,此事必须防微杜渐……只是,该怎么做呢?”

田凡道:“主公,我们不是有税法吗?子仲他们几个拟定的税法,除了规定该怎么交税,交多少税之外,不是还有相应的惩罚措施吗?”…,

刘备这人很厉害,比如,这才田凡说完一句话的功夫,他就将情绪调整好了!

听田凡这么说,他沉吟道:“也好,此事就这么办!嗯,收取赋税的工作,就交给倪秋,而不缴纳赋税的人,则交给刘达处理,这样好!”

田凡点点头,补充道:“另外,我们那些生意中,应该缴纳的赋税,我想直接从每年给众人分的红利中扣除,这样也省得各家还得再交税!”

前文中说过,田家和糜家两家只负责生产,而销售则由跟他合zuò

的各个家族共同出资建成的一个大商铺进行。以往,收取相关商税时,都是根据这个超级商铺的账本查账,查出具体的赢利,再根据各家占据的份额,到各家中收取。

这样一来,钱进了某些人的家门,再想让他们吐出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所以,田凡这一个主意,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这就相当于现在,扣税的工作直接在银行中进行。先行交税,余下的众人再分。

这种好主意,直接杜绝了与田凡有关的那些产业偷税的可能性,刘备自然不会不答yīng



从刘备那里告辞出来之后,糜竺埋怨道:“伯光,你知dào

你这一番话会得罪多少人?我咳嗽了一声,就是提醒你要慎言,你就没有注意到吗?”

田凡呵呵一笑,道:“大哥,没事!得罪人又怎么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顿了顿,他收起笑容,沉声说道:“有些事,必须得有人做!这件事,我当仁不让。”

说罢,田凡不再多言,大步向大将军府外走去。

糜竺看着田凡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发愣!

田凡心里,对陈群很不爽!其实,陈税不交税他并不看重,他看重的是陈群责任心的欠缺!试想,本来该他负的责任,他却躲避了,那么,田凡可以认为他是一个有没担当的人!田凡可以认为,在危难时刻,他会弃徐州和刘备而去。历史上,他不就在刘备兵败的时候走了吗?

徐州周围环境恶劣,虽然自身发展一直不错,可想扩张却很难。这种时候,必须集中最优秀的人才,集中全部的力量,才能增加徐州成功的希望。陈群在选拔人才方面,的确犯过许多错误,也不够尽心尽lì



徐州的发展,是每个人的责任,也是他们这些身居高位者必须考lǜ

的问题。陈群身为文臣中的第一人,却不交税,还在任命官职时受人礼物,这种行为很恶劣!给下面的人带了个很不好的头!

虽然现在为止,陈群工作方面并没有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可难保不会一直不出问题。他这种行为,说难听了就叫卖官鬻爵。

如果是因为他陈群家困难也就算了,他需yào

保住自己一家人的肚皮。可是现在,陈家富的流油,他家茅厕装饰的都比田凡家卧室还豪华。这么富有了,他却还借用职权之便,收受礼物,这就让人不可思议了。可无论如何,他对刘备不尽心,这是能看出来的。

诚然,世家大族做任何事的根本原因,是让自己的家族繁荣昌盛下去,他们在辅助任何一个人的时候,都会有保留。但是,他们做事会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对得起主公的信任,对得起主公给自己发的工资!

刘晔、鲁肃、陈登等人,都是世家子弟,他们对刘备可算是尽心尽lì

,毫无保留。陈群和这些人一比,那可就差得远了!…,

田凡之所以要求刘备严打偷税漏税,表面看,是田凡跟刘备说的那些理由,可是,深层次的目的却是为了给陈群一个教xùn

!让他知dào

,别以为老天第一他第二,别以为受刘备信任,就可以为所欲为,还有人看着你呢,还有人能治得了你!

次日,刘备召集众人议事,议事的专题就是赋税的问题。

当刘备将他和田凡商量的具体办法说出的时候,众人没有多大反应。因为,在场的人里面,只有极少数有偷税漏税行为。这些人,无一例外的望向位于文臣首位的陈群。

陈群的脸色很不好,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的确很心疼那些钱财,可是,在场的人都没说话,他也不好单独反对刘备的这条提议。

看着众人没有反应什么反应,田凡一拱手,道:“各位,凡支持主公的这一举措!我们徐州的确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有许多都不用缴纳赋税。可是,我们徐州的俸禄、奖励却比他们多得多,这些都不用交税。需yào

交税的,只有自家产业。虽然这些产业需yào

交税,可是,就算是交税以后,我们所得依旧比十年前多得多!”

微微一顿,他续道:“凡说句大话,徐州众人的各种产业,之所以能有如此大的收益,都跟我有一地关系!所以,我自认为对于徐州的赋税,我有权利说句话!”

扫视众人一圈,田凡板下脸,道:“我可以给你的,也可以收回来!我讨厌没有责任心的人,所以,我决定……

“以后,凡是查出不交税的,田家和糜家将终止一切与之相关的合zuò

!并且,会终止一切相关的生意往来。”

这句话掷地有声,引得满场大哗!

不在徐州,根本不能体会到田凡这句话的威力!在香皂、烈酒等生意中,多数徐州大族都跟田家有合zuò

,要么参与售卖,要么参与原料供应,要么代加工,等等。这些上游或者下游的人,可以轻易的赚到大量的钱财,所以,他们都小心的伺候着田凡,而田凡脾气好,向来不盛气凌人,故此田凡的人缘才如此好。

可以说,田凡一个人,将徐州的多数大族团结在刘备身边!

田凡这一句话,相当于宣告了自己的决心,这个决定,让所有人必须好好考lǜ

自己的作为,考lǜ

下一步该干什么!

陈群眼中精光一闪,望向田凡的目光,变得有些冷了!如果没有田凡这一句话,陈群完全可以跟刘备撒泼耍赖,拒缴农税,可现在……

第二六八章 一封信

人不能为所欲为,自己不想做的事,有时候也必须去做。

田凡不愿意去得罪任何人,尤其是徐州内部的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得罪了人家,日后不好相处。可是,小青的一句话,让他不得不重新考lǜ

自己的处事原则!

小青说,你的人缘太好啊!

人缘好,难道不好吗?

一般情况下,人缘好的确不错。可是,田凡现在的地位,就注定他不能有太好的人缘!

因为,徐州集团内部,只有一个人可以有好人缘,跟所有人关系都好,那就是刘备!君主都喜欢搞平衡,希望手下四分五裂,只忠诚于他一个人。一旦手下人团结了,他们反而会害pà

。刘备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表现,也许是他当主公时间尚短,不会搞平衡,也有可能是他隐藏的够深,没有表现出来。

所以,田凡才不得不招惹陈群。其他人,要么是老好人,要么没过错,要么关系实在太好,你去招惹他们,不嫌丧良心吗?就陈群身上不太干净,不招惹他,招惹谁?再说,他的身份也足够高,分量足够大。

招惹了他,相当于向刘备宣告,自己没有野心。希望陈群那个傻蛋能明白自己的用心,不然……呵呵,也无所谓了,爱咋咋地!

下邳城的治安,一直很好,尤其是刘备接掌徐州之后,徐州商业开始发达,对于治安的要求自然更加严格。故此,刘备曾下令,在城内可以携带刀剑,但是,刀不得出鞘,剑不得亮刃。违者,重罚!

这个“重罚”,可是一个很操蛋的说法。怎么算重?谁也不知dào

!这种情况下的量刑,那就要看法官的心情了。

今天下邳城内,自刘备入主徐州之后,出现了第一起持剑追砍别人的案件!

持剑者大约二十多岁,身穿圆领青袍,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眉宇间英气逼人,长相很是俊秀。看他这样子,大约能迷死不少少女!可此时,此人牙关紧咬,满面狰狞,由于愤nù

,面孔都扭曲了,犹如厉鬼一般。

前面逃跑之人,也是二十多岁,长相也很喜人。可此时,他衣衫不整,上身一件白色的内衣,坦胸漏乳,下身一条长裤,一双鞋子都穿反了。

持剑者边跑边大吼道:“王孜,你个王八蛋,你给我站住!”

王孜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狂奔,嘴里还不停下,他道:“朱渊,哦,不,大哥,大哥我错了,求你看在大朱和小朱的面子上,绕过我这一次吧!”

朱渊怒吼道:“你还有脸提我两个妹妹?你给我闭嘴,今天若不杀了你,我妄为她们的大哥!你给我站住……”

于是,两人一追一逃,这个说一句,那个还一句,沿着大街狂奔。

大街上的行人一见这情况,顿时大吃一惊,一阵鸡飞狗跳,下邳城内被这两人搞得,如同鸡窝里进了黄鼠狼一般,那个乱劲就甭提了!

王孜边跑边想,完了完了,这下子祸闯大了!这要是不找个人求情,那今日非死不可了。脑筋一转,他想到一个主意,于是,这厮向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今天田凡没有出门,连续工作了很多天,他也需yào

休息一下。再说,家里那个小乔,这两天情绪有点不稳定,也得他来安抚一下。

也不怪小乔,蕙儿等人出发都十天了,到现在连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她怎能不着急?…,

见她情绪平复了,田凡长舒一口气,心想,这丫头真难缠!

小青、糜贞都有事做,现在家里就白玉竹和倩儿能陪着小乔解闷。田凡坐在一边,看着三个女子说话,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其实他也担心!从下邳到舒县,如果路途顺利,那么用不了六天就可以到达,若是没有意wài

,他们应该到舒县了。只是,想想资料里见到的刘勋家中的情况,田凡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他正想着舒县的事,却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田凡扭头一看,却见是芳草来了。

芳草和桂枝已经跟唐一、唐二成婚,现在也是各自小家里的女主人了。她们跟糜贞的关系极好,而唐一、唐二跟田凡的关系极好,故此,两人负责管理田凡和诸女身边伺候的人。

芳草见田凡看过来,忙屈膝行礼,道:“姑爷,从荆州寄过来两封信!”

田凡点点头,道:“好,拿来我看看。”

田凡跟司马徽三人经常有书信往来,故此,只要一听说是荆州来信,他就知dào

是他们。只是,为何是两封信?司马徽三人一般情况下,只会写一封信,那另一封信是谁的?诸葛亮?庞统?还是黄月英?

想着,他接过两封竹简。

“芳草,你先下去吧!对了,送信的人要好好招待!”

芳草点头答yīng

,转身出去了。

第一封信,是司马徽三人的。除了关心田凡的学业之外,他们表示在田凡和蔡琰的婚礼时,会尽量抽空过来。

当日,司马徽三人接到的田凡的书信中,除了阿拉伯数字的四则运算竖式,就是一封感谢信,并附一个邀请。

三人兴致勃勃的研究了四种竖式,研究完了,只觉阿拉伯数字比他们想象的更加神奇。之后,才注意到感谢信和邀请。

司马徽呵呵一笑,道:“伯光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多情!”

黄承彦笑道:“不错!这小子,家里有几房妻妾了?五个还是六个?”

庞德公道:“呵呵,那小子家里不多几房妻妾行吗?德操,你将天人决教给他,难道还想不让他多娶几个女人?呵呵,现在可能是用不着,可过几年呢?”

司马徽摇摇头,笑道:“他爱娶几个娶几个,我才不管呢!”

黄承彦将面孔一整,目视司马徽道:“德操……那件事都过去二十多年了,难道你这辈子真的不再娶妻了吗?”

庞德公忙碰了黄承彦一下,道:“德公,别说了!”

司马徽听到庞德公这么说,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半晌,才恢复过来!他道:“承彦,没事,陈年旧事了,我早就熬过来了!……她在我心中,无人可以替代!”

黄承彦想起自己的家事,也是无尽感慨,摇摇头,他道:“是啊,有些人,终究是无人能替!自从月英她母亲去世之后,我也不再娶妻……这一晃,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

庞德公急道:“德操,我知dào

你跟她感情好,可是……天人决……”他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德操啊,我真不知dào

这么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司马徽微微一笑,没有答话,他的目光望向远方,望向某个方向!二十多年了……

田凡边看信,边喝茶,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封长信就看完了。

倩儿见田凡身前的杯子空了,忙站起身来,给他续了一杯热茶。…,

不错,这是茶叶,不是淡酒!川中之人,早在西汉之时就有人喝茶,只是这种习惯只在少数人中流行,也没有流传出川中。年初的时候,川中张家给田凡送了两斤,说是让他尝尝,田凡自然不会客气。

田凡向倩儿微微一笑,又从头到尾将这一封看了一遍,这才看起另一封书信。

这信是黄月英写的!一见是这丫头的信,田凡的脸上不由现出微笑。

刚看了一行,田凡的眉毛就蹙了起来。一目十行的看信,看到一半时,他突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

白玉竹、倩儿和小乔一见,忙过来帮他捶背。

这一阵咳嗽,差点咳得他喘不过气来,脸都憋红了!三个女子又是拍背,又是抚胸,等他好容易缓了过来,不再咳嗽了,却又爆fā

出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三女莫名其妙的看着大笑不止的田凡,不由都愣住了!什么笑话呀,能把田凡笑成这样?

田凡见她们疑惑,忙将信递给她们。三女凑在一起,好奇的看起信中的内容,等看完之后,她们三人同时脸红了!

见田凡依旧大笑不止,三女红着脸跺跺脚,恨声道:“登徒子!”

好容易,田凡才止住了笑声,他道:“这封信你们看着回吧,我……我……噗……哈哈!”

三女见他又笑了,不由心中有气,小乔红着脸猛地一脚踩在他脚面上,田凡的笑声就像留声机卡带一样,戛然而止!

片刻后,惊天的惨叫声从田凡口中传了出来!

正在这时,桂枝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丫头被田凡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两眼一扫,桂枝见田凡抱着脚跳脚,嘴里惨叫连连,而白玉竹、倩儿、小乔三人面红耳赤,羞涩难耐,还以为田凡调戏她们被群殴了呢!

田凡一见她来到,忙放下脚,龇牙咧嘴的问道:“桂枝,有事吗?”

桂枝忙道:“公子,有两个人打上门来了!”

田凡一愣,不敢置信的问道:“谁敢打上我们的家门?”

桂枝一愣,忙道:“呃……公子,不是打上门来,是一个人追杀另一个人,被追杀的人逃到我们家,找你帮忙说情呢!”

田凡忙问道:“是谁?”

桂枝道:“一个叫王孜,一个叫朱渊!”

田凡挠挠头皮,这俩人不是挺好的吗?王孜都快成为朱渊的妹夫了,怎么他俩还拼命了呢?

想着,田凡道:“桂枝,带我去看看!”

桂枝点点头,当先往院外走去。

田凡跟着她,右脚刚落地,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直入心脾!靠,小乔这丫头也太狠了!扭头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田凡道:“臭丫头,回来再收拾你!”

小乔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做可怜状,道:“田凡哥哥,人家再也不敢了!”

看着田凡一瘸一拐的往外走,三个羞色未退的姑娘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ps:这些天过得有点迷糊,昨天晚上发了章节,码字的时候听见外面有鞭炮声,这才想起是元宵节,得,我这一看,连元宵都忘了买了,只好吃包方便面代替了……不好意思,我是真忘了,忘了祝福大家节日快乐。望大家原谅。

第二六九章 一种缘

田凡赶到王孜和朱渊所在位置的时候,朱渊手中的长剑已经被没收了。此时,他被几个田府的武师紧紧抱住,可依旧不老实,时不时跳脚,更是满嘴脏话,几乎把王孜祖宗八代都骂遍了!

而王孜,却跟个刚嫁人的小媳妇儿似的,老老实实站在那里,满面通红,对朱渊满嘴的脏话,他也丝毫不敢还口。那衣衫不整的模样,使他更像是被人欺负的小姑娘。

一见田凡来了,王孜低着头,慢慢挨到他身边,小声道:“大人……”

明显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田凡不由好奇,这厮平时挺能的呀,怎么现在这么一副表现?

而那边朱渊一见了田凡,口中乱喷的脏字也停了下来,只是依旧满脸的不忿不平,对王孜更是怒目而视!大有一言不合,立即抄家伙拼命的架势。

田凡各看了他们一眼,道:“跟我来!”

说罢,田凡不再理会他们,而是向书房走去。

王孜低着头,立即跟了上去。朱渊见王孜跟着田凡走了,冷哼一声,也跟了上去。

王孜距离田凡仅仅半步远,那感觉,像是恨不得贴到田凡身上。还还时不时往后看看朱渊的位置,好像生怕他会暴起伤人。

好在朱渊在田凡面前,还不敢动手。直到进入书房,三人都坐下之后,王孜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田凡坐在主位,他好奇的看看王孜,又看看朱渊,道:“你们俩不是挺好的吗?都好得跟亲兄弟似的,怎么今天闹成这样了?”

说罢,他对王孜道:“王孜,我记得你跟朱渊的妹妹大朱不是挺好的吗?你犯了什么错了,惹得朱渊这么上火?”

微微一顿,他又看向朱渊,道:“朱渊啊,一旦王孜跟大朱成了婚,他可就是你妹夫啊!说说,今天你仗剑行凶,到底是为何?”

朱渊喘着粗气,怒气冲冲的瞪着王孜,此时听田凡问起,他猛地一拍身前矮几,右手食指一指王孜,怒吼道:“你问他!”

王孜一见朱渊手指向自己,吓得浑身一哆嗦,屁股嗖的一下弹了起来。见朱渊没动,他讪讪的一笑,又坐了下去。

田凡见他这一系列动作,不由的想笑!

忍住了笑,田凡道:“王孜,你说说!”

王孜忐忑的望了朱渊一眼,咽了口唾沫,这才道:“大人,此事怪不得朱大哥,是我的错!”说完,他的脸又红了,挠挠头,他说出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朱渊有两个妹妹,小名分别叫大朱和小朱。这两个姑娘是双胞胎,长相一模一样,而且长得也挺漂亮。他们父母早逝,兄妹三人相依为命,朱渊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要肩负起养活她们的职责。所以,他兄妹关系极其亲近,几乎无话不谈。

当日,田凡在广陵时,偶然间帮zhù

朱渊救下了被笮融部将宋宝抢走的大小朱,而当时的帮手中,就有王孜。而且,当时贺喜和朱渊杀人,而王孜却救了大小朱和秦思雨。自此,几人认识。后来,田凡从朱振那里将朱渊要来,让他和王孜、贺喜掌管暗影,朱渊兄妹三人来到下邳。

某一日,朱渊发xiàn

大朱茶不思,饭不想。一问之后得知,大朱的一颗芳心早已被王孜俘获。朱渊深知王孜的为人,故此,并不阻止他们的交往。于是,两人从次开始正式交往,王孜一有空就往朱渊家跑,跟大朱蜜里调油,好不快活!…,

昨天,朱渊将王孜请来,要商量一下王孜和大朱的婚事。王孜一听,盼望了好久的幸福生活终于要来临了,自然屁颠屁颠的去了。

朱渊说,只要王孜找一个身份足够的人,带着礼物之类,到江水祠朱家跑一趟,其余的一切就都好说了!他朱家算是个大户人家,不在乎礼物多少,在乎的是这个态度。

可是,找谁去说亲呢?王孜犯了愁!两人商量之后,认为找田凡最合适!虽然田凡年轻,但是身份地位足够,而且跟朱家也比较熟悉。

商量完了事,两人高兴啊,喝酒吧!

喝,喝着喝着,朱渊一高兴,把大朱、小朱也喊了过来。大朱、小朱两人自小深受朱渊影响,对那些繁文缛节也没多少印象,故此,也就上了桌。

四个人喝呀喝呀,喝着喝着,大朱和小朱醉倒了,再喝着喝着,朱渊也醉倒了。王孜的酒量,比朱渊稍稍大那么一点,他也喝得很醉,只是头脑中还有一丝清明!

一见三人都喝醉了,他摇摇晃晃的将朱渊扶进房中,再摇摇晃晃的将大朱、小朱扶进房中。有道是灯下看美人,如梦如幻!更何况王孜自己也喝了酒,在灯光下一见大朱小朱的酒后憨态可掬的俏脸,王孜顿感自己忍耐了多年的丹田之火……爆fā

了!

这厮酒壮怂人胆,一夜之间,将大朱和小朱都给祸害了……

今天清晨,朱渊醒过洗漱之后,不见妹妹,不禁十分好奇。他走到妹妹们的房间之外时,听到的却是妹妹的哭声!

顿时,他大吃一惊,猛地推开门进了房!

入眼的景色,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王孜赤条条趴在榻边,鼾声正浓。大朱满脸春色,微微侧着脑袋向着他,也在睡眠中。薄薄的被子,掩盖了她身上的春色,可是,依旧有一条雪白的藕臂和半截光洁的小腿露出来。小朱上半身衣衫不整,下半身盖着被子,两条白皙光洁的小腿,赤裸的露在外面,正在抱头痛哭。

这个足以令所有男人喷鼻血的场景,给朱渊带来的是满腔的怒火!

于是,一场朱渊仗剑追淫贼,王孜裸衣奔田府的大戏,就这样展开了!

听完这些,田凡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傻傻的望着王孜。

朱渊听完这些,又开始呼哧呼哧的喘气,两眼如刀,在王孜身上穿了千万个孔。王孜一见朱渊又有发飙的前兆,吓的一缩脖,忙小心翼翼的叫道:“大人,田大人……”

田凡回过神来,看了看又要发飙的朱渊,道:“朱渊,控zhì

,注意控zhì

!”

朱渊恨恨地瞪了王孜一眼,对田凡抱拳道:“大人,此事还望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田凡呵呵一笑,道:“主持公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还要你们内部解决呀。”

微微一顿,他续道:“我没法帮你们断清这里面的道道,只能帮你们分析一下,最终的定,还是你们自己来做!”

看着朱渊,他道:“朱渊,王孜的确有错,可是错误已经铸成,时间也无法回到十二个时辰之前。我们不要再想如何处理王孜,而要往前看,想想该如何弥补!……

“王孜是错了,可是,你能杀他吗?先不说别的,就说你家大朱,她刚刚要跟朱渊成婚,你这边就把他给杀了,她能不恨你?大朱跟王孜可不是指腹为婚,也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是自由交往一年多之后,才选择结合的。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很深的!…,

“另外,你和王孜都是主公手下的人,你们之间互相残杀,这就叫袍泽相轻!你杀了他,就等于杀了军中的袍泽。主公有过命令,袍泽之间不得斗殴,违令者斩!你杀了他,那你也得死,若是你死了,大朱和小朱可就没有亲人了。她们以后如何生活,你就不想想?”

王孜心想,大朱和小朱是朱家的人,朱家怎么能不管她们?

但是,此时此刻,他是不会说出这句话地!

见朱渊有所松动,田凡续道:“呵呵,朱渊,你不要想不开!既然错误已经铸成,那就该好好弥补!我看啊,干脆,你将她们姐妹都许配给王孜算了,两女本身就是姐妹,以后就更是姐妹了。你们本来就是兄弟的情谊,王孜娶了大朱时候,他就成了你妹夫,干脆点,将小朱也许配给他得了!省得他娶了大朱之后,再来惦记小朱。你看如何?”

朱渊的情绪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田凡的说法,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可是,他还是心有不甘。恨恨地瞪了王孜一眼,他道:“好事全让他一个人占了?那不行!”

田凡呵呵一笑,道:“不然怎么办?大朱既然跟王孜两情相悦,那就证明他们是有缘分的。而小朱嘛……呵呵,既然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成了王孜的人,那就证明他们也是有缘分的,既然他们有缘分,我们祝福他们就是了,怎么能棒打鸳鸯呢?”

朱渊神色变幻,好半晌,他才轻吐一口气,道:“好吧!”

田凡忙对王孜道:“王孜,还不去谢谢你大舅哥?好好给他下个保证,就说你会好好对待她们姐妹,以后永远不再娶其他女人,永远对她们好!快去!”

王孜忐忑的看了看朱渊,见他正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心中害pà

,不由的再看向田凡。

田凡鼓励的点点头,他心中勇气倍增,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来到朱渊身前三步,双目炯炯的跟朱渊对视起来。

田凡一见,心想,我靠,高人啊,泡人家妹妹泡得如此气势恢宏!

却见王孜噗通一声,干净利落的一撩袍子,跪在了朱渊面前,高声道:“大哥,我以后一定会对大朱和小朱好,她们哭我跟着哭,她们笑我跟着笑,她们打我我不还手,她们骂我我不还口,我保证以后每天在家过夜,我保证以后只洗碗不吃饭,我保证永远不再娶别的女人,我保证……”

田凡听得都快吐了,朱渊也是嘴角抽搐,仿佛随时都会吐出来!

见王孜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田凡忙道:“停停停停,我说王孜啊,这些话你都是跟谁学的?天啊,你可真是个人才!”

说罢,他对朱渊道:“朱渊,我看就这样吧,你要是再不答yīng

,这厮能把我们恶心死!”

朱渊连忙点头,道:“好好好,我答yīng

了!”

王孜忙膝行数步,来到朱渊面前,抓住他的衣衫下摆,两眼泪汪汪地道:“大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朱渊再也忍不住了,一脚将他踹开,吼道:“你敢再说话,我可就反悔了!”

王孜连忙住了嘴。

田凡舒了一口气,道:“朱渊,你回去看看大小朱吧,别再想不开出了什么事!你回去后,将我们商量的办法告sù

她们,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至于王孜……我看还是让他明天去见见她们吧,今天,呵呵,只怕是见不到了。”

朱渊点点头,看了王孜一眼,道:“好,我马上回去。”

朱渊走后,王孜吁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道:“呼,吓死我了!”

田凡嘿嘿一笑,拐了他一肘子,道:“我说王孜啊,昨天晚上一夜二女,还是双胞胎姐妹花,艳福不浅啊!当年将他们从宋宝手中救出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有这种邪念了?”

王孜满脸狼狈,面红耳赤地道:“大人,您就别问了,我那真是一时冲动,现在都后悔死了!”

田凡点点头,道:“好好好,这个问题我们不讨论,呵呵……”脸上挂着淫贱的笑容,田凡飞了飞眉毛,问道:“咋样?跟我说说,有什么感想?昨夜整了几次?”

第二七零章 一个许诺

感谢书友左文太子爷和思思静夏的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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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交好一个人很难,有时候,你把他当儿子伺候都不行。但想得罪一个人,却相当容易,有时候,只需yào

几句话!

得罪君子不可怕,得罪小人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得罪伪君子!

次日,田凡赶到匠造营时,遇到了匠造营前任负责人,现在的屯田中郎将费沃。此时的费沃,再也没有了当日的焦虑不安。这厮满面尘土,一脸憔悴,可从心底往外溢出的笑容,却是想掩饰也掩饰不住。

除了他之外,主管蒲菇陂实验基地的谢奇也在,他也是满脸的笑容。

马均、赵山两人,正陪着他们说话,而谈话的内容,全都涉及到刚刚推广的水车。

田凡进来时,四人忙站起来行礼。

田凡摆摆手,道:“都坐下!”说着,他看了看费沃和谢奇,道:“载成我还经常能见到,异公却很少见到,呵呵。今日你们若是没事,我请你们喝一杯,如何?”

未等他们回答,田凡又对马均、赵山等人道:“还有你们,德衡,赵老,这段时间你们劳苦功高,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休息了,我看,干脆今日我们好好喝一杯,算是轻松一下。再叫着蒲师傅他们,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另外,呵呵,我也有点事想跟你们说说。”

四人对视一眼,齐齐抱拳,道:“如此,我等恭敬不如从命!”

一群工匠,马均、蒲元、张胜、赵山、刘正、张翔,同样以偏门的农学受到刘备重用的农学专家谢奇和费沃,外加田凡,一共九个人。田凡又让人将李良叫来,凑齐了十个人。

匠造营内不许饮酒,不过好在匠造营外有专门负责接待的地方。当初在匠造营建设时,曾考lǜ

过这个问题,比如刘备等人进入匠造营时,为防止泄密,他只能带许褚和许定两人进去,其余人自然要在外边等候。匠造营外有一排房子,就是专门的接待处。

今天很难得,刘备军负责匠造方面的人才,都在这里。田凡早就想将他们都请到一起,专门喝喝酒,聊聊天,今天这个意wài

又难得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端起酒杯,田凡微笑道:“各位,你们这些人,是我徐州最忙碌的人,更是我们徐州的大功臣。没有你们,我们徐州就没有足够的兵器铠甲,没有足够的粮食。呵呵,这第一杯,我要敬你们!感谢你们为徐州做了这么多!”

众人齐声道:“不敢,不敢,大人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该当尽心。”

马均眉飞色舞地道:“田先生,呵呵,说起来,我匠造营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少不了你的!所以,我提议,这杯酒,我们敬田先生!”

众人心里很佩服田凡,听了马均的提议,顿时群起响应。

田凡连连摇头,道:“德衡,各位,不是我故作姿态,这第一杯酒,我是真心敬你们的!”

众人停下喧哗,静静的听他说话。

田凡续道:“不错,我田凡是有很多想法,而且,是很好的想法。可是,我自己却做不了,因为我只会想,而不会做。正是因为有了你们,我的许多想法,才能变成现实,才能变成兵器铠甲,变成农具。所以,这第一杯酒,该敬你们!我先干为敬!”

说罢,不待他们说话,田凡将杯中酒一口喝干。…,

众人一见,只得配了他一杯。

喝完酒,马均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感慨地道:“先生,我马均平日里为人高傲,在匠造一方面,除了几位老先生,我不服任何人!可是,自从接触先生之后,我才发xiàn

自己多么无知,多么可笑。我心中自豪无比的许多东西,在先生手中简直不值一提……”

说着,他摇头苦笑,道:“比如水车,先生的设计,可以直接利用水力来提水……这种设计,是均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呵呵,现在不怕先生笑话,前年大旱之时,均曾挖空心思想设计一种抗旱利器,并且在心中也有了大致的轮廓。可是,均的思维,始终限制在人力驱动提水上,我只是考lǜ

节省人力,让人们取水不必那样费劲。可先生你,却直接想到用水力驱动完成取水的全过程,甚至,水车除了取水之外,还有其余作用……”

自顾自的抿了一口酒,他苦笑摇头,道:“先生之才,实在均之上也!”

蒲元接口道:“不错,先生之才,实在不能以常理度之。就拿精铁来说……”

田凡一想,估计蒲元说完其余人会继xù

说,要是那样,就没完了!他忙打断了蒲元的话,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别说了!我还是那句话,我这个匠造中郎将只会想,具体的制造则需yào

你们来完成。说句大话,我田凡是头脑,你们则是我的左右手,我们谁也离不开谁,但是,我对你们的依赖性要更强,你们没有我,依旧是天下间少有的能工巧匠,可我若是离开了你们,那即使再有万般机巧心思,也照样玩儿不转匠造方面的活计!所以,我敬你们第二杯酒,来,干!”

言罢,端起杯子,他再次一饮而尽。众人一见,只得跟着喝了。

等喝完了酒,田凡一见蒲元想接着说,忙道:“蒲师傅,你也别再夸我了,我也知dào

自己很优秀,你们一夸起来啊,今天咱就不用办别的事了,我就光听你们拍马屁得了。搞不好,今天夸不完,明天还得接着夸!哈哈……”

众人跟着哄堂大笑,他们也认为田凡的话有道理。他的话虽然夸张,可若是每个人都吹捧一阵,那还真得挺长时间,只怕今天还真干不成什么事了。

笑了一阵,田凡看向马均,道:“德衡,我的事情太多,很久没有关心过匠造营的工匠们了,我知dào

他们都很忙,可是,他们现在的俸禄是多少?”

马均微笑着答道:“呵呵,先生,主公仁慈,前段时间已经将匠造营的俸禄涨到五石,足够养活一家人了!”

田凡微微颔首,之后,他蹙着眉头,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五石,仅仅是一个士卒的俸禄,只够养活一家老小的,连一点余钱都没有!哎,跟匠造营众人的付出,还是不成比例啊。”

微微一顿,田凡问道:“所有工匠都是五石吗?”

马均点点头,道:“不错,都是五石!”

“工头,把头们呢?你们呢?”

“工头十五石每月,把头三十石每月,赵老、张老和蒲元他们,都是五十石。我的最高,每年八百石。”

田凡点点头,沉思一阵,缓缓的道:“诸位,我有几点意见,想跟你们谈一谈!”

马均道:“先生请说!”

田凡双眉拧在一起,有些牙酸地道:“匠造营的工匠们,俸禄太低了!当然了,相对于其余地方,的确不算低。可是,现在我们是在徐州,就连最普通的士兵,都能拿到五石俸禄,先登营和陷阵营能拿到二十石。所以,匠造营将士们必须得涨工资!”…,

微微一顿,他续道:“另外,我想,所有工匠的俸禄都一样,这也不合适!俸禄都一样,而人的素质和勤劳程度却不一样,有的干的好,有的干的不好,有的干活多,有的干活少,这样对于那些勤劳、干活好的工匠,太不公平了!……嗯,我是这么想的,匠造营内所有工匠,按照水平高低和生产数量多少、合格品的比例等等因素综合考lǜ

,分成学徒、小匠、中匠、大匠、造匠五类。

“其中,学徒拿五石粮食,小匠拿十石,中匠每月三十石,至于大匠嘛……按照年俸禄来,每年八百石。造匠为最高等,要求最为严格,必须是手艺高超,且能发明创造的人。”

扫视众人一眼,田凡微笑道:“你们这些人嘛,呵呵,都属于造匠一类,俸禄嘛,跟军中校尉齐平。”

“嘶”,满场吸气声!跟校尉齐平?那就是两千石啊,按照徐州的惯例,俸禄翻翻之后,那可就是四千石!这是个什么概念?

见了众人的反应,田凡微微一笑,道:“当然了,这是因为造匠难得。一个造匠,必须如同你们一样,不但有高超的手艺,且还能发明创造出新的东西,不论是军用的,还是民生的,只要是发明创造,就有资格当造匠。造匠不论年龄,只论手艺和发明创造。

“工匠分了等级,为了得到更高的俸禄,得到更高的地位,他们势必会更加努力的工作,其发明创造的积极性也会成倍增高。你们看,如何?”

众人自然会同意,这种好事,谁不同意啊?

田凡续道:“第二件事,则是徐州军换装的问题。蒲师傅,精铁产量的扩大化,有没有什么困难?”

蒲元道:“大人,暂时没有什么困难,我这边正在调试更多的坩埚,并改造工棚,一个月后就能完工。到时候,日产精铁八千斤没有问题。另外,只要正新那边更大的坩埚生产出来,我这边还可以出产更多。嗯,我现在正在带徒弟,一旦徒弟成才了,我的担子也就轻了,而且,我们的精铁产量也会倍增!……只是,随着产量的增大,煤炭会成为最大的限制。”

田凡点点头,道:“我,这件事我找主公解决。换装的问题,你们都加点紧……”

微微一顿,田凡道:“张翔张老那里负责铠甲,赵老那里负责木工,刘老那里是弩机,张胜张老那里,则负责兵器。还有平时负责匠造营总体工作的德衡,以及蒲师傅。载成负责屯田,这不用多说。正新那里,你先全力造好坩埚,坩埚达到要求后,我会给你其余的任务。至于异公,呵呵,异公,你那边的工作,也很重yào

,我给你的那几种作物培育的怎么样了?”

谢奇道:“大人,我那边一切顺利。去年按照你所教授的方法,已经种植成功,今年嘛,我就是想多种一些,为以后推广多留些种子。”

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扫视众人一眼,道:“很好,你们的工作都很重yào

,我希望你们能尽心尽lì

!当然了,既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的事,我不会干。现在,我给你们我的承诺,等过几年,主公的大业有所发展之后,他一定会大封群臣,让跟着他的这些人都封侯拜相。呵呵,到那时,我会为你们争取,让你们都封侯!县侯乡侯有些难度,可是亭侯或者关内侯,我还是有把握的!”…,

封侯?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工匠封侯,这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是,他们都知dào

田凡一言九鼎,从无虚言,再者,他们也有封侯的愿望,故此,这一刻他们毫不犹豫的相信了田凡的许诺!即使这是一个美妙的梦,他们也愿意多做一会儿!

九人激动的站起身来,向田凡躬身行礼,高呼道:“谢大人!”

田凡忙摆摆手,道:“先不要谢我,等你们封了侯再谢也不迟!再说了,就算是封了侯,你们也应该谢主公,而不是谢我!”

马均激动的道:“大人……别说是我们都封侯,就算是我们九人中除了载成之外,只有一人封侯,这也是值得全天下工匠骄傲和感激的事,我们不是为了我们而谢大人,而是……而是为了天下所有的工匠感谢您!”

费沃是屯田中郎将,属于管理农耕的官员,并不是纯粹的工匠,所以,马均才将他排除在外。

其余人,包括被马均排除在外的费沃,都是连连点头,对马均的话一脸认同。

田凡道:“都坐下,呵呵,你们做的是全天下工匠都做不了的活,自然要得到其余工匠得不到的荣耀!我也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你们安心领受就是了,不必如此。”

所谓造匠,其实就是田凡心中的科学家。给这些科学家争取地位和利益,这是他早就定好的目标。一旦这些人被人承认,那么肯从事所谓“奇技淫巧”的人,势必会越来越多,大汉的科学事业也就会发展起来。虽然这是个长期的工作,前路也异常困难,可田凡不会放qì



众人依旧满脸感激的望着田凡,他们身为工匠,怎能不知dào

工匠的苦?怎能不知dào

工匠的委屈?田凡,是一个尊重他们,对他们的付出持肯定态度的人,这怎能不让他们感激涕零?

田凡被九个泪眼汪汪的大男人看的受不了,刚要说几句话调节一下气氛,只听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田凡定睛一看,紧跟着脚步声进门的,乃是唐丰,唐贤的弟弟,唐老爷子的二儿子。

他满脸的焦急,一见田凡,忙大喊道:“大人,大人,快去救救王孜和朱渊,他们就要被斩首示众了!”

第二七一章 怪事多多

唐丰告sù

田凡,朱渊仗剑追杀王孜,犯了死罪,于今日被刘备派人抓了。同时,王孜认为此事由自己而起,坚持自己也犯了死罪,求刘备将自己跟朱渊一起斩首。

贺喜知dào

后,立即从暗影出发,赶去大将军府求情,脑门儿都磕破了,可刘备坚持不许。没办法,贺喜才想到田凡,并立即派人赶往军营、匠造营、田府等田凡经常在的地方找他。

田凡听了这些,只觉不可思议!朱渊的罪并不是不可饶恕,而且毕竟事出有因,怎么着也罪不至死。王孜为了全兄弟之宜,情愿一同赴死,贺喜再去求情,在这种情况下,刘备竟然还坚持。

如果王孜、朱渊一死,以他们三剑客的兄弟关系,贺喜肯定甩手不干了,那这个暗影岂不是直接垮台了?刘备不知dào

暗影的重yào

性吗?他是糊涂了,还是傻了?为了一个完全可以不判死刑的罪过,他宁愿让暗影直接完蛋?

此时没空想这些,田凡得知王孜、朱渊行刑的具体位置后,立即撇开众护卫,快马加鞭赶往那里。

城外,泗水旁,就是王孜、朱渊行刑的位置。

此时,已近午时,王孜、朱渊身着囚衣,跪在刑台上。他们身边,乃是两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赤膊侩子手。行刑的监斩官,正是贼曹刘达。他满面阴沉的坐在主位上,看着台下两个痛哭流涕、连连磕头的少女。

两个少女刚刚赶到这里,到了这里之后,什么都没干,跪下就开始哭,开始磕头。她们是双胞胎姐妹,貌美如花,此时身着孝衣,哭得如同梨花带雨,更显楚楚可怜,让任何一个人都看着不忍!

围观的百姓也有不少人,他们看见这两个少女哭得肝肠寸断,也是心有不忍。将要行刑的两位,罪状已经念给众人听了。仗剑行街,斩立决!

可是,百姓们也知dào

,昨天那场大戏,虽然搞得众人心惊肉跳,可没有任何人受伤或者死亡,百姓们也觉得这个判决有些重了。许多人见了这对姐妹花的惨状,打听出行刑的二人一个是他们的兄长,一个是她们的未婚夫婿,更是对她们同情万分。也由此,对朱渊、王孜二人的判决,众人只觉不服!

也不知是那个人,高叫一声:“判决不公,刑罚过重,我们不服!”

于是,盲从的百姓们跟着大吼,“刑罚过重!”“我们不服!”

这种呼喊,在刘备执掌徐州之后,是第一次!

刘达的脸色,顿时更加阴沉!自从看到这两个少女身披孝衣,来到刑台下,他就知dào

准没好事。果不其然,盲从的百姓们一经一煽惑,立即将少数人的愿望变成了民意。

民意不可违,民意大如天!刘达的心中,不禁有些为难。可是,刘备的命令是,午时一到,斩立决!他该何去何从?

朱渊和王孜跪在刑台上,为防止他们逃走,手脚都锁着镣铐,可说是形容狼狈,面容也不复平日的潇洒。他们特别的老实,身穿囚衣,情绪低落,满脸的丧气。

朱渊道:“王孜,你不该陪我送死的!我们二人一死,大朱小朱没了依靠,她们怎么办?”

王孜摇摇头,道:“你我兄弟,此事因我而起,若是我看你受死,而我独活,那我还有何面目生存zài

天地之间?就算我活着,大朱和小朱也会看不起我!呵呵,至于大朱、小朱……田大人忘记了,我可是记得!她们身为江水祠朱家的人,还能没有依靠吗?贺喜跟我们情同兄弟,他能不管这两个妹妹?还有……”…,

微微一顿,他看向大小朱,目光中充满了不舍和爱恋,续道:“我二人是犯罪而死,没有主公的抚恤金,可是田先生不会不管我们的身后事!我只是后悔,不该酒后冲动,染指了她们二人。虽说现在的人都不在怎么乎女人是否处子,可是,以她们的长相,若是处子,即使朱家和田先生都不管她们,未来夫君也能对她们好一些,而现在……只能希望她们嫁一个好性情的夫君了!”

朱渊苦涩的摇摇头,看向正跪在那里的大小朱,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担心。

刘达看看天上的太阳,问道:“什么时辰了?”

一旁的负责看时辰的官员抱拳道:“大人,还差一刻钟!”

刘达皱皱眉头,心想,时间只怕不够啊!他对一旁的一个衙役道:“你立即赶往大将军府,告sù

主公,就说围观的百姓反对行刑,问主公是否还要立即执行!”他并不想行刑,因为这场杀人表演不符合律法规定。从接案子,到抓人,到杀人,一共才一个上午,这种事不合法。而从现场民众的反应看,显然他们对这个判决也不认同。

可是,刘备是以军令的形势下的令,军令如山,他必须遵从。

那衙役忙道:“是,大人!”说完,他跳上马背,飞奔而去。

一刻钟时间并不长,也就是十五分钟,朱渊和王孜能不能活,还要看运气!

显然,他们的运气并不好,刘达旁边的副手在他身边轻声道:“大人,午时三刻已到,该行刑了!”

刘达满脸惋惜的看了看朱渊、王孜,又看了看正在大哭的大小朱,心中想道,该做的我都做了,主公那里没有回音,我只能行刑了!

他缓缓的点头,抽出一根令牌,扔到地上,低声道:“行刑!”

他的副手高声喝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高声喝道:“刀下留人!”紧接着,一匹马儿雄壮的嘶吼声传来,震得众人耳中轰鸣。

众人不由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见一匹马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着刑台飞奔而来。百姓们忙让开一条路,那人骑着马儿丝毫不见减速,顺着这条刚刚形成的通路而来。

马儿来到刑台边,马上骑士猛地拉缰,马儿暴嘶一声,瞬间停下,前蹄高高扬起,如同打鼓般上下踢动几下,这才落下。

此时,马儿距离跪在地上的大朱小朱只有一步的距离,稍有差池,这两朵姐妹花就得香消玉殒。

田凡干净利落的跳下马来,几步来到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刘达面前,抱拳道:“刘大人,请稍等片刻,我去找主公求求情!”

刘达依旧板着脸,微微点头,道:“好,既然是田大人求情,我自然答yīng

。只是,还请你快一些,我只能等你一个时辰!”

田凡抱拳道:“多谢!”

言罢,他转身跳下刑台,来到大朱小朱那里,道:“你们姐妹别哭了,我马上就去求情!”

不待她们感谢,田凡上马疾驰而去。整个过程,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田凡匆匆而来,匆匆而走。

刘达身边的副手道:“大人,您……您怎么……您不怕主公怪罪?”

刘达难得的微微一笑,道:“元芳,你是不是以为我怕田大人?”

李元芳嘿嘿一笑,道:“我可没那么认为,这是大人你说的!”…,

刘达没理他,自顾自的道:“促使我暂缓行刑的,有四条因素,缺一不可!第一,此案根本就没有认真审理,我等接到的命令就是斩立决,这不符合律条的规定。其二,这二人的罪,可大可小,为何被判成死罪?你就没有想过?而且,你看场边的两个女子,哭得那么可怜,此案必有隐情……我们审案子,不但要考lǜ

法理,还要考lǜ

人情啊!其三,围观的百姓们,都认为此案宣判的不公平,民意不可违,我不得不考lǜ

民意。所以,我才派人去给主公送信。

“其四,则是田先生来求情,我不得不从!以田先生在主公心中的地位,他去求情,应该问题不大。若是等他求情回来,我已经将人杀了,那我就得罪了他,还得罪了主公。若是他求情不成,我只是耽误一点时间,让这两个本可以不死的人,多活一段时间,心里也能舒服一些。”

瞥了元芳一眼,他总结道:“我总感觉此事有蹊跷,可一直想不明白,现在看田先生这么着急的赶回来救这两人,我算是明白了一点点……”

元芳忙问道:“大人,您明白了什么?”

刘达却摇摇头,没有接话。他心中想到,会不会是什么人故yì

给田先生难堪?可是,没听说他得罪什么人啊,再说,整个徐州有几个人敢跟田先生作对?

田凡从下邳西门入城,因为刘达答yīng

给一个时辰的时间,时间充裕,且城内不准放马狂奔,故此,他只是让马儿小跑着赶往大将军府。

眼见着再过一条街就是大将军府了,马前却突然间窜出一个人,眼见着就要被马儿撞到!

好在田凡反应快,乌云盖雪更是万里挑一的绝世良驹,马缰绳一拉,乌云盖雪立即停下脚步,四蹄着地,身子微俯,在光洁如镜的青石板上,划出了足足一尺的距离,险险的避过了那个人。

这一下子,惊出田凡一头冷汗!

可是,他没想到,马儿明明没撞到那个人,那人却倒地不起,浑身抽搐,如同抽了羊角风般,口中更是大声呻吟,叫得那叫一个惨啊,简直是令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紧接着,十几个人猛然间不知从何处跑出来,围住了田凡,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大叫道:“撞死人了,你撞死人了!跟我去见官,跟我们去见官!”

田凡看看地上那位,只见他“惨叫”的中气十足,浑身撒了欢儿似的在地上打滚,那速度,那灵敏程度,就是个正常人,也比不过他!并且,那厮还时不时的偷眼看看田凡……一见田凡看过来,他立即闭眼,接着惨叫!这个演员,也太业余了吧?

同时,围住田凡的十几个人中,有几个佩刀带剑,看身形像是练过武的。这些人一个个大喊大叫,连蹦带跳,很显然,他们是想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可惜,天不从人愿,附近的百姓一见这边打了起来,且都带刀带剑,立即一哄而散,躲出去几十步远,这才敢远远的看热闹。

看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田凡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哭笑不得!靠,老子遇到碰瓷的了!

第二七二章 原来是许汜

感谢书友河坝里的老鳖和左文太子爷的打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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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田凡不由哭笑不得。碰瓷?难道这种活计,在古代就有了?可是,自己在下邳活了这么多年了,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事啊……

田凡心想,今天有事,得,自认倒霉吧!

他从袖兜里掏出荷包,这一看,却发xiàn

荷包里根本带钱!靠,自己一般不用带钱,平时身边护卫身上会带一些钱财,今天跑得太快,护卫们都没跟上……

想起自己的金字招牌,田凡一抱拳,道:“诸位,在下下邳田凡,自认小有名气!你们想要什么,我清楚,地上这位朋友到底什么情况,你我都心中有数。在下有要事在身,没时间跟你们瞎折腾,如果信得过我田某的为人,就先放我过去。等今天下午,你们到我田府拿钱,只管开个数,我绝不还价!如何?”

说完话,田凡满脸自信的望着对方,静待他们回答。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只听为首一人猖狂的道:“田凡?阿猫还是阿狗?我们没听说过!哼,别以为有钱了不起,弟兄们不差钱!今天,你必须跟我们去官府,不然……”

说着话,他使了几个颜色,那十几个人立即将田凡围住,一个个张开双臂,将田凡围了个插翅难飞!

只听那为首者续道:“……你就别想走!”

听了他们的话,田凡的脸色顿时变的极差!阿猫还是阿狗?田凡从没听任何人如此说自己,即使是仇人或者敌人!他是一个足以让敌人和仇人颤栗的存zài

,哪怕再恨他,也没有人会用这样的话来侮辱他!

我想做如来佛,你们却逼我做夜叉魔,好,今天我就做一回讨命的无常鬼!

突然间,田凡坚冰般的脸色如同冰消雪融,变成一副笑脸,可他深邃的眼神中透出的冷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翻身下马,在十几人包围中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走到那说话之人面前,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越来越明显。

可那为首之人,却明显的感受到他笑容中的冷意,终于,田凡距离他还有两步的时候,他再也不敢跟田凡对视,慌乱的移走了目光!

田凡笑容可掬地道:“刚才的话,请你再说一遍!”

那人慌乱的扫视田凡一眼,故作豪迈地道:“凭什么?我又不是你孙子,凭什么要听你的?”这话说得不伦不类,且其声音微微发颤。

田凡嘿嘿一笑,显得有些阴森,他右手握住剑柄,缓缓地将乌剑抽出。

那人一见他的动作,吓得猛然间往后一跳,惊声道:“你……你想干什么?你……你撞人在先,难道现在还要当街杀人吗?”

这句“当街杀人”,让田凡被怒火烧热的脑子为之一清,咬咬牙,他缓缓将长剑还鞘。

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住,他扫视包围他的十几个人。这一看,田凡发xiàn

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们距离自己都很远,并没有上前来围殴自己,而且,每当自己看向他们时,他们总是目光躲闪,根本不敢与自己对视!

这……田凡不禁一愣!这帮人,明显并不是毫无目标的选择对象,他们明显知dào

自己是什么人,他们是故yì

拦住自己的!

想明白这些,田凡不由怒火中烧!这些人,显然是受人指使,意欲阻拦自己救人!…,

田凡双目炯炯的直视那人,问道:“我知dào

凭你这样的人,没有胆子拦住我去路,告sù

我,你家主人是谁?!”

那人道:“我家主……什么我家主人?我没有主人,今日被你撞伤的,是我的兄弟,我替他讨回公道,有错吗?”

田凡点点头,沉声道:“好,你可以不说,我今天有急事,也不逼你!但是,你给我记住了,别让我再看到你!我再见你之时,就是你死无葬身、挫骨扬灰之日!”

说完话,田凡转身,紧走几步飞身上马,打马直冲前面依旧在“惨叫”之人而去。

那人一见田凡来真的了,立即窜起身来,让开道路,比正常人都伶俐!

而其余人,也果然不敢再拦,一见马儿飞奔,他们立即躲开,只在后面大喊大叫。

大将军府门前,田凡看到了贺喜!此时,贺喜额头上满是鲜血,脸色苍白,整个上衣血迹斑斑,两眼无神,目光呆滞的跪在那里。

田凡忙上前将他扶起来,贺喜这才发xiàn

身前的人乃是田凡,他忙道:“大人,快救救王孜和朱渊!”声音沙哑难听,让田凡心中不忍。

田凡点点头,道:“放心,此事交给我,你先下去休息吧!”

贺喜倔强的摇摇头,道:“大人,在下根本没有心情休息,您还是让我跪在这里等消息吧!”

田凡知dào

他的为人,听他这么说,微微点头,道:“那好,你在这里等我!”

他越想越气,等进入大将军府时,已经是脸若冰霜。

进入大将军府,他一声不吭的往正堂而去。养移体,居移气,一个人的气质,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田凡平日里见到大将军府的卫士和马夫时,总是笑眯眯的,心情好时还跟他们扯几句淡,可现在,他实在没有心情。大将军府中那些卫士和马夫等人,不由心惊胆颤,伺候的自然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错。

“伯光,伯光,你在想什么?叫你好几声了,怎么不答yīng

啊?”

肩膀被拍了两下,田凡才知dào

背后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田凡忙抱拳道:“哦,原来是长文兄,呵呵,凡有礼了!”

陈群呵呵一笑,道:“伯光,不必多礼!对了,你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干什么去?”

田凡勉强一笑,道:“哦,呵呵,我找主公有点事!”

陈群点点头,道:“呵呵,既然如此,我二人同路!”说着,他摇摇头,烦恼中略带着一丝骄傲地道:“伯光啊,最近我可是太忙了!哎,真想好好清闲几天啊。”

田凡一笑,道:“长文兄,你可不能清闲,你对于主公,实在太重yào

。若是没有了你,我徐州有谁有能力管理所有官员的任免啊?呵呵,所以啊,长文兄还要继xù

受累啊!”

陈群略带自得的点点头,道:“也是,呵呵,看来啊,我还真不能歇着!”

两人说着话,不一时就赶到了正堂。正堂内,除了刘备和铁定跟着刘备的许褚之外,还要一个人,大将军府文学掾许汜!

许汜,襄阳人,原为吕布手下谋士,跟随吕布一同投降刘备。此人号称国士,好清谈,然有名无实,且为人也不怎么样。田凡对他的印象不好,故此,两人没什么交集。呃,也不对,田家的香皂生意中,他也负责供应原料。

刘备也知dào

他没什么能力,但是他怎么着也号称国士,名头太大,而且在诗书方面有一定造诣,故此,将他提拔为大将军府文学掾。…,

文学掾这种官职,专供其主官娱乐,吟诗作对时才能发挥才能。当然,有些人有能力,虽然是挂着文学掾的称号,可也干军师或者谋士的活计。但许汜则完全没有这种能力,他仅仅是拿刘备的一份工资,诗书礼乐这一类的娱乐,刘备不精通,也不喜欢,很少能用得着他。

四人见礼后,刘备问道:“伯光,文长,你二人可是有事?”

陈群呵呵一笑,道:“主公,我没什么事,只是处理政务有些累了,出来转转。正巧碰到伯光,就跟着他来找主公说说话。呵呵,伯光先请吧!”

刘备呵呵一笑,道:“长文啊,我徐州政务繁忙,辛苦你们了,嗯,一定要注意休息!”

陈群点点头,道:“谢主公关心,群能得主公赏识,授以如此高位,敢不尽lì

?就算是群累死了,也只是报答主公知遇之恩万一而已。”

刘备捋须微笑,显然听陈群这么说,他很高兴!

田凡看着这两人对答,只觉恶心的要死。陈群怎么这么肉麻?

刘备见田凡脸色怪异,问道:“伯光,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田凡忙抱拳道:“主公,凡此来,乃是为了朱渊和王孜二人的事!他们可谓劳苦功高,我求主公放他们一马!”

刘备一愣,半晌,方才有些牙酸地道:“伯光,此事……”说着,他看向一旁安坐的许汜。

许汜向田凡一抱拳,道:“田先生,汜有句话,不吐不快!”

田凡有些意wài

,可还是点点头,道:“许先生请讲!”

许汜微微颔首,捋了捋胡须,这才道:“朱渊、王孜二人,仗剑行凶,罪无可恕,主公的判决非常英明,这还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田凡摇摇头,道:“不然!首先,他们二人之事,事出有因,并不是纯粹一言不合而仗剑行凶。其次,朱渊虽然仗剑行凶,可并没有得逞,也没有任何路人或者其余人等因此受伤,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故此,仗剑行凶的罪名,并不成立!其三……”

他望了刘备一眼,道:“徐州的律法只是说仗剑行凶者,会重办!可是,如何算是重?律法却没有明文规定。在我看来,棍打三十,就算是重罚了!”

说完,他向刘备一抱拳,道:“主公,朱渊、王孜二人是有罪,可是,他们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且有大功在身,凡请主公念在他们的特殊身份,饶他们一命!”

许汜哈哈大笑,一脸的不屑,哼了一声,对刘备一抱拳,道:“主公,田先生所说,谬矣!什么叫‘没造成严重后果’?我徐州现在商业发达,每日里来往我下邳城的客商不计其数,王孜、朱渊二人的事,他们若是知dào

了,会怎么看?他们一见我徐州治安不稳,律法不明,他们岂不是会对我徐州失去信心?到那时,谁还会来我徐州做生意?没人来做生意,我徐州怎么收商税?”

说完,他示威似的看了看田凡。

第二七三章 一个小人

许汜这话,就是将前几天田凡所说的关于赋税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你不是说一个人不交税而不受到惩罚,其余人就会跟着学,徐州的赋税就无从收起了吗?那王孜和朱渊的事,更是影响到徐州的治安,影响到外地人在徐州做生意的信心,这岂不是更加严重?

田凡顿时明白了,这事,都是许汜搞的鬼!刘备一定是被他劝说,这才心动,这才以前所未有的严厉手段,处罚朱渊和王孜。

刘备有些为难的看着田凡,道:“伯光,许汜说的有理啊!朱渊此人,有大功,我自然知dào

。可是,他这种做为,说大不大,说下不小,若是影响到我徐州商业的发展,这岂不是大罪?所以,我才以前所未有的严厉手段,惩罚于他!至于王孜,他不能理解我的苦心,还以死相挟,嘿嘿嘿……我刘备就成全他!”

田凡缓缓摇头,道:“主公,徐先生所说,对,但是,也不对!”

许汜愤然一笑,道:“田先生此言何意?莫非我许汜说错了不成?”

田凡摇摇头,道:“徐先生,你先听我一言,等我说完,你再下结论不迟!”

许汜恨恨的哼了一声,扭头不再理会田凡。

田凡道:“主公,许先生所说有理,但是,他的这种道理不适合于徐州!”

许汜愤然道:“岂有此理……”

田凡顿时脸色一寒,怒道:“给我闭嘴!”

这一嗓子,将厅中四人都给震了!

许汜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田凡的手直哆嗦,半晌,才道:“竖子……竖子竟然辱我!”

陈群也板下脸,道:“伯光,讲道理就讲道理,你怎能辱人?”

刘备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道:“伯光,你……”

田凡向刘备一抱拳,道:“主公,刘达大人只给了我一个时辰,若是一个时辰之内我不能求来情,那王孜和朱渊就得死!王孜是我亲兵营里出来的,朱渊是江水祠朱家的旁支,我不得不关心他们!”

微微一顿,他续道:“若是许先生一直插话,我如何能把话说完?等会儿,若是我的话不对,我亲自向许先生磕头赔罪。可是,现在他不能再插话!”

说完话,田凡目中精光一闪,有如实质般的目光扫向许汜,许汜浑身一抖,立即老实了!

刘备听了田凡的话,顿时理解了他的心情,不由舒了一口气,微笑道:“好,伯光你继xù

说,许汜啊,你就不要插嘴了!”

许汜心不甘情不愿地抱拳道:“是,主公!”

田凡道:“谢主公!主公,许先生所说,乍听之下很有道理,可是,他这些道理却不适用于我徐州!”

微微一顿,他续道:“主公,我徐州的商业之所以发达,根本原因在于我们徐州有别的地方没有的东西。肥皂、香皂、烈酒、胊郡的海盐等等,这些都是别的地方没有,或者价格比我们这里高出不少的。

“主公可以想想,来我徐州做生意的人,有许多是我们对立势力的人,他们来做生意,是为了赚钱,是因为我们徐州的东西能让他们发财!这些人,主要是各个氏族中人,他们每次来,都会带大量的护卫,我们徐州也给他们提供足够的保护,他们自然不会怕像王孜和朱渊这样两个拿剑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徐州治安稍稍不如意,就拍屁股走人。…,

“商人逐利,这是天性。他们来的目的是发财,而不是避难。即使少有危险,他们也不会就此不来。再说我们徐州的治安,也比其余地方好得许多,若是他们还嫌这里治安不好,那只能说他们不知足!”

见刘备脸色有所松动,田凡抱拳道:“主公,朱渊和王孜的罪过是有,可是,斩立决的刑罚,实在是有些重了!凡请主公三思!”

刘备听完,没有立即回答。沉思良久,他也觉田凡所要有理,不由的,他有些羞愧,一抱拳,道:“伯光所言,大有道理!备考lǜ

不周,险些误杀功臣了!”

他道:“仲康,你去传令,将王孜和朱渊二人放了,让他们来大将军府见我!”

许褚抱拳道:“得令!”说完,他对田凡点头示意,大步出了正堂。

许汜忙抱拳道:“主公,这……”

刘备瞪他一眼,道:“误听你言,险些害备枉杀好人,你还有何脸面在此乱放厥词,给我下去!”

许汜尴尬不已,抱着的拳头没有放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他恨恨地看了田凡一眼,甩袖子出了正堂。

田凡对他极是不屑,连理都没理他。到此时,田凡才算明白在那里得罪了许汜!

为了杜绝贪腐,田凡给刘备的三成香皂生意的赢利,刘备听从田凡的意见,以这三成香皂生意的利润,建立了一个廉政金库。徐州各位有职司、登记造册的文臣武将们俸禄都翻翻,而多出的那一倍,就是出自于这个金库。而这个金库,是由糜竺掌管的。

许汜自以为是吕布的人,而吕布跟田凡关系亲近,故此,他曾厚着脸皮找田凡,要求他帮忙跟糜竺说一声,多发一些给自己。田凡当然拒绝,于是,这个仇隙就这样产生了。

这又是典型的生米恩斗米仇!这个廉政金库,从根本上说就是田凡花自己的钱建立的,给谁都是人情,可有些人……

许汜这是借这件事,给田凡上眼药啊!谁让王孜和朱渊都是田凡的人呢?

见他出去,田凡忙抱拳对刘备道:“凡替他们二人多谢主公大恩!”

刘备呵呵一笑,将他扶起,道:“伯光啊,此事错在我,我不该听信许汜的一面之词,险些害了忠良!”

田凡抱拳道:“主公,话不能这么说!主公是忧心我徐州的未来,而许大人也同样是这样。也许他言语有所偏颇,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田凡突然感觉,自己也变虚伪了,明明讨厌许汜,却还为他说话……

刘备捋须一笑,道:“伯光真有君子之风啊!”

“主公,主公,我有大事要报!”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刚刚出去的许汜,却去而复返!

只见这厮满脸兴奋,眉飞色舞的回转而来,由于兴奋,他激动的满脸通红,脚步都恨不得跳起来!

刘备、田凡、陈群不禁一愣,这厮怎么回事?

许汜满脸笑容,得yì

的看了田凡一眼,小碎步来到刘备面前,抱拳恭声道:“主公,汜之所以会来,乃是有大事要报!”

刘备微微蹙眉,有些厌恶地道:“有事快说!”

许汜小心翼翼的看了田凡一眼,凑到刘备耳边,就要说话。

刘备猛地后退一步,不耐烦地道:“有话就大声说,有什么事不可对人言?”

许汜差点被刘备闪着,他尴尬的一笑,小声道:“此言对田先生不利,主公……”…,

刘备不由一愣,他看田凡一眼,道:“大声说出来,伯光能做过什么亏心事?”

许汜听了,连连点头,双手连搓,大声道:“田先生在城内放马疾奔,撞伤了路人,他却不下马救治。过路的好心人上前制止,他还拔剑欲杀人灭口!”

刘备一愣,不敢置信的望向田凡。

而此时,田凡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刘备迟疑地问道:“伯光,可有此事?”

田凡脸色铁青,抱拳道:“主公,凡赶到刑台后,刘达大人那里给了我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充裕,所以,凡并没有放马急奔,而是让马儿小步慢跑!……”

扫视许汜一眼,田凡道:“至于许先生所说的撞上人,嘿嘿,那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马前,倒是差点就撞上。可是,我的乌云盖雪是绝世良驹,我自己也反应快,故此,险险的避过,并没有撞上!嘿嘿,接着,突然冒出十几个持刀佩剑的人,要跟我理论。我有事,报出自己的名号,想事后赔偿,可是……他们却不愿意!最后我驾马突pò

他们包围时,那个所谓受伤的人,果然立即逃窜,比没受伤的人跑的都快!”

他看向刘备,沉声道:“至于拔剑伤人,我没伤人,可是,我的确拔剑了!”

微微一顿,他续道:“主公,我知dào

徐州法令禁止刀剑亮刃,可是我依旧拔剑了!主公,你知dào

我为何拔剑吗?”

刘备不由配合的问道:“为何?”

田凡的脸色极其难看,他终于知dào

是谁指使那帮人了,就是许汜!这厮不但向刘备进谗言,想杀死朱渊、王孜,还防备着自己来救援,专门在大街上准bèi

了一帮人表演碰瓷,来拖住自己。只要时间一过,就算田凡求情成功,王孜和朱渊也已经死了!

他看向许汜,咬咬切齿地道:“我报上名号,他们中为首一人说,‘田凡,阿猫阿狗?没听说过!’”

许汜被他看的浑身一哆嗦,忙扭过头,不敢跟他对视。

田凡舒了一口气,对刘备道:“主公,我田凡……”

刘备大吼道:“放肆,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伯光岂能受如此大辱?”说着,他看向田凡,一脸义愤地道:“伯光,别说你没动手,只是亮剑,就算是真杀了他们,我也丝毫不怪罪!”

说罢,他怒视许汜,道:“许汜,那些人在那里?”

许汜浑身一哆嗦,颤声道:“主公……他们……他们就在大将军府门外!”

刘备大吼道:“来人!”

门外小校转身进来,抱拳道:“诺!”

刘备脸色铁青,道:“给我将府门外的几个人打杀了,我不想看到他们!”

小校抱拳应诺,转身而去。

许汜吓得直哆嗦,根本连个屁都不敢放!

刘备看着许汜,冷哼一声,道:“你,给我滚回家去闭门思过,我不想再见到你!”

许汜忙屁滚尿流的跑了。

刘备看着他连滚带爬的走远,这才整了整脸色,拉着田凡的手,温言道:“伯光啊,你受委屈了!呵呵,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该干的活,可一样都不许偷懒!”

田凡抱拳道:“谢主公为我主持公道,凡一定尽心尽lì

!”

陈群也笑呵呵地道:“是啊伯光,虽然你受了小小委屈,可是,主公为你主持了公道,你可千万不能懈怠啊!我知dào

你性格懒惰,可是,主公如此看重你,你可不能辜负了主公的信任和看重啊!”

田凡心里一阵腻歪,陈群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可他还是抱拳道:“多谢文长兄提醒,凡知dào

了!”

不一时,王孜和朱渊被带到,二人先是跪下感谢刘备不杀之恩,又感谢田凡求情。

刘备可以坐在那里温言抚慰,可田凡不能,他忙快步上前,将二人扶起。

陈群的座位,距离刘备很近,见田凡向王孜和朱渊走去,陈群忙两大步来到刘备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紧接着赶回自己的座位。

王孜和朱渊距离刘备的距离有七八步远,田凡上前扶他们,距离刘备也足足七八步远,陈群在刘备耳边轻声说的话,就连刚刚赶回,并重新站到刘备身后的许褚都听不清。

可是,田凡听见了!

“主公,如此一来,他二人只会忠于伯光了!”

第二七四章 越来越复杂了

有时候,知dào

的多了,真不是什么好事!

田凡修liàn

了天人决和五行诀,变得耳聪目明。陈群一句轻微的话,丝毫不漏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田凡满脸的微笑顿时一僵!扶住王孜和朱渊的手,也不由的僵住!

王孜和朱渊感觉他的手僵住了,不由抬头看他脸色,只见他脸色不停的变换。二人对视一眼,不由有些担心地轻声道:“田大人,您怎么了?”

田凡被他们唤醒,忙将脸色一整,又带上了满脸的微笑,道:“二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来来,快快请起!”

等二人莫名其妙的起身后,田凡转过身来,看向刘备,却见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没有丝毫的变化。

来到刘备身前三步的距离,田凡微笑着行礼,道:“主公,凡有一事相求!”

刘备呵呵一笑,道:“伯光啊,你说吧,有事尽管说,什么求不求的?”

田凡从刘备满是微笑的脸上,得不到任何信息,他不由看向一旁的陈群,只见他也是一脸微笑。见田凡看过来,还微笑着点头致意,没有一丝异状。

田凡呵呵一笑,恭敬地道:“主公,凡太忙了,想请主公给我减减压力!”

刘备一愣,道:“伯光,此话怎讲啊?”

田凡道:“主公,凡一人身兼数职,近来越发感觉力不从心,每日里浑身疲惫,连吃饭都吃的少了!所以,求主公允许,凡想交卸暗夜和暗影的指挥权。”

这下子,刘备彻底愣了!他扭头看向陈群,却见他也是在发愣!

看着田凡,刘备不由有些为难,半晌,他道:“伯光,可是备对你有所亏待?”

田凡忙摇头,道:“主公,您不曾亏待过我!就像刚才,那帮人来告状,您连他们的面都没见,就选择相信了我的话。呵呵,主公,这在律法上讲,可就是一面之辞啊!主公能如此信任我,岂有亏待我的道理?凡实在是太累了,主公也知dào

,以前我不用负责军队里的事情,可现在,我这个白虎将军,总不能一直不去军队吧?加之匠造营里的工作也太忙,我实在是没空管理暗影和暗夜了!”

说到这里,田凡有些扭捏的挠挠头,道:“嘿嘿,不怕主公怪罪,暗影和暗夜那里,凡已经快半年没去过了!”

刘备和陈群听了,不由大笑。刘备笑道:“伯光啊,我是得好好说说你,呵呵,匠造营是你的孩子,暗夜和暗影就不是了?你可不能偏心啊!”

陈群点点他,也道:“就是啊,伯光,你做的是不对!”

田凡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嘿嘿,主公,长文兄,所以呀,我才想卸任这两份职责,好让心中少一点牵挂!”

说着,他一躬到底,道:“请主公允许!记得凡研究出水车时,主公曾言,凡可求主公任何一件事,凡所求的,就是这件!”

刘备一愣,他做梦也想不到,田凡会将那一个难得的机会,就这样用掉!可也由此,他知dào

田凡是诚心卸任。沉思一阵后,道:“既然伯光执意如此,我自当允许。嘿嘿,不然若是哪天你累病了,你家糜夫人到我家蕊儿那里告上一状,我岂不是就惨了?”

田凡大喜,忙一躬到地,道:“谢主公!”

刘备虚扶一把,道:“呵呵,伯光客气了!嗯,虽然你卸任这两个职责,可是,若他们找你求教,你可不准藏私啊!”…,

田凡连连点头,道:“主公放心,凡记得了!”

微微一顿,他续道:“主公,至于朱渊和王孜二人,他们犯了罪,理应受罚。主公免了他们的死罪,可是,活罪却难逃!主公,暗影组织,实jì

上是我出主意,他们负责训liàn

,到现在才有了这样的水准。可是,暗影是军人,他们必须完全服从主公的号令!

“他们二人,连同府外依旧跪着的贺喜,其实都是凡招募的江湖人士,虽然水平很高,可是在服从性上稍差!前几天朱渊能一怒之下仗剑追杀王孜,就可见一斑。而且,难保这种事情不会再次发生。所以,凡请求主公将他们从暗影中开除出去,做为他们犯罪的惩罚!”

见刘备发愣,田凡续道:“主公,这种惩罚,对于他们来说,比肉刑更加残酷!呵呵,这就像是将他们的孩子抓走一般。可是,这也是为了暗影的未来好!暗影人员训liàn

已经完成,我和他们也没有必要存zài

了。我们撤出之后,余下的人,全都是从主公亲兵中选拔出来的,他们对主公的忠心毋庸置疑!”

说到这里,田凡闭了嘴,静等刘备答话。

刘备看向王孜和朱渊,见他二人脸色惨白,顿时明白了,将他们开除出暗影,的确是一种很严厉的惩罚!

可是……刘备还是有些犹豫!

仿佛知dào

他在想什么,田凡道:“主公,我想将他们收入我的麾下,做为我平时的护卫,另外,田府家大业大,也需yào

几个看家护院的人!”

良久,刘备点点头,道:“好吧,就依伯光!”

田凡忙道:“谢主公!”

从大将军府中出来之后,田凡骑马在前,王孜、贺喜、朱渊在后,三人脸色惨白,魂不守舍。田凡看看他们,道:“有什么事,跟我回府再说!”

进入府中之后,田凡意wài

的发xiàn

,大朱小朱都在。

问过之后方才得知,她们是来感谢小青的。她们眼见着朱渊被抓走,自然万分焦急,忙忍着羞涩找到王孜。王孜立即派人去找贺喜,同时自己赶去求情,只是不曾想到,连自己都陷了进去。

大朱小朱回到家中后,越想越感觉不对,她二人一商议,认为应该找田凡,这才找到了田府。

小青自然知dào

朱渊是田凡的亲信,她立即派人通知田凡,同时,给大小朱出了主意,跑到刑台边批孝痛哭,博取围观百姓的同情。同时,小青还安排人在人群中喊话,引导随大流的人喊口号,这才导致了所谓的“民意”事件发生。

小青的本意是想替王孜和朱渊争取一点时间,以便他们能等到田凡回来,可惜,虽然刘达派了人去报信,可刘备那里依旧是没有丝毫反应。

田凡也不得不佩服小青的计策,民意啊,那是刘备最看重的地方,她竟然能想到从这里入手,足见这丫头的心智又进步了几分。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有人来送信。

田凡接过信一看,书信是刘达所写,说他派人联系刘备,可是在距离大将军府只有一条街的位置时,被人劫了!那人被放出时,已经过了午时三刻,他知dào

刘达只给了他一刻钟时间,既然午时三刻已过,那再去找刘备也没有意义了,故此,他立即去找刘达,将前事禀明!

默默的看完这封信,田凡的脸色变了,他站起身来,道:“王孜、贺喜、朱渊,还有小青,你们跟我来!小乔、玉儿、倩儿,你们陪着大朱小朱说会话,我们一会儿就出来!”…,

三女答yīng

一声,自去聊她们女子的私房话不提。

田凡等人进入书房后,田凡看了看三个男人依旧没有恢复正常的脸色,道:“我知dào

,你们觉得我心狠,将你们剔出暗影,你们心中也不服!”

王孜三人不说话,小青则奇怪的看着四个人。

田凡坐下,摆摆手,道:“你们也坐下,听我说说今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将今天在大将军府中的事都说了一遍,之后,他摇头苦笑道:“小青,我头疼!我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王孜三人这才明白这里面有这么多道道,可是,他们互望一眼,依旧不是十分理解。

小青沉吟半晌,道:“王大哥,你们三位的事,公子做的对!”

微微一顿,她续道:“暗影和暗夜,这两个机构已经成型,它们相当于皇叔手中的毒箭和耳目,虽然它们的建立是公子的功劳,可是……对于这两个机构来说,公子已经不再必须存zài

!皇叔是一个雄主,他不可能放任公子一直掌握这两种机构。因为,它们太重yào

,也太厉害!他一定会将它们控zhì

在自己完全信任的人手中,这两个人,最好是他的亲属之类,比如曹勇,他是皇叔的小舅子,他负责暗夜,皇叔应该是放心的!

“陈文长的话,其实是一个引子,就算皇叔心中以前没有收回暗影和暗夜的想法,只怕以后也会有,并且越来越强烈。一旦到了他迫切的想收回暗影和暗夜之时,他向公子开口,公子再交出,那样反而不美,可能会影响公子和皇叔之间的信任和默契!

“另外,呵呵,可以说,陈群那句话,非常歹毒!如果不是公子耳聪目明,只怕依旧会负责暗影和暗夜!而公子控zhì

暗夜和暗影的时间越长,皇叔对公子就越加不能信任。当然,你们也一样!你们虽然也是暗影的创始人,劳苦功高,可你们不是皇叔的人,反而是公子招揽来的。

“而公子自动放qì

暗夜和暗夜,实jì

上化解了陈群这一个阴损的招数,让他一拳打在了空气中。同时,公子以朱大哥追杀王大哥这一件事为借口,将你们三人都带走,并留在身边……呵呵,这一招,相当高明!

“其一,让皇叔饶恕你们,不至于挨板子。其二,让你们留在公子身边,则是告sù

皇叔,你们永远不可能将暗影的训liàn

方法外传!”

小青说完,向着田凡一笑,飞了个媚眼,意似炫耀,意似夸奖!

王孜三人这才知dào

短短一天之内的凶险,若不是田凡当机立断放qì

暗影和暗夜,并巧妙的将他们也带走,只怕他们总有一天会莫名其妙的死掉!

田凡也挺惊讶的,他问道:“小青,这些你是怎么知dào

的?”

小青骄傲的一笑,道:“嘿嘿,《战国策》《春秋》和《韩非子》,我可没白看!对了公子,司马先生他们三人一直嘱咐你看看这几本书,你怎么不看呢?”

田凡摇摇头,苦笑道:“太复杂了,勾心斗角的东西太多,很多我都不能理解……”

小青俏脸一板,肃声道:“公子,现在你可得看看了,要不然,以后可是会吃大亏的!”

田凡有些头疼,可想起今天的事,他还是不得不答yīng



小青见他点头,顿时高兴的笑了!

田凡微微一笑,问道:“小青,你说的这些,其实我大体上都能猜到!只是,我担心,以后主公还会不会还对我信任有加?还有,让我交权的事,到底是陈群的主意,还是本来主公就有这个想法?还有那个许汜,此人该如何处理?”…,

小青眼睛一眯,伸出丁香小舌舔舔丰腴饱满、娇艳欲滴的樱唇,那样子,像极了一条剧毒无比的竹叶青!

沉吟一阵,她道:“公子,皇叔依旧会信任你!因为,你明智的选择将你手中最关键,也是最致命,还是你亲自创建的两个部门交了出去,并将王大哥他们三个你的亲信带走。这样一来,皇叔就明显能感觉到,你是个有分寸的人,知dào

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雄主喜欢掌控一切,显然,你是个有分寸的人,他感觉能够掌控你!这件事不但不会影响到他对你的信任,反而,以后你们会更加默契。

“至于让你交权的到底是谁,这已经不再重yào

!皇叔也好,陈群也好,你交了权,皇叔对你更加信任!若是陈群嘛,呵呵,他只能仰天长叹,因为他没有阴到你!至于那个许汜,嘿嘿,小人一个,成不了什么气候!我想,抓走刘达大人派去报信的那个衙役的人,跟拦截你的人,显然是一伙人,都是他的手下!不过,你不用理会他。

“一来,皇叔杀了那些人,算是帮你出了这一口气,也给许汜一个大大的教xùn

。以皇叔的聪明,岂能不知dào

其中关键?我只怕,许汜此人,已经在皇叔心中形成了恶劣的印象,没有再次崛起的希望了。二来,呵呵,公子,狗咬了你,你还能再去咬狗不成?

“不过……我猜想,许汜或许就是得到了陈群是授意。至于陈群,呵呵,他只是为了削弱公子的权柄,以报复公子在税赋方面给他带来的损失。只是后来,他一见公子求情成功,才改变策略,想出了一个更加高明的主意。本来,他是想在皇叔心中种下一棵毒刺,等这颗毒刺发芽开花之后,公子在皇叔心中形成了恶劣的印象,他再对付公子。只是,呵呵,却被公子无形之中化解了!”

最后,小青总结道:“呵呵,公子,你要记住,从此以后,你在皇叔帐中有了一个敌人,还是位高权重的敌人,且,外表上,他不会显现出对你的敌意,你要时刻小心,遇事多想片刻!并且,你还不能表现出知dào

他对你有敌意的样子,这样敌明我暗,我们才能占优势!”

田凡点点头,心想,若不是自己耳朵好使,只怕直到被陈群阴死,都不知dào

对手是谁!

看着洋洋得yì

的小青,被小青的心智搞的满脸惊讶的王孜三人,田凡只觉,政治,太复杂了!

ps:这一章里的内容,正文四千四百字,算是对一些书友的疑问做了一个回答,希望你们能满yì

。最近几章的情节可能有些沉闷,导致许多书友不满,也因此,在新闻推的情况下,书的收藏竟然没有上升,总是浮浮沉沉。可是,我不认为一个在官场中的人能没有敌人,无论是因为私利,还是因为政见不同,任何人只要是做事,就会得罪人,就会有敌人。所以,我才给主角找了一个敌人。

我是一个新人,渴望获得大家的认同,渴望获得大家的支持。说实话,这本书到现在,写到了一百多万,依旧没有上架,我能坚持写,还尽量一天两更,已经不图赚钱或者其他,更多的,是一份责任和对承诺的尊重。

现在本书的收藏是四千多,我的目标是正常上架,也就是有一万左右的收藏。这个目标已经很渺茫,也许就不可能了。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我每天花费掉可以用来娱乐的时间,枯坐在电脑旁,花费五六个小时,写出六七千字,然后兴冲冲的上传,却一分钱挣不了,甚至这本书计划中的三百万字写完了,还是挣不了钱,我图什么?我怕太监了影响不好吗?如果我换一个号,开一本新书,那谁还知dào

我曾经太监过?以我写了一百多万字的经验,写书过程中对网文的一些认知,我相信新书的成绩不会一直这么差,很可能能正常上架。那我为什么还坚持?不就是为了当初的一句承诺吗?

我尊重我的读者,每一个读者,也希望请大家尊重我,尊重我写的字,我不求打赏,我知dào

每个人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我从没求过打赏。我只求在一个小故事处于低潮期的时候,书友们能对我多谢宽容,多谢等待。

不好意思,罗里吧嗦说了这么多。今天看了书评区两个帖子,火比较大,请大家谅解。

最后,我渴望大家多提意见,希望大家多提意见,尤其是负面的意见。谢谢书友们对我一直以来的支持,感谢你们,望你们每天都能有个好心情。

第二七五章 乔玄死了

感谢书友可恶的杨晓和挑剔书客打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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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州军团中,田凡有了第一个对立面。朝堂上的腥风血雨,有时候比战场更加残酷,因为战场上敌人是明确的,而朝堂上,敌人是无法确定的。也许,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是敌人。田凡讨厌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可是,既然选择辅助一方势力,他早就有了面对这些思想准bèi

。只是他没想到斗争来的如此之快,徐州的外围状况如此险恶,内部却又出现了不团结,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陈群为何针对田凡?他是为了报复田凡,为自己的一己私利?还是为了刘备着想,怕田凡权力过盛,最终尾大不掉?

这个问题,小青和田凡二人都猜不透。也许是前者,也许是后者,甚至两者都有。也许,连陈群自己都无法肯定。

可无论如何,无论因为什么,田凡以后的路将不再一帆风顺,他必须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必须走一步看三步,正所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不招人妒是庸才,田凡自认不是庸才,以前还为不招人妒而沾沾自喜,现在,他只能摇头苦笑……

好在陈群算是有数,他并没有事事跟田凡做对,田凡许多正确的建议或者意见,他不但不反对,反而大唱赞歌。也由此,田凡意识到,陈群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可怕。好在,陈群并不知dào

田凡已经知dào

他是田凡的敌人,田凡只要小心,不怕被他阴着!

三月末,蕙儿一行终于回来了!只是,他们救回的乔玄仅仅剩下了一口气。

他们只用了六天时间,就赶到了舒县。只是刘勋的府邸戒备森严,他们也不知dào

乔玄是否在刘府内,只得等待时机。

几天后,他们通过贿赂刘府的家丁、威逼利诱、绑架勒索等手段,搞清了刘府的具体结构,同时也搞清了乔玄的具体位置。经过几天周密的策划,他们这才行动,并一举成功。

只是,刘勋为了逼问乔玄的家产,每日里对他用刑,伤势又不曾妥善处理,乔玄的伤势非常严重,被救出时,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一路颠簸之后,乔玄的伤势更加严重,来到下邳后,就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

田府庄园内,田凡、蕙儿、小青、白玉竹、糜贞、倩儿、王孜、贺喜、朱渊、史阿、唐老爷子、大小乔等人在一间房子外等待着。

王孜三人已经加入了田家的潜龙队伍。他们知dào

潜龙的存zài

时,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在自己在暗影中的一身所学,不至于没有了用处。忧在田凡掌握着这样一个杀器,他想干什么?

田凡道:“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自保!觊觎我地位和家产,觊觎我这颗脑瓜儿的人很多,我不能老是指望主公的暗影,我得有自保的能力!”

听他这么说,三人才放了心。

等待良久,房门一开,思雨从里面缓步走出,她向房门外的大小乔缓缓摇摇头,道:“伤势太重,已经无法救治。我刚才施了针,乔东主已经醒了,你们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大乔被蕙儿一行接出之后,一直陪伴在父亲身边,看到父亲的身体状况,她哭晕过好几次,眼泪都快流干了。此时一听噩耗,她立即六神无主,只知dào

哭。

小乔还坚强一些,她拉着姐姐的手,红着眼圈道:“姐姐,我们进去!”…,

思雨来到田凡身边,轻声道:“乔东主伤势太重了,而且,他受刑过多,双腿上的肉都打没了,露出了白骨。且,伤势又没有及时处理,身上许多肉都烂了,现在毒气攻心,我已经无能为力……”微微一顿,她续道:“他的情况,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救活。即使我师傅和华佗都在,华佗处理外伤,挖掉腐肉,并用生肌活血的药物重新包扎,我师傅调理他的生机,也仅仅有三成的几率能活下来!”

说完,她看了看那个房间,满面同情的摇摇头。

田凡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你尽lì

既可以了,生死有命,我们无法强求!”

说罢,他也不再说话,众人在门口静静的等待着。

大乔的哭声,一直就没有停下,乔玄低沉、气息微弱的声音也是时断时续,田凡等人听得心里酸楚。

时间不长,门儿“吱嘎”一声打开,小乔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眼前。此时,她两眼浮肿,泪水横流,带着哭腔道:“田凡哥哥,父亲要见你!”

说完,她扭身又入了房!

田凡很意wài

,他看着糜贞,一脸惊讶地抬起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是,我没听错吧?乔东主要见我?

糜贞一脸怪异,目光奇怪的看了看田凡,又望了望屋内,这才点点头。

田凡迷茫了,他微微一顿,走入屋内。

屋子里,腐肉的味道非常浓烈,乔玄身上散发的死气异常浓重,让人难以忍受。可此时也不能计较太多,他忙赶到榻边。

大乔握着乔玄的一只手,正伏在榻边痛哭,小乔则站在另一边,面朝着墙壁,低着头抽泣。

乔玄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前几次见他时那种温和的容貌,如沐春风的笑容,此时,他脸色苍白如纸,眼圈深陷,颧骨突出,已经很难找到原先那个模样。

见田凡来了,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奋力将右手从大乔手中抽回,向田凡指了指。

田凡忙来到他身边,跪坐下来,拉住他的手,道:“乔东主,田凡在此!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乔玄艰难地道:“我……我的家产……已经……告sù

她们……姐妹了,大……大小乔,以后……以后麻烦你照顾!”

田凡连忙点头,道:“乔东主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两位妹妹!”

乔玄微微点头,道:“记住……以后……以后,她们……不能做妾!”

说罢,他两眼直视着田凡,攥住他的手,也变得紧了起来。

田凡一愣,呃……这是什么意思?看看乔玄的目光,田凡没能得到任何信息。乔玄的意思,是大小乔不能做妾,必须是正妻……莫非,他不信任自己,怕自己把大小乔给纳了?还是说,大小乔身份摆在那里,是他乔玄的闺女,必须做正妻?田凡有点迷茫!

乔玄见田凡犹豫,以为他不答yīng

,攥住田凡的手,又使了几分力qì

,两眼圆睁,面上现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潮红,嘶声道:“伯光……你……你一定要答yīng

我……”

田凡一见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道:“乔东主,我田凡对天发誓,从今天起,将大小乔当做亲妹妹来抚养,有我一口吃的,她们就不会饿着,我吃干饭就不会让她们喝稀粥。等她们长大成人了,我一定找两户好人家,将她们风光的嫁出去,并且,她们只能为正妻,绝对不做平妻或者妾!就算她们嫁出去了,我田凡依旧是她们的哥哥,是她们坚强的后台,只要她们受了欺负,我就替她们找回场子!若违此誓,天人共愤,不得好死!”…,

乔玄听了他这番话,浑身顿时一松,他满yì

的点点头,磕磕绊绊地道:“伯光,我……不求她们……嫁的风光,只求……只求她们能安度一生!我的……家产……就算是……就算是她们的抚养费用……全都……全都交给你了!”

田凡忙摇头,道:“乔东主放心,您的家产,我一定好好保管,以后大小乔出嫁时,我将其平分,自己再加一份,当做她们的嫁妆陪嫁出去!”

乔玄微微一笑,艰难地道:“不必如此……有钱……有钱不一定是……好事!你……你先出去吧,我……我跟她们说几句话!”

田凡点点头,又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出去。

门外,几女显然听到了田凡那几句誓言,糜贞和白玉竹倒还没有什么,可蕙儿、倩儿和小青……虽然极力压制着脸上的笑意,可她们眼神中的高兴却是掩饰不住的。

田凡不爽的摇摇头,心说,难道我在她们眼中,真是个大大大大的色鬼?

时间不长,大乔的哭声更大了,小乔可哭声也传了出来。众人知dào

,乔玄死了……

征求大小乔的意见之后,乔玄的丧礼,举办的非常低调。只是在田家庄园里,弄了一个灵堂,除了田凡家的人之外,也没有人来祭奠死者。

这是大小乔的选择,也是田凡的选择。毕竟,乔玄是袁术地盘上的人,田凡虽然敢派人去救人,可是,却不能明目张胆的承认,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为他举办丧礼。若是刘备知dào

了救人的过程,这又是一个麻烦!

刘勋的府邸戒备森严,你怎么去救的人?如果你有能力去刘勋府中救人,那岂不是说你能杀了刘勋?又岂不是说,你也能潜入大将军府中,杀了我?你的实力哪来的?你有什么目的?你为何不把这件事告sù

我?

即便如此低调,田家举行简单丧礼的事,依旧被传扬了出去,刘备自然也是知dào

了。田凡的解释是,自己的一个朋友被人害死,他的女儿们带着他的骨灰来投,为了祭奠死者,这才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并且,两女已经被父母收为义女,成为自己的义妹。

刘备一笑而过,并不以为意。像这种穷亲戚或者朋友,他也有,还不止一个,这种事在这个年代很正常。

只是,田凡有了两个义妹,并且这两个义妹长得祸国殃民的事,还是在下邳流传了开来。

第二七六章 欲往江东

四月初,刘晔返回下邳,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打袁术,不是一家两家诸侯的事。按说曹操应该是最积极的,可是,曹操却只能吆喝,不能参与。因为,徐州占据了梁国和沛国,梁国距离许都和陈留,仅仅三五天左右的路程,在不攻下梁国的前提下,曹操很难放心南下。可是徐州又不可能放qì

梁国,在攻打袁术的时候,甚至会在梁国设下重兵,防止曹操偷袭。

另一方面,现在张绣投靠了刘表,占据南阳郡,南阳距离许都的路程也很近,不过几天就能到达。曹操能放心南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故此,打袁术的事,徐州的既定策略中,就没想过让曹操参与。

余下跟袁术接壤的诸侯,就只有刘表和孙策了。刘表跟徐州早就结盟,他又是汉室宗亲,应该对打袁术有很高的积极性。故此,于二月中,刘备派刘晔赶往荆州,与刘表商量共同对付袁术的事。刘晔跟刘表同属于汉室宗亲,共同语言应该更多,且在刘备营中任职军师,身份也足够,刘备这才派他去跟刘表沟通。

刘晔于二月末赶到襄阳,并被刘表派人妥善安置下。

次日,刘表召见刘晔,刘晔本想立即谈判,可没想到,刘表却说只谈风月,莫论国事!

刘晔无奈,只得耐着性子陪着刘表一帮人,谈了整整一个上午的风花雪月,一句正题也没说到。

次日,依旧如此,第三日,依旧如此。等到了第四天,刘晔想着,不管刘表说什么,他都得把话说完!可刘表更绝,从第四天开始,压根儿就没见他,说是政务繁忙,抽不开身。怕慢待了刘晔,刘表派蒯越和蒯良,或者蔡瑁等人,轮换着请他吃饭,每天都是废话,就没有一句有用的。

终于,一晃十几天过去了,刘晔都快急疯了,对蒯越三人撂下了狠话,说是再不说正题,就如何如何!无奈,刘表这才又见了他。

可是,刘晔一说打袁术的事,刘表马上诉苦,说是荆州兵备松弛,士兵战力低下,只有守城之能,没有一战之力。他还说,曹操是奸臣,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是个东西!他已经跟张绣商量好了,准bèi

出兵两万,张绣全军出击,由荆州供给粮食军械,两路人马一同杀向许都,救天子于水火之中,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既然去打曹操,那就更无力东进攻击袁术了,所以,只能抱歉!不是我不想,是我无能为力。回去以后,你一定跟玄德贤弟好好说说,我是忠于大汉的,我永远是玄德贤弟的好哥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大将军府大厅中,刘备、田凡、陈群、鲁肃、刘晔、陈登、陈宫、徐庶、孙乾、石韬等人安坐,众人听刘晔讲述此次见刘表的情形。

刘晔说完后,蹙眉摇摇头,道:“真没想到,景升公竟然不答yīng

!”

众人也是一时无语。

好半晌,刘备有些头疼的道:“上次伯光去跟他结盟,明明说好了的,怎么一到事到临头了,他又不干了呢?”

鲁肃沉吟一阵,缓声道:“主公,景升公这件事,也在情理之中啊!”

刘备道:“哦?此言何意?”

鲁肃道:“主公,你想想,年前那次四路诸侯攻打徐州,我们算是胜了,虽然只有伯光的北路和云长的龙亢一路有较大的战果,其余两路战果并不大,可我们成功的抵挡住了四路诸侯的进攻。虽然有侥幸的成分在内,可我们毕竟是胜了!如此一来,天下震动,所有诸侯都明白了我们强dà

的战力。距离我们近的几路诸侯,更是小心谨慎,生怕我们去打他们。…,

“而景升公,当然也畏惧我们强悍的实力。他所在的荆州,与我们仅仅隔着一个袁术,若是袁术被我们联手灭掉,那……他和我徐州可就接壤了!”

