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雪蝶舞 - xp1024.com
《剑雪蝶舞》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风落

“臭小子,你找死!”

王铁宇手中长剑呈下落之势,眼见薛空灵不避不让,竟用手臂去挡,丝毫不将自己当成一回事,不由恼羞成怒道,.

“薛大哥,不要……”若芷清眼见薛空灵挥出的手臂要被斩落,一时吓的面色大改,大声叫道。

哪知她话音未完,嘴唇却被薛空灵炙热的唇堵住,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瞬间觉得心跳加速。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竟拿手臂去当王掌门的剑?”

群雄一时也是面面相觑,就边一边躲着的欧阳锋和裘千仞也一脸惊讶的看着薛空灵,似是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哪知就在王铁宇长剑斩在薛空灵的手臂上时,突然一股强光闪出直刺他双眼几乎睁不开来,跟着一道巨大的阴柔之力,将他硬生生震退数米,就连手中的长剑瞬间也被震断数十截,手里只剩下一截刀柄。

“属下参见教主,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大殿外,明教数百名群雄教主薛空灵与若芷清相拥着走出大殿,纷纷跪下山呼道。这个时候,先前一直注视薛空灵的群雄,这才朝到外面这黑压压的人,不由皆又冒出一声泠汗,实是不明白,$长$风$ ().()()(x).()薛空灵什么时间做了教主。

薛空灵却看也不看群雄,直拥着若芷清,径直朝明教走去。

这时,人群中的冰如一看到黑龙等人,一时脸色大变,随即也悄悄离开了昆仑派,直奔拜火教总坛。

周伯通眼见薛空灵离去,随即紧跟其后,大声喊道:“喂,薛兄弟,你去哪里?咱们兄弟这么久不见,你不请我去喝杯水酒?我此时还饿着肚子呢?”

薛空灵这才回头,笑着朝周伯通道:“周兄弟,你是我与清儿的大媒人,这杯喜酒可是一定要喝的,随我一起去光明顶吧,我们大喝三天三夜,不醉无归!”

“好!今日我周伯通拼着挨师兄一顿臭骂,也要陪你痛饮三天三夜!”

周伯通眼见薛空灵如此神气,想到自己做为他的兄弟也很是长脸,连忙跟着他去道。

马钰一时想拉着他,却也拉不住,只能任由他去,自己则独自回了全真教。群雄见好好一场婚礼弄成了这样,本想劝王铁宇几句,可是想想薛空灵的手段,一时也不敢多说,均都一脸垂头丧气的离去。

最后,当大厅里只剩下王铁宇一人时,他似乎才用噩梦中惊醒,再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又打了一个寒战,半晌才看着薛空灵等人离去的背影,恶狠狠的说道:“活死人,今日之耻,我王铁宇不报,便誓不为人!”

忽然一阵风吹过,他不由自主又打了一个泠战。b

b

关于小说打赏人名单

红雪现将一直以来,支持、鼓励红雪前进的读者打赏名单公布如下,红雪将时刻感激,铭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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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传说:萝莉控

以上读者,红雪将永远铭记在心,感谢你们的大力支持,愿你们永远幸福,开心!

祝各位读者,新年愉快,2014年永远平安,家人健康,幸福!红雪在此提前给大家拜年啊!恭喜发财!

感谢

本书发表以来,陆续收到一些朋友和读者的打赏,红雪很是感激。

红雪想说,没有你们的支持,本书也许走不到现在,你们的第一笔打赏,每一笔支持,红雪都会铭记在心,定会受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

现在将打赏人名单记下,这些人将伴随着此书,永远一路走下去,无论成功成仁,红雪终生不忘!

红尘大俗人

侬琳

左手牵着老婆右手

金中武

感谢以上朋友的大力支持,红雪感激不尽,永远谢谢你们的支持和帮zhù

,祝大家新的一年万事如意!

2014年1月25日红雪

告知

各位读者:

为了使版面更加整洁、清爽,红雪将对作品章节名做大量修改,统一使用二个字的章节名,还会修改文中错字、病句,提高小说质量,以便各位读者读的更加舒心。

由于红雪的操作,给您的阅读造成不便,敬请谅解!

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红雪不胜感激,定会更加努力,也希望各位读者能大力推荐,使更多读者看到本书,谢谢!

上架感言

周五上架,跟各位亲爱的读者打个招呼。

感谢责编袋鼠老师一直以来对红雪的大力支持,虽然书的成绩一直不好,可是袋鼠老师仍然不离不弃,红雪甚是感激。

这让红雪想起两个古代著名的人物,一个是诸葛孔明,一个是后主刘禅。

当然,红雪就是那个永远都扶不起的阿斗,尽管如此,袋鼠老师仍然一直默默的鼓励着红雪,让红雪倍受鼓舞。

这本书从13年7月份开始上传,到现在整整一年有余。

红雪原本就是这般打算,一年后二百万字上架,意思意思就行了,满足一下虚荣心而已,没想到晚了几天,字数还差几万,有点对不起读者。

武侠很泠,就像北极的雪,撒一泡热.尿,都会被瞬间冻成冰柱,让人想想都不寒而栗,完本全凭是的爱好的意志。

这本书上架,让红雪内心忐忑紧张,好比大姑娘上轿一样,都是头一回。

不同的是,大姑娘上轿之后,晚上自有人破,心底至少有底,可红雪这本书上架,却一点底都没有,到底有没有人破,还是未知数。

不过红雪寻思,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买根黄瓜,自己破了。

到底谁能得这个彩头,红雪将拭目以待,也会为首破之人,包个大大的红包,以示感激!

话不多说,不管是喜欢本书的读者,还是不喜欢本书的读者,如果有点多余的起点币,愿意支持红雪一把,就支持一把,红雪当不胜感激,若是不愿意,您可以继xù

看盗版,继xù

支持红雪,多多宣传。

拜托了,各位亲爱的读者们,一定不要让红雪到老还完璧如初,以至遗憾终生!

第一章 面馆

千年帝都,华夏圣城。

河南洛阳城位于洛水之北,水之北乃谓“阳”,故名洛阳,又称洛邑、神都,是华夏方明的重yào

发源地,中华民族的重yào

发祥地,自建城以来,先后有数家王朝在这里建立了都城,所以一直以来都保持着繁华的局面。

这一日深秋,中午.

洛阳城内一条主道上热闹非凡,卖东西的、过路的,贩卖牲口的,闲着无事瞎逛的大家凑在一起,将整条街道渲染的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同样热闹的还有一家百年老字号刀削面馆,此时面馆里坐满了吃面的客人。

香喷喷的刀削面,被客人手中的红漆竹筷轻轻一挑,顿时冒出阵阵热气,香味四散.

若是再在面里倒上一些陈醋,放上一勺辣椒面,撒上一些香葱,就一口大蒜,那美味就是给一桌山珍海味恐怕也没人愿意换。

大厅最里面一个角落里,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此时正埋头吃着热腾腾的刀削面.

他身穿灰布衣服,脚蹬一双布鞋,也许是因为经过长途跋涉,鞋面已经很脏,脚尖的位置,还有一个小洞,若是再穿上几日,恐怕脚指头都会露出来。

从他略显疲惫神情看来,似乎最近赶了不少路。

更让人奇怪的是他身上背着的那把剑。

剑身长约三尺有余,既无剑鞘,又没开锋,更让人感到好笑的是剑尖的部位竟是一个铁球。

乍一看,好似铁球被利刃削成两瓣各镶在剑两边一般,甚是稀奇古怪。

这样的一把剑,也许在剑客眼里也许根本算不上一把剑,肯定会不屑一顾,更没有人觉得它能杀人。

更何况剑身漆黑的颜色,犹如刚掉进煤灰里染过一样,上面还隐隐透着红色,像是生了铁锈,根本无法引起人们的注意。

此时面馆里,至少有不下十张桌上放着剑,可却没有任何一个顾客注意到这把剑,顶多就是无意扫上一眼,随即从鼻子中传出一声泠哼,然后目光便不再逗留。

可就是这样一个貌出不众,剑不出名的怪人,此时却引起了三个家伙好奇的注意。

也许他们实在太无聊,想找点乐子,所以他们决定要去戏弄一番这个背剑的怪人。

“喂,老兄,你吃完了没有?”

三人走到背剑人面前,其中一个黄衣少年扯着一副尖嗓门毫无礼貌的大声喊道。

他刚出声音,旁边两名青衣男人便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青衣麻脸人跟着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喂,臭要饭的,我们家少爷问你话呢?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要是吃完了就赶紧滚蛋,我们家少爷还等着吃面呢。”

他这一巴掌着实拍的不轻,几乎将桌子上放着的筷笼、醋瓶、辣椒罐都要震翻,周围吃面的人也都吓了一跳,纷纷朝这边观望。

黄衣少年趾高气扬的笑道:“阿二,本少爷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出门在外一定要低调,不要总这么大呼小叫,好像生怕别人不知dào

我是“洛阳三少”似的,你这样做,会让人家觉得很没面子,万一吓坏了人家怎么办呢?你没看到人家身上背这么重的剑,肯定是剑术高手了,要是一怒之下把你我都给“咔嚓了”,那岂不是太丢咱们洛阳马家的脸了不是?”

他此话说完,周围食客纷纷站了起来,各自朝门外退去,似是生怕惹怒了他一般。

刚才说话的青衣麻脸人正是洛阳三少的下人阿二。

如今他听到黄衣少年责怪,连忙伸出肥胖的小手,朝脸上轻轻拍打两下,点头啥腰赔笑道:“三少爷教xùn

对,小人知错了,自己掌嘴。”

“只是小人刚才听了您的话,便很是怀疑这家伙身上背的到底是不是剑?依小人看,这八成就是一块生铁,这老家伙分明就是一打铁匠,身上只是背着一块废材而已。嘿嘿!”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就算那是把剑的话,那三少爷手中这把“碧玉剑”便是轩辕皇帝手中的轩辕剑了?”

三少爷似是就等这一刻,立马得yì

将手中那把剑抽了开来,顿时发出一声轻脆的吟龙声,煞是悦耳。

围观的人见那剑身呈翠绿色,薄如纸张,正面雕刻着一轮皎洁的月光,背面则是点点星光,剑身隐隐透出阵阵蓝光,给人一种宁静致远,从容舒缓的感觉,便知是把好剑。

不管懂不懂剑的,都纷纷称赞起来。

可无论别人怎么称赞,背剑的人仍然只顾吃着面,看也不看那把剑,好似那把剑连一块废铁都不如。

三少爷此时一脸得yì

的听着周围人的赞美,似乎有些心花怒放。

可此时他似乎更在意眼前这个怪人的态度,对于他的不理不睬,不闻不问,顿时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一股怒火正从他的心里冉冉升起。

“喂,臭要饭的,我们家三少爷让你滚起来,你听到没有?”

另一个青衣白脸人见三少爷脸色变了,连忙拍马屁的吼道。

可无论怎么喊,背剑的人就像聋了一般,丝毫不做理会,继xù

用筷子轻挑起一大筷子面,在嘴边吹了吹,不紧不慢的塞进口中,开始细细咀嚼了起来。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他的眼睛也只是一个摆设。

这时,店老板眼看好端端的生意,要被三少爷搅黄,一时心急如焚,可又不敢得罪三少爷,连忙从柜台里跑了过来,赔着笑脸道:“三少爷,您消消气,乡下人不懂规矩,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要不您到楼上去,小的给您开个雅间,这地方人多声杂,免得扫了您的雅兴。”

三少爷泠哼一声,显然不领店老板的情,双眼只怒视着背剑的人。

阿二见知dào

主人一向在洛阳城说一不二,哪曾想今天却碰了钉子,似是非要替他讨回面子。

于是,狗仗人势般的朝店老板吼道:“不行!今天我家三少爷就看中这个位置了,非要坐在这里吃面,你让这老不死的趁早滚蛋,不然今天老子非拆了你这破店不可。”

店老板一时吓的双腿发软,战战兢兢的看了三少爷一眼,见他满脸怒气,再也不敢作声。

柿子总要调软的捏,于是他只好朝背剑的人请求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您换个位置如何?”

背剑的人不紧不慢的拿起桌上一罐辣椒面,使劲的倒了一些在那还剩下半碗的刀削面里,用筷子顺着碗沿缓缓搅拌了几圈,直到半碗面被辣椒染的通红,这才问道:“老板,请问在下这碗面付过钱了吗?”

店老板一听这话,便已明白他的意思,知dào

碰到一个倔货,随即抬头看看三少爷发青的脸。

犹豫一下,他似乎在瞬间已在心中权衡出了利弊,随即再不客气道:“付了,那又怎么样?这是我的店,叫你去哪吃就到哪吃,啰嗦什么啊!你没有见三少年要坐在这张桌上吗?真是不识抬举!”

三少爷三人见店主如此,一脸得yì

的“嘿嘿”笑了起来。

他们以为,这次背剑的人必走无疑了。

哪知,背剑的人仍然纹丝不动道:“老板这样说,在下也就放心了。既然我已经付了钱,所谓先来后到,自然也就不想再换位置了。何况在下实在太懒,一旦坐下来,就不想再动了,除非等到我想动的时候,自然才会动,否则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动的!”

“什么?我家三少爷要在这张桌上吃饭,你竟敢说不让,既然你不想动,你信不信老子让你一辈子想动也动不了?”

白脸青衣人没想到见背剑的人如此不识抬举,再次怒喝道。

他边说边已抽出左手边挂的单刀,朝吃面的人趾高气扬的扬了扬。

“阿三,不要动不动就抽兵器,本少爷好歹在洛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以跟一个臭要饭的一般见识呢?”

三少爷突然想到猫捉老鼠的一幕来,随即笑道。

就在这时,从门口又走进一个白衣人来,只见他面目清秀,身材瘦小,此时手中还举一个帆布招牌,上面写着:“神算子。”

众人一见便知是一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径直走到一张桌前坐了下来,将手中招牌朝桌上一靠,随即旁若无人的喊道:“小二,来碗刀削面。”

门外围观的人听他说话声音清脆悦耳,脸上长着一对酒窝,煞是俊秀,又见他一幅书生模样,竟如此不长眼色,不由为他暗捏了一把汗。

店小二刚要上去招待,却见店老板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朝他挥了挥手。

他顿时会意,笑着上前道:“先生,真不好意思,今天小店不做生意了,您请到别处去吧!”

算命先生细眉一皱道:“哎呀,小二哥,这可怎么办?在下已经一整天都没吃过饭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刀削面馆,正想大吃一顿,你却说不做生意了,这分明就是想要活活饿死在下吗?”

小二一时甚是纳闷,不解的问道:“先生,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这偌大个洛阳城,难不成就只有我们一家面馆?再说您既然饿了一天,为什么不到别处去吃呢?小店今天确实不做生意了,还请您行个方便吧!”

算命先生见小二下了逐客令,随即叹了口气道:“小二哥,你有所不知,在下昨晚夜观星相,给自己算了一卦,知dào

未来几天将有血光之灾,轻则头破血流,重则危及性命。”

众人一听,不由又惊,接着又听算命先生继xù

道:“实不相瞒,若是想要消灾解难,唯有吃一碗地道的刀削面,至于其它的食物,一概不能碰。只要一碰,准会哽死,甚至就连凉水都不能喝,哪怕是喝一口凉水,就会被呛死,所以这一整天来,在下是滴米不敢进,滴水未敢沾,如今早已饿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再也走不动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卖给在下一碗面吧,要不在下付你双倍价钱如何?”

他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子放在桌上,两眼可怜巴巴的盯着店小二看。

众人一时都被他的话说愣了。

第二章 争执

算命先生听着大家的议论,既不回答,也不辩解,只是静静的看着店小二。

店小二见那边一桌还在僵持中,店老板正左右为难,这边又来个调皮捣蛋的,不由急道:“喂!我才不管你是生是死,总之你快点离开这里,不然我可不客气了啊!”

算命先生听完店小二的话,不由愣了一下道:“哎呀,我说你这小二哥,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将客人朝外赶,这是哪门子的事嘛。”

围观的人听了算命先生的话,不由都纷纷指责店小二的不是。

店小二见自己里外不是人,只好无奈的看着店老板,希望他拿个主意。

这边背剑的人刚才听完三少爷的话,又不紧不慢的吃了一口面,半天才道:“我劝这位兄台还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等在下吃完面,待肚子填饱了,想走的时候,你再坐下吃面,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三少爷刚才还在笑,如今脸已胀的通红,怒道:“什么?你让本少爷站在这里看你吃面,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整个洛阳城,有哪个敢这样跟本少爷说话的?”

阿二接话道:“三少爷,这臭要饭的分明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以小人看,不如先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再说,省得他再废话连篇。”

这边店主听说要割舌头,吓得双腿直打颤,直差给三少爷跪下磕头,求道:“三少爷,万事好商量,您可千万不要冲动,您这万一动起手来,到时招来官差,小的可吃罪不起,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一条烂命吧!”

背剑的人却不理会对方,似是觉得那一碗通红的刀削面还是不够辣,又随手拿起辣椒罐,倒了一堆在碗里,仍是不紧不慢的用手中筷子搅拌几下,这才挑起两根送到嘴里,咀嚼了两下道:“哇!爽!”

围观的人见背剑的人根本不将三少爷放在眼里,一时心中甚是解气,有人开始偷笑起来。

三少爷听到众人嘲笑,脸都气成了猪肝色,一怒之下挥起手中宝剑。

围观的人只道三少爷此番定然下了毒手,胆小的早已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这血腥一幕。

胆大的人却似是不愿错过这杀人的好机会,个个睁大眼睛去看,却见三少爷挥起的一剑却斩在桌子上,不由传出“嘘”声,甚是失望。

那张桌子被利剑一砍,顿时从中间生生劈成两半,桌子一边失去平衡,只听“轰隆”一声响,倒在地上,另外半边却在背剑人双臂的支撑下稳若泰山的立着。

店老板见三少爷发怒,顿时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直往下淌,只差跪下磕头了,可又看到三少爷发青的脸,拿剑的手上青筋爆出,他张开的嘴,又吓得颤抖着闭了起来。

就在这时,却听算命先生催道:“喂,我说小二哥,你这面到底卖还是不卖啊!我可跟你说,我今天要是饿死在这店里,你们老板就要吃官司了,到时可不要后悔。”

店小二见算命先生到了此时还在捣乱,一时是撵他走不是,不撵他走也不成,急得频频回头去看店老板,想要他拿主意,却又不敢开口。

店老板此时正有气没有地方出,见店小二如此软弱,顿时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真是饭桶,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了,他不走,就把他给扔出去,得罪了三少爷,到时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店小二就等着老板这句话,随即将袖子朝手臂上一抹,露出粗粗的手臂,指着算命先生道:“喂,臭算命的,现在你可听清了,不是我不卖你面,是我们实在没面卖给你,你是死是活可跟我们没半点关系,你再不走,我可真要把你仍出去了。”

算命先生气的跳将起来,朝门外那些看客喊道:“各位乡亲,大家都是明理人,你们给在下评评理,你说这面馆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明明那边有位老兄正在大口大口吃面,他们却口口声声说没面卖,这不是睁眼说瞎话,欺负老实人嘛!我真这店老板简直就是奸商。”

门外看客听后,个个似乎唯恐天下不乱,纷纷义愤填膺,开口指责店老板的不是。

店老板生怕再添乱,看了一眼算命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吩咐店小二快点上面,好打发他走。

算命先才这才拍了拍手,表示作罢。

此时店老板已回到这边桌上,见背剑的人此时碗里的面已吃完了,又见整张桌子已经损坏,心中暗叹一口气,自认倒霉,随即再朝三少爷赔笑道:“三少爷,您看,这张桌子已经不能坐了,您还是到楼上的雅间坐吧,小人马上给您沏了一壶上等的铁观音,给您消消气。”

三少爷自小在洛阳城嚣张惯了,哪受过今天这等窝囊气,一时面子下不去,一把推开店老板,只怒视着背剑的人,似是想要用手中的宝剑,把他的身体也像劈刚才的桌子一般劈成两半方才解恨。

阿二却朝店老板呵斥道:“废话!谁说这张桌子不能坐了,你看这臭要饭的不是坐的好好的吗?实话跟你说,今个三少爷坐这张桌子是坐定了,识相的你快点赶他走,不然的话,我看你这店迟早还是关门大吉的好。”

店老板知dào

得罪不起他们,只好朝那背剑的人道:“客官,您这面已经吃完了,是不是可以”

背剑的人不紧不慢道:“老板,在下这碗面确实是吃完了,可你刚才收的是在下二碗面的银子,如今只吃了一碗,还有一碗没吃呢?麻烦你快点把面端上来,这样在下也好早些吃完走人,给这位兄台让座啊!”

三少爷的脸没等背剑人的话说完,手中的剑便已对准了他,气的浑身发抖道:“怎么着,臭要饭的,你今个还真跟小爷干上了,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围观的人见背剑的人竟如此固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由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背剑的人丝毫一点也不害pà

,仍旧头不抬,眼皮不眨,缓缓说道:“这位兄台,在下劝你还是听了老板的建议,到楼上雅间去喝喝茶消消气,岂不更好?何必非要跟在下争这一张破桌子呢?在哪吃不都是一样,你说是吧!”

三少爷面色变得狰狞,眼神中已带着杀血,一字一句道:“如果我今天非要这张桌子呢!”

背剑的人笑道:“既然兄台这么固执,在下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凡事讲个先来后到,不是在下不肯让,只是这肚子一时半会还没填饱,想必再吃一碗也就差不多了,劳烦兄台再耐心等一等。”

“你”

三少爷见脸早已成酱紫色,再也忍无可忍,暗中给两个下人使了眼色。

阿二,阿三会意,随即趁着背剑的人不注意,突然挥起手中单刀便朝他背上砍去。

店外围观众人见他二人如此胆大,竟敢在光天化日杀人,一时吓的四处散开,有胆大的仍然不舍得撇开这场热闹,退后几步,继xù

观看。

哪知就在背剑人眼看快要没命时,算命先生刚才靠在桌边的招牌突然倒了下来,正好不偏不倚挡住那两把单刀,立时整快幡布做的招牌被砍成两半。

阿二,阿三眼看手中的单刀不知为何瞬间断成数截,一时浑身直冒泠汗,再不敢造次。

三少爷和围观众人也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三章 逃跑

算命先生不等阿二阿三反应过来,连忙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他们道:“好啊!你们两个奴才也太过份了,这块招牌可是我祖爷爷的祖爷爷传下来的,已经传了整整三十代,在下平日里就指望它吃饭了,如今你们却平白无辜砸了它,你们说怎么办?”

阿二阿三一时似乎吓破了胆,再不敢说话。

三少爷这才知dào

碰上了高手,如今骑虎难下,见这么众人在看热闹,寻思若是不找回面子,将来传出去,岂不是砸了自己“洛阳三少”的威名,今后还叫自己如何在洛阳城混?

他一念至此,索性硬着头皮道:“哼!不就是两块破布嘛,阁下开个价,本少爷照赔便是。”

算命先生惊道:“赔?你说的轻巧,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我这招牌可是祖传,是无价之宝,就算给带多的银子你也赔不起的?”

他说完似是生怕不好下台,随即看了一眼背剑的人道:“不过看在这位兄台的面上,我今日就放过你们吧!随便赔个三五百两银子算了。”

“五百两银子?”众人听算命先生说完,不由都睁大眼睛,好似在听天方夜谭。

“你……你这分明就是敲诈,一块破布能值五百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阿二挥舞着手中断刀开始骂娘。

“臭算命的,你知不知dào

我们家三少爷是谁,我看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敲诈到他头上了来了,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阿三叫嚣恐xià

道。

“噢,照你们这么说,是明摆着想赖账了,既然这样,那我可要报官了。”

算命先生睁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瞪着阿二阿三道。

“报官,你知不知dào

知府大人是我家三少爷什么人?你竟敢报官,有种你报啊!看官府到时不把你这种刁民给送进大牢,打的皮开肉绽。”

阿三得yì

的泠笑一声道。

算命先生竟似不吃这套一般,也泠哼一声道:“我才不管他是什么东西,总之把我招牌砸了,你们就得赔,不陪我招牌,你们休想离开这里。”

“行!行!既然这样,本少爷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拦得住我。”

三少爷挥剑便朝算命先生胸口刺去,竟似想要一下子要了他的命。

“啊!杀人了!”算命先生眼见长剑当胸刺来,吓得大叫一声,谁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躲过一剑。

三少爷一剑刺偏,顿时恼羞成怒,接着又挥剑刺去。

围观的人和店老板眼见要出人命,吓的都闭上眼睛,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心善的人早已念起阿弥陀佛。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算命先生眼看要遭遇不测时,背剑的人突然出手,两根手指迅速夹住三少爷手中薄薄的剑身,跟着只听“咔嚓”一声,刚才还在让三少爷得yì

炫耀的碧玉宝剑,立马断成数截。

三少爷眼见祖传碧玉宝剑在背剑人手中断成数截,大吃一惊的同时,却也心疼的哭叫着道:“本少爷的碧玉宝剑,你竟敢弄断了它?”

此时,他的样子甚是滑稽,一幅哭笑不得的样子,依然变成一个泼皮无赖。

算命先生刚才还在抱头等死,可过了半天,却不见长剑落下,这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看了看背剑的人手中半柄长剑,不由幸灾乐祸的拍手叫道:“好啊!好啊!宝剑成断剑了,看你今后还拿什么耀武扬威,嚣张跋扈!”

三少爷见算命先生得yì

的样子,简直肺都快气炸了,又见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脸色更如猪肝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阿二刚才眼见背剑的人两根手指轻轻一折,三少爷手中纯刚所制的宝剑便已断成数截,这才知dào

高手竟是被剑之人,一时也不敢再说话,连忙朝三少爷附耳说了一句话。

三少爷又打量一翻背剑的人,似是很不甘心,半晌才怒道:“臭要饭的,有种你给我等着,本少爷要是不报了这断剑之仇,便誓不为人。”

算命先生笑道:“你不用大声嚷嚷说你不是人,大家也都知dào

啊。至于你是猪还是狗,这我就不清楚了,这要麻烦你回家问问你娘才清楚。”

“好!”

围观的人中有大多数人看不惯三少爷平日作威作服的样子,却又敢怒不敢言,如今听算命先生骂他是畜生,不由都齐声喝彩。

三少爷见惹了众怒,顿时也有些害pà

了,抬脚便准bèi

走。

这时背剑的人却轻声说道:“兄台,请不要先急着走。”

三少爷见背剑的人阻拦自己,不得不停了下来,看着他怒道:“怎么,臭要饭的,你弄断了小爷的家传宝剑,还想干什么?”

背剑的人笑道:“在下不敢,只是兄台的两个下人刚才一不小心弄坏了这位小兄弟的招牌,还请陪了银子再走不迟。”

三少爷万没想到他竟真拿鸡毛当令箭,双脸气成酱色,手指着背剑的人怒道:“你”

话一出口,又想到刚才阿二的话,只好忍了气,朝阿二示意给钱。

阿二狠狠的瞪了一眼算命先生,从背上取下一袋银子,仍在桌子上道:“呶,臭算命的,这是五百两银子,我劝你们趁现在还活着,最好拿去买两幅上好的棺材,准bèi

准bèi

后事吧!”

原来这三少爷是洛阳城一个纨绔子弟,家中富可敌国,整日什么事也不做,只喜欢花天酒地,却更喜欢显摆,不屑携带银票,所以每日命两个属下随身携带千两纹银,每人身上各背一袋,然后花光用尽,这才心满yì

足的回家。

好在这两个下人天生神力,将这一袋子银子带在身上,却是无事一般,若是换作别人身上背着这么沉的东西,恐怕早就吃不消了。

算命先生见他一个下人随身携带这么多银子,知dào

这三少爷是土豪,又听那下人骂,却不以为意,拍手笑道:“这个就不用劳驾阁下操心了,在下既不是阁下的亲娘,这位朋友也不是阁下的亲爹,自然用不着阁下来表孝心了。”

阿二无端被骂,不由怒道:“你”

话刚出口,看了看背剑的人,顿时将脏话收住口不敢再骂。

三少爷知dào

在待下去指不定还会吃亏,这才泠眼一扫背剑的人和算命先生,泠哼一声道:“阿二,我们走。”

“是!三少爷!”

阿二,阿三听完,这才应了一声,一甩袖子,不服气的走出了面馆。

围观的人见他们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如今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了,不由都纷纷呵起彩来。

背剑的人这才将桌上的银袋提起,递给算命先生道:“多谢小兄弟刚才仗义相救,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快快离开,免得惹上麻烦。”

算命先生愣了一下,随即接过银袋,背在身上,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却见背剑的人已走了,连忙拾起那块破招牌也追了出去,边追边喊道:“喂,兄台,等等我!”

哪知他刚出门,却已不见了背剑人的身影,直追了许久,出了洛阳城,仍然没发xiàn

对方,他不由轻声嘀咕道:“真是奇怪,刚才明明看到他朝这个方向来的,怎么一转眼就又不见了呢?”

想了一会,终是想不明白,不由轻轻的摇了摇头,正转身要重回洛阳城,一抬头却见背剑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吓了一跳道:“哇!兄台什么时间跟在我后面的,一声不吭的,吓人一大跳。”

背剑的人仍是头也不抬道:“小兄弟好像说反了,在下正要问你为什么一路跟踪到此,却不想你反倒说在下跟踪你,真是好笑?”

算命先生见他拆穿了自己的把戏,不由“噗嗤”一笑,脸上一对酒窝煞是好kàn

,说道:“在下刚才还没来得及感谢兄台仗义相救,又帮我白白赚了这么多银子,所以这才一路追了,想要专程跟兄台道声谢谢。”

他说完便抱了抱拳,对背剑的人鞠了一躬,以示谢意。

背剑的人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现在小兄弟已经道完谢了,就请不要再跟着老夫了,好吗?”

他说话的语气很是平静,似乎再大的事都无法激起他的愤nù

一般。

算命先生摸了摸头,轻轻一笑道:“话虽如此,不过兄台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在下还没报答,哪能就这样离开呢?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日后在下定会舍身相报,若是兄台今后有什么需yào

的,在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背剑的人心平气和道:“草莽匹夫,早已忘却姓名,更何况老夫与小兄弟乃萍水相逢,贱名就更不需yào

提了,只要小兄弟不再再继xù

跟着,老夫也就心满yì

足了,报不报恩,都无关紧要。”

他说完之后,便又伸手将头上的斗笠朝下压下压,似是怕人看到他的面貌一般,拉完之后,他便径直错开算命先生大踏步离去。

算命先生见他说走便走,赶紧追上道:“兄台,真是不好意思,请容在下说完最后一句话再走不迟?”

背剑的人停了下来,仍然低声说道:“小兄弟有何指教,尽管请讲,在下自当洗耳恭听。”

算命先生这才走到背剑的人前面,故yì

低下头去,想要看清他的真实面目,哪曾想背剑的人却故yì

转过头道:“既然小兄弟已无话可说,老夫这就告辞了。”

他说完便一抱拳,又要离去。

算命先生再次追上前道:“在下观兄台最近气色不是太好,又见兄台行色匆匆,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若是如此,在下倒劝兄台慢走,因为在下有一种不详之感,觉得兄台近日会有血光之灾,还请兄台接受在下的建议,缓几日再去办你要办的事也不迟。”

背剑的人听后,只是“哦”了一声,随后又轻笑道:“多谢小兄弟提醒,正所谓人命由天,既然上天注定老夫要有血光之灾,那么就算老夫今日听了小兄弟之言,人为躲过了这一灾,那到时说不定上天还会安排另外一场灾难等着在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不能化解,在下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背剑的人顿了顿又道:“小兄弟若是没什么事,老夫还有要事要办,就此告辞。”他说完又要离开。

算命先生眼见他离去,不由再次跟上去道:“兄台,当真不愿听在下劝?执意要走?”

背剑的人平静的答道:“不错!”

算命先生见他如此固执,这才让开来路道:“既然这样,兄台请便。”

背剑的人见他让开,这才也抱了抱拳又开始赶路。

算命先生见他走了,这才大声叹道:“可惜啊!可惜!自己的命不珍惜也就算了,为什么却要急着去做亲人的催命鬼呢?”

他说完之后,便又摇了摇头,转身朝洛阳城走去。

第四章 撒盐

背剑的人突然听到算命先生这句话,深埋在斗笠下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立马停了下来,转身问道:“小兄弟可否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不迟?”

算命先生见计成,这才转过身道:“不瞒兄台,在下观兄台印堂发黑,多有不祥,猜测兄台一生可能命运多劫,且尚有几场难以化解的灾难,倘若不及时化解,轻则会害伤自己,重则会连累亲人,令兄台遗憾终生,还请三思。”

背剑的人“哦”了一声,随即笑道:“哈!哈!在下早该想到阁下也是那种故弄玄虚之人,却不想还是上了当,当真愚蠢之极。想在下无依无靠,在这世上再无一个亲人,又何来连累他们呢?阁下当真是一派胡言,信口开河,既然如此,请恕老夫告辞了!”

他说话间,便欲转身离去。

算命先生急忙阻止道:“既然兄台已经转过了身,又何必急着离去呢?至于是真是假,兄台不妨让在下算上一命如何?”

背剑的人道:“阁下这些江湖下九流的小骗术,骗得了别人,又如何骗得了老夫呢?信口开河,以老夫所见还是不听为妙!”

算命先生叹道:“听兄台口音也是豪爽之人,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让在下一观手掌,又有何妨呢?莫非兄台原本就是个羞答答的大姑娘,只是如今乔装成一个落魄之人不成?”

背剑的人沉思片刻道:“既是如此,老夫就不妨听听阁下到底能说出些什么名堂来。”他说话间已转身将左手,递到算命先生面前。

算命先生见十指指头皆是粗茧,知dào

这是长时间握剑所至,又看了一眼他背上的剑,顿时心里有了数,随即开始观察对方手相。

背剑之人既不催他,也不抬头,就那样静身而立。

待片刻之后,算命先生这才面色凝重的道:“如果在下没猜错,兄台一生命运坎坷,令人咋舌,在下靠给人算命度日,从来都没碰到过像兄台这般命运多舛的人,一时之间,心里也甚是难过。”

背剑的人似是受到感染,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半晌才道:“阁下只是看了看老夫的手掌,难不成便已算出老夫一生命运多劫不成?这倒有趣的很,老夫愿闻其详。”

算命先生又长叹口气,半晌才道:“既是如此,在下就给兄台一一道来,兄台不需回答,只须点头承认,摇头否认即可,如何?”

背剑的人想也没想,便点了点头。

算命先生这才盯着他头上的斗笠,慢慢说道:“兄台一生下来便双亲惨死,被人视为不详之人,差点死于非命,不知可有此事?”

背剑的人身子不经意间轻轻一颤,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算是承认,半晌又沉重道:“不错,老夫出生之日克死娘亲,气死爷爷,爹爹视在下为灾星,想要将我摔死,幸好被姐姐所救,这才侥幸存活。”

算命先生见他承认,顿时松了口气道:“这不不算,若是再下猜的不错,兄台乃是江湖中人,自入江湖之后,一生更是命运多舛,短短几十年,便遭遇知已,红颜,亲人相继离去,每一次均都是痛不欲生,以至现在落得孤苦伶仃,不知可有此事?”

他说完后,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便紧盯背剑之人,似是想要把他看穿一般。

背剑的人还没听完算命先生的话,身子便已开始瑟瑟发抖,两拳紧握,全身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似是很痛苦,半天不再说话。

许久,他突然抽出身后重剑,用那圆圆的剑头直指算命先生,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怒视着他,用颤抖的声音怒道:“说,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dào

老夫的事?若是胆敢说半句假话,老夫就让你这辈子永远无法开口再说话。”

算命先生第一次看见背剑人的面孔,简直吓了一大跳,只见他满脸皱纹,脸色苍白,足有七八十岁,可是一对眼珠却又炯炯有神,如利剑一般,与他那苍老的面孔显得格格不入,此时他一头汗水,脖子因为气愤而青筋暴露,整张脸变得扭曲,丑陋不堪,样子甚是可怕,若是在夜晚看到,恐怕不被吓个半死,也要掉头就跑,还道是撞了鬼。

可算命先生却一点也不害pà

,只盯着背剑人的双眼去看,久久不说话,似是知dào

他绝不会杀自己。

倒是背剑的人见算命先生这般,好似不习惯一般,不由自主别过头去,手里的重剑却仍然直指着他。

算命先生一仅没后退,而且还步步紧逼,大声质问道:“不仅如此,短短几年的时间,你所有的亲人,也都在一夜之间离你而去,而你虽然武功高强,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你面前,却无能为力,是也不是?”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dào

老夫这么多事?老夫要杀了你!杀了你!”

背剑的人此时像疯了一般,瞬间失去平静,变得开始狂躁不安起来,嘴里大吼大叫起来,似是真要一剑杀了算命先生。

背剑的人越是愤nù

,算命先生越是开心,因为他知dào

自己猜对了,所以他丝毫不会害pà

,更不相信他真会杀了自己,继xù

说道:“你是孤星,天煞孤星!这辈子跟着你的人,最终都会一个个惨死,舍你而去,上天注定你要孤独一生。哈哈哈!”

他似是觉得背剑的人此时还不够痛苦,伤心,气愤,又紧追不舍的在他的伤口上重重撒下一把盐。

“不!我不是孤星,不是孤星!”

背剑的人再次大叫一声,随即朝着四周挥起了手中重剑。

顿时只见一片剑光出现,接着算命先生便听到“轰隆隆”四周发出巨大的响声,一时间像是天崩地裂,再也无法镇定,一时吓的浑身发抖。

人有时真的很奇怪,刚才他被背剑的人用剑指着的时候,他没有害pà

,可现在他看着四周倒下的巨木,裂开的碎石,他却怕了。

他不是怕被背剑的人一怒之下杀掉自己,而是怕他从此会疯掉。

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太过残忍,不该说出这些残忍的话来,去揭开他心灵的疮伤。

可面前背剑的人越是愤nù

,越是激发了他内心的好奇心,因为他真的想知dào

,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也许是每一个算命人特有的性格,总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

许久,背剑的人这才平静下来,只是嘴里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算命先生趁机劝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兄台,这是天意,老天注定要兄台一生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天意?又是天意!哈哈!”

背剑的人此时像傻了一般,泠笑几声,就在他仰头说出这句话后,他的泪水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算命先生见他难过,心中不忍道:“不过没关系,所谓人定胜天,只要兄台能克服困难,不仅能战胜天意,而且还可以让你的亲人平安,健康,一生无忧。”

背剑的人又是一愣,接着又大笑道:“亲人?老夫还有亲人吗?如今他们都已舍我而去,老夫还如何值望让他们长命百岁,健康无忧呢?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边走边转身离去,一时间竟似苍老了许多。

“不,你还有亲人,你的亲人现在正平静的生活,可是不久的将来,他们的命运便会因你而改变。”

算命先生也许只是为了给他一丝希望,也许为了安慰他,见他要走,突然脱口而出喊道。

“你说什么?老夫还有亲人?真是荒天下之大谬,老夫的娘亲、爹爹、大娘、二娘、姐姐、哥哥、知已、爱人,妻子他们都一一死在老夫面前,老夫却总是无能为力,就连只见过一面的亲侄儿也被老夫一剑杀死,现在这个世上,老夫如今孤苦伶仃,老夫还有何可惧怕?老夫再也不怕连累他们了,再也不怕了"

背剑的人大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以至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第五章 三雄

算命先生也没想到背剑人身世竟如此凄惨,一时心中甚是难过,眼见他要离去,随即追上道:“不!兄台你听在下说,在下绝不会看错的,你还有亲人,请你一定要相信。”

“打赌?你输定了!老夫所有的亲人,全部都已死在老夫面前,老夫亲眼所见!试问,像老夫这般不祥之人,天底下还有谁敢做老夫的亲人?还有谁?”

背剑的人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笑声是那般凄惨,伤心、绝望。

算命先生似是也被他一生悲惨命运所震撼,一行清泪流了下来,他趁对方不注意,连忙用手拭去,继xù

劝道:“兄台若是不信,在下也没办法,只是按照星象所说,天煞孤星转世,身上必会带有明显标记,而这个标记就是控zhì

整个人命运的按钮,只要找到这个标记,然后再寻一有缘人将它除去,那么兄台一生的命运便可改变,可是在下刚才留心观察了兄台,并没发xiàn

什么特殊标记,只觉甚是奇怪!”

背剑的人似是没听他说的话一般,仍然边走边道:“他们都死了,一个个都离我而去了。我是天煞孤星!天煞孤星!”

算命先生也是如此,嘴里自言自语道:“奇怪,为什么会没有呢?只要找到这个标记,一定能改变他的命运,可为什么却偏偏找不到呢?难道我看错了?不会的!

背剑的人却已失魂落魄般走了,只留算命先生呆呆的怔在原地。

许久之后,算命先生才发xiàn

背剑的人走远了,连忙在后面大声喊道:“兄台,你一定还有亲人在世上的,在下绝不会看错的。在下姓张,江湖人称张半仙,家就住在洛阳城外二十里处一个山坡上。你一定记得去找我啊!”

半晌,他不背剑的人答话,这才转头走了,走了几步,便又回头看看背剑的人离去的方向,仍是一脸的疑惑。

算命先生刚走不远,便听到一阵马蹄声朝这边奔来,他不由眉头一皱,随即躲在路边的一棵树后,藏了起来。

待约二十几匹马飞驰而过之后,算命先生这才直起身来,看着那些人的背景,寻思道:“奇怪,洛阳三雄这么急着出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一念刚落,不由想起刚才面包的事,不由暗道:“糟糕!莫非?"

他一念至此,不由甚是担心背剑的人,随即也跟着追了上去,想要一探究竟。

他追了一阵,终是没马快,却也丝毫不敢怠慢,休息一会,又急行片刻,等走了约半个时辰,隐约听到从前面树林中传来一阵吵杂声,这才偷偷溜了过去,悄悄躲在一棵树后,仔细观察起来。

天越来越黑,算命先生藏在暗处,看到一群人正手火把将背剑的人团团围住,再一细看,发xiàn

洛阳三雄等人。

直到这时,他才发xiàn

,饭店里面的那个三少爷以及那两个下人也都在场,瞬间他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青衣老者正指着背剑的人,朝身边的三少爷问道:“君儿,可是此人断了我马家祖传的碧玉宝剑?”

三少爷怒视着背剑的人,点了点头,恶狠狠的说道:“爹爹,正是这老匹夫,孩儿清楚的记得他当时只用了两根手指轻轻一折,便将孩儿手中的碧玉剑断成数截,你一定要为孩儿作主啊!”

另外两个身穿一紫一灰衣服的老者听后,不由均皱起了眉头,盯着背剑的人看了半天,眼神之中满是怀疑。

青衣老者似是不相信,打量了半天背剑的人,这才疑惑道:“小君,可他明明就是一个疯子,又怎么会……”

紫衣老者也道:“不错,你看他口里嘀咕了半天,也不知dào

说些什么,明显就是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又如何会是身藏不露的人呢?”

灰衣老者也摇了摇头道:“何况你再看他满脸皱纹,看上去七老八十了,除了他身上背着那把破剑以外,从上到下,一看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又如何能折断你的宝剑呢?简直不可思议。”

三少爷见爹爹马鸿涛及伯父江明约,叔叔史红群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不由急道:“真的,爹爹,伯父,君儿说的都是真的,孩儿寻思定是这老匹夫见到爹爹三人,心里害pà

了,所以这才装成疯疯颠颠的模样,想要蒙混过关。既然如此就让孩儿让他现出原形吧!”

他说完之后,便给身边的阿二、阿三使了眼色。

阿二,阿三顿时会意,嘴角现出一丝泠笑,拿起手中单刀,便朝背剑的人走去。

算命先生一见背剑的人要吃亏,想要去救可再看看洛阳三雄,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背剑的人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头发全部披散开来,神情恍惚,嘴里不停的说着话,竟丝毫不理会那些围着他的人,更不知此时已陷入了危险之中。

马鸿涛见两个下人走了上去,眉头又是轻轻一皱,随后轻声叮嘱道:“阿二、阿三,不可伤人,教xùn

他一顿出出气就行了。”

这边三少爷马文君急道:“爹爹,这恶人断了咱们的家传之宝,今日若不杀了他,孩儿难咽得下这口恶气。”

江明约也道:“是啊!二弟,那碧玉宝剑本是你马家传家至宝,如今被这人无缘无故折断,今日若不好好教xùn

他一顿,不要说传到江湖上被人笑话,就是整个洛阳城的流言蜚语也就够咱们受的了,这件事一定要好好处理,杀只鸡给那些猴子们看看,不然日后岂不是连那些阿猫阿狗都可以任意欺负我们洛阳三雄了吗?”

史红群也附和道:“大哥说的没错,我们三兄弟在洛阳城一向都是说一不二,哪个江湖朋友不卖我们面子,如今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断了君儿的宝剑,莫说君儿心中窝火,就连我也觉得不痛快,我看今日这事三弟就不要管了,让君儿出了这口恶气,免得灭了咱们洛阳三雄的威风。”

马鸿涛叹了口气道:“大哥,二哥,你们说的都没错,可这件事总归是君儿有错在先,我是怕如果到时失手,杀了这神志不清的老人,今后叫江湖上的朋友如何看我们洛阳三雄呢?岂不要骂我们浪得虚名,干这些以多欺少、以壮欺老的丑事?我看还是教xùn

他一下就行了,千万不要弄出人命来。”

史红群却不以为意道:“三弟为何总是这般心慈手软,你难道忘记了当年我们兄弟三人是如何打拼天下的吗?这些年来,那么多的大风大浪我们都闯过来了,难不成到老了,三弟却要让大家做缩头乌龟不成?这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马鸿涛脸上一白,刚要解释,却听江明约道:“好了,二位贤弟就不要再争了,三弟说的也有道理,今昔已不同往日,凡事都要小心为妙,我们切不可阴沟里翻了船,君儿就照你爹爹说的去做,教xùn

他一顿出出气就行了,至于宝剑,日后待有机会,伯父再帮你寻一把便是了。”

马文君似是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抱拳道:“是!伯父,君儿记住了。”

他说完便给阿二,阿三悄悄使了个眼色。

阿二,阿三此时已悄悄绕到背剑的人身后,见马文君使眼色,顿时会意,二话不说,先照着背剑的人后背踹了一脚。

只听得“咔嚓”几声,哪知背剑的人没倒下去,阿二阿三却抱着双腿倒在地上直打起滚来,嘴里叫得跟杀猪一般,显然是因为那一脚震断了双腿。

算命先生看到这里的时候,不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这才想起为什么在面馆那两把单刀会无故断掉的了,不由惊的是目瞪口呆。

众人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均都是大惊,纷纷将手中兵器对着背剑的人,以妨不测。

马文君见状,不由更为恼火,上前指着阿二、阿三骂道:“没用的东西,你们这是怎么了?还不快滚起来。”

阿二,阿三抱着双腿,痛的全身直冒泠汗,一时间也不出话来。

这边马鸿涛也觉得奇怪,连忙朝江史二人看了一眼,三人这才一起下马。

马鸿涛走到阿二跟前,摸了摸他的腿,又摸了摸阿三的腿,不由吃惊道:“大哥,二哥他二人的腿都折断了。”

马明约和史红群这才知dào

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弯下身去查看阿二、阿三的伤势,果然都被生生折断。

许久三人才抬头朝背剑的人看去,只见他仍旧神志不清,披头撒发,如同疯子一般,呆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远方,嘴里仍在嘀嘀咕咕不停,也不知说着什么。

马文君见状,趁机说道:“伯父,爹爹,你们看,孩儿没有说谎吧,这老匹夫的确是装的,就让孩儿来教xùn

他吧。”

他说话间,不待爹爹马鸿涛答话,抢过身边一个下人手中的长剑,直接便朝背剑的人当胸刺去。

背剑的人眼看利刃朝自己刺来,一时像是吓傻了一般,仍然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胳膊被刺了一个血口,竟好似没感觉一般,只是低头喃喃道:“我不想害他们,我不想害他们的”

马文君在面馆的时候曾亲眼见到背剑的人两个指头,轻轻一折就断了自己手中宝剑,知dào

他武功不弱,又见阿二、阿三仅仅是踢他一脚就震断了双腿,心中更怯,所以刚才一怒之下,举剑去刺背剑的人时有些紧张,一时剑尖刺偏,只伤了背剑的人右臂,如今发xiàn

他中了剑仍旧疯疯颠颠,顿时有些后悔刚才太过紧张,以致失手,现在听背剑的人口中说出此话,还道他怕了,这才大了胆子,泠笑一声道:“老东西,现在知dào

害pà

了,告sù

你晚了,今日本少爷就送你去下地府去!”

他说完便怒喝一声,手中一招“流星追月”剑法使足了劲朝背剑的人当胸刺去。

这一剑显然比刚才那一剑,更准更狠。

显然,马文君想要一剑致背剑的人于死地,以报在面包的屈辱之仇。

第六章 生智

算命先生眼见这一剑非同小可,急的差点惊叫出声,眼看背剑的人就要受伤,不由吓的闭上眼去,不忍再看这悲惨的一幕,心里只是默念:“兄台,不是在下见死不救,只是你得罪的人势力实在太大,在下着实无能为力啊!”

哪知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听到背剑的人情绪激动的大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他连忙睁开眼睛一看,不由也惊呆了,只见背剑的人左手正紧紧抓住马文君手中的利剑,情绪激动的瞪着他,丝毫不顾及手上早已是鲜血直流。

马文君也似没想到背剑的人竟敢伸手抓他手中利刃,此时眼见他如疯了般朝自己逼来,吓的整张脸都变了色,口中颤抖的喊道:“疯子,疯子……”

背剑的人似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嘴里一直重复着刚才那句话,一边逼向马文君,一时间场内情况发生巨变,直惊的算命先生整颗心都要跳出来,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的一切。

这边马鸿涛生怕宝贝儿子出事,连忙挥掌上前营救,一掌重重拍在背剑人胸口,想要将他震开,哪知对方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将他震退好几步方才稳住,不由也是惊出一身汗来。

要知dào

,洛阳三雄自出道以来,以掌拳扬名于江湖。

老大江明约以一套“八卦铁拳”打遍天下无dí

手,老二史红群祖传的“天魔指法”更是辣手的很,在江湖上也是闻名遐迩,令无数英雄闻风丧胆。

老三马鸿涛虽然内力不及他二人雄厚,可手中掌法却也甚是了得。

他号称“霹雳掌”,功夫自然不可小觑,一生走遍大江南北,很少吃亏,哪知此时却阴沟里翻了船,一时又见这么多下人看着,不由觉得面子上很是过不去,脸上阵红阵白,眼看背剑的人疯疯颠颠的离宝贝儿子越来越近,他情急之下,连忙提醒道:“君儿,快松开手中长剑,远离这个疯子!”

马文君刚才也是被吓傻了,不知dào

松开长剑,如今听到父亲提醒,连忙罢手,一个后跃,逃离开去,半晌惊魂未定,颤抖着双手指着背剑的人直骂道:“疯子,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这边江明约和史红群见结拜义弟吃了大亏,也不约而同攻上前去,挥起拳指齐齐朝背剑的人身上打去。

这二人掌上各有数十年内力修为,又是两河地界闻名遐迩的人物,功夫自然了得,此时更是用了全力,自然非同小可。

背剑的人此时前后受到夹击,一个不防,挨了两掌,顿时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刚要抬头,背后又挨了马鸿涛重重一掌,一时再难支撑,重重摔倒在地,半天不再动弹。

算命先生初时见背剑的人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幅痴呆模样,心中亦很担心,只希望他能尽快醒来,好抽出背上重剑,就像刚才砍那些树一样砍掉洛阳三雄的项上人头,可直到他负伤倒地,这才绝望,一时不由泪流满面,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不是自己逼他,狠心揭起他的伤痛,他又怎会变得如此,如今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呢?可此时后悔已然没用,他只在心里一个劲的赔着礼道:“对不起!对不起!”

背剑的人刚才摔倒在地时,背上重剑由于惯性随之失落在地,他一时更不知是死是活。

洛阳三雄眼见终算收拾了他,这才住手了,可马文君及那些下人,便都趁机一窝蜂上去用脚狠踹背剑的人,似是在发泄内心的愤nù

和极度的不满。

算命先生看着他们如此这般对一个老人施暴,心中早已义愤填膺,却也没任何办法,此时心只盼着这些坏蛋好早点出完气,赶紧滚蛋,自已好前去相救。

过了大约半刻钟光景,马鸿涛见差不多了,这才说道:“好了!君儿,你气也出了,今日他就算不死,却也只剩下半口气了,咱们走吧!”

马文君似是仍不解气,再次狠狠朝背剑的人背上跺了一脚,又看到那把笨重而又丑陋的剑此时就丢在地上,不由想到自己那把祖传碧玉宝剑已被他生生折断,便也拾起那把便剑,想要将它折断,来个以牙还牙,哪知上前一提,根本无力提起,吃了一惊的同时,只好就此罢休。

一边的江明约看到这一幕,似是来了兴趣,上前好奇的将剑提起,只觉给七八十斤重,吃惊的同时,再仔细一看,脸色大变,随即低声朝马鸿涛和史红群说了句话。

算命先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见马史二人待江明约说完,各自“哦”了一声音,脸上现出惊讶之色,心中更急,只盼着马明约说出的话不要再对背剑的人不利,否则的话,纵是大罗神仙恐怕也救不活他了。

马文君离他三人较近,恰好听到江明约的话,一时半信半疑,指着那把剑道:“大伯,您说这把剑是举上无双的宝剑,您没看走眼吧,就这一块破铁,丢在路上恐怕都没人会捡。”

马鸿涛见他说话不知轻重,不由眉头一皱,沉声责怪道:“君儿,不要这样没大没小,你江伯伯见过的宝剑数不胜数,岂会看走眼?”

马文君无辜挨了爹爹一通训,心中自然窝火,又发泄似的狠狠踢了一脚躺在地上背剑的人。

算命先生见再打下去,背剑的人肯定会死,正着急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随即心中有了主意,这才鼓起勇气,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洛阳三雄竟如此心狠手辣,带着一大帮狗腿子群殴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人,还妄想要抢人家的宝剑,真是恬不知耻,日后若是传到江湖中去,恐怕……哼!哼!”

这边洛阳三雄正在欣赏那把玄铁宝剑,人人心中都有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感觉,如今突然听到算命的人说出此番话,岂能不惊?顿时警戒的朝四周扫去,找了一圈却终是不知说话的人藏在何处。

那些狗腿子自然也是紧张的四处张望,一时间气氛又紧张起来。

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马文君,他四处张望一番,没发xiàn

算命先生,随即大声喊道:“何方鼠辈藏头露尾,有种的出来说话。”

算命先生泠笑一声道:“向你这种乌龟王八蛋,**不如的畜生,就他妈会狗仗人势,凭你也配见老子?有本事,来抓老子啊!抓到老子,给你买糖吃。”

他此时显然似是在故yì

激怒马文君。

马文君一时被骂的狗血喷头,却无处发泄,气得闷哼几声,便要指挥下人去搜寻算命先生。

马鸿涛却阻止了他,抱拳说道:“不知阁下是哪路英雄,可否看在我马某人的面上,露个脸,大家也好交个朋友。”

算命先生道:“呸!不要脸的老东西,你能有什么面子?是猪面,还是狗面?想见老子,等下辈子吧!”

马鸿涛就算是心胸再大,此时也已气的快要吐血,他不由沉声怒道:“阁下三番五次出言侮辱,到底是什么来路,不知我洛阳三雄可有得罪阁下的地方,不妨出来讲讲,若真是马某的错,老夫愿意斟酒道歉!可如果阁下执意出言挑衅,休怪马某不顾江湖道义,拼死也要讨回个公道。”

史红群也大声喊道:“不错,阁下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算命先生见他二人发怒,不由笑道:“老子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可也比你们这三头洛阳猪强,什么所谓的狗屁成名人物,竟联手暗算一个神志不清的老人,这种事恐怕也只有猪狗不如的畜生才会干的出来。”

“你……阁下最好不要露面,永远躲在暗处,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好了,否则洛阳三雄要你好kàn

。”江明约再也控zhì

不住,怒声喝道。

“姓江的?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小心生儿子没屁眼,先看清楚这东西是什么再放屁吧!”算命先生话一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随手仍了出去。

“小心暗器!”

马文君刚要伸手去接,史红群小声提醒道,边说边将马文君朝后拉退几步,待听到“叮当”一声响,那东西落在地上,这才拿着火把上前去看,见是一块铁牌,不由甚是诧异。

随即拾了起来,仔细一看,只上写着“生死令牌”几个字,不由面面相觑,惊出一身汗来,随即吓得将令牌丢在地上。

“哼,一群胆小鬼,就他妈知dào

以多欺少。今天老子心情好,不想开杀戒,要不你们早他妈没命了。”

算命先生知dào

此次出手,对方一定知dào

自己的方位在哪里了,如果不装作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就会露馅,若是被对方抓住,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不仅不能救背剑的人,恐怕自己也性命难保,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继xù

骂道。

江湖传言,凡是接到日月教生死令牌的人,十人里面绝没一个可以逃出生天,所以人们一旦见到生死令牌,第一件事便是迅速跑开,把所有家当要么挥霍殆尽,要么全部撒尽,然后坐在家里等死,因为他们知dào

,就算逃到天涯海角,终归也无法逃过日月教的魔掌,因为这样做,只会让日月教的人更加愤nù

,自己也会死的更惨。

日月教首次发出生死令牌是在八年前,那时他们的教主独孤天因为所有亲人皆死于一场战争,只好便含恨离去,新任教主任我行便颁制了生死令牌,目的便是要替天行道,惩恶扬善,秉承前教主意愿。

江湖上第一家接到日月教生死令牌的是湖南长枪林家。

早年林家祖上靠着手中一杆长枪与绿林人物暗中勾结,打家劫舍,白手起家,逐渐在湖南有了一个宠大的家族,势力如日中天,在江湖上颇有威名。

后来林家仗势在长沙开始涉足**,并逼良为娼,还走暗镖,开赌场,光手下的打手就不下三五百人,可自从有一天接到日月神教的生死令牌之后,一切都变了,本来长枪林家还曾放出豪言来,说江湖朋友遍天下,任日月神教天大的胆也不敢碰他们一根手指头,哪知第二天,林家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被一夜之间杀的是鸡犬不留,家中所有金银珠宝也全数不见了。

同样一夜之间,长沙城几乎所有贫苦人家都收到了一份来历不明的厚礼---纹银一百两。这件事当时自然震动了官府,长沙知府郝文同连夜八百里加急将此事报与朝廷,可结果却不了了之。

因为传闻当年宋西一战,日月教新任教主任我行曾当着大宋皇帝的面宣bù

从此不再奉大宋令,两家如今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所以这件事朝廷自然不便过问,也不想过问。

再说江湖上自古便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朝廷一般不会插手江湖中的是非恩怨,除非所发之事触犯了朝廷利益。

再说长枪林家长期以来在湖南为非做歹,朝廷也早就看不下去了,只是碍于他们的势力太过庞大,怕万一动了他们,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次日月教灭了他们,显然也是做收渔翁之利。

大宋皇帝乐得坐山观虎斗,又岂会插手此事?

自那以后,日月教的生死令牌前后又出现过几次,有山东郭家,江西阎家,河北杨家等几个大族先后被灭门,这三家与湖南长枪林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家中财产均都来历不明,并且在当地也是称王称霸,唯一的不同是最后被灭门的一家河北杨家在收到令牌之后先将家中所有财产全部无偿捐献给了当时正在闹饥荒的湖北灾民,结果杨家只是死了几个当家的,其它的女眷、幼儿也都平安无事。

如今掐指算来,离最后一次河北杨家接到生死令牌已经有足足一年多的时间了,算算生死令牌也是时候该出现了。

所以刚才洛阳三雄一见到地上这块小小的令牌顿时再没了昔日的威风,三人顿时吓的浑身泠汗都冒了出来,只差跪下给算命先生磕头了。

可洛阳三雄毕竟久在江湖上混,并不是愚蠢之极的人,知dào

就算是磕破了头,恐怕也无济于事了,尽管此时他们心中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可终归还是撑住了场面,也许在他们的心中,早已算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索性也就没有服软。

就在这时,算命先生又泠声说道:“教主有令,限你们半个月时间,回去好好准bèi

后事吧!”

他说完之后,不等洛阳三雄开口说话,便又说道:“这些年你们洛阳三雄在两河地界也威风够了,所作所为,本教都看在眼里,一笔笔帐好好记着。所谓天理循环,也是时候该论到你们了,这要怪也只能怪你们平时太过猖狂,不知dào

收敛,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第七章 乱真

洛阳三雄毕竟称霸两河多年,如今见事已至此,知dào

怕也没用了,此时三人心中均生起一个念头,那就是尽lì

将藏在暗中的人揪出来,然后合力杀了,也许尚有一线生机。

江明约定了定神,故yì

说道:“阁下若是凭这块破铜烂铁就想吓住洛阳三雄,也忒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史红群也清了清嗓子,脚下慢慢朝算命先生所在的位置移动,嘴里泠声说道:“既然我洛阳三雄今日有此一劫,左右是个死,那就请阁下露个面,也好叫咱兄弟三人领教阁下的高招。”

算命先生见他们正朝自己这边移来,知dào

所藏位置已经暴露,心中又怕又急,可再看到躺在地上背剑的人,随即又定了定神,故yì

泠笑一声道:“好啊!有本事你们洛阳三雄一起上便是,实话告sù

你们,我神教教主曾在发令之前交待过在下,说洛阳三雄虽然这些年做事颇为霸道,可却罪不致死,若是识相,家小尚可饶恕,只是稍加惩罚便是。若是他三人当真不识时务,那就只能格杀无论了。如今看来你们的胆子也忒大了,竟敢想领教本使的高招,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难怪这些年在洛阳城如此猖狂。本使现在不露面,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并不是怕了你们,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今晚你们真想逼本使出手,那本使就只好成全你们,让你们死个瞑目,只是你们不要怪本使没提醒你们,到时各位的家小可就因为你们这一时的糊涂要尽数丧命了。”

算命先生一席话说完,洛阳三雄的脸都绿了,各自乖乖停下脚步,此时他们真狠不得把自己这张破嘴给撕下来,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暗思自己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逞强,尤其是在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面前逞强。

因为江湖早有传言,日月教光明左使向问天手中的剑法除了前任教主独孤天之外,当今江湖上怕再难逢敌手了,虽然这只是江湖传言,可所谓无风不起浪,又不得不相信。

马鸿涛此时见还有一线生机,不由寻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今日在此做无谓的争执,恐怕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自日月神教生死令牌出现以来,江湖上还没有人能逃过他们的毒手,与其全家陪葬,不如争取机会,留下妻儿,日后再图报仇不迟。”

他一念至此,便强装镇定道:“向左使的话,我三兄弟定当谨记在心,请左使回去向任教主多说几句好话,就说所有的事都是我三兄弟所为,与家小绝无半点关系。今晚回去,我三人便立kè

散尽家中财产,还请贵教能说到做到,放过我三家家小妇孺,我等当不胜感激。”

一边的马文君虽然心有不甘,可却也无可奈何,他的两个伯父见事已至此,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的垂头丧气。

算命先生刚才听马鸿涛喊自己向左使,先是一愣,随即想起江湖传言,日月神教生死令牌归光明左使向问天掌管,刚才自己随口说出“本使”二字,他们竟误以为自己就是光明左使向问天,此时他心里想笑却又不敢,只是泠泠的说道:“废话!日月神教说过的话何时不算数了,岂容你们在此讨价还价?还不快给老子滚!”

他话音刚落,洛阳三雄及手下人纷纷跃上马去,瞬间便已不见踪影。

阿二,阿三见马文君也要走,一把抱住他的双腿,爬在地上苦苦哀求道:“三少爷不要丢下我们兄弟俩不管啊!救救我们吧!”

可马文君死到临头,哪还管得了这么多呢?用力抽出双腿,跃马跑了,连头也不敢回。

阿二、阿三见马文君如此绝情,眼看他离去的背影是欲哭无泪。

眼前如今只剩下那个躺在地上至今仍不知死活的背剑的人了,此时他二人想走腿又断了,只能在地上一点点爬着,想要离开却已不能。

每爬一步,他二人便朝算命先生处看了眼,生怕他突然从树林中钻出来,一剑结果了他们。

算命先生见他二人落得如此下场,一时甚是解气,本想放了他们,可又想到他们在面馆时是那样心狠毒辣,知dào

这种人本性难改,于是便心生一计,大声喊道:“你们二个狗奴才,平日里跟着主子孤假虎威,欺善怕恶,本来本使想要将你们带回神教,受千刀万刮之刑,无奈怕脏了自己的手,今日就便宜了你们,给你们留个全尸,你们就爽快点,自己解决吧!”