陈宫捋须点头,道:“子敬说的对!刘荆州那里,现在北面南阳处有张绣,足以抵挡曹孟德的进攻,东面再有袁术这个所有诸侯的公敌,帮他挡住我们,江东内部还不稳定,还需yào

暂时积蓄力量,西面是刘璋和张鲁,都没有足够的实力进犯荆州,而南面……呵呵,如此一来,他四周的势力都不能威胁到他!这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所以,他自然不想帮我们打袁术。”

众人不由点头,田凡道:“不错,任何邻居都可能会变成敌人,所以,强dà

的邻居就是自己潜在的威胁!”

众人一愣,转瞬间不由叫好!陈群抚掌叹息道:“伯光高明,呵呵,一句话将此中缘由说的清清楚楚!”

田凡冲他一笑,没有说话。

徐庶道:“如此,那我们岂不是只能自己打袁术了?”

刘晔微微颔首,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若是我们自己打袁术,那多少有些难度!嗯,现在下邳大营中,有四万新兵,四万老兵,其中,骑兵有一万八千人,此次战事他们发挥的余地不大,故此能参战的老兵只有一万多。开战之前,我们先将新兵跟其余四路的人对换一下,这样,我们就有六万多百战老兵,加上位于龙亢的关将军部三万人,八万有余,我看足够了!”

陈登缓缓摇头,道:“我看不一定!首先,下邳大营中要留一些人,为了防止曹孟德出兵,我们还要往梁国增兵。这样一算下来,实jì

上能参与此次大战的兵力,只有六万多人。而……我猜想,袁公路不会出城,毕竟他们那里旱灾比较重,只怕今年夏收都废了。如果他不出城,那我们打的就是攻城战……袁公路手中,可是有十万以上的士兵的,我们的压力……”

说罢,他摇摇头,有些牙酸地道:“这场仗,很难打啊!”

徐庶道:“还不止!曹孟德此人,呵呵,不按常理出牌!保不齐,他会派兵给我们捣乱。嗯,梁国的军队只有两万,换兵之后,宣高只能有两万新兵和一万老兵。这些人守城有余,可攻城却不足。曹孟德手中的兵力,大约有八万左右,除了必须镇守的地方的人不能动,在保证陈留和徐县不被臧将军攻破的前提下,他能抽调两万多人。

“等我们龙亢的人马一动,若是他快速穿插到沛国,臧将军那里又不能轻易移动,他曹孟德给我们一阵捣乱,呵呵,也够我们受的!所以,我们这场战事必须速战速决,在曹孟德和袁本初做出反应之前,或者说,在他们没给我们造成太大危害之前,就要结束!”

众人不由点头,对这场战事都发起了愁。

田凡蹙着眉头,缓缓地说道:“还不止!假设我们能快速占领袁术的地盘,那么该如何守住?暂且不提江水以南的豫章郡北部地区,就说江水以北的庐江和九江两郡。两郡毗邻江水,跟江东仅仅一江之隔。数千里江水,无阻无碍,若是江东水军趁我们立足未稳,偷袭我们,该如何处置?”

刘备头疼地揉揉眉头,道:“是啊,这场仗,还真难打!就算我们灭掉袁术一仗,不损失太多人马,可以后如何守住庐江和九江呢?云长的龙亢军可以分出部分,用来守住一个郡,可另一个郡呢?哎,若是我们水军足够强dà

,能给江东造成足够的压力,哪里用得着如此忧心啊?”…,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主意,只能皱眉苦思。

刘备满脸期望的望着几人,希望他们能想出一个主意,可是,他只看到一个两个愁眉不展,一脸苦思,慢慢的,他心中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良久,田凡口中吐出两个字,“如果……”。

众人不由看向他,期望他能再想出好主意。

田凡扫视众人一圈,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跟江东结盟,九江和庐江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刘备一愣!

石韬、陈群、孙乾三人齐声道:“怎么可能?”

鲁肃、刘晔、陈宫、陈登、徐庶道:“如何结盟?”

田凡看看刘备,再看看其余人,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石韬三人显然对政治的认识还处于低层次,他们大约感觉徐州跟江东对敌,这是不能改变的。

刘备见他发愣,忙问道:“伯光,快说说,如何结盟?”陈群三人也想透了,政治上,一切皆有可能。他们三人专注的望着田凡,点点头。

田凡微微颔首,道:“主公,各位,我徐州环境不好,他们江东的环境也不好!我是这么想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除了经济方面给江东一些好处之外,在军事上,我会鼓动他们清剿江东内部的宗族豪强势力。并且,为表诚意,我会答yīng

他们,将广陵郡除掉广陵之外的军队,都调走,就连广陵一地,也只能留下一万人。当然,他们丹徒的军队也要撤走。这样一来,从广陵往南,一直到丹阳郡丹阳、秣陵和吴郡曲阿北部,就是一个军事上的真空地,两方都不得驻军,自然也就不能短时间内相互攻击。”

田凡之所以想到这样一个主意,就是因为在历史上,广陵南部地区就是吴、魏两国之间的缓冲地带,这片地区,是双方都不得驻军的。

当然,历史上的广陵郡,因为被笮融祸害过,已经变成一片焦土,守与不守已经没有意义。而田凡提出的这个建议,却很让人头疼。现在的广陵南部,可是经济发达的厉害,又有徐州的造船中心,一旦丢失,那徐州的造船业可就完蛋了,水军也就无从谈起!

自然,没有人会同意!

陈群连连摇头,道:“不妥,不妥,伯光,此计不妥!若是东吴背信弃义,攻下广陵怎么办?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大大的不妥!”

其余人也是大摇其头,一个个都不同意。

刘备没有说话,他沉思一阵,依旧想不通其中关键,问道:“伯光,你仔细说说!”

田凡点点头,道:“主公,各位,我们分析一下江东内部的情况。江东内部,有许多宗族和豪强,他们占据了大片的土地,并修筑了堡垒,跟官府做对。还有,江东许多地方生活着百越民族,他们一直以来不服王化,跟官府做对。所以,江东内部也迫切需yào

时间消化内部的各种羁绊,对于攻打徐州一事,估计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而我们,同样,徐州想发展,这第一步就是灭掉袁术。而灭掉袁术的兵力,我们却不够,同时,加之我们水军不行,不是江东的对手,想打江东,也很困难。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能暂时结盟呢?对我们来说,时间是最重yào

的。只要占据了袁术的地盘,拥有了两郡近两百万人口,我们可以立即扩军。只要两年时间,等新军训liàn

完成,我们就有足够的兵力来部署,甚至出击。…,

“同样,江东那边也需yào

时间整顿内部,等他们整顿完了内部的不协调,就有足够的实力攻打荆州!主公,孙伯符此人,号称江东小霸王,此人性情刚烈,尤其重视承诺,也很看重仇恨。一方面,他父亲孙文台将军乃是黄祖所杀,他迫切想报仇。另一方面,只要他答yīng

了的事,是很难改变的!所以,我才提出这样一种办法。”

扫视众人一眼,见他们脸上颜色略有松动,田凡续道:“当然,为了防止对方背信弃义,我们在攻打袁术成功之后,要在高邮县附近,驻扎一只快速别动队伍,一旦广陵有事,可以在一到两天的时间内迅速增援!”

话说完了,田凡不再多言。

半晌,鲁肃吁了一口气,道:“伯光这条建议,我看可以!你们看呢?”

其余众人缓缓点头,陈群道:“可以是可以,可是,我们的水军以后要在那里训liàn

呢?”

田凡道:“长文兄心很细,呵呵。主公,各位,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两方都不能在陆地上驻军,那水军自然也不能驻扎。一旦两方结盟成功,江水之中只能驻扎斗舰和轻舟,不准驻扎水军主力舰船的楼船。我们迅速灭掉袁术,之后,我军将巢湖做为我们的水军基地!嗯,现在巢湖有水寇,但应该不经打!而江东那里,则将水军驻扎在震泽。震泽距离丹徒和巢湖距离广陵,路程差距不大,一旦有一方搞事,另一方也有时间做出应对。”

众人沉思一阵,相继点头。刘晔道:“巢湖水寇头子名为郑宝,我跟他是相熟。一旦我们占据两郡,我去劝说他投靠主公,为主公再添一太守之才!”

如此一来,田凡所说的几个建议都没有了问题,众人全体通过。

这个主意是田凡出的,自然,出使江东的职责,就落在他的身上了。

为了确保对方不至于伤害了田凡,刘备先写了一封信,着人送往江东孙策处,先探探他的口风。

第二七七章 注定不会平静的旅程

感谢书友思思静夏和挑剔书客的打赏,感谢书友思思静夏的十分评价,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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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匠造营里一切步入正轨,新研究的几种武器也开始生产。骑兵改革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三个主力骑兵营的士兵已经分开,并展开针对性训liàn

,只是还没有完成换装,但这需yào

时间,急不来。孙策也回了信,说欢迎田凡来江东一游,并说最好是快点来,以便参加五月初他和周瑜同时举行的婚礼。于是,田凡开始正式筹备江东之行。

史阿和唐老爷子,这是两个贴身保镖,必须带着。其余的,三百亲兵必须带着,然后是江东大将太史慈的母亲。这个老太太自从跟随孔融来到下邳后,一直被刘备妥善安置。刘备虽然没想过利用这个可怜的老太太,可是一直也没放她走。现在,徐州欲结盟江东,将老太太送去,这可以看做一种诚意。

倩儿、小青、蕙儿几女也想跟着,可都被田凡拒绝,她们各自都有重yào

的事,不能抽身。吕欣听说之后,也想跟着,依旧被田凡拒绝,这丫头,两人都快定亲了,每次见他,依旧不觉羞臊。蔡琰依旧沉迷于他父亲的那一堆书中,比现在玩儿网游迷得还狠,自然不会想跟着。可令人意wài

的是,田凡却带了大小乔。

一来,乔玄死后,大小乔情绪一直不高,虽然不再以泪洗面,可每日里总是长吁短叹,尤其是大乔,更是瘦了几圈。田凡想带她们出去逛逛,散散心。她们守孝一月,时间已经过了,已经没有必要待在家中不出门。只是,三年内不得婚配,一年之内不得参加喜庆活动。

古时虽然有为父母守孝三年的说法,可真zhèng

执行的人,却非常少。三国时期,刘繇的大儿子刘基,就是因为为父亲守孝整整三年,这才出了名,被世人称道,最终位至光禄勋,深受孙权的喜爱和信任。如果为父母守孝必须三年,他的做为也就不算突出,也就不会出名,也就不会为世人称道了!

二来,孙策和周瑜迎娶庐陵大豪商卢真的双胞胎女儿卢画儿和卢婉儿为妾,巧合的是,大小乔跟卢画儿、卢婉儿认识,大小乔的父亲乔玄更是跟卢真是好友,她们几女也是闺蜜。这样一来,带着大小乔可以让她们跟闺蜜好好聊聊,虽然不能参加她们的婚礼,可也能借着闺蜜的喜事,冲淡心中的哀愁。而另一方面,田凡是大小乔的义兄,孙策和周瑜是卢画儿和卢婉儿的夫君,通过四个女子的关系,也能无形中拉近田凡和孙策、周瑜的关系,为以后的结盟打下感情基础。

告别了刘备等人,告别了父母和家人,田凡离开下邳城。一行人只有三百多,速度较快,三天后,已经到达广陵城。

此时的田凡并不知dào

,他这趟旅程,注定不会平静!

陆浑山,在洛阳附近,山势延绵三百余里,蔚为壮观。

一个山坳内,有一处院子,院子不大,但附近林木茂密,风景秀丽,有山有水,实在是一块风水宝地。院子里有草庐几间,竹林几从。

时值正午,天气炎热,夏蝉的鸣声阵阵传来,让草庐之中的人阵阵烦躁。

这几间草庐中,最大的一间,乃是一个临时教室。此时,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正在讲书。下面听经的,却大出人意wài

。…,

他们中,基本都是本地农人子弟,许多孩子的脚上和鞋上还沾满了泥巴,衣服上也脏兮兮的。这些学生的做派,真让人不敢恭维。有的在满脸享shòu

的搓脚趾,有的在肯指甲,有的在打瞌睡。

只有一个例外,在距离老师最远且背靠门口的位置上,有一个少年。大约二十多岁,身高八尺,长相俊朗,一身青衣,头发用一缕黑巾扎起,使得他整个人显得异常精神。此刻,他正襟危坐于粗木矮几之后,双目炯炯的望着老师,认真的听他的讲解。每有所得,总是微微颔首,面带微笑。

那老师讲到间隙之时,总是不由的望向这个俊朗的少年公子,每次见他认真听讲,常常微笑点头,就知dào

他已有所得,老师心中也是倍感欣慰。

这个老师是个名动天下的大才,他因为生逢乱世,以及受不了各处诸侯不停的招募才避世于此。此处山中散居着很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人,他们总是因为一些小事而发生争斗。这位老师见了,心中不忍,这才办了这个学堂。

可惜,这些农人的子弟们根本不知dào

学问的好处,每次上课不是来晚,就是不听,老师心中也是倍感失望。好在,这些人虽然不肖,可在他不遗余力的言传身教之后,总算懂得了一些道理,不再因琐事而争斗。

因此人名声大,世人都知dào

他学问精深,故此,前来求学的富家子弟也不少。这些人中,他最喜爱的,就是课堂中的这个富家公子。其余人,每次来上课总是会跟这些农人子弟生出一些摩擦,且上课也不勤,总是想出各种理由请假。而这个工作,虽然也偶有不来,可每次来到之后,虽然也对那些农人子弟的行为有些蹙眉,可从来不说什么,只要来了,就坐在课堂末位认真的听课。

说起来,这堂课的内容有些深了,其实就是专门为这个公子所讲,那些农人子弟,则如同鸭子听累,不懂不懂!

老师讲累了,端起身前矮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

正在这时,门口处出现一个人影。老师只觉草庐中光线为之一暗,不由抬头看向那人,眉毛也不由的一蹙。

那人来到门口处,轻拍坐于门口处公子的肩膀。那公子肩膀不动,脑袋旋转一百八十度,一见身后来人,他微微点头。

这种动作,在相术中有一讲,谓之狼顾之相!那老师见了,眉毛又是一蹙。

那人在公子耳边悄悄道:“公子,徐州传来信息,田凡正赶往扬州!”

那公子眼中精光一闪,轻声道:“你马上赶往扬州,按照计划行事!”

那人微微点头,抱拳后转身大步而走。

那人走后,那个公子若有所思,听讲也有些心不在焉。

老师不禁有气,道:“仲达,可是有事?”

“仲达”忙站起身来,抱拳道:“老师,学生刚才在想事情,一时有些走神,望老师原谅!”

老师哼了一声,瞥他一眼,见他重新认真听讲,又开始讲课。

邺城城外数十里处,有一处农庄,农庄的院子庞大异常,周围片片良田。这个院子,没人知dào

所有人是谁,也不知dào

里面是什么人,只是在附近耕作的农人,经常见到许多马车拉着整车的酒肉菜蔬米粮进入,这才知dào

这个院子是有人居住的。

院内房屋累累,可却异常安静。因为,院子的外两层院落中,只居住着少数的人,只是负责看门可伺候内层院落内的人。…,

内层院落中,一处本是花园的场地,被人平了,改造成了一个大大的练武场。此时,练武场内数百个膀大腰粗的大汉,围成一圈,却鸦雀无声。

圈内,有两个人。一个身高七尺五寸,有些瘦弱,浑身劲装的男子。男子手中拿着一张弓,弓的长度只有四尺,弓弦更是只有三尺五寸,在一般人看来,这张弓属于玩具,专供富家子弟中不成器的纨绔玩儿的。可是,在场的数百豪杰之士却知dào

,圈内这人手中的这张弓,可是不一般!

另一个则是一个大汉,手中拿着一个空坛子,见那瘦弱的小个子已经将眼蒙上了,他呵呵一笑,道:“后羿,你行不行啊?”

后裔蒙着黑布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他道:“林宇,别不信!嘿嘿,今天这顿酒,你是请定了!”

林宇哈哈一笑,道:“兄弟,如果你做到了,别说让我请一顿酒了,就是天天请,我也愿意!”

后裔微微一笑,不再多言。他放松浑身筋骨,左手持公,右手拿出一根羽箭,做了几次深呼吸,直到呼吸平稳之后,他将羽箭置于弓弦之上,向林宇微微点头!

林宇见他点头,猛然间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坛子往空中抛去!

坛子中传出一阵“叮铃铃”的响声,在他大力抛动之下,飞速往上而去,离地十余丈。

后羿微微一侧头,耳朵稍微动了动,紧接着,他手中弓箭立即对准了坛子。在坛子就要停止升势的时候,他手中羽箭“砰”地一声,发射出去!

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能相信,凭他手中那一张小小的弓,发射出的羽箭,声势竟然不下于十二石蹶张弩发出的弩箭!

众人抬头望向坛子,只见羽箭如同一颗流星,飞速的射中了坛子,碎片横飞!那羽箭再上升一阵,这才下落。

众人忙躲开一段距离,防止被羽箭和瓦片误伤。

等羽箭落了地,距离最近的人忙上前查看。只听几人兴奋地大叫道:“中了,中了!后羿大哥射中了!”

等一个人手捧羽箭来到后羿身边时,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羽箭的箭头上,镶嵌着一枚铜钱。众人不由兴奋地大呼小叫,后羿的面上也现出丝丝笑意。

却原来,蒙眼射中坛子不算什么,要射中坛子内的五铢钱,这才是后羿的目标!显然,他的目标实现了!

正在这时,只听圈外有人大喊道:“大管家到!”

众人一听,忙让开一条道路,目视着那微微发胖的大管家来到后羿面前。

这些人恭敬的对大管家行礼,后羿和林宇却只是微微点头。

大管家点头回礼,道:“后羿,老爷传令,目标前往扬州,你马上动身,争取将其射杀!”

后羿眼中精光一闪而没,猛地点头,抱拳道:“好,我马上动身!”

说完话,他转身走。大管家忙道:“你不叫几个帮手?”

后羿脚步丝毫不停,骄傲而豪迈地道:“我后羿杀人,从不需yào

帮手!”

第二七八章 献丑了

田凡在广陵停留了两天,他有几件事需yào

处理。

首先,在广陵城跟陈到和田豫、赵昱秘密交谈良久,内容自然跟结盟的事有关。虽然三人不怎么乐意,可一旦盟约达成,三人必须遵从刘备的命令。

其次,于当日下午赶到江水祠,为王孜提亲。朱振老爷子早就接到朱渊的信了,他也知dào

王孜的为人,对于大小朱和王孜的亲事,他虽然有些不爽,可依旧答yīng

了。

次日,田凡一行赶到东陵亭。

尹家家主尹墨,田凡的好友,现在船造的负责人尹超,以及水军偏将徐盛等人相迎。

在尹墨、尹超、徐盛等将校的陪同下,田凡先看了尹家的船厂。

船厂内,众人重点观看了现在正在制造的中型楼船。楼船高达五丈,长达二十丈,宽六丈,可载将士一千两百人,威武不凡。

田凡看了看热火朝天工作的船匠们,再看看逐渐成形的楼船,不由满yì

的点点头。

他问道:“尹伯父,墨林,这种中型楼船现在建造了几艘?”

尹墨捋须笑道:“伯光,我们水军现在主要装备小型楼船,三十艘小型楼船已经交付使用,除此之外,还有二十艘备用小型楼船,也已经交付给水军。这些中型楼船刚刚开始建造,这一艘还是试验船,建造之中发xiàn

了许多问题,故此,我们先将其余船坞停了下来,想等它建造好了,进行测试之后再开始批量建造。”

田凡点点头,道:“这样做很好!嗯,伯父,那些停下的船坞,你接着建造小型楼船,等什么时候我军装备百艘小型楼船的时候,你再开始建造中型和大型楼船。另外,大型楼船的建造,你要跟海军船坞那边通气,尽量建造海军所用的大型楼船。因为……呵呵,以后我们水军不需yào

大型楼船!”

众人不由一愣,徐盛着急地道:“先生,水军不用大型楼船怎么行?我军战力本身就不如江东水军,若是船还不如他们,那以后的仗怎么打?”

田凡扫视众人一眼,微笑道:“别着急,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会解释给你听!”

徐盛和尹墨、尹超对视一眼,不再多言。

兴致勃勃的看完船厂,田凡带着尹墨、尹超和徐盛三人,登上水军的楼船,向江中驶去。

大江之上,紧靠船厂的位置,就是一大片水寨。水寨规模宏大,营寨扎的也是异常结实。背依船厂,前靠大江,用巨木打入江底建造了简单的围墙,围墙上有如同城墙上走道一般的女墙,有瞭望孔和射击孔。另有一个巨大的寨门,与大江相连。围墙之外,更有许多大木打入江底,距离水面只有半丈,斗舰和走舸或轻舟可以不受影响的靠近围墙,但是楼船吃水深,只要进入就一定会被水底的大木刺破船底。可以想见,若是强攻这个大寨,可真不怎么好受。

水寨内,各种船只往来穿插,蔚为壮观。楼船以两艘或者三艘一组停靠在一起,周围斗舰和快船围拢在一边。

徐盛介shào

道:“先生,我水军现在齐装满员,共计将士一万八千人,小型楼船三十艘,斗舰一百二十四艘,走舸和轻舟不计其数。”

田凡微微颔首,道:“你不是说安排的水战演习吗?走,我们去看看!”

徐盛抱拳道:“诺!”

接着,他一连串命令传下,众人所在的楼船缓缓向寨门驶去。…,

不一时,楼船驶入大江之上。看着眼前浩瀚如海的大江,田凡只觉心旷神怡!

徐盛道:“先生,我们对面,江水沿岸京口处,就是江东的一个水军基地。现在那里的负责人是大将程普和太史慈,其中程普为水军都督,掌管八千水军,太史慈掌管一万陆军。我们相互之间有默契,绝对不会抵达江心,以免对方产生误会。”

田凡点点头,道:“嗯,好,我们不去江心就是了!”

时间不长,众人抵达江上一处位置,只见两艘楼船和几艘斗舰和十几艘走舸分成两股,静静的在江上对峙。

徐盛道:“传令,开始!”

瞭望塔上一个小校大叫道:“诺!”

接着,他手中令旗摆动几下,对峙于两边的楼船上同时响起阵阵鼓声,两队人马相向驶来!

不一时,两队船只靠近,紧接着羽箭纷飞,矢石如雨而下。

徐盛解释道:“先生,江上征战,羽箭为先。我们这是在演习,所以没有用火箭,就连羽箭也都是没有带箭矢的,所以,现在无法看出水战的残酷。”

田凡微微颔首,双目注视着正在拼命的两股兵士。

只见两方楼船上的将士奋力发箭,而走舸或者斗舰上的将士,则一部分还击,一部分高举盾牌,手拿大刀,试图攀登对方楼船。

徐盛道:“先生,楼船高大,在与斗舰和走舸对战之时,可以选择撞上去,直接将其撞翻或者撞碎。同时,楼船上的大量弓箭手,可以居高临下发射箭矢,给对方以大量伤亡。所以,楼船才是水军中的主力船型。”

田凡呵呵一笑,道:“你还是想要大型楼船啊!一会儿,等看完这场演习之后,我会给你一个满yì

的解释!”

徐盛不由尴尬的一笑,不再多说。

双方为了区分,一伙是红旗,一伙是蓝旗。只见蓝旗阵中突出一艘斗舰,飞速的来到红旗方楼船一侧。

楼船试图将其顶翻,可斗舰速度快,总是能轻易的躲开。楼船上将士发射的羽箭,也被斗舰上的将士们用盾牌挡住。紧接着,斗舰上抛起无数爪钩,搭在楼船女墙上。

小型楼船高度仅仅三丈左右,并不算太高,那斗舰上的将士一边使力拉紧绳索,使得两船靠近,一面奋力发箭,射杀楼船上企图砍断绳索的将士。两方拼命鏖战,一时间不停的有人落水,或者中箭倒地。

田凡看的心惊胆颤,拳头不由握紧了!

正在一大一小两条船只相持不下的时候,斗舰上突然间从盾牌下飞出一个身影,只见他口咬横刀,沿着绳索三两下攀上了楼船,接着木刀横劈,楼船上几个将士被他打倒在地。

此人身手厉害,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分,楼船上将士没有他三合之敌。他一人在楼船上占据一块地方,保护着紧跟在他身后的无数同伴沿绳索攀爬。不一时,楼船上已经攀上数十人,他们聚成一伙,手拿刀剑和盾牌,在楼船上左突右冲,将楼船上的将士杀的欲仙欲死。

眼看着红方楼船已经毫无反抗之力,徐盛道:“结束吧!”

“当当当”,鸣金声响起,两方将士立即停下厮杀,两艘齐齐的驾船往徐盛的坐船驶来,斗舰和走舸则分赴不同位置救助落水的兵士。

不一时,两艘楼船相继停下,从楼船上放下绳索,楼船上的主将乘坐走舸来到徐盛处。…,

来的人有三个,三条大汉,都是那种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的家伙!

徐盛指着田凡道:“这位就是白虎将军田先生!”

三人忙单膝下跪,抱拳道:“末将参见田先生!”

田凡道:“快快请起,呵呵,让我好好kàn

看我水军的勇士!”

三人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的望着田凡。

徐盛介shào

道:“先生,这位是刚才蓝方的指挥官,水军校尉张新,这位是红方的指挥官水军校尉马顺,这位是刚才登上红方指挥舰的军中勇士,都伯刘泉!”

田凡微笑道:“好,呵呵,三位都是我水军的勇士!我徐州水军有你们,何愁不能打败江东水军?”

三人不由脸红,他们对打败江东水军,还真没多大信心!

田凡明显的看出他们的不自然,道:“文向,来,我们去船头!还有你们,三位壮士,尹伯父,墨林,你们也来!”

说完话,他当先走向船头。刘泉看看徐盛,小声道:“大哥,田先生要干什么?”

徐盛摇摇头,道:“我也不知dào

!你呀,以后打仗小心些,别只顾着冲锋陷阵。”

刘泉嘿嘿一笑,挠挠头,不说话了。

徐盛安排船上所有士兵各就各位,船头五丈内不得有人,这才带着几个水军将校来到船头。

田凡冲徐盛一笑,道:“文向,刘泉是你结拜的兄弟?”

徐盛一愣,他没想到两人小声的对话竟然传到了田凡耳中。他呵呵一笑,道:“先生,我和刘泉是老乡,我们都是一个村庄的,自小一起玩儿大的。只是后来天下大乱,我们走散了。我来到广陵,他则去了军屯。后来我来了水军,他则巧遇元直军师和子龙将军几人,并陪着他们从军屯中来到下邳。后来他报名参加了水军,正好遇上了我。他水性奇好,且作战勇敢,水上勇力非凡,这才被我破格提拔!”

田凡微微颔首,道:“嗯,如此甚好!刚才见刘泉独自一人飞身上了红方楼船,可见勇力非凡!我水军中,就需yào

这样的人才!”

徐盛松了一口气,他真怕田凡不满他凭关系提拔亲信,可现在看来,自己多心了!

田凡看向大江,道:“尹伯父,我想问问你,小型楼船和中型楼船的造价,差距有多大?”

尹墨呵呵一笑,道:“伯光,我们所用的楼船是军舰,为了更加坚固耐用,自然要造价高一些。一艘小型楼船的造价,在一百万钱左右,而中型楼船的造价,则在六百万左右。如果是大型楼船,那造价就要近两千万,甚至更多了!”

田凡微微颔首,道:“很贵啊!在徐州,一百万钱,足够买两万石粮食!所以啊,沉一艘,就很疼人!”

他转身面向众人,道:“匠造营里,刚刚研制出一种新型武器,名为弩炮,可以抛射火罐或者石块、弩箭,射程在两百五十步左右!我知dào

小型楼船的速度更快,斗舰的速度当然更加快。呵呵,如果船上装备了这种武器,那么……敌人的船只就是我们的活靶子。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还要用大型楼船?遇到对方大型楼船时,我们用斗舰或者小型楼船围着它,抛射大量的火罐子,他们的船立马着火,那还用得着撞击或者近战吗?”

微微一顿,他道:“所以,我们只要有速度优势就行,干嘛要那么大的船只?小型楼船吃水浅,可以在较浅的水域航行,适用性强,再加上了弩炮,嘿嘿,我们还怕谁?”…,

徐盛等人吃了一惊,他急声问道:“先生,当真?”

田凡道:“那还有假?小型楼船上装备上十架八架弩炮,就是被对方三五艘大型楼船围着,我们也不用怕!”

徐盛等人不由心向往之,脑中已经浮现出自己驾船围着对方大型楼船绕圈,不停发射弩炮,对方船只起火,将士们纷纷弃船的景象!残酷……可是,嘿嘿,真诱人!

田凡看看刘泉、张新、马顺三人,不由问道:“怎么你们都没穿铠甲?”

几人一愣,对视一眼后,如同被雷劈中的鸭子般,傻傻的看着田凡!这人,说他不懂吧,他什么都懂,说他懂吧,怎么好像什么都不懂?

徐盛干咳一声,微微脸红地道:“先生,水军常在水边,江边潮湿,甲胄容易腐朽。且水军战事都在水上行动,若是穿了铠甲,一旦落水,那就会如同石头般沉底,则必死无疑,所以,水军将士除了楼船上的部分外,一般是不穿铠甲的!”

田凡尴尬了,“呃……”

半晌,田凡道:“皮甲也不行吗?”

徐盛道:“皮甲怕潮湿,潮湿腐败之后,甲叶脱离,没有丝毫用处。”

田凡尴尬的笑笑,不再说话。

众人尴尬的笑笑,也不再说话。

半晌,田凡突然道:“我想到一种铠甲,可能适合水军将士!”

众人不由一愣,徐盛问道:“哪一种?”

田凡道:“竹子做的!竹子柔韧,可以有效抵挡劈砍和箭射,且竹子中空,有很大的浮力,我想,这应该适合水军军士吧?”

几人眼前一亮,顿时感觉这大有可行之处!

田凡呵呵一笑,道:“等我回去之后,让匠造营里好好研究一下,一定给你们好好设计!”

几个水军军官抱拳道:“多谢先生!”

田凡哈哈一笑,道:“不用谢我,水军将士的性命,那可是最重yào

的,我自然要多想办法!”他转身拍拍船帮,对尹墨道:“尹伯父,回头我跟主公商量一下,让他给你调拨一片钢板,你加装到船底部,省得对方水鬼出没,将船底凿破,害死一船的弟兄!”

话一说完,期待众人再次感谢的田凡,却没听见众人一句话,满场寂静,除了丝丝涛声和水手们呼喝号子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田凡不由转身看向众人,只见他们满脸怪异的看着自己,脸微微有些发红!

田凡不由地心中一跳,忐忑地问道:“又怎么了?我又说错了?”

尹墨脸儿红红,目光躲闪,嗫嚅半晌,道:“伯光啊,小型楼船采用柚木制造,坚硬异常,船底部的木板厚度达到足足一尺……若是加装了钢板,反而会抑制其船速,发挥不出小型楼船的优势……”

田凡明白了……这么厚这么坚硬的木板,什么样的水鬼,得憋气多长时间,才能将其凿漏?再说了,钢板泡在水中,腐蚀的是很快的。得,自己又说了一个傻到姥姥家的建议……

第二七九章 江上对歌

接下来,田凡面红耳赤,面若重枣,几人陪着他检阅了水军将士。将士们见他板着个脸,一个两个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不慎成为他的出气筒。

次日,田凡一行乘坐水军的小型楼船,往江东而去。楼船可载五百人,田凡一行三百多人,还有一百多精挑细选的水手负责驾船。

另外,徐盛不放心,又派了两艘斗舰做护卫之用。

已经进入夏季,一直没有降水,也没有风,中午的时候天气十分炎热。故此,田凡一行一早出发。

江水容易产生雾气,更何况昼夜温差大,又没有风。众人出发的时候,江上的雾气很浓。一直到一个时辰之后,雾气才淡了许多。

田凡在楼船一间装饰雅致的船舱内坐着,小乔在为他泡茶,大乔则在调琴。出来几天以来,二女的情绪好了许多,经常能见到一个笑脸了,田凡心中也很高兴。

那个时代的茶,没有经过合理的处理,喝起来苦味和涩味比较浓烈,不过田凡也没那么多讲究,茶汤在品,品的就是那种苦尽甘来的味道。

小乔泡好了茶,给田凡倒了一杯,道:“哥,你要听什么曲子?”

大乔已经调好了琴调,此时正注视着田凡。

二女在丧期之内,要一直身着白色或者素色衣物。此时,二女都是一身白裙,头发简单的扎起,耳边鬓角插一朵小小的白花,清汤挂面的俏脸,经素白衣物一衬托,更显的明艳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田凡呵呵一笑,道:“大乔,小乔,见你们笑脸多了,为兄也就放心了!”

二女微微一笑,小乔道:“我们都知dào

兄长的意思,想带着我们出来,看看名江大川,开拓心胸,不要总是被往事的悲痛折磨,我们也很感激兄长!”

田凡微微一笑,道:“这样吧,我想听《广陵散》,你们姐妹会吗?”

大乔微微一笑,道:“《广陵散》又名《聂政刺韩王曲》,曲调慷慨激昂,且有杀伐之气,说起来,并不适合我这个小小女子弹奏。呵呵,既然兄长喜欢听,那我就试着奏一段,只是兄长别嫌我技拙即可。”

田凡颔首,道:“没事,说实话,我根本听不出什么好坏,在我看了,只要能弹奏出来,那我就很佩服了!”

大乔笑笑,道:“只是不知兄长想听那一段?”

田凡一愣,问道:“怎么,《广陵散》很长吗?”

小乔笑道:“兄长,《广陵散》一共分为四十五个小节,你说长是不长?”

田凡:“呃……那就……那就听聂政刺杀韩王的一部分!”

大乔微微颔首,素手轻弹之间,一曲古朴的琴曲幽幽的传来。

田凡闭目静听,只觉一股杀伐之气扑面而来。田凡脑中现出刀枪如林,戈戟指天的场景,仿佛一场大战正在准bèi

之中,两方的统帅正在做着最后的动员,将士们齐声大吼着杀敌报国。

抚琴这种高雅的活计,田凡只是略懂,但是整天受白玉竹等人的熏陶,他听琴的本事,却绝对是一流。心境,在抚琴中的表现很明显,比如此时,大乔一个娇娇怯怯的弱女子,心中有了仇恨,竟然能付出如此杀气的乐章,真是让田凡很意wài



良久,乐止,田凡缓缓睁开眼睛,微笑着看向落泪的大乔,道:“大乔,你必须放下仇恨,否则,你的生活就没有了意义。你还年轻,需yào

向前看,不要老是想着仇恨。你放心,这个仇,我今年之内就会帮你报了,可是你心底的仇恨却只能由你自己放下……乔东主也不希望你如此,他希望你快乐的生活,若是他知dào

你心中一直被仇恨蒙蔽,我相信他的在天之灵,是不会开心的。”…,

大乔含泪点点头,冲着田凡微微一笑。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的田凡心中实在不忍。

他刚要说句话,只听远处飘来幽幽的琴声。琴声似远似近,飘忽不定,如同空谷幽兰一般,幽幽的从远处飘来。

小乔眼睛一亮,道:“好琴音!”

田凡问道:“可是《高山流水》?”

小乔点点头,道:“抚琴者必是雅量高绝之辈,心胸极其宽广,否则不会弹出如此高雅的乐曲!”

大乔微微点头,道:“不错,大约,对方是听到我琴声中的杀气太重,这才抚琴应和,算是一种安慰和劝解吧?”

田凡傻眼了,这……这也太邪乎了吧?这还真是高山流水觅知音?

田凡道:“走,到甲板上看看!”说着,不待二女答yīng

,他当先大步出了船舱。二女对视一眼,轻启莲步间也跟了出去。

江上大雾依旧没有散去,雾渺渺,水滔滔,看了就让人心旷神怡。田凡打眼望去,只见坐船一侧,大约两三百步远的位置上,一条宽大的楼船若隐若现。

不一时,对方琴曲扶完,最后一个音符依旧在众人耳边响着。三百亲兵早就来到甲板上,许多人围在田凡和大小乔身边。看他们的样子,田凡不由的有些不理解。这些大兵,许多连字都不认识,可看他们的样子,分明能听出这琴曲的高明啊!

时间不长,对方那里又响起一首曲子。大小乔听了,眉头一蹙,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不解。这首曲子,怎么没听过?

田凡一愣,这……这不是《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吗?

果然,前奏结束后,只听见对方一个雄浑响亮的声音唱了起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曲调雄浑有力,歌者是一个男人,声音磁性十足,充满了阳刚之气,听着,真舒服!

田凡使劲的眨巴眨巴有,试图看清对方的船只,可毫无效果。

扭头看向周围的弟兄,却见他们一个两个听的如醉如痴,只听这声音,就被对方征服了!

田凡心中有气,大吼道:“弟兄们,全体都有,《好汉歌》,配合我唱!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起!”

三百亲兵立即扯开嗓子唱道:“嘿嘿嘿嘿,参北斗哇!”

田凡:“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三百亲兵:“嘿嘿嘿嘿,全都有哇,水里火里不回头哇!”

田凡:“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三百亲兵:“该出手时就出手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田凡:“嘿儿呀,咿儿呀,嘿唉嘿依儿呀!”

三百亲兵:“嘿儿呀,咿儿呀,嘿嘿嘿嘿依儿呀!”

……

这首歌刚唱了两句,大小乔就开始笑,笑得那个欢实啊!脸都笑红了,最后等歌曲唱完后,她俩直接笑得蹲地上了……

田凡咳嗽两声,扭了扭憋的有点难受的脖子,道:“有什么好笑的?这首歌多好啊?他唱大江东去,我就唱大河向东流!呵呵,怎么样,对上了吧?”

这话一出口,刚刚有点缓过来的两女,立马又不行了!…,

田凡有事没事的,经常教自己的亲兵唱歌,这首《好汉歌》节奏明快,歌词简洁有力,且又是说兄弟之情义,好汉之豪迈的,他自然教过,弟兄们也相当喜欢。

听对面没有反应,田凡冲着对面大喊道:“对面的,是江东的船吧?还有没有,再来一首!”

不一时,对面果然响起歌声,这回是一首合唱,歌词曰: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

这首曲子名为《棠棣之花》,出自《诗经。小雅》,讲的是兄弟情义,跟田凡这首《好汉歌》倒也算是登对。

小青红着脸,道:“兄长,人家又出题了,你该怎么回?不如就唱《秦风。无衣》吧,那是讲袍泽之情的,很合适!”

田凡摇摇头,道:“那没劲,嗯,看我的!”微微一顿,田凡大吼道:“兄弟们,我们……《兄弟无数》!”

三百亲兵齐声吼道:“诺!”

田凡:“兄弟一二三四五,预备,起!”

三百亲兵连同田凡:“兄弟一二三四五,兄弟个十百千万,兄弟一二三四五,兄弟个十百千万。兄弟相逢三碗酒,兄弟论道两碗茶,兄弟投缘四海情,兄弟交心五车话,兄弟……”

这首歌,是央视《新水浒》的主题曲,歌词简洁有力,也是说兄弟情的,深受田凡身边弟兄们的喜爱。只是,说唱结合的演绎方法,显然不受除军旅之外的人喜欢。

这不,大小乔又笑了……

对面估计也被呛的挺狠,良久之后,突然响起一声洪亮的叫声,“在下江东周瑜,敢问阁下何人?”

田凡一愣,呃……怎么会是他?

转瞬间,田凡喊道:“在下下邳田凡,久仰周都督风采,却不想今日我二人对歌而识,实乃一段佳话也!”

说罢,田凡对水手们到:“弟兄们,我们靠过去!”

水手们大喊道:“诺!”

楼船缓缓转向,对面也传出两船相靠的命令,不一时,两条船已经靠在一起。

这也是一艘小型楼船,同样两艘斗舰护卫,面相田凡的一侧,站立着许多军士,其中一个年轻人引起了田凡的注意。

那人身高八尺,长相英朗不凡,身着一套月白色衣衫,头发用白色丝绦扎住,随着船只的运动,丝带飘飘,显得异常潇洒。

田凡这一看,心中喟叹,得,撞衫了!

对面那人一抱拳,道:“对面可是田先生?”

田凡抱拳还礼,道:“正是田凡,阁下可是公瑾兄?”

周瑜微微点头,道:“正是周瑜!”微微一顿,他皱着眉头说出一句话,呛了田凡一阵咳嗽,他道:“我说伯光啊,你就不能唱首正经点的歌?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妄你还是个有身份有文化的人!”

……

第二八零章 江中谈话(上)

如今的江东,跟历史上大不一样。

由于孙策占领整个江东比历史上容易了很多,尤其是豫章郡和吴郡,为了稳固形势,孙策暂时定都于吴郡吴县。也因此,吴县周围屯聚了大量江东军队,除了吴县之外,还有牛渚和京口,也屯兵很多。

牛渚为九江郡进入江东的重yào

通道,为防止袁术攻打江东,自然要屯聚重兵,周瑜和黄盖、周泰三人为牛渚大营指挥官。而京口,对面就是广陵江水祠和东陵亭,且京口附近连接丹阳和吴郡两郡,周围有多达二十多个县,占到整个江东的三分之一,人口更是三分之一以上,是江东名符其实的经济中心,地理位置非常重yào

。京口的地理位置太过重yào

,所以在历史上,孙策曾定都于此。到孙权的时代,一开始依旧定都于此,并将京口改名京城,直到后来迁都建业,也就是后来的南京,京口依旧是重yào

的屯兵地点。

所以,田凡出东陵亭往东走,能遇到从牛渚赶回吴县参加自己婚礼的周瑜。

显然,周瑜是个自来熟,这样的人比较容易打交道,也比较容易相处。

听周瑜说他不唱正经歌曲,田凡被呛了一口。

接着,他满脸古怪的看着周瑜,道:“我说公瑾啊,你就那么忙?还有五天就是你的婚期了,你这才往回赶?”

周瑜内敛的一笑,道:“江东初定,局势还不算稳固,我这个牛渚军营的大都督,总不能忘了局势,只想着自己要成亲吧?”

田凡微微点头,道:“也是!公瑾兄,不如来我到你坐船去,我们也好多说说话?”

周瑜一愣,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说着,他令将士们在两船之间搭梯子。田凡转身道:“史阿和唐老爷子跟着我,其余人就在船上等待吧!”

众将士齐声唱诺!小乔却道:“兄长,我也去!”

田凡一愣,问道:“你去干什么?”

小乔道:“我们跟公瑾有一面之缘,也算是认识,帮你套套关系也好啊!”

田凡看看周瑜,又看看小乔,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俩人,在历史上可就是夫妻啊,别再一见面就干柴烈火,再搞出点什么事来,那自己可就对不起乔玄的嘱托了!

看了看小乔坚定的目光,田凡勉强点点头,道:“如此,也好!”

于是,唐老爷子在前,田凡左右手分别拉着大小乔在中,史阿最后,一行五人磕磕绊绊的来到周瑜船上。

周瑜一直在船舷看着他们,直到五人脚着了船板,他这才吁了口气,抱拳道:“九江周瑜,见过田先生!”

这是正式的见礼,田凡忙放开大小乔的手,抱拳为礼道:“下邳田凡,见过周都督!”

周瑜微笑道:“伯光,走,我们进船舱!”

田凡微微点头,五人这个周瑜进了船舱。

周瑜看了看跟着身后的两个小校,道:“你们别进来了!”

两个护卫没吱声,而是看向田凡。

田凡微微一笑,道:“史阿,唐老爷子,你们也别进去了,我跟公瑾兄得说一些事!嗯,另外……”他将腰间乌剑解下,交给史阿,道:“你先替我保管。”

周瑜一愣,忙也将佩剑解下,交给一个小校。

周瑜的船舱装饰的十分简单,但是十分雅致。整个船舱中入目的,没有一点金银。正对船舱门口的位置,最里面,有一副银色的铠甲,该当是他的护身甲。左侧有一个小门儿,该是通往卧室。舱室中间是一张矮几,上置几个漆器的酒碗,一坛酒。右侧一张矮几,较窄,上置一张七弦琴。琴桌一旁,还有一张小小的矮几,上面是几卷竹简,笔墨,还有一个小小的香炉,正生起袅袅的青烟。…,

四人入室,周瑜指着中间矮几左侧的位置,道:“伯光,我这里只有一张矮几,我们就不要那么多讲究了!请!”说着,他来到右侧,坐好。两人一左一右,侧面靠着门,寓意二人不分高低,平等相交。大小乔,则坐到面向门口的一侧。大乔在田凡身边,小乔在周瑜身边。

坐好之后,周瑜亲自动手,帮田凡找了个杯子,又倒了一碗淡酒,双手端起,交给田凡。田凡立即双手接着,点头致谢。之后,周瑜这才将酒坛子交到小乔那边,道:“劳烦小乔姑娘为我二人添酒!”

小乔微笑颔首,接过酒坛重新摆放了合适的位置,并将盖子重新打开,再将桌上的酒提拿起来,置于坛子口部。

田凡一愣,问道:“公瑾兄,莫非你认识我这两个妹妹?”

周瑜呵呵一笑,道:“几年前,家叔曾带我去拜访乔公家,是以跟两位姑娘认识。两位姑娘都是美若天仙之辈,见一次自然终身难忘。再说,我也曾听我家婉儿说起过两位姑娘。”

微微一顿,他有些沉痛地道:“乔公虽然名为商贾,却学问渊博,那次拜访,瑜多蒙他指导,亦是受益良多!只是……哎,天妒英才啊!”

田凡忙咳嗽一声,周瑜见小乔的情绪明显低落,大乔的眼圈已经开始发红,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尴尬的一笑,道:“二位姑娘,你们跟伯光是怎么回事?”

小乔勉强的一笑,道:“父亲临终之前,将我二人托付给兄长,让兄长代为照顾我们!”

周瑜呵呵一笑,道:“如此甚好!有了伯光这个兄长,以后谁人敢对你们不恭?哈哈,白虎将军的雅号,那可不是白叫的!”

微微一顿,他面向田凡,道:“伯光,我有事想请教一二!”

田凡微微颔首,道:“公瑾兄请讲!”

周瑜和孙策同年,他二人都比田凡大一岁。

周瑜道:“伯光,我想问一下,当日四路诸侯攻打你们徐州的时候,我这南路几乎全军覆没。我听说,此时跟你有关,不是确否?”

田凡微微一笑,道:“公瑾兄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周瑜哈哈一笑,道:“伯光,若是你这么看我,那可就把我周瑜看小了!呵呵,说实话,我只是不解,你是如何看出破绽的?”

看来,江东在徐州也有探子,否则不可能知dào

这件事。

田凡摇摇头,道:“公瑾兄雅量宽宏,世所罕见,是凡着相了!其实凡也是偶然间才猜到的。当日,我率人打败袁显思之后,赶回下邳……公瑾兄也知dào

,凡是个商贾,喜好做生意。呵呵,说句夸大的话,大汉朝没有谁的生意做得我这般大!也是巧合,那次我回家,正好听到我家管理生意的下人说,他听过庐陵来的一个商人抱怨,说是庐陵几个世家大族同时大量收购粮食,搞得庐陵境内粮价飞涨。

“凡是个生意人,对这些比较敏感。故此,详细探问后,我做出一个大胆的推测——刘繇想要打仗!庐陵又没有灾情,庐陵的世家大族为何要收购粮食?联想到刘繇此人在世家大族中的威望,我推测他们极有可能是为刘繇收购粮食!那刘繇为何要收购粮食?一地是为了打仗!他要打哪里,呵呵,一定是你们!你们在庐陵可能没有探子吗?不可能!

“加之,当时子瑜、子扬、叔至、国让四人跟你们对峙,你们有足足四万多人,却一直没有发动攻城战。我就推测,你们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着攻打徐州,实jì

上却是想攻打庐陵。于是,我才给子扬、子敬他们送了信,让他们相机行事!”…,

周瑜缓缓点头,田凡说的合情合理,由不得他不信。在江东,一定会有徐州的探子,就像徐州有江东的探子一般。可是,孙策崛起的时间很短,到现在也不过才一年左右,就算徐州在江东有探子,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进入足够高的层次,不可能得知如此机密的信息。

想罢,周瑜端起酒碗,道:“伯光,江上行船无聊的很,我二人边喝边谈,倒也解闷儿!来,请!”

田凡端起酒碗,跟他微微一碰,抿了一点。

这酒,真心不咋地!田凡不由问道:“公瑾,你就喝这种酒?”

周瑜呵呵一笑,道:“军中清苦,再说,江东百废待兴,我对酒的兴趣也不大。就这个,还是为了招待军中将校准bèi

的,平日里我很少会碰。”

田凡微微颔首,笑道:“我可不行!呵呵,我们军中将校喝的都是烈酒,我平日里也是无酒不欢,每日里不喝他半斤烈酒,我都睡不着觉!”

周瑜目光一凝,齐声道:“当真?你徐州富庶到如此程度?”

田凡道:“那可不?呵呵,徐州的粮价你大约也心中有数,五十钱一石,自然,这是因为粮食产量高,我们才会如此。就是这样的价格,还是因为每年大将军府出钱,大量收购,这才稳住了粮价,不然还得跌下去!为此,大将军府付出的钱财,每年都以亿计!另外,我徐州官员的俸禄,都是发双份的,军队数量虽然不算多,可装备好,士卒饭食好,三日一斤肉,训liàn

强度大,自然战力也强。呵呵,这个年头,什么都得有钱才行啊!”

田凡看似天马行空的一通乱说,却饱含着许多内容。孙策的势力建立较晚,派往徐州的探子,自然是派出了没多长时间,他们只注重打听高层的信息,这些民间的信息反而会忽略。田凡就是要通过这些来震慑周瑜,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处境,好为下一阶段的谈判打好基础。

有人说,真zhèng

的谈判都是放在幕后,等两方要结盟了,实jì

上已经是在幕后都把所有条件都谈妥了。田凡相信,他跟周瑜的这一番谈话,或者说两人同一条船的这一段旅程,才是两方能否结盟成功的关键。

第二八一章 江中谈话(中)

感谢书友思思静夏打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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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心中一沉,如果田凡所说是真实的,那徐州的经济实力得有多强?这些数据他了解的不透彻,可是这东西都是摆在大路面上的,只要让探子们稍加注意就可确认,相信田凡也不会妄言。怪不得他们军中的装备那么好,民间百姓生活的也富足。可是……如果徐州有如此雄厚的经济基础,那江东跟徐州的对敌中,一定是要吃大亏的!以后的仗,还怎么打?

田凡见他沉思,也不着急,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小乔见他酒碗空了,立即帮他满上。田凡冲她微微一笑,算是感谢。

良久,周瑜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带上迷人的微笑,他呵呵一笑,道:“伯光,我们喝酒!”

田凡微笑着端起酒碗,跟他喝了一碗。

周瑜沉吟片刻,问道:“伯光,实话实说,上次那一战,是我出的主意。我了解子敬,子敬为人谨慎有余,机变不足。他更擅长战略层面的谋划,在战术方面却略显机巧不足。呵呵,本来我的计划是快速占领庐陵,之后稍稍稳固形势,立即着一员大将镇守,我和伯符立即赶回,再真刀真枪的跟徐州干一架。只是,我却没料到你能看出这点破绽,并传讯给子敬他们,害得我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程老将军率领几十人成功度过大江。”

田凡摇摇头,道:“公瑾兄,你江东士卒的战力的确很强!你们是六千士卒,外加三万多民夫,而我们全家连同水军在内,数量已经超过你们,最终的战果固然是你们全军覆没,可我徐州的损失也超过四千人。”

微微一顿,他续道:“说实话,我徐州也不想跟你江东为敌!”

周瑜微微一笑,道:“我江东,也不想跟你徐州为敌啊!”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既然不想相互为敌,那结盟的初始条件就有了!

笑了一阵,周瑜端起酒碗,轻轻抿了一口,道:“说说你的想法!”

田凡微微颔首,道:“第一,袁术是诸侯公敌,必须得灭掉。而刘景升不愿意参与,我徐州方面又不想让曹孟德分一杯羹,所以,只能便宜你们江东了!”

周瑜摇摇头,沉声道:“别跟我绕弯子,我能听出好坏!你说说,徐州想拿下那些地盘?我江东又能分到那些地盘?”

田凡呵呵一下,道:“公瑾兄真痛快人也!我徐州要江北所有地盘,江南豫章郡北部,也就是庐陵北部的地盘,交给你们江东!如何?”

周瑜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江北之地肥沃异常,且是人口稠密,你徐州真是大方的可以了!”

田凡道:“也不尽然,豫章郡北部,尤其是彭蠡泽周边地区,更是土地肥沃,人口稠密,且占据大江上游,便于屯兵设卡,多好的地方?”

周瑜瞪田凡一眼,道:“你怎么没说地盘大小呢?九江和庐江两郡跟豫章郡北部,这怎么比?地盘上你们占据八成,我江东只占据二成?这样不好吧?”

田凡微微摇头,道:“乍听之下是不好,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呀!灭袁术一战,我徐州只要求你们江东不在背后插刀子捣乱,让我们能从容布置军队!你知dào

江北两郡里,袁术布置了多少军队?”

周瑜白眼一翻,道:“我怎么知dào

?我又不是他袁术肚子里的蛔虫!”…,

田凡嘿嘿冷笑,道:“你不知dào

?你不知dào

你还嫌弃我给的地盘少?真是莫名其妙!”

周瑜怒指田凡,道:“你……”

小乔忙道:“公瑾大哥,兄长,你们喝点酒,压压火气!姐姐,你去弹奏一曲,给二位放松一下精神!”

大乔答yīng

一声,转身去往七弦琴旁。

周瑜和田凡互相瞪着对方,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四目相对,火花四射!小乔忙给加了些酒,插科打诨道:“公瑾大哥,婉儿姐姐和画儿姐姐她们现在在哪儿?”

周瑜恨恨地瞪田凡一眼,换成一副笑脸,对小乔道:“呵呵,她们现在都在吴县。”

小乔道:“哦?那你们会去哪里迎亲呢?”

周瑜道:“她们老家庐陵,太远了,如果我们去庐陵迎亲,那就太不方便了。所以,我们暂时将她们安置在卢老爷子新买的家中,迎亲也方便的很!”

小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如此也好,省得舟车劳苦!”

说罢,她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的做起了花瓶。

田凡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的心思,一见两人要吵起来了,马上岔开话题,让他们降降火!那边厢,大乔一曲《陌上桑》已经开始弹奏,声音清雅脱俗,不带丝毫杀气,可见大乔现在没有再想仇恨,大约是怕两人听出之后,不但无法压火,反而更加不可调控。

半晌,周瑜道:“袁术共有十五万左右的军队,其中新军约六万,其余都是老兵。若不是被你徐州打败了几次,他也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军队。其中,在寿春屯聚六万精锐,历阳,也就是我的大营对面,屯集了三万精锐。舒县有四万人,不过只有不足一万老兵。柴桑、历陵、彭泽附近,一共一万五千人左右,其中水军八千人。其余军队散处各地,不值一提。

“伯光,我知dào

你的意思,你们徐州水军不行,怕我们江东的水军,所以不敢经过牛渚进攻豫章北部,陆军过河更是不可能,所以,你才想跟我们江东结盟。可是,你不觉得你有点太无耻了吗?我江东军马打下豫章郡北部,占据那些地盘,虽说这些事比较简单,可我们江东的人马也是在堵截袁术的后路,防止他南逃!你觉得江水北部的地盘一点都没有我们的,这合适吗?”

田凡恨声说道:“公瑾啊,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地道了!我徐州出兵,将要面对的是江水北部的所有袁术军,总数不下十万人!就像你所说的历阳,那里三万大军也得我们从陆地上才能打下来!至于围堵袁术的后路……嘿嘿,你别说大话!袁术要逃跑,一定会朝北跑,去找他老哥袁本初!”

周瑜被噎了一把,半晌,他道:“行,你说的对!可是,江北的地盘一点都没有我们的?”

田凡坚定的摇摇头,道:“没有,一丝都没有!”

周瑜也坚定的摇头,沉声道:“不行,有两个地方,我们江东志在必得!”

田凡微微颔首,道:“你说说,我想知dào

是那两个地方!”

周瑜目光炯炯直视田凡,道:“合肥,历阳!”

田凡微微颔首,却没有正面回答,他道:“公瑾,我徐州此次对江北之地志在必得!”见周瑜发急,田凡道:“公瑾,你先听我说!”

周瑜心里有话,憋得他难受,可只能先听田凡说,他闷哼一声,道:“有话快说!”…,

田凡微微一笑,道:“此次战事,我们调集龙亢关将军部三万人,下邳大营参战五万人,广陵陆军连同水军在内,也将调集两万多人。这一共就是十万大军,这十万人,将兵分两路,一路由我率领,军队数量为三万人,直插庐江郡心脏舒县,另一路则由主公带队,军队六万人,直接攻击寿春城。同时还要一路,由骑兵大将赵子龙带队,前往历阳,切断历阳军队增援的道路。”

见周瑜眼中精光连闪,田凡知dào

他听到广陵军队要参战,心里有些不好的想法。可是,田凡并不在意!

田凡微微一笑,道:“公瑾,我劝你不要想动歪心思!就算我们将水军调走一万人,广陵城守军调走一万人,你们要打广陵,也只能混个头破血流!”

周瑜尴尬的一笑,没有接话。

田凡道:“公瑾兄,你猜,我们徐州计划中,这场战事要打所长时间?”

周瑜茫然的摇摇头,道:“十万人打对方十四万左右,怎么着也得一年的时间吧?”

田凡摇摇头,道:“不会!徐州的计划是,三到六个月结束战事,也就是年前一定能结束!”

周瑜失声道:“不可能!”

田凡道:“怎么不可能?我们必须防备曹孟德那边和袁本初那边的异动,若是年前不能结束战事,那我们就被动了!”

周瑜算了算账,道:“那些我都知dào

!我给你算算啊,打攻城战,嘿嘿,你们还分兵,这分明就是不想打赢!就算你们十万多大军同时攻打寿春,我想也不是三个月能打下来的,更何况还分兵呢?你吓我?”

田凡摇摇头,道:“公瑾兄,我们兄弟二人投缘,我跟你说这些话,就是信得过你,知dào

你不会传给袁术那边……当然了,我徐州也不怕你们会传给袁术。”

微微一顿,抿了一口酒,他续道:“甚至,若是他们知dào

了,对徐州更加有力!知dào

之后,我想他们一定会出城,尤其是历阳方面的军队,那正好,子龙将军的暴雨梨花枪可是好久没用过了,正好在历阳那些人身上用一用!一万骑兵打他三万步兵,有什么困难吗?一旦历阳崩溃,则寿春守军人心不稳,更是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从小乔手中接过酒提,田凡亲自给周瑜加满了酒,再将酒碗递到他手中,自己也端起了酒碗,这才道:“公瑾兄,我说三个月,就是三个月,如果不信,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微微一顿,他续道:“公瑾兄,凡说句实话,我田凡也是在赌,赌的就是你们江东会按照我们的想法来,不进攻广陵,让我们能从容布置。可是,我也不怕告sù

你,我们不怕你打广陵!我们徐州的水军不行,但是步兵绝对实力强劲,就算你能占领广陵一部分地盘,我们大不了表现出放qì

攻击袁术样子,明目张胆的退兵,袁术此人好大喜功,骄傲自满,他一定会追击,那好,我们将计就计,在野战中歼灭他们,这样一来,占据寿春也不是难事。稍事稳定后,派一员大将镇守寿春,接着由主公亲率大军打向广陵……”

喝了一口酒,他续道:“我想,五万或者以上的军队前往攻击你们,你们连一个月都守不住!你觉得如何?”

周瑜也喝了一口酒,沉思片刻后,道:“不错,你说的很对,我们即使能打下广陵,在你们回军的时候,也很难守住!”

田凡哈哈一笑,道:“公瑾兄真乃信人也!来,干了!”

说罢,他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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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章 江中谈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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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嘴角的酒液,田凡续道:“所以,你们江东捣乱的收获不会太大!除非……除非你们打了就抢,将占领之地屠城,再抢劫财物女子之后,立即返回。否则,这场出兵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收获!”

说罢,他看着周瑜,静待他接话。

周瑜果然配合,他缓缓地摇头,道:“兄长帐下二张都是出自广陵,他们在我江东地位很高,若是知dào

兄长在他们的故居之地烧杀抢掠……呵呵,那实在是……不提也罢!”

田凡微微颔首,道:“所以,我断定江东不会来攻击广陵,这才放心的让广陵守军一起参加灭袁之战。假设,公瑾兄,我是说假设!假设,我们三到六个月之内,能攻下整个袁术军江北地盘,那你要合肥和历阳,还有什么意义?”

周瑜之所以要合肥和历阳,其实目的是相同的。合肥城在历史上,地理位置非常重yào

,尤其是对江东而言。淮河流域地域宽广,支流众多,其中一条,名为肥水,位于合肥东偏北大约五十里处。而合肥却紧靠施水沿岸,通过施水,连接到巢湖,再经过巢湖下游一条短短约百里的河流,就能顺流而下,直到长江。一过长江,那可就是江东的地盘了!

通过短短五十里的陆地,连接了长江流域和淮河流域,使得淮河流域的粮食能以比较低廉的成本,源源不断的汇集到肥水之边。若是进攻一方掌握了合肥,那合肥就是他们的物资中转站,占据合肥,进攻江东的军队就有一个安定的后方,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粮食给他们填饱肚皮。

历次曹魏攻击江东,都是先攻打合肥。就是这个原因。合肥对江东,那就是一个前哨站,对于曹魏,就是一个最合理的大后方。历阳则是合肥的辅助,一方面可以让江东在九江占据一个合适的地盘,进可攻退可守,另一方面,则与合肥成掎角之势,互为援助。

周瑜知dào

田凡的意思,如果在年前徐州军能打下庐江和九江两郡,那徐州的步兵战力会强到何种程度?那样一来,即使他能占据历阳和合肥,也不可能在徐州军的进攻中支撑多少时间,只能徒增伤亡罢了。

田凡见他愁眉不展,道:“公瑾兄,若是徐州想进攻你们江东,我们完全可以凭借广陵做为前站,根本不需yào

从合肥进军。所以,合肥对于你们可有可无。”

周瑜瞪他一眼,道:“粮食呢?难道仅仅凭借广陵的物产,足够你们支撑数万大军一战?”

田凡摇摇头,道:“虽然不足,但相信相差不大!广陵郡的屯田和梯田你也心中有数,产量颇丰,虽然不足,可余下的也很好补充!淮水的支流泗水、沭水等,将徐州大部地区贯通,北到琅琊,东到胊郡,南到广陵,西到沛国。若是真缺少粮食,徐州大多数地方的仓库,都可以就近到这些河边,通过淮水,可以到达其在射阳县旁的支流。射阳周围是一片河泽,水虽然不深,可行驶小舟没有问题。经过五十里泽泊,就可到达中渎水,沿水而下就可到达广陵……”

其实在历史上,这条道路也是可以的。但是当时青徐两州的人口被老曹给屠戮一空,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口生产粮食,所以才一直不予采用。这条道路比合肥那里要难走一点,运输成本也高一些,但逼于无奈的情况下,也不失为一条可行之路。…,

周瑜目光一冷,沉声道:“怎么?现在就想着要打江东了?”

田凡赶紧服软,赔笑两声,道:“公瑾兄,你着什么急呀?我说这些,就一个目的,那就是告sù

你,徐州想打江东并不是只有一条路,所以说合肥对于你们来说就不是那么重yào

了!那你还要合肥和历阳干嘛?那不就成鸡肋了吗?要想打你们江东,最终还得靠水军啊,你觉得我们徐州的水军行吗?”

周瑜冷笑几声,道:“徐州水军?笑话!”

田凡忙道:“这不就结了吗?我们也知dào

徐州水军不是你们的对手,所以呀,在一统北方之前,我们怎么可能傻到要打你们?你说,是不是?”

周瑜脸色微微放松,缓缓点了点头,道:“还算你有见识!”

田凡呵呵一笑,道:“同样的道理,你们要想打下徐州的某块地方,这是可能的,但是你们绝对守不住!既然如此,我们干嘛还死憋着看对方不顺眼?你们在京口屯军一万八千,在牛渚屯兵有多少?”

周瑜瞥他一眼,道:“水军一万,步军两万!”

田凡嘿嘿一笑,道:“你说的这个数字,大约是不准确的,想吓唬我?没那个必要!我们假设,假设你说的数字是准确的,那么你们江东用来对峙,不能轻动的兵力,就足足四万八千人……”

田凡做出一脸惊讶和痛惜的表情,道:“你看看,四万八千人啊!这要是用到战场上,那每年得产生多少战果?”

看了看周瑜的面色,发xiàn

他多少有些心动,田凡嘿嘿一笑,续道:“你江东内部各地的宗帅、大帅和很多乘势而起的豪强,这些人占据大量人口和土地,都需yào

你们解决,这需yào

兵力!你江东境内的许多山越人,蛮人,要征服他们,首先得打,接着才能谈,这也需yào

兵力!豫章郡北部,那些被袁术控zhì

的地盘,彭蠡泽附近,比如海昏等地,那可是毗邻大江,富得流油的风水宝地啊!你就不眼馋,伯符就不眼馋?这些,也需yào

兵力!”

微微一顿,田凡道:“你说,如果我们两方继xù

对峙,那这些事你都办不成,江东内部将会一直有不协调的声音,江东一地虽然富庶,人口也较多,可一旦不能拧成一条绳,那你们谈何争霸天下?伯符将军又谈何报父仇?”

周瑜听到这里,已经是非常心动!田凡说的没错,现在的形势,对江东和对徐州都差不多,两方一旦放qì

敌对,转为缔结盟约,双方之间不再设防,那两方都有足够的兵力进行下一步的部署,这的确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的局面。

可是……盟约能相信吗?再说,徐州想如何缔约?

周瑜问道:“伯光,你说说,大将军那里是怎么想的!”

田凡精神一震,他知dào

现在已经到了实质阶段,必须集中精力,全力以赴。他道:“大乔,琴声先停了吧,你过来休息一下。”

大乔低低的应了一声,来到田凡身边。

田凡看了两女一眼,问道:“你们饿不饿?”

小乔微微摇头,道:“不饿!”

田凡道:“我可是饿了!公瑾兄,你找点吃的吧?”

周瑜呵呵一笑,道:“伯光啊,你这么富有的人,还来打我的秋风?呵呵,好!”

说罢,他起身出门,对门口的小校低低吩咐几声,接着关了门回转。…,

田凡道:“徐州是这样打算的!盟约的主要内容,就是双方在江水沿岸五十里之内,不得驻扎军队,当然了,在重yào

的港口地带,可以驻扎两千水军,一千陆军。但是,水军只能用斗舰和走舸、轻舟,不得驻扎楼船!当然了,你我两方一定不会相互信任,呃……确切的说,是我们在五十里之外的地方,一定会驻扎一定数量的军队!为了增进对方的信任,在盟约期间,我们将允许对方派人在大营内监视其动作。你看如何?”

微微一顿,田凡道:“至于水军,嗯,等我们打败袁术之后,我军将巢湖做为水军基地,而等你们占据豫章北部之后,是要把水军舰队驻扎在震泽还是彭蠡泽,我们徐州不会过问!但是,牛渚和京口不得驻扎超过两千的水军,陆军也不得驻扎超过一千。另外,一旦你们打下豫章北部,那你们大约会在彭蠡泽驻军,柴桑会是你们的主力驻扎地,如此一来,是能阻止刘景升东进,可是,却对我们也会产生威胁……”

田凡蹙着眉头考lǜ

良久,道:“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威胁就威胁了,我相信公瑾和伯符的人品!”

周瑜微微颔首,沉思一阵,问道:“合约时间如何算法?”

田凡道:“若是从现在开始,我相信你们也不会愿意,再说我们的水师也无法安排!这样吧,我们从徐州灭掉袁术开始计算,为期两年,也就是说,建安三年和建安四年这两年,到建安五年,你想打我徐州就奉陪,你看如何?”

周瑜一奇,他问道:“为何是两年?”

田凡解释道:“两年的时间,足够你们整顿内部了,到那时,你们一定要打荆州,伯符也好为父报仇。那时,不管你们屯聚在柴桑的士兵有多少,一定不够,必须从别的地方增援。你们的水师也要增援,自然得走水路了,难道还能把船只不经过江水,直接在路上拉走吗?

“那时候,嘿嘿,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可以随便攻击我徐州控zhì

的地盘,我们就不得不防了,所以,两年的期限!”

周瑜点点头,道:“不错!可是,你徐州也一样!两年的时候,足够你们训liàn

的新军成军,也足以跟北方几大诸侯打一仗的了。另外,你们的水军……”

他瞥了田凡一眼,道:“你们的水军驻扎在巢湖,也不是个办法!两年之后,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想打打仗了,对不对?”

田凡毫不做作的承认,道:“不错!搞不好,我们水军的将士,还想找你江东练练手呢!”

周瑜哈哈一笑,道:“伯光痛快人!到时候,我江东水军随时欢迎!”

田凡也是哈哈一笑,笑罢,他道:“我徐州水军的敌人,并不会一直是你江东。我们共用一江水,有点摩擦是正常的。我还想着,等哪一天让他们从江水沿海而上,到大河中逛一逛呢!”

微微一顿,田凡满脸期待的问道:“怎么样?你答yīng

了?”

周瑜呵呵一笑,道:“我答yīng

什么了?我只能将你的意思转告给我家兄长,大事还得他拿主意!”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周瑜喊道:“进来!”

却是几个小校,端着一些食物来了。

周瑜道:“伯光,我们先吃饭,你说的这些,我无法给你确切的答复,还要等伯符兄长点头,我们的盟约才能实现!来,两位姑娘,你们也请!”

第二八三章 丢了面子,就要找回来

六条船,沿海岸航行,到松江入口往上游行驶,入震泽,也就是现在的太湖,在靠近吴县的一个码头靠岸。一路下来,路程约四百里,不过不足两天的航程。

进入大海之后,田凡的脸面……丢尽了!

他的三百亲卫,在大河中航行,仗着身强力壮,还没出现多少晕船现象,可一到海中,海上无风三尺浪,船只颠簸的厉害,这些牲口顿时不行了。有四十多个人晕的找不着北,吐得整条船一股子酸味,那家伙直接躺倒在船上起不来了。还有七十多人也有不同程度的晕船,得亏时间段,不然这三百精锐非得晕死三分之一。这可是真真zhèng

正的晕死!

于第三日下午时分,众人赶到震泽的马头。

然后……然后田凡的船上亲兵们互相搀扶着下了船,接着……接着就倒地不起了!唐一夸张的表情,夸张的动作,更是引得前来迎接的孙策一行莞尔不已!

唐一是晕船最厉害的一个,他双脚落地之后,身子摇了摇,接着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连连下拜磕头,磕了几个头,他如同劫后余生般大叫道:“陆地,陆地,我终于见到陆地了!”说完,这厮还逮着地面猛亲了两口。

田凡面红耳赤的看着他,只觉这个脸面,丢到姥姥家了!靠,这厮就算亲自己媳妇儿都没这么用力吧?

周瑜忍住了笑,道:“伯光,走,我家兄长就在前面!”

他忍住了笑声,可江东水军的士兵们可没那种觉悟,一见唐一出丑,这些人立马放声大笑!一个两个笑得后怖上的虫眼儿都能看得见!徐州水军们见自己人被嘲笑,一个两个都面红耳赤,抬不起头来。

田凡见了,更是心中有气!他恨恨地瞪了唐一一眼,跳着脚吼道:“唐一,等回了徐州,你给我面壁三个月!不准喝酒,不准吃肉,不准搂着媳妇儿睡觉!”

三百亲兵顿时蔫吧了……丢人啊,真丢人!

孙策见了田凡的三百亲卫的模样,顿时心中闪过一丝鄙夷!如果徐州兵马都这幅熊样,那江东还怕什么?

田凡跟着周瑜,来到孙策等人面前。孙策为了迎接田凡,可真是做了高规格的准bèi

,文臣武将只要能抽得出身的,几乎都来了,黑压压一大片。

做为外臣,他自然先行礼,他在孙策身前三步,抱拳一礼到地,高声道:“下邳田凡,见过上将军!”

孙策带着迷人的微笑,忙上前将田凡扶起,上下打量他几眼,高声道:“久闻伯光大才,今日一见,却不想你仪表也同样不俗,几乎赶上我家公瑾了!哈哈哈哈!”

田凡呵呵一笑,道:“上将军谬赞了!蒙上将军久等,实乃是凡之过也!还请上将军见谅!”

孙策微微点头,豪爽的一笑,道:“伯光值得我等待!来来来,我们入城!”

田凡忙道:“上将军且慢!久闻江东多豪杰,多贤才,今日一见,凡幸甚!请上将军为我引荐一番如何?”

孙策本来是想入府之后再介shào

众人的,问言,他哈哈一笑,拍拍额头,道:“是策的错!呵呵,来来来,我给你介shào

!”

说着,他来着田凡来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文士面前,道:“此乃张昭张子布,现居我府中长史一职!”

田凡忙行礼,道:“凡见过子布先生,久闻子布先生文韬武略无所不精,今日一见,幸何如之!”…,

张昭还礼道:“呵呵,伯光谬赞了!昭也是久闻伯光大才,今日一见,幸甚幸甚!”

孙策接着介shào

另一个文人,道:“此乃张纮张子纲,现为我府中从事。子纲先生和子布先生,合称江东二张!”

田凡忙行礼,道:“凡见过子纲先生,久闻子纲先生学问渊博,博古通今,凡一直深深佩服,今日一见,快慰平生!”

张纮年龄比张昭还大五岁,虽然二人都姓张,且都字子某某,可二人并不是兄弟。张昭是彭城人,张纮是广陵人。田凡说着久仰久仰,可心里却在骂他们!靠,两个混蛋,生在徐州却不为刘备所用,真不是东西!

张纮忙还礼,道:“伯光啊,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古人有云达者为师,呵呵,伯光年纪轻轻,却办成了许多我们想都不敢想的大事,纮亦是佩服的紧啊!今日一见你,我顿觉岁月蹉跎,韶华易逝,我们这些人,呵呵,都老喽!”

田凡忙道:“子纲先生言重了!你们这些人人生阅历丰富,才是正当好年岁啊。上将军有你们辅助,真是幸运!”

张纮和张昭哈哈一笑,不由对田凡的印象好了许多!

孙策也挺高兴,他对二张也很满yì



接着,孙策指着另一个文士,介shào

道:“此人乃是我帐中从事顾雍顾元叹!”

顾雍三十多岁,长相很憨厚的样子,可双眸中偶尔一闪的精光,却让人很难忽略他。

田凡忙见礼,道:“久闻吴郡四姓顾陆朱张,顾家位于四姓之首,元叹先生更是学识渊博,凡一向敬服,今日一见,实在幸甚!”

顾雍忙道:“伯光,切不可乱言!顾陆朱张的说法,只是民间之人乱说而已,当不得真的!再者,我四姓一项不分大小,只是在生意上有些来往罢了!”

田凡做一脸无辜状,迷茫的看着顾雍,眼睛余光却扫向孙策,果然见他微蹙眉头。田凡也不为己甚,忙歉意地道:“哦,原来如此,凡孟浪了!”

顾雍呵呵一笑,道:“伯光,说起来,我二人还有一段渊源!”

田凡疑惑地道:“哦?此言何意?”

顾雍道:“我姓顾,名雍,这个雍字,乃是先师所赐!在下先师,就是伯喈先生。呵呵,当年,我随伯喈先生学习琴艺和书法,这个名字,就是他所赐。而在下的字,也是因为深受先生喜爱,这才字元叹!你跟家师之女昭姬的事,我早已知dào

,她喊我一声师兄,呵呵,你不也是我的师弟吗?”

田凡是真不知dào

,原来顾雍跟自己那个早死的丈母爹蔡邕还有这样一份渊源!一听这样,他自然要跟顾雍攀谈一二,说了蔡琰的许多事,又说了蔡琰的妹妹和弟弟,又说到刘洪老爷子。于是,两人聊了好久,直到周瑜清咳一声,田凡才道:“啊,师兄,我们以后再聊,我得先见见其余诸位!”

于是,孙策介shào

各位文臣,什么虞翻、薛综、步骘等等,每个人都说几句话。

接着又是各位武将,黄盖、周泰、程普三人不在,其余人多数都在。

田凡指着一个雄赳赳的将军,道:“这位是太史慈太史子义将军!呵呵,为我军中少有的猛将,更是善于统领骑兵和步兵。”

田凡忙道:“见过子义将军,将军,我听我家主公说过你,说你勇猛绝伦天下无双,更兼一手箭术独步天下,将军真乃是猛士也!”…,

太史慈三十左右,面容刚毅,听田凡夸他,他微微一笑,道:“慈的武艺,在主公帐下只是微末而已。主公才是武艺绝伦,更兼老将黄公覆,程德谋等人,新投之将如陈子烈、蒋公奕、潘文珪等人,也是勇冠全军。我太史慈,嘿嘿,只能算是末流!”

孙策等人见他对答得当,不由面带微笑,被他点名的陈武、蒋钦和潘璋,更是高兴。

田凡“大吃一惊”,道:“想不到江东如此多猛士!真是佩服!”

微微一顿,田凡拍拍额头,道:“哎呀,子义将军,我险些忘了一件大事!”

太史慈一奇,配合地问道:“何事?”

田凡道:“我来江东,为子义将军带了一个人!那人对子义将军,可真是日思夜想啊,相信子义将军对她,也是夜夜思念!”

太史慈一蹙眉,问道:“何人?在徐州我可没有故旧啊?”

田凡嘿嘿一笑,转身道:“把人请出来!”

唐一等晕船的人,已经恢复的差不过了!闻言,立即大吼道:“诺!”接着,几个亲兵进入楼船,领着几个丫鬟扶出一个老太太,自然,那是太史慈的母亲。

太史慈一见,连个招呼都不打,立即飞奔上前,将母亲抱住。老太太晕船,晕得连动都不敢动,此时正处于半昏迷状态。

太史慈一看,还以为田凡在老太太身上用了什么手段,立即怒吼道:“姓田的,我母亲怎么了?”

田凡无辜的望着他,道:“伯母晕船……”

太史慈一愣,仔细打量母亲之后,这才确认田凡说的对。歉意的望了望田凡,他呼喊起母亲来。

老太太听见儿子的声音,心神不由的一清,双手摸索半响,这才锁定了儿子的面容。定睛一看,感觉儿子的脸晃来晃去,可的确是儿子。于是,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上演了一场感人肺腑的母子相聚场景。

那边厢,田凡对孙策道:“太史伯母跟随孔文举一起来到徐州,之后,我家主公一直妥善安排。这次我来江东,就让我一起带来了。”

孙策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多谢伯光,请你回去后,代替我谢谢大将军。子义是个大孝子,常常因不能母子团聚而内疚不已,如此一来,也了却了子义一个心事!”

田凡呵呵一笑,道:“孝子嘛,该当成全!”

之后,孙策介shào

其余人的时候,田凡仅仅是打个招呼,道一声“久仰”了事,不再没话找话的说废话了。

不一时,余下的人就介shào

完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幸好今天天气不好,不然众人非得晒晕几个。孙策松了一口气,道:“呼,好了,伯光,我们入城吧!”

田凡点点头,道:“好,入城!”

他转身看向自己的亲兵,三百亲兵没有整队,只是松散的站立着。田凡大吼道:“亲兵营,集合!”

三百亲兵齐声大吼:“诺!”接着,几息之间,他们已经将队伍整理完毕。

队伍一整好,他们浑身精良的铁甲,手中精良的兵器,浑身散发的那股子彪悍和杀气,顿时惊吓了所有在场的人!孙策久经战阵,可这样浓烈的杀气,这样精锐的军队,他还真没见过!他和周瑜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心惊!如果徐州步兵都精锐到这种程度,那江东陆军给他们比,简直不堪一击!

刚刚还在讥笑田凡三百亲兵的江东水陆两军将士,顿时不敢再吱声!这样的对手,足以让所有人颤栗!

田凡扫视江东诸人一圈,心中暗暗得yì

!若是不拖延点时间,怎么让亲兵们恢复?怎么让他们表现出应有的状态?嘿嘿嘿,丢了面子,就得马上找回来!

ps:昨晚悲剧的卡文了,今天只有这一章,抱歉

第二八四章 夜谈(上)

入城之后,田凡一行被安排到驿馆,他的亲兵展现了强dà

的实力后,被孙策安排到了专门的军营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话说,如果这样一股精悍的军队在自己城池里转悠一圈,估计支持自己的百姓就会动摇了!所以,孙策自然要避免他们与吴县百姓见面。

田凡自然知dào

他的心思,可他不但不点破,还相当配合!面子找回来了,也让江东文武见识了徐州陆军的强dà

实力,亲兵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田凡暂时不再需yào

他们了。

谈判,自然要讲究一个气势。气势不足,你怎么让人家跟着你的节奏走?当初之所以带着三百亲卫,一方面固然是要他们保护自己,另一方面,则是震慑江东群雄。让他们清楚的看清徐州陆军的实力,别闲着没事想打徐州,就算你能打下来,也绝对守不住!

驿站里,田凡和唐老爷子、史阿、唐贤、唐丰以及几个门客一起入住。这些人做为他出行时的护卫,自然要带在身边。唐丰原先在暗影当箭术教头,田凡不管暗影了,他自然也得跟着出来。

安顿好之后,田凡带着一行人信步出了驿馆。孙策刚刚迎了他入城,现在一定回去跟文武百官们商量事情去了,暂时不会跟自己会面。而孙策和周瑜的婚期,就定在三天之后,估计这之前都不能见面深谈,这三天田凡就没什么事了,他自然要找点事做。

第一个任务,他要将大小乔送到卢真府上。

孙策对驿站的官员交代过,田凡一行出行不必多管,还给配了一个向导。

听说田凡要去卢真家,那担任向导的小校自然带路。田凡知dào

那小校不但是个向导,还负责监视自己,可他问心无愧,自然不需担心。

卢真最近挺烦的!

他慧识英才,看中了孙策和周瑜,这才将双生爱女许配给他们,并陪嫁了自己一半多的家产,做为孙策和周瑜的军资,助他们能快速发展。自己也放qì

了一直居住的根据地,来到吴县,准bèi

让自己这颗老脑瓜再发挥一丝余热,给孙策和周瑜偶尔做个参谋。可是,他却意wài

的发xiàn

,他在吴郡刚刚兴起的生意进展的不顺利!

江东氏族历来排外,这他知dào

,可他没想到,自己仅仅是从庐陵搬到吴县,这还是江东的地盘,那些氏族竟然就开始打压他这个不算外来户的外来户了!孙策要笼络氏族,不能替他出头,这些氏族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给他难堪。这种事情,必须靠自己!

不过,最近的一件事,让他看见了曙光——田凡要来吴县了!田家的东西,都是别的地方没有的,只要掌握了任何一种的经销权,那在吴县立足,自然就容易的多了!他也知dào

乔玄的事,打听之后得知了乔玄跟田凡的渊源。有了这种渊源,他的信心就更足了!

想通了这些,他顿时悠闲了很多,肥肥的脸上又多了几丝从容不迫的笑容。

下人通报,田凡来了!顿时,吨位颇重的卢真,以异乎寻常的敏捷一跃而起,立即撒开丫子往门外跑去。

可跑着跑着,他又停下了!稍稍整理一下仪容,等身后的家丁跟上之后,他才一步三摇的赶往大门处,迎接田凡。

大开仪门,这是那个时代最高的待遇!

无关痛痒的问候,毫无意思的寒暄之后,田凡将大小乔请了出来,于是,这个一直从容不迫的胖老头,再也不能从容不迫了!…,

进入正堂后,老头两手拉着大小乔,满面泪花的听着她们诉说乔玄的事,不时唏嘘感叹,看得田凡也是有些心酸。

不一时,卢婉儿和卢画儿姐妹俩被请了出来。两姐妹陪着大小乔掉了一阵眼泪,劝说了好一阵,大小乔情绪才重新稳定。

卢真微笑道:“婉儿,画儿,你们带着大小乔去内室,说说话吧!”

四女答yīng

一声,向田凡微微点头后,相携入了内室。田凡不得不说,卢婉儿和卢画儿也是难得的漂亮,也许是因为就要嫁得如意郎君,她们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兴奋和向上的精神,让她们的美变得更加生动,更加富有生机。可不管怎么说,田凡匆匆一扫,竟发xiàn

她们跟大小乔的容貌不相上下。

卢真擦擦眼角的泪水,对田凡道:“伯光啊,让你见笑了!”

田凡摇摇头,道:“卢伯父乃是真性情的人,能为好友之死真心落泪,在下感佩不已,怎会笑话?”

卢真呵呵一笑,道:“乔老弟跟我莫逆之交,我二人常引为知己,可惜,天妒英才啊!”

微微一顿,他探过身子,用商量的口吻道:“伯光,跟你商量个事!”

田凡点点头,道:“老伯有话尽管说,凡听着呢!”

卢真微微颔首,道:“我想,我跟乔老弟乃是好友,他的女儿跟我的女儿无异,我应该为他尽一份力。所以,我想将大小乔养在吴县,不知你可愿意?”

田凡缓缓而坚定的摇摇头,道:“卢老伯,不是我田凡不通人情事理,实在是乔东主临死前亲自嘱托,让我照顾两位妹妹。家父已经将她们认为义女,她们就是我的义妹,照顾她们,就是我的责任了!而且,家父家母一直无女,只有我们两个儿子,二老对两位妹妹也是十分的喜爱。呵呵,卢老伯的好意,凡心领了,只是古人能一诺千金,凡自问比不过古人,可照顾两位妹妹的责任,我还是担得起的!”

卢真想了想,缓缓地点点头,道:“也好!只是……哎,你可要好好照顾她们啊!二女身世可怜,从小无母,现在父亲也没了,真得需yào

人多多关爱!”

田凡呵呵一笑,道:“这个,请老伯放心,在下醒得!出来的这几天,两位妹妹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伯父不必挂心!”

卢真点点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微微一顿,他张了张嘴,说了一声“呃……”,接着,又闭了嘴,嗫嚅半晌,却依旧没说出什么。

田凡看他的样子,不由的呵呵一笑,道:“老伯有话直说!凡来江东,除了代表徐州,欲与伯符结盟之外,还想为自家的几种东西找找销路!”

卢真明显的兴奋了,双脚猛地一跺地,他差点跳起来,可最终还是忍住了!看了看天色,他压下激动的情绪,缓声道:“伯光,今日天时已晚,我们先吃饭,吃完了饭,再详谈!”

田凡微微点头,道:“也好!”

田凡跟卢真吃饭的时候,孙策跟周瑜也在吃饭。

孙策问道:“公瑾,伯光此人如何?”

周瑜停下夹菜的动作,蹙着眉头,想了片刻后,道:“我也说不清!但是我可以肯定,此人心思机敏,不好对付!”

孙策一愣,道:“哦?此话怎讲?”

周瑜道:“别的不说,就今天兄长去迎接他们的时候发生的事!不错,他那三百人的确丢脸了,可他能在短短时间内,想出办法,并且让人难以察觉的手段拖延时间,静待他的亲兵恢复过来,呵呵,就这份机敏,只怕也是少有人及!”…,

孙策蹙着眉头想了一阵,道:“我说他怎么废话连篇呢,原来是故yì

的!”缓缓摇头,他道:“照你这说法,呵呵,此人还真不好对付!”

微微一顿,他道:“对了,结盟的事他有没有对你提起?”

周瑜点头道:“全都说了!具体的内容是这样的……”他放下筷子,将田凡所说的内容跟孙策详细说了一遍,静待他沉思。

半晌,孙策道:“京口一地,对于江东来说太过重yào

,我们能放心的不驻扎军队吗?”

周瑜摇摇头,道:“自然是不放心的!可是,伯光说的很有道理,我们江东若是想发展,就必须摒弃跟徐州的敌对态势,将力量用于整顿内部和拓展疆土上!至于京口……呵呵,兄长,京口对于我们很重yào

,可是,相对来说,广陵对于徐州,也很重yào

!他徐州可以调走广陵的军队,我们江东自然也可以调走对京口的军队。”

孙策缓缓摇头,道:“公瑾,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他徐州背信弃义,调集军队进攻我京口,那种损失,可不是我们能承shòu的!不妥,这一条不妥!”

周瑜呵呵一笑,道:“兄长,也不尽然!伯光说过,我们进攻广陵得不偿失,今日见了他的亲卫之后,我承认他说的对……”

孙策嘿然一笑,道:“公瑾,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伯光所带的三百人的确精锐,只怕传说中的陷阵营和先登营也不过如此!可是,他这三百人就真得全都是他自己的亲卫?我不相信!以我的猜测,这三百人大约是从上万军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才能有如此精悍,如此的杀气!”

周瑜缓缓摇头,道:“兄长,只怕不尽然!徐州的军备好,这我们都知dào

,徐州富足,我们也知dào

!他徐州粮食的亩产量高,这样一来,整个徐州种粮食的壮丁就可以少一些,相应的,他徐州可供选择的兵员就丰富。而徐州的士兵数量,呵呵,说起啦,还真不算多!如果连水军对算上,大约还不足二十万。兄长你想想,这就说明徐州的兵员,都是优中选优精中选精的,以伯光在徐州的地位,配这样三百人,也就不算不可能了!”

孙策沉思一阵,缓缓点头,道:“嗯,公瑾此言有理!”

第二八五章 夜谈(下)

看了孙策一眼,周瑜续道:“兄长,我知dào

你不想承认,可是……我相信伯光说的并没有错,我江东的陆军,跟徐州的陆军比起来,还是要差了一些的!”

孙策艰难的点点头,道:“公瑾说的不错!如果是在陆上,面对徐州的精锐步兵,我江东步兵真得很难抵挡!”微微一顿,他道:“不过……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只要战法得当,要战胜徐州军士,嘿嘿,也不算太难!”

周瑜呵呵一笑,道:“兄长此言有理!正因如此,我们也不怕徐州来打京口!兄长你想想,徐州水军不怎么样,这是我们的共识,假设徐州攻击我们,那他还是要靠水军才能过江!一旦他们的陆军登陆,我们的水军切断其后路,再调集大量军队将其围住,这样一来……”

神闲气定的喝了一口酒,周瑜续道:“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则其军队必亡!我相信,大将军也知dào

这一点……所以,京口的事,不必过分忧心!”

孙策想了想,微微颔首,道:“不错!呃……不对,若是他们占据京口附近的县城,抢了府库,那不就有粮食了?如此一来,想打败他们,岂不是要迁延时日?”

周瑜道:“兄长不必忧心!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将京口附近郡县府库中的大部分粮食,都搬运到比较靠后的位置,并派重兵防守,这样一来,就再不用担心了!呵呵,大将军自诩为仁义之辈,想他的军队,一定是仁义之师了?既然是仁义之师,那一定不会劫掠民间钱粮吧?”

孙策微微沉吟一阵,缓缓颔首,道:“如此甚好!他们的水军不是对手,增援部队上不去,嘿嘿……其实,我还盼望着他们的增援部队能上来呢!一旦他们的运兵船只入了江,那……他们的生死可就在我们手中了!”

周瑜呵呵一笑,道:“不错!正是如此。”

孙策道:“既然如此,那这个盟,我就跟他结!只是……结盟之后,我们该如何驻军?”

周瑜道:“吴县附近的军队不能动,其余的……曲阿往南留下一万人,看守粮食,也做个警戒,牛渚的军队和其余地方的军队,我们大约能凑出三万多人……这些人,足够干很多事的!”

孙策缓缓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眼珠一转,他续道:“嘿嘿,公瑾,我们是不是要从徐州要一些东西呀?”

周瑜一脸奸诈的笑了,道:“不错,瑜也有这个想法!”

两人对视,同时一挑眉毛,嘿嘿嘿的怪笑起来。

田凡只觉后背一冷,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掏出手绢擦了擦鼻子,再将手绢放回袖兜之中,抬头却见卢真zhèng

看着他。

田凡尴尬的一笑,道:“呵呵,不好意思,可能是受凉了!”

卢真缓缓点头,示意不妨事,有些牙酸地道:“伯光,你的要求是不是有些……呵呵,伯光啊,我很为难啊!”

田凡摇摇头,道:“老伯,我说的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条件!你想想啊,香皂的价格那么贵,而个头又小,若是双方不能有个好的关系,万一有个把人给你打劫了,那你哭都找不找地方!还有啊,现在烧刀子虽然降价了,可陈酿的几个系列的价格,那可是依旧很贵的!呵呵,好美酒的人,可是很多的!万一你损失了一部分,那可就……”…,

说着,田凡咧嘴做心疼状,续道:“赔本可就赔大了!老伯,您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卢真为难的蹙着眉头,心想有道理个屁!靠,有你这么明目张胆耍流氓的吗?你当我傻子呀?可形势比人强,他不敢骂粗口!

却原来,田凡将自己的几个生财之道都摆给了卢真,说你想要啥都行,就是全要也行。卢真果然上瘾了,可结果……田凡说,必须两方结盟,不然白搭!这不,他列举了几个小概率事件,做为可能发生的凶险!

沉吟半晌,他无奈的摆摆手,道:“伯光啊,我虽然是伯符和公瑾的岳父,可是,我家两女也只是做妾的,我说话的分量不重啊!呵呵,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田凡摇摇头,道:“老伯,说起来,不论是从大小乔跟你的关系,还是从我自身迫切的想赚钱,想将几种产品打入江东市场的角度,我都应该答yīng

你!可是,伯父啊,我这是为你担心啊!我的货物一出了下邳,就不再归我负责,谁买了就是谁的,就算那些货在下邳门口被抢了,也没有我什么责任!咳咳……当然,这种事暂时还没发生过!但是……如果徐州跟江东一直是敌对状态,那可真保不齐会发生的!尤其是您,您身为伯符的岳丈,呵呵,这个身份在徐州可不是那么受欢迎的!”

卢真无奈,苦着脸点点头,道:“伯光啊,我……我试试吧!哎……”

想发财,那就得帮忙!这是田凡的想法。他的几样产业,在江东的销路一直不是那么顺畅,江东这些大家族虽然派人参加了前年的豪商大会,他跟糜贞成亲的时候也去过,可是,江东一地的购买力跟他们所要的货物量之间,相差非常大!他们要的那点量,仅仅够他们自己消耗的,根本不足以外卖。

田凡费尽心机让人查访之后得知,有人不想让徐州的货物进入江东!理由很简单,就是不想让江东的钱粮外流!这个发xiàn

,让田凡头疼不已,江东有高人啊!

江东大族之间的关系网太复杂,吴县四大家族顾陆朱张,会稽四大家族魏虞孔贺,互相之间既有合zuò

也有对抗,可是他们之间都有联姻,说起来都是自家人,一旦对外的时候,都很团结。更要命的是,这几大姓氏中,每一家的现任家主,都是难缠的主,每一家都有很有能力的家伙!比如顾雍,比如陆逊,比如虞翻等等,都是这几个家族中的人物。

既然他们不想江东的钱粮外流,那么在江东地面上,就没有人敢大规模的贩卖田家的几种货物。除非,你不想混了!

要想破开这个关系网,就要引入强力的外力。考察之后,田凡看中了卢真!卢真有能力,这从大小乔对他的描述中能看出来。他有地位,马上就能成为孙策的岳父,不论是谁,都不能对他太过分。

而孙策,也极力的想分裂江东大族这个不是联盟的联盟。他们太强dà

,强dà

到让任何一个统治者不得不担心!田凡相信,一旦卢真拿到烈酒和香皂的销售权之后,他获得的巨量资金就能引起其余人的嫉妒,这些大族绝对不会对他的崛起坐视不理。同时,卢真的生意中一定会有孙策的分成,这对于急需发展的孙策来说,非常重yào

。那么,孙策一定不会看着老丈人吃亏。

于是,孙策跟江东大族站到了对立面!而另一方面,江东这些大族子弟中,也不会没有纨绔,他们好奢侈,一定会喜欢这些东西。如此一来,这些大族内部的矛盾就会加深。再然后,这个联盟中目光没有那么深远的家族,抵受不住巨大的诱惑,就会从这个联盟中分裂出来,站到孙策一边。于是,大族之间的矛盾就有了!…,

想必,那时的孙策应该是痛并快乐着!一方面,他和周瑜一定已经意识到钱粮外流的坏处,但是为了快速发展,他又不得不允许徐州和江东之间生意。而另一方面,世家大族的内乱,想必他是乐见其成的。

再然后,也是最关键的,时间一长,江东突然发xiàn

,没钱了!不是钱都花光了,而是没有货币了,因为货币都流向徐州了,于是,通货紧缩了,江东的麻烦就来了!虽然江东有铜矿,可有权利造钱的始终只有孙策,那些家族不能受益。这样一来,钱都集中在一个人手中了,那这个人就是人类的公敌!孙策跟江东大族之间的矛盾,也更加尖锐。

最后,江东大族即使不会土崩瓦解,也会元气大伤!同样的,孙策也会被内部层出不穷的麻烦事搞得焦头烂额!

而更要命的是,这种奢靡之风一开,再想关闭可就难了!即使有识之士能意识到,也已经晚了。烈酒和香皂或许没有这么致命,可是随着田凡更多的产品进入江东之后,这种趋势一定会越来越难以阻挡。

总起来一句话,徐州短时间内不会打江东,可你江东也别想消停!等收拾完了北方的几大诸侯,回头轻轻一推,江东就完蛋了!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消停,密议的人还真不少!

吴县城外一处庄园内,两个人正在商议着什么。

其中一人,面容阴鸷,目光中透出一种愁苦,仿佛谁都欠他钱。另一人,是一个正常人,长相不算帅,也绝对不丑,只是眼神有些锐利。

目光愁苦的人道:“左文,二公子的意思是要杀了田凡?”

左文道:“不错!”

那人的拳头不由的握紧了,他脸上写满了不甘,道:“可是如此一来,势必打草惊蛇,以后怎么刺杀孙策?”

左文道:“酉一,你怎么不明白呢?现在对主人来说,最大的敌人不是孙策,而是田凡!田凡对于徐州,就是个顶梁柱,他一旦倒了,那徐州就不会对主人的大业有如此大的冲击!”

微微一顿,他温言道:“酉一,我知dào

你兄长被孙策所杀,你不甘心,可是,一切要以主人的大业为重!一旦主人谋划的成了真,那这天下还不是主人的吗?到时候别说一个孙策,就算是整个孙家,还不是想杀就杀,想留就留?你就算让孙策在你兄长坟前磕头,也能做到!”

酉一的拳头握起来又松开,如此往复几次,他吁了一口气,道:“好吧,我听你的!”

左文也松了一口气,道:“如此就好!只是,你一定要注意隐秘性,万一暴露了,那……”

酉一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嘿嘿,兄长就是一招不慎,这才被孙策发xiàn

,以至于招致大祸,不但身死,还使得扬州分部几乎连根拔起,我岂能不小心一些?如果被围住了,我会说出一个假的身份,一定不会牵扯到主人。”

微微一顿,他道:“对了,少主既然对这件事这么看重,为何没有把教头派过来?如果教头在,那天下间谁是敌手?”

左文道:“教头身有要事,河东那边的动向好像有些不同寻常,他去打探消息了!”

酉一缓缓点头,没有再说话。他将随身宝剑小心翼翼的抽出,取过矮几上的丝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眼中异彩连连。他手中紧握的那柄剑,分明是一柄四尺长剑!

ps:感谢书友小河坝,?小样?,浮生染指年华打赏,谢谢

第二八六章 仲谋小老头,尚香假淑女

次日,田凡梳洗完毕,正在想要干点啥的时候,唐丰来报,说是有人来访。

来人十七八年纪,田凡没见过,可是,只看了一眼,就知dào

这是谁!

那人身高七尺五寸,眼珠颜色稍稍泛着异色,目有精光,方颐大口,形貌奇伟异于常人,除了没长紫色的胡子,不是孙权还能是谁?穿一身黑色袍服,头戴文士冠,头发用一根黑沉沉的簪子固定。从头到脚一尘不染,衣物一丝不苟,整整齐齐,显得整个人精神异常。

听见脚步声,孙权抬头一看,便知来者正是田凡。他忙先施一礼,道:“孙权见过田先生!”

田凡忙扶起他来,上下打量一番,道:“仲谋请起!呵呵,久闻孙家二郎相貌异于常人,且为人谦逊,惯于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仲谋,请!”

孙权摇摇头,道:“呵呵,先生谬赞了!权还年轻,没有什么官身,哪里说得上什么礼贤下士?在下倒是感觉,诸位大贤不嫌小子才学浅陋,肯委身与我相交,实乃是权之大幸也!田先生,权此来乃是代家兄来约先生,前往家中一见!先生,若是无事,我等现在就出发吧?”

田凡一愣,他问道:“仲谋,伯符约我,不知何事?”

孙权微微摇头,道:“先生,兄长只是让我来请先生,至于所为何事,权委实不知!”

田凡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且容我准bèi

片刻可好?”

孙权呵呵一笑,道:“先生请自便,先生这样的大才,权稍等片刻又有何妨?”

田凡微微点头,转身进入房中。跟孙权的短暂接触,让他触动颇深。这个人现在年仅十六岁,严格说还不足十六周岁,可待人接物有理有据,说起话来也是中规中矩,既不弱了自己气势,也不低了别人身份。就这份功底,的确让人叹为观止!也难怪老曹会说生子当如孙仲谋了!

可是……他有点太中规中矩了,显得成熟的跟年龄不符,整个一个小老头!

出了驿馆,田凡和孙权并骑。孙权道:“田先生,你计划在吴地盘横多久?”

田凡道:“呵呵,这个要看情况!你家兄长的婚事,定在两天之后,成婚之后,他怎么说也得休息三天吧?也就是说,我和他正式谈事,至少要在五天之后,至于几天能谈成,这我可拿不准!怎么了仲谋,莫非你有事?”

孙权一笑,道:“先生,权没有什么事,只是……先生此来江东实属难得,权也是仰慕先生已久,想向先生多多请教,还望先生不嫌权粗陋无知,闲暇之时,能对权指导一二!”

田凡呵呵一笑,道:“仲谋客气了!凡在经史子集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如何能指教别人?呵呵,我看你指点我还差不多!”

孙权摇摇头,道:“先生此言谬矣!经史子集只是小道,治国安邦方是大才!先生说自己不通经史,想必是先生的自谦之言。可是,先生在治国安邦方面,却有独到之处,常人难及先生万一,权也是仰慕不已,请先生一定抽出空来,指点一二!”

田凡意wài

的看了看他,真没想到孙权也认为经史子集乃是小道,呵呵,跟自己还真是同道中人!他微微一笑,道:“仲谋,指点和请教,凡愧不敢当,可是,若有闲暇,我二人倒是可以探讨一二!”…,

孙权的眼睛一亮,在马上一抱拳,道:“谢先生!”

田凡微微点头,不再多言。

不一时,一行人赶到孙策的府邸,或者说,是孙家的府邸。孙家上至老太太吴夫人,下至孙策的儿女,都这住在这里。

孙权引着田凡,一路介shào

着家中的各色风景,走走停停间,已经来到正堂之内。

进入正堂,田凡定睛一看,只见正堂中主位上,坐着一个老夫人。老夫人年龄约四十多岁,相貌很是富态,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如同大苦大悲观世音菩萨一般,头发乌黑发亮,盘成发髻在脑后,上面插着几个步摇和簪子。老夫人仅仅是往那里一坐,那种雍容华贵的气势立即显露无遗。

田凡立即肃然起敬!这一定是吴夫人,那个教育出孙策、孙权、孙尚香三个顶级人物的老太太,怎能不让人肃然起敬?孙坚事务繁忙,总是出门打仗,据说家中五子二女的教育,都是老太太做主。老太太从来不急言令色,每当子女犯了错误,她总是循循善诱,让子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进而改正。

孙策见田凡进屋,忙起身相迎,拉住田凡的胳膊,豪爽的一笑,道:“伯光,哈哈,此次冒昧请你来,主要是家母想见见你,想必老人家的愿望,你也不会推辞!来来来,这位就是我家母亲!”

田凡双臂一震,将孙策的手震开,在他错愕的眼神中,田凡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高声道:“小子田凡,见过吴夫人!”

厅中老孙家的人都是一愣,孙策和孙权立即对田凡生出无限好感!这是一个知礼的人,他二人带着自己的不少好友来家中,除了周瑜之外,没有向老夫人下跪的!

好半晌,吴夫人才轻挥衣袖,面现慈爱的笑容,道:“呵呵,伯光,快快请起!我一个老婆子,那用得着你如此大礼?”

声音柔和而又有磁性,入耳之后,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田凡站起身来,恭敬地道:“吴夫人,小子是敬仰你的为人!您相夫教子,在外能帮文台公处理好公事,在内能管理好家族,且教育出伯符、仲谋几个成大器的孩子!您实在是天下妻子的楷模,天下母亲的楷模!今日有幸,能见到您老人家,凡顿感此次江东之行,实在不虚!”

吴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这孩子,呵呵,你可真会说话!来来,过来,让老太太看看你这个闻名天下的弱冠少年!”

孙策和孙权听田凡的一番话,也是心中高兴,闻听老太太这么说,孙策忙道:“伯光,走,让我母亲好好kàn

看你!”

孙权也道:“先生,呵呵,到现在为止,我母亲只对公瑾兄长有如此兴趣,你是第二个!”

田凡在他兄弟二人的催促中,来到吴夫人身前三步。他再次行礼,这才站起身来,直视吴夫人,让她能看清自己的面容。

吴夫人仔细端详良久,讶然对孙策道:“呀,伯符,伯光的长相,跟公瑾不相上下呀!呵呵,少年人,真生的好俊秀,又有才能,你家父母想必以你为傲吧?”

田凡挠挠头,道:“夫人,您……我那赶得上公瑾兄啊?他那可是闻名天下的美周郎,我那里能跟他比?呵呵,夫人,不瞒您说,我家母亲对我有些溺爱,我家父亲却对我要求严格一些,总是说我贪玩,不顾正业!”…,

孙策呵呵一笑,道:“伯光,看来你父亲对你也是要求严格呀!想当初,我学武的时候,父亲也对我要求甚严,偶有不合适,他就拳脚相加!不过,都说棍棒之下出孝子,现在想想,父亲做的是对的,若不是有父亲当年的辛勤督导,那哪能有现在的武艺!”

吴夫人笑道:“伯符,仲谋,快请伯光坐下呀!哦,对了,你将弟弟妹妹们介shào

给伯光认识!”

孙策呵呵一笑,道:“好,听母亲的!”

说着,他将孙翊、孙匡、孙郎和孙仁,也就是孙尚香介shào

给田凡。田凡一一见礼,几个小孩也一一还礼。不得不说,吴夫人的确厉害,这几个孩子,最大的孙翊年仅十二岁,最小的孙尚香才刚刚七八岁,但他们跟田凡的对答有板有眼,可见吴夫人教育之成功。

只是,最让田凡意wài

的是孙尚香,这个传闻中的猛女!这丫头整个一个小淑女,她年龄还小,说不上漂不漂亮,但的确是个可爱、长相甜美的小姑娘。身着翠绿色襦裙,素面朝天,乖乖的坐在那里,见田凡跟她见礼,她站起身来,对田凡还了一礼,也是有板有眼儿,根本就不像后世传说中的那么巾帼不让须眉,从小爱好舞枪弄棒。

难道她还没开始练刀练剑?

压下心中的疑惑,田凡陪着老孙家一家子人聊天谈地。孙策是个爱讲笑话的人,田凡自然也不甘示弱!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政治任务,就是陪着老太太开心罢了。老太太笑得头上步摇乱颤,身子直抖,脸都红了。孙策豪迈,总是张着嘴巴大笑。孙权还好,自控能力较强,基本能忍住,只是到后来一直捂着嘴笑,笑声咯咯咯的,不怎么好听。几个孩子自然也笑得挺开心,孙匡和孙郎到后来,再也保持不住小小君子的模样,也跟孙策一般,张开嘴大笑。

田凡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孙尚香,却见这丫头真是个小淑女!笑不露齿,每次笑的厉害了,她立马将手臂抬起,用宽大的袖子遮住小脸,让人看不见她的笑容,田凡只能通过她红红的一张小脸儿知dào

她笑了。

这一发xiàn

,让田凡一脑门子问号,难道是历史记载有误?

天南海北的一通狂聊之后,田凡留在孙家吃午饭。吃饭的时候,他自然也观察孙尚香,却见这丫头低着头小口吃饭,细嚼慢咽,筷子和勺子从来不碰碗,吃得那叫一个文明啊,那叫一个淑女啊!

午饭结束后,田凡告辞离开,孙策和孙权送他。在孙府门口,田凡道:“伯符兄,仲谋,你们不必送我!只是……”田凡摇摇头,道:“我给你们准bèi

了礼品,连公瑾兄的都有,你二人的新婚礼物也一起送来了,上面都写了名字,料必不会认错。可是……我觉得给尚香妹妹的礼物,准bèi

的有些错误了,回头我再给她寻摸一件!”

孙策好奇地问道:“哦?你给尚香准bèi

了什么东西?”

田凡尴尬的一笑,道:“我给她准bèi

了一张弓,一把剑,可现在看来,尚香明明就是个小淑女,只怕这礼品是用不着了!”说罢,他摇摇头,心中大惑不解。

孙策目光有些怪异,他看向孙权,只见孙权也用同样怪异的目光回望着自己。孙策面孔微红,干笑几声,道:“伯光,你送我们礼品,我们就很高兴了,哪里有换一件的说法?”…,

田凡摇摇头,道:“呵呵,也好!等以后我回了徐州再说吧!好了,不多说了,我走了!”

孙策和孙权点点头,道:“伯光慢走!”

两兄弟对视一眼,孙策道:“仲谋,尚香的事是你说的?”

孙权摇摇头,道:“哪有?我怎么可能那么无聊?”

孙策不解的摇摇头,道:“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先回去!”

二人回转正堂,还没进屋,就听见屋内传出猖狂的大笑:“哇哈哈哈哈,好漂亮的弓!田凡哥哥真有眼力,母亲,你看这弓的材质,这花纹,哈哈哈,太好了,太合我心意了!就是……就是力道有些弱了!”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无语的摇摇头,迈步进了正堂。

刚才还是小淑女的孙尚香,此时如同一只快乐的家雀儿,蹦蹦跳跳,笑起来都能看见小舌头。吴夫人正抚着眉头,被田凡心中的“小淑女”折磨的,蝌蚪头疼,浑身是病!

一见两位兄长进了屋,“小淑女”忙显摆着手中的弓和剑,大叫道:“大哥,二哥,快看这张弓,哈哈,太漂亮了!就是力道有点小,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给我找个工匠改一改!对了,你看,这柄剑也好漂亮,可惜,没开刃,不好玩儿!”

孙策接过弓一看,只见那弓长度三尺,弓臂为上好的栗木所做,上面装饰了许多金线银线,还有一些玉石点缀其间。试了试力道,大约一石左右。

孙权接过剑,只见那剑长两尺,剑鞘剑柄上的花纹古朴雅致,上面点缀了许多金银玉石,漂亮的不像话。抽出剑刃一看,他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住了!这是用百炼钢打造的,只是没有开刃!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顿觉这礼有点重了!而后,二人看向孙尚香,只见这丫头兴奋的直跳,一见两位兄长望向她,她启齿一笑……露出几颗残缺的米粒般大小的贝齿!

原来,丫头正在换牙的年龄,而且不像常见的孩子一颗两颗的换,而是一掉好几颗,若是笑而露齿,那……可就有点丑了!

第二八七章 田凡的礼物

孙策和周瑜同时成亲,但都是纳妾,所以,并没有大操大办。他们没有请许多宾客,众人也没有去观礼,仅仅是送上礼物完事。

新婚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周瑜从卢婉儿温暖的怀抱中爬起来,望着新娶的娇妻,见她俏脸含春的模样,不由温馨一笑。

卢婉儿睡得不算深沉,周瑜起身,立即将她惊醒。

看着夫君面含迷人笑容的俊脸,再看看自己衣衫不整,春色毕露的娇躯,想起昨夜的癫狂,她顿感羞涩难当。可做为新妇,她明白自己的职责。强撑着破瓜之痛,强忍着从未有过的羞涩感,她帮着周瑜穿衣,之后自己穿衣,又伺候着周瑜洗漱。

周瑜是个有情趣的人,终日奔波于国事,他也需yào

放松。这个小娇妻,他十分满yì

,不说长相,就说那一手绝妙的琴艺,足以跟他锦瑟和铉。在累的时候,听听夫人抚琴,这是一种美妙的享shòu

。他面含微笑看着羞涩难当的卢婉儿净面,傅粉,看着她羞涩而甜蜜的笑容,帮着她画眉,又帮着她盘头插钗。此时此刻的静谧和安宁,才是周瑜最喜爱的。

接着,二人吃早饭,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偶尔目视对方,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一种爱情加亲情的复杂情感,甜蜜而令人神往,在二人心底滋生,并以不可阻挡的态势蔓延,渐渐塞满了心底,塞满了整个腔子。

卢婉儿喜欢周瑜,可对他并不是十分了解。她只能通过外人的传说,来了解自己的夫君。此时面对面看着他,她只觉心中无所适从,对于以后的夫妻生活,她既感期盼,又感迷茫。

饭后,二人安静的坐着聊天,多数都是周瑜说,婉儿听。她不知dào

该说什么,周瑜征求她意见时,她总是简洁地“嗯”、“哦”、“啊”。

周瑜明显感觉小娇妻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这种事只能慢慢来,只能静待她习惯。

正在这时,门外丫鬟轻轻敲了敲门,周瑜道:“进来!”

丫鬟向新妇新人行礼,道:“主人,夫人,上将军府有人请主人过去,说是有急事商量!”

周瑜一愣,现在是新婚假期中,孙策有事要找他,就一定是发生了大事!他忙对卢婉儿道:“婉儿,我去去就来,你今日好好休息一下!”

卢婉儿“嗯”了一声,起身为周瑜更换了出门衣服鞋袜,又将佩剑递给他,最后,她在门口看着他潇洒的远去。

进入孙府正堂之后,周瑜意wài

的看到太史慈、蒋钦、潘璋、陈武等将领也在。

众将和孙策正围着几个箱子品头论足,同时,他们手中拿着一些刀剑,正仔细观看。

见周瑜来了,众人连忙见礼。孙策道:“公瑾,你看看这些刀枪和甲胄!”

周瑜接过太史慈手中的刀仔细观看,再抽出自己的佩剑碰了碰,停了停声音,点头道:“这刀不错!比我们的刀,要好出一些!”

孙策心情沉重的点点头,道:“不是好一点!或者说,在锋利程度上,要好一点,但是在平衡性上,却不是好了一星半点!……不只是刀,还有剑,还有这些甲胄,都比我们江东军装备的好出一些!”

周瑜闻言,没有立即答话。而是蹲下身子,仔细观看箱子里的甲胄之后,才抬起头来,好奇的问道:“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孙策指着一口较短的箱子,道:“你先看看那口箱子里的东西!”

周瑜闻言,依言打开那口箱子。入目的,是十柄宝剑。周瑜拿起一柄,观看片刻,抽出宝剑。只是一入目,他浑身一震!待仔细观看之后,他面相孙策,惊声问道:“百炼宝剑?”

孙策点点头,有些沉重地道:“十柄百炼宝剑,吹毛断发,无坚不摧!且,重量合适,剑身本身重量的分部也合适,可以达到完美的平衡。挥舞这种宝剑,能比普通剑多挥舞一倍的时间而不感觉手臂酸软!”

周瑜闻言,他走了几步来到门口,使劲挥舞几次后,道:“不错!剑身平衡性极好!兄长,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孙策道:“伯光送我的新婚礼物!”

周瑜惊声问道:“什么?当真?”

孙策点点头,没有接话。

前天田凡送给孙家的礼物中,孙尚香最是着急,立马就给拆封了,其余人之后也给拆了。只有孙策沉得住气,直到今天,他才和卢画儿一起拆了各色礼物。田凡送的礼物中,有十柄百炼宝剑,百把普通刀,百把普通剑,十副皮甲,十副铁甲。除了这些之外,余下的就是普通的礼物,比如给卢画儿的凤钗、耳环、手镯等等。

孙策一见这些兵器铠甲,立即召集几员大将,他们仔细观看是试验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徐州的兵器和铠甲就是比江东的好!不只是质量上,做工上更是要高出一筹。虽然只是好一星半点儿,可好就是好,也许这一星半点儿的好,在战场上就能救命,就能敌死而我存!

周瑜看了看几位将军,再看看孙策,最后将目光投注到手中的百炼宝剑上,好一阵无语。

半晌,他沉声道:“伯光这是什么意思?向我们显摆这些精良的兵器,他是想吓唬我们吗?我这就去找他问问!”

孙策连忙将他拉住,道:“公瑾,你别着急!伯光在礼盒中留了信,他的意思信里都说明白了!”

周瑜一愣,道:“那他到底什么意思?”

孙策道:“他说,他管理匠造营,经常因匠造营消耗大量的钱粮,而倍感过意不去。且匠造营规模太大,生产能力太高,不满员的工作,就足够徐州军队装备。而闲置的工匠,因为害pà

他们没了活计立即不干了,再去另谋生路,一旦战争爆fā

,兵器甲胄使用量太大,又不能立即将人都找回来,所以也需yào

消耗徐州的钱粮养活。故此,他禀明大将军,想将匠造营生产出的武器甲胄往外出卖!大将军深思熟虑后,也感觉匠造营空耗钱粮,却不能创收,有些不妥,所以他也就答yīng

了。这次来江东,除了结盟外,还想卖武器甲胄!”

这下子,周瑜的脑子彻底当机了!

半晌,他不敢置信的道:“兄长,你确定?”

孙策肯定的点点头,道:“信上就是这么说的,还能有假不成?”

周瑜想了片刻,依旧不得要领。他喃喃地道:“徐州匠造营规模大,这我们早有耳闻。据说伯光掌管的匠造二营,更是如同一个小县城一般大小。可是,兄长,难道大将军傻了吗?难道伯光傻了吗?这些兵器铠甲,制造精良,质量可靠,他们难道不知dào

我江东终归是徐州的敌人,最终依旧会战场上争锋?”

孙策和太史慈等人也是茫然不解。周瑜继xù

道:“他们不可能不知dào

啊?将这么好的兵器卖给我们,这算不算是资敌?”…,

孙策微微点头,道:“虽然不算,可也相差不远!”

周瑜缓缓点头,道:“那他们为何还要将这么好的兵器卖给我们?”

孙策耸耸肩,道:“我也不得其解!可是……价格还算公道,比我们自己生产稍稍贵一点!另一条,也是最重yào

的一条,我们马上就要扩军,一旦扩军,兵器甲胄都不够,若是自己生产,兵器还好说,可甲胄……没有两年的时间不能完成!”

周瑜看向孙策,道:“兄长的意思是,买?”

孙策道:“当然买!我们想不通其中的理由,可是,这明明就是一件好事,为何不要?伯光的信中说,刀剑各有两万柄,皮甲两万副,如果不足,可以加定,他们为我们生产。铁甲需yào

定制,如果需yào

,一年内可以为我们生产千副!但是,前提条件是双方必须结盟成功,且兵器铠甲的交付时间,要定在明年!”

周瑜一愣,转瞬间,他眼睛一亮,兴奋地道:“兄长,我明白了!”

孙策道:“你明白什么了?”

周瑜道:“大将军这是灭袁术心切,迫切的想跟我们结盟,这才想卖兵器铠甲给我们!他和伯光都知dào

,我们急需扩军,军队中许多陈旧的甲胄等也需yào

更换,而我们自己生产兵器,却没有那么快!”

孙策想了想,问道:“可是……我们本来就打算结盟的,他们用不着这么心急吗?”

周瑜道:“徐州的局势险恶,他们想发展,必须跟我们结盟!也许,这就是根本原因!你想想,前晚岳父也跟我们说过,伯光同意跟岳父做生意,可前提条件也是结盟!由此可见,他们结盟之心,的确是有些着急了!”

微微一顿,他若有所思的道:“如此一来,是不是说,我们还可以再抻一抻?抻的越久,好处越大!”

孙策摇头苦笑,道:“公瑾,现在伯光开出的这些条件,我都感觉有些过意不去了,如何能再抻?”

周瑜缓缓摇头,道:“兄长,我们和伯光私下里关系不错,我也很欣赏伯光的为人。可是,他毕竟是徐州人,以后会是我们的敌人。既然徐州是我们以后的敌人,那我们为何不能先下手,从现在开始多削弱徐州一点?”

孙策猛然间醒悟过来,他抱拳道:“公瑾,策一时妇人之仁,险些误了大事!好,结盟之事全听你的,我只做一个应声虫!”微微一顿,他续道:“在战场上,若是遇到伯光,我一定杀之而后快,可在私下里,他……”说着,他半晌无言,最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周瑜能品味出孙策的感觉,他何尝不是有同样的感觉?如此做,的确有些对不起朋友,可谁让我们分属两方呢?

第二八八章 出猎

人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产生于何时,并没有具体的说法,但应该不早于唐朝。而三国时代的吴县,就是后世的苏州。

此时的吴县,并没有后世那般著名,也没有那么多人文景观,可美丽的自然景观依旧让人留连忘返。吴县西临震泽,就是现在的太湖。太湖面积庞大,连同附近众多的河流和小湖泊,构成了整个太湖水系。湖边良田万顷,阡陌万千,鸡犬之声不绝于耳,好一派人与自然的和谐景观。

连续五天,除了孙策成婚的那一天之外,孙权成了田凡的跟屁虫加向导。每天早上田凡洗漱完毕,孙权准时来到驿站,先问田凡有没有什么计划,接着向田凡推荐此处的好景致。于是,两人带着几个护卫,整日里游览于附近的山水之间,时而高谈阔论,时而指点江山,时而共谋一醉,时而嬉笑怒骂。

跟孙权在一起,田凡没有丝毫压力。这个后世的东吴大帝,此时只是一个博学多才,见闻广博的少年,对田凡一口一个先生的称呼,异常恭敬。两人相处的,很是融洽。

这种状态直到第六日方才结束。

这日一早,孙权按时来找田凡。田凡问道:“仲谋,今日我们去那里?附近的山水都逛遍了,震泽也去了两趟,吴县的特产我都吃遍了,还有什么好玩儿的?”

田凡此来放出的各种信息表明,他对双方结盟非常期盼。可这几天里,他却对结盟之时一字不提,这让奉命跟着田凡的孙权大惑不解。通过这几天的了解,孙权发xiàn

田凡是一个洒脱的人,凡事不拘一格,喜欢随着性子来。他爱好喝酒,且酒量不算大,半斤烈酒就能灌醉。孙权将他灌醉过好几次,每次试探着问一些问题,田凡有问必答,且跟他放出的各种信息完全吻合。他将这些消息告sù

孙策后,孙策跟周瑜、张昭等人商量,他们都认为该展开最后的谈判了。

孙权道:“先生,这几日我们准bèi

去打猎!我家兄长和公瑾已经在准bèi

了,等您准bèi

好,我们就去。”

田凡一顿,有些尴尬地道:“仲谋,我箭术一般,怎么打猎啊?我看还是算了吧!”

孙权呵呵一笑,道:“先生不必过谦,我们只是去打猎,又不是去比赛,只是一种乐趣罢了!权稍等片刻,请先生尽快动身!”

田凡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我稍微准bèi

一下!对了,准bèi

去几天?今天不回来吗?”

孙权道:“对,兄长说至少三天的时间,痛痛快快的玩儿一场。兄长带了五百军士,帐篷辎重之类都准bèi

好了,先生的亲兵也都通知了,一会儿先生去军营带着他们即可。”

静静的看着孙权离开,田凡心想,该来的总算来了!好几天没见孙策和周瑜了,这次他们准bèi

打猎三天,看来是想跟自己摊牌了!还好自己一直都有准bèi

的后手!

带着史阿、唐老爷子、唐贤、唐丰四人,田凡随着孙权出了吴县。先去军营带上三百亲兵,田凡的亲兵自然听只他的,孙策可以让他们早点准bèi

,但是绝对不能命令他们一起出发。田凡一来,三百亲兵顿时找到了主心骨,一行人立即出发。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一个杂草与灌木横生的地方,孙策、周瑜、太史慈等将领连同数百官兵已经再此等待了一段时间。太史慈正指挥那些官兵扎帐篷,安置带来的辎重。…,

田凡在坐骑上一抱拳,歉意地道:“伯符,公瑾,诸位将军,让几位久等了!”

孙策豪爽的一笑,道:“哈哈,没事,反正今天也是闲来无事,稍等片刻也是无妨!再说,我们这次准bèi

打他个两三天,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微微一顿,他指着附近的地形道:“伯光,此处正处于草地和林地的交界之处,既有草地中的野兽,也有林地里的野兽,实在是狩猎的好地方!呵呵,今天你可要好好表现,多打一些猎物,也好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箭术!”

田凡连连摆手,道:“伯符,我刚才已经跟仲谋说了,我箭术不行,今天只负责看和吃,不负责动手!”

周瑜笑道:“伯光,那可不行!若是那样,你可就不地道了!哪里能便宜全让你占了,一分力都不出呢?”

田凡嘿嘿一笑,双手一摆,道:“那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射箭的,要不……我负责烧烤猎物,如何?”

周瑜一想,笑道:“也好,今日便宜你了!”

今日主要是安排这些辎重和帐篷,见士兵们忙的不亦乐乎,孙策道:“公瑾,伯光,我们先去探查一下附件的地形。仲谋,你也来!子义,你指挥将士们继xù

扎营!”

太史慈高声道:“诺!”

田凡点点头,道:“好!”接着翻身上马,就要跟着孙策走。

史阿忙拉住他,道:“伯光,他们三个人!”

田凡一愣,摇摇头,道:“伯符行事光明磊落,怎会如你想象的那般下作?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史阿却不放手,依旧拉着他,沉声道:“伯光,此次狩猎安排的突然,并没有实现通知你,我总觉着有些蹊跷!”说着,他翻翻眼皮望了田凡一眼,道:“除非你带着我和唐老,否则我绝对不让你去!若是你想去,那就先杀了我!”说完,他两眼一闭,不再多说。

田凡一阵气结,这厮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孙策想害自己,机会多得是,怎么可能单找这样一个机会?可史阿的手如同铁箍一般圈住他的手腕,田凡怎么都无法挣脱!

目光一扫,见孙策三人正在二十步远之外好奇的看着这个方向,他忙道:“好好好,我带着你和唐老爷子行了吧?真没见过你这么倔的人!”

史阿睁开眼,放开田凡,微笑道:“如此甚好!”说着,他看向唐老爷子,道:“唐老,我们就辛苦一趟,如何?”

唐老爷子依旧是那一副邋里邋遢的装扮,两眼半开半合,显得既没有精神,也没有一丝丝风度。闻言,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抱怨道:“哎,我这条老命,算是卖给他田家喽!走,我老人家就再辛苦一趟!”说着,他摇摇头,嘟囔道:“人一老了,就睡不好,哎,昨晚又没睡好,真困啊!”

田凡无语的看着这个老头,实在不明白他怎么就赖上自己了!

孙策三人见田凡一行也是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一笑不语。

孙策哈哈一笑,道:“伯光,你这是不信任我呀!我还能害你不成?”

田凡尴尬的一笑,道:“伯符,我知dào

你做事光明磊落,不屑于这些小人之行。可是……这事儿真不赖我,我这个家人坚持如此,说如果不带他,就死给我看,我能有什么办法?”

孙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史阿,嘿嘿一笑,道:“这位兄台,还真是负责呀!只是不知,你高姓大名?”…,

史阿微微一笑,道:“在下一个微末贱民,只是田府一个小小护卫,贱名不足以辱上将军之耳!上将军,还是莫要问了吧!”这话有点硬,一个小人物对一个统帅数万军士的将军说出来,真有些伤人!

孙策一顿,嘿然笑道:“伯光家一个下人,就有如此快的嘴皮子,真是让人意wài

!”说着,他猛地拉转马头,大喝一声:“我们走,驾!”

这个“下人”,用的声音很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显然,孙策对史阿有些生气,只是碍于田凡的面子,不能将火气发出来罢了!史阿自然能听出他的不爽,可依旧半合着双目,毫不在意。

周瑜微微一蹙眉,打马跟了上去。孙权见他们跑远了,忙道:“田先生,我们走!”

田凡瞪史阿一眼,道:“史阿,你……我说你什么好啊!走,我们也跟上!”

接着,一行人打马而奔,往远处树林里而去。

六人中,唐老爷子和史阿的马儿比较一般,江东历来缺少马匹,给田凡配一匹好马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会给他的下人也配好马呢?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就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田凡也挺生气,史阿这是不给自己面子呀!是,你是王越的弟子,可你现在更是我的保镖,你就应该听我的!所以,他故yì

不等史阿两人,打马疾奔,渐渐赶上前面几位,跟史阿二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孙策和周瑜并骑,显然周瑜说了几句什么话,他渐渐将马速减了下来,等待田凡几人。

田凡赶上他们后,抱拳道:“伯符,我那个护卫身份特殊,我也不能对他过多的管教。他本事是有,可脾气古怪,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往心里去。呵呵,我替他向你道个歉!”

孙策哈哈一笑,道:“没事!他担心你的安危,一定要跟来,这也是他的职责,没有什么错误!倒是我,一听他要跟来,立马想到他不相信我的人品,这才有些失态,哈哈,其实他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呵呵,说起来,我也有错!此事莫要再提了,我们继xù

往前赶一阵!”

说着,他一鞭子抽在马身上,马儿嘶鸣一声,又开始奔驰起来。田凡等人立即跟上,往林子里赶去。

这一段时间的狂奔,史阿和唐老爷子被落下足足二百步远,而这里林木渐渐密集起来,田凡一行人已经在他二人目光中消失了!他二人不由发急,只得快马加鞭,往林中赶去。

ps:祝天下间所有母亲和媳妇儿以及未来的母亲和媳妇儿节日快乐,天天快乐

第二八九章 逐鹿遇猛虎

孙策、田凡、周瑜、孙权四人并骑,在稀疏的林木之中策马奔腾。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天气炎热,可因为有这些树木遮阳,四人并没有感觉酷热难耐。

炙热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木,投射到地上大块大块的光亮,微风吹拂间,地面青草泛起阵阵草浪。四人四马,就在这草地上奔跑着。林中小兽极多,野兔,獾,野鸡等等,随着马蹄践踏草地,而四处惊慌逃窜。只是,他们主要想看看地形,顺便看看野兽多不多,故此,四人并没有对这些随处可见的猎物动手。

一直跑出近十里地,孙策才慢慢放缓了马速。他拍拍马儿硕大的头颅,对三人的道:“这里地形适合围猎,只是可惜,没有见到大型猎物!我们走了这么远,却连一头像样的野兽都没有,真是晦气!”

周瑜哈哈一笑,道:“兄长,可能是此时正近中午,大型猎物都进入林中避暑去了!”

田凡点点头,道:“不错,此地小型猎物如此之多,必然有大型猎物随之而来!”

孙权将肩上的弓摘下,拉了拉弓弦,道:“好久没有射猎了,呵呵,真是有些期待!”

孙策道:“仲谋,这几天一定让你打个够!”

田凡四处望望,不解的问道:“伯符,此地你没有来过吗?”

孙策点点头,道:“我这是第一次来!”

田凡不由头晕,他问道:“那你怎么知dào

此处适合打猎?”

孙权呵呵一笑,道:“先生,前些日子此地百姓往兄长处报信,说此地有猛虎一头,已经伤了几个人了。兄长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碌,没有抽出空来。此次就是冲着这头猛虎来的!”

说着,这小子两雪亮,如同见到绝世美女一般。

孙策哈哈大笑,道:“不错!此地有猛虎,我岂能不来看看?只是奇怪,今日为何不见它出现?呵呵,伯光,若是能打到了那头虎,我将虎皮赠给你,如何?”

田凡呵呵一笑,道:“那感情好!只是……你们既然知dào

此地有猛虎,为何还要不带士兵就前来探查地形?”说着,田凡往四处看了看,好像生怕猛虎会突然蹿出一般。

孙策一见他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道:“伯光,莫非你还怕虎不成?别担心,仲谋曾射杀过三头猛虎,公瑾虽然没有射杀过猛虎,可箭术也很好。再说,有我在,你哪里用得着怕一两头猛虎?”

这话倒是让田凡很意wài

,他不由看向孙权。

孙权腼腆一笑,道:“先生,权自幼喜好射猎,确曾射杀过几头老虎,但只是中型的,并不曾射杀过真zhèng

的猛虎。再说,那几次都有军士们护卫在旁,老虎被军士们吓破了胆子,让我能从容发箭,呵呵,当不得真的!”

田凡笑道:“仲谋,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哈哈,就算不是猛虎,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别说是老虎了,就是兔子我也没射到过,你比我可强多了!”

孙策三人听他自我调侃,不由的哈哈大笑。

这一声笑还没结束,突然间从一旁蹿出一物,孙权一见,大叫道:“鹿!”说着,他快速的拉弓搭箭,一支羽箭“嗖”地一声,直奔那头快速逃跑的鹿而去。

羽箭发射的仓促,根本没有准星,仅仅是射中了鹿的屁股。那头鹿不但没倒地,反而一声惨叫,奔得更快了!孙权不由泄气,他连一声招呼都没打,立即跟着追了上去。…,

孙策一见有大型猎物出现,兴奋的大吼一声:“追!”当先打马追了上去。周瑜和田凡一见,忙打马跟了上去。

鹿的速度本来就快,更何况它又受了惊,四人追了一阵,不但不见与它的距离拉近,反而越来越远。这是一片稀疏的树林,随着四人的移动,树木时而挡住视线,发箭根本不可能。孙策和孙权几次弯弓,可又几次放qì



再追一阵,大约有三四里地的样子,梅花鹿身上的伤势慢慢发作,速度大不如前,四人跟它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最前面的孙权找到了合适的角度,他再次弯弓搭箭,准bèi

一箭将其射杀。

却在这时,孙策大吼道:“仲谋闪开!”

孙权微微一顿,立即将弓箭收回,他以为兄长想亲自射杀他们见到的第一个大型猎物!他一拨马缰绳,马儿立即拐弯儿,将视线露给孙策。

正是这一让,无形中救了他一命!在马儿让开的同时,突然间从一旁的树丛中一声大吼,接着蹿出一只老虎,正扑到他刚才的位置上!

田凡三人立即拉紧马缰,马儿暴嘶一声,人立起来,接着停下!孙权的马儿往前跑了二十多步,这才在孙权的全力拉扯之下停住。孙权立即带马转身,只见在他与孙策三人之间,一头硕大的猛虎正在跟孙策三人对峙。

老虎身长一丈三尺,硕大的头颅,脸盆大的血口,散射寒光的双目,锐利的牙齿,锋利的爪子,无一例外的显示着它的强dà

攻击力!此时,它面冲着孙策三人,不停摇头摆尾,做出左扑右击的动作,不停的发出吼声,声响震天,让人胆寒。田凡三人全力控马,这才使得胆颤心惊的马儿稍稍稳定,没有失去控zhì

。可马儿依旧在不停的嘶鸣,浑身发出的颤抖非常明显,三人忙拍拍马头,安抚它们。

正像孙权说的,他从没有独自面对过老虎,更何况是如此庞大的一头猛虎!虽然是在猛虎的背后,可是他依旧只觉一股凉气直冲大脑,身子有些不听使唤!他忙强迫自己冷静,手脚颤抖着弯弓搭箭,瞄准老虎。可是,他身下马儿焦躁不安,嘶鸣不已,四蹄乱动,加之他的手一直在抖,不论如何都无法瞄准猛虎。

一滴冷汗,从额头顺着眉角流下,流入眼窝,使得他左眼生疼,不能视物,更是让他不敢随便放箭。

田凡、孙策、周瑜距离猛虎仅仅十步距离,他们都没有动,只是安抚着马儿。孙权在他们和老虎形成的直线的斜方向上,此时孙权目光中能看见三人,他们距离老虎不远,若是在这种状态下发箭,极有可能误伤三人或者他们的马儿,那样一来,可就是间接的害死了他们。

不一时,田凡三人的马儿相继安静下来,孙策这时才有空看孙权,见孙权虽然弯弓搭箭,可浑身颤抖的厉害,他忙示意孙权不要放箭。

田凡和周瑜在他左侧,他微微抬起左手,目视老虎,轻声道:“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发箭!”

两人微微点头,田凡没有带弓箭,也慢慢将乌剑从腰间取出,只待孙策一声令下,他立即出剑,即使不能帮忙击杀老虎,可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孙策轻声道:“一……二……三,放箭!”

“放箭”二字,乃是他全力吼出!此令一下,三支羽箭几乎同时射向老虎。孙策乃是江东小霸王,他全力一吼,必定是声势惊人,不亚于老虎的吼声。那老虎明显的一顿,就这微微一顿的时间,使得他身中两箭!一箭在前腿,一箭在左腹,孙权的那一箭,最终还是射偏了!…,

第二九零章 九死一生(上)

田凡四人顺着老虎留下的血迹寻找,不一时,他们穿过这片林草交界地,转入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树林里树木茂密,杂草丛生,野兽更是多得很,不过此地并不是人迹罕至,倒是有一些羊肠小道,只是被掩盖在茂密的杂草从中。这些小道上的草木并不多,仅仅是道旁的野草比较高,看这样子,这些小道荒废的时间并不长,大约是这头老虎的出现才引起的。

一条小河,挡住了四人的去向。

田凡四处望望,指着一个方向道:“在那里!老虎过河了!”

孙策三人望去,只见那个位置有一滩水,往对面林中的方向上,还有几个将干未干的虎脚印。小河并不宽,也就是十来步,也不深,刚刚没过马腿,将四人的小腿打湿。四人驾马过河,立即马不停蹄的沿着越来越稀少的血迹追去。

河这边的树木更加茂密,且杂枝较多,无数横生的树枝很容易抽打在脸上。四人不得不减慢了马速,可依旧没有下马。

他们的目光专注于远处的动静,反而对近处的树枝毫不在乎,时间不长,四人的脸上和身上被树枝划破了不少地方。周瑜俊俏的脸被树枝划伤,一条血痕隐现,可他毫不在意,视线只是往远处看去,同时他双手一手持弓一手搭箭,保证一旦遇到危险,可以尽快将羽箭射出。孙策的战袍被划出了无数道口子,跟丐帮的百纳袋差不多。田凡右手擎着剑,双目扫视,随时注意身边的动静,连手上被划伤的血口都没注意到。孙权最惨,他没穿甲胄,也不像田凡一样有软甲护身,身上的衣物被划出不少口子,身子上也有道道血口。

时间不长,最前方的孙策突然间举起手来,后面三人立即停下。

孙策轻声道:“就在前面!”说罢,四人翻身下马。

孙策指着前面的位置,道:“血迹到这里终止,一定就在前方不远处!”

田凡往那个位置一看,只见前方二十步远处,一大丛茂密的藤类植物和杂草,将一处岩壁遮挡的严严实实。岩壁高度约为一丈五尺,宽约六丈,岩壁上部也生了许多草木。而他们与岩壁之间的地方,却仅仅是生了一些矮草,并没有树木。

田凡轻声道:“此处应该就是虎穴。应该有个洞口,只是洞口被那些长藤和杂草挡住了!”

孙策微微颔首,轻声回道:“怎么办?”

周瑜道:“用烟熏,我们不能钻入洞中找它,太危险了!”

孙策点点头,道:“那好!只是……附近杂草树木横生,若是生了火,岂不是容易引起火灾?一旦引起火灾,我们可就难逃了!”

周瑜一愣,反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孙策摇摇头,道:“我也没有办法!”

田凡突然道:“要不然,我们大声学老虎的叫声,把它引出来如何?”

三人明显一愣,这个……什么道理?

田凡道:“老虎都是独居的,就算是在……呃……就是……就是公老虎和母老虎那啥的季节里,呵呵,那个词我想不起来了!就是在那种情况下,也是独居的。每一头老虎有一片地盘,一旦这块地盘中有其余老虎进入,它们就会跟闯入者拼命,要么赶走对方,要么被对方赶走,有时候两不相让,甚至会不死不休!如何,试一试?”

孙策三人对视片刻,目光奇怪的望着他,孙策问道:“你怎么知dào

的?”…,

田凡一愣,敷衍道:“我家一个小妾,她会控鸟御兽之术,她告sù

我的!”

孙策点点头,道:“如此……试一试?”

周瑜道:“好吧,试一试!”

微微一顿,他看着孙权,道:“仲谋,你先来!”

孙权脸红了,他道:“我那里会学虎吼啊?要不,兄长你先来吧?”

周瑜环视一周,发xiàn

三人都看着自己,得,看来这第一嗓子,还真得自己来了!他扭扭脖子,头往上抬,“嗷”地一声叫了出来,接着,他自己就红着脸住了嘴。

田凡三人差点笑出声来,这哥们儿吼得,说是猫叫还有人信,说是虎吼,绝对没人信!

周瑜一看三人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怒道:“你们来!”

孙策和田凡非常没有义气的指向孙权,同时道:“最小的先来!”

孙权扭捏的笑笑,先轻咳两声,“嗷呜”一声,接着,他也停了下来。

田凡、孙策、周瑜又极没有责任心的笑了,这小子吼得那一声,说是狼叫还有人信,但绝对不是虎吼!

孙权道:“我……呵呵,我不行,还是你们来吧!”

田凡忙道:“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所以,我有权利选择最后开嗓!”

孙策一阵气结,想了想,他瞪了田凡一眼,道:“好,我先来!”

说着,他站起身来,双目直视疑似虎穴的位置,气沉丹田,大吼一声!

不愧为江东小霸王,这一嗓子气势十足,杀气盈盈,吼得那叫一个地动山摇,神鬼皆泣呀!可惜,根本就不是虎吼,整个一个雄狮在咆哮!

吼完了,他自己先脸红了,咳嗽两声,他道:“咳咳,该伯光了!”

田凡无奈,只得站起身来,望着虎穴,学着孙策的样子,气沉丹田,接着……他扭头看向周围三人,却见他们都看着自己,田凡气结,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看着虎穴啊,万一它跑了出来,那岂不是完蛋了?”

三人忙看向虎穴,弯弓搭箭,准bèi

随时应付猛虎。

田凡重新气沉丹田,深吸一口气,大嘴一张,吼道:“嗷呜……妈呀!”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叫声真的很像,反正他前半声“嗷呜”还没喊完,猛虎就咆哮着从虎穴里窜了出来,于是,本来应该是“呜……”的后半声,被田凡改成了“妈呀”!

好在田凡提醒过了,三人弯弓搭箭早就准bèi

妥当,老虎窜出来的时候,立即撞上了三支羽箭,它忍着疼痛愤nù

的咆哮一声,接着往前飞跃,结果在距离四人仅仅五步远的时候,又被射中了三支羽箭,其中孙策射出的那一支从眼睛射入,直入大脑。老虎直接死挺了!

虽然它死了,可死前冲势很大,等它从空中落下,滑行一段距离停下的时候,正好在四人面前!

孙策三人看看彻底死挺了的老虎,不由长嘘一口气。

周瑜道:“伯光,还是你的主意高明!”

田凡呵呵干笑几声,没有接话。四个人学虎吼,就没有一个人学的像的!这老虎肯定不是被虎吼声引出来,准bèi

跟另一头老虎死磕的,它应该是听见外面这四声乱七八糟的叫声,认为不知哪里来的……珍稀物种,在对它进行挑衅,这才出来的。老虎是一种多么高傲的动物?岂能让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

田凡看看这头死虎,道:“这头虎至少得三百多斤,我们怎么将它带回去啊?”…,

孙策看了看身中八箭,如同刺猬一般的老虎,道:“这虎皮废了,全是窟窿,根本不能用!伯光,你也别要了。我看,我们找几根绳子拴住它,套在马上拖回去算了!”

田凡点点头,道:“也好!”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草木悉索声传入众人耳中,四人忙看向声音的方向,田凡抽剑在手,孙策三人弯弓搭箭,孙策大吼道:“谁!”

实在是今天被老虎突然袭击得怕了,他们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

只听那声音处传来一句话,“几位,别放箭,我们是附近的猎户!”

四人听了,这才放松了警惕。

不一时,从树林里走出四个猎户装扮的人,他们每人都是短衣襟打扮,比孙策四人的衣物显然更适合于林中行走。每人一根猎叉,背上背着弓箭,腰间还悬着一柄剑!

为首之人四十岁左右,面容清瘦,长相也不起眼,但是目光中透出一种愁苦,仿佛任何人都欠他钱财。

他一见孙策四人,立即眼前一亮,一股精芒从眼中散射出来,犹如遇见猎物的老虎一般。

田凡四人只注意观察他们的行头,并没有注意他目中稍纵即逝的精芒。

孙策高声喊道:“你们是何人?”

那为首者道:“我等是此处的猎户,这些日子有老虎出没,袭伤了数条人命,所以我们是来打虎的!”说罢,他略显迟疑地问道:“请问,可是孙将军和周将军当面?”

孙策和周瑜一愣,孙策答道:“正是孙策,只是不知,我们可曾见过面?”

那人忙恭敬的行礼,道:“上将军在上,请受我等小民一拜!”

行礼之后,他抬起头来,道:“上将军,小人名叫尤义,曾代表本地百姓参见过上将军,故此,小人见过上将军,只是上将军却不一定记得小人!”

孙策缓缓点头,道:“哦,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见你有些眼熟呢!”说罢,他看了看尤义四人,见他们都是身强力壮之辈,不由心生好感。他问道:“你们来打虎,就你们四人吗?”

尤义抱拳道:“启禀上将军,我们一行有二十余人,只是为了寻找老虎的踪迹,每四人一组分散而行。这是……”他注意到地上的老虎,惊声道:“上将军,你们将老虎杀死了?”

孙策哈哈大笑,道:“不就是一头老虎吗?有什么可惊奇的?”

尤义忙行礼,道:“多谢上将军为民除害!上将军,既然猛虎已经被除掉,那我就将我们的人都叫出来,一起向上将军磕头谢恩!”

说着,他不待孙策答yīng

,手指入口,吹出响亮的一声口哨。不一时,远处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他再吹出另一种不同的哨音,接着,远处响起另一种哨音做为回应。

第二九一章 九死一生(中)

感谢书友思思静夏打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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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时,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从树林深处赶来一些人。他们跟尤义四人同样打扮,也是四人一组,都是手拿猎叉,背着弓箭,腰间悬挂着一口剑。

有两组八个人来到尤义身边,尤义低声对他们说了几句什么,八人不由看向孙策四人。其余人也慢慢从林中走出,他们却没有去找尤义,而是松散的围在田凡四人的外围,无形之间,一个对孙策、田凡、周瑜、孙权的包围已经形成。

尤义跟身边几人说了几句话,几人点点头。突然间,尤义哈哈大笑,将猎叉和弓箭交给身边的人,来到孙策面前六七步远的位置,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高声道:“尤义代表附近的乡亲,感谢上将军猎杀猛虎,为民除害!上将军,请受小人一拜!”

说着,他一个头磕到地上。

孙策忙迈步向前,欲将他扶起来。

却听田凡吼道:“伯符,有诈!”

同时,周瑜吼道:“兄长小心!”

孙策一愣,猛地停下了步子。此时,他距离尤义还有三步远,距离不算远,可也不近!

突然间,尤义趴伏的身子如同脱兔一般一跃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往孙策心窝处扎去!

孙策听了田凡和周瑜的提醒,已经加了小心,此时一见尤义暴起伤人,他猛地往侧方滑出一步远。尤义的匕首贴着他的手臂划过,刺破了他的甲胄,刺伤了他的臂膀,刺破了他的战袍!

孙策痛叫一声,身子还没有站定,立即飞起一脚,将尤义踢开,接着快速后退几步,来到田凡三人身边。田凡三人早已经掣剑在手,往尤义那里砍去!

尤义一见,立即借着孙策那一脚之力,猛地退了几步,来到自己人身边!

孙策受伤不算重,可恰巧在右臂上,他抽出长剑,不顾右豹流如注,怒目看着尤义,吼道:“无耻小人,为何对我突施暗算?!”

尤义被孙策踹的一脚也不轻,大腿处隐隐作痛,闻听孙策问起,他双目血红,瞪视着孙策,咬牙切齿地道:“杀兄之仇,不报不足以存于天地之间!至于手段,哈哈,笑话,我一个做刺客的,当然可以不择手段了!孙策,呵呵,今天算你命不好,本来没打算现在杀你,却想不到你竟然出现了!不但你,还有周瑜和孙权,嘿嘿,只要杀了你们三人,江东集团立即土崩瓦解,哈哈哈哈,真是天赐良机!给我放箭!”

他动手的同时,其余人就已经弯弓搭箭,二十三支羽箭,闪烁着寒光,对准了田凡四人。尤义一声令下,他们立即放箭!

此时,田凡四人背靠背,朝着四个方向,监视着对方,距离包围他们的人大约都是十步左右。一见对方放箭,田凡、周瑜、孙权同时大喊道:“蹲下!”

四人立即蹲下,对方的多数羽箭从他们头顶飞过,气流掀动之下,四人不由感觉耳朵发麻!可是,因为刺客站位非常讲究,射空的羽箭并没有伤到自己人。

有几个刺客羽箭及时调转方向,射向蹲下的四人。四人不能闪避,若是闪避则羽箭一定会射中身后的同伴。孙策长剑一挥,将射向自己的两支羽箭击飞,周瑜也击飞了射向自己的一支羽箭。田凡较幸运,没有羽箭射向他。可是,眼看着孙权心慌意乱的胡乱挥舞长剑,根本不可能拨打成功,他立即扑到孙权前面,替他挡住了羽箭!…,

孙策大吼道:“擒贼先擒王,跟我来!”

说着,他大叫一声,掣长剑冲向对方。周瑜也大吼一声,跟了上去。

尤义一见他们冲来,大吼道:“弃弓,出剑!”二十三个刺客立即出剑,呼啦一下缩小了包围圈,跟孙策四人展开肉搏。

孙权眼看着羽箭射中田凡,还以为他完蛋了,他目眦欲裂,悲吼道:“田先生!”叫了一声,转到田凡面前,满脸惊慌的抓着他,再次叫道:“田先生!”

他后面一柄长剑已经刺到距离他仅仅一步的位置,他却浑然不觉!田凡忍着刺骨的疼痛,左手将他扯开,不管对方的剑势,右手乌剑直刺对方。对方的长剑重重的击在他的胸口,又是被羽箭射中的位置,他不由惨叫一声。可对方却被他直接刺了个对穿,满脸不甘和不可思议的表情中,刺客已经软倒在地,成为在场二十八个人中,第一个被杀的!

接着,田凡乌剑一挥,削断了另一个刺客的长剑,却见孙权傻傻的看着他,对身边的战斗浑然不觉。田凡不由有气,再次挥剑一击,杀了正刺向孙权的刺客,大吼道:“孙权,你丫傻了?快迎敌!”

周瑜和孙策在听到孙权悲呼的时候,都以为田凡中箭了,他们心中立即乱了!田凡一死,还是死在江东的地盘,那江东将要承shòu徐州的雷霆一怒,这是何等可怕的情形?

对战之时,最忌分心,他二人一分心,立即被刺客找到可乘之机,每人中了一剑!孙策的右臂伤上加伤,周瑜的左胸位置上也受了一剑,好在他甲胄在身,并没有刺入太深!

此时一听田凡没事,吼声中气十足,他二人顿时放心,奋起余勇,与对面刺客战在一起。

孙权被田凡一声大吼,终于还了魂魄,立即掣剑与刺客战在一处!

四人背靠背,都陷入艰苦的肉搏之中!

二十四个刺客,都是身手很高的家伙。孙权发xiàn

,自己连一个都抵不住,还要田凡经常从他这个方向刺出一剑,让敌人要么受伤或死亡,要么长剑断裂,这才不至于被对方杀死!孙策一人迎击两个,加之右臂受伤两次,已经感觉非常吃力。周瑜武艺稍弱,加之左胸的伤口隐隐作痛,一人独斗一个刚刚能平手罢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是越来越吃力!

不得不说,这些刺客非常厉害!孙策心中不停的思考,如此厉害的刺客,即使是我没有受伤,在去不及防之下,一人也斗不过三个,他们是那里来的?为何要杀自己?

到现在为止,四人的战斗中,只有田凡一人有点成果。他已经杀了四个,伤了两个,断了三把对方的长剑。对方二十四个人,围住背靠背的四个人打,由于空间有限,不能完全展开,只能有六七个人参与战斗。

终于,对方观战的人看出不对,大吼道:“姓田的宝剑削铁如泥,身上也刀枪不入,大家小心!”

尤义没有参战,他只是看着自己手下的人不停的攻击四人,闻听这话,他立即转到田凡那里。只见田凡龇牙咧嘴,吸吸呼呼的挥舞着宝剑,不但表情难看,连他的剑招也没有任何章法。可是,仗着乌剑,加之他仿佛能一眼看到对方的弱点,出剑角度刁钻,却逼得刺客们手忙脚乱,每刺出一剑,刺客们就得狼狈后退。

尤义往他手中的乌剑一看,不由失声道:“双月剑?小心他的剑,不要跟他的剑有任何接触!”…,

田凡听他叫出“双月剑”三个字,不由一愣!

两个刺客见他发愣,以为有机可乘,立即猱身而上,两柄锋利的长剑朝着他脖颈袭来!田凡瞬间回过神来后,长剑横扫,四尺长剑比对方的三尺长剑长出足足一尺,优势明显!这一招,斩断了两柄长剑,还在对方脸上开了一条深深的口子,二人哼都不哼,立即软倒在地!正在刺击他的另一个刺客一惊,被田凡顺势往前一步,一剑刺了个对穿。一呼一吸之间,又有三个刺客被他杀死!

那边厢,孙策的剑势越来越缓,越来越慢,他右臂受了两次伤,失血较多,且右臂力qì

不足,每次跟对方硬碰硬的磕碰,臂上的伤处总是撕裂般的疼痛。虽然他杀了一个刺客,可胸口又中了一剑,已经是浑身浴血。

脑中灵光一闪,他大叫道:“你叫尤义,不,你是许义,你是许贡的弟弟!”难怪感觉他面熟,却原来是许贡的弟弟!

尤义一愣,哈哈大笑道:“不错,我正是许贡的弟弟!你杀我哥哥和他手下门客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天?”说着,他微微一顿,咬牙切齿地道:“孙策,我兄长并没有得罪过你,可你却杀他全家,今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孙策大吼道:“他给曹操上书,要招我去许都,这还不算得罪我?”

尤义嘿嘿一笑,道:“那些我不管,我只知dào

你杀了我兄长,所以,我就要杀你!就在今天!”

孙策目眦欲裂,他不干的嚎叫几声,手中长剑疯狂的舞动起来,剑势更加散乱,一个刺客见有机可乘,立即一剑刺出。周瑜百忙之中替他挡了一剑,大吼道:“兄长,迎敌要紧!”

孙策脑中顿时一惊,忙放下心中的愤懑,专心迎敌。可他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连防御都很难,更何况反击呢?

田凡面前的刺客变得小心翼翼,不再敢跟他对拼,而田凡也害pà

自己一走,对方杀害孙权和背后的周瑜、孙策,他只有前进一步和后退一步的选择,不能乘胜追击!同样,孙策和周瑜也知dào

这个道理,他们根本无法用上战阵之上大开大合的剑术,只能硬撑着。

尤义见自己人对田凡无能为力,心中也是万分着急。可他深知双月剑的厉害,面对这样一柄锋利无比,无坚不摧的剑中之王,他根本无法可想,只能这样干耗着!虽然他可以放箭将田凡射杀,他的任务也是杀死田凡,可是,双月剑失踪二十多年,现在又重新出现,他实在想知dào

此中的缘由。

ps:感觉今天状态还不错,现在已经写了差不多两章,如果明天状态依旧不错,那明天会加更,至于三章还是四章不敢说,保底三章吧。感谢大家支持

第二九三章 九死一生(下)

孙策和周瑜那里伤势越发严重,而刺客们以小巧腾挪的功夫为主,不是他们这种战场上使用的剑招能抵挡的,慢慢的,他们二人越发被动,身上又添了多处伤痕。

此时,孙策脸色煞白,满面狰狞,心中的愤nù

明显的写在脸上。他右手实在撑不住了,每次挥剑总是刺骨般的疼痛,只得剑交左手。这样一来,他的剑势更加散乱。

刺客们也学乖了,他们更像是逗弄四人,攸忽而进,攸忽而退,刺出一剑,在四人反击之前立即退却,四人的剑只能击在空气中。他们还有十几个人,可以轮班来,可田凡四人却只能疲于奔命,越来越疲惫,每次挥剑一次,他们明显的能感觉到体力下降的厉害。

田凡一见不是办法,心中不由着急!

猛然间,身后周瑜闷哼一声,像是又中了一剑,田凡越发着急!

脑中灵光一闪,田凡想起了什么,他大吼一声,“仲谋,接剑防御!”说着,他突然猱身而上,拼着自己又中了一剑,斩杀一个刺客,接着往前突进五步,长剑舞成一片乌光,将刺客们逼得后退几步。然后,他如同鬼魅一般的退回,一把夺过孙权手中长剑,同时将自己的长剑递到他手中!

孙权明显的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乌剑,他实在难以想象,田凡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可情况紧急,他立即醒悟过来,擎着剑往前一大步,挥击出去。

刺客见田凡突进,被吓得后退三步,一见他又退回,立即不由自主的迎了上去。正好,此时孙权回过神来,长剑一挥,一个刺客长剑断裂,他们不得不又后退两步。

此时,田凡口中才发出惊天的惨叫,“啊~~~~”!第三次了,第三次被击中同一个位置!这是天意吗?

众刺客被他的惨叫声搞得一愣,接着只听见“咔咔”两声轻响,田凡已经将袖箭设到激发位置。只见他两臂抬起,口中惨叫不已,双手连续出动机括,“噗噗噗噗”之声不绝于耳,对面的刺客猝不及防,立即被射中好几个,倒地而死着有之,受伤惨叫者有之!

余下四个刺客大吃一惊,立即往后退却,将长剑舞成一团光影,拨打神出鬼没的弩箭。

田凡射出十二支弩箭之后,立即转身,双手一手一个拉住孙策和周瑜,双臂用力往两边扒拉,将二人拨开,接着,双臂再次举起,又是十二支弩箭射出。正跟孙策周瑜对战的刺客距离他们只有三五步远,难以抵挡,加之他们猛然间听见自己人集体惨叫,又吃了一惊,现在被田凡突袭,立即倒下四五个。

周瑜和孙策已是强弩之末,他们身子相靠才能站稳,此时被田凡拨开,二人立即倒地,再也起不来了。二人倒在地上,看着身前的刺客一个个中招倒地,不由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噗噗噗噗”,最后十二支弩箭射完,田凡立即从兜里掏出蜂针,大步追上退逃的刺客,蜂针“噗噗噗”连续施射三次,将孙策这一面的最后几个刺客全部撂倒在地!田凡口中一声长长的惨叫还没有叫完,场上形势已经发生让人不敢相信的突变。

尤义,也就是许义,是这些刺客中武艺最高的。他在田凡和孙权一侧,当田凡发飙似的发射弩箭时,他幸运的躲过一劫。没等他回过神来,却见身边只剩下三个完整的人,而田凡却已经转身,将周瑜、孙策一侧的几个刺客全部撂倒。…,

此时,田凡背朝着他,孙权心慌意乱,双月剑舞动如飞,可明显没有章法。

尤义一咬牙,弃了长剑,再次抽出匕首,腰背一俯,双脚猛踹地面,身子攸忽之间加到急速,如同鬼魅般冲向四人所在的位置。

匕首做锤,他灵巧的躲过孙权挥出的双月剑,匕首柄重重的击在孙权前胸,孙权闷哼一声,被这重重一击打得无法呼吸,手中长剑落地,慢慢软倒在地。接着,尤义脚步不停,双脚重重踏在孙策和周瑜胸口,二人刚刚恢复了一点力qì

,要爬起来,顿时被他踹岔了气,浑身无力地软倒在地。

田凡那边刚干掉了所有刺客,没等他转身,尤义已经来到他背后,匕首柄重重的打在他的后背上,田凡也如遭雷击,瞬间软倒在地。口中依旧没有吼完的一声惨叫,犹如卡了带的留声机一般,突然停止。田凡浑身抽搐,脸上憋得通红,半晌,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才字他口中发出。

从刺客开始攻击,到满地死伤,再到田凡四人被擒,仅仅五分钟左右。而田凡突然间交剑给孙权,到击杀大多数刺客,到四人全部软倒,更是不足三十秒钟,一切尘埃落定。尤义一方以死伤二十人的代价,将田凡四人生擒活捉。

孙权最先被击倒,且他被田凡防护的严密,刺客不敢尽全力攻击他,是以他没有受伤,自然也是第一个喘过气,第一个恢复过来的人。一见身前半步远就是乌剑,他忙伸手去抓。

却不想,一只大脚猛然间重重地踩上他刚刚握住剑柄的手。孙权不由一声惨叫,立即奋力将手抽回。手背上皮肉脱落,血流满地,可他却没工夫看,而是抬头看向那只大脚的主人。

那人满脸愤慨的望着孙权,俯身将乌剑捡起。他仔细看了看杀死好几个同伴,断过十来柄长剑的乌剑,怒吼一声,长剑直指孙权,当头刺下!

孙权心丧若死,不由闭目待死。

却听许义吼道:“住手!”

那刺客立即停手,乌剑已经刺到孙权的头发,几茎发丝缓缓飘落。

刺客愤nù

地大吼道:“大哥,他们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不杀他们如何服众?”

许义恶毒的看着被人制住,长剑顶着喉咙的四人,沉声道:“弟兄们死伤如此惨重,岂能不杀他们?只是……我想让他们死得痛苦一些。一剑杀了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孙策伤势最重,此时听许义如此说,他忍着身上刺骨的疼痛,嘶声道:“杀……杀你兄长的事,是我一人之过,不要罪及无辜!”

许义得yì

的哈哈大笑,道:“你现在后悔了?晚了!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跪下磕头,叫我三声亲爷爷,我就放了你弟弟,再磕三个头,叫三声爷爷,我就放了周瑜!至于田凡,哈哈,不好意思,这一次我们本来的目的就是杀他,所以,就算你把头磕破了,我也不会放了他!”

田凡双目一凝,沉声问道:“为何要杀我?”

许义瞥了他一眼,道:“别问我,我也不会回答,怪只怪你本事太大,让别人忌惮!”

微微一顿,他看向面色变幻的孙策,沉声问道:“你倒是磕还是不磕?”

周瑜哈哈大笑,道:“兄长,人生天地间,谁人无死?虽然这种死法不是我所期盼的死法,可是,能跟兄长死在一起,我死而无憾!大丈夫唯死而已,岂能受辱?”…,

孙权也高声道:“兄长,公瑾兄长说得对,这辈子能做你的弟弟,是我的荣幸,下辈子,我还做你弟弟!兄长,漫说此人不会绕过我们,就算他真得打算绕过我们,我和公瑾兄长也不会答yīng

!因为,用兄长你的尊严换来的生,我们承shòu不起!即使我们活着,也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田凡听得热血沸腾,也哈哈大笑,道:“伯符,我田凡一介微末之士,却不曾想此次江东之行,竟会为你我招来杀身之祸!可是,你们三人都是我佩服的人,我跟你们死在一起感觉不亏!说句不知羞耻的话,你们三人大约也很佩服我,哈哈哈,我们生不能在同一个阵营里,死了却可以同赴黄泉,这也是一大幸事!”

许义见四人几句话说完,脸上再也不存zài

任何惧色,不由气急!他一把抓过乌剑,指在田凡脖子处,大吼道:“姓田的,你不要太猖獗,我杀你……”

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次响起,树林中又来了八个人,跟许义同样打扮!

为首之人正是左文,他一见许义这边的情形,立即精神一震!忙疾步来到近前,仔细看了看几人。

许义道:“左文,今日凑巧,正好将孙策和田凡同时抓住,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啊!这一场大功,我是拿定了!”

左文哈哈大笑,道:“酉一,恭喜你了,少主本来只想杀田凡,却不曾想你运气这么好,连着孙策、周瑜和孙权都给擒住了!嗯,很好,我一定禀明少主,给你计一个大大的功劳!不过,现在要马上杀了他们,免绝后患!”

许义本想折磨四人,为死去的兄长和刚刚死去的弟兄报仇,可左文的话,他却不得不听!他也早已经被二十个兄弟的死伤气晕了头,只记得想杀人,忘记了双月剑的事。闻言,不甘的点点头,沉声令道:“杀了他们!”

十个刺客立即掣剑在手,围住四人。

田凡四人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他们只能睁着眼看着十柄长剑往自己身上刺来。

田凡大吼一声:“三位,今日命丧于此,我田凡……”

突然,树林里传来如同闷雷般的声音,“谁说你们要命丧于此的?”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让人心悸的沧桑,犹如黄钟大吕,震人心魄!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十个握剑的刺客浑身一震!

田凡忙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你们俩可算是来了,还不快救命?”

那个声音幸灾乐祸地道:“活该,谁让你们不等我们?”

声音的主人,正是老不正经的唐琛老爷子。他来了,那史阿一定也来了。田凡对唐老爷子没什么信心,可是,对史阿却是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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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三章 三绝之一

说起这次刺杀,真可谓是天意,又是巧合!

许义为了报兄仇,一直住在一个庄园内,恰巧,这个庄园就在这片森林后面。此地有猛虎的消息,也是他派人传给孙策的,因为孙家兄弟喜好打猎,一旦听到有猛虎,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赶过来。

后来,左文奉命而来,许义不得不放qì

刺杀孙策的计划,转而全力准bèi

刺杀田凡。派人跟踪田凡后,他发觉想刺杀田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前两天他很少出驿站,出去也会带着几个护卫。孙权成为他的跟班后,他们每次出游,更是会带着几十个军士,那些军士倒没什么,关键是他们手中的擘张弩吓人。于是,他只得按捺下来,静等机会。

今天中午,他派去的人回来报讯,说是田凡、孙策带了许多军士,赶到了这片森林旁边,看样子是准bèi

打猎的!他跟左文一商量,立即前去探查田凡、孙策的大营。为了防止被对方发觉,他们都穿着如同猎户,即使被看见,也可以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也是事有凑巧,他们在树林里遇到了田凡四人,许义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不但可以击杀田凡,还有孙策也一同消灭,于是就上演了这一场恶战。

四人中,孙策对他们造成的威胁最大,故此,他才假装磕头,欲一击将其击杀。可惜田凡和周瑜及时惊觉,让孙策躲过一劫。而最让他意wài

的,自然是田凡!这个情报中显示不会武艺的家伙,竟然给他们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他自然不知dào

,田凡练习天人决和五行诀之后,身体的速度、反应能力、敏捷程度,都已经大幅提高,虽然没练过武艺,可眼神好,反应快,每每能出乎敌人意料之间给对方致命一击。可惜,史阿不愿意将剑术教给他,否则他一定更厉害,凭借乌剑和宝衣,他一人独斗现场的二十个刺客问题都不大。

左文和许义听到唐老爷子的话,立即警惕的望着声音的方向,左文大吼道:“谁!”那十个刺客却剑势不停,直往四人身上刺去。显然,他们是受过专业训liàn

的刺客,明确的知dào

自己的任务。

突然间,树林中传出呼啸声!一支羽箭,带着无与伦比的呼啸声,朝着刺向孙权的刺客飞去。羽箭长度还不足三尺,并不是一般军用羽箭的长度,属于玩具一类。可是,它所带起的呼啸声,却如同雷鸣一般响亮且低沉,就是二十石的弩机也发不出这种声势的羽箭!

羽箭的速度似快似慢,左文和许义可以清楚的看见羽箭射过来,连羽箭尾部用于平衡的羽毛上的根根沟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羽箭已经穿过那个刺客的头颅,重重的钉在十几步外的一颗大树上,入木一尺!那个刺客的头颅,也如同从内部安装了炸药般,炸裂得粉碎。红黄白的血肉、骨头、脑浆,崩了田凡四人一脸!

接着,又是四支羽箭射出,同样的威势,同样的力道,同样的似快似慢,同样的射中四个刺客,中头者头崩,中胸者胸部立即出现一个儿臂粗的窟窿。可这些羽箭都射穿了几个刺客,不论射中的是头还是胸腹。四支羽箭穿过刺客的身体,声势毫不减弱,全部射中石壁,入石半尺!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呼出一口气的时间,已经倒下五个刺客,且都是死状极惨烈!余下的五个人被同伴的惨状吓了一条,剑势立即一顿。…,

突然间,一个白色的影子从树林中蹿出,三尺青锋如同鬼魅,飘向五个傻愣着的刺客,吸进一口气的时间,这五个人也完蛋了!直到史阿摆了个酷酷的动作,潇洒的转身,往地上还在能动的刺客每人脖颈上刺了一剑,五个人的脖颈处才相继喷出鲜血,头颅缓慢的从脖颈处脱离。鲜血喷溅的很远、很高,田凡四人如同洗了一阵血雨一般,被淋了个通透!

紧接着,第六支羽箭射出,直奔许义!史阿也处理完了田凡四人近处的威胁,脚步立即加速,朝着场中唯一站立的许义冲去!

田凡还没从腥风血雨中恢复过来,一见史阿冲向许义,他忙忍着疼痛道:“留下他一条命!”

可惜,晚了!羽箭先射中他的胸部,穿胸而过,接着史阿长剑横扫,许义的脑袋立时飞起,在天空中划出一个优美而血腥的曲线,远远的落在几丈开外!

左文见机的快,在第一支羽箭射出的时候,他就知dào

来者不是自己人能抵挡得了的,早已飞身遁入林木中了,是以幸运地躲过了一劫。

一剑杀了许义之后,史阿转身看向田凡。他缓缓地将长剑入鞘,缓步走向田凡。田凡注意到,他的脸越来越白,是那种惨白的颜色,异常瘆人,额头上无数细密的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出,迅速汇集成颗颗豆大的汗滴,顺着两鬓流下!

来到田凡面前,史阿“噗通”一声,坐到他身边,仿佛失去了所有力qì

。喘息半晌,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地道:“伯……伯光,你……你没事吧?”

田凡微微摇头,龇牙咧嘴地道:“胸口疼痛难忍,肋骨可能断了,倒是问题不大!你怎么了?”

史阿还没有回答,田凡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一看,只见唐老爷子同样脸色煞白的赶了过来,他脚步踉跄,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脸上招牌似的不正经也消失了,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严肃,额头上同样汗如雨下。

来到田凡身边,也不管地上血肉模糊,他也“噗通”一声坐下。

孙策三人看看遍地的死尸,看看一地碎肉碎骨,再看看这两个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孙策想,史阿原来如此厉害,他这几剑要是刺向我,我一招都抵挡不住!看来,这也是个高人啊!

周瑜想道,伯光身边,怎么都是些怪物?

孙权并没有受伤,只是被匕首柄重重地击中,短时间内失去力qì

。此时他摇摇晃晃地起来,冲田凡三人深施一礼,道:“先生,今天你救我我无数次,这两位大侠救了我们三人,权实在不知dào

该如何报答你们,请三位受权一拜!”

田凡摇摇头,道:“没事,你先给伯符和公瑾敷药,别的不要管!”说着,他掏出身边带着的伤药,递给孙权。孙权接过来,忙去帮孙策和周瑜敷药。

唐老爷子疲惫的靠在田凡身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再喘几口气,沙哑地道:“伯……伯光,我好困,先……先睡会儿!”

说完话,老头子一脑袋栽倒在血泊中,转瞬间打起震天的呼噜。

田凡一见唐老爷子晕倒,吓了一大跳!他忙爬到老头儿身边,摇晃着他,大叫道:“唐老爷子,唐老爷子,你怎么了?”

史阿沙哑的声音传来,“伯光,唐老……唐老没事,只是这连续六箭,耗费了他过多的体力,此时体力透支,需yào

好好休息一下!”…,

田凡微微一愣,目光不解的望向史阿。

史阿嘶声道:“伯光,我们练武之人……呃……不对,是我们这些专门研究武艺的人,有一种法门,以短时间内消耗大量体力的代价,达到平时不能达成的水准!当然了,必须是武艺有了一定的修为,才有可能掌握这种法门。”

微微一顿,他续道:“唐老年纪大了,虽然还有当年之勇,可是毕竟体力大不如前,这连续六箭射出,消耗体力太大,他不得不好好休息,而最好的休息方法,自然就是睡觉了!”

田凡听完就放了心,他长嘘一口气,道:“那就好!可是……”他看向史阿,道:“你为何说唐老爷子‘还有当年之勇’?‘当年’是什么时候?他又有多勇?”

史阿一愣,傻掉了!得,自己多嘴了。看田凡的表情和目光,估计不说点什么,他不会饶了自己!沉思一阵,史阿慢慢开了口,道:“伯光,唐老爷子的过往,我不能透露太多,我只能说,他是家师尊敬的人物!”

微微一顿,他续道:“想必伯光知dào

,现在江湖上有‘三绝’的说法吧?”

田凡点点头,道:“知dào

!童渊,邓展,以及你师父,合称‘三绝’!”

史阿点点头,道:“这‘三绝’,其实是第二代三绝了!在他们之前,还有一代三绝,只是现在三人都已经退隐了,是以名声并没有家师三人大!”

田凡惊声道:“你的意思,唐老爷子是第一代‘三绝’之一?”

史阿点点头,道:“不错!唐老就是当年三绝中的‘箭绝’!除了他之外,还有‘枪绝’宋璟,‘剑绝’郭胜!宋璟的来历无人清楚,只知dào

他枪术惊人,天下间无人能挡。而郭胜……传说郭胜是武帝时期大侠郭解的后人,一柄长剑也是技压群豪,剑术惊人。”

田凡微微颔首,问道:“你师父是‘剑绝’,童渊是‘枪绝’,那邓展是什么?”

史阿道:“他也是‘剑绝’,只是,他的剑术更偏重于刺客之剑,而家师的则堂正的多!据家师所说,邓展的剑路亦正亦邪,邪的部分,跟第一任‘剑绝’郭胜的剑路有一点相像,都是厉害之极的刺客之剑。”

想了想曾经见过的风行、百变、毒龙,还有霜儿说的几个爷爷,田凡感慨的道:“真没想到,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多的高手!”

史阿呵呵一笑,道:“伯光,‘三绝’只是三个人,且,他们并不一定是武艺最高的三个人。家师曾说过,他认识的人中,有几个就比他厉害得多!”

田凡大吃一惊,道:“怎么可能?若是比你师父还厉害,那怎能没有名声?”

史阿微微一笑,目露敬仰之色,低声道:“有许多真zhèng

的高手,他们练武的目的是修身养性,追求武术的最高境界,探究人体的极限,而并不是为了争权夺利,所以名声不显。他们中有许多人,一直隐居于名山大川中,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即使你能遇到他,也只会认为这是一个樵夫或者农夫,根本不会想到他们武艺通天,艺业惊人!也有一些人隐居在闹市,外表就是一个小商人或者小贩,你见到他们时,可能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就会将他们忽略掉!”

ps:第二章,晚上还有一章

第二九四章 一箭退强敌

孙策的伤势很重,身上被剑刺伤多达八处,其中右臂和右肋部的伤口深可见骨,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伤愈之后不会耽误他骑马打仗。周瑜的伤势也不轻,身上伤处很多,好在都不深,除了小腿被刺穿之外,其余部位并不要紧。孙权帮他们敷药,伤药乃是田凡专门备用的治伤灵药,止血神速,故此,他们的伤此时已经不再要紧。但不管怎么说,他二人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不能养好的。

田凡听史阿讲了一些往事,心中无限感慨,对那些隐居的真zhèng

高人无限憧憬。淡泊名利,四个简单的字,可古往今来有几人能做到?有许多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人,都是形势所迫,无法入世,无法有效发挥自己的才能,这才隐居避世。可是,这些人只能算是避世,却不能算是真zhèng

的隐居。只有史阿所说的那些,只追求武艺的最高境界,心甘情愿的找一个犄角旮旯,生死存亡都无人能知晓,甚至无人知dào

他们曾经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了一遭的人,才算是真zhèng

的隐居,才算真zhèng

的隐士。

也许一般人会感觉这样浪费人才,可人与人之间的追求不同,无法强求。

史阿已经恢复了不少,虽然脸色依旧煞白,可不再冒虚汗,说话的中气也足了许多。唐老爷子依旧在酣睡,周瑜和孙策伤势太重,无法坐起,被孙权转移到一个干净点的地方休息去了。

田凡道:“仲谋,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孙权道:“还记得!再说,我顺着老虎流下的血迹去寻找即可!”

田凡微微颔首,道:“那你回去,叫子义将军来接我们!伯符和公瑾的伤势需yào

静养,骑不得马了。”

孙权点点头,道:“好吧,我这就回去!只是,万一那些刺客回来怎么办?”

田凡道:“没事,史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三五个刺客奈何不得我们,你快去快回!”

孙策的上半身倚在叠起来的两具尸体上,听见田凡的安排,他没有说什么。

孙权走后,他叹了口气,道:“伯光,这一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仲谋死过多少次了,若不是唐老爷子和史阿及时赶到,我们定无幸免之理。”

田凡道:“伯符,别这么说!听许义的意思,他们的目的是杀我,你们算是殃及池鱼,我该向你们道歉才对。”

孙策哈哈一笑,道:“伯光,我杀了许贡,许义早就瞄准我了,刺杀我只是早晚的事!如果他们刺杀我,呵呵……这些刺客手段高超,即使我没有受伤,在他们的突然袭击之下,顶多能斗过三个!这次虽然他们是想刺杀你,我被殃及池鱼,可他们没有成功,反而被你全部击杀,以后我也少了一个心腹大患。说起来,我真该谢谢你!”

周瑜忍着疼痛呵呵一笑,道:“你们两个……我们四人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现在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何必在乎那些无意义的东西?呵呵,我们并肩作战,能击杀敌人而自己侥幸活了下来,这算不算是生死之交?既然都生死之交了,那提谁救了谁,谁该感谢谁,还有什么意义?”

田凡和孙策一愣,接着自嘲的一笑。田凡道:“呵呵,公瑾看得透彻,我二人着相了!”

三人不由的陷入沉默之中。是啊,生死与共了一场,在内心情感上,他们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可他们分属不同的阵营,最终会是敌人,以后几人的关系应该如何处理呢?这是个让人头疼的事!…,

半晌,孙策道:“伯光,以后在战场上若是遇到了我,千万不要手下留情!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周瑜道:“伯光,你……若是我们在同一个阵营,我立即跟你结拜为兄弟!可是……我们毕竟终究是敌人。在战场上,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呵呵,千万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轻饶了你!”

田凡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不能做朋友,做个敌人也不错!”微微一顿,他情绪有些低落地道:“伯符,公瑾,包括仲谋,你们三人跟我原先想象的都不太一样……我突然发xiàn

,我原先认为的那个世界,根本就是错误的。我以为你们这些一方诸侯或者大将,都应该是整天想着阴谋诡计,可现在看来,我错的离谱!其实,你们更是普通人,你们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是……只是你们会用厚厚的伪装将自己保护起来!”

这些话,也是他有感而发。先是接触了吕布、关羽、张飞等人,又听文先生和貂蝉讲述了许多事情后,他已经隐隐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存zài

误区。跟曹操、孙策、周瑜和孙权接触后,他算是与三国的三个创立者都有了直接的接触。

曹操比演义中可爱的多,他会耍一些小聪明,也会耍赖,这些事做起来他得心应手,而且还兴趣很高,可田凡并不觉讨厌,反而感觉他可爱,真实。孙策豪迈,可有时候也会有些小心眼儿,史阿一句话就能气得他差点发狂。周瑜是个胸襟广博的人,大气的很,可也会耍一些小聪明,有些小心眼儿。孙权,也许是由于年龄小,他并不像东吴大帝那般威严,倒更像一个一心向学的莘莘学子,像是一个可爱的邻家小弟。

这些人,这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不再是纸上的几句话或者几段事,他们在田凡大脑中的印象,已经重新塑造,升华为一个个个性鲜明、各有特色的人物。田凡已经无法用一句话评价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们是人,是人就有复杂的内在、外在特性,就难以全面的描述。

孙策和周瑜的几句话,包含的意思很明显。战场上我们是敌人,见面了就是你死我活,可一旦下了战场,我们一起喝酒!田凡苦笑摇头,心道,最好不要在战场上遇到!可是,这可能吗?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出了这片树林。

孙策、周瑜两人被军士用担架抬着,田凡和孙权骑着马儿。史阿和唐老爷子已经恢复了往昔的状态,虽然比不得巅峰状态,可至少恢复了八成的体力。他们的待遇上升了,换乘了好马,跟在田凡、孙策四人身边护卫着。

太史慈的双眼就没有离开过唐老爷子,一副见鬼的表情,跟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之风,完全不相符合。也难怪,做为一个擅长用弓箭的将军,见识到了一种他想像不到的境界,这的确够他惊讶的!一支羽箭,射爆一颗头颅,他做不到,他顶多能射穿一颗头颅。而射爆头颅后,还能入木一尺,更是他想象不出的境界。而据孙权说,当时箭矢飞行之时发出的声响,那种威势,就算是二十石的弩射出的羽箭也不及。最最让他不解的是,唐琛用的仅仅是一张三石软弓,这在他想来简直不可思议!

唐老爷子一直在微闭着双目养神,对太史慈的目光毫不在意,但是,显然他也没有兴趣指点其箭术。…,

太史慈心如猫挠,只觉有千言万语想问唐老爷子,可人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对他爱答不理,他根本就不敢出口!

他心想,怎么才能请教几点呢?怎么才能让老头子高兴,随便指点我几句呢?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太史慈的祈祷,唐老爷子左耳微微抽动几下,紧接着半开半合的双目陡然间大睁起来。他扭头往左前方看了一阵,最终,目光锁定在一个位置上。盯着那个位置看了良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转了回来。

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似伤心,似愤nù

,似欣慰,似痛苦,似高兴,如此种种,全都汇集到那双浑浊的眼中。

半晌,他轻叹一声,扭头对太史慈道:“小伙子,你……你叫什么来着?”

太史慈精神一震,立即在马背上恭敬地一抱拳,道:“老先生,小子太史慈,字子义!”

唐老爷子微微点头,道:“哦,太史慈!嗯,你的弓是几石的?”

太史慈忙答道:“八石的!”

唐老爷子微微颔首,道:“八石的,嗯,你力qì

不小!只是……”微微一顿,他续道:“用箭伤人,花样繁多。什么连珠箭、一弓三矢或者四矢之类的花样,花哨,但是只能算是‘术’的层面,只能算是末流。弯弓搭箭的整套动作中,只有用弓才算是‘道’的层面。

“用弓之道,有五种层次!第一种层次,就是你这样,有多大力,可以拉出多强的弓,可以称为以力拉弓。第二层境界,可用轻力拉重弓,五石力道可开八石或者十石的弓,称为以气拉弓。第三层境界,可用重力拉轻弓,十石的力qì

,却可以拉开五石的弓,称为以意拉弓。第四层境界,多大力qì

拉多大的弓,称为返璞。第五层境界,称为入神……不需yào

弓,也不需yào

箭,只要两手一比划,即可伤人性命。”

微微一顿,他道:“只是,古往今来这么多年,能达到第二层境界的人少之又少,以上的境界更是难上加难。第五层境界,只存zài

于战国时期一个传说中的隐士!可是他无名无姓,我也无法确认。”

太史慈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唐老爷子,只觉他这些话纯粹就是放屁!

唐老爷子明显看出他不信,微微一笑,道:“你可能不信,可是……这些话都是真的!”沉默一阵,他长出一口气,道:“我练习弓法几十年,只能达到返璞的境界,也就是说,第四层。据我所知,全天下除了我之外,只有两人超出第一层境界,其中有一个人能达到第三层境界,另一人能达到第二层境界。至于一些隐士,呵呵,我就无法知晓了!”

他从背上取下弓,再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目视太史慈,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试着射一支给你看看!”

说完,他弯弓搭箭,往刚才自己观察良久的位置瞄准,羽箭一偏,瞄向旁边的一个大树,接着,他手指一松,发射出羽箭。

孙策、田凡四人再次见证奇迹的发生,这支羽箭离弦的瞬间,立即发出爆zhà

一般的响声,在空中飞行似快似慢,发出闷雷般的轰鸣,动人心魄。

最终,在众人的注目之下,那支羽箭射中大树的根部。只听轰隆一声,大树根部被射出碗口大的一个洞,“嘎吱吱”几声,大树轰然倒地!…,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望向唐老爷子的眼神如同见鬼!孙策几人只觉脖根子发凉,一箭之威,竟至于斯,这是什么样的境界?如果这样一个人随便发箭,那谁能挡得住?

射完了这一支羽箭,唐老爷子如同虚脱一般。他对田凡道:“伯光,今日救你们,我用得是第三层境界的射法,每次只能射出六支。至于这第四层境界,我也是刚刚才领悟到,且我现在年老力衰,每次只能射一箭,下一次却要到半年之后!而且……我跟随你,只是为了保护你,并不会为你去杀人,所以,你不要把我当成刺客!”

田凡忙点点头,直到今天之前,他一直认为这是个老不正经,随便有点本事的家伙。今天听史阿一番诉说,知dào

他是老一代“三绝”之一,又亲眼见到他所谓弓法第四层境界的威力,田凡立即对他进行重新评估。

好在他知dào

这些高人不能以常理夺之,并没有对他过于恭敬,只是简单地道:“唐老爷子放心,我明白!呵呵,你是隐士高人,若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出山,完全可以安享晚年。你放心,我自然不会提任何非分的要求!”

唐老爷子宽慰的一笑,微微颔首,意兴阑珊的闭目养神去了。

一行人因为唐老爷子的一箭,变得安静了许多。也许,跟这样一位不可思议的人走在一起,实在会有莫大的压力。

他们走过去良久之后,唐老爷子注视良久的那颗树上,滑下来一个人,正是从邺城赶来刺杀田凡的后羿。此时的后羿再也没有了接任务时的从容,他满头冷汗,脸色惊慌异常。咽了口吐沫,他自言自语地道:“怎么可能?他……他怎么可能没死?我明明记得用第三层境界射中他了,他怎么还能活着?”

望了望田凡一行走的方向,他心道,这个任务是别想完成了,还是保命要紧!想罢,他稍微收拾一下,立即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ps:三更一万字,还上某一天的债了,各种求

第二九五章 结盟

众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孙策强撑着写了一份命令,让孙权赶回吴县下令,张昭总揽政事,让几位将军处理军队事务。之后,他和周瑜吃了药,去休息了。

唐老爷子这个众人眼中的明星人物,回来之后简单的吃了两口饭,立即去睡觉了。有史阿和八百军士在,不必担心刺客来袭。

太史慈见证了唐老爷子的神奇,虽然心痒难耐,可人家根本没有兴趣教自己,他也无奈,安排防务之后,无聊的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

次日,直到下午时分,孙策和周瑜才醒过来,他们的伤势好了不少,至少能坐着休息了。张昭和几个军中的将军早就赶过来了,见两人醒了,他们忙去问候。

孙策道:“子布先生,几位将军,江东事务从现在开始,我全权委托你们处理。呵呵,我这个样子,简直无法见人,就先在此处休息几天,你们不要担心。”

张昭几人行礼接令。他们此来带了几个大夫,又带了一千精兵,即使孙策不回吴县,依旧能较好的恢复,是以他们并不担心孙策的安危。

张昭几人从孙权那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这次过来,自然要感谢田凡一番。之后,他们赶回吴县不提。

下午的时候,太史慈带人去打了些猎物,孙策和周瑜让孙权将田凡找来,说是要喝酒。

田凡知dào

伤员喝酒不好,可是拦不住他们,他只得陪着喝。

一个篝火堆,几个军士烧烤着猎物,阵阵幽幽地香气随风传来。

田凡、孙策、周瑜、孙权四人席地而坐,身前放着矮几,每个矮几上一个酒坛子,四个士兵帮他们斟酒。

随着一只只烤好的兔子之类被送过来,他们边吃着外焦里嫩,咸淡正好的肉食,边喝酒,兴致越来越高,不一时就忘记了昨日被刺杀的狼狈,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孙策哈哈大笑,道:“伯光,来,我们三人敬你一杯,感谢你无数次救命之恩!”