阿二、阿三此时早就吓的尿了裤子,狠不得插翅逃跑,无奈双腿已折,本以为日月神教会饶他们一命,如今听完算命先生的话,又想到刚才昔日何等威风的洛阳三雄听说向问天的大名都吓成这样,别说自己了。

此番知dào

今日必死无疑,心中好不懊悔平时的所作所为,如今为时已晚了,想到左右是个死,不由痛痛快快的自我了断,总比受尽皮肉之苦被折磨至死强的多。

一念至此,他二人不由相视一望,各自看了看手中单刀,随即相互哀求道:“兄弟,下手痛快点,不要让咱再受一次罪,来世咱们兄弟一定做个好人,再也不给别人做狗了,就算是死,也能得起祖宗啊!”

他二人说完,几乎同时各自用手中单刀朝对方脖子上用力抹去,顿时两股鲜血喷射而出,最终两兄弟抱在一起生,又抱在一起死了。

算命先生见他二人落得如此下场,心中甚是难过,可却也没办法。

片刻之后,他见再没人了,这才从大树后慢慢走了出来,看到自己随手扔的生死令牌还留在地上,连忙拾了起来,看着令牌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这假玩意也能管用,收好了,下次说不定还能起大作用呢。”

他说完便吹了吹上面沾着的灰尘,再次将生死令牌收入怀中,这才又走到背剑的人身边,也不管是生是死,二话不说便背了起来,走了几步,看到那把剑还在地上,想想觉得还是一起带走的好,便又费力腾出一只手去拾剑,哪知一掂量之下,不也是吃了一惊,只感到那剑不是一般的沉,费了吃奶的力qì

才将剑和人一起慢慢背走了。

在他的身后,不知何处,忽然传来一声泠笑声。

第八章 美男

第二天一早,当算命先生醒来的时候,背剑的人还在沉睡,也许他着实受伤太重,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恐怕也得休息半个月才能恢复。

算命先生洗了把脸,见背剑的人一脸脏兮兮的,不由轻轻的摇了摇头,进厨房端来一盆清水,找了条湿毛巾,替他擦了擦脸。

哪知刚抹几下,却发xiàn

背剑的人脖子处明显有一道裂痕,像是伤口,却又不是伤口。

算命先生想起昨日他被自己激怒后,明显很气愤,可脸上却无表情的一幕,犹豫了许久,他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伸手朝背剑的人脖子上那道伤痕摸去。

果然那道裂痕,是一张人皮面具与真实皮肤之间的切口。

当他好奇的揭开紧紧贴在背剑的人脸上那层薄薄的面具时,他几乎愣住了,他虽然一直走南闯北,独自一人闯荡江湖,见过的美男子也算不少,可却无一人能与眼前的男子相比。

此时他的心,已止不住开始“砰砰砰”狂跳起来。

他就像一个痴情的少女注视着情郎一般,眼神是那样的温柔,也是那般情。

好多次,他都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一下眼前这个男人眉心正中那颗鲜红的痣,可就在他快要触碰到那颗痣的时候,便又缩退回来,脸却早已羞红。

此时的他,一个文弱书生,一个党堂男子汉,却不知为何,竟被另一个美男子所深深吸引,以至于有些痴呆了。

许久之后,一个大胆的念头涌现在他的脑海中,似得他兴奋的禁不住浑身为之颤抖起来。

趁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还没醒来,他又迅速将那张薄薄的人皮面具完璧归赵的贴在了对方脸上,看起来就像是未曾动过一样,仍是那样完美,一个年迈的老人随即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像做贼一样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不由再次痴痴的盯着眼前这个奇怪而又英俊的男人,许久目光都没舍得转移开去。

先前,他还在担心这个男人身上的伤势,不知何时才能复原,可现在,却不知为何,他竟有些担心他的伤势会好的太快。

整整五天后,躺在床上的男人方才醒来。

当他慢慢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xiàn

床边有个男人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他着实吓了一跳,脸上明显有了抖动,可表情却依旧不变,仍是很平静。

他似乎很好奇,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明亮的眼睛到处张望着。

算命先生又何尝不是这样,这些天来,他几乎没有一天吃好睡好过,一直都在默默的守着眼前这个男人,如今见他终于醒来,他的内心何尝不激动呢?

此时,他止不住脱口而出道:“兄台,你醒了?”

背剑的人已认出算命先生,迟疑了一下,又这才问道:“小兄弟,不知老夫这是在哪里?”

他话刚说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连忙伸手朝脸上满去,发觉没有变化,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又朝背上伸手一摸,一脸紧张的问道:“小兄弟,老夫的剑呢?”

算命先生见他对这把剑如此紧张,随即指了指桌子,道:“喏,兄台的剑完好无缺的放在那里,既没有丢,也没有坏。”

他说到此处,便顿了顿,突然一改刚才的柔情,泠声说道:“五天前,在下在树林中无意中看到兄台受了重伤躺在地上,想到兄台毕竟对在下有过救命大恩,不忍心兄台暴尸荒外,这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背回来,费尽心思替你冶好身上的伤,想不到兄台倒好,一觉醒来,就把在下当贼一样防,当真让人伤心啊!”

背剑的人顺着他的手,看到桌上的剑,这才松了口气,又听算命先生责怪,随即笑道:“小兄弟,真是对不住了,老夫刚才一时失言还请见谅,只是那剑对老夫十分重yào

,所以这才一时着急,口不遮拦,当真惭愧。”他说完之后,竟似要准bèi

下床。

算命先生一把将他按下道:“兄台,你身受重伤,尚未完全康复,还是躺下好好休息吧!在下已煮好了粥,这就给兄台端来。”

背剑的人见他如此热情,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小兄弟的款款盛情,只是老夫既然已打搅小兄弟好多天,若是再麻烦,实在过意不去。”

算命先生却也不理会,径直走进厨房端过一碗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劝道:“兄台言重了,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也是我辈江湖中人应该做的,再说兄台前些日子还帮在下赚了几百两银子,又曾救过在下一命,可谓是在下的恩人?好在老天有眼,总算给在下一个报恩的机会,如果兄台就这样走了,你叫在下今后如何为人呢?所谓知恩不报,**不如,还请兄台成全。”

他边说边用勺子盛了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要喂背剑的人吃。

背剑人一愣,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阻止道:“小兄弟,万万不可,老夫自己来就行了,岂敢劳烦你.”

他说完便要去端碗,哪知手臂一时痛的厉害,根本无法抬起,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算命先生笑道:“兄台不必不好意思,也许有一天,在下也会受伤,也会像兄台现在这样无法动弹,到时说不定也会麻烦兄台照顾在下呢。在下这样做,只是为自己准bèi

一条后路,免得将来真有这么一天,会被活活饿死,那才遗憾!所谓种善因,得善果,就是这个意思,兄台不必客气。来,张嘴!”

背剑的人也想不到算命先生为了让自己吃饭,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由轻轻笑了笑,这才顺从的张开嘴,吃了一口粥,哪知刚咽下肚,他的泪水便流了下来。

算命先生见他突然流泪,不由一愣,连忙问道:“兄台,你怎么了?是不是粥太烫了?”

背剑的人见自己失态,不由尴尬一笑道:“不是,只是老夫刚才突然想起一些往事,以致有些感伤,倒让小兄弟见笑了。”

算命先生这才松了口气,又喂他吃下一口饭道:“以在下所见,定然是因为兄台太思念亲人了,所以才会流泪。在下小的时候也常常会想起亲人,更会止不住流泪,可是最近几年,在下从来都没流过眼泪了,因为再也想不起亲人了,记不得他们的容貌了,其实一个人能想起亲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兄台又何必觉得尴尬呢?”

背剑的人惊道:“怎么,小兄的亲人”

他说到这里,眼神之中顿时闪过一丝同情,似是找到了知音一般。

算命先生见他眼神中充满了同情,不由叹了口气道:“在下五岁之时,父母便已被人杀害,后来一直跟着爷爷四处流浪,靠算命为生。哪知屋漏偏逢连阴雨,后来爷爷也遭人暗算,从此在下就一个人到处流浪,受尽世人欺负,尝尽人间泠暖,慢慢也就习惯了!”

他说到说里,眼泪便也止不住流了下来,神情甚是伤心。

背剑的人听他说完,许久没说话,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情似乎更加沉重了。

一时之间,二人都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算命先生率先打破沉寂道:“噢,对了,在下跟兄台总算有缘,还未敢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他问完之后,便又想起那日背剑的人曾拒绝过一次,生怕又被他拒绝,便又连忙笑道:“不过,兄台如果觉得不方便,也没关系的。”

背剑的人原本是想拒绝他,可听他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吃力的抱拳道:“在下得小兄弟相救,当感激不尽,区区贱名,岂敢再有所隐瞒。不瞒小兄弟,老夫复姓独孤,单名一个天字,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他日有缘,在下定当厚报救命之恩。”

算命先生“哦”了一声,随即抱拳笑道:“噢,原来是独孤兄,失敬!失敬!在下诗心,今日能得识独孤兄,真是三生有幸。”

独孤天听他说姓“诗”,先愣了下,随即释然道:“是诗兄弟救了老夫一命,应该是老夫觉得三生有幸才是,诗兄弟当真客气了。”

诗心听他这么一说,突然站了起来,将手中碗放在桌上道:“唉!独孤兄此言差矣!如果不是在客栈,兄台一出手就震断马家三少爷的碧玉宝剑,恐怕小弟早就下了地府找阎王爷报道去了,又何来机会救兄台呢?所以说,是兄台自己救了自己的命,而不是在下救了兄台的命,兄台救在下的命在前,在下救兄台的命在后,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兄台救了在下一命。”

他此时竟似变了一个人似的,满嘴竟开始了子乎者也,只听得独孤天含笑不语,半天才道:“好!好!诗兄弟,既然如此,咱们就不用再为此争论不休了,只当谁也没救过谁的命,岂不更好?”

诗心听后,怔了一下,又道:“独孤兄此言差也,你之救命如同父母再造之恩,而在下救独孤兄之命则如报父母之恩,只听说先有父母,再有子女,敢问世间,子女岂与父母之恩平等呢?不过,既然兄台如此爽快,那在下又岂能不应呢?不过话又说回来,独孤兄是如何得罪那马家三少爷的?他可是洛阳城最难缠的主,兄台可知他的爹爹是何许人物?”

第九章 幻觉

独孤天听得他问,不由眉头一皱道:“实不相瞒,老夫此次也是顺便路过洛阳,当时正在面馆充饥,他三人不由分说便要赶老夫走.老夫起先只想忍一忍算了,可是再一想,如果今日老夫忍了,那么他日这些人还会去欺负其它人,如此岂不是助纣为虐,涨了他们的威风?所以一时再没忍住,又见当时情况紧急,这才出手断了那恶少的宝剑,再说老夫与那恶少也是初次相见,又如何得知他爹爹是何许人物,还请诗兄弟指教一二,老夫当不胜感激。”

诗心“哦”了一声,这才释然道:“难怪如此!独孤兄不知这恶少来历,在下却略知一二,那恶少叫马文君,本是洛阳三雄之一马鸿涛的儿子,平日总是仗着洛阳三雄的势,在洛阳城飞扬跋扈,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简直是嚣张的不可一世,整个洛阳城百姓对此皆是敢怒不敢言,在下虽早就想除掉这种人渣,可却又手无拂鸡之力,如何能办到?今日看到他欺负兄台,便一时忍不住想要报答不平,还好多亏有兄台出手相助,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说到这里,面上现出愧色,随即笑道:“若是早知独孤兄有此能耐,大可不必班门弄斧惹兄台笑话。”

独孤天见他不会武功,竟敢为自己强出头,甚是侠肝义胆,不由很是敬佩,又见他笑起来脸上竟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一时觉得这熟悉的笑容已有十几年不曾相见,更觉万般亲近,不由看得愣了,眼睛只是痴痴的盯着诗心看。

诗心一时被独孤天看的不知所措起来,脸上飞起一片红云,显得越发可爱了,半晌才提醒道:“独孤兄,你……”

独孤天经他提醒,这才清醒过来,知dào

自己失礼,连忙尴尬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老夫刚才失礼了,只是刚才看到诗兄弟一笑,心中想起一个故人来,还请见谅。”

他顿了顿,又道:“想不到小兄弟明知当日之凶险,竟还肯这样义无反顾,拔刀相助,这份勇气比之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大英雄,豪杰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是令老夫敬佩!”

诗心刚才也不明白独孤天为什么会突然紧盯自己看,如今听他解释,这才释然,知dào

独孤天口中所说之人定是女子,心中不由暗生妒忌。

许久,他才轻声说道:“噢,原来如此。在下能使得独孤兄想起以往故人,那自是在下的荣幸,不知独孤兄的故人现在何处?既然独孤兄如此想念她,为何却又不去寻她呢?”

独孤天听后,半晌不语。

许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老夫的这位故人早已在十多年前便已仙逝,这次老夫也是刚从她的墓地归来,再去探望几位过世的亲人,所以这才途经此地,竟不想惹出这种麻烦事来!”

他声音瞬间变得黯然起来,说完之后,便低下头去,不再说话,显然是想起以往伤心的事来。

诗心见他难过,连忙抱拳致歉道:“真是对不起,在下一时失言,勾起独孤兄的伤心往事,还请谅解。”

独孤天见他至歉,随即抬头笑道:“诗兄弟言重了,在下只是一时伤感,并不碍事,不知刚才诗兄弟所说什么洛阳三雄?不知是何方神圣,还请告知一二。”

诗心见独孤天并不在意,这才释然,随即问道:“奇怪,独孤兄在江湖上行走,为何却没听过“南三雄,北四霸”这些江湖上响当当的名头呢?”

独孤天听后,想了半天才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老夫这些年一直远在北海定居,并不常在江湖走动,所以对于这些人物,并不是很了解,却也不知这“南三雄,北四霸”到底是些什么来头呢?”

诗心这才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独孤兄会与那恶少动手了,这南三雄便指洛阳三雄,而北四霸,便是指河北四霸,这七人是结拜弟兄,又是同门师兄,个个学得一手好功夫且又心狠手辣,近几年来,仗着势力庞大,在江湖上可谓是呼风唤雨,行事甚是霸道。江湖上无论黑.白两道的人听到他们的名字,无不忌惮三分。听说就连当今朝廷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可见其势力之庞。”

独孤天听到这里,不由“哦”了一声,显然也很震惊,只是他带着人皮面具,诗心也无法看出他的神色,接着又道:“洛阳三雄中的老三马鸿涛江湖人称“霹雳手”,他自创的九九八十一路八卦掌使得是风声水起,毒辣无比,有好多江湖好手都死在他手里,可谓令人闻风丧胆。”

他说到这里,便又刻意停下来,想看看独孤天什么反应,哪知独孤天仍是“哦”了一声,似是再没多大反应,这才又继xù

讲道:“老二史红群手中一套“天摩指法”,共有七七四十九式,指指可致人命,并且沾有剧毒,沾上即会丧命。此人心狠手辣,行为卑鄙,江湖上人表面称他为“黑二爷”,背后却叫他“黑心指”,由此可见他的心肠之毒,独孤兄不妨可以看看前胸,是不是尚存有几个指印,这便是那晚中了史红群的天摩指法所致,好在独孤兄内力深厚,在下又用了特制疗伤之药,这才暂时止住你身上毒性不止蔓延,不过若想要将身上所中之毒全部逼出来,恐怕独孤兄还要下一番苦功了!”

诗心说到这里,不由担心的盯着独孤天看。

独孤天听到这里,随即揭开衣服,低头看了看胸前,果然有几个指印,呈一个圆形,一字排开,他不由惊道:“光这两人就如此厉害了,那他们的老大岂不是”

他说到这里,这才掩上衣服,眉头又已皱起。

诗心见他不担心自己身上的伤势,却担忧洛阳三雄的武功,一时也琢磨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随即叹息一声道:“不错,老大江明约人称“神拳无dí

”,手下一套“八卦铁拳”共三十六招,招招神出鬼没,有如流星,拳拳更似铁锤,就算是江湖上一流高手,内力深厚之人,若是中了他一拳,就算是不死,怕也要断上几根骨头,你刚才想动,是不是觉得疼痛难忍,因为在你的腰间已经有三肋骨断裂,便是江明约所为。由此可见,他的内力之强。那恶少便是马鸿涛的儿子马文君,也是江明约和史红群的义子,你那日在面馆断了他的祖传宝剑,洛阳三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独孤天知dào

诗心所说不假,此时他的腰部仍然不能动弹,可见受伤之重,半响才叹道:“难怪那恶少会如此目中无人,肆无忌惮,有此三人为他撑腰,就算是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便也是有恃无恐了。如此说来,倒是老夫连累了诗兄弟,实在惭愧。”

他说完,想要下床向诗心道歉,哪知一动之下,全身就如散架一般,万分痛疼,他原本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如今却也被这疼痛折磨的痛苦不堪。

诗心见他要下床,连忙阻止道:“独孤兄千万不要乱动,你现在的伤势非同小可,先不说这些硬伤,就是那些恶狗狠狠踢了你几十脚,就够你受的了,若是平常人早就一命呜呼了,好在独孤兄吉人自有天相,这才相安无事,可却也要好好休息,以免伤了元气,再也不能恢复。”

独孤天见诗心如此关心自己,不由甚是感激,心下寻思道:“我体内有神功护体,尚且被这三个恶人打成这般重伤,若是普通人挨了这么多拳,恐怕早如诗兄弟所说命丧黄泉了。如此说来,这洛阳三雄当真是可恶之极,我当要找个机会,好好为洛阳百姓除了这一方恶霸才是。”

他一念至此这才又重新躺在床上,朝诗心道:“多谢诗兄弟吉言,只在老夫刚才听了诗兄弟一番言语,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倘若洛阳三雄知dào

是诗兄弟救了老夫,恐怕定会将一腔怨气归咎在你身上,若是将来寻机报复,这可如何是好?”

诗心见独孤天自己尚且如此了,却还想着关心别人,不由心中一暖,随即笑道:“独孤兄不必担心,想必此时那洛阳三雄早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了,哪还会有这个闲心去理会你我二人的生死呢?”

独孤天又是一惊,百思不得其解,“哦”了声道:“诗兄弟何出此言?想老夫前几日一时鲁莽,断了那恶少的宝剑,他们定是恨死了老夫,所以这才联手来暗害老夫。如今恐怕早已得知老夫没死,八成早就将整个洛阳城翻个底朝天了,却不知为何又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呢?这倒令老夫很是费解。”

诗心笑道:“想必独孤兄还不知dào

吧,那晚洛阳三雄暗算你之时,在下生怕兄台有什么闪失,所以便斗胆借用了江湖一个大帮派的名义,这才吓走了那三个老鬼,并恐xià

他们最好乖乖离开洛阳城,要不然的话,以在下的这点微末本事,要想从洛阳三雄手中救出兄台你,那自是比登天还难。”

他平静的说完这番话,脸上突然显出一丝调皮之色,又“咯咯”的笑了两声,似是在为自己的杰作得yì



独孤天方才见诗心笑容可爱,如今又听他笑声清脆,宛如铜铃,一时脑海中又想起了自己的最爱王偌嫣,仿佛觉得她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般,还像以往一样那样调皮,不由又是一怔,似是陷入梦境一般,恍惚中迅速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诗心的小手,轻轻揉捏,痴痴的看着他,柔声呼道:“嫣儿,果真是你吗?”

诗心正一脸得yì

的站在床边看着独孤天,哪知忽然被他一下子握住小手,先是一惊,顿时脸上一片绯红,用力将手抽了出来,连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独孤天,心中更是“咚、咚、咚”直跳,半晌说不出话来。

独孤天再次清醒过来,知dào

认错了人,一时甚是难愧,半天不知如何是好。

许久他才道:“诗诗兄弟,实在对不起,老夫一时冲动,将你误当成”

他说到一半,突然牙齿一咬,用力从床上下来,强撑着朝诗心道:“对不起!老夫还是早些离去的好,以免连累你,就此告辞了!”

他说完便准bèi

去取桌上的剑,哪知刚走一步,突然双腿一软,只觉头顶上的毛草屋正不停的旋转,瞬间便又失去了知觉。

诗心听到响声,顾不得羞,连忙转过身去,却见独孤天昏倒在地,大惊之下,连忙用力将他扶到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轻呼了几声:“独孤兄”

见他半天不应,不由轻轻摇了摇头道:“唉,兄台这是何苦呢?人家又没赶你走,也没责怪你,你干嘛这么急着要走呢?”

他说完便又重坐在床边,盯着独孤天去看,忽又想起刚才他一把抓住自己的小手,再次感到脸上发烫,直到耳根,心中“扑通”又是一阵狂跳,自言自语道:“嫣儿到底是谁呢?看他如此神情,定是他心爱的女子了,却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能得到这般美貌的男子所爱,她一定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也一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子。”

“唉!”

他一时想到别人的甜蜜,又想到自己的悲惨身世,不由一行情泪再次流了下来,只觉自己命运不济,如此胡思乱想了一阵,便也觉得困了,也趴在床边,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中又见独孤天拉着自己的手,就那样痴痴的看着自己,不自觉间竟是开怀一笑。

第十章 铁血

半个月后的一天。

当阳光再次透过草屋的缝隙直射在独孤天脸上的时候,他这才被强烈的光照刺的勉强睁开了眼睛。

他强撑着手,想要努力坐起来,可却感到胸口一阵痛,口中一甜,差点吐出口血来。

他知dào

这次受的内伤并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好得了的,索性只好重新躺下,却看到正趴在床边熟睡的诗心,又是一愣,随即盯着他静静的面孔,顿时陷入了沉思道:“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屡次三番舍命救我?他明明是个男的,可为什么身上却总有一股女子般的温柔气息?他与嫣儿为何如此想象?就连说话的语气、神态都一般无二,还有睡觉的表情和姿势也是那样吻合,笑起来脸上那对浅浅的酒窝更是一模一样,如果我不是亲眼见到嫣儿已经死了,也许真会把他当作嫣儿的,可他却明明是个男子,为什么世上竟有如此想象的人呢?为什么?”

此时他越想越觉得奇怪,越想越觉得迷惑。

不知不觉,他又想起了她,想起那个初次见面就拿着剑想杀死自己的女子,想着那个曾经陪着自己经lì

过无数劫难的爱人,想着那生起气来就好几天不理自己的王偌嫣来。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海外,陪伴了她整整八年。虽然八年的时光很久,可对他来说却是异常短暂。

在这八年里,他每天都会去看她,陪她说话,以免她在那边太过寂寞和孤独。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为了抑制内心的痛苦和相思更是不停的练剑,从而使得他的剑法短短几年,便有了质的飞跃,更练成了一套世间少有的重剑剑法,已经难逢敌手,可纵然他此时成为天下第一,又能怎么样呢?他还是不能把她从那冰泠地方弄出来,然后救活,好陪伴着她。

他此时看着面前的诗心,想起最初与王偌嫣见面,她就怒气冲冲的想要杀了自己,再到他喝的酩酊大醉,亲手将一根银钗送给她,还教她一招家传的剑法,到最后到她的身体像雪花一样飘落到万丈悬崖内,二人从此天隔一方,再不能相见。

这个过程也是整整八年,可八年之中,他们却只相聚了短短二年不到的时间,先前的一年,是他们由相识到相知的过程,虽然苦涩却也甜蜜,中间的六年,却是他二人生死分离的痛苦时光,最后的一年,才是他们之间最幸福的时光,然而却又太过短暂,如今剩下的日子,注定他要孤独而痛苦的走完这一生。

想着想着,他的泪不由又流了下来,他已记不清,多久没有流过泪了,也许泪早已为她流干。

可是今天,他却又流泪了,只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那陌生而又熟悉的笑容,勾起了他心中的伤痛和无尽的思念。

他怎么也想不到,世间竟会有如此想像之人,他们的一笑一频,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相似,以致于使他频频误以为心爱的嫣儿又活了过来。

刚才他是那样激动、高兴,仿佛进入梦中一般,可当他惊醒过来的时候,却发xiàn

这只不过又是一黄粱一梦罢了。

这些年,他做过太多太多的梦,可每一次都是噩梦,醒来之后,他就会如临深渊,浑身湿透。

每做一次梦,他就会加深一层对心爱女子的思念,以及愧疚。

可是今天,就在刚才,他却又做了一个甜蜜而幸福的梦,只可惜这个梦醒的太早、太早,以致于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由此想起了自己一生的悲惨命运,止不住问道:“命运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数次,他这样问自己,可却从来都没得到过答案。

从一出生他就注定是一个不幸的人,克死爷娘,差点被父亲摔死,害死爹爹,后来又接二连三害死那么多人,使得所有的亲人一个个离他而去。

“我真是天煞孤星吗?我真的还有亲人吗?”

“唉!”他想到这里,不由为自己一生悲惨的命运,长叹一口气,随即泪水又流了下来。

此时他的脑子里,已不仅仅只是烦恼,更添无尽的痛苦折磨,大脑好似要炸掉一般,使他痛不欲生,这种感觉已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他都会为之发狂。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他再也控zhì

不住自己的激动情绪,突然竟大声问自己道。

一时间,宏亮而沧桑的声音震的几乎草屋就要倒塌,细灰不住的往下直掉,茅舍也跟在瑟瑟震动。

刚才还爬在床上熟睡的诗心突然被独孤天这么一声大叫,吓的“啊”了一声扑倒在他的怀里,身体已止不住浑身发抖。

独孤天当诗心扑倒在他怀里的那一瞬间,好似在耳边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天哥哥,救我”

这个声音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将他惊醒,每一次惊醒他都是伸着长长的胳膊,想要紧紧的拉住她,不让她掉进那个寒冷的悬崖,可每次,他什么都没抓住。

现在他终于抓住了,此时他紧紧的搂着他,轻声安慰道:“嫣儿,不怕,有天哥哥在,没人能伤害你。”

诗心从梦中惊醒,如今这才慢慢清醒,见自己正躺在独孤天的怀里,被他紧紧搂住,直觉耳根发烫,用力挣扎着离开独孤天的怀抱,刚站起来,却发xiàn

独孤天已是满脸泪水,正痴痴的盯着自己看。

他不由一怔,觉得刚才不应该挣脱独孤天的怀抱,应该就那样任由他抱着,这才他才不会伤心,一时心中甚是愧疚,可一想到自己半晌他才轻声问道:“独孤兄,你怎么了?”

独孤天刚刚还在紧紧的搂着诗心,突然间又被他用力挣扎着离去,顿时也清醒过来,这才知dào

自己刚才又把诗心当成心爱的嫣儿了,不由更觉尴尬,半晌才道:“对不起,我”

他说到一半,却不知如何再说下去,只是用拳头敲打着床头。

诗心见他尴尬,随即笑道:“哎,我说什么呢?原来是做恶梦了,我小时候就是这样,一做恶梦就往爷爷怀里钻,爷爷也总是笑我胆子像老鼠一样,是在下不好意思才对。”

独孤天一愣,这才明白诗心的意思,不由感激的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诗心见天色已大亮,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连忙又笑道:“独孤兄,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做饭去。”

独孤天虽然有些饿,可却不想吃饭,此时他最想做的就是呼吸一下外面新鲜的空气,也许这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受用。

一想到此,他便朝诗心说道:“诗兄弟,今天天气真好啊!”

诗心也望了望外面,道:“是啊!独孤兄,你身上有伤,老闷在这屋里也不太好,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独孤天见诗心如此善解人意,不由笑道:“那就有劳了。”

诗心连忙上前想要搀扶独孤天下床,却被他挥手拒绝了,只好做罢。

独孤天拒绝了诗心搀扶,随即用双手撑着床沿,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又费力将双腿移至床边,这才咬牙站了起来。

起床,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只是几秒钟的事,而他却做了足足五分钟不止,此时待他站起来之后,头上身上已湿透。

待他像个刚学步的婴儿,缓缓移出第一步时,他不由长舒了口气。

诗心看着独孤天吃力的样子,好几次想伸手去帮他,可却又忍住了。

他知dào

,眼前的独孤天是绝不需yào

别人帮zhù

的,他的身体看起来是那样苍老,仿佛一个弱不经风的老头,可他的意志却像刚铁一样坚强,让人何时何地,都会忍不住产生敬意。

想想半个月前独孤天所受的重伤,诗心原本以为他会终身残废,可谁又能想到,短短十几天,每天他都在用自己最大的毅力去克服所有的疼痛,他甚至用内力,硬生生将体内所中余毒都逼了出来,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有时,就连诗心都在怀疑,眼前的独孤天到底有没有血肉,他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做成的,他为什么总是不知dào

疼痛。

此时独孤天就站在草屋的门口,看着蓝蓝的天空,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甚至慢慢闭上了眼睛,开始享shòu

这种久违的感觉。

许久,他转身朝诗心道:“劳烦诗兄弟帮老夫把剑拿过来一下。”

“剑?”

诗心愣了一下道:“独孤兄,在下知dào

你那把剑很宝贵,不然以洛阳三雄的身份自然也不会瞧上眼,不过你放心好了,你的宝剑在下已替你好好保管着,保证不会丢失的。”

独孤天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脸上隐隐现出一种说不出的霸气,看着诗心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我不是怕它丢,我只是想要教你一套剑法,一套足以称霸天下的剑法!”

“剑剑法?一道足以称霸天下的剑法?”

诗心看着独孤天坚定的眼神,还有那种世间绝无仅有的自信和霸气,他一时紧张的快要室息。

强捺心中的激动,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屋取剑,然后恭敬的递给独孤天道:“独孤兄,如果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了,身体要紧。”

因为激动,他的一颗心止不住“咚咚”直跳,浑身也开始颤抖。

第十一章 梦境

独孤天接过玄铁重剑,身子一阵轻晃,随后站稳,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剑身,嘴里喃喃有语,似是在对一个情.人说着悄悄话,是那样温柔。

片刻之后,他再抬起头时,已是精光四射,朝诗心说道:“诗兄弟,看仔细了。”

语音未落,玄铁重剑已挥动起来,动作缓慢,笨重而有力,招式简单明了,使人一目了然。

诗心没有学过剑法,可一看到玄铁重剑在独孤天手中任意挥动,招式如此厚重,看似有招,却又仿佛无招一般,便已知晓这绝不是普通的剑法。

可再一细看,却又觉得这没有招式的剑法却又是那样精妙,似乎每一招都有数不清的漏洞和弱点正等着对方袭击,可再看又觉得那漏洞竟是如此完美,却绝无丝毫破绽,让人无法琢磨。

此时紧盯着独孤天手中的玄铁重剑,一时竟看得痴了。

大约一盏茶功夫,独孤天才缓缓停了下来,见诗心一幅痴呆,点了点头问道:“诗兄弟可曾看清?”

诗心顿清醒,脱口而出道:“独孤兄,这是什么剑法,真是太妙了,似有却无,似无却有,看似简单,却甚复杂,招招漏洞百出,却又出其不意。”

独孤天见他一语中的,甚是满yì

道:“这套剑法是老夫早年所创,名曰“独孤九剑”,只重其意,不重其招,随心所为,意在剑在。老夫从头到尾再练一遍,请诗兄弟务必看仔细了。”

他大病初愈,又持着这么重的剑,舞了这么久,语语仍平静如水,可见内力之深。

话音刚落,手中玄铁重剑突然轻轻一转,随即红光隐现,他人已跃起数丈之高,随手一挥,四周数百米皆笼罩在剑qì

之中,杀气重重,剑影叠叠,让人突然感到山雨欲来,心情甚是压抑。

诗心万没想到如此简单的剑法,在独孤天手中,竟会有此威力,不由心中敬畏,可再细看下去,却又觉得剑招与刚才那套独孤九剑完全不相同,一时心里甚是纳闷。

尽管如此,他一颗心仍以吊到嗓子眼,紧张的几乎快要窒息掉,内心压抑的也几乎快要疯掉。

独孤天此时手中重剑一剑快似一剑,身影早已变成一个点,随着手中玄天重剑所指之处,周围不是山石爆zhà

的巨响,便是剑qì

划破长空之声,更如大海涨潮时澎湃之音。

诗心一眨不眨的盯着独孤天手中的剑招,心情越发激动,他知dào

,自己终于可以替爹娘报血海深仇了。

此时他的脑海中想起爷爷临终前的嘱咐:“孩子,你的仇敌太强,以你的资质勤加苦练十年,也许会小有所成,可如果想要为死去的爹娘报仇却无疑是以卵击石。”

“不过你也不要太灰心,你只要能找到一个人,学会了他手中剑法的一成,便足以报了父母的血海深仇。”

“可这又谈何容易呢?爷爷也只是道听途说,只知dào

他当年曾凭借手中一把紫薇软剑打败当朝第一高手,又一剑破了少林十八铜人阵,就连当今少林方丈及上一届丐帮帮主杨胜天提起他来也都极力称赞,由此可见他的剑法之高。”

“可是此人早在数年前便已不知所踪,至今生死不明,有人说他创出一套绝世剑法之后,自觉天下无dí

,高处不胜寒,便从此封剑归隐;也有人说他早就几年前就被仇人合伙杀死,因为他的仇家着实太多,有黑.道,也有白道,甚至连当今皇帝都想置他于死地;更有人说他根本不存zài

这个世上,只是别人编造出来,吓唬人的。”

“总之,这些年江湖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找他,可却始终没他半点消息,就连爷爷号称“神算子”,洞悉江湖一切不为人知的秘密,却也不知他的下落,更别说你能找到他了。不过此人只要还存活在世上,你就会有希望。记住,只要学会他一招剑法,你就可以报了父母的血海深仇。”

“你一定要找到他,想尽一切办法,学到他的一招剑法!”

独孤天已经停了下来,诗心却是泪流满面,他知dào

自己已经找到了这个人,他更知dào

父母的血海深仇终于可以一朝雪耻。

他岂能不激动?岂能不喜极而泣?

独孤天毕竟不是神,也只是个普通的凡人。

一套剑法使完便已是大汗淋漓,浑身湿透。

他此时大病初愈,再加上刚才报恩心切,才有心想要将这套自创的独孤剑法教给诗心。

当他以手中玄铁重剑支撑着身体站稳以后,却发xiàn

诗心已是泪流满面。

他一惊,还道刚才只顾舞剑而使得剑qì

伤到诗心,一时甚是愧疚,刚要说话,突然感到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眼前只觉无数个太阳直直的照射着自己,大脑又是一片空白,恍惚中仿佛看到心爱的女子正满面泪水的站在自己面前,身子朝万丈悬崖急坠上去,朝自己伸手求救:“天哥哥,救我。”

他大惊之下,连忙伸手去抓,嘴里大喊一声:“嫣儿,不要怕,天哥哥来救你。”

话音刚落,只听“哐铛”一声,手中玄铁重剑掉落地上,随之而倒的便是他高大坚挺的身体。

诗心正陷入对独孤九剑的膜拜之中,眼见独孤天演习完剑法,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又冲自己喊一声“嫣儿”,跟着一头栽倒在地,大惊之下,连忙上前将他扶起,轻声呼唤道:“独孤大哥,你醒醒?”

哪知喊了几声,却终是不见他有所反应,寻思定是又动了旧伤,这才吃力的将他扶到床上。

独孤天这一睡,竟又昏睡整整一天,傍晚时分,他这才醒过来。

此时,他见诗心已趴在床边沉沉睡着,桌上放着那把玄铁重剑,剑的旁边还放着一碗白粥,尚且冒着热气,显然是诗心为自己精心准bèi

的,不由感激的看了诗心一眼,一时心中涌起了无限感慨,直觉一种神mì

色彩笼罩在诗心身上,使他无法看透。

“他到底是谁?”

此时独孤天盯着诗心,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而此时在诗心的心中,又何尝没有这样的疑问呢?只可惜现在困扰他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一个恶梦,这个恶梦曾经伴随了他慢慢长大,几乎每天都会准时出现。

此时他的全身已被泠汗浸透,双手紧紧抓住床上被褥,似是要把它扯烂一般。

独孤天看着诗心如此痛苦,想要去叫醒他,可却于又不忍心,一时心如刀割,这种痛苦,自心爱的人死去之后,已经整整十年没有出现了,如今它又再次涌上心头。

“难道,我对他已经……”

独孤天看着床上的诗心,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可怕的想法。

“不,你不要再害人了,跟着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醒醒吧!独孤天!”

他在心中对自己说,可一转头又看到诗心痛苦挣扎的表情,他终于不忍看他难过,伸出手去想点了他的昏睡穴。

此时心底那个声音又在对他说:“孤独天,你难道忘记了自己了悲惨的一生?你难道忘记了这八年来你是怎么过来的吗?你这一生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远在北海边的与你患难与共的雕兄,只是他才是你真zhèng

的兄弟,只有它才不会被你害死,面前的这个人决不能做你的朋友,更不能成为你的兄弟,你不要以为他可怜,其实你才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你这一生都别再妄想有朋友、兄弟,甚至爱人了。”

“八年前,你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游魂野鬼,只剩下一个躯壳,每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你已不配再拥有朋友了。”

内心的矛盾折磨着独孤天,也控zhì

着他的思想,使他左右为难,就在这时,诗心突然惊叫一声:“爹、娘,你们不要死,不要离开心儿。”

跟着诗心一头泠汗的坐了起来,一脸的惊魂未定。

独孤天的内心总算在瞬间得到解脱,不再挣扎和矛盾,因为诗心已经替他解了围,他抽回悬在诗心头顶上的手指,随即泠声问道:“你怎么了?”

诗心一觉醒来,听到独孤天的语气竟然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客气,不由一怔道:“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恶梦,你饿了吧,我去把饭给你热一热。”

他刚站起身,就听到独孤天泠若冰霜的答道:“不用了,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你要到哪里去?可是你的伤……”

诗心想不明白为什么独孤天睡了一觉之后,竟会突然变得如此泠默。

“难道他已发xiàn

了什么不成?”

诗心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脸,发觉并没什么不对劲,顿时松了口气,继xù

劝道:“独孤兄,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尚且需yào

休养,何必这么着急着走呢?”

“不用了,我问你,刚才老夫教你的独孤剑法,你可记清了?你救过老夫一条贱命,现在老夫教你一套剑法,便也算是报了你的恩!这套剑法虽然只有九招,可是却穷尽老夫一生智慧所创,其中变化无穷,可破尽天下招式、兵器,可以说是不败剑法!你只要勤加练习,相信不出一年,便可成为江湖上一流高手了,从此咱们各走各的路,再也互不相干了。”

诗心的安慰没有换来对方同等的回报,如今听着独孤天冰泠的声音,他的身体仿佛瞬间掉进了冰窟窿,浑身开始打起泠战,可他仍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在他面前哭出声来,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软弱。

此时他眼见独孤天慢慢走下床,吃力的拿起桌上那把玄铁重剑,缓缓背在身上,步伐坚定的走出门去,一时再也无法忍受,一行清泪从脸庞慢慢滑过,流进嘴里,是那样的咸,随即又变成苦涩。

直到独孤天狐独的身影渐消失在黑夜中,诗心都没有勇气去追,此时他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泪水渐渐弄花了他那张精致的脸。

他生气的用手抹了一把脸,竟然将整张脸皮都撕了下来,然后狠狠的仍在地上,又跺了几脚。

此时她低头看着地上的面具,泪水止不住长流。

这张熟悉的面具他戴了整整十年,从五岁开始,他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只是一个跟着爷爷闯荡江湖的算命先生,如今她终于又做回了自己,可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可惜,她最希望能第一眼见到自己真实面目的人,如今却已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了,从此二人分道扬镳,再也不相干。

她想哭,可是却欲哭无泪。

第十二章 美人

诗心坐在床边足足哭了一个时辰,直到把泪水流干,这才转身点了灯,打了一盆清水放在桌上,准bèi

将脸上的泪水洗去。

此时就着昏暗的灯光,水盆里出现了一个俏佳人。

瓜子般的俏脸,皮肤虽有些苍白,可嫩的仍然像是可以随时掉出几滴水来一般,高挺的鼻梁使她好似混血一般,长长的睫毛就像黑色的蝴蝶一样,分布在一对美丽漆黑的大眼睛上面,稍稍眨下眼睛,那睫毛就像一幅天然的黑金丝帘子瞬间将心窗轻轻关闭,任何人都无法猜到她的内心在想着什么,再轻轻打开这扇窗子时,那乌黑明亮的双眸,就像两珠大大的纯净水珠一般,是那样的无瑕,就算世上最坏的恶人,也不敢心生邪念。此时的诗心久久的盯着水盆中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慢慢的,她轻轻的笑了,这是一种自信的笑,这种自信使得她的脸上随即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使她变得如此调皮,似乎瞬间已将她刚才那颗忧郁而难过的心儿彻底掩盖,也使她整个人都随之变得活泼起来,就如同三岁的顽童一般,根本不知世间有忧愁可言。

随即,诗心陷入了沉思。

五岁之前,她本来有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爹爹是一个知府,一心想为天下穷困人们做一番善事,娘亲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整日只懂得在家相夫教子。

如此一家人,原来在襄阳城快快乐乐的生活,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恶人在深夜拜访了他们,目的便是让她的爹爹交出“神算子”诗天聪的下落,只因诗天聪当年曾经出卖过他,逼得他远走他乡数十年,不敢再在江湖上露面,现在他又回来了,是来报仇的。

“神算子”诗天聪是诗心的爷爷,使得一手好剑法。

诗心的爹爹虽然只是一介书生,自然手无拂鸡之力,可面对恶人锋利的刀锋,却始终不肯说出父亲的下落,最后那恶人就逼问她的娘亲,声称如果不交出诗天聪,就会当着他丈夫和女儿的面将她强暴,最后娘亲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不得不含恨自尽,撞墙而亡。

可是那恶人却并没因为诗心娘亲的自杀而放过他们,就在他杀害了诗心的爹爹,正准bèi

连她一起灭口时,突然黑暗中有一个人用暗器重伤了那恶人,从而救出了她。

后来那人又辗转找到诗心的爷爷诗天聪,这才离去。

虽然这一好一坏两个人,诗心从来都没见过他们真实面容,可在后来从爷爷的口述和猜测中,她已知dào

杀害她爹娘的恶人便是日月神教的人。

虽然她从小就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为爹娘报仇雪恨,可只因日月神教势力太大,这人又武功了得,她如果想要报仇简直是白日做梦。

后来爷爷也死了,她就独孤开始到处流浪,一个人闯荡江湖,只希望能找到爷爷口中所说的这个传奇般的人物,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尽管她也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爷爷口中所说的人,可她已顾不了这么多了,她已经成大成人了,不能再等了,人生没有多少个十五年,她必须要尽快为爹娘报仇,所以她要趁自己还没有忘记那些精妙的招式之前,将它学会。

一想到这里,诗心顿时有了信心,再次用泠水洗了一把脸,她想让自己清醒,永远保持清新的头脑,这样才能早日学会那套精妙的剑法,然后为爹娘和爷爷报仇。

现在她的头脑已经够清醒了,她迫切的走近厨房,掀开那堆烧饭用的柴火,从里面抽出一把长剑来。

这把剑看上去比独孤天身上背着的玄铁重剑还要丑陋十倍,尽管已经开锋,可剑刃上面却已经锈记斑斑,甚至有了不少缺口了,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想起爷爷生前经常说,剑法的好坏,不在乎剑的好坏,宝剑可以杀人,木剑也可以送人性命,关键是的剑拿在什么人的手中。

她从五岁那年,便开始跟着爷爷隐名埋姓,到处走南闯北,躲避仇人追杀,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爷爷又号称“神算子”,江湖上许多别人不知dào

的事他都知dào

,所以她知dào

的自然也不会少。

比如,她可以看一眼独孤天,然后再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他的身世,再从他的身世中联想到更多,从而知dào

他内心的想法,这是一般人不能做到的。

现在虽然她还不能确认,独孤天是不是爷爷口中所说的那个传奇人物,可凭借他刚才所教的那套剑法,这一切都不重yào

了。

今生只要能报了爹娘的血海深仇,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死。

此时,她在心里这样下着决心。

现在,她已经站在早上独孤天练剑的位置开始练习剑法了,她虽然没有一点根基,甚至不知dào

如何握剑,可是这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她已经开始了。

此时她的脑海中一边回忆着独孤天练剑时的招式,一边模仿练习,虽然她握剑的姿势有些不好kàn

,只是那样随意的握着,让人看不出她到底是想横劈,还是斜刺,或者单挑,可是这没关系,因为她也不知dào

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正如她前后看了两遍独孤九剑,而招式却截然不同一般,好像就是那么随意,就是那样简单,以至于她也这样认为。

就这样,她练习一会便停下想一会,想一会然后再开始练习一会,为了心中的仇恨,她是那样勤奋,以至于连饭都忘记吃了,一直练到晚上,实在太累了,就进屋睡一会,脑海里却仍然是独孤天漫天飞舞的情景,实在睡不着,或是睡醒了,她便接着练。第二天仍是如此度过,为了练剑,她简直达到了不分昼夜的地步,现在就算她不带面具,也绝没有人能认出她是一个女孩子了。

这样,足足练习了半年,她自以为已将那套剑法练习的炉火纯青了,虽然她不知dào

到底练的对不对,可是此时她似乎已不能再等了,她已经等了这么久了,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现在她最重yào

的是去找一个人试试剑法,看到底管不管用。

试剑法,当然要找一个旗鼓相当的人,她想起爷爷曾经说过的话:“杀你爹娘的人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果单凭你一人之力,已经够怆了,这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的身份,还有他身边的下属,个个绝非等闲之辈。你若想要亲手杀他,除非有先杀掉五十到一百名二、三流高手的耐力,如果没有足够持久的耐力,就算是你到了他跟前,你已累的提不起兵器了,这样你虽然近了他的身,可还是杀不了他。再说,你还要准bèi

以后的事,因为他的兄弟,比他武功,剑术厉害的人还有很多,至少不下十名,你杀了他之后,还要想尽一切办法躲避他们的追杀,只要你稍有疏忽,你同样还是会死,所以在杀他报仇之前,你一定要想办法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耐力和勇气,去对付那些未知的事情,否则,你就放qì

报仇的念头,做个普通的人,找个好人嫁了,安静的过一辈子,远离江湖上的一切仇恨。”

“不,爷爷,爹娘之仇不共戴天,心儿就算是为此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绝不做缩头乌龟。”

她很清楚的记得,当时她是这样回答爷爷的话的,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爹娘的仇恨,忘记那恶魔般的笑声,她发誓,一定要杀了他,为爹娘报仇。

诗心现在信心十足,她相信自己已今非昔比了,足够经受得起任何残酷的现实。因为这半年来,她除了练习剑法,而且还在练习耐力和臂力,现在就是让她围着整个洛阳城跑一圈,她都不会喘上一口气,如果现在洛阳城最有力qì

的人跟他扳手腕,她也完全有把握胜复利。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证实这两件事,至于第三件事,她已不用去考lǜ

了,只要能报了爹娘的仇,她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反正在这个世上,她已没有任何亲人了,这种孤独的滋味,她早就受够了。

也许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

走一步,算一步吧,人生就是如此,只要报了爹娘的仇,所有的事都已不再重yào



只是她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独孤天,她想好了,只要报了仇,她一定会找到他,跟他说声谢谢。

拿定了主意,此时,她已想好要找谁试剑了。因为洛阳城只有他才可以验证出自己的剑法到底如何?那就是洛阳城鼎鼎有名的剑客薜江,人称“快手赛江鲫”,江湖人都传说他手中的剑,要快过长江里的鲫鱼,据说能在他剑下活下来的人更是屈指可少,至今还没有一个人。所以,江湖上的人都在传言,凡是想知dào

自己剑术好坏的人,大可以去找薜江比试,因为如果赢了,你就有可能名动武林,就可以名利双收,如果输了,你从此就再也不用这么辛苦的练剑了。

诗心知dào

,江湖上那么剑手去找过薜江比剑,可薜江至今仍然好好活着。既然报仇有可能去死,验证剑法也是死,总归是一死,死在谁手里也就没多大关系了。更何况快手赛江鲫最近这些年,虽然表面上一副君子样,处处以侠客著称,可背地里却干着逼良为娼的龌龊勾当,虽然如此,整个洛阳城恐怕没几个人知dào

洛阳最大的妓院里面其中近八层的妓女都是经他手送进去的,这些妓女之前有的是老实本份的少妇人,还有的是大家闺秀,更有的是小家碧玉,甚至还有小孩子,可都被江薜暗中以卑鄙手法弄进了妓院,虽然诗心也不知dào

,到底薜江是用了什么手法使得这些原本善良的女人就犯,可归根到底无非就是些坑蒙拐骗上不得大雅之堂的行为勾当罢了。

之前,诗心听爷爷说起的时候,也不大相信,可是通过这些年的暗中调查,她也不得不信了,有好多次她都想揭发薜江的丑恶嘴脸,可却只能忍着,因为她知dào

,就算自己说了,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的这条小命就会没了,所以她只能忍着。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此时已经有了一套绝妙的剑法,虽然她不知dào

威力如何,可是她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惩善扬恶了。

原本惩善扬恶,就是侠客所为,她如果想要出名,想要报得了爹娘的仇,就一定要这样做。

第十三章 异想

现在诗心手里拿着爷爷生前留下的那把破剑出发了。临走之前,她既没有洗脸,也没有梳妆打扮,更没有搽脂抹粉,身上穿着一件早已磨损了的破衣服,头上戴着一个破了不能破的高边软帽,将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给掩盖住了,她甚至觉得这样还不够好,就又有灶灰抹了一把脸,现在从表面去看,她简直就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叫花子,走在路上,很多人也许都会避而远之,可是她丝毫不在意,她要的就是那种感觉,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此时,她站在门外,看着这个曾经住了好几年的小破草屋,想到即将要与它告别了,她的心中不由有些不舍,这原本是她的家,可是马上,就连这个可以容身的小窝既然就没有了。因为她很清楚,今天只要她踏出这个门坎,也许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回来了,所以尽管有些不舍,她仍然在转身的那瞬间,将特意从屋内桌上取出的那盏松油灯仍上了茅草房顶,此时风势正紧,待她下到山角的时候,整个茅草屋已经化为灰烬了。

烧吧!烧吧!没有毁灭,哪有重生?

这么多年来,她的心情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好过,她甚至已开始吹起了口哨。

一个女孩子吹口哨,那多少是有些不雅的举动,可她已不在意了,何况现在她算是她面前站一堆人,也未必能认出她竟是个女孩子。

到了洛阳市中心的时候,诗心先找了一个饭馆,要了一碗面吃,当然还是半年前那家面馆,只是老板已换了一个人,如今面馆的名字叫“善发面馆”,生意虽然不如以前好,可里面的人还真不少,因为里面只剩下一张空位置了。

诗心毫不犹豫的坐在这张桌子前,朝店小二大声喊道:“小二,来两碗羊肉面。”喊完之后,她便将手中那把绣记斑斑的长剑郑重的放在了桌上。

店小二当然还是当年那个店小二,如今却已认不出她来了,听到喊声,连忙跑到了她面前,先是看了看她的人,眼神里有些轻蔑,可刚要说话,却又瞧见了桌上她那把长剑,只好乖乖的闭了嘴,一脸的不高兴。

诗心从五岁开始混迹了江湖,如今已有十一年的光景,岂能不知dào

这里面的人情事故,要是在平时,她一定会跟店小二理论一翻,可现在她没这个闲工夫,她要把说话的力qì

都省下来,然后放到试剑上。

她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道:“两碗面,其它的都归你了。”

店小二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似是觉得先前有些对不起诗心,连忙点头哈腰的抓起那块银子,一脸堆笑的招呼道:“小爷,您稍等,面马就上来。”他说完便转身跑了,随即大喝一声:“给六号座那位爷上两碗羊肉面喽!”

不到片刻,两碗热腾腾的羊肉面便已经摆在了诗心面前的桌上,她二话不说,抽出筷子便大口吃了起来,丝毫不去考lǜ

面是否烫不烫。

她也许太饿了,也许是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的面,也许是因为天太泠了,大冬天的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衣,那还是爷爷活着的时候,平日里穿的,如今套在她的身上虽然有些大,可还能将就。

也许因为吃面的速度远比做面的速度快,不到片刻功夫,两大碗羊肉面便已到了她的肚里,甚至连里面的汤汤水水都也一起装了进去。

吃完后,她又无所顾忌的打了一个饱嗝,一手提着那把破剑,一手摸着鼓鼓的肚子,在众人的目送下,径直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现在她要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号称洛阳城力qì

最大的大力士,听说全洛阳城就他力qì

最大,所以她要去找他比试一下耐力。

这个人就住在一家赌馆,而这家赌馆什么都不赌,只赌一样东西,那就是力qì

。凡是去那里的人,只要先交上五百两银子,就可以跟全城最有力qì

的人比试力qì

,若是赢了,不仅赌银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而且还会再给你五百两金子。

尽管这个诱人的条件吸引了许多江湖人物去比试,可到现在为止,一年多的时候,几乎没人拿过这五百两金子,往往都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倒万五百两银子,所以这些年来,赌馆的老板早已是赚的盆满钵满,另外城里最大的一间妓院也是他开的。

现在赌馆在他的眼中,已经显得不再是那样重yào

,这么多年了,似乎已没人再敢去找那个大力士比力qì

了,可他仍然坚持每天都开门,因为他要让人知dào

,在整个洛阳城,没有人比他的靠山强,他有全城力qì

最大的人,就像人人都知dào

,他跟“快手赛江鲫”是结义兄弟一般。

诗心到了赌馆的时候,大力士正在睡觉,赌馆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大桌子,显得有些潦倒泠静,可自诗心进入赌馆之后,赌馆里就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就像当初开馆时那样,几乎洛阳城里所有的人都来了一样喧哗。

当然这些人都是诗心招来的,因为他们都是看到诗心剑上挑着的那块布这才跟着来看热闹的,现在这块布就横在大力qì

面前。

诗心的到来,自然也引起了赌馆的老板张扒皮张青的注意,他原本在自己的妓院的床上呆正,正搂着一个妓女享福,可是自从妓院的老鸨嘴里听说这件事,便连口也没漱,便急匆匆跑了出来,此时他正盯紧着那块布条的七个大字发愣,因为那上面写着:洛阳最新大力士。

这在洛阳城,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的事情,自然会引起张青及任何人的好奇。

大力士看完这五个字,不由摸了摸光光的头,看着老板张青傻傻的笑了,刚笑完,便一把抓住那布,想要撕个稀烂,可是还没等他撕,布便又被诗心抢了去。

大力士发怒了,他的身高可真不是一般的高,足足有诗心两个人竖起高还不止。他的一只手掌可真是大,足足有诗心两个手掌拼在一起还要大,他的拳头更是了不起,只是轻轻一握,全身便已发出“咯吱”的响声,就像关节散了架一般,听得人心惊胆寒。

看的人倒吸了口泠气,替短小的诗心担心,可诗心却不在意,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似乎稳操胜券。

张青盯着诗心瘦小的身体,足足大半天,仍然还是不敢相信她敢挑zhàn

大力士,此时他的双眼已笑的迷成了一条细缝,嘴里露出了一口黄主牙,上面还沾着些肉末,现在这张嘴就对着诗心,令她几度想要呕吐,可她最终还是忍了。她知dào

,她是来挑zhàn

的,不是来吐的,所以无论如何,她要把所有的精力都保持住,绝不轻易发火,这时只听张青说道:“小弟弟,你可想好了,输了可要给五百两银子呢?你现在身上有这么多银子吗?”

人群中已有好心人开始劝诗心不要做傻事,白白送掉自己的小命上,也有人却不管人死活,等着这里看热闹。

诗心听完之后,不由愣了一下,显然她因为太过激动,忘记了这个规矩,于是便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不过我很快就会有了。”

众人听后,不由睁大了双眼看着诗心,似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张青听后脸色顿时由晴转阴,泠声说道:“哪家来的小毛孩子,没银子来这里瞎捣什么乱?滚!滚!滚!哪里好玩到哪呆着去,大爷我还要做生意呢。”他说完便伸手去推诗心,要赶她走。

诗心却任凭他推,身子却也不动。

张青推不动她,这才知dào

诗心有点花样,只好无奈的说道:“臭小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砸场子?我可告sù

你小花子,你也不打听打听,在洛阳城,谁不知dào

我张青的手段,你要是再不识相,就不要乖老子我不客气了。”

诗心也不着急,细声细语的说道:“张老板何必着急呢?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有五百两银子,就可以跟他比试了,对吧!”

张青点了点头道:“不错,是啊!如果你有五百两银子,当然可以跟他比式,并且你赢了之后,我还可以再给你五百两,那可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而是黄灿灿的金子,这是老子我多年开赌馆的规矩,可惜的是你现在没有五百两银子,叫我如何跟你赌呢?再说就算你有五百两银子,有没有这个本事拿得走我这五百两金子,还是回事呢?”

众人一听,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有些人似乎觉得这场比式已经赌不下去了,感觉上了当一般,所以便有些被耍了一样的,骂了几句,便走了出去。

诗心见大家要走,却连忙高声喊道:“各位,如果现在谁能替在下出五百两银子做赌注,那么到时在下赢了五百两金子就归他所有。”

她此言一出,围观的人不由都轰然大笑起来,似是觉得她在开玩笑一般,因为大家都知dào

没有人会傻到愿意拿出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扔进水盆里,并且连响都不响一声。

“我看这小叫花子八成是疯子。”

“不错,如果不是疯子就是傻瓜,在痴人说梦话呢。”

“何止呢?我看还是一个想钱想疯了的傻瓜。”

“走吧!原本还以为有一场比式看,结果却看到一个疯子,真是倒霉。”

人们嘴里边嘲笑着诗着,边纷纷走了,最后尽管还有几个人不舍得走,可诗心看着他们身上穿的跟自己相关无几的衣服,便顿时失望透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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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傻瓜

“难道没有一个人愿意要五百两金灿灿的黄金?你们这群傻瓜。”她有些沉不住气了,开口破口大骂起来。

张青也骂道:“他奶奶个熊,我看你才是个傻瓜,谁要是真的肯拿出五百两银子为你下赌注,那他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臭要饭的,你还是快点滚吧!不要在这里消遣老子了。”

诗心看着连最后一个人看客都走了,她不由也觉得很是失望。

没有钱就不能赌,她总不能强拉着大力士的手,要跟人家比式吧。

她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头转身准bèi

离开。

“小兄弟,你运气真好,老夫这里恰巧有五百两银子,可以替你下注。”就在诗心垂头丧气准bèi

离开赌场时,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手里提着一袋银子说道。

“是他!”诗心抬头看到那人的瞬间,不由吃了一惊,原来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正是独孤天。

半年过去了,他仍然没有一点变化,还是当初见他是那幅落魄的模样,身上还是背着那把丑陋的重剑。

“你”诗心万万没有想到,独孤天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举起手,指着独孤天,吃惊的说了一句话,却又看到自己手中那把破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背到了后面,一时之间,她的眼中含着泪水,却又不知dào

说什么好。

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独孤天自那天傍晚离开后,便回去为亲人扫墓,又陪了他们半年。只是这半年来,他的脑海里总是闪现诗心的身影,让他无法静下心来。

原本他准bèi

一辈子都呆在那里,再也不出山了,可因为担心和挂念,使得他最终放不下心来,决定过来看看。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我还有亲人在活着,而他们又碰到了危险,正等着我去救呢?”

他觉得相信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坏处,所以他又再次来到洛阳,再次到了那个小山上,当然他看到的只是一堆灰而已,当时他说蒙了,以为自从自己走后,诗心便遭到了洛阳三雄的毒手,带着担心,于是他就匆匆忙来到了市里。此时他已是饥肠辘辘,于是恰好又在诗心吃完面之后,也到了善发面馆吃了一碗面,这才看到街上好多人都在议论着什么,于是就报着试试看能不能寻找诗心的态度来了,结果还真看到了诗心。

当然,他并不知dào

面前站着的就是诗心,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小男孩跟他年轻时一样,脾气都是那样倔强,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点,那都是同样都有一把丑陋的剑,所以他决定赌一把,反正对他来说,钱也没多大用处,输了也无所谓。

诗心吃惊的看着独孤天,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此时那些刚刚走了的人,又都回来了,因为他们想看看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到底是谁?

人们往往对那些比自己愚蠢的人,都会感到很好奇,据说这样可以找到心理平衡。

独孤天见诗心吃惊的样子,不由轻轻一笑,将银子塞到她手中道:“小兄弟,尽管拿去比式吧,输了也没关系。”

诗心看着独孤天鼓励的眼神,又听他喊自己“小兄弟”,这才醒悟过来,知dào

他还没认出自己,便也不急着表态,他怕万一到时输了,会给他一个不好的印象,如果赢了,便一切都无所谓了,她于是轻轻一笑道:“谢谢这位大爷,您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这五百两银子再外加五百两金子的。”她说完便朝独孤天笑了笑、露出两排整洁的牙齿。

独孤天自然看到了诗心脸上的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不由又是一愣,接着便笑了笑。

现在他忽然觉得,世上一笑并且有酒窝的人,真的太多了,短短半年,他就碰到了两个。

张青也万没有想到,世上还真有独孤天这样的傻瓜,他接过诗心手中的银子,全部倒在桌子上,数了数,果然不多不少,整整五百两,他顿时两只小眼又笑成了两条细缝,转身朝独孤天问道:“你真的愿意替他出这五百两银子?输了不反悔?”他只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看到独孤天身上背着的那把重剑,还因为他以前听说洛阳三雄就是因为得罪了一个身上背着一把丑剑的老人,这才被迫抛弃洛阳所有的产业,一夜之间散尽家财,逃的不知所踪了,所以他得问仔细了,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洛阳三雄”。

独孤天听完他的话,不由轻轻一笑道:“难道你怀疑这银子是假的不成?”

他似乎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至少知dào

笑了,尽管笑起来,脸上的皱纹仍是一条一条的,可在诗心看来,这却是世上最帅的笑容,也是最慈祥的笑容,她似乎从这个笑容中看到了死去的爷爷的身影。

张青一见独孤天笑的这么慈祥,这才放心的将银子收起来道:“既然这样咱们就开始比式吧!”

他话说完,便退到一边,示意大力士上前去与诗心扳手腕。

“慢着!”就在这时,诗心却突然喊道。

围观的人此时都以为她怕了,纷纷从嘴里发出“嘘”的声音,唯独独孤天没有这样,他仍是笑迷迷的看着诗心,似乎所有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是那样顺其自然。

张青愣了一下道:“小兄弟,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诗心道:“张老板,这样似乎有些不公平吧!”

张青有些不解道:“小兄弟?一对一比式力qì

,大家都可以做证,怎么会不公平呢?”

看的人也都纷纷说道:“是啊!有什么不公平的?”

诗心却不理会他们,继xù

说道:“一对一比式当然公平,只是现在我已经拿出了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做赌注,按照规定张老板也应该出拿出五百两金子做赌注才对啊,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没有见到一两金子呢?莫非张老板一会输了想赖账不成?”

众人一听,这才又纷纷点头称是,称赞诗心考lǜ

的周到,其实他们只是想看看五百两金子到底有多少,只想过过眼瘾而已,哪会真zhèng

在意比式是否公平,张老板输了是否会赖账。

张青听后,不由对诗心质疑他的这种态度极为不满,也似乎从来都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气的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道:“哼!莫说是五百两金子,就算是五千两金子对我张青来说也是小事一桩,只是我觉得依小兄弟的身材和样貌,不是我说大话,这场比式结果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既然一会还要收起来,我又何必麻烦费力拿出来呢?这不等同于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听完张青的解释,想想也是这个理,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何必又多此一举呢?

诗心却不管这些,看了看独孤天,转身又朝张青道:“哼,张老板,还没有比,你又怎么知dào

我会输呢?我倒担心的是我赢了之后,万一你拿不出这五百两金子怎么办?到时你人多势大,万一耍赖,我孤家一家,可是明摆着要吃亏的,既然是赌,大家自然都要把赌注拿出来,这样才叫公平对吧!”