周瑜和孙权也豪迈的很,闻言,二人端起酒碗,吼道:“来,伯光(先生)!”

田凡哈哈一笑,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还提什么救命之恩?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四只酒碗碰在一起,四人同干一碗。

抹了抹嘴角的酒液,孙策道:“伯光,昨日里我们就说好了,不会因为你救了我们一命,我们就会在对敌之时对你手下留情,今日我还是这句话!”

田凡呵呵一笑,道:“正当如此!我知dào

你们的为人,再说,我不需yào

你们感激我,战场上要凭本事吃饭,如果我打不过你们,那只能被你们杀!”微微一顿,他续道:“不过,在战场上,我会尽量活捉你们,留下你们一条性命,呵呵,陪我喝酒!”

孙策三人一愣,转瞬间哈哈大笑,孙策道:“如此甚好!以后我也尽量活捉你,留着你陪我说话解闷!”

周瑜道:“不错,我也会活捉你!”

孙权笑道:“先生,我母亲特别喜欢你,哈哈,若是兄长能活捉了你,那我就求他将你放在家中,替他向母亲尽孝!哈哈哈……”

四人不由大笑起来。

远处的士兵们见了,不由好奇,什么笑话能让这四人笑成这样?

史阿、唐老爷子、唐贤、唐丰、唐一、唐二等人坐在一起,同样边喝边聊,也是有说有笑的。太史慈见他们笑的热闹,端着酒碗慢慢蹭了过去。唐老爷子一见是他,微笑着招招手,将他叫过去。…,

太史慈受宠若惊的赶了过去,陪笑着坐在唐老爷子身边。扫视几人一圈,他不由的心中感叹,田凡这只亲兵队伍里,还真是人才济济!

太史慈端起酒碗,道:“各位,你们都是伯光的人,负责保护他的,伯光对我有恩,对我家主公几人都有恩,慈敬你们一碗,希望你们能用心保护伯光!”

唐老爷子资格最老,他微笑着道:“子义,这你放心,有我们几个在,世上没有几个人能伤的了伯光,除非是千军万马!来,我们一起喝一点!”

众人大呼响应,一起喝了一碗。

酒是个神奇的东西,喝多了之后,能让人放下戒备,忘记彼此的阵营。没多大功夫,太史慈已经神奇地融入了这些人中,这几人也对他放qì

了戒备,相互酒到杯干,大呼小叫。

太史慈也没有了忐忑,他举起酒碗,对唐老爷子道:“唐老先生,慈是个笨人,不会说话,若是说话太直,得罪了你,请不要见怪!”

唐老爷子呵呵一笑,道:“没事,你说就是了!”

太史慈道:“老先生,您的箭术的确超出我的想象,我做梦都不认为一只羽箭能有如许大的威力。所以,慈想请先生指点一二,如何?”

唐老爷子微微摇头,道:“子义,你这人还不错,我不会对你说假话!我的箭术太复杂,连我两个儿子,他们天天跟着我都没学会,所以我不会教给你!”见太史慈情绪瞬间低了下去,他道:“不过,我二儿子唐丰的箭术不错,可以射出六支连珠箭或者一弓四矢,且箭无虚发,你倒是可以向他学习!”

太史慈眼睛一亮,看向刚刚认识的唐丰。

唐丰微微点头,道:“太史将军若是不嫌丰箭术粗陋,丰愿意跟你交流一二!”

太史慈兴奋的连连点头。

田凡那边同样,四人都喝得有了量,说话都有点大舌头。

孙策道:“伯……伯光,你此来江东,就是为了结盟!至于这个盟约的具体细节,公瑾都告sù

我了,呵呵,我……我想了,很好,我完全同意!”

田凡哈哈一笑,道:“那……那我们就说……说定了,结盟,现在起,就……就结盟!”

周瑜道:“结盟倒是可以,只是……只是我们成了盟友之后,我们有困难你们是不是会帮忙?”

田凡大包大揽地拍拍胸膛,豪迈地道:“那是自然!既然都结盟了,自然得帮忙。说吧,有事我一定帮忙!”

孙策道:“那……那好!你卖给我们的兵器,能不能再便宜一点?那个价格,太……太贵了!”

田凡听罢,脑袋摇的像是个拨浪鼓,连声道:“不行不行,这个真不行!那个价格,我们早就考lǜ

到结盟的因素了,本身的利润还不足一成,岂能再便宜?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周瑜大叫道:“你看你看,你不地道了吧?刚才还说有话尽管说,现在我们让你帮这么小的一个忙,你却推辞,这不是言不由衷吗?你这可不行!”

田凡摇摇脑袋,道:“可是……可是这匠造营不是我的生意,要是我的生意,我一定给你们打折!哎,你们不知dào

,我们匠造营规模太大,维持的费用太高,这是我做的第一次生意,怎么能赔本呢?若是赔了,我有何面目面对主公?”

周瑜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我……我们江东没有你们徐州富庶,那里来的那么多钱财?伯光,这么说吧,如果价格再便宜一些,我……我们多订购一些,你看如何?”…,

田凡摇摇头,道:“屁话!你订的越多,我赔的越多,当然不行!”

孙策怒了,他一巴掌拍在矮几上,叫道:“你放屁!你因为我不知dào

你的为人?你田凡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若是不能便宜点,你就别想回徐州!”

孙权忙道:“兄长,你别着急!田先生一向是个急人之所急的君子,他一定会答yīng

的!”

周瑜点点头,附和道:“就是,仲谋说得对!他要是不答yīng

,还能算朋友吗?”

田凡被他俩挤兑的没办法,挠挠头,脸上表情变幻良久,这才气急败坏地道:“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们,我在给你们打个折!这样吧,兵器甲胄的生意中,你们可以选择一半支付钱财,一半用粮食支付,这样总可以了吧?”

周瑜三人一愣,半晌之后,周瑜兴奋的两眼冒光,大叫道:“好,同意!”

孙策和孙权还没有回过味儿来,一见周瑜发话,他们不解的望向周瑜。

周瑜解释道:“徐州粮食便宜,伯光说的那个价格,可以买多少粮食?我们江东粮食贵,再江东买一石粮食的钱,到了徐州能买三石!”

二人恍然大悟,虽然最终的价格没变,可实jì

上相当于便宜了三分之一!

孙策立即大叫道:“好,就这么办,伯光,你可不能反悔啊!”

田凡满脸的不爽,吼道:“我反悔个屁!遇到你们三个流氓,我有反悔的可能吗?”

孙策忙赔笑着端起一碗酒,道:“啊哈哈哈,伯光,来我敬你一杯!你可真是我江东的大救星啊!”

田凡翻翻白眼儿,道:“屁的救星,救了你们,我怎么办?我如何能面对主公?”

周瑜三人忙赔笑道:“呵呵,伯光在大将军那里如此受宠,他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田凡哭笑不得的看着三人,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我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哎,有你们这样三个朋友,还真是我田某人的幸运!”

微微一顿,他续道:“这样吧,主公那里的生意,我给你们打了折,我自己的生意也不能没有表示!嗯,烈酒的生意里,每一坛烈酒可以用一石粮食抵价,呵呵,够意思了吧?”

三人连连点头,孙策道:“哇哈哈哈,伯光你可真够意思!好,我敬你一杯!”

四人又干了一碗。

孙策道:“伯光,这样一来,我们可就结盟了!嗯,你放心,我孙策说话言出如山,在盟约期间,一定不会过江一步,你们大可放心的去讨伐袁术!”

第二九六章 江东的未来

田凡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不至于无脸面见我家主公了。呵呵,伯符,公瑾,仲谋,你们三人实乃是人中之杰,我田凡实在不愿意跟你们为敌,但没办法,谁让我们分属于不同阵营呢?这次饮酒,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一同饮酒,就算还有下一次,我想我们的身份也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这个机会尤为珍贵。今日,我们不醉不归!来!”

孙策三人大声叫好,群起响应。

酒逢知己千杯少,四人都达到了心中的目标,田凡结盟了,孙策三人占便宜了,不由精神大爽,于是酒量暴增。可不停的喝酒,是一定会喝醉的,慢慢的,他们都有了八分酒意。

从太阳还没有落山,他们就开始喝,现在已经是满天繁星,一月如盆。夜风徐徐,给他们带来徐徐凉意,篝火依旧燃烧的很旺。其余人都吃饱喝足,除了几个小校依旧在为他们不停的烧烤猎物之外,都去休息或者警戒了。太史慈跟唐丰交流良久,也已经心满yì

足的回去了。这一大片篝火场地中,只余下田凡四人,还在吃吃喝喝。

周瑜突然道:“对了,伯光,你是怎么看出许义等人的破绽的?”

田凡醉眼朦胧地道:“猎户……猎户哪有佩剑的?”看他一眼,田凡问道:“你呢?”

周瑜道:“他们当时围住我们,我就感觉不怀好意!”

田凡点点头,道:“佩服啊公瑾兄,当时我们刚打死了那头虎,惊魂未定之时,你就能看出这些,真佩服死你了!”

周瑜呵呵一笑,道:“你也不简单啊,来,我们干一晚!”

田凡端起酒碗,跟周瑜一碰,咕嘟一声将酒液灌下,胡乱抹抹嘴角,对孙策道:“伯……伯符,我得说你几句!”

孙策白净的脸膛带着浓浓的酒红,闻言,他笑容可掬地道:“说……有话就说!”

周瑜打了个酒嗝,道:“对……今日,我们不论阵营,只论朋友,伯光有什么话就说,就算你骂兄长,我……我也不会干涉!”

孙权喝得也够酒了,他大叫道:“就……就是,伯光大哥,你……你有话就说!”自从酒喝足之后,这小子对田凡的称呼就成了“伯光大哥”。

田凡抓起矮几上烤熟的一只兔子,扯下一根兔子腿,大口撕下一块肉,咀嚼半晌,喝一口酒压下之后,他打了个大大的酒嗝,拍拍肚皮,道:“伯符啊,你身为一方诸侯,应该自重,自珍,自爱!”最后六个字,他说的摇头晃脑,很有老学究的感觉。

孙策并不生气,他呵呵一笑,道:“我……我如何不自珍自爱自重了?”

田凡脸红了,连眼珠子都有些红,他猛拍矮几一下,指着孙策吼道:“你丫是一方诸侯,不是侠客,也不是将军!上战场的时候,你每次冲锋在前,甚至连身边的护卫都跟不上,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江东怎么办?还有,你打猎的时候,能不能多带几个人?别一遇到猎物,就撇下身边的护卫追上去!

“昨天的事,不就是因为没有护卫,我们才九死一生的吗?若是还有下一次,你身边没有史阿和唐老爷子这样的护卫,我怕你就死定了!若是你死了,仲谋还年轻,他能撑起江东这一片天吗?虽然仲谋天分高,可他现在只是一个县长,没有担任过过更高层次的职务,又年轻,他能服众吗?”…,

孙策并没有生气,他的脸色依旧笑容可掬,田凡说完了,他呵呵一笑,道:“伯光,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知dào

,可是,我改不了啊!从心里往外的一种感觉,我更愿意做一个将军驰骋沙场,或者做一个侠客,仗剑行天下。”

田凡点点头,道:“伯符,你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活!你还有母亲,还有弟弟妹妹,你现在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还是江东的主心骨,张子纲先生,张子布先生,公瑾兄等等堪称人杰的大才,全都是因为你这个人,因为你的人格才辅助你的!所以,你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他们想想。若是昨天你就死了,那几位先生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微微一顿,他续道:“伯符,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能为别人着想,能压抑自己心底的欲望,凡事不总是第一个想到自己!所以,以后这种危险的事,你还是少干一些!”

孙策哈哈一笑,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听了,以后少干一些危险的事!”话是这么说,田凡却不认为他已经听了进去。可是人家都已经说了,他也不好再说这个话题。

周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啊,喝了酒真困啊!对了伯光,你说,我们江东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田凡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嘟囔道:“你们江东……以后的路,关我屁事?我怎么知dào

该怎么走?再说,这种事应该你们三个自己想,我一个徐州人,干嘛要费那个脑筋?”

孙权呵呵一笑,道:“伯光……大哥,如果……如果你是江东的臣子,你会怎么说?”

田凡哈哈一笑,道:“如果我是江东的臣子,那我就会说……嗯,少惹事,慢慢发展,积蓄力量。”微微一顿,他续道:“你们江东所占之地虽然很大,可真zhèng

人口稠密的地方,只有丹阳、吴郡,全部的人口,大约有两百万顶天了。这种时候,你们的目光不应该放在远处,应该放在近处。”

打了个酒嗝,他笑容可掬地道:“第一步,嗯,先占领豫章北部。对了,占领豫章北部后,将豫章郡一分为二,北部为豫章郡,南部为庐陵郡。在豫章郡的柴桑和彭蠡泽附近,驻扎水陆两军,数量有个三万差不多了。

“第二步,灭掉扬州内部的分裂势力,那些什么什么大帅,什么什么宗帅,全给他灭了。一来减少内部的不稳定因素,二来……二来也能获得人口土地,还能收编他们的军队。接着,把那些趁势而起的的大族豪族之类的,都给灭掉。

“第三步,等你们把前两步都做完了,接着……接着就对付附近的山越或者百越人,先打,打得他们痛了再谈,收编他们。给他们土地,给他们耕牛,教他们耕种,再派官员教他们识字学汉人的学问,慢慢同化他们。这样一来,相当于江东多了几十万人口,其中还有十万以上的可用之兵。

“第四步,往南占领交州。交州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但是交州的士家实力不强,你们可引兵南下,或者让水军沿海南下,灭掉他们问题不大。

“第五步,待你们士兵数量足够,内部足够稳定之后,你们可以攻占荆州。先占领南部长沙几个郡,同样将本地的民族给同化掉!然后,再北上占领荆州全境。呃……荆州的大族比较难缠,嗯,不服的就灭他几家。…,

“第六步,则是占领益州,进而控zhì

汉中。第七步,从汉中出兵占据关中和雍凉之地。嗯,以后的路,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他喝了一口酒,又撕下了一大块兔子肉,边大口咀嚼,边含糊不清地道:“之所以要这样走,是因为现在以你们的实力,跟北方几大诸侯,都没法相提并论,你们最好的路就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好在你们水军很强,只要控zhì

了荆州,控zhì

了他们的水军,不必担心北方的几大诸侯南下。

“等你们控zhì

了汉中和关中、雍凉之地,有了足够强dà

的骑兵,呵呵,再参与中原大战,也不为迟也!”

孙策看了田凡好一阵,突然指着他哈哈大笑,田凡疑惑的望向他,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孙策笑了好半晌,勉强忍住笑,道:“伯光,你……你这是祸引东水啊!前三步还行,没什么问题,可从第四步开始,就先灭荆州再灭益州……哈哈,为什么不能灭了荆州之后,北上徐州?你这不是祸引东水是什么?”

田凡白眼儿一翻,道:“胡扯!这是你们让我说的,我说了你们又不信,真是好笑!你想想,江东现在参与中原争夺战,有实力吗?我知dào

江东水军强dà

,可是水军能把船只开到陆地上吗?你知dào

中原几大诸侯有多少兵力?又有多少骑兵?说句不好听的,你们江东这点步兵和骑兵,根本不够看的!”

孙策被他说的恼羞成怒,忘记了右臂的伤势,他右手拍矮几一下,大叫道:“伯光……哎呀!”右手的伤势被牵连到,疼得他直冒冷汗。

周瑜和孙权忙道:“兄长,不要紧吧?”

孙策龇牙咧嘴好半晌,才长嘘一口气,对田凡道:“差点给你害死!你说江东陆军没实力,那咱们就练练!”

田凡白眼儿一翻,道:“你看你看,不冷静了吧?练练也可以,我徐州也不怕你们,但是一旦我们两家练起来了,那其余几家诸侯可就高兴了!你还报不报父仇了?你还想不想争霸天下了?”

喝了口酒,他放缓语气,道:“伯符,中原地区地势平坦,利于大军团展开,利于骑兵作战。若是没有足够的兵力和足够数量的骑兵,那就不要想去中原玩儿!说句你不乐意听的话,中原大战,是更高层次的战争,你们江东,现在没有实力!你知dào

中原几大诸侯各自有多少人口和兵力?

“最强的是袁绍,他仅仅冀州一地,就有五十多万壮丁,这些壮丁在紧急情况下,完全可以变为军队!其次是我家主公,徐州现在控zhì

的地区,有人口四百多万,虽然人口少,可是因为前几年蝗灾之时,一次性涌入百万人口,这些人口中壮丁占多数!所以,我家主公地盘上,壮丁足足百万。曹孟德最弱,可是他也有两百万多万人口,但因为曾经收拢青州黄巾残部,所以壮丁不下七十万。”

顿了顿,他续道:“我给你出的主意,可以说是最妙的!你们江东现在只有自保之力,但整顿内部之后,你们可以打下荆州!荆州人口不算多,还不足两百万,军队数量和质量也不高。占据荆州之后,你们以荆州为跳板,占据益州!益州人口稠密,足足有近五百万人口,那得有多少壮丁?且刘璋是个暗弱之人,你们打过去问题不大!只要控zhì

了这两个地方,你们有了足够的人口,还能通过汉中购得足够的马匹,那就足以跟中原几大诸侯抗衡了!”

第二九七章 归去

孙策是个好面子的人,他之所以不立即赶回吴县,很大的因素在于此时他太狼狈,不想让外人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好在江东的班底已经形成,他短时间不在,不会影响到江东集团的正常运转。

只是本来计划的三天狩猎,变成了养伤,孙策只能无聊的看着别人狩猎,自己却不能参与,多少有些不爽。

第三天,孙策家里几个弟弟妹妹组团儿来看他。

几个小孩儿知dào

田凡救了孙策三人,所以对田凡谢了又谢。孙尚香这个田凡心目中的“小淑女”,因为这件事,将田凡当成了自己人,于是,也不怕在他面前出丑了!每当她笑的时候,嘴里剩下的几个牙齿锃光瓦亮,很是惹人发笑!

听说太史慈要去狩猎,丫头积极响应,并力争参与。可惜她太小,骑不得马,在孙策孙权几人的劝说下,只能被一群护卫保护着,步行前去。孙匡几个自然也不甘人后,于是,一群组团儿来看兄长的小屁孩,又组团儿打猎去了。

下午他们回来的时候,孙家几个孩子中,只有孙尚香成功的打到一只兔子,高兴的她直蹦高。看着她咧嘴大笑,背带弓,腰悬剑,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飒爽英姿,丫头在田凡心中的形象终于上了正轨。虽然田凡的下巴掉到了地上,可这个更符合历史记载的孙尚香,显然更让他觉得亲切。

这只兔子,被孙尚香送给了田凡,她道:“田凡哥哥,你救了我家兄长三人,我得感谢你!所以,我送你这只兔子,以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呃……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帮你烤熟了再送给你吧!”

说完,丫头蹦蹦跳跳地去烤兔子了。

田凡、孙策、周瑜、孙权四人哭笑不得,得,在这丫头心中,孙策、周瑜、孙权三个人捆在一块儿,跟一只兔子等价了!

挺肥的一只兔子,可惜被丫头给糟蹋了。田凡满脸悲怆的,在孙策三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接过一半烤糊,另一半还带着血丝的兔子。无辜的看看孙尚香,看着她期盼的眼神,田凡实在不能拒绝。

瞥见孙策三人忍着笑,脸都憋红了,他的坏水顿时冒了出来,接过兔子,他道:“哈哈,尚香啊,好香的兔子啊!那啥,这么香的兔子,我怎能一人独享呢?这样吧……”

他掏出匕首,将兔子切成四半,自己留下最小,烤的最像样的一部分,其余三份又交给孙尚香,道:“这些你交给伯符他们,他们受了伤,也得好好补补!”

孙尚香兴高采烈的接过来,毫不犹豫地递给孙策三人,道:“大哥受伤最重,嗯,应该吃最大的!公瑾哥哥其次,吃中间的。二哥没怎么受伤,年龄也最小,自然要吃最小的了!”

于是,三人苦着脸,从孙尚香那里接过了兔子。

田凡幸灾乐祸地道:“来来来,伯符、公瑾、仲谋,我们吃!哇哈哈哈,尚香妹妹的手艺如此之好,又是对我们一番盛情,怎能拒绝?”

说着,他大口撕下一块肉,咀嚼起来。

孙策三人悲愤的看着他,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看看或者糊如黑炭,或者血肉模糊的兔子……尸体,再看看满脸期盼的孙尚香,他们三人化悲愤为食欲,或者“嘎嘣嘎嘣”或者“吃吃拉拉”的啃起了兔子。一边苦着脸啃,还一边得言不由衷的赞美这兔子肉,烤得天上难寻地下没有!…,

孙尚香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拍手叫道:“那好,我再去帮你们烤一只!”

三人忙道:“别别别……”

孙尚香睁着两个大大的眼珠,以一种特萌的眼神看着三人,好奇的道:“为什么?”

孙策干笑几声,道:“哈哈,尚香啊,我们都吃饱了!嗝……你看,我都打嗝了。”

养伤五日之后,孙策勉强能骑马,于是众人返回吴县。

田凡此来江东,目的已经全部达到。

首先是结盟,让徐州能从容的布置兵力,进而灭掉袁术。

其次是给自己的生意找找销路,卢真已经答yīng

,而且他做为吴郡、丹阳郡和会稽郡三地的经销商,吞吐量是惊人的。两家的生意,等田凡回去之后,就会安排。

第三,则是买兵器。那些兵器甲胄,并不像田凡所说,是因为匠造营空余生产力太多,生产能力太大,才要外卖的。实jì

上,是因为徐州军团马上面临着更换装备,这些淘汰的装备处理起来就是个难题了。若是回炉重炼,则成本太高,也不容易把握重新生产出的产品的稳定性。再说甲胄上的铁片、铜片之类,要重新拆下来也太费劲,不值当的。所以,他才想到兵器外卖,并且价格比江东内部的还便宜。

虽然匠造营工匠的俸禄高,可是因为采用流水线作业,生产效率高,平均到每一套装备的生产成本,实jì

上比江东的兵器生产成本足足低了一半。所以,即使卖的价格这么低,徐州还是有赚头。再说,反正是淘汰货,卖点钱就行。

不过,田凡并不认为自己骗了孙策,因为即使是徐州的淘汰货,质量依旧比江东的好!

第四个目的,则是祸引东水,也就是将江东平定内部后的目光,转向交州和荆州。这一条对徐州和江东都好,不存zài

骗不骗的。在历史上,鲁肃给孙权出的主意,就差不多这样。鲁肃的主意是先平定内部,不要管北方打生打死,之后再控zhì

长江两岸的土地。一旦做成之后,可以称帝,号令天下。田凡则立足大一统的思想,给他们出了一个类似的主意。如果他们果真能做到,一旦控zhì

了长江以南的土地,以及巴蜀、雍凉,那可就占据了足足半壁江山了!两种思想的共同点就是,立足江东,稳定内部,不去管北方各路诸侯之间的战争。

这些目的都已经达到,故此,田凡准bèi

告辞了。他的伤势并不要紧,虽然羽箭和长剑,巧之又巧的三次击中同一个位置,可由于有宝衣在,他仅仅是皮外伤,虽然那块皮肉青紫的吓人,可肋骨并没有断,完全不耽误出行。

回到吴县的第二天,他向孙策三人提出告辞。孙策又留了他一天,说是次日给他送行。

唐一等在海中晕船的人,死也不肯从来时的路坐船回去,田凡只得跟孙策商议,决定从陆地前往京口,再坐船穿越江水返回广陵。

当晚,孙策、周瑜、孙权三人跟他共谋一醉,痛痛快快的又喝了一场。

次日,吴县北门,田凡与告别了母亲,准bèi

返回京口的太史慈同路而行。徐盛派来的三条船,已经被田凡送走,他们往京口驶去。随同他们一起出发的,还有江东的一条船只,他们的任务就是到达京口后,传达孙策的命令,好好招待这三条徐州船只。

卢婉儿和卢画儿跟大小乔依依不舍的道别,又对田凡千恩万谢,嘱咐他好好照顾大小乔。…,

孙策和周瑜、孙权几人自然也出现在送行的队伍中。

等大小乔上了马车,田凡跟孙策几人依依不舍的道别之后,跨上战马。他一抱拳,道:“诸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悔有期!”

孙策几人抱拳道:“伯光,珍重!”

田凡道:“珍重!”

说罢,他调转马头,往北行去。

众人看着他走远,不由的有些不舍!跟田凡相处了几天之后,他们都非常喜欢这个人,此时他一离开,下次见面很可能就是在战场上了,所以他们很不舍!

田凡走出十几步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调转马头,高声道:“公瑾,记得你说我不会唱正经的歌,今天我就唱一首给你听听!你听好了!”

周瑜一愣,大叫道:“我听着呢,你唱吧!”

田凡高声道:“这首歌叫《骊歌》,又叫《送别》!你听着!”

说罢,他唱道: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

歌声远远飘来,如同清风拂面,周瑜等人不由听的如痴如醉!等歌曲唱完,田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一片树林里。

周瑜好容易才从歌声中拔出来,对孙策、孙权几人道:“此曲清新淡雅,情真意挚,既具有古典诗词的神韵,清新脱俗,又通俗易懂,琅琅上口。实乃是不得多的的佳作啊!嗯,不但如此,其旋律清新,转折之处颇为新奇,动听之极!呵呵,大约,这又是伯光的一首新曲吧?”

孙策点点头,道:“不错,的确好听,也很好学!只是……此时是早上,只有朝阳没有夕阳,而且,这首曲子明显是送别的曲子,应该是送行的人唱,而不是出行的人唱!你不觉得,这首歌由伯光唱,不太合适吗?”

周瑜一愣,脸色变幻一阵,他口中爆出一声大吼,“伯光,你这个骗子!”

远处,似乎田凡听见了他的粗口,一声大笑从天地交汇之处传来,悠扬而飘渺!

周瑜听到这个笑声,突然不生气了。他的嘴角扯开一个弧度,慢慢的,这个弧度越来越大,终于,他口中爆出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

两人的笑声在天地之间交汇,不停的相互对抗,相互影响,相互融合,渐渐地,没有人能听出谁的笑声是那一股,只知dào

两股笑声彻底融合在一起,慢慢的消失在天地之间。

第二九八章 八月发兵

一路北行,田凡一直在想两个人。

第一,陆逊!田凡见了一次,说了几句话。陆逊的从祖陆康,当年为庐江太守,因不服袁术的统治,袁术派孙策攻打庐江郡。之后,庐江破陆康死,随同他一起死的,还有陆家半数的族人。好在城破之前,陆康派人将从孙陆逊、幼子陆绩送出城去,他们幸免于难。

陆康之子陆绩年少,当年才刚刚八岁,不足以支撑起庞大的陆家。所以,当时只有十二岁的陆逊,不得不撑起陆家的基业。陆逊的确不是一般人,陆家并没有像外人想象的一般快速衰落,而是坚强的挺了过来。虽然他今年只有十五岁,可是,他却是吴郡四大家族顾陆朱张中,陆家的家主。身为这样一个庞大家族的家主,他不可能为了追求自己的前途而去徐州。

陆康因孙策而死,可在这些世家子弟的眼中,个人的生死相对于家族的存亡,显然后者更为重yào

。加之战乱之年,生死之事谁都难以预料。故此,陆逊对孙家并没有太大的怨恨。在历史上,陆逊和陆绩相继出仕东吴,这就可见一斑。

因为这些原因,田凡并没有想过拉拢陆逊。

再者,他现在只有十五岁,还太年轻,需yào

磨练,田凡不想揠苗助长。就像学业小成的诸葛亮和庞统,他二人分别十七岁和十九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东西需yào

学习。

第二,孙权!听太史慈说,顾雍、虞翻等几个江东大族中优秀人物的出山,以及江东几大家族支持孙家,都是孙权劝说的结果。由此,田凡算是彻底认清了孙权的厉害之处。现在田凡对用经济手段削弱江东的策略,已经完全没有了信心。他只希望通过生意往来,可以让江东内部大族之间出现一些矛盾,牵扯孙策的一点精力。因为他发xiàn

,没有人是傻子!

也因此,田凡更加不后悔救了孙策一命。孙策是个典型的武人,虽然很聪明,可他的思维方式,有很多时候会很单纯,只是一个武人的思维方式,再者,他性格冲动,喜欢快意恩仇。他为江东之主,相对于孙权,对徐州的威胁要小一些。江东内部稳定之后,孙策一定会进攻荆州,且不死不休,刘表不死,孙策绝对不会放qì



一路无话,三天后,众人抵达京口。跟太史慈互道珍重,田凡踏上了回家的楼船。

当日,抵达广陵,在广陵他听说了一个让他很意wài

的消息——淮南发生了蝗灾!于是,在广陵他未作停留,一路急行,与第三日赶到下邳。

那时已经是下午时分,田凡让唐一等亲兵护送着大小乔回庄园,自己则带着史阿和唐老爷子、唐贤、唐丰四人赶往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内,众护卫见到田凡回来,忙行礼问候,田凡笑着点头回礼,有认识的还说几句话,顿时让他们受宠若惊。田先生好久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进入正堂后,他意wài

的发xiàn

,竟然多数武将文臣都在场。张飞、吕布、高顺、麴义、赵云、庞德、魏延、昌豨、周仓、曹性、郝昭、成廉等武将,正跟鲁肃、刘晔、陈登、徐庶、陈宫、陈群等文臣吵成一团。

小校大声道:“白虎将军到!”

众人立即静了下来,转身看着田凡,那一双双眼睛,瞪的溜圆,如同见了肉的群狼一般。田凡被唬了一跳,这是啥情况?…,

没等他想明白,这些武将、文臣呼啦一声,将他围起来,七嘴八舌地问道:“怎么样?成功了没?”

田凡傻了,什么怎么样啊?又是什么成功了没?

刘备拨开人群,来到田凡面前,拉着他的手道:“伯光啊,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田凡忙见礼,道:“主公,凡回来了,劳主公久等,凡之罪也!只是……”他扫视众将一圈,问道:“出什么事了?”

刘备摸摸额头,呻吟着道:“伯光,愁死我了!翼德、奉先他们听说淮南发生了蝗灾,认为这是天赐良机,想立即发兵攻打。可是子敬、子扬他们却坚持缓一缓,暂时不着急。最后,这个问题汇集到我这里,我被他们吵的头疼,只得说出你去结盟的事,说只要结盟成功,有了足够的兵力后,立即发兵!”微微一顿,他续道:“怎么样?结盟成功了没?”

田凡施了个罗圈儿礼,道:“主公,各位,稍安勿躁!我在广陵的时候,已经听说了蝗灾的事,这才快马加鞭赶回来,就是怕诸位心急,想立即发兵!此事说来话长,请众位先坐好,听我说完,我们再作计较!”

众人听了,吵吵嚷嚷着坐下,吕布和张飞一左一右夹持着田凡,将他摁在他二人中间。

田凡坐下后,揉了揉肩膀,先瞪了吕布和张飞一眼,向刘备一抱拳,道:“主公,结盟的事,成功了!”

张飞一听,兴奋的两眼冒光,他大吼一声:“哈哈哈,太好了!那我们立即发兵!”

刘备道:“翼德,先别急,听伯光说完!”

张飞顿时蔫吧了,他嘟囔道:“有什么好说的?”

田凡锤了他一拳,道:“你给我闭嘴!”

张飞讪讪一笑,马上闭了嘴。众人不由好笑,能制住张飞的人,只有刘备、田凡,关羽只能算半个。

田凡一笑,将结盟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他遇刺的事没有说。最后总结道:“主公,各位,孙伯符信人也,料他不会不守诺言,但是,现在就发兵也有点不现实。”

张飞不由有些着急,刚想插话,却被田凡止住,田凡道:“翼德,先听我说!主公,各位,要发兵,我们有许多事要做。辎重配给,军队的准bèi

情况,新老士兵需yào

换防,跟各地守将沟通,整个战略的制定,抽调其余地方的能战之兵等等,这些都需yào

时间,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完不成。”

扫视众人一周,田凡道:“还有,我想问大家,你们想以较低的代价击败袁术,还是想以较高的代价击败袁术?”

众人不由的不解,鲁肃问道:“伯光,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田凡点点头,道:“翼德、奉先几人的想法是对的,此次蝗灾,对于我们的确是一个天赐良机!蝗灾一起,则颗粒无收,淮南的百姓这下子可算是遭殃了!只是……蝗灾的影响才刚刚开始,对于我们来说,最好的时机还没有到来。”

微微一顿,他有些唏嘘地道:“主公,现在出兵,对百姓,对袁术……还……还没有太大效果。我想,我们八月出兵比较好!”

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

众位武将中,只有赵云、高顺二人明白了,他们顿时沉默了。文臣中,可是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也沉默不语,不知dào

说什么。…,

刘备也沉默了,他知dào

田凡的意思。以袁术的性格,即使蝗灾发生,他依旧会对百姓横征暴敛,这势必会引起他和百姓之间的矛盾。一旦等两个月,到达八月份,这种矛盾一定会积蓄到不可调控的境地。到时候徐州出兵,一定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多数小县城,也许只有兵力较充足的几个地方,还有能力防守一下。

这的确是减少本方损失的好办法,可是,对那些无辜的百姓,却多少有些残忍!

张飞和吕布被这种压抑的氛围所影响,也不再说话。他二人凑到田凡身边,田凡低声解释给他们听。二人明白后,也不说话了。

是啊,这种事,谁也不敢做决定,下这个决定,只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可淮南两郡近二百万人口,经此一事会损失多少?只怕谁也无法下定论!

半晌,刘备长出一口气,沉声道:“就按伯光说的做!一旦打下淮南……免农税三年!另外……攻打淮南时,多带一些粮食,尽量多救助一些百姓。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说完,刘备站起身来,一甩袖子走了。

众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可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军队的调度,必须要一个多月时间才能完成,不然无法攻打淮南,此时若去,必定是送死无疑。乱世之中,人命不如猪狗,这大家都知dào

。可是,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任谁心情都不会太好!

如刘备所说,免税三年,就算是对他们的补偿吧!

田凡站起身来,走到正堂中央,向众人深施一礼,道:“诸位,对那些百姓,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待到发兵之日,以雷霆万钧之势攻下淮南,救万民于水火!望大家努力,为主公,为徐州的未来,为那些可怜的百戏,尽快拿下淮南,灭袁术!”

说完,他大踏步离开正堂。遥望夜空繁星点点,田凡将心中悲愤压下,大步往府外赶去。

他一走,张飞猛然间站起身来,大吼道:“伯光说的对!与其在这里唏嘘哀叹,不如干好自己的事,为打袁术一战多做些准bèi

!奉先,子龙,正清,老麴,我们走,回军营,从明天开始,我们加紧练兵,用十二分的激情练兵!走!”

说罢,张飞大步往门口走去。吕布、赵云等将军群起响应,大吼道:“走,今日好好睡一觉,明日加紧练兵!”

众位将军齐齐起身,跟着张飞赶往军营。

鲁肃站起身来,挥着拳头道:“各位,伯光和翼德说的对!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对那些百姓最大的支持。走,我们也走,今日睡好,明日加紧调配辎重,征调粮饷,好好想出几个计策,那才是我们该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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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九章 骄傲的老虎

田凡回来的突然,没有给刘备或者家人送信。他回家后一问,这才知dào

家人都没有回来。原来今年天气炎热,在田凡赶往江东之前,家人就全都搬到庄园里去避暑了。而今天田凡回城较晚,他让唐一等会回转庄园,那时就是傍晚时分,等家人得到通知之时,城门早已经关闭,他们无法进城了。

正在田凡失望的时候,田三却笑着道:“公子,夫人在!最近几日生意上的事情太忙,她怕掌柜的们奔波于城内和庄园,太过忙碌,所以这些天一直在家中居住。”

田凡一阵激动,道:“三哥,给我准bèi

点吃的,送到我房中,我先去见见夫人!”

唐三呵呵一笑,道:“好,那你先去吧!”

田凡点点头,直奔自己房间而去。

在房门口,他停了下来,呼呼地喘了几口气,刚想推门而入,却听见糜贞道:“芳草吗?进来吧,门儿没锁!”

田凡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进了房,转身关上门后,他打量起自己的卧室。

房间内的陈设一点儿都没变,进门是一个绣着各种花朵的屏风。这屏风是家中几个女子的杰作,宽一丈五尺,高八尺,还没有绣完。

转到屏风内,就是卧室。床榻上一张温良的竹席,榻上一个红漆架子挂着粉红色调的蚊帐,此时开口处敞开,用铜钩挂着。房间内墙角处放置了几盆冰块,更是给闷热的夏夜增添了许多舒适。镂花的窗户大开,夜风徐徐吹入房间,带入丝丝凉意。

窗台上放了一个精致的瓷瓶,插着几朵蔷薇花,散发着淡淡地香味。窗户边上一张矮几,矮几上放置了许多账本,笔墨砚台,几只蜡烛正燃着黄白的光,火苗随着微微的风而欢快跳动。一个香炉内,点燃着驱蚊安神的香料,正袅袅地散发着烟雾。

此时的糜贞,正端坐在矮几之前,认真地拨打着算盘,听着噼里啪啦清脆的声响,田凡就知dào

贞儿的算盘技术又上升了。算盘这种简单的东西,田凡自然会发明出来给自家娘子用。

天气有些热,内院又不会有男人进入,糜贞早已换下厚厚的襦裙,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轻纱上衣,下身一条百褶裙。大约是刚刚沐浴过,头发还带着一点湿意,一溜溜地粘在一起。她侧向着门口方向,田凡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粉嫩白皙的半张俏脸,露出的半截藕臂,白嫩嫩的小脚丫,精致的锁骨,酥胸半露的妖娆。

大约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她一双秀眉突然间蹙了起来,右手中那只狼毫良久也没有写下一个字。她放下狼毫,左手托着腮,右手重新拨动起了算盘。噼里啪啦半晌,她的眉头蹙的更紧了,缓缓摇摇头,她在账目上某个位置做了个标记,又重新计算起下一个账目。

轻步向前,田凡来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轻揉地揉捏起来。

糜贞顿时发出一串“咯咯”地笑声,道:“芳草,咯咯,别……”说着,她一只手搭上了田凡的手。顿时,她的笑声停了下来。

身子明显的一僵,半晌,她的身子缓缓放松,轻声道:“我……我不是做梦吧?”

田凡俯下身子,环住她芊腰,紧紧地搂住她,将脸贴在她脸上,下巴抵在她肩上,轻声道:“贞儿,你当然不是做梦!夫君回来了!”

糜贞缓缓闭上眼睛,微笑着将双手放在田凡手上,昵声道:“夫君,你总算回来了,贞儿好想你!”…,

田凡呵呵一笑,在她腮上印了个印章,道:“夫君也想你呀!……我不但想你,还想你这里!呵呵,你想夫君那里呀?”

说着,田凡一双手从她腰肢往上移动,渐渐覆上那两团妖娆雪沃!

糜贞的脸顿时变得嫣红,呼吸声也慢慢变的急促。她颤声道:“夫……夫君,你还没吃饭吧?先吃饭,再好好洗个热水澡,再……再……”

田凡坏笑道:“再什么呀?呵呵!”

糜贞“嘤咛”一声,颤声道:“夫君……你坏!”

次日,田凡一大早赶往刘备那里,向刘备陈述了自己连同孙策几人被刺的事,自然,史阿和唐老爷子的神奇被他略过不提。刘备听的大吃一惊,连连问田凡有没有事。见他仅仅是关心自己的身体,对于救了孙策几人却毫不关心,田凡知dào

刘备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自己,心中顿时十分的感动。

之后,田凡将自己那个祸引东水的计策给刘备详细说了说,刘备听后,兴奋的连连拍手!他道:“伯光,呵呵,此事很好啊!若是江东之人按照你的思路走,那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力参与中原争夺战了!只是……孙伯符等人会听吗?”

田凡呵呵一笑,道:“主公,不管他们听还是不听,对我们都没有坏处!当时我们已经喝了足足八分醉,我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大了,估计他们一定会信。只是他们会不会照着我的思路干,我还不敢肯定!”

刘备缓缓点头,道:“无所谓!呵呵,就算他们要打,我们也不怕!对了……”刘备明显地兴奋起来,他道:“你发明的那种弩炮我看了,哈哈,真是好东西啊!德衡说你想优先配给水军,我想了想,也同意了!我们的水军一旦有了这个利器,足有与江东水军的一战之力。”

田凡忙问道:“弩炮研究好了?”

刘备满面笑容地道:“正是!呵呵,德衡还制造了几个大家伙,能将五石重的石头弹射出四百步远。有了这个利器,用来守城,我们谁都不怕!哎,只是那东西太复杂,产量提不起来。德衡说,普通的弩炮一个月之内能产一百架,大型的只能产三架……”

田凡呵呵笑道:“主公,不要着急!我们暂时不需yào

太多弩炮,有其他利器足够了。一个月一百架,一座城池也用不了这么多呀,产量足够了。等过两年,我们的水军全部装备了弩炮,城池上也安装上,那就好了!”

刘备点点头,道:“正是!对了,德衡设计的专门用来拉弩炮和百发弩的车子,也已经完成,图纸和具体数据都让我转交给你家作坊了,现在正在生产。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我想能生产出两百辆吧?呵呵,到时候我们征讨袁术的时候,就可以用上了!”

田凡连连点头,道:“有了这种利器,我们一定能更快的攻占整个淮南!”

刘备也是信心大增,他看看田凡,道:“伯光,你到匠造营和军营里转一转,看看各项进度,再安排一下任务,我放你三天假。三天之后,正式开始忙碌。”

田凡点点头,道:“那好,我这就去!”

去匠造营和军营打了一个逛,田凡立即打马去了庄园。

昨天晚上,田凡早就安排人一早赶往庄园报信,就说他会去庄园。而糜贞在田凡去大将军府后,稍稍安排了一些事务后,也已经提前出发了。…,

赶到庄园时,已经下午申时初刻。整个庄园内上前口子中,他见到的第一个,是小雪!

小雪已经两岁多一点,按照老虎的生理年龄,它属于青年期,再有一年左右,就能完成长成一头成年老虎了。可不得不说小雪很神奇,它的个头远超一般老虎,也许是因为在田家生活优渥,营养跟得上,此时它已经身长一丈二尺,肩高四尺多。要按照后世的标准,那就是长度近三米,肩高一米多一点。这种体型即使在最大的老虎亚种东北虎中,也只有少数成年虎能达到。

田凡不得不感叹,小雪就是一个变态!田凡捡到它时,正常情况下会生三四头幼崽的老虎,却只生了它一个,那时田凡就知dào

这家伙不一般,可他从没想过,这家伙如此的不一般!

三个月前,发生了一件事,让田凡不得不重新审视田家跟小雪的关系!

那时,小雪的两个狗妈妈——富贵和旺财同时被某一条或者几条公狗给祸害了,于是,家里多了一堆小狗崽,富贵和旺财顿时忘记了小雪,转而将全部的母爱给了那些小狗崽,甚至对小雪龇牙咧嘴。

小雪顿时心情失落,突然间,它又成了孤儿。心情不好之下,它开始惹事。家里的人它没伤过,可家里的鸡鸭鹅倒了血霉,被它祸害死了不少。

田凡知dào

之后异常生气,指着它的鼻子痛快淋漓的将它骂了一顿!以前,田凡也骂过它,比如它学富贵旺财摇尾巴,比如它学富贵旺财伸舌头。小雪的灵性是惊人的,那时,它总是能知dào

自己理亏,乖乖地蹲在那里受训。可这一次,一切都变了!

听田凡骂它,它一双硕大的眼珠猛然间变得血红,冲着田凡连连龇牙!田凡被它吓了一跳,好在小雪没有扑向他,而是稍稍示威后,转身走了,并且,它还有些心虚的回望了田凡几次。

这次的经lì

,让田凡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

老虎,是一种高傲,高贵,孤僻的动物!小雪小的时候,你可以当它是玩具,当它是宠物,可此时它已经进入青年期,天性中的高傲和孤僻,将注定它跟田家的关系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它不再是田家人的宠物,而是一个跟田家对等的存zài



于是,田凡立即将此事告sù

了田家众人。本来,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小雪送走放生或者杀死,可是……养了两年多了,众人跟它有极深的感情,杀了众人绝对舍不得。可放生……小雪只吃熟肉,对生肉看都不看,放生就等于杀了它。而且小雪特别有灵性,在多数时候它能知dào

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在它拥有了惊人的力量,爪牙都锋利了之后,它也仅仅是伤害了几只鸡鸭鹅,而没有伤人,这还是在暴怒的情况下。

故此,一家人决定,依旧养着它,给它提供食物,它依旧可以在田家四处转悠,但从此之后,它不再是田家的宠物。从此之后,小雪的活动范围依旧在附近的几个庄严中。庄严内的人,也都得到了通知,见到小雪时不要理它,不要惹它,它如果向你走来,你只要冲它微笑一下即可。

好在小雪在庄园里已经生活了一年多,附近几个庄园的人,乃至整个下邳的人都知dào

它,知dào

它虽然个头吓人,但性格温顺,众人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大个子慢慢的从面前走过。…,

这三个月来,一次事故都没出过,甚至它还做过一次好事,救下了一个落水的儿童。

于是,众人渐渐习惯了崭新的小雪。

它依旧是它,它又不是它,当它心情好的时候,会转悠到家里,陪着几个女子或者父母玩儿,心情不好的时候,则独自找一个犄角旮旯自己待着。

这是一头有着超大个头,超高智慧的雪虎!是虎,就注定了它的高傲和孤僻,但超高的智力,又注定了它可以跟人类生活在一起,却相安无事。

也许,连小雪自己都感觉迷茫。它跟人类,跟田家,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不是宠物,不是玩偶,更不能算是奴隶,可田家养着它,供给它生活所必须的一切。

田凡也说不好这是什么关系,他只能说,虽然田家要养着它,但是它跟田家是平等的!它理直气壮的吃田家的,喝田家的,却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给田家人带来快乐!田家人只能顺着它,一旦不顺着它,以它的实力,如果被惹急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比如此时,小雪的心情显然极好!

一见田凡下马,它立即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过来。对于这个大家伙,乌云盖雪早就习惯了,见它来了,丝毫不见慌张。

田凡冲它一笑,伸出手掌,小雪凑过硕大的头颅,先用鼻子嗅了嗅,再伸出它那砂纸般粗糙的舌头舔了舔。田凡拍拍它的脑袋,道:“小雪,咱回家!”

小雪将脑袋贴在田凡腰间,使劲拱了拱他,田凡明白了,这家伙心情奇好,允许田凡骑着它!它刚刚一岁的时候,小六儿和小青几女经常轮流骑乘它,那时它一点都不知dào

生气,成天乐呵呵的驮着她们满院子里跑。可自从半年多以前,只有它自己允许,别人才能骑乘。若是你强要骑,那它就跑,它的速度,比狗还快,人是撵不上的。

田凡拍拍它的脑袋,挠挠它的下巴,道:“小雪,我走回去吧,呵呵,今天就不骑你了!”

小雪也不在意,被他挠的舒服,口中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吟。田凡呵呵一笑,道:“回家!”小雪不急不缓地跟着他,进了庄园。

第三零零章 告别演出起事端(上)

六月初,白玉竹的告别演出。这场演出之后,她将安心的屈居幕后,提携后进,指点新人,再也不会上台表演。

做为下邳娱乐界最大的明星人物,在她入田府之前,以歌声、舞姿和乐曲红透下邳,自然有许多狂热的粉丝,这些粉丝多数都对她有想法。后来,她被李家家主李晟送入田府,成了田凡的禁脔,可依旧会演戏,演的还是从所未有的一种艺术形式。于是,她更加红了,还有了许多女粉丝。当然,依旧有许多粉丝对她有想法,但真zhèng

敢打她主意的,却是少之又少。

这是她最后一次出演《白蛇传》,《白蛇传》将进入后白玉竹时代,再想见她,可就是难上加难了,梅园自然而然爆满!

田凡没想到,这最后一场演出,竟然会起了事端!

早上,田家除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之外,全家出动,坐着几辆马车赶往梅园。

时间不长,众人进入梅园。田凡让她们先进去,自己则找到正在迎客的陶应。

陶应胖了,安逸的生活,让他胖了许多。

一见田凡来了,他忙向几个客人打个招呼,迎了上去。

田凡呵呵一笑,当先行礼,道:“仲宁兄,生意很红火呀!”

陶应满脸笑容地道:“呵呵,托兄弟的福,最近已经开始盈利了!”

田凡有些愧疚的拍拍他的肩膀,道:“兄长,要不是为了玉儿,你也不至于一直赔本,想起了,我真觉得对不住你!”

梅园就是原先下邳最红的青楼倚翠馆,原先属于李家,后来被陶应盘了下了,改造成现在的模样,专门给白玉竹演戏用。她不在时,梅园内就是一个简单的戏园子,主要是歌舞乐曲一类的表演。这里的姑娘都不能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肯定不会来花那份冤枉钱,所以一直以来生意都不好。当然了,每当白玉竹出场的时候,是会爆满的。但白玉竹属于典型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个把月不上台,梅园的生意自然不怎么样。

陶应哈哈一笑,道:“伯光,话可不能这么说!你那么照顾我家,我兄长能为大将军干点事,算是帮你的忙,我没那个本事,就只好想办法逗你家玉儿开心了!哈哈,再说,我也喜欢这个行业,我感觉这个行业以后会很有前途。”

田凡呵呵一笑,道:“也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赔本就赔本,赚钱就赚钱,我才不管呢!兄长,那我先进去了,你先忙着!”

陶应点点头,道:“好,包厢已经给你留好了,还是那一个,你去就是了!”

田凡进入房间时,却发xiàn

几女都不在,想了想,她们大约陪着白玉竹去后台了。他也不在意,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品着等待开场。

突然间,门外传来豪爽的大笑,接着门儿被打开,吕布带着貂蝉,张飞带着甘幼娘,一起进了屋。

田凡意wài

的道:“你们怎么来了?”

张飞大笑道:“雪儿说,今日是你家玉儿最后一次登场,说什么也要来看看。我想了想,也就跟着来了。”

吕布道:“呵呵,我家欣儿也是最后一次出演,我怎么说也得来看看!红儿也很久没出门了,这才专门带她出来看看。柳儿要照顾蓉儿,就没跟来。”柳儿是吕布正妻严氏,蓉儿则是貂蝉的女儿。

田凡哈哈大笑,道:“那好啊,来来来,坐下说话。”…,

经过张飞的刻苦努力,甘幼娘已经跟他出双入对,七月份行过纳征之礼,就算是夫妻了。现在每当休沐的时候,张飞总是往甘家去,跟甘幼娘柔情蜜意,倒也逍遥。

田凡笑着看向甘幼娘,她忙脸红的避开田凡的目光。

一见张飞脑门上有一个包,铮明瓦亮的,田凡不由问道:“翼德,你脑袋怎么了?”

张飞恨恨地呸了一口,道:“军营旁边长了一个大大的马蜂窝,经常有军士被蛰,我一气之下点了把火把它给烧了,脑门儿上就留下了这么个记号!真是晦气!”

田凡幸灾乐祸地笑道:“活该,你不知dào

马蜂晚上不活动吗?要想捅马蜂窝,应该晚上去!哈哈,晚上别说是捅了,就是去摘都没有问题!”

张飞怒瞪他一眼,道:“你怎么不早说?”

三人喝着酒,聊着天等待,不一时,门外莺莺燕燕一片声音传来,糜贞、倩儿、蕙儿、小青、大小乔和蔡琰,一同进了屋。

再过几天就是田凡和蔡琰的纳征之礼了,田凡终于将她请了出来,一同观看这场演出。

几女一见甘幼娘和貂蝉在,顿时欢呼雀跃,莺莺燕燕地上前跟貂蝉打了招呼,接着围住甘幼娘,不停的取笑她。把个甘幼娘搞得面红耳赤,时不时飞眼望向张飞,而张飞更是面红耳赤,囧得无地自容。

貂蝉的年龄比这些女子大十岁左右,还不到三十岁,也能很好的融入这个圈子。可她毕竟年龄大一些,此时仅仅是微笑着看着几女取笑甘幼娘,既不上前劝说,也不参与其中。

田凡三人望着她们嬉闹,只觉分外养眼!

此时,一个女子骑马来到田家。女子黑色劲装,头上黑巾蒙面,看不清长相。看她的样子,衣服上满是灰尘,风尘仆仆,应该是赶了很远的路。

潇洒地跳下马儿,她素手轻扬,向门口的家丁亮了亮手中的玉质白虎令,道:“我要见田凡,立即,马上!”

家丁一见白虎令,忙恭敬的行礼,恭声道:“这位姑娘,我家公子去梅园了,若是想现在见他,小的带您去!”

女子一滞,问道:“什么是梅园?”

家丁张大嘴巴,不知该怎么形容,实在是梅园的性质太特别,舞台剧这种形式,他不知dào

该如何形容。

半晌,他道:“呃……那是我家公子一个好友的产业,就是……就是表演节目,表演歌舞之类的一个地方!”

那女子秀眉一蹙,恨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登徒子还去逛青楼?”咬咬牙,她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带我去!”

那家丁连忙答yīng

一声,从府中找了一辆马车往梅园赶去。

那女子不停催促,家丁无奈地道:“姑娘,下邳城内禁止放马奔腾,也不许驾车快跑,您不要着急,地方不算远,一会儿就到了!”

不一时,他们赶到梅园。家丁迎向梅园的几个护卫拱手道:“几位,小人乃是田府的家丁,有急事要找我家公子,他可在此处?”

几个护卫忙还礼,道:“这位小哥,田军师在,我们带你去如何?”

家丁点点头,道:“如此,有劳几位了!”说着,他转身对那女子道:“姑娘,我们现在进去如何?”

却不想那女子哼了一声,道:“这种污秽的地方,也配本姑娘进入?我不进去,免得污了我的双脚!你去将田凡叫出来!”…,

几个护卫一听就急了,这什么人?怎么如此嚣张?他们不由怒目看着那姑娘,护卫头子大声怒斥道:“姑娘,你来找田军师,想必是跟他有些关系,我们看田军师的面子,不会跟你计较。可是,你也不能太过分,请你收回刚才的话!”

那女子冷哼一声,小手叉腰,道:“若是我不收回又如何?你还能揍我不成?”

恰巧陶应出来,听见争吵,他上前来分开两拨人,道:“都闭嘴,怎么回事?”

田府家丁忙在他耳边轻声道:“陶二公子,她有白虎令,玉质的,说要见我家公子!”

陶应目光一拧,点点头,道:“好,我马上带她去!”微微一顿,他看向几个护卫,问道:“你们吵什么?她要见伯光,你们带她去就行了,干嘛吵起来?”

护卫将那姑娘刚才的话说了一遍,陶应的脸也沉了下来,他沉声道:“姑娘,此地不是你说的那种污秽之地!请你自重!”

那姑娘脾气也不好,本想发飙,可想起自己身怀重yào

任务,她将火气压了下去,道:“我不跟你们说这些没用的,你是此处的东主?快将田凡给我叫出来!”

陶应笑了,他道:“伯光是什么人,是你说见就见的吗?再说了,请你称呼伯光的时候,叫先生,或者公子,名字只有长辈可以称呼,看姑娘也是个有教养的人,这难道你不知dào

?”

那姑娘好容易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她怒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要见他有急事,你到底帮不帮我叫?”

陶应呵呵一笑,道:“我可以帮你叫他,但你要说‘请’!”

姑娘想了想,恨声道:“请你帮我把田先生约出来,谢谢!”

陶应点点头,道:“好说好说,姑娘稍等!”

此时,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白蛇传》的演出,一定少不了那首经典的《千年等一回》。只是,按照惯例,这首歌在开场的时候唱,而白玉竹唱歌的时候,是在幕后边弹边唱的,观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歌曲前奏刚刚响起,陶应来了。

田凡听他说完,摇摇头,心说这谁呀?怎么这个时候来?目光一凝,他想起了一个人。玉质白虎令现在只有一块没有收回!

跟着陶应出了门,他见到了那个女子。

一见她的打扮,田凡微微颔首,道:“跟我来!”

那女子冷哼一声,跟着田凡往梅园后院而去。

后院是很多演员的家,也有客厅。来到一间小客厅,田凡抬手示意女子坐下,问道:“妖儿,文先生让你来的?”

那女子正是文先生身边的妖儿!

妖儿气不顺,她略带讽刺的道:“见你一面可真难!我看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人,为什么先生对你如此推崇?”

田凡呵呵一笑,道:“这我可不知dào

,文先生看走了眼,大约也是可能的。说吧,此来何事?”

妖儿道:“先生遇到难题了!”

田凡很意wài

,他道:“哦?什么难题?”

妖儿轻叹一声,道:“说起来,都是因为我!自从袁术称帝后,他越来越自满骄傲,越来越自以为是。以前他还能尊重先生,可现在……他早就对我心怀不良,先生自然不许,所以……先生现在的处境不算好,他想问问你,下一步该怎么办!”

第三零一章 告别演出起事端(下)

田凡微微颔首,却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走动,脑中梳理着袁术方面的消息。暗夜从寿春回馈的消息显示,袁术确实越来越不像话了。自从当了皇帝,他的野心越来越大,生活也越来越奢侈,越来越刚愎自用。这对徐州来说,显然是个好消息。

想了半晌,他猛然转身,对妖儿道:“妖儿,现在我要告sù

你的,是我徐州的最高机密,除了先生,你不要告sù

任何人!”

妖儿被他的语气所影响,心里也不由一紧,她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保密!”

田凡点点头,道:“我家主公已经决定,八月份正式开始征讨袁术!”

微微一顿,他续道:“按照袁术此时的倒行逆施,以及我徐州的准bèi

情况来看,袁术必亡!所以,先生再在寿春待着,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你回去之后,让先生尽快找一个妥善的机会,离开寿春。

“嗯,在他离开寿春的时候,顺便办一件大事!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办成,若是办不成……这么说吧,宁愿不走,在城内找个地方躲起来,也一定要将此事办成!”

听田凡说的这么严重,妖儿顿时紧张起来。

田凡来到她身边,低头凑到她耳边,道:“你……”

妖儿浑身一个机灵,立即蹦了起来。

田凡张着嘴巴,看着她,道:“你干什么?”

妖儿脸一红,讪讪地道:“没……没什么!”她以为田凡要占她便宜,吓得立即蹦开了。

田凡想了想,顿时明白了,他苦笑摇头,没有说话。

妖儿道:“你……你不能就这样说吗?我……”

田凡看着她,面无表情,半晌没有说话。

妖儿讪讪地道:“那……那你说吧,我……我不躲了!”

田凡凑到她耳边,立即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由心中一荡,他立即收摄心神,说出了一段话。

妖儿被他靠近,顿觉浑身不自在,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小拳头握得紧紧的,看那样子,一旦田凡的嘴靠到她脸上,她立即暴起伤人!

可田凡几句话说完,她再次蹦开,双眼直视田凡,惊声道:“你……你说什么?那……你确定?”这次,她是被田凡几句话包含的内容吓坏了,这才不由自主的蹦开。

田凡点点头,道:“这有什么不确定的?你按我是说法办就是了!如此一来,文先生大仇可报,我徐州也更加安宁,两方都有好处!”

妖儿吃吃地道:“可是……可是……那是……”

田凡呵呵一笑,道:“什么可是可是,那是那是的?就按我说的办!对了,你是现在回去,还是吃了饭再走?”

妖儿好半晌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实在是田凡这个主意惊天动地,吓得她不轻!听田凡问起,她道:“不吃饭了,我现在就回去!”

田凡微微颔首,道:“如此也好!对了,我现在不管暗夜了,所以,上次告sù

文先生的那个店铺就没用了。以后若是想寻求帮zhù

,你可以到另一个店铺,位置是……”他将潜龙所在店铺的位置告sù

妖儿,又掏出一块铁牌,续道:“你将玉牌给我,拿着这块铁牌,那个店铺是我自己家的店铺,只要有这块铁牌,你们可以寻求任何帮zhù

,次数不限!另外,只要有这块铁牌,不管你们遇到什么事,在不顺的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妖儿将玉牌递给田凡,换过铁牌,点点头,道:“嗯,我知dào

了。那我走了!”

田凡点点头,道:“嗯,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看着她出了门,田凡微微一笑,心说,这女子可真有个性!

想着,他出了门,往包厢中赶去。大约,现在第一幕演了一半多了吧?

刚要进入表演场地,他突然见到前面小荷向自己跑了,边跑边喊道:“姑爷,姑爷,不好了,有人欺负白夫人!”

小荷是糜贞四个陪嫁丫鬟中的一个,这一次跟着来伺候几个女子。

田凡一愣,忙疾步迎了上去,问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一边问,田凡一般往剧院内跑。小荷跟在后面,边跑边说,累得她直冒汗。

却原来,田凡离开后没多久,白蛇传正式开场。第一幕的前半部分,讲述的是前一世的许仙救下白蛇的故事,那时的白蛇仅仅是一条蛇,根本不用白玉竹出场。

等白玉竹修liàn

成蛇精,化为人形后,也就是故事真zhèng

开始后,先是表演许仙的吕欣登场,接着才是白玉竹扮演的白蛇登场。

没想到,她一登场就出事了!

一个人飞奔上舞台,拉着白玉竹就叫妹妹,把白玉竹直接给吓哭了!现场维持秩序的护卫忙上前阻止,可那人死活也不松手,跟疯了似的,非说白玉竹是他妹妹。而他带的几个卫士,三两下就把剧场的几个护卫打倒在地。

包厢里的吕布和张飞一见,这还了得,欺负伯光的女人,就是欺负自己……哥们儿的女人,他们立即出手,跟那人带来的护卫打了起来。这下子,整个剧场算是彻底乱套了!

田凡听完,只觉怒火中烧!白玉竹最后一次演出,为了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田凡可算是费劲了心机,就为她能高高兴兴的告别舞台,可这一下子,田凡的苦心白费了,只怕白玉竹脆弱的心里还会留下阴影。

等他来到混乱的现场时,惹事的人和他几个手下已经被制住。剧场内人也跑光了,舞台上只有剧场内的护卫,正摁着几个人,张飞和吕布正在小声说着什么。

张飞和吕布一见他来,忙迎了上去,张飞轻声道:“伯光,这小子带的人还真有两下子,我被打了好几拳,肋骨差点都断了!他应该有点来头!”

吕布也点点头,道:“不错,这件事还是要先问清楚,你千万不要冲动!”

田凡看了看蹙着眉头捂着胸口的张飞,再看看眼圈青了的吕布,心中也是一惊!这两个人,竟然会被那人带的护卫打伤,这就说明那人真的不简单!他点点头,道:“我知dào

了!”

仔细打量几个鼻青脸肿的惹事者,他问道:“谁是领头的?”

一个大约五十岁的半大老头,胡子黝黑,可头发已经白了不少,身着白色圆领文士袍,头上的文士冠被人打掉了,衣服也被撕开个口子,脸上被打了好几拳,眼圈发青,嘴角都裂了,形容极是狼狈。他冷哼一声,道:“我是头儿!你就是田凡?”

田凡点点头,道:“说说,怎么回事?”说完,他示意两个护卫将那人放开。

那人揉了揉胳膊,捧着脸哎呦哎呦的呻吟几声,他这才道:“那个丫头长得像我妹妹,我上前相认,这有错吗?”

田凡蹙着眉头道:“你妹妹多大了?”…,

那人道:“我今年五十一岁,我妹妹四十……”他的嘴突然间张的大大的,半晌,他颓然地摇摇头,道:“我认错人了!我妹妹早就死了,即使她还活着,也已经四十四岁,再说她也没……”

田凡冷哼一声,对张飞几人道:“给我看好了他们,我先去看看玉儿,回来再收拾他们!”

说着,他大步离开。那人仿佛知dào

自己错了,也不挣扎,只是长吁短叹。

田凡还没有进入包厢,就听见了白玉竹的哭声和几个女子的劝慰声。他铁青着脸,进入包厢,只见白玉竹正趴在糜贞和蔡琰的怀中啜泣。众女子低声劝慰,可效果却不怎么样。

众女一见田凡来了,立即望向他,蕙儿、小青、倩儿道:“公子,一定要好好惩罚那人,为玉儿姐姐出气!”

小乔道:“对,兄长,不能轻饶了他!”

田凡点点头,来到白玉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道:“玉儿,没事!过几天我们再来一场,我一定把这个遗憾给你补上,你放心!那个人有个妹妹,跟你长的极像,所以才会这样……你放心,不管什么理由,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本来,他说那人有个妹妹时,是想问问情况,之后轻饶了他的,可白玉竹一回头,梨花带雨、双目红肿的样子,看得他心头一阵火起!白玉竹性格单纯,她最看重的有两件事,一个是表演,一个是田凡。见她如此伤心,田凡心头的火气立即压过了理智!

劝慰一阵,白玉竹情绪终于稳定了,他立即返回舞台。等他赶到舞台时,他的脸色已经铁青,沉的能滴出水来!

此时,他不会管对方是什么人,不管他什么来头,是来下邳做生意的世家的人也好,是本地新兴豪族的人也好,不论如何,得揍他们一顿!

吕布张飞一见他的脸色,就知dào

他不会善罢,心中不由一紧。

田凡看了看那几个人,沉声道:“给我揍,别出人命,别打残了,打完了找一辆车子拉出城外给我扔了!以后,见他们一次,就给我打一次!”

那人一听,忙大声道:“田凡,你知dào

我们是谁吗?你可不要后悔!”

田凡哈哈大笑,可脸上却不带一丝笑容,道:“我不管你们是谁,只要是欺负了我的女人,那就得付出代价!我田凡脾气好,可也有逆鳞。我的逆鳞,就是我的家人!哈哈哈,如果想报复我,那我随时欢迎。可是今天,你们别想站着给我出这个地方!奉先,翼德,一起上!”

说完,他大叫一声,冲了上去。

那人听完田凡的话,愣了!他的手下听了,却没有发愣,而是立即反抗。

直到田凡的拳头打到那人身上,他才回过神来,他大吼道:“别反抗,让他们打!”

田凡众人顿时愣了,还有这样的?想着,他们的拳脚不由轻了许多,打了没几下,众人都停了下来。

那人挣扎着坐起来,双目直视田凡,沉声问道:“田先生,我知dào

那姑娘叫白玉竹,我想问问,她是你什么人?”

田凡微微一愣,答道:“我的小妾!”

那人一奇,道:“你的小妾?呵呵,说句不知羞耻的话,我几个护卫的本事你应该知dào

了,那你应该能猜到我的身份必定不一般。为了一个小妾,往死里得罪我,值得吗?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将小妾送人,你为何不这么干?”…,

田凡哈哈大笑,道:“冲冠一怒为红颜,我田凡做事,从不后悔!打了就是打了,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我的女人不分正妻小妾,她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告sù

你,得罪我,可能没事,可得罪我的女人,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那人哈哈一笑,道:“好,今天我算是长了见识,见到了一个好玩儿的人!田凡,今日的仇怨,我永远都不会报,但我敢肯定,我们还会有见面的一天!放我们体面的离开,如何?”

田凡摇摇头,道:“不管怎么说,我得帮玉儿把这口气出了,所以,这顿揍你们免不了!”

说着,他重重一拳打在那人的肚子上。张飞、吕布和几个护卫一见,立即对他们拳打脚踢起来。

这一拳,田凡没敢用全力。这个人年纪不小了,再者他的力qì

很大,万一打死了就是个麻烦事。可就是这样,那人依旧被揍岔了气,等他缓过来的时候,已经挨了无数下。

刚缓过来,他立即大喊道:“别反抗,都不准反抗!”

田凡等人一听,又停了手。

田凡目光怪异的看着他,道:“好,既然你不反抗,那就是说你已经认错了,那好,我也不为已甚,这次就放了你!但是,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那人呵呵一笑,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道:“田凡,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但是,你打我的事,我不会计较!”他挣扎着爬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迈下舞台,道:“我们走!”

说完,他带着几个同样摇摇晃晃的护卫走了。

张飞有些担心的问道:“伯光,不会有事吧?我怎么觉得这人大有来头呢?”

田凡呵呵一笑,道:“管他呢,好好的心情让他给坏了,揍他一顿,就当是出出气了!”

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中的印象,往往会因为一句话而改变。妖儿在下邳城内随便找了家店面,吃了一碗面,又打听了梅园的事情,她顿时知dào

自己误会田凡了。心里不由有些愧疚,可好强的她也不会回去道歉。

出城之后,她没有立即往寿春赶去,而是赶往下邳军营。

军营不准闲杂人等进入,她自然也不能进入,她只是远远地望着军营。良久,良久,她拨转马头,往寿春赶去。

正在她转身离去之时,有一队骑兵往军营飞奔而去,为首者,正是赵云赵子龙。

妖儿一见他们,立即拨马靠着路边而行,并将一颗臻首转向一旁,看向路旁的景色。

赵云带着几十个骑兵往大营而去,双眼余光扫到妖儿,他也没有在意。可马队跑出百步后,他心里一悸,立即拉紧缰绳,马儿暴嘶一声,人立起来。后面的骑士猝不及防,不能立即停下,好在他们骑术精湛,立即控马躲过赵云,这才没出事。

白龙马还没有停稳,赵云已经回头观望,可他看见的,只有漫天尘土中一抹淡淡的影子。他立即拨转马头,往来路追去,等他跑到没有黄沙的位置时,却只能看见百步远处一个黑点,正越来越远。

几个骑士见将军形容古怪,忙追了上去,一个骑士问道:“将军,怎么了?”

赵云的目光紧紧的锁定着远去的黑影,半晌,他长出一口气,心情有些失落地道:“没什么,我们回营吧!”

第三零二章 美女与野兽(上)

白玉竹的告别演出,在五天之后的另一个休沐日里圆满结束。这个单纯的女子,终于告别了她钟爱的舞台,从此屈居幕后。

灭袁术一战,正在众人的努力中,高速而有条不紊的准bèi

着。开往琅琊国和梁国的军队刚刚出发,一旦他们到达两地,将从两地换回同样数量的老兵,再返回下邳大营。

各郡国的粮食沿着泗水和沭水南下,将要汇聚到淮泗口。大将高顺率领军士一万人,暂时充当护粮官。一到需yào

,这些粮食直接用漕船和渔船往淮水上游运送即可。

各地的漕船和渔船也被大将军府征调,沿江南下汇集到淮泗口,暂时在淮河内待命。

之所以这样大张旗鼓,就是为了给袁术制造压力,让他放qì

野战,全力守城。同时,给淮南的百姓一点盼头。看见徐州集结军队,袁术知dào

一定是来打自己的,可要命的是,他不知dào

具体时间。刀子悬在头上的时候,才是刀子,一旦砍下了,威力反而没有那么大了。

匠造营内,弩炮的制造和百发弩的制造正在全力进行。到八月初出兵时,预计能有两百架弩炮和两百架百发弩完工。而田家木器作坊内,与之相配的车子,也在高速生产中。从下邳大营中抽调的两千军士,正在熟悉这两种新武器,准bèi

在战争中使其发挥出足够的威力。

只是,这两种新式武器所组建的军队,刘备暂时还没有想好由谁来统率。百发弩可以直接并入周挺的连弩营,可作战方式完全不同的弩炮营,就不行了。

六月末的一天,休沐日,田凡在庄园中休息。

正是早上,天气较凉爽,除了白玉竹之外的几女,相携去湖上泛舟,田凡本想跟着去的,可下人通报,说是糜芳来访。向几女做了个无奈的手势,田凡道:“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几女不免失望,蕙儿道:“你快点,今日天气正好,到湖上泛舟,喝点酒,吃点菜,多好啊。这几天你也挺累的,也该好好放松一下。”

田凡点点头,道:“知dào

了!对了,贞儿,你家兄长来了,你不跟我去看看?”

糜贞抿嘴一笑,道:“前两天刚见了,这次就不去了。再说,兄长来找你,这就是说他有事。你们两个大男人说事情,我一个女子在一旁,多不合适啊?”

进入正堂时,糜芳正蹙着眉头喝酒呢。

一见田凡来,他忙站起身来,道:“伯光,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

田凡呵呵一笑,道:“二哥,本来今日跟贞儿几个约好了,想湖上泛舟的。听到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准bèi

登船呢,从码头到这里,自然要耗费一些时间。”

糜芳点点头,坐了下去。

田凡见他欲言又止,问道:“二哥,你有事?”

糜芳张了张嘴,颓然的摇摇头,道:“其……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只是……”

田凡哈哈一笑,道:“二哥,你我本来就是兄弟,没有那么多顾忌。而贞儿从小无父无母,古人说长兄如父,她多亏了你和大哥照顾。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能帮上的我一定帮忙!”

糜芳长出一口气,笑道:“呵呵,我就说伯光仗义!贞儿跟了你,真是跟对人了!嗯,伯光,是这样的……”

微微一顿,他略带忐忑地道:“我现在是个校尉,当校尉这么长时间了,我从来没有随军出征过。这一次打袁术,我想随军,可是,大哥不许,他怕我有危险。”…,

长叹一声,他道:“伯光,你不知dào

,军营里的人,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样。他们总是把我当成是走关系上位的,都瞧不起我。许多原先军职不如我的人,现在都成了中郎将和裨将军,只有我还是一个校尉。我这心里……我这心里憋屈啊!”

田凡微微颔首,沉思片刻,慢慢开口道:“二哥,你见过战争吗?”

糜芳点点头,道:“当然见过,当年曹孟德打徐州……”

说着说着,他没声音了。曹操打徐州时,根本就没打到下邳,只是在琅琊国、东海国和彭城国肆虐过,他自然没见过真zhèng

的战争。当年黄巾起义时,青州黄巾两次在徐州横冲直撞,可同样没有来过下邳。

田凡缓缓摇头,道:“你没见过战争!我见了第一次,以后就再也不想上战场了。可是形势所迫,我却不得不去!”

糜芳急了,他道:“可是……”

田凡摆摆手,道:“二哥,你听我说!一个没上过战场的将军,的确不是一个完整的将军。我去找主公求情,这一次争取让你随军。”

糜芳兴奋的连连点头。

田凡续道:“但是,我不允许你去最前沿!”

糜芳泄气了,他道:“不去前沿,那去不去战场,还有什么区别?”

田凡呵呵一笑,道:“主公新建的弩炮营,还没有主官,我建议主公委任你为弩炮营的主官。这样一来,你只需yào

指挥弩炮营远射即可,一旦战事开始,你立即带着弩炮营后撤。嗯,你记得跟贞儿陪嫁过来的武大吗?让他做你的副官,他是老行伍了,经验丰富,还指挥过投石机,应该很容易就能贯通弩炮营的战术。你看如何?”

糜芳想了想,道:“不用上最前沿,大哥也就不用太为我担心。而且,又上了前线,我看很好,大哥一定会答yīng

的。呵呵,既然如此,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田凡点点头,道:“好,明天我就去找主公说,你放心吧,这种事问题不大。”

糜芳高兴的点点头,道:“行,那我走了,你陪着贞儿她们玩儿去吧!呵呵。”

被糜芳勾起了心思,他想起了袁术,又想起了文先生,想起了他安排文先生做的那件事。不知dào

他做的如何了?

想着想着,他习惯性的往自家后院中走去。

等他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已经身在后院中。望了望周围的景致,他不由苦笑,真是不能分心啊,一分心就会出错。

摇摇头,他转身欲往码头而去,却突然听见一阵琴声。

田凡一愣,这才想起白玉竹没有跟几女同去。缓缓摇摇头,他心想,其实玉儿,也是需yào

关心的啊!刚刚告别舞台,一定不能马上适应。这丫头心思单纯,凡事都会表现在脸上,这几天就看着她不太高兴,好在一直有人陪着她,这才让她情绪好了一些。今天几女同去泛舟,她却没有兴趣,想必,她现在应该挺孤独的吧?想着,他往琴声的方向走去。

转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田凡来到后院的花园中。

这个庄园中的建筑,是按照城内田府的构造建造的,结构完全一样,但是大了许多。这个花园比城内田府的大出好多倍,小桥流水,回廊亭台,景色相当好。

进入花园,田凡定睛一看,只见远处一个小亭子里,白玉竹正在抚琴。

一张竹席,一张梨木矮几,上置一张七弦琴。旁边一张矮几上,一鼎香炉袅袅婷婷,一壶茶水,正冒着微微的热气。…,

白玉竹专注的抚琴,对周边的事完全不关注,那种专注的神态,相当迷人。

她双眼闭着,樱桃小口微微翘着,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粉面桃腮,别样动人。双手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又像是在琴上跳舞。随着双手不停的拨弄琴弦,一串串美妙的音符从琴弦上产生出来,飘向远方。

看到她此时的状态,田凡只觉一个字——美!

这是一个如同仙女一般,不带任何世俗杂念的女子,以前,她脑中想着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的艺术,她的音乐。什么柴米油盐,在她心中完全没有概念。她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她也认为那是天经地义的。后来到了田家,成了田凡名义上的侍妾,她心中多了一个田凡,可那只是一种简单的牵挂,不带任何其余杂念。她只希望田凡好,其余的,她从来不想。

说起来很奇怪,她从十五岁开始,在青楼里长大,可身上却没沾染上任何的污秽,反而如同一株洁白的兰花一般,纤尘不染。

因为心思单纯,她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在田凡心中的地位,也因此,已经二十二岁,一个绝对大龄女青年的她,对自己和田凡的关系,却是一点都不着急。若是别的女人到了这个年龄,只怕早就急死了!

也惟其如此,她在田凡心中才有了很重yào

的地位。田凡很喜欢她,她的年龄正是一个女人成熟的年龄,如同一个熟透的水蜜桃,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芬芳,田凡完全可以将她从女孩变为女人,可因为她的单纯,田凡一直不忍心下手。

见她脸上不带任何不愉之色,田凡不由的笑了。

她身后,雪虎小雪正懒洋洋地趴在那里打着哈欠,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时不时逍遥的微微摇动着,见田凡来了,它也仅仅是扫了一眼,不再有其他表示。

看到这幅场景,田凡由衷的感叹,美女与野兽啊!

静静地站在距离白玉竹五步的位置,静静的看着她抚琴,田凡陶醉了。琴不醉人,人醉人!

最后一个音符从白玉竹手指尖流淌而出,之后,她微微出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下意识的一抬头,却见田凡正微笑着望着她。

顿时,丫头高兴了!她单纯,但不代表她傻,田凡放qì

跟糜贞等人泛舟,而回来陪自己,她自然能想明白一些事,也自然会很高兴!

她猛地站起身来,笑着从案几后绕过来,迎向田凡。

走了仅仅几步,她突然惊呼一声,斜向倒去!

田凡下意识的往前一凑,将她拦腰抱住,这才听见她一声痛呼。

白玉竹痛呼过后,才发觉自己在田凡怀中,面上不由殷红一片。

田凡问道:“怎么回事?”

白玉竹眉头一蹙,道:“好像……好像扭到脚了!”

第三零三章 美女与野兽(下)

亭子边有一层台阶,刚才白玉竹一见田凡,兴奋之下忘记了,她两眼只看着田凡,一脚迈上去踩空了,于是扭脚了。

田凡顿时有点紧张,忙一手揽住她芊腰,一手抄起她膝弯,将她横抱起来。扭头看了看四周,亭子里只有一个坐垫,而且很小,不足以让白玉竹横躺下来。他道:“我先将你抱到你房中,再看看你的脚!”

白玉竹蹙眉嗯了一声。

田凡微微一笑,道:“那好,我们走!”

说着,他大步朝白玉竹房内走去。

路途不近,以田凡此时的身体素质,依旧走得有点喘。

路上遇到了不少仆妇、丫鬟,内院是不准男人进的。她们见田凡横抱着白玉竹,一个个都露出暧昧的笑容。

田凡不由的感觉冤枉,于是,每见一个人,他总是道:“玉儿脚扭了,呵呵……”

这下子,更是给人此次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那些丫鬟仆妇笑得更暧昧了!

白玉竹自然也知dào

此时二人的姿势有些不妥,可……双臂环住田凡的脖颈,俏脸贴在他的胸膛,她感觉好安心!听着田凡有力的心跳,她只觉此时此刻,真得好幸福!不由的,一个在青楼里听说过,却从未想过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镜头,浮现在她心里,她立即羞涩的浑身一软,再也没有了力qì



终于,在田凡微微冒汗的时候,两人赶到了白玉竹的房间。

田凡踢开房门,来到卧室,将她放到榻上。双臂一松,想放开她,却不想白玉竹双臂环住他,没有松开。

田凡不由一愣,低头看向她,却见她面红耳赤,连脖子都发红,呼吸也有些急促。

轻轻拍拍她,田凡道:“玉儿,怎么了?”

白玉竹这才知dào

已经到了地方,忙红着脸松开他,将一个臻首扭到其他方向,不敢看他。

田凡没想那么多,道:“我先看看你的脚!”

说着,他脱了鞋,爬上榻,不由分手脱下白玉竹的绣鞋,接着脱下她的袜子。

定睛一看,他疑惑地道:“没事啊,我怎么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说着,他将右手搭上她的脚,却只觉白玉竹浑身一颤,那只小脚立即一抽。田凡的心中也是一荡,那种滑腻腻的感觉……

白玉竹带着颤音道:“是……是……另一只脚!”

田凡:“呃……”

接着脱掉另一只鞋,再脱掉袜子,田凡依旧没看出有什么不妥。他将她两只脚并在一起比较一下,还是没有发xiàn

有什么不一样。

他疑惑地道:“没事,我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

其实,白玉竹真没什么事。只是下台阶时,被闪了一下,惊吓是有的,可并没有扭到脚。

听田凡这么说,她立即羞涩地道:“可能……可能没事,只是吓了一跳。”双脚被田凡把玩一番,她的身子彻底软了!此时说出的话,带有明显的颤音。

听她说没事,田凡不由松了一口气,不再担心她了。

于是,他被白玉竹一双白嫩的天足吸引住,目光再也不能移动分毫。那双脚,小巧而可爱,晶莹如玉,在略微发暗的室内,更显的白皙细腻。此时因为白玉竹紧张,一双小脚丫绷得紧紧的,还带着微微的颤动。

更要命的是,刚才为了脱掉她的鞋子,田凡先将她平躺在榻上,然后先后抬起了她的两条腿,襦裙的下摆在这两个动作之后,已经向上滑去,露出她整双小腿和大腿的一部分。…,

那种白皙细腻温软如脂的视觉感受,顿时深深的冲击着田凡。

不由的,田凡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急促了许多。

另一个美女与野兽的故事,即将发生!

良久,他将目光从那白皙的腿往上移动,扫描一般看向她的芊腰,看过她胸前,又看向她的俏脸。白玉竹躺着,她那令人血脉贲张的曲线无法被襦裙掩盖住,反而显得更加夸张。

此时,白玉竹羞涩难当,一只手臂捂住眼睛,另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从她手臂没捂住的位置,可以看到她红透了的俏脸。从她急剧起伏的胸口,可已经看出她极度紧张。

有些事,不需yào

强求,一旦水到,则自然渠成。

田凡看到她这个样子,瞬间做出了决定!

轻轻侧躺在她的身侧,一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悄然间环住了她的芊腰,身子也凑近了她。凑近之后,田凡顿时被她身上散发的幽香,熏得心中一荡。

白玉竹的身子明显的一颤,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从她口中呼出的气体都是热的。

田凡轻声唤道:“玉儿,看着公子!”

白玉竹听见了,可好半晌,她才将捂住脸的手臂放下,眼若游丝的看着田凡。

田凡微微一笑,道:“玉儿,你喜欢公子吗?”

白玉竹脸儿更红,半晌,她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田凡道:“那好,一切就交给公子吧!”

说着,他坐起身来,将她抱到自己怀中,左手环住她,右手从她头发根处轻轻婆蹉一阵,这才将嘴唇覆上她一双诱人的樱唇。

她顿时浑身僵硬,良久,随着她体温渐渐升高,她的身子慢慢放松了下来。唇分,她目光迷离,根本不敢看田凡,只是口中喃喃地道:“公子……公子……”一种陌生,但又不讨厌的感觉,让她说不出任何别的字。心中有些发慌,可看见田凡的笑容后,她顿时心安了。

田凡微微一笑,再次覆上她的樱唇。

这一次,田凡没再客气,他将她的双手置于自己脖颈处,让她环抱住自己。而他的双手,却开始在她身上移动。

他的双手仿佛有一股魔力,带着强dà

的热力,所过之处,带来一股股颤栗。

良久,良久,云收雨歇。

田凡侧躺在她一侧,一只手指着脑袋微笑的看着她,另一只手依旧在她一双高耸的柔腻里不停的揉搓着。

白玉竹喘着气,脸上没有了羞涩的嫣红,但却带上了春色般的桃红。此刻她闭着眼,一方面是不敢看田凡,另一方面,也是在回味刚才的感觉。

感觉田凡还在使坏,她忙勉力拉住他的手,腻声道:“公子,不要……”

田凡呵呵一笑,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时间也不短了,一会儿,贞儿该回来了!”

一个女孩儿,变成一个女人,也许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可是,这个过程却能让她变的成熟许多。

白玉竹一听糜贞,立即睁开眼睛,有些担心地道:“公子,我……我……”

田凡摸了摸她的脑袋,在她面上轻吻一下,道:“别担心,我们这是水到渠成,谁也不会想到。我去跟贞儿解释,呵呵,她早就想让我将你拿下。放心,她不会怪你的!”

闻听此言,白玉竹略觉放心的点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有些累!

田凡微微一笑,道:“你好好休息,今天也别出这个房间了。我先去找贞儿说一声,吃饭的时候再过来。”…,

说着话,田凡起身穿衣。穿完衣服,田凡回头,却见白玉竹立即将眼睛闭上,可微微抖动的睫毛还是出卖了她。

田凡呵呵一笑,将盖在他身上的毯子整了整,又吻了她脸颊一口,道:“你休息吧,我先去了!”

白玉竹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

田凡出了门,伸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

看看天色,已经过午了,想必糜贞等人也应该回来了。门口正好有两个丫鬟,面红耳赤的站在那里,不知dào

是听见动静提早准bèi

的,还是巧合之下正好走到了这里。

田凡微微一笑,道:“玉儿那里,你们看顾一下!”

两个丫鬟忙点头答yīng



田凡出了院子,正好遇到兴尽而归的几个女子。看来她们玩儿的很开心,小青和小乔这两个性子活泼的女子,两脚轻盈的仿佛随时都能飞起来。糜贞和倩儿这样较稳重的,也是满面笑容。

一见田凡,她们立即迎了上来。小青和小乔飞奔过来,娇笑道:“公子,你怎么没去啊?”

小乔也道:“对啊,兄长,可好玩儿了!”

田凡微微一笑,摸摸她二人的脑袋,道:“好玩儿就好,呵呵,只要你们觉得好玩儿,以后可以经常去!”

说完,他向糜贞招招手,道:“贞儿,你过来一下!”

糜贞一愣,轻启莲步走到他身边,问道:“夫君,什么事?”

田凡看了看其余女子,只见她们都好奇的看着自己,忙拉着糜贞走远几步,这才在她耳边将事情说了。

糜贞顿时愣了,她恨恨地瞪了田凡一眼,低声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田凡一愣,见她脸色不高兴,顿时有些心虚,低声解释道:“贞儿,此事都怪我,是我一时没把持住,你可千万不要怪玉儿!”

糜贞神情一顿,转瞬间,她哭笑不得的点了田凡脑门儿一下,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一个妒妇?我是说,玉儿虽然是妾,不用大操大办,可你至少也应该在家里,由父母主持,我们几个观礼,稍微办一办吧?没喝过合卺酒,没行结发礼,你……哎,玉儿妹妹心中能没有疙瘩吗?你……你可真是!”

田凡顿时感动了,他猛地拉住她是手,道:“贞儿……我……”

糜贞恨恨地收回手,瞪他一眼,道:“别你你你了!今日……算了,今天玉儿妹妹只怕是起不来了。明日晚间,让父亲母亲观礼,再将那些礼节都补上,不能让玉儿妹妹嘴上不说,心里却不舒服!这样吧,我先去看看玉儿妹妹。”

说着,她也不等那几个女子,当先赶往白玉竹房间。

几女一见,好奇的将田凡围起来,问东问西。

田凡挠挠头,道:“你们去玉儿房中看看,自然就知dào

了!对了,大乔和小乔就别去了。”

糜贞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她知dào

什么能阻止,什么无法阻止。其实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没有嫉妒心,只看能不能包容罢了。家中的几个女子,除了大小乔是田凡的妹妹,其余几女早晚都会成为田凡的女人。糜贞无法阻止,她也不想阻止。相反,她很喜欢那几个女子,倒是希望她们早日成为田凡的女人,也好减轻自己的压力。实在是……田凡在某些方面有点强!

只是……糜贞不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为田凡生孩子的!这是她心中最低的底线。

次日晚间,在田父田母的主持下,田凡跟白玉竹进行了简单的婚礼,之后补齐了洞房花烛夜。这也成了田府的惯例,妾虽然没有地位,但在田府,却有一套不对外公开的简单婚礼,而且这些婚礼都是在糜贞促成,由田父田母的主持下进行的,这对于田家诸女的团结,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第三零四章 荆州来客

七月初的一天,中午时分,田凡来到李良那里。前些天,他让李良为他烧制五百个特别的坛子,要求上下一般粗细,口径为两尺,深度为三尺。今天,他就是来看样品的。

李良刚从石灰窑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喘口气,一见田凡来了,他忙迎了上去。

见礼后,田凡问道:“正新,东西造得怎忙了?”

李良点点头,道:“先生,样品已经造好了!”微微一顿,他不解地道:“只是,先生您要这种东西干什么?我看不出一点用处。说是盛水的缸吧,太小,说是盛酒的坛子吧,可形状又不对。大人,您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田凡呵呵一笑,道:“山人自有妙用!你不用管,总是有大用。你让人帮我拿过来,我看一看,如果合适,我就将样品拿走,到军营去试一试。”

李良点点头,道:“那好,我一共造了十个,应该够你实验的了。”

取了坛子,田凡立即往军营赶去。

军营里,张飞等人都在忙着练兵,整个大营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田凡没惊动他们,而是直接进入新建的弩炮营,找到了糜芳和武大。

二人见田凡所带的坛子,不由一阵无语。

田凡道:“今日来,就是试一试这种坛子能不能用弩炮发射,如果不行,那我只能带投石机了!只是,投石机没有准头啊!”

糜芳这些天已经完全熟悉了弩炮的各项数据,一见之后,他立即摇头,道:“不行,太大了!弩炮只能发射方约一尺五寸之下的东西,再大了就会碰到两边的弩臂。这个坛子太大了!”

田凡不由一阵失望,摇摇头,他心想,坛子做到这个大小,基本上就是最小了,若是再小那就不适用了!算了,还是用投石机吧。

想着,他道:“那算了,也不用试了,到时候,我直接用投石机吧。”

糜芳和武大看着他,满脸爱莫能助的样子。

无奈的耸耸肩,田凡欲赶往匠造营。

恰巧于此时,张飞和吕布、赵云、麴义等几个军中主将来到此处。

一见田凡在,他们忙上来打招呼。

田凡呵呵一笑,道:“今天你们怎么都来了?”

张飞道:“大哥说这个新建的弩炮营很厉害,让我们抽空过来看看,便于一起协商以后的统筹作战。你过来干嘛?”

田凡指着几个坛子,道:“本来想看看这东西能不能用弩炮发射,现在看来,白搭了!”

张飞一看那坛子,惊声道:“你不会想用这么大的坛子装油吧?这么一大桶,得装多少啊?”

田凡摇摇头,道:“不是装油的,至于是装什么的,嘿嘿,天机不可泄漏!等打袁术的时候,你们就知dào

了!”

微微一顿,他道:“翼德,子龙,奉先,还有老麴,你们慢慢看,我得先去一趟匠造营。”

几人点点头,吕布道:“你去吧。对了,今晚我们几个要去翼德家喝酒,你去不去?”

田凡摇摇头,道:“不去了,最近事太多,都忙不过来了,哪有闲情喝酒啊?对了,你们跟新调来的几个校尉处得怎么样?”

麴义道:“还行,他们倒是挺识趣,没有故yì

捣乱。只是到底如何,还得到战场上才能知dào

。”

田凡微微点头,道:“我估计问题不大,尹礼几个从琅琊来的人,我都认识,翼德也认识,他们还是不错的。马城几个从梁国来的,也都不错。呵呵,放心吧,战场上他们一定敢打敢冲,不会不听话的!”…,

说着,他摆摆手,道:“我走了,你们跟子方兄和武大好好学学,弩炮在我们以后的作战中,可是占有重yào

地位的。”

不一时,田凡赶到了匠造营。

马均等人迎了出来。

田凡指着身后的坛子,对马均道:“德衡,你给我做五百个可以跟这种坛子相配的木头盖子,要求……”

这时,一个匠造营的护卫跑过来,对田凡抱拳道:“大人,您家里有家丁来找你,说是家里出了大事!”

田凡心中一紧,他忙对马均道:“德衡,木头盖子,有半寸厚就行,盖子上给我开一些针眼儿大小的孔,千万别忘了。八月能完成就行,记住了!我有急事,马上回去看看,你们先忙着。”

说完,他急忙朝外跑去。

到了门口,只见一个家丁被匠造营的护卫拦在外面,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见田凡出来了,他忙道:“公子,家里来人了,主人让你马上回家!”

田凡一愣,顿时放下心来。家里来人了,那就是说,不算什么大事。

他问道:“来的是什么人,你知dào

吗?”

家丁点点头,道:“是三个老头儿,听主人说,是公子的老师!”

田凡张大了嘴巴,他惊声问道:“你说什么?我的三位老师?他们都来了?”

家丁肯定的点点头,道:“对!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个年轻人,前两年在府中住过的月英小姐也来了,还有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他们都是跟公子三位老师一起来的。”

田凡终于明白为何父亲会说出了大事了!三位老师可不是一般人,等闲之下谁都不会出荆州。黄承彦和庞德公还好说,司马徽却从来没出过荆州。他和糜贞成亲时,给三位老师下过帖子,他们却委婉的推脱了。此时他们却联袂而来,这岂能不是大事?还有两个年轻人,一定是诸葛亮和庞统了,连月英丫头都来了,这哪里是大事?分明就是天大的事!

想明白这些,他立即跳上战马往下邳城内赶去。

一路急行,眼见要到府门时,却见前方有一辆马车挡住了去路,仔细一看,分明是自家的马车。

在门口处,马车和他几乎同时停下。车上莺莺燕燕下来几女,正是糜贞、小青、倩儿、蕙儿、大小乔、白玉竹几人。

一见田凡,她们忙迎了上去,糜贞好奇地道:“夫君,今天军营和匠造营里不忙吗?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田凡道:“三位先生来了,父亲派人通知我回家相见。你们呢?”

糜贞道:“父亲给我们送信,说是夫君的三位先生和月英妹妹一起来了,还说让玉儿妹妹回家一趟,我们也是好奇,又想念月英妹妹,就一起过来了。”

田凡一愣,为什么父亲单独叫玉儿?他看向白玉竹,却见她也同样迷茫的看向自己。

摇摇头,他道:“算了,我们进去就知dào

了。走,进府。”

说着,他当先进了田府,几女跟在他后面,朝着正堂的方向走去。

不一时,众人赶到正堂门外。却见黄月英探着一颗小脑瓜正往门外张望,一见田凡几人来了,她立即欢呼雀跃地奔了出来。

快两年没见了,黄月英高了很多,肤色变得白了许多,可相对于其他女子,依旧显得很黑。棕色的头发微微发黄,在脑后简单的扎着,五官依旧是那么漂亮,眼珠大大的,睫毛长长的,鼻子挺挺的,嘴巴小小的,耳朵上带着两个小小的耳坠,这幅长相,可讨喜了!…,

上着红底黑花的襦衬,下着白底黑边的百褶裙。此时,她满面笑容,露出颗颗贝齿,双手轻提裙摆,兴冲冲的往田凡迎来!

田凡一见她,也是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他笑盈盈地两手张开,就像以前一样,欲将她抱进怀中。

可是,在距离田凡还有三步远的时候,黄月英突然惊呼一声,停了下来。接着,她俏脸一红,眼皮一耷拉,不敢看田凡了!

田凡一愣,啥情况?脑中一转,他想起前段时间黄月英给他写的那封信,顿时,他讪讪地收回了手臂,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糜贞恨恨地拍了他一巴掌,忙笑着迎了上去。几女都认识黄月英,她们莺莺燕燕地围上去,自然很热闹。

此时,庞统和诸葛亮也出了正堂,迎向田凡。

田凡忙迎了上去,在此之前,他还瞥了黄月英一眼。却见她正在偷瞧自己,一见他看过来,忙有些惊慌和羞涩的别过目光。田凡呵呵一笑,没再管她,而是打量起身前三步的诸葛亮和庞统。

诸葛亮还是那么漂亮,庞统还是那么丑,只是他们都高了许多,壮了许多。第一次见面时,庞统比诸葛亮高,第二次见面时,他俩一般高,而此时,诸葛亮明显比庞统高了一些。他们的上唇上都长出了青青的绒毛,而庞统的下巴上,还长出了几根胡须。

诸葛亮穿白色文士服,头戴文士冠,庞统则是黑色文士服,头发用一块黑色的璞头扎住。

随着学识和年龄的增长,二人成熟了许多。此时见到田凡,二人显得彬彬有礼,可微微发颤的声音,却出卖了他们此时激动的心情。

二人当先见礼,同声道:“见过伯光大哥!”

却没听见田凡回话,二人站起身来后,只见田凡正笑眯眯的望着他们。

二人不由奇怪,难道身上有什么不妥?

突然,田凡大步向前,一把将二人抱住,哈哈笑道:“士元,孔明,可想死我了!”

二人一愣,转瞬间,相视一眼,同时笑了!伯光大哥这个动作,虽然于理不合,却透着浓浓的亲切,让人心里很舒服。

跟他们简单的说了几句话,田凡道:“二位贤弟,我先去见过老师,以后我们再好好聊!”

二人点点头,庞统道:“伯光大哥,呵呵,我们要在徐州多呆几天,有的是时间!走,我们一起去见过先生。”

田凡点点头,扭头对糜贞几女道:“贞儿,玉儿,还有你们几个,一起进屋。月英妹妹,你也来!”

几女莺莺燕燕地点头,相携跟了上去。黄月英飞眼望了田凡一眼,“哦”了一声,秀脸又是一红,也跟了上来。

几人进屋后,只见正堂主位上坐着老爷子,右边一排四个位子,坐的正是司马徽三人,还有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田凡却没认出来。

此时却也管不了许多,田凡进屋后,先是向老爷子一礼,道:“见过父亲!”

老爷子呵呵一笑,道:“这孩子,好久没见过三位老师,此时却不知dào

该先向他们行礼?”

司马徽捋须一笑,道:“天地君亲师,伯光做的对!”

田凡接着向三位老师行礼,道:“弟子田凡,见过三位老师!”

庞德公和黄承彦微笑捋须,同声道:“伯光啊,起来吧!”却没听见司马徽的声音。

田凡起身后,自然首先关注司马徽,一看他,田凡顿时愣了!

只见司马徽双眼带着泪花,呼吸明显的急促了许多,浑身微微抖动着,看着田凡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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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五章 身世

田凡一看司马徽的样子,顿时一愣。

顺着他的目光往后一看,却见他正看向白玉竹。这个发xiàn

让田凡一脑门子问号,他看了看司马徽,再次顺着他的目光,依旧找到了白玉竹。

此时,田凡听见司马徽的声音,只听他柔声道:“姑娘……你过来,让我好好kàn

看!”

白玉竹也是一脸讶然,她仿佛确认一般,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那意思,你在叫我?

司马徽语音发颤,显然激动的难以自已,柔声道:“对,姑娘,就是你!”

田凡不由的十分不解。他见白玉竹看向自己,忙微微点头鼓励她。

白玉竹上前几步,来到田凡身边,对司马徽一福,道:“玉儿见过老先生!”

司马徽双目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同泉水般溢出,顺着他脸颊流下。他唏嘘半晌,扭头看向身边那人,颤声道:“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人点点头,道:“正是!”

田凡眉头一蹙,他感觉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白玉竹顺着司马徽的目光看向那人,只是一眼,她立即浑身一个机灵,惊呼一声,躲到了田凡身后。她双手抓住田凡的手臂,略带哭声地道:“公……公子,上次在剧院,就是这个人!”

田凡一愣,不解地看向那人。

那人身穿白色文士服,头戴文士冠,一见田凡看过来,他微笑点头,道:“田凡,我说过,我们会见面的!”

第二次听这个声音,再加上白玉竹的提示,田凡顿时想起了他是谁!他正是那个在白玉竹告别演出时,冲上舞台调戏白玉竹的人。上次田凡见他时,他被张飞和吕布揍得鼻青脸肿,以至于这次相见根本没认出来。

田凡顿时怒了,他将白玉竹护到身后,指着他厉声道:“你来干什么?我说过,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忘了吗?”扭头看了看司马徽,他大声道:“我告sù

你,玉儿是我的人,就算有老师来求情,我也不会将她交给你!”

他以为司马徽三人是那人找来的说客,这才有这么一句话。

那人一愣,顿时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田凡怒目看着他,却听见四个声音同时道:“伯光,不得无礼!”

却是老爷子和三位老师同时发话,田凡不免一愣。

黄承彦呵斥道:“白贤弟不是那种人,你没把事情搞清楚,干嘛要下这样的结论?先听德操说!”

田凡一愣,不由看向司马徽。

司马徽的眼中依旧带着泪花,他转向那个“白贤弟”,道:“白翼,你说吧!”

白翼点点头,道:“伯光,此女的确长得极像我妹妹!我与妹妹,自小感情极好,后来她……因为德操,遭到父亲厌弃……,我……我却没能帮上她,故此一直深以为憾。所以,见到白姑娘的时候,才如此失态。在此,我向伯光和白姑娘道歉!”

说着,他施了一礼。唏嘘半晌,他道:“伯光,此次前来,我就是让德操三人做一个见证,问白姑娘几个问题!”

田凡迟疑的看着他,微微点头。

白翼微笑一下,看向白玉竹,问道:“白姑娘,请问你今年多大了?有无父母?”

白玉竹还是有些害pà

,如同受惊的鹌鹑般躲在田凡身后。田凡拍拍她的手臂,道:“玉儿,公子在这里呢,你放心回答就好!”…,

白玉竹略微放心,他从田凡身后探出半颗脑袋,小心翼翼地答道:“玉儿……玉儿今年二十二岁。从小无母,父亲在我十三岁那年也去世了!”

白翼微微颔首,道:“你父母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比如玉佩,比如手镯之类?”

白玉竹一愣,她明显的有些激动,勇敢的从田凡背后走出了,她颤声道:“有!一个……一个黑色的玉佩,和一个黑色的手镯!”

白翼和司马徽猛然间站起身来,齐声道:“快……快拿来给我看看!”

白玉竹被他们吓了一跳,立即躲到田凡身后去了。半晌,她探出脑袋,略带哭音地道:“我……你们干嘛吓我?”说着,她小嘴一扁,差点哭出来。

此时,田凡也知dào

白玉竹和白翼可能有关联。白玉竹从小无母亲,父亲在她十三岁时去世,十五岁入青楼,直到三年前进入田家。她的身世一直是个谜团,今天却有望揭开,田凡也很激动。

他忙安慰道:“玉儿,没事的!你的玉佩和镯子在哪里?我陪你去取来!”

白玉竹微微点头,看了司马徽和白翼一眼,拉着田凡的手往外走去。

不一时,二人回来了

白翼接过田凡手中的玉佩和手镯,定睛一看,顿时激动了!他将手镯交给同样激动的司马徽,摩挲着玉佩,泪流满面地道:“就是它,就是这块玉佩!这块玉佩,就是我妹妹的!”

司马徽点点头,满脸是泪水的摩挲着手镯,颤声道:“这个镯子……这个镯子正是我送给芷儿的定情信物……我……”

说到这里,他再也站不住了,身子摇摇晃晃的,眼见就要跌倒!

田凡忙上前将他扶住,扶着他坐下。

黄承彦和庞德公围住他,看着他手中的镯子,也是唏嘘不已。

白翼抽了几口气,擦了擦眼泪,从兜里掏出一块玉佩,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却发xiàn

严丝合缝,没有丝毫不吻合。他的眼泪顿时又流了下来,笑着看向白玉竹,他颤声道:“玉儿,你看,这两块玉佩本来是一块,父亲将其分成两半,一块给了我,一块给了妹妹!现在,从这两块玉佩可以看出,你就是我妹妹的女儿!”

望着白翼热切的眼神,白玉竹有些不知所措,突然间蹦出个舅舅,显然超出了她能承shòu的极限。

见白玉竹没有反应,白翼眼中闪现出一丝痛苦。

半晌,他长叹一声,道:“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说着,他看向司马徽,道:“德衡,怎么样?”

司马徽闻言,调整一下情绪,长出一口气,他将手指在手镯内侧摸索一阵,找到一个位置,再猛地一使力,那手镯“咔嚓”一声,裂开一条缝,接着,他将手指甲卡到缝里,向两边一掰,手镯立即从圆形变为半圆形。

原来,这个手镯是专门设计的,整个手镯为外套内的两层结构,内中为空心。只是,手镯设计的精巧,制造的也很巧妙,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xiàn

这个秘密。

手镯的一段隐入另一段后,露出了一张薄薄的丝绢。

司马徽颤抖着手抽出丝绢,却没有立即打开。他盼望丝绢里的内容如自己所期盼,可又害pà

丝绢里的内容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如果是后者,他怕自己承shòu不住这种从高潮到谷底的打击。

良久,他做了两次深呼吸,双手捧着丝绢,将其缓缓打开,又缓缓地看了上面的字。…,

他的眼泪又下来了,他将丝绢递给一旁的白翼,看向白玉竹,一只手伸向她,颤声道:“玉儿,玉儿,你是我的女儿!我司马徽……有后了!”

白翼看了看丝绢,也是唏嘘不已,他道:“德操,不错,这个生辰八字,正可以证明玉儿是你的孩子!”

田凡看向泪流满面的白玉竹,轻声道:“玉儿,快去跟你父亲和舅舅说说话。”

白玉竹的眼泪在眼圈中打逛,闻言,她望向田凡,见田凡微笑着点头,她才迈步走向司马徽和白翼。仅仅三步的距离,她迈了七次脚,却只走了一半!

原先她是一个孤儿,现在突然间有了父亲,还有了一个舅舅,她顿时感觉迷茫的不知所措。这三步,她感觉每走一步,都距离田凡远一步,仿佛走完这三步之后,就再也见不到田凡了一般。

突然间,她停了下来,转身看向田凡,满脸迷茫和痛苦地哭道:“公子……玉儿……玉儿害pà

!”

田凡忙来到她身边,揽住她芊腰,安慰道:“玉儿,别怕,你有了父亲和舅舅,却依旧是我的玉儿!走,我陪着你呢!”

白玉竹双目中仿佛有无数的泪水,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颗地往下流着。靠在田凡的胸膛上,她安心了许多,也勇敢了许多,抬头看向田凡,却见田凡微笑着看向她,向她微微点头。

扭头看向白翼和司马徽,再看看田凡,她坚强了起来。从田凡怀中挣脱起来,可依旧拉着他的手,她大步迈过最后的一步路程,来到白翼和司马徽身前。

再看向田凡,见田凡微笑着点头鼓励,终于,她鼓起所有的勇气,轻轻放开田凡的手,转身面向白翼和司马徽。

三人流着泪对视良久。司马徽脸上泪水横流,当白玉竹站在自己身前时,他的脸上慢慢见了笑容,慢慢的,笑容越来越多,最终,他满脸都是笑。

他张开双臂,轻声道:“玉儿,我的女儿!”

白玉竹终于动了!

她如同乳燕投怀一般,扑入司马徽怀中,叫道:“父亲!”接着,父女二人哭作一团。

白翼抱住他父女二人,终于也哭了出来。

一时间,三人的哭声在正堂内回旋着,众人没有上前劝说,这种父女失散多年,最终重逢的戏码,深深感动着众人,每个人都陪着掉了眼泪。

白玉竹无父无母,从小虽然没吃过苦,她的性格也单纯,可未必没想过自己的父母。此时,她得知自己一直以来记忆中的父亲不是自己的父亲,而面前的司马徽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迷茫,她无助,所以,她不敢走出那短短的三步。

可一旦相认,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立即压倒一切,让她能立即融入女儿的角色中。

司马徽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孤独于天地之间,孤苦无依,没有亲人,所以,他将田凡这个特殊的弟子和传人当成最亲近的人。可此时,上天给他降下了一个女儿,他突然感觉,其实他很幸福!

第三零六章 玉儿是我的!

整整一刻钟的时间,白玉竹一直在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而司马徽,则是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那癫狂的样子让人看得心中发酸。白翼也是哭哭笑笑,一会儿因为妹妹有后了而高兴,一会儿又因为妹妹的死而痛哭。

终于,司马徽笑中带泪的推开白玉竹,双手捧住她的肩膀,为她擦去泪水,仔细打量她半晌,哈哈大笑道:“玉儿,哈哈,今日我们父女重逢,为父高兴!玉儿,别哭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白玉竹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嗯,父亲,女儿高兴呢!”

庞德公捋须大笑,道:“德操,恭喜你得了这么个漂亮的女儿,呵呵,我老庞羡慕的很啊!”

黄承彦也点点头,道:“是啊,德操,真应该恭喜你!”

田亮老爷子呵呵一笑,道:“司马先生,恭喜你们父女重逢,今日我一定要好好敬你几杯!”

司马徽哈哈大笑,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我得了女儿,心中高兴,今日一定不醉不归!”

田凡苦笑着一抱拳,道:“老师,弟子也恭喜你!”白玉竹找到父亲,他的确高兴,可千不该万不该,她的父亲就不该是司马徽!

司马徽呵呵一笑,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看向田凡的目光,也多少有些复杂!

司马徽什么身份?他的女儿,能做妾吗?不能!可是,他的确很喜欢田凡,而看刚才白玉竹对田凡的依赖,以及田凡对白玉竹的呵护,他心中清楚,让白玉竹离开田凡是不可能的,让田凡放qì

白玉竹,也是不可能的!他该怎么办?强行拆散他们吗?

众人一见这几个人都说话了,忙一个个上前恭喜二人父女相认。司马徽哈哈大笑,连连捋须,口中只会说:“好好好,同喜同喜!”

吃完晚饭,司马徽、黄承彦、庞德公、白翼、田亮、田凡,以及白玉竹七人,来到书房内,各自坐下。

按照司马徽的本意,白玉竹应该坐在他的身边,可是,白玉竹却倔强的选择坐在田凡身边。也许,在白玉竹看来,在田凡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也许,她是在向父亲表面一种态度,她绝不会离开田凡。

司马徽微微蹙眉,直视一对璧人良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田凡略微有些忐忑,可对司马徽的目光,却是毫不躲闪。他是在表面态度,我不会放qì

白玉竹!

一时间,书房中的气氛有些怪异。

众人都知dào

这里面的道道,都知dào

田凡和司马徽之间的焦点,可是,他们却没有劝说。这个问题,实在不好解决!

半晌,白翼哈哈一笑,对司马徽道:“德操,当日我来徐州,本就是想跟伯光好好谈谈,可听说梅园的新鲜事之后,我决定先去看看热闹。呵呵,你也知dào

,我好热闹,再者,我居住的地方也有些……”

微微一顿,他看向白玉竹,道:“没想到,却看见了玉儿!我一见之下,激动的忘记了妹妹死去的事情,立即上前抓住玉儿,欲与之相认!呵呵,想不到,梅园的几个护卫被我带的护卫达到后,跑上来两个大汉,三下五除二将我几个护卫打倒在地,连我也挨了好几下。

“之后,伯光来了。当时,我问他,你看我护卫的身手,应该知dào

我不是一般人,为了一个小妾得罪我,值得吗?你猜伯光怎么说?”…,

没等司马徽问,他看向田凡,道:“伯光仰天大笑,说他的女人,不管妻还是妾,都是他的心头肉。得罪他自己可能没事,可得罪了他的女人和家人,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讨到好处!呵呵呵……”

说着,他看向司马徽,道:“伯光真是个性情中人!为了玉儿,他将我狠揍了一顿。呵呵,想起来,我和他在这种情况下相见,还真是有趣的紧!”

微微点头,他略带感慨地看向田凡和白玉竹,道:“玉儿跟了伯光,不算亏,虽然没有名分,可是……我能看出,她很快乐!伯光也很在乎玉儿……德操啊,你看这事……”

司马徽勉强一笑,没有接他的话茬。

田凡感激的冲白翼笑笑。白翼够仗义,这是替他说话呢!

庞德公长叹一声,看看田凡和白玉竹,又看看司马徽,嗫嚅半晌,他缓缓开口道:“德操啊,我知dào

你为难,可是……哎,这是天意啊!玉儿跟伯光,显然是不能分开的……”

黄承彦微微颔首,道:“是啊德操,伯光这孩子不错,玉儿跟着他,也算是有了个好的归宿!只是……哎,伯光的正妻糜氏也是个不错的女子,没有任何失德之处,休妻之法根本无法实行,这件事……”他缓缓摇头,也说不下去了。

田亮老爷子一句话都没说,这种场合下,他也不适合说话。听黄承彦说“休妻”的时候,他眼中闪出不同寻常的精光,扭头看了看田凡,他还是没有说话。

几人的话都说完了,司马徽却依旧没有丝毫表示,一直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白玉竹也没有说话,她也明白此时问题的严重性了,她忙双手抓住田凡的右手,紧紧地握住,目光有些惊慌。

田凡看向她,轻轻拍拍她的双手,微微点头,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司马徽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他目光复杂的看了看二人,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田凡知dào

该自己表示了,他看向司马徽,道:“老……岳父,玉儿跟我情深似海,我希望您不要拆散我们!”

司马徽不由一阵无名火升起,我这还没承认你俩的关系呢,你就叫“岳父”了?

他冷哼一声,嘲讽意味浓厚地道:“你田大公子是什么身份啊?大将军手下头号将军,匠造营的头子,我司马徽的女儿,只能做你的一个小妾,连做平妻的资格都没有!哼,我司马家高攀不起!”

田凡仿佛没听出他的嘲讽,他微微一笑,看向白玉竹,紧了紧握在一起的一大一小两双手,道:“老师,你知dào

我是如何跟玉儿相识的吗?你了解玉儿当时的处境吗?你了解玉儿吗?你知dào

我为何要让玉儿表演《白蛇传》吗?”

他看向司马徽,面带恬静的笑容,道:“你不知dào

,你全都不知dào

!”

司马徽直视他半晌,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田凡微微一笑,满脸平和地道:“那一年,我十九岁,玉儿也十九岁!她在倚翠馆,也就是那家青楼里。我去听歌听曲,歌是她唱的,曲是她弹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想给玉儿赎身!呵呵,老师,不怕告sù

你,当时我之所以有这个决定,完全是为了讨好贞儿,也就是我的正妻糜氏!”

司马徽一听,更上火了,他冷哼一声,道:“你能,你厉害!为了讨好正妻,你为一个……赎身,嘿嘿嘿……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说辞!”…,

田凡这句话,等于明确的告sù

司马徽,想让我休妻,你想都别想!他怎能不生气?

田凡依然一脸恬淡,续道:“可是……玉儿却不干,她说她的命都是家主的,所以,她没有那份自由!

“后来,李家家主为了讨好我,将她送给了我。呵呵,当时……我想的依旧是贞儿会不会生气?毕竟,在那之前,我从未逛过青楼,那次去,先是带回一个小青,又来了一个玉儿,贞儿不生气才有鬼了!”

微微一顿,他续道:“那一年,玉儿已经十九岁了!一个女子最好的年龄段,马上就要过去,如果她不是跟了我,那她的境遇……”

一个在青楼中个女子,一旦过了最好的年龄,等待她的是什么?鬼都知dào



“老师,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表功,而是想说……我和玉儿是天作之合,人力是不能分开的!

“玉儿来到我家后,我父母直接将她指给了我,做为我的侍妾。可是……呵呵,我一直没有碰她!”

缓缓摇头,田凡道:“老师,玉儿是一朵奇葩!她生长在青楼中,却对人情世故之类,完全不懂,单纯的就像一朵洁白的芙蓉花。遇到我之前,她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的音乐。她的性格,单纯的不可思议,没有受人欺辱,多亏了李家家主看中金钱,知dào

如何保持玉儿的价值。”

看向白玉竹,他握住她的手,冲她微微一笑,续道:“我田凡是好色,可是,跟我没有感情的女人,我接受不了!慢慢的,也不知dào

为什么,玉儿喜欢上了我。呵呵,老师,玉儿这样独特的女子,如同仙女临凡一般,又有谁会不喜欢呢?《白蛇传》这一出剧目,一开始我是为了讨好贞儿才想出来的,可是,后来,我将它搬上舞台,却完全是为了玉儿!玉儿喜欢的,我就尽lì

满足她,不惜代价,不惜脸面!”

他直视司马徽,道:“老师,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如我这般对玉儿!就算有……”

田凡突然间仰天长笑,低下头时,他的目光变得狠辣无比,沉声道:“就算有,我也会杀了那个人!那样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一个不留!玉儿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除非我死了!”

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众人耳中,书房中几人的脸色,不由得变了。他们想不到,田凡也会有如此狠辣、霸道的一面!白玉竹只觉此事田凡的样子异样的迷人,不由的,她握紧了二人连在一起的手。

说罢,田凡不再说话,坦然的看着司马徽,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白玉竹的俏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她轻轻挣脱田凡的手,起身来到司马徽面前,缓缓跪下,道:“父亲,玉儿与公子倾心相爱,望父亲成全!”

第三零七章 见过岳父大人

司马徽的脸色阴沉不定,不停的变幻着,良久,他没说出一句话。

看现在的情形,拆散这一对鸳鸯是不可能的,别说田凡不会放qì

白玉竹,就是白玉竹,也喜欢现在的状态,不愿意改变。可是,如果白玉竹成为田凡的小妾,他司马徽的一张老脸该往那里放呢?古人云,士可杀不可辱!可见,这些清高的文士们,往往将脸面看得比生命更加重yào



白玉竹见司马徽半晌不答,忙双手抓住他的胳膊,边摇晃边道:“父亲,公子对我好,他凡事都依着我,从来不强求我做这做那。在公子府中这三年多的时间,玉儿也长了一些见识。玉儿知dào

,我这种性格,在任何一个家庭里,都不会受欢迎,都不可能获得幸福,只有公子完全不在乎,反而支持我做自己喜欢的事……”

深情的回望田凡一眼,她续道:“玉儿不懂事,可玉儿知dào

,公子是喜欢玉儿的,玉儿也是喜欢公子的,玉儿离开公子,就像鱼儿离开了水一般,一天都过不下去!望父亲不要拆散我们!”

见司马徽依旧不说话,白玉竹忙摇摇他的手臂,道:“父亲,玉儿在田府虽然是妾,可是贞儿姐姐并没有欺负我。她待我,如同公子待我一般的好,父亲和母亲待我也一样的好。前些天……前些天……”说着,她面色一红,低下一颗臻首,声若细蚊地续道:“贞儿姐姐和父亲母亲主持,女儿和公子已经行过夫妻之礼了……而且……而且,女儿……现在已经是公子的人了!”

说完,她抬起头,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注视着司马徽的双眼,道:“女儿死也不会离开公子的!”

司马徽仔细看了看女儿的眉毛和神态,一双眉毛蹙成了一个疙瘩。他知dào

女儿的话,没有一句虚言。想着,他恨恨地瞪了田凡一眼!臭小子,你怎么如此心急?

看了看一脸泪水的白玉竹,又看看满脸祈盼的田凡,他长叹一声,扶起白玉竹,道:“玉儿,你先起来,待我问伯光几句话!”

白玉竹站起身来,回首望向田凡,田凡忙站起身来,来到白玉竹身边,对司马徽恭敬的一礼,道:“老师,您请问,弟子一定如实回答!”

司马徽点点头,沉声问道:“伯光,你知dào

我是什么人吗?”

田凡一愣,他点点头,道:“弟子知dào

,您是水镜先生司马德操,是荆州士人的代表人物,在荆州拥有崇高的威望,整个大汉天下,您也是少有的高人,是受天下人敬仰的高士!”

司马徽微微颔首,道:“伯光,你说的都对!我的身份的确不一般,这就注定了,我的女儿,就算是嫁了十八回,依旧只能做正妻!”

白玉竹有些着急,她悲呼道:“父亲!”泪珠再次从她眼窝流出,一张梨花带雨的俏面更是显得她楚楚可怜,让人心碎!

田凡的一颗心直往下沉,他道:“老师……您……”

司马徽为女儿擦擦眼泪,道:“玉儿,凡儿,你们听我说!”

二人看向司马徽,只听司马徽续道:“伯光,玉儿,我知dào

你二人情深似海,不可能分开。我刚得了女儿,我不想看着她不快乐,所以,我答yīng

你们的婚事!”

二人一听,忙跪下道:“多谢父亲(老师)成全!”

司马徽微微颔首,将二人分别扶起,直视着田凡,沉声道:“伯光,我答yīng

你们的婚事,可是……我是有条件的!”…,

田凡连连点头,道:“老……岳父大人,您尽管说,我绝不还口!”

司马徽呵呵一笑,道:“先别答yīng

的太早,这个‘岳父大人’也别叫的这么早!”

微微一顿,他道:“第一个条件,你必须一直对玉儿好,我不求你像对待你正妻糜氏一般对待她,我只求她在你家不受欺负!玉儿性格单纯,什么都不懂,她这样的性子,就算被你卖了,都会帮你数钱,所以,我要你发誓,你始终会对玉儿这样好!”

田凡忙举起右手,庄严地道:“我田凡对天发誓,一定一如既往的对待玉儿,如违此誓,定叫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司马徽微微点头,道:“第二个条件……我司马徽一直以为自己无后,可现在却得了个女儿,所以,我不能看着她吃任何亏!我要求你,为她举办一场像样的婚礼,不求如你娶糜氏那般大的场面,但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将我女儿娶回家!嫁妆之类的,我司马家还略有薄产,不会亏待了我女儿。你看,如何?”

白玉竹拉住司马徽的手,摇头道:“父亲,玉儿什么都不要,我跟公子已经拜过天地了,岂能再拜一次?”

司马徽哼了一声,道:“玉儿,你别说话,我问得是伯光!”说完,他目光炯炯的望着田凡,静待他回答。

田凡不禁有些为难,如果按照娶正妻的标准迎娶白玉竹,那岂不是对蕙儿、小青和倩儿不公平?她们可没有这么牛逼的老爹啊!

他扫视父亲一眼,见父亲微微点头,他在心中权衡一下,微微点头,道:“老师,我答yīng

!玉儿的婚礼不能超过贞儿,但是我一定保证她嫁得风风光光!”

司马徽满yì

的点点头,缓缓地说道:“第三个条件,也是最关键的一个条件!你和玉儿生的孩子中,必须有一个跟着我姓,你答yīng

与否?”

白玉竹真是恼了,她跺跺脚,向着司马徽娇嗔道:“父亲,你怎能如此为难公子?”

司马徽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是看着田凡。

这种事,在田凡看了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不管姓什么,还不都是咱自己的孩子吗?再说了,自己跟白玉竹都年轻,又不可能只生一个孩子!

想着,他张嘴就要答yīng

!可转念间,他想起了老爷子。他是现代人,对于过继一个孩子给司马徽当孙子,并不为难,可是老爷子可是古代人啊,他能答yīng

吗?

不由的,他再次看向老爷子。老爷子双眉微皱,半晌,奇迹般的向田凡微微颔首!

田凡顿时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老爷子怎么可能这么开明?

来不及细想,他吃惊地脸色还没有收回,道:“老师,我……我答yīng

!我和玉儿不会只生一个孩子,老师可以选择任何一个跟着老师姓,好让老师能有个孙辈膝下承欢!”

这句话,既是对司马徽说的,也是对自家老爷子说的。他不知dào

老爷子出于什么心理答yīng

这个条件,可他认为老爷子也是需yào

安抚的!我们不会只生一个孩子,即使有一个姓司马了,其余的还是姓田!

司马徽哈哈大笑,道:“伯光,你怎么还叫我老师?”

田凡大喜,忙跪下,道:“田凡,见过岳父大人!”

白玉竹羞涩中带着无限的喜意,也跪下身去,娇声道:“玉儿多谢父亲成全!”

司马徽笑着扶起两人,满脸喜色的点点头,道:“哈哈,你们一双佳儿女,老夫怎会忍心拆散你们呢?快快起来吧!”…,

说着,他满面慈爱的望向白玉竹,道:“玉儿,你现在还要叫伯光‘公子’吗?”

白玉竹俏脸一红,飞了田凡一眼,扭捏半晌,声若细蚊地叫道:“夫……夫君!”

田凡眉花眼笑地点点头,道:“夫人,夫君在呢!呵呵……”

众人不由哄笑。白玉竹羞涩地轻轻锤了田凡一记,可满脸娇羞中浓厚的喜色,却无法掩饰的住。

黄承彦、庞德公、白翼一见事情成了,也是一脸喜色的恭喜司马徽喜得佳婿,又恭喜田亮喜得一个好儿媳。

田凡傻笑连连,一直嘿嘿的笑,白玉竹羞涩而兴奋,看向田凡的目光都带着丝丝媚意。

司马徽和田亮老爷子高兴的捋须直笑,满口“同喜”!

众人闹了半晌,田凡才想起一件事,他问道:“岳父,您和岳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静,黄承彦、庞德公不由看向司马徽。

司马徽神情一滞,半晌,他道:“此事……说来话长了……”

田亮突然插嘴道:“呵呵,几位,今日天色已晚,我们还是休息吧,这些事,等明天再说!”

司马徽微微一愣,呵呵笑道:“也好,这些话我们明天再说!走,我们去休息吧!”

众人起身,往外赶去。田凡拉着白玉竹的手,二人满脸笑容,显得异常高兴。

突然,田亮道:“亲家翁啊,呵呵,让他们先走,咱兄弟二人再说会话!”

司马徽一顿,捋须笑道:“如此也好!呵呵,承彦,德公,白翼,还有伯光,玉儿,你们先出去,我跟亲家翁再说会话!”

众人点点头,没有想太多,说笑着出了书房。

等众人一出屋,书房内的气氛顿时有些不对了!

二人同时拉下脸,田亮指了指坐垫,司马徽微微颔首,坐了下去。

二人坐下,中间隔着一张花梨木矮几,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田亮慢慢将右手抬起,向司马徽示意一下,接着将手掌抵住矮几的一侧。

司马徽微微一笑,点头表示明白,他将右手抵在矮几的另一侧。

二人对视一阵,同时点头。突然间,二人同时一声轻喝,两只右手尽全力推向矮几。

坚硬的矮几,在二人大力推挤之下,发出“咯吱吱”的怪响。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将左手也抵在矮几上,再次轻喝一声。

矮几发出的“咯吱”声立即大了许多!

二人一直对视,看着对方的脸满面变红,呼吸慢慢加快,他们也知dào

,自己的情况跟对方一样。半晌过后,二人同时微微点头,将双掌上的力道慢慢收回。

半晌,两人调匀呼吸,相视一笑。

田亮缓缓开口道:“德操,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田亮孤陋寡闻,见识不多,可是……我见过老一代三绝中的两个人,‘剑绝’郭胜,‘枪绝’宋琛。你的功夫,丝毫不弱于他们,甚至比郭胜还强出一线!”

司马徽微微一笑,道:“元君,这句话,也是我想问的!现在的这一代三绝中,‘枪绝’童渊我没见过,可是‘剑绝’王越和另一个‘剑绝’邓展我见过。你的功夫,比这两个‘剑绝’都要强出一线!你到底是谁?”

田亮微微一笑,道:“嗯,看来我们彼此彼此了!德操,这件事我们先不说,我现在想知dào

的是,你为何要对伯光这么好?伯光或许不知dào

你为何要他对玉儿明媒正娶,要玉儿风光的嫁给伯光,可我却知dào

!”…,

端起矮几上的淡酒,他轻抿一口,续道:“你水镜先生的独生爱女,还是失散良久的女儿,嫁给伯光,却只是个妾!呵呵,这种事你还要搞得天下皆知……你不惜牺牲自己的名望,却要提高伯光的名望,我想知dào

原因!”

司马徽呵呵一笑,道:“元君果然高明!元君,我也想问你,你为何允许伯光和玉儿的一个孩子跟着我姓?”

田亮看他一眼,道:“你提高伯光的声望,我岂能不投桃报李?”

司马徽微微一笑,道:“那你怎知,我提高伯光的声望,不是为了让他答yīng

第三个条件?”

田亮看着他,半晌,突然笑了,道:“德衡,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不强求!如果咱二人交手,我不敢保证能胜得过你,但你也绝对胜不过我,你说对否?”

司马徽微微颔首,道:“元君,你不必怀疑我对伯光的用心,我现在不能告sù

你,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将把我的一切对伯光和你和盘托出!呵呵,但你记住一条,如果有人对伯光不利,我会比你还要着急!”

田亮点点头,道:“我信你!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对了,白翼到底是什么人?”

司马徽微微一笑,道:“元君,明日我和白贤弟会讲出他的故事,也会讲出我那去世的妻子白芷的故事,自然……也会有一部分涉及到我,呵呵,到那时,大约你就能猜出我的部分来历了!”

田亮点点头,道:“如此甚好!”说着,他哈哈一笑,满脸笑容地道:“亲家翁啊,你好容易来徐州一趟,可要在这里多住几天啊!”

司马徽的脸上也堆起满脸的笑容,哈哈笑道:“亲家翁,在你家跟在我家有什么区别吗?你放心,我回荆州稍稍安排一下事务,就来徐州常住!好容易得了个女儿,我岂能不天天守着她?”

第三零八章 先秦遗民

次日,田凡让人给刘备送了个信,就说自家老师来了,为了一尽地主之谊,需yào

请假一天。想必,刘备一定会答yīng

的。

早饭后,田凡等人再次进入书房。

与昨天同样,还是那七个人。

今天要说的是白翼的情况,所以,众人只是看着他,都没有说话。田凡和白玉竹坐在一起,两手互握。司马徽自然看见了,只是与昨天不同,此时一见,他只觉老怀大畅。

白翼喝一口茶水,润润嗓子,缓缓开口道:“伯光,你知dào

强秦为何能横扫六国吗?”

田凡一愣,半晌,他一抱拳,道:“舅舅,凡见识浅薄,可能说的不好,也说不全。嗯,我就以我自己的角度分析一下!”

白翼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我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田凡微微颔首,缓缓道:“舅舅,我在大将军帐中,除了一个白虎将军的杂号将军封号之外,主要负责的就是匠造营,也就是负责管理工匠,为军士们生产兵器铠甲的。以我的了解,秦军能够横扫六国,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就是他们的兵器犀利!尤其是秦弩,射程远,威力大,更是少见的利器。

“秦剑也很有特色,比普通长剑长不少,在那个以长剑为主要近战格斗兵器的时代,长出一些的长剑,显然占有很大的优势。不过……秦剑依旧采用青铜铸造,我觉得很神奇,也很不解。为何其余国家都用铁质兵器了,而秦国依旧会用青铜兵器呢?”

微微一顿,他续道:“除了兵器方面的差距,还有一个,就是士兵的战斗意志方面。秦兵爱战,听说要打仗,他们都兴奋的奔走相告,完全不畏惧战争。每次战争之时,他们都冲锋在前,奋不顾死。”

说完,他看向白翼,等着他点评。

白翼微微颔首,道:“伯光,你说的不错,但是……并不全面!不过,我想没有人能全面的说出此中情由,其余的原因跟我们关系不大,我们不再讨论。今天,关于你说的这两条,我为你解释一二。”

端起杯子,他又喝了一口水,道:“秦国的兵器的确很犀利!至于采用青铜铸造的原因……当时,青铜兵器的铸造工艺已经接近完美,而铁质兵器的铸造,则刚开始发展,技术并不算成熟。秦人所造的青铜兵器,比多数国家的铁质兵器都坚固耐用,所以,秦国自然会选择青铜兵器。

“始皇帝横扫六国的时候,大秦六百万人口却有一百多万军队,呵呵,秦人从十七岁开始,就算成人,可以当兵。但是,从军的年龄没有上限,总之,只要还拿得动刀剑,只要国家需yào

,就要从军。之所以这样,就是当时商君变法之时,提出了‘耕战’国策。秦人心中只有两件事,种粮食和打仗,他们可以通过种地和打仗,得到他们所需yào

的一切!不论是地位,还是金钱,都可以得到。”

微微一顿,他道:“这些也不是今日的重点,我要说的是,秦军为何能够保证百万大军的兵器供应量?伯光,你怎么看?”

田凡答道:“舅舅,这件事,我只是有一个大略的了解!据说,秦人采用流水线作业,并且整个军器局分为四层管理,出了次品要追查到人,所以,他们生产效率高,工人的责任心也高,生产量大,产品质量也好!”…,

白翼呵呵一笑,捋着胡子看向司马徽,道:“德操,你说的不错,这小子果然有点见识!”

司马徽微微点头,道:“要不然,我为何要通知你出来跟他谈谈?”

白翼微微一笑,看向田凡。

田凡不由一愣,听这个意思,白翼是司马徽叫出来的?那么他是从何处出来的?

白翼见他蹙眉,微笑道:“伯光,我们白家,一直隐居在大别山中!”

田凡一愣,不由重复道:“隐居?大别山?是在袁术的地盘?”

大别山的名称自古有之,它是秦岭和淮河的分水岭,算是秦岭的余脉。想当年,刘邓大军挺近大别山,说的就是这座山。

白翼点点头,道:“我白家……自始皇帝死后,就隐居于那里,距今,已经有四百多年了!”

田凡一惊,道:“啥?别告sù

我,你们是先秦遗民啊!”

白翼一愣,反问道:“你不信?我们白家,就是先秦遗民!”

田凡面色古怪的点点头,道:“你们白家是工匠世家?”

白翼微微一笑,道:“不错!”说着,他扭头看向司马徽,道:“德操,呵呵,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司马徽捋须一笑,道:“呵呵,我看中的人选,还能差得了?”

田凡的面色更加古怪了,他道:“你们是躲避项羽的追杀入山躲藏的?你们善于造弩机?你们是白起的后人?是不是还有甘家和王家?”

这回,轮到白翼面色古怪了,他道:“谁告sù

你的?这四条,你一条都没说对!”

田凡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还好没撞衫!”

只听白翼续道:“我白家之所以入山隐居,说起来跟徐福东渡有关联!徐福为始皇帝求仙药,登船之后再也没回来,而……他乘坐的船只是我白家生产的,我们怕受到牵连,加之……加之始皇帝称帝之后,对我们这些工匠越来越不像话,所以,我们才入山隐居。

“白家不善于制造军械,我们善于的是,造船、绘图、修路!秦朝一统之后,我白家负责为始皇帝绘制山川地理图,并以此,我们承接了直道和各处驰道的修建工作。当然了,修建是由民夫完成的,我们只是负责测绘路线和指导他们修建。

“另外……徐福东渡之前,我们曾经几次出海,绘制了江水以北的部分海图。徐福就是拿着我们绘制的海图出海的,可是,他却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回来。始皇帝先天有病,到了后期,他浑身都是病,脾气也变得喜怒无常,我们白家怕受到此事的牵连,也是因为我们为大秦做了如此大的贡献,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这才一怒之下入山隐居。

“先祖曾经发过毒誓,没有看重工匠的君主出现,我白家永不出山!任何人不得违背,否则就是我白家的敌人!现在我之所以出山看看,是因为德操说你小子还不错,对工匠比较看重。所以我才出来看看,想跟你好好谈谈。

“另外,山中只有我白姓一家,没有其余姓氏。我们也跟白起大将军没有任何关联。”

说完,他喝了点水润润嗓子,看着田凡道:“你小子,想象力还真丰富!”

田凡嘿嘿傻笑片刻,问道:“舅舅,那你们白家现在有多少人?四百年了,近亲结婚下来,岂不是剩不下多少人了?”

白翼一愣,他道:“近亲结婚之后,人会越来越少吗?”…,

田凡点点头,道:“呃……是,就好像……舅舅,这件事解释不清,你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吧!”

白翼点点头,道:“没有!我白家入山的时候,只有三百多人,现在嘛,有两千多人了!”

微微一顿,他续道:“如果你说的对,那我们白家人没有减少,反而四百年间足足增长了这么多,那还多亏了德操家!呵呵,德操的家族,也是跟我们一样,从先秦就存zài

的。他们家族每隔二十年,会往我们山谷中送几十个孤儿,男女都有。他们入山之后,不管男女都改姓白,并与我族中人通婚,生下的孩子自然也姓白。所以,我白家才有如今的繁盛!”

田凡微微一愣,看向司马徽。

司马徽微微一笑,道:“伯光,我所在的家族,虽然现在只有我孤苦一人,可在几十年前,确实是很繁盛的!每二十年往山中送一些孤儿孤女,这根本不是事儿!”

田凡点点头,问道:“舅舅,那你们隐居在深山之中,吃喝用度怎么办?”

白翼捋须一笑,道:“大别山是个神奇的地方!北部干旱少雨,而南部却温暖多雨。我们选择在南部居住,这样一来,那里四季都不算难熬,种粮食之类也很方便,自然不愁饿着。加之山中野果甚多,野兽也不少,且人迹罕至,我们生活的无忧无虑,更是逍遥!”

田凡想了想,问道:“舅舅,这次出来,你们家是打算出山了?”

白翼点点头,道:“不错!我来徐州也查看了一些情况,你家主公对工匠还算不错,我们白家的手艺也没有落下,所以,我打算回去跟族中几个长老商量一下,只要他们同意,我族立即出山!只是……”

他看了看田凡,问道:“你家主公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田凡摇摇头,道:“我也不知dào

,实在是……你们这件事太大了,得主公拿主意!不过,就算是最普通的工匠,在徐州的待遇也是不错的。且,你们善于造船,连徐福东渡的船只都是你们造的,那一定会造海船了?徐州的海军舰船一直进展不大,我想我跟主公商量一下,让你们负责造海船,还是问题不大的!而修路的事,和绘图的事,我们徐州更是没有一个比较专业的人,这些更需yào

你们的技能。至于……你们能拿到多少好处,我也不敢说,只怕主公也不敢说,那就只能看你们的本事了!”

白翼微笑颔首,道:“很好!我想,我们这几样技艺,对于徐州还是很重yào

的,大将军既然没有亏待那些普通工匠,对于我们,应该更加不会亏待!”

第三零九章 往事

田凡不了解秦朝直道、驰道的修筑水平,否则不会这样平静。他也不知dào

白家所绘制地图的水平,否则不会这样爱答不理的样子。

事实是,刘备和其余人是识货的!

白翼说了半晌也有些累了,他看向司马徽,道:“德操,芷儿的事,还是你说说吧!”

司马徽微微颔首,道:“凡儿,玉儿,你们一定很好奇吧?”

田凡点点头,白玉竹道:“父亲,我想知dào

母亲的事,您说说吧!”

司马徽唏嘘半晌,对田凡道:“伯光,还记得我教授你的天人决吗?这件事……跟天人决有一定关系!”

田凡点点头,道:“岳父,天人决我从来没有忘记修liàn

,现在也慢慢感觉到它的神奇之处了。只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天人决有什么层次之分。”

田亮老爷子眼中精光一闪,天人决?什么东西?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可听说司马徽将天人决传授给田凡,老爷子顿时不认为司马徽对他有恶意了!

司马徽微微点头,道:“天人决的修liàn

,是很费时日的,第一层境界的突pò

,需yào

五年以上的时间,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感觉到有什么层次之分。嗯,先不说这些,我们说别的!”

微微一顿,他道:“我祖上跟白家有约定,每一代人中,可以有三个人进入白家山谷。当年,我有幸进入白家山谷,进而跟芷儿认识。”

长叹一口气,他续道:“芷儿当年的长相,跟玉儿很像,只是,芷儿活泼好动,不像玉儿这般。我跟芷儿一见钟情,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更是到了非对方不娶不嫁的地步。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些事情,终究是不能如愿的!”

端起桌上的酒杯,他一饮而尽,脸现痛苦之色,声音低沉地道:“伯光,当年我送你的天人决竹简,乃是副本,是我学习之后抄录的。天人决真zhèng

的原本,却在白家山谷之中。白家山谷之内,藏了许多典籍,都是先期诸子百家的典籍,儒法道墨,鬼谷纵横,农家兵家,等等,全都有。而这个藏书地点最为关键的一本书,就是天人决的原本!”

司马徽的眉毛蹙成一团,半晌,他道:“后来……后来我家中出了问题,一个人叛出我家。不巧的是,他知dào

天人决的事……也算他比较有良心,没有惦记我家中长辈记忆中的副本,而是惦记上了白家山谷中的原本。

“于是,他找了一群厉害人物,来白家山谷中抢掠天人决。我家中长辈们得到消息后,自然不能不理,于是带着家中的人大举进山,准bèi

保卫天人决,也保卫山谷中无数的藏书。于是,一场大战爆fā

了!”

白翼低沉地续道:“那个叛徒……很厉害,他找的帮手也很厉害,我白家跟司马家的祖先有约定,白家人不能练习天人决,可是,族中也有不少好手。加之司马家高手尽出,来我山谷中帮忙,按照多数人的想法,我们应该稳胜无疑,可是……”

他长叹一口气,道:“那一战,残酷的无以复加!司马家高手损失殆尽,我白家的高手凋零大部分。好在……好在,对方也没讨得好处,他们也是损失惨重,最后无力攻山,只得狼狈逃走!”

司马徽涩声道:“我们是胜了,可胜得极其惨烈!我家中长辈死了多半,没死的也只是交待了一些事情,再残喘几天就死了。我这一辈的人,也是损失惨重。”…,

顿了顿,他续道:“这件事,说起来是因为我司马家而起,要不是那个叛徒引强敌来犯,我司马家和白家怎会有如此大的损失?可是……可是,正因为司马家损失惨重,无人能接替家主之位,所以,我才不得不出谷!

“而白家的家规在那里,如果不遇到真zhèng

看重工匠的人,他们是不能出山的,任何人都不许!所以……我和芷儿不得不分开。

“如果我留在谷中,那么我和芷儿可以继xù

生活在一起,芷儿的父亲也不会说什么。可是,我却不得不出谷,芷儿却不能出谷,我们生生被分开了。本来,因为天人决,让白家损失惨重,芷儿的父亲心中就很不高兴。此次,我却不得不出谷,放qì

芷儿,回家主持家务……老爷子愤nù

了,他下定决心,不允许我司马家任何人再次入山!”

司马徽缓缓摇头,道:“这些都是天意啊!”

白翼接口道:“父亲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德操跟芷儿再也不能相见!芷儿为此悲痛欲绝,可却毫无办法。”

缓缓摇头,他唏嘘道:“其实现在想想,芷儿太傻了!她从来不知dào

逃出谷去,去找德操。反正老爷子不能出谷,而白家除了跟司马家有所联系之外,跟天下间其余人都没有关联,老爷子要遵守祖上的规定,不能出谷。只要芷儿出了山谷,老爷子也只是气一阵,没有丝毫办法!”

长叹一声,他道:“后来……后来的事情……”

摇摇头,他续道:“当年,芷儿跟父亲吵架,说他不应该禁止德操进山,又说若不是因为德操家全力相助,只怕山谷中所有人都不能幸免,说父亲忘恩负义!父亲对白家的损失,本身就很生气,这一听自然更加生气了。于是,父亲一怒之下将芷儿关进山谷中的一处幽谷之内,发誓再也不见她,并不让我跟她相见。只允许一个老婆子和芷儿的一个好友与她相见,试图……”

微微一顿,他续道:“芷儿的那个好友……其实不能说是好友,应该说是芷儿的一个追求者。他叫白羽,武艺不错,是当年那一战之后,我白家仅存的一个高手!我父亲也很喜欢他,如果不是德操入山,芷儿是应该嫁给他的。

“父亲应该是想让白羽多多劝说芷儿,时间长了之后,盼望芷儿能回心转意,忘记德操,进而跟他成婚。”

缓缓摇头,他看向白玉竹,续道:“后来……后来,白羽出了山谷,并带走了芷儿的孩子!而他,自然就是玉儿记忆中的父亲。”

长叹一声,他道:“现在想来,芷儿应该是发xiàn

自己怀有身孕,这才故yì

惹怒老爷子,并隐居于那个幽谷之内。她知dào

父亲当时还在气头上,怕父亲逼她打掉孩子,而她,却只想将孩子生下来。那个孩子,自然就是玉儿。”

司马徽和白玉竹已经热泪盈眶,不能自已,田凡忙拉住白玉竹的手,轻声安慰她。白玉竹缓缓靠在田凡怀中,轻轻啜泣着。

白翼续道:“玉儿生下孩子后,怕父亲怪罪她,怕父亲想到德操之后,迁怒于孩子,这才让白羽将孩子抱走,并走出大山。可是……”

他叹一口气,嘶声道:“其实……其实父亲那时也知dào

芷儿忘不掉德操,他已经接受了现实,早就不生气了,也原谅了德操。他正跟我商量,想重新允许德操入山……至少,每年入山一次,跟芷儿会一次面……可没想到……”…,

半晌,他忍住泪水,唏嘘道:“谷中人口多,走失一两个人,很难短时间内被父亲知dào

。白羽又是性格孤僻,跟谁都不答话。一个多月后,我们才知dào

白羽不见了,可当时我们只是派人在山谷中寻找。因为山上地形复杂,也许是走失了,在山中迷了路,这也不奇怪。直到两个多月之后,照顾芷儿的婆子,也就是芷儿的奶妈,见芷儿产后身体虚弱,眼见就不行了,连忙将她的情况告sù

了父亲。父亲知dào

后大吃一惊,忙带着我去看了芷儿……之后,我们将芷儿带回家,欲给她治病。

“谁知dào

,谁知dào

……芷儿生活的幽谷之中,环境本身就不好!芷儿的身体……也早就生病了,加上产后护理不得当,她的身体万分虚弱!芷儿回家后的当天,那个婆子就畏罪自杀了,我们根本不知dào

其中的道理。

“父亲一见芷儿的情况,顿时知dào

她生过孩子,立即大怒……但是她已经被关了足足十个多月,我们也不知dào

她跟德操发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还以为是白羽……而芷儿奶妈自杀的事,更是坚定了我们的猜想。因为……她正是白羽的母亲!父亲一怒之下,就欲破了祖训,大举出动白家众人,去追回那个人,追回那个孩子!

“没想到……芷儿想岔了,她见父亲发怒,以为他要害那个孩子,忙拉住父亲,求父亲原谅那白羽,说……她将不久于人世,不希望死后看见自己的孩子!”

唏嘘一阵,他续道:“之后……之后没有几天,芷儿就死了!父亲也不得不答yīng

芷儿的请求……再后来,父亲一气之下病了,最终也没有挺过来!”

说到这里,白翼再也说不出话了!

司马徽唏嘘半晌,续道:“后来……后来,白翼接过了白家家主之位,并重新恢复了与我家的关系。因为白羽的事,他并没有说芷儿生过一个孩子,只是说芷儿死了。为此,我也曾经伤心良久。”

白翼唏嘘良久,道:“这件事,直到玉儿出现,并确定了她和德操的关系,我猜测之后,才理清了所有的关节!原来,我们误会了白羽,也误会了白羽的母亲,而芷儿,也误会了我和父亲,这才导致了这场悲剧!”

他长叹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白玉竹已经哭出声来了,她实在难以想象,母亲当年的一段日子是怎么过的!

田凡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背,心中想到,无数个误会,导致了这场悲剧,这莫非是天意吗?

Ps:昨晚头痛欲裂,实在写不下去,今天只有这一章,不好意思

第三一零章 司马懿

下午,刘备带着许多文臣来访。

司马徽三人都是名闻天下的名士,他们来到徐州,刘备自然要有所表示。诸葛瑾是他们的晚辈,徐庶、石韬二人是他们的弟子,鲁肃、刘晔、陈群、陈宫、陈登、孙乾等人敬重他们,自然也要来看看。

热闹到极致的见礼之后,众人分宾主落座。

刘备满面笑容,道:“不知三位先生来徐州,可是有事?”

司马徽捋须一笑,道:“大将军,我三人来徐州,呵呵,确实是有一点私事!”他指向田凡、徐庶、石韬、诸葛瑾几人,道:“一来,伯光他们是我们三人的弟子晚辈,我们也是很久没见,此次来徐州自然是要见见他们,看看他们在大将军手下做得怎么样。二来嘛……”

司马徽笑容满面地道:“呵呵,我失散多年的女儿,现在出现在徐州,我岂能不来看看?”

刘备讶然道:“哦?还有这事?先生,徐州一地,备说话还是管用的,不知您的女儿可曾找到?若是没找到,备可以帮您找!”

司马徽哈哈一笑,道:“找到了!呵呵,说来也巧,我那失散多年的女儿,竟然就是伯光的小妾白玉竹。”摇摇头,他感慨地道:“真是想不到啊,伯光一念之仁救出苦海的女子,就是我的女儿!”

众人不由一阵讶然,这事也太巧了吧?

想着,他们纷纷恭喜司马徽寻得爱女。

司马徽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连连点头,道:“同喜同喜!呵呵,不过,过一段时间,还要请大家来喝喜酒呀!我那女儿跟伯光感情甚笃,不愿意跟伯光分开,伯光也不愿意放qì

玉儿……”

缓缓摇头,他续道:“伯光的正妻糜氏也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实在是……哎,我已经决定了,将玉儿配给伯光为妾!不过,虽然是为妾,可我司马徽的女儿,嫁人岂能嫁得不声不响?所以,过一段时间,她和伯光还要举行一场婚礼,你们若是有暇,都来参加!”

众人大吃一惊!司马徽也真能忍,自己的女儿给田凡当小妾?想着,他们望向田凡的目光有些不一样了!

司马徽对这些人的反应早有预料,他微微一笑,将白翼介shào

给刘备,说他是先秦遗民,家中世代居住在山中,此次出山就是想找个主公投靠。

刘备自然满口答yīng

,先别说先秦工匠的手艺,就算冲田凡和司马徽的面子,也得妥善安置白翼一家。再说,徐州的道路确实不像样,尤其是从下邳出发往各处的道路,由于商旅数量太多,碾压的厉害,几乎每年都得重修。刘备知dào

秦朝直道的特别之处,听说白翼家能修筑直道,他自然相当重视。

陆浑山,依旧是那个山谷。

那个叫“仲达”的二公子,为了方便学习,在老师的茅庐旁边几里的位置处,也修筑了一个小屋,只要是来学习,他都是住在那里。

老师名叫胡昭,字孔明,跟诸葛亮同样的字,乃是东汉末年著名的隐士。虽然从后世流传的记载中,关于他的资料少得可怜,可是,从那只言片语中,也能看出他能力非凡,只怕不下于诸葛孔明。

“仲达”,河内温县著名士族司马家的二公子,名为司马懿,今年只有十九岁!父亲为司马防,司马防生八子,每个儿子的字里,都有一个“达”字,故合称“司马八达”。…,

这一日,司马懿在自己的小屋中,迎来了期盼已久的一个人——邓展!

邓展见了司马懿后,抱拳行礼,恭敬的道:“见过二公子!”

司马懿微微点头,以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老道,对待邓展。他道:“邓师,坐下说话!”

说着他向身边的左文道:“左文,上酒上菜!邓师远来劳顿,我们先吃完饭再说!”

左文点点头,对邓展道:“邓师,你稍后,马上就好!”

邓展微微点头,道:“有劳左兄弟了!”

不一时,酒菜端了上来,三人开始吃饭。司马懿吃饭很文静,从来不吧唧嘴,总是细嚼慢咽,还讲究食不语,碗筷互碰时,很少会发出任何声响,显示出良好的家教。邓展和左文就不行了,他们是典型的侠客风范,吃饭讲究风卷残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副吃相实在不敢恭维。司马懿虽然对他们的吃相很不认同,可从来都不会表现在脸上。

司马懿饭量小,吃得慢,左文、邓展饭量大,但是吃得快,几乎同时,三人放下了筷子。

司马懿从兜里掏出手巾,细心的擦了擦嘴角。左文快手快脚的收拾碗筷后,又坐了下来。

邓展刚才有意的看了司马懿吃饭用的碗,发xiàn

跟一前一样,一粒米都没有剩下,不由的,他微微一笑,道:“公子,呵呵,还是那般节俭呀?”

司马懿一笑,道:“当年挨过饿,总是忘不了那种感觉,所以……呵呵,这个习惯怕是改不了了!”微微一顿,他对左文道:“左文,你说说刺杀田凡的事!”

左文点点头,抱拳道:“邓师,我奉二公子之命,率领扬州分部的那些人去刺杀田凡,眼见就要成功了,却没想到横生枝节!……”

他将当时的事简略一说。

邓展目中精光一闪,他沉声问道:“你是说,那支羽箭的威势,比得上二十石强弩发射的羽箭,但羽箭本身却很短小?”

左文点点头,道:“正是!可是……我感觉很奇怪!二十石的强弩,体积很大,根本不可能在那样的树林里部署。而且,我一共听到六次那种声音,也就是说,至少有六张强弩发射羽箭。”

微微一顿,他续道:“奇怪的是,若是一般士兵,我和许义不可能被他们近距离偷袭……”

邓展摇摇头,道:“那不是士兵!”

左文一愣,问道:“邓师如此肯定?”

邓展微微点头,道:“很短时间内发射六支短小的羽箭,其威势足足比得上二十石强弩,呵呵,天下间唯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司马懿眼中精光一闪,道:“何人?”

邓展却没有直接回答,他道:“二公子,还记得当年刺杀董卓一事吗?”

司马懿微微点头,道:“记得!传说董卓是被吕布射杀,所用的强弓,正是二十石的!”

邓展微微颔首,道:“不错!不过,射杀董卓的,却不是吕布,而是后羿!”

司马懿惊声道:“后羿?他不是冀州分部的人吗?”

邓展点点头,道:“不错,他的确是冀州分部的人!当年的事,呵呵,他偷了吕布的一支羽箭,再以自己的独门绝学射出,造成吕布射杀董卓的假象!”

微微一顿,他续道:“二公子,后羿却不是我说的那人。几年前,后羿一次只能射出一支二十石威力的羽箭,就算他进步再快,现在也不能连续射出六支!而且,冀州分别的人,虽然不跟咱们一条心,可他们也应该对田凡杀之而后快!”摇摇头,他有些牙酸地道:“这样的人,天下间唯有一个,那就是后羿的师父,当年三绝之一的‘箭绝’唐琛!”…,

司马懿惊呼一声,道:“怪不得有如此本事,原来是后羿的师父!”

邓展微微颔首,沉声道:“我只怕,这个唐琛现在是田凡的贴身护卫啊!若是那样,呵呵,别说左文、许义他们,就算是我自己动手,都不一定能刺杀得了田凡!”

司马懿脸上变幻一阵,田凡对他的谋划实在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他这才想杀田凡。可此时得知唐琛就在田凡身边,连向来不服输的邓展都说出这样的丧气话,他只得暂时放qì

刺杀田凡的计划。

半晌,他道:“算了,田凡的事,以后再说!邓师,你还是说说卫家的事吧!”

邓展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二公子,河东那边,卫家的确有异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一直没有闲着,终于查清他们的部署了!”

说着,他掏出一张绢布地图,铺在桌子上,指着上面的几个点,道:“我查出,他们在这几个位置都有招募的军队,现在总数不下五万,其中骑兵有一万多人,但都是新兵,没有一年的时间训liàn

不成。但是,在这个位置,他们还藏有三千骑兵,这些骑兵都是匈奴人,骑射功夫很厉害,却不得不虑!”

司马徽看着地图,半晌无言。

良久,他长叹一口气,问道:“邓师,父亲那边怎么说?”

邓展微微一笑,道:“主人说,请二公子拿主意!”

司马懿微微颔首,站起身来,极没有形象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长出一口气,懒洋洋地道:“看来,我是别想清静了!”摇摇头,他道:“邓师,左文,你们收拾一下东西,我去向老师辞行。等我回来,我们就回家!”

他哈哈一笑,续道:“本来我和父亲看好曹孟德,想等天下大势明朗了再投靠他……没想到先是出了个田凡,一举将徐州变成了诸侯中的第一强手,现在卫家又蠢蠢欲动!呵呵,看了,我是不得安生了,只能早点出山喽!”

说着,他看向邓展,道:“邓师,你说,卫家和河东这一份大礼,能让曹孟德将我和大哥看在眼里吗?”

邓展嘿嘿一笑,道:“二公子,我看可以!如果没有我们的情报,他曹孟德占领关中的计划很可能会流产,而有了我们,则相当于曹操在暗,卫家在明,这一来优势就大了去了!如此一来,曹孟德轻易打败卫家,他岂能不看重公子和二公子的能力,进而委以重任?”

司马懿透过窗子,看着远处苍翠的群山,声音低沉地道:“其实,我真不想现在出山!哎,形势不由人啊!可是……嘿嘿,能跟天下豪杰交手,岂不是更加好玩儿?”说着,他眼中精光闪闪。ps:还是没有恢复过来,看现在的情形,大约周四才能恢复正常更新量,非常抱歉

第三一一章 你家主公不地道!

司马懿赶到胡昭的茅庐时,胡昭正在看书。

虽然草庐的门大开着,而胡昭认真的看书,根本不会看到他的一举一动,可司马懿并没有举步进去,而是先向胡昭恭敬的一礼,又轻轻拍了拍门板。

胡昭听见声响,扭头看向门口,却见司马懿恭敬的行礼,道:“学生司马懿,见过老师!”

胡昭一见是司马懿,微笑着站起身来,笑道:“哦,是仲达呀,进来吧!”

司马懿又行一礼,道:“谢老师!”在门旁脱了鞋,将鞋子放在门边上,这才低眉顺眼的进了屋。

胡昭见了他这一系列动作,心中万分满yì

,不由的捋须点头而笑。

司马懿进了屋,来到胡昭身前三步远处,再行一礼,道:“学生见过老师!”

胡昭呵呵一笑,道:“仲达啊,为师都说过多少次了,你不必如此多礼,呵呵,为何你总是不听呢?”

司马懿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一本正经地道:“老师乃是懿的长者,对懿有言传身教之大恩,懿对老师是发自肺腑的尊敬,每次见到老师,总是不由自主的感觉高山仰止,自然就忍不住这样,呵呵。”

胡昭哈哈大笑,指着司马懿道:“小滑头,又拍老师的马屁?呵呵,坐下说话。说吧,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司马懿微微点头,坐在胡昭一侧下首的位子上,正襟危坐,两手扶着膝盖,扭头看向老师。闻言,他微微欠身,道:“禀告老师,懿家中有事,所以要告假一段时日,请老师允许!”

胡昭脸上的笑容一僵,捋须沉思一阵,他微微颔首,道:“《吕氏春秋》已经讲了大半,你这时候离开,为师心中还真是有些不舍!不过,既然你家中有事,我又岂能阻拦?这样吧,你办完事尽快回来,为师也好尽快将这本书讲完。”

见司马懿脸上不正常,跪坐在那里也似双脚发麻,有点不老实,他奇道:“仲达,莫非家中出了大事?”

司马懿微微颔首,嗫嚅半晌,道:“老师,此次离开……学生只怕一年之内不能回来!”

胡昭一愣,半晌,他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老师也不能强求!这样吧……”他起身往卧室之中,翻箱倒柜良久,出来的时候,双手捧着数十捆竹简。

司马懿一见,忙站起身来迎上去,从胡昭手中接过那些竹简。一入手,司马懿顿觉好重!

胡昭喘了两口气,道:“仲达,这些书籍乃是为师整理的几部书,《左转》、《淮南子》、《尉缭子》、《左氏春秋》、《六韬》、《三略》等,你手中的这些,只是一部分,其余的在屋子里,你走的时候一并带走。”看着司马懿,他长叹一声,道:“仲达,你天赋奇佳,很聪明,但是聪明人往往看不透许多事!我只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胡昭意兴阑珊的走出了茅庐。

司马懿看着老师的背影,良久,直到怀中的竹简压得他双臂发软,他才醒过神来。将竹简小心的放到桌上,他回自己的草屋,让左文驾车过来,二人将所有竹简搬上车子。

看了看装了整整半车的竹简,司马懿感慨良多。

他看着老师的草庐,良久,他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头,一言不发的转身上了马车。左文鞭子一甩,两匹马儿甩开四蹄,拉着车子往远处行去。…,

胡昭在远处看到了司马懿的动作,他心中想到,仲达啊仲达,你这八个头磕下去,我们就有了师徒之宜,可是……你天生狼顾之相,必定不是凡人,为师能帮你什么呢?为师又怎能帮你?想着,他长叹一声。

田府,刘备跟白翼一番长谈,立即感到捡到宝了!这个白翼的确不是一般人,他已经下定决心,让白翼先负责修筑一条从下邳到胊郡的直道。虽然耗费的时日和钱粮多一些,可直道坚固耐用,十年八年不用大规模休整,算起来还是大赚特赚!

满面微笑的看了看司马徽三人,刘备站起身来,向三人恭敬的一礼,道:“三位先生皆是大才,备……”

司马徽哈哈一笑,道:“大将军,我三人知dào

你的想法,可是,我们都是闲散惯了的人,受不得那些约束,所以,不劳将军动问了!”

刘备不免失望,他看着三人,诚恳地道:“三位先生,备资质愚钝,自知不能差使三位这样的高人,可是,备对三位先生仰慕的很!三位先生,我徐州的境况现在还不错,备想请三位移居到此地,不知三位以为如何?”

黄承彦和庞德公人不免一愣,话说,这个提议也不错!崔钧、孟建几人的学业已经完成,诸葛亮和庞统二人的学业也已经小成,不用他们天天在边上督促,再在襄阳待着,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家大业大的,襄阳那边也不能放下。

刘备一见三人意动,忙道:“三位先生,只要三位肯来徐州,备将送三位每人一座宅院,良田、奴仆也保三位满yì

,请三位一定答yīng

!”说着,他一礼到地。

司马徽看向黄承彦和庞德公,道:“我的打算你们都知dào

,你们呢?”

黄承彦想了想,缓缓摇头,道:“家大业大的,搬家太麻烦了!我看这样吧,我也跟你一样,回去稍事安排,来徐州多住一些时日!呵呵,我有许多想法,想跟元卓讨论,汉瑜现在也闲下来了,我也可以找他多聊聊。还有康成先生,我有一些问题也需yào

跟他讨教!”

庞德公也点点头,道:“我跟承彦同样的想法,呵呵,徐州名士有很多,每一家都住上些时日,也要很长时间!”

刘备兴奋的道:“哈哈,既然如此,备先替三位先生安排住处,一定包三位满yì

!”

司马徽一笑,道:“这个,就不劳大将军了!”说着,他看向田凡,道:“伯光是我三人的弟子,他家也薄有家产,想必不会在意我们三个老头子加三双筷子吧?”

田凡忙点头,道:“三位老师放心,我家地方足够大,你们尽管住下!嘿嘿,学生有许多事,都想跟三位讨教呢!”说着,他双手连搓,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引得众人发笑不已。

刘备有些失望,三位先生这是不想欠他人情啊!

两眼一转,他看向庞统和诸葛亮,一个念头涌上心头,他向司马徽道:“三位先生,这二位气宇轩昂,相貌不凡,想必是三位先生的弟子吧?”

司马徽捋须一笑,看向诸葛亮和庞统,道:“孔明,士元,还不见过大将军?”

庞统和诸葛亮地应一声,站起身来,来到刘备面前,恭敬的行礼,道:“诸葛亮(庞统),见过大将军!”

刘备忙站起身来,将二人扶起,仔细打量一阵后,他转向司马徽,道:“三位先生,令徒器宇不凡,想必是有大才的,备想请他二人来徐州为官,你们意下如何?”…,

田凡一听,道:“呵呵,那……”

司马徽一句话讲田凡的话给打断了,他微微一笑,道:“大将军,他们二人还年轻,学业刚刚完成,还有很多需yào

学习,暂时不适宜为官啊!”

诸葛亮向刘备一礼,道:“禀告大将军,老师说得对。亮年纪还小,学业还没有完成,此时不宜出仕!谢大将军赏识,请恕亮不能答yīng

!”

庞统的话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他道:“大将军,统是一个山野小民,不习惯拘束,恕统不能从命!”刘备近距离观察他时,眼中流露出的一丝厌恶,被这方面异常敏感的他紧紧的捕捉住,他又是个性格骄傲的家伙,怎么可能忍住?

刘备没有在意庞统的语气,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转念一想,他又高兴起来,对司马徽道:“三位先生,你们就在伯光家安心住下,呵呵,若是有暇,不妨在我徐州多转转。郑康成老先生的旺山书院现在已经有上千弟子,你们可以去看看。呵呵,备还有许多俗务需yào

打理,恕备不再久留!”

说完,他看向田凡,道:“伯光啊,你要好好照顾三位先生!”

田凡点点头,道:“主公放心,凡理会的!”

刘备点点头,向司马徽三人一礼,道:“三位先生好好休息,备告退了!”

众人起身相送。

到门口时,刘备向众人一礼,再说一声告退,见司马徽三人还礼后,他拉着田凡来到坐骑前,低声道:“伯光,你平时多劝劝三位先生,若是他们能在徐州出仕,那对于我们大有好处!”

田凡无奈的摊开双手,道:“主公,三位老师不可能出仕的!他们什么身份?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徐州出仕的这些人都是他们的晚辈,还有好几个是他们弟子,他们若是入了徐州官场,官位可能还不如这些人,他们怎么有脸混?”

刘备一愣,转瞬间哭笑不得的指着田凡,道:“伯光,你……呵呵,你说得虽然……可是,还有点道理!哎,算了,我还是不再想三位先生了。这样吧,你帮我劝劝孔明和士元,他们出仕徐州总可以吧?”

田凡点点头,道:“主公放心,我尽量试一试!”

刘备一行人走后,田凡回转田府。

他追上司马徽,问道:“老师,您为何不让士元和孔明出仕?我家主公还是不错的!”

司马徽呵呵一笑,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明白?呵呵,现在我不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说着,他自顾自的背着手,往前走去。

田凡挠挠头,不由停下脚步。诸葛亮和庞统来到他身边,庞统拍了拍他肩膀,道:“伯光大哥,你家主公是个自私的人,还是个俗人,很不地道!”

诸葛亮附和的点点头。

田凡一愣,不解的望着他们,道:“此话怎讲?”

诸葛亮道:“他想让三位老师在徐州居住,还不是为了增加徐州的人气?可三位老师在荆州有庞大的家业,哪能置之不理?老师那么多学生,连续几个学生出仕徐州,已经让刘荆州不喜,他还想拉拢我二人,他没有想过老师的处境吗?他这不是自私是什么?这不是不地道吗?”

庞统点点头,续道:“还有,他见到我的长相后,明显的露出厌恶的表情,显然不喜欢我,这不是以貌取人的俗人吗?那里像你,你见我时,可是一点类似的情绪都没有!”

田凡翻翻白眼儿,拍拍他们,语重深长地道:“二位贤弟啊,你们太敏感了!少年人,不要疑神疑鬼,也不要想得太多,想多了容易老的!”

诸葛亮和庞统翻翻白眼儿,齐声道:“伯光大哥,你比我们大很多吗?”

第三一二章 司马防

七月中旬,司马懿一行赶到河内温县司马家。

三人不顾风尘,直接进入正堂之内。

正堂内,上首位置端坐着一个老者,约五十岁,身着一身黑色儒衫,浑身上下一丝不苟,头发也是一丝不乱。此人板着个脸,面相极是严肃。

下首坐着两个人,一个二十七八岁,一个十六七岁,身穿几乎一样的文士服,头戴文士冠,浑身一丝不苟,干净的很。他二人面色也是相当严肃,见司马懿进来,只是微微点头。

司马懿见主位上端坐的那人,小步急趋来到他身前三步的位置,先是跪下磕头,起身之后才道:“不肖子,见过父亲!”

那个老者,正是司马懿的父亲司马防。下首位置所坐的,一个是司马朗,一个是司马孚,司马懿的大哥和三弟。

司马防微微颔首,沉声道:“起来吧!”

见司马懿起身,他微微一笑,道:“懿儿求学半载,看来倒是精神了许多,神情气度也有所变化,呵呵,还不错!”

司马懿忙施一礼,一本正经地道:“这都是父亲教导的功劳,懿不敢居功!”

司马防终于板不住脸了,他哈哈一笑,道:“懿儿,想不到你跟孔明那匹夫学习,竟然还学会了拍马屁?呵呵,坐下说话!”

司马懿再施一礼,倒退着来到自己的座位旁,这才斜着身子坐了下去。

司马防家教甚严,几个儿子都怕他,从小养成了不管平时什么样子,一旦到了老爹面前立即装孙子的习惯。跟父亲的“明争暗斗”,只怕也是司马懿等人行事极其严谨的重yào

原因。历史上,司马懿可以说是韬光养晦最为成功的人之一,跟这种经lì

只怕也不无关系。

左文和邓展这才上前跟司马防见礼,司马防道:“邓展,左文,你们也坐下!”

司马防见他们坐下,扭头看向司马懿,轻咳一声。司马懿忙收回跟大哥、三弟打招呼的眼色,重新正襟危坐,双手扶着膝盖,脸色也严肃起来。

司马防道:“学业的事,我晚上会好好考校你一下。现在,我只问你,卫家的事,你想如何处理?”

司马懿抱拳道:“父亲,卫家的事,我听邓师都说了!我的想法是,决不能让他们发展起来!父亲,您和孩儿本想看着天下形势变幻,而稳坐钓鱼台,现在看了,这种想法不行了。卫家知dào

我们的底细,河东也跟我们河内紧挨着,他们一旦起兵,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孩儿想,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借曹孟德之手,先发制人!只是……”

他摇摇头,道:“只是如此一来,我们的既定策略就要发生偏移了!孩儿想,我们先全力辅助曹孟德统一天下,其余的事,以后再走一步看一步!我和大哥去曹孟德处出仕,先助他扫平司隶一地,他一定对我们信任有加,并委以重任。之后,我兄弟二人在他手中,一定可以发挥出我们的能力,进而……”说到这里,他并没有继xù

,而是看向司马防。

司马防微微颔首,道:“懿儿,你能力非凡,天赋极高,可是,也自视甚高,不免小瞧了天下英雄!曹孟德……不是凡人,我曾与之有过几面之缘,深知其厉害之处!你大哥性格比较沉闷,他能韬晦的住,可你……你能力太高,很容易被曹孟德发xiàn

,进而被他所嫉,这样一来,吸引了他太多注意,只怕对以后我们的行事不利啊!”…,

司马懿微微摇头,道:“父亲的见解,懿儿深信!但是……此时曹孟德混得并不如意,我想,他即使嫉贤妒能,在现在的情况下,也不会有所表现。再者,他身边的郭奉孝、荀文若等人都是能力非凡,可照样被他信任并委以重任。”

司马防摇摇头,道:“郭奉孝等人……郭奉孝乃是寒门士子,最多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氏族,根本不可能威胁到曹孟德。而荀文若……此人倒是世家大族子弟,但是,他只管后勤政务,没有军权,也不会威胁到曹孟德。”说着,他看向司马懿,续道:“你是我司马氏的子弟,司马氏也算是世家大族,而且,你又不想管后勤政事,而是想掌军权,如果你在曹孟德阵营中表现的能力太突出,不会是好事!”

司马懿想了想,缓缓开口道:“父亲言之有理!可是,能力不突出,无法掌权,能力突出了,又容易遭人嫉妒,这……这可如何是好?”

司马防微微一笑,道:“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我想过了,你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就算是熬,也能把曹孟德熬死。你若是去了曹营,要想有机会,只能韬光养晦,一直熬死曹孟德。之后,你才能表现出你的才能,为他的继任者所重用,进而发展自己的势力。呵呵,不过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先顾眼前的事,不管怎么说,卫家的事必须现在就办!这样吧,你大哥去曹营里出仕,你跟在他身边,为他拾缺补漏。这样一来,你既不用出仕,也能发挥出自己的才能。你看如何?”

司马懿看看兄长司马朗,点点头,道:“也好,现在也只能这样办了!”

司马防满yì

的点点头,道:“但是,你要隐藏锋芒,别让你大哥太显眼儿,你可知dào

?”

司马懿点点头,道:“知dào

了,父亲!”眼珠一转,他道:“父亲,若是我表现出自己的能力,进而被曹孟德重用,如果他一直对我信任有加,我就继xù

掌权,若是他对我提防,我再行韬晦之计,你看如何?”

司马防摇摇头,道:“懿儿啊,成大事者,必须有大忍耐!你的能力一旦表现出来,只怕会立即引起曹孟德的注意,且……你天生狼顾之相,这种面相的人……呵呵,你还想有个好下场吗?”微微一顿,他道:“除非,曹孟德混的非常不如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计,他才能压下心中的不安,对你进行重用!你……好自为之吧!”

望着门外的风景,半晌,司马防道:“我有一种预感!三年之内,曹孟德将会慢慢走下坡路,所以,你还有机会表现,暂时不用着急。”

摇摇头,他蹙着眉头道:“哎,本来看好曹孟德,可田伯光出现之后,使得徐州风生水起,徐州竟然慢慢盖过了曹孟德。按说,我们现在最好投靠徐州,可卫家的事情却迫在眉睫,我们不得不马上解决,而徐州却对河东鞭长莫及,我们只能投靠曹孟德。”

看了司马懿一眼,他续道:“一旦投靠曹孟德,河东的事情在我们的辅助之下,曹孟德最终大胜,实力一定会有所上涨。可那时候,我们司马家跟曹孟德可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若是再想离开他,那可就难了,别家诸侯也不会再接受我们!哎……”

他长叹一声,突然,他笑了,道:“呵呵,不过,好在曹孟德也不是毫无机会!他从徐州学到了那些农业技术,保证了足够的粮食产量,也保证了足够的军队数量,只要占据一块稳固的后方,再徐图发展,还是有机会的!嗯,懿儿……”…,

司马懿抱拳道:“父亲,孩儿在!”

司马防道:“我有一种预感,经过这半年多对徐州各个层面的了解……呵呵,虽然了解的很肤浅,可我也能肯定我这种预感!”

微微一顿,他道:“曹孟德在中原的地盘,最终还会失去,他会撤到司隶一地来!徐州现在正在准bèi

对付袁术,以我观之,袁术撑不过两年!哼,一个自视甚高的混蛋,没有能力还心气不矮。天下诸侯都想称帝,可第一个称帝的就是所有人的敌人。连这种肤浅的道理都看不出来,谈什么争霸天下?简直痴心妄想!

“等徐州攻下袁术,下一个目标一定是曹孟德,那时候,徐州不管是军队数量,还是粮食产量,抑或是地盘大小,人口多少,将全面盖过曹孟德。加之徐州也有几个能力突出的将领和谋士,徐州跟曹孟德的比较中,将全面占优势。曹孟德如果明智……就会退入司隶。呵呵,管他明智不明智呢!懿儿,你记住,到了那种情况下,我下面这段话,你略微加工一下,告sù

曹孟德,他会按照我们的思路走,还会对你信任并重用!”

微微一顿,他双眼中精光四射,望着司马懿,严肃地道:“退入司隶,并不是没有机会!进入司隶之后,先稳固形势,接着……接着,就是你发挥的时候了!呵呵,汉中那一步棋,现在进行的还算顺利,只待时机一到,我们立即发动,就可以帮zhù

曹孟德拿下汉中。

“接着,再朝凉州发展,将凉州拿下。凉州派系众多,分则不堪一击,合……除了韩遂和马腾,也毫不足惧。用上我们暗中的手法,我们可以帮zhù

曹孟德拿下那个地方。那时候,曹孟德就有了足够的骑兵,可以出关作战,也可以向益州发展。

“益州刘璋暗弱,从汉中可以进入益州,控zhì

了益州之后,曹孟德控zhì

的地盘中,就有了足够的人口,足够的土地,也有了足够的粮食,可以跟袁绍、刘备相抗衡!那时候,天下三分,成鼎足之势。但是最有优势的,还是曹孟德!

“他凭借天险,进可攻退可守。攻,可以立即顺江而下,拿下荆州。拿下荆州……呵呵,我们对徐州就可以两面包围,两面出击,让徐州疲于奔命。守……益州、汉中、关中都有天险,洛阳也有八关之固的称呼,呵呵,任由刘玄德如何能耐,也别想攻下这几个地方。这……”

他加重了语气,对司马懿道:“这就是曹孟德的机会,也是我司马家的机会!”

司马懿听的热血沸腾,对父亲的眼光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抱拳道:“是,父亲!”ps:感谢书友河坝里的老鳖打赏,谢谢。另外,身体还是没有恢复,今天会有两章,但明天不敢保证能及时更新,晚上那章可能会延后。后天同样,但我会尽量保证更两章。看大夫了,人家说我这就是累的,休息两天就好,我盼着周六快点来,彻底休息调整一下。

第三一三章 出兵提前

七月二十一日,一大早,田凡被刘备派人叫了去。

下午,他回来的比往常早了许多,且脸色不好。

司马徽三人带着庞统、诸葛亮联袂拜访郑康成老夫子去了,父母去了庄园,家中只有糜贞几女。她们见田凡脸色不好,不由十分担心,忙上前将他围住。

糜贞问道:“夫君,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田凡看着诸女担心的脸色,微微一笑,道:“没什么……”看了看四周的家丁、丫鬟,他道:“我们回屋再说!”

糜贞几女不由十分好奇,这是要干什么呢?

进屋之后,糜贞、白玉竹、蕙儿、小青、倩儿、大小乔、黄月英等人各自坐好,田凡拉着糜贞和白玉竹的手,一个个的看向她们,半晌,他有些犹豫地道:“主公……今天将我找去,就为了一件事!明日……我们就要出兵了!”

原来,早在六月初,刘备将暗夜系统能派出的人全部派到了袁术的地盘,目的就是一个,搞破坏!他们到处散布流言,拉拢当地的豪强世族,分裂他们与袁术的关系。到现在,他们的成绩已经非常显著,袁术的地盘上乱象已生。

加之,整个大战略已经制定完成,战术层面需yào

的是临战发挥,而不是战前布置。所有参战的军队已经就位,粮食辎重、兵器甲胄等等也已经准bèi

完成,所以,刘备打算明天出征。

看了她们一眼,田凡道:“本想着再陪你们几天,可现在出兵提前了,我这个一路统帅没有晚去的理由,所以……”

糜贞勉强一笑,道:“夫君,家里的事你不要操心,我们都会照顾好。父亲和母亲你也不用挂念,我们会照顾的妥妥帖帖!”

田凡微微点头,看向白玉竹,道:“玉儿,本打算出兵前将我们的名分定下来,现在看了是不行了。你放心,等我凯旋之日,就是我们纳征之时!”

白玉竹微微一笑,脸色不带一丝担心,她道:“夫君,玉儿虽然不懂事,也笨,可玉儿知dào

自己不能拖夫君的后腿。那些礼仪我不在乎,以后再说就好,可是你……战场上刀枪无眼,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田凡点点头,道:“你放心,我自然会小心。”

他扭头看向蕙儿和小青,道:“蕙儿,小青,潜龙的事你们还要多费心,不过……也要注意身体,这些天你们也是太忙,我看着都瘦了。”

二女微微点头,蕙儿咬着嘴唇,一双杏眼有些朦胧地看着田凡,没有说话。小青担心地道:“公子,你可一定要小心!”

田凡微微一笑,看向倩儿,道:“倩儿,母亲已经把家里的事都放给你了,你要好好负责,若是等我回来,发xiàn

家里全都乱套了,那我一定打你屁股!”

倩儿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有些气恼的瞪了田凡一眼,没有说话。

田凡笑笑,看向大小乔,沉声道:“大乔,小乔,此次出征,为公,我是去为主公打仗,为大汉除去一个祸害,可为私,我是去为乔东主报仇!你二人好好在家里等我的消息,我一定杀了刘勋,为乔公报仇!”

大乔勉强点点头,小乔眼圈儿微红,道:“兄长一定小心,报仇不报仇的倒是其次,关键是你要好好的回来。我和姐姐已经失去了父亲,不想再失去你这个兄长!”

田凡点点头,道:“放心,我有三百铁甲护卫,还有史阿和唐老爷子,天下间谁能伤我?”…,

最后,田凡看向黄月英。这丫头来这里也大半个月了,每次见田凡总是躲着,田凡正经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

此时,丫头得知田凡要出征了,立即压下心中的尴尬和羞涩,勇敢的看着田凡。

田凡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他道:“月英妹妹,等我回来,陪你玩儿!”

丫头咕嘟着嘴,眼圈有些发红,半晌,她也憋出一句话,“拉钩!”

田凡一愣,呵呵一笑,道:“好,拉钩!”

说完,两人拉了钩,相视一眼,同时笑了。这一笑,以前的尴尬一笔勾销,烟消云散。从此,两人之间的相处,终于可以像以前一样了。

晚上,司马徽等人和接到消息的父母前后脚赶回来,众人听说田凡明日出征的事后,都感觉有些突然。

按照原先的计划,田凡还有八九天才出征,他出征所需yào

的东西大家还有足够的时间准bèi

,可现在……

母亲张氏掉着眼泪,道:“现在出征,得准bèi

夏日的衣服,可征战时间一定短不了,还要准bèi

秋天和冬天的衣服。军营里伙食不好,凡儿贪吃,要多准bèi

一些干果、果脯、点心,洗漱用的青盐和香皂也准bèi

一些,我再去找找唐一他们,让他们好好照顾凡儿……”

让她这一说,几个女子也忍不住了,于是,不足半刻钟,从她们嘴里蹦出了足足够装一节火车皮的东西。

田凡一见她们没完了,忙道:“别别别,母亲,贞儿,玉儿,还有你们你个,我这又不是不回来了,哪里用得着那么多东西?”

母亲忙斥道:“闭嘴!出征在即,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快呸呸呸!”

老爷子也看不下去了,他摆摆手,道:“夫人你别说了,贞儿你们也都别说了!现在徐州的境况跟从前大不一样,条件好了许多,凡儿的身份又摆在那里,亏着谁也不能亏着他!呵呵,用不着准bèi

那许多东西,免得让人家笑话!”

母亲瞪老爷子一眼,道:“你又没在军营里待过,你怎么知dào

?就算军营里再差,以凡儿的性子,他会在家里说吗?”

老爷子瞬间哑火了,脸上憋的通红一片,父子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同时苦笑。

半晌,老爷子缓了过来,他对田凡道:“凡儿,在战场上,一定要随机应变,机灵着点!你是主将,不要逞能上战场,知dào

吗?”

田凡点点头,道:“父亲,孩儿知dào

了!”

说完,田凡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三位老师,道:“岳父,两位老师,你们可有话要交代?”

司马徽微微一笑,捋着胡子道:“该说的,都让你父亲母亲他们说了,我们三人自然没什么话可说!”微微一顿,他道:“我们明天也回去,去荆州之后,我们安排一些事,就来徐州长住。”

田凡沉思片刻,道:“如此也好!不过,你们不要再走陆路了,陆路不安全。你们南下广陵,我给广陵的水军那里送一封信,让他们派船送你们,这样安全一些。”

司马徽微微颔首,道:“如此也好!”

田凡看向诸葛亮和庞统,道:“二位贤弟有什么打算?”

二人对视一眼,庞统道:“兄长,我们二人就不随老师回去了。徐州的许多东西都超出我们的想像之外,我们打算再多待一段时间,好好kàn

看,开拓一下视野。”…,

田凡点点头,道:“也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样吧,我帮你们写个条子,你们拿着条子,再带上几个护卫,在徐州好好逛逛。不算是那里,只要是主公治下,见了我的条子,当地官府都会给你们一些方便。”

微微一顿,他续道:“对了,你们不是想去匠造营看看吗?我也帮你们写一个条子,你们尽可以随便逛!整个徐州,除了匠造营之外,海船作坊,广陵朱家和尹家的船厂,胊郡的盐田,蒲菇陂的农业实验基地,你们都可以看看。还有,我让贞儿安排一下,我田家和糜家的所有作坊都对你们敞开大门,你们都可以去看看。”

呵呵一笑,他看向二人,道:“你二人兵法韬略、安邦定国的本事都学了不少,可是,匠造机巧一类的东西,只怕知dào

的不多!这些地方你们都去看看,开拓一下视野也好。”

二人从田凡这一些话中,可以听出他对自己二人完全信任,甚至连匠造营和自己那些关键的作坊都允许他们去观看,心中不由有些感动。其实,他们两人对这些的兴趣并不大,只是对匠造营里的一些东西有些兴趣,比如水车,比如各种农具。可一听田凡话里话外的殷切希望,他二人顿时下定决心,一定抽空去看看。

一群人又对他嘱咐好长时间,见天色已晚,才各自散去。

众女都知dào

田凡跟糜贞和白玉竹一定会说点啥,干点啥,所以也没有去打扰他们,而是放任田凡拉着二女的手,进了他们的小院。

深夜,随着田凡一声低吼,糜贞一声兴奋到极致的尖叫,云收雨歇。

田凡躺在糜贞身边,呼呼的喘着气,一只右手还是不老实的在糜贞身上游动着。

糜贞勉力拉住他的手,糯糯地道:“夫……夫君,别……,玉儿那里……”

田凡的手顿时停住了!他不禁有些头疼,现在才俩女人,要是以后女人再多了,每次出征前还不得把自己榨干呀?哎,做男人,真难!

糜贞明显感觉到田凡的手僵住了,她道:“夫君,玉儿那里你也要去看看。玉儿妹妹单纯,可是,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田凡低低的应了一声,道:“只怕……她睡了吧?”

糜贞低声叹一口气,道:“她怎么可能睡了呢?”

半晌,田凡道:“好吧,我去看看!”

糜贞低低的嗯了一声。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田凡掀开毯子,抹黑披上外衣,趿拉着鞋子出了门。夏天,天气热,倒是不怕冻着。

糜贞听见门关上,心里不由一阵失落。哎,做女人,真难!

白玉竹怎么可能睡着呢?不说别的,就田凡和糜贞搞出的那些动静,她又岂能睡着?

听田凡来到她身边,她的身子立即有些发僵!

半晌,却没听见动静,她不由睁开双眼,看向田凡。昏暗的光线下,只看见一双贼亮的眼珠子,闪闪发光!

白玉竹惊呼一声,吓得将一个臻首埋入毯子里。

田凡嘿嘿一笑,连着毯子一起,抄起她就往外走。

白玉竹惊呼一声,抱住他的脖子,颤声道:“夫……夫君,你……你这是要……”

田凡轻声道:“别说话!”

不一时,糜贞听见自己的房门再次推开。她不由好奇的睁开双眼,看向门口。

一个人影就在自己身前不远处,正往这榻边走,此时此刻,除了田凡不会有别人!

她好奇地道:“夫君,你怎么又回来了?玉儿妹妹睡了吗?”

白玉竹终于知dào

自己在哪里了,不免羞涩的惊呼一声。糜贞听见她惊呼,立即明白了,不免也惊呼一声!

田凡压低嗓子嘿嘿一笑,显得有些……淫笑的味道,他道:“明日出征,为夫不能冷了你们二人的心,可为夫一身不能二用,所以,事急从权,只得如此了!”