“是啊!快拿金子出来。”

“莫不是没有这么多金子吧!”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点头,纷纷催促他。

张青见大家都在催,顿时很是无奈,虽然他从来都没有碰到这样较真的赌客,可人家说的也很在理,既然能开得起这家赌馆,自然就要拿得出赌注,不管结果如何,这才公平。

他一念至此,便只好说道:“既然这样,小兄弟就稍等片刻,我马上去搬金子出来。”

他说完便看了看手里的五百两银子,不由轻轻的摇了摇头,似是觉得为了这五百两银子,去花费力qì

把自己的五百两金子搬出来,感觉不值,本想放qì

比赛,可又觉得这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不赚又有些可惜了,犹豫了一会,他最终决定搬金子赚银子,这才又不舍的将五百两银放在桌上,转身去取金子。

这样一来,人们一听说马上有五百两金子可以看,于是围观的人自然也就更多了,此时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将偌大个赌錧围的是水泄不通。

诗心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虽然此时也很紧张,可看到独孤天就站在自己身边,一脸的平静,便什么也不怕了,心中也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许久,张青这才命了五个下人各端来五个小箱子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桌子上,待放完之后,他又特意咐咐了几名大汗围着赌桌,以免有人见财起义,节外生枝。

待一切布置妥当之后,张青这才将桌上的小箱子一一打开,顿时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黄金,闪放着耀眼的金光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刺得他几乎眼睛都睁不开,有的人甚至流出了口水,可想想张青的后台,自然又咽了回去。

诗心见每锭金子十两,每一箱里面放着两排,每排五锭,果然不多不少整整五百两黄金,这才满yì

的说道:“既然张老板如此爽快,我们就正式开始比式吧!”

张青这才朝那个大力士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比赛了。

大力士走到赌桌前,朝一张铁凳子上坐了下去,他的份量可着实不轻,刚坐下去,就从那张结实的铁凳子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诗心笑了笑,也慢慢坐到大力土对面的一张木凳上,将瘦弱的右臂撑在桌子上。

众人一见到诗心与大力士的胳膊,便已知dào

了结果,不由都轰堂大笑起来。

“这小子了太自不量力了,明明就是鸡蛋朝石头上碰嘛。”

“是啊!也不看看他那条胳膊,细的跟个牙签一样,怎么与那个粗得像大象腿一般的大力士比力qì

啊!简直就在自取其辱,白送人家五百两银子用,真是蠢到家了。”

“那倒也说不定,人家都说称陀虽小,可能压千斤,说不定这小兄弟还真有些能耐呢?”

总之在围观群众的众所纷纭中,诗心的小手与大力士的居手已紧紧的握在一起了,在外人看来,这哪里是比试,简直就是大人逗婴儿嘛,根本没有可比性,说大人也许还有些小瞧了大力士,应该说巨人才是。

众人一见二人此时都已准bèi

好,不由都屏住了呼吸,再也不敢再说话,生怕打搅了他们用力。

第十五章 斗力

张青此时见二人已做好准bèi

,这才说道:“我数三声,比赛正式开始,你们有没有意见?”他说完便朝诗心看了一眼,似是生怕一会她输了不认帐一般。

诗心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大力qì

也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张青这才张开一口镶着肉末的黄牙,大声喊道:“一”.

话音刚落,围观的人不由心中揪,各自的脸色也严肃了下来。

张青喊到“二”时,赌錧里此时已静的可以掉下根针来,有的人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掉出来了。

待“三”字刚刚被张青脱口而出时,诗心和大力士的身体不约而同的顿时直直向后一挺,大家都知dào

,此时二人已经用了全力,个个都睁大双眼盯着那两双有着天壤之别的手,一脸的紧张,似乎就好像此时自己在参加比赛一样。

大力士刚开始时脸上还露着笑意,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一开始就用全力,将面前这个不自量力的瘦弱家伙扳倒,那这五百两银子中的一百两就会归他所有了,可那曾想当他一用上力时,却突然发觉,对方看似瘦小的身体,竟有着不可估量的力qì

,而那只瘦弱的手臂却也纹不动,甚至自己的右手还差点被他给扳倒下去,他暗暗吃了一惊,脸上顿时再也笑不出来。

脸上同样失去笑意的还有张青,按照他的估计,诗心根本不可能顶住大力士使下了压力,哪知看到大力士的手手臂竟然被诗心压了下去时,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就连独孤天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瘦小的孩子,竟可以坚持这么久,他实在不知dào

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能抵抗得了大力士一次又一次施压。

他细细的观察过诗心,见他并不是拥有高深内力的人,不由也是越来越奇怪,心里虽然有些奇怪,可是面上他仍然是那样平静。

现在轮到那些看客们傻眼了,现在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如牛眼一般大,似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一般。

没有人知dào

诗心是如何做到的,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她苦练出来的,自从决定开始报仇那一时刻起,她每天至少要练习五个小时的臂力。

第一天,她用了一块十斤重的石头,系在绳子上,悬于树上,自己就坐在那块石头的正下方,一只手拼命的拉着石头,不让它掉下来,因为她很清楚,万一这块石头掉下来,就会砸到自己脑袋上,那自己就会瞬间没命,所以为了自己的性命,她得坚持了下来,如此练习了半个月,待能轻松坚持半天的时间,她又将头上悬着的石头加重到二十斤,接着就是五十斤,一百斤,半年下来,此时她双臂已完全能承shòu住一块约三百斤重的大石头悬于自己的头顶,一只手拉着可以纹丝不动近一天,这其中的痛苦只有她一个人知dào



现在她已经轮番抵挡住了大力士不下于三十次的强攻,她的右臂仍然那样坚挺的立着,就像刚刚开始一般,丝毫没有感觉到一点累,而此时大力士的头上却已布满了汗珠,同样还有张青的脸上,身上也同样湿透了,然而时间才刚刚过去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诗心心里清楚,自己要比拼的是耐力,只要坚持到足够长的时间,对方一定会精疲力尽,主动认输。

此时周围的观众已然都傻了,此时围在睹馆门口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排了一整条街,很多人都想目睹诗心的风采,就算不能,只要别人说说,也就知足了。

独孤天心中的谜此时也越来越大,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怀疑这个小男孩是一个身怀绝顶武功的高手,有着深厚的内力正源源不断的支撑着他,以至于使他能坚持这么久时间而始终不败。可再一细看,他又迅速否定了这一切,因为根据他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子不可能是什么武林高手,也根本不可能有着深厚的内力,想来想去,他还是想不明白,到底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孩子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可以坚持这么久,他竟然有些认为眼前这个小男孩,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人,以至于使他此时也开始聚精会神的观看这场比赛。

现在没有人再质疑诗心的力qì

了。

甚至有人开始在外面偷偷下赌注,要赌诗心赢,赔率竟是一赔五。

时间又悄悄过去了一柱香时间,此时大力士身上已湿透,手也开始摇晃起来,他似乎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可一看到身边张青铁青的脸色,他知dào

自己就算累死,也必须要撑下去。

张青的脸已成失青,手也开始不住发抖,嗓子已开始冒烟,又过了一会,他几乎都快要窒息了,有好几次他看到大力士的手都要被压下去,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又使得他稳定了下来,可他再看看诗心的脸,却像没事一般,他心中更加没数了。

他决定若是再过一柱香时间,大力士若还没有赢,他就派人去把自己的结拜兄弟薜江叫来,无论如何,这五百两金子不能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想想都心疼的。

然而还没有等到他下定决心派人去请薜江的时候,胜负已经出来了,大力士也许是因为撑的太久,突然再也支持不了,口中一声大叫,喷出一口鲜血,接着又听一声巨响,他的整条右臂已重重的砸在了赌桌上,随之倒下去的,还有他那笨重的身体,他果然为了胜出,而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众人此时像傻了一般,吃惊的看着诗心,又看看那桌上的五箱金子,当然还有那五百两银子。

张青眼看着大力士重重的倒在地上,他的两腿也不由一软,差点跟着倒下去,幸好被身边的下人扶住了。

诗心像是没事一样站了起来,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手腕,放松了一下肌肉,看着独孤天笑道:“这位大爷,现在这五百两黄灿灿的金子还有本金五百两银子都归你所有了,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在下不胜感激。”

众人听到这句话,不由顿时羡慕的看着独孤天,现在很多人都在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拿出银子来为诗心作赌注,有的甚至开始狂扇自己的嘴巴。

独孤天这才笑着朝张青道:“老板,麻烦你准bèi

一个袋子,帮我把这金子都装起来。”他说完便从桌上取出刚才递给诗心的五百两银子,掂了掂,重新放进了怀里。

张青此时看着那一箱箱金灿灿的金子,心中虽有不舍,可再看到那些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盯着自己,他此时就算想耍赖,却也不敢冒这个险。因为他知dào

,自古以来,赌场都有一规矩:愿赌服输。也就是在一年前,曾经有个江湖豪杰过来想与大力士一拼高低,结果输了不想认帐,就被他当着众人的面砍成了肉酱,如今如果自己不认帐,恐怕也说不过去,可想想五百两金子,那可是不少的数目,他岂能不心疼呢?

诗心见张青站着不动,面上很是不舍,不由笑道:“怎么着,张老板难道想赖帐不成?这里几乎有半个洛阳城的人可都在盯着,您若是想反悔可要三思而后行哟。”

众人见张青如此神态,便都猜到八九不离十,如今又听到诗心这么说,顿时都有些义愤填膺,指责张青不讲信用。

张青知dào

一定不能惹起众怒,不由狠狠的瞪了一眼诗心,又看了一眼那整盒整盒的金子,在心里想道:“哼!老子现在就让你们得yì

一会,只要身在洛阳城,还怕你们不乖乖的把银子还给我?”他一念至此,便抱拳强笑道:“小兄弟神力无dí

,当称得上是洛阳第一大力士,张某很是佩服。在下开了这个赌馆,自然就希望大家前来踊跃挑zhàn

,今日总算能找到像小兄弟这样的奇人,当真可喜可贺,却不知小兄弟家在何处?令尊是谁?老夫日后好专程登门拜访。”

独孤天又是轻轻一笑,并不作声。

诗心却道:“张老板,拜访家父倒不必了,何况小弟的家室离此处很远,路又不好走,我怕张老板身体吃不消,所以我看就不劳您大驾了,你只要吩咐一个下人,将那五百两金子装个袋子,递给这位大爷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张青见诗心比自己还难对付,早已恨的牙痒痒,不由笑道:“小兄弟哪里话,今日能结识到小兄弟这样的大力士大英雄,老夫真是万分荣幸,只要小兄弟能说出家居地址,日后老夫定当亲自上门拜访。”

诗心故yì

低头想了半天,又看了看后面围观的人,见大家都在劝他早点说出来,早点拿金子回去,这才勉为苦难的又问了张青一句道:“张老板真的愿意屈身前往小弟的家里,然后去探望家父?不会失言吧!”

张青要的就是这个地址,俗话说的好“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只要知dào

诗心住在哪,还怕要不回这五百两金子?”此时他见诗心就要上当,不由笑道:“这是自然,老夫一向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说过要去探望家父就一定会去的。”

众人见张青如此守信用,不由都纷纷点头称赞。

独孤天却笑望着诗心,仍旧不说话,他心里虽然不清楚这小男孩子到底想要做什么,可他知dào

他定然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

果然,诗心听张老板说完,便叹了口气道:“既然张老板待在下如此真诚,在下若是再不说出自己家父如今身在何处,恐怕便会拂了你的一片心意,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只好好了张老板的愿,把家父的居住之处说与张老板听,还希望张老板一定要记清了才是。”

张青见诗心终于要说了,不由笑道:“小兄弟尽管说,老夫虽然已年过五旬,可记忆力倒还好,只要听过一遍,就自然不会忘记,日后定会尽快去探望令尊的,亲自恭喜他有你这样的英雄儿子。”

诗心这才点了点头,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家夫早在十几年前便已去世了,我想至于他现在身在何处,不用我说,张老板也会猜得到的,不过在下真的有些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说到做到,去探望家父的。”

张青万万没想到这诗心竟然会如此戏弄自己,不由气得是满脸通红,想要发火却又不敢,只好忍着怒尴尬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老夫一时失言,一时失言,还请小兄弟勿怪。”

“好!”

众人平日里看到的都是张青如何耀武扬威,如今见到他被诗心整的如此之惨,不由都纷纷大声喝彩。

独孤天也感到眼前的诗心越来越有趣了,不由也轻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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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散财

片刻之后,诗心这才朝张青道:“张老板,我看探望家父这件事就不麻烦你了,大家都知dào

你是个守信之人,既然如此,就快点找个下人,把金子装起来了吧。我还要急着去办事呢。”

张青连番吃了几次亏,哪还敢再讨苦吃,只好尴尬的笑了笑道:“既然小兄弟赢了,老夫自当愿赌服输,这就将找人将金子装起来。”

他说完便喊了一声道:“来人啊!快点找一个大袋子来,将这些金子都装起来。”

那些刚才还在守卫黄金的人汉子听后,纷纷走了下去。

张青看着诗心,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泠笑。

这一幕恰好被孤独天看到,他也笑了笑道:“老夫斗胆趁这次空闲时间,给大家变个戏法,以给大家助兴。”他说完后,便从一个装黄金的盒子里取出一枚黄金来握在手里,把弄了一会,这才朝张青笑道:“张老板,老夫的这个戏法可是千年难得一见,你可得瞧仔细了哟?”他话音刚落,不待张青反应过来,手中慢慢合住,将那枚十两重的黄金包裹起来,片刻之后,从他的手指缝里竟慢慢有金黄色的碎沫,慢慢流了下来,漂落到地上,瞬间堆成一小堆黄金沙。

这下众人自然又是目瞪口呆,半响不敢做声。

张青顿时也像傻了一样,头上刚刚消退的泠汗,瞬间便又冒了出来,他不停的用手去擦拭,半天不敢再说一句话。

诗心虽然知dào

独孤天的剑法厉害,可却没想到他的内力竟也到了这般境界,此时也是张大嘴巴吃惊的看着他。

独孤天最后轻轻的拍了拍手,将上面沾着的金粉抖掉,朝张青笑道:“张老板,不知dào

老夫这点戏法是否还可以入你的法眼呢?”

张青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好!好!在下这就将金子装起来,双手奉还。”他说完之后,便朝身边一个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拿东西装金子?”

那下人听他这么一吼,不由也是一愣,仍然拿不定主意,再次问道:“老爷,真的要装吗?”

张青抬手给了他一巴掌道:“他妈的,老子说的话当放屁啊!装,自然要装啊!”

那人捂着脸,半天不敢吭声,这才去找袋子,哪知还没转过身,却听到张青叫道:“把衣服脱了,就用它装吧!”

那人犹豫了一下,只好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铺在赌桌上,倒了两盒金子在上面,然后打了个结系了起来。再看还有两盒,这才又咬牙将里面穿着的一件马褂也脱了下来,这才又将剩下两盒金子包了起来,然后费力的一袋袋抱起递给独孤天。

独孤天将两袋金子提在手里,这才朝那张青道:“如此,多谢张老板了,老夫就此告辞了!”他说完便朝诗心道:“小兄弟,多谢你的金子,老夫可要拿走了。”

诗心笑道:“不用客气,这金子本就属于兄台的,大爷您请便。”

独孤天点了点头道:“小兄弟,既然你这么大方,送了老夫如此多的厚礼,不如老夫今日做东,请你吃碗面如何?”

众人见他白得了这么多金子,竟然只请人家去吃面,不由都暗笑这老头也太过小气了。

诗心却很是高兴道:“既然这样,你今天可以吃大亏了,今天早上在下可是吃了足足两大碗羊肉面呢。”

独孤天仰天一笑道:“如此说来,老夫今日倒真的要吃大亏了,不过能结识小兄弟这样的大力士大英雄,就算是吃些亏自然也乐意,难道你没听古人说过吃亏是福嘛?”

众人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由更加瞧不起他了,纷纷指责他小气。

独孤天却也不在意,便一手提着金子,一手拉着诗心大步走出了赌馆。

诗心突然被他拉住了小手,不由心中顿时“咚咚咚”直跳,虽然紧张,却也高兴的很。

众人见再也没热市看了,这才在羡慕妒忌恨中一哄二散了。

张青见半天功夫,自己五百两金子便不见了,不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片刻之后,他这才朝一个下人招了招手道:“去,派人跟着他们,看这两人到底什么来路,另外快备一顶轿子,我要见薜江。”

那下人听后,连忙下去准bèi

了。

张青见那样走了,这才站了起来,看着独孤天二人远去的背影泠笑一声道:“哼,想从我张扒皮手里拿走一两金子,我看你们是打错算盘了,就算你是孙悟空,有通天的本领,只要还在这洛阳城,就逃不过我的五指山。我让你们吃多少就吐多少。”

他一转身,又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大力士,不由抬起脚照着尸体又狠狠踢了两脚,心中的闷气这才消了一些,才又大声喊道:“来人啊!把这个不中用的东西抬出去给我剁碎了喂狗。”

这时走过来两名壮汉,一人扯着大力士一只胳膊,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了出去。

诗心和独孤天相挽着走出赌錧,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大街上,见路边蹲着数十个要饭的人,其中有老有少,老的有七八十岁,小的却只有四五岁,独孤天不由一阵心酸,掏出一枚金子递给了一位老人。

那老人先是一愣,接着便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枚金子,看了半天,确认是真金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身边一个饿的皮包骨的小男孩子给独孤天磕头。

独孤天连忙扶起那老人和小孩子道:“大爷,这里天寒地冻的,小心身子骨,拿着这些金子,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那老人见状,这才站了起来,千恩万谢的带着孩子走了。

诗心看着那老人和孩子蹒跚着离去的身影,眼泪不由止不住流了下来。她也没想到独孤天竟如此大方,将金子送人。

她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她跟爷爷一起讨饭,那时只要有人施舍一个馒头给他们,都会令他们开心感动半天,更别说像独孤天这样,一出手就是十金子的,那简直可以让这对祖孙俩过上好几年的生活,简直可以说救了他们一命,她岂能不为独孤天的善良而感动的流泪呢?只是她生怕独孤天看到,这才慌忙低头拭掉。

独孤天并没有注意到诗心心情的变化,他见路边还有很多贫穷的人,便挨个把那些金子,都每人发了一枚,许多人接到金子之后,都纷纷跪地谢恩,独孤天却只是默不作声,并不理会。

待走到“善发面馆”的时候,独孤天手中的五百两金子已经分文不剩了。

诗心却突然觉得独孤天好像很开心一般,不由笑道:“大爷,您可真是大手笔啊!一转眼这么多金子就一个不剩了,您就不觉得心疼与难过吗?”

独孤天听完诗心的话,不由哈哈大笑两声道:“小兄弟,你可真会说笑。一来这些金子本来就不是老夫的,而是你拼了命赚来的,老夫又何必心疼与不舍呢?二来老夫身上带着这么沉重的金子,身子骨迟早要被压垮,与其这样受罪,不如分给那些穷人,这样他们也高兴了,我也轻松了,两厢情愿的事,多好啊!三来老夫把这些金子给了他们,说不定还能因此捡回一条命,如此对老夫说来,岂不是又赚了一笔,如此说来,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老夫为什么会难过呢?小兄弟,你说老夫的话对不对?”

诗心也没想到这次再见独孤天,他的性格可以变得如此开朗,如今又听他一席话,不由很是受用,连忙点头道:“大爷您的一席话,果然令在下茅塞顿开,如此说来,在下也要替你高兴才是了。”

独孤天这时双脚已跨进面馆,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又招呼诗心坐下,这才又说道:“不蛮小兄弟说,说不定一会老夫真还得感激他们的救命之恩呢?”

诗心“哦”了一声道:“大爷您这话在下就不明白了,难道有人想要抢你的金子,杀你吗?所以您刚才才故yì

把金子分了是吗?”

独孤天这才给诗心使了个眼神,小身说道:“小兄弟,你看看外面就知dào

了。”

诗心刚要扭头,独孤天却提醒道:“你千万不要回头,一回头,他们就都知dào

了。”

诗心连忙把头扭过来道:“大爷,您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独孤天这才拿起桌上一个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诗心面前道:“咱们已经被人盯上了,说不定只要一出门就会被乱刀砍死呢?”

诗心接过茶杯,眉头一皱,见独孤天如此害pà

,便不轻意的瞅了一下他背后背着的玄铁重剑。

独孤天顿时明白,低声说道:“实不相瞒,老夫身上这把剑从来都没用过,只是用来吓唬吓唬人罢了,如果真打起来,这么重,恐怕还会碍事。”

诗心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忽然想到以前他被洛阳三雄打成重伤的样子,不由又是一愣问道:“难道大爷刚才在赌馆露的那一手”

她话未说完,独孤天便接过悄悄说道:“不敢欺瞒小兄弟,老夫以前只是玩杂耍的,刚才那可不是什么真功夫,只是老夫的一个障眼法罢了。”他说完之后,便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慢慢打开袋口,递给诗心看了看。

诗心迟疑了一下,只好凑过去一看,只见那袋子里面竟装着一袋子金粉,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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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真假

独孤天见诗心脸上色变,连忙收起那袋子金粉,又小声说道:“其它这也不是什么真的金粉,反正就是平时用来变戏法的道具,刚才在赌场,老夫见那老板输了想耍赖,所以这才借用了一下,真的金子还在我这里呢,不信,你瞧瞧。”他说完便俯下身去,从鞋筒里掏了半天,这才掏出一块金子放在桌上。

这时诗心惊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盯着那金子发愣,此时她的心里在寻思当年他长剑一挥,那路边碗口大的树都被拦腰砍断,这难道也都是障眼法不成?

就在这时,店小二已将两碗牛肉面放到桌上,独孤天二话不说,端过一碗,便开始大口吃起来,吃了两口,似乎觉得不好吃,又在里面倒了半壶辣椒面。

诗心看着独孤天红彤彤的一碗辣椒面,此时心里早已是七上八下,她不由在心里细细的回想了一遍,那次在这间面馆碰到独孤天的情景来,想起那两个下人的突然断掉的单刀,还有他被打成重伤,痴痴呆呆的样子,好似真的不像会武功的样子,可是再想到马文君断了的剑,心中却又是疑惑重重,此时她越想越心惊,片刻功夫泠汗已将衣服湿透。

“难道,他教我的剑法也是假的不成?莫非他前后两次所舞的剑招不一样就因为临时胡编乱造的不成?难怪招式竟会这么简单。”此时,早上下山前还满怀信心的诗心,如今已开始对自己辛苦练习了半年之久的绝世剑法开始产生了质疑。

“如果真是假的?那自己若是贸然去找快手赛江鲫薜江比剑,那不就等同于主动送上门找死?”她想到这里,头上便又多了层汗。

这时独孤天已吃了大半碗面,也许是因为还不够辣,他再次准bèi

往面里倒辣椒面的时候,正好瞧见诗心满头大汗的呆坐在那里看着自己,不由关心的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你怎么还没吃面,就热出一身汗了?”

诗心听他问,这才醒了过来,不由强笑道:“噢,没什么,可能……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她说完这才挑起一筷子羊肉面朝嘴里送去,可却又尝不出什么味道。

独孤天一愣道:“天热?小兄弟,现在可是寒冬呢?天怎么会热呢?我看你八成是生病了,要不然怎么会浑身冒泠汗呢?你看你穿得这么少,不感冒才怪,要不这样吧,你不要嫌弃老夫这件衣服脏,就凑合着先披上吧!”他说完之后,便迅速脱掉身上已破的不成样的外套,不管诗心同意不同意,便站了起来,给她披上,这才又返回去坐下来继xù

吃面。

诗心见独孤天身上如今只剩下一件单衣了,不由很是感激道:“大爷,你我二人只是萍水相逢,你竟待我如此好,教我如何感激您呢?”

独孤天吃了一口面,咀嚼了两口,这才说道:“唉,小兄弟,不要说这些了,老夫年龄比你大,皮也比你厚些,挨得起冻。你看你年纪轻轻的,细皮嫩肉的,要是冻坏可就不好了。这出门在外,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生病了可就不好办了,要是有个人肯喂你吃药,给你煮粥,那是再好不过了,要是哎呀,不说这些了,总之生病很麻烦的。”他说到这里,不知为何却又顿时住了口,不再说话。

诗心听他突然说出这句话,知dào

他还没忘记自己,顿时心中一暖,问道:“这么说大爷也曾经生过病?那不知dào

有没有人肯喂你药,替你煮粥呢?”

独孤天见诗心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看,甚是有些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唉,真是傻话,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呢?我一个糟老头子,哪会有人肯喂我吃药,给我煮粥呢?你快吃面,都快凉了。”他说完之后,便又开始埋头大口吃起面来,不再理会诗心。

诗心见他提及到自己,心中满是期盼,正高兴时,却又见他止住,忽然感到一丝遗憾,寻思道:“他终归不会想起我来,也许我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也许现在他早已把我忘记。罢了,我就要快死了,何必再想这些烦心的事呢?”她一念至此,便也苦笑了一下,开始埋头吃面。

二人吃完了面,独孤天这才问诗心道:“小兄弟,你接下来准bèi

做什么?”

诗心想到接下来自己要去找薜江验证剑法,可又想到他刚才说的那番话,顿时心里又没有了底,半天才道:“不瞒大爷,在下准bèi

去找薜江比试剑法。”

“薜江?你是说要去找那个江湖人称“快手赛江鲫”的剑客薜江比剑,老夫没听错吧。小兄弟,你是不是真发烧发糊涂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没命的。”独孤天听完诗心的话,心中也是大吃一惊,他万没想到面前这个小男孩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刚才见他挑zhàn

大力士已经够自己吃惊的了,如今又听他说去找薜江比剑,他的心中岂能不惊,可是一时却又不知如何相劝,半天不再说话。

诗心听完独孤天的话,这才拿起桌上那把锈记斑斑的剑,用衣服轻轻擦拭了一遍,半晌才抬起头,看着独孤天道:“不错,在下就是要找江湖人称“快手赛江鲫”的薜江比剑,并且我还要让他死在我的这把剑下。”

诗心的话,无疑于一枚重量极炸弹,震的独孤天几乎快要眩晕过去,此时,看着他固执的眼神,以及绝决的口气,他知dào

是无法劝住他的,半晌他才叹道:“你可知dào

“快手赛江鲫”薜江剑法奇快,在两河地界几乎无人能敌,迄今为止还没人能躲过他手下一招,虽然我与你相识才不到半天时间。不过,我实在不忍你去白白送死啊!”

诗心见独孤天总算开始关心自己了,虽然他并不知dào

自己此时的身份,可心里仍然还是很开兴,半晌她才叹了口气道:“多谢大爷关心,就算是送死,在下也必须要去了,这一天在下已等了足足整整十二年,早已不想再等了。”

独孤天见诗心心意已决,这才站了起来,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小兄弟,请恕老夫不能助你一臂之力,老夫实在不想跟着你去白白送死,不过在临走之前,老夫想送你一句至关重yào

的话,你可一定要记牢了。”

诗心见独孤天要走,不由有些难过,此时她多么希望孤独天能陪着自己一起去找薜江啊,可如今梦想又一次破灭了,他又恢复了原有的本性,就像上次一样绝情,泠漠,她刚刚温暖的心便又瞬间跌至冰点,她不由在心里自嘲了一番,半天才道:“大爷您有话尽管讲?在下定当洗耳恭听。”

独孤天见她脸上滑过一丝遗憾和失落,不由也叹了口气道:“小兄弟,你一定要记住,若是到时打不赢,一定要跑,保命要紧,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定要谨记在心,老夫先告辞了!”他说完便一溜烟奔出了面馆,瞬间无影无踪了。

诗心看着独孤天消失的如此之快,不由苦笑了一下,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半天才喃喃道:“独孤大哥,来生再见吧,希望你有一天,能想起一个叫诗心的人,我在地下有知,也有知足了。”

片刻之后,她也站了起来,径直朝“快手赛江鲫”薜江的住处走去,步伐仍是那样坚定不移,此时她又恢复了初下山时的自信与决心。

此时,披着独孤天留给她的衣服,诗心已不再感觉到寒冷,她的步代虽然有些沉重,可表面却仍然很平静,同样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大批忠实的看客,同样这些看客也都是看着她那柄绣记斑斑的铁剑上挑着的面条才跟着他看热闹的。

不一会儿,整个洛阳城都传遍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洛阳第一大力士将挑zhàn

第一快剑手。

人们奔走相告,甚至引来了许多江湖豪客,他们正翘首以待,准bèi

看一场大大的热闹,无论谁赢,谁输,对他们来说,都是包赚不赔。

一时,洛阳城内又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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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赌局

此时,诗心已经站在了“快手赛江鲫”薜江的家口门。

这是一处很有气派的庄院,红砖高墙琉璃瓦,门前一对大石狮子,正张牙舞爪的迎接着诗心的到来。

诗心看着门口两个守门人,从怀里掏出在下山前就已准bèi

好的挑zhàn

书,随手扔给守门的人,泠声说道:“明日午时,洛阳城外五里处断魂桥上,在下恭候薜大侠前去指点剑法。”

守门的人斜眼将诗心打量一番,见她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身材瘦小,皮肤蜡黄,像是营养不良一般,再加上小脸也是脏兮兮的,整个活脱脱一小要饭的,有些迟疑的捡过地上的信,一脸轻蔑的笑道:“小鬼,我家薜爷可是两河地界响当当的人物,你算哪跟葱,竟战敢找他老人家挑zhàn

?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诗心也不在意对方的嘲笑,泠哼一声道:“告sù

薜江,若是午时不到,不要后悔,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将这幅字送到他面前,不然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她说完手中长剑轻轻一抖,剑上布条便飞一般的到了守门人面前。

守门人见那布条来势甚急,顿时再不敢小觑,更不敢硬接,待掉在地上,这才拾了起来,一看上面的字,脸色大变,只见布上写着八个大字:“断手死鲫鱼。”

一时他不由是全身直冒泠汗,这才知dào

诗心不是开玩笑,连忙慌慌张张跑进大院,将挑zhàn

书及那布条一起递给了正在与张青商量事情的薜江。

薜江一看那上面的字,便气的直哼哼,随即气愤的拆开挑zhàn

书,刚看了两行,脸色大改,嘴唇更气的发紫,半晌说不出话来。

张青见状,连忙挥了挥手,示意那下人离去,这才问道:“薜兄,信里怎么说?”

薜江半天不说话,只是将挑zhàn

书递给张青,脸色已变得铁青。

张青接过一看,只见这哪是什么挑zhàn

书,分明便是一张罪证状,上面罗列着薜江暗中所从事的一系列卑鄙勾当,并且上面竟还有证人亲手按的手印,再看看挑zhàn

书的最后一句:“明日午时,断魂桥处请教,若时介时看不到薜大侠,到时这张纸将会贴满整个洛阳城,请阁下三思。”

再看看落款,竟然是“洛阳第一大力士。”

张青刚才在赌馆输了五百两金子,早已气的发疯,此时正在与薜江商议如何报了这羞辱之仇,哪曾想对方倒先找上门来了,一时也是没了主意。

薜江听闻张青问,不由一拳重重的打在桌子上道:“哼!想整我薜江,他还嫩了点。”

张青见薜江眼睛似要喷出火来一般,连忙问道:“不知薜兄有何高见?”

薜江哼了一声道:“你去派几个人,悄悄跟着这小子,不论他是什么来头,今晚一定找机会做了他,事情不就解决了?”

张青顿时恍然大悟,也泠笑道:“不错,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看他能嚣张到何时。”

薜江又叮嘱道:“记住挑几个好手,要做的干净利落。”

张青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出了客厅。

哪知当他站在院门口的时候,竟然傻眼了,只见院门外摆了一张桌子,诗心正端坐那里,而在她的周围则围满了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大把大把的银子。

张青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时,却听到诗心朝他招手喊到:“张老板,你来的正好,现在大家正在打赌,你要不要也来下点赌注?”

一个赌徒竟然邀请赌馆的老板下注,这当然是奇事。

张青再次见到诗心,顿时又想到早上输去的五百两金子来,心里恨的牙痒痒,可又不好发作,见大家都在盯着他,只好强颜欢笑道:“噢,小兄弟,真是巧了,没想到竟在这里碰到你。”

诗心也笑道:“是啊,真没想到我跟张老板这么有缘,走到哪都能碰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在下早上走的急,还没来得及谢谢你送我了五百两黄灿灿的金子用呢。”

张青见她哪壶不开提哪壶,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强忍着随即笑道:“哎呀,小兄弟不用这么客气,老夫能花五百两金子认识像小兄弟这样的大英雄,也算是人生一桩美事了,老夫真是三生有幸啊!”

他说完便走到诗心桌前,见她面前的一张桌上已堆满了白银子,足有好几千两,不由一愣问道:“小兄弟,你这又是何意呢?”

诗心笑着道:“噢,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正在打赌,桌上这些银子都是大家下的赌注,不知张老板有没有兴趣也来试试手气,赌一把呢?”

张青此时小眼睛眯成两条细缝,从里面放出贼光,一边盯着桌上的银子,一边好奇的问:“打赌?不知小兄弟的赌注是什么呢?”

诗心笑了笑道:“张老板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赌注当然就是我这条小命了,现在大家都在跟我赌我能不能活到明天午时,这些排队的人都说我不能活到明天午时,反正坐在这里左右是个无聊,我就只好就跟他们赌了,张老板觉得在下能不能活到明天午时呢?”

张青听完,泠汗顿时流了下来,半天才尴尬的笑道:“小兄弟不要说笑了,你是洛阳城有名的大力士,怎么会活不到明日午时呢?这不是开玩笑嘛。”

他此言说完,便有人插话指着诗心嘲笑道:“你小子敢明目张胆的挑zhàn

快手赛江鲫薜江薜大侠这不分明就是找死嘛?有谁不知dào

薜大侠一手快剑,从来都没人能在他手里走出十招,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简直是自寻死路,你说这赌你不输谁还有谁会输呢?”

他说完后,便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重重的放在桌上道:“我现在不赌你活不过明天午时了,我改赌你活不过明天早晨,你敢不敢跟我赌?”

诗心看了眼这个大汉,见他身材高大,脸上一脸胡子,手里提着一把大刀,样子很豪爽,不由轻轻一笑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妨请洛阳城最大的赌馆老板张老板做个证人,如何?”

众人听后,都纷纷点头说道:“好,好,如此一来甚好,万一到时你真的活不过明日,我们还可以去找张老板拿银子,张老板财大气粗,这下我们就不怕你死后赖账了。”

诗心见大家都同意,这才站了起来,请张青坐下道:“张老板,您在洛阳城如此有威望,大家又这么信任你,看来这证人您今天是当定了,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听后,不由都高声喊:“是!”

张青见大家都如此抬举他,一时自觉很受用,忘了刚才薜江交待他的事,不由笑道:“既然这样,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样吧,大家下注,老夫来帮大家记账如何?”

诗心道:“既然张老板肯屈就,那就再好不过了,大家抓紧时间下注啊!排好队,一个个来,赌在下活不过明天午时的在左边下注,押在活不过明天早上的在右边下注,不要押错,押错分文不赔啊!”她说完后,便站在了张青身后,手里仍然提着那把破剑。

这下众人听她这么一喊,都又觉得很有意思,纷纷自觉排好队来,分成两排,每人手里都拿着银子,踊跃参与下注。

诗心见赌自己活不过明天早上的人排的队伍远远过超过押自己能活过明天午时的队伍,不由在心里笑了。

此时她在乎的并不是这些银子,而是在乎参与人的多少,如果参与的人越多,那么薜江就算想暗算自己,也要好好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胆得罪这么多武林好汉,所以一时之间,她看着这些人争相恐后参与下注,心里自然放松了许多。

张青见大家把大把大把的将银子往桌子上扔,此时眼前已堆成了一座小山,早已是心花怒放了,手里也在运笔如飞,认真的记下每一笔赌注,尽情的投入到赌博中去,心中早就忘记了薜青刚才的交待!

第十九章 将计

此时,正在家里等候消息的薜江,一边喝着茶,一边嘲笑诗心不知死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下人慌张来报说:“不好了,薜爷,那小子竟在家门口开起了露天赌场,此时门口不仅有半个洛阳城的人都围在那里,而且还围了许多从外赶过来瞧热闹的江湖人物,您快去看看吧!”

薜江听后,不由一惊站了起来问道:“你说什么露天赌场?哪个臭小子?把话给我说清楚。”

那下人这才又解释道:“就是那个中午给您送来挑zhàn

书的那个臭小子,此时他正在门口跟人家打赌呢。”

薜江脸上闪过一丝疑虑,问道:“打赌?打什么赌?”

那下人道:“小人刚刚去打听过了,赌注就是那小子的命,你说奇怪不奇怪。”

薜江又是一惊,问道:“此话怎讲?”

那下人答道:“听说那小子现在正与全城的人赌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午时,现在许多人都已下注了,并且大部分都赌他活不过明天早上,早将家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现在府里的人是出也出不去,进也进不来。您快想想办法啊!”

薜江听后,不由皱紧了眉头,他万没有想到诗心竟然跟自己来这么一招,不由沉思半天,这才又问道:“张青呢?叫他准bèi

的事怎么样了?”

那下人叹了口气道:“薜爷,您说别提那个老糊涂了,他早就将您交待的事忘记的一干二净了,此时正在做赌场的证人,帮着那臭小子数银子呢?听说现在赌银都堆的跟小山似的,数都数不过来了,可是那些从外面赶过来的人仍然还在不停的下注,这可怎么办是好呢?”

“这个蠢货,早知dào

他不靠谱,一说到赌就什么都不顾了。”

薜江听完下人的话,气得将手中茶杯狠狠的仍在地上,脸上涨的通红,半天才道:“你马上去秘密给我找两个会使暗器的家伙,趁天黑的时候,找机会把那小子给干了。”

那正人听后,刚要转身,想想却又觉得不对道:“薜爷,这恐怕不行吧!”

薜江愣了一下道:“为何不行?”

那下在如实答道:“薜爷,您想,这小子既然跟人家打这个赌,目的也很明显,那就是为了防止您在暗中下黑手,试想一下,今天正午他来找您挑zhàn

,如果到晚上就让人给毒死了,那这明摆着告sù

所有的人,下手的人就是您啊,到时就算那些无知的市民不说什么,官府追究起来也是很麻烦的,再说还有那些爱管闲事的江湖人士若是知dào

是您下的手,到时再有个人挑个头,恐怕薜爷您的一世英名就尽毁在这小子手里了,再说现在外面这么多江湖人物,就算咱们想下手,也没那么容易啊,您要三思而后行啊!”

薜江刚才也是被张青给气糊涂了,他原本以为诗心下了挑zhàn

书之后,便会躲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休养,待第二天正午再出来,却不想他竟敢明目张胆跑到自家口门来赌,而且还赌的是自己的命,看来他早就料到自己会对他下手,所以才故yì

将身势闹大的,如果现在真的下手做了他,恐怕以后在江湖上自己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弄不好还会声名全败,再说还他那封信,万一他……”

他一念至此,顿时觉得这件事已越来越棘手,一时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连忙又问那下人道:“依你看,该怎么办?”

那下人这才答道:“薜爷,不是在下小看那臭小子,就拼他那身蛮力qì

,能做什么啊,找您挑zhàn

,那不是以卵击石,自已找死嘛?薜爷您又何必着急呢?就让他暂时出出风头,到了明天,你再光明正大的结果了他,谁也不敢说什么闲话。为今之计,以在下看,我们不但不能让那小子死,而且还要派人在暗中保护好他,万一他真有个什么好歹,薜爷您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薜江此时也是恨的牙痒痒,却也无奈,知dào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么做,可一想到诗心手里有对自己不利的证剧,便又有些坐不住了,连忙低声问道:“可是那小子不知从哪弄到了一些对我不利的东西,说是如果明天正午不到断魂桥与他比式,他就会将这些东西贴满整个洛阳城,让全城百姓都知dào

我以前做过什么事,那到时我不还是落得个声败名裂吗?”

那下人想了想答道:“薜爷,您不用担心,就算这小子手里有一些不利于您的东西,可如果明天您光明正大的去跟他比式,然后再来个一不小心……”

他说到这里,便伸手做出一个“咔嚓”的动作,继xù

道:“这样以来,就算是他想说也说不出来了啊,官府如果追究起来,就说是误杀,顶多打发点银子不就了解了吗?”

薜江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又寻思了一会,只好说道:“好,既然这样,就只能这样办了,我这也是一时被张青那厮气急了,才乱了方寸,幸好有你在身边,不然我这次还真是要办了坏事。你放心,等过了这一关,老爷我一定重重有赏。”

那人听说有赏,顿时喜上眉梢,连忙答谢道:“替老爷办事,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薜江点了点头,似是对他的回答很满yì

,笑着拍了拍那下人的肩膀,说道:“你去弄些好东西,给那小子送去,别让江湖朋友笑话咱们。”

那下人跟了薜江这么多年,如今是他第一次如此看重自己,早已心花怒放,连忙躬身应道:“薜爷请放心,在您的家门口,没人有胆子动他一根寒毛。”

他说完便退了出去,为诗心准bèi

吃的东西。

这边诗心看着面前争先恐后拿着前来下注的人,又看到桌上银子已堆不下了,这才问道:“张老板,现在咱们收了多少赌注了?”

张青早年就是管家出身,如今听诗心问,顿时二话不说,挥起手中的笔,三下五去二,瞬间算出了结果,顿时乐的合不拢嘴道:“小兄弟,你还别说,您的命可真值钱,现在足足有七千两银子了。”

诗心点了点头道:“不错!那是赌我活着的人多呢?还是赌我死的人多呢?”

张青听后,指着桌子上的两堆银子,尴尬的笑了笑道:“小兄弟,这个还用我说吗?你自己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诗心见左边银子堆的是人山人海,而右边却是寥寥无几,她这才点了点头道:“张老板,那你说在下能不能活到明天正午呢?”

张青听她这么一问,顿时想起薜江交待他的事,刚要站起来,却被诗心按了下来道:“张老板,您这是急着要到哪里去啊,现在这么多人还排着队等着下注呢,您要是走了,这可怎么办呢?要不这样吧,看您这么辛苦,不如在下就将自己的那部分赌注都给你得了,到时如果在下赢了的话,这些银子就都算你了的,你看如何?”

张青听诗心说完,不由看了看面前的右边那一小堆银子,刚要说话,却又听到诗心道:“张老板,你也是个聪明人,在下若是没把握能赢薜江,怎么会自找死路呢?你是说吧!这场赌注可是一比一百,如果到时在下侥幸能赢了的话,那么张老板下辈子就不用两再这么辛苦了,你说是吧!”

张青眼珠转了几个圈,早已在心里算了一笔帐,本来他心里还是犯嘀咕,可是如今听到诗心这么说,再联想到上午时候,也正是他轻而易举的就将自己手下的大力士给打败了,比赛之前他也不相信诗心能赢,可结果他果真又赢了,如今又见诗心一幅踌躇满志的样子,顿时在心里盘算了半天,寻思道:“这可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无论输赢,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输了老子正好可以出一口恶气,赢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足够老子吃上好几年了,一举两得之事,何乐不为呢?”

他一想到此,顿时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小兄弟了,老夫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他说完便朝那些排队的人喊道:“大家快点啊!有钱的快点下注,一赔一百,快点下手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大家听他这么一吆喝,便又纷纷加大赌注,大叫着要他记上自己的名字。

第二十章 斗智

就在大家忙的不亦乐乎时,薜江的几名手下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抬到诗心面前。

诗心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只听为首的一个人抱拳道:“小人尊从薜爷吩咐,特地送来一桌酒菜,聊表对少侠的敬意,请少侠慢用。”

诗心愣了一下,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便也抱拳笑道:“请兄台麻烦转告一声薜大侠,就说在下非常感激他的好意。”

那人笑道:“少侠吩咐,小人自当照办,酒菜已经送到,请少侠慢用!小人告辞!”

他说完便客气点了点头,朝诗心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去,临走时,看到张青还在低着头忙着记帐,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甚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诗心见桌上摆有鸡鸭鱼肉,米粉蒸肉,外加一壶飘香的女儿红,不由寻思道:“莫非这薜江暗下杀手不行,想要把我撑死、醉死不成?我谅他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敢在酒里下毒,反正现在已经肚子已经饿了,我且先吃了再说,不知到了明天我还能不能活,总之做个饱死鬼比饿死鬼好!”

她一念至此便拿起桌上的竹筷,慢慢坐了下来准bèi

大吃一顿,哪知却听到有人阻止道:“少侠,不可吃这酒菜。”

她抬头一看,见是一个布衣打扮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由问道:“不知兄台为何阻止在下吃饭呢?”

那人抱拳说道:“少侠,不是小人存心搅您的兴,不让您吃这饭,实在因为小人一家的性命如今都掌握在少侠一人手中,所以才斗胆好意相劝。”

诗心愣了一下道:“兄台这话在下便不明白了?在下吃在下的东西,跟兄台一家人何干呢?”

布衣之人强笑道:“实不相瞒,小人刚才已用了所有家当押了少侠能活过明天正午,如今少侠明目张胆的要与那薜江挑zhàn

,你二人便势同水火,此时他送来的酒肉如何能吃得呢?万一这酒肉里面有什么不干净东西,少侠吃下肚去,有点什么闪失,在下岂不是血本无归了吗?还请少侠为了这些支持你的朋友们考lǜ

一下,不要着了薜江老儿的道,白白丢掉性命啊!”

他此言一出,那些押诗心赢的人不由都纷纷劝他说不要吃薜江送来的东西。

诗心知dào

他们一片好心,可却又不好明讲,这才站了起来,对那些人抱拳笑道:“大家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想薜大侠乃是两河地界响当当的人物,天下英雄无不敬佩,既然他已接受在下的挑zhàn

,定会等到明天光明正大的与在下决斗,又岂会做这种下毒害人的勾当呢?你们这样也太看不起薜大侠了。”

她说完这番话之后,众人一听,便又觉得有理,可是却又不想让他去以身试毒,所以一时大家都坚持不要让他吃这酒菜,以防万一。

诗心见这些人愚不可及,知dào

解释也没有用,于是便将手中筷子仍在桌上道:“既然大家这样关心在下,那在下只好不吃就是了,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在下不吃饭,明天没有力qì

,这天寒地冷的,万一今晚饿死或是冻死了那怎么办?那样我还是活不过明天正午,同样也是辜负了大家对我的信任!唉,这可真是令在下左右为难啊!”

布衣之人听后,想想觉得也是,便与另外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这才又说道:“既然少侠饿的话,我们大家可以出钱为您买上一桌好酒席来,少侠尽管放心饮用便是。”

诗心连忙摆手道:“兄台的心意在下领了,只是在下已经下了决定,在明日正午之前,除了薜江薜大侠给我的酒菜之外,其实东西在下一口都不会吃,哪怕是水也不会喝上半口。”

那布衣之人不由一愣,似是很纳闷道:“少侠这样说,在下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仇人的酒菜可以吃得,朋友的酒菜就不可以吃呢?”

诗心也不解释,态度坚决的说道:“兄台请不要说了!总之,在下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吃你们买来的东西的!”

那布衣之人见她如此固执,想到自己好心竟被诗心当成了驴肝肺,一时气的浑身发抖道:“哼!原本以为你还是个英雄,大家才瞧得起你,下注赌你赢,本想赚上点银子花花,却不想你竟如此固执,偏要寻死。既然这样,我就不赌你赢了,看你这个样子,就算明日不死在薜江的剑下,也要在今晚死于这些酒肉下。”

其它下注赌他赢的人也都跟着吩吩叹气。

诗心笑道:“既然大家觉得在下非死不可了,大可把赌注撤下,重新再下注即可,反正现在还可以反悔的,你说是吧,张老板。”

张青心里正在盘算这次可以赚多少钱,那知却听到那些人说不买诗心赢了,不由急道:“大家切听老夫一言,既然大家相信这位小兄弟,那么他说的话自然也在理,想薜大侠乃是堂堂两河地界的英雄,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送来的酒席又岂会有毒呢?”

众人都知dào

张青与薜江是拜把兄弟,自然会向着他说话,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不由都反驳道:“张老板,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不是你的银子啊!既然如此,你不妨先尝一尝这酒菜,如果不死,再让少侠吃也一样啊!”

张青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却招来这么个结果,后悔的肠子都快灰青了,他心里很清楚薜江是想要诗心的小命的,所以此时就连他对这桌酒席心里也是没底,如今见大家都逼着他先尝,想到说出去的话,终归要算数的,于是便咬着牙,双手颤抖着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半天才夹起一块鸡肉,试了半天却又不敢轻易放入嘴里。

众人见状都又开始催他。

张青心想,反正就是赌一把了,如果赌赢了,这白花花的银子就到手了,如果赌输了,就凭自己与薜江的关系,他见自己中毒,自然会给解药的,到时只不过是有惊无险罢了。

他想到此,索性闭上眼睛将那块鸡肉塞进了嘴里,嚼也不嚼的就吞进了肚里。

那些赌诗心赢的人也都把双眼瞪得跟牛眼似的紧盯着他,许久之后,见张青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张青吃了一块鸡肉,过了好半天都没事,知dào

酒菜里面真的没下毒,于是便又接二连三的把每样菜都尝了个遍,结果又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下喝了一口酒,仍然还是没事。这时刚才担心酒菜里有毒的人,这才不再阻止诗心吃菜喝酒。

诗心从来都没吃过这样好的酒菜,加上此时她早已腹中空空,不到片刻功夫,便犹如风卷残云,将整桌的酒肉都吃了个尽光,只是她不善喝酒,那酒便送给张青喝了。

此时解决了温饱问题的诗心,想着左右没事,便坐在一张凳子上将两只腿翘在桌子上,慢慢闭上眼睛,开始睡起觉来。

过了一会,她忽然感到身上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洗澡的原因吧,总是有些痒,于是便伸手想去抓,哪么在背上却又抓不着,一时很是着急,看着那些打赌的人,不由灵机一动,捂着肚子道:“哎哟,痛死我了!”

刚才劝她不要吃饭的人见她此时捂着肚子如此痛苦的样子,不由紧张的问道:“少侠,你这是怎么了?”

他旁边一个人插话道:“还能怎么样?肯定是中毒了呗!完了,我这次肯定是血本无归了,早就劝你不要吃这酒菜了你偏要吃,这下好了,终于吃出事来了吧!你一个人死了倒好,这下还要连累这么多人,唉!真是倒霉!”

他说完便抱着头蹲在地上,显然很是心疼自己下的赌注。

其中有个江湖郎中打扮的人见他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反骂道:“这位兄台,你长点脑子行不行?如果这酒菜里真下有毒药,张老板吃了怎么就没有事?我看八成是少侠吃的太多了,一时半会还没消化,所以这才感觉到肚子胀,不碍事的,在下家世代都是大夫,容我帮少侠按按就行了。”

他说完便走到诗心面前,让她躺在桌上,要为她按摩。

诗心见他一个大男人要给自己按摩,未免有些尴尬,随即眼珠一转,大声叫到:“哎哟,糟糕,现在是背上不舒服了,又痒又痛的。”

那江湖郎中见状,连忙说道:“兄台,你不要担心,在下来给你捶几下就不碍事了。”

他说完便扶着诗心坐在椅子上,用手轻轻在她背上捶了起来,那手法倒当真像是当过大夫的样子。

诗心被他这么轻轻一捶,顿时是浑身舒服,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第二十一章 战前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诗心感觉眼睛越来越不舒服,连忙睁开眼睛一看,这才发xiàn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第二天早上,她这才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见好多人都紧紧的围着自己站着,顿时不解的问道:“大家为何围着在下?”

“阿嚏!”

昨晚那个为他锤背的江湖郎中男子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答道:“是这样的少侠,昨晚大家见你睡着了,生怕一些坏人趁机对你不利,这才轮流将你围起来,便于保护,以免您有个什么闪失,大家损失可就惨重了,不知这一夜,您老睡的还好吧!”

诗心听完解释,不由在心里暗暗笑了,又看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厚衣服,显然就是江湖郎中昨晚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盖在她身上的,使得他自己着了凉,不由感激道:“多谢兄台关心,在下从来都没睡得这么舒服过,衣服现在完璧归赵了。”

她说完便将衣服递给了那个江湖郎中。

江湖郎中连忙接过衣服披在身上,笑道:“兄台睡得踏实就好!”

他说完便又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显然是冻的不轻。

诗心刚要劝他去喝点药,却见薜江的下人又抬了一桌酒菜出来,什么也不说,径直摆放在他的面前,为首的一人真他抱了抱拳头,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返回了。

诗心见上面堆满洛阳城里最好的点心和粥,心中也很是佩服薜江心细如麻,可转念再想,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证明自己,越发显得他的虚伪了,这样一来,她心中自然又受用了一些,索性也不客气,坐下就准bèi

用餐。

哪知昨晚同样还是那个布衣汉子拦住了她。

诗心明白他的意思,便又扭头看了看旁边赌桌子边坐着的张青。

此时的张青像是未睡好一般,两眼乌黑,面容枯燥,无精打采的,活脱脱一个大熊猫,显然是昨晚因为担心桌上银子会丢失,竟是一夜没敢合眼。

如今他见诗心看自己,顿时明白什么意思,随即上前点头哈腰的拿起筷子,将每样点心尝了一下,等半天,发觉仍是没事,那布衣汉子才允许诗心开始吃早点。

诗心从出生到长这么大,似乎从来都没有过这样好的心情,想到马上就要与薜江这样出名的剑客比剑了,心里就无比激动,这是江湖上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做的事,可却都不能如愿,如今自己眼看就要成功了,眼前是死是活已经不重yào

了,也许今天这一顿时就是自己最后一顿早餐了,她心中不免有些舍不得,所以吃起来自然也就很慢。

众人见她这哪里是在吃饭,简直是在数米粒,心中都很纳闷却又不好催她,好在时间尚早。

等到诗心吃完早饭,太阳已经快到正中了。

诗心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已在心里将这半年来练习的剑法重新温习了一遍,待吃完饭,这才站了起来,扭了扭身子,转了转腰。

布衣汉子生怕她崴了腰一般,不住的在旁边劝道:“少侠,您老千万要小心点。”

诗心从来都没有享shòu

过这样皇帝一般的待遇,一时觉得很是好玩。

待扭完了腰,这时天已快接近正午,她这才不紧不慢的拿起桌上的那把绣记斑斑的铁剑,朝洛阳城外五里处的断魂桥走去。

大家见她走了,连忙跟在后面,一时之间浩浩荡荡的队伍几乎将整个洛阳城大道都围的是水泄不通,有人甚至连夜做了几条大的横幅,上面写着“少侠必赢”几个大字,表示支持!

当然还是支持薜江的比较多些,其中更多人竟是江湖人物,显然他们并不看好诗心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

唯独却苦了张青,此时他一个人背着两大袋银子,累得是满头大汗,想停下歇歇脚,可下注的那些人又怕他使诈,非要拉他一起走,无奈之下,他只好坚持着。

一行人跟着诗心,不一会儿就到了洛阳城外五里处的断魂桥,此时离正午尚差一些时间。

诗心就那样抱着剑,站在桥的一头,旁若无事的等着薜江到来。

断魂桥的四周早以围满了人,到处黑压压一片,尽是人头在颤动,就连那些树枝上都站满了人,甚至还有那么两三个人竟轻飘飘的好像一块棉絮一样踩在柳树上那细细的枝条上。

诗心认得其中两人,剩下一个还是从已故爷爷的口中听到的。

那两个人中,其中一个身穿红衣的人号称“千里无影”段明浦,听说他的轻功在两河地界无人能敌,另外一个穿青衣的江湖人称“鸿雁归来”柳君齐,他名声要更响,江湖传言只要柳君齐到的地方,段明浦绝不会去,因为怕丢人现眼,可尽管两个如此厉害的人物,如果见到另外一棵树稍上的那个蓝衣人,便也会觉得自愧不如了,若是他二人知dào

蓝衣人要增,恐怕远在万里之外,都会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可今天却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如今这三个人却都来不约而同前来观战了,而且还挨的那样近,虽然各自都没打招呼,可却像是老朋友聚会一样和谐,谁也不打搅谁。诗心只听爷爷讲过这个蓝衣人,并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dào

他的左耳上有一个缺口。相传这是他老婆咬的,当然没有人知dào

他真名叫什么,更没有人知dào

这么厉害的人物竟也会被老婆咬破耳朵,这倒是天下少有的奇事。

不过江湖人都知dào

蓝衣人有个外号叫“传声筒”,至于为什么叫做“传声筒”,可能是因为只有声音的速度才能与他匹敌,由此可见他的轻功之高。

也的确如此,他此时正站在最高一棵树的树梢上,实jì

上真zhèng

应该说他只是站在几片树叶上。

下面的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三个传奇人物,可只是片刻的惊讶,之后便都又开始聚精会神的等着“快手似江鲫”的到来,这世上好像只有死人或是杀人的事,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热闹事,别的事在众人面前就显得微乎其微了。

虽然杀人或是死人是是一件令人恐怖的事,可再恐怖的事如果跟自己无关,那便是一件少有的趣事了,既然是趣事,又有谁愿意错过呢?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了,太阳正顶在人们的正上方,可薜江还没有来.尽管这样,却没人会怀疑他会迟到。

因为大家都知dào

,如果怀疑薜江会迟到,还不如去怀疑今天太阳会不会从西边出来算了。

因为当年薜江去挑zhàn

洛阳第一快剑万青云的时候,正好碰上他老婆难产,当时很多人都以为他不会来了,可结果他仍然准时来了。

那一战的结果虽然换来了薜江无限的荣誉,使他稳坐两河地界快剑手的位置二十余年无人能动摇,可同样却也让他从此失去了心爱的妻儿。

有时间,事情就是这样残忍,凡事有得就有失,上帝为你打开一扇窗户的时候,也会同时关闭上另外一扇窗户。

诗心不知dào

,这次上帝是否是为自己开新窗,还是关旧窗。

她也很期待。

第二十二章 决战

果然,当正午时分,薜江已悄然无息的站在了断魂桥的另一头,怀里拿着的据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只是近十年来,几乎已没人再见过这把宝剑,所以并不知dào

是不是这把剑真是传说中的一样削铁如泥。

没有人知dào

薜江是如何站在桥的那一头的,似乎他从来都是站在那里一般,可是这些都无关紧要了,现在人们最关心的不是薜江如何来的,而是关心的到底谁会死在谁的剑下。

就在薜江出现的瞬间,上万人几乎同时闭上了嘴,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出了,生怕打搅了他们比剑一般。

此时风忽然停了下来,一切变得那样寂静。若大个地方,就连鸟叫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似乎它们也准bèi

专心致志观看这场比式。

没有太多的客套,诗心先是抱拳说道:请”!那把没有剑鞘仍旧锈记斑斑的长剑是那样那样被她随意的握在手里,这哪里是在比剑,简直是在找死。

薜江见她连剑招都不摆,竟是那样看不起自己,不由气的脸色发青,也抱拳泠声说道:“请!”

空气瞬间凝固,只有气流在缓慢的流动,让人感觉到窒息。

一时间,诗心就那样站着,既没有出招的迹象,也没有挥剑的先兆,本来她就不会什么招式,又何必出什么招呢?

薜江的宝剑却已出鞘,手中一招“仙人指路”已然摆出,十年不使剑的他,如今使出来,剑法仍然是那样飘逸,身法还是那样潇洒。

他在等待诗心出招,作为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他不想日后被人取笑欺负后辈,可是此时他已等了许久,仍然不见诗心有所行动。

诗心的剑还是那样随意拿着,就像一个没有力qì

的小孩子,连手里的剑也拖不起来,就那样斜斜的放在地上一般。

所有的人都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等什么,没有想像中的剑光四射,更没有高手较量时的电闪雷鸣,惊天动地,只有越来越沉闷的空气。

可就是这样,很快“快手赛江鲫”薜江的头上开始冒汗了,他的一生遭人挑zhàn

不下百场,可谓场场惊险,剑剑惊心,却都可以挺过来,有时间甚至比他更厉害的剑客都会败在他的剑下,他却从没流过汗,可是今天他却流汗了,也许是因为他从来都没碰到今天像诗心这样的对手。

“他到底会不会使剑?莫非他的剑术已高到无招胜有招的可怕境界?”此时他的脑海中在这样问自己。

“不,绝不可能!”瞬间他又在心里推翻了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

“不管你是鬼是神,我今天都要让你现出原形,想要杀我,你还嫩了点。”念头一闪而过,随之而出的便是剑影,没有人知dào

这剑有多快,很多人都只觉眼前一个流星飞逝而过,只留下一道剑痕。

只听“叮当”一声,是一把剑掉在地上的声音,人们还没看明白到底是谁的剑掉在地上,胜负便已经决出。

当人们看清诗心那把绣记斑斑的铁剑就那样随意的插在薜江喉咙上的时候,不由都惊呆了,半晌连呼吸都忘记了,个个睁大着眼睛和嘴巴。

太不可思议了,没有人看清诗心是如何挥剑的,就好像那把剑原本就在薜江的喉咙中一般。

人们忘记了喝彩,也忘记了害pà

,四周又开始静的可怕。

诗心的身体一下子松驰了下来,浑身像虚脱了一般,此时就连她也不知dào

是如何杀死”快手赛江鲫”薜江的,她只知dào

自己看到薜江的剑朝自己刺来时,她下意识的抬手,刺出手中长剑,如此简单,一切都解决了。

这种事情永远都是当局者谜,旁观者清。

除了树上那三个人知dào

薜江是死于一招犹如鬼魅而胜似鬼魅的剑招之外,还有一个人也知dào

这招剑法叫什么。

这个人就是独孤天,就在诗心出手之前,他的手中还握住一颗小石子,当诗心出手的一瞬间,他手中的小石子已没了踪影,此时“诗心”二字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这个名字他足足想了半年,而又足足找了几天,几乎找遍了整个洛阳城,可却始终杳无音讯,竟似他已经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原本已以绝望了,今天他根本没想到要来看比武,他只是想来看看,会不会找到心中的那个人,可是事情就是往往就是那样巧合,原来不抱希望的他,这次总算有了意wài

惊喜。

诗心赢了,可是她没有骄傲,更没有激动,她甚至比以往更加泠静了,待从薜江的喉咙中拔出长剑,她泠声说道:“你可以瞑目了,至少你用自己的生命保全了声名,同样是值得尊敬的。”

她说完这句话,薜江圆睁的双眼才慢慢闭合,身体随之倒下,就像一个大象,被一只蚂蚁掏空了身体一般。

诗心突然转身看了一眼张青紧抱着金银袋子的张青道:“张老板,恭喜你,现在已成为全洛阳城的首富了。”

诗心的话,无疑就像一枚炸弹仍进了张青原来就激动的心田里,此时他脆弱的心脏再也承shòu不了这种亢奋,身上无数根血管几乎在瞬间同时爆fā

。突然之间,从他的口、嘴、鼻子、耳朵中开始往外大量喷血,片刻之后,他也紧随着他的结义兄弟薜江去了。

倒下前,他隐约想起当初与薜江结义时的誓言:“我张青愿与薜江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难同当,有富同享,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现在他终于做到了。

人们见到张青死了,这才从惊讶中醒悟过来,纷纷想起自己下的赌注,不由拼了命的朝张青奔去,开始强夺那袋子里的银子,一时间,洛阳城才有的热闹好像被原封不到移到了郊外。

突然,就在人们发疯的时候,树林中数十枚暗器从四面八方朝正欲携剑离开的诗心打去。

疾风强弩,飞刀,铁蒺藜,梅花针……各种各样的暗器从四面八方齐袭而来,没有人知dào

是何人所发,并且从暗器破空的声音以及周围空气中带有的刺鼻性气味可以判断,这么多暗器上几乎全部涂满了毒药,显然发暗器的人是想致诗心于死地。

树上的三个轻功绝顶的人心中自然清楚这些暗器是从何出发来的,可这事好像跟他们没关系,所以他们也懒得管闲事。毕竟杀人灭口,趁人之危的事江湖上每天都在演绎,也不差这么一起,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了,所以他们也乐得看看热闹。再说就算此时他们对诗心有了一丝怜悯之心,却也束手无策了,因为他们知dào

,此时就算大罗神仙也无法能阻止这些急驰的暗器,所以更难救活诗心的小命了,何况他们只是屈屈一个凡人。

可是他们却不知dào

,世界不仅仅只有凡人,还有一种凡人可以称之为神。

第二十三章 温情

就在那些暗器出手的瞬间,独孤天已顺手折了一根柳条在手,他闪电般跃过蓝衣人的头顶,手中独孤九剑中的“破箭式”已然出手,待他落到诗心身边,那些藏在暗处的人都已各自中了自己发出的暗器,全部倒地身亡。

诗心看到各种暗器朝自己打来的时候,知dào

自己这次必死无疑,突然心里一阵紧张,一时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在这生死瞬间,她的心里生出一丝遗憾,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其实她不知dào

,在她所学的剑法中,有一招剑法足可使她自保,可毕竟她年龄还小,再加临敌应战的经验不足,所以才会手足无措。

然而就在她等死的瞬间,她突然看到独孤天时,顿时大脑一阵眩晕,她倒下去的时候,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此时她已静静的躺在独孤天的怀里,什么也不知dào

了,这样更好,免得日后她会因此而夜不能寐。

当独孤天现身之后,飘在树叶上的柳君齐、段明浦以及蓝衣人才知dào

这么长时间,自己身后竟还藏着一个人,而三个轻功一流的高手却都没发xiàn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才知dào

,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如今,除了羞愧,他们还能做什么?

片刻间树上已不见了他们的踪影,干净的就好似从来都没有人在上面呆过一般,剩下的只是你死我活的抢银声。

自古以来,人为财亡,鸟为食亡,这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硬道理,人们总是乐此不彼。

当诗心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

她睁开眼,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发xiàn

一切都是白色,白色的窗帘,白衣的被子,白色的床单,甚至连桌布、墙边挂着的毛巾都是白色的。

这里无疑是一家客栈,似乎只有客栈才会用白色,以便向人们展示客栈的整洁。

“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进入她的耳中,接着,她便看到独孤天手里正端着一碗粥,粥还在冒烟,显然是刚盛的。

诗心就那样看着独孤天,一动不动,看着他苍老的面孔,盯着他手中的碗,感觉一切都是那样温馨。

许久她才明知故问道:“是你救了我?”

此时她的语言是那样轻柔,眼神也是那样温暖,已不再是那个昨天刚刚一剑杀死洛阳第一快剑的剑客。

“我没救你!我只是路过那里,把你拾了回来而已,你不必对我心存感激!现在你该吃饭了。”

独孤天犹豫了一下,声音不冷不热,看她的眼神也是那样平静,他一边说话,一边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慢慢移到诗心的唇边。

诗心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张口,眼神还是直盯着独孤天,不舍得移开。

“怎么了小兄弟?是不愿意吃还是不好意思让老夫喂呢?”

独孤天见诗心犹豫,轻声笑着问道,语气虽然有些调侃,可却很随和。

诗心心中一甜,刚要说话,却又听独孤天道:“说不定有一天在下受了重伤,也要指望小兄弟来这般喂老夫吃饭呢?你说是不是呢?小兄弟!”

诗心不由一怔,一行泪水夺眶而出。

“他真的没有忘记我,没有忘记我!”她在心里呐喊,在心里欢呼,在心里激动。

“怎么小兄弟这饭还没有吃,就烫到了吗?莫非小兄弟想起了亲人?”独孤天再次笑道。

诗心听着半年前她曾经对独孤天说过的话,眼泪止不住的流着,心里却甜蜜如丝,再也无法拒绝独孤天的一片好意,轻启小口,吃下了一勺粥。

许久,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喂,一个人吃。

喂的人小心翼翼,生怕烫到了吃的人,吃的人含情脉脉,似乎觉得喂的人永远都看不够。

终于,吃完了饭。

独孤天将空碗放在桌上,朝诗心道:“你好好休息吧,这里没人会找到你。”他说完便拿起桌上那把玄铁重剑,准bèi

离开。

“你要走吗?你要去哪里?”

诗心看着独孤天欲再次离去,泪水更加肆无忌惮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独孤天为何对她总是这样泠漠,无情,就像一块坚冰一样,无法融化,可是她能感觉到,他的心里明明装着一团火,足以把任何坚冰都融化掉的爱火。

“老夫已经报完了你的恩情,你又何必苦苦追问呢?你说是吧,诗兄弟?”孤独天在门口顿住,稍稍偏了偏头道,他头上的面具使得诗心无法判断他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在下还没有报完独孤兄的救命之恩啊,自然要问独孤兄去哪里,不然将来如何报恩呢?”

诗心虽然觉得自己有些胡搅蛮缠,可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她只想多留下他一会,哪怕再多看一眼,她心里也就满足了。

“噢,诗兄弟真是一个君子,不过你不觉得这未免也太过繁琐了吧。那日是你救了老夫的命,所以今日老夫报你的恩,算是天经地意的,这下也就扯平了,又何来你再报恩呢?老夫倒不懂了。”

独孤天似是从都没有碰到这般有趣的人,使他不得不又停顿了片刻,此时虽然隔着面具,可他还是笑了。

“不错!是君子就会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只有恩怨分明的君子,才配结交像孤独兄这样的英雄。”

诗心总算感觉到了独孤天的笑,她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这么说来,你还有仇人?”

独孤天有些好奇眼前这个有些神mì

的小男孩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仇人。

“任何人都有仇人,也有恩人,在下也是人,自然不会例外。”诗心慢慢坐了起来答道。

“噢?这倒是有趣的很,那么请问诗兄弟的仇人又会是谁呢?”

孤独天本来就觉得诗心神mì

,这下一听说他竟然也有仇人,就更加觉得他更神mì

了,他原本就是来找他的,如今既然找到了,那么再多问几句也无妨的,毕竟他也不想离开的这么快。

不知为什么,他能感觉到跟诗心在一起时的快乐与轻松。

“唉!实在不瞒独孤兄,在下的仇人就连在下也太清楚,只是听爷爷说,这人好像就是当今天下第一大教日月神教的青龙堂堂主裴文飞,总有一天,在下会杀了他为死去的父母报仇雪恨。”

诗心犹豫了一下,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道出心中憋了多年的话,此时就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面对独孤天时,她竟会那样信任他,仿佛他就是自己最亲的人一般。

“日月神教青龙堂堂主裴文飞?”

独孤天听完诗心的话,忍不住扭着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严肃,不像说谎的样子,心一下子紧了起来。

此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这个人忠肝义胆,光明磊落,为人豪爽,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怎么可能会是诗心的杀父杀母的仇人?他不假思索的将内心的疑问全盘托出,一脸惊奇的问道:“诗兄弟,你是不是弄错了?也许这件事有误会也不一定啊!”

诗心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可从他质疑的眼神中,她又觉得他不像是随口而出,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半晌过后,她才说道:“也许爷爷可以弄错,可那恶人的声音在下绝对不会忘记,只要能听他说话的声音,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她相信自己的记忆,虽然她从来都没有看过那个杀父父母的仇人,可早已对他恨之如骨。

“也许有时候人们说话的声音也会变的。”

独孤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然变成了一个女子声音,如果诗心不是亲耳听到这声音是从独孤天的口中发出,她至死也不会相信这会是一个男子发出的声音。

太不可思议了,一时间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半晌之后,她仍然有些不甘心,慢慢说道:“就算是一个人说话声音会变,可他的笑声却永远都不会变的,就算是假笑,也必定有瑕疵,这瑕疵就是他本身真实的声音。

这下论到独孤天愣住了,他也是半晌不语,许久才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无论他说话的声音如何改变,可笑声却终归会暴露出他原来的真实面目。”

第二十四章 决心

诗心看着独孤天满是皱纹的老脸上轻轻抖动了一下,她猜他刚才定然皱了眉。

“这样的人,也会皱眉,可见事情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简单。”她的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你准bèi

去找他?”

独孤天说话的声音中也似有些不安,更或者说是担心,他在担心什么?担心眼前这个神mì

的算命先生,或是可爱的小男孩吗?他的内心也不知dào



“在下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杀了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诗心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独孤天有些忧郁的眼神,半晌后才斩钉截铁的说道,她的话气仍是那样的不容质疑,就像当初在面馆,她决定要去找“快手似江鲫”薜江比试剑法一样坚定。

“可是他的剑法”

独孤天想起了裴文飞手中的那套“轻风醉柳夺命十三剑”,不由又皱了一下眉头道。

“他的剑法比起“快手赛江鲫”薜江如何?”

诗心从独孤天的话语中听出了几份担忧,她心中已非常感激了,许久才又问道。

“唉!”

狐独天重返屋里,将手中玄铁重剑放在桌上,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半天才道:“萤火岂能与日月争辉?”

“噢?”

独孤天的话深深的震撼了诗心原本脆弱的心,她实在想不到自己的仇人剑法竟如此高明,一起想到薜江的剑法,她已是不寒而栗,如果敌人真如独孤天所言,那剑法岂不是

此时,她连想的勇气都没有了。

独孤天转身看着窗外,许久都不再言语,口中只是轻轻的叹着气。

半天他才又转过身朝诗心说道:“在当今天下使剑名家中,除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和右使向问天外,青龙堂堂主裴文飞的剑法应该排第三。老夫也曾听说过,当今世上至少还有三个人剑法也不在于前三人之下,可据我说知,这三人早已死亡,所以并不在列。”

诗心听完之后,久久都不再说话,她知dào

独孤天所说非假,可她已下定决心,就算是死,她也要去找仇人报仇,不然她会死不瞑目,对不起死去的爹娘。

所以半晌之后,她又说道:“兄台口中所说的三个人莫非是指剑霸天下施琼施老前辈,以及早在十八年前便已消声匿迹的金剑杨则宁及银剑木源良吗?这几个人在下也曾听爷爷讲过,不过以在下所看,事情并不是如兄台所说,这个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的剑法可以说都在这些人之上,如此算来的话,那恶人的剑法顶多算得到第七名,所以也用不着怕。”

这下轮到独孤天惊讶了。

他缓缓转过身,吃惊的看着诗心,竟半天才道:“哦?诗兄弟年纪轻轻便对江湖上的事如数家珍,老夫倒觉得有些孤陋寡闻了,愿闻其详。”

诗心笑了笑道:“独孤兄真是太抬举在下了,在下知dào

的这些也都是从爷爷那里听说的,听说金剑杨则宁,他早在几十年前便携同银剑木源良一起归隐山林了,这两个人除了有剑法兴趣相同之外,还痴迷种花、炼油单,可以说到了痴迷的地步,这也是他二人会一起归隐的真zhèng

原因。我寻思以他二人的年龄,也许早已去逝也说不一定。至于剑霸天下施琼老前辈在下倒也有耳闻,不过如果让他跟另外一个人比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了。据说那人的剑法可谓是天下无dí

,所向披靡,只是生性低调,至今很少有人知dào

他的剑法,更可惜的是在下听说此人早在八年前便已消声觅际,江湖有人传说他是死于一场战争,也有人说他是被仇人陷害,还有人说他早已成为神,在仙都隐居了。总之,无人知dào

他的下落,不知兄台是否听说过此人呢?”

独孤天眉头微微一皱,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半晌才道:“诗兄弟指的可是昔日月神教教主潘天吗?老夫也曾听说过他的剑法倒似有些独到之处,可却不足为奇,还够不江湖一流剑术之列,哪说得上天下第一呢?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啊!”

诗心自从一剑杀了薜江之后,就开始怀疑独孤天的身份,这才有意说出此翻话试探,哪知却见他并无特别异常,一时又没了主意,不由寻思道:“他到底又是谁呢?明明他的剑法已经称得上天下无dí

,可却又从来没有人知dào

他的名字,就好像他突然凭空出世一般,当真让人不解。”

独孤天见她盯着自己久久不语,随即问道:“诗兄弟是不是有点怀疑老夫呢?你是不是以为老夫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昔日的日月教前任教主潘天吗?”

诗心见他竟说出了自已心里的想法,先是一愣,接着“噗嗤”一声笑道:“独孤兄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哈!哈!哈!”

这下轮到独孤天笑了。

他笑过之后,便看着诗心道:“多谢诗兄弟抬举,老夫也会剑法吗?怎么我倒不知dào

了呢?诗兄弟莫非在跟老夫开玩笑不成?”

诗心也装作打哑迷一般,轻声笑道:“就凭独孤兄手中这把宝剑,便可以说得上的当今剑术行家了,难道您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承认吗?”

“哈!哈!哈!”

孤独天此时似乎笑上了瘾,半晌才道:“诗兄弟口中所指的难不成就是在下手中这把破剑不成?诗兄弟切莫要忘记了,就是这把破剑曾在面馆差点害得老夫丢掉性命,当日若不是你仗义出手相救,恐怕老夫这条老命早就到阎王爷那里报道了,哪还会站在这里陪你这个小娃娃胡吹乱侃呢?”

诗心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她用铜铃般清澈的大眼睛盯着独孤天,许久才轻叹道:“在下倒不是如独孤兄这般认为的,如果连数百年前至尊狂剑手中的玄铁宝剑也算是破铜烂铁的话,恐怕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把剑可以称之为宝剑了。”

独孤天听完诗心的话,便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实在不知dào

眼前这个小男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江湖上从未泄漏出来的秘密他竟如数家珍一般。

“难道他真是一个能掐会算的神仙不成?为何他这么小的年纪,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呢?他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敌是友?”

独孤天的脑袋此时至少转了几千几万光圈,竟似也想不明白眼前的诗心到底是什么人,心中原本就有的疑虑,便也越来越大了。

“你当真要去杀裴文飞为父母报仇?”

独孤天知dào

眼前的这个小男孩不会说谎,也很清楚他的个性一定会说到做到,可不知为什么,他仍然希望诗心会收回这个冒险的决定,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教会诗心剑法。

诗心抬起头,看着独孤天好半天,再次斩钉截铁的答道:“非杀不可!”

她的语言仍然是那样坚定,似是就算有千军万马挡在她的前面也无法阻止不了她报仇的决心一般。

独孤天总算知dào

世上竟还有比他更顽固不化的人了,想到当初他为了替心爱的嫣儿抱中毒之仇,独自一人去闯四川唐门,那个时候,他也是满腔怒气,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时看到诗心他不由开始佩服起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了,甚至还有些喜欢。

许久之后,他终是忍不住又问道:“可是裴文飞身边那么多的高手,以你的剑法,就算能近得了他的身,恐怕光累也要累的半死不活了,你又如何再有力qì

去比试?再说,日月教上上下下守卫甚严,平常除了教中弟子,就算一只苍蝇想要飞近总坛那也是不可能的,你单枪匹马独自一人想要靠近裴文飞恐怕比登天还难,这些你又考lǜ

过了吗?”

独孤天的话显然很有道理,当初他第一眼看到武当逍遥宫时,也曾被那里的天险所折服,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鸟想闯入高手入云的日月教,恐怕也是办不到的。

诗心自然也知dào

独孤天所说非假,因为她早就暗中打听过日月神教的事,所以对这方面,她也了如指掌,所以听到独孤天的好心提醒,知dào

尽管没多大帮忙,可她的心里仍是很感激。

“不管他是谁,他对我总算不坏的。”

诗心在心里这样想着。

想完之后,她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精致的铁牌拿在手中道:“有了这块铁牌,在日月教,我便可以畅通无阻,就算是想见教主任我行,也未尚不可。”

自从那天晚上她看到洛阳三雄的丑态,她就对了这块铁牌有了无限的信心,尽管这只是一个假的铁牌,可是她相信,有时间假的东西跟真的东西没什么区别。

第二十五章 患难

独孤天盯着诗心手中的铁牌,眉头紧皱,看了半天才道:“你当初就是利用这块破铁牌,把我从洛阳三雄的的手中救了出来,然后又逼得他们在半月之内散尽家财,从此不知所踪了吗?”

诗心有些得yì

的说道:“不错!江湖中任何人见了日月神教的生死令牌,就算是不当面吓死,也会吓个半死,我这只是孤假虎威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独孤天突然叹了口气,半天不再说话。

许久之后,才又接着问道:“这块破铁牌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此时他的心中实在想不明白,日月教的生死令牌,怎么会落到一个外人手里。

这样一来,诗心身上的神mì

色彩便又多了几分。

诗心见独孤天问,有些狡诈的眨了眨眼,轻轻笑了笑道:“这个非说不可吗?可不可以给在下留一点隐私呢?”

她笑的时候真的很好kàn

,两排整齐的牙齿就像天上的月亮那般洁白,就算是用这两排漂亮的牙齿来拒绝人,想必那人也定然不会生气,更何况还有她那银玲一般的笑声,是那样的天真无邪。

孤独天纵算是个小人,也不免再也问不下去了,何况他这种人压根就不会做小人。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男孩子竟然连笑也可以这样动听,以至于他陶醉了半天,方才醒转过来,随即又尴尬的笑笑,继xù

问道:“可是就凭你现在的武功,就算接近了他,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报不了仇,那岂不是去白白送死?”

他实在不忍心这么有趣的一个孩子,就这样去白白送死。

诗心听完这句话,突然盯着独孤天,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好似有一道清泉从那眼中流过一般,让人忍不住快要被融化。

独孤天竟似也被这眼神给吸引了,这个眼神太熟悉了,熟悉的他几乎快要窒息,可是以前多次的失败,使他知dào

这只是错觉,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诗心柔声说道:“独孤大哥,你可不可以帮我?”

一刹那间,独孤天彻底醒悟了过来,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玄铁重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客栈的窗户上一跃而下,同时嘴里喊出一句话来:“我可不想去送死,我劝你最好也不要去送死,免得我还要给你收尸。”话音未落,他的人影已不见。

“他为何总是如此胆小?每次都会被吓得落荒而逃?可是每次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又会仗义出手,他到底是胆小还是胆大?到底是狗熊还是英雄?”

诗心看着空空的窗户和无尽的夜色,她不由又陷入了沉思。

“不管怎么样?他待我总是好的!”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去试着说服自己,接受了独孤天是英雄的身份。

她再一次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诗心离开客栈的时候,正是一个正午,她起了床,伸了个懒腰,叫小二打过一盆洗脸水,准bèi

梳妆打扮一翻,可就在低头的那一刹那,看到自己满脸的污垢,分不清男女,活脱脱一个小叫花子模样的时候,她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她觉得在江湖上行走,以一个小要饭的身份自然比一个大姑娘的身份要方便的多,坏人往往喜欢打大姑娘的主意,却总是对小叫花子提不起任何兴趣。

主意拿定,她索性只是用盐水漱了漱口,便一把抓起那把破剑潇洒的出了客栈。

随便找了家面馆,吃了一碗面,她付了钱,带着那把绣记斑斑的剑重新上路了,这次她要离开洛阳城,去的方向是西北。

她决定了的事,一般不会轻易更改,何况这个决定她已经想了足足十几年。

一个想法若是想了十几年还不去实施的话,那如果再想下去,八成便要成空想了,她可不想成为一个有始无终的人,何况对于父母的血海深仇,更不能只是想,要用实jì

行动去实现。

行了两天,一路上饿了就随便吃点,困了就在路边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反正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小乞丐,没有人会多看她一眼。

这一日早晨,她正经过一个树林,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往常人们说话,她总是不放在心上,可这次不一样了,因为这人说的不是一般的话。

“相公,求求你,让我去死吧,你看我现在这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整天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就算多活一天,都是一种煎熬,我不想拖累你啊!”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她此时说话的语气有气无力,像是刚生过一场大病,早已虚脱一了般,如果不是因为在早晨,诗心也许不会听得这么清。

过了一会,只听一个男子说道:“菁菁,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放qì

你的,我一定会给你找到大夫,救好你的病。”

他的声音很急切,也很无奈,但归根到底却很温柔。

那女子继xù

央求道:“不,相公,我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人能治得了这种病的,你就让我去死吧!我们下辈子再做夫妻,好吗?”

“菁菁,你怎么了?”

男子又是一声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像是即将要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诗心悄悄躲在一棵树下观看,只见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穿青布衣服,怀里抱着一个女子,此时那女子正浑身抽搐,满嘴都吐着白沫,双手紧紧握着,神情很是痛苦。

男了见妻子如此痛苦,连忙安慰道:“菁菁,你要挺住,一会就好了。”

男子边说话,边朝周围看着,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那女子颤抖着说道:“不,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她说完便突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对准自己的胸口就要用力插下去。

诗心见她要寻死,不由吃了一惊,眼见那匕首就要插进胸口,正担心间,突然见那男子一把抓住匕首的锋利的刀刃道:“菁菁,你不要这样,你一定会没事的。”

诗心看着那血像流水一样从男子的手缝中流下来,滴到地上,不由心里一紧,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过了片刻,只听“叮当”一声,似是那男子将匕首仍在地上,还没有待诗心扭过头去,却又听到他“啊”的大叫一声,似是很痛一般。

她这才扭过头去看,只见男子夺下女子手中的匕首仍了之后,便又将自己的左手掌塞进了女子口中。

那名叫菁菁的女子此时正在发病的高峰,思想完全不受控zhì

,哪会顾虑口中塞着的是自己心爱男人的手掌,眼见有东西塞在嘴里,便一口死死的咬中,顿时鲜血从她的口中流了出来。

男子被妻子这么一咬,脸上顿时大汗淋漓,整张面容都因为疼痛而扭曲的变了形。

诗心看着这揪心的一幕,不由自主之间,竟慢慢的走了过去。

此时菁菁忽然像是全身瘫痪了一般,刚才还紧绷的身体,突然完全放松了下来。

男了从嘴里重重的吐了口气,把手从女子松开的牙齿中抽出,却发xiàn

一块肉血淋淋悬着几乎快要掉下来,上面刻着清晰的两排牙齿印,顺着印子,周围仍在不停的往外冒血。

诗心见状,连忙掏出身上的手帕递给了男子,示意他包住手掌。

男子这才发xiàn

诗心站在自己面前,不由稍稍一愣,叹了口气,接过手帕,口中说道:“多谢小兄弟。”

说完之后,却并不用手帕去包手,而是先用手帕替妻子擦干了嘴边的血迹,这才包住了手掌。

此时的菁菁似是已昏迷过去,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男子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柔情。

诗心这才轻声问道:“她没事吧!”

男子再次叹了口气道:“没事了,痛苦算是暂时过去了,可是却又不知dào

什么时间又会发作,这种折磨,我已经记不清她是多少次受了。”

诗心心中一惊道:“怎么以后还要发作吗?这是什么病,为什么不去寻大夫看?”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很轻,声音也很柔和,若是细心的人一听便知她是女子,可此时男子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妻子身上,又如何会留意这些呢?

许久,男子才道:“好的时候,可以半个月发作一次,不好的时候一天发作五六次。谁也不知dào

这是什么病,只从我认识她开始,就知dào

她一直在看大夫,先是她的父母带着她到处去看,后来父母死后,就是她的哥哥带着她到处去看,哥哥狠心抛弃了她之后,便是我带着她去看,如今算是已有足足二十年了吧。可是始终没有一个大夫能治好她的病,甚至连这种病叫什么名字都不知dào

,又如何能看得好呢?”

“唉!”

他说完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却一脸柔情的看着熟睡的妻子。

第二十六章 稻草

诗心听着男子诉说妻子一生的悲惨遭遇,一时心中不由很是难过,似是有了同命相连的感觉,半天才道:“那你准bèi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她”

她本想说出“等死”两个字,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不敢出口,生怕男子听了,更加伤心。

男了看着此时正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妻子,眉头不由自主的紧锁了起来,脸色也越发难堪,似是没听到诗心问出这话一般,待诗心刚要再开口时,却听他说:“只能坚持一天是一天了,现在她的病情已越来越严重,一天几乎要发作五六次,照这样下去,恐怕捱不了多久。我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祖房,家当,值钱的首饰能典当的都典当了,如今再也没有钱替她治病了,再说就算有钱,又能怎么样呢?世上恐怕没有医生可以能冶好她的病,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要离去,我也只好陪她一起去便是了,省得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到了下面如果再发病,就没有人照顾她了。”

男了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泪水已流了下来。

诗心除了见过独孤天流过一次泪外,这是第二个当着她面流泪的男子,她的心不由一动。

“为什么老天总是让善良的人流泪?”

她想不明白,尽管她此时还不知dào

,独孤天和面前这个男子到底算不算是善良的男子,可凭着知觉,她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善良。

女人的感觉往往都是敏感的,也往往会是正确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第六感,在这个世上,第六感是女人特有的感觉,绝没有一个男人会有第六感,就这是上帝造人时的神奇之处。

“唉!”

诗心似是也被眼前这男子的话感染了,不知不觉流下一行泪来,她连忙低头拭过,不想让他看到。她虽然是个弱女子,可却从来都没有在男子面前流过泪,好在男子的注意力此时并不在她身上,而是在妻子身上。

诗心知dào

自己不能帮什么忙,她想到自己口袋中还有一些银子,于是便全部掏了出来,连同银袋一起放在男子的身边道:“希望你能早日治好妻子的病。”

她说完,便准bèi

起身走了。

男子看到地上的银袋,连忙站了起来道:“小兄弟,你”。

他本想说声谢谢,可无奈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始终没有说出来,也许有时候,说比不说更有意义,这虽然不是什么大恩,可那种雪中送碳的情谊,远比锦上添花让人感激。

诗心刚走几步,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是爷爷曾经告sù

过她的事,只有她一人知dào

,也许她想这个人对那位叫菁菁的女子多少还有些帮zhù

吧,她想到这个人的时候,便连忙又转身折了回去。

男子见她又转了回来,朝她感激的笑了笑,面容是那样的憨厚。

诗心看着他抱拳说道:“大哥,在下知dào

一个人,听说她是神医的唯一传人,医术精湛,世上没有她看不好的病,也没有她解不了的毒,只可惜,我对她并不太了解,所知的也不多,只道她性格古怪,从不轻易给人看病,我不知dào

她会不会帮你,更确切的说我不知dào

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但是我想,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你们去碰碰运气,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男子听完诗心的话,两眼顿时放出亮光,激动的一把抓住诗心的手道:“小兄弟,你说的这个人她在哪里,要该如何才能找到她,不管她脾气有多古怪,我都会去求她,就算她要我的命,我也会试上一试的,求求你!”

诗心突然被男子抓住小手,脸上顿时羞的通红,用力挣脱掉,心仍在“咚咚”直跳。

布衣男子见诗心突然抽出双手,满脸瞬间变得通红,顿时明白因为刚才的鲁莽从而冒犯了她,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小兄弟,在下刚才因为太过激动了,所以才一时失态,请你谅解。求求你告sù

我那神医在哪里,我想去求她,救我的妻子,行吗?”

他说完便用一双疲倦的双眼诚挚的看着诗心,语言已近乎哀求,甚至要给诗心跪下去。

诗心连忙拉住他道:“大哥,你不要这样,你快起来,我告sù

你就是了。”

男子站起的时候,诗心发xiàn

他的脸上已挂满泪痕,心中不由又是一动:不知dào

将来我会不会碰到一个像他这样的男子,真心实意的爱我一辈子,愿意为我生,为我死,生病了会像他一样照顾我,如果我死了,他会陪我一起去死呢?”

她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想起了独孤天,突然脸又红了。

“他会吗?”

接着她又在心里问自己,可问完之后,她又立即否决了:“他才不会呢,他是那样胆小,听说我要去报仇,他都吓的赶紧溜走了,他又怎么会为我生,为我死呢?”

“唉!”

诗心不由自由的叹了口气,却又想到:“可是每当我有困难、危险的时候,他又总会及时出现在我面前,冒着最大的危险把我救走,这难道不是为我死吗?这世上除了爷爷外,就数他对我最好了,可是他却连我的心思都不知dào

,又如何会对我好呢?”

“唉!”

一时之间,她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男子见自己一问诗心神医在哪里,诗心听后,便接二连三的直叹气,顿时心中一紧,感觉事情不妙,随即问道:“小兄弟,莫非那神医已经”

他不敢去想像,这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便又顿时被浇灭了,尽管机会渺茫,可是他仍然还是想试一试。

诗心见男子误会,不由很是愧疚,连忙安慰道:“大哥,那神医并没有死,只是隐居在一个非常难找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我也只是听说过一次,根本不知dào

在哪里,所以如果想找到简直比登天还难。”

男子听说那神医并没有死,这才松了口气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无论再难找,总归会有机会的,为了菁儿,我都会去试试。小兄弟,麻烦你告sù

我,那神医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她。”

他说话间便又想着要去抓诗心的手,可手刚伸出去,却又急忙缩了回来,脸上尴尬的一笑。

诗心见他如此憨厚,一幅书生的性格,随即被逗笑了,说道:“听说此人隐居在终南山一个叫活死人墓的地方,只是从来都没有人知dào

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如果大哥不嫌隙,小弟索性无事不如就陪你们一起去走一趟吧,反正我也想验证一下世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神医,不知大哥是否介yì

?”

男子似是完全没有料到诗心竟会陪他们一起去找,不由感激的说道:“既然小兄弟愿意一同前往,在下当感激不尽。”

他说完竟不由自主的拍手叫起好来,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

恰在此时,地上躺着的那个叫菁菁的女子正好醒了过来,看到丈夫如此高兴,一时并不打搅,忽又转身看着诗心,眼神里充满疑惑。

男子见到那女子醒了,连忙高兴的扶起她道:“菁菁,我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这位小兄弟说有一个神医可以治好你的病,这次你再也不用受折磨了。”

他说完便感激的看了一眼诗心,神态是那样的庄重。

诗心这才朝那菁菁点头笑了笑,又趁机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虽然刚经lì

过一次病痛的非人折磨,除了脸色有一些苍白外,面容却异常清秀,五官更是精致,从她嘴角微微露出的浅笑来看,显然受过很好的家教,之前就算不是一个大家闺秀,也定是一个饱读诗书之人。

她又想到刚才男子说过他为治妻子的病花光的所有的积蓄,还典当了家中的一切值钱物质,特留意心看了一下男子的双手,见他十指指节修长,虽然上面有一些伤痕,可却不似庄家人那般粗糙,再加上他话语之间,很是温文尔雅,想必落迫之前不是富家公子便是官宦子弟,想到他如今为了心爱的妻子,竟落迫到如此地步,不由为菁菁有如此深爱他的丈夫而感到幸福。

菁菁听完那男子的话,先是轻轻一叹,随即笑道:“相公,你不要再哄菁菁开心了,这十几年来,我每一次发病之后,你都会这样安慰我,可是每一次我们找到一个大夫,看到的都是束手无策,除了白白花掉银子之外,便一无所获。如今整个河北,只要有些名气的大夫我们都找过了,最终都是无功而返。或许你去进宫找御医,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可是那些御医又只为那些皇宫贵族治病,又岂会理会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死活呢?”

第二十七章 侠义

菁菁一番话说完,无疑是在布衣男子刚刚建起的信心上又浇了盆泠水,诗心以为男子会失去信心,哪曾想却听他笑着说道:“菁菁,这次我绝对没有哄你,听说这大夫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可是神医的唯一传人呢,没有病治不好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菁菁勉强笑了笑道:“相公,不要说这个世上真有神医,就算是有,恐怕也不会给我治病的,再说这个世上哪有什么神医呢?如果随便一个大夫懂得抓一两副草药,会看些感冒,头痛的病,也能称神医的话,恐怕大宋到处都是神医了,你能有这个心,我已经知足了,这辈子,就算是死也值了,听我的,不要再为我折腾了,就让我好好的死了吧!只要能多陪你一两天,我这辈子也就心满yì

足了。”

诗心见她终是不相信,这才笑道:“这位大姐,在下虽然不敢断言别的大夫医术如何,可却敢肯定我所说的这个人,绝对是神医,因为她就是当年宫廷御医惟德先生的唯一传人,只是在下缘薄并不曾见过她,更不知dào

她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上。至于能不能找到她,那更不敢打包票。不过我想,既然这位大哥有这个心,你又何必要放qì

呢?莫不成你真想一走了之,撇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日日受着相思的折磨,痛苦的煎熬不成?”

诗心的话,让菁菁半天无语,其实在她的心里,又何尝舍得离开心爱的丈夫呢?很多时间,说那些要死的话,只不过是在痛苦难耐的时候做出的最无奈的选择罢了,喽蚁尚且知dào

偷生,何况人乎?

虽然诗心的话没有激起菁菁多大的信心,可却引起了那男子的注意,他待诗心说完,再次激动的站了起来,问道:“小兄弟,你说那神医竟是惟德先生的唯一弟子?此话可否当真。”

诗心见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胸口起伏不平,情绪很是激动,连忙点头确认道:“我也是听爷爷说的,想必他老人家的话定然不会有错。”

男了见诗心再次肯定,不由高兴的对菁菁道:“菁菁,你知dào

吗?惟德先生曾与我爷爷同朝为官,爷爷也曾受过他的恩惠,时常与家父提及,每次都是赞不绝口,说他有起死回生之能,只可惜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天,竟忽然神mì

失踪了,从此再无音讯,我原本以为他早已谢世,却没料到,他竟还有弟子传人,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她,将你的病冶好。”

诗心听那男子说他爷爷曾与惟德先生同朝为过官,不由心中一惊,寻思自己果然没有猜错,他真是一个世家官宦弟子,不由与他有了同命相怜的感觉。

菁菁似乎很相信丈夫的话,脸上因为激动,顿时有了血色,不由激动的握住男子的手,二人不约而同感激的看了诗心一眼。

诗心见她终于相信,这才笑了笑。

三人于是一同上路,朝终南山而去。

终南山又名太乙山,简称南山,位于陕西省长安,自古以来便有“仙都”之称,那时风景优美,气候宜人,大小谷峰过千,峰与峰之间形成连绵之势,山内溪水长流,鸟雀长鸣,令人陶醉。

诗心同情男子夫妻二人,再加上心里善良,不忍他们过着整日担忧生离死别的日子,所以便将心中的仇恨暂时压在心里,想要待将他二人送到终南山,找到神医治好他们的病之后,便远赴湖北武当逍遥宫日月教总坛,找到杀父杀母仇人,然后与他绝一死战,就算战死,誓也要与那恶人同归于尽,所以为了尽快赶到终南山,她便又雇了一辆大马车,日夜不停的赶路。

一路上,诗心才知dào

那男子姓文名章,祖上文彦博曾在仁宗时期官拜为相,长达五十年之久,早年的时候,文章因为家境尚好,也曾受过良好的教育,晚年因祖父文彦博皈依佛门,致使家道慢慢中落,到了他这一代,虽然日子还算可以,可待他父亲死后,再加上妻子菁菁患上重病,这才致使家道萧条。

如今文章做在宽大的马车上,看着熟睡着的妻子,想到刚刚她又经lì

了一场与病魔的生死较量,如今总算熬了过去,紧锁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开来,看到诗心坐在对面,也是关心的看着妻子,想到他对自己的恩情,便抱拳说道:“敢问恩公高姓大名?日后我文章当感恩图报,做牛做马,再所不辞。”

诗心刚才看到菁菁经lì

病魔折磨的情况,如今仍深陷沉思,担忧能否找到神医。此时,突然听到文章问,连忙也抱拳笑道:“文大哥客气了,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再说我也没有做什么,不必如此在意,在下姓诗名心。”

文章听后,连忙客气道:“原来是诗兄弟,此番多蒙诗兄弟仗义相助,我夫妻二人心中感激不尽。”

诗心笑道:“文大哥,你看你又这般啰嗦了是吧。小弟刚刚才说不用这么客气的,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呢?再说你我此番到终南山,亦不知能否找到那个神医,纵是侥幸找到,神医性格古怪,也不一定会出手相助,如此算来,在下岂不是什么忙都没有帮过文大哥,何来感恩一说呢?”

文章不由一愣,随即笑道:“诗兄,这”

他说到一半,便指着这马车,好似在说这请马车的银两也是你出的,可却终说不出口,半晌才道:“既然如此,大恩不言谢,在下当铭记在心便是,早晚一柱香,祈求上天保佑诗兄弟长命百岁。”

诗心知dào

再跟他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清的,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便是这个道理,于是便笑了笑,不再说话。

文章见状,便也不再说话,一时二人便又陷入了沉思中。

一路上三人除了偶有方便,吃住都在车上,行了半月,这一日终算到了终南山角下。

此时菁菁在路上又经lì

过上近百次病痛折磨,早已是腿脚无力,双脸苍白,文章只好背负她下了马车。

第二十八章 不弃

一路走来,果然艰险重重,除了路上的荆棘和树枝之外,有时还会泠不妨从里面窜出一条蛇来,吐着红杏子,昂首挺胸的看着诗心,然后再慢悠悠的滑到草丛中去,吓得诗心一阵心跳,可为了不让后面的文章夫妇二人担心,她只好装作没事一般。

这是一条很高的山峰,如果从这上面慢走下去,恐怕需yào

走到天黑,尽管此时诗心手心中早已磨出了水泡,可看到身后的文章夫妇二人对着山里的风景一路指指点点,谈笑风声,好不惬意,她还是尽最大努力开辟着新路。

好在菁菁的病已经有半天都没发作了,这是一个好兆头,所以下山的速度便快了些。

到了下午,三人已下到半山腰,纵是如此,再看看小路旁边的悬崖,仍是深不见底,有好几次,诗心脚下碰过的石头,无意中跌落至悬崖,仍需很久才能听到落地的回音。

就在诗心专心致志在前面带路的时候,在一个稍微宽阔的地方,菁菁见文章满头是汗,一时心中有些心疼,便催着他停下休息一会再走。

文章不忍拂了妻子的好意,可一想到此时三人仍在半山腰,再加上天色也已快黑了,如果再耽搁,一旦天黑下山便更危险了,只好停了下来,将她轻轻在地下,又扶着坐在一块石头上,柔声说道:“菁菁,天色不早了,我们只能稍坐片刻,休息一会,如果再晚些,下山恐怕就会更危险了。”

菁菁坐在石头上,边点头边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替文章擦了擦头上的汗道:“相公,没事的,我们只是休息一会就可以了,不耽搁时辰的,你看你背着我,一路下来满头大汗的,以后可不许你这样辛苦了。”

文章见那块手帕上绣着两只鸳鸯,帕面还是崭新的,甚至还有折叠的痕迹,想起这是十多年前他们成亲时自己送与她的,却没想到如今她仍然保存的这样完好,不由轻轻接过,也替菁菁轻轻拭了拭把汗道:“傻丫头,都十几年了,没想到你还将它保存的这样完整,就像新的一样。”

菁菁突然鼻子一酸,强笑道:“相公送给菁菁的东西,菁菁怎会不好好保管呢?这块手帕菁菁一直都带在身上,从不舍得用。”

文章也笑道:“你看你,既然送你的,便是希望你用,如果用坏了,我再送你不就行了?”

菁菁用手轻轻抚摸着手帕,平静的说道:“这一块不同,这是相公给菁菁的见面礼,这辈子就这一次的,无论如何也得好好保存着。只可惜,菁菁这辈子不能给相公生个一男半女,替文家传宗接代,说到底是菁菁连累了相公,是菁菁对不起文家啊!”

她此时脸上虽挂着笑容,可说话的语气却突然变得极其温柔,话题也甚是严肃。

诗心坐在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中略觉一丝不安,可一时却又说不出什么滋味来,这种感觉就在爷爷死的那天,她也曾经有过。

那个时候,爷爷也是整日接着自己有说不完的话,总是交待许多事情,当时自己小,还曾怪他废话多,可是后来,爷爷就出事了,如今不同的人物相同的情景,使得她的心情一时变得很是压抑。

文章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与菁菁对话,所以便也觉得很是自然,如今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笑了笑,理了一下她有些散乱的头发道:“傻丫头,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话,这辈子我能娶到你这样好的妻子,总算没有白活。”

菁菁愣了愣,双眼朝别处看了半天,这才用手理了一下头发,回过头来柔声说道:“相公,时候不早了,菁菁该上路了,前面的路还很长,也很难走,你以后可千万要小心些,不要总是担心菁菁。”

文章这才也抬头看了看天道:“是啊!时候不早了,山路难走,我们还是早些走吧!”

他说完之后,便又像刚才那样背过身去,慢慢蹲了下来,等着菁菁伏到他身上。

菁菁看着文章宽厚的背,突然一行泪流了下来,失声说道:“相公,菁菁去了,你今后一定要好好保重,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诗心见菁菁突然流了泪,又说出此番话来,不由一惊,连忙站了起来喊道:“菁菁姐,不要”

那知话音刚落,只见菁菁的身体突然向前一跃,顿时漂浮在悬崖中。

文章刚才还在等着背伏心爱的妻子下山,如今却突然听到诗心大叫,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连忙转过身来,发xiàn

妻子的身体已置于悬崖外,急忙伸手去抓,哪曾想终是晚了一步,只触到了妻子的一根手指,瞬间便已不见了她的身影,顿时急的大叫一声道:“菁菁”

许久之后,才听到悬崖下面传来同样的一声喊叫,却久不见妻子的回答,他不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泪水已是满面。

诗心眼见菁菁从自己面前消失,惊的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又见文章如此痛苦,生怕他再出什么意wài

,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上前一把拉住他道:“文大哥,也许这对菁菁姐来说未尝不是一个解脱,你要节哀顺变。”

文章听到诗心的话,这才清醒过来,挣扎着也要跟着菁菁一起跳下悬崖,哪知却被诗心死死拉住以至无法动弹,急的大声叫道:“你放手,我说过要跟她一起走的,不然她去了那边,会没人照顾她,她会很难受的。”

诗心哭着劝道:“文大哥,你泠静点,如果菁菁姐泉下有知,她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伤心的,你难道让她连死都不能瞑目吗?”

文章却不理会这些,仍是挣扎着大叫道:“不!我曾经发过誓,这辈子要跟她一起同生共死,既然说过,就不能抛下她不管,现在她走了,我也要跟她一起走的。”

诗心知dào

跟这种书生无论如何是讲不通道理的,可又怕他真会做什么傻事,不由眼珠一转,继xù

劝道:“好!文大哥,你重情重意,对菁菁姐生死不弃,这种精神,气节,小弟很是钦佩。既然你一心想追随菁菁姐去,小弟自然也不敢阻拦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悬崖这么高,中间必定会生些树枝、蔓藤之类的东西,也许菁菁姐此番跳下去,正好被一根树枝挂住了,还侥幸存活着,正等着你去救。如果你现在死了,那么菁菁姐岂不是便要是半山腰上慢慢等死吗?就算将来她能幸存下来,而你又死了,将来岂不是要丢她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过一辈子吗?她若是病情再发作,又有谁能照顾她呢?”

文章听后,这才安静了下来,看了看眼前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头摇的像个波浪鼓,口中喃中喃的否认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骗我,这么高的悬崖跳下去,怎么可能没事呢?你放开我,我说什么也要陪她一起去死。”

诗心见无法说服他,却又不忍心他就这么死了,只好硬着头皮继xù

劝道:“好!文大哥,就算菁菁姐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如今已掉下悬崖摔死了,可你想过没有,就算你要陪着菁菁姐一起去死,那也要先找到她的尸体,然后好好的安葬了她,再自杀下去陪她也不迟啊!你看我们这一路走来,这山里有这么多虫蚁野兽,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菁菁姐的尸体被它们糟蹋吗?最后变成一堆累累白骨,而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下场吗?”

文章听完这一番话,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诗心,似乎已恍然大悟说道:“不错,我不能这样不管她,我要先找到她,然后将她安葬了,最后再自杀,那样就可以永远陪着她了,她也就再也不用怕了。你说的对,我现在就下山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

他说完之后,便沿着诗心刚才砍过的小路朝山下跑去,此时他的心已死,又岂会再怕那些荆棘,毒蛇之类的东西,只管一个劲的往下冲,口里直喊着菁菁的名字。

诗心好不容易劝服他放qì

轻生,生怕他再出意wài

,连忙在后面紧紧跟着。

第二十九章 墓室

二人如此奔波,花了大约二个时辰左右光景,终于在天黑之前下到崖底,便开始四处搜寻菁菁,可由于身上带着的火折本身就不是太多,直搜到半夜全部熄灭,仍然没有找菁莆的下落。

诗心生怕文章累出个什么毛病来,好说歹说的总算劝他休息了一会,到了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隐约可以看到东西的时候,二人便又开始继xù

寻找,直到正午,方才看到悬崖峭壁上的一棵树枝上,挂着一块菁菁身上穿着的衣服布条,地上还有一只鞋子和一滩黑色的迹血,其它便什么都没有了。

文章连忙拾起那只鞋子,摸了又摸,再看看地上留下的那滩血,身子早已瘫痪在地,嘴里喃喃道:“我真没用,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我真没用。”

诗心也想不明白菁菁的尸体会去了哪里,此时她最担心的便是被野兽叼走,有好多次看到文章找的焦头乱额,她都想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可再看到文章失魂落魄的样子,便又不忍,生怕他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只是一个劲的安慰他:“文大哥,你不要太难过,也许菁菁姐掉下来之后,被人救走了,也说不定呢?”

文章忽然泠笑一声,半天才道:“你不要再骗我了,这么高的悬崖,就算不被摔死,也会动弹不了。我知dào

,她的尸体一定是被”

他说到这里,突然抱头失声痛哭起来,随即一边动手扇自己的耳光,一边自责道:“我真没用,我真没用。”

诗心见他如此,生怕他做出傻事,连忙上前阻止道:“文大哥,你泠静些,菁菁姐是个好人,好人自会有好报,不是你想的这样的,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我们再到处找找,也许有新的发xiàn

,只要没找到菁菁姐,就不定有机会的。”

文章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只鞋子,似是傻了一般,半天才道:“找?往哪去找?荒山野岭的恐怕再也找不到她了,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诗心一路上见他都很乐观,如今却突然变得灰心丧气,这才明白原来他一路上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哄妻子开心,不由心中很是敬佩,继xù

劝道:“文大哥,你听我说,就算找到的是菁菁姐的遗骸,我们也要好好安葬她,让她入土为安。通道你想让她一辈子成为孤魂野鬼,永远都无法投胎做人吗?”

文章这才抬头,盯着诗心看了半天才道:“不错,我一定要找到菁菁,一定要找到。”

他说完之后,便又开始四处疯一样的搜索起来。

诗心便也跟着他四处寻找,二人又找了一天,眼看天快黑的时候,突然很远的地方又发xiàn

了婧婧的另一只鞋子,他们这才又沿着那条路,继xù

向前寻去。

二人摸黑又走了几里路,一路边走边喊,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地方,草丛里隐隐似有火光闪现,诗心突然想起爷爷曾经讲过的鬼故事来,不由吓的浑身直打泠战,指着那一闪一闪的火光,战战兢兢的拉着文章的胳膊道:“文大哥,鬼鬼!”

她话音刚落,身子早已吓的扑进文章的怀里,浑身抖个不停。

文章顺着诗心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前方不远处隐约有火光闪现,他自幼熟读诗书,知dào

世上绝于鬼魂一说,知dào

定是山里哪户人家深夜点燃的油灯,便壮着胆子拍了拍诗心的肩膀道:“诗兄弟,你不要怕,这不是鬼火,而是灯火。”

诗心此时早已吓的是七魂出了六窍,听到文章这样说,仍是不敢回头,待文章再次肯定不是鬼之后,她这才小心翼翼的扭过头去,壮着胆子瞄了一眼那亮光,已不再忽隐忽现,果然像是灯火,这才也鼓起勇气,仍旧拉着文章的胳膊道:“文大哥,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家在哪里居住,也好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婧婧姐,好吗?”

文章便也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上前去问问也不妨,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他原本早已失去理智,如今被诗心这么一折腾,顿时又清醒过来,又见诗心害pà

,自然而然男子汉的天生豪气便被无形的激发出来,再加上此时生死对他来说并没多大区别,所以便也不在乎什么了,听得诗心这么说,便拉着她的手,大踏步的朝那灯光走去。

二人手拉着手,摸黑行了半个时辰,见那灯光越来越亮,顺着灯光找去,最后终于在一处极其隐蔽的地方看到一座石门,这才知dào

那灯光便是从石头缝里透出来的。

诗心虽然已经知dào

不是什么鬼了,可是又见此处地处幽深,周围杂草丛生,再加上此时夜莺的叫声,不免仍是让人觉得心惊胆寒,刚要伸手去推那石门,却看到旁边有一块石头,上面隐约写着什么字,便对文章道:“文大哥,你看看这上面写着什么字。”

文章这才上前去看,哪知由于天色太黑,加上手中并无火折,从石洞里透出的灯光光线又不足,所以便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用手去摸石头上的字,摸了半天,隐约感觉是个“死”字,不由心中顿一惊,扭头看了看诗心。

诗心见他摸了半天,如今又看自己,便好奇的问道:“文大哥,你摸到了什么字?”

文章这才答道:“好像是个“死”字!”

“死!”诗心刚才还在担心遇到鬼,如今突然听到死字,不由吓得又是浑身一哆嗦,半天才道:“会不会是“入门者死”这四个字?我听说一般神mì

的地方,都住着一些世外高人,脾气性格古怪,他们最不喜欢那些庸俗之人打搅,所以便会在门口写上这些警示字,莫非这里面果真住有什么高人不成?”

文章也不作答,只是说道:“诗兄弟,莫急,待我再摸摸看。”他说完便又伸出手顺着那个死字朝下摸去,只是感觉这个字很是简单,只是摸了两次,便已确认是个“人”字,这才扭头对诗心道:“不是“入门者死?”四个字。”

诗心这才松了口气,问道:“那第二个字是什么字?”

文章看着诗心,半天才道:“是个“人”字!”

“什么,“人”字!”诗心听后,不由又是大惊,随口喊道,说完便伸出手指算道:“刚才是个“死”字,现在又是个“人”字,那合起来岂不是“死人”两个字!”她话刚说完,不由突然“啊”了一声,昏倒过去。

文章见她突然吓晕过去,连忙将她扶住,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喊道:“诗兄弟,你醒醒啊!”

诗心半晌之后,这才醒转过来,忽又想到刚才那两个字,再次吓的一头撞进文章的怀里哭道:“文大哥,有鬼啊!”身体却又是浑身发抖,半天不敢回头再看那石头上的字,生怕真的从石门里面跑出两个披头散发,青面獠牙的恶鬼来。

文章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诗兄弟,不要担心,我再摸摸看。”他说完便又扶着诗心站了起来,伸手又继xù

摸了下去,这次竟摸出了一个“墓”字来。

诗心这才又将三个字凑起来轻声念道:“死人墓,莫非这个石洞里面是一个死人的墓碑吗?”

文章想了想否认道:“不可能,你何时见过死人的墓碑里会亮着灯呢?八成这上面还有字,我再试试看。”他说完便又弯腰继xù

朝下摸去,哪知却摸到了地上湿湿的泥土,知dào

再也没有什么字了,一时也很不解,这才朝诗心摇了摇头。

诗心这才又硬着头皮向上看了看那墓碑,见上面有一部分被地上长起来的树枝档住了,便对文章说道:“文大哥,你再摸摸上面看,会不会还有漏的?”

文章掂着脚一只手扳开上面的树权,一只手摸去,果然发xiàn

上面还有一个字,只是这字体太过繁琐,摸了好半天,直到两条手臂都发酸发麻了,这才知dào

原来是个“活”字,便对诗心说了。

诗心连忙又将四个字合了起来,轻声念道:“活死人墓!”念完之后,便又想了一会,再次念道:“活死人墓!”半天才醒悟过来,不由高兴的拉着文章喊道:“文大哥,我就说过终南山有个活死人墓的,你看我们现在终于找到了,神医八成就住在里面,我们就这进去。”

她说完便准bèi

推开石门,哪知却听文章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算了!要进你进吧!人都没了,就算是找到了神医,又有什么用呢?.”他说完后,便不由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半天不作声。

诗心这才想起菁菁已经掉下悬崖,至今连尸骨都还没找到,不由心中也是一阵伤感,刚要去劝,突然听到石门发出“咔嚓”的声响,竟缓慢的朝上面移动开来,她不由吓的又是一跳,退后几步,连忙将手中长剑指着门口,以妨不测。

第三十章 神秘女子

文章见石门自动打开,心中也是一惊,他虽然不信鬼,可是在这荒山野岭里,出现这么多一怪事,哪能不怕?他连忙一跃跳了起来,朝那石门内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手里提着一个孔明灯,正歪着脑袋好奇的盯着他二人看。

诗心原本是担心从里面跑出一个无头鬼来,如今见到是个小女孩子,这才收了剑,走到文章身边,示意他上前去问问这小女孩是谁。

文章这才抱拳朝那小女孩子问道:“姑娘,我二人深夜打搅贵府实在冒昧,只是在下娘子白天从悬崖之上跌落下来,心中甚是着急,这才一路寻访到此,敢问姑娘可否见过我家娘子。”

小女孩子仍是歪着脑袋看着诗心二人,半天不语,过了一会,这才从里面传出一个女子柔和的声音问道:“英儿,外面可是野兽在走动?打发它们走便是了。”

小女孩子这才朝里面答道:“姑姑,不是野兽,是两个人,说是寻找那位受伤的姑姑的。”

诗心一听她说“受伤的姑姑”,不由心中一紧,连忙朝文章看去,见他脸上也显有激动之色,连忙迫不及待的朝那小姑娘问道:“小妹妹,你家姑姑是不是神医?”

小女孩却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什么是神医?”

诗心刚要再问,却听里面那女子又说道:“既然如此,就叫他们进来吧!”

小女孩这才应了一声道:“是,姑姑!”她说完便又转身对诗心二人道:“我姑姑说了,让你们进去。”话语刚落便转身朝里走去。

诗心和文章连忙跟了进去,哪知脚刚进入洞中,那石门顿时又自动关了起来,二人不由一惊,心中寻思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小姑娘在前面走几步,便回过头来看诗心二人一眼,便又继xù

朝前走去。

诗心借着灯光看到山洞越来越空旷,里面很是寂静,不时有水滴滴在水中的响声,甚至还有一两声鸟雀的叫声,若是一个人黑夜行走在这里面,定然会吓的浑身发抖,此时她身子紧挨着文章,大气也不敢出,哪敢擅离半步。

如此走了一会,又有几道石门相继打开,待二人再走进去时,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不仅有楼台亭阁,小桥流水,而且里面温暖如春,鸟语花香,虽然看不清楚是什么花,可却仍然感觉这里犹如世外桃园,恰如人间仙境,当真别有一番情趣。

诗心万没想到,在这深山寒洞里面,竟会有如此别有洞天的地方,一时之间,双眼不由看得直了,待回过头来,已见那小姑娘与文章已走了好远了,这才连忙跟上。

待又进了一道石门,诗心发xiàn

竟这时一处卧室,隔着布帘朝里望去,虽然布置的很简单,可却也很典雅古朴,只见床边隐约站着一个女子,手里端着什么,好似正在喂人吃饭一般。

小姑娘朝诗心二人点了点头,朝里面那女子轻声说道:“姑姑,他们来了。”

那女子也不回头,只是轻声说道:“英儿,把他们带进来吧,贵客远道而来,照顾不周,还请谅解。”她说话的时候手中仍然不停。

诗心二人这才进了房间,顿时一股淡淡的清香进入鼻中,让人闻了顿时心情很是舒畅。

文章忙乎见是那女子的闺房,心中虽然挂念妻子,不敢确认床上躺着是不是就是菁菁,可碍于礼节,仍是不敢上前多走半步,就在原地抱拳说道:“在下文章,深夜到访,冒昧打搅姑娘休息,真是抱歉。”

那女子这时正好了喂完那病人吃好药,转身将碗递给那叫英儿的小女孩道:“听说你们是来寻人的,今日我这侄女在外面采药的时候,确实碰到一个女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见尚未断气,所以便背了回来,如今我已喂她吃了药,你过来看看,是不是你们要寻的人。”

文章连忙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发xiàn

果然便是妻子菁菁,不由激动的喊道:“菁菁,你醒醒,我是文章啊!”哪知喊了两声,却仍是不见菁菁张口回答,不由急的回头朝那女子问道:“姑娘,我妻子她会不会死?”

那女子此时正在洗手,听到文章问,不由轻轻一笑道:“这个我也不敢确定,以你妻子所受的伤势来看,就算不死,恐怕也会落下残疾,不过”她刚说到这里,突然见到文章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道:“姑娘,求求你,一定不要让她死了,如果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诗心见文章伤心,连忙上前扶起他道:“文大哥,你不要这样,菁菁姐她吉人自有天相,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都没有死,神医一定不会让她死的。”

那女子听到诗心的话,不由“哦”了一声道:“这位小兄弟,你太抬举我了,我只不过略懂一些医术罢了,哪算得上什么神医呢?”

诗心刚才一直没看清她的模样,如今正面见到,见她大约四、五十岁,面容较白,很是清瘦,眉目间却隐约现出一股慈祥,不由有些好感,笑着轻声说道:“如果连惟德先生唯一的弟子也说自己只是略懂医术的话,恐怕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人会看病了。”

那女子听后脸色突变,泠泠的盯着诗心看了半天,才道:“想不到这位姑……”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便又笑道:“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知dào

的倒还不少,不知你又是如何知dào

我是神医惟德先生的传人呢?”她这句话无疑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只听得诗心和文章更是万分激动。

诗心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晚辈只是听爷爷提起过而已,他曾对我说,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才能称得上是神医,那就是您老人家。而且他还告sù

过我,神医就住在这终南山中,所以晚辈这才斗胆来寻,还望神医谅解。”

那女子半天不再说话,只是背过身去,像是思考问题一般,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想不到在这个世上,还有人知dào

我的存zài

,想必你爷爷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诗心听她赞扬自己的爷爷,不由很是得yì

,笑道:“不错,我爷爷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只可惜好人总是命不长的。”她说完,不由垂下头去,神情很是难过。

那女子见她伤心,许久才又问道:“这么说来,你爷爷也是病死的了?”

诗心许久才道:“不,他是中毒死的。”

那女子“哦”了一声道:“中毒死的?不知dào

你爷爷中的是什么毒而身亡的呢?”

诗心重重的叹了口气,终是没忍住泪水流下来,哭了许久才道:“他至少中了三十多种毒,而最厉害的一种毒却是无药可解,那就是曼陀罗花之毒。”

那女子脸上略显一丝激动,半天才叹道:“一个全身中了三十多种毒的人,而且其中一种竟还是天下最厉害的毒,看来你爷爷是非死不可了,就算当今天下真有神医在世,恐怕也无力回天。”

诗心突然大声说道:“不!我爷爷临死的时候跟我说过,世上有一个人可以解曼陀罗花之毒,那个人就是前辈您。”

那女子听完这句话,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半天才道:“小兄弟,你爷爷真是太抬举我了,就算我承认自己是神医的后人,可却也解不了曼陀罗花之毒,何况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医的后人,小兄弟,看来我要让你失望了。”

诗心不由倒退了几步,半天才道:“不,我不相信,爷爷不会骗我的,他说过的话,从来都不会有假的。”

第三十一章 嫁衣

那女子见诗心情绪突然如此激动,怔了一下,方才轻声安慰道:“小兄弟,你不要难过,世上本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你爷爷也许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又何必当真呢?”

诗心一生之中最敬佩的便是爷爷,她真的不愿相信爷爷会骗她,可如今亲耳听到眼前的女子否认自己是神医的传人,顿时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半天不再言语。

那女子见她这般神色,不由又是一声轻叹。

恰在这时,躺在床上的菁菁已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昏黄的灯光下丈夫熟悉的面孔,不由一行热泪流了下来道:“相公,你为什么这么傻,非要陪着我一起去死呢?”

文章看到妻子醒了,不由激动的握住她的手说道:“不,你没有死,我也没有死。”

菁菁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受太多惊吓,如今仍然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听到文章说后,不由勉强笑道:“相公,你不要再哄菁菁了,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又如何能不死呢?这辈子你总是怕菁菁伤心、难过,所以总是想方设法哄菁菁菁开心,如今我们都死了,到了地府你却还要哄我,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呢?你明明内心很痛苦,明明已经绝望到了极点,却又为了让我安心,总是哄我说能找到神医,其实我早就知dào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人能治好我的病,你又何必如此苦苦支撑呢?”

文章听着妻子的话,不由也是泪水满面道:“傻丫头,你又何尝不是为了让我安心,总是在深夜病情发作的时候,死死的咬着被子,不吭一声呢?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今后再不要犯这样的傻了,答yīng

我,好好的活着,我就知足了。”

那女子听着他们夫妻二人的对话,不由也转过身去,半天不再言语。

诗心见到菁菁总算醒了,这才上前笑道:“菁菁姐,你怎么这么傻呢?还好你没事,不然的话,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菁菁看着诗心,不由一愣,随即说道:“小兄弟,你怎么也死了呢?莫非也掉进悬崖了吗?老天真是不长眼,为什么总是让好人受苦,坏人享乐呢?”她话未说完,泪已流出。

诗心见她到了此时还在替别人着想,忍着泪,强笑道:“菁菁姐,你放心,我没有死,你也没有死,文大哥更没有死,我们大家都没死,不信你摸摸。”她说完后,便将菁菁的手抬了起来,放在文章的脸上。

菁菁犹豫了一下,这才轻轻的抚摸着文章的脸,许久才高兴的说道:“相公,我们真的没死吗?”

文章见她终算相信了,不由也破涕而笑道:“是的,我们都没有死,我们还要生好多好多孩子,我们还要一起携手到白头呢?我们都是好人,老天是有眼的,不会让好人死的那么早的。”

菁菁半天不语,许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不,老天真是不长眼,为什么偏不让我死了呢?非要活在这个世上连累你一辈子,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她说完之后,便转过身去不愿再看文章。

文章张了张嘴,终是再没说出话来。

这时只听那女子泠声说道:“她的病我可以冶,不过,你只要答yīng

为我做一件事,我就会让她一辈子解除痛苦,免受病痛的折磨。”

文章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你真的能治好我妻子身上的病吗?”

那女子道:“不错!不过在治病之前,我要你答yīng

我一个条件,否则我绝不会给她治病的。”

文章像是拾到一根救命草一般,连忙站起上前说道:“你说什么条件?就算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让菁菁今后免受病魔的折磨,像个正常人一样开开心心的生活,我什么都愿意做,就算是让我马上去死,我也愿意。”

诗心听他这么说,心中一半是吃惊,一半是感动,知dào

他为了妻子,定能说到做到,不由也紧张的看着那女子,希望她不要提出什么为难他们的条件来。

那女子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菁菁,又看了看文章,这才再次问道:“你真的愿意为你的妻子去死?为了治好他身上的病,不惜任何代价吗?”

文章点了点头肯定道:“不错,只要你能治好她的病,我去死又有何惧呢?”他话音刚落下,只听床上躺着的菁菁,突然大声喊道:“不,文大哥,我不要你去死,你若是死了,我纵是冶好了病,独自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她挣扎着似乎想要坐起来,可身子刚刚一动,浑身疼的便难以忍受,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丈夫,嘴里轻声说道:“不要,不要。”

诗心看着他二人如此情深,不由很是感动,想到自己至今还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于是说道:“前辈如果真能治得了菁菁姐的病,在下愿意去为你做这件事情。”

她此言一出,所有的人不由又是一愣,最吃惊的当然还是文章夫妇二人。

文章连忙阻止道:“不行,诗兄弟,你已经帮的我们够多了,我怎么可以让你去冒险呢。”

菁菁也轻声劝道:“是啊,小兄弟,你的心意我们夫妻二人领了,这种冒险的事却万万不能让你去做的。”

诗心笑道:“文大哥,菁菁姐,你们又何必担心呢?也许前辈并不是要我去死呢?或者所做的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危险也说不定啊!”她说完便看着那女子道:“是不是前辈?”

那女子盯着诗心,看了许久才道:“你错了,虽然这件事不是让你马上去死,可如果你办不到我要求的事,你一样会死,只是早晚而已,我再问你一句,你当真不怕死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诗心愣了一愣,随即笑道:“怕!怎么会不怕呢?可是晚死总归比早死强,前辈,你说对吧!何况你还没有说要让我办什么事呢?万一你刚说出来,这件事我马上就办成功了也说不定啊!”

那女子轻轻笑了笑道:“你倒是个乐天派,如果这件事真这么好办,我难道还会等到现在才办吗?”

诗心道:“这不一样的,我有一个爷爷,他虽然死了,可是却教会了我许多东西的,所以办起来事总能马到成功。”

那女子“哦”了一声道:“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我且问你,你跟他二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替他们去送死呢?”

诗心看了看文章和躺在床上的菁菁笑了笑道:“噢,他们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自古以来为朋友两胁插刀,这是天经地意的事,又有何不可呢?”

那女子脸上先是一阵惊讶,接着赞道:“很好!如今在江湖上,像你这样讲义气,肯为朋友两胁插刀的人已越来越少了,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可佩服归佩服,如果你不能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到时一样会死。”

文章连忙上前拉着诗心的手道:“诗兄弟,今天我夫妻二人能结交你这样的朋友已是死而无憾了,你又何必为了我夫妇二人的事,去孤身涉险呢?这叫我们如何报答您。”

菁菁也道:“是啊!小兄弟,你千万不能这样做,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夫妇二人就算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诗心被文章这样一个男子突然握着手,不由脸上又是一红,却也不挣脱,笑着安慰他们道:“你们不要担心,依我的聪明才智,自然不会有事的。”她说完便对那女子道:“前辈,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好了!”