微微一顿,他道:“二位夫人,来吧!哈哈哈!”

于是,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娇呼声和惊叫声,还有,一个男人心满yì

足的淫笑声……

ps:电脑出了大毛病,搞了两个小时还是没弄好,现在用公司的电脑上传。晚上回去看看能不能码字,如果能,明天早上会有一章,如果不能,就只能晚上传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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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四章 出发!

虽然睡的很晚,可次日一早,田凡起身打了一趟太极后,顿时神情气爽,重新恢复了精神。

辰时初刻,田凡该出发了。

田府门口,田父田母,司马徽三人,庞统、诸葛亮,糜贞、白玉竹诸女,还有家中有身份职司的数十人给田凡、唐一兄弟、史阿、唐老爷子送行。

每个人说一句话,就要很长时间,田凡却没有太多时间。刘备订于巳时在军营里准时出征,他不能晚了。再说,该说的话昨晚都说了,也没有必要重复了。

故此,田凡抱拳道:“父亲母亲,三位老师,两位贤弟,玉儿、倩儿、蕙儿、小青,两位妹妹,月英妹妹,凡马上就要出发了!军营中一切都好,你们不必为我担心。凡此次出征,一定会挣一个大大的军功回来!”

说完,他单独看向扶着母亲的糜贞,道:“贞儿,你过来!”

糜贞有点脸红,这么多人里,田凡单独叫自己,她心中既有自豪又有羞涩。

半晌,她轻启莲步来到田凡身边。田凡拉着她的手,见众人眼中意味难明的看着他们两人,连父母都笑得很暧昧,忙拉着糜贞走远几步。

扫视一圈,见周围没人,他才道:“贞儿,对不起!”

糜贞俏脸更红,飞眼看了他一眼,再次羞涩的低下头。

田凡拉着她的手,道:“贞儿,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你千万不要生气!”

糜贞再飞他一眼,声若细蚊地道:“夫……夫君,贞儿性子羞涩,你又不是不知dào

……你……你以后可不要在难为贞儿了!”

田凡连连点头,道:“贞儿放心,为夫以后再也不敢了!”

糜贞羞涩的望他一眼,低声道:“夫……夫君,若是……若是你喜欢,其他几个妹妹允许,你尽可跟她们胡闹,可是……可是……贞儿是正妻,要有一点颜面的……”

说着,似乎怕他生气,一双秀目再睇他一眼。

田凡脸一红,偷眼扫视众人一眼,低声道:“放心吧贞儿,夫君以后再也不为难你了!”

糜贞红着脸微微点头,再看他一眼,轻轻抽回手,往田母那里去了。

昨晚,田凡依旧没有实现大被同眠的梦想!

糜贞一见白玉竹被田凡抱来,立即知dào

他要干什么。想到夫君明日出征,她耐着羞涩,对身边的田凡和白玉竹的胡天黑地不闻不问。可当田凡收拾完了白玉竹,想跟她再来一场时,丫头虽然没有说话,可始终绷紧身体,蜷缩成一团,没让田凡如愿。

直到那时,田凡才想起糜贞的性子。于是,他只得回头再次征战白玉竹,可白玉竹已经不堪重负,他草草收兵后,搂着两女说了会儿话,向糜贞道了歉,疲惫之下就睡着了。

可昨夜直到今天早上,起身、穿衣、洗漱、吃饭等等,田凡一直在跟糜贞打照面,可糜贞一句话都不说,这才让田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只得在这个时候向糜贞道了歉。好在糜贞给面子,没让他心里想着一件事出发。

向众人看了一眼,田凡在父母身前五步处跪下,磕了三个头,一语不发的带着史阿、唐老爷子、唐一、唐二大步出发。

田凡离开众人的视线后,小青好奇地凑在她身边问道:“贞儿姐姐,公子都跟你说什么悄悄话了?”

糜贞闻言,刚刚恢复的脸色顿时一红,不由自主的,她看向白玉竹。胡乱地掩饰道:“哦,夫君没说什么!”…,

小青明显感觉到她的慌乱,待糜贞走后,她不由看向白玉竹,轻声问道:“玉儿姐姐,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玉竹顿时慌乱了,她红着脸嗫嚅半晌,道:“没……没什么!”说完,她逃也似的走了。

小青好奇宝宝似的想了半晌,依旧不得要领,不由的,她心中如同百爪挠心一般,痒的不行。她暗暗想到,不行,这事儿一定得弄清楚!

田凡一行人一路出城来到军营,找到他的三百亲卫之后,他单独来到点将台上。

此时各军主将都已经来齐,一个个满脸严肃的站在点将台上。见田凡走上来,他们也只是微微颔首打过招呼,没有其他表示。

这次出征,是刘备入主徐州之后,徐州集团规模最大的一次出征,大部分将领都会参战。但是,由于昨日才决定今日出征,这个誓师出征的仪式,来不及准bèi

,只得一切从简。

差一刻钟到达巳时,刘备终于来了!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多数文臣,以及前来送行的下邳城父老长者,以及许多已经退休的官员。

刘备神情严肃的带着文臣来到点将台上,他们身后跟着几排身高马大的铁甲护卫,一个个握刀在手,杀气盈然,分外彪悍。

刘备登台后,文臣们自动站到武将对面一排。而这些铁甲护卫,却站到文武大臣身后点将台边缘的位置。他们手中雪亮的钢刀,顿时给人一种威压,让原本还有些骚动的数万将士立即安静下来。

文武分成两边站好后,刘备望着阶下众文武,再看看点将台下的数万大军,右手一举,顿时,一个小校大吼道:“擂鼓,助威!”

数百面牛皮大鼓响起,震天的声响铺面而来,众人不由的心中激荡。

刘备的手再次举起,鼓声顿时一起停下。他看向陈群,微微点头。

陈群昂首走上前来,从小校手中接过一篇文章,大声读了起来。这是他昨天熬夜写出的讨袁术檄文。不得不说,陈群还是很有文采的,一篇檄文写的妙笔生花,将袁术批得体无完肤,天字一号大混蛋,不属于人类的范畴。听得一众文武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将袁术的脑袋看下来当球踢。

陈群的卖相很好,此时他板着脸,大声朗读着这片檄文,倒是让众人感激还有三分气势。

之后,刘备讲话。他的话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无非是以更加直白的语言,声讨袁术,另外加了一些鼓励士卒的话。

说实话,陈群的文章太华美,多数大兵都听不懂。此时听了刘备的话,众人立即给出了应当有的反应!

只见高台下一溜小校齐声喊道:“主公万胜,主公威武!不灭袁贼,誓不回师!”

接着,所有士兵举起刀枪,一起大呼道:“主公万胜,主公威武!不灭袁贼,誓不回师!……”

数万将士,齐声大吼,这种声势可不一般,来送行的许多长者、父老见了,顿时吓了一跳!可是,他们的心中立即转过弯儿来,这是自家军队,他们雄壮,他们杀气铺天,他们战意盎然,他们士气高昂,这不是好事吗?

于是,一群父老乡亲在台下看着这些军队,不时指指点点,小声谈论着,那种自豪感,毫无保留的写在了脸上。

刘备也被自家将士的声势激起了万丈豪情,他脸色通红,浑身微微抖动着,大吼道:“大汉万岁!大汉万胜!”…,

众将士以及呼应,“大汉万岁!大汉万胜!……”

良久,刘备右臂举起,数万人的呼喝声戛然而止。

刘备满yì

的看看众人,上前几步,走到台边,众位文臣武将尽皆跟着他,众星捧月状围在他身边。

刘备气沉丹田,提气大呼道:“本次出征,意义重大,望众位同心同德,共克强敌!”

众将士同声大吼道:“同心同德,共克强敌!”

刘备双拳并举,大吼道:“出发!”

众军士齐声大吼道:“出发!”

刘备微微颔首,扭头看向武将这一边,道:“各位将军,你们马上下去安排各自所部军队,按照我们昨天商定的次序出发,务必不要出任何差池!”

众将抱拳道:“诺!”

说罢,他们转身往台下走去。

田凡自然也下去了,他没有自己所属的军队,只有三百亲卫,说起来有点不伦不类,可毕竟也是将军。

见众将下去后,刘备看向陈群,道:“长文,此次出征,我下邳大营中没留下什么大将,也没有多少军队,你们要好好kàn

家,千万不要出现任何纰漏!”

留守的众文臣齐声应诺。

刘备微微点头,道:“我们也走吧!”说着,他当先往台下走去。鲁肃、刘晔、陈宫、陈登、徐庶五位军师,以及一众参军、功曹、行军长史等,一起跟了上去。

吕布率领骑兵一万人为前锋,最先出发。

刘备率领主力,麴义、赵云等将领为中军,田凡也在中军之内。

张飞率领步骑一万人做为后军,最后出发。

此次出征,徐州集团共分三部分。其中主力为下邳大营内的六万五千将士,将由刘备众将率领,直奔龙亢与关羽军汇合。

关羽军龙亢大营两万五千将士人,将等在淮水北岸,等刘备来到后一起过河。

广陵守军抽调步兵一万人,由大将陈到率领,由广陵出发赶往淮凌,到达之后,静等刘备命令。

另外,广陵水军都督徐盛将抽调一万水军,赶到淮泗口,跟早已在那里等候的大将高顺一起,将粮食沿淮河运输到龙亢附近,并由水军战士撑船,驾着数量众多的漕船、渔船帮zhù

大军过河。

共计十二万军队,除了一万人护卫粮道,一万水军负责运粮和撑船之外,可战之兵足足十万人,几乎是徐州所能抽调的最大兵力。

大军一动,气势吞天,大汉所有诸侯的眼睛,不由都瞩目到袁术的地盘。

一场惊天大战,马上就要爆fā



ps:搞清楚了,出问题的不是我的电脑,而是公司的无线网,悲剧的人生啊!

第三一五章 粮食

七月二十六日,刘备所率主力军抵达义城。

义城只是一个小县,但地理位置却非常好。这里是濄水进入淮水的河口地带,两面环水,交通便利之极。

在此之前,做为前锋的吕布以及关羽的龙亢军,已经抵达义城。

三支军队汇合后,足足九万士兵,只待刘备一声令下,就往淮水南岸杀去。

七月二十七日,高顺跟田豫交接粮道之后,率领七百陷阵营精锐,也赶到龙亢。

七月二十八日,徐盛率领一万水军,驾乘着大量漕船和渔船,承载着大量的粮食,来到义城。

次日,刘备下令,过河!

关羽率领一万全都由丹阳劲卒组成的军队做为第一梯队,当先出发。一切顺利,没有遇到任何一点抵抗!

三日后,大军成功过河,在淮水南岸稍事休整后,立即整队出发。

到这时,九江郡内多数县城向刘备递上降表,表示投降。余下不投降的,不足三成。

刘备立即命令大军分散开来,关羽一万军队一组,麴义一万人一组,高顺一万人一组,赵云、张飞、吕布等人,也分别领一万军出发。而刘备,则率领余下的三万军队在当涂等待。

他们的目的是大张旗鼓的在九江郡巡游一番,安定投降者的内心,也让那些摇摆不定的县城做出明智的选择。

八月五日,从各只军队反馈回来的消息是,一切顺利!顺利的出乎意料,多数摇摆的城池在见到大军逼近之时,立即选择投降。百姓们见到徐州军,也犹如见到亲人一般。

八月八日,各军返回,陈到的一万人也赶到刘备处,与之汇合。

通报战果后,众人惊喜的发xiàn

,九江郡除了寿春、西阳曲、阴陵、历阳之外,全部投降。徐州军不费一兵一卒,占领了九江八成以上的土地。

袁术的地盘陷落如此之快,即在众人意料之中,也在众人想法之外。本来,袁术将多数军队抽调到寿春就是一步昏棋,在蝗灾发生之时,他不但不知dào

赈灾,反而继xù

征粮,这谁能受得了?

可这样一来,徐州军可就麻烦了!

当涂,刘备大帐内,众将军都是喜形于色。

刘备也很兴奋,这才几天?数十个县城、聚邑就拿到手了,这如何不让人兴奋?

鲁肃、刘晔、诸葛瑾、陈宫、陈登、徐庶等人却是愁眉不展。

刘备一看,意wài

的问道:“子敬,子扬,你们怎么都不高兴吗?”

鲁肃看了刘备一眼,哀声叹气地道:“主公啊,袁术真是聪明人啊!”

刘备一愣,奇道:“此话怎讲?”

鲁肃道:“哎!主公,我听众位将军们说,各个县城府库内的存粮极少!而今年旱灾,加之不久之前的蝗灾,整个淮南的百姓家中存粮已经全部吃尽,现在,无数的百姓正变为流民,往各处乞讨!我们占了这些县城之后,相当于袁术将这些麻烦都甩给了我们!那数十万上百万的灾民,我们可如何处置?”

这话一说完,没有人还能高兴得起来了!

几十万灾民,几十万张嘴,这得耗费多少粮食?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要秋耕了,如果秋耕时还不下雨,徐州就得一直养着他们,直到明年秋天!

吕布摇摇头,有些艰涩地道:“主公,我们见过许多大规模的流民,人数只怕不下万人!我见他们可怜,让军士们分了些粮食给他们,可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再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

第三一六章 半日破城(上)

次日,刘备留下周仓五千人占领当涂,为大军预留一后路,之后,余下所有军队在众将的带领下,往阴陵进发。

阴陵,在袁术之前曾经是九江郡的治所,是一个大县。城内人口不下十万,城池高大,城墙厚重,易守难攻。但是,此城有一个对徐州军非常有利的缺点,没有护城河!

城内有六千军队驻守,兼之城内人口多,在紧急情况下可调配的民夫不下两万人,守将真要是拼命起来,并不是那么好打的!

此战为了立威,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徐州军自然会将所有主力都派上去,就为了尽快攻下这座坚城,向世人展现一下徐州的攻城能力。

八月十日一大早,大军云集于阴陵城下。九万多大军齐聚一点,势必黑压压一片,可除了微微的风声,大旗被风吹动的声音,就没有人说话。这种肃杀的气势,大约会给城内守军很大的压力吧?

刘备带领众将官和文臣站立在中军垒起的高台上,静静的观察着这座城池。

城高五丈,周围二十四里,城墙上每间隔一里,有一座箭楼或者城门楼之类,可以说防御工事很强dà



曹勇和李涛、杨林也在,他们被刘备派到淮南搞破坏,昨晚才刚刚回来。

曹勇看了看城池,低声道:“主公,守将为陈纪,乃是袁术手下大将,颇有点才能。城墙上的箭楼有十六座,角楼四座,城门楼四座。箭楼内有强弩三张,射程不下四百步,另有弓箭手二十余人。城楼内强弩十张,弓箭手上百。角楼内跟城门楼差不多。除此之外,飞钩、滚木、雷石等物,准bèi

充足……”

微微一顿,他道:“这场仗,不好打呀!”

暗夜的许多人在淮南,只因为袁术是近阶段徐州最大的敌人,他们中有许多人都入了袁术军,故此,曹勇才能对城内的情况比较了解。

刘备点点头,道:“不论如何,三天之内这座城池必须拿下!”说着,他看向众将,道:“你们谁打头阵?”

吕布、赵云、张飞、高顺、麴义、陈到、关羽等将领忙大呼小叫着挣第一阵,庞德、魏延、郝昭、史华、史鲁、尹礼、成廉、曹性等将也不甘落后。

刘备微微一笑,士气可用!

他道:“翼德打头阵,如何?”

关羽一听就炸了,他面目狰狞地大吼道:“大哥,不行!三弟跟在你身边,向来有仗打,可我一直就在龙亢驻守,根本没有什么仗打,你可不能偏心啊!”

关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将立即不跟他挣了。

刘备微微一笑,道:“翼德,你看如何?”

张飞挠挠头,看了看眼若铜铃,须发皆张的关羽,惋惜地道:“大哥……既然二哥都说了,那……那就让二哥上吧!”

关羽兴奋的哈哈大笑,猛地锤了张飞一拳,道:“我就知dào

三弟是我的好三弟!哈哈,三弟,等此战胜了,我请你好好喝一杯!”说着,他看向田凡,道:“伯光,你可要好好帮忙呀,此战一成,我也请你喝酒!”

张飞揉揉肩窝,无奈的,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

田凡微微一笑,抱拳道:“云长放心,我理会得!”

关羽向众人一抱拳,道:“大哥,诸位,今日这一战,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罢,他猛地转身,往高台下走去。…,

第三一七章 半日破城(下)

弩炮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不是威力大,比起能发射三四百斤巨石的投石机,它只有五十多斤上限的发射重量,实在不值一提!

不是射程远,比起最大射程可达八百步的弩机,它发射羽箭时只有四百步的射程,实在不值一提!

但是,它却顽强的存zài

了下来,并且以不可替代的位置,存zài

于古希腊战场上,直到其复杂的制造工艺失传,它才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究其原因,很重yào

的一条在于其射击精度高。虽说不能百步穿杨,可在一个熟练的操作手的手中,指哪打哪还是很轻松的!古希腊战场上,曾经有同一架弩炮发射的一只长枪,劈开它发射的前一只长枪的故事,可以想见其精度之高。

徐州弩炮营的将士们,对于弩炮的使用只是熟悉了两个月,可就是这两个月的训liàn

,也成就了非常让人意wài

的功绩!

大阵之前的关羽和田凡二人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二人对视一眼,却都没有开口说话,心中对自己的敌人,先是一阵同情!

阴陵城墙上,如同人间炼狱!

在连续五轮发射之后,糜芳果duàn

的下令,弩炮营撤tuì



五轮,一共近一千个火油罐子,上万斤火油,将城墙点燃了。

城门楼和箭楼位置,是重点照顾的对象,自然遭到多架弩炮连续不断的打击。此时,几座箭楼和城门楼上,已经大火焚天。由于将士们操作技术不纯熟,有许多罐子打到城墙上,火油燃烧后,整个城墙都着了。箭楼和城门楼从上到下沐浴在烈火当中,这个奇异的景象落在众人的眼中,却不见任何惊奇,只有无限的心惊。

许多袁术军将士凄惨的嚎叫声传出很远,可也仅仅是几息时间就停了下来。一些士卒被大火烧着,忍耐不住这种痛苦的死法,选择从城樯上跳下,一个个浑身着火的士卒倒栽葱似的坠下,看得城外数万将士心中发寒。

城墙上,只有某些位置受到打击,自然不是处处着火。可着火的位置上,却也是烈焰腾腾,难以扑灭。烈火的高温,引得着火的士兵惨叫连连,可灼热的气体被吸入肺脏后,肺脏如同纸糊的一般,被瞬间烧焦,只是这一个瞬间,就注定这些士兵没救了。余下的惨叫,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许多军士提着水,往火场上浇,可这种火油引起的大火,本身就不易灭,何况是同一位置大量火油引起的呢?也只能是徒劳无功罢了。有些倒霉的士兵,仅仅是浇水,却被燃油溅射烧伤,这样一来,更是没有人敢于上前救人。

田凡心中发冷,嘶声道:“云……云长,现在你可以上了!”

关羽一愣,道:“哦……哦,好吧!”说完,他转身看向自己身边的五百校刀手亲卫,见他们也是脸色发白,显然被这种情景吓得不轻。

他忙大吼一声,道:“弟兄们,破城就在此时,跟我上!”

这一声大吼,将将士们的喊得回过神来,被眼前的惨烈景象吓坏了的他们,发出神经质一般的嚎叫,乱哄哄的冲向城墙。

前面十来人一组,抬着一架架高梯,后面手持单刀的步兵士卒跟紧。本来应该发挥大作用的四千弓箭手却傻了眼,他们没见到有什么需yào

他们发挥的敌人。城墙上的袁术军士兵,不是被吓破了胆子,就是忙着救火,根本没有人能抵挡。…,

第三一八章 分兵

经田凡几句话,众将立即收起了对袁术军的轻视。他们跟刘备再谈了一阵,告辞去军营了。刘备等人商议安民和从本地大户借粮食的事,直到良久,才散了去。

次日一大早,西曲阳守将送来降书。下午,大军接手西曲阳,至此,整个九江郡只有寿春和历阳两地还在袁术手中。

八月十二日,刘备令陈到守住西曲阳,前出至寿春之外十里处,安营扎寨。

当夜,众将安排防务后,齐聚一堂。

五位军师,只有陈登、陈宫、徐庶三人在,鲁肃和刘晔以及军中许多小吏,被刘备派往九江各县,跟当地大族联络感情去了。

大帐中众将安坐,目光炯炯的望着刘备,只待他说出命令。

刘备微微一笑,看向三位军师和田凡众将,问道:“你们都说说,该怎么打?”

徐庶道:“主公,战略不是制定好了吗?按照战略打就好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陈宫微微一笑,道:“不错,元直所言有理。主公,按照我们事先制定的战略,先剪除其羽翼,再集中全力攻打寿春。现在看了,这个战略是正确的。九江一郡已经差不多平定,庐江郡的多数县城也表示投降,只有几个县城还没有任何表示,这样一来,我们集中兵力攻打寿春即可。”

陈登点点头,道:“不错!”看了田凡一眼,他道:“伯光,是不是准bèi

好出兵舒县了?”

田凡呵呵一笑,道:“正是!”说着,他看向刘备,道:“主公,凡已经准bèi

好了,可是,一切都要听主公的。如果主公说要打寿春,那我们就打寿春,如果主公说先将所有地方平定了,再来打寿春,那凡还是听主公的!”

刘备呵呵一笑,道:“我看,还是按照事先的战略来吧!既然庐江郡那里只余下了舒县,那你就去给我打下来。还有,子龙……”

说着,刘备看向赵云。

赵云抱拳道:“主公,赵云在!”

刘备微微颔首,道:“你带一万骑兵往历阳出发,不要打下历阳,只要切断他们增援的必经之路即可。嗯……如果他们出城,你不妨打一下!”

赵云抱拳大喝道:“云得令!”

刘备再看向田凡,道:“伯光,你想带多少军队?想带那些将领去?”

吕布、张飞、麴义、高顺、关羽众将听了,立即将炯炯的目光转向田凡,一个两个连打眼神,那意思,选我,一定得选我!

田凡却没看他们,而是看向武将末位那些人。

挨个扫视他们一眼,田凡看向刘备,抱拳道:“主公,将领方面,我想要一位大将,几位小将!”

刘备道:“哦?那位大将,又是那几位小将?”

田凡指着几个小将,道:“庞德,魏延,郝昭,史华,史鲁,关平六位小将,另外,大将方面,我想由麴将军辅助!”

张飞一听就不干了,叫道:“伯光,你瞧不起我是怎么着?为何叫老麴去,却不叫我?”他跟田凡合zuò

打过仗,深知跟田凡一起的好处,自然想跟着他一路。

吕布没说话,可那眼神中威胁的意味却很浓厚。

田凡呵呵一笑,道:“翼德,我是这样想的!主公攻打寿春,按照围三缺一的办法,需yào

三位主将围城,而大营中也需yào

一位主将主持。故此,主公这里至少需yào

四位主将。叔至要看守西曲阳,那里以后会是主公这里的粮仓。子龙要去打历阳,也不能抽身。余下的你们,奉先,云长,翼德,正清,你们四人能力足,威望高,更是勇武冠绝全军,正好合适。…,

第三一九章 袁涣

次日,田凡率领军队出发,同时,赵云也率队出发。

军贵神速,大军沿着肥水而上。

田凡见到了传说中的芍陂。芍陂因水流经过芍亭而得名,乃是春秋时期楚相孙叔敖主持修建的水利工程。与都江堰、漳河渠、郑国渠并称为古代四大水利工程。

这个水利工程,可以说是寿春富庶的主要因素。在以农业为主要产业的时代,这样一个可以灌溉数十万亩田地的沟渠系统,足以使得任何一个地方变得富庶起来。

可惜,今年大旱,芍陂的几个主要灌溉渠水量都很少,不然应该能保证多数的粮食产量。

当天下午,大军到达成德县,次日渡过肥水到达六安县,再沿着沘水往上游而去,与第三日下午到达灊县,第四日,大军抵达龙舒县,驻军休整。

连续四天高强度的行军,连麴义的先登营都有点受不。淮南地区多山,虽然大的山脉只有大别山,可零星的小山却很多。有山就有河,每次翻山过河都要费一番周折,这自然要消耗巨大的体力。

从龙舒县往西南方向约百里,就是舒县,舒县刘勋的四万军队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面对他们时,最好有良好的体力,所以,田凡决定好好休整一日。

龙舒县县长名叫袁涣,字曜卿,陈郡扶乐人,是当时较出名的名士。

闻听田凡大军赶来,他热情的带领县中父老出城迎接。

大军距离城池十里扎寨,等袁涣等人步行赶到的时候,大军的临时营帐已经扎好了。田凡的中军大帐也收拾妥当,他正带着众将校步入大帐。

这时,刘晔来了,他老远就小跑着过来,边招手边道:“伯光,伯光,有百姓来迎接,你出去见见吧?”

一路上老百姓赶猪驱羊、箪食壶浆的事,田凡也见得多了,一开始还挺享shòu

那种感觉,可现在,他早就烦了。一听龙舒县又来这一套,他无语的摇摇头,对刘晔道:“子扬,这些事你擅长,还是你去吧。这几天连续行军下来,士卒疲惫,我也好久没有去看看他们了,今天我得去看看。”微微一顿,他续道:“再者,这一路上每次见到迎接我们的人,都是用芝麻换西瓜的主,我们哪有那么多粮食给他们啊?我这个主将一见他们,他们又得要粮食,若是不给吧,面子上不好kàn

,若是给了……山路不好走,军粮消耗本来就大,我们的军粮可是不多了!”

刘晔忙道:“别呀,我一个军师去像什么事?人家要见的是你一个主帅啊!再说,人家县长叫袁涣,字曜卿,是个名士,你不管怎么说也得给人家一点面子吧?”微微一顿,他续道:“主公本来就是仁义爱民的好主公,见到那些难民他一定会支援的,你不是已经催要军粮了吧?给他们点又如何?”

这一路上遇到好几股难民,有些人经过田凡等人劝说后返乡去了,可有些人依旧继xù

游荡。田凡感慨,这场仗,最大的困难不是打仗,而是救济这些难民啊!好在刘备已经派人往下邳去了,最多十天,屯田军和小吏以及大量的粮食就会源源不断的运过来。而本地许多大族也已经被鲁肃的人说服,粮食的问题暂时不用他费心。

田凡摇摇头,道:“不去,今天你说破大天,我也不去!在我看来,显然是士卒们更需yào

我,而不是那个名士!行了,你自己去吧。对了,别忘了让他组织一些民夫,帮我们取些水来,士卒太累,就让他们稍稍歇一阵。”…,

第三二零章 十面埋伏(一)

次日,目送田凡一行离开后,袁涣对身边的县丞随便说了个理由,告辞而去。

他骑上马儿,往沘山方向打马狂奔。沘山,乃是沘水的发源地,属于大别山余脉。山势不高,按照现在的标准来算,海拔也就是六七百米,山脉也不广,周围不足百里。可这座山上,有一帮人,一帮匪徒,为首者名为韩顺。韩顺所部原先只有六七百人,且还有一半多妇孺老幼,能战之人只有两百人上下。可自从今年年初袁术立国之后,对治下百姓横征暴敛,搞得民不聊生,许多百姓抛家舍业,跑入山中。于是,韩顺的势力如同滚雪球一般扩大,到现在,他已经有六千多人的手下,两千多能战之人。

正午时分,袁涣抵达沘山。他下马后,将马儿拴到一颗树上,小心翼翼的顺着崎岖的山路往山上赶去,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全神戒备。

突然间,从山路旁参天的树木上传来一阵鸟鸣声。鸟鸣山更幽,这一声怪叫,顿时把袁涣吓了一跳!

袁涣不由停下脚步,抬头往鸟叫处看去。

这一停步,他倒霉了!

只见从另一个树上掉下一块大石,石头上拴着一根长长的绳子,绳子被大石带动,瞬间拉直。而绳子的另一头,正好在袁涣脚底下。袁涣只觉脚底一空,惊呼一声,立即被绳子提上半空。

树上一个汉子兴奋地大吼道:“抓住一个,哇哈哈1另几个声音叫道:“太好了1

此时,袁涣腰间悬着的宝剑也掉了,头上的文士冠也掉了,形容狼狈之极!

接着,树上跳下几个汉子,手提刀剑,狞笑着往他走来。

袁涣忙大喊道:“不要动手!我是你们头领韩将军的熟人,今日有事特来相见1

几人一愣!

为首的汉子打量他一阵,拿剑指着他,喝道:“你说什么?”

袁涣大声道:“我是你们韩将军的朋友,今日有一桩大买卖,想跟他细谈1

为首之人惊疑不定,仔细看了看袁涣的衣着,他顿时信了三分!这是一个文人,那应该不会说假话。

他扭头冲几个手下道:“松绑,给他蒙上头套,带他去见大头领1

几个手下山呼响应,七手八脚的将他松了绑,头上蒙了一个黑色的头套,没收了他的宝剑,押着他往山上走去。最后一个小喽啰,好奇的看着地上的文士冠,捡起来之后,发xiàn

这玩意儿好像值点钱的样子,他看看前方几个同伙,见他们没有注意,忙将文士冠藏了起来。

山上有一个规模很大的宅子,宅子里最宏伟的建筑……也就比得上一个普通地主的房子。此时,房子里正堂内坐着几个人,一个自然是韩顺,另外两个是他的堂兄弟,一个叫韩宝,一个叫韩鸦。

除了他们,还有三个衣衫半裸的女子。韩顺正左拥右抱,两手正在一个女子丰盈的怀中抚摸揉掐着。那女子眉毛紧蹙,盈盈欲泣,显然对韩顺的所作所为不满,可是,人家有刀子啊!韩鸦的怀中,也有一个女子,正在享shòu

着类似的折磨。

韩宝看着两人的丑态,微微蹙眉,可根本不敢说话。

韩顺注意到韩宝的样子,嘿嘿淫笑几声,一只手伸到另一个女子的下身掏了一把,那女子惊呼一声,面红耳赤的样子,看得韩顺哈哈大笑。他道:“小宝,这里这么多女子,你可以随便选,为何不弄一个?”…,

第三二一章 十面埋伏(二)

次日一早,田凡集结众文臣武将开会。不一时,众人聚齐。

田凡看看众人,沉声说道:“本将有事,要出营十天!”

众人顿时乱套了!马上就要打仗,可主帅却要出营十天,这事怎么想都不对劲。

功曹王修是个直人,向来以敢谏闻名。在淮凌县任上,因为他性格太直,在断案是只问穷富,不问是非黑白,偏袒穷人太过分,被刘备一气之下免官。他是孔融原先的手下,向来是跟硬骨头,但是很有才能。孔融不忍心见他失意,向刘备求情后,刘备不情不愿的任命他为功曹,此次跟着田凡来了这里。

他剑眉倒竖,双目圆睁,怒道:“将军,我是这一路军的功曹,不但要记功劳,还要记过错,有监军之责,所以有话必须说!此时正要打仗,你却要出营,你置两万大军于何处?”

行军长史王锴道:“是啊将军,此时不能出营啊!你一出营,大营中群龙无首,一旦敌方攻打我们,那该如何是好?”

主簿叫李任,就是曾经跟陈两刀一起,招待过徐庶几人的李任。后来因为他能力较强,被徐庶举荐,现在做到军中主簿的位置,此次跟随田凡一起出征。

他道:“将军,此时事态紧急,你可不要乱来啊!”

行军司马名叫公孙浩,是从匠造营出来的。他是一个合格的工头,还是专门做木匠的,又有几分算数才能,田凡将他举荐到军中,担任管理辎重和随军工匠的行军司马。

公孙浩也是发急,他脸色涨红,道:“将军,您可不能胡来呀!”

几位统兵将领却奇迹般的没有说话,因为,副将麴义没说话,军师刘晔也没有说话!

不由的,众人慢慢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田凡。

田凡呵呵一笑,道:“我身为一路军主帅,岂能不知责任重大?只是……本将此次出营,就是为了剿灭刘勋,拿下舒县!”

见王修还要劝说,他抬手制止,续道:“叔治,我知dào

你是什么样的人,同样,你也知dào

我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你不必多言。”

王修张了张嘴,最终,他还是没有再劝说,而是狠狠地攥紧拳头,怒目圆睁,看着田凡,沉声道:“将军,你可以走,修的身份仅仅是一个功曹,拦不住你这个一军主帅。可是,我会将此处发生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告sù

主公!”

田凡微笑颔首,道:“叔治,你尽管据实汇报,本将不会拦着你。”微微一顿,他道:“各位,相信你们都知dào

,我田凡不是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既然我选择此时出营,那就是有重yào

的事,必须由我来做。所以,希望你们不要拦着我!”

几人对视一眼,麴义斟酌着道:“伯光,你可以出营,但是,该安排的事,你一件都不能落下!”

刘晔有些为难地看看田凡,沉思一阵,道:“伯光,我……我不去管你,但是,你要尽快返回!你说的那件事,我感觉大有希望,但是……算了,我也不说了,总之一句话,你快去快回!”

田凡点点头,扫视众人一周,板下脸来,沉声道:“传我将令!”

众人猛然间站起身来,同时抱拳称诺。

田凡也站起身来,沉声道:“本将不在期间,军中一切事务委托麴义将军负责,十人以上规模之兵力调配,都要他同意!”…,

第三二二章 十面埋伏(三)

中午时分,田凡一行走出大营。一千三百多人,一千五百多匹马儿,扬起一条黄龙,往西方而去。西方,有他们的目标——灊山。

几乎同一时间,袁涣满面春风的出了山寨,往东而去。但是,山体庞大,陈兰、雷薄的大营在山西侧,田凡的目标在山东侧,袁涣绕了一个大圈子,没有跟田凡等人打照面。

骑兵速度快,到傍晚时分,田凡等人已经到达灊山附近。

田凡停下马儿,向身边的庞德道:“令明,你派人四处看看,找一处适合扎营的河谷地带,我们先扎下营寨!”

庞德点点头,大声下了命令,骑兵将士们往四处赶去。

不一时,士卒来报,找到一个有水的山谷。于是,众人齐齐往山谷中行去。

这是一片草木茂盛的山谷,中间有一条从山上流下的小溪,小溪往上有一个高约十丈的瀑布。经过山洪多年的冲刷,山谷中间全部都是石头,光洁如镜。溪流两旁大面积的裸石,正合适扎营。今年大旱,小溪中水源不足,可依旧足够这一千多人喝的。山谷两旁茂密的树林,为他们提供了足够的燃料。于是,田凡下令,在此处扎下营寨。

山风微微吹拂,将瀑布中溪水流下时溅起的水雾吹到众人那里,带来了丝丝凉意,田凡不由精神大爽!

麴义人手有限,并不能对舒县进行全方位的监视。田凡不在,此时此刻,他要做的就是防止对方偷袭大营,故此,晚上的时候,他将斥候都撤了回来。

入夜之后,舒县城下响起马蹄声。

城墙上戒备的士兵有些神经过敏,听见马蹄声之后,立即大吃一惊,忙借着火把的光亮朝城下看去。只见一个黑影,正快速的接近城池。

几个士兵弯弓搭箭,一个小校大吼道:“何人在此?”

城下那人大叫道:“别放箭,自己人!”

说着,他放缓马速,来到距离城池三十步的位置,大喘几口气,他拱手行礼,高喝道:“烦请小哥通报,在下有要事见大将军!”

小校放声大笑,道:“大将军是何人物?岂能是你想见就见的?赶紧走,小心我放箭!”

他身边一个士卒低声道:“牛哥,那人是个文士呢!好像有点身份的样子。”

小校仔细一看,那士卒还真没说错!

此时,只听那文士厉声喝道:“我没心思跟你扯淡,你马上去通知大将军,就说袁涣求见!若是误了大将军的大事,你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足以弥补!”

小校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忙道:“先生稍等,我马上去通报!”

说完,他立即赶往刘勋的府邸。

不一时,刘勋只穿家居常服赶了过来。

城墙上的士兵忙行礼,口呼“见过大将军!”

刘勋根本没心思管他们,他直奔城墙,双手扶住城垛,往外观看一阵,叫道:“可是曜卿先生在此?”

袁涣行礼,高声道:“袁涣见过大将军!”

刘勋心中一阵激动,他连忙向身边的小校道:“开城门,放先生进来!”

那小校忙道:“大将军,小心有诈!”

刘勋一愣,脸色变幻一阵,对袁涣喊道:“先生,此乃非常时期,城门不能轻易大开!我让军士放下筐子,将先生提上来。还望先生莫要怪罪啊!”

袁涣哈哈一笑,道:“非常时期,正应如此!”…,

第三二三章 十面埋伏(四)

古人有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在策划这次剿灭袁术行动的过程中,徐州集团内部的所有人,包括田凡在内,都忽略了一个问题——豪强!

东汉末年,扬州多豪杰,这些豪杰人物,多数以占据一方山水或者割据一方土地的形式存zài

。这些豪杰人物,若是成了事,选择了好主公,那就是一方大将或者开国元勋,可是,他们没有成事,于是,在后世,这些人被称为豪强!

诸侯之乱初期,扬州一地,江北有郑宝、张多、许乾等,江南有严白虎、王朗等。

时间到了建安二年,江南一地的严白虎、王朗等人皆为孙策所灭,余下的只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小小豪强,只要孙策加把劲,灭掉他们无非是一两年之内的事。

而江北一地,则不然。进入建安二年之后,袁术称帝,对治下百姓横征暴敛,百姓畏之如虎,皆投奔豪强,寻求庇护。郑宝占据巢湖南部地区,土地肥沃,又控zhì

了大面积的巢湖水域,可以打渔,拥众三万余人,可战之兵八千余人。张多和许乾占据巢湖北部,二人所辖一共有人口两万,士兵六千余。

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吴兰、雷薄、韩顺等等,整个九江郡和庐江郡中,豪强多达数十股,几乎有山就有匪,有水就有贼!这些人实力相差极大,最弱的只有两百人,而最强的郑宝,有八千多士兵。

这一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也许是看不上这些人的实力,也许是并不知dào

他们的现在的实力,尤其是建安元年时,这些人中实力最强的郑宝,不过只有人口万余,士卒两千多。徐州集团对他们的认识还停留在一年前,也许是认为他们不足为虑,也许是认为他们没有胆量跟徐州军捣乱,总之,他们被徐州集团集体忽略了。而深入扬州搞破坏的暗夜人员,也许太专注于搞破坏,也忽略了这个问题。

这一个失误,差点闹出大事!

田凡出发后的第三天中午,刘晔一行十余人经过一天半的急行,赶到了位于巢湖南岸,施水旁的郑宝军大营。

郑宝闻听小校来报,立即整理仪容,带手下将校出营门迎接。

此人骁勇任侠,且不乏智谋,刘晔说他是太守之才,一点都没有吹嘘。他身高八尺,面容刚毅,大眼睛,大嘴,高鼻梁,八字眉,面容泛出古铜色,还有几块因为常年走水路而长出的水锈。浑身黑色铁甲,头戴铁盔,一手扶剑,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一见刘晔,他爽朗的一笑,快步来到刘晔身前三步远处,当先行礼,朗声道:“郑宝,见过子扬先生!”

刘晔显然对这个高规格的迎接很满yì

,他满脸微笑,还礼道:“刘晔见过郑将军!”

郑宝大笑起身,上前三步,拉着刘晔的手,亲热地道:“子扬啊,我们可是有两三年没见了,呵呵,你此次来,我们先不谈公事,先痛饮三日,如何?”

刘晔呵呵一笑,道:“来到将军的地盘,自然少不得饮宴一番,但是,晔有要事要跟将军谈,痛饮三日就不必了,不过,痛饮一番,那是必不可少的!”

郑宝哈哈大笑,道:“子扬痛快!请!”

说着,他当先带路,拉着刘晔的手,二人并肩往大帐内走去。

来到大帐中,郑宝往主位上一坐,对刘晔等人道:“子扬先生,几位勇士,请坐下!弟兄们,你们也坐下。”…,

第三二四章 十面埋伏(五)

田凡离开大营之后的第五天,沘水沿岸,灊县和龙舒县之间的一处小道旁,一只长长的队伍正在艰难的行军。

这只队伍有三千民夫,他们推着一千四百辆独轮车,载着足够田凡大军吃用半月的粮食和腊肉,艰难的顺着这条不宽的小道,向舒县行进。

队伍中有一千水军将士负责护卫,他们的首领是水军校尉刘泉。按照计划,本来是想用漕船将粮食运送到沘水上游龙舒县附近,可因为今年大旱,河水较浅,载重六百石的漕船只能航行到沘水下游六安县附近,不得已,刘泉只能耽误了一天的路程,让漕船回去运送了许多独轮车来。

擦擦脸膛上的汗珠,他大吼道:“弟兄们,加把劲!我们的行程已经有些慢了,若是再慢一点,田将军和两万弟兄可就要饿肚子了!”

众民夫齐声呼应,两人一组,一人推车,一人拉车,行动速度顿时快了不少!

刘泉满yì

的点点头,心说晚是一定要晚了,只要今晚能到龙舒县,那就只是晚了一天,还不算太难以交代!

夜间,队伍终于开到龙舒县。

龙舒县县丞、县尉等官员立即出来迎接,将他们迎到了县城内。

龙舒县的人如此热心,也没安什么好心,他们见了这些的粮食,早就想打主意了。可也是这样一个无意间的动作,却避免将刘泉等人逼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陈兰、雷薄和韩顺,三人所率领的共计六千士兵,本来想在灊县和龙舒县之间的河谷内截击刘泉的运粮队伍,可是,他们的士兵半个多月里一直半饥半饱,体力不足,行路速度太慢,没赶上。现在,他们又准bèi

趁着夜色摸了刘泉的大营,可此时此刻……他们不认为他们能打下龙舒县!

刘泉是个有原则的人,田凡看不得老百姓挨饿,宁愿将自己的部分军粮分给百姓,而刘泉却不会。一来,他深知自己责任重大,二来,他没有田凡在刘备心中的地位,他不敢!

于是,龙舒县的官员们献了一场大大的殷勤,却一点好处没得到,反而赔上了四千人两顿饭的口粮……

次日一早,刘泉在龙舒县官员们或者愤nù

或者不爽的眼神中,带着队伍往舒县前进!这已经是田凡出发后的第五天了,田凡大军仅余下两天的粮食!想必他们也着急了吧?

这一日上午,田凡军大营中。

麴义身在中军大帐中,跟几个将校讨论这几天各项工作的进展!

魏延已经帮公孙浩将所有需yào

的木材采集完毕,田凡交代的那些东西也已经差不多打造完成。郝昭已经挖了十几口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保证军中士卒的生活用水,且营中所有的木桶都盛满了水,足够大军两天之用。

其余几人的工作,也都做的不错,并不用多说什么。

麴义满yì

地点点头,道:“很好,几位都做的不错!”

微微蹙眉,他有些担心地道:“只是,为何粮食还没有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魏延几人面面相觑,半晌,王修斟酌着道:“应该不会吧?军中粮草运输过程中,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意wài

,若是遇到意wài

,晚一两天,不也算正常吗?”

魏延缓缓摇头,道:“叔治先生此言不妥!军中有规定,军粮逾期者重罚。军粮就是士卒们的生命,若是军粮不能按时足量运到,那将士们如何能有战斗力可言?”…,

第三二五章 十面埋伏(六)

话说刘泉的运粮队伍。他们自龙舒县出城后,急急忙忙的往田凡大营中赶去。

时近中午,天气炎热,队伍中的民夫渐渐不支。正巧,众人赶到一条山谷中。说是山谷,其实并不对。中间一条路,两侧是矮山,很矮的矮山,坡度非常小。路两旁十来丈处,就是树林。树林不密,只是稀疏的一些树木,但乘凉是足够了。

刘泉擦擦脸上的油汗,长出一口气,问身边的小校道:“此处距离大营还有多远?”

那小校曾经跟着大军行军至此,直到大营建立之后,他才带着民夫赶回去,故此,他认识此间的路途。

他擦擦汗,急喘几口气道:“校尉大人,此处距离大营大约四十里路,并不算远!”微微一顿,他看了看刘泉满脸的汗珠,道:“大人,我们在此休息一下如何?休息半个时辰,不耽误走路,反正今天傍晚一定能赶到大营!”

刘泉看看精神萎靡的民夫们,心中想到,磨刀不误砍柴工,休息半个时辰,吃点饭,喝点水,赶路会更加快!

想到这里,他右手高高举起,高声喊道:“弟兄们……”

突然间,从西侧山坡上传了阵阵喊杀声,无数破衣烂衫,狼狈之极的人从山坡上张牙舞爪,舞着刀枪剑戟,爪耙棍棒,窜了出来!

东侧山坡上,雷薄气的浑身发抖!这个韩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明说好了先将对方一字长蛇阵拦腰截断,再掐头去尾,拦住对方的进退之路,这才冲上前去杀人夺粮,可你看他干的事!

两千多人一窝蜂的冲了出来,没有任何战术可言,虽然看着挺吓人,可能有多少杀伤力?如果对方稍稍有一点军事常识,战斗力再强横一点,那就没有多大的危险!

刘泉一见冲出了这么多人,心中就是一惊,可再仔细一看对方的阵型和人员素质,他心中大定!立即抽出长刀,大吼道:“抄家伙,御敌!”

这一千多水军将士且不去说,单只那三千民夫的战力,只怕都比这帮子敌人强!

刘泉一声大喊,众民夫立即放下车子,从车子上抽出刀剑,迅速结阵。虽然没经lì

过真zhèng

的战阵,可每年四个多月的军事化训liàn

可不是白练的。众民夫以二十个人为一个单位,迅速结成一个个小型阵势,护卫在车子附近。虽然心中害pà

,虽然浑身发抖,可他们并没有被吓倒!

紧接着,一千水军组成的护粮队伍结成一个个小阵,嗷嗷大叫着冲向敌人。

他们是久经战阵的士卒,战力彪悍,不会被这些装备连黄巾军都不如的土匪吓住。虽然又累又饿,可并不会影响他们对战斗的渴望!

就在他们冲上去,跟对方展开混战之时,突然间,从另一侧的山坡上传出更为齐整的喊杀声,刘泉顿时一惊!

他扭头一看,只见对方兵分三路,掐头去尾,再打七寸!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刘泉只是一眼就看出这只军队的战力远不是先出现的那一股可比的!虽然他们的装束差不多,虽然他们的武器也差不多,可他们那种彪悍的气势,让身在军中一年多的刘泉一见就知dào

,他们不好对付。而对方的人数也多过自己,这更让他心中一凉!

刘泉当机立断,大吼道:“水军将士回来,结阵,民夫弃车,往前方突围!”…,

第三二六章 十面埋伏(七)

正在两人要进行第四次碰撞的时候,陈兰突然听见雷薄惊慌的大吼声,“退兵,往左侧山上退兵,快!”

雷薄跳出战圈,定睛一看,只见徐州军无数骑兵正裹挟着无数尘土飞奔而来!

他立即再看了刘泉一眼,舍弃了跟他继xù

死磕的想法,边跑边喊道:“撤tuì

,撤tuì

,左侧山上撤tuì

,快!”

刘泉自然听见身后的马蹄声,他心中兴奋又不甘!兴奋的是救兵来了,此战必胜,不甘的是粮食还能追回多少?

他大吼道:“弟兄们,追上去,夺回粮食!”

众将士们兴奋的大吼,往来右侧山上追了上去。杀敌不是最重yào

的,抢回粮食才是最重yào

的!

郝昭带领的不足一千骑兵将士在往这边赶的路上,正好遇见了那些逃跑的民夫。他立即加快马速,心中只希望不要太晚了,不然一粒粮食可都弄不回来了!

一见敌人上了山,虽然山势较缓,可他依旧没有让人追上去。上坡,不是骑兵作战的有利地形!

他跳下战马,大吼道:“谁是负责人?”

刘泉正往他这里赶来,闻言,忙大喊道:“我是!”

说着,他紧赶几步,来到郝昭面前,单膝下拜,道:“水军校尉刘泉,见过将军!”

郝昭脸色很不好,看着狼藉的运输车辆,他真想一剑杀了刘泉,可看到他浑身浴血的样子,郝昭不由心中一软!粮食的损失谁都不好受,可这个叫刘泉的校尉没有逃跑,还能杀败敌人,保住这许多粮草,这就是万幸!

他长舒一口气,沉声问道:“粮食还余下多少?”

刘泉低下头,惭愧地道:“启禀将军,小人刚刚让人统计去了!还有……小人已经让水军将士去追赶了,相信……相信能追回一部分。”

说道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追回一部分?他跟雷薄的军队打了足足一刻钟,这一刻钟对于擅走山路的敌人来说,是多么充足的一段时间?他们能跑出多远?水军将士本来就不擅于走山路,加之力战一场,他们能追回多少粮食?

正在这时,一个水军都伯跑了过来,先向郝昭行礼,再向刘泉行礼,道:“启禀将军,校尉大人,一千四百辆车子中,还有四百一十二辆完整的,上面的粮食没有被敌人动过。其余的……不同程度的被敌人搬运走了,有……有四百五十四辆车子上的粮食……颗粒未剩……”

郝昭心中顿时一阵焦躁,四百辆完整的车子上,一共四千石粮食,够四千将士一个月食用,两万将士呢?那就只够六天!何况那三千多民夫,余下的几百水军将士,军中近千的非战斗人员……这些粮食,能够吃几天?

刘泉抱拳,惭愧的无地自容,道:“末将该死!”

郝昭平复一下情绪,将他扶起来,道:“刘泉,你也不必如此,等将士们都回来了,我们回大营再说!”

不一时,水军将士们托着沉重的脚步,相继回来。正如刘泉所猜测的,一粒粮食也没有追回来。具体的统计结果也上来了,还余下大约五千八百石粮食,三百石肉食,这些粮食就是所有人七天的消耗!

魏延终于赶了过来,一听说只剩下这么一点粮食,他顿时面色极其难看!

可他也无法可想,只得跟押送着这点宝贵的粮食,缓缓撤tuì



此时,已经是下午申时初刻,也就是三点多。…,

第三二七章 十面埋伏(八)

刘勋那边,已经可以看见远处的军队。

魏延和郝昭一见大营外有那么多军队,顿时心里一惊,暗暗为大营内的兄弟们担心。

他二人一边整理队列,一边紧急商量,最终达成共识,现在最紧要的目标,是保住手中这仅有的粮食,否则一切都玩儿完了!

同样,他们也发xiàn

了远处或者近处的许多尸体,一看装束,他们明白了,这是那些事先逃回来的民夫!

二人顿时眼睛红了,如果他们劝说民夫们跟他们一起,那就不会有这种悲剧,他们自责。

这些人仅仅是民夫,只是听上边的命令,为大军运送粮食,却不想在粮食已经被劫的情况下,还被刘勋杀害,他们愤nù



郝昭拨转马头,双目赤红的看着身后整理完队形的八百骑兵,愤声吼道:“弟兄们,我们的民夫,为我们押运粮草的民夫,手无寸铁,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民夫,被刘勋杀了!你们能答yīng

吗?”

八百骑兵同声高喝,“我们不答yīng

!我们不答yīng

!”

郝昭举起大刀,高声吼道:“杀敌,为他们报仇!”

八百骑兵举起雪亮的斩马刀,愤声大吼道:“报仇,报仇,报仇!”

这种崭新的刀具,是田凡和马均、蒲元根据斩马刀设计,并由吕布、庞德、张飞等数位骑兵将领,数十位骑兵中的用刀高手提出意见,历经多次修改,才最终定型的新型刀具。其名字,依旧是斩马刀。柄长三尺五寸,刀长四尺,采用坩埚钢锻造而成,每一杆刀重量二十二斤,锋利、坚韧,实在是骑兵良助!在加上骑士们配备了骑兵三件套,马蹄铁,高桥马鞍,马镫,这仅有的八百骑兵,其战力非常值得期待!

那边厢,刘勋看着郝昭大呼小叫,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他看了,这八百骑兵还不够他两千骑兵砍的。

他扭头对骑兵校尉道:“骑兵上,给我灭了他们的骑兵!”

那校尉兴奋的满脸通红,抱拳应诺后,拨转马头,大吼一声,带着刚杀了几百民夫,见了血,却还可没过够瘾的两千骑兵冲了上去!

他这边余下的一万八千步兵,也早就整理好了队伍。

刘勋志得yì

满地一挥手,大吼道:“全军压上,趁着他们的骑兵被我们的骑兵缠住的时间,给我灭掉他们的步兵!”

几个将校齐声领命,各自打马来到自己所部士兵前面,带领士兵缓缓加速,往魏延处碾压而来。

这边厢,郝昭见对方的骑兵冲了上来,大吼一声,“弟兄们,杀敌,主公万胜!”

八百骑兵缓缓加速,迎上了对方的骑兵。

魏延对刘泉道:“刘泉,你的人疲惫不堪,只要看护住粮草就可以,你可有意见?”

刘泉抱拳道:“末将没话说!”

魏延点点头,高声道:“摆圆阵,将粮食和民夫、车子护卫在中间!杀敌,主公万胜!”

众将士齐声吼道:“诺!杀敌,主公万胜!”

五千军队立即动了起来,盾兵在外,枪兵在内,最内是弓箭兵和刀兵,时间不长,郝昭所领的骑兵刚给对方接战,这边的队形就整理完毕了。

魏延手握大刀,在阵中骑马缓缓而行,指挥着大军缓慢向大营处靠近。定睛一看,他发xiàn

郝昭和对方正战在一处!

郝昭是并州人,自十二岁开始当兵,就与战马结下不解之缘。他的身体素质不是顶尖的,身高体重力量武技等等,在徐州军将校中并不算突出,可一旦上了马,他与战马人马合一之下,就连吕布、张飞这样的顶级斗将都不敢无视他!…,

第三二八章 十面埋伏(九)

魏延所率领的军队,因为他和刘泉的勇猛,带动起了强dà

的士气,得以暂时将战事稳住,但无论如何,他们依旧处于劣势状态,若是形势一直这样不变,那他们最终的结果十分堪忧。

好在,还有郝昭在!

郝昭集结余下的五百多骑士之后,发xiàn

魏延已经陷入苦战,他立即带着骑士们加速往刘勋阵中扎了过去。

刘勋一直骑着马,指挥手下步兵跟魏延打仗,根本没有关注自己骑兵的战事,在他看来,两千打八百,根本不用他关注。

他在高处右手指着各个位置,大吼道:“那边,那边去一屯人,还有那边,那边去一部人,都快点!还有那边,那边去一曲人,弟兄们,加把劲,敌人就要撑不住了!”

正在这时,一个小校往他那里跑来,高声道:“启禀将军,对方骑兵朝着我们这里冲过来了!”

刘勋点点头,道:“好,让他们在外围戒备,不必参战!”

那小校傻眼了,显然,刘勋没听清他的话,他又大声重复一遍,刘勋顿时吃了一惊,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往郝昭那里看去。

只是一眼,他立即明白自己想错了,也听错了!

战场形势的变化,将他的凶性激发出来,他咬咬牙,满面狰狞、怒目圆睁地吼道:“梁纲,你带四千人给我顶上去,没有我的命令,就是把四千人拼光了,也要给我顶住!”

梁纲抱拳高喝道:“末将得令!弟兄们,跟我杀上去!”

刘勋虽说要所有军队压上去,可真zhèng

上到第一线,围住魏延军队的人也就是万把人,余下八千相当于预备队,由刘勋指挥着,随时往包围圈被削弱的位置投放。此时梁纲带走的四千人,就是预备队。

预备队也是早就摆好阵型的,只要一转弯,就可以迎敌。故此,梁纲参战极快,在郝昭距离他们还有两百步距离时,他们的阵型就已经摆好了。前面是盾兵和枪兵,后面是弓箭手和刀兵。

李丰长枪一指,大吼道:“放箭!”

“嗡”地一声,五百弓箭手齐射一轮。羽箭黑压压一片,看似很可怕,可是实jì

上的杀伤效果却并不令人满yì

。一来弓箭力道小,二来徐州骑兵身上的铠甲对羽箭的防护力强。一轮羽箭之后,徐州骑兵倒下几十个。

三轮之后,徐州骑兵冲入李丰步兵之中。

郝昭大吼道:“杀!”

余下的四百骑士,冲入敌方四千人的阵营之中,显得如此悲壮,如此让人痛心!骑兵数量少,跟步兵阵列对战时,根本显现不出优势。

郝昭大枪翻飞,拨开身前数杆长枪,冲入敌阵中,战马带着无可匹敌的冲势,撞飞了一个盾兵。但他的马儿速度下来了,杀伤力顿渐,他只能跳下战马,挥舞长枪,陷入苦战之中。他身后的许多骑士,连对方的枪阵都没有突pò

,就被长枪穿透,死状惨烈之极。

一个骑士被戳穿身子,口中溢出鲜血,却依旧将手中的斩马刀挥了出去,虽然没有杀死敌人,可还是吓了敌人一跳。

许多骑士被前方战友所阻,他们马速不减,直接跳下马来,挥舞着斩马刀冲入敌阵。下了马的骑士慢慢汇集到郝昭身边,组成了一个小小的阵列,在敌阵中拼命厮杀,只希望能分担魏延的一部分压力,让他能运回一部分粮食。

梁纲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这不足四百的敌方骑兵,在落马之后还能如此拼命!…,

第三二九章 十面埋伏(十)

时间不长,李丰的万人阵列完全被打乱,当先的三百樯橹兵只觉身前一空,已经透阵而出。麴义大吼道:“弟兄们,结阵,再冲一次!”

于是,余下的士卒结阵,再次挥舞着樯橹、钢刀冲了上去。二次透阵,比初次要容易,时间不长,他们已经二次透阵而出。

而此时,麴义的副将所领的两千精锐步兵也已经冲向李丰。

麴义一见,立即带着余下的六百多士兵往魏延、郝昭处冲去。李丰这里,已经不需yào

他了!

刘勋和梁纲根本不敢相信,为何李丰的一万人顶不住徐州大营里出来的一支军队,难道对方放qì

大营,全军出动了吗?

可此时由不得他们细想,他二人站在高处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来援救的人数太少,仅有六七百人,不足为虑。他们一边让手下将士加紧剿灭包围中的敌人,一边派了少数士卒顶住来救援的几百敌兵。

首先出现在麴义眼中的,是梁纲派出的阻击部队,人数不多,也就几百。

自然,麴义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中,他大吼一声,先登勇士冲向敌方,只是一个接触,对方立即溃散。接着,麴义大刀指向梁纲,高声道:“兄弟们,杀!”

六百多人爆出一声大吼,狠狠地撞入对方阵营中。

瞬间,梁纲手下的士卒被杀的欲仙欲死!

百斤的樯橹大盾挂着“呼呼”的风声,如同拍苍蝇一般拍过了,许多士卒被拍的脑浆迸裂,骨断筋折,死状凄惨到了姥姥家!

坩埚炼钢出的钢刀,首先装备的就是先登营、陷阵营和各位将军的亲兵营,此时雪白的钢刀在这些大力士的手中,发挥出了不同寻常的效果。断刀,断臂,断头,断腿,这帮先登士卒在一刻钟前,还是温柔的人畜无害,可此时,他们已经化身为屠夫,不,比屠夫还狠,不但负责杀,还负责肢解!

梁纲手下士卒被梁纲的亲卫队逼出来的杀气,在这些凶狠到无以复加,浑身浴血,眼如铜铃,声若雷吼的恶魔面前,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先登营将士所过之处,无一个完整的人,不是被肢解的,就是被吓跑了。

梁纲只看的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只觉一股凉气直往上冒!这是……这是什么样的士兵?自己的士兵砍他们一刀,屁事没有,他们回砍一刀,直接肢解……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不行,我得离他们远一点!

不止他这么想,他手下所有士卒都这么想。兵无战心,这仗没法打了!

不一时,梁纲带着残部往刘勋处撤tuì

。麴义终于跟郝昭汇合了!

郝昭浑身浴血,他都不知dào

今天杀了多少人,受了多少伤。出营时的八百骑兵,此时余下了不足两百,他心痛的滴血。

麴义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喘了几口气,问道:“伯道,还能不能打?”

郝昭点点头,嘶哑地道:“将军,我们去救援文长!”

麴义哈哈大笑,道:“好样的!我们继xù

杀!”

扭头看看累的浑身冒汗,呼呼直喘的弟兄们,他大吼道:“弟兄们,你们累不累?”

五百多先登战士齐声吼道:“不累!”

“还能不能打?”

“能打!”

“好,你们都是好样的,不愧是本将的兵!走,跟着本将,杀敌!”

“杀敌!”

先登将士加上余下的骑兵,一共八百人左右,扑向刘勋万人大阵,有点像是飞蛾扑火!可刘勋却完全不是这种感觉,他算是见识到徐州将士的战斗意志了,只觉他们太可怕了!…,

三三零章 计中计

这是田凡离开大营之后的第七天。

七天足够发生很多事,有好事,也有坏事。

上午时分,唐贤来报,说见到一队破衣烂衫的人,扛着布袋沿着山南往西前进。这几天,田凡等人一直在灊山,却没见到什么人,此时有一群人出现,他们是什么人?又是要往那里?田凡十分好奇。

他沉吟一阵,道:“唐贤,你跟上去看看,记住,多听听他们说的话,再看看他们的目的地。另外,不要被他们发xiàn

!”

唐贤摇摇头,道:“将军,我弟弟已经跟了上去,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田凡微微颔首,唐丰在暗影待了很长时间,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特种兵,加之他身手高超,一定能打听出自己需yào

的信息。想到这里,他放心了!

巢湖边,郑宝军大营。

袁涣又来了。

这一次,郑宝光明正大的,以高标准接待了他。两人在大帐内谈了一阵,郑宝满面喜色的点点头,哈哈笑道:“大将军对我不薄!好,我答yīng

了!哈哈哈哈……”

袁涣也是满脸喜色,抱拳道:“郑将军高义,哈哈,有将军出手,徐州军定然一个都剩不下!呵呵,等将军立了大功,涣还要请将军多多提拔吆?”

郑宝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好说,好说!呵呵,曜卿先生,此时此刻,为表诚意,在下先送一个礼物给先生,如何?”

袁涣讶然,问道:“哦?是何礼物?”

郑宝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袁涣顿时大吃一惊,他急声问道:“此话当真?”

郑宝面有得色,微笑道:“那还有假?怎么样,这个大礼,还算够分量吧?”

袁涣连连点头,半晌,他一咬牙,沉声道:“既然如此,请将军将其击杀,如何?”

郑宝一愣,沉思片刻,他缓缓摇头,道:“不妥,不妥,大大的不妥!”

袁涣目光一闪,问道:“有何不妥?若是击杀他们,岂不是能证明将军投效陛下之决心?又能折其一臂,这有何不妥?”

郑宝微微蹙眉,沉吟有顷,缓缓摇头,道:“先生,子扬先生是我们淮南人,且素有贤名,在淮南文士中威望极高!若是击杀了他,那对于陛下得士人之心,非常不利。以在下想来,只要擒获他,等成功剿灭田凡所部后,将绞杀田凡的罪过推到他身上,则子扬先生走投无路,必不能为刘备所容!那时,他走投无路,只能投靠陛下,则陛下增一良助,折刘备一肱骨之臣,这岂不是更好?”

袁涣沉思一阵,连连点头,道:“还是将军想的周到,呵呵,涣有些着急了!”微微一顿,他续道:“可是,我们该如何抓获刘子扬?还不能让他受伤,此事甚是为难呀!”

郑宝微微一笑,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即可!”

袁涣双手连拍,连连道:“妙计,此计大妙!哈哈,将军真不愧智勇双全!”

一个时辰之后,刘晔正在湖上泛舟。

巢湖之上,碧波万顷,令人心旷神怡,刘晔有些留连忘返了!

小舟之上,他的十来个护卫都是旱鸭子,坐在船上,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握住船舷,身子也伏在船舷处,双眼根本不敢看湖水,只是看着船舱,生怕一不留神跌入水中。

刘晔坐在船头,手中拿着一根鱼竿,正在钓鱼。可是,明显的,他有些心不在焉,双眼总是往四处打量,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第三三一章 吓破你们的胆!

刘勋很为难!

一大早,他洗漱之后吃完了早饭,想起昨日那一场大战,只觉心中惶恐,难以平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能将对方出营军队灭掉,没能截下对方剩下不多的粮食,反而自身损失惨重。昨夜统计的结果是,少了一万六千人……

舒县的士兵们,并没有像麴义等估计的,大败之后跑号。因为今年大旱,附近百里地盘上,只有刘勋有大量的粮食,所以,他们溃败后都乖乖的跑了回来。也就是这样一来,刘勋才能确定,昨日一战下来,他损失了一万六千人!天呐,虽然早就对徐州军的强横战力有心理准bèi

,可还是没想到他们会强悍到如此地步!尤其是那几百身着铁甲的家伙,简直就是杀神附体一般的可怕。想起他们杀人的干脆,刘勋只觉心有余悸。

转念一想,刘勋又舒服了。他自己损失惨重,对方的损失就小吗?我难受,他们更加难受!嘿嘿,我要打守城战,找些民夫随便训liàn

几天就行,可他们徐州士兵可是死一个少一个!想到这里,他又不那么担心了。

正在这时,他听见敲门声,同时,一个惶急的声音传来进来,“大……大……大将军,不……不好了,徐州军……上来了!”

刘勋吃了一惊,忙打开门,一大步迈到那小校身边,抓住他的衣领,吼道:“你说什么?他们来攻城了?”

那小校显然受惊过度,脸色白得瘆人,声音发颤,猛摇头,道:“不……不是!”

刘勋怒了,他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那小校努力了良久,可过度的惊吓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终,他只能指着城墙的方向,憋的脸红脖子粗,喷出几个字:“城外……大将军去看看……就知dào

了!”憋的太厉害,这厮喷出的几个字里,带着大量的唾沫星子,喷了刘勋一脸。

此次此刻,刘勋也没心思管那些了。这个小校是他的亲兵,平时说话挺顺溜的,胆子也不小,到底是什么,能把他吓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刘勋骑上战马,往舒县北门跑去。不一时,他来到城墙处,沿着阶梯往上爬去。一路上见到的士卒,一个两个面无人色,见了他连礼都不知dào

行,这样他更加疑惑。

突然,他听见微弱的惨呼声从城外传来,心中一惊,他立即加快脚步,往城上爬去。

来到城门楼上,他往外一看,瞬间,他的脸色也变了,嘴巴张的大大的,足够塞下一个超大号的鹅蛋!这……这是……

只见北门之外,密密麻麻一大片尸体,只怕不下数千人。这么多尸体,全都是穿了袁术军的号服,一看便知,是昨日出城的自己人。

他们的死状,可以说五花八门。

距离城墙仅仅数十步距离上,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一溜溜人头,一溜溜胳膊,一溜溜腿……这种情形,比恐怖片还恐怖,简直让人看得心寒无比。

再远一点,是无数缺胳膊少腿,或者没有手臂,或者只有半截身子的袁术军士兵……这些,应该是被先登营或者其余人肢解的袁术军士卒。徐州军太狠了,人都死了,还不给人家一个全尸,而是这样摆放。

再朝后,则是被长枪或者羽箭射杀的,人倒是完整无缺,可大片大片的尸体,摆放的整整齐齐,姿势几乎完全一样,这种震撼实在是太大!…,

三三二章 一定得救!

寿春城外刘备军大营,昨日刘备下令,大军休整三天。

连续十几天的攻城战,徐州军并没有取得像样的成果。正如田凡所说,弩炮在初次作战时效果明显,而此时此刻,对方有了防备之后,却再也无法有那样好的效果。

几天下来,虽然糜芳和武大的弩炮营,杀伤敌人无数,可自身也损伤惨重,一半的炮车或者弩炮被毁,已经无力再战。

寿春城上的箭楼烧了再建,建了又烧,虽然总有一半以上的箭楼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可城内雄厚的兵力弥补了这些不足,使得徐州军几次强攻只能徒增丧亡,却没有丝毫战果。

城内的袁术军将士都是老兵,他们战力足,战斗意志也强,在袁术及手下大将们的鼓舞下,发挥出了强悍的战力。袁术也一改他在刘备心中的负面印象,变成了一个果敢、勇武的将领,每天都提着剑,往来于在城墙之上,鼓舞自己人的士气。

也许,这才是真zhèng

的袁术。史载,袁术以任侠闻,本身的武艺不算差。他是刚愎自用,是自视甚高,可他并不是一无是处。在九江郡城池丢了大部分的情况下,他没有被吓倒,反而激起了心中的血性,重新成了年轻时那个任侠豪勇的袁术。

十来天的攻城战下来,双方损失惨重。徐州军伤亡近两万人,寿春城内守军,伤亡也在两万以上。刘备不禁发愁,这么算下来,就算自己这些人都死光了,对方的城池依旧不会丢掉。袁术却心情很轻松,这些天下来,城内征集的民夫经过历次大战的洗礼,已经逐渐成熟,成为守城的良助,城内又有足够的粮食,他的信心又恢复了!

清晨,徐州军大营内的各位将领谋士同时接到刘备的召唤,说有急事要谈。

张飞和吕布并肩往中军大帐中行去,两人低声交流着什么。他们身边的亲卫听出,他们是说攻城的事情,在讨论该用什么方法减少自己人的损失。

在血腥的攻城战中,智谋往往只能起到辅助作用,真zhèng

起决定作用的,只是士卒的士气、战力等。谁也不能说一个智谋想出来,敌方就能土崩瓦解。

不一时,二人并肩来到大帐外,门前小校行礼后,替他们挑开门帘。两人都没有理会那个献殷勤的小校,可这并不妨碍小校对他们的崇拜!军中,只崇拜强者,或者能让他们打胜仗的人。

身子只进入大帐一半,张飞就吼上了,“大哥,大清早的叫我们,有什么事?”

说着话,二人进了大帐。跟帐内各位将领打过招呼后,二人坐到了武将中的第一和第三的位置上,中间隔着关羽。

人还没有来齐,刘备并没有回答张飞的问话,只是眉头紧蹙的坐在帅案之后,一手扶着额头,连连叹气,像是很不痛快。

吕布不由好奇,他看看下首的关羽,关羽轻声道:“大哥一直这个样子,我们来到之后,他也没说什么事!”

此时,在武将中位置第三的张飞,已经从高顺那里得到了同样的信息,他不由十分不解。大哥是为了攻城不顺的事烦恼吗?可这样一个大城,哪能短时间内攻陷呢?不可能所有城池,都如同阴陵那样容易攻破的!摇摇头,他不再多想,反正天塌下来有更聪明的人顶着。不由的,他想起了田凡,如果田凡在这里,他会怎么做呢?…,全`文.阅`读,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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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三章 田将军回来了!

下午时分,从灊山往舒县的道路上,十余个骑士正在策马奔腾。骑士们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下来,身子在马上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他们就是麴义派到灊山上寻找田凡的人,结果很令人沮丧,山势庞大,他们寻找了整整一天,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他们昨日早上出发的,到达灊山后,立即一刻不停的寻找,直到今日,已经十几个时辰没有歇息,没有睡觉,只是胡乱的喝了几口水,吃了几口饭。此时,他们又累又困,只是心中的一口气支撑着他们,让他们没有倒下,可是他们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不规律的跳动,这是疲惫超出极限的表征。

距离大营还有三十里时,为首的起身高喊道:“弟兄们,加把劲,快到大营了!”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中气不足,若不是有微风将他的声音传入身后兄弟的耳中,他们都不会听见。

他的声音刚刚发出,突然间从路上跳出几根绊马索,骑士们和战马都疲惫不堪,根本没时间也没能力反应过来,连着有好几个撞上绊马索,一时间人喊马嘶声连续不断。几个好容易刹住冲势的骑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树林中突然飞出的几只羽箭夺走了生命。

紧接着,从林中奔出数十个士卒,上得前来,将几个倒地不起的骑士绑了起来。

他们吆五喝六的押着那几个骑士,走出不足一里路程,来到一个山腰下,将他们送到两员将军那里。二人正是雷薄和陈兰。

几个士卒将这几个骑士推到,让他们跪下,可骑士们太累了,刚才摔得又不轻,被一推之下,直接滚到在地,没一个跪着的。

陈兰雷薄手下士卒见了,顿时火大!他们嚎叫着抽出刀,就要杀一两个立威。

陈兰忙叫道:“住手!”

看了看几人疲惫的形容,陈兰二人对视一眼,陈兰道:“你们可是徐州军将士?你们从何处而来?”

那为首的骑兵强撑着晕过去的冲动,低声道:“我们……是徐州的将士,我们……是从龙舒县回来的,麴将军派我们去……征粮,可忙活了整整一天一夜,一粒粮食都没征到!”

其余几个骑士听了,有些发愣,可他们还是迷迷糊糊的跟着点头,七嘴八舌地道:“我们是征粮的,嗯,征粮的!”

雷薄和陈兰对视一眼,直觉让他们相信,二人不像是说了真话,可他们说的合情合理,却怎么都不像是作伪。陈兰刚要再问他们话,却听见鼾声阵阵,再一看,却见几个骑士已经睡着了!

二人不由哭笑不得,这……这几个人也太猛了吧?

陈兰摇摇头,道:“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再前进十里,到距离徐州军二十里的地方扎营!”

雷薄点点头,道:“嗯,不过,我们也要小心戒备,不要被他们偷袭了!”

陈兰呵呵一笑,道:“我觉得,徐州军不会出大营!前日一战,他们的损失也不小,那里还敢出营寨?”

微微一顿,他道:“再说,我们劫的这一部分物资,粮食和肉类都有,这两天将士们天天过年,顿顿有肉,体力远超前两天,士气也是空前高涨,直叫着要打下徐州军大寨,再抢一批肉吃。呵呵,就算他们来偷袭,我们也不用畏惧!”

雷薄想起这几天如同梦幻般的生活,不由也笑了出来。徐州军,真有钱啊,那些腊肉和鱼肉,还有羊肉之类,数量丰富,看来传闻中他们军中三天一肉不是虚假的!…,全`文.阅`读,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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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四章 这场仗,必须打!

下午时分,从灊山往舒县的道路上,十余个骑士正在策马奔腾。骑士们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下来,身子在马上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他们就是麴义派到灊山上寻找田凡的人,结果很令人沮丧,山势庞大,他们寻找了整整一天,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他们昨日早上出发的,到达灊山后,立即一刻不停的寻找,直到今日,已经十几个时辰没有歇息,没有睡觉,只是胡乱的喝了几口水,吃了几口饭。此时,他们又累又困,只是心中的一口气支撑着他们,让他们没有倒下,可是他们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不规律的跳动,这是疲惫超出极限的表征。

距离大营还有三十里时,为首的起身高喊道:“弟兄们,加把劲,快到大营了!”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中气不足,若不是有微风将他的声音传入身后兄弟的耳中,他们都不会听见。

他的声音刚刚发出,突然间从路上跳出几根绊马索,骑士们和战马都疲惫不堪,根本没时间也没能力反应过来,连着有好几个撞上绊马索,一时间人喊马嘶声连续不断。几个好容易刹住冲势的骑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树林中突然飞出的几只羽箭夺走了生命。

紧接着,从林中奔出数十个士卒,上得前来,将几个倒地不起的骑士绑了起来。

他们吆五喝六的押着那几个骑士,走出不足一里路程,来到一个山腰下,将他们送到两员将军那里。二人正是雷薄和陈兰。

几个士卒将这几个骑士推到,让他们跪下,可骑士们太累了,刚才摔得又不轻,被一推之下,直接滚到在地,没一个跪着的。

陈兰雷薄手下士卒见了,顿时火大!他们嚎叫着抽出刀,就要杀一两个立威。

陈兰忙叫道:“住手!”

看了看几人疲惫的形容,陈兰二人对视一眼,陈兰道:“你们可是徐州军将士?你们从何处而来?”

那为首的骑兵强撑着晕过去的冲动,低声道:“我们……是徐州的将士,我们……是从龙舒县回来的,麴将军派我们去……征粮,可忙活了整整一天一夜,一粒粮食都没征到!”

其余几个骑士听了,有些发愣,可他们还是迷迷糊糊的跟着点头,七嘴八舌地道:“我们是征粮的,嗯,征粮的!”

雷薄和陈兰对视一眼,直觉让他们相信,二人不像是说了真话,可他们说的合情合理,却怎么都不像是作伪。陈兰刚要再问他们话,却听见鼾声阵阵,再一看,却见几个骑士已经睡着了!

二人不由哭笑不得,这……这几个人也太猛了吧?

陈兰摇摇头,道:“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再前进十里,到距离徐州军二十里的地方扎营!”

雷薄点点头,道:“嗯,不过,我们也要小心戒备,不要被他们偷袭了!”

陈兰呵呵一笑,道:“我觉得,徐州军不会出大营!前日一战,他们的损失也不小,那里还敢出营寨?”

微微一顿,他道:“再说,我们劫的这一部分物资,粮食和肉类都有,这两天将士们天天过年,顿顿有肉,体力远超前两天,士气也是空前高涨,直叫着要打下徐州军大寨,再抢一批肉吃。呵呵,就算他们来偷袭,我们也不用畏惧!”

雷薄想起这几天如同梦幻般的生活,不由也笑了出来。徐州军,真有钱啊,那些腊肉和鱼肉,还有羊肉之类,数量丰富,看来传闻中他们军中三天一肉不是虚假的!…,

想着,他道:“明日大约就会开战,让将士们吃饱喝足,好好休息,再留下一部分人警戒。明日一定打好,也好为山寨赢下足够的粮食!”

那个为首的徐州军骑士叫彭勇,他灵机一动之下的一番胡言,让雷薄和陈兰失去了从根子上结束这场战斗的机会,但也为他们赢来了新生,世间的事情,就是这般奇妙。

夜间,徐州军大营中。

自从两天前的劫粮事件发生后,麴义就提高了警惕,让斥候将监视范围扩大到了五十里范围。

自然,他们发xiàn

了陈兰、雷薄的军队。同时,在各个方向上,他们陆续发xiàn

了十来只军队,最远的一只距离他们有五十里,最近的一只,就是陈兰、雷薄的军队,距离只有二十里。初步统计,对方的总兵力不下三万,实在是不容忽视。

如果有卫星,或者航拍技术,就会发xiàn

,徐州军大营周围的所有出路,都被敌人包围住,他们若是想突然,必须经lì

一战。

麴义等将领在得知消息之后,突然平静下来了。不管什么事,未知总比已知恐怖,正如刀斧一直悬在头上,总比刀斧加身更加可怕。只是,他们很担心田凡。田凡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他们不知dào

田凡的具体位置,不知dào

田凡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他们也不知dào

派出去找田凡的人出了什么事。

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谨守大营,死也不出门,同时在心中暗暗祈祷,如果他们信教的话!他们只希望田凡能平安回来,主持大局,为他们带来一线生机。

也许,他们的心声感动的上天,灊山东部的田凡正在行动。

上半夜,无数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士卒正源源不断的赶回来。他们两人一组,用一根木棍抬着一个个口径两尺,深度三尺,上下一般粗细,用木板紧紧盖住的罐子。

每个人都穿着奇特,大热的天,手上却带着手套,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住木棍,小心翼翼的往集结地走去。

每一组人走的路程都不一样,但在各条路径确定之后,田凡每天都要求他们来回走动,从他们所在的具体位置,到大军的集结地之间,每天都要走三次以上。一开始白天走,后来夜里走,走得多了,这些士卒对路况也熟悉了,不会被路上遍地的石头和草木绊倒。

而那些路径上,田凡让士卒们将沿途的小灌木和草丛都去除掉,形成了一条条小路,并在乱石丛生,没有草木的位置画上各种标记。士卒们顺着小路或者看着标记走,不虑迷路。

每回来一组人,田凡都亲自迎接,关心的接过他们手中的东西,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出现意wài

?”

士卒们摇摇头,道:“没事,一切顺利!”

田凡点点头,欣慰地道:“那就好!嗯,好了,你们去休息一下,等将士们都来齐了,我们就出发!”

两个士卒行礼之后离开,田凡却带着庞德几人继xù

等待。

就这样,一直到午夜时分,这些中午就出发的士卒们,全部都赶了回来!

庞德感慨地道:“将军,若不是你坚持要将士们每天多走几次这些荒僻小路,并做了许多标记,只怕他们不会这么顺利就回来!”

田凡点点头,道:“熟悉了就好了,好了,别多说了,人都来齐了,我们出发!”

庞德抱拳领命,转身去叫士卒们了。…,

半个时辰后,众人出发。一千三百多人,几乎人人都有火把,在夜色中如同一条火龙般,往舒县的方向奔去。

这一次,田凡没有像来的时候一般缓缓而行,而是放马中速慢跑。为防止意wài

发生,前方一直有数十探马来回报gào

路况。还不到卯时,众人已经抵达距离大营二十多里的位置。

突然,前方探马来报,前面出现一个简陋的营寨,挡住了众人去路。

田凡和庞德对视一眼,心道,果然出事了!

庞德问道:“田将军,我们怎么办?”

田凡看着那个斥候,道:“对方营寨什么情况?”

那小校抱拳道:“启禀将军,对方大寨简陋,火把映照下,士卒身上是衣着也很简陋,并不像是袁术军士卒,更像是山匪。但他们很小心,此时大营中依旧有人四处巡逻。”

田凡蹙眉摇头,愤声道:“真晦气!”

微微一顿,他问道:“营外有没有陷坑之类,你们可查探清楚了?”

那斥候脸一红,道:“将军,我们没来得及!”

田凡点点头,转身看向唐贤和唐丰兄弟,道:“唐贤唐丰,你二人率领我亲卫中善射之人,给我上去,具体怎么做你们知dào

!”

再看向庞德,道:“令明,你领两百骁勇的骑士打头阵,只待大营的门一开,我们就冲过去!”

最后,他看向唐一兄弟和何仪何曼,道:“你们四人带余下的亲兵上前帮忙,守住入口,待大军穿营而过之后,立即赶上来!”

几人抱拳领命,各自去安排不提。

几分钟后,众人再次起行。

时间不长,众人赶到雷薄军大营外。仔细观察片刻,不见地上有挖掘的痕迹,初步判断没有陷坑。接着,唐丰等数十人换上土黄色的一方,慢慢匍匐前进,直到距离不足五十步时,多箭齐发,将对方巡逻的一队士卒杀死。

接着,唐一四人跑上前去,狼牙棒上下几次,左右几次,简陋的寨墙立即出现一个宽约一丈五尺的门。

庞德率领两百善战的骑兵打头,呼啸着冲入大营,对闻讯赶来的士卒一通狂砍滥杀。

田凡等人立即跟上,透营而过,来到前营门口处。

庞德没有多余的废话,飞马来到寨门处,大刀一劈,接着他身后数十个骑士跳下马来,斩马刀一通乱砍,在奋力一推,寨墙上又出了个洞。

大军呼啸而过,一共花了不足半刻钟时间,对方的士卒多数都没有反应过来。

陈兰二人在唐一等后队出营时终于赶到,还没等他们发令追击,二人就被唐一唐二,何仪何曼连着几棒打得手忙脚乱,匆忙中硬接一棒之后,他们明智的选择了暂避锋芒。

这场开始的意wài

,结束的快速的战斗,两方势力一共损伤不过百人,田凡方幸运的一人未损,只有几十个轻伤。

半个时辰后,田凡大营中,寨墙上的一个屯长见有光亮过来,忙大喊着警戒,他的话刚刚说完,只听一个声音道:“别放箭,田将军回来了,别放箭!”

寨墙上众人一听,没有马上放箭,而是拉弓瞄准,静待那个骑士靠近,

这一看,立即判断出是自己人,恰好那个骑士和这个屯长还认识。于是,屯长道:“别放箭,是自己人!”微微一顿,他大吼道:“田将军回来了,快去中军通知各位将军开门!”

,

第三三五章 我们一起创造传奇

李任、王修等人听了田凡的话之后,心中反复权衡,最终不得不承认,田凡说的不错!这场仗,不打不行。对于魏延等军中后起之秀,这场仗意义非凡,不能有丝毫马虎!

田凡微微一笑,道:“诸位,这场仗一定要打,但是,本将却没想过让诸位送死!”

众人一愣,只听田凡续道:“这场仗里面,有一个关键点,也是这些山贼土匪来攻击我们的主要因素,那就是舒县的粮食!这些山贼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是来求财的,不是来送死的,所以,只要我们占据了舒县,他们就会立即退兵。”

微微一顿,他续道:“而且,在我们攻打舒县的时候,他们只会围观,不会来攻打我们攻城的军队,因为,他们要忙着攻击大营,抢大营里的东西。直到我们攻城的军队被刘勋打得大败,或者完全被压制,他们才有可能来攻击攻城军队。”

田凡加重语气,沉声道:“所以,只要我们快速攻下舒县,就有一线生机!”

众人大吃一惊,听田凡这意思,他没想对付这些盗匪,而是想攻城!

王修顾不得身份,惊声道:“田将军,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攻城?”

田凡点点头,道:“不错,攻城!”

“你要带多少人?多长时间能攻下舒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带的人太多,对方就能攻下大营,如果你带的人少,那就攻不下舒县?”

田凡微微一笑,道:“按照你们的说法,舒县城内应该只有两万多军队,而且被你们的攻心计吓得不轻,应该比较容易,按照我的猜测,只要攻上城墙,并冲入城内,对方立即就会崩溃!所以,我不需yào

太多人,只需yào

一万士卒就够了!”

众人一惊,李任急道:“将军,此事不能儿戏啊!虽然舒县的士卒不多,也被吓的不轻,可那毕竟是攻城战,不能儿戏呀!”

公孙浩也道:“对啊,将军,你可不能乱来啊!”

王锴连连点头,道:“将军,你……”

田凡摇摇头,道:“你们不要再劝了!还是那句话,我田凡不是个胡闹的人,既然我敢这么说,就说明我有把握!”

微微一顿,他续道:“大营里留下五千人马,应该能顶住那些山贼的攻击……至少,在我攻下舒县,杀了刘勋之前是没有问题。”

众位武将奇迹般的都没有出言反对,因为,麴义、魏延、郝昭在琅琊国莒县曾经跟田凡对抗过,或者合zuò

过,知dào

他不按常理出牌,几人见他说的那样胸有成竹,就说明他有把握。而关平、史鲁、史华、刘泉几个人,一见地位更高的麴义三人没有说话,他们自然不会多言。

田凡见众人虽然不再说话,可还是用担心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道:“叔治,你给子扬写一封信,让他见机行事,如果大营承shòu不住,就援救大营,如果攻城部队被攻击,就救援攻城部队!我想,郑宝将军一定乐意见证本将的这一场大胜!”

微微一顿,田凡看向秦思雨,问道:“思雨,伤兵中有一定战力,可以守护大营的人,有多少?”

秦思雨微微一顿,心中默算一阵,道:“大约有一千人!”

田凡点点头,道:“好,让他们也拿起刀枪,务必要保证大营的安全!”

微微一顿,他沉声道:“本将令!”…,

众将齐齐站起,抱拳道:“末将在!”

田凡道:“马上做饭,让将士们饱餐!饭后,麴义带先登营士卒,连同本将亲卫,带上本将所带之皮甲和头盔出发!具体在什么位置,你可以散会之后找令明!”

麴义抱拳道:“末将领命!”

田凡微微颔首,续道:“郝昭和刘泉有伤在身,就不要参加攻城了,你二人负责守护大营,你们可有意见?”

二人心中不甘,可还是抱拳领命。

“魏延,史华,史鲁,关平,你们四人各带两千精锐,随本将出营攻城!庞德,你带领余下的全部骑兵,护卫在攻城军队之侧!其余人,各司其职,帮zhù

郝昭和刘泉谨守大营!”

众人齐声领命。

田凡看看秦思雨,微笑道:“思雨留一下,你们安排妥当之后,让军士们在大营门口集合,我要说几句话!”

众人点点头,转身离开,不由的瞥了秦思雨一眼,目光中有那么一丝暧昧。

等众人离去后,田凡起身,来到秦思雨身旁,微笑之后,坐到了她对面。

秦思雨只是看着田凡,一语不发,也不知在想什么。

田凡道:“出征之后,一直在忙碌,连跟你说会话的机会都没有,你还好吧?”

思雨微微颔首,道:“还好,都习惯了!”

田凡呵呵一笑,道:“那就好!嗯,贞儿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思雨看了田凡一眼,蹙眉道:“进展不是很理想!她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复杂,我现在才发xiàn

,也许三年内还治不好她的病……”

田凡也不禁有些头疼,他长叹一声,摇摇头。突然,他问道:“对了,元化先生和仲景先生那里,有没有消息?”

思雨摇摇头,道:“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找到!他二人喜欢云游天下,不会轻易被找到的。”

田凡一阵无语,张机和华佗两个人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了一年多了,还是没找到!看了,想治贞儿的病,还真得动用潜龙的力量才行啊!

想着这些,半晌,他没有说话。

思雨抚了抚鬓角秀发,道:“你留下我,到底什么事?这些话什么时候都能问,似乎没必要现在问吧?你若是还不说,我可就走了啊!”

田凡一阵脸红,他干笑几声,道:“你稍等一下!”说罢,他转身去了内帐。

思雨好奇的看着他,却不知dào

他到底要干什么。

半晌之后,田凡出来了,手中拿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递给思雨。

思雨接过来,立即感到上面还带着一丝温暖,她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田凡收起脸上的笑容,道:“把你留在大营中,我不是很放心,所以,我打算让你跟我去攻城!这是我的护身软甲,你穿上之后,刀剑都伤不了你!”

微微一顿,田凡有些感慨地道:“让你入医护营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会遇到现在这种情况,我感觉保护不了你,所以,等回去之后,我会奏明主公,不再让你随军!”

思雨面无表情的看着田凡,道:“你对这场战事没有信心?”

田凡点点头,道:“什么都瞒不住你!其实,我的压力也很大。这种凶险的情况,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或者说,只有在吴县遇刺的那一次可以相比。敌人人数太多,他们又都是些饿疯了的亡命徒,如果拼死攻击大营……郑宝将军的实力我不清楚,不知dào

他能不能帮忙守住大营。…,

“攻下城池我有信心,可郝昭和刘泉到底能不能守住大营……我却信心不足!刘勋……也不是个庸才,我只希望,我能快速攻下城池,击杀刘勋之后,提着他的头颅过来,这样那些敌兵就会自行退却了!

“但是我是一军主将,不能表现出任何软弱和没有信心的样子,不然对军心不利。”

微微一顿,他看向思雨,续道:“所以,我要带着你去攻城。另外,你的医术高明,万一在攻城的时候有主将受伤,你可以保住他们的性命!”

思雨微微点头,将软件又递还给田凡,道:“还是你穿着吧,即使到了前线,我依旧只是在后面静等,不会出什么事,倒是你……”

田凡将软件推回去,道:“我说了,我只对攻下城池有信心,但具体需yào

多长时间……我不敢肯定!如果有人从后阵偷袭我们,那也是个麻烦,所以,还是你穿着!不要再争了,我有甲胄在身,即使受伤,也有你可以保命。可若是你受伤了,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思雨直视田凡,半晌,她无言的点点头,收回了软甲。

两人静了一阵,思雨突然道:“你……这是你允许的,所以,你答yīng

我的事,可不能不算!”

田凡微微颔首,微笑道:“这你大可放心,等回去之后,我就把剩下的都告sù

你!”

正在这时,大帐的门帘被掀开,唐一探进脑袋,道:“公子,大军集结完毕了!”

田凡点点头,对思雨道:“你穿上软甲后,再去女兵那里找一身皮甲穿上,我会给你安排一辆车子!”

说罢,他出了大营。

东方已现鱼肚白。田凡军大营门口,田凡站在高高的寨门上,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一万多将士!

他气沉丹田,沉声道:“今日,情况万分紧急,本将将带领你们谋求一线生机!望诸位努力!”

一万多将士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田凡续道:“本将没有多余的话说,我可以说犯了怎样的过错会被军法处置之类,也可以说第一个登城者会得到什么好处,可我不必那么说!因为我知dào

……”

微微一顿,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吼道:“我们徐州军,没有一个孬种!我田凡的兵,没有一个孬种!我知dào

,我田凡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我知dào

,你们会跟我同在,只要我不退,你们死也不会退!弟兄们,让我们一起,去创造一个奇迹,去创造一个传奇!跟我,杀敌!”

麴义高呼道:“杀敌!”

魏延、郝昭、关平等将领高呼道:“杀敌!”

一万多将士齐声大吼道:“杀敌!”

大喊三声后,田凡双手一举,众人立即停下。田凡大手一摆,高声道:“开营门,出发!”

随着他一声大吼,营门缓缓打开,大营中开出一列列军队,将士们推出一辆辆烟车和投石机,抬出一架架高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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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六章 我有十万援军

十里路程,四千米多一点,对于这些军中劲锐来说,即使带着沉重的烟车和投石机,也只是不足一个时辰就到。

城上的袁术军士卒早就看见徐州军开来,刘勋等将领都已经上了城墙,所有守城器械也都摆放齐整,就等着徐州军攻城了。

袁术军士卒经过上次一战,已经对徐州军生出了畏惧之心,现在一见徐州军来真的了,一个两个顿时面无人色。

刘勋看看身边的士卒,突然间大声说道:“哈哈,徐州军竟然连像样的攻城器械都没有,只凭这些烟车、投石车和高梯,就想攻下我重兵防守的城池?简直笑话!”

他身边的李丰听了,立即大声附和道:“就是就是!他们来攻城,我们守城,我们大占优势!哈哈,真是可笑,今天连风都没有,他们带烟车干什么?烤肉吗?”

梁纲也嘿嘿直笑,道:“就这万把人,能攻城吗?徐州军不会傻了吧?”

几人故yì

大声说话,他们的话语被旁边士卒听见,士卒们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是啊,徐州军攻城,人数还这么少,又没有像样的攻城器械,我们怕什么?哼,野战打不过你们,可守城战,我们就不会怕你们了!

刘勋突然大声吼道:“全军听令!”

城上众将校齐声道:“诺!”

“杀敌一人,赏一金,杀敌三人者,官升一级!杀敌十人者,官升三级!弟兄们,好好打,今天夜里,有酒有肉啊!”

袁术军将士爆fā

出一阵欢呼,一个两个眼睛都绿了!一金啊,杀敌一人赏一金,这是多少钱啊?

城外,田凡的心情也很轻松。他看看天气,低声道:“天助我也,哈哈,竟然一点风都没有!”

看了看身边的将士,他大吼道:“弟兄们,今天的午饭,我请大家到舒县吃,哈哈,刘勋那厮都给大家准bèi

好了,听见他说的了吧?他说有酒有肉啊!”

众将士轰然大笑,大叫道:“午饭去舒县吃,有酒有肉!”

等将士们安静下来,田凡沉声道:“魏延听令!”

魏延抱拳道:“末将在!”

“着你领本部两千人,给我将两百辆烟车放置于城外三十步距离!记住,车与车之间,必须留够三步距离,能让后边士卒扛着高梯过去,但又不能有太大空隙!点火之后,马上退回!”

魏延高声道:“诺!”

田凡看向关平,道:“关平听令!”

“末将在!”

“着你带所部将士,操作投石车!记住,这些投石车射程不远,只有七八十步,一定要在烟车点燃之后,靠近到距离烟车三十步的距离才能发射!将那四百给坛子发射完毕后,立即退回!”

“末将得令!”

田凡看向唐一、唐二、何仪、何曼、王大饼、彭海、吴鹏七人,沉声道:“你们七个,就是扛着高梯上城的人,给我记住了,上城之后,先把对方的旗帜换成我们的,唐一带我的亲兵守住城楼,守住我们的旗帜,王大饼三人带余下七百勇士去开城门!”

微微一顿,他续道:“城门打开之后,给我吼几嗓子,让我们都知dào

!另外,无论敌人的反扑有多激烈,都要给我守住城门!”

七人抱拳道:“诺!”

王大饼、吴鹏、彭海三人都是先登营的人。吴鹏是先登营第二部分,也就是背着一张十石弩和一张五石弩的那帮人的首领,而彭海,则是第三部分,也就是身背一张五石弩,腰跨一柄钢刀的那部分人的首领。三人都是军中少有的猛士。…,

田凡微微颔首,看向所有军中将领,道:“第一阶段,只有文长和定国有事,你们稍等。等城门打开之后,就是第二阶段!第二阶段,令明,首先你的骑兵先冲进去,将城门附近敌人赶走。接着,魏延,关平,史华,史鲁,你们四个人给我控zhì

四门,再对反抗之敌格杀勿论!”

庞德、魏延、关平、史华、史鲁五人抱拳称诺。

田凡点点头,看向庞德,道:“令明,等所有军队入城之后,你给我放马在城内巡逻,不要给敌方任何集结起来的机会。”

庞德抱拳道:“诺!”

麴义急了,说了半天,没有他什么事啊!他急道:“伯光,我呢?”

田凡微微一笑,道:“我怎能忘了你呢?唐一和王大饼他们开城之后,就没有什么事了,他们会立即换回铁甲,拿上原先的武器,跟我们二人一起进攻刘勋的大将军府!你看这件事,如何?”

麴义兴奋的点点头,道:“好,好啊!”

抬头看看天空,现在大约上午九点多吧?

他扫视众人,见他们都在注视自己,一个两个眼中精光闪闪,显然,就等自己的命令了!

田凡看向魏延,道:“文长,开始吧!”

魏延抱拳称诺,转身大吼道:“弟兄们,推上烟车,跟我上!”

他手下两千士卒齐声应诺,推起烟车往舒县城下慢慢推进。

舒县附近没有河流,所以自然不会有护城河,这就意味着城防修筑的一定极好。事实也是如此,这城防修筑的的确不凡。城墙高大,厚重,以青石铺就,还有多座青石垒成的箭楼。这种城墙,如果用田凡带的投石机,只怕得轰一辈子才能塌。

故此,刘勋是真的不担心。徐州军想攻城,必须上城墙,可他们连云梯都没有,怕啥呀?

见魏延推着烟车靠近,他立即高举右手,大吼道:“戒备,准bèi

放箭!”

城墙上、城门楼上、箭楼上数千弓箭手立即弯弓搭箭,准bèi

施射。

为了攻城,田凡做了充足的准bèi

。魏延所率领的两千步卒中,有一半人扛着樯橹大盾,保护着奋力推动烟车的士卒。烟车之上,也放置了盾牌,给予士卒全方位的保护。

魏延手持一面盾牌,一边推着一辆烟车,一边大吼道:“弟兄们,加把劲儿,马上就要到了!”

还有三百步距离,刘勋大吼道:“守城弩,给我放!”

随着几十个大嗓门的士卒齐声大吼,城墙上数十架守城弩发出怒吼,数十跟如同长矛一般的弩箭,发出瘆人的呼啸声,直往魏延军士卒那里飞去。

只听“噗嗤噗嗤”声不绝于人,只是一轮齐声,烟车损坏十余辆,士卒死伤数十个。受伤士卒发出的惨叫声,传入两军将士耳中,让他们感受大不相同。

魏延大吼道:“弟兄们,加速,加速!”

吼完,他将盾牌置于烟车上,双手扶住烟车上的扶手,奋力的推动起来。

军士们受他激发,奋力推动起来,烟车的速度立即大规模上升!

守城弩威力大,射程远,但是上弦特别费劲,一般守城时用不了几次。袁术军士卒奋力拉动弩弦,给守城弩上弦的时候,魏延已经进入两百距离了。

刘勋大吼道:“弓箭手,放箭!”

城池高大,可以增加羽箭的部分射程,但在这个距离下,羽箭的威力并不大。何况魏延的士卒们被樯橹大盾护持的严丝合缝,这一轮两千多支羽箭,并没有造成多大伤亡。倒是每一面樯橹上都插上了几支羽箭,均匀的狠!…,

不过,有几个倒霉蛋,还是被羽箭射倒。他们倒地哀嚎,可没等叫几声,就被第二轮羽箭钉死在地上,再也叫不出来了!

此时,魏延已经到了一百五十步距离上,守城弩再次发射,又射到了几辆烟车,伤了数十个士卒。魏延不由有些发急,他大吼道:“弟兄们,还有一百二十步距离,使劲啊!”

刘勋已经不能在城墙上安如泰山了,虽然他不知dào

田凡搞烟车想干什么,可事有反常即为妖,总之不是用来烤肉的!不管他们想干什么,都要阻止!他大吼道:“放箭,给我放箭,快放箭!”

弓箭手们连续射箭,此时已经射出了近十支羽箭,多少有些手足酸软。一听刘勋急了,他们忙奋起余勇,再次施射。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羽箭的威力也越来越大,魏延又急着赶路,队形有些散乱,樯橹阵变得不是那么严整,他手下士卒出现更多的伤亡。

终于,付出了死伤近五百人的代价,他们来到距离城池三十步的位置上。

魏延大吼道:“弟兄们,点火,点火!”

烟车上就有放置的火把,士卒们立即点着烟车上铁斗内的发烟物品,时间不长,一股股浓烟凭空而起,直直的往天空上飘舞而去。

魏延见烟车已经点燃,大叫道:“撤tuì

,都撤下去!”

士卒们听了命令,忙手持樯橹往后退去。

刘勋一直让士卒们放箭,可此时浓烟腾起,城上士卒很难看清远处的徐州军士卒,放箭也是盲人瞎射,根本没有多少效果。

等魏延的士卒慌慌张张的跑回去的时候,一检点人数,伤亡六百人左右,田凡认为还可以接受,可魏延却心疼的滴血!

他向田凡抱拳,道:“田将军,今日无风,末将实在不理解你为何用烟车,可末将身为你的下属,必须听令!但是,延希望将军,别让我手下将士白白伤亡!”

田凡拍拍他的肩膀,道:“文长放心,我有十万援军在手,何愁攻不下城池?”

ps:今天清明节,祝大家节日快乐,能出去逛逛的都出去逛逛,春日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微风徐徐,适合踏青。另外,据说,我们这里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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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七章 马蜂

不理魏延众将的不解,田凡道:“你下去休息一下,准bèi

入城!”

微微一顿,他看向关平,沉声道:“定国,烟车已经开始发烟,你部不会在敌人的视线中,所以,你务必要成功!记住,距离烟车三十步的时候,才能发射!”

关平抱拳应诺,带着手下两千人,推着微型投石车往城墙而去。

田凡看向唐一等人,道:“你们可以换衣服了!”

七人抱拳领命,自到后阵中换上田凡所带的皮甲和头盔。

随着五十架投石机“咯吱咯吱”的声音传入耳中,刘勋越来越感觉今天的事太过反常!他大吼道:“弓箭手,放箭!”

弓箭手们又开始放箭,他们已经放了十几轮箭雨了,体力已经快要枯竭,可刘勋下了令,他们还是得上。于是,又是几轮箭雨射出来。

浓烟掩盖之下,关平所领军队的影子若隐若现,根本看不清楚,几轮箭雨的威力,实在惨不忍睹。

终于,关平在付出一百多伤亡的时候,来到距离烟车三十步的距离之上。

烟车距离城墙三十步,这样算下来,投石机距离城墙约六十步。这对于能投射七八十步距离的投石车来说,投射的落点正好在城墙顶部附近,当然,可能有差距。但不论如何,这些被投射出的弹药,一定会落到城墙上袁术军将士之中,或者往前一点,落在城墙壁上,或者落到城内。

关平手下的将士们没有操作过投石机,可这玩意稍微训liàn

就可以。每辆车子边有一个操作过的士卒喊号子,二十个士卒同时使力一拉,这个过程就可以完成。

随着五十辆投石车此起彼伏的不断投射,田凡费了九天功夫,从灊山找的四百个弹药渐渐发射出去。

从第一轮发射结束后,关平军的将士就听见“霹雳乓啷”罐子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袁术军将士惶恐到极致的大叫声和痛呼声!士卒们十分不解,可还是按部就班的投射着剩余的弹药。

终于,半刻钟功夫,弹药告罄,敌人的惨叫和惊呼声也更加凄厉,将士们在关平一声令下之后,立即撤tuì



而此唐一七人带领的一千强拼硬凑出的将士,穿着浑身的皮甲,头上戴着奇怪的头盔,手上戴着牛皮手套,扛着高梯,拿着各色武器,已经冲到距离他们不足五十步的距离了!

看着这一千军中强勇如风般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关平军将士心中的不解越发大了!他们,为何穿这样的衣服?

与其说他们穿的是皮甲,不如说穿的是皮衣!这种特殊的皮甲是在将士们所用的皮甲基础上改造的,皮甲没有袖子,而这种皮甲则有用熟牛皮制成的袖子。袖子末端比较长,在带上手套之后,袖子末端和手套上端各有几个切割出的缝隙,用一条熟牛皮的细条穿插之后封紧,则上身皮肤丝毫不露!

而那种头盔,也很特别。为铁质,形状上,跟西方骑士头盔很像,但没有罩面,而是将罩面换成了轻纱。轻纱很薄,不妨碍将士们视物。头盔下部也是熟牛皮所做,以袖子和手套相连接的方式,用一条细细的牛皮条与皮甲相连。将士们可以轻松的扭头,但不论怎么扭头,都不会露出半点肌肤。

将士们换成这样的特别皮甲之后,身上没有一处暴露在外,很热,运动也很不方便。…,

除了见识过这种特殊皮甲和头盔真zhèng

作用的三百亲兵之外,其余将士满心抱怨,可等他们扛着各种武器和高梯,跑过烟车的位置,能够不受浓烟影响看到城墙上之后,他们心中没有了任何的抱怨,只有震惊!

田凡手心的汗都出来了!成败在此一举,若是成了,则一切都行了,若是失败了,那他就将全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距离较远,又隔着浓烟,田凡等人无法看清浓烟后面的具体情形。

他咽了一口涂抹,脸色紧张的有些发白,声音沙哑地道:“所有将士,点起火把,扛起剩下的高梯,前进至距离烟车五十步的位置!”

麴义、关平、魏延、史鲁、史华等将领忙去传令,将士们立即点起火把,人手一只。

田将军莫非疯了?大白天的点什么火把?这大约是所有士卒此时此刻所想的唯一问题!

想是这么想,可将士们还是手持火把,扛着余下的高梯,往前靠去。田凡打造了两百架高梯,唐一、王大饼等人只是抬走了五十架,为了保险,他还是让将士们抬着高梯上前。

长梯已经搭在城墙上的唐一诸人,以及城墙上的袁术军士卒可不这么想。

城墙上的袁术军士卒,已经彻底崩溃了!或者说,在第一轮罐子摔碎在人堆里,摔碎在城墙上,摔碎在城楼上、箭楼上之后,不足十秒钟,他们就彻底崩溃了!

一个袁术军曲长亲眼看到一个罐子直奔他飞来,他忙大吼道:“注意躲避巨石!”说罢,他立即往旁边闪了一步,险险的避过那个罐子。

“嗖”一声,“乓啷”一声,罐子在他身边落下,摔得粉碎,之后,罐子内滚出一个东西。大体上是橄榄球形,粗度近两尺,长度大约两尺五寸,颜色是深棕褐色,表面有不规则的突起,看着有点像干了的泥巴,但还有不少木屑在上面。摔在地上之后,还掉下了许多碎屑,看来此物应该很酥脆!这是什么呢?

一秒钟时候,这个曲长知dào

了答案!

只听“嗡”地一声,从那个黑乎乎的东西里如同爆zhà

一般飞出无数东西,长度约一寸,黑色的大眼睛,黄黑相间的肚子,六条长着黑毛的腿儿,两个深棕色的翅膀急速煽动着。

只是看了一眼,那曲长的眼睛顿时瞪得如同铜铃,脸色白得没有一点人样,他口中爆出几个字,“马蜂!啊……救命啊!”

对,就是马蜂!白玉竹那次失败的告别演出时,田凡见到了被马蜂深深的吻了一口,在脑门儿上留了个包的张飞,他灵机一动之后,就策划了这个特别的战法。

在寿春跟刘备分别的时候,他之所以没有说出这个办法,一是因为的确只有他能这么办,其二,则是因为在寿春附近他就没见到几个马蜂窝,他还以为前期那么充分的准bèi

用不上了。

可没想到,进入庐江郡之后,尤其在多山的地带,他陆续发xiàn

了不少马蜂窝,这才有了他要离开大营十天的事,他是为了寻找足够的马蜂窝!

马蜂一般会在树木丰富,尤其是腐烂的树木丰富,水源充足,且昆虫较多的位置筑巢。因为,马蜂筑巢需yào

泥土和木屑,将这两种东西混合均匀之后,在加上唾液,就成了它们建造巢穴的材料。而马蜂是肉食昆虫,它们需yào

大量的昆虫做为食物,自然就需yào

在昆虫较多的位置筑巢。而满足这些条件的位置,就是许多矮山附近,有水,有林!故此,田凡才选择去灊山。…,

每一窝马蜂需yào

一定大的一片区域,做为自己捕食的场所,这才让他用了九天时间才找到了四百多个。不过,四百个马蜂窝,足够刘勋等人喝一壶的了!

摘取蜂窝的方法也不难,夜晚的时候,它们不活动,进入睡眠。只要用一个大小合适的布袋将其罩住,系上口,再将其悬挂的树枝砍断就可以。马蜂窝一般只有一个出口,还是位于蜂窝最下面,布袋罩住后,它们就不能伤人了。取下之后,将其置于准bèi

好的罐子中,再将盖子扣住,缓缓抽出布袋,最后将盖子扣的严丝合缝,就一切大功告成了!

而之所以摘取马蜂窝之后,田凡不顾那一千多将士的疲惫,选择立即开战,是因为马蜂食量大,每天都要吃一定数量的昆虫。淮南地区因为有淮河和秦岭阻隔,温度较高,它们就需yào

更多的食物。如果饿了一天多之后再开战,那即使它们没有饿死,也不再有如此强dà

的战力了。

那曲长大吼一声之后,没过几秒钟,他就感觉手上和脸上连续被蛰了几下,痛彻心脾的疼痛,让他放声惨叫。

马蜂不像蜜蜂,现在全世界都在养的那种蜜蜂原产于欧洲,被称为欧洲蜂,性格温顺,只要不被惹急了,不会蜇人。当然,蜜蜂只能蜇人一次,蜇人之后就会死去,也是一个原因。而马蜂不同,它可以连续蜇人,且当一个人被蛰之后,这个人身上会散发出一种信号,告sù

其他马蜂,这就是敌人!于是……更多的马蜂扑了过来!

不一会儿,这个曲长就没有了动静!

跟他情况类似的人大有人在,这些马蜂被关在罐子里整整一夜,都憋着火呢,罐子碎裂之后,它们发xiàn

自己的巢穴被毁了,于是,马蜂疯狂了,看见会动的人就蛰……

四百多个马蜂窝,按照最少的数字算,也要有二十万以上的马蜂,这个数字,呃……实在太可怕了!

于是,等唐一七人所率领的一千将士走过烟车所在的位置后,看到天上密密麻麻如同一片黑云一般的马蜂,嗡嗡的到处乱飞,到处蜇人。

滚滚往上的浓烟,在马蜂看来就是一堵墙,它们不会穿过烟墙找田凡军的麻烦。

等来到城墙下,架上高梯的时候,城墙上的人已经跑光了,根本没人敢在怒火中烧的二十万只马蜂面前耍威风。

登上城墙,看着一地被马蜂蛰死或者蛰得遍体鳞伤的袁术军士卒,被捂得直冒热汗的一千士卒立即开始冒冷汗了。

唐一四人立即去城楼上换大旗,王大饼等人则顺着城墙内侧的土坡去城下,准bèi

打开城门。

王大饼边跑边想,田将军真不是人,他这个主意顶得上十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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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八章 尘埃落定

刘勋在听到远处士卒惨呼和嚎叫的时候,当机立断选择了撤tuì

。他撤tuì

后不久,城楼上连续挨了好几下,成千上万的马蜂飞出,将没来得及撤走的士卒蛰的欲仙欲死。

等他惊魂未定的跑到城下瓮城中时,他才发xiàn

,没等他的命令,士卒们也跑了下来。没办法,面对敌人他们敢于一战,面对马蜂……还是逃命要紧啊!

这一下子,小小的瓮城内,聚集了足足两千的士卒,防守城门是足够了。

他在心中暗暗想到,城墙上的马蜂恋巢,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散去,也不会飞到几丈之下的这里来。田凡这一招虽然杀伤我不少士卒,可也绝了他们上城墙的道路,他们就只能攻击城门,这样一来,我们只要守住城门,就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他忙大喊道:“弟兄们,敌人准bèi

攻击城门,给我守住了!”

攻城战中,直到城门被夺,才是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的时候。城墙可以几度易手,可只要守住城门,那一切都还好说。

士卒们吓得面无人色,可好在人数足够了,守住城门应该问题不大。哎,如果早知dào

田凡有这一手,那就应该早些将城门堵死,一了百了,你也别想进来,我也不出去了!而现在,如果对方用撞城车撞城门,我们不能在城楼上倒火油,扔雷石拒敌,这仗打起来,还真是费劲了!

在刘勋的指挥下,士卒们面相城门列阵,弓箭兵在最前面,其余长枪兵和刀兵在后面。

一见没有盾牌,他指着一个小校,大吼道:“你快去军营,调集一匹盾牌来!”

就在士卒们静静等着撞城车来撞城门,握住刀枪的手开始慢慢出汗时,却听见背后传来阵阵喊杀声。

王大饼等人爬上城墙,顺着城墙内侧的土坡往下,终于来到这个位置。一见此地有这么多的敌人,他们也是唬了一跳,可田凡的命令就是夺城门,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的冲了上来。

王大饼等先登营樯橹兵打头,两百多面大盾挂着“呼呼”的风声,往袁术军士卒们身上拍了过去。一见这种战法,许多前几天参战劫后余生的士卒立即崩溃了,扭身就往内跑去,刘勋的两千士卒立即大乱。

不论士气、军心、战力、装备、心态,刘勋的士卒都不是对手,时间不长,刘勋见这样打下去不是个事,立即带着亲兵跑了。其余士卒更是士气崩溃,不足一刻钟,王大饼等人已经将来到城门洞内。

杀光里面的士卒,他们立即开了城门,数十人齐声大喊道:“城门已开,快快进城!城门已开,快快进城!……”其余士卒则摆下阵势,准bèi

固守城门。

田凡等人距离城门也不过八十步,几十个士卒齐声大喝,他们自然能听见。于是,庞德率领一千多骑兵打马狂奔,往城内冲去,魏延等将领也带着士卒缓缓跟进。

确如刘勋所想,马蜂恋巢,除非蜂王飞走,否则它们不会散去。蜂王一见蜂窝已经完蛋,就会飞走,寻找新的地点筑巢,其余马蜂就会跟着。现在依旧有不少蜂王没走,城墙上也有许多马蜂乱飞,但是城下却并不多。即使有个别飞过来的,士卒们拿着手中火把微微挥舞,立即将它们吓跑或者烧坏了翅膀。掉到地上的马蜂,那就没有任何威胁了!

于是,大家顺利进城,按照田凡事先的命令,他们带着自己的军队干自己该干的事,田凡和麴义则静等先登营和田凡的亲卫换上铁甲,拿上顺手的兵器,往大将军府而去。…,

现在还不到中午,军队集结到舒县城外之后,到夺下城门,四只军队去追杀残敌,还不足一个半时辰。

所有入城的将士,都感觉如同做梦。田凡说要带他们创造一个奇迹,一个传奇,他真得做到了。

麴义不服人,性格高傲,也因此在派别林立的袁绍那里混不好,可他天性如此,改不了,除非有能压得住他的人。来到徐州,他见到了同样善于练兵的高顺,两人互相交流之后,互相佩服,算是勉强有一个人能压得住他。可这一刻起,他是打心眼儿里敬服田凡。

魏延等小将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从入军营开始,就听说田凡,后来被田凡挖掘出来,现在又跟着他打了这么传奇的一仗,给自己的人生中增添了一份意义非凡的回忆,这一切让他们更加佩服田凡,也更加尊重田凡。

田凡等人高高兴兴的入城了,他们不知dào

,十里外的大营,已经是大军云集。

十股匪徒中,有四股距离大营只有二十里,他们听说田凡带领万人去打舒县之后,立即发兵,进军徐州军大营。

二十里路,不考lǜ

士卒的体力和夜晚的安营扎寨,只需yào

一个时辰。

四股人稍事商量,有三股决定开始打,但是,他们只有七八千人,面对徐州军的大营,人数太少,故此,他们决定稍等片刻。而第四股,也就是陈兰、雷薄,却决定抄田凡的后路。

入城半个时辰后,魏延等人已经控zhì

了城池四门,各自留下五百人守住城门后,他们正带人满城里追杀还在反抗的袁术军士卒。田凡和麴义包围了刘勋的大将军府,却没见刘勋出现。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田凡心中涌现,会不会是刘勋逃跑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魏延抓住刘勋一个亲兵,据他说,刘勋从舒县南门逃跑了。刚好,魏延遇到了率领骑兵满城里飞奔,击杀成建制敌兵的庞德。

魏延忙拦住庞德,将此时告sù

他。庞德微微沉吟,果duàn

地道:“长文,刘勋逃走快半个时辰了,步兵追击已经不可能。田将军对他的项上人头很是看重,所以,我带五百骑兵追上去。余下的骑兵交给你统领,万一田将军需yào

骑兵,也好来得及。”

魏延猛地点头,道:“好,你去吧!”

庞德一声唿哨,带着五百骑兵出城追击去了,而魏延将自己的步兵交给恰巧赶过来的关平,带着剩下的骑兵往刘勋大将军府去,寻找田凡。

田凡得知消息后,只能徒呼奈何。既然刘勋已经走了半个时辰,能追上的可能性已经不大。

刘勋的确逃跑了,在城门被夺的一刻,他当机立断,带领梁纲、李丰逃出了城池。没办法,不逃不行了,平地征战,他自认不是徐州军的对手。由于逃跑的仓促,他连家人都没顾得上通知。

城外,田凡军大营里,大战终于开始了。

另外五股山贼终于赶到,只有扮演无间道的郑宝还距离二十里左右。

山匪们有两万多人,此时兵力足够,他们商量之后,立即分兵四路攻打营寨。

他们并不知dào

舒县已经被攻下,陈兰、雷薄见城楼上的大旗已经换成田凡的帅旗,立即撒丫子往灊山方向狂奔而去,根本没想到要通知这些半个时辰前的同伙。这也不怪他们,他们和那些山贼们本身就是竞争对手,平时也多有摩擦,此次因为袁涣的话而暂时聚在一起,勉强合zuò

,可根本谈不上有多么融洽。…,

攻打徐州军大营的时候,这些人泾渭分明,每股势力负责一个地方,绝对不会帮其余势力的忙,即使他们只是隔着十几步远,且被徐州军压制的很惨。

大营内,郝昭和刘泉打得很艰苦。诚然,这些山贼们战斗力并不强悍,可他们的战斗意志强!他们中的多数人,为了一个简单的目的而来,那就是粮食!他们的首领可能为了钱财,为了权势,为了女人来,可他们只想要一口吃食。谁阻止他们,就如同掘了他们祖坟一般,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

同时,田凡出兵所带的士兵中没有弓箭手,大营中留下的士卒多数都是弓箭手。弓箭手们在阻止敌人破坏拒马、陷坑时,就已经射出二十只羽箭,他们已经疲惫了!

前营门,在付出了伤亡近千的代价后,山贼们终于清除了所有障碍,得以靠近寨门。

悍匪刀疤脸口含钢刀,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抓着梯子,冒着寨墙上的羽箭往上爬。而他的手下,更是悍勇,顶着简陋的小盾牌,推着简易的撞城车,一下下狠狠地撞在寨门上。整个寨墙在这一次次撞击中,一次次的晃动,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郝昭的伤口已经崩裂,他面色煞白,强撑着昏倒在地的冲动,举着刀一瘸一拐的来回在寨墙上的甬道里走动,边走边喊:“放箭,给我放箭!”

大营其余方向,也差不多。除了个别像韩顺这般胆小的人,其余山贼都为了粮食拼了命,一个个不顾生死,前仆后继的往寨墙处冲去。

为了清除拒马、陷坑,这些山匪水贼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伤亡五千多人,可这没有吓跑他们,反而激起了他们的血性和对徐州军的仇恨。

山贼们装备很差,只有少量弓箭,在羽箭射完之后,他们如同疯了一般,举着刀枪,拥挤在寨墙的栅栏处,用长枪或者大刀往栅栏上狂砍滥劈。

营内无数徐州军弓箭手不停的弯弓搭箭,弯弓搭箭,渐渐的,手臂酸麻了。

长枪兵们嘶吼着,透过栅栏不停的出枪,收抢,出枪,收抢,慢慢的,他们也累了。

敌人不断的死亡,可栅栏的木头也不断的被砍断,被削细。

形势并不容乐观,正如田凡所料,如果他攻取舒县耗费的时间太长,那大营一定会失守。

刀疤脸距离寨墙还有一步的高度,眼见就要上得寨墙。一个徐州军弓箭手连续发箭,已经手足酸软,不能再次发箭。他双目血红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刀疤脸,愤然大叫一声,从寨墙上一跃而起,扑到刀疤脸身上,将他紧紧抱着。巨大的冲势超出刀疤脸能承shòu的极限,他惊呼一声掉下寨墙。

寨墙并不算高,可也有两丈多,五米左右。两人摔了个结实,那个徐州军士卒一脑袋拱在地上,直接脖颈断裂而死,而刀疤脸则背部着地,直震得他浑身内脏移位,苦不堪言,忍不住惨叫起来。

正在他怒火中烧,强忍着爬起来,扶住梯子准bèi

再上的时候,突然间,后队大乱!

原来是郑宝到了。郑宝的士卒一边用手里的刀枪招呼敌人,嘴里一边齐声喊道:“舒县已经被攻下,刘勋已经伏诛,投降者不杀!”

语言,有时候比刀枪都恐怖!随着郑宝军士卒不断的高呼,多数山贼动摇了。舒县已经被攻下,粮食没有指望了,现在背后还被人家攻击,拿下徐州军大营已经不再可能……许多山贼、水贼心中顿时绝望了,他们扔下兵器往远处跑去。…,

郑宝的中军,两千士卒护卫着一辆大车,车上满脸笑容的刘晔和郑宝,正看着山贼们迅速的崩溃。而车子下,被绑成粽子的袁涣,却是面如死灰。他终于明白为何郑宝那么好奇,却原来人家根本就把自己给耍了!

正在这时,舒县方向飞奔过来几百骑兵,他们也是边跑边喊:“舒县已攻下,刘勋已伏诛,投降者不杀,徐州军万胜!”

为首的将领,正是魏延,他身边一个小校,小校手中举着一根高高的旗杆,旗杆上没有旗帜,却挑着一颗人头。

那些山贼一见,对他们的话更加确认,更是骚动不已。

等骑士们围在大营转了一圈之后,山贼们已经溃散的不成建制。魏延见还有一股两千人上下的军队在远处,没有溃散,一咬牙,他带着骑士们往那里奔去。

距离还有两百步的时候,他眼睛一亮,大叫道:“停!”

说着,他缓缓减慢了马速。他看见,那只军队竖着一杆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郑”字,而军队中正有一个人骑马往自己这里奔来,魏延一看,正是刘晔!

刘晔哈哈大笑,在马上抱拳道:“魏将军,恭喜你斩杀刘勋,立得大功!”

魏延笑着摆摆头,道:“哪有啊?刘勋跑了,舒县已经攻下来,田将军让我来支援大营,我灵机一动,就想起了这个主意。”

刘晔惊奇的问道:“你说什么?舒县已经攻下来了?”

魏延满面喜色,连连点头,道:“可不是嘛!整个城池已经控zhì

下来,我军将士正满城里抓敌军军卒呢!可惜的是,刘勋、李丰、梁纲等敌将逃走了!”微微一顿,他道:“军师,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我们将敌人都赶走了,再细说!”

刘晔点点头,道:“该当如此,呵呵,将军快去,我马上找郑将军,也让他帮忙!”

魏延点点头,大笑着带领骑士们呼啸而去,继xù

驱赶残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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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九章 郑宝

太阳还没有落山,舒县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城内袁术军的士卒被杀的被杀,被抓的被抓,除了少数躲在亲友家避难的之外,已经烟消云散。

大将军府也已经被攻克。刘勋虽然很没有义气,可他留在大将军府内的几百亲兵,还是很有骨气的。他们一直抵抗先登营和三百亲兵的攻击,直到田凡指天立誓,不会伤害刘勋的家人,他们才投降了。

田凡倒是没有想过伤害刘勋的家人,受后世影响的他,对这种斩草除根的做法很是不以为然。刘勋的儿女年龄都不大,能记得什么仇恨?历史上因为孙策而死的陆康和刘繇,他们的后人都在东吴为官,还很受重用。还是那句话,对于这些大族,仇恨根本不算什么,家族的延续才是最重yào

的。

中午时分,各路山贼水匪散去后,刘晔等文官进入舒县,并发了安民告示。刘晔又找了几个本地有威望的大族的家主帮忙,在他们劝说下,本地百姓很快就稳定下来。

傍晚时分,安民的事告一段落,田凡、刘晔等人终于可以稍事休息一下了。

舒县县衙,暂时被田凡当做伤兵营和官衙。现在田凡为伤兵的问题头疼不已,原先就有三千伤兵,这一仗打完之后,又增加了三千。思雨的医护营被一分两半,由于郝昭伤势加重,她又回大营了,城内只有少数大夫和护士,上千的伤兵根本照顾不过来。刘勋的夫人很会做人,见田凡对他家秋毫无犯,征得田凡同意后,立即调集了多数刘府家丁仆人们全力配合。

县衙正堂内,田凡、刘晔、关平、李任、王修等人安坐。城外大营里没有主将,田凡派了魏延过去,城内袁术军上万降卒需yào

稳定,自然这是麴义的工作。

见田凡蹙着眉头,仿佛心中有事,刘晔不禁问道:“伯光,你心中有事?”

田凡点点头,道:“令明啊,他怎么还没有回来?整整一个下午了,他又是骑兵,这么长时间,他足足能跑出一百五十里路,按说追刘勋也该追到了,怎么还没回来?”

刘晔等人一听,也不由担心起来。

半晌,关平斟酌着道:“田将军,令明将军武艺高强,又带有五百骑兵,刘勋仓惶逃走,人数不多,根本不是对手,将军不必担心。大约是刘勋跑的太快,令明将军追远了吧?”

田凡微微颔首,道:“但愿如此!”

微微一顿,他道:“对了,袁涣怎么样了?”

刘晔微微一愣,斟酌着开口道:“伯光,袁涣此人……是个人才,虽然他的所作所为对于我大军有很大的伤害,可此人是个名士,有这个名头罩在头上……杀他,对我们不利呀!”

田凡一愣,我说要杀他了吗?

正在这时,一个小校闯进来,抱拳道:“田将军,郑将军求见!”

田凡点点头,道:“请他进来……不,我亲自迎接!”

说着,他站起身来,当先走出大堂。郑宝算是帮了不少忙,可一直都没见到,这次他过来见礼,怎么说也得多给他点面子!

舒县县衙建筑庞大,不然也不会被田凡征用,安置上千的伤兵。正堂前方一片大大的空地,由青石板铺就,道路两旁有两排牛油大蜡,照的灯火通明。

郑宝正在正堂门口十几步的位置上等待着,他多少有些忐忑。本以为能救田凡一次,也好得到刘备的赏识,即使不能在徐州官场上青云直上,至少也能受到刘备重用。可事实是,人家田凡根本就不需yào

他帮忙!见识了徐州军卒战力,尤其是听说田凡所用的攻城方法后,他顿时没了傲气。…,

突然传来的脚步声,将他从沉思中惊醒。抬头一看,只见正堂内走出几个人,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一员小将。那小将长相英俊,身材高挑,可相对于将军来说,却有些单薄。他身穿一身银甲,背上披着猩红的披风,走起路来倒是虎虎生风,有股子英雄气。

郑宝微微一愣,这就是田凡?这就是传说中徐州军所有战将中战绩最好的田凡?郑宝有点不敢相信。可再看看那小将身边的刘晔,郑宝信了!

一见田凡亲自来迎接自己,郑宝的心顿时松了,至少,人家没给自己甩脸子看!

他推金山倒玉柱,单膝跪拜,高声道:“巢湖郑宝,见过田将军!”

田凡忙紧赶几步,将他扶起,打量他几眼后,满脸微笑的点点头,道:“哈哈哈哈,郑将军,凡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但我却觉得似曾相识!”

郑宝一愣,抱拳道:“田将军,莫非你见过草民?”

田凡摇摇头,笑道:“没有,本将从未见过将军!但是,将军给我的感觉,却十分熟悉。呵呵,因为,郑将军你像一个人,一个本将很熟悉的人!”

郑宝奇怪地问道:“哦?敢问田将军,草民像谁?”

田凡哈哈大笑,转向刘晔等人,道:“诸位,我感觉郑将军很像宣高将军,你们以为呢?”

刘晔等人一愣,接着连连点头,刘晔捋须笑道:“伯光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哈哈,郑将军的确很像宣高!嗯,长相虽然不像,可这种内敛的精气神儿,却像极了!”

郑宝赔笑几声,没有说话。

田凡道:“郑将军,来,我们进屋细谈!”

说着,他当先举步转身,往正堂而去。

见郑宝发愣,刘晔道:“郑将军,你发什么愣啊?”

郑宝回过神来,看看身前几步远的田凡,小声问道:“子扬,宣高是谁?我只觉这名字很熟悉,却想不起是谁来!”

刘晔呵呵一笑,道:“宣高,是梁国相臧霸的字!呵呵,宣高将军独领三万大军,驻守在睢阳,与曹孟德对峙,已经好几年了!嗯,伯光拿你跟宣告将军比较,这就说明他对你的评价很高啊!呵呵,走,进屋,别让伯光久等了!”

田凡微微一笑,他的目的达到了!

郑宝这才想起“宣高”是谁。他只觉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向他袭来,让他有些头晕!田将军的将我和宣高将军比较,是不是说他也认为我有牧守一方或者独领一军的才能?如果有田将军保举,那我何愁在大将军营中混不下去?

想着,他激动的脸膛有些发红,连脚步都轻了不少。

进入正堂后,众人各自坐好。

田凡高居主位,问郑宝道:“郑将军,你的部下都安排好了吧?”

郑宝抱拳高声道:“田将军,末将手下的士卒,都已经在城外大营中驻扎下来了!呵呵,多亏了公孙大人和魏将军的帮忙,不然不会这么顺利!”既然田凡都将他和臧霸比较了,那就说明田凡没想过要将他免官,他自然就不再自称“草民”。

田凡点点头,道:“那就好!”微微一顿,他道:“郑将军,你的职务我无权任免,也不能给你什么许诺。但是,我让子扬给你带的话,是主公的原话,依旧有效,就看你的选择了。只是不知dào

,你可满yì

?”

郑宝抱拳道:“末将满yì

!”微微一顿,他自嘲的一笑,道:“田将军,末将以前自视甚高,以为凭我的实力,足够跟天下英雄相争。可自从见识到徐州士卒后,末将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末将想好了,末将不要什么太守之职,也不要什么水军都督之职,末将熟悉水战,只要求在水军中为一小卒,能有一口饭吃即可!只是……只是宝想请将军答yīng

宝一个条件!”…,

田凡微微点头,道:“尽管说!”

郑宝道:“这几年,袁术倒行逆施,有许多百姓过不下去,来到巢湖寻求庇佑,末将收留了他们,也给了他们一口饭吃。末将求将军,要善待这些百姓!”

田凡呵呵一笑,道:“这好说,我们主公本来就善待百姓,我们之所以来灭袁术,一方面固然是为大汉天下除掉这个祸害,另一方面,呵呵,也是为了解民倒悬,为淮南百姓讨回公道!嗯……这样吧,郑将军熟悉水战,那就将你的巢湖水军并入徐州水军中,你为水军副都督,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郑宝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田凡点点头,道:“郑将军,以后,巢湖将会做为我徐州水军的基地,等这场大战结束后,位于广陵的水军就会迁移过来,你熟悉巢湖,到时候水军大寨选址,还要你多费心啊!”

郑宝抱拳,高声道:“末将当仁不让!”

田凡满yì

的点点头。郑宝此人,的确很像臧霸,一样的聪明,一样的明白事理,知dào

怎样做才好!看来,刘晔说此人是个太守之才,并没有夸大的成分。

看向关平,田凡问道:“定国,城内军营怎么样?”

关平道:“田将军,城内军营一切都好!麴将军和史华、史鲁两位一直在军营内,末将来时,降卒的情绪都稳定了。”

田凡点点头,道:“这就好!”他看向刘晔,道:“子扬,明日你将本地那些有威望的大族的家主都请来,本将设宴,跟他们好好聊聊!”苦笑摇头,他道:“要想收服本地,首先就得得到他们的支持,呵呵,我真不想干这事,可人家对咱们不错,我也得给人家点面子!”

刘晔点点头,道:“伯光放心,我理会得!”

正在这时,一个小校疾奔至正堂内,抱拳道:“启禀田将军,吕将军已经进城!”

田凡一愣,奇怪的问道:“谁?那个吕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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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零章 吕布来援

小校听田凡问起,抱拳高声道:“就是……”

没等他说完,只听一个高亢的声音传了进来,“我!除了你家岳父大人,还能有谁?”

话刚说完,吕布风尘仆仆的大步走进来。

田凡顿时傻眼了,吕布?他怎么来了?

刘晔等人忙上前见礼,口称“见过温侯!”

郑宝一听这称呼,再看看吕布那身极是嚣张的穿着,顿时知dào

这厮是谁了,忙行礼,口称“见过温侯!”

在吕布眼中,这些人都属于路人甲,冲他们微微点头,之后,他大笑着走向田凡,照着他肩窝上狠狠地锤了一记,大笑道:“好小子,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哈哈,我听文长和伯道两个小子说,你用马蜂窝攻城了?”

田凡被他杵了一拳,终于回过神来,他惊声问道:“奉先,你怎么来了?”

吕布白眼儿一翻,道:“我怎么来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一不留神,把大军陷入重围当中,主公一着急,我自然就来了!”

他龇着牙一笑,有些兴奋地道:“嘿嘿,五百多里路啊,老子日夜兼程,只用了一天半,哈哈,厉害吧?哈哈,你小子真有一套,那骑兵三件套竟然还能增强马匹和将士们的耐力,这还真没想到!”

田凡微微一笑,心中很是感动!这些军中将领中,大约只有吕布和张飞,在听说自己身在危险当中,会如此着急的赶路!

他忙对关平道:“定国,快去安排骑兵兄弟们休息!对了,饭,别忘了好好做一顿热乎饭,让他们好好吃一顿!那个谁,快给奉先送点吃喝来!”

关平抱拳听令,大步如飞赶去安排!堂上伺候的一个小校听了,忙下去准bèi

吕布的饭菜。

田凡见他们走了,忙道:“奉先,快坐下。对了,来来来,给你介shào

一个人认识!”说着,他指向郑宝,道:“这位是原巢湖太守郑宝郑将军!郑将军乃是仁义之人,现在已经高举义旗,投靠了主公。此次若不是有他帮忙,只怕城外大营就会被那些山贼水匪攻克了!”

吕布扭头看向郑宝,目光如电在他脸上转了两转,微微点头道:“嗯,能有这个决断,看起来你还是个人物!呵呵,以后我们可以多多亲近一二!”

郑宝被吕布这一“夸”,顿时不能自已,他抱拳道:“末将见过温侯,温侯大名,小将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实乃是三生有幸!”

吕布微微颔首,不再说话。

田凡也知dào

他的性子,你不表现出一定的水平,人家理你就是给田凡这个介shào

人面子。他冲郑宝微微点头,示意一下,也没管他有没有懂,又问吕布道:“奉先,你好好跟我说说主公那里的情况!我是今天凌晨才返回大营的,对主公那里的许多情况都不了解!对了,除了你,还有谁赶来救援?”既然来救援,就不可能只有骑兵。

此时,一个小校端着一些吃喝给吕布送了过来。

吕布一见,道:“哈哈,伯光,稍等片刻,我得先吃点东西!这两天一顿安生饭都没吃,嘴里都没有味道了!”

田凡微微点头,边看着他吃饭,边等着。

水浒中,李逵有一句名言,咱们混江湖的,不但要能砍能杀,还要能吃能喝能睡!

吕布和张飞是徐州军符合这种条件的典型人物。只见吕布抓起盆里的肉,连汤带水的就朝嘴里放,也不顾汤水滚烫。风卷残云一般,吕布收拾了矮几上足足三斤猪肉,一只鸡一条鱼,还有两大碗米饭。…,

田凡和刘晔还好,他们见识过了。其余几位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尤其是郑宝,这厮心想,果然是天下第一的武将啊,就这饭量,有谁能及?

拍拍肚皮,吕布推开矮几,擦擦嘴巴,他将刘备那里的情况简单的一说,总结道:“主公那里的情况不怎么好,守城方和攻城方的损失差不多。嗯,除了我之外,正清带着一万步卒,连同陷阵营也来了。他们护卫文向的五千水军将士在后面呢!估计再有两三他就到了。”

田凡微微蹙眉,道:“看来,形势不容乐观啊!”

微微一顿,他眼睛突然间射出逼人的亮光,急声问道:“奉先,你是说,正清、文向和陷阵营都来了?”

吕布点点头,道:“那还有假?我估计,他们后天就能赶到!”

田凡看向郑宝,问道:“郑将军,从巢湖到江水之间的施水,是不是完全在你控zhì

之下?”

郑宝略一思忖,点头道:“差不多!”

田凡板着脸,沉声道:“我要的不是差不多,是绝对!”

郑宝此时方才意识到这是有事啊,他忙站起身来,抱拳高声道:“末将保证,施水完全在末将控zhì

之下!施水沿岸的所有渔民都是末将的人,末将领军前来之前,已经给他们下了严令,让他们都去了施水东岸,并将船只全都带过岸。没有船只,没有人能过河!现在施水沿岸几百里,只有末将的军舰停靠在西岸!”

田凡呼的一声站起身来,沉声道:“郑宝听令!”

郑宝眼睛一亮,田将军没把自己当外人啊,好现象!他猛地抱拳,高声道:“末将在!”

田凡道:“你率领你所部将士,明日一早出发,给我去巢湖你的大营中等待……”微微一顿,他斟酌着道:“本将命你攻击张多和许乾,不必真的全力攻打,只要做个样子即可!另外,尽量封锁施水,不要漏一个人过河!”

郑宝抱拳,高呼道:“末将得令”

田凡看向李任,道:“李任,本将马上写一封信,你给历阳城外的子龙将军送去,务必要快!”

李任起身道:“属下领命!”

见田凡看向他,王修立即站起身来,抱拳道:“属下在!”

田凡一愣,这人……也太积极了吧?

他点点头,道:“叔治,我马上写一封信,你带到军营里交给史鲁,让他顺着来路迎上正清将军,将书信送给他!”

王修抱拳领命。

田凡看向吕布,道:“奉先,你稍等,我马上回来!”

说着话,他已经向内堂走去。吕布一见田凡的表情就知dào

他有要紧事,自然不会对他的无礼有任何抵触。

不一时,田凡走出,将两个加了火漆的铜筒递给李任和王修,道:“你们去吧!”

二人抱拳之后,出了大堂。

吕布一见别人都有事,就自己没事,不禁有些着急,忙道:“伯光,我呢,我干什么?”

田凡微微一笑,道:“你马上去休息,我们后天出发!”

吕布抱拳,高声道:“末将领命!”

说罢,这厮转身大踏步往外走去。刚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又转回来了。他道:“你瞧我这记性!伯光,此次来的路上,我顺手给你抓了个礼物,哈哈,光顾着说话了,竟然给忘了!”

田凡一奇,问道:“什么礼物?”…,

吕布嘿嘿一笑,道:“陈兰,雷薄!算他们倒霉,我着急赶路,正巧遇到他们。”

田凡眼睛一亮,喜道:“哈哈,太好了!马上……”

突然,一个小校大步跑入正堂,高声道:“报……,报将军,庞将军回来了!”

田凡大喜,忘记了陈兰、雷薄的事,连声道:“回来了?哈哈,太好了!待我去迎接!”

门外传出庞德豪迈的大笑,他道:“田将军,末将回来了!哈哈,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说着,他大步走入堂中。

田凡、刘晔、吕布定睛一看,只见他浑身血污,如同血葫芦一般,手中还提着三颗首级。

庞德一见吕布,忙行礼,可手中的三个首级太耽误事,他只得微微弯腰,道:“末将见过吕将军!”

吕布微微点头,道:“谁的首级?”

庞德抑制不住的兴奋,道:“刘勋,梁纲,李丰!哈哈,真是痛快,这三人全被我干掉了!”

田凡道:“令明,快坐下说话!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庞德将三颗首级扔到地上,这才坐下,端起矮几上的茶水,咕嘟咕嘟喝了半壶水,舒服的长出一口气,这才将追击刘勋的过程仔细说了说。

却原来,刘勋逃跑匆忙,只带了几百骑兵,从城南逃走。本来跑了半个时辰了,按说庞德追不上他了,可他实在倒霉。一来,刘勋亲卫的马匹和骑术不如庞德,二来庞德的骑兵中有擅长追踪的人,于是,经过两个多时辰的追击,他还是被追到了。

庞德什么都没管,他就记得田凡想要刘勋的脑袋,于是,这厮带着手下士卒上去一通狂轰乱揍,将刘勋三人斩首。其实,当时田凡想要刘勋的脑袋,主要是想解城外大营之围……

田凡点点头,道:“算了,杀就杀了吧!呵呵,令明,你倒是好本事,斩杀敌军主将和两员副将的功劳可是不小!”

庞德嘿嘿傻笑,没有接话。

田凡笑道:“行了,没事了,你们休息吧!”

微微一顿,田凡大喊道:“来人!”

门外转出个小校,抱拳道:“诺!”

田凡指着吕布,道:“你跟着奉先去提人,将他抓的那两个人押解到县衙大牢里!记住,别亏待了他们。”

小校抱拳领命,抬眼看向吕布。

吕布、庞德二人点头离去,刘晔却留了下来。

他见二人走后,低声问道:“伯光,你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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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一章 都是人才

次日,太阳懒洋洋的爬起来,温和的阳光辐照在大地上。

舒县县衙的牢房很大,除了可以关押许多犯人的大间之外,还有许多小牢房。其中多是没有窗子,见不得阳光的小屋,用来关押重犯。阴暗潮湿,牢房很小,单人在里面住着,还不觉拥挤,可若是两个人,就有些拥挤了。

但有几个单间,却空间较大,且有一个窗子,能见到阳光。内有一张矮榻,上面放置着一条脏乱差的毯子,一张矮几,上置一个茶壶,几个杯子。这是关押高级犯人,或者有钱的犯人的地方,一般人想住,还没那个资格。

紧挨着的两个牢房中,关着三个人。他们都没有被上刑具,只是拘押在牢房内。左边一间,里面是一个文士。那文士盘坐在榻上,正闭目养神。旁边牢房内,则是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两个大汉。看样子,应该是两个武将,但狱卒怕他们逃跑,将他们的兵器铠甲全部没收了,故此,他们只穿着贴身衣物,显得有些狼狈。

文士心性修养好,可以对周边环境安之若素,可两位将军却做不到。二人一会儿长吁,一会儿短叹,也不知是不是对现在的处境为难到死!

文士自然是袁涣,而两个将军,则是吕布所说送给田凡的礼物,陈兰和雷薄。二人倒霉,从舒县逃跑之后,他们直奔灊山。可士卒疲惫,不得已歇息了一阵,就是这一阵,害得他们耽误了行程,正好遇上了紧急赶来的吕布。于是,一通混战之后,士卒离散,他二人被抓了。

舒县大营内,徐州士兵正在吃喝。仗打胜了,自然要稍稍放松一下。

徐州军军纪严明,田凡也怕这些大兵出去祸害当地百姓,所以他们只能在大营中待着。不过,既然是胜利了,那就会有奖赏,酒肉管够。

大营的一角,几个士卒正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

只听一个士卒咋咋呼呼手舞足蹈地道:“哈哈,你们不知dào

当时的情形有多险恶!嘿嘿,我们几个也是累的不行,陈兰提审我们的时候,想让我们下跪,可我们全都坐倒在地!哈哈,陈兰的几个士卒一见,拔刀就要杀我们,可被他止住了。他问我们,是不是徐州的士卒,匆匆忙忙的是干什么去了?”微微一顿,他扫视身边的士卒一眼,故作神mì

地道:“你们猜,彭大哥怎么说?”

围观的几人忙七嘴八舌地道:“对啊,彭大哥说什么了?”

那士卒一脸得yì

,嘿嘿一笑,道:“彭大哥说,我们是徐州的士卒,是奉了田将军之令,去往龙舒县催粮的!哈哈,陈兰一听,顿时信以为真,就这样,他失去了截杀田将军的大好机会!怎么样?彭大哥够忠够勇够机灵吧?我说彭大哥救了田将军一命,这事儿是吹牛吗?”

旁边那些士卒恍然大悟,看向彭勇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一点崇拜。彭勇只是喝闷酒,一句话都不说。

半晌,一个士卒摇摇头,道:“翟五,不对,不对啊!”

那讲故事的士卒叫翟五,他心中一奇,问道:“马三,什么不对?”

马三摇头晃脑地道:“彭大哥做的这些,只能说明他忠勇,还机灵,可并不代表他救了田将军啊?”

翟五眼睛一瞪,愤声道:“怎么不对?”

一直默不作声的彭勇终于说话了,他沉声道:“翟五,别闹了!即使我没说我们是去催粮的,将实情告sù

陈兰和雷薄,凭他们的实力,能打得过田将军和庞将军的一千骑兵和三百铁卫吗?”…,

翟五顿时一愣,想了想,的确人家彭勇说得对。可是彭勇是他敬服的什长,他好容易有个吹嘘彭勇的机会,岂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罢休?只见翟五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口中憋出几个字,“可是……可是……”终于,他眼睛一亮,兴奋地道:“对了,蜂窝!哈哈,如果陈兰和雷薄知dào

田将军的所在,他们一定在田将军必经之路上伏击田将军!到时候,他们是打不过田将军和庞将军的骑兵和亲卫,可是,那些马蜂窝得坏掉多少?一旦有一个马蜂窝落地,飞起的马蜂蛰伤了人,势必引起大乱!哈哈,所以说,彭大哥还是立了大……大……大功……小人……见过几位将军!”

说到后来,他两眼发直,望着彭勇等人身后。

围在一起的十来个士卒见了他的脸色,听了他最后一句话,忙向他目光所看处一望,只见田凡、麴义、吕布、庞德、史鲁、史华、关平等将领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

士卒们忙站起身来,乱哄哄转向的转向,下跪的下跪,行礼道:“小人参见几位将军!”

田凡笑道:“呵呵,都起来!今天全军放松,本将闲来无事就来逛逛。嗯……你叫翟五是吧?”

翟五抱拳道:“启禀将军,小人翟五!”

田凡点点头,道:“你说的彭大哥是哪一个?”

彭勇站起身来,抱拳道:“启禀将军,小人彭勇!”

两人都是身材高大的主,尤其彭勇,更是身高八尺的一条铁打的大汉。田凡仔细打量他两人一番,满yì

的点点头,道:“彭勇,翟五,你二人可愿意为我亲卫?”

二人一愣,对视一眼,难掩心中的激动,忙抱拳道:“我们愿意!”

田凡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他拍拍彭勇的肩膀,道:“彭勇,你救过我一命,可到了我亲卫营里,我会一视同仁。若是吃不得苦头,我依旧会把你赶出去,记住了吗?”

彭勇激动的点点头,高声道:“小人记住了!”

田凡微笑点头,道:“好了,你们继xù

吃喝,不必送我们!”

说罢,他带着几人往远处走去。

这边厢,彭勇和翟五立即成了周围十几人羡慕的对象,他们纷纷围上了,吵吵着彭勇二人攀上了高枝,一定要请酒,不要忘了穷兄弟之类。

走出几十步远后,庞德问道:“田将军,你为何对彭勇和翟五感兴趣?我记得以前,你的亲卫不是这么挑选的呀?”

田凡呵呵一笑,道:“他们两个,都是可造之材!彭勇面相憨厚,可实则机灵。在敌营中,敌军将军问话,他没有大义凌然痛骂一顿,那是找死!也没有卑颜屈膝求生,那是懦夫!更没有据实相告,那是叛徒!他的做法,是给敌人放出一个错误的讯号,呵呵,这才是最高明的做法!”

微微一顿,他续道:“而那个翟五,更是厉害!你看他眼珠乱转,咋咋呼呼的样子,就知dào

这小子不简单!他能分析出我的行踪被陈兰、雷薄得知后的后果,就说明这小子会动脑子,如果培养好了,可能就是个校尉的材料!”

庞德等人沉思片刻,缓缓点头,不得不承认田凡说得对。

田凡一笑,道:“好了,我得去牢里看看,你们继xù

逛逛。”

几人答yīng

一声,自去看手下军兵不提,唐老爷子和史阿二人,如同影子般的跟着田凡往县衙大牢赶去。…,

大牢内,陈兰和雷薄吃饭了饭,继xù

长吁短叹,而袁涣,继xù

静坐,摆出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看得那些狱卒直翻白眼儿。

田凡在狱卒们簇拥之下来到他们牢房的时候,陈兰和雷薄继xù

长吁短叹,而袁涣……大约是这顿饭吃的太好,肉丝卡到牙缝里了,他正拿着一根长长的稻草剔牙呢。

一见田凡来了,自己的不雅动作被他看了去,袁涣老脸一红,连忙将稻草扔掉,收拾收拾衣服,又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模样。

田凡看看他,却没有理他,而是走到隔壁的陈兰、雷薄那里。

二人并不认识田凡,见一个年轻人被一群人簇拥着来到他们牢门前,不由不解的看着田凡。

田凡打量二人半晌,心中暗暗点头,这是两条好汉啊!

他微微一笑,拱手为礼,道:“二位,在下田凡!我们虽然素未谋面,可是却算得上是久闻其名。呵呵,只是,凡没有想到,我们是会在这种场合下见面!”

两人对视一眼,难以掩饰心中的惊讶。他们实在想不到,田凡竟然如此年轻!虽然他们跟着纪灵跟田凡和张飞打过一次,可并没有照面,是以根本不曾认识。看看现在的情形,二人心里一阵郁闷,还吵吵着要杀田凡呢,结果现在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不过二人到底是见过风浪的,陈兰反应稍快,他抱拳道:“陈兰,见过田将军!”虽然是阶下囚,可他并没有卑颜屈膝的样子,反而是一副不卑不亢,既不失礼,又不轻贱自己的模样。

雷薄也依葫芦画瓢,同样的表现。

田凡更是心中点头。

他道:“二位,凡是个直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只问你们,为何与我徐州军作对?”微微一顿,他续道:“你们若是袁术的手下,我还能理解,可你二人明明反出袁术大营,跟他势不两立,为何要帮袁术?”

二人不由脸红,陈兰长叹一声,道:“田将军,说句心里话,我二人对大将军,对田将军,对徐州军,都很熟悉,也很佩服!徐州军是仁义之师,徐州军战力也强,我二人心里并不愿意跟徐州为敌。可是,形势比人强啊,我们山寨中缺粮食,如果……”

他看了田凡一眼,见田凡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才续道:“如果不是劫了你们一批粮食,我们山寨中已经断粮了!”PS:感谢书友河坝里的老鳖打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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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二章 我要留着你赎罪!

田凡点点头,心想,看来郑宝从袁涣那里套问的情报是准确的。

只听陈兰续道:“我们山寨里的人都是贫苦百姓,他们上山就是因为在山下过去下去了。我二人既然收留了他们,那就有责任为他们找一口吃的。以我们的实力,如果打县城也不是说打不下来,只是……刘勋一直在找我们麻烦,直到徐州军过淮河之后才罢休,我们不敢。”

雷薄蹙头一蹙,抱拳道:“陈兰,别说了!田将军,我们二人犯了死罪,即使有再多理由,也难以活命。我们手下的士卒逃回去之后,一定会加紧修筑工事,准bèi

抵挡你们的攻击。”

微微一顿,他直视田凡,道:“田将军,我们二人想跟你做一个交yì

!”

田凡一愣,扑哧一笑,道:“你们二人身陷囹圄,还要跟我做交yì

?做什么交yì

?”

雷薄却也不生气,他微微一笑,从容地道:“我们二人给山寨中的手下写一封信,让他们投降徐州。这样一来,能避免将军手下士卒大量伤亡,对将军也算有好处。”

田凡沉吟道:“说说条件!”

陈兰二人对视一眼,雷薄道:“我们的士卒,既往不咎,将军也不会伤害那些百姓吧?”

田凡点点头,道:“这个条件,我可以接受!”微微一顿,他笑道:“但是,我这里有一个更好的提议,不知dào

你们愿不愿意听听?”

没等他们答yīng

,田凡自顾自的道:“你们二位投降徐州,我照样既往不咎,还会委任你们一个官职,更会善待你们山寨里的百姓,会优先帮他们安排土地。你们看,这个提议如何?”

二人顿时愣了。田凡竟然不想杀他们?

田凡见二人犹豫,道:“你们二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本事,虽说当将军那一天就有惨死的心理准bèi

,可这样死,是不是有些不值得?你们就甘于做一辈子山贼?再说,你们早就不是袁术的人了,投降徐州说不上背叛不背叛的,对你们的名声没有任何损害。”

陈兰的脸色阴沉不定,可还是不出声。

田凡的目光冷下来了,道:“如果你们不投降,那我可不敢保证你们手下那些人的生死!杀他们我没兴趣,攻击他们,我没有时间。可……如果没有了你们,想必灊山周围的那些山贼会很有兴趣攻打灊山!呵呵,毕竟那是个好地方,易守难攻。他们得罪了我,就知dào

我会收拾他们,一看我暂时没时间,他们必定会找更加易守难攻的地方做根据地。所以……怎么样?”

终于,二人的目光松动了,显然,他们已经被田凡说动。

田凡微微一笑,语气减缓,道:“你们不必担心主公帐下将领,他们都是些直性子的人,只要你二人有能力,他们早晚会认可你们。呵呵,在山中居住了一年多,想必对山林中的作战有一定体会。而我们徐州,现在就缺少山林战的将领,只要你二人投靠主公,一定能得到任用。如何?”

再不投降,就是纯傻子!二人对视一眼,推金山倒玉柱跪了下去,抱拳高声道:“末将陈兰(雷薄),参见田将军!”

田凡哈哈大笑,道:“二位请起!”说罢,他扭头对狱卒道:“小兄弟,开门吧?另外,将二位将军的东西都还给他们。”

那狱卒年龄足有四十岁,满脸的褶子,可被田凡称呼一声“小兄弟”,他丝毫没有感觉被人笑话了,反而是感觉受宠若惊。这厮满脸涨红,学着陈兰二人的动作,抱拳道:“诺!”…,

田凡等他顿时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牢门打开,二人出了牢房,再次跟田凡见礼。

田凡点点头,道:“你二人先去前面大堂等我,我要给你们安排任务!”微微一顿,他道:“唐一,你陪着二位!”

唐一点点头,抱拳道:“诺!”

陈兰二人再次抱拳,跟着唐一往县衙正厅走去。路过袁涣的牢房时,二人同时停了下来,他们对视一眼,又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田凡,却没有说话。

袁涣一见他二人的样子,扬声道:“二位,不必为难!袁涣杀田凡不成,已经无颜面活在世上,徐州军那里不错,你二人不必为我耽误了大好前程。”

田凡一愣,不由看了看袁涣,又看了看陈兰、雷薄。

陈兰和雷薄都是聪明人,知dào

身为一个降将,没有资格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可二人却不愿意看着袁涣被田凡所杀。

雷薄一咬牙,双膝跪倒在地,抱拳向田凡道:“田将军,我二人身为降将,没有资格要求将军什么。可是,大丈夫存身立世,该当义字为先,恩怨分明!袁先生对我二人有救命大恩,我二人不愿意看着先生早死。请将军……”

袁涣大怒,喝道:“痴儿!你们傻了吗?我袁涣只是要利用你们杀田凡,只是利用你们!你们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吗?你们被我利用,还犹自不觉,真是傻子!快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们这样的蠢材!”

田凡眼神一凝,嘴角露出好笑的模样。看来,这事背后还有些故事啊?

他问道:“雷薄,陈兰,到底什么回事?”

陈兰抱拳道:“田将军,当日……我们二人随同纪灵将军,偷袭徐州,结果被张将军和你打得几乎全军覆没。逃回寿春后,袁术本想杀死我们,可是却有桥蕤将军求情,我二人得以活命。后来,我二人登门拜谢的时候才知dào

,这一切都是袁先生的功劳,是他求桥将军保我们一命的。”

雷薄抱拳道:“不错!田将军,末将知dào

袁先生这次将将军得罪了个透,可末将二人愿以身家性命和所得官职担保袁先生一条性命!”

袁涣怒道:“你们滚,我不想见到你们!你们这两个不知好歹,好坏不分的混蛋,我袁涣救你们真是瞎了眼!”

陈兰二人对他的骂声毫不在意,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田凡。田凡从他们目光中看到了企盼,祈求,忐忑等等,这是刚才没有的。此时此刻,田凡就像是个法官,一句话能定人生死。陈兰和雷薄在自己的生死即将确定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祈求和忐忑,可在袁涣的生死要宣判的时候,却表现出了这种情绪。只是这一点,就让田凡对他二人另眼相看!这是两个讲义气的人!

没有理他们,田凡看向袁涣。

他微微一笑,道:“袁先生,凡从郑宝那里得到的信息中有提到,说你很恨我。呵呵,凡一直很不解,现在却知dào

了,你大约是恨我杀了桥蕤吧?”

袁涣两眼直视田凡,没有丝毫躲闪,沉声道:“不错!桥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涣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被他委以军师重任,心中感佩不已。呵呵,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最终我还是没能杀了你,为将军报仇!”

二人一直对视,良久,田凡先移开了目光。

他长叹一声,道:“当时,桥将军采取的战术很正确,使得我军损失惨重,军中诸将和士卒对桥将军怨气很重,所以,我不得不杀他。其实……”…,

田凡微微一顿,斟酌的道:“其实,我很佩服桥将军!如果是我,不一定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摆出那样一个大阵。呵呵,可惜啊,这辈子只见了一面,还是他临死之前。”

他直视袁涣,沉声道:“我现在十分好奇,桥将军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能让你这样一个名士,冒着身死族灭之危险,甘愿策划如此大的一个局,只为为他报仇!但是……”

他加重语气,道:“桥蕤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他没错,他杀我军将士,那是为人臣的责任,可……我的所作所为,也没错!我杀他,乃是为了平息军中将领和士卒的怨气,若是不杀他,大军士气必受打击,以后的仗还怎么打?”

袁涣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田凡道:“错的,就是这个混乱的世道,是这该死的天下大乱,诸侯并起的局面!如果不是这个环境,只怕我和桥将军只会是富家翁,我田凡是下邳大户,他桥蕤是寿春大户。呵呵,可能我们还会有生意往来,搞不好还能成为好友!”

袁涣的目光终于松动了,他沉思片刻,长叹一声!

只听田凡沉声道:“袁先生,你为他报仇,这没错,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死了,那会是怎样的一副局面?”

田凡目光炯炯的望着袁涣,袁涣已经不敢跟他对视。

田凡瞪着他,良久,突然他呵呵一笑,心平气和地道:“凭着我在我家主公心中的地位,凭着徐州的实力,如果我死了,会有这样的后果!第一,你袁家全家都得陪葬,你家乡陈郡扶乐县,都得陪葬,我就算这里有十万人!第二,参与此事的所有山贼、水寇,都得陪葬,加上依附于他们的百姓,我就算这里又是十万人。第三,舒县所有袁术军的将士和百姓,全都陪葬,我还是算这里有十万人。第四,因为我死了,主公必须调整策略,减慢攻打袁术的脚步,这样一来,对庐江郡和九江郡难民的支援就会断掉。呵呵,难民数量不算太多,我按照最保守的估计,如果主公不救援,袁术更不会救援,难民会死掉二十万人!”

看了袁涣一眼,田凡轻松的一笑,道:“你袁先生可真瞧得起我,就为了杀我一个人,却要五十万人陪我死,凡真是倍感荣幸啊!”

袁涣被他说的冷汗淋淋,汗如雨下,他只想着报仇,却没想到这些。现在想想,幸亏没报仇成功!此时的他,别说跟田凡对视了,就算看田凡都不敢看,他只觉田凡的目光有如实质,如同根根箭矢射向他,射得他浑身不自在。

突然间,田凡爆喝道:“如果你杀了我,你没有犯错,你是在犯罪!五十万冤魂会缠着你,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做猪做狗都偿还不了!袁涣,亏你还是个名士!天下大乱之时,你不知治国安邦,报效朝廷,只知dào

为一己私仇,弃百姓生死于不顾,眼看着百姓在袁术的统治下垂死挣扎,你不配做名士,你都不配做人!”

田凡脸上铁青,爆喝之下,声若巨钟,把在场的人震得耳朵发痒。他这几句话,可以说把袁涣侮辱的不轻,可袁涣被他说的面如死灰、心乱如麻,根本不知dào

还嘴。

不只是袁涣,陈兰、雷薄为他气势所逼,连话求饶的话都不敢再说。

半晌,袁涣终于屈服了。

他整理仪容之后,来到田凡面前,双膝下跪,道:“涣为私仇,险些酿成大祸,已经无颜苟活于世,只求速死!”

田凡哈哈大笑,轻蔑的看着袁涣,指着他的鼻子喝道:“死?死太容易了!一根麻绳就解决问题,可求死,是懦夫的行为!你袁涣求死,只能让我更加看不起!犯了错,就求死?哪有这样的好事?你给我听着,我不杀你,也不会让你死,因为……我要留着你赎罪!”

微微一顿,他沉声道:“开门,把他们几个都带到正堂,我有事交代!”说完话,田凡大步走出牢房。ps:今天只有这一章,不好意思

,

第二四四章 诈城

历阳,今安徽和县,历史悠久,文化积淀厚重。东有西楚霸王灵祠,南峙天门山,北拱奇胜福地鸡笼山,可谓宝地。此城当江淮水陆之冲,左挟长江,右控昭关,梁山峙其东,濠滁环其北,为“淮南之藩维”,“江表”之保障,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据古籍记载,长江下游渡口有二。一是瓜州渡:京口与对江广陵通道。二是横江古渡:历阳与对江采石通道。因为长江流向由西向东至历阳改为南北向,“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故历阳渡口又称横江。

历阳对面,即为牛渚,又称采石,现今为江东周瑜的大营所在地。

几年前,孙策就是从这里渡江,才开创了东吴基业。

因为此地重yào

,是孙策过江的必经之路,是以袁术着大将张勋驻精兵三万防御孙策。张勋进驻历阳之后,不停的加筑城防,使得原先就异常坚固的城池变得更加坚固。

九月下旬,一场大雨不期而至,持续近一年的大旱终于得到缓解。可是,这场大雨使得路面泥泞不堪,不利于大军行动,对于正在征讨淮南的徐州军来说,真不是个好事。

大雨持续一整天之后,变成毛毛细雨,可依旧没有停下了的意思。

历阳城内,议事大厅,张勋高坐主位,众将校正襟危坐。

张勋举起酒碗,对众将道:“各位,这些日子你们谨守城池,虽然敌方没有来攻城,可大家还是很辛苦。呵呵,来来来,跟本将同干一碗!”

众将齐声道:“谢将军!”

张勋将碗中酒一口喝干,胡乱抹了把嘴,道:“呵呵,这场大雨之后,淮南算是保住了!徐州军在野外,大雨一来,地面泥泞,连行走都不容易,更何况攻城呢?加之大雨之后,一定潮湿异常,对方甲胄被水一泡,立即腐烂成片,呵呵,他们还能打下去吗?”

一员将领凑趣道:“将军,还不止!呵呵,大雨一下,路面泥泞,对方粮食不易保存,加之柴禾都湿了,他们能不能吃上熟饭都不一定。还有,他们运粮食虽说会用船只,可到了陆地上毕竟还是要用车子,他们还能拉得动车子吗?”

众将不由大笑,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张勋越听越高兴,大笑一番,道:“等徐州军退了兵,本将一定向陛下为你们请赏!”

众将抱拳,高声道:“多谢将军!”

张勋点点头,满脸笑容的道:“呵呵,来来来,喝酒!”

众将哄然应诺,一时间推杯换盏之声不绝于耳。

厅中只有一个人,面有忧色,此人就是袁胤。袁胤是袁术从弟,颇有才华,为袁术所喜爱。袁术也知dào

自己这个大将张勋勇武过人,治军也不错,可惜有点神经大条,不是独当一面的材料。所以,特派袁胤为历阳参军,负责辅佐张勋。

张勋兴致正高,见袁胤阴沉着脸,不由有些扫兴。

他将酒碗重重的往矮几上一墩,冷哼一声,道:“袁胤,此时正是战局逆转,陛下大胜徐州军之时,你却面有戚容,难道是担心徐州军被陛下打得太惨吗?”

张勋就是这种性子,有什么说什么,整个一个说话不经过的大脑的货色。可袁术就喜欢他这样的个性,觉得这样的人没有心机,心思单纯,只要忠于一个人,就会忠诚一辈子。所以,他对张勋很是宠爱,即使张勋偶尔有不合适的言语,他也从不追究。…,

说起来,袁胤是袁术的从弟,要是按照常理,袁术立国,他怎么着也得被封个亲王之类的高官,可袁术没有封他。就因为这厮老是说些危言耸听的话,让袁术不痛快。这也就造成了他的地位异常尴尬,虽然是仲氏皇帝的宗亲,地位崇高,可纪灵和张勋、刘勋等军中高级将领,对他并不是那么尊重。

一听张勋这么问,厅中众将齐刷刷侧目看向他。

袁胤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张勋的质疑,而是说道:“大将军,连续四天了,我们派出去的斥候有去无回,您不觉得有点不对吗?”

张勋心里很不痛快,他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不对劲?”

袁胤道:“城外,有敌方大将赵子龙,领万骑在城西,堵住了我们支援陛下的道路。可是,以前我们派出城去的斥候,虽然不能带来城西的消息,但是往其余三个方向的斥候,却能返回。可现在,四方的斥候都回不来了,斥候营的将士已经为之胆寒,不敢再出城打探消息。呵呵,明显,这是敌方要有所行动,怕我们得知,才故yì

为之!”

张勋脸色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问道:“依先生所见,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袁胤神情一顿,半晌,他摇摇头,道:“属下不知!”

张勋冷哼一声,大袖一拂,道:“不知?不知就不要在这里杞人忧天,莫得扫了我等酒兴!”

阶下众将也道:“就是啊,袁先生,您是否过于敏感了?”

张勋可以甩脸子给袁胤看,可他们却不敢,毕竟人家张勋深得陛下喜爱,自己可没这本钱。但是,话,还是可以说地!

“报……报……”

正在这时,厅外传来一声长长的叫声,接着,密集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众人往门口一看,只见一个小校大步进来。外面下着雨,雨水打湿了小校的甲胄,打湿了他的头发,头发上的水顺着小校的脸膛流下,一股股一道道。

小校抱拳道:“启禀大将军,城外来了一只军队,看装束是我们的人。”

张勋呼的一声站起身来,问道:“什么?是我们的人?有多少?”

小校道:“大约两千多人,小人见到时距离较远,只能看到他们的装束。对了,他们打了一杆大旗,是‘刘’字大旗。”

张勋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是袁术被击败了,投奔他来的。紧接着,他目光一凝,高声道:“跟我上城,我们去看看到底是谁的人!”“刘”字大旗,难道是刘勋的大旗?不对呀,袁先生十面埋伏之计很是高明,刘勋断不可能被田凡破城啊,这到底是谁?

想着,张勋已经大步朝外走去。

淅淅沥沥的毛毛雨依旧在下着,乍一出门感觉不到,可时间一长,依旧会浑身湿漉漉的。

赶到南城门的时候,张勋身上的衣服和甲胄已经被湿透,黏在身上甚是难受。

上了城楼,张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定睛往远处一看。只见三百步外,一只军队正排着混乱的队伍站在雨水中。这些人不止站的乱,口中吼着开门的声音也乱,且有气无力,这么近的距离,依旧只能是大略听明白。他们喊的是“快开城呀!”“我们是刘大将军的士卒!”

细雨蒙蒙,张勋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可军卒们手中斜斜的旗帜上,一个斗大的“刘”字,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张勋顿时目光一凝,他大吼道:“你们是谁的军队?”

一个大嗓门喊道:“我们是舒县刘勋大将军的军队!”

张勋微微颔首,道:“你们上前来,我要问话!”

话音刚落,从人群中骑马走出三个人来,一个文士,两个将军。

等那三人来到护城河旁,张勋定睛一看,惊呼一声,道:“袁先生,是你吗?”

袁涣点点头,抱拳道:“张将军,正是在下!”

张勋惊声问道:“先生,你怎么……你怎么搞成这样?”

袁涣哀声道:“张将军……惭愧啊!你还是先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吧,我们这些人从舒县一直逃到这里,打了几仗,军粮损失殆尽,一路心惊胆战,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张勋连连点头,道:“先生稍等,我马上开门!”

说着,他就要命令放吊桥,开城门。突然,袁胤大喝道:“且慢!”

张勋身子一顿,问道:“袁胤,你什么意思?城外是曜卿先生的人,是自己人,岂能让他们在雨水中泡着?”

袁胤高声道:“我们不了解情况,万一曜卿投靠了徐州怎么办?万一这是敌人的诈城计怎么办?万一因为你一时不忍,我们丢了城池怎么办?既然他们都泡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在乎一时半刻。如果他们真是刘勋大将军的手下,我问几个问题,他们也应该能理解!”

张勋顿时一愣,面色变幻良久,他转身来到城垛间。

探出脑袋,他看着袁涣,高声道:“曜卿先生,袁胤先生要问你几个问题!”

袁涣道:“时当战时,袁先生小心一点也是为了陛下着想。袁先生,涣就在此处,你问吧!”

袁胤探出头去,高声道:“多谢曜卿理解!胤请问,你们缘何会如此狼狈?”

狼狈,袁涣此时的样子的确很狼狈!他身着文士服,一袭衣服被雨水浸泡之后,整个湿透了,贴在身上。头上的文士冠也偏了,身上的衣物上还有一些血迹。

再看看他身边的两个武将,甲胄上的血迹清晰可见,一见就知dào

是大雨之前造成的,并在下雨之前干了,这才不会被雨水冲掉。

只是这一眼,袁胤就信了三分。

袁涣哀声道:“袁先生,在下自以为是个人物,设计了一个十面埋伏的计策要算计田凡。呵呵,却没想到,田凡手下也有能人啊!他们倒是没看出我的计策,可田凡手下士卒的战力实在太强,负责断水的人是成功了,可徐州军早就在大营内挖了井,根本不在乎。负责断粮的……对方派了近三千士卒押运粮草,那六千山贼根本不是对手!之后,围堵他们大营的三万多匪徒被他们一冲而散,打得七零八落。再然后,田凡回来了,那厮简直不是人,他用了九天时间,收集了几百个马蜂窝,用投石机扔到城墙上……”

微微一顿,他道:“袁先生,你想想,漫说刘大将军手下的士卒都是新兵,就算是陛下手中的精锐,在漫天马蜂飞舞的时候,又岂敢站在城墙上?可人家田凡早有准bèi

,他早就给一千精锐士卒准bèi

了能防止马蜂蛰刺的特殊铠甲,在没有大军防守的情况下,他们快速从容登城,打开了城门!张将军,袁先生,你们说,这仗还能打下去吧?刘勋大将军当场被杀,我们冲出重围之后,又被他们追杀,只得狼狈逃跑,丢弃了许多粮草和伤兵,这才赶到了这里。”…,

袁胤等人一听,只觉袁涣所说条理清晰,也很合理,很是可信,再看他们身后的队伍内,只有几辆车子,将士们身上的血污也比较明显,不由得又信了三分。

袁胤想起一事,问道:“袁先生,你是怎么过施水的?”

袁涣道:“袁先生,山贼水匪被击败后,他们纷纷逃回各自的地盘。当时,我们赶到施水后,前有大河,后有追兵,本来是必死无疑的。可徐州军忙着收拾城内的事情,只是派了一千骑兵来追击。他们在我军中砍杀一阵后,就回转了。

“在下想起巢湖太守郑宝将军,他也参与了此次大战,也是被田凡打败的一方,于是,在下就跟他说,你打了徐州军,就是徐州军的敌人,帮我过河,我也帮你渡过难关!后来,郑将军将我们送过了施水,我们这才能到了这里。”

这些话,九分真,一分假,实在是难以判断,袁胤和张勋不由的,已经信了八分。

最后,袁胤道:“曜卿先生,你身边的两位是何人?”

张勋道:“袁先生,他身边两个人我见过,以前都是桥蕤将军手下的校尉,我跟他们还喝过酒!”

袁胤点点头,已经信了十分,他对张勋道:“张将军,开城吧!”

张勋兴奋的道:“好好好!”他向袁涣大叫道:“袁先生,我马上开门,你稍后片刻!”

袁涣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他高声道:“多谢袁先生,多谢张将军!”说罢,他转身向身后的重将士高声道:“弟兄们,准bèi

入城了!”

将士们欢呼一声,乱哄哄的往护城河边聚集而来。

“哗啦啦啦”声响起,用两根铁链绑住的巨大的吊桥缓缓放下。

“咣当”一声,吊桥落地,溅起一阵泥水。

“嘎吱嘎吱”声中,城门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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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五章 夺门

历阳县城门缓缓打开,袁涣身边的士卒们蜂拥入城,这种景象像极了吓破了胆子,好容易找到一个安全所在的士卒们的情形。

可是,城门洞内负责开门的数十个袁术军士卒,却发xiàn

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涌入城内的士卒们,没有像正常士卒那般将入城做为头等大事,而是用力的推挤着他们,将他们推入城门洞内部,推入瓮城。还有一些士卒则替换了他们原先的位置,比如城门后,比如城门洞内两侧。

袁术军士卒们心中奇怪,被进城的士卒推的呼呼直跑,有的直呼“你们干什么?”,可入城的士卒依旧不理会他们。

突然间,城楼上响起两声大喝,“上当了,快关城门!”“有诈,快升吊桥,关城门!”

入城的首批士卒并没有引起他的关注,可紧接着,一批人高马大的士卒,引起了他的注意。张勋注意到这些入城士卒的精悍的样子,立马感觉这不是刘勋手中才一年兵龄,连仗都没有打过的士卒应该有的。而袁胤则注意到,这些士卒的装备,尤其是他们从车子上取下的大盾,并不是袁术军该有的!

可是,已经晚了!

田凡策划的这次诈城,不算高明,但他选择的士卒,绝对是这个时代顶尖的士卒!先登营余下的五百人,自己的三百亲卫,高顺的七百陷阵营将士,还有五百多各军中精挑细选的士卒。打头入城的,就是这五百多人,他们的共同特点是身形普通,只要不是在战场上,很容易让人忽略他们的存zài

。可是,他们每个人都杀过十个以上的敌兵,是精锐士卒中的精锐。

城楼上负责拉吊桥的士卒听到袁胤和张勋的声音,虽然不解,可还是奋力推动连接吊桥的绞盘。但是,吊桥上站满了士卒,重量重了无数倍,那几十个士卒使出吃奶的力qì

,依旧不能让吊桥升起。

与此同时,一辆车子正好赶到吊桥边。这辆车子边上,有四个身高九尺,异常魁梧的大汉,他们听见张勋和袁胤的喊话,立即从车子上抽出兵器——加强版狼牙棒!

四人分成两人一组,拨开身边的袍泽,来到吊桥两边。狼牙棒高高举起,四人齐声爆喝一声,那生满倒钩的狼牙棒挂着“呼呼”的风声,重重击打在吊桥边缘拴铁链的位置。

质地坚硬,边缘包铁皮的吊桥被这一下重击,打得铁皮脱落,木屑纷飞。紧接着,又是一轮,吊桥边缘位置直接被打掉了一大块,被绞盘绞紧的铁链子“哗啦”一声,带着巨大的冲势飞向城墙。只听“嘭”地一声大响,铁链子重重击打在城墙上,末端击碎了一个田凡军士卒的身体,腾起一阵血雾。

铁链另一头,巨大的力道突然消失,几个袁术军士卒收力不及,立即撞到绞盘上,有两个倒霉蛋更是被绞盘巨大的力道绞碎了身子,城楼内一阵大乱。

雨,变大了!冰冷的雨水顺着士卒们的脸往下流去,冲刷着刚刚溅出的血迹。

张勋脸色涨红,震天大吼道:“滚木,礌石,快上!”言罢,他冲出钢刀,大吼道:“夏磊,你去瓮城上,其余人跟我来!”

城楼上的士卒听了,立即将早已经准bèi

好的滚木礌石拼命的扔下,田凡军士卒开始出现伤亡。

城门洞内的战斗,也已经开始。

首批入城的士卒挥舞着刀枪,撞入袁术军士卒中,钢刀匹练般劈下,带走一颗颗头颅,一只只断臂,长枪戳刺,一刺一个对穿。袁术军士卒那里想得到对方说翻脸就翻脸,连个哏都不打?更何况大家穿着一样的袁军号衣,这仗怎么打?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的功夫,已经被放倒了一两百。…,

余下的士卒一见,顿时大吃一惊,马上转身往后拼命的逃去。田凡的士卒们挥着大刀,紧追不舍。

瓮城并不算大,长约三十丈,宽不足二十丈。等袁术军士卒跑到瓮城内壁的时候,却见前面有几百士卒已经摆好了阵势,密密麻麻的无数杆长枪,斜斜举起,静等田凡军士卒前来。

逃跑的袁术军士卒一见,顿时想起平时训liàn

中自家将军反复强调的那些内容,立即明智的选择从阵列两侧退却。将军说,如果朝自家阵列正面退却,为防止冲乱阵列,阵列内的士卒会将阵前一切士卒当成敌人,毫不犹豫的斩杀!

许多徐州军士卒眼见前方阵列严整,不是自己这种只有单刀的士卒能轻易突pò

的,立即选择停下脚步。可也有些人,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只听张勋大吼道:“杀!”

几百士卒前腿弓,后腿蹬,口中爆喝一声,长枪如同毒蛇般刺出,将几十个冲得靠前的田凡军士卒刺了个对穿!接着,他们齐齐收抢。死去的徐州军士卒如同被抽了骨头,没了长枪的支持,立即软倒在地。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被雨水冲淡,可整个瓮城内两指深的雨水完全成为红色,一种异常凄美的景色出现在众人眼中。

而此时,瓮城城墙上已经涌上许多袁术军士卒,他们抬着滚木礌石,往城下田凡军士卒密集的位置疯狂的投掷而下。瓮城内,徐州军士卒也开始出现伤亡。

负责诈城的是袁涣和两个原先袁术军的校尉,可负责指挥战事的,却是魏延和庞德。二人一见士卒们受到两个前方和上方的打击,立即大吼着结阵。

士卒们训liàn

有素,效率其高,他们喊出话不久,士卒们已经整队完毕。但是,这种队列根本无法对付对方的枪阵,唯一的作用就是收缩了阵型,使得瓮城城墙上的众多袁术军士卒无法用滚木礌石伤到他们。

张勋一见敌方整队,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大吼道:“弟兄们,前进!”

几百枪兵大吼一声,斜斜的举着长枪,一步一吼的往前逼去。

田凡军士卒为他们的气势所迫,只得步步后退!他们身后的袍泽不停的从城门洞内涌出,他们已经退无可退,庞德的大吼声终于传来,“弟兄们,向两面分开!”

徐州军士卒立即往两边转身,让开中间五丈的位置。接着,从他们让开的通道内,快速奔来几百铁甲、钢刀、大盾的士兵。他们来到阵前之后,没有立即冲上去,而是自动的往两边散去。随着这种士兵不停的涌入,不一时,一个三层盾阵就已经形成!

“陷阵之士,有进无退!陷阵之士,无人可当!……”

张勋一听,瞬间瞳孔一缩!陷阵营!

紧急集合起来的两百多陷阵营将士,在大喝三声之后,自觉踏步向前。铿锵的脚步声,齐整的队列,森森然的黑色铁甲,士卒们坚毅的面容,手中直冒寒光的刀枪,无不透出让人窒息的威压!

张勋的几百士卒直面这种强dà

的威压,不由心中胆怯,队伍变得有些混乱,士卒们紧握长枪的手也变得有些发抖!

他们想退却,可身后的无数袍泽挡住了他们的退路,他们不得不挺起腰杆,握紧长枪,准bèi

直面陷阵之士!

张勋长刀一指,大吼道:“弟兄们,杀!”

几百枪兵爆出歇斯底里的吼声,以驱散心中的畏惧,他们长枪一举,往陷阵营撞去!…,

阵后,魏延和庞德正指挥士卒们源源不断的赶来。张勋果duàn

的选择放qì

城门楼,在瓮城内列阵,虽然是防止田凡军士卒涌入城内的唯一办法,可是也给了田凡军士卒不断涌入的机会。城门楼上的士卒变少了,投掷下的滚木礌石零星了许多,士卒们不再防备从天而降的打击,他们顿时胆壮了许多,源源不断的涌入城门洞。

城外,吊桥边上停了许多马车,这些马车就是陷阵营、先登营和田凡的三百亲兵们藏兵器的所在。而此时,源源不断涌入城门洞的士兵,都撕毁了身上的袁术军号衣,拿起了自己的顺手的兵器。一直在下雨,将士们不能用弓弩,可有了盾牌和刀枪,他们谁也不怕!

高顺和麴义争论良久,最终,麴义服输,将争夺瓮城的任务交给了一直以来无仗可打的陷阵营士卒手中。虽然这两个主帅没有亲临此地,可他们相信自己手下的将士,不会让他们失望。此时此刻,一个小校已经骑上快马,往五里外的大军赶去。

五里外,田凡的一万士卒,高顺的一万士卒,吕布的四千骑兵,赵云的一万骑兵,郑宝的八千水寇,徐盛的五千水军,正在等待城门处的消息。

瓮城内,一场不对等的战斗正在进行。

陷阵营两百多人对张勋紧急集合出的几百人,以及他们身后依旧不断涌来的无数士卒。

陷阵之士双手扶住盾牌,在距离敌方长枪兵不足十步的时候,短促的一声大吼,往敌方冲去!特制大盾被士卒们用全身之力推动,力道比对方双手所持长枪上的力道重了很多,只是一撞,无数长枪脱手,倒向飞去,擦掉了握枪的手心的皮肤,撞伤、撞死了无数张勋军士卒。

只是一个接触,袁术军士卒就被击败。

紧接着,陷阵营将士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冲入已经散乱的敌军阵中。大盾挂风,钢刀匹练,刀刀毙命,盾盾伤人。

张勋紧急集合是几百枪兵在不足半刻钟时间内,就被他们彻底打散。

好在,他们身后还有无数袍泽,正源源不断的赶来。瓮城上的袁术军士卒也在一刻不停的扔雷石、滚木,迫使陷阵营士卒们两面提防,慢慢开始出现伤亡。

张勋见机快,在陷阵营将士跟他自己的枪兵刚刚开始对战的时候,他就后退几步,进入自家将士的阵列中。

他见枪兵们溃败,立即指挥其余士卒上前。他大吼道:“弟兄们,破城之时,就是你我毙命之日,给我上!杀敌一人,赏钱一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手下士卒高呼一声,冲上前去。这一次,可不是枪兵,而是刀盾兵,他相信这些人一定不会像刚才的枪兵一样不堪一击。ps:感谢书友河坝里的老鳖打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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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章 夺门之战只是开始

阳光明媚,连续阴雨几天的天空,终于放晴了。风一吹,太阳一晒,才三天的时间,地面已经不再那般泥泞不堪,至少走路不太耽误事儿。

这是历阳城南五里处,一个庞大的大营拔地而起,占据了广博的区域。这里就是田凡等所部兵马的大营,营内驻扎着高顺、吕布、赵云、徐盛等部,共计四万多士卒。

当日,田凡听吕布说起高顺和徐盛来援之后,就想出了这个诈城的计策。等高顺到达舒县,田凡留下刘晔坐镇舒县,留下关平守城,并留下郝昭、刘泉等六千多伤兵,带着其余众将士在郑宝的配合下渡过施水,来到历阳,准bèi

拔掉这个袁术军除掉寿春外最后的据点。

一切都很顺利,以袁涣和张勋同在桥蕤部下的经lì

,以及众人商量好的各种说辞,很容易就骗得张勋开了城门。虽然张勋和袁胤及时醒悟,可再想将城门关住已经不大可能,田凡精选的两千多士卒顺利进入瓮城。

只是,田凡等人将所有因素都算到了,唯独没有算到张勋及其手下悍不畏死的作战态度。当日的瓮城争夺战异常激烈,城内闻讯赶来的张勋军士卒,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在得到张勋的命令后,以异乎寻常的战斗意志,争先恐后,前仆后继的冲上来。

田凡的三百亲卫,陷阵营七百士卒,先登营五百来人,这些这个时代顶尖的士兵轮番作战,与不断蜂拥而至的几百几百一批的刘勋军士卒激烈交锋。整个战事异常惨烈,翁城内两方士卒为了一尺一丈的距离反复争锋,反复拉锯,直到整个翁城内铺满了尸首,依旧不见任何一方退却。

闻讯的田凡、高顺、吕布、赵云、麴义等人来到城门外之后,却发xiàn

他们根本无法入城,因为先前的两千多士卒早就将城门洞和城外吊桥站满了。他们费了很大的力qì

,才得知城内的具体战况,无奈之下,田凡命令赵云和吕布两人入城。

二人武艺高强,都是马上步下少有人敌的绝顶战将,他们入城之后,从庞德和魏延手中接过指挥权,并身先士卒的冲入战场,这才让两方持续不断的拉锯战有所改观,胜利的天平稍稍倾向田凡一方。

魏延和庞德一见,立即跟上,于是,在四员大将的带领下,已经疲惫不堪的精锐士卒们,再次振奋余勇,慢慢将张勋的士卒压缩瓮城的范围。

终于,在赵云和吕布连连发威之后,张勋士卒被赶出瓮城,并被压缩出一条街的距离。但是,徐州军的成果也仅仅如此。张勋的士卒是袁术军精锐,多数都有两年以上的军龄,并且有过大战的经lì

,在一退再退后,在自己的援军不断赶来之后,他们终于稳住了形势,再次跟徐州军陷入胶着的拉锯战中。

天色已晚,两军非常默契的收兵。经过统计之后,田凡惊讶的发xiàn

,两个多时辰的战斗中,自己的精锐损失近四百人,袁术军将士损失四千多。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吕布和赵云参战的情况下,徐州军也不过占据了一个瓮城,南城一条街区的几百户民宅,以及南城城墙上城门楼两侧各一个箭楼。

本以为只要入城,张勋的军队就能立即崩溃,这也是田凡以前见到的通律,可历阳城内,却满不是那么回事。

在留下将领和士卒看守占领区域之后,田凡等将领回到城外,并安营扎寨。…,

众人商量良久,却对历阳的事没有任何好办法。实在是,张勋的士卒太出乎田凡的预料!没有好办法,那就只能先占住占领的地盘,慢慢想办法。这种战事的损失太大,田凡等将领不想让手下士卒白白死伤。

同样的,张勋那里也需yào

休整。他们不但要防御南城内入城的徐州军,还要防御其余几面城墙,压力也很大。

此后两日,张勋组织过几次大规模的冲锋,可没有取得丝毫进展,只是又损失了一些人马。而田凡等人本想用骑兵冲击,在狭窄的城内街道中,骑兵冲锋威力奇大,可张勋早有准bèi

,他用沙袋将所有大街每隔五十步分割一次,使得骑兵无法逾越。田凡无奈,组织将领带人冲了几次,最终也是毫无斩获,徒增伤亡。

于是,历阳城内就成了现在这种格局。两方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天气从夺门第二日就放晴了,两方只是依托沙袋的掩护,互相射箭,互相对骂,可谁都不出战。这种诡异的格局,让田凡想起了一战时的壕沟战。

大营中,田凡带着几个护卫进入伤兵营内。

此次战事虽然进展不顺,可将士们伤亡并不算多,只是战死四百多,伤亡六百多。伤兵营内,自然人数不多。

田凡进去的时候,正好是午休时间,多数伤兵都在午睡。

医护营的将士和护士见了,忙迎上来行礼,田凡微微颔首,轻声问道:“兄弟们还好吧?”