那女子点头了点头道:“好!果然够胆!”

第三十二章 换命

那女子这才点了点头,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颗药丸,递给诗心道:“这是一颗毒药,可以说普天下除了我之外,无人能解,你现在就服下,如果将来在规定的时间内能完成我交待你的事,那么日后我自然会给你解药,若是不能完成,你应该知dào

会是什么后果。”

诗心看着她手中那黑黑的药丸,不由愣了一下,半天才毫不在乎的说道:“这个世上真只有你一个人能解这毒?我才不信。”她说完之后,便接过药丸仰头一口吞下。

这边文章夫妇见那女子竟要诗心吞下一颗毒药,心中已是大惊,刚要阻止却见诗心已经吞了下去,顿时一脸苍白,惊的不知如何是好。

几乎没有太多思考,文章才“扑通”一声,跪倒在诗心面前道:“诗兄弟,如此大恩大德,叫我文章今生如何报答。”

诗心见他朝自己跪下,连忙扶起他道:“文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既知男儿膝下有黄金,岂可随意给人跪下?你如果真觉得心中有愧,那么日后只需加倍待菁菁姐好,与她一起白头到老,生上几个孩子,将来认我做干爹就可以了。”她“娘”字还没有说出口,突然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便硬生生的改了过来道,话刚说完,脸上已是一片通红。

那女人见状,不由低头一笑。

文章经她这么一说,也顿时羞的满脸通红,这才站了起来道:“诗兄弟教xùn

的对,我夫妇二人今后定当遵守诗兄弟的教诲,一世恩爱,永不分离便是。”

菁菁虽然不便说话,便也只是点头,泪水已是满面。

那女子这才说道:“既然你已下定决心,又吃了毒药,那么便跟我进来吧!”她说完便一挥手,从床的对面墙壁上,又有一间石门打了开来。

诗心愣了一下,见文章夫妇二人都担心的看着自己,便吐了舌头笑了笑,跟着那女子进了石门内,自然是前脚刚进,后脚那门便又关了起来。

这只是一间空荡荡的石屋,里面仅点着昏暗的灯光。诗心隐隐看到里面摆着一个香台,香台上面挂着一个人像画,画上画着一个身穿军衣的男子,身体短小,样子有些肥胖,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女子走到那香台旁,拿起香台上的一只香烛点着,擦在香灰里拜了拜,神情很是尊敬,口中念念有词。

诗心只是隐约听到什么“菩萨保佑”之类的字,知dào

她在为画像上的人祈祷,便也不敢打搅。片刻之后,那女子才转过身道:“我要让你做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你只需把这个人找出来,领到我这里来就算完成任务了。”

诗心不由一愣,看着那画像,思索了许久,半天才道:“这人是您的恩人吗?”

那女子泠声说道:“他是我什么人,你不需yào

知dào

,你只要知dào

他曾经是一个伙头军,又曾经参加过十年前的金明砦一战便可以了。”

“金明砦一战?前辈是指当年大宋与西夏的那一战?唉,这就难办了,看来我这次是死定了。”诗心听后,不由大吃一惊,半天才道。

“废话,如果好办,我还让你去办?”那女子突然转身一怒呵斥道,过了一会,便又泠笑一声道:“这么说你想反悔了?那好,既然这样,你就等死吧!”

诗心见她那女子见突然发怒,生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前辈,在下不是反悔,只是不明白,难道前辈不知当年金明砦一战,全城守将最后都死的一个不留吗?就算是鼎鼎大名的狄咏狄将军也都力战身亡了,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更别说一个普通的伙头军了,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那女子听完之后,不由手掌突然举起,似是要从诗心头顶上拍下一般,到了最后终还是忍住了,慢慢转过身去,泠声说道:“谁说当时所有的人都死了,至少我知dào

这个人还没死。”

诗心刚才见她单掌悬于自己头顶,脸色铁青,顿时一股泠气浸遍全身,心中也是一惊,手中长剑一动,却也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挥出,她知dào

凭自己的本事,就算出剑也是无济于事的,到头来说不定怕只有死的更快罢了,也正是这一念之差,救了她的小命,此时她已是浑身直冒泠汗,又听那女了说的如此肯定,顿时很怀疑她的身份,却也不敢乱说,只是说道:“既然前辈如此肯定此人还活着,那自然就还活着了,却不知此人姓什么,叫什么,这样待我了下了山,寻起来也方便啊!”

那女了回头看了看诗心手中的剑,泠声说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半天之后,却又继xù

说道:“此人以前名叫唐庆,现在恐怕已经改名易姓了,你将这副画像随身带着,千万不可弄失了,不然你小命照样不保,若是找到此人后,你速速通知我,一刻也不得耽搁,若是延误了时辰,你同样也得不到解药。”

诗心听后不由暗叫不好,心下寻思道:“只知dào

一个名字,而且恐怕还是过期的,这大海茫茫,无疑是大海捞针,叫我如何去寻,这不是存心要我命吗?都怪自己一时心软,如今倒惹祸上身了,这可如何是好?”她此时想到这件事,如此艰难,不由也是惆怅,刚要说话,却见那女子左手一挥,那墙壁上挂着的画像已经卷成一卷,呈现在了自己面前。

她连忙伸手接过,朝那女子说道:“是!前辈,如今在下这条小命在你手里,一定会严格遵守约定的,不知前辈需yào

我多久找到此人?”她的意思本是想问,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这毒性才能发作,却终是换了个说法。

她话音刚落,果然那女子面色好了一些,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若是多过一个时辰,你就会没命的,至于能否找到他,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她说完便转身出了石屋。

第三十三章 告示

诗心跟着那女子出了石屋,见文章正焦急的在门外等候,便笑着安慰道:“文大哥,你夫妇二人尽管在此好好休息,最迟三个月,我就回来看望你们。”

“三个月?诗兄弟的意思是那毒药”他听完之后,不由一脸惊讶,连忙朝床上躺着的妻子看了一眼。

诗心笑了笑,拍了拍文章的肩膀,豪爽的说道:“文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好好服侍菁菁姐,有了前辈的医术,菁菁姐一定会痊愈的。”

菁菁躺在床上看着诗心,话还没有说出来,泪水便又流了下来。

诗心上前替她盖好被子,笑着安慰道:“菁菁姐,你安心养病,三个月之后我再回来看你们,到时我们再一起游终南山。”她说完之后,便抱拳朝文章道:“文大哥,后会有期。”

那小姑娘见状,这才又提着灯,送她出了死活人墓。

文章看着诗心离去的背影,不由又是抱着妻子痛哭起来。

那女子只是平静的看着,却也不作声。

诗心出了活死人墓,又站在墓前愣了许久,想到自己如今已身中奇毒,也许这一辈子再也回不到这里了,更不能见到文章夫妻二人了,顿时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半晌之后,她这才抬头看了看天,见朝阳初现,东边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不由顿时精神为之一振,这才大步朝终南山下走去。

从第二天开始,先是长安城,接着再是洛阳城,先后不同的地方出现了无数张悬赏公告,只见上面画着的赫然就是那晚诗心从活死人墓带出来的那个叫唐庆的人相,并且布告上公然写着一篇不论不类的通缉文:“唐庆,曾为大宋一名伙头军,追随狄咏大将军参加过金明砦一战,在决战前夕,私自挖掘隧道,盗取藏宝图一张及金银珠宝不计其数,若有人知dào

此人下落者,报知官府,既可得黄金十万两。钦此!”下面是官府大印。

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听说了这个消息,街头巷尾无不在议论藏宝图的事,人们似乎什么事都不干了,开始一心一意找寻这个身上带有藏宝图的名叫唐庆的人。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人也注意到了这件事,那就是独孤天。

这一天,他正在湖北襄阳城吃面。

这时忽然从门口走进两个拿刀的人,其中一个长着八字胡,一个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

二人进门之后,便将手中单刀放在桌上,冲小二叫了两碗杨春面。

在等面的档口,那个刀疤脸忽然轻声对八字胡说道:“张兄,最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传闻?”

“传闻?王兄莫非指的是金明砦一战,前朝宝藏的事?嗨这有谁不知dào

的,如今长安,洛阳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这事,不过现在想想,八成是子虚乌有的事,便也没在意,难不成王兄觉得此时有蹊跷不成?”八字胡先是一愣,接着说道。

“可不是吗?小弟也是刚从洛阳押了一趟镖回来,那里可是早就传疯了,说那个宝藏就在一个叫唐庆的人手里藏着,听说此人早年只是一个伙头军,后来追随狄咏,成了他的亲随,金明砦一战的前一天,偷偷从一个秘道里跑了出去,听说连同一起带出的藏宝图,里面金银无数,若是有人得到了恐怕十辈子都吃不完呢。”

刀疤脸看了看四周,继xù

小声说道。

独孤天听到“藏宝图”三个字的时候,也只是轻轻摇头一笑,心中还在暗笑这些人真是想钱想疯了,可再听到“狄咏”二字时,突然手中一抖,筷子差点落地,连忙仔细去听。

这时又听八字胡说道:“王兄,不是小弟怀疑,只是当时金明砦被西夏李承乾带领几十万大军,围的是水泄不通,听说当时城中军民饿死过半,如果有地道,恐怕狄将军早就带着将士们逃出来了,又何必等到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全军覆没呢?”

刀疤脸笑了笑道:“这你就不知dào

了,想那狄咏乃是面涅将军狄青的儿子,岂会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呢?他之所以只将亲随弄出去,就是不希望那份藏宝图落在西夏人手中,以免将来大宋生灵涂炭。只是听说最后狄将军与夫人都落得个尸骨无存,也着实可怜,我大宋若是多几个像狄将军这样的人,何愁怕那些金兵、辽狗、西夏畜生?”

八字胡见刀疤脸突然谈及此事,连忙示意他不要乱说,这时面已上来,二人开始埋头吃面。

这边独孤天却吃不下去饭了,此时他听完那二人的谈话,不由又想起了姐姐潘婷来,当年他也只是听说金明砦一战,姐姐和狄大哥都已被哥哥带领西夏军杀害,最后落得个尸骨不存,如今再次听到他们的消息,不免又是一阵伤感。他忽然又想起了诗心那晚所说的话:“你还有亲人在这个世上,他们正等着你去救呢。”

“难道姐姐真的还没有死吗?如果真的死了,为何连尸骨都没有呢?当年哥哥假扮西夏皇帝率领大军攻打金明砦,难道他会不知dào

金明砦的守将就是狄大哥和姐姐吗?若是知dào

””

此时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不由开始激动了起来,眼前的面虽然还剩下大半碗,他却已吃不下,放下银子,匆匆出了面馆。

此时已是寒冬,天气异常泠,可独孤天的心里却热的像一团火在烧一样,他急着要去证明一件事,一件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证明的事,当然另外还有一件事也需yào

他尽快去办,那就是尽快找到那个叫唐庆的人,因为只有他才知dào

金明砦一战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晚了,那些贪婪的江湖人为了宝藏,或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可是到哪里才能找到他呢?他不知dào

,现在恐怕整个江湖都在寻找他,到底谁先能找到,只有看运气了。

运气?而他一生最缺的就是运气。

所以他决定先到当年狄大哥与姐姐最后一战的地方金明砦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新的线索。

他迫不急待的花了几十两银子,买了一匹上好的马,带了一些干粮便开始马不停路蹄的赶路。

半个月后,他终于到了陕西省延州城,看着那匹几天前还神气昂扬的黑马,如今被他连续赶路,弄得筋疲力尽的样子,他不免有些内疚。

独孤天抬头看着延州城中街面上为数不多的人,不由皱了皱眉头,走了好远,这才发xiàn

一家小酒店,他吩咐小二给马喂些好的草料,便径直走进了小酒馆,要了两个菜,两大碗白米饭开始吃起来。

也许是因为有心事,他竟没有发xiàn

,此时在小酒馆里吃饭的大都是带着刀剑的,一看便知都是些江湖人物,这些人自然也都是听到传言,是来金明砦寻宝的。

第三十四章 四侠

此时坐在独孤天对面的四个人,年纪大约四十多岁左右,一人手边放着一把长剑,一人桌边搁着一把单刀,还有一人手里正盘着一条铁链,剩下的一人脚下则将放着一把大斧。

凡在江湖上行走的人,一般见到刀剑自然是习以为常,可若是见到铁链和大斧这些泠兵器,未免就会皱一皱眉头,若是再看看这四人的长相,胆小的恐怕早就吓的偷偷溜走了。

原来这四人不但相貌丑陋,而且还各有特色,使剑的剑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使刀的人额头上倒有一条斜斜的剑痕,使铁莲的左边一只耳朵只剩下半边了,使大斧的鼻子却只剩下半边了,若是有胆大的再仔细观察一下,就不难发xiàn

,这些人脸上所受的伤均都是来自对面的人。

世上奇怪的事本就多,如今谁也不明白他们四人到底是敌还是友,若说是敌人,则又在一起吃菜喝酒,好的就跟四个人同穿一条裤子一般,若说是朋友,可不知为何这四人就连吃饭的时候,眼球却离对方,好像都在防着对方一般,兵器绝不离手,生怕对方会突然偷袭自己,如此倒是有趣。

独孤天饭吃一到半的时候,对面刚才还是好好的四个突然吵了起来,先是使大斧的说道:“不行,四六,我们六,你们四。”

他话音刚说完,那个背剑的人立即反驳道:“凭什么你们六,我们四,我非要说你们四,我们六。”

使大斧的人一怒,提起手中大斧站了起来道:“姓史的,你是不是非要跟老子作对?”

拿剑的似乎也不是吃素的,拿起桌上长剑,“铛啷”一声,长剑出鞘道:“怎么,不服气?不服气就打过啊!谁打赢谁说了算。”

使大斧的人听后,气的将手中斧头重重的砍在饭桌上,震的桌上几只盘子纷纷落地,发出几声”霹雳帕拉”甩碎的声音,他却不在乎,继xù

挑衅道:“你当老子怕你啊!”

这边使刀的人见状,连忙手按着单刀,站起劝道:“二位兄弟不要伤了和气嘛,有财大家赚,你们说对不对?”

“对你妈个头啊!老大跟老二谈判,什么时间论到你个混账王八蛋插话了!”使铁链的人似是也不甘落后一般,站了起来朝使单刀的人骂道。

使单刀的人脸上一红,还击道:“老子想插话,你能怎么着。”

他话音刚落下,手中单刀已朝使铁链的人面门砍了过去。

使铁链想不到他说砍就砍,连忙轮起手中铁链还击,终归铁链太长,一时无法使展,哪还躲闪得开,脸上顿时又多了一道刀伤,虽然伤口不深,可也是鲜血淋淋,让人胆寒,吃饭的人不由都纷纷跑出小酒馆,而店老板和伙计却都吓的钻进了柜台的桌子下面,浑身发抖。

使铁链的一招失算,吃了个大亏,他一伸手抹下一脸鲜血来,不由一怒,挥起手中铁链便朝使单刀的抡了过来,这一链子当真厉害,砸在桌子上,顿时那张完整的桌子立时被劈成了两半。

使刀的人早已妨到他这一手,连忙后退跃了开去,哪知终归退的进了些,脸上最终还是被莲稍给刮了一下,顿时也是鲜血直流,这下二人终算打了个平手。

独孤天见先吵架的还没动手,后劝架的倒先打起来了,不由觉得很是有趣,便一边吃菜,一边看戏。

店外那些跑出去的人本也就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亡命之徒,所以一出酒馆,到了安全地方,便纷纷开始瞎起哄来。

大家一起哄,拿斧头的和拿剑的脸上顿时不好kàn

了,二话不说便也打了起来,一时倒也难分难解。

若在往常,也许还会有人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可此时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就私心来讲,少一个人找到宝藏终归比多四个人分掉宝藏划算的多,所以大家也就乐得看热闹,有人甚至又返回了屋里,找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也学起独孤天来边喝酒边看打架了。

就在四人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看不过眼了,他也许觉得站了起来,劝道:“四位英雄,请且住手,听在下一言劝。”

他这一喊,大家都纷纷朝他望去,只见此人身穿白衫,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脸上笑迷迷的,一幅书人模样,却也不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来劝架,大家又觉得一场好戏即将上场,纷纷涌进屋里,继xù

叫了酒菜吃。

店老板本不敢再做生意,可是又岂能错过赚那白花花银子的机会,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抱着人为财死的敬业精神,开始战战兢兢的继xù

做生意。

那四人听白衣人这么随意一见,似是找到了台阶下一般,连忙停了下来,又重新坐回了原位,只是此时桌子已经成了两半,尽管如此,仍然是拿刀的与使铁链的坐在一起,使大斧的与使剑的坐在一起,刚才还在争的你死我活的四个人,突然之间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又一团和气的坐在了一起。

这时使大斧的问那拿扇子的书生道:“兄台让我们停下来,不知有何贵干?”

拿扇子的书生走到那四人面前,抱拳笑道:“在下沈青山,见过崂山四侠了。”

他此言一出,几乎小馆里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似乎也没想到,刚才为自己搭台唱戏的几个戏子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崂山四侠”,顿时看戏的人都好像被愚弄了一般,戏也不敢看了,再次纷纷拿起桌上的兵器,付了银子,轻手轻脚的溜出了小酒馆。

一时之间,店里只剩下六个人了,当然这六个人中还有独孤天,此时恐怕他也快走了,倒不是因为他怕这四个“崂山四侠”,而是因为他吃完了饭菜,此时肚子已经饱了。

现在他已经站了起来,背上背着的仍是那把玄铁重剑,双眼看也不看“崂山四侠”,便准bèi

离开小酒馆了。

可就在独孤天双脚快要踏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拿扇子的书生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拿在手里说道:“四位兄台,小弟这里有一瓶上好的金疮药,不管任何红伤,只要抹上之后,立时便会止血,片刻之后伤口就会愈合,当真神奇的很,这可是在下花了足足一百两银子,从一个老婆婆手里买来的。不是在下吹嘘,这金疮药药到伤好,百分百好用。”

拿扇子的书生啰哩啰嗦了半天,见那四人并无反应,这才又笑着继xù

说道:“实不相瞒,如果不是小弟心中敬仰四位大侠,又如何舍得将这么珍贵的金疮药割爱呢?”

独孤天听到这一席话的时候,人已经在门外,可脚步却停了下来,因为他从这些话中得知了一个重yào

的消息,这消息对他来说,就是任何宝藏也换取不来的,他自然没有回头,便停在那里,继xù

了听下去。

拿大斧的人看着那金疮药瓶,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不信任的态度,口中漫不经心的说道:“喂,臭小子,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如果你敢在老子们面前吹牛皮,老子手中的斧头可不是吃素的。”

他说完便一把夺过药瓶,朝身上的伤口倒去。

沉默了片刻,突然只听“崂山四侠”其它三人齐声赞道:“真是太神了,还真如这位兄台所说,药一倒上去血就止住了,你们看,现在伤口已经全愈合了。”

独孤天心中一阵激动,身子倒退着如飞一般,瞬间返回小酒馆,手中已将那药瓶抢在手中,用鼻子一闻,果然就是自己熟悉的味道。

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抢走“崂山四侠”手中药瓶的,因为他的速度太快,就像鬼魅一般。

崂山四侠毕竟不是吃醋的,就在那一瞬间,刀、剑、斧、铁链已经如风一般朝独孤天招呼了过来,只可惜,尽管他们将独孤天周身上下封的死死的,却还是晚了一步,等四件兵器相碰在一起的时候,独孤天已站在了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正静静的盯着手中那药瓶,似是在想些什么。

屋里,屋外的人,没人看到他是如何避开那致命的一击的,江湖上能在“崂山四侠”手中逃生的人,的确少之又少。

“崂山四侠”愣了一愣,纷纷看看手中兵器,也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拿扇子的书生却突然指着独孤天喝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崂山四侠”手中抢东西,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这一句话无疑是将“崂山四侠”推上了锋尖浪口,逼着他们为自己争回这个面子。

几乎同时,四人又怒吼着朝独孤天挥舞着手中兵器迅速攻去,拿大斧的手中一招“泰山压顶”直劈他的面门,似是想要把他的头从中砍成两半;

使剑的一招“一剑封喉”直刺他的喉咙,似是想要一剑刺穿他的喉咙,让他从此再也不能呼吸;

使铁链的则一招“铁索盘江”横扫他的腰部,似是想将他从中间断成下下两截,然后弄个手脚分家;

使单刀的却直取他下盘膝盖以下,以一招“横扫千军”,似要斩断他的双脚。

四人的招式可谓“毒、辣、快、狠”,原本以为这次独孤天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无法再躲避过去,心中正沾沾自喜的时候,待各人将手中招式用老之后,这才发xiàn

高兴的太早了,所有的兵器都已落空,而刚才还在自己面前的独孤天却又不见了踪影。

“莫非遇到了鬼?”

四人心中几乎同时有了这个可怕的想法,身上早已惊出一身汗,待感到孤独天就站在他们身后的时候,连忙转身,正欲再攻过去,却只见孤独天单掌轻轻一挥,不远处一张桌子已被击成碎末。

这份掌力,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连想都不敢想,正不知如何办时,突然听到独孤天泠声说道:“还不快滚?若是今后再让我看到你们四个混蛋到处惹事生非的话,我随时取了你们的狗命。”

江湖上从来都没有人敢对“崂山四侠”这样说话,可是今天终算有人开了个不错的头。

“崂山四侠”从来都没有败的这样惨,哪敢再说话,连忙抱头鼠窜,惊慌失措的跑了,瞬间不见了踪影。

拿扇子的书生人见“崂山四侠”灰头灰脸的跑了,正欲转身悄悄溜走时,突然听到独孤天大喝一声道:“你站着!”

此时,他的双腿早已吓的发抖,还末转过身来,便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独孤天连连磕头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独孤天见他吓成这样,这才泠笑一声道:“你站起来,我有话问你。”

拿扇子的书生犹豫了一下,这才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也不敢看独孤天一眼,嘴里结巴的说道:“大大侠,有话尽尽管吩咐,小人知无不言。”

独孤天问道:“你这药是从哪里买的?那婆婆现身在何处?”

拿扇子的书生起先还以为碰到了劫匪,心中还在盘算是将身上的银子全部掏出来,还是留下一部分,如今却见独孤天原来只是想要那瓶药,不由松了口气,连忙答道:“不敢隐瞒大侠,这药是在下从汉中一个大娘手里花了十两银子买来的,如果大侠需yào

留着用好了!”

孤独天一愣,看着药瓶不由在心里寻思道:“大娘?难道姐姐她还没有死,现在就在汉中吗?”

他一念至此,不由心中很是激动,半晌不再言语。

拿扇子的人见他一言不发,也不知是要还是不要,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他一怒之下,一掌就像劈那桌子一张,把自己劈的粉碎那就麻烦大了,正在害pà

时见独孤天在发呆,连忙灵机一动,壮着胆子轻手轻脚的溜出了小酒馆,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待独孤天清醒过来时,却看到拿扇子的书生不见了踪影,这才想到刚才他说的汉中就是在陕西地界,于是便决定到那里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姐姐。

他一念至此,便要出门,又看到这小酒馆此时被“崂山四侠”弄的乱七八糟,老板正吓的躲在柜台下面,浑身发抖,想到如今兵荒马乱,开个小店倒也不容易,便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银子,仍在了柜台上,也不好叫小二去牵马,自己到了马厩拉上便走了。

第三十五章 老人

独孤天一路催马快奔,心中可谓是百感交加,异常激动,他想到即将就要见到唯一还存活在这个世上的姐姐,心里可谓五味俱全,想到自最后一次从军营与姐姐分手之后。如今匆匆已过了近二十年,这二十年来,大家都从弱冠之年步入了不惑之年,这些年他一直认为姐姐在当年金明砦一役中已经身亡了,如今却想不到竟又有了她的消息,也许上天可怜他,又给他再见亲人的机会。

这一次,他一定要找到姐姐,也算是给死去的大娘一个交待。

每次一想到大娘临终之时,嘴里念念不忘的便是姐姐,他的泪水止不住便会流下来。

等他到了汉中的时候,已是晚上,路上的行人本就不多,此时更是没几个人。

他牵着马,走了很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药店,见还没关门,便掏出怀里的药瓶递给那老板问道:“老板,请问一下,汉中买这瓶药的大娘住在哪里?”

亲口喊姐姐为大娘的滋味并不好受,独孤天很是不习惯,他还是觉得叫姐姐比较亲切。

那老板接过药瓶,打开瓶子闻了闻,随即说道:“噢,你是说王大娘啊!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了路口再向左转,最左边的一间房子就是她家了,说起这药,还是我给她配的呢,当真是灵单妙药啊!”

“王大娘?”

独孤天听老板管卖此药的大娘称为王大娘,他不由一愣,随口又问道:“这卖药的大娘不是姓潘吗?怎么改姓成王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老板盯着独孤天看了一会,这才说道:“这位客官,我看你不像本地人吧,不然你不会不知dào

这个药是从王大娘手里卖出去的,在整个汉中,谁不知dào

王大娘的刀伤药是最好的呢?平时只要有人受了伤,都会去找她买药的,十两银子一瓶,如果是贫困人家,分文不要。”

独孤天有些失望的朝药店老板点头笑了笑,退出了药店。

“这明明就是姐姐的药方,为什么会在一个叫王大娘的手里呢?”

此时他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随即又寻思好在路程不远,拐弯就到,一会再细问便知晓了。

按照药店老板的指引,独孤天很快找到了那间房子。

他站在门外,看着那间房子,盯了很久,却始终不敢伸手敲门,他怕自己会失望。这些年来,他失望的次数太多了,如果再失望,他会承shòu不住的。

房子不大,只是一间破旧的瓦房,甚至快要倒了。

“姐姐会不会就住在这里,这个王大娘又是谁呢?”他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见里面还有灯光,他鼓起勇气伸手敲门了。

有些时候,有些事,始终都要去面对的,这就是生活的无奈。

他伸手在脸上一摸,揭掉一层薄薄的面具,露出一张俊俏,坚毅、成熟的面孔来,额头正中的那颗红痣,曾经使得江湖第一美人赛西施对此一见衷情,并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直到为之香消玉殒。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他变得更加成熟迷人了,可以说江湖上只要任何一个女子,看到这张脸,没有不会被吸引的,更没人不想去爱,这就是魅力,男人的魅力。

“梆!梆!梆!”

“谁啊!来了!”

随着独孤天轻轻的三声敲门声响,里面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独孤天绝望了,这绝对不是亲爱的姐姐所发出的声音,当门打开的时候,他证实了这件事。

面前的老太婆足有七十多岁,手里端着一个油灯,照得她的脸容很是苍老,一条条深深的皱纹就像刀子刻在脸上,是那样清晰。弯曲的背部,使得她的身体几乎快要变成虾子,若不是她勉强抬起的头还在向上,若在黑夜,很多时候都是给人一种动物在爬行的错觉。

老太婆抬头吃力的看着独孤天,半天才用没有牙的嘴问道:“客官,你是要买刀伤药吗?已经卖完了,过些天再来吧。”

她说完便伸出鸡爪一般的手准bèi

去关门。

独孤天活动了一下疆着的面容,勉强笑了笑道:“婆婆,我不是来买药的,我是想找给你药方的这个人,你知dào

她在哪里吗?”

老太婆似是没有听明白一般,半天才道:“啊!你说什么?我人老了,耳朵有些背,你说大声些!”

独孤天提高了一些声音再次问道:“婆婆,给你药方的这个人到哪里去了?”

老太婆这才又抬起头,半天才道:“噢,你说那个小姑娘啊,她早走了!”

“小姑娘?走了?”老太婆的回答,使独孤天吃了一惊,足足愣了半天,直到老太婆又要关门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连忙扶住门,大声说道:“婆婆,你能不能告sù

我她到哪里去了?”

老太婆打量了独孤天半天,又看了看他身后牵着的马,半天才问道:“你是她什么人啊?”

独孤天鼻子一酸,答道:“婆婆,我是她弟弟。”

老太婆拿着灯照了照他,盯了他半天才道:“你进来吧。”说完便转身走进屋里。

独孤天将马拴在门口的一个柱子上,这才进了屋里。

屋里很暗,也很潮湿,有一股刺鼻的药味,他不知dào

老太婆是怎样在这里生存几十年的。

老太婆动作缓慢的将手中的油灯放在一张破桌子上,这才朝独孤天说道:“小兄弟,你喝不喝水?”

独孤天却急着道:“不用了,婆婆!您能告sù

我,给您药方的那个姑娘到哪里去了吗?”

老太婆这才扶着桌子,咳嗽了几声,慢慢坐了下来道:“都二十多年了,我也不知dào

她到哪去了,只是听说她当兵去了,就跟后街的马杆一起走了,从此就再也没回来了。”

独孤天不知dào

这个马杆是谁,也不知dào

老太婆口中所说的她是不是姐姐潘婷,想了一下,他这才又问道:“婆婆,您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个给你药的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太婆想了半天,这才慢慢说道:“这么多看了,我什么事都忘记了,却始终记得那个小姑娘的模样。若不是当年她给了我一张药方,也许老太婆我早就饿死了。”

“说来惭愧的很,当时她说那张纸可以换银子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以为她在骗我,直到后来我饿的快要死的时候,就拿着这药方去找药店的老板配了一副药,结果还真就卖出去了,足足一两银子呢。”

老太婆虽然听力不大好,可记忆力却很好,说话的思路也很清晰,此时想起当年的事,似乎仍然记忆犹新,脸上放着光彩,说了几句,喘息几口,咳嗽了两声,又接着说道:“那小姑娘可真是个好人,长得可水灵了,又讨人喜欢。当时她牵着一匹小红马,来到汉中的时候,已饿的说不动话了,她就拿着那张药方去卖,那个时候边关正在打仗,死了好多人,老百姓都穷的没饭吃,又有谁会买那张药方呢?”

“我哪天恰好在卖鸡蛋,那可是我一个月不舍得吃,辛苦攒下来的,整个蓝子里也就只有六枚鸡蛋,我见她可怜,便给了她两枚,她就那样生着喝了。”

“想想她那时穿着一件绿衣服,虽然有些脏了,可还真是漂亮,如果我的女儿当时不是饿死了,恐怕也会跟她一样漂亮呢。”

老太婆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了,声音也有些哽咽,似是想起了以往死去的女儿,勾起了伤心事。

独孤天心中一沉,按照老太婆的描述,这才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来,方才知dào

当年姐姐是被小红马从开封一路带到汉中来的,这么长时间的路,她自然早已饿的不成样子了,一想到这些,他忽然也鼻子一酸,又想起了送给他马的赛西施,以及还有心爱的人王偌嫣来,如今她们二人早已去世多年,而姐姐却始终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一时不由差点要流下泪来。

半晌之后,老太婆才又继xù

说道:“那个时候,兵荒马乱的,那姑娘拿着那张药方要卖十两银子,哪会有人买呢?当时跟我一起卖布鞋的马杆见她可怜,便建议她去当兵,告sù

她当兵才有饭吃。那姑娘听后,便跟着马杆走了,临走的时候,将那张药方给了我,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这是一张灵丹妙药,叫我如果实在没饭吃的时候,就拿到药店卖了,也许能换些钱用。”

独孤天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为姐姐的善良感动了,她在那个时候,还在想着别人,如今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唉!”他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老太婆听他叹了口气,便又继xù

说道:“后来,听说她跟那个马杆真的一起到了军营当了兵,那马杆每个月都给她老婆往家里寄粮食和钱,有时间她见我可怜,还会给我一些呢?她可真是个好人呢。”

她说到这里,不由笑了笑,露出一嘴没牙的嘴,似是在心里很感激那个叫马杆的老婆。

独孤天却在心里寻思这马杆到底是谁呢?听老太婆的话音,他好像应该跟姐姐很熟,就是不知dào

能不能找到他,如果能找到他也许就可以寻到姐姐,他一念至此便又大声问老太婆道:“婆婆,您知dào

那个马杆现在在哪里吗?”

“唉!听说是死了,先开始的时候还给家里寄粮食,后来过了几年,便不见再往家寄粮食了,听说是在外面打仗被困住饿死了,这年头在外打仗怎么能不死人呢?”

老太婆忽然也学着独孤天,重重的叹了口气。

独孤天刚刚有的希望便又被水浇灭,半天才又问道:“那请问婆婆,他还有亲人吗?”

第三十六章 希望

老太婆半天不再说话,似在已沉浸在往事中,许久才又道:“大约十几年前,从外面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军士,怀里抱着一个未断奶的孩子,找到了马杆的老婆,给了她一笔钱,从此就在她家对门住了下来,经常照顾马杆的家人,那可真是个好人,很能吃苦,独自一人养着个孩子,既当爹又当妈,多不容易啊。”

“只可惜前些年,马杆的家人也都死于一场瘟疫,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造孽啊!受了一辈子苦,到老还染上瘟疫,死的时候,浑身流脓,相亲们都不敢去看,怕传染,后来还是那个军士弄了两口薄棺材,把她们葬了。”

独孤天突然听到一个军士,还有孩子,不由一愣,连忙问道:“婆婆,你说的那个军士现在住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老太婆听独孤天问完,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道:“孩子,你劝你还是不要去找他了。听说他葬完马杆的家人之后,也染上了瘟疫,后来搬到一个破庙里去住了,人们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恐怕这些年早就死了也说不定啊!只是可怜跟着他的那个小男孩,恐怕也早遭了罪啊!”

独孤天却在心里寻思,婆婆口中所说的军士是不是就是人们传说中的在金明砦一战决战前夕,被大哥狄咏偷偷送出去的唐庆呢?

“无论如何,我要去找一找,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应该放qì

。”独孤天在心里对自己说。

为了姐姐,他什么苦都可吃,就算命也可以不要,何况是什么瘟疫呢?

他一念至此,便又大声朝那老太婆问道:“婆婆,您能不能告sù

我,那破庙在哪里?”

老太婆似乎没见过他这么不要命的人,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半天才喘着气道:“小伙子,你刚才说你是那姑娘的弟弟,那你知dào

她人现在在哪里吗?她救了我一命,我老太婆活了一辈子,就想当面给她说声谢谢!”

独孤天听老太婆这么一问,不由又是一怔,忽然鼻子一酸,半天才道:“婆婆,姐姐她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啊!”

老太婆听后,不由脸色顿变,老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半天才喃喃的说道:“老天真是不长眼啊!为什么总是让好人不长命呢?”

她说完后,眼神便呆呆的看着桌上的油灯,半天不再言语。

独孤天忽然觉得,此时的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如今就如同这面前的油灯一样,总有会有油尽灯枯的一天,他不由心中一沉,默默的看了看屋里的一切,半天不再言语。

许久之后,老太婆才又说道:“我就说过,打仗哪能不死人呢?”

她说完又抬头对独孤天道:“孩子,那庙就在城外二十里外的地方,至从那军士住在那里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到那地方去了。你也要小心些,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会死人的,那年全城就死了几百号人,都埋在一起了,连个草席都没落着,惨啊!”

独孤天见她神情悲伤,不忍再打搅,便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放在桌上,这才出了小屋。

重新将门掩上,独孤天仰头看了看天空,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仍然从怀里带上那张人皮面具重新戴上,现在他又从一个美男子变成了一个糟老头,他骑着马,朝城外奔去。

很快他便找到了那个破庙,可是还没到跟前,却听到一阵吵闹声,到处都是人影在晃动,还有刀光剑影。

其中有几个人声音竟还很熟悉,他仔细一听,这才想起就是前些天在小洒馆里碰到的“崂山四侠”,他忽然想到那天他们在酒店里的争吵,不由心中一惊,一种不安情绪涌上心头。

“莫非他们先找到了那个叫唐庆的军士?”

独孤天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这个人,他一把按住了背上的玄铁重剑,翻身下了马,正准bèi

冲上前去看个仔细,却突然被林中冲出的一个灰衣人拉住衣袖。

他大惊之下,手中玄铁重剑瞬间出手,朝那人身上削去,哪知待看清对方苍白的面孔时,他不由大惊,连忙硬生生在她头上三分处将手中玄铁重剑停住,然后吃惊的问道:“诗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来的人正是诗心,就是因为她放出风声,这才引起江湖上各路群豪争相来到这里寻找唐庆。然后她就一路尾随到此,果然有了意wài

收获,可当她要去见唐庆时,却见“崂山四侠”等一群人已强先一步进了庙宇,若不是此时她身中奇毒,凭着手中那把绣记斑斑的长剑,她岂会怕他们?

可如今,她却不得不藏在树林里静观其变,哪曾想刚一蹲下,就碰到了独孤天,她仰止住内心的激动,这才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如果不是独孤天剑法早已达到可发可收的地步,她的这次冒然举动足以使她小命立毙当场。

“你怎么在这里?”

几乎是同时,二人不约而同问出了这句话。

“独孤大哥,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快点去救庙里的那个人,他绝对不能死。”

诗心几乎用哀求的眼神去跟独孤天说话。

独孤天听着这声音,忽然感觉到一个朝思暮想的人此时就蹲在自己身边一般,她们的语气离自己那样的近,就连呼吸也是那样熟悉,以致于他像傻了一般,呆立当场,半天没反应过来。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啊”的一声,显然庙里有人受了重伤,接着他又听到一声:“宝藏在哪里?你说不说?再不说,你这只眼睛便也废了。”

他知dào

说话的人是“崂山四侠”中的背剑的汉子,而刚才那声惨叫显然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不及细想,突然一跃而起,身子斜斜的冲进庙里,正看到“崂山四侠”中那个使剑的人手中一支长剑又已刺入一个瘦瘦的男子眼中,哪男子大叫一声,顿时疼的昏了过去。

“崂山四侠”看到独孤天的那一刻,知dào

自己已离死不远了。此时寺庙中绝不下三十人,每人手中都拿着兵刃,均都被独孤天这个不速之客有了忌惮之心,纷纷恶狠狠的瞪着独孤天和诗心,几乎是不约而同,四下分散开来,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这就是贪婪的本质,野兽找到了猎物,总会堤防敌人来分夺自己的战利品。

独孤天怒视着崂山四侠,看到地上那人已是双眼血肉模糊,显然双眼已瞎,嘴里泠声说道:“既然你们喜欢做瞎子,老夫就让你们也尝尝做瞎子的滋味。”

他话语刚落,手中玄铁重剑已然挥出。

第三十七章 救命

崂山四侠先是一愣,接着每人的眼中闪现出一个小小的红点,接着那红点便由远及近,还没等他们明白怎么回事,便不约而同的发出四声惨,都齐齐的捂住了双眼。

待众人再看时,“崂山四侠”早已扔掉手中兵器,消失在了庙门口,原来他们刚才见到独孤天来,就早已做出了逃命的准bèi



其它人都是以“崂山四侠”马首是瞻,如今看到他们瞬间便被刺瞎了双眼,顿时吓得抱头鼠窜。

也不知是谁,临走的时候,仍了一把火在庙里。

诗心连忙掏出那卷画像,仔细对比一下,发xiàn

这男子果然就是要找的人唐庆,连忙上前扶住他道:“唐庆,你怎么样了?”

唐庆此时双目已瞎,一只左臂也被砍断,刚才是痛的昏厥了过去,如今听到有人说话,半晌之后,才伸出右手在地上写了三点,手再要抬起来,还要继xù

去写,顿时一口气上不来死了。

独孤天正要找他问话,哪知却见他写了写了三点便已死了,不由大惊,想到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不由看着身边的诗心,一把抓住她道:“你为什么不出手救他?你的剑法呢?为什么不用?”

诗心此时被独孤天质问,心中又何尝不难过,可是如今她身中奇毒,不要说使剑,就是走路也难受,何况现在已过了二十二天,只剩下八天时间,她就会毒发身亡。

她原本是想等找到唐庆之后,再带他去换解药,哪曾想如今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想到那女子说过的话,不由身上一泠,顿时昏厥过去,倒在独孤天怀里。

独孤天见自己只是轻轻一抓,并没用力,哪知她却昏厥了过去,又见四周火势已起,浓烟正冒,不及细想,看了一眼地上堂庆的尸体,抱着诗心便冲出了庙宇。

双脚刚逃出庙宇,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响,唐庆的尸体已葬身火海了。

独孤天轻叹一口气,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诗心,急忙骑马朝汉中奔去。

走到半路,诗心便已醒来,她睁开眼睛,看着独孤天,见自己此时正躺在他的怀里,不由轻轻笑了,随即又从口里吐出一口鲜血来。

独孤天吓了一跳,连忙勒紧缰绳,停了下来,抱着诗心一跃而下马道:“诗兄弟,你怎么了?”

诗心看着独孤天,费力的说道:“独孤大哥,我身上中了奇毒,现在毒气已经攻心,恐怕活不了几天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不救他的。”

独孤天这才知dào

错怪了诗心,连忙致歉道:“诗兄弟,真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诗心笑了笑道:“独孤大哥,我并不怪你,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只是没想到在死之前,还能再见你一面,我也就瞑……瞑目了。”

独孤天听着这些熟悉的话,脑海中想起那年他也是这样抱着心爱的人时的情景,那时她也是身中奇毒,也是这样跟自己说话,同样的语气,幸运的是她最后解了毒活了下来,而他呢?不知dào

他能不能解了毒,然后活下来。

“诗兄弟,你中了什么毒,告sù

我,我找大夫给你医治。”

他一念至此,不由心中很是难过,寻思自己也曾用心钻研过医书,对于世上百种毒性都了如指掌,可如今看到诗心毒性发作的症状,他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一时不由更加着急了。

“如果姐姐在就好了。”

他在心里想着,可是姐姐现在哪里,是死是活也不一定,他不由叹了口气,仍是不愿意放qì

道:“你告sù

我,是谁下的毒,我去找她拿解药。”

诗心见他如此着急,顿时心中很是满足。她很清楚,当时那女子曾经说过,如果唐庆死了,那么自己就不用去找她了,她知dào

就算是找到她也没用的,为了不使独孤天为难,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没有用的,她不会给我解药的,这个世上没有人知dào

我中的什么毒,也没人能解。这样也好,这辈子我能死在你的怀里,便也够了,其它还奢望什么呢?”

她说完之后,便知足的笑了,此时没有人知dào

她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因为只有她一个人知dào



“不会的,只要是毒,就一定有解法。你放心,我一定会解了你的毒,不会让你死的。”

独孤天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虽然他曾经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会去见她,可事到如今,人命关天,他又岂能再在意这些呢?

他再次抱着诗心一跃上马,掉转马头,朝云南奔去。

一路上,独孤天换了六匹快马,终于用了三天时间赶到了昆明,他直朝一个山上奔去。

山路崎岖,独孤天怀抱着诗心,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她一般。

此时诗心已是因为毒气攻心,早已面色浮肿,生命垂危,她只是感觉自己正躺在独孤天的怀里,正一跃一跃的向前奔,却不知他正凭借一双手向一处悬崖上攀岩。

独孤天在悬崖中间人工开辟的一处宽阔的平地停了下来,他一跃上了那块空地,抬起头来,看到一个面前大大的石门,上面写着“五仙教”三个大字,眉头微微一皱,又看了一眼诗心,脚步缓慢的朝石门走去。

守门的两人正在打瞌睡,直到独孤天走到门口,他们才发xiàn

,立时从地上弹跳了起来,举起手中单刀,拦住独孤天,其中一个瘦小个子说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五仙教。”

独孤天看也不看他,泠声说道:“叫你们教主白凌羽出来见我。”

旁边另外一个人听后,又看了一眼他怀里奄奄一息的诗心,不由嘲笑道:“哪里来的老头,不知死活,想见我们教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最先那人听后便也大笑起来。

独孤天看着怀里的诗心,知dào

多说无益,嘴里泠哼一声,快步上前,一掌拍在那石门上,顿时石门上显出一个深深的掌印,这才转身那两人道:“你们若是不想头上也多出这么一掌,就快打开门。”

那两人此时吓的腿都软了,连忙战战兢兢的打开了石门,刚跑进屋里,便大声喊道:“教主,不好了,有人擅自闯教。”

话音刚落,只见大厅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十个人,将独孤天二人团团围住,个个手里拿着兵器,上面有着各种颜色,显然涂有剧毒。

第三十八章 教主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年方三十出头,貌美如花,身穿白色貂皮衣服的女子从一间房里走了出来,笑迷迷坐在大厅正中的一把椅子上,看着独孤天道:“我当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英雄,原来就是一个糟老头,也敢如此大胆闯我五仙教,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独孤天看着五仙教教主白凌羽,一时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半晌才道:“白教主,你快帮我看看这位小兄弟中了什么毒?有没有办法医治?”

白凌羽这才慢慢站了起来,走到独孤天身边,看了看诗心道:“老头,我看你的这位小兄弟,恐怕日子不会久了,你还是省省力qì

,准bèi

后事吧!再说你把我五仙教当什么地方?你让我救人我就救人?”

独孤天愣了一下,没有理会,继xù

问道:“白教主,不知他还有救没有救?”

白凌羽见他说话如此咄咄逼人,不由细眉轻挑,也不发脾气,笑了笑道:“老头,我为什么要救她?你倒说说看,如果说的我满yì

了,我还会考lǜ

一下,如果不满yì

,我凭什么要救她呢?”

独孤天再次一愣道:“你”他刚要发怒,却听诗心小声说道:“令令牌。”

他这才想起来,原来诗心身上有一块日月教的生死令牌,连忙伸手去朝诗心的怀里去掏,哪知手刚伸进她的胸前,只感觉软绵绵的,不由吃了一惊,连忙缩了回来,像傻了一般看着诗心,半天不再言语。

白凌羽见独孤天这眼神,不由也细看了一眼诗心,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笑道:“真是好笑,老头,难道你就不知dào

你的这位小兄弟是个女孩子吗?”

独孤天此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天才道:“我我也是刚刚知dào

。”

白凌羽“咯咯”的笑了两声道:“你这老头还真是有趣,有胆子闯五仙教,竟没胆子去碰她,还是我来帮你吧!”

她话语刚落,便伸手朝诗心的怀中掏出,待手伸入时,突然脸色顿变,也盯着诗心发愣。

五仙教众教徒只道教主也着了人家的道,正要上前去将独孤天和诗心二人五马分尸,却被白凌羽挥手阻止了。

她随即掏出诗心怀里那块生死令牌,一脸严肃的看着独孤天道:“老头,你的这位朋友身上怎么会有我们日月神教的生死令牌?你到底是什么人?跟向左使又有什么关系?”

独孤天泠声说道:“白教主要是想知dào

我这位朋友身上为什么会有日月神教生死令牌的话,最好先让你的这帮手下全部退下。”

众教徒一见白凌羽手里举着的果真是日月神教的生死令牌,不由都是大惊,纷纷涌上前来,将他二人围的更紧了。

白凌羽盯着独孤天看了半天,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众教徒退下。

一时间,大厅里所有的教徒都默默的退了出去,只剩下独孤天三人了。

白凌羽这才举着令牌泠声问独孤天道:“老头,现在你可以跟本教主如实说了吧!”

独孤天慢慢将诗心放在地上,拿起她背上的剑。

白凌羽脸色一变道:“老头,你想要干什么?你可知dào

这里是五仙教,你能活着走出这个门吗?”

独孤天笑了笑,只是随手用手中那把绣记斑斑的长剑轻轻一转,几招剑法在他手下飘然而出。

白凌羽看了剑法,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突然脸色现出激动之色,慌忙跪下道:“属下不知”

独孤天不容她说完,阻止道:“白教主,请问你现在是否可以救我的这位朋友了吧!”

白凌羽连忙站地起来,将生死令牌双手恭敬的还给独孤天道:“教主有令,属下岂敢不遵!”

她说完便亲自蹲了下来,将诗心抱在怀里,进了内室。

独孤天收起令牌,放入怀中,跟着一起走进内室。

白凌羽进入的地方显然是一间卧室,她将诗心放在床上,连忙仔细查看了一下她诗心的毒性,不由眉头紧锁。

半晌之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朝独孤天跪下道:“属下无能,无法救得了她。”

独孤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什么?连你也不能救她?那你至少知dào

她中了什么毒吧!”

白凌羽从没见过独孤天发过这么大的怒,浑身了抖,随即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教主,依属下观察,这位姑娘可能中了天下第一奇毒曼陀罗花之毒,而且不仅仅是这一件毒,似乎里面还参有一种断魂草,这两种毒混合起来使用,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也无力回天,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找到配置这种毒药的人,方才有解毒的办法。”

独孤天慢慢走到床前,盯着床上已经昏迷的诗心,半天才喃喃道:“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毒?为什么?如果姐姐还在世的话,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白凌羽虽然听不清他说什么,可见他如此难过,连忙劝道:“教主,请您不要难过。”

独孤天半天默不作声,只是平静的看着诗心,像是在思索什么问题,许久才道:“你速去准bèi

四色兰花,熬制成药,端来给我。”

白凌羽虽然不知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刻要这种东西,可是却也不问,连忙站了起来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她说完之后便走了出去,临出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独孤天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和爱意。

没有人知dào

,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候,她该到哪里去找这四色兰花。

独孤天也没有问,可是他心里清楚,世上恐怕没有什么事会难得倒五仙教,难得倒教主白凌羽。

果然半个时辰不到,白凌羽已经将四色兰花熬制成药,端了进来。

独孤天小心翼翼的扶起病床上的诗心,接过白凌羽手中的汤药,用勺子舀了一勺,又放在口边吹了吹,待凉了之后,这才喂着诗心喝了下去。

待一碗药喝完之后,他又朝白凌羽道:“你再去将这四色兰花装入一个药包然后给我。”

白凌羽不知dào

他为什么要这个奇怪的东西,可仍然毫不犹豫的去办了,她只知dào

,眼前的这个人就算要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

待药包拿来之后,独孤天这才对白凌羽道:“你将药包贴身放入她的胸口。”

白凌羽仍然照做,放好之后,依旧恭敬的站在那里,等侯吩咐。

独孤天让诗心好好睡了一觉,他就一直守在床前,白凌羽也就那样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动也没有动过,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注视着他的背影,她在寻思:“这些年,他究竟去了哪里?他又经lì

了些什么?为什么他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他什么人?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想着想着,她的心慢慢有了些酸酸的感觉,此时她多么渴望,躺在床上的人能是自己啊!

待诗心醒来之后,独孤天便又对白凌羽道:“你去拿件厚衣服来。”

白凌羽想也没有想就将身上的貂皮脱了下来,双手呈给了独孤天。

独孤天看着她仍旧美丽,丰满的身材,是那样的性感妖娆,身上火红的肚兜,像漂亮的孔雀羽毛一样光彩照人,不由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点了点头,用貂皮大衣将诗心紧紧的包裹了,这才轻轻将她抱起,慢慢朝门外走去。

白凌羽想动却终是没动,她知dào

有些事她应该知dào

,有些事她连问都不能问。

她看着独孤天离去的身影,泪水顿时从眼眶里溢了出来,似乎这些年心中的委屈,思念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是啊!只要能再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听听他的声音,她就知足了。

一个女人,还能要求什么呢?

第三十九章 飞雪

独孤天背着诗心,仍然从后门下了悬崖,离开了五仙教,他心里很清楚今天除了白凌羽,日月教没有人会知dào

他曾来过。

诗心在下悬崖的时候方才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如今被独孤天紧紧的抱着,从容不迫的下着万丈悬崖,她的心里又生出了无限的敬佩。星光下看着他苍老的面容,此时觉得无比幸福,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久久的注视着他,生怕错过了一分一秒。

独孤天下了悬崖,回头的一刹那,与诗心的目光对视,想到她的女儿身份,不由脸上一阵发烫,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连忙回过头来,把她轻轻放在地上。

过了半天,他的情绪才平静下来,轻声问道:“诗诗兄弟,你好些了吗?”

他想了许久,终是没有当面揭穿诗心的身份。

诗心抬着注视着独孤天,惨然一笑道:“独孤大哥,这辈子我从来都这样好过,你刚才带着我,从悬崖上下来,那种感觉就像飞一样,是那样的激动,难忘,我这辈子都会刻骨铭心。我说过,生了病有人照顾是一种幸福,只可惜我总是要你照顾我,只可惜我快要死了,也许这辈子想报你这个恩也再没有机会了。”

独孤天看着她柔和的眼神,还有那令他魂牵梦绕的甜酒窝,总是让他心动以及听着她轻柔的声音,脑海中那个曾经深爱的女孩子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跟他说着相同的话,泪水不由流了下来,连忙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他怕自己最终会害了她。

诗心见他忽然流了泪,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感动,轻轻伸出手去为他拭去,此时她多想看看他真实的面目,看看那个成熟,稳重的面孔啊!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怕自己一旦看到,就舍不得放qì

了。

刚进腊月,此时天上却忽然下起了大雪,朵朵雪花落在他二人身上,瞬间将二人变成雪人。

独孤天生怕她泠,便又脱去了外衣,为她盖在身上。

诗心的身上立时又多了一些温暖。

独孤天仰头看着这漫天飘舞的雪花,看着怀里的诗心,不由想起那年在塞北兵营外,与心爱的女子相依相拥,等待姐姐解毒的情形,此情此景如此相似,他不由在心里感叹:这难道是上天对我独孤天的又一次折磨和惩罚吗?

“我一定要救活你,一定会的,不要怕,嫣儿,姐姐马上就会回来的。”

独孤天突然低头朝诗心柔声说道,此时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柔和,早已将诗心的心融化了几百次,几万次。

“她一定很漂亮,是吗?”

诗心再一次听到独孤天喊出这个名字来,不由羡慕的问道,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止不住流了下来。

独孤天突然清醒过来,连忙问道:“谁?你说谁很漂亮?”

诗心也是一愣道:“嫣儿啊!她是不是很漂亮?”

“嫣儿?嫣儿?”

独孤天听到诗心问,突然身子一颤,差点摔倒,半天才道:“她的确很漂亮,就像天使一样漂亮。”

他话未说完,泪水又已流了下来。

“天使?天使是什么样的?”

诗心也学着独孤天的样子,抬头去看漫天飞舞的雪花,伸出一只手去,接了几片雪花在手里,眼睛注视着看了半天,直到雪花慢慢融化消失,她才在心中轻轻的问自己。

许久才又忍不住朝独孤天轻声问道:“天使,天使在哪里?”

独孤天依旧注视着空中慢慢落下的雪花,眼里闪出一丝亮光。

许久他才答道:“天使都在是天上的。”

听着她的回答,她瞬间明白了,难怪他会这么失魂落魄,难怪他会这样魂牵梦绕,她此时不由在心里开始羡慕那个天使,可是随后她又想到也许此时,那天使正在天上羡慕自己,不由知足的笑了。

独孤天许久才又问道:“下毒的人在哪里?你告sù

我。”

诗心突然走到独孤天面前,轻轻的伏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肩膀,感受着这份温柔,半晌不说话。

此时,也许正如她所说,将会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光,与心爱的人在满天飞舞的雪花下,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是那样的浪漫和温馨,她真的希望,时光在这个时刻永远停留,让幸福也永远停留。

“终南山活死人墓。”

可是她知dào

,这是永远不能实现的梦想,幸福的时光总是太短暂,总会慢慢消逝。

可是她毕竟还年轻,正值风华正茂,她还不想那么早死。

许久,她才轻声回答了独孤天的问话,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也许她太累了,需yào

休息。

也许她觉得现在要把握机会,尽情享shòu

最后的幸福。

可独孤天不会让她这么快睡着,此时他的一只手掌已抵在了诗心的后背。

没有人知dào

,独孤天是如何找到活死人墓的,也许在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他,此时他就站在墓室门口,看着“终南山活死人墓”这几个大字。

他看了一眼怀里已经虚弱的奄奄一息的诗心,暗自庆幸,自己来得终算还不迟。

他伸手拍了拍石门,开门的仍然是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英子,问话的仍然是石洞里的那个神mì

女子:“小英子,是不是又是野兽在外面抓门,打发它们走就是了!”

这声音原来就很平常,至少半昏半睡中的诗心是这样认为的,可独孤天却不这样认为。

四十年过去了,这声音有些虽然变得有些沧桑,可听起来还是那亲切,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找了这么多年,原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相见了,可最终还是让他找到了,他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脑海中想起最开始见到诗心里她说的话:“不,你还有亲人,你的亲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话语犹在,可人却已危在旦夕。

独孤天此时对她充满了感激。

小女孩仍然提着一个灯笼,歪着脑袋好奇看着独孤天和诗心,半天才扭头答道:“姑姑,不是老虎,是那个姐姐回来了。”

里面的声音停顿了片刻,便又问道:“她有没有带回来画像上的那个伯伯?”

小女孩又盯着独孤天看了半天才道:“不是伯伯,是个爷爷。”

里面那女了“哦”了一声,重重的叹了口气,半天才道:“既然这样,让他们走吧!”

言语之中,百般失望。

独孤天听着这声音,仿佛像是听着天籁之音一般,此时泪水已流满面,声音已哽咽。

小女孩看着独孤天,半天才道:“姑姑,那姐姐快要死了,那爷爷也在哭。”

里面那女子仍是半天不说话,最后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让他们进来吧!”

“她的心还是这样善良。”

独孤天在心里这样想着,想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已抱着诗心踏进了活死人墓。

第四十章 梦幻

当最后一道石门打开,当独孤天看到眼前这个日思夜想的女子时,他本已止住的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了下来。

二十二年了,他再一次见到了她,见到了这个世上最疼他,最爱他的亲人,他岂能不激动?岂会不流泪?

那女子此时就背对着他站在床边,文章及菁菁已经不在了,如今只剩下一张空床,马上又会有人躺上去,那个人就是诗心。

那女子许久才转过身,见独孤天满面泪痕的盯着自己,不由心中生出一丝愧疚,看了看她怀里的奄奄一息的诗心,更加内疚道:“老先生,真是对不起,如果不是晚辈,也许你孙女不会”

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见独孤天像是根本没在听她说话,只是两眼痴痴的盯着自己看,就如傻了一般。

她已记不清有多少年,再没人这样放肆的盯着自己看了,不由脸上一红,对面前这个上糟老头的无礼感到恼羞成怒,可最终她还是控zhì

住了,也许这是她心中的愧疚起了作用,半天才又背过身去,泠声说道:“你如果不想她死,就请快些将她放到床上去。”

独孤天这才清醒过来,愣了一下,慢慢将怀里的诗心放在床上,回过头来,仍是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女子的背部看,似是想要把她看穿一般。

那女子早已忍无可忍了,可却又不能跟一个即将要失去孙女的老人计较,不由回头狠狠的瞪了独孤天一眼,再不理会他,低头去查看诗心的伤势。

片刻之后,她的脸上有了一丝惊讶之色,突然将手伸出诗心的怀里,摸出那包由四色兰花配制而成的药包来,脸上顿变,转过身去也盯着独孤天泠声质问道:“是谁告sù

你用这种方法可以抑制她体内的毒性发作的?”

独孤天看得出那女子的激动,想开口说话,可内心同样激动的他早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此时他在心里千呼万唤:“姐姐!姐姐!我是天儿!我是天儿!”

那女子见独孤天不仅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且还变本加厉,如此无理的盯着自己看,顿时勃然大怒怒,从墙壁上“唰”的一声抽出一把剑来,剑尖直指着独孤天的胸膛道:“你再不说,我马上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来。”

她说完便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道:“你再敢这样无礼,我让你永远成瞎子。”

独孤天呆呆的看着那剑,走到床边,轻轻点了诗心的昏睡穴,半响才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摘下自己脸上薄薄的面具。

那女子先前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可当她看到独孤天额头上那颗鲜红的痣时,突然手中长剑“铛”的一声掉在地上,泪水已满面,半天才喃喃的说道:“天儿,你当真是天儿吗?”

这情形,与二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似曾相似,只是那时候,他们还是那样年轻,可是如今花已非花,物已非物。

独孤天一下子扑倒在那女子的怀里,就像二十二年前一样,失声喊道:“姐姐,天儿,终于找到你了。”

也许,此时正在沉睡中的诗心,她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次善举,竟帮zhù

一对失散多年的姐弟完成了团圆的梦,如果她知dào

曾经让她喝下毒药的女子,竟是独孤天的亲姐姐潘婷,还是神医生惟德先生唯一的传人,她的心情将会怎样的激动和高兴。

只可惜,这一切,独孤天都不愿意让她看到。

久别重逢的姐弟久久的就那样紧紧拥bào

着,享shòu

着这世上仅存的亲情。

这一抱,他们等的太久,足足等了二十二年,均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少等到了不惑之年。

许久,独孤天才指着床上的诗心道:“姐姐,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潘婷看着床上的诗心,看着面前的潘天,这种似曾相识的一幕又在重演,她朝独孤天郑重的点了点头,算是给了弟弟一个郑重的承诺,就像当年一样。

解铃还需系铃人,潘婷喂诗心吃下解药之后,再次坐在了弟弟独孤天的对面,姐弟二人就像多年前的那次重逢一样,再次叙说了各自当年不幸的遭遇。

当潘婷得知娘亲临终时不停的轻呼着自己的名字时,她又是泪流满面,当她听完弟弟讲述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惨死的时候,心早已麻木了,她想起了惨死在自己怀里的丈夫。

这些年她住在活死人墓里,孤独的过着每一天,她无时无刻不思念自己死去的丈夫,思念着自己的亲人,更思念自己的儿子。

一想到那唯一让她魂牵梦绕的儿子,她不知dào

现在他是死是活,撑了这么多年,当他从独孤天口中得知唐庆被杀、儿子失踪的消息之后,她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差点昏厥过去。

独孤天用自己雄厚的内力为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苦苦支撑着,可是却从她身上强烈感受到一种油尽灯枯的前兆。

他很清楚,姐姐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心中一直都有着一个希望,可是现在希望几乎等于破灭,她终于支持不下去了。

独孤天有些难过,看着眼睛憔悴的姐姐,他不由感慨老天的不公,为什么姐姐可以救活天下所有的人,却偏偏不能救活自己?

也许她真的累了,该好好休息了。

独孤天抱着如今唯一存活在世上,可却又既将要面临生离死别的姐姐,早已泣不成声。

潘婷伸手摸着独孤天英俊的脸,轻轻的笑着,她想起了当初踏上江湖之后的一幕一幕,遭遇陷阱、碰到爱人、第一次喝的酩酊大醉、第一次骑在马上抱着一个陌生的男子、第一次打抱不平、第一次遭人追杀、第一次赚钱、第一次生离死别,第一次重逢

那时候的弟弟是那样调皮,曾经作恶作剧,吓得她几乎快要失声痛哭,可如今他却已经变得如此坚强,成熟的脸上早已脱去了那份稚气,甚至布满沧桑,更遭受了这么多的生死磨难,这一切都恍若隔世。

孤独天任由姐姐抚摸着自己的脸,想着一怒之下从将军坞跑出江湖寻找哥哥的一切一切,想到当初如果不是自己的固执,也许不会有这么多悲剧,想到姐姐始终是那样疼爱自己,想到自己遭到心爱女子的误会,她为自己出的一系列哭笑不得的主意,想到她利用自己身上的伤口赚到大笔大笔的银子,想到姐弟二人一起蒙面强劫寿银,想到自己不听姐姐的劝阻,害得她落入雌雄双煞的陷阱,想到她初遇爱人时的羞涩,想到她被小红马带走时的惊慌失措,如今几十年过去了,看着眼前年纪轻轻的她如已油尽灯枯,眼看就要撒手西去,他的心里是那样痛苦与不舍。

老天为什么这么狠心,既然让他们重逢,为什么又要逼他们分离?

他不明白,她也不明白,上天注定的事,谁又能解释的清呢?