医护营的校尉轻声道:“启禀将军,兄弟们还好!除了当日重伤的几十人中,出现了一些死亡外,其余将士伤情都已经稳定,现在正在慢慢恢复中。”

田凡微微颔首,道:“好,辛苦了!你们继xù

忙,我看看弟兄们!”

那校尉抱拳领命,自去忙碌不提。

田凡来到一个伤兵身边,这个小伙子身着白色病号服,正趴在病床上,无聊的咬手指甲玩儿呢。

感觉到有阴影遮住了光线,看到一双战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那小伙子抬头一看,只见田凡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吃了一惊,双手急忙扶住床榻,就要起身敬礼,可这动作却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一咧嘴,差点没惨叫出来。

田凡忙扶住他,道:“你有伤在身,不必拘礼。躺下,呵呵。你叫什么名字?”

那士卒被田凡温言一说,激动的脸膛发红,道:“启禀将军,小人李华!”

田凡一愣,奇道:“你就是被称为最坚强,最彪悍,最倒霉的‘三最什长’的李华?”

李华脸一红,挠挠头皮,嘿然一笑,道:“嗯,俺就是那个李华!”

田凡好容易忍住了笑,问道:“伤势还好吧?”

李华嘿嘿一笑,道:“嗯,俺还好,伤口已经不再那么疼了。”

“三最什长”李华,是这两天全军中的风云人物。最倒霉,最坚强,最彪悍,这是所有听说他遭遇后的军中将士,对他的一致评价。

这件事发生在两天前,也就是夺门之战第二日。

张勋组织士卒冲击田凡军的防御区,结果被徐州将士挡住。将士们在一个都伯的带领下,发动反冲锋,结果依旧没有成功,两方谁都没占到一点便宜。

就在那个徐州都伯要放qì

,准bèi

退后的时候,一件堪称奇迹的事情发生了!

就是这个李华,当时他发xiàn

街边房顶上有几个敌方的弓箭手放箭,他忙提醒身边的袍泽,并侧转身子准bèi

拨打敌方箭矢。就在这时,街上敌方的沙包后面,突然冒出几个弓箭手,“唰唰唰”射出几支羽箭。…,

李华倒霉透顶,被连着射中两支。一支命中他的小腿,这不算奇特,奇就奇在这支羽箭射穿了他的小腿,由于没有命中骨骼,没有遇到强有力的阻挡,所以穿过他小腿肚之后,又命中了他另一条腿的小腿肚,将他两条腿连到了一起。而另一支羽箭,则巧之又巧的射中了他的屁股,将两瓣屁股串成一串……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更加奇怪是事情,也即将发生!

这厮两眼瞪得如同铜铃,半晌之后,一声惊天惨叫才从他口中发出,接着,李华用钢刀斩断穿过他小腿的羽箭,再斩断屁股上的羽箭,将箭杆抽出,两股血箭射出!

也不知是他忘记了,还是故yì

为之,在抽出屁股上的箭杆后,他奇迹般没管腿肚子上的羽箭,而是提着钢刀,如同杀神附体般冲向偷袭他的几个人那里。

那几个袁术军弓箭手被他的彪悍吓傻了,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和紧接着赶来的袍泽斩杀在地。

虽然,到最后这个据点又被袁术军夺走,可李华两箭八孔,并带着腿肚子上的两支半截的羽箭疯狂杀敌的故事,却传遍了整个徐州军。

田凡听说后,当时喃喃道:“这个李华,还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嗯,堪称最倒霉,最坚强,最彪悍的‘三最什长’!”于是,李华有了两个外号,相对于“三最什长”这个四个字的称呼,将士们喜欢称呼他为“小强”!

跟他聊了许久,在“小强”李华满脸兴奋的答yīng

伤愈之后入田凡亲卫营之后,田凡走向了其余伤兵。

半个时辰后,在众将士目送下,田凡出了伤兵营。

中军大帐内,田凡、吕布、高顺、麴义、赵云等将,公孙浩、李任、王锴、王修等文臣安坐。魏延、庞德、成廉、曹性、郝萌等将领,被田凡派出去,各自带领两千骑兵,一天十二个时辰全时段监视历阳的三个城门,防止张勋出城偷袭。郑宝则被田凡派去押运粮草了。

吕布道:“伯光,今天我手下将领秦宜审问所抓的俘虏后,得知了一个消息,我想你会感兴趣的!”说罢,他对门口小校说了一声,那小校掀开帘子出去了。

田凡一愣,秦宜?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没等他想明白,只见一员将领进了大帐。此人身高七尺八寸,身板结实,但远远称不上壮硕。黑盔黑甲,长相不算出众,但也不丑。

他抱拳,朗声道:“末将秦宜,见过田将军,见过诸位将军!”

田凡点点头,没有再想这个名字为何这般熟悉,而是摆摆手,道:“你起身吧!”

秦宜禄抱拳道:“谢将军!”

田凡道:“奉先说你抓了几个俘虏,得知了一些情况?”

秦宜点点头,道:“启禀田将军,末将从对方士卒口中得知,张勋三万大军中,几乎所有的中低级军官,全部出身于他的亲卫。末将认为这个信息很重yào

,所以……”

说到这里,他没有继xù

下去。

田凡微微颔首,道:“嗯,不错,这个信息很重yào

!好了,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秦宜抱拳一礼,转身出了大帐。

田凡扭头对身边的功曹王修道:“叔治,记下秦宜一功!”

微微一顿,他缓缓摇头,口中滋溜一声,有些牙酸的道:“历阳一战,呵呵,才刚刚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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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七章 历阳争夺战(一)前奏

田凡对王修说完记下秦宜一功之后,就不再言语,可王修却不干了!

他咳嗽一声,板着脸对田凡道:“田将军,军中切忌乱功滥赏,否则将士们会感觉不公,对士气影响不好!秦宜没有什么大功劳,为何要记他一功?”

田凡不禁一愣,众将也是一愣,这王修,还真是个刺儿头!主将的话,你都敢不听?

田凡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道:“叔治,本将没有滥赏!你认为秦宜所得的这个情报没用?呵呵,错了,这个情报很有用处,关系到我们下一段作战的根本路线!”

微微一顿,他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何在历阳城门丢失之后,张勋的士卒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依旧悍不畏死的冲上来?而且还是前仆后继,踏着自己袍泽的尸体冲击!”

他苦笑摇头,道:“在舒县一战中,本将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舒县城破之后,刘勋的士卒轻易的就溃散了,逃跑的逃跑,被杀的被杀,这也是舒县这么快就能稳定的原因。”

田凡跟麴义众将对视一眼,道:“本以为历阳也是同样,却没想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呵呵,经过秦宜一说,我才知dào

我想错了!”

赵云点点头,道:“不错!其实,我们都想错了。主将是军中之魂魄,而真zhèng

对士卒起作用的,其实是他们的什长、曲长、队率,这些中低级军官。他们才是带领士卒们冲锋陷阵,鏖战敌军的中坚力量。如果一只军队的所有中低级军官全都是主将的亲卫,那么……只要主将不死或者不投降,这些曾为主将亲卫的中低级军官绝对不会丧失战斗意志,就会一直战斗下去!”

麴义微微颔首,道:“所以,历阳城内的张勋军,才有如此强的战斗意志。即使翁城内倒下四千人,整个瓮城都被铺满了,他们依旧悍不畏死的冲上来,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高顺苦笑摇头,道:“所以说,秦宜这一功劳很大呀!”

吕布沉重的点点头,道:“只怕,将士们的伤亡会很重!”

王修这才明白秦宜这一功劳的确很大,不由对自己怀疑田凡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

明白了现在的情形,帐中诸将都没有说话。如果历阳是他们要攻克的最后一个据点,那他们可以不顾及士卒的伤亡,拼命的攻击,直到将城池拿下。可是不行,还有一个寿春等着他们打,而寿春,才是此战最终极的考验!历阳一战,田凡心里可以接受的伤亡数字是一万人,如果损失了一万人,那么压轴的寿春之战还能赢,如果损失再大……

半晌,田凡缓缓开口,道:“诸位,我想,此战若是想快点结束,则必须让张勋的士卒们丧失信心。所以,有两种方法可供参考!”

微微一顿,他扫视众将一眼,续道:“第一,杀了张勋!第二,烧掉城中的粮仓!”

高顺蹙眉摇头,道:“伯光,你说的这两种方法,都要深入历阳城内才可以。以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历阳城内的粮仓,在城池中部,距离四面城墙都有三里多的路程,这个方法太难了。而张勋的位置……我们也拿不准,只知dào

他的大营设在粮仓所在的位置,至于战事一起之后他的具体位置……鬼才知dào

!而且张勋也知dào

他自己的重yào

性,轻易不会涉险。找到他……只怕杀他的难度比烧粮仓还要大三分!”…,

麴义点点头,道:“不错!这两个方法,实在太难达成!”

田凡想了想,最终还是无奈摇头。的确,他说的这两个办法都太难了,如果有能力杀到那么靠前的位置,那就不用在这里商议对策了!

吕布恨恨的咬牙道:“诸位,既然没有办法,那就只有强攻了!我们打巷战,虽然巷战的损失会比较大,但总比攻城战小吧?”

麴义微微颔首,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好在我们距离施水近,有舒县的粮草撑着,粮食的问题不必发愁。只是……伤亡不免会大一些!”

高顺沉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相信我们手下的士卒也能理解。毕竟,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众人都没有提及城内的数万百姓,他们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如果可能,他们当然想让这些无辜的百姓少死几个。可是,这场仗必须打,而一旦打起来,在城内各处民居内与张勋手下士卒混在一起的百姓会有多少误伤?能余下多少?只怕没有人能说得好。

田凡咬咬牙,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打,我们边打边想办法!诸位,你们的士兵轮流上阵,一定要给张勋造成……”

说到这里,田凡突然停住了。众将不由好奇的看向他,只见,他那双眼珠亮得惊人!高顺心中一突,心说,有人要倒霉了!

城内,张勋府中书房内,张勋和袁胤对坐。或者说,袁胤正襟危坐,而张勋……这厮满脸的享shòu

样,眉毛都快飞出额头了,脸色有点潮红,身子歪坐在坐垫上。

袁胤眉头微蹙,看着张勋两声抱住自己的右脚猛搓,鼻子里很不是滋味,心里也不是滋味。人前像模像样的大将张勋,在自家书房内就是这幅德行,搓脚气搓得眉飞色舞。

半晌,大约张勋过够了瘾头,长出一口气后,他将右脚放下,坐直了身子,也收起了那副让袁胤极其不爽的表情,一本正经地道:“袁先生,勋是个粗人,只会打仗,别的管不了。所以,今后的一段日子里,还需yào

先生多多费心才是!”

袁胤只觉张勋真是个人物,现在和刚才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他点点头,道:“这是自然,胤也是陛下的臣子,身为臣子自当为陛下尽忠!”

张勋以前瞧不起袁胤,可自从夺门一战之后,他对袁胤的印象有所改观,与他对面的时候,也表现出了相当的尊重。

袁胤微微一顿,问道:“张将军,这一仗,你打算如何打法?”

张勋嘿嘿一笑,洒然道:“还能怎么打?唯有死战二字!”他的笑容攸忽之间消失,语调有些沉重地道:“袁先生,我能做的,就是为陛下拖延时间!本来,陛下那里的情况我还很担心,可现在……徐州军出兵十一万人,经过几次战事的伤亡之后,以我的估计,大约余下八九万人左右。现在城外有足足四万多人,那么寿春那里还有多少?凭借余下的人,他们怎么可能攻下八万大军防守的寿春城?”

微微一顿,他续道:“呵呵,只要我们这里拖延两个月,则徐州军必败!两个月后,进入十一月,那时就会结冰。我淮南一地河流结冰不会太厚,但一旦结冰,绝对无法行船,且无法行车。那时候,徐州军粮草接济不上,岂能不败?”…,

袁胤点点头,道:“既然将军是这样打算的,那胤就好好辅佐将军,尽量拖延时间。”

张勋微微一笑,道:“先生不必担心,这两个月好守!嘿嘿,徐州军虽然夺得了南城的一块地方,可想攻进来却基本不可能。”

袁胤微微一笑,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也知dào

夺取历阳的难度之大,只要各军士卒不犯傻,可以说徐州军很难攻进来。

城内每一条街道,都被张勋用沙袋分割,再加上隔板进行分割,使得徐州军更加难以逾越。街道两旁的房顶上,都分布有弓箭手。张勋征用了许多高门大户的院墙,那些院墙都有两仗多高,且墙上有通道,足以屯聚一定数量的弓箭手。这样一来,相当于城内处处是城墙,上置滚木礌石,若想攻下,简直难于登天。

现在城内的情形可以看做以张勋的帅府为中心,用沙袋和民居的院墙形成了无数个同心圆,每一次圆圈内有打通的民居可以通过,方便相互支援,而圈与圈之间却只有少数的通道可以通过,如果徐州军想打,在不知dào

通道具体位置的情况下,那是一定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袁胤心中也是感慨,南城门瓮城一战失利之后,张勋就着手做这种破坏和建设同时进行的工作,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种做法的妙处。难怪当日赵云来到历阳城外的时候,张勋没有在城墙内侧堆土堆方便防守,而是将大量的沙土储存zài

城内许多街道边上,却原来他早就打着这个主意了。想不到,张勋这个大老粗也有这样的计谋。

除此之外,张勋还将城内许多大户人家的家主控zhì

住,强征了他们的家丁和私兵,这样一来使得城内多了一万多守城部队,这个城池自然更加难以攻下。

袁胤心说,这下子算是把城内的百姓得罪透了,可是非常时期,也只能如此。

城内有足够大军吃用半年多的粮食,再有如此强dà

的防御工事,呵呵,想必防御两个月,直到天气变冷,河水结冰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些,袁胤的心中安定了许多。

张勋微微一笑,道:“袁先生,勋本是一个微末之人,还是贫寒出身,却得陛下如此重用,自是感奋不已!而城中士卒里的中低级军官,都是我的亲兵所担当,只要我不死,他们就不会投降。所以,先生请放心,这场仗,我们赢定了!”

说着,他倒了一碗酒,双手捧着递给袁胤,袁胤接过之后,他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举起酒碗,在袁胤发傻的空档里,张勋端着碗靠前,两碗一碰,道:“先生,同干此碗!”

言罢,张勋一饮而尽。

等他喝完酒,擦了擦嘴,却见袁胤两眼直勾勾盯着手中的酒碗,眼睛有点发绿……

张勋奇道:“先生,怎么不喝?”

袁胤“哦”了一声,呵呵干笑几声,以口就碗,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将酒喝了下去。

接着,袁胤急急忙忙告辞离去。

当夜,张勋听说袁胤病了,吃啥吐啥,连苦胆水都吐光了。张勋心说,文人啊,身体咋就这么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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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八章 历阳争夺战(二)

夜,宁静安详,黑蒙蒙的天地间,一座城池,一座大营,如同洪荒时期的两头巨兽,相隔五里对峙,随时都可能展开奋力一击。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城内对峙的两只军队的地盘上,点着无数火把,防止对方偷袭,可依旧不能把天空照亮。

士卒们困得不行,除了少数哨探,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将目光投注到对方的阵地上,其余人都睡着了。几天以来,两军相互攻击,可多数都是用羽箭进行远射,极少发生近战。人没有死多少,弓箭耗费的却不少,还把将士们的体力心力熬得不轻。对峙的两拨士卒,每个人都觉身心俱疲,恨不得这场战事早些结束。

突然间,徐州军控zhì

的瓮城内,响起激扬的战鼓声,响起无数士卒的大吼声,响起刀枪兵刃互碰的声音。

与之对峙的张勋军士卒们,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懵懵懂懂的拿起刀枪,慌慌张张往各自阵位上冲去。

半刻钟后,他们又骂骂咧咧的回到自己猫觉的位置。

张勋的士卒们这一夜可是遭了罪,徐州士卒跟疯了似的,每隔一段时间就击鼓呐喊一次,将他们可是折腾惨了。

他们领队的校尉和都尉、都伯都知dào

这是徐州军的疲兵之计,可就算知dào

了,又能怎样?疲兵之计的目的是让地方疲惫,在合适的时机展开致命一击,他们不得不防。他们只能让将士们轮流守夜,其余的人休息。

战鼓声传出好远,整个城内几乎都能听见,每当鼓声响起,几乎所有人都会被惊醒,枯坐一刻钟后,再去睡觉。他们的军官更是凄惨,他们都接到了张勋的军令,说让士卒们好好休息,不必被敌方的战鼓声惊醒。可这不是他们能控zhì

住的,他们只能在士卒们每次惊醒的时候,好言安抚,让他们重新入睡。这一夜,城内所有士兵的精神时紧时松,真是太折磨人了!

如果这个疲兵之计在打了很长时间后才用,那效果就不会这般明显。士卒们累极了之后,别说是击鼓,就算是耳边有人开炮,也照样不会将他们惊醒。

张勋知dào

,只要天一亮,真zhèng

的大战就要开始!

天光终于放亮了,城内的袁术军士卒纷纷醒来,可他们被折腾了一夜,浑身酸疼,精神萎靡。许多士卒只觉头脑发麻,昏昏沉沉,仿佛站着都能睡着。

就在这时,张勋的传令官来到南城,告知他们,马上吃饭,敌人随时有可能攻进来!

于是,城内飘起袅袅的炊烟。

一刻钟时间后,饭菜还没有做好,但阵阵米香已经飘散在阵地上,让将士们饥肠辘辘的肚皮越发饥饿难忍,将士们端着碗排着队,一个个去领饭菜,准bèi

让自己遭了一夜罪的肚皮好好放松一下。

突然间,又是一阵激扬的战鼓响起,数千人齐声呐喊汇聚成一股,往袁术军士卒们直扑而来。

将士们心头一阵火起,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有你们徐州军这么撒泼耍赖不要脸的吗?睡觉不让人睡安稳,难道吃饭还不能吃个安稳饭吗?

看着大锅内马上就要煮熟的香喷喷,白花花的米饭,将士们只觉肚子咕噜噜乱响,那里还有心思去管徐州军的鼓声和呐喊声?再说,这一夜的折腾,他们都快习惯了,在一定会发生的吃饭,和可能发生的战事中间,他们更愿意去吃饭,而不是去防御可能发生的攻击!…,

可是,鼓声并没有像昨夜一般,响一小阵就停下,呐喊声也是经久不息。

终于,将士们感觉到不对了,房顶上一个负责瞭望的士卒猛然间大吼道:“徐州军来了,准bèi

御敌!”

将士们一听,立即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飞奔到各自的阵位上。

远远的,铿锵的脚步声已经响起,张勋的士卒通过隔板和沙袋,看着渐渐逼近的徐州军,心中只觉气愤难当!

历阳南城墙高大的城门楼中,田凡在袁涣、高顺、麴义、唐老爷子和史阿的陪伴下,静静的往城内俯瞰。今日一战,非常关键,不求能完全拿下城池,但至少也要拿下城内一半的地方。所以,田凡也是异常关注。

袁涣低声道:“田将军,城内工事如此复杂,只怕这一战不好打呀!”

田凡脸色阴沉的点点头,道:“是啊!可张勋不可能投降,我们就必须得打!”

他看向身边的中军传令官,道:“可以开始了!”

中军官抱拳领命,手中令旗一挥,城外数十面大鼓同时响起。

城内,一桩民宅内,张勋背着手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空,默然无语。他知dào

田凡对他杀之而后快,所以并没有赶赴前线,只是在这间民宅内往各位军中将领发布着一条条命令。

突然间,一个声音传来,“报……紧急军情!”

张勋目光一闪,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小校飞奔而来,在他身前三步远处停下脚步,急促的喘着气,抱拳道:“启禀将军,紧急军情!”

张勋微微颔首,沉声道:“说!”

小校道:“城东、城西和城北方向,都有大量徐州军开来,三路都有上万人!”

张勋的脸色顿时变了!看来,决战就在今天了!

他稍稍沉吟,沉声道:“夏磊,城南由你负责,其余人跟我去城东!”

夏磊抱拳得令,径直往城南赶去。其余将校则跟着他往城东赶去。

张勋不知dào

,其实城南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城东,赵云带领四千骑兵,四千步兵来到城外一里处。他看看城墙上猎猎风声的大旗,看看城墙上密密麻麻的敌军士卒,不但不担心,一张俊脸上反而露出丝丝笑意。

他右手举起,食指指着城墙上一个位置,道:“填壕!”

身边的副将魏延一抱拳,道:“得令!”

接着,魏延右手一举,高声道:“弟兄们,前进!”

四千步兵推着无数大大小小的蛤蟆车,喊着整齐的号子,往城墙边缓缓而动。

与此同时,历阳城北、城西,在吕布和徐盛的指挥下,同样的事情也在发生。

城南,高大的城门楼上,田凡听着从三个方向传来的消息,不断判断着形势。他看向身边的高顺和麴义,道:“正清,老麴,成败在此一战,你们开始吧!”

两人抱拳领命,转身大步而去。

此时,城南整个瓮城和城门洞,以及城外,挤挤挨挨的聚集着上万的士卒。这些士卒分为两股,打头的分别为四百铁甲精锐。

高顺和麴义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分别来到士卒之前,随着他们一声大吼,士卒们缓缓的开始移动!

田凡看向瓮城内不断涌入的士卒,心中激荡,拳头握得紧紧的,成败,在此一举!

南城城内,距离田凡所在位置约两百多步的位置上,一群铁甲士卒打头,在庞德的带领下,沿着大街正缓缓的往前。…,

队伍中,前面两排士卒拿着沉重的樯橹大盾,后边则带着长枪和钢刀,弓弩等。最奇特的是,有一些士卒扛着几根长杆。

经过一段自己人控zhì

的街道之后,庞德右拳一举,高声道:“停下!”

士卒们铿锵一声,齐齐停下。

此处再往前五十步,就是敌占区,应该小心!

庞德大吼道:“上房!”

身后士卒听了,几个士卒忙将他们带着的长杆抬到队伍两边,靠近队伍房屋的位置。这个区域都是富人的居住区,房屋高大,青砖绿瓦,院墙也是十分高大。

唐一唐二等力大的士卒抱住长杆尾部,以唐贤和唐丰为首的几十个善射的士卒来到长杆顶部位置。唐贤收拾停当,双手抓住杆子顶部,唐一唐二等人一起用力,呼地一声,唐贤的身子升到半空中。

接着,唐一几人抱住斜斜而立的长杆,缓缓移动,将唐贤挑到了房顶上。唐贤确定位置安全后,双手一松,轻盈的落到了房顶上。双脚落地的瞬间,他已经将弓箭备好,弯弓搭箭,瞄准了早已经看好的一个位置。

同样的方法,士卒们一个个落到房顶上或者院墙上。唐贤领着二十多个人排成阵型,慢慢往沿着屋顶前进,唐丰则领着二十多个人,沿着高大的院墙慢慢前行。

庞德见他们已经准bèi

好了,右掌成刀往前一挥,队伍再次缓缓前行。

时间不长,他们缓缓接近到自己控zhì

的最远位置,队伍行进的越发慢了。

唐贤和唐丰领着的弓箭手们,或者在院墙上,或者在房顶上,小心戒备着往前行进。

终于,令人心悸的宁静被打破,唐丰急速拉弓搭箭,一支羽箭飞速射出,只听一声惨叫,一个敌方士卒被一箭穿心,射杀当场。

那士卒惨叫一声,往墙下倒去。

紧接着,唐贤那里几个士卒也是羽箭齐发,将几个埋伏在房顶上的敌兵弓箭手射杀。

弓箭手们完成动作后,快速在院墙上和房顶上移动,往下一个可疑地点移动。

而下面,战斗也开始了。只见无数弓箭手从前面五十步的隔板和沙袋中冒出来,一阵箭雨往庞德带领的军队袭来。

庞德大吼道:“小心躲避弓箭!”

前方将士立即将大盾排成一排,只听“笃笃”之声不绝于耳,还伴随着一生闷哼!有人受伤了!

紧接着,唐贤等位于上方的弓弩手还击,将一波波羽箭往墙下或者屋顶下敌方所设的隔板处射去。依旧是“笃笃”之声不绝于耳,伴随着少数几个惨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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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九章 历阳争夺战(三)

有唐贤和唐丰两人为首的几十个弓箭手居高临下的压制,张勋的士卒们再也不能毫无顾忌的放箭,庞德等人的压力立即小了许多。

庞德从两面樯橹间的缝隙中往远处一看,只见敌方被压制住,射向自己的羽箭少了许多,立即命令道:“前进!”

士卒们龟缩在前面两排樯橹之后,缓缓往前压去。

对面的数十敌兵弓箭手被压制住,不能做出有效的还击,庞德带领的人前行起来,顿时方便了许多。

时间不长,他们已经来到距离对方仅有二十步的位置。

房顶上,唐贤弯弓搭箭,蹲低身子,往对方那里看去。他看到,在一堆沙袋和木板之后,有敌方数百士卒,长枪钢刀并举,正等待着徐州军靠近。

从现在的情况看,徐州军想要推开沙袋和隔板,必须从盾牌的掩护下出来,这样势必暴露在地方弓箭和长枪之下,必定伤亡不会小!这也就是张勋打得如意算盘。

唐贤微微一笑,目光不再注意这处障碍,而是看向房顶和院墙上,以及其余徐州军地面士卒不能看到的位置。他的敌人,主要在那里!

凑近到二十步的位置后,庞德下令队伍停下。

樯橹队按照事先商量的做法,一半停下,另一半前进五步。这样一来,正面还是整整一排樯橹,敌方弓箭难伤,可徐州士卒却可以从阵内出来。

庞德看向身负重任的何仪兄弟,微微点头。

何仪重重的点点头,从身后士卒手中接过一个五斤重的火油罐子。这个罐子用麻绳织成的网兜网住,那个网兜有点像现在买西瓜时商贩们所送的那种。

何仪双手带着牛皮手套,右手抓住网兜上边,身边的士卒将火油罐点着,何仪立即将火油罐甩起来。罐子甩得越来越快,等何仪感觉到速度足够之后,突然间一个大步跳出来,接着将火油罐子甩出。油罐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曲线,直奔对方隔板和沙袋背后的士兵群中飞去!

如果田凡见了,一定会大呼漂亮,这是一个本垒打呀!

火罐落到敌方士卒间,碎裂之后腾起一阵大火,敌方士卒立即大乱!

接着,又是几个火罐扔来,落在差不多的位置上,张勋军士卒彻底大乱。

庞德高呼一声,“冲!”

樯橹兵立即将樯橹推倒,何仪何曼和唐一唐二四人并排高速推进,不一时就来到障碍之前。四人齐声大吼一声,四根狼牙棒一举,借着高速奔跑的强dà

冲势,重重的撞击在隔板或者沙袋上,沙袋垒成的半人高的墙立即被推倒,一人多高的隔板也被推倒在地,压倒了后面十来个袁术军士卒。

倒地的沙袋和隔板,对于这些军中精锐来说,不过一个大跳就可以上去,已经不再是障碍。在四人的带领下,徐州士卒蜂拥而上,冲入障碍物后面已经乱套的敌阵中。

四根狼牙棒挂着“呼呼”的风声,不讲任何招数的砸过来,真是磕着就死,碰着就亡!不足一刻钟时间,障碍后的几百袁术军士卒就被斩杀殆尽。

火油罐子燃起的大火,被将士们利用沙袋内的泥土顺利灭掉,根本不曾对徐州军士卒造成任何伤害。只怕张勋知dào

了会异常愤nù

,没想到阻敌进攻的沙袋,成了别人的踏脚石。

随着袁术军士卒被斩杀,下一个障碍,也就是五十步外的那个位置上的袁术军弓箭手开始放箭,庞德忙指挥士卒们退后,再次躲入樯橹阵后。…,

唐贤和唐丰率领的弓箭手也遇到了敌方众多的弓箭手,陷入苦战中,不时有人受伤倒下。

城外,魏延带着两千士卒,推着蛤蟆车,已经来到城外护城壕沟旁。

士卒们冒着不停射来的羽箭,在自己方弓箭手的掩护下,奋力将一辆辆蛤蟆车内的土壤倾倒入护城壕沟内。

将一个受伤倒地的士卒拉到蛤蟆车后,又躲过敌方射来的两只羽箭,魏延大吼道:“弟兄们,加把劲!”

小心的从蛤蟆车旁探出脑袋,魏延看见城墙上无数敌兵正奋力的发射着羽箭,箭楼上的守城弩也在不停的发射着。见对方人数众多,且都在奋力发箭,魏延不但不担心,反而像赵云一样,也笑了……

城墙上,袁术军士卒感觉很奇怪,他们总觉得徐州军嘴里喊得很有劲,可是并没有表现出应该具有的强dà

战斗力。蛤蟆车的工作效率也很低,这么长时间了,就没见到那些蛤蟆车洒出多少泥土。

一些有见识的袁术军将士也注意到一个问题,徐州军的蛤蟆车很奇怪。一般的蛤蟆车,主要作用是装载泥土,填壕沟,对于士卒的防护力并不强,尤其是车上负责清理泥土如河的士卒。而这一批蛤蟆车的形象,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车上有大量的樯橹大盾,而可供装泥土的位置倒是小了许多,倒像是专门为防止敌方羽箭伤害而设计的。

可是这些将领没有办法,他们只能不停的让士卒们轮番放箭,阻止徐州军填壕。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袁术军的士卒们累得死去活来,倒是射杀了不少徐州军士卒,可相对于损失的羽箭,简直九牛一毛。

城南城墙上,田凡所在的城楼上,没有人发出声音,只有风声和远处士卒们奋战的声音。

不时有小校来报讯,向他汇报着各处的进展,田凡只是点头,一句话都不说。

瓮城内依旧不断的涌进士卒,仿佛有无数的士卒会涌进来。

南城城墙,徐州军控zhì

的两座箭塔旁,麴义和高顺各自带静静的看着士卒们沿着城墙往袁术军控zhì

的箭楼攻去。

城墙宽大,最上面的通道足足能容纳两辆马车并行。前方两排士卒抬着樯橹大盾,后边的士卒则是刀盾兵和弓弩手混合成的队列。

两座箭塔往两面约一里处,就是袁术军控zhì

的箭塔,箭塔上聚集着几十个弓箭手,箭塔前几十步的距离上,有无数的士卒排着整齐的队列,静静的等待着蜂拥而至的徐州军士卒。

徐州军士卒刚刚走出一百步,距离地方还有足足两百步,与刀盾兵混在一起的弩兵就开始射箭!他们是先登营中的弩手,他们的最大射程要超过两百步。

于是,看似平静的战场,终于开始出现伤亡。箭楼上的袁术军弓箭手立即被射倒了几个,如同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一颗石子,再也不复平静。

近了,距离一百五十步,箭楼上的袁术军将士立即开始还击,数十支羽箭射来,却只能伤到少数的人。徐州军士卒前有大盾防护,身后有箭术高超的弓箭手和弩手保护,心中并不担心。

徐州弓箭手和弩手也还击,一时间两方不停的有羽箭射出,在空中交汇之后,再急速分开,重重的扎入对方的阵营之中。

到底是先登营的将士们厉害,几十个人只要一轮羽箭,就能将敌方的弓箭手射倒一半。张勋手下的弓箭手不停的从箭楼另一侧涌上去,代替了死去或者伤重的弓箭手的位置,可无论如何,他们总是不能齐装满员的进行战斗。也因此,他们不得不将对准敌方樯橹兵的羽箭,全都还给了敌方的弓箭手。…,

城楼下,两军最终还是撞到了一起。先登营战士们狂吼一声,双手握住樯橹大盾后的把手,奋力往对方撞去。

如同一群疯牛般,狠狠的撞入对方阵营中。袁术军士卒前方的几排士卒,立即被紧紧的推挤到了一起,连拿出兵器的空隙都没有。最前排士卒最是痛苦,只觉被敌方大力挤压之后,肺里的空气被挤压的出去,只是一个瞬间,强烈需yào

新鲜空气的想法和身上彻骨的疼痛,使得他们脸色涨红。

王大饼在最前面,他隔着樯橹将一只强壮的如同大腿般粗细的胳膊探出,一把抓住一个袁术军士卒,奋力一拉,将对方扔下城墙。那士卒的肺里终于能进气了,可还没等他发出声音,就摔到城下成为一滩肉泥。

接着,王大饼前踏两步,进入敌方人堆中,手中的钢刀挥舞起来,一阵鬼哭狼嚎之后,连续斩杀五个敌兵,让阵前空隙变大了许多,自己一方的袍泽得以有转圜的余地,更多的士卒得以用钢刀战斗。

先登营将士们身高力壮,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奋力挥盾挥刀之后,袁术军士卒被压缩的步步后退。可后方拥挤着无数本方士卒,他们只得嚎叫着拼命挥舞刀枪,与先登营将士对敌。虽然他们人数众多,可城墙上可供他们施展的余地很小,只是最前方几个士卒在拼命,其余人只能在后面干着急。所以,此时决定胜负的不是人数多少,而是最前沿的几个士卒的战力差距。

显然,两个士卒战力差距很大!

先登营的弓弩手们,在五十步距离时就停了下来,他们不停的发射羽箭,射杀敌方弓箭手,保护着自己的袍泽们不断前进。

袁术军的弓箭手们,可谓伤亡惨重,只要一登上箭楼,只要一露头,还没等射出任何一支羽箭就被狙杀的,为数不少。箭楼上足足可以供几十个士卒使用的一块地方,已经完全被死尸占据,后上来的弓箭手没有落脚的地方,只能将死者扔下城楼,或者胡乱的堆积在一起。

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淌,渐渐湿润了整个箭楼,慢慢的,已经有鲜血从箭楼上朝下流去。

一个张勋手下的都伯见自己方步步后退,不由有些着急。他站在箭楼下,高呼道:“弟兄们,徐州军人少,他们快不行了,撑住啊,胜利属于我们!”

他所站的位置,在箭楼中间。箭楼为木质,架在城墙上,下面可以容士卒通过,旁边有阶梯可以到达箭楼上。这个都伯就是站在阶梯的中间位置,一边大吼,一边挥舞钢刀。

远处,彭海听见了他的叫声,一见对方的位置,他立即明白可以将其狙杀!

城墙外侧的城垛很高,大约能有一人高,而内侧却没有那么高。彭海飞速跳到城垛上,五石弩瞄准那个依旧在大吼的都伯,一箭穿吼!

,

第三五零章 历阳争夺战(四)

这座城楼,最终还是被徐州军拿下了!

王大饼等先登樯橹手一刻不停,继xù

往下一个箭楼推进,彭海等先登弓箭手也跟着他们往前推进,另外二十多个弓箭手,则爬上了箭楼,他们将箭楼上的袁术军尸体扔下城去,接着在箭楼上占据各自的位置,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情况,一来支援自己人往另一个箭楼前进,二来,则防备敌方抢回这个位置。

城墙内侧并没有全部堆砌土堆,但张勋也曾考lǜ

过守城物资运输的问题。所以,他在每一个箭楼的位置堆砌了一个缓坡,供应守城物资不断的往上运输,也让守城士卒方便登城。可此时此刻,这个缓坡成了徐州军的。

当王大饼带领的三百多人往前推进的时候,后续的大约七八百普通士卒则从这个位置下了城墙,并在各自屯长、都伯的命令下,排成阵型,小心戒备着周围的动静。

另一侧的箭楼处,也有同样的事情在发生。高顺那边,也已经占领了一个箭楼。目前看来,一切顺利。

南城城门楼上,田凡听到高顺和麴义的进展后,长出一口气。

他微微点头,道:“好!辛苦了,你们再回去继xù

打探!”

那小校抱拳领命,转身大步而去。

历阳东城墙处,魏延辛苦干了很长时间,终于可以休息一阵了。

赵云道:“文长,现在可以了吧?”

魏延点点头,道:“嗯!城上的士卒如同疯了一般射箭,现在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估计他们每个人都射出过三十支羽箭,已经疲惫不堪了!”

赵云点点头,嘿嘿一笑,道:“那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微微一顿,他看向身后的骑士,道:“弟兄们,你们都是骑兵,但是,你们更是步兵,就算没有马,我相信你们的战力也不会比步兵兄弟们差!走,跟我杀敌!”

言罢,赵云跳下白龙马,手提弓箭往前赶去。他身后的两千飞羽骑士,都跳下战马,跟着他快速步行往城墙处赶去。

飞羽营的训liàn

一直在进行,虽然他们还达不到赵云的要求,没有到达战马飞奔时百发百中的程度,可不骑马的时候,他们的箭术是很强的!

城上的袁术军将士被魏延和四千步兵折腾的够呛,早就累傻了,此时一见赵云带人来到,他们立即再次准bèi

放箭。可是,胳膊真酸啊!

赵云带着两千飞羽骑士来到前方步兵大盾和特制蛤蟆车的保护之地,开始发箭还击!

距离只有五六十步,士卒们放箭效果明显。迎着对方稀疏的箭雨,赵云的士兵们将一支支锋利的箭矢射向城头。特制箭矢,穿透力强劲,只是一轮就将城头上的士卒射死射伤数百人,一直在虐待魏延的袁术军士卒,终于尝到了被虐的滋味。

城墙上一个校尉顿时大惊失色,忙喊道:“小心弓箭!”

士卒们忙猫腰躲藏,可为了观察徐州军的动向,他们还是要时不时的露头。往往,只要一露头,就有一支羽箭射过来,运气好、反应快的能躲一躲,运气不好的,那就只能死掉了。

就在这时,魏延又回来了!

这次是全军尽出。四千步卒,近两千骑兵,全部涌了过来。城头上有个士卒伸出头来,定睛一看,心中立即被惊讶和不解占满。他张大了嘴巴,刚要说话,只听远处“砰”地一声大响,一支羽箭如同闪电般射了过来,正中他的脑袋。…,

远处,赵云收弓后,微微一笑,扭头看向魏延的位置。

魏延所带的五千多人中,除了扛着高梯的之外,还有无数人推着一块块巨大的东西。那是由无数毛竹经过简单的捆扎之后,形成的厚达三尺,长宽都有数丈的板状物。长度跟护城壕沟的宽度差不多,正是为了过河设计的。

底部由许多板车经过简单的捆绑之后搭载,使得将士们只要推动竹子即可使其运动,而不必扛着重量庞大的无数毛竹。

赵云大吼道:“弟兄们,将蛤蟆车推到水中,给后面的弟兄们开一条路!”

前面一千多人立即动手,奋力推动蛤蟆车,而后面的一千人则依旧负责射箭,压制城墙上的敌人。

城上的校尉见了这些大型的毛竹筏,立即明白了徐州军的真zhèng

意图,忙大吼道:“放箭,放箭,快放箭!”

士卒们只得冒着被射杀的危险继xù

放箭。城上一轮羽箭之后,城下倒下几十人,而城上则又倒下几百人。

这边的情况被那校尉派的传令兵,通知了城墙上其余位置的人,其余位置的士卒忙朝这里赶来增援。城下的士卒也得知了消息,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顺着箭塔旁的缓坡飞速奔来,准bèi

增援。

城外,徐州步卒们喊着号子,奋力的推动着巨大的竹筏,往城墙处而去。

赵云的飞羽营事先已经将所有蛤蟆车推入水中,不至于挡住后面的道路。

城上的援兵越来越多,羽箭的密度也增大了许多,飞羽营将士们的伤亡开始增大。可相应的,城上人头攒动,对飞羽营将士来说,更是很好的目标,袁术军的损失也急剧增大。

终于,竹筏被推到了壕沟边。赵云和魏延大声鼓励着士卒们,竹筏慢慢被推入壕沟。

半刻钟后,三座竹筏全部入水,三个宽度三丈的坦途终于形成,徐州军可以放心攻城了!

西城的吕布和郝萌也在干同样的事,北城的徐盛和曹性也是一样。

竹筏足够厚,足够宽大,即使即使上面站上几十个士卒也不会沉入水中,而其大小正是根据壕沟的宽度设计的,一旦入水,则卡在两旁,不会乱动。

在魏延、徐盛、郝萌的带领下,徐州军上万步卒扛着高梯往城墙上攻去。而飞羽营的四千弓箭手和从军中选出的两千弓箭手,共计六千人,为他们提供掩护。这场仗,到了关键时刻!

吕布连续射杀了敌方几个都伯、队率、曲长,见郝萌等人的高梯已经搭上城头,正准bèi

上城,不由略略放心。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小校,问道:“城内什么情况?”

那小校刚刚从田凡那里返回,闻言,抱拳道:“温侯,城内一切顺利,南城墙已经完全被我军控zhì

,同时也控zhì

了城墙内的百步内的敌方。小人回来的时候,正清将军和麴将军正带着士卒们攻打东南角和西南角的角楼……”他的目光扫视到城墙西南角的角楼,只见那角楼上的旗帜变了,忙指着那角楼,激动地道:“温侯请看,西南角的角楼被打下来了!”

吕布闻言往那里一看,心中顿时一阵激荡!

他大吼道:“弟兄们,加油!我们不能输给正清和老麴!”

他身边的八百背嵬士和一千飞羽营齐声大吼,手中弓箭射得越发准了,也越发快了!

城内,张勋所在的位置。…,

他已经不能再像早上那般悠闲了,不断传来的坏消息差点让他抓狂!

“报……!启禀大将军,整个南城墙全部失守,城内连接箭楼的通道被敌军所占,也全部失守。将士们正在往后退却,准bèi

依托隔板作战。”

“报……!启禀大将军,南城的敌军已经突pò

第七层障碍!他们稍事休整后,正往两边进发!”

“报……!启禀大将军,西城墙上的敌军已经登城两次,虽然被我军打败,可我们的将士已经疲惫不堪,刘将军请求大将军支援!”

“报……!启禀大将军,城池东南角的角楼被攻克,敌方以铁甲步兵和弓弩手为先锋,正沿着东城墙攻去,马校尉请求大将军立即支援!”

……

张勋猛拍桌子,怒吼道:“我哪有那么多援兵?快去传令,让他们给我顶住,顶不住提头来见!”

随着战事越发吃紧,张勋已经将能派出的士卒都派了出去,可城墙还是一段段的失守,城内的障碍还是一个个的被徐州军拔下。

真是想不到,徐州军不动则以,几天的安静之后,一动就是全军出动!

他想的不错,田凡的确是全军皆动,连运粮赶回来的郑宝军,都被他派了上来,负责清理庞德、史华、史鲁三只在城内捣乱的军队拔掉据点后,在民居中残留的敌人,同时负责扑灭城内的燃烧的大火。

骑兵当步兵用,水军当步兵用,所有能上战场的士卒都当步兵用,都被他派上了战场,这才有了这么大的动静。五万多人中,田凡只留下一万人做为预备队,其余四万多人投入了这场战斗,比城内防守的士卒还要多,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而现在,效果很明显。张勋各处吃紧,城南的大片区域正在慢慢丢失,各处城墙也是慢慢丢失。张勋已经将城内除了各处障碍必备的士卒之外的所以将士都派了出去,可依旧是全线吃紧,战事越来越难打。

而城内,庞德已经攻进了一里多,距离张勋的粮仓和中军只有两里,也就是六百步。

在接到田凡稳扎稳打的军令后,庞德开始向两侧攻击,今天只要能控zhì

南城墙内一里多的位置,就达到了战略目的!

张勋都快愁死了,他猛地一拍矮几,大吼道:“给各位将军送信,让他们坚持到天黑!只要坚持到天黑,我们再发动反冲锋,将所有丢失的地盘抢回来!”

几个小校抱拳后,分别去各处传令。

南城城楼上,田凡如同早上一样,姿势没有任何变化,如同木雕石刻般,静静的看着城内起火的位置。

庞德三人的战术是一样的,都是用火攻破坏敌方的阵型,再冲击过去。这样一来,不免殃及池鱼,城内的许多民间先后起火。可是为了早一点结束战事,他只能这样。

,

第三五一章 历阳争夺战(五)

太阳已经偏西,现在是下午未时,马上就要进入申时。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两个时辰左右。田凡一身银甲,如同石刻一般站立在城楼上,除了偶尔移动一下眼珠之外,一动不动。

袁涣等人陪在他身边,也是时刻关注着城内的战事。

他看了田凡一眼,道:“田将军,你都站在这里三个多时辰了,也该休息一下了!”

田凡微微摇头,微笑道:“我不累!呵呵,看着弟兄们斩将夺旗,本将开心啊!再说,弟兄们一回头就能见到我,就知dào

我跟他们同在,打起仗来也会更有劲头!”

袁涣呵呵一笑,道:“可是你也得吃饭啊?从早上到现在,你一直没有吃饭。”

田凡呵呵一笑,道:“我一点都不饿!对了,将士们都吃饭了吧?”

袁涣呵呵一笑,道:“将军放心,将士们都吃过了!他们身上都有带的干粮和肉干,公孙大人一直在组织人往城内送水,将士们虽然劳累,可并没有饿着渴着。”

田凡微微颔首,扭头对身边的成廉道:“成廉,你去看看北城的情况,东城和西城今天就能拿下,我现在担心北城啊!如果北城吃紧,你就留下帮曹性和文向一把!”

成廉兴奋的一抱拳,大吼道:“诺!”

言罢,他转身下了城楼。

李任呵呵一笑,道:“田将军,你是被他唠叨烦了吧?”

田凡呵呵一笑,道:“本来留下这厮,是想着万一城内吃紧,也好有个悍将可以立即顶上去,不至于耽误了城内的战事,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如果此战他参加不了,估计他得埋怨我半辈子,呵呵,让他去吧!”

微微一顿,他道:“正清和老麴的情况如何?”

李任道:“刚才小校送来的消息是,两位将军已经分别夺取了东西两面城墙上的一座箭楼,现在大约正在打第二座箭楼吧?”

田凡呵呵笑道:“老麴和正清一直在别苗头,今天这一看,还真是半斤八两,谁都难压得过对方!”

王修对麴义和高顺相当认可的,闻言,他连连点头,道:“不错!有如此两员上将在此,何愁城池攻不下?”

田凡微微点头,没有继xù

说这个问题,而是看向身边刚刚赶过来的医护营校尉,道:“伤亡多少?”

那校尉抱拳道:“刚刚统计的结果是,死亡两千六百四十,伤四千一百!”

见田凡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王修道:“田将军,从现在的得知的情况看,光城内庞德三位将军那里送来的消息,张勋的士卒死亡不下四千,伤者不计其数,我军还是大占优势的!”

微微一顿,他面色感慨地道:“呵呵,虽然张勋军士卒的战斗意志很强,可到底还是战力不比我们呀!”

李任凑趣道:“那还用说?我军士卒战意盎然,战力又强,加之田将军昨夜的疲兵之计,今日全面攻击,他们又累又饿的,岂能打得过我们?”

田凡忙调整情绪,呵呵一笑,道:“你们不用安慰我,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只希望将士们能少死一点罢了!”

微微一顿,他看向那个医护营校尉,道:“你一定要尽lì

保住伤兵的性命!对了,你手下人手够吗?”

那校尉道:“幸亏郑将军返回的时候,思雨神医带着大部分留守在舒县的人一同赶了过来,这才能保证人手足够。不过……”他微微一顿,道:“现在我们人手已经有点吃紧了!如果伤兵再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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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凡微微点头,对袁涣道:“曜卿,你下城去,鼓动一部分此地百姓帮忙……嗯,不行就多给点钱财。”

袁涣抱拳道:“好,下官这就去!”

见他离去,田凡看向身边一个小校,道:“你去通知郑宝将军,让他派人到巢湖旁的大营中带一些信得过的百姓过来,帮忙照顾伤兵。”

那小校抱拳领命而去。

说完这些话,田凡又恢复了一动不动,如山如岳的姿态。

徐盛那边的战事的确不算顺利,北城不像东城和西城。东城和西城的袁术军将士要面对城外和城墙上两个方向的敌人,而北城不一样,徐盛必须独自面对城上的敌兵。

曹性负责统领弓箭手,徐盛这个水军大都督指挥士卒们往城墙上攻去。成廉赶来的时候,徐盛的人已经三次登上城墙,又三次被赶下来。

徐盛气急败坏地连连大吼,一见成廉来了,忙迎了上去。

问过东西城的情况,徐盛更是着急!如果今日攻不下城墙,那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他咬咬牙,恨恨地对成廉道:“成廉,你给本将掠阵,看我亲自带人冲上去!”

言罢,他不待成廉答yīng

,径自带人扛着高梯往前冲去。

成廉一见,顿时大吃一惊!如果徐盛死了,那水军可就麻烦了。他立即大吼道:“弟兄们,下马,跟我冲上去!”

微微一顿,他说了句非常经典的话,“弟兄们,我们是骑兵,就算没有马,也应该比水军兄弟们快!跟我冲啊!”

两千养精蓄锐多时,闲得浑身痒痒的生力军嗷嗷大叫着,跟着成廉往城墙根部冲去。

水军士卒们被敌方压下的士气,在水军都督徐盛亲自上场之后,立即涨了回了,再次嗷嗷叫着往前冲去。

曹性也知dào

徐盛的重yào

性,他立即连连发箭,大叫着鼓励士卒们,给攻城的弟兄们提供强dà

的掩护火力。城上冒头的敌兵顿时被干掉一大片,吓得他们立即不敢露头。

成廉的人到底是养精蓄锐很久,虽然出发稍慢,可几乎跟徐盛同时赶到城下。士卒们架起高梯,徐盛手持宝剑,成廉手持斩马刀,二人打头蹭蹭蹭地往城上窜去。

城上的袁术军士卒在军官的大吼声中,壮起胆子往城下人堆里扔礌石、滚木等物,可往往一露头就被曹性的人射杀,这样一来他们提心吊胆,礌石、滚木的密度顿时小了许多。

徐盛武艺稍强一丝,比成廉稍稍快一点。他连续躲过几块礌石,身子已经到了城墙半腰。突然间,城墙上两个士卒奋力的抬着一根滚木,来到徐盛头顶位置。二人喊着号子,将滚木荡了两下,就要往下扔去。

由于角度问题,徐盛并不知dào

自己的头顶正要有一根滚木扔下,他一手持剑,一手攀着梯子,依旧往上爬去。

远处,曹性正好kàn

见那根滚木和抱着滚木的士卒,他忙弯弓搭箭,弓似满月,箭似流星,只听“嗖”地一声,那羽箭迅速飞向抱滚木的一个士卒。

此时,滚木正要被抛下,两个士卒已经开始使力将滚木往外送。就在这一刻,羽箭射中了左边那个士卒。

左边的力qì

顿时消散,右边士卒依旧在使力,这根滚木一头朝下一头朝上,挂着“呼呼”的风声,直往徐盛砸去!

曹性一见,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一棍子要是砸上,至少也是骨断筋折!…,要看全文,请到小-说.网,更更快更全,wWw

好在徐盛一直在观察头顶的情况,一见一根巨木落下,他忙将身子一闪,又用手中宝剑一拨打,那根滚木轨迹稍偏,险之又险的擦着徐盛的肩膀落了下去,砸死砸伤了几个士卒。

徐盛立即加快速度,再躲过两块礌石,终于上了城墙。

城上袁术军士卒忙刀枪并举,往他身上砍来、刺来,徐盛身子灵活的一转圈,躲过两杆长枪,手中百炼宝剑横舞一圈,将几个刀兵斩杀在地。接着,他双脚扎住马步,身子一曲,再弹起来,宝剑顺着敌兵的长枪斩落。两个敌方枪兵被斩断了手指,还没等惨叫出声,就被他顺势斩杀。

城墙上,终于开辟出了一小块敌方!

徐盛上了城墙,立即吸引了大量仇恨,成廉那边压力顿轻,他忙快速爬上城墙。脚步还没有站稳,三个袁术军刀兵龇牙咧嘴的往他冲来,成廉立即蹲低身子,双脚紧紧抓住地面,手中斩马刀一个横扫,三个士卒连叫都没叫出声,顿时被拦腰截断!

死去士卒腔子里的血液喷了成廉一脸一嘴,他呸了一口,找到徐盛的位置后,忙舞着斩马刀往那里赶去。

悍将,是一个特殊的称谓!他们可能身材不算高大,身体不算强壮,武艺不算高强,但没有人能轻易忽略他们的存zài

。因为,他们有普通战将不具备的一种素质——悍不畏死的作战态度!一旦上了战场,尤其是见了血之后,他们的血性被激发出来,往往会状如疯癫的战斗,受伤,只会加强他们的这种气势!他们热爱战斗,痴迷战斗,享shòu

战斗!

刘备手下,这种人不多,比大将还稀少,仅仅成廉、曹性、郝萌、昌豨、孙观、尹礼、吴敦、裴元绍等少数几员将领有这种特制。除了他们,张飞和许褚也这样,但他们更是大将,有自己的必须要负责的事情,不能说上战场就上战场。要照后世的说法,他们体内雄性激素前体的含量比较高,所以好战,好斗。

此时见了血,成廉的心中的好战因子全部被激发出来,舞着斩马刀狂吼连连,那种气势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城上的士卒没有能拦得住他的,甚至没有能接得住他一招,不一时,他就跟几丈外的徐盛汇合。二人背靠背站立少顷,徐吼道:“杀!”

成廉狂吼一声,再次冲入敌阵!

他们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城上的士卒没有能抵挡的,不一时,一段长度近五丈的安全登陆位置被清出,城下的徐州军士卒源源不断的涌上来。

北城墙,终于也打开了缺口!

第三五二章 转折(上)

夜晚,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正如张勋惨淡的心情。=金==榜=

人都有定向思维,攻城战的时候,攻击一方在夺取一个城门后,一般情况下就会停止其余城墙的攻击,转而全力从已经攻下的城门入城,因为,从城门入城毕竟比翻越城墙简单的多。也因此,张勋对这场战事信心十足。

一个并不宽敞的城门,一个并不大的瓮城,每次能够投入的兵力是有限的,徐州军不可能将所有军队都投入战斗中。有了沙袋和隔板之后,城池相对而言应该更加安全才对。

可是,他没想到田凡还是全面攻城了!城里城外,到处喊杀声震天,他把能派出去的士卒都派了出去,可依旧不能挽回颓势。最终,经过一个白天的时间,他手下军士死伤惨重,死伤占到全军人数的三分之一还要多,同时,历阳城四面城墙全面失守,除了北城的城门楼和下面的瓮城之外,全部被徐州军占领。南城墙的附近所有地方,都被徐州军占领,且向城内推进了一里多,距离张勋的大将军府只有二里路程。

这是一场灾难!这是张勋现在唯一的想法!

张勋府中,正堂内。

各路将帅心情惨淡,一个个再也没有了战前的高昂气势,他们无心于身前矮几上的酒肉,只是唉声叹气,满脸如丧考妣。

张勋揉了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扫视众人一周,道:“诸位,大家都说说,我们该怎么办才能保住城池?”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能言,仗都打到这份儿上了,还想保住城池?

张勋眼中透出浓浓的失望,他能看出,这些将领被今日一战中徐州军表现出的战力和战意吓破了胆子,如果战场形势不发生转变,只怕他们很快就会崩溃!

当他看向袁胤的时候,却发xiàn

袁胤依旧面色从容,脸带微笑。张勋不由眼前一亮,看这个样子,袁胤是心里有想法呀!

他忙问道:“袁先生,你有何妙策,不妨说一说?”

其余众将立即将目光凝视在袁胤脸上,静待他说话。金榜小说

袁胤捋须微笑,道:“大将军,各位!战事到了此种局面,我军的确处于颓势,但……”扫视众人一眼,他续道:“我们并不是毫无胜算!”

张勋眼神一亮,问道:“哦?莫非先生有办法扭转局面?”

袁胤微微一笑,颔首道:“诸位,今日一战,虽然我们失去了东城和西城,可是,北城城楼和瓮城还在我们手中。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条出城的道路!”

张勋一听,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他如同赶苍蝇似的挥挥手,道:“逃跑?我张勋干不来!”

袁胤缓缓摇头,道:“大将军,不是逃跑,是出城攻击敌方大营!”

张勋一愣,只听袁胤续道:“今日的战事我看了,也找了许多军中士卒了解过。徐州军出兵的数量,保守估计有五万多人,甚至连郑宝的巢湖水军都参战了!这说明什么?”

张勋等人摇摇头,聚精会神的看向袁胤,都没有说话。

袁胤呵呵一笑,略带得色地道:“巢湖水军的战力和装备,跟徐州军队没法比,完全就是两个档次!田凡将他们都派了上来,这就说明,徐州军是全军都参战了!”

微微一顿,他续道:“所以,他们全军都很疲惫!只要我们从北门出城,攻击他们的大营,他们必然难以防范!呵呵,到时候,徐州军大营起火,城内的徐州军将士必然大乱,我们再全线出击,一定能大败徐州军,将城池内的各个位置全部收回!”

张勋缓缓点头,心中盘算良久,只觉这一招非常可行,只要能成功,必定能挽回颓势。

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塌,他缓缓摇头,道:“先生,徐州军是很疲惫,可我们的弟兄就不疲惫了吗?呵呵,此计……我们的弟兄今天可是全部参战了的!”

袁胤呵呵一笑,道:“将军不必忧心!嗯,将军,我们的弟兄并没有全部参战,位于城内的士卒,和徐州军攻击不到的障碍内的士卒,他们可是闲了一整天啊!”

张勋眼前一亮,心中默算一番,他发xiàn

,城内各处障碍里驻守,今日没有参战的士卒多达一万多人,完全够了!

想罢,他沉声道:“此战凶险,可是一旦功成,却也是奇功一件,不知诸位谁愿意指挥出城作战的兄弟?”

众将纷纷避过张勋尖锐的眼神,不由将脑袋低到胸口。{金}{榜}这一仗,实在凶险。城外徐州军大营很可能有准bèi

,如果一出城就被徐州军堵住,那可就惨了!

见众人无人肯去,张勋心中不由一阵火起!这帮子人,平时抢功劳比谁都狠,可要抛头颅洒热血了,却全成了缩头乌龟!此时此刻,张勋对自己将军中所有中低级军官都换成自己亲兵的举措,只觉非常侥幸。若是不这么干,只怕今日一战,所有军队就得全军崩溃!

袁胤扫视众人一眼,也是心中无奈。他抱拳对张勋道:“大将军,下官保举一人,可担此重任!”

张勋眼神一闪,道:“哦?不知是哪位将军?”

袁胤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夏磊!”

张勋神情一顿,半晌,他高声道:“来人!”

门外转出两个小校,抱拳道:“诺!”

张勋道:“你们去牢里,将夏磊将军带到这里来!”

小校领命而去。

不一时,夏磊被带了过来。此人正是前几日田凡诈城时,张勋令其防守城门楼的那员副将。因为丢失了城门楼,被张勋抓了起来,关到了牢里。

其实,张勋很喜欢这个人,此人作战勇猛,心思也很活,是张勋的得力臂助。但正当大战,不处罚他,会影响军心士气,张勋也不得不将他拘押。

夏磊是个痛快人,一听张勋的命令,此人二话不说,高声答yīng

,顶盔掼甲之后,大步而去。张勋吩咐其余将领各自归位,准bèi

待城外火起之后,全线反击!

城内到处都燃着火把,将整个城池照耀的灯火通明。

徐州军士卒们除了个别负责警戒的之外,全部进入梦乡。这一天,他们真是累坏了,尤其是负责夺取城墙的先登营、陷阵营,以及田凡的三百铁卫。

一天下来,这些军中仅有的铁甲步兵损失也不小,几乎损失了近一半人手。尤其是先登营将士,八百先登经lì

数次大战之后,还有一战之力的只余下两百多。好在他们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余下的战事不必由他们来完成。麴义很心疼,可也感觉这种损失值得!他的士卒每一个人的死亡,换来的是敌人十个以上的死亡,最重yào

的,是他们完成了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

城南瓮城内,田凡的临时大帐里。已近子时,各路将领都被田凡撵走,负责各自的阵位,他却依旧没有睡去。大帐内依旧灯火通明,田凡正跟几个文臣商量事情。

袁涣困得眼皮打架,双目根根血丝,太阳穴突突乱跳。强忍着睡去的冲动,他道:“……田将军,所有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将士们该值夜的值夜,该睡觉的睡觉,都收拾妥当了。民夫也都齐备了,下官给他们许了粮食和钱财……”

“报……紧急军情!”

门外突然闪进一个小校,田凡和袁涣、李任、王修等人不由都看向他。

那小校见到高坐主位的田凡后,抱拳行礼,从身后背着的兜囊中取出一个泥封的木筒,恭敬的递给田凡。

田凡微微颔首,接过木筒,检查泥封完好之后,微笑着看向那小校,道:“这位兄弟,你辛苦了,呵呵,下去休息吧!”

那小校再次行礼,道:“田将军,小人不能休息,还要赶回去。主公说情况紧急,让你看过之后马上回信!”

田凡目光一凝,正要打开木筒的手微微一顿。他点点头,道:“那好,你坐下稍等片刻!史阿,给这位兄弟找点饭菜来!”

那小校抱拳行礼,称谢后,自到靠近门口的一个位置坐下。

田凡拆开木筒,将里面的一卷竹简取出,仔细观看片刻后,他的心中顿时一跳。

信中有四条信息,都是位于曹操地盘的暗夜探子打探到的。

第一,九月中旬,李傕郭汜为段煨所杀。

其二,曹操派尚书仆射钟繇赶赴长安,并任命他为司隶校尉,目的不明。

其三,曹操以大将夏侯惇为主帅,徐晃、乐进为副将,集结两万军队,军队已经出发,看其去向为司隶!

其四,曹操位于豫州的屯田之地有异动,现在正一个屯一个屯的整屯迁移,看方向,也是司隶地区。到探子注意到,并发来信息的时候,估计已经迁移了数万人,但依旧没有停下了的意思。

年初的时候,曹操派仆射裴茂督关中群豪,联合马腾、韩遂、段煨等关中军阀。按照这件事情推断,应该是裴茂说动了段煨等人,他们联合将李傕郭汜杀死。

钟繇去长安,且兼任司隶校尉一职,应当是去劝说马腾等关中群豪依附曹操。

可第三条,田凡有些不解!既然派钟繇去了长安,干嘛还要派夏侯惇去?还带着两万大军?难道老曹想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文的不行来武的?可是,他也太心急了吧?这边钟繇还没有消息呢,那边就派夏侯惇去?

第四条,以田凡揣度,曹操应该是准bèi

移民充实洛阳人口。洛阳是个好地方,可惜经过董卓一通祸害,现在人口太少,根本没有什么统治的价值!

想着,田凡将自己的分析写成信,重新用胶泥封好之后,交还了一直在等待的小校。不管怎么说,曹操现阶段的动向对徐州的既定战略没有任何影响,不值得为其耗费过多的精力,只要让臧霸那里稍稍注意曹军的东西即可。暂时来看,灭掉袁术才是真的!

第三五三章 转折(中)

历阳靠近长江,自然很多大雾的天气。=金==榜=此时正值深秋,昼夜温差大,今夜有雾!

铁盔,皮甲,这种怪异的装束,出现在历阳城内与袁术军对峙的徐州军的前哨身上。

此时此刻,夜色深沉,两个穿着怪异的士卒,正斜卧在麻袋上,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边小心的通过瞭望孔观察着对面的动静。

他们身处一个用沙袋和木板做成的障碍物之后,底层是几个沙土包,之上有一个孔,士卒们站着的时候,正好能透过这个孔看见外面的情况。而其上是一块木板,木板上又是一些沙袋。整个障碍高度足足一丈二尺,敌人的羽箭绝对射不到隐藏其后的士卒。

障碍上面两根火把正在烈烈燃烧,照亮了附近几十步的距离。

这两个士卒站累了,可为了能时刻关注对面的情况,又不能蹲下或者坐下,所以灵机一动,就将垒砌这个简易工事余下的沙包摞起来,成了一个斜斜的沙发似的东西,两人并肩斜躺着聊天,可头部正可以通过瞭望孔看到对面的情况。

他们年龄都不大,一个二十四岁,一个二十二岁,事实上徐州军士卒的年龄多数集中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但也有部分三十到三十五岁的老兵。显然,这两人还属于新嫩一级的。二人天南海北的胡侃,但由于见识有限,出了许多类似皇帝用金斧头砍柴的笑话,听得已经在后面站立良久的田凡忍俊不禁。

听了半晌,田凡也知dào

两人的名字,一个叫大牛,一个叫秋生。

秋生注意到头顶上两只火把中有一只渐渐变暗,道:“大牛哥,你稍等,我换一只火把!”

说着,他站起身来,脚踩着他刚才所躺的位置,将那只变暗的火把取下,又跳下沙袋,从沙包堆底部掏出一罐子火油。他小心的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将罐子盖打开,再从一旁小心的取出一个木勺,从油罐里舀出半勺火油,小心的浇到一旁的火把上。

火把渐渐熄灭的火“呼啦”一声又着了起来,火苗窜起三四尺,接着又小了下去。秋生见木勺也着了火,忙将木勺插入一个开口的沙袋中,将火熄灭。这才将木勺放下,又将油罐盖上,再将其置于刚才的位置。最后,他再次踩上刚才所躺的沙袋堆,将火把插回原先的位置,这项工作才算完成了。

由于火把上的火油燃烧很快,这项工作他们二人每隔一刻钟就得做一次,所以,聊天也聊得不是很连贯。金榜小说可每当一个人换火把的时候,另一个人也不再说话,认真的看向瞭望孔。这两人配合的很默契,田凡对他们的表现很满yì



虽然从昨日凌晨,一直忙到现在,已经十二个时辰没有睡觉,可田凡依旧不困。闲来无事,他就到军中各个前站逛一逛,看看将士们是否负责任。查看的结果,让他很满yì



田凡自然防着张勋夜袭,所以士卒们总有四分之一保持清醒,以备不时之需。他已经巡查的多数地点,对士卒们的表现很满yì



秋生插回火把,拍拍手,转身准bèi

躺下的时候,正好kàn

见身后有三个影子。两个火把将他的影子投射到田凡身上,使得他没有看清田凡的长相,可田凡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却在黑夜中异常显眼,让他一眼就注意到了。

再仔细一看田凡身边的史阿和高顺,他顿时明白了,能让史阿和高顺分立两旁,那么这个影子中的人,一定是田凡!

秋生忙跳下沙袋,抱拳道:“小人参见田将军,参见高将军!”

旁边大牛一听,忙一个轱辘爬起来,也是抱拳行礼。

两人想起刚才他们的做派,不由有些担心,对视一眼之后,二人同时偷巧田凡一眼。见他脸色带着温和的笑容,并没有一丝怒色,二人不由放心了许多。

田凡呵呵一笑,道:“起来吧!”

两人起身后,挺直腰板,等着田凡问话。

田凡道:“没有什么情况吧?”

大牛低声道:“田将军,我们值夜的时间是从子时开始的,到现在没有见到有什么异常!”

田凡微微颔首,道:“那就好!嗯,你们不可懈怠,一定要看好了对方的动向!”

二人连忙抱拳低声答yīng



田凡转身离去后,高顺也舒了一口气。他真怕呀,如果袁术军此时来攻,那田凡能不能逃走还真是个问题!

向大牛和秋生交代几句,他忙追了上去。

这里是北城附近的一块地方,除了瓮城和城门楼之外,所有城墙和能上城墙的缓坡都被徐州军控zhì

了,高顺正是此地的主将。=金==榜=

高顺追上田凡后,劝道:“伯光,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你总不能一夜不睡吧?”

田凡无所谓的一笑,道:“你不是也一夜没睡吗?”

高顺难道露出一丝笑容,道:“我是将军,身子锻炼出来了,以前跟温侯一起打仗的时候,有过三天内只睡半个时辰的经lì

,呵呵,一夜不睡,这点倒是难不住我!”

田凡白眼儿一翻,道:“看你这话说的,我不是将军吗?你能撑得住,我为何就撑不住?”

高顺默默的点点头,道:“那好,我这边还有最后一个点,你再看看就回南城吧!”

田凡微微颔首,往缓坡上爬去。

缓坡之上,是一个箭楼,此地距离张勋军控zhì

的城门楼只有三百步,是城墙上的最前沿。

士卒们依旧有四分之一保持清醒,他们见田凡和高顺来到,忙起身行礼,田凡打几个手势,他们明白之后,又恢复了原先的形态。那些睡着的士卒,在城墙上躺得横七竖八的,什么姿势都有,由于白天的战事,他们多数睡得很是深沉,即使田凡偶尔踩到他们的胳膊或者腿,他们依旧不会醒来。但田凡相信,只要有喊杀声,他们会立即起来,加入战斗。这是历经多次战事历练的老兵,才会具有的特殊本领。

箭楼朝城门楼二十步的位置,是士卒们堆起的一个跟城墙平齐,高度到士卒颈部,厚度足足两丈的沙袋墙。这种宽度的沙袋堆积在一起,敌兵想在箭楼上数十个弓箭手的戒备下搬开,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为了防止高处的士卒在火光照耀下成为对方的活靶子,箭楼上并没有点火把,但士卒们都没有睡觉,都警惕的看着障碍之后的地方控zhì

区。

城墙位置较高,风比较大,火把的火苗被吹的不停跳动飞舞。箭塔上的旗帜,也被风吹的噗噗啦啦的直响。

几个沙袋墙附近警戒的士卒见田凡和高顺来了,忙站起身来行礼。田凡目光一凝,侧耳倾听片刻,却只听见大旗猎猎而响,士卒们的鼾声,火苗的声音。微微摇头,他苦笑的想到,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目光一扫,见高顺等人愣愣的看着自己,田凡忙收摄心神,跟几个士卒攀谈起来。

整个防御工事,可以说修筑的很好,但所有人都忽视了一点!

由于沙袋墙的厚度太厚,而士卒们插火把的位置在靠近他们的一侧,厚厚的沙袋墙遮挡了光线,使得光线只能平齐于沙袋墙上层传播。所以,如果有人猫着腰,以比沙袋墙更低的高度小心的前行,戒备的徐州军士卒们是看不到!

田凡刚刚给几个戒备的士卒说了几句话,正准bèi

离开的功夫,突然间,沙袋墙那一侧传来密集的喊杀声,紧接着,几个人影忽的一声窜到沙袋墙顶部,舞着钢刀大吼着,仅仅三步就窜了过来。到了沙袋墙边缘后,一个士卒运劲奋力一跳,飞身跳下,同时大刀劈下!

在火把光线的照射下,钢刀如同匹练般向着正面对田凡,背对着沙墙的士卒劈下。那徐州士卒显然没有丝毫防备,不可能躲过这一刀。

田凡目光一凝,身子如脱兔般前进两步,一把将那个刚刚转头看向身后的士卒拉到身后,来不及拔剑,他身子一拧躲过敌人的钢刀,右手成拳,重重的一拳准确的打在那敌兵的喉咙上。那敌兵口中的大吼声戛然而止,手中钢刀也“咣啷”一声落了地,双手死死卡住脖子,一瞬间,就脸色涨红,浑身抽搐几下,软倒在地。

紧接着,另外两个敌兵已经跳下沙墙,大刀已经举起,正在奋力劈下。

田凡身随影动,攸忽之间躲过两把钢刀,靠近他们的身子,左右手齐齐张开,大手抓住两人的脖子,再奋力往中间使力,两人的脑袋顿时重重的撞在了一起。二人白眼一翻,软倒在地。

而此时,另外三个敌兵也攻了过了,田凡的身子悠忽一退,来到已经拔剑在手的高顺和史阿中间,并抽出四尺长剑!

望着身前不断攀过沙袋跑过来的敌兵,田凡不但不怕,反而哈哈大笑,他战意盎然地道:“正清,告sù

你一个秘密,本将的剑术绝对不在你之下!在马上,本将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可在步下,本将敢说你不是我的对手!”说着话,他们三人已经当先迎上了敌兵。没办法,身后的士卒刚刚站起身来,如果不给他们一点时间整队,只怕会有不少伤亡!

高顺刚刚从田凡带给他的震撼中清醒过来,此时听他说话,高顺顿时也战意盎然,他挡开一个敌兵的刀,又飞速挥剑将那士卒砍死,哈哈笑道:“好,今日就看看我们三人谁杀人最多!”

说着话,一边对敌,高顺一边看着田凡杀人。的确,田凡所说不假,高顺自觉没有战马的相助,他不是田凡的对手。他实在想不到,田凡还有这一手!

其实,田凡学剑术的时间并不长!自从上次在江东遇刺之后,田凡也意识到学习武艺的重yào

性,他让史阿教他剑术,可史阿只是随便教了他一点,说自己的剑术是侠客之剑,不适合田凡学。田凡没办法,只能()找到[]吕布!吕布此人,马上步下无人能及!吕欣的枪术不咋地,可剑术却十分高明,这都是吕布教的。田凡学剑术,吕布自然倾囊而授。于是,田凡就身兼侠客之间和战将之剑两种剑术。

此时,是他第一次施展,虽然有些生疏,可一来他学习了天人决和五行诀,身法迅速无人能及,二来双月剑无坚不摧,无人能接他一招半式。那杀人的效率,让高顺都觉得胆寒!

史阿的剑术简单实用,一柄几斤重的青锋剑在他手中如同灵蛇一般,专挑敌兵脖子、手腕等没有护甲的地方下手,他杀人杀得闲庭信步,杀人之后,宝剑一挑,那敌兵就被他巧力引到城下了,那种感觉,太美了!而高顺不一样,他是大开大合的战将之剑,一招一式堂堂正正,招招势大力沉,一招削,一招刺,剑不走空。田凡的剑术是最丑的,那家伙一蹦一跳,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看得高顺直瞪眼!

等三人杀了敌兵十来个的时候,他们身后的徐州军士卒已经列队完毕,做好了战斗准bèi

,并且,箭楼上的士卒都点起了火把,已经开始发箭。三人一见,立即退了回去。

之后,田凡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到达箭楼的位置,他才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停下。高顺才是此地的主将,田凡不能代替他指挥,而如同田凡在前面杵着,那高顺只怕不能安心指挥战斗,还要兼顾田凡的安全。所以,田凡选择退后,只是在后面观战。

带着史阿来到箭楼附近,田凡定睛往北城城楼一看,顿时,他的目光就是一凝!

他一把抓过一个正奔跑向前,准bèi

列队迎敌的士卒,沉声道:“你马上去南城报信,就说敌方要攻击大营,快去!”

那士卒一看是田凡,高声应诺,往南城方向快速跑去。

目力超群的田凡看见,刚才朦胧可见,微有火光的城楼上,已经漆黑一片!如果此时没有风声和双方士卒的喊杀声,那么田凡能听见北城城门缓缓打开的声音!

第三五四章 转折(下)

高顺这边在战斗,麴义防守的另一面,也在战斗。

但是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区区一刻钟!一刻钟后,突袭两面城楼的数百敌兵一半被消灭,一半逃走后,战斗就停止了。

可今晚真zhèng

的战斗,还没有开始。

之所以要突袭两侧的箭楼,其实是为了掩盖声音,掩盖开城门和吊桥的声音,掩盖八千大军出城的声音!

夏磊带着八千体力算是还好的士卒,出城后摸黑直走了一阵,直到看不见城头上徐州军的火光之后,他才令士卒们点起火把,拐弯往南城外五里的田凡军大营而去。

正如张勋所说,今日大雾,真是天助我也!

经过两刻钟的急行军,夏磊终于赶到了徐州军大营之外一百多步的位置。在看见前方亮堂堂的一片微弱的火光后,夏磊命令将火把熄灭,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缓缓向徐州军大营接近。

时间不长,列着整齐的队伍,故yì

放轻脚步的八千士卒已经来到距离徐州军大营不远的位置。

夏磊沉着的仔细观看大营一阵,不由心中窃喜。大营门楼上只有几个士卒,袭营有望!

他右手一挥,几个军中的优秀弓箭手上得前来,弯弓搭箭,弓似满月,箭似流星,只听“嗖嗖嗖”几声轻响,营门上的徐州士卒已然中箭,身子倾下营门。

夏磊见了,猛然间抽刀在手,大吼道:“弟兄们,成败在此一举,跟我杀!”

八千多人大吼一声,迈开大步,往徐州军大营门口冲去。

几十个士卒爬进大营,打开营门后,大军蜂拥而入。

先期进入营寨的两千多人经过一阵喊打喊杀之后,突然静了下来,慢慢的,整支军队完全静了下来。

直到此时,夏磊终于发觉不对!徐州军大营中,太过安静,安静的瘆人!按说在他手下士卒狂喊着进入大营的时候,至少应该有些惊慌失措的徐州军士卒提着裤子寻找着铠甲,疯狂的逃窜,或者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冲向入营大军。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只火把呼呼燃烧的声音。

夏磊顿时毛了,他跳下战马,拨开后面士卒,往营门方向走去。仅仅几十步距离,不用多长时间他就赶到了,等他()找到[]掉下寨门的几个徐州军“士卒”之后,他气急败坏地大呼一声:“不好,上当了!快撤!”

被射下的几个,根本就不是士卒,而是几个穿着徐州军皮甲的稻草人!

正在此时,突然从大营内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一个特别洪亮的声音高喝道:“我徐州大营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弟兄们,留客,给我杀!”

无数士卒大吼道:“留客,杀!”

紧接着,从无数帐篷后面转出无数士卒,劲弩、羽箭齐射,只听“嗡”地一声,数千羽箭带着无与伦比的穿透力扎进夏磊的士卒中。

无数士卒中箭,浓密的阵型顿时稀疏了许多。受伤的士卒们高声惨叫,没有受伤的士卒也惊慌失措。

夏磊高喊道:“快撤出大营,快撤!”

徐州军士卒也不冲锋,只是用羽箭不停的射杀敌兵。阵后一员大将,胯下白龙马,手中白银枪,背上背着一张弓,身着一身银甲,正是大将赵子龙!

他见夏磊军缓缓退出大营,高喊道:“点火把,准bèi

追击!”

士卒们高喝一声,点起火把,拿起刀枪,列队准bèi

追击。

夏磊率领残部惊魂未定的出了徐州军大营,仓惶逃窜。可没等他们走出多远,只见前面突然间出现了一片火把,火把映照下,一大群骑兵赫然出现。

为首一员大将,胯下赤兔马,掌中方天戟,大红的披风在夜风之中随风飘扬,猎猎风声。只听吕布大吼一声,“无耻小人,竟然夜袭我营,今日本将要你们来得回不得!”

微微一顿,这厮方天画戟一指,瞠目大喝道:“温侯吕布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这一嗓子,如同闷雷一般,炸响在每个袁术军士卒的耳中。温侯吕布在此,人的名树的影,人家可是有名的天下第一勇将啊,谁会去找死?

袁术军士卒发一声喊,逃得越发快了!

吕布一撇嘴,心道:“真没劲!”想着,他画戟一指,暴吼道:“给我杀!”

两千狼骑在他的指挥下,如同山崩地裂般,带着让人不敢硬撼的威势,冲向阵型早已混乱不堪的袁术军兵卒。

骑兵加速的过程中,吕布突然注意到前方有一个骑马的将领,顿时眼前一亮。他大吼道:“成廉,你指挥弟兄们作战!”说完话,他二话不说脱离大阵,加速往前飞奔而去。

成廉高声应诺,接过骑兵的指挥权。他一见敌兵溃散,已经完全没有了阵型,就知dào

他们对吕布造不出任何威胁。看了看战场形势,他立即让骑士们分成五十人一组,分散追杀,在超过地方逃兵之后,再反方向兜转过来继xù

杀。

赤兔马很久没有作战了,这次跑起来,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兴奋劲,四个碗口大的蹄子踏着迷踪步,差点跑出花来,口中更是连连嘶吼,声若龙吟。

夏磊是一员勇将,在张勋军中也是少有人及,在作战中表现很是英勇。但英勇,不代表他傻,他要是有胆子跟吕布这样的人死磕,只怕他也活不到现在!

他抱着马脖子疯狂的打马逃跑,只听后面响起马蹄声,且那马蹄声越来越近。

夏磊的心不由一抽,这是谁的马儿,能比自己的马都好这么多?不用问,一定不是自己人!可他还是忍不住好奇,支起身子往后看去。

正在他转头的时候,只听耳边一声爆喝:“小贼,纳命来!”

夏磊的脑袋只转了一半,眼睛余光只见到一抹白光扫过。接着,他只觉脖子一凉,感觉自己的身子旋转着飞了起来。最后,他看到了一个火红的身影,正急速的从自己的身侧一掠而过,犹如一抹残影,那般真实,又那般虚幻。

夏磊的死,使得本就仓皇而逃的袁术军士卒更加仓惶。吕布一马当先,在敌群中奋力冲杀,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所过之处一片断臂残肢,无人能撼动其锋芒。

成廉带骑兵超过敌兵之后,接着又兜转回来,与后面赶来的赵云一前一后,夹击袁术军逃兵,这一下子,可算是要了命了!

半个时辰后,战事结束。赵云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副手后,迎上吕布。

吕布身边跟着几个骑兵,打着火把,在火把映照下,只见吕布一身鲜血,如同一个血葫芦般。赵云心中一抽,忙问道:“温侯,你受伤了?”

吕布硕大的头颅一扬,用鼻子指着正被骑兵和步卒看押着的降卒,不屑地道:“受伤?就他们?嘿,我身上这些血,全都是敌兵的,主要是敌兵主将夏磊的!也是我运气不好,杀他的时候,他正扭头,我一画戟将他斩首之后,那厮的无头尸体正冲向我,脖子里喷出的血喷了我一身!”

赵云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他微微一笑,道:“温侯,这一战下来,张勋的实力可就没有多少了,我推测,明日我们就能攻下整个城池!”

吕布点点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微微一顿,他略带感慨地道:“没想到啊,这场历阳争夺战就这样结束了!”

赵云也是微微点头,道:“呵呵,说起来,还不都是田将军的主意高明?以前我经常听翼德、老麴、正清几人说,跟着伯光打仗舒服,可没有亲自领略过。呵呵,现在,终于算是领略了!”

吕布微微点头,正准bèi

说句话的时候,突然间,马挂銮铃响处,飞奔来一个小校。

那小校见赵云和吕布都在,忙一拉缰绳,那马儿人立起来,希律律暴嘶一声,这才前蹄落地。小校抱拳道:“小人见过两位将军!”

吕布微微颔首,道:“可是有军情?”

小校回道:“启禀两位将军,田将军已经拿下了历阳北门,他有军令给二位!”

吕布和赵云对视一眼,没有问田凡是如何拿下历阳北门的,他们同时抱拳道:“末将在!”

小校道:“田将军令,请二位将军尽快打扫战场,并安排城内外所有士卒吃饭!待士卒吃完饭之后,请二位将军立即率领所有能参战的士卒入城参加决战。另外,田将军希望这一切都在一个时辰内完成!”

话一说完,小校抱拳一礼,打马往历阳南门而去。

看着他跑入大雾中,吕布对赵云道:“子龙,看天色,还有不足一个时辰就能天亮,看来伯光是打算借助大雾的掩护进行攻坚啊!嗯,这样吧,你在这里主持大局,我回军营安排士卒们吃饭,再给城内的士卒送饭!”

赵云点点头,道:“好,辛苦温侯了!”

吕布点头后,骑马飞奔而去,不一时,他的影子也隐入了大雾当中。

赵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高声道:“弟兄们,加快速度!成廉,你去主持另一侧,记住,一定要快!”

战场形势的转折,往往是一方犯了个错误,被另一方敏锐的察觉并加以利用而产生。田凡不是神仙,他没能料到张勋会派人来偷袭大营,可必要的防备他是会做好的。白天没有参战的四千骑兵和四千步兵,被他分成两半,一半睡前半夜,一半睡后半夜,这才使得张勋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能将徐州军打败,反而将自己仅存不多的生力军损失了绝大多数。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谁让徐盛费了一整天,依旧没有拿下北城楼和瓮城,给了他一丝幻想呢?又是谁让田凡小心,即使军力不足,却宁愿让郑宝的三流军队上,也要留下八千主力生力军呢?……

第三五四章 转折(下)

高顺这边在战斗,麴义防守的另一面,也在战斗。

但是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区区一刻钟!一刻钟后,突袭两面城楼的数百敌兵一半被消灭,一半逃走后,战斗就停止了。

可今晚真zhèng

的战斗,还没有开始。

之所以要突袭两侧的箭楼,其实是为了掩盖声音,掩盖开城门和吊桥的声音,掩盖八千大军出城的声音!

夏磊带着八千体力算是还好的士卒,出城后摸黑直走了一阵,直到看不见城头上徐州军的火光之后,他才令士卒们点起火把,拐弯往南城外五里的田凡军大营而去。

正如张勋所说,今日大雾,真是天助我也!

经过两刻钟的急行军,夏磊终于赶到了徐州军大营之外一百多步的位置。在看见前方亮堂堂的一片微弱的火光后,夏磊命令将火把熄灭,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缓缓向徐州军大营接近。

时间不长,列着整齐的队伍,故yì

放轻脚步的八千士卒已经来到距离徐州军大营不远的位置。

夏磊沉着的仔细观看大营一阵,不由心中窃喜。大营门楼上只有几个士卒,袭营有望!

他右手一挥,几个军中的优秀弓箭手上得前来,弯弓搭箭,弓似满月,箭似流星,只听“嗖嗖嗖”几声轻响,营门上的徐州士卒已然中箭,身子倾下营门。

夏磊见了,猛然间抽刀在手,大吼道:“弟兄们,成败在此一举,跟我杀!”

八千多人大吼一声,迈开大步,往徐州军大营门口冲去。

几十个士卒爬进大营,打开营门后,大军蜂拥而入。

先期进入营寨的两千多人经过一阵喊打喊杀之后,突然静了下来,慢慢的,整支军队完全静了下来。

直到此时,夏磊终于发觉不对!徐州军大营中,太过安静,安静的瘆人!按说在他手下士卒狂喊着进入大营的时候,至少应该有些惊慌失措的徐州军士卒提着裤子寻找着铠甲,疯狂的逃窜,或者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冲向入营大军。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只火把呼呼燃烧的声音。

夏磊顿时毛了,他跳下战马,拨开后面士卒,往营门方向走去。仅仅几十步距离,不用多长时间他就赶到了,等他()找到[]掉下寨门的几个徐州军“士卒”之后,他气急败坏地大呼一声:“不好,上当了!快撤!”

被射下的几个,根本就不是士卒,而是几个穿着徐州军皮甲的稻草人!

正在此时,突然从大营内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一个特别洪亮的声音高喝道:“我徐州大营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弟兄们,留客,给我杀!”

无数士卒大吼道:“留客,杀!”

紧接着,从无数帐篷后面转出无数士卒,劲弩、羽箭齐射,只听“嗡”地一声,数千羽箭带着无与伦比的穿透力扎进夏磊的士卒中。

无数士卒中箭,浓密的阵型顿时稀疏了许多。受伤的士卒们高声惨叫,没有受伤的士卒也惊慌失措。

夏磊高喊道:“快撤出大营,快撤!”

徐州军士卒也不冲锋,只是用羽箭不停的射杀敌兵。阵后一员大将,胯下白龙马,手中白银枪,背上背着一张弓,身着一身银甲,正是大将赵子龙!

他见夏磊军缓缓退出大营,高喊道:“点火把,准bèi

追击!”

士卒们高喝一声,点起火把,拿起刀枪,列队准bèi

追击。

夏磊率领残部惊魂未定的出了徐州军大营,仓惶逃窜。可没等他们走出多远,只见前面突然间出现了一片火把,火把映照下,一大群骑兵赫然出现。

为首一员大将,胯下赤兔马,掌中方天戟,大红的披风在夜风之中随风飘扬,猎猎风声。只听吕布大吼一声,“无耻小人,竟然夜袭我营,今日本将要你们来得回不得!”

微微一顿,这厮方天画戟一指,瞠目大喝道:“温侯吕布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这一嗓子,如同闷雷一般,炸响在每个袁术军士卒的耳中。温侯吕布在此,人的名树的影,人家可是有名的天下第一勇将啊,谁会去找死?

袁术军士卒发一声喊,逃得越发快了!

吕布一撇嘴,心道:“真没劲!”想着,他画戟一指,暴吼道:“给我杀!”

两千狼骑在他的指挥下,如同山崩地裂般,带着让人不敢硬撼的威势,冲向阵型早已混乱不堪的袁术军兵卒。

骑兵加速的过程中,吕布突然注意到前方有一个骑马的将领,顿时眼前一亮。他大吼道:“成廉,你指挥弟兄们作战!”说完话,他二话不说脱离大阵,加速往前飞奔而去。

成廉高声应诺,接过骑兵的指挥权。他一见敌兵溃散,已经完全没有了阵型,就知dào

他们对吕布造不出任何威胁。看了看战场形势,他立即让骑士们分成五十人一组,分散追杀,在超过地方逃兵之后,再反方向兜转过来继xù

杀。

赤兔马很久没有作战了,这次跑起来,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兴奋劲,四个碗口大的蹄子踏着迷踪步,差点跑出花来,口中更是连连嘶吼,声若龙吟。

夏磊是一员勇将,在张勋军中也是少有人及,在作战中表现很是英勇。但英勇,不代表他傻,他要是有胆子跟吕布这样的人死磕,只怕他也活不到现在!

他抱着马脖子疯狂的打马逃跑,只听后面响起马蹄声,且那马蹄声越来越近。

夏磊的心不由一抽,这是谁的马儿,能比自己的马都好这么多?不用问,一定不是自己人!可他还是忍不住好奇,支起身子往后看去。

正在他转头的时候,只听耳边一声爆喝:“小贼,纳命来!”

夏磊的脑袋只转了一半,眼睛余光只见到一抹白光扫过。接着,他只觉脖子一凉,感觉自己的身子旋转着飞了起来。最后,他看到了一个火红的身影,正急速的从自己的身侧一掠而过,犹如一抹残影,那般真实,又那般虚幻。

夏磊的死,使得本就仓皇而逃的袁术军士卒更加仓惶。吕布一马当先,在敌群中奋力冲杀,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所过之处一片断臂残肢,无人能撼动其锋芒。

成廉带骑兵超过敌兵之后,接着又兜转回来,与后面赶来的赵云一前一后,夹击袁术军逃兵,这一下子,可算是要了命了!

半个时辰后,战事结束。赵云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副手后,迎上吕布。

吕布身边跟着几个骑兵,打着火把,在火把映照下,只见吕布一身鲜血,如同一个血葫芦般。赵云心中一抽,忙问道:“温侯,你受伤了?”

吕布硕大的头颅一扬,用鼻子指着正被骑兵和步卒看押着的降卒,不屑地道:“受伤?就他们?嘿,我身上这些血,全都是敌兵的,主要是敌兵主将夏磊的!也是我运气不好,杀他的时候,他正扭头,我一画戟将他斩首之后,那厮的无头尸体正冲向我,脖子里喷出的血喷了我一身!”

赵云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他微微一笑,道:“温侯,这一战下来,张勋的实力可就没有多少了,我推测,明日我们就能攻下整个城池!”

吕布点点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微微一顿,他略带感慨地道:“没想到啊,这场历阳争夺战就这样结束了!”

赵云也是微微点头,道:“呵呵,说起来,还不都是田将军的主意高明?以前我经常听翼德、老麴、正清几人说,跟着伯光打仗舒服,可没有亲自领略过。呵呵,现在,终于算是领略了!”

吕布微微点头,正准bèi

说句话的时候,突然间,马挂銮铃响处,飞奔来一个小校。

那小校见赵云和吕布都在,忙一拉缰绳,那马儿人立起来,希律律暴嘶一声,这才前蹄落地。小校抱拳道:“小人见过两位将军!”

吕布微微颔首,道:“可是有军情?”

小校回道:“启禀两位将军,田将军已经拿下了历阳北门,他有军令给二位!”

吕布和赵云对视一眼,没有问田凡是如何拿下历阳北门的,他们同时抱拳道:“末将在!”

小校道:“田将军令,请二位将军尽快打扫战场,并安排城内外所有士卒吃饭!待士卒吃完饭之后,请二位将军立即率领所有能参战的士卒入城参加决战。另外,田将军希望这一切都在一个时辰内完成!”

话一说完,小校抱拳一礼,打马往历阳南门而去。

看着他跑入大雾中,吕布对赵云道:“子龙,看天色,还有不足一个时辰就能天亮,看来伯光是打算借助大雾的掩护进行攻坚啊!嗯,这样吧,你在这里主持大局,我回军营安排士卒们吃饭,再给城内的士卒送饭!”

赵云点点头,道:“好,辛苦温侯了!”

吕布点头后,骑马飞奔而去,不一时,他的影子也隐入了大雾当中。

赵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高声道:“弟兄们,加快速度!成廉,你去主持另一侧,记住,一定要快!”

战场形势的转折,往往是一方犯了个错误,被另一方敏锐的察觉并加以利用而产生。田凡不是神仙,他没能料到张勋会派人来偷袭大营,可必要的防备他是会做好的。白天没有参战的四千骑兵和四千步兵,被他分成两半,一半睡前半夜,一半睡后半夜,这才使得张勋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能将徐州军打败,反而将自己仅存不多的生力军损失了绝大多数。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谁让徐盛费了一整天,依旧没有拿下北城楼和瓮城,给了他一丝幻想呢?又是谁让田凡小心,即使军力不足,却宁愿让郑宝的三流军队上,也要留下八千主力生力军呢?……

第三五五章 怪异的结束

夏磊的军队出城后,北城楼两侧的战事就已经结束。=金==榜=田凡判断出张勋的战略意图后,敏锐的想到,敌方出城的军队别想拿下大营,因为大营内吕布和赵云的本事,可不是盖的。既然如此,那就断绝出城敌兵的入城之路,削弱城内敌兵的力量!

于是,他立即派出史阿赶往城楼另一侧麴义处报信,相约一听见喊杀声,立即攻过去。两面合力,一定要将城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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