潘婷轻声说道:“天儿,替姐姐找到我和狄大哥的儿子,将他抚养成人,告sù

他,要……要远离江湖,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辈子要开开……开心……”。

“心”字还没说出口,她的手突然重重的垂了下去,头一歪倒在了弟弟的怀里,去的是那样的决绝,也是也是那样的安详,一脸的满足。

“姐姐”

独孤天紧紧搂住姐姐的遗体,仰天大叫一声,像是在向上天申诉,又像是哭诉。

小女孩跪下哭喊着道:“姑姑”

床上沉睡着的诗心,仍然还是那样安详,丝毫不知眼前发生的一切。

此时,终南山活死人墓里一片悲恸,这里有一个神医刚刚去世,这里有一个年轻的女侠刚刚陨落,这里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刚刚香消玉殒,这里更有一对亲人刚刚重逢,却又遭遇了生离死别。

第四十一章 古道瘦马

官道上,一辆马车在缓慢行走着,车夫此时身穿棉袄,虽然两手已冻的发红,双脚已冻的发麻,嘴唇也已经乌了,两双小眼睛也似被缝住了一般,半迷半睁着,整个人一幅昏昏欲睡的懒散样,那匹拉车的白马似乎也受到了主人的感染,无精打采慢慢走着,似乎漫无目的,根本不知dào

要到哪里去。

这时到了一个岔路口,车夫仍然没睁开眼,也不拉缰绳,那马本来看了看两边的路,似是对西北方向的那条路感兴趣多一些,于是便迈腿走了上去。

同样车上坐着的两个人也是一样无精打采=,靠车窗左边坐着的一个老头,从相貌上看,年约七八十岁,可是从他充满精光的眼睛中去看,却好似只有三十几岁一般,因为只有这个年龄的人目光,才会这般明亮,这般深邃。他背上背着的是一把无比沉重,又无比丑陋的剑,可是说简直不是剑,因为凡是剑它的尖都会是很尖很利,可是这把剑的剑尖却是半圆的,又钝又秃。

另外一个人却只有十五六岁,身上穿的破破烂烂,脸上弄的像大花脸一般,好似几年都没碰过水一般,没有人分得清她到底是男是女,可如果是久在江湖闯荡的人,便会从她那一双柔情似水的眼中看出她是一个货真人价实的女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漂亮、机灵的女孩子,她的手里同时也有一把剑,只是这把剑已经绣记斑斑,破得似乎连只鸡都杀不死了,何况是人。

可就是这把破剑,却一剑刺死了威震两河的剑客“快手赛江鲫”薜江,使得成为最近一年江湖上大名远扬的人物,尽管如此,却没人能认出她来。

诗心就那样深情的盯着独孤天看,已足足盯了一天,似乎仍不觉得疲惫,更不觉得眼酸。此时在她的心里,实在有着太多在疑问,想问却又问不出口,因为她不知dào

要从哪一句开始问起。想了许久,她终算开口问了:“孤独大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独孤天正在沉思想事情,这一天来,他一直都在想自己悲惨的一生,想姐姐临终前所说的每一句话,所以他一直都没发觉诗心竟盯着他看了整整一天。

直到诗心问出第二遍,独孤天才突然惊醒,抬头看了看诗心,突然发xiàn

了她的眼神。

他心头不由一阵颤抖,是啊!

这个眼神她太熟悉了,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经常面对面如此这般深情的看着自己,后来这个人便只能在梦里出现了,如今这眼神又在这样面对面看着自己,他竟忽然有种分不清现在是以前,还是在梦里了。

直到诗心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低下头去,他这才醒转过来,不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半天才喃喃的说道:“是啊!我要去哪里,接下来我又要做何打算呢?”此时他也不知dào

自己要上哪里去,他又如何去回答她的问话呢?如果他能知dào

自己该上哪里去,那么这马车就不会如此漫无目的的走了。

孤独心见他若有所思,答非所问的样子,便只好不再问了,既然所答非所问,那么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愣了一下,半晌才道:“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独孤天连忙纠正道:“不,应该是我谢谢你。”

诗心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狐独大哥,你怎么了?明明是你救了我,为什么却还要谢我呢?”她不明白,这是她刚才想的问题之一,现在就这样被她轻而易举的问了出来,只是换了个方式罢了。

独孤天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半天才看着她,眼神里充满柔情的问道:“告sù

我,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她自然是指独孤天的姐姐潘婷,诗心不知dào

为什么他会这样问,自从出了活死人墓,他便一直在沉思,回想他带着自己即将离开时,在那神医的墓碑前久久不愿离开,以及悲伤的神情,她虽然不知dào

这些天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可却能感觉到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又开始变得孤独和深沉了,有时间他会一整天低着头不说话,有时间他总爱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如今诗心也像是受了感染一样,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的将自自己从客栈出来碰到文章夫妇的事讲了一遍,最后又道:“就是这样,我才碰到了她,我原本也不相信这个世上有神医,可是却没想到爷爷真的没骗我,她的确就是神医,要不然菁菁姐这么怪的病,别人都不会治,她又为什么轻而易举的就治好呢?”

她说的是实话,他自然相信,可是他还有许多事情不明白,他需yào

问个明白,接着他又问道:“这么说来,唐庆身上有藏宝图一事,也是你设计的了?这是为什么?”

诗心明亮的眼睛突然暗了下去道:“那个时候,我看到文大哥和菁菁这么伤心,又想到自己如今孤苦伶仃,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与其这样,不如用自己的一命,去成全他们,所以便吃了神医给我的毒药,那个时候,我还以为神医只是试探我,所以并不在意,哪知后来,才知dào

她是让我去找唐庆,这才知dào

任务有多难,人海茫茫,仅凭一副画像,想要找到一个人简直比登天还难,无疑于大海捞针。”

“唉!”她说到这里,不由重重的叹了声气,似是为自己当时的冲动所后悔。

独孤天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想说什么话,却终又忍住。

诗心这才继xù

说道:“独孤大哥,你知dào

如果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找,也许还有机会,可是神医只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找不到他,我就毒发身亡而死。可是我有大事要做,还要为亲人报仇,我还年轻,还没有尝尽生活的酸甜,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对喜欢的人说一句”我爱你”,所以我还不想死,也不能死的。”

她说到这里,突然情绪有些失控了,抬头盯着独孤天看了许久,见他并不说话,心中稍稍有些失落,她才又低头说了句:“对不起,独孤大哥,我没想过要害死他的,我只想找到他,救自己一命,也完成神医的心愿。”

最后那句道歉的话,她自从上车,已说了不下二百次,每次独孤天都会安慰她,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于是他又叹了口气道:“不是你的错,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只是我绝不会想到用这样聪明的办法,你真的很聪明。”他说的没错,她的确很聪明,要不是这个聪明的办法,她也不会在三个月短短的时间就能找到一个隐名埋姓了十几年的山野村夫,只可惜也同想因为这个聪明的办法,使得她找到唐庆的时候,却也是他死的时候。

“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所以她觉得有些愧疚和内疚。

诗心听完独孤天的赞美,若是在以前,她一定会很开心,很骄傲,可现在她却觉得很难受,想哭。因为她知dào

,如果不是自己的小聪明,唐庆也不会死,而独孤天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寻找亲人的线索,她想了想,决定将功补过,虽然她不知dào

这算不算功,她都要试试。于是她开口了说道:“独孤大哥,唐庆临死前写的那个字,会不会跟神医前辈的儿子有关?”

独孤天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想来想去,他终是想不明白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所以半晌他才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唐庆在临死之前只写了写了三点,其它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些天我也一直在琢磨,可始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那是一个人名,或许是藏匿宝藏的位置,或许是随意写的字罢了。”

唉!”他说完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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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落荒而逃

“独孤大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却不知dào

该不该问,如果我问了,你会不会生我的气?”诗心见他心情沉重,对神医的事很是上心,不由有些奇怪,忽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使得她的心情变得开始激动起来。

可激动归激动,她很清楚,面对独孤天,她不能将这份激动变成冲动。

独孤天忽然见诗心变得如此严肃,不由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像男孩子,又不像男孩子的女孩子,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实在猜不到她的脑袋中到底装着些什么,在想些什么?他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装扮成一个文质彬彬的算命先生,不仅对自己一生的悲惨身世如数家珍,而且还断言说自己还有亲人存活在世上,甚至利用手中一块破铁牌,一出手便将威震河南的“洛阳三雄”逼的散尽家财,退隐江湖;第二次再见她的时候,她又用借来的五百两银子赢了赌场的五百两金子,轻而易举取得了“洛阳第一勇士”的称号;到了第三次次到她的时候,她竟一剑就将两河地界一个响当当的剑手给解决了,一夜之间成名于江湖;到了第四次见她的时候,她却带着自己找到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屡屡跟自己的命运扯上关系呢?这些事,这些天,他曾经想破了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可是他愈想不明白,他愈是想把它想明白。

诗心就那样让独孤天看着自己,不躲也不闪,勇敢的承shòu着他有些琢磨不透的目光,她似乎有些开始喜欢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她不知dào

这是不是爱。

可是不管怎样,能被心爱的男人这样注视着,无论世上哪个女子都不会躲闪的,除非那个女子是个傻瓜。

独孤天看了一会,又想了一会,想一会,又看了一会,似是仍然想不明白,所以便又不再去想了,直到想的头开始有些痛,他才不去想了,便开口问道:“一个“人”字,难道会代表什么意思呢?”

与其说他在问诗心,不如说他是在问自己。

诗心听着他答非所问的话,想再次去问,却又忍住了。

她很清楚,有些话,他不想讲,她就不能再去想听了。

这时爷爷教她的,爷爷告sù

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是不是去逼着喜欢的男子说出不愿意说的话,不愿意做的事的。”

爷爷的话,总是对的,所以她一直记得很清。

想了想,她又再一次否定了独孤天的话,她说:“那不是一个“人”字,所以绝非不会指的是一个人,也许是人名也说不一定,既然他都隐名埋姓了这么多年,想必那个孩子定然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姓名了,或许这就是那个孩子的名字。”

独孤天“哦”了一声,又道:“不是“人”字,那又是什么字呢?可是我明明看他当时写的就是一个人字啊!”

诗心笑道:“独孤大哥,你见过人字的第二笔,有人写的那样直吗?”

她边说边在手上写了一个“人”字。

独孤天似乎赞成诗心的话,他也用右手在左手上写了一个“人”字,只是这个“人”字的第二笔却写得有些直,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又想了半天,其实那个手掌上此时什么都没有,只是这个字此时已经到了他的脑海中去了。半晌之后,他才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只是一个“人”字偏旁?而不是个“人”字,那唐庆想要写的到底是什么字呢?”

诗心也被独孤天的问题难倒了,半晌才说道:“目前,我也只能想到这一点,而且还可以肯定这个偏旁的旁边还有一个字,因为唐庆的第二笔就点在这个“人”字旁的右边,既看不出来是要写横,也看不明白他是要写竖,所以难就难在这一点,这个世上“人”字旁的字,恐怕不计其数,就算一个个去猜,恐怕也要猜上大半年。”

独孤天叹了口气,仰头看了看车顶,如果此时是在夜晚,如果他在是车外面,他一定会觉得,找出这个字,就像从天上的繁星中找出一个星星一样困难。

许久他又忽然低下头来,朝车夫喊道:“车夫大哥,麻烦你找个客栈。”

诗心就算不问也该知dào

他想要干什么,不由顿时嫣然一笑。

车夫突然被独孤天一惊,差点一头栽下车去,顿时清醒了许多,连忙揉了揉眼睛道:“好勒,大爷,前面再走二里路就是河北地界了,我们就在前面找个客栈休息,如何?”

“河北地界?”诗心和独孤天的心里不由都“咯噔”了一下,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前些日子自己还在陕西的终南山,如今却已到了河北。

也就是说,他们在车上已经整整流浪了一个多月,熬过了一个寒冬,并且就在这车上。

他们仿佛也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孤独天在上车的时候,曾给了那车夫一张价值千两的银票,让他随便走,只要不要停就行了。

车夫有了这多么银子,自然不再去管马车往哪里走了。

独孤天抬头看到诗心如花般灿烂而又调皮的笑容,脑海中闪出一个人来。片刻之间,心中突然一惊,只听那个人伸着双手在他耳边大声呼叫:“天哥哥,救我!”

他顿时打了一个泠战,他像突然中了魔一般,从车子上一跃而下,不待诗心反应过来,便已飞奔而去。

诗心刚才还沉浸在二人单独相处的甜蜜世界中,可瞬间便又从自己面前消失掉,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一愣,朝车夫喊道:“车夫,快停车!”

车夫刚才听独孤天吩咐,说要找一个客栈,此时手中的鞭子刚举起,却又停到喊停下,连忙放下手中的鞭子,使劲一拉手中的缰绳,顿时将那马赖停了下来。

诗心不待车子停稳,便也从上面跳了下去,哪还见得到独孤天的影子,哪知还没反应过来,又突然看到一个灰影一闪,独孤天便又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硬塞给她一个东西,二话不说,便又转身跑了。

诗心见独孤天去而又返,然后再次离去,此时心中又是失落又是难过,眼见独孤天沿着左边那条道跑了,不及细想,便也拔腿追了上去。

车夫见他二人招呼也不跟自己打一声,便都跑了,不由在后面急着喊道:“喂,客官,你们要到哪里去?”

诗心哪敢分心讲话,只顾拼命追赶独孤天,哪知追了足足半个时辰,直追到一个树林里,却始终连独孤天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此时她已是跑的气喘吁吁,知dào

以自己的轻功修为,就算是累死也不可能追上独孤天的,索性停了下来,朝着独孤天临走的方向,大声喊道:“独孤大哥,你回来啊!你不要不理我啊!”话音刚落,泪水却已流了下来,想到自己这些年受所受的委屈来,索性蹲了下来浩浩大哭起来。

哭了一会,忽又想到以前自己曾发过誓,从今以后不可以再哭的,于是便又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又看看四周都是些茂密的树林,此时天色已黑,不由有些害pà

,连忙朝刚才来的地方跑去。

第四十三章 河北四美男

诗心刚跑了几步,这才又想起独孤天在离开的时候,朝自己怀里塞了一样东西,由于刚才太过着急,一时倒没注意,这才低头一看,见是日月教的生死令牌,不由一惊,寻思道:“奇怪,这块令牌一直都在我身上放着的,怎么会突然到了他手里去了呢?”她说完之后,便又将令牌收入怀里,刚刚触及胸部,不由脸色顿变,呼吸变得紧促起来,半晌才喃喃的说道:“他他竟然”一旦想通,她的两张俏脸顿时觉得又红又燥起来,这羞燥中,却又感到一阵甜蜜,不由再次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诗心啊诗心,你不是自从第一眼看到他的真实面目起,你就已经被他深深的吸引住了吗?再说他屡次三番救了你的命,就算是他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又何必如此计较呢?像他这样的英雄,恐怕普天之下,有数不尽的女子对他朝思暮想,想要被他一亲香泽,却苦于没有机会,你为何却又如此害羞了呢?你不是这辈子做梦都想嫁给一个英雄吗?为什么现在却又退缩了呢?”她想到这里,不由脑海中又想起与他在一起,被他紧紧抱着的感觉,回想起他为了自己,急成那样,不由心中越发甜蜜了,少女的心思一旦开窍,不由越想越觉得开心,脸上不知不觉间也露出一笑容,胆子似是也大了些,再也不怕眼前这黑暗了。

哪知就在诗心胡思乱想的时候,双脚突然一个踏空,紧接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双腿朝天,头朝地了。

她顿时明白中了别人设下了陷阱,想要抽剑砍断拴住双腿的绳索,突然只见眼前一片亮光闪现,手中长剑已被人夺走。

诗心大吃一惊,就在手中长剑被夺走的那一瞬间,便已看到鼻子底下站着四个贼眉鼠眼的人,正围着她看个不停,她不由勃然大怒道:“喂,你们是谁?快放我下来。”

其中一个脸上长着一颗痣,痣上留着一根长胡须的人伸手摸了摸诗心的小脸蛋,似是很不满yì

的朝另外一个额头上有一大块红胎记的汉子喊道:“大哥,我还以为这次到手是一个好货色呢?哪知却是一个小叫花子,真他妈倒霉。”

那额头上有着块红胎记的汉子也伸手将诗心扒拉了一下,将她的身体转了一个圈,就着火把,看清诗心确实只是一个小叫花子,这才不由“呸”的吐了一口浓痰在诗心的脸上,大声骂道:“嗨!还真是一个臭要饭的。妈的,老子在这里守了大半夜,原本想抓个肥羊,哪知却碰到个比老子还穷的穷鬼,真他妈扫兴。”

这时,旁边一个头上长着癞子的人尖声尖气的朝刚才那个额头上有着块红胎记的汉子说道:“大哥,你说怎么办?”

那红胎记汉子斜眼扫了一眼诗心道:“老三、老四,老规矩处理,手却利落点,不要耽搁下回生意。我先去睡觉了,他奶奶的,真是倒霉,再这样下去,哥几个都要快被饿死了。”

诗心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才知dào

遇到一伙打劫的,不由暗骂倒霉,又听那红胎记汉子说按老规矩处事,却又不明白这老规矩到底是什么规矩,不由心中很是没底。

诗心正忐忑不安时,又见那个脸上有痣的和另外一个头上长着两个大包,像是多了两只角的怪物二人不由纷说,各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面目狰狞的朝自己走来,不由心中一惊,方才明白老规矩是什么,连忙急喊道:“各位英雄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手。”

头上长包的汉子听后,不由愣了一下,朝着诗心嘿嘿笑道:“小子,不怕告sù

你,今个你落到我们河北四美男的手里,算是你的阳寿到头了,谁叫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呢?到了地底下,可千万不要怪我们兄弟几个,要怪就只能怪你生就一个穷鬼命,下辈子记得一定要投个好胎,也免得落得如此下场。”他说完之后,便用手中匕首在诗心的身上轻轻摩擦了两下。

诗心千算万算,曾经为自己想过数百种死法,却唯独没有算到这辈子竟会死在几个土匪手里,不由顿感十分不值,刚要说话,却又听那头上长着癞子的汉子喊道:“四弟,慢点动手,我怎么瞧着这小子如此面熟呢?”他说完之后,不由开始仔细打量起诗心来。

这时那头上长包的汉子抽回手中雪亮的匕首道:“二哥,你怎么见谁都眼熟呢?这天下的叫花子不都是一个德性,不是浑身脏兮兮的,就是衣服上有股子馊味,你我哪天不在大街上碰到个十七八个,你看着自然眼熟了。”

那头上长癞子的人却摇了摇头道:“不对,这个人好像不是什么小叫花子,只是他现在头朝下,我一时也看不太清楚,感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了。要不你把他放下来,我再仔细认认,若是到时真不认识,你再动手也不迟。”

诗心听后,不由连忙附合道:“是!是!这位大哥说的对,你把我放下来,好好kàn

个仔细,也许咱们还是朋友呢,千万不要一时冲动,杀错了人,那小弟死的可就冤枉了。”

那头上长包的人愣了一下,又“呸”的吐了一口痰在诗心的脸上道:“屁话,以咱们河北四美男的身份,你这小杂种配是咱们的朋友吗?我看你八成是想趁机溜走,老子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诗心此时先后被吐了两口唾沫,心中早已恶心的想吐,只是苦于受制于人,擦却又擦不得,一时再也忍不住,怒道:“王八蛋,有种你杀了老子,不然的话总有一天,老子会杀了你们几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

头上长包的人听到诗心骂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由大怒,刚要举起手中匕首给她来个透心凉,却突然被头上长癞子的人一把拦住道:“四弟,慢着,我想起来了,这小叫花子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可能就是前两个月在洛阳一剑杀了“快手似江鲫”薜江的人。你再看看他的剑,简直跟那日杀薜江的长剑长的是一模一样的,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他说完便将从地上拾起诗心的长剑递给了头上长包的人看。

头上长包的人听后,不由又看了一眼诗心,这才半信半疑的接过长剑,也是横看竖看了半天才道:“嗨!三哥,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他妈一点像啊!”他说完便将手中长剑递给在边那个脸上长痣的汉子道:“二哥,你看看是不是这把长剑。”

脸上长痣的汉子刚才也早已他二人的对话,连忙接过长剑凑近火把一看,觉得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也点头道:“不错,我看这小子确实有些古怪,如果真这样的话,那我们河北四美男岂不是要发了?”他说完之后,三人忽然尖笑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 故伎重演

诗心突然见这三个丑八怪盯着自己的长剑看,嘴里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虽然不甚很明白,可是却已猜到了一些,顿时心里有了数,连忙说道:“不错!算你们识相,认出老子是谁了,识相的你们快把老子放下来,不然一会惹恼了老子,老子就将你们四个全部统统宰了喂狗,哼!”她此时心里很清楚,如果再不想办法自救,恐怕小命随时都会没有的,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这样被这四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不明不白的害死。

那三人听了诗心的话,却根本不在意,这时只听刚才那个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在远处不耐烦的喊道:“我说你们三个有没有把那小叫花子解决掉?”

脸上长痣的汉子连忙大声回道:“大哥,你快来看,我们抓到了谁?”他的言语之中充满惊喜,仿佛此时抓住的并不是一个小叫花子,而是一个大富翁一般。

他这一喊,倒叫诗心有些不明白了。

这时只听那脸上长痣的汉子回道:“看什么看!不就是一个臭要饭的吗?我又不是没看过。”他口中虽然这样说,可是却又已走了过来。

脸上长痣的人看到他过来,连忙将手中长剑递给他道:“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前几个月在洛阳城外断魂桥的那一战?”

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听他突然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道:“记得啊!这种事怎么会忘记呢?那一场比武当真是你大哥我这辈子看到的最精彩一场了,尤其是那个高手一招就将薜江的喉咙刺穿的那场景,当真是帅呆、酷毙了,直到现在我有时想到还感觉到心里阵阵刺激呢?简直太爽了,比夏天掉进冰窑,冬天落入消金窝那还舒服呢。”他一边描述那日诗心与薜江对战的情景,一边慢慢的闭上的眼睛,像是很享shòu

一般。

诗心此时头虽然被悬着,可看到他这种神态,还是忍不住想吐。

那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许久才睁开眼睛醒转过来,又朝那脸上长痣的人问道:“我说二弟,那件事跟眼前这件事有关系吗?叫你们解决个人,怎么就这么慢呢?若是照你们这样,恐怕我们都要饿死了。”

脸上长痣的人笑道:“大哥,您再看看这把长剑,就没瞅出点什么来吗?”他说完便轻轻的眨了眨眼,又抬头看了看头上吊着的诗心。

那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人见他三人如此神mì

,这才又围着诗心转了一圈,之后也惊道:“二弟,你是说,这小叫花子”他说到此处时,早已是一脸惊讶,似是看到了一个大宝藏一般。

诗心见他三人刚才还是满脸怒气,如今却又个个喜上眉梢,再看看他们不笑则已,一笑就仿佛是从地底下跑出来的一般,让人说不出的恐惧,不由咽了口口水,状着胆子道:“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放下我,我一会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头上长着癞子的人听后,不由“嘿嘿”笑了两声道:“放了你?你别做梦了,咱哥四个怎么可能会白白的扬名立万的机会放过呢,再说你可值万两白银,如果我们就这样把你放了,那岂不是成了傻瓜了吗?”

其它三人听后,不由也都纷纷围着诗心笑了起来。

诗心听着他们不堪入耳的笑声,就好似下了地狱一般,感到浑身难受,半天才道:“喂,你们说什么万两白银,扬名立万的,我可没有啊!你们快点放了我,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们的。”

额头上长着包的汉子听后,不由笑道:“小兄弟,没关系,你只要有这颗头就行了,到时自然会有人给我们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的。嘿嘿!”

诗心见他说完之后,突然又拿着匕首朝自己走来,不由吓的浑身直冒泠汗,身子开始愤力挣扎起来,只是现在头朝下吊着,根本无法使力。只有干着急的份。

恰在这时,突然有马蹄声传来,紧接着有几匹快马从远处急奔而来,其中马上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朝这边看了一眼,不由放慢了速度,却终是没有下马来。

河北四美男见这马上的几个人很是气质不凡,不由有所顾忌,可又见他们并没有下马,这才松了口气。

诗心见状,连忙大喊道:“救命啊!几位大侠救命啊!”

这时马上的红衣男子朝中间一个青衣男子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大哥,这”

青衣男子看了一眼诗心,又看了看河北四美男,轻轻皱了皱眉头,低声说了句话,几人便又纵马飞奔而去。

诗心刚喊了两声“救命”,却见那几个人一溜烟跑了,顿时希望破灭,流下两行清泪,嘴里喊道:“独孤大哥”。刚喊了两声,却又见头上长包的汉子拿着匕首指在自己心口,知dào

这次无论如何也是活不成了,索性闭上眼睛,哪知却听到“叮当”一声,睁眼一看,见刚才收在怀里的“生死令牌”掉在地上,想到既然已经要死了,便也不去理会,又闭目等死。

头上长包的汉子低头拾起地上的令牌,不由脸色顿变,递给了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附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顿时三人再抬起头来时,脸色均已变了。

诗心此时双眼已闭上等着受死,哪知等了半天,却仍然不见身上痛,便又睁开眼睛,看到河北四美男脸上都已变得煞白,突又听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手拿令牌朝他问道:“臭叫花子,你老实交待,这块令牌是从哪里来的?”

诗心刚才也是被吓糊涂了,如今听他问,顿时想起生死令牌的厉害来,突然灵机一动,大声吼道:“哼!你们三人好大的胆子,既然知dào

了本座的身份,还不放本座下来?你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她突然这么一吼,河北四美男头上顿时有了汗,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人半晌才小心问道:“这么说来,阁下是日月教的人了?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诗心听他们说话的口气客气了许多,不由泠哼一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子就是日月教光明左使向问天,你们识相的快点放老子下来,不然的话哼!哼!”

第四十五章 河北大侠

这时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刚要说话,却听到长着癞子的人道:“大哥,不要上了这小鬼的当,听说日月教向左使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而且身手不凡,哪似他这般年龄。我看八成这生死令牌是这小鬼从日月教偷来的,然后冒充日月教的人,到处坑蒙拐骗,我估计现在日月教已在到处捉拿他了,如果我们今日能将这块令牌送回去,说不定从今往后还会跟日月教攀上关系,到那个时候咱们四兄弟再在江湖上行走,就算是河北大侠骆满红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那多威风啊!”

诗心万没想到这四人竟如此大的胆子,简直是不知死活,此时纵是她再聪明,落入这些人手里,也无计可施了。

可尽管如此,她又不想就此任人宰割,索性死撑到底,粗着声音说道:“哼!我看你们四人真是人头猪脑,也不想想神教的生死令牌是何等神器,岂能让人随随便便就能偷了去的?哼!今日要不是老夫一时大意,中了你们四人的诡计,就凭你们四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想要制服老夫,那简直是白日做梦。你们今日若是敢动老夫一根手指头,我神教的众兄弟今后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们四人剁成肉泥的,丢下海里喂乌龟王八。”

河北四美男听诗心这么一骂,不由都是面面相觑,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不知到底该怎么办了。

过了一会,头上长着癞子的汉子突然说道:“大哥,如果这人真是日月神教的人,我们今日如此羞辱他,待日后他恢复了自由身,恐怕我们四人那时才是死无葬身之地,既然左右都是死,我们不如索性赌一把,将他一刀宰了,然后再将这生死令牌送到日月神教总坛,就说此人在路上被人杀害,我四人拼死夺回令牌,特来奉还,如此一来,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诗心听这汉子说完,不由心中暗喊糟糕,寻思自己今日是必死无疑,不由难过的再次闭上眼去,不再说话。

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了刚才正拿不定主意,如今听完,不由顿时茅塞顿开,一拍大腿道:“还是二弟有见识,我看这一石二鸟之计不错,可行,咱就这么办!”

他说完之后,便又朝头上长包的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马上解决掉诗心。

诗心闭着眼睛,忽感到刀光一闪,寒意四射,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泠战,显险要昏厥过去。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泠声说道:“阁下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啊!只可惜今日遇到我兄弟二人,恐怕要落空了。”她不由一惊,连忙眼开眼睛,却看到刚才骑马过去的几个人又折了回来,说话的正是刚才朝这边观看的红衣男子。

头上长包的汉子此时正要动手,哪知却又看到这几人回来了,不由一愣,问道:“几位是什么人?竟敢管我们河北四美男的闲事,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红衣服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青衣男子,斜眼扫了一下他,这才又泠声说道:“在河北这个地界,我想还没人敢在骆大侠面前说个不字,更没有人说话敢这样放肆!”

“骆骆大侠。”红衣男子的话音刚落,刚才还一脸神气的河北四美男顿时脸一下子变成酱紫色,嘴里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那青衣人,吓的浑身发抖。

不知dào

为什么,诗心看到这个自称大侠的青衣人骆满红却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甚至有些讨厌,也许此时在她的心里,整个江湖除了独孤天外,再没有人配得上“大侠”这个称呼了吧。

过了片刻,头上长包的男子这才抱拳朝骆满红陪笑道:“在下不知骆大侠驾道,多有冒犯,既然您老说放了这小叫花子,我兄弟几个自然不敢不从,只是”他说完之后,不由伸手抓了抓头,朝骆满红笑了笑。

红衣男子见他竟大胆到如此地步,敢向骆满红谈条件,不如脸色一怒,“刷”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明知是骆大侠还敢伸手要钱?今日你们在河北这个地界干这种龌龊勾当,撞在骆大侠手里,骆大侠誉满天下,妒恶如仇,若是不教xùn

教xùn

你们,日后还怎么在两河地界混?”

河北四美男见红衣男子突然动了兵器,不由泠笑一声,各自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对着红衣人和骆满红道:“哼!实话告sù

你们,我们弟兄几个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真没怕过什么人,今日答yīng

放过这小子,已经给足了骆满红的面子,各位也都是久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既然知dào

我们几位是干什么的了,就应该懂得这行的规矩。”

他一席话说完,便顿了顿,看了看几位同伴,见他们都泠声一笑,这才又说道:“实不相瞒,今日若想让我们四兄弟放了这小肥羊,恐怕是先问问我们手里的家伙同不同意才行。”

诗心扫了一眼河北四美男手里拿着的东西时,也不由吃了一惊,心下寻思道:“真没想到,这四个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丑东西手里拿着竟是失传了数百年的江湖四大名器,今日我诗心机缘巧合在这里看到,日后若是有机会,定要从他们手里弄过来玩玩,就算不去害人,若是碰到危险吓唬吓唬人倒也好玩。”她此时虽然仍被头上脚下吊着,可自从骆满红这帮人来了之后,便顿时知dào

他们既然已经插手了,为了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誉、地位,肯定会一管到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死的,一旦看到这层关系,她顿时放起了手,再也不用怕了,竟生起了别样心思。

果然,红衣人等人看到河北四美男手里拿着的暗器,不由纷纷变色,连忙横剑胸前,纷纷后退,以防不测。

骆满红盯着那些暗器,不由也是眉头紧皱,半晌才道:“如果骆某没猜错的话,几位好汉手中的暗器便是数百年前威震武林的“暴雨梨花钉”、“子午透骨钉”、“暗雨梅花镖”及“铁血腐尸粉”吧,想不到骆某今日有缘能在此见到这四样名器,当真是大开眼界,不虚此行啊!”

河北四美男听到骆满红只看了几眼,便已猜出自己手中暗器的名称,不由也暗自佩服他的见多识广,再看刚才还神气活现的红衣男子如今脸上都白了,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不由“嘿嘿”一笑抱拳道:“骆大侠果然见多识广,令人佩服。实不相瞒,我兄弟几人自知手上功夫不值一提,也很清楚江湖上像骆大侠这样的英雄却也不少,所以为了身家性命,只好找个护身符放在身上以妨不测,今日第一次拿出来亮亮相,倒叫骆大侠见笑了。”

骆满红听他话中之意,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一怒,想发作却又有所忌惮,只好忍着,抱拳笑了笑道:“好汉说笑了,今日骆某露经此地,见到这小兄弟着实可怜,所以才斗胆提议各位好汉能高抬贵手,得饶人行且饶人,给骆某一个薄面,放了他。如果几位好汉不嫌弃,骆某这里有千两纹银,权当与几位交个朋友,不如几位意下如何?”

第四十六章 横刀夺爱

诗心初时还以为这骆满红如何厉害,如今却想不到他竟然也会怕这些暗器,向这个四人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说软话,不由泠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静观其变,她料定河北四美男此时已经占进先机,自然不会这么容易答yīng

骆满红,而骆满红此时话已出口,为了自己的面子,定然也不会就此离去,所以一时之间,她便也不再担心什么,一时倒成了局外人一般。

果然骆满红的话一出口,他身边的红衣男子就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朝河北四美男递去,显然他也很忌惮四大名器的威力,丝毫一敢靠近。

河北四男子见他们越是这样,心里底气便越足,看也不看红衣男子手里的银票,只听头上长包的汉子泠笑一声道:“骆大侠也太不把我们四兄弟放在眼里了,你可知dào

树上这位小兄弟是谁吗?现在不要说咱四个,就是两河地界包括整个江湖,哪个人不想要砍他的脑袋,然后扬名立万?骆大侠何必非要横插一杠,跟我们几个兄弟过不去呢?这样一来,大家到最后面子都不好过,岂不是叫这小叫花子坐收渔翁之利吗?我看不如这样,骆大侠就当这件事没见过,我们兄弟身上凑凑,也有个千儿八百两银子,就当是孝敬骆大侠您的,求骆大侠高抬贵手如何?”他话音刚落,竟也伸出入怀,掏出几张银票朝那红衣男子伸了过去。

诗心倒一时也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她此时见那头上长包的汉子竟似完全不买骆满红的帐,不由对他们的硬气有了些敬佩,不像先前那样讨厌了。

骆满红似是也没料到河北四美男如此不识抬举,此时他的心中虽然很是愤nù

,可再看看对方手里的家伙,不由又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抱拳朝红衣男子说道:“钱兄弟,面前这四位兄台也算是个英雄,今日算是不打不相识,你看”

红衣男子似乎也没想到骆满红会像这四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妥协,他此时虽胸有怒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上道:“骆大侠仁意慷慨,念大家都是出门在外求生存,也不容易,只是我可把话说明白了,咱们并不是怕了你们手里这些东西,而是觉得四位还算硬气,想交个朋友。这里有五万两纹银,足够你们四个吃上个三年五载的了。今咱可话说明白,四位如果觉得骆大侠这个朋友值得交就收下银子,若是觉得咱位兄弟不配结交几位,几位尽可摇摇头,咱们今晚就只当没碰到这档子事,大家从今以后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只是以后,四位要想在江湖上混,还请多长个眼睛,哼!”

河北四美男久在江湖上混,又岂能不知红衣男子这些话的意思,说实在话,他们其实也不想得罪骆满红,可一时又舍不得眼前诗心这块肥肉,如今眼看骆满红已经忍了这口气,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若是自己再不识相,到时大家撕破了脸,日后凭着骆满红在江湖上的地位,恐怕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此时他们四人相互相看了看,这才点了点头,表示交换。

头上长包的汉子这才笑道:“既然骆大侠看得起在下几位,肯与在下交个朋友,那自是我们的荣幸,只是这又如何敢当呢?”

他的这句话无疑是给络满红找一个台阶下,替他圆些失去的面子,这只是江湖上的人一贯的作风罢了,为了便是日后大家不要记仇,骆满红身为河北大侠,又岂不懂得这些人情世故呢?他此时听后,不由抱拳笑道:“几位兄台真是令在下惭愧,区区几万两银子,又何足挂齿呢?还请几位兄台笑讷。”

此时两方客气话都已说完,便是到了交yì

的时候,头上长包的男子这才抱拳朝骆满红赔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说完便上前接过红衣人手里的五万两银票,在手上抖了抖,放进了怀里,这才给那个头上长着癞子的人使了个眼色。

头上长着癞子的人这才走上前去,一挥手中匕首,将诗心脚上的绳子解了开来。

诗心“扑通”声,头朝下掉在地上,身上一阵痛,这才解开脚上的绳子,许久还是感到一阵眩晕,半晌才清醒过来,看到地上自己的长剑,二话不把便拾了起来,转身就走。

红衣人见诗心被骆满红救了,既不答谢,也不说两句客气话,不由心中很是窝火,又看到河北四男美男手中的银票,不由更是心痛,忍不住怒道:“喂,你这小子,骆大侠好心救你,你竟连声谢谢都不说,真是太不像话了。”

其它人听了也都纷纷指责诗心,说他没有良心。

诗心这才转过身去,看了看红衣男子道:“这位兄台,请问在下有说过,要请你们救我吗?既然在下没有说过要你们救,那为何还要谢呢?大家一个愿救,一个愿被救,两厢情愿的事,本是互不相甘,又何必要说谢呢?你们说是不是?”

她此言一出,红衣人的肺都气炸了,就连他身边的骆满红也眉头紧皱,显然对她说的话很不满yì



河北四美男拿到一大笔银子,刚准bèi

离开,如今又见骆满红他们竟跟诗心较上真了,不由也觉得好笑,四人手里此时虽然还在拿着暗器对着骆满红他们,可却已不像刚才那般认真,似乎只是装个样子而已。

红衣男子看着诗心,泠声说道:“小兄弟这么说是怪骆大侠多管闲事了?那既然如此,就请小兄弟把那五万两银子还了在下,从此咱们就互不相干了。”

他此话一出,骆满红又是眉头一皱,却也不说话。

诗心泠笑一声,接着说道:“这位兄台,这话可是你说的,在下可不敢这样想,既然兄台觉得刚才救在下这五万两银子花的不值,那在下现在还给你们就是了!”她说完之后,突然手中长剑微一抖动,剑身反转,以迅耳不及掩耳之势朝河北四美男攻去。

河北四美男刚才手中暗器正对着红衣男子及骆满红,正听他们斗嘴斗得津津有味,哪曾料到诗心竟会突然朝自己出招,更想不到他的剑法竟会如此之快,待反应过来时,却已发xiàn

各自的喉咙暗已多了一个窟窿,正朝外喷血,手中暗器尚不及出手,便已掉在地上。

这一变化来的实在太快,快得几乎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就连诗心自己也万没料到,如今剑法竟变得如此迅捷,也是大吃一惊。

待她见那四件名器掉在地上的时候,这才清醒过来,连忙伏身拾了起来,看了看,便收入怀中,瞬间便已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此时河北四美男方才倒下,自死眼睛仍睁的如鸡蛋般大。

诗心一把从头上长包的汉子手中夺过银票,抖了抖,递给红衣男子道:“兄台,现在这银子还给你,咱们可就谁也不欠谁的了吧!告辞!”她说完后,便将银票硬生生的塞到了红衣男子手中,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一蹦一跳的走了。

红衣男子被诗心一语说中心事,不由脸上一红,半晌才道:“好快的剑。”

骆满红一生最喜收集这些奇珍异宝,刚才一见到河北四美男拿出来时,便开始动起歪脑筋,想要占为已有,如今却见那这四件名器竟被诗心横刀夺爱抢了去,心中岂能甘心?早已气的想要吐血,如今又听红衣男子赞美诗心剑法好,不由皱了皱眉头,一把夺过那五万两银票,随手朝空中一抛,只听“叮当”一声响,腰中长剑出鞘,挥向那七零八落飘散着的银票,顿时天空中好似下雪了一般,瞬间地上已白。

众人见骆满红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一眨眼功夫就将五万两雪花白银给报销了,不由愣了半天,待他手中长剑入鞘,这才清醒过来,连忙大呼起来:“骆大侠,好剑法!”

红衣男子嘴巴张了张,半晌也才跟着说了句:“好剑!好剑!”。

待看到骆满红不甚满yì

的离开之后,又回头看了看地上撒了一地的银票,脸上闪出一阵痛苦的神色,再次看着诗心离去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才转身上马,一路飞奔而去。

第四十七章 二落陷阱

诗心拿着手提爷爷留下来的破剑,在骆满红等人的注视下得yì

的离去。

一路上,她又回想了一遍,为什么河北四美男一开始要杀自己,后来又像拾了个宝一样,甚至为了自己不惜与那个所谓的河北大侠骆满红翻脸,这其中还提到了什么扬名立万,白花花银子之类的,可想来想去仍是不太明白。又想到骆满红等人先是见自己呼救而不宵一顾,后来却又折返回来,甚至还愿意拿出五万两银子来赎自己,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他为什么会如此慷慨呢?这其中又有是什么原因呢?她想来想去,最终又想到独孤天本来已决定跟自己一起去寻找神医的儿子,却为何中途又突然变卦,跳车不辞而别呢?还有他这些日子自从见过那个神医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好像突然之间有了许多心事,她隐约觉得独孤天跟神医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关联,可是却又弄不清楚,这一切的一切,此时在她的心里都已成了迷,使得她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就在她一路走,一路想,等出了林子的时候,她虽然没想通这些事情,可却已将手中的那四件名器机关给弄懂玩透了,她本就是聪明的人,再加上对这几件宝物有了兴趣,自然就明白的快了。

等她完全弄明白的时候,她却又觉得不好玩了。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独孤天。她知dào

,如果是他见到这些暗器,定然会不屑一顾的,他是那样耿直,也是那样霸气,虽然他表面看起来像一个糟老头,可他的侠肝义胆,却是无人能比的。

那些什么所谓的狗屁大侠,此时在诗心的眼中,简直就像一堆狗屎,看着都觉得恶心,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简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内。

她原本已将手中四件名器都一件件丢在草丛里了,可走了几步,想想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当,万一这些暗器再被像河北四美男这样的恶人拾起,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助纣为虐的千古罪人,虽然她没杀伯仁之心,可是伯仁若是因她而死,她的心里也会不好受的,唐庆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将永远铭记在心。

她想到这里的时候,便又折了回去,将那四样名器又一一找到,再抬头看了看四周,借着月光,发xiàn

一颗高约十米的大树上,竟有一个鸟巢,于是她顿时又有了主意。

她虽然轻功不好,可对于自幼便流落到江湖的浪子来说,就算是再粗再高的树,她都可以像猴子一样很轻快的爬上去,并且连气都不喘一口。

等她将四件名器都完好的放在那个空巢里,然后又拿了几片树叶盖在上面,做好掩护之后,这才又像猴子一样滑下了大树。

待诗心站在地上,特意抬头看了看树上的鸟巢,发xiàn

非常隐蔽,这才满yì

的拍了拍手,又用剑在那颗树上画了一个标记,这个标记正好是一个半圆,就像独孤天背上背着的那把玄铁重剑的剑尖一样。

等诗心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发觉天竟然亮了,天亮的时候,也往往是她肚子感到非常饿的时候。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dào

下一步将要去做什么,可是至少她已经非常迫切的想要去吃一碗面了。

吃面自然要到面馆,树林里自然没有面馆,好在这个树林很快就走了出去,而离树林不远的地方,正好有一个茶馆。

茶虽然不能解决肚子里的的饥饿,可却能止渴。

诗心头下脚上吊了大半夜,早已是头晕目眩,需yào

喝一些水来补充能量。

也许上天也觉得她很可怜,就在她感到筋疲力尽时,突然在面前出现一个茶馆,她看见茶馆,简直就像看到亲娘一样,飞一般的速度跑了过去,并且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一张凳子上。

就在这时,她才发xiàn

,偌大个茶馆,竟没有一个伙计。

难道伙计现在还在睡懒觉不成?

诗心抬头看了看天,发xiàn

太阳已经变红了,正一蹦一蹦的朝空中跳,说明天已经亮了,既然天亮了,伙计还没起床,这岂不是有点不寻常?刚刚吃了一回亏的她,不由开始仔细打量这茶馆,发xiàn

一切正常,除了那块上面写有“顺风茶馆”的布招牌有些新之外,桌子、椅子、都是旧的,这再正常不过了。

布招牌常年累月在外面随风飘荡,久经风吹雨淋,自然很容易烂,既然烂了,再换一块新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诗心看着这全新的招牌,也是愣了半天,随即便自嘲的笑了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谨慎,恐怕每个人都会有。

就是诗心左看右看的时候,从屋里出来了一个小伙计,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着诗心道:“客官,这么早,要喝茶吗?”他话音落下,这才似乎清醒了一些,不由弯腰陪笑的盯着诗心看,似是随时等侯吩咐。

诗心见他果然一幅朦朦胧胧的样子,便知他是刚刚睡醒,不由笑了笑道:“小二,给我来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这赶了一夜的路,嘴里都渴的快冒烟了,劳驾快一点。”

小二听后,这才扯着嗓子喊道:“好勒!客官稍等,茶马上就到。”他说完这才转身走进屋去。

诗心却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不由轻轻的皱了皱眉。

茶很快就来了,自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而且正在冒着清烟,且香味扑鼻。

诗心低着闻了闻面前的那碗茶,不由轻轻闭上眼睛赞道:“果然是好茶。”

这时还在旁边站着的小二,听她夸赞,便也夸奖道:“客官真是行家,一闻便知是上好的茶,既然这样,小人就不打搅您品茶,先行告退了,有什么需yào

,您尽管朝屋里叫我就是。”

诗心以为他还要回去睡个回笼觉,心里暗笑一下他太贪睡了,便头也不抬的吭了一声道:“嗯,你下去吧!”那种神情和表情,就好像自己真是一个大老板一样,确不知她此时看上去,就好似刚从鸡窝里跑出来一般,浑身又脏又臭,活脱脱一个小叫化。

也许是因为太渴了,当诗心把面前的一碗茶喝光殆尽的时候,似乎还打了一个“嗝”,哪知就在她正准bèi

伸一个懒腰站起来的时候,却突然感到头脑一阵眩晕,顿时身体“扑通”一声爬倒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江湖险恶,处处都是陷阱,就算她防备再严密,终还是逃不过那些小人们处心积虑的暗算。

第四十八章 螳螂捕禅

此时暗算诗心的两人正躲在茶馆的门后注视着诗心的一举一动,如今见她果然倒下,二人不由高兴的击掌庆祝,这才从店里走了出来,围着诗心转了一圈,盯着桌上那把绣记斑斑的长剑很是感兴趣。

这时刚才那个出来倒茶的小二拿起桌上诗心的剑看了半天,这才又朝另外一个脸圆圆的男子问道:“我说娃娃鱼,你说就是这把破剑杀死了威震两河的剑客快手赛江鲫“薜江”?我怎么觉呼着这剑连只鸡都杀不死呢?你看这剑刃已经钝了,而且还有豁口,压根就是一把砍柴的破刀,还有这剑身,我看至少有十几年没清过诱了吧,多脏啊!”

他身边的男子果然长着一个圆圆的脸,大大的头,细细看来还真有点像是一条活的娃娃鱼,他听完同伙的话,不由笑着接过剑道:“我说兔崽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对于那些高手,就算手中拿着一根树枝,也同样可以杀人的,更别说是一把剑。”

娃娃鱼的话刚一说完,那叫兔崽子的就不由大笑起来,半天才道:“哈哈,娃娃鱼,你这牛皮吹的也太大了吧,你看看这小子,浑身上下瘦的跟未发育完一样,脸上弄的脏兮兮的,活跟一个小要饭的,这样的人若说是高手,真是天大的笑话。”他说出“笑话”二字的时候,身体已经笑的前伏后仰,就连嘴巴也已经笑歪了,再一细看,那张歪嘴竟真还有点豁,果然就真的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兔崽子了。

娃娃鱼见他连嘴都笑歪了,可他的眉头却因此而紧皱起来,他低头看着此时正昏迷过去的诗心,正色道:“可是,你不要忘记了,就是这样一个臭小子,竟然就用这把看起来不像剑的剑杀死了江湖上有名的快手赛江鲫薜江,而且只用了一剑,你说这小子是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呢?这也正是现在江湖群豪想取他项上人头的原因。”

兔崽子这次笑不出了,他这才也正色道:“这么说来,我们这次真的发了?”

娃娃鱼故yì

说道:“你说呢?”

兔崽子这才仰头大笑了两声,娃娃鱼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开心的机会

二人笑了,再次盯着正爬在茶桌上一动不动的诗心,半晌之后,兔崽子似乎发觉有些不对劲,朝娃娃鱼问道:“娃娃鱼,你下了多少药,不会把他弄死吧。”

娃娃鱼连忙上前试了试诗心的鼻隙,发觉呼吸正常,这才笑道:“你个兔崽子,吓老子一跳,我还以为他死了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死了也没有关系,只要是这小子,你还愁拿不到银子不成?”

免崽子若有所思,半晌才道:“话虽是这样说,可带个活人上路总比死人强吧,我可不想这段时间整日跟个死人呆一起,那样就算是拿再多的银子,换取的名声再响,到时我也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娃娃鱼用他那双大大的鱼眼瞪了一眼兔崽子,撇了撇嘴道:“瞧你那点德性,说出去真要把我们龙腾虎跃的大名给丢尽了。”

兔崽子听后,不由抓了抓头,尴尬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辆马车行驶的声音,娃娃鱼和兔崽子不由脸上一紧,小声说道:“来了!”

话音未落,果然只见一辆马车由东向西飞奔而来。

免崽子看到车夫朝自己打招呼,不由脸上一喜,将身上穿着的那件伙计衣服脱了下来,随手仍在地上,露出里面上好的丝绸服饰,这才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将诗心一把提起来,片刻间便丢在了马车上。

这边娃娃鱼竟点了一把火,仍在了小茶馆的屋顶上,顿时火光冲天。

娃娃鱼看着这熊熊的大火,不由“嘿嘿”笑了两声,这才上了马车,一路飞奔而去,似是对茶馆的消失一点都不心疼。

他们自然不会心疼,因为这茶馆压根就不是他们的,此时真zhèng

的茶馆主人----一对夫妇正被五花大绑,各人嘴里塞着一团臭袜子,一脸惊慌的看着那迅速燃烧起来的大火,满脸的恐惧,也许再过几分钟,他们便不会再感觉到丝毫害pà

了,那时他们就会像这茶馆一样化为灰烬。

然而就在他二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半辈子辛苦赚来的积蓄一点点化为灰烬,他们也等着被活活烧死的时候,突然从火光中跑进来一个黑衣人,一手抓一只,也像抓小鸡一样把他夫妇二人抓了起来,然后又快速的跑出了小店,他们这才幸免于难。

黑衣人自然不是一个人,同样也是两个人,当救人的那个黑衣人将那小店里的夫妇二人救出火屋后,带着他们到了一个更隐蔽的地方,便开始询问起来,询问的话题自然便是有关娃娃鱼和兔崽子的。

等那夫妇二人一五一十战战兢兢的将自己所知dào

的事都告sù

了黑衣人时,他们万没想到,原来救人的未免都是好人,所以他们虽然没被大火活活烧死,可最终还是死在屠刀之下。

两个黑衣人杀完人后,这才沿着刚才那辆马车奔去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虽然他们是用两条腿,可看起来却丝毫不比刚才那四条腿跑的马车速度慢。

所以等他们追上马车的时候,娃娃鱼和兔崽子还在马车盯着昏迷的诗心做着发财的梦呢,只到车夫一头从马车上栽下去,发出一声闷响的时候,他们的发财梦才被惊醒。

等他们清醒的一瞬间,人便已经飞出了马车,自然是从车顶上飞出去的,而飞出去的同时,他们每人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兵器。

娃娃鱼手里拿着的竟是把铁钩,兔崽子手里握着的是把柳叶刀,没人知dào

他们的兵器藏在哪里,也许是在身上,也许是在马车上,这些都不重yào

了,重yào

的是现在他们手里已经有兵器了。

娃娃鱼落于地上之后,便泠眼看着挡在马车前面的两个黑衣人,泠哼一声抱拳说道:“朋友是哪条道上的,报个名来,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却为何无端害死我们的车夫?两位下手未免也太辣了些吧!”

马车前面一个高个子黑衣人也抱拳笑道:“龙兄,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不就是一个车夫嘛,致于动怒吗?要说手辣,恐怕两位似乎不在我二人之下吧,那小店的夫妇不正是被二位活活给烧死了吗?我说二位既然已经找到了宝贝,为什么还要放火烧人家的茶馆呢?这未免也太不仗义了吧。”

兔崽子听后,不由怒道:“你胡说,那两个夫妇我们根本没有杀他们,我看八成是两位朋友下的毒手吧,如今却又推到我兄弟二人头上,二位的如意算盘当真会打的很啊,你们就不怕那两个夫妇变成厉鬼,半夜去找你们吗?”

高个子黑衣人听后,不由眉头皱了皱,这才泠声说道:“废话少说,交出货物来,不然我兄弟二人就只好送两位朋友去见那两个夫妇了。”他话一说完,手中就像就戏法一样,便多了一把金灿灿的钩子,而他身边的同伴刚手里出同时多了把明晃晃的笛子。

第四十九章 黄雀在后

娃娃鱼起先还在笑,当他看到高个子黑衣人手里那把金灿灿的钩子里,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手也止不住抖了起来,额头上竟慢慢渗出了汗珠来。

免崽子又何尝不是呢?原本他还一脸的怒气,如今看到另外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的那把银白色的笛子时,他似乎再也怒不起来了,此时他的脸仿佛僵住了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想笑却又不敢笑。

高个子黑衣人见他二人总算识相,不由泠哼一声说道:“龙兄,你看是要我兄弟二人动手,还是你们自己动手呢?”

娃娃鱼咽了一口口水,偷偷瞄了一眼马车,似是觉得到手的鱼又白白送到别人口中,很是有些不甘,可却又万般无奈,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既然金兄看中了货物,小弟自然拱手相让,只求两位大哥高抬贵手,放过我二人一马,从此我二人愿以隐名埋姓,再不踏入江湖半步如何?”他此番的话语几乎近似于哀求,只差没跪下给那两个黑衣人磕头求饶了。

高个子黑衣人泠笑了一声道:“好说,好说!”

娃娃鱼听后,好似得了大赦一般,连忙点头道:“多谢金兄,货物就在车里,还请两位笑讷,我兄弟二人这就告辞,从此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他说完生怕走不了一般,连忙拉着还在发呆的免崽子转身就走。

哪知兔崽子却突然一下子挣脱掉他的手道:“要走你走,我不干,凭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要拱手让给他们。”

娃娃鱼先是一愣,接着跺了跺脚急道:“兔崽子,金兄银兄高抬贵手,你还想要干什么?”

兔崽子突然叹了口气道:“大哥,你我久在江湖上混,难道没听说过,凡人碰上了金钩银笛,还有活命的吗?”

金钩听后,不由又是泠声一笑,抱拳道:“好说,好说。”

娃娃鱼见兔崽子到这个时候还在逞能,不由急道:“你放心好了,金银两位前辈既然已经开了金口,自己不会食言,你大可放心离去便是。”他说完便硬拉着兔崽子的胳膊,示意他赶紧走,哪知兔崽子就像是两脚生了根一般,任娃娃鱼怎么使劲去拉,他都一动不动。

娃娃鱼见他如此不开化,不由说道:“好!既然你愿意留在这里送死,我也不拦你,你不走!我走!”他说完之后便转身就走,那种步伐,哪像是走,简直就是开始跑了。

哪知她还没跑出几步,却突然看见一道银光闪过,刚才还在黑衣人手里的银笛不知为何却突然插在了他的后脑勺中,此时鲜血正顺着那银笛的管子流了下来,他转了个身,使出最后一丝力qì

,举起手指着铁钩,口里说出一个:“你…….”字,便已倒地身亡,眼睛仍然睁的大大的,似是死不瞑目一般。

金钩无奈的笑了笑道:“你不要看我,我说过不杀你,就没有杀你啊!”他说的没错,人确实不是他杀的。

他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兔崽子手里的柳叶刀已朝银笛的头上砍了去,他要趁银笛手中没有兵器的时候先赌一把,也许还能够本。

可他这把却最终又赌输了,他的柳叶刀眼看就要砍在银笛头上的时候,金钩手里的那把金灿灿的钩子已自他的下颌钩入,后脑钩出,所以他手中的柳叶刀就再也没有机会砍下去了。

银笛抬起手中的笛子,轻轻的在兔崽子华丽的绸缎衣服上擦拭了干净,金钩这才脱离兔崽子的脖子,现在看来,兔崽子刚才那一击,就好似主动将身体凑到银笛跟前,供他免费擦拭笛子一般。

他至死也不知dào

,金钩是如何钩住他的喉咙,银笛又是如何回到银笛手里的。

也许,世上有很多事,都叫人看不明白,就好似那对冤死的茶馆夫妇一样。

金钩银笛收拾了这对活宝,便将兵器收好,就像刚才龙腾虎跃将身上的店小二衣服褪去一样,也将身上的黑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华丽的衣服来,只是这衣服就像他们手里的兵器一样,一个是金黄的,一个是银白的。

金钩银笛相视一笑,这才一起朝马车走去,此时终于轮到他们两个高兴了。可这种高兴还没坚持到一分钟,便已凝固在脸上不动了,慢慢的希望也变成了失望。

因为马车上明明刚刚还在昏睡的诗心,突然不见了。

泠汗顿时从金钩银笛的身上冒了出来,他们不约而同的先是朝马车底下去看,当然什么都没有,接着又回头朝躺在地上,尸体已经开始慢慢变凉的龙腾虎跃二人身上看去。

死人自然是无法将大活人弄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那到底是谁竟然这么大胆,敢在金钩银笛手里抢人?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在他二人的眼皮底下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呢?

“难道是诗心突然长了翅膀,插翅而飞了?”

金钩银笛不知dào

,诗心也不知dào

。起先的时候,诗心还知dào

,因为她从踏进那个茶馆开始,本没发觉问题,可后来当她说要一杯上好的龙井茶时,她便开始怀疑了,因为她实在想不通,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花子到茶馆喝茶,而且喝的还是上等好茶,店小二不仅没有怀疑她是否付得起钱,而且还非常热情周到,这于那些视财如命的生意人性格截然不同,这样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店小二根本不在乎诗心能否付得起钱,所以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店小二,这一点在店小二送完茶之后,转身进屋的那一瞬间,他特别留言的看了一眼诗心桌上那拿锈记斑斑的长剑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也许在前两天,诗心还不会留言这个眼神,可尤其是当她刚刚经lì

过一次劫难,差点因此丧命的时候,她这才不得不多了个心眼,所以在她喝茶的时候,她就留了一个心眼,更耍了一个小小的手段,那就是从怀里迅速掏出一块手帕,然后将那一杯茶全部倒进了手帕里,至于后来她晕了过去,自然也是假的。

那么诗心为什么这样做呢?原因很简单,她实在想弄清楚为什么现在江湖上每个人都想要她的命,可她又不能从害她的人口中打听到什么,就算是她用剑指着对方,对方也不一定会说实话,所以她这才将计就计,假装中毒,因为只有中了毒的人,别人才不会防备,这样也就容易听到实话,只可惜,诗心还没听到多少实话,她就再也装不下去了,而是真zhèng

的晕过去了。

当她独自一个人爬在马车上,注视着外面龙腾虎跃和金钩银笛说话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在不远处一颗高大的树上,还有一个人正注视着车里的自己。

那个时候,马车的顶已经被娃娃鱼和兔崽子给撞成了稀烂,所以上面自然便再也没有盖了,这就像一个房子一样,四周都是墙壁,顶却没有了,所以别人要想偷窥屋里的一举一动,自然方便的紧。

所以当诗心正爬在那无顶的马车里,从窗户处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时,树上那个人也正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当兔崽子眼看着娃娃鱼被金笛给刺穿后脑勺,然后奋而举刀朝金笛劈过去的时候,突然从树上伸出一个铁钩来,一下子钩住了诗心的衣服,不等她叫声出来,她就像插了翅膀一样,飞到了树上,然后在瞬间被人点了穴位,从而真zhèng

的失去知觉了,所以后来金钩银笛也想不明白,诗心怎么会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这就叫做“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只是诗心只知dào

螳螂先是龙腾虎跃,接着又是金钩银笛,却不知那个躲在树上的黄雀是谁。

第四十九章黄雀在后

娃娃鱼起先还在笑,当他看到高个子黑衣人手里那把金灿灿的钩子里,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手也止不住抖了起来,额头上竟慢慢渗出了汗珠来。

免崽子又何尝不是呢?原本他还一脸的怒气,如今看到另外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的那把银白色的笛子时,他似乎再也怒不起来了,此时他的脸仿佛僵住了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想笑却又不敢笑。

高个子黑衣人见他二人总算识相,不由泠哼一声说道:“龙兄,你看是要我兄弟二人动手,还是你们自己动手呢?”

娃娃鱼咽了一口口水,偷偷瞄了一眼马车,似是觉得到手的鱼又白白送到别人口中,很是有些不甘,可却又万般无奈,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既然金兄看中了货物,小弟自然拱手相让,只求两位大哥高抬贵手,放过我二人一马,从此我二人愿以隐名埋姓,再不踏入江湖半步如何?”他此番的话语几乎近似于哀求,只差没跪下给那两个黑衣人磕头求饶了。

高个子黑衣人泠笑了一声道:“好说,好说!”

娃娃鱼听后,好似得了大赦一般,连忙点头道:“多谢金兄,货物就在车里,还请两位笑讷,我兄弟二人这就告辞,从此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他说完生怕走不了一般,连忙拉着还在发呆的免崽子转身就走。

哪知兔崽子却突然一下子挣脱掉他的手道:“要走你走,我不干,凭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要拱手让给他们。”

娃娃鱼先是一愣,接着跺了跺脚急道:“兔崽子,金兄银兄高抬贵手,你还想要干什么?”

兔崽子突然叹了口气道:“大哥,你我久在江湖上混,难道没听说过,凡人碰上了金钩银笛,还有活命的吗?”

金钩听后,不由又是泠声一笑,抱拳道:“好说,好说。”

娃娃鱼见兔崽子到这个时候还在逞能,不由急道:“你放心好了,金银两位前辈既然已经开了金口,自己不会食言,你大可放心离去便是。”他说完便硬拉着兔崽子的胳膊,示意他赶紧走,哪知兔崽子就像是两脚生了根一般,任娃娃鱼怎么使劲去拉,他都一动不动。

娃娃鱼见他如此不开化,不由说道:“好!既然你愿意留在这里送死,我也不拦你,你不走!我走!”他说完之后便转身就走,那种步伐,哪像是走,简直就是开始跑了。

哪知她还没跑出几步,却突然看见一道银光闪过,刚才还在黑衣人手里的银笛不知为何却突然插在了他的后脑勺中,此时鲜血正顺着那银笛的管子流了下来,他转了个身,使出最后一丝力qì

,举起手指着铁钩,口里说出一个:“你…….”字,便已倒地身亡,眼睛仍然睁的大大的,似是死不瞑目一般。

金钩无奈的笑了笑道:“你不要看我,我说过不杀你,就没有杀你啊!”他说的没错,人确实不是他杀的。

他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兔崽子手里的柳叶刀已朝银笛的头上砍了去,他要趁银笛手中没有兵器的时候先赌一把,也许还能够本。

可他这把却最终又赌输了,他的柳叶刀眼看就要砍在银笛头上的时候,金钩手里的那把金灿灿的钩子已自他的下颌钩入,后脑钩出,所以他手中的柳叶刀就再也没有机会砍下去了。

银笛抬起手中的笛子,轻轻的在兔崽子华丽的绸缎衣服上擦拭了干净,金钩这才脱离兔崽子的脖子,现在看来,兔崽子刚才那一击,就好似主动将身体凑到银笛跟前,供他免费擦拭笛子一般。

他至死也不知dào

,金钩是如何钩住他的喉咙,银笛又是如何回到银笛手里的。

也许,世上有很多事,都叫人看不明白,就好似那对冤死的茶馆夫妇一样。

金钩银笛收拾了这对活宝,便将兵器收好,就像刚才龙腾虎跃将身上的店小二衣服褪去一样,也将身上的黑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华丽的衣服来,只是这衣服就像他们手里的兵器一样,一个是金黄的,一个是银白的。

金钩银笛相视一笑,这才一起朝马车走去,此时终于轮到他们两个高兴了。可这种高兴还没坚持到一分钟,便已凝固在脸上不动了,慢慢的希望也变成了失望。

因为马车上明明刚刚还在昏睡的诗心,突然不见了。

泠汗顿时从金钩银笛的身上冒了出来,他们不约而同的先是朝马车底下去看,当然什么都没有,接着又回头朝躺在地上,尸体已经开始慢慢变凉的龙腾虎跃二人身上看去。

死人自然是无法将大活人弄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那到底是谁竟然这么大胆,敢在金钩银笛手里抢人?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在他二人的眼皮底下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呢?

“难道是诗心突然长了翅膀,插翅而飞了?”

金钩银笛不知dào

,诗心也不知dào

。起先的时候,诗心还知dào

,因为她从踏进那个茶馆开始,本没发觉问题,可后来当她说要一杯上好的龙井茶时,她便开始怀疑了,因为她实在想不通,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花子到茶馆喝茶,而且喝的还是上等好茶,店小二不仅没有怀疑她是否付得起钱,而且还非常热情周到,这于那些视财如命的生意人性格截然不同,这样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店小二根本不在乎诗心能否付得起钱,所以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店小二,这一点在店小二送完茶之后,转身进屋的那一瞬间,他特别留言的看了一眼诗心桌上那拿锈记斑斑的长剑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也许在前两天,诗心还不会留言这个眼神,可尤其是当她刚刚经lì

过一次劫难,差点因此丧命的时候,她这才不得不多了个心眼,所以在她喝茶的时候,她就留了一个心眼,更耍了一个小小的手段,那就是从怀里迅速掏出一块手帕,然后将那一杯茶全部倒进了手帕里,至于后来她晕了过去,自然也是假的。

那么诗心为什么这样做呢?原因很简单,她实在想弄清楚为什么现在江湖上每个人都想要她的命,可她又不能从害她的人口中打听到什么,就算是她用剑指着对方,对方也不一定会说实话,所以她这才将计就计,假装中毒,因为只有中了毒的人,别人才不会防备,这样也就容易听到实话,只可惜,诗心还没听到多少实话,她就再也装不下去了,而是真zhèng

的晕过去了。

当她独自一个人爬在马车上,注视着外面龙腾虎跃和金钩银笛说话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在不远处一颗高大的树上,还有一个人正注视着车里的自己。

那个时候,马车的顶已经被娃娃鱼和兔崽子给撞成了稀烂,所以上面自然便再也没有盖了,这就像一个房子一样,四周都是墙壁,顶却没有了,所以别人要想偷窥屋里的一举一动,自然方便的紧。

所以当诗心正爬在那无顶的马车里,从窗户处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时,树上那个人也正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当兔崽子眼看着娃娃鱼被金笛给刺穿后脑勺,然后奋而举刀朝金笛劈过去的时候,突然从树上伸出一个铁钩来,一下子钩住了诗心的衣服,不等她叫声出来,她就像插了翅膀一样,飞到了树上,然后在瞬间被人点了穴位,从而真zhèng

的失去知觉了,所以后来金钩银笛也想不明白,诗心怎么会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这就叫做“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只是诗心只知dào

螳螂先是龙腾虎跃,接着又是金钩银笛,却不知那个躲在树上的黄雀是谁。

第五十章 身陷囹圄

诗心醒来的时候,发xiàn

自己已在一个漆黑,潮湿的牢房里。

她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只老鼠凑在自己鼻子乱窜,她隐约还感觉到了这只老鼠就要张嘴开始咬她的鼻子,幸好在那个时候,她醒了过来。紧接着,她便大叫一声,跳了起来,这只是人类与生具来的习惯,尤其是女孩子看到老鼠和蟑螂时的反应,表现的更是夸张。

当诗心一声尖叫吓跑老鼠的时候,她身上已惊出了一身泠汗,她这才发xiàn

自己此时正被关在一个牢房里,里面除了昏暗的灯光外,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她忽然看到牢房里的一角,有个东西轻轻的动了动,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动,因为灯光太暗,所以她看不清楚,她不确信,动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人还是鬼,或者是一个比猫还大的老鼠也说不一定。

一想到老鼠,诗心不由又吓得尖叫了一声。

就是这声尖叫,让她知dào

刚才动的那个东西,其实是个人,因为她尖叫之后,听到那个“东西”说了一句话:“哼!叫什么叫?没见过老鼠吗?”

诗心听这人声音苍老,而且气若游丝,说话好似呻吟一般,不由又是吓了一大跳,她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鬼?你见过有会说话的鬼吗?”那人又动了动,抬头朝诗心这边看来。

“啊!”诗心看到那个人时,所受惊吓的程度完全不低于刚才看到老鼠时的反应。她似乎觉得对方哪里是人,分明是鬼,一个无头鬼,所以她自然又是吓了一跳,待再壮着胆子仔细看时,却发xiàn

这人还是有头的,只是头被长发给遮盖住了脸,所以看不到罢了。

既然是人,诗心便不再害pà

了,她天生胆子就大,慢慢走上前几步,朝那人问道:“喂,你知不知dào

这是什么地方?”

“哈哈!”那人先是一笑,接着便又叹了口气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地狱,可以认人受尽无穷无尽折磨的地狱。”

诗心听他说话的声音很凄凉,不由打了一个泠战道:“地狱?为什么叫地狱?这不是牢房吗?这难道是县衙的牢房吗?”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情景,三面砖头堆砌而成的墙面,一面由二三十根粗木围着的墙,又见地上只是铺些稻草,想必是因为长年累月没有晒过,所以散发着一种霉酸味,这分明便是传说中的牢房,虽然她从小到大并没有见过牢房是什么样的,可从爷爷的口中,她已经在大脑中有了牢房的映像。

她此时既然知dào

自己身陷囹圄,自然心有不甘,想到自己无怨无故被关进大牢,心中岂能不气愤,她既然此时感觉到了气愤,自然便要发泄,所以此时她已抓着木头牢门,使劲的摇晃着,口里还大声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凭什么关我?”

她一边大喊一边摇晃着牢门,可任凭她喝破了喉咙,却终是没有人来回答她,就连半个鬼影都没来,她不由有些泄气了,此时是又饥又饿又失望,不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知屁股刚落到地,便感到有一个东西,软软的,好像还在动。她愣了一下,顿时吓的又跳了起来,再一次躲到了墙角,已开始浑身发抖。

墙角那人见她又如此,不由叹了口气道:“唉,好好的一顿香喷喷的晚餐又没了,你这小鬼不要总是叽叽呱呱乱叫,行不行?”

诗心听他突然提及晚餐,顿时肚子就开始唱起了空城计,她连忙问道:“晚餐?在哪里?”说完便用鼻子使劲去嗅,却哪里有香味。

那人半天才道:“还闻什么呢?晚餐刚才不是已经被你一屁股坐跑了吗?唉!”他说完便又翻了一个身,将头埋在墙角里,不再作声。

诗心听他说完,粗粗一想,这才恍然大悟,差点恶心的要吐出来,好在肚里空空如也,只是干呕了几声,并未见东西出来,半天才道:“你你真恶心,竟然吃这种东西。”她边说边离那人又远了些,似是怕被什么东西传染一般。

那人又翻了一个身,慢慢坐了起来,朝她说道:“恶心?小兄弟,你现在也许会这样认为,可等你饿上十天八天,你就知dào

这老鼠便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诗心这才看清他的面容,只见他大约七八十岁的模样,脸上虽然脏兮兮的,可却很苍白,全身瘦骨嶙峋,除了一张皮,根本看不到肉。尤其是鼻子不知为何竟无端少了半边,样子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很是恐怖。

她也没想到世间竟还有这样的丑陋的人,愣了半天,这才问道:“前辈,你说什么十天八天没有东西吃?难道抓我来的那些人不会送东西过来给我吃吗?”

那老人听后,不由突然“嘿嘿”笑了两声道:“小兄弟,你实在太天真了,老夫我在这里关了六十多年,还从没有人会送过东西来吃,不过虽然吃的东西没有,可其它东西倒是常有的,你要不要吃?”他说完之后,便又干笑了两声,似是很神mì

一般,说完便盯着诗心看。

诗心只觉得这老人的一双眼睛绿莹莹的很是明亮,就如同方才见到的老鼠眼睛一样,不由又是一阵恶心,半天才好奇的问道:“前辈,既然他们不送吃的东西来,那又会送什么来呢?”

那老人半天才道:“小鬼,世上除了吃的东西可以送来之外,还有许多东西也可以送,比如说皮鞭、烙铁,板子,不知你想吃那一样呢?”

“啊!”诗心听后,脸上已再无半点血色。

半晌过后,她不由一行清泪流了下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他们要抓我进来呢?我要出去,我想出去,快放我出去。”她说完之后,不由又跑到那牢门处,开始边哭边喊起来。

那老人也不管她,任由她喊,待诗心喊的口干舌燥,声音都沙哑的时候,他才说道:“小鬼,我劝你还是省些力qì

的好,被他们抓进来的人,这辈子就休想再出这个牢门了,除非他们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否则你就老老实实一辈子好好呆在这里等死吧!”

第五十一章 玉面郎君

诗心听那老人说完,顿时停止了声,很是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半天才又问道:“想要的东西?可是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宝贝啊!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她此时边想边围着牢房徘徊,似乎一时也忘记了饿,可想了半天却终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宝贝是别人想要的。

那老人两眼只是好奇的盯着诗心来回移动,也不说话。

诗心过了一会,这才又想起那老人所说的话,不由惊道:“前辈,你说他们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把我关这里关一辈子?这是不是真的?”

那老人半天才道:“那也不一定,也许他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立马会把你杀了,这样你就不用再被关在这里一辈子了啊!”

“啊!”那老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诗心的脸已经变绿了,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自己怎么会碰到这样的怪事,她也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样的宝贝。

那老人见她害pà

,半天才道:“小兄弟,其实你如果不想死也很好办,那就是死都不说出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样他们一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一天就不会你,如果你一辈子坚持不说,也许他们一辈子就不会杀你啊!”

诗心听后,不由又是一愣,心中再次确认了一下,觉得自己除了爷爷留下的那把破剑之外,其它就再也没什么宝贝了,根本不值得那些人把自己关起来。

她刚想到这里,刚要说话,突然又听那老人开口问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宝贝是他们想要的对吧?”

诗心见自己的心思被他们猜中,连忙点头道:“不错,前辈你是怎么知dào

的,晚辈确是身无长物,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确实不知dào

还有什么东西是那些抓我的人想要的,既然如此,我看我八成是要关在这里关一辈子了。”她话音刚落,不由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次她的运气很好,竟没坐到老鼠身上,更没用屁股吓跑老鼠,所以那老人也就没怪她,只是说道:“我当然知dào

了?我像你这样年轻的时候,起先也是想不明白,后来我就不去想了,反正这里面有吃有喝的,不比外面差,你说是不是?小兄弟。”

“啊!”诗心先是没有在意,可再一想想他说的话,不由惊道:“前辈,你说你进来的时候,也像我这般年龄,是不是真的?”她边说边又上下打量了一翻那老人,此时她心中的惊讶程度可想而知。

那老人笑了笑道:“唉!我可没你这么好的福气,这么小就能进这里来,我进来的时候至少比你大二十来岁,那个时候,我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是个人见人爱的公子哥,江湖上的人哪个不知dào

我玉面郎君的大名呢?哪个女子不想争相看我一眼呢?”

诗心听他前半句还是有揶揄之意,后半句却又像是怀念往日情景一般,一双眼睛忽闪忽亮的,随即便又黯淡下去,再听到他说出“玉面郎君”四个字时,不由惊的嘴巴半天合不拢嘴,伸出手去指着他脸上的半边鼻子,半天仍是说不出话来。她实在想不明白,如果这老人真是四十年的那个人见人爱,风流倜傥的玉面郎君肖玉卿的话,又岂会变成如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那老人见她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也不吃惊,只是平静的说道:“小鬼,你是不是认为我在说笑不成?这也难怪,世人又有谁能料到当年的玉面郎君会变成如今这般的糟丑老头呢?”

诗心刚要说话,突然听到有人像是走了过来,紧接着,便看到一个人手拿大刀的汉子打开了牢门,她刚要上前想将那人制服,却被那老人轻轻抓住手,示意她不要乱来,她只好先沉住气。

这时那大汉站在牢门外,泠声朝里面喊道:“姓肖的,还不快点滚出来,尽耽误老子的功夫。”

诗心趁这功夫打量了一下这汉子,见他赤裸着上身,胸前竖着一排长长的汗毛,一脸的横肉,身材魁梧结实,显得格外霸道,她连忙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发觉自己并未见过此人,却也不知他是什么来头,就在这时又看到那老人脸上微微一抖,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朝那门口朝去。

诗心这才注意到原来他的脚上竟绑有铁链,足有上百斤重,每走一步,就好似要费极大的力一般,弄的铁链拖在地上“叮当”直响。她不由心中一酸,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爷爷来,哪知泪水还没落下来,那牢门便又“哐铛”一声锁了起来,紧接着那老人便被那手拿单刀的汉子带走了。

第五十二章 天意弄人

随着那老人的离去,诗心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来,她方才知dào

自己身陷囹圄的时候虽然心里也曾有些难过,可那也只是稍纵既逝罢了,如今看到这老人离去,心却突然如空了一般,她隐约感觉到一种不详之感,似乎要发生,不知不觉中,她竟又睡了过去。

等诗心醒来的时候,那老人又躺在了墙角处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她连忙爬了过去,扶起那老人,轻声喊道:“前辈”喊了两三声,那老人才慢慢醒转过来,突然大叫一声:“我不知dào

,什么都不知dào

。”说完之后,便又爬到了墙角,吓的浑身发起抖来。

诗心见他浑身是伤,满身是血,知dào

他定然受到了酷刑,心一阵难过,又轻声安慰道:“前辈,是我啊,你不用怕的。”

老人好半天才扭过头去,睁开眼睛看了看诗心,片刻后便又闭上眼睛,半天不再说话。

诗心看他眼里流出一行老泪来,不由跟着鼻子一酸,也流下泪来,她实在不知dào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竟然对这样一个老人也下得去如此重的手。

许久之后,老人这才又醒转过来,见诗心还在自己面前守着,眼睛再次闪过一丝光亮,用哀求的声音说道:“小兄弟,你能不能帮老夫弄点东西吃?”

诗心见他一醒来便要找东西吃,可再一想他平日吃的东西就是老鼠,不由心中一阵恶心和害pà

,可一看到老人哀求的眼神,顿时心又软了,再也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老人见她答yīng

,这才又歪过头去继xù

睡觉。

诗心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老鼠,只要一见到老鼠,她就吓的三魂没了六魄,她从没想到过有朝一日竟会去抓老鼠,如今看到这牢房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叫自己如何去抓呢?想了半天,她终是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可再看看身后的老人极需补充营养,如果再不给他吃东西,恐怕他连令晚都熬不过去,她想到最后,不由玉牙一咬,便也直挺挺的躺了下去装死,此时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用自己当诱饵,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抓到老鼠。

果然过了一会,诗心就感觉到有东西在朝自己这边慢慢靠近,她知dào

肯定是老鼠。她一想到那浑身上下毛茸茸的东西,还有那贼头贼脑的样子,不由心里直犯恶心,可事到如今她只能忍着,只有这样,她才能救活老人。

果然那老鼠慢慢的靠近了诗心,开始慢慢从诗心的腿上开始往上身爬。

诗心此时清楚的感受那老鼠的四个爪子在自己身上慢慢触动,身上早已竖起了鸡皮疙瘩,却不动也不敢动,只盼望这老鼠能快点爬到自己面前,好一把将它抓住,哪知这老鼠就像知dào

诗心的心事一般,总是爬爬停停,东闻闻西嗅嗅,弄的诗心身上是奇痒无比。

好在过了一会,那老鼠这才沿着诗心的肚子,慢慢爬到她的胸前,正欲到她的脸上来时,诗心终于鼓起了勇气,以最快的速度,一把将那老鼠抓了个正着,由于她此时太过紧张,手中用力太大,只抓的那老鼠口中“吱吱”直叫,四脚乱蹬,却终是无法逃脱诗心的手掌心去。

诗心连眼睛也不敢睁,扭着头走到老人所在的位置,这才朝他喊道:“前辈,您要的东西来了。”

老人一听说抓到了老鼠,顿时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抓过诗心手中的老鼠。

诗心知dào

他要吃那老鼠,连忙扭过头去,用手捂住耳朵,不去听那凄惨的声音,可心里仍然恶心的要命。

过了一会,老人这才说道:“谢谢,小兄弟,老夫这次总算又熬过去了。”

诗心尽管已用双手拼命的捂着耳朵,可无奈室内就他二人,太过安静,尽管不想听,可还是隐约感到那老人已将那只老鼠活剥生吞了下去,若不是此时她腹中早已空空,恐怕早已吐了出来,如今她听到那老人道谢,这才放下双手,吞吴吐吐的说道:“前辈,不……不用客气。”尽管如此,她仍然不敢扭头去看肖玉卿。

肖玉卿也没想到她如此怕老鼠,过了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唉!小兄弟,老夫知dào

你心中所想。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又何尝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呢?可惜人命不由已,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谁也抵抗不了。”

诗心听他这么说,倒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慢慢扭过头去,看着他道:“肖前辈,晚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说到这里,却又不知如何说下去,便又话峰一转问道:“晚辈斗胆,敢问前辈当真是玉面郎君肖玉卿吗?”

那老人叹了口气道:“老夫一生闯荡江湖,行事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如今身陷囫囵,又何须再欺骗你呢?”

诗心却摇了摇头,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若有所思道:“如果前辈真是玉面郎君肖前辈,可为什么您的鼻子又怎么会变成这般呢?”

那老人听他问完,明亮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许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小兄弟适才对我有恩,老夫告sù

你也无妨。当年老夫被人抓来的时候,也像小兄弟那样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dào

,可是老夫却没小兄弟那般好运气,在关键时刻醒了过来。”

他说到这里便摸了摸脸上的半边鼻子,半晌之后才笑道:“当真惭愧的紧,老夫是被一只老鼠咬掉了这半只鼻子,因为痛疼难忍,这才醒了过来,后来就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难怪小兄弟不相信老夫的话了。”

诗心听老人说鼻子是被老鼠咬掉的,不由吃了一惊,想起刚才自己也差点被老鼠咬掉鼻子的一幕来,不由吓的连忙摸了摸鼻子,发觉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道:“难怪如此,不是晚辈不相信你,只是”她原本是想说,只是这世上让人不能相信的事太多了,所以她现在已不敢相信任何人了,可她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毕竟她不想去伤害一个老人,尤其是一个受了伤的老人。

那老人却好似看破了她的心思一般,笑着接道:“只是你发觉这个世上能相信的人太少了,是也不是?所以宁可不去相信。其实你相信不相信也无所谓了,老夫也知dào

,就算是现在老夫站在外面,让那些老朋友看上三天三夜,他们也断然不会认出老夫来的。唉,这就是命啊!”他说完之后,不由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就又翻过一个身开始睡起觉来。

诗心现在终算知dào

这老人果真就是玉面郎君肖玉卿了,想到他从一个万千少女心中的偶像变成这们一个怪人,不由为他感到很难过,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总归没有说出来。

第五十三章 权宜之计

诗心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那个拿刀的大汉用一块大石头打醒的,她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委屈的摸了摸头上刚被砸起的一个大包,刚要站起来,却听肖玉卿小声说道:“记住,什么都不知dào

。”

她愣了一下,这才站了起来,朝那牢门走去。

等出了牢门,拿刀大汉又重新锁了牢门,便走在前面带路,丝毫不担心诗心会在背后暗算。

其实诗心又何尝没动过歪脑筋,可又想到万一偷袭不成,还会打草惊蛇,所以她才忍住了。

走了几步,诗心这已知dào

这里是一个地下道,到处都很潮湿,地上也很滑,跟着那人后面,一路上她看到许多牢房,里面均都关着一个到两个人,而且每个人都在默默的盯着她,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同情。

诗心看着那些囚犯,发觉此时自己就像他们一样,是那般的无助和恐慌,她不知dào

这个拿刀的大汉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也不知dào

自己将会遭受什么样的命运。

一想到肖玉卿的遭遇,她就止不住浑身发抖,双腿双软,此时她才觉得多么的无助和孤独。

走了半晌,又上了几个台阶,忽然一个铁门呈现在面前,诗心见那人从下身掏出一大串钥匙,将其中一根钥匙伸进铁门上的小洞,转了几下,那铁门便“咯吱”几声慢慢打开了。

诗心穿过那个铁门的时候,见那铁门足足有四五寸厚,门板是纯钢所至,不由吃了一惊,更让她吃惊的是,像这样的铁门竟有四道,每一道都有专用钥匙才能打开,如此严密的防备,人们就算插翅也难飞,这让诗心连逃出去的心思都没了。

待停下来的时候,诗心发xiàn

自己又进了一间囚室,只是这间囚室比自己住的那间大一些而已,而且这里面还放有许多家具,仔细看了这些家具之后,诗心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她看到这些都是刑具,有烧的正红的烙铁,有两边是刺的铁墙,还有皮鞭,夹手指用的竹夹,更让她感到害pà

是有一个人正被两根铁链高高的吊了起来,头深深的身着垂着,也不知是死是活。

诗心猜不知dào

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酷刑,此时身上已被泠汗浸透,她怕自己忍受不住酷刑,可是一想到肖玉卿所说的话,她便又咬紧了玉牙。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头上带着面具,身上穿着青色衣服,神情很是冷酷。

刚才带她路的拿刀汉子低声朝青衣人说了几句话,又朝诗心这边看了一眼,神情很是恭敬。

青衣人听完后,泠哼一声,眼睛扫了一眼诗心,挥了挥手,示意拿刀的汉子退下去。

诗心看着这青衣人,忽然发觉他的双眼好泠,自己只要看上一眼,就好似感到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一般,已冻的浑身发抖,就在这时,却听那青衣人泠声说道:“东西呢?到哪里去了?”

诗心愣了一下问道:“什么东西?”此时她尽管忍着害pà

,不想使那人看出来。

青衣人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说什么东西?当然是你身上的宝贝啊!”

“宝贝?”诗心不解的问道:“什么宝贝?我所有的家当不都已经被你们拿走了吗?此时还能有什么宝贝是你们想要的?”

青衣人忽然仰天“哈哈”大笑两声,许久才泠声说道:“这么说来,你也想像他一样了?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了。”他说完之后,便拍了拍手,刚才出去的拿刀大汉,又走了进来,慢慢拿起那烧的通红的烙铁,朝诗心走来。

诗心看着那烙铁,不由咽了口口水道:“慢着!我想起来东西在哪里了?”

青衣人这才又挥了挥手,拿刀的汉子便又将烙铁放下,再次退了出去。

青衣人这才朝诗心说道:“好!既然你这么爽快,我就不为难你了,说东西在哪里?”

诗心也不知dào

他们是不是真的想要那几件神器,于是便道:“在城外五里处的小树林里,一棵大树上。”

青衣人又问道:“那树上有什么标志?小子,你最好别骗我,不然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

诗心再也不敢看那人的眼睛,便又说道:“那树上刻着一个半圆。”

青衣人这才点了点头,又拍了拍手,拿刀大汉便又走了进来,示意诗心跟着他一起走。

诗心回到牢房的时候,双腿忽然一软,晕了过去。

许久,她才醒了过来,见肖玉卿正守在自己面前,关心的看着自己,不由连忙摸了摸脸上,惊道:“肖前辈,我是不是死了?我的脸”

肖玉卿笑了笑道:“小兄弟,你暂时没事。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全部都招了?”

诗心知dào

没事,这才松了口气,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肖前辈,我一见到那烙铁,我就怕了”

“唉!”肖玉卿听后,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又重新返回那角落里坐了下来。

诗心忽然爬到他的面前求道:“肖爷爷,看在我爷爷的份上,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她说完后,眼泪不由“扑嗒”“扑嗒”掉了下来,浑身也开始发抖,她不是怕死,她只是怕被毁去容貌,从此变成丑八怪。

肖玉卿本已打算不再理她,哪知听她这出这翻话,,不由一惊道:“小兄弟,你认识老夫?”

诗心这才点了点头,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了肖玉卿。

肖玉卿接过诗心手中的东西,看了半天,忽然抬头看着诗心,神情激动的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问道:“小兄弟,你告sù

我,这金罗盘是何人给你的?神算子言天相是你什么人?”

诗心被他这么突然狠命一抓,两边肩膀就像是要被捏碎一样,可却仍然咬牙坚持着,此时她早已认出肖玉卿就是爷爷生前的好友,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前况下,她是万万不敢乱认的,如今见事已至此,只好说道:“这是我爷爷的东西。”

肖玉卿听后,不由盯着诗心,半晌不言语。

原来四十年前,玉面郎君肖玉卿凭借祖传玉面神拳便已成为江湖的一流高手,再加上他相貌英俊,风流倜傥,所以更令天下女子折腰,但凡是女人,哪个不想嫁给玉面郎君为妻,只可惜他太过风流,总是处处留情,以至于到了四十岁,仍然是形单影只,可他似乎对这种生活很是享shòu

,也不伤心难过。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死党,那就是当年号称算尽天下无尽事,观遍凡间所有掌的神算子言天相,他二人可以说是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只可惜后来有一天玉面郎君忽然失踪了,江湖传言说他欠下的情债太多,所以被暗恋、妒忌他的情人杀了,这就叫玉石具碎,不为瓦全的道理。也有人说他已经找到一个知心可人,携着万贯家产到了一个世外桃源过着幸福的二人生活去了,还有人传说他得到一套绝世武功,偷偷藏起来练功去了,总之没有一个说法得到过证实。

可是诗心的爷爷言天相却知dào

玉面郎君肖玉卿还活在世上,更没有归隐,至于他有没有得到什么武林秘笈,他也不清楚,所以后来他便带着诗心流浪的时候,便借着到处给人看相,然后伺机寻找肖玉卿,直到后来言天相惨遭人暗算,诗心为了生活,这才没能继xù

追查肖玉卿的下落,哪知今天却阴差阳错碰到了他,当真是踏怕铁鞋无觅处,得到全不费功夫。

第五十四章 得遇前辈

如今双方都已知晓对方的身份,岂能不激动?诗心连忙跪了下来,对肖玉卿磕了一个头道:“肖爷爷,孙儿诗心给您老人家磕头了。”

肖玉卿方才因为激动一时失控,如今见抓疼了诗心,连忙松手,又拿起地上的金罗盘看了又看,直盯着诗心看了半天,口中连说几个:“好!好!”字,神情竟也是万分激动,老泪纵横,半晌才道:“小兄弟,你说你叫诗心?是铁算老儿的孙子,那我问你,你爷爷现身在何处?”

诗心见他提及爷爷,不由眼睛一红,流下泪来道:“肖爷爷,我爷爷他早在几年前便已被人杀害了,如今这世上就只剩下诗心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了。”她说完之后,不由扑倒在肖玉卿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肖玉卿半晌没说话,只是用手轻轻的拍着诗心的肩膀,重重的叹了口气,似是心里很难过。

许久他才安慰诗心道:“乖孩子,不要伤心,有爷爷在,不用怕。”他安慰了一会,这才又看了看手中的金算盘继xù

问道:“孩子,你爷爷手中的金算盘,虽然不能在江湖上出类拔萃,可也算是一流身手,再加上他手中一套剑法,也甚是高明,却不知江湖上还有谁能杀害他呢?”

诗心离开他的怀抱,擦干眼泪道:“肖爷爷,我见到爷爷最后一面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我只知dào

他是先中了毒,然后才遭人暗算的。据爷爷生前所讲,此人应该是当今天下第一大教日月教的副教主万大,我爹娘便恐怕也是死在他的手上的。”

“日月教?万大?”肖玉卿听后,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半天才问道:“日月教难道又死灰复燃了不成?教主是谁?”

诗心道:“日月教早在二十年前,便已死灰复燃,只是这次他们倒没有残害无林同类,相反还处处主持武林公道,听说他们的教主叫潘天,是前任武林盟主潘擎苍的儿子。”

“潘盟主的儿子?”肖玉卿听后,似是半信半疑,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想当年潘盟主为武林主持公道,带领武林同道,一举消灭了魔教,那是何等的英雄,如今却想不到他的儿子竟又做了魔教教主,唉,真是世事难料啊!”他说完之后,不由又叹了口气,似是很为潘擎苍感到惋惜。

诗心却笑道:“肖爷爷,我听说这个潘教主他虽然是当年魔教妖女的儿子,可是性格却不像他的娘亲那般毒辣,自他任日月教教主后,不仅揭穿了江湖上的一系列阴谋,使得许多教派免遭廖云老贼毒手,而且他还亲率大军抵抗西夏兵的侵略,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英雄呢。”

肖玉卿“哦”了一声,半天才道:“如此说来,爷爷倒是错怪了他,只可惜爷爷现在不中用了,再也不能见到这些少年英雄了。若不然的话,爷爷一定会好好结交一下,与他痛饮三百杯。”

诗心见他说出此番话的时候,双眼之中又有了那种亮光,想到他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长达四十年,尚且还雄心壮志,而自己却心生胆怯,不由暗自佩服肖玉卿的同时,也为自己的胆怯而羞愧,她半天也叹了口气道:“可惜自从那一役之后,潘教主便已经神mì

失踪了,这七八年来,更是无人见过他的踪影,甚至有人传言说他已经伤心欲绝,再也不会重出江湖了。”

她虽然与孤独天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可却始终不知dào

独孤天就是当年的日月教教主潘天,是以,连她也误以为日月教教主已经归隐,从此再不过闻江湖事。

肖玉聊听她言语中有着许多失落,不由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问道:“你又是如何知dào

杀害你爹娘以及你爷爷的人就是魔…日月教的人呢?”他原本是一个忌恶如仇的人,先前以为是魔教死灰复燃,便心怀怒气,后来又听说日月教的所作所为,顿时感到如今的日月教已非昔日的魔教,所以这才从口中说出日月教三个字来。

诗心叹了口气道:“孙儿五岁的时候,爹娘便被那恶人杀害了,当时那恶人还想要杀了孙儿,所幸在危急时刻,有位高人将孙儿救了出来,后来爷爷经过分析说杀害爹娘的人定上日月教的万大,因为他说当年就是因为自己一时口快,无意中将万大等人的行踪说了出来,这才害得万大被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到处追杀,这才远避北海数十年。后来万大做了日月教堂主,自然会找他报仇,只是当时爷爷不在襄阳,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可恨那恶贼寻爷爷不到,这才杀了孙儿的爹娘以泄愤,这件事爷爷一直耿耿于怀,他总是怪自己害死了爹娘,害得孙儿无家可归。”

她说到这里,便顿了顿,低下头去,好半天不再说话,似是在哀悼那段悲恸的岁月,肖玉卿听着她的叙说,也是不住的叹气。

许久之后,诗心便又接着道:“后来,就在孙儿十二岁的时候,忽然有一天,爷爷在家中留下一个纸条,说要去日月教找万大报那血海深仇,结果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说到这里,两行清泪顿时又流了出来,身体也因为伤心而颤抖。

肖玉卿见她又哭,不由皱了皱眉头,想要开口责怪,却又感到于心不忍,半天才道:“这么说来,你只是看到了你爷爷留下的纸条,并没有亲眼所见他也是遭到万大的暗算这才被杀,对不对?”

诗心先是一愣,接着点了点头道:“不错,孙儿看到爷爷留下的纸条之后,生怕他出事,便急忙去找他,哪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在逍武当遥逍宫山脚下,身受重伤,而且还中了剧毒,那是我就想爷爷肯定是遭到万大的毒手,要不然爷爷就算不能报仇,凭着他的本事也断然可以全身而退的。”

肖玉卿听完,也是愣了半天,想不出有什么问题来,半晌才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见到诗心又在哭泣,这次再也忍不住责怪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爷爷我一生受尽折磨,也从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你小小年纪吃点苦头,就如此哭泣,成何体统?”

诗心见他责怪,不由面上一红,连忙止住哭声,擦拭干了眼泪,可心中仍然有些委屈道:“爷爷,我…….”她本想说出自己是女儿身,可话不嘴边,又想到自己此时这般模样,教他如何相信,再说如果被那些恶人听到,定然又会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只好低下头去,半天不语。

第五十五章 极限生存

肖玉卿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太重,这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孩子,你不用伤心,有爷爷在,你也不用害pà

,你实话跟爷爷说,你当真告sù

了他们东西放在哪里了吗?”

诗心道:“孙儿不敢欺瞒爷爷,其实孙儿也不知dào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所以这才胡乱编造了一通,只想暂时糊弄过去,免受那酷刑的折磨。”

她说到这里,看着肖玉聊又皱起了眉头,连忙低下头去,有些难过的小声说道:“孙儿知dào

,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孙儿也顾不得许多了?”她当时一看到那被吊着的人赤裸着上身,全身被烙铁烙的不成人形的情景,不由很是顾忌自己的女儿身,生怕那大汉也会把自己身上衣服剥光了,这样自己就完形毕露了,所以她这才乱说一气,故yì

让他们上当,只想拖延一些时辰,至于以后怎么办,她也不敢再去想了。

她自以为这个计策可以缓解一时之急,哪曾想到后果却变得更加严重了,如今肖玉卿听她说完,不由重重叹了口气道:“孩子,你怎么可以欺骗他们?你就算受些苦不说,他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可是你一旦欺骗了他们,万一惹火了他们,他们拼着不要你的那些宝贝,然后将你一刀杀了,你岂不是白折送了命吗?你可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啊!”诗心万没想到,事情会被自己弄的这般糟糕,脸色不由吓的苍白,半天才道:“爷爷,求求你救救孙儿,孙儿死倒不怕,只是爹娘和爷爷的大仇未报,如果就这样去了,有有何面目见他们呢?”她说完后,似乎又忘记了刚才肖玉卿的训话,再次急的哭了起来。

肖玉卿刚要劝她,却又听到有人进来,心中暗叫糟糕,寻思怎么怕什么来什么,不由担心的看着诗心,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孩子,你当好自为之,事到如今,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诗心此时也已听到脚步声,一时惊的大气不敢出,如今听到肖玉卿的话,不由又想到那烧的通红的烙铁以及那被扒光上衣奄奄一息的囚犯,顿时只觉双腿发软,眼冒金星。

过了片刻,果然先前那个拿刀大汉又站在牢门口,朝里面恶狠狠的喊道:“姓肖的,还不滚出来。”

肖玉卿先是一愣,接着便突然笑了笑,似是感到很开心。

诗心也没想到这次受刑的竟不是知dào

,看到肖玉卿已踉踉跄跄的朝牢门外走,不由鼻子一阵酸,再也顾不得许多,跑到门口喊道:“你们不要再折磨他了,你们要打就打我吧!”

肖玉卿迈开两条缚有重铁链的双腿刚要出牢门,突然听到诗心为自己求情,不由很是感激,可一想到她这个时候为自己求情,不仅不起作用,反而还会给自己招来杀死之祸。他与这些恶人斗了一辈了,又岂能不清楚,这些人的心肠比那通红的烙铁还要生硬,又如何听得进她的一句话呢?

他一念至此,看清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也为了不让诗心受到牵连,顿时怒吼一声道:“小鬼,你爷爷我喜欢挨鞭子、吃烙铁,要你来管吗?”他说完后,顿时用身体使劲的撞了一下诗心。

诗心瘦小的身体顿时如断了线风筝一般,直直的飞了出去,直撞到墙壁上,又掉了下来,闷哼一声,晕倒过去。

拿刀大汉见状,不由“嘿嘿”大笑再声,又朝肖玉卿笑道:“好!很好!肖老头,想不到你在这里关了几十年,脾气倒一点没变,还是那样又臭又硬,既然你喜欢挨鞭子,吃红烧肉饼,大爷我一定会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保证让你满yì

。”

肖玉卿听后,不由面上轻轻颤抖了一下,这才低头出了牢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诗心一个不妨被撞晕,再次醒来的时候,头仍然昏昏沉沉的,她已是三天没吃任何东西了,早已饿的头晕眼花,此时无力的眼开眼睛,朝牢里看了一圈,依旧没发xiàn

肖玉卿的身影,她不由心中一阵紧张,再次昏厥了过去。

当她第三次醒来的时候,肖玉卿已经又躺在了墙角边,浑身上下都在流血,上身的破衣服也是湿淋淋的,尽是血,仿佛刚掉进血里浸过一般。

诗心喊了他半天,终是不见他答yīng

,知dào

他此时恐怕再无力撑下去,又想到他也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这才又一咬牙,重新躺在地上装死。半天之后,终于又抓到一只老鼠,虽然不是很肥,可却已经足够。

可是当她忍着恶心,准bèi

喂老鼠给肖玉卿的时候,麻烦又来了,原来她发xiàn

,就目前肖玉卿所受的伤势来看,如果是整只老鼠,他定然吞不下去的,必须要弄成小块喂方才有用,可此时她手中空无一物,爷爷留下的长剑也被那伙人给搜走了,又如何才能将老鼠给弄成小块呢?她忽然想起了爷爷留下来的那块金罗盘,哪知等从怀里取出来之后,她又陷入了失望,因为那金罗盘的边缘甚是圆滑,根本无法割开老鼠身上结实的皮肉,她失望的将那金罗盘又重新收入怀中,看着躺在地上就快要死去的肖玉卿,她终于咬着牙、亲上眼睛,忍着恶心,将那老鼠朝自己嘴里送去,哪知老鼠还没有到嘴边,她却止不住想要吐,可此时她已三天没吃过东西,又哪里来东西吐呢?所以她也只是干呕。

这种干呕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仿佛要将内脏和肠子全部震碎、扯断一般,吐出的尽时苦水。

许久之后,诗心才止住了干呕,慢慢闭上了眼睛,想像着此时面前正有大鱼大肉摆在面前,她已止不住流下口水了,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张口咬了一口面前的大鱼大肉,然后将它的皮一点点撕扯掉,弄成一块一块,最后才勉强抬起肖玉卿的头将那肉一块块的喂入他的口里。

用了很长时间,诗心才将半只老鼠肉喂完,她已记不清多少次感到恶心了,只要想吐,她便将头歪在一边,干呕一会,吐出一滩绿水便又接着喂。

第五十六章 忍辱负重

肖玉卿此时已经醒了过来,看到诗心手里的肉,又见她不停的干呕,顿时明白怎么回事,老泪止不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这是他自从见到诗心一来,第一次流泪,此时诗心正在把头扭向一边干呕。

诗心好不容易吐完,这才回头,正准bèi

再给肖玉卿喂肉,却发觉他已醒了,想到他刚才看到自己的狼狈像,不由尴尬的笑了笑道:“肖爷爷,孙儿…….”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又要想吐,可终归还是克制住了。

肖玉卿半晌才道:“好!好!不愧是爷爷的好孙子,你把这剩下的肉自己吃了吧。”

“啊!”诗心听后,不由大叫一声,本想拒绝,可看到肖玉卿坚定的眼神,这才盯着那老鼠肉看了半天,刚放进一小块在嘴里,顿时又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她又想拒绝,可再次看到肖玉卿的目光,又想起爷爷临死前的眼神,她终于慢慢闭上眼睛,勉强塞下一块老鼠肉,送进嘴里,开始慢慢咀嚼起来。

她此时早已饿了几天,又吐了好多次,腹中早已空的难受,原本以为这老鼠肉很是难吃,哪知吃了几块之后,只觉很是醇香,这才一口气将那老鼠肉都吃了个尽光。

肖玉卿看着诗心吃完老鼠肉,这才点了点头,似是很满yì

,又盯着诗心看了半天,不由又是一声重叹。

诗心以为他伤口又痛了,连忙上前扶住他道:“肖爷爷,您是不是伤口又痛了,孙儿扶您靠在墙边坐下来,这样会舒服些。”她说完便吃力的将肖玉卿扶到墙边,她原本有很大的力qì

,可此时却感到肖玉卿的身体好似万斤沉重一般,待扶他坐好,顿时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嘲的笑了笑道:“肖爷爷,孙儿真是没用,连这点力qì

都没有。”

肖玉卿半天才道:“孩子,爷爷叹气,不是因为你没有力qì

,你现在能够做到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爷爷猜你一定没有练过内功,不然你不会才饿了几天,就这样了。”

诗心低下头去,半天才道:“不瞒肖爷爷,孙儿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练过武功,更别提什么内功了,倒让肖爷爷您失望了。”

肖玉卿似是感到很惊讶,“哦”了一下,便又问道:“孩子,难道你爷爷没将他的功夫教给你吗?”他说完便又深思一会,这才自言自语道:“难怪我刚才轻轻一抓你的肩膀,你的反应就这么大。”

诗心见他难过,也不好相劝,便又直言道:“爷爷说他的功夫根本不足为道,如果教了我,不仅不能帮我,反而会害了我,所以孙儿便一直没有学功夫。”她说完这后,便又顿了顿,看到肖玉卿眼神里有种失落感,便又接着道:“只是后来孙儿碰到一个会使剑的人,倒跟着他学了一些剑法,其它的就什么也不会了。”

她说到这里,这才又想到了独孤天,更不知他现在在哪里,不由在心里寻思道:“如果他知dào

我被关在这里,不知会不会来救我?”她生了此念,过了一会,便又自嘲的在心里答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吧。他有时那样胆小,可是有时却又那样胆大,唉!”

她想到这里,竟不知不觉叹了口气。

肖玉卿听她叹气,不由又皱了一下眉头道:“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唉声叹气,如此悲观,将来又如何能为你爹娘爷爷报仇呢?”

诗心听他责怪,顿时又愧得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肖玉卿见她不吭声,这才又问道:“孩子,你说你跟别人学过剑法?却不知那剑法如何?你现在使来我瞧瞧看。”

诗心听肖玉卿说要瞧自己的剑法,不由一愣,转身看了一圈牢房,发xiàn

里面除了稻草,便空无一物了,叫自己如何去找剑演示呢?她不由为难的说道:“可是肖爷爷,这里面根本没有剑,教孙儿如何给您演示呢?”

肖玉卿突然怒道:“笨蛋,你难道不会想办法吗?每天只知dào

怨天尤人,将来如何能干大事?”

诗心无原无故又挨了骂,这才无奈的拿起一根稻草,刚要去演练,可却发觉这稻草因为长年累月不见阳光,早已变得很是软弱,哪能演示剑法,她竟似连气都不敢叹了,只是无辜的看着肖玉卿,表示很无奈。

肖玉卿泠哼一声道:“真是没用,坐到我身边来。”

诗心也不知dào

肖玉卿要做什么,可见到他已发怒,哪敢再问,只好乖乖的坐在他的身边。

肖玉卿这才厉声说道:“背对着我,双腿盘起来,心中什么事都不要想,更不能乱动,听到没有?”

诗心虽然不知dào

肖玉卿此时想要做什么,可却又不敢反抗,只好依着他的话,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又将双腿盘起,慢慢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用去想。

肖玉卿这才深吸一口气,将双掌贴在她的后背。

诗心顿时感到一股热气由后心源源不断顺着筋脉涌入体内,慢慢腹中开始燥热起来,胸中好似有团火在熊熊燃烧一般,膨胀的难受,她好几次想问肖玉卿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可一想到肖玉聊不让自己乱想,这才赶紧静下心来。

她此时觉得身体像要爆zhà

一般,不由寻思自己就快要死了,竟忘记了肖玉卿的吩咐,想起了独孤天来,想到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能见他一面了,泪水便又流了下来,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肖玉卿泠声说道:“你再胡思乱想,恐怕你我性命都将不保。”

她顿时大吃一惊,连忙强制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慢慢静下心来,哪知体内的热气竟慢慢变成热浪,一浪接着一浪的冲击着体内的奇经八脉,使她越发的难过了。

这就样,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热气才慢慢向一处聚集起来,最后归于气海之中,形成一股丹田之气,久久不散。

当肖玉卿的双掌撤离诗心的后背时,她已全身像虚脱了一般,感觉天旋地转,两眼火冒金星,顿时晕了过去。

肖玉卿此时也是精疲力竭,浑身湿透,看着诗心沉沉睡去,他便也慢慢闭上了眼睛,开始调整呼吸。

第五十七章 惺惺相惜

诗心醒来的时候,体内那种膨胀感竟已慢慢消失了,而全身也似说不出的舒服,精力感觉很是充沛。她不由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哪知腿和胳膊竟似轻飘飘的一般,像是在腾云驾雾,她不由大惊,心中寻思道:“莫非我刚刚吃的老鼠肉,有这么大的功效,还是我快要死了,变成仙了,会飞了不成?”

就在这时,她却又看到肖玉卿正绻着身子,躲在墙角边,再一细看,她更是大吃一惊,指着肖玉卿的头发道:“肖爷爷,您的头发怎么全部变成白的了?而且…….”

“而且像是一夜之间竟老了几百岁一样,不光头发胡子全白了不说,牙齿也落光了,脸上全部成了死皮,眼眶下陷,整个人像个骷髅头,是不是?”诗心的话还没说完,肖玉卿便慢慢坐了起来,接着说道。

诗心仔细一看,见他果然如方才所说,脸上都是死皮,头发白了不说,而且头皮正一点点脱落,牙齿也掉光了,原先精光四射的眼睛也突然深陷了下去,像瞎了一般,她不由惊道:“肖爷爷,我怎么睡了一觉,你就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那些畜生又折磨您了?”

肖玉卿用没牙的嘴笑了笑,答非所问道:“孩子,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拿起稻草,深吸一口气,然后将你所学的剑招演示一遍给爷爷看。”

诗心见他都到了这份上,不去关心自己,反而坚持要自己练剑,虽然她想不明白,只得听话的从地上再拾起一根稻草,拿在手里。

肖玉卿见她手拿稻草,连忙又说了一些诗心不甚明白的话,她却不管,照着一试,顿时惊的合不拢嘴里,只感到体内好似有一股气流正源源不断顺着大拇指的少商穴注入到那软软的稻草上,只见刚才还软绵绵的稻草顿时变得像铁剑一般。

盏茶过后,诗心已用手中稻草将从独孤天处学来的剑法演习了一遍,其实此时就连她也不知dào

到底演示的对与否,只觉得自己哪里是在演示,简直是乱舞一气,待演示完毕之后,她不由低下头去,脸上已羞的通红,半天才低声说道:“肖爷爷,孙儿知dào

练习的不好,让您见笑了。”

她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连忙补充了一句道:“可是这套剑法还是好的,只是孙儿太偷懒,不够用功,所以练就的一塌糊涂。”

其实她对这套剑法,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少苦功,可是却又不敢说出来,生怕肖玉卿骂她骄傲。

她一席话说完之后,许久都不敢抬头去看肖玉卿,哪知过了许久仍不见回音,这才稍稍抬头去看,只见肖玉卿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她顿时吓的“扑通”一声跪下道:“肖爷爷,您不要生气,孙儿今后好好练就行了。”

肖玉卿抬头看着诗心,半晌没作声,许久之后,他竟又突然大笑起来,声音之中竟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豪气。

这下倒把诗心给弄糊涂了,她一时也不知肖玉卿一会哭一会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吓的半天不敢再抬头说话。

肖玉卿笑了许久之后,这才庄重说道:“孩子,你知不知dào

,你刚才所演示的剑法,可以说是爷爷一生中见过最好的剑法,爷爷真没想到临死之前,竟还能看到这套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法,此生就算是死也值得了,只可惜爷爷没见过这个教你剑法的人,不然爷爷一定要给他磕几个头,好好的谢谢他。”

他说到这里便顿了顿,然后朝诗心轻声说道:“孩子,原本爷爷还担心你将来会受人欺负,可现在爷爷再也不怕了,爷爷这下终于可以安心的去见言老鬼了,爷爷要亲口跟他说,他的孙子已经学成了天下无双的剑法,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了。”此时,他显然因为太过激动,情绪起伏波动太大,说完之后,不由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诗心这几天来,从没见过肖玉卿咳嗽过,知dào

他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一时心中很是难过,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又听他说独孤天所教的剑法好,不由很是高兴,连忙问道:“爷爷,这剑法当真很好吗?”

肖玉卿笑了笑道:“傻孩子,爷爷就快要死了,岂会骗你?你告sù

爷爷这个教你剑法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也许爷爷曾见过他也说不一定啊!”

诗心见他问,顿时脑海中想起独孤天的样子,脸上一红,半晌才道:“爷爷一定没见过他,孙儿相信江湖上见过他真实面目的人一定不多,若不是孙儿那天趁他昏迷,这辈子也许也无缘见他的真面目,更不会……”她说到这里时,眼神已看着别处,脑海中已尽是独孤天的影子,顿了顿,许久便又小声说道:“可自从孙儿见他的真实面目之后,孙儿想忘却忘记不了了。”

肖玉卿本是情场高手,如今一见诗心的表情,顿时知dào

她心中的想法,不由轻轻笑了笑,接着似乎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哦”了一声道:“孩子,你说那人是在昏迷的时候,你见过他的样子,可是以他的剑法,本无人能再伤他啊!这当真是奇怪。”

诗心见肖玉卿有疑问,这才将见到独孤天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直听得肖玉卿面一张嘴惊的合不拢来,半晌才又叹了口气道:“爷爷已经老了,如今世间竟然有这样的高手,真是江湖辈有人才出啊!你说此人只有四十岁左右,可那个时候,爷爷却刚刚进入这牢房来,过着不生不死的日子。唉,只可惜…….”

他说到这里,便又盯着诗心看了半天,忽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似是有着天大的遗憾一般。

诗心也不知他为什么这般盯着自己,又缘何突然叹气,半天才又问道:“爷爷,可惜什么啊!”

肖玉卿轻轻的笑了笑,又咳嗽了几声道:“孩子,你可知dào

爷爷是怎么被关在这牢房里,倍受那些畜生的折磨,又可知dào

爷爷为什么被关了四十多年,却至今没有死呢?”

诗心听他突然这么一问,不由愣住了,她连自己都不知dào

为什么会被关在这牢房里,又何况是肖玉卿呢?半晌之后,她才忍不住问道:“肖爷爷,那为什么你会被关在这里呢?又为什么还能坚持到这么多年呢?孙儿只在这里呆了几天,就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恨不得早就撞墙死了,可是孙儿却也猜不透为什么肖爷爷您会坚持这么久。”

她说的自然是心里话,如果早在前几天,她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有一天自己会沦落到靠吃鼠肉为生的地步。

第五十八章 有惊无险

肖玉卿也知dào

她所说非假,又叹了口气,半天才道:“这四十多年来,这个牢房里不知dào

进来了多少个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每个人都是没过几天,便再也见不到。”他突然朝诗心一瞪眼,问道:“孩子,你知dào

他们为什么会消失吗?”

诗心听他这么一问,不由轻轻摇了摇头。

肖玉卿接着说道:“因为这些人无一不是因为受不过那些严刑拷打,这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秘密,他们原以为只要说出来,那些人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自然就会放他们走,哪曾想最终还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爷爷又何尝不是受尽折磨和羞辱,却始终没有松口,这才能坚持到现在啊!”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在回忆这些年所受的痛苦和折磨,脸上微微有些颤抖,似是想到了那些可怕的刑具,半晌才又恨恨的说道:“只是因为爷爷不甘心啊!爷爷相信总有一天,一定能报这个仇,就算不是自己亲自杀了那些人,爷爷也要找个人报仇,所以爷爷就一直靠吃这生老鼠生存。孩子,你不要恨爷爷逼你吃这肉,爷爷只是觉得你心好,不希望你也像那些人一样,这么早就死的不明不白啊!”

诗心刚才被肖玉卿逼着吃老鼠时,心中何曾没怪过他,可如今听到他说出此番话,不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哪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又听到脚步声传了起来,肖玉卿连忙示意诗心不要再出声。

果然那拿刀的汉子又再次走到了牢房门口。

肖玉卿见那拿刀汉子看着诗心,刚要张口说话,突然一脚踹在诗心身上道:“你个小王八蛋,你不要以为老子快要死了,就来欺负老子,想吃老子身上的肉,门都没有。”

诗心突然被他这么一踹,顿时委屈的掉下眼泪,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只听拿刀汉子在门口“嘿嘿”干笑两声道:“肖老鬼,想不到你这把老骨头这么经挨,老子可以说已把所有能用的花招都用上了,还是不能让你服气,看来老子不想点更狠的招数来对你,还真有点对不起你了。”

诗心一听这人的笑声,不由顿时觉得浑身发泠,然后接着更让她发泠的是,她忽然听那拿刀汉子朝自己骂了一声:“小王八蛋,老子看你是活着不耐烦了,敢说假话骗老子,还坐在地上干嘛?还不快滚出来,跟老子去受死?”

诗心知dào

上次的把戏已被他拆穿,瞬间身体便如僵硬了一般,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不由看了一眼肖玉卿,似是在向他求救。

肖玉卿却故yì

扭过头去,不去理会她。

拿刀汉子又是“嘿嘿”两声泠笑,似是对肖玉卿的态度感到很满yì



诗心无奈,只好慢慢站了起来,准bèi

跟拿刀汉子走。

肖玉卿眼见诗心要走,这才担心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似是求上天保佑诗心不要有任何事。

诗心跟着拿刀的汉子后面,一路都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有好几次,她都下定了决心,对自己说:“如果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我宁可咬舌自尽,也不能让他们欺负,丢了爹娘和爷爷的脸。”

她还在想这些的时候,已经进了那间刑室,正好碰到前两天那个吊在上面的人,正被两个蒙面的黑衣人给抬了出去,知dào

此人已经断了气,不由心中又是一阵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头戴面具的青衣人再次走了进来。

诗心从他的目光中,已看到了愤nù

,此时她的心已止不住开始“咚咚”狂跳。

拿刀的汉子见到青衣人来了,这才低声跟他说了一句话,便又走了出去。

青衣人只是看着诗心,轻轻点了点头,二话没说,上来一拳便重重的打在了诗心的脸上。

诗心一个不妨,身体重心被打的后移,脚下一个不稳,被打爬在地,刚要站起来,身子却被那青衣人踩在脚下,再也无法动弹,只觉得全身好似要散架一般,又听那青衣人怒道:“小鬼,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竟敢骗到老子的头上来了。说,那宝贝到底在那里?”

诗心想到自己终归要死,索性咬牙抬头笑道:“哼!是你们人头猪脑,找不到位置罢了,小爷我可从没骗过你们。”

青衣人似是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人敢骂他,先是一愣,接着便仰天笑了几声,半天才道:“很好,不错,你竟然还有胆子骂我。实话告sù

你,你可是第一个敢骂我的人。告sù

你,你不要仗着老子喜欢你那几件破东西,你就这么嚣张,现在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说实话,信不信现在老子就活剥了你的皮。”

诗心知dào

这次他真的发怒了,这才问道:“你不说是什么宝贝,我怎么知dào

在哪里?”

青衣人又愣了一下道:“好啊!敢情你在是玩老子是吧,现在老子再跟你说一遍,你前些天在树林里得到的那些宝贝,到底放在了哪里?”

诗心听他提醒,这才确定他们就是想要前几天在树林里从河北四美男手里得到的那四样名器,不由心中一惊,寻思道:“他怎么知dào

我有这些宝贝,难道…………”她此时一旦想通,不由已惊出一身汗来。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是这个王八蛋在捣鬼。”诗心刚在心里暗骂一句,却突然感到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痛,知dào

那青衣人又狠狠踩了自己一脚,只好忍着道:“噢,原来你们是想要那几件名器,既然如此,何不早说呢?省得费这么大的周章,实话跟你说吧,这几件名器如今就藏在城南那片树林中的一棵大树上的一个鸟窝里,树上仍然是刻着那半圆作为标记,这次如果你们找不到,不妨杀了我就是。”

青衣人“泠哼”一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这次你再敢骗老子,老子不先扒光你的衣服,请你全身吃个肉夹饼,然后再把你放进盐水里好好泡个澡,让你知dào

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说完之后,便又重重的踹了一脚诗心的后背,这才泠笑一声走了出去。

诗心看着青衣人走了出去,顿时身子如虚脱了一般,就那样躺在地上半天不动动弹,这时先前那个拿刀大汉已进了门来,看了他一眼,便泠笑一声,撤着她的两条腿,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牢房门口,又对肖玉卿道:“肖老鬼,这小鬼老大吩咐了现在正式交给你来处理了,你可要好好伺候他哟,要是下次让老子发xiàn

这小鬼还是这般生龙活虎,那你可就要变成真zhèng

的鬼了,反正现在上面已经不再值望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了。”

肖玉卿哼了一声,泠泠的说道:“你放心,交给老子,总比在你龟儿子手里强。”他说完这才站了起来,将诗心从牢房外拖了进来,二话不说,朝着诗心的屁股便狠狠的踢了一脚,似乎觉得还不够过瘾,便又一把抓起诗心的头发,将她重重的放在了地上。

拿刀汉子见他果然不客气,再次泠笑一声,将门锁上,又转身走了。

第五十九章 罗湖仙子

诗心刚才被那汉子一路从刑室拖到牢房,早已头疼欲裂,血肉模糊,如今又被肖玉卿照着屁股踹了一脚,拉着头发,顿时心中恨死他了,想骂却又骂不出口。

肖玉卿见拿刀汉子终于走了,这才扶起诗心道:“孩子你没事吧!”

诗心见肖玉卿这时又来装好人,不由没好气的说道:“你是嫌我现在还没死吧!”她说完便一甩手,挣脱他的手,不让他去扶,哪知只见肖玉卿身体直直的飞了出去,凌空重重的跌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诗心也不明白自己如今的力qì

竟有这么大,吃惊的同时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顿时顾不得身上痛了,连忙上前扶起肖玉卿道:“肖爷爷,孙儿不是有意的,你怎么样了?”

肖玉卿半晌才抬起头,喘着气,朝着诗心点了点头,似是很满yì

的惨笑道:“孩子!不碍事的,你现在只是还不懂得运气体内真气,以后慢慢琢磨就明白了。”他说完后,便继xù

说道:“孩子,你不要怪爷爷,如果爷爷刚才不这样做,恐怕我们爷俩都会遭到毒手,爷爷知dào

这条老命不久矣,只可惜的是你……唉”他说完后,不由又重重的喘了口气,直盯着诗心看,眼神里似是有着无限的遗憾一般。

诗心两次听他叹息,嘴里直说可惜,却也不知他到底可惜什么,连忙安慰道:“肖爷爷,您放心,您不会死的,您现在是不是饿了,想不想吃东西?孙儿这就给您弄。”她说完便又要躺下来装死捉老鼠。

肖玉卿却突然摆了摆手阻止道:“孩子,不要忙活了。爷爷已经吃了四十多年的老鼠肉,再也不想吃了,也许等爷爷死后,马上就会变成那些老鼠的食物了,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啊!任何人做了错事,都会受到报应,只是有的人时候未到罢了。可惜爷爷已经老了,不能看到这帮恶人受到该有的报应了。孩子,听爷爷的话,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将来想办法出去,要亲眼看到这些人会遭到什么样报应,日后也好跟爷爷讲一声。到那个时候,爷爷也就瞑目了。”

诗心这才明白原来肖玉卿口中所说的可惜,竟是遗憾不能亲眼看到这帮恶人的报应,连忙安慰道:“肖爷爷,您不用难过,我相信这些恶人总有一天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理昭昭,这些人总归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肖玉卿笑道:“傻孩子,爷爷可惜的不是这些,爷爷可惜的是你为什么不是女儿身呢?唉!”

诗心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也忍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自己就是女儿身,半天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低头,默不作声。

肖玉卿见她突然为这件事烦恼,不由笑道:“傻孩子,爷爷老了,胡说八道,你不要介yì

!”

诗心听他给自己道歉,几乎要忍不住说出口来,哪知嘴巴刚刚张开,却又听到肖玉卿叹了口气道:“孩子,你知dào

爷爷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吗?说起来也许连你都不信,其实就连爷爷也不信。这也难怪,就连爷爷被抓进来之后,一年多后,这才慢慢想明白。唉!爷爷原本以为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哪知还是被这群恶人知dào

了。”

诗心心里好奇什么事这么神mì

,可想想又是人家的瘾私,还是不问为妙,便又听肖玉卿继xù

讲道:“四十年前,爷爷家中也是家财万贯,衣食无忧。爷爷身边虽然有着数不尽的女人,可那些女人却终没一个是真心待爷爷的,她们只是贪图爷爷的美貌和钱财,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之心罢了,又岂会真心待爷爷呢?江湖上所有的人都知dào

玉面郎君风流倜傥,潇洒英俊,每日夜夜笙歌,好不羡慕,可是却无人能知dào

你肖爷爷我心中的苦闷。好在那个时候,只有你爷爷知dào

我的心思,总是找我喝酒解闷。我俩虽然不是亲兄弟,可却比亲兄弟还亲,我从心里将他当成知已,而他也在心里将我当成他最好的兄弟。”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说道:“可是忽然有一天,我碰到了一个仙女,也就是从那时候,我的命运中从此便改写了。”

诗心见他突然讲起往日的事来,刚才还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又变得绿茵茵的,就好像已经死去的老鼠,突然又复活过来了一般,一双眼睛也变得更加明亮,更加绿了,尤其是在昏暗的环境下,亮的让人感到害pà

,甚至有些恶心,可随即,诗心却觉得这眼神就像一盏明灯,正在给自己照亮方向,坚定自己的信念,她看着这双明亮的眼睛,忽然想起江湖上的一个传说,不由脱口而出道:“罗湖仙子?肖爷爷,难道那些江湖传言都是真的不成?”

说完这句话,她的情绪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亢奋,因为对于这个传说,她听的太多,虽然每一次听说细节都不一样,可是在她的心中,却每听一次,便增加了一层神mì

色彩,便激动一分,如今亲耳听到故事的主人公亲口讲述这个故事,虽然此时她被关在这昏暗的牢房,可是少女的心仍然按不住的开始激动起来。

肖玉卿似乎也被诗心激动的情绪调动起来,脸上有了一丝色彩,坚定的说道:“不错,就是她,罗湖仙子。江湖上的人,只要听说罗湖仙子的名字,就仿佛看到了一只只彩蝶,正翩翩起舞,是那样漂亮,那样富有诗意,让人仿佛看到了仙女下凡,可是一直以来,罗湖仙子却只是一个梦,一个传说,人们只听说她的名字,相貌,却从没人真zhèng

见过她。甚至对于她的事,便越传越神奇,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说她至少有上千岁了,还有人说她是是蝴蝶精转世,可是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却只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女,那种美丽足却远比传说更加炫目,那种光彩足以与天上的彩虹相媲美,那种靓丽似乎比天上的月亮更耀眼。”

肖玉卿讲罗湖仙子的时候,眼光一直在看着别处,神情一直很安逸,嘴角也一直挂着淡淡的笑,似乎他早已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的美好岁月,让人不敢贸然打断他的甜蜜。

诗心只是静静的听着,思想也跟着他的讲述一起,去幻想那个美丽的女子,去妒忌那种耀眼的光彩,去慢慢沉浸在肖玉卿的甜蜜中:“在哪之前,我从没有真zhèng

喜欢过一个女子,可自从遇到她,当我看到罗湖仙子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好像已被溶化,整个心也像已再别无所求,只想静静的看着她,守着她,愿意为她生,为她生死。”肖玉卿讲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已是那样平静,语言也是那样温柔,仿佛此时他面对的已是那个心中深爱着的罗湖仙子,而非诗心了。

第六十章 心随蝶去

诗心看着肖玉卿的神情,听着他的声音,似乎也觉得,他已不再是眼前那个既然要死去的糟老头,而是一个令无数少女心动的翩翩美少男了,此时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就连她,也差点被融化了,忍不住陷入了想像之中,她甚至开始有些妒忌起罗湖仙子了。

肖玉卿许久又接着道:“那短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却几乎是我人生中最愉快的日子。每日我们在罗湖上轻轻的荡着小舟,绿叶翻滚的荷花池中采莲,然后再一起熬制成粥,我喂她一口,她喂我一口,那种温馨,浪漫的感觉,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肖玉卿讲到此时的时候,脸上的甜蜜,使得那张皱皱巴巴的老脸上不知不觉中泛起了奇异的光芒,更有了一丝红润。

诗心看到的,再也不是一个啃着老鼠肉的干瘪老头了,而是一个正躺在温柔乡里的公子哥,不知不觉中,她竟慢慢想起了独孤天,想起了自己中毒的日子,他对自己的细心和体贴,她真的好希望有朝一日能逃出牢笼,再感受一次这样的温柔。可再看看四周冰泠的墙壁,再闻闻周围那潮湿的空间,她知dào

,也许这辈子,再也无法见到他了,再也无法躺在他的怀里享shòu

那份温柔了,她不由有些难过,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她突然也听到肖玉卿轻轻的叹了口气,瞬即看到他脸上的神采和眼中的光芒顿时消失殆尽了,她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似乎那厄运就要来临了,果然不出所料,只听肖玉卿继xù

说道:“可是好景不长,就在半个月后,她却突然消失了,一夜之间,罗湖上再也不见她的踪影,就好像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存zài

过一样,也就是那个时候,整个罗湖到处都是美丽的蝴蝶在翩翩起舞,就像仙子一般,那样美丽。”

诗心听说罗湖仙子消失了,又听说出现许多蝴蝶,不由也感到有些遗憾,不由在心里寻思:“莫非她当真是仙子?变成蝴蝶飞走了不成?”可是随后又觉得不可能,便问道:“肖爷爷,您难道就没有找过她吗?”

肖玉卿苦笑一声音,仰头看着房顶,半晌才道:“肖爷爷何尝没找过呢?我将我们去过的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湖畔,小桥,甚至荷叶下,我都几乎快翻遍了,可除了蝴蝶,就什么也没有了,她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便是一本书。”

“书?”诗心不由脱口而出,忽然想起了江湖上的传说,连忙轻声问道:“肖爷爷,莫非就是江湖传说中的绝世武林秘笈?”

肖玉卿朝牢门的地方看了看,似是担心那些恶人会突然闯进来,半晌才谨慎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这样的一本书,上面记载着一种武功,简直可以说是天下武敌。”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便又开始慢慢变亮,似是此时已站在高高的山锋山,成了一代武林至尊,受万人景仰一般,许久却又叹了口气道:“也就是因为这么一本书,从此让肖爷爷的命运彻底改变,由一个翩翩公子变成了现在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也许这就是天意弄人吧!”

诗心见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似是心中有一种无比坚定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不由对他的遭遇感到难过的同时,也为他的坚强所感动,半晌又听他说道:“可是孩子,你知dào

吗?肖爷爷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只要能跟能到她一眼,肖爷爷这辈子无论吃再大苦也是值了。”

诗心这才明白,原来就是因为那本书,他才会被人抓到这里来,由此,她联想到自己也是因为得到的那些名器所才以被抓到这里来,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也许,有些东西本不该属于我们,可因为阴差阳错,我们偏偏又得到了,所以那些人便又想再拿回去罢了。”

肖玉卿扭头盯着诗心,半天才道:“不错!孩子,你说的对,凡事有得就有失,上天已经给我们这么多,一定会想办法再拿回去一些,只是拿的方法不同罢了。”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再次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这本书对我来说半点用处都没有,我却因此而受了一生的苦,坐了半辈子的牢,也许这就是天意弄人吧,有的人拼命想得到,可有的人得到了却一无用处?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呢?”

诗心愣了一下,这才想到刚才肖玉卿可惜自己不是女孩子的事,这才惊问道:“爷爷,您是说这本武功秘笈,只有女子可以练习,男子是万万不能练习的,对不对?”

肖玉卿也没想到诗心竟会如此聪明,半天才道:“不错。这本书上记载的一种武功秘笈叫做“化蝶神功”,若是女孩子练习,不仅会越练越漂亮,而且永远也不会老,可是男人若是练了,不仅胡子会变没,而且声音也会变细,久而久之就像一个女子一般,你说就算是练成了这种绝世武功,又有什么用呢?所以爷爷可惜的是,为什么你不是女孩子,而偏偏是男孩子呢?也许,这辈子爷爷只好带着这绝世武功入土了!唉!”

诗心见他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又想到他拼其一生,就是为了保护这种绝世秘笈不落入坏人手中,如果到最后当真从此失传的话,岂不是让他死不瞑目,她一念至此便拉起肖玉卿的手道:“不,肖爷爷,您不用失望。”她说完后,便将肖玉卿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肖玉卿起先还不知dào

诗心为什么要这样说,也不知她抓起自己的手想要做什么,只好由着她,哪知就在他的手触及诗心的胸口时,他顿时像被蛇咬了一般,快速将手抽了回来,盯着诗心看了半天才道:“孩子,你……你…。”他似从来都没有这样激动过,半晌之后,他不由跪在地上,仰天流泪长叹一声道:“老天啊!你待我肖玉卿还是不薄的,我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诗心见他似是对她的女扮男装有些不解,这才解释道:“肖爷爷,不瞒您说,自从爹娘死后,我和爷爷便到处一边流浪一边寻找您老人家,虽然江湖上都流传说您已经死了,可爷爷却不愿意相信,他总是说您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所以我们便到处流浪。后来爷爷也死了,孙儿为了方便在江湖上行走,所以平日里就化装成算命先生。后来孙儿遇到狐独大哥,也就是那个教我剑法的人,开始还以为独孤大哥就是您,哪知却弄错了。后来独孤大哥教会了孙儿那套剑法,待孙儿学成剑法之后,便急着想去验证一下剑法如何,结果一剑便杀了“快手赛江鲫”薜江,从此江湖上人便都以为孙儿是小乞丐。孙儿原本觉得很别扭,可后来经lì

多了,觉得这样做也挺好,至少现实中有许多像孙儿这般的小乞丐,不会引太多人注意。”

第六十一章 化蝶神功

诗心说到这里,便顿了顿,忽然抬头朝肖玉卿说道:“肖爷爷,孙儿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爷爷曾经说过,江湖险恶,孙儿不能不妨着,虽然孙儿好多次都想跟肖爷爷说明身份,可话到嘴边,却又生怕那些坏人听到,所以这才刻意隐瞒,请肖爷爷不要生气。”

肖玉卿听到此处,这才想到自从诗心来到这个牢房之后,所流露出的神情和表现无一不是女孩子的性格,他起先还以为她是怕吃苦,还曾责怪于她,可现在却才知dào

,原来她只是在保护自己,一想到此,他不由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道:“唉!爷爷真是糊涂,还错怪了你,你会不会怪爷爷?”

诗心见他自责,连忙劝道:“肖爷爷,您不怪诗心就行了,千万不要自责。”

肖玉卿见她如此懂事,这才说道:“既然如此,孩子,趁这几天那帮恶人还不会为难你,爷爷要抓紧时间把这化碟神功教给你,这样以来,你也就多了一份逃出这牢房的胜算了。”他说完之后,竟也不听诗心的意见,突然撕开上衣来,露出瘦骨嶙峋的上身。

诗心正不知他要做什么时,又见他突然伸手朝自己的胸口插去,然后用力一扯,顿时鲜红的血从他身上流了下来。

诗心见他一双手指甲长年累月没有修剪过,长长的指尖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一样将他身上划开一条条长口口子,鲜血顺着他的肚子,慢慢向下流,一直流到那早已辨不出颜色的裤子上,将裤子也染成红色,而他却始终吭也不吭一声,只是咬牙坚持着。

想着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她,她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想哭却又不敢,只也是紧紧用牙咬着下嘴唇,将这份痛楚藏在心里。

肖玉卿划开胸膛,从身上撕下一块四方的人皮来,也顾不得许多,用衣服擦干了,这才递给诗心道:“快,孩子,照着这秘笈练习,不懂的地方问爷爷。”

诗心犹豫了一下接过秘笈,仔细一看,人皮上面不仅有字迹,而且还有图像,她这才明白,原来这些年来,那些人想从肖玉卿身上得到的宝贝,竟被他刻在了胸前的一块皮上,然后又逢在了胸前,久而久之,这皮竟又与身体连在了一起,所以那些人这才没发觉,如今肖玉卿为了诗心,这才将《化蝶神功》秘笈再度从身上硬生生扯下下,这岂能不让诗心感动。此时她再也控zhì

不住,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不由自主的爬在地上给肖玉卿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嘴里说道:“肖爷爷……”可最终却不知说什么好。

肖玉卿连忙扶起她道:“傻孩子,现在不是做这些的时候,你若是想报爷爷的恩,你就好好用功将这神功练成了,然后想办法出去,将来找到这帮恶人,杀光他们,替爷爷报仇,爷爷此番所作也就值了。”

诗心这才点了点头道:“爷爷,您放心,诗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她说完之后,便将那肉皮铺在地上,开始照着上面的心法和图形练习起来。

肖玉卿见她如此用功,很是欣慰的说道:“孩子,肖爷爷瞧你天资聪明,又心无二念,且你此时身上有了爷爷整整八十年的内力,如果你尚是处子之身,我相信在三个时辰之内,便可将这化蝶神功练成。”

诗心听肖玉卿说自己得了他八十年的功力,不由吃了一惊,这才想起原来昨天肖玉卿竟将自己一生的功力全部过渡给了自己,难怪他会一夜之间变成如此,此时她心中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只有用心去练好这化蝶神功,以求将来要为他报仇雪恨,方才对得起他。

肖玉卿见她如此用功,这才点了点头道:“化蝶神功是一门内外兼修的神功,它的神奇之处就在于能够将所学的功夫融合起来,化有形于无形,这就等同于你所学的剑法一样,虽然无招,可是却比任何招式都强,这便是无招胜有招的最高境界.”

诗心一边听着肖玉卿讲解,一边照着图形练习,那图形上所画的是一个女子,穿着的衣服甚是美丽,有如仙子一样正在翩翩起舞,有时她一挥手便是一记厉害的杀着,而有时她一个回哞便又会让人感觉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正在对着情郎欢笑,却不知这欢笑的背后,却又暗藏着无限的杀机,令人防不胜防。

肖玉卿见诗心时而挥袖轻拂,时而轻弹玉指,时而抚面轻笑,时而埋手理云鬓,不由不觉间竟已看得痴了,眼神中好似突然出现了罗湖仙子在碧绿的荷叶上跳舞,那荷花上的无数彩蝶正翩翩而飞的情景,慢慢的他的眼睛开始越来越亮,就在他感觉身上的鲜血快要流完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他眼神里的亮光渐渐黯淡下去,他这才说道:“孩子,你一定要记住,化蝶神功内外兼修,内力愈练愈强,你练成之后,一定要好好利用,为武林除一大害,也要为爷爷报仇。”

恰好这个时候,诗心已将化蝶神功上最后一招练习完成,她长吐一口气,听到肖玉卿说这句话的时候,气息很是虚弱,又见他全身是血,知dào

他大限将至,哭着上前喊道:“肖爷爷”如此连续喊了好几声,这才看到肖玉卿又慢慢睁开了眼睛,她不由一喜,刚要说话,却听到又有脚步声传了过来,顿时不由色变。

肖玉卿张了张嘴,再次叮嘱道:“孩子,记住一定要活着出去!”他话刚说完,突然一把抢过诗心手里的那张人皮,放在嘴里连嚼也不嚼的就吞进了肚里去了,这才拼着最后一口气推了一把诗心,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小鬼,你想跟老子抢肉吃,你做梦去吧!”他说完不由分说伸手便在自己肚子上狠力一抓,抓下一把鲜红的肉来,还没等诗心反应过来,顿时倒地身亡了,临死的时候,竟是死不瞑目。

第六十二章 化蝶而去

诗心眼见肖玉卿将那块人皮吞进肚子里去,又被他这么一推,顿时心都碎了,她知dào

她这辈子再也不能听到他说话了,想哭却只好忍着,恰又看到拿刀汉子正瞪眼吃惊的盯着肖心卿看,她不灵机一动,也仰天长笑道:“哈哈!这人疯了,竟然吃自己的肉,疯了!”

那汉子刚才眼见肖玉卿用力从自己身上抓下一把肉来,又放入嘴里去咀嚼,此时又听诗心这么说,不由也吓的浑身发抖,半天才颤抖着将牢门打开,慢慢走了进来,伸手在肖玉卿的鼻孔下探了探,发觉真的没有了气息,不由惊道:“他他真的把自己身上的肉吃了?”

诗心见他吓成这样,不由“哈哈”笑道:“是啊!何止他吃了,小爷我刚才也吃了呢?人肉真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块?”她说完后,便准bèi

上前去将肖玉卿手里的肉抢过来,恰在这时,却见那拿刀汉子一把将她拉住道:“疯了,这人都疯了。”可一想到诗心也吃过人肉,顿时叫着跑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跑了。

诗心看着拿刀汉子吓跑,这才将那块肉慢慢放在肖玉卿的身上,将他的双眼合起来道:“肖爷爷,您放心,诗心在此向您发誓,无论这辈子吃多大苦,遇多大困难,都要将这些恶人杀光除尽,然后将他们的心挖出来,祭奠您的英灵。”她说完之后,便又跪着给肖玉卿磕了几个头。恰在这时,却又听到拿刀汉子跑回来的脚步声,她连忙擦干眼泪,跑出刚才尚未锁住的牢门,故yì

对着那汉子咀嚼着嘴巴道:“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拿刀汉子此时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再也不敢踏进牢门半步,最后他终于鼓起勇气,一把朝诗心的胳膊抓去。

诗心被他拉走的时候,回头看到几只老鼠从地上钻了出来,正爬在肖玉卿身上啃食,她眼见肖玉卿落得如此下场,眼泪差点又要流出,不由想起刚才肖玉卿的话来:“不了,爷爷已经吃了四十多年的老鼠肉,已经不想再吃了,也许等我死后,就会变成老鼠的午餐,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

当诗心再次走到那刑室的时候,发xiàn

青衣人正站在那里,从他冰泠的目光中,诗心可以窥探到他的内以此时是如何的和愤nù

,拿刀的法汉子见到他,此时就像松开毒蛇一样松开诗心,战战兢兢的走到那青衣人的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又看了一眼诗心,这才退了出去。

青衣人听完拿刀人的话,先是一愣,扫了诗心一眼,接着又泠声说道:“我不管你是装疯还是真疯,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诗心看着那青衣人,忽然笑道:“哥哥,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要不,我给你跳只舞让你消消气,好不好?”她话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便开始挥动袖子,真的跳起舞来。

青衣人先是一愣,接着便双臂环抱着,半天不说话,也不阻止诗心跳舞,竟煞有介事的看起诗心跳起舞来。

诗心起先只是慢慢的跳着,身体还有些僵硬,四肢更不协调,慢慢的她的身体变得开始灵活,轻柔起来,就像一个真zhèng

的舞者一样,姿态那样优美,虽然此时她身上穿着的是破破烂烂的衣服,可是却丝毫不影响她那灵活的步伐和优美的舞姿,到了最后她根本就不像一个人了,而从头到脚也彻底变成了一只会飞会舞的蝴蝶,正随心所欲的到扇着美丽的翅膀到处安详的飞舞,眼神之中再也无一丝胆怯,慢慢的她竟胆大的走到青衣人面前,好似要伸手去抓那人的胳膊,嘴里轻笑道:“好哥哥,你陪我一起跳舞好不好?”

那青衣人见她伸手来抓,刚才还有些笑意的脸上突变泠,眉头也一下了紧皱了起来,就在诗心快要接触到他胳膊的时候,他突然一把迅速抓住诗心的胳膊,用力一扭,嘴里狠狠的说道:“臭小子,你既然这么喜欢玩,老子今日就陪你玩到底。”他说完之后,便用力将诗心朝地上一推,然后泠哼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

拿刀汉子原本身体靠在牢门边的石头墙壁上,想像着里面诗心正受着什么样的特殊待遇,嘴角露出一丝得yì

而冷酷的坏笑,突见青衣人开门离去,连忙点头向他示意。

青衣人看也不看里面的诗心,泠声吩咐道:“给我扒光他的衣服,把你所有能用的招式都给我用上,我看她能嘴硬到何时。”他话音刚落,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拿刀的汉子要的正是这句话,听完吩咐,连忙点头就了,就在转身进牢房的瞬间,却看到一只灰色的大蝴蝶轻轻的挥动着翅膀,也跟着那青衣人飞了出去,他不由偏过身去,回头看了一眼那蝴蝶,皱了皱眉头骂道:“妈的,真是活见鬼了,这种鬼地方从哪飞进来的蝴蝶。”

他自认为活了这大半辈子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般大的蝴蝶,一时不由忘记了青衣人的交待,多看了几眼,直到那蝴蝶在他面前慢慢消失之后,他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连忙关上牢房的石门,回过头来,身子还没进屋,人就“嘿嘿”笑道:“小鬼,是该到送你上路的”哪知话还未说完,却发xiàn

刚才还在刑房的诗心如今突然不见了踪影,他吓的全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伸手擦亮眼睛,仔细将刑室找了一遍,这才发xiàn

,诗心真的不见了,他这才觉得事情闹大了,连忙打开石门,跑出去向青衣人禀报。

待青衣人急匆匆赶到这里看的时候,二人将刑房几乎要翻了过来,却终是找不到诗心的影子,他们这才真的急了,再次回到关诗心的牢房,却发xiàn

只有一群老鼠正聚集在肖玉卿的身上,互相撕扯着咬他身上的肉,此时肖玉卿的胸口已被咬出一个大洞,露出里面的内脏来。

青衣人似乎也没见过这残忍的一面,忍不住吐了出来,连忙跑出了牢房,拿刀汉子虽然生性凶残,也止不住咽了口口水,连看也不敢再看肖玉卿一眼,扭头也跑了。

就在他们岁刚离开,一只老鼠从肖玉卿的肚子里扯出一张人皮来,上面赫然画着一个美女,正在舞动着优美的身姿,可也就是瞬间的时间,那美女就被十几只老鼠分别用力一扯,顿时粉身碎骨了,进了那些老鼠的腹中。

第六十三章 救人心切

当诗心跌跌撞撞的从一团漆黑的石洞里没命的跑到尽头,用力推开一块挡在前面的石头,抬头看到蓝天、白云的时候,她这才发xiàn

这牢房竟藏在一个山腹里,待她出了山腹,这才知dào

这牢房埋藏的是多么隐蔽,因为挡在她面前的是一片大海,深不见底的大海,蔚蓝的海水带着咸腥味正猛烈的拍打着身后高山上的石块。

此时她就站在一块光秃秃的石头上,这块石头因为长年累月被海水冲击,上面已变得光滑,此时石面已有小半被大海淹没,她来不及细想,知dào

这个时候,也容不得她花时间去想,看着面前波涛汹涌的大海,她一头栽了下去,顿时一个巨大的海浪将她卷入了海中,待第三个巨浪再来的时候,她已经进了深海区域,回头看看,这才明白,原来那关了她近半月的牢房,竟埋在一座大山的最底部,直接与海连接,紧接着她又看到两个黑影,站在她刚才所站的石头上,慢慢的她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

安静的小镇,中午。

一家面馆。

独孤天正在埋头吃面,桌上放着的仍是那把玄铁重剑,就在这时,突然又有一把剑放在了旁边。

那是一把剑刃都卷了的长剑,剑上锈记斑斑,甚至没有剑柄,若是掉在路上,恐怕人们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可是独孤天看到这把剑的时候,却忽然忘记了吃饭,心也开始“扑通”“扑通”直跳。

顺着剑,他抬头望去,不由很是失望,因为面前站着的分明不是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而是一个长着满脸胡须的壮汉。

“莫非她…….”独孤天知dào

这把剑对于诗心的重yào

,一种不详之感瞬间涌上他的心头。

那大汉似乎知dào

他会惊讶,也不理会,“泠哼”一声道:“阁下是不是想问这把剑的主人到哪里去了?”他说完便不客气的坐在了独孤天的对面,竟是那样有恃无恐。

独孤天没有说话,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他很清楚,自己点头与否都无关紧要,来人自会说的。

果然那大汉继xù

说道:“如果阁下想救你的朋友,最好跟我来。”他说完便站了起来,似乎早已料到独孤天会跟着他,哪知还没等他迈出脚,却突然身子一软,屁股一下子又重重的坐在凳子上,他这才惊恐的看着独孤天,连忙说道:“阁下想……想干什么?你不要忘了,你的朋友就在我们手里,如果今天晚上我回不去,这剑的主人就会没命的。”

独孤天知dào

他所说非假,不由眉头一皱,将手中筷子放在桌上,不知为何,那大汉竟然又能活动自如了。

独孤天拿起桌上玄铁重剑,沉声说道:“走!”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不待店家找零,便大步走了出去。

那大汉刚才被他这么一吓,此时已是双腿发软,头冒泠汗,见他已经带头先行出去,连忙擦了一把泠汗,跟了出去。

独孤天跟着那大汉,不知走了多少里路,直走到天黑,来到一处悬崖边,二人这才停了下来。

独孤天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发xiàn

诗心,他不由泠声问道:“人呢?”

他的声音是那样冰泠,就如同寒冰一样,向那大汉身上浇去,使得他不由又打了一个泠战。

那大汉又向前走了几步,朝一个拐弯处一指道:“人,就在那里。”

独孤天这才发xiàn

,原来刚才有一块石头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他连忙上前走了一步,果然看到一个灰色的瘦小的背影被悬挂在峭壁上一晃一晃的。

这背影他太熟悉了,这一个月来,他几乎很天都在想这个影子,如今却发xiàn

她竟被高高的吊在悬崖上,命悬一线,他岂能不惊?

独孤天回头看了一眼那大汉,那眼神就像一把利剑,狠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是他终归没有这样做,眼前最重yào

的是救人。

他来不及多想,一跃而起,朝那悬崖处的身影扑去。

挥剑,割断绳索,救人,简直就在一瞬间完成。

可是当他准bèi

用手指抓住悬崖上的石头时,他才发xiàn

,自己上当了。

原来那吊着的身影根本不是诗心,只是一个身材差不多的人,等他发xiàn

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身上至少有五处大穴被封住,当然包括手臂上的肩贞穴和脚上的足三里穴位。

既然手臂不再听使唤,他就无法使出去逍遥指法,也就无法紧抓住悬崖峭壁上的石头,他的身子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直往下坠,悬崖下正是一片茫茫大海。

不巧的是,在那片茫茫大海上,有一叶小舟就停泊在独孤天下落的位置,船上有两个人,一头坐着一个,不等独孤天落下,便一人抓脚,一人抓胳膊将独孤天接住。

独孤天刚才在下落的时间,便已快将被封的穴位解开,那时他就可以挥出手中的玄铁重剑,重获自由,可就差那么一点点,若是悬崖在高上几公分,也许他就不会再次被船上的两人点中要穴,可有时间事情就是这么残酷。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那两人不仅将独孤天身上一十八处大穴全部点住,而且还拿了一把粗粗的精钢铁链将他像捆棕子一般死死困住,任凭独孤天有天大的本事,恐也无力回天。

不仅如此,那两人还将一块黑色头罩罩在独孤天的头上,这下独孤天什么也不知dào

了,只感觉那船在海里飘了飘的,不知要飘到哪里去?

可尽管如此,独孤天仍然没有为自己担心,他还在寻思她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也遭到了毒手?

他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从来都不会为自己考lǜ

,只为别人。

第六十四章 大难不死

诗心醒来的时候,发xiàn

自已躺在一张床上,头顶上是一张白色的蚊帐,四周是一个简陋的房舍,房子正中有一张桌子,周围放着几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这所有的摆设加在一起说明房屋的主人是一个很俭朴的人。

此时她头痛欲裂,想了许久,也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正好奇的四处张望时,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去,托盘上面放着一只碗。

诗心见那年轻人大约十五六岁模样,长的眉清目秀,身穿浅蓝色衣服,头上戴着一个帽子,身材修长,很是精神,正欲张口问他这是哪里,那年轻人便已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笑着朝她说道:“姑娘,你醒了?”

“姑娘?”诗心听他说完,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朝自己身上看去,这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原来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竟换了一套白布衣服,而先前那件衣服却不知所踪了。

此时她的脑子早已转了不知dào

多少圈,自己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如今她再抬头看到面前这个正露出一口洁白牙齿望着自己笑的年轻人,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一红,伸手便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并骂道:“无耻,下流。”

若是在坐牢之前,她这一巴掌打在年轻人脸上或许并无大碍,可经过一番劫难之后,她此时身上已有玉面郎君肖玉卿数十年的功力,再加上此时她是恼羞成怒,下手时又使了全力,自然非同小可。

果然那年轻人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瞬间便多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整张脸也迅速肿了起来,片刻间便已像个馒头一般,看着很是滑稽。

那年轻人莫名其妙的挨了诗心一巴掌,不由摸着脸委屈的说道:“姑娘,你为何打在下?在下做错了什么吗?”

他此话刚说出口,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哄然大笑起来,还没等诗心反应过来,紧接着便从门口又跑进五六个年轻人来,大的约三十多岁,小的却也近二十多岁,个个身着蓝衣,头戴灰帽,一进门就齐齐的指着那年轻人笑道:“风师弟,我们早就跟你说过,这女孩子可千万不能乱看,这下知dào

厉害了吧。”

那年轻人此时脸肿的已不能再说话,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转身看到桌上碗里的粥,连忙端起双手递给诗心道:“姑娘,你得了风寒,在下已熬了姜汤,你快趁热喝了,再蒙头睡一大觉这病就好了!”

诗心怎么也想不到这年轻人被自己打了那么重一巴掌,竟丝毫不记仇,顿时有些愧疚的朝他点了点头,这才接过那碗姜汤一口气喝了下去,便将空碗递给那年轻人。

那年轻人离了很远接过诗心手里的空碗,这才又道:“姑娘请躺下休息一会便好了,若是没什么事,在下先出去了。”他说完便看了看其它表衣人,又摸着脸走了出去。

那些青衣人见他走了,便又在后面开怀大笑起来。

诗心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各位英雄,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其中有个青衣人,脸上长着一颗痣,年纪大约二十多岁,听完诗心问,连忙抱拳头抢先答道:“姑娘,这里是华山。”

诗心听后,不由一惊道:“华山?我怎么会到了华山?”

又有人接道:“可不是吗?姑娘被救回来的时候,听说是昏倒在海边,肚子里喝了一肚子水,至于为什么昏迷,我们也就不清楚了。”

诗心这才回想起来,自己自那石洞出来时,便跳进了海里,想必是因为自己不识水性,随着浪花这才被卷到华山来,最后被人救了回来,这才侥幸存活,心中一时不由很是感激那个救自己的人,连忙问道:“各位华山派英雄,请问那位救我的恩人身在何处,小女子想去跟他说声谢谢。”

她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嘻笑,半天才有一人笑道:“姑娘,你说风师弟啊,他刚才不是被你一巴掌给打出去了吗?”

“啊!”诗心万没想到刚才那个挨打的年轻人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想到刚才那样错怪他,不由心中更加愧交,脸上一红,半晌才道:“这位英雄,能不能麻烦你们带我去见他,我想向他说声谢谢。”

那人刚要回话,突然见到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连忙低下头去,朝后退了两步,恭敬的喊道:“师娘。”

其它青衣人见状,也都纷纷退了开去,站在一边,半晌不敢再抬头。

诗心见这中年女子身穿黄色绸缎衣服,甚是华丽,举止神态也很是清雅,颇有大家风范,面容也甚是慈祥,与自己的娘亲颇为相似,不由鼻子一酸,一行清泪流了下来,一双美目只顾痴痴的盯着她,半天不舍得移开。

那中年女子见她突然流泪,连忙近到床边,轻声安慰道:“姑娘,是不是他们又惹你生气了,你大病初愈,身子还很虚弱,千万不要动气,快躺下休息。”

诗心听她说话语气温柔细心,不由越发难过了,就像听着娘亲的话一般,乖乖的躺了下去,仍是那般痴痴的看着她。

中年女子却好似早已司空见惯,任由诗心去看,待她躺好,这才又替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转身朝那群青衣人喝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去练剑?是不是想让你师傅发火?”

那些人听后连吭都不敢吭一声,连忙低头走了出去。

中年女子见他们离去,这才又回头笑道:这些孩子,一个个都不听话,倒让姑娘见笑了。”

诗心道:“前辈,您错怪他们了。”

中年女子笑道:“孩子,没事!你不知dào

,他们一天不挨骂,心里就不舒服。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她说完便要站起身来离去。

诗心连忙叫住她道:“前辈,晚辈想知dào

……”她话说到一半,脸上早已变得通红,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去。

中年女子先是一愣,接着便会了意,轻声笑道:“姑娘,请放心,你当时被清儿从后山背回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湿透,是我帮姑娘换下的衣服,这是我当姑娘时穿的衣服,不知合身不合身?”

诗心听她说完,这才松了口气道:“多谢前辈了,这衣服很合身。”

中年女子又上前替她掖了掖被子,这才笑道:“姑娘,千万不要这样客气,你好好养病,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诗心点了点头,中年女子这才转身离去,临出门时便又交待道:“姑娘如果有什么需yào

,只管跟清儿说就行了,他自会帮你办理。”她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刚才被诗心打过的年轻人又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又慢慢靠近床边,却也不敢离诗心太近,只是轻声朝诗心道:“姑娘,早饭已经来了,你请慢用。”他说完便又退了开去,远远的站在一边。

第六十五章 纯属误会

诗心自从进了那牢房,从没有吃过饭,如今看到那托盘里装着几盘菜,有青椒肉丝、贵妃鸡翅、温拌腰丝,还有一大碗米饭和一碗鸡汤,口水顿时流了下来,再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像,一下子人床上爬了起来,坐下来朝那年轻人笑了笑,便迅速拿着筷子狼吞虎咽的夹了一筷子菜,大口扒了几口饭,似是仍觉得这样吃的太慢,便索性将筷子放下,也不管是否太烫,伸手便抓了一把,直朝嘴里送。

那年轻人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诗心吃饭,起先还觉得像样,直看到最后,已是惊的目瞪口呆,嘴里也止不住直咽口水。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又被推了开来,那群青衣人便又一哄而入。

诗心此时正左手拿着鸡翅,右手抓着鸡腿,正大口往嘴里塞,如今见到那些青衣人突然闯入,先是尴尬的愣了一下,接着便咧嘴笑笑,然后又继xù

大吃特吃起来,完全不理会对方。

不到片刻功夫,诗心便如风卷残云一般,已将桌上的几盘菜和一碗米饭吃的干干净净,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碗鸡汤也端起喝了个一光二尽,直到桌上一片杯盘狼藉,她这才擦了擦手,摸了摸肚子,满yì

的说道:“哇,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真是过瘾,虽然有些少,可总算还可以了。”

她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齐齐的咽了口口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天均不说话。

过了一会,其中那个脸上有颗痣的青衣人慢慢走到桌边,用手拾起一根留在桌上的菜,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会,便自言自语道:“好吃吗?我怎么没发xiàn

?”

其它华山弟子听后,也都纷纷走过来,效仿那人,各人拾了一些剩菜放在嘴里慢慢吃了起来。

半晌过后,便又齐齐的摇头,纷纷表示不好吃,有的甚至吐了出来。

诗心见他们如此,不由瞪大眼睛吃惊的问道:“怎么你们不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吃、最可口的饭菜吗?”

那群华山弟子听到诗心问,都齐齐的摇了摇头,连忙朝刚才送饭的那年轻人看去,均是一脸的惊奇。

那年轻人脸上又是一红,低下头去,轻声说道:“各位师兄,可能这位姑娘饿了几天,所以才会觉得饭菜可口。”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青衣人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揪着年轻人的耳朵笑道:“风师弟,看来这位姑娘对你可是另眼相看啊,先是赏你一巴掌,接着便又极力称赞你做的饭菜好吃,倒真是难得啊!”

他此话一出,其它青衣人自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那年轻人被他揪着耳朵,虽然不是很痛,可脸上仍是憋的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诗心想到他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被人如此欺负,她岂能袖手旁观,顿时心中一怒,站了起来,上前朝那年纪稍长的青衣人胸前顺手一把推了过去,嘴里直喊道:“喂,你们为什么要欺负他?他可是你们的师弟啊!”

她这一推胸中自然带有一股愤愤之气,再加上手中力道不弱,无意中又用上了化蝶神功,自然非同小可。

其它青衣人见她一个弱女子,又是大病初愈,自然没将她这一推当回事,各自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哄哄大笑时,却见到诗心的手掌在接触到对方的胸口时,突然那青衣人不知为何身体竟直直的从门口飞了出去,直到了院外,这才重重的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众人一惊,这才知dào

大事不妙,连忙上前去扶。

那年轻人见状,似是很是害pà

,也连忙上前喊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他刚要伸手去扶,哪知对方却根本不领这个情,嘴里泠哼一声,将他的手一把甩开道:“好啊!风师弟,你可真长本事了,竟然伙同外人来打我,你给我走着瞧。”

他说完便挣扎着站了起来,正准bèi

离去时,却突然看到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大约四十多岁,外表甚是儒雅的中年男子来,不由赶紧低下头去,口里喊了声:“师傅。”

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朝他问道:“清风,你没事吧。”

那叫清风的男了连忙答道:“多谢师傅关心,弟子没没事。”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他话语落下,便转身狠狠瞪了一眼那年轻人。

诗心刚才一气之下,摔伤了清风,又见那年轻人被打,连忙拉过他的手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那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不由脸上一红,连忙挣脱诗心的手,转身朝中年男子恭敬的喊了声:“师傅。”

中年男子又瞪了一眼年轻人,并没有答话,只是皱了皱眉头,这才看了一眼诗心,抱拳行礼道:“在下华山掌门段子羽,见过姑娘。”

诗心虽然从没到过华山,更没见过什么华山掌门,可却对段子羽了如指掌。

据说这段子羽武功甚高,内力也尤为深厚,就连当今称霸武林的日月神教都不放在眼里。

只是这段子羽很少出没江湖,所以很少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江湖便传说纷纭,说他虽没一百数,至少也有八十岁了。

可如今诗心见到,哪曾想却只是个四十多岁的儒雅中年人,不由顿时心生好感,连忙也抱拳行礼道:“小女子诗心见过段掌门,早就听闻段掌门神功盖世,侠义冲天,是难得一见的大英雄,大豪杰,今日一见果然远胜闻名,令小女子不胜荣幸!”

她说完便行了一个礼。

俗话说的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句话似乎对谁都有用处。

显然很段子羽听了诗心这一翻恭维的话,也很是受用,脸上顿时堆满了笑,虚扶起诗心道:“姑娘过奖了,段某只不过是一介武夫,懂得一点皮毛功夫,哪能称得上是什么大侠,豪杰,真是折煞段某了。”

诗心笑道:“段掌门过谦了。”

段子羽又笑了笑,这才朝那年轻人问道:“清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言语之中虽然平和,可却始终透着一股令人不敢冒犯的威严。

诗心听段子羽这么一喊,这才知dào

自己的救命恩人原来是叫风清扬,不由再次朝他微一点头,感激的笑了笑。

风清扬再次看到诗心的眼神,不由心中一阵慌乱,连忙低下头去,朝段子羽跪下道:“师傅,这件事都怪弟子,不管大师哥的事,师傅要罚就罚弟子一人吧!”

他说完便看了一眼刚才被摔倒在地的大师兄万清风。

第六十六章 欺人太甚

清风听风清扬这么一说,也连忙跪下道:“师傅,这件事都是误会,是我跟诗姑娘开的玩笑,不管小师弟的事。”

段子羽刚要说话,诗心连忙接道:“那自然是你的不对了,你们都是师兄弟,本就应该相亲相爱,为什么你却偏偏要欺负他呢?”

她此言一出,众弟子脸上纷纷色变。

段子羽稍一皱眉,低头朝清风严肃的说道:“清风,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清扬见师傅责怪大师兄,连忙说道:“师傅,不管大师兄的事,几位师兄只是跟徒儿闹着玩的,您千万不要生气。”

诗心见风清扬到了这时候还在袒护清风,不由生气的指着他道:“喂,你当真是个呆子不成?明明是他先揪着你的耳朵不放的,怎么不管他的事呢?”

风清扬见状,连忙用手在后面悄悄给她打招呼,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哪知诗心却故yì

装作没看见一样。

清风见诗心到了此时还在火上浇油,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又见师傅正盯着自己看,连忙低下头去,再也不敢出声。

段子羽此时心中已然有数,低头朝风清扬看去,轻声问道:“清扬,你说事情是不是如诗心姑娘所说?”

风清扬半晌才低声说道:“师傅,这……”说到一半,却被段子羽阻止道:“简直不成体统!不要再说了,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到思过崖上面壁思过半个月。”

他此言一出,便欲转身离去。

诗心见段子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刚要为风清扬抱不平,便被风清扬轻轻扯了扯衣服,这才作罢,连忙一把拉起他道:“真不公平,明明你没有错,凭什么也要受罚?”

风清扬刚要说话,却见清风站了起来,朝他狠狠瞪了一眼,便带着众师弟离开了。

风清扬看了一眼诗心,嘴张了张,欲言又止,再也不敢多逗留,连忙也跟了上去。

诗心见风清扬也走了,生怕他再受欺负,连忙跟了上去,哪知走到崖下,却被门口两个站着的人拦住,说思过崖是华山重地,外人不得入内,无奈之下,她只好又折了回去,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生闷气。

到了晚上,便换了一名华山弟子送来了饭菜,诗心见他是与清风一起欺负风清扬的青衣人,便也没道谢,看着饭菜,却也吃不进了。

如此过了几天,诗心只是足不出户,那中年女子也是偶尔过来看看她,只坐了片刻却又离去,而段子羽却终是终没再露面。

诗心有好几次都想问问那中年女子风清扬怎么样了,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她知dào

就算是问了,也问不出什么结果的。

果然又过了几天,风清扬便又开始为诗心送饭了,只是再也不敢跟她说话,只是远远的看着她,生怕再被师傅责罚一般。

诗心有好几次都想给他道歉,可见他始终离自己这么远,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时间一久,自觉留在华山也没什么意思,便心下寻思等再见到那中年女子便向她请辞。

哪知中年女子竟一连三四天不露出,更让诗心感到难过的是,清风自从思过崖下来之后,经常带着一群师弟闯进屋里,对她泠言热讽,让她很是难过,越发坚定了要离开华山的打算。

好在又过了几天,这一日早晨,中年女子终于又来看诗心了。

诗心先是向她道了谢,接着便提出身上伤势已好,想要下山去的想法。

中年女子见诗心要走,只是挽留了几句,终再也没说什么,只是提出晚上大家一起吃顿饭,算作给她送行。

晚饭做的很丰盛,段子羽及中年女子,还有华山几十个弟子,几乎能来的都来了,大家相互之间很是客气,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闷头吃饭。

风清扬坐在最下首,离诗心也最远,一直都是低头吃饭,丝毫不敢抬头多看诗心一眼,有好几次诗心有意朝他笑,他都连忙低头避开。

吃完了饭,诗心便回到了客房,虽然期间风清扬也送来一些水果,可二人终归连话也没有说,便又退了出去,弄得诗心也没心思吃,便早早的上床睡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诗心便去向段子羽及中年女子道别,哪知却没碰到段子羽,她只好跟中年女子客气了几句,又道了谢,这才朝山走去。

哪知刚出门,却见风清扬追了上来,诗心心中一阵高兴,一问之下,这才知dào

是中年女子怕她再出什么意wài

,所以让风清扬特意来护送她下山。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彼此好半天都不说话,到了山脚下,诗心才终于鼓起勇气朝风清扬说道:“风大哥,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精心照顾,上次的事,是我误会你了,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不知你的脸现在还疼不疼?”

风清扬听她提及上次的事,连忙又下意识摸了一下双脸,瞬间脸上又是一片通红,半晌才道:“多谢诗姑娘关心,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一路也多保重。”

诗心再次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不舍,半晌才道:“嗯,风大哥你也多保重。”

她说完这才准bèi

离去。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只见清风带着七八个小师弟不知从哪里跑了出去,伸手拉着诗心,恶狠狠的说道:“臭丫头,害得老子在思过崖吃了多么多天苦头,今天就这样走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风清扬见大师哥从中作梗,连忙挡在诗心面前道:“大师哥,此事不管诗姑娘的事,是师娘让我送她下山的,你若要是有气就朝我身上出便是了,不必为难诗姑娘!再说,若是让师傅知dào

了,恐怕……….”

“臭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师傅来压我?”清风见风清扬拦在自己面前,不由恶狠狠的说道,说完之后,便又顿了顿时道:“风师弟,你实话跟大师哥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这臭丫头,如果真是这样,大师哥可以不念旧仇,厚着脸皮替你去跟师娘求个情,让她留在华山,遂了你这个心愿如何?”

他说完后,不由“嘿嘿”笑了几声,双眼也不停的往诗心身上瞄,显然此时已是满脑子的歪心思。

其它几个华山弟子见状也都纷纷哄笑了起来。

甚至还有人公然嘲笑风清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媳妇想疯了。

风清扬只是双脸憋的通红,牙关紧咬,拳头紧攥,却也不敢出手反抗。

第六十七章 抱打不平

诗心见清风他们如此无聊,不由上前朝清风怒骂道:“姓万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在山上的时候,本姑娘为了给你留点情面,这才屡屡相让,你不要不知好歹。”

万清风见她发火,不由“泠哼”一声道:“怎么,我不就是骂了小师弟两句,又没动手打他嘛!诗姑娘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心疼了呢?看你年纪轻轻,倒想不到你竟是个水性扬花的货色,要不是在山上有师娘护着,老子早就扒光你的衣服了,看你还敢神气不。”

他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啪”一巴掌,脸上便被重重的挨了一耳光。

众人一惊,这才发xiàn

打人的竟是风清扬,不由均是一惊。

万清风见平时最懦弱,最胆小的小师弟风清扬竟敢动手打自己,又见这么从师弟看着,顿时面子上过不去,抬腿就是一脚,直朝风清扬胸口踢去。

风清扬一个不防,被直直的踢出五六米远,顿时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也顾不得许多,随手一拭,便又倔强的站了起来,指着万清风道:“男子汉大丈夫,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万清风见他竟然还敢还嘴,不由怒道:“就凭你小子也想教xùn

我?风清扬,我看你是三天不打,想上房子揭瓦啊!”他说完之后,便双手一挥,挥使其它师弟上前去教xùn

风清扬。

其它华山弟子似是觉得有些不妥当,一时都站着不动。

万清风一见更加恼怒道:“好,现在连你们也不听我的话了,你们是不是想反了?”

这时其中一个弟子劝道:“大师哥,算了吧,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师傅他老人家要是知dào

了恐怕大家又要受罚了。”

他话音刚落,脸上便被万清风重重的打了一巴掌,直至从嘴里掉出一颗牙齿来,他连忙捂着脸,张了张嘴,半晌不敢再说什么。

其它几名华山弟子见状,生怕再挨打,不由都纷纷上前将风清扬围了起来。

风清扬此时不知为何,却也不怕,仍然挺着个脑袋,泠眼看着那些围着他的师兄们。

诗心眼见风清扬要吃亏,想到他终是为了自己才被打,不由上前护着他道:“站住,有种你们冲我来好了,欺负自己的师弟算什么能耐?”

她说完便又顿了顿,泠眼扫了一些那群人,说道:“本姑娘早就听说你们华山剑法天下无双,今日正好领教。”

她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想到自己手上此时并没带剑,再看风清扬,也是两手空空,情急之下只好从地下拾起一根木棍拿在手里。

万清风见诗心竟敢公然挑衅自己,不由越发恼怒了,“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指着诗心道:“臭丫头,既然知dào

华山剑法的厉害,今日我就成全你,让你尝尝华山剑法刺在身上,到底是什么滋味!”他说到这里,似是想逞一次威风,便朝那群围着风清扬的师弟吼了一声道:“你们都给我退下去,今日就让大师哥我好好调教调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骚娘们。”

他此言一出,其它华山弟子正中下怀,便都纷纷退后,扩大了圈子,将三人都一起围了起来。

风清扬在华山待了多年,深知万清风下手很是毒辣,生怕诗心吃亏,连忙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道:“大师哥,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

诗心一把拉过他,感激的说道:“风大哥,没关系,就让我会会他,看看到底有多少斤两,免得他整日里丈着自己是大师兄,天天耀武扬威,指东喝西。”

她此言一出,万清风嘴里又是一声泠笑道:“哼!臭丫头,既然你想找死,老子我今天就成全你了。”

他话音一落,手中一招华山剑法“有凤来仪”便使了出来。

诗心见他长剑攻来,连忙挥起手中木棍去挡,哪知那木棍也太不结实,一碰到万清风手中的长剑,便被立斩成两截,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紧接着万清风的第二剑便又刺了过来,竟然直挑她的胸部,当真阴险下流。

诗心一招吃亏,又见长剑袭来,连忙后退,想起在牢房中,肖玉卿教她用稻草作剑,顿时醒悟,再也不敢大意,连忙将体内真气顺着手臂上的少商穴源源不断注入到木棍上,那木棍顿时变得有如精钢一般。

也几乎是瞬间,她手下一招“破剑式”已在不知不觉中使了出来,剑尖正好直指万清风的下胁。

万清风万没想到诗心一眼便看中了自己身上的破绽之处,连忙手腕反转,改直刺为斜刺,那知剑尖离诗心几公分的时候,却又发xiàn

诗心手中的木棍正好又朝自己的肩膀处袭来,眼看自己如果再不及时抽回长剑,肩膀就会受伤,顿时不由大惊,连忙再次变招,这才错过,却又无法伤到诗心。

如此连续变了近十招,万清风手中长剑均被诗心轻而易举破解,就好似诗心的长根早已知dào

他的长剑要攻向哪里,然后等着自己主动上前挨打一般,一时间他不由急的是满头大汗,却又无可奈何。

诗心心中感恩华山收留了自己这么久,心中本就有意相让,如今连接了万清风近十招剑招,便已对华山剑法的路数了然于心,她自从学了独孤九剑之后,武功早已非泛泛之辈,这些原本没有多少破绽的剑招,在她的眼中却变得漏洞百出,所以她只要一见万清风的剑指到哪里,手中长棍就跟着指向他的破绽之处,以此逼迫万清风撤招。

风清扬起先还很担心诗心吃亏,哪知看了一会,却见诗心已占了上风,这才不再作声,这些年他尽受万清风的欺负,总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今眼见诗心替他出气,他心中也好似也解了气一般。

其它华山弟子先见到万清风占了上风,不由很是得yì

,哪知再看下去,却觉得情况不妙,眼见他再过数招就要落败,一时之间,不由很是着急。

此时场上正在搏斗的万清风又岂能不知自己的眼前的处境,如今见见自己处处落于下风,眼见就要吃亏,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口中大声喊道:“你们还不快过来帮忙?是不是想让这小骚娘位杀了我,你们才开心?”

众人见状,这才又仗着人多,纷纷举剑朝诗心身上刺去。

风清扬眼见几位师兄一起围攻起了诗心,不由急着喝道:“各位师兄,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伤了诗姑娘。”

万清风此时边打边听着风清扬的喊话,心中更加恼怒了,骂道:“风清扬,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看来你在华山这些年别的没学会,尽学会胳膊肘子往外拐了,你的意思是怕这骚娘们伤到,就不怕我们被伤到了,是吗?”他说完后,不由又“泠哼”一声,手中长剑频频向诗心攻去。

清风扬见他又误会了,不由在一边急道:“大师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诗姑娘伤到,到时不好跟师娘交待。”他话刚说完,突然觉得自己好似又说错了话,不由又急道:“唉!总之,你们先停下来,不要打了,大家有话好好说嘛。”

第六十八章 舍命相救

诗心见风清扬到了这个时候还心存幻想,不由暗笑他心地太过单纯,刚要说话,却见迎面又有长剑刺来,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许多,手上使出五层功力,一招“破箭式”顺势挥了出去。

万清风等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只觉拿剑的手一个吃痛,手中长剑再也拿握不住,只听“叮当”几声均掉在地上,各人心中不由一惊,连忙朝手臂看去,竟发xiàn

腕一处鲜红的直印,手臂已麻木不堪,再也不能动弹,显然是刚才被诗心手中的木棍击中所致。

华山弟子想到自己一群人,持利刃围攻一个拿着木棍的小丫头,却被迫丢了兵器,不由均很是没面子,个个脸上一片通红。

诗心也没想到这一招竟如此厉害,如今看到万清风等人如此窘样,想到终算替风清扬出了口恶气,不由很是得yì

,朝万清风“泠哼”一声道:“江湖传说华山剑法天下无双,原来也不过如此。”

万清风等人此时手臂不能动弹,早已愧的脸上燥红,如今又听到诗心如此嘲笑华山剑法,更是气的浑身颤抖,却又无能为力,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小师弟风清扬,心中不由对他更加憎恨了。

“哼!好狂的口气。”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泠笑从树林中传了过来,紧接着诗心便见到段子羽手拿长剑从山上走了下来道:“姑娘好俊的剑法,既然华山剑法在姑娘手中如此不堪,那就让段某来领教一下姑娘的高招。”

诗心刚才见到段子羽出来,原本希望他能主持公道,却不想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先是一愣,接着便也抱拳道:“段掌门,晚辈岂敢在您面前放肆,早就听闻段前辈剑法绝伦,乃华山一绝,而当今天下剑法又首推华山,武林中不知有多少后生小辈,都想得到前辈的指点而不可求,今日若是段掌门肯赐教,晚辈自当感激不尽,只是还请段掌门手下留情。”

段子羽原来只是随口一说,本想让诗心知难而退,自己也好在众弟子面前为华山讨回个颜面,哪知却听诗心竟敢向自己直言挑zhàn

,不时不由很是下不来台,不由脸色突变,暗了下来,半晌才道:“好!好!年轻人有姑娘这种勇气,也算难得。既然姑娘如此看得起段某,那我就只好献丑了,只是却不知姑娘用何兵器,还请姑娘明示。”

风清扬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惊到了师傅,他自五岁上了华山,跟随师傅多年,知dào

他手中的剑可不是闹着玩的,生怕诗心吃亏,连忙上前劝道:“师傅,万万不可,您乃一派宗师,在江湖上身份何等尊贵,岂能跟一个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如果传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人嘲笑,师傅就算是赢了,江湖人也只会说您是以大欺小,这岂不种了这丫头的计谋,给了她扬名的机会?还请师傅能三思!”

他边说边给诗心使眼色,让她赶紧离开。

哪知诗心却偏又生的固执,听了风清扬的话,心中更是生气,越发的倔强了,不由心下寻思道:“风清扬说的不错,眼下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试剑,眼前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段子羽也是一个绝好的对手,若是我今日能用独孤大哥教给我的剑法跟段子羽打个平手或是胜了,何愁再怕那害死我爹娘的恶人?若是我不幸被杀,哪也只能说明技不如人,就算是活着,也不能为爹娘报仇,这与死又有何分别呢?”

她一念至此,便假装对风清扬的手势没看到,这才抱棍说道:“段掌门若肯赐教,晚辈自当感激不尽,只在晚辈此时身上并无带什么兵器,不知可否借贵弟子的宝剑一用?”

段子羽见诗心如此不识抬举,非要逼着自己跟她动手,不由泠哼一声,朝万清风使了一个眼色。

万清风不由狠狠的瞪了一眼诗心,这才从拾起地上自己刚才掉下的长剑,掉转剑头,将剑仍给了诗心。

诗心剑着剑势,顺手一抄,即接到手,又看了看手中的木棍,也不扔掉,只是反手插在腰间,这手抱拳朝万清风道:“多谢赐剑。”

万清风也不理会,嘴里“泠哼”一声,再次退了下去。

段子羽被逼上梁山,只好抱拳说道:“姑娘,请!”他话音落下,却并不拔出手中长剑,似是根本没有把诗心放在眼里一般。

这时风清扬见他二人果真要比试剑法,连忙跪下拉住段子羽的裤脚道:“师傅,诗姑娘刚才只是一时好胜,根本无心跟您老人家比剑,您就放过她,让她下山去吧!”

段子羽却瞧也不瞧他,泠声说道:“清扬,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方才难道没有听她是如何说的?为师说过的话,何时更改过?你们技不如人,遭人羞辱,那是咎由自取,可是华山派只要有师傅当掌门一天,便容不得别人羞辱我华山剑法。”

风清扬知dào

师傅性格孤傲,很是清高自负,于是不好再劝,站了起来,走到诗心旁边道:“诗姑娘,你快给师傅道个歉,就说刚才只是无心之言,师傅他老人家宅心仁厚,一定不会计较,自然会放你下山去的。”

诗心知dào

风清扬怕自己吃亏,心中不由很是感激,想到他为了自己吃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时也很是为难,可此时她好不容易找到这样好的机会,又岂能白白错过呢?在心里犹豫了半天,她想起爹娘的惨死,爷爷的遗言,顿时下定绝心,玉牙轻轻一咬道:“风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不用担心,今日我能得到段掌门的指点,自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我意已决,请你不用再劝了。”

风清扬见她也同样那么固执,寻思女孩子家脸皮甚薄,说过的话不好反悔,如今只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知dào

诗心定然不是师傅的对手,但为了她的安全,他便再也顾不得许多,拉起诗心的手便朝山下奔去。

第六十九章 以死自清

诗心见风清扬突然拉着自己的手,不由脸上一红,心中小鹿乱跳,可是此时她既然已经决定要跟段子羽比剑,又岂会如果轻易离去,所以一时便想挣脱风清扬的手。

风清扬却以为她故yì

只是想做个样子,于是手中便又暗暗使上了劲。

二人在拉扯间,忽然从诗心身上掉下一块东西来。

众人一见,脸色不由顿时大变。

风清扬扭头看了一眼那东西,顿时脸色变得煞白,刚要弯腰去拾,却被大师哥万清风一个快步先行抢了过去,双手递给了段子羽。

其它弟子则连忙拾起地上刚才掉落的长剑,纷纷围住了诗心。

诗心见从自己身上所掉的东西正是日月教的生死令牌,心里很清楚它对自己的重yào

性,知dào

要是丢了,到时再也没有机会靠近仇人,就更别提为爹娘报那血海深仇,于是便一步上前朝段子羽抱拳说道:“段掌门,请您将东西还我,晚辈当不胜感激。”

段子羽见诗心索要令牌,一时并不理会,只是将令牌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研究了半天,这才盯着风清扬泠声骂道:“好!很好!清儿,想不到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公然跟魔教妖人来往,你难道忘记了当年华山派被魔教灭派的奇耻大辱了吗?”

风清扬听到师傅责骂,知dào

他误会,不由看了一眼诗心,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声解释道:“师傅,弟子真的不知诗姑娘她是魔教的人,如果要是知dào

,弟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她救上山的,弟子恳请师傅明鉴。”

他话音刚落,这边万清风连忙接着道:“风师弟,我看你就不要再装了吧!你若是不知dào

她是魔教中人,那在场的又有谁知dào

呢?莫非是师傅和我们不成?”

他质问了一句,顿了顿,看了一眼师傅,见他并无生气,这才又接着道:“你别忘了,这人可是你救回来,无缘无故的你弄出一个魔教妖女回来,我看事情定然不简单。说白了,你这分明就是暗中勾结魔教,想要对我华山派不利,如今人脏俱在,岂容你再否认?”

诗心见段子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又听万清风不顾师兄弟之间,如此恶意诬陷风清扬,心中的怒气不由更盛,上前一把提起风清扬道:“风大哥,你不要求他们,就算是你我早就认识了,他们又能拿我们怎么样?莫说我还不是魔教妖女,就算是了,他们今日又能乃我若何?大不了,你不要在这个破地方呆了,也不要受他们的冤枉气了,索性跟我一起投靠日月教好了,他们可不像眼前这群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的人一般,更不会欺负你的。”

风清扬此时正苦于无法解释,如今听到诗心如此说,不由心中暗暗叫苦,刚要说话,却听段子羽道:“好!很好!清儿,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为师也管不了你了,你既然这么讨厌华山,那为师今日就成全你,放你下山,让你去投靠魔教好了。”

风清扬一把推开诗心,给段子羽磕头道:“师傅,弟子不敢,弟子自五岁便容您收留在华山直到如今,华山就是弟子的家,您和师娘就是弟子的再生父母,求您千万不要赶弟子下山啊!”

万清风却也在一边求情道:“不错,师傅,您千万不能赶风师弟下山的。”

风清扬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平时最看不起他的大师兄竟会为他求情,他不由感激的说道:“谢谢大师兄。”

段子羽“哦”了一声,看着万清风道:“怎么?清风,你也觉得为师不该赶这孽徒下山吗?你难道也忘记了为师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们的吗?你真是太令为师失望了。”

万清风听后,连忙跪下道:“师傅明鉴,弟子是说不要赶风师弟下山,只是建议师傅不要让他活着离开华山,像他这种欺师灭祖的人,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他此言一出,其它华山弟子不由脸色一阵苍白,纷纷低下头去。

风清扬起初还以为万清风是在帮着自己求情,心中充满了感激,如今却没料到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大师哥,竟心狠到如此地步,到了这个时候不但不帮自己,而且还落井下石,想要致自己于死地,此时他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泠战,看着万清风,半天才道:“大师哥,你”话说到一半,却终是再无法说出口,一行清泪顿时流了下来。

万清风泠声说道:“风清扬,谁是你大师哥,我可没有你种勾结魔教妖女,欺师灭祖的师弟,你简直就是我们师兄弟的耻辱,更是我们华山派的耻辱。”

诗心听万清风说话越来越刻薄,越来越不顾师兄弟情谊,不由怒道:“姓万的,枉你自称大师兄,竟然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想要致自己的师弟于死地,你心肠可真够歹毒。”

这边段子羽听后,不由泠声喝道:“诗姑娘,我华山派的事,还论不到外人来插手。”

诗心知dào

此时多说无益,于是便抱拳说道:“好,既然如此,晚辈就斗胆向前辈讨教了,只是在请教之前,晚辈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段掌门能够答yīng

。”

段子羽眉头微微一皱道:“姑娘,虽然你身为魔教中人,与我华山派势不两立,可是如今你仍然是我华山派的客人,大丈夫恩怨分明,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了,你尽管直说,只要段某能做得到的,一定尽lì

!”

诗心见他此时总算说了一句公道话,不由看了一眼风清扬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有言在先,一会比剑,若是晚辈能侥幸赢得段掌门一招半式,全请您收回成命,不要将风大哥赶出华山,更不要害他性命,如何?”

风清扬原本以为她要求师傅放自己下山,如今听她说完,不由抬头吃惊的看着诗心,半天说不出话来。

段子羽刚要说话,一边的万清风突然插话提醒道:“师傅,千万不要中了这臭丫头的诡计,有可能风清扬现在跟她已经是一伙的了,如果日后再让他留在华山,这样对华山的将来会不堪设想啊!”

段子羽听后,不由扭头看了一眼万清风,又低头看了一眼风清扬,半天不做回答,似是在思考什么,显然此时他也被万清风适才的一番话有了顾虑,一时不知如何办才好。

风清扬见大师哥果真要将自己置于死地,顿时明白此时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了,他心念一动,拾起地上一把长剑,便朝段子羽道:“师傅,弟子自幼便追随您学艺,如果连您也不相信弟子,弟子今日唯有一死,以明心志。”

诗心听他竟然要以死明志,不由惊道:“风大哥,你何必再如此执迷不悟,固执己见,这些人没有一个对你是真心的,他们只是把你当猴耍,根本不关心你的生死,你又何必为他们而白白葬送性命呢?”

风清扬抬头说道:“诗姑娘,求求你快走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他老人家的。”他说完便看了一眼段子羽,见他竟不阻止自己,一时有些心灰意泠,却也无奈,只好举起手中长剑,直朝自己胸膛插去。

万清风眼见风清扬就要命丧当场,不由嘴角露出了一丝得yì

的泠笑。

诗心看到风清扬真的挥剑自尽,一时惊的面色苍白,想要去阻止时却已晚了,顿时只见那长剑深深的刺入风清扬的胸口,鲜血喷了一地。

第七十章 暗里抽刀

段子羽似乎也没料到风清扬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真的会这么做,脸上显出一阵惋惜,微微闭上双眼,半晌不再言语,其它华山弟子见小师弟遭此厄运,不由纷纷低下头去,不忍再看。

就在这时,风清扬的师娘那中年女子突然从山下跑了下来,见到风清扬躺在血泊中,手中握着一把长剑,连忙伏下身去一把抱住他道:“扬儿,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做呢?”

风清扬从嘴角里吐出一口血,慢慢睁开眼睛道:“师傅,师娘,弟子真的没有勾结魔教,更不敢欺师灭祖,求师傅不要赶弟子下山,不要不要”他一句话未说完,突然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中年女子见他昏厥过去,连忙大叫几声,不见回答,这才抬头朝段子羽道:“师哥,你当真这样狠心,要眼睁睁的看着扬儿他死吗?”

段子羽刚要说话,万清风接着道:“师娘,师弟他勾结魔教妖女,企图对华山不利,师傅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归根到时师弟他也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中年女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都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可是却胜似亲兄弟,十几年来,一起习武,生活,如今却不想你竟如此心狠,平日见你欺负他,我也就没说什么话,却没到今天你做这大师哥的竟要致他于死地。万清风,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万清风被师娘这么一通责骂,张了张嘴终不敢再说话。

段子羽却终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别处,不做理会。

诗心此时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向下流,一边替风清扬止血,不边哭喊着他的名字。

中年女子探了探风清扬的鼻隙,发觉风清扬尚还有一丝气息,知dào

急时救治,还不为晚,这才抬头朝段子羽道:“师哥,我今天把话挑明了,今日若是扬儿有个什么三长两段,我也不活了,你看着办吧!”

段子羽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立即转变,笑道:“婉儿,你看你都几十岁了,何必说这些气活,扬儿也是孩子气,我只过说的一时气活,他去非要寻死觅活,你放心,我这就来看看。”

他边说边慢慢蹲了下去,查了查风清扬的脉搏,这才盘腿坐了下来,双掌抵着风清扬的后背,开始为他运气疗伤。

万清风见师傅的态度瞬间因为师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由急道:“师傅,您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啊!您难道忘记了当年魔教十魔头是如何对付我们华山派的吗?您难道忘记华山派先人的累累白骨吗?如今风师弟勾结魔教妖人,本应死不足惜,您又何必为了这种人而白白消耗自己的真气呢?”

中年女子见万清风仍然不肯死心,不由怒道:“住口!到现在你在火上浇油?这些年你以为你对清儿做的那些事,我不知dào

吗?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性子急躁一些,好胜心强,所以平时你欺负清扬,不好好教他剑法,我都没吭声。如今,却没想到你竟如此恶毒,竟然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你到底意欲何为?是不是也想把我和你师傅一起气死,你来当这华山掌门不成?”

她此言一出,万清风不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师娘,弟子如何敢有此想法,是弟子一时鬼迷心窍,请师傅师娘原谅弟子的无知。”

他说完便一个劲的开始给中年女子磕头。

中年女子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风清扬,不由泠笑一声道:“无知?我看你心里清楚的很,若不是你平日的指示,你的这些师弟们敢那样对清扬?若不是你今日为了报一已私仇,从中挑拨,他们又如何会不问青红皂白,追杀诗姑娘。我倒觉得如果不是你,华山派的弟子之间也不会如此泠漠,清扬也不会被逼成这样,以死明志。”

她愤愤不平的说到这里,又顿了顿,看了一眼风清扬,见他气色有些好转,不由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看这华山还是太小了,你如今翅膀已经长硬了,华山已容不下你这条大鱼了,你可以走了。”

其它华山弟子似是从没见过师姐生过这么大的气,不由都纷纷跪下替大师哥万清风求请。

万清风原本是想出一口恶气,如今却不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眼见要被师娘赶出师门,不由脸上变得煞白,连忙朝正在为风清扬运功疗伤的段子羽求请道:“师傅,求求您,千万不要让师娘赶弟子出师门。从今以后,弟子再也不敢了,就算是做牛做马,也难报师傅师娘的大恩啊!”他说完便跪着朝段子羽走去,伸着手要去拉段子羽的衣服求请。

中年女子眼见万清风的手就要触及到段子羽的身体,不由大惊,连忙一挥手,顿时强dà

的内力,一下子将万清风抛了开去,接着她又“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指着万清风道:“你好大的胆子,明知你师傅正在替清扬运功疗伤,不能打搅,你却偏要去碰他,你到底存的是何居心?你是不是想害得他岔了真气,以致走火入魔不成?”

诗心刚才眼见万清风朝段子羽爬去,也觉得有些不妥,可却也不知哪里不妥,如今听到中年女子说,又想起在牢狱的时候,肖玉卿为自己传功时,也曾叮嘱过自己不要分心,这才知dào

其中要害,顿时不由恍然大悟,心中也暗自惊叹万清风的心机当真深不可测。

万清风此时被师娘用剑指着,吓得连忙趴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师娘,弟子错了,弟子刚才听到您要赶弟子下山,一时心急,就忘了练武之大忌,弟子可以向天起誓,绝对不是有心要害师傅的,请师娘明鉴。”

中年女子泠笑一声道:“好一个一时心急,你自三岁入了华山门下,便开始修liàn

我华山派的内功心法,你师傅叮嘱你何止千万次,这么重yào

的事,你竟然也会忘记?我看你分明是别有用心,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师傅此时哪还有命在?今日我若不杀了你,为华山派除一祸害,日后若是让你的奸计得逞,又将如何对得起华山派的列祖列宗?你受死吧!”

她一言说完,便迅速挥剑朝万清风胸口刺去。

众师山弟子不由大惊,纷纷开口为大师哥求情。

就连诗心也想不到这中年女了看起来优雅、柔弱,做起事来竟如此决断,明理,堪称一代女侠,不由内心一时很是敬佩。

万清风一招失算,眼看就要被杀,不由吓的闭上眼去,暗中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来,握在手中。

说来也巧,诗心正好无意中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惊,生怕那中年女子吃亏,刚要开口提醒,却听段子羽大喝一声道:“住手!”

中年女子听到段子羽阻止,手中急刺出去的剑顿时硬生生的在万清风胸口的二尺处停了下来,不由回头朝段子羽问道:“师哥,清风他”

段子羽慢慢站了起来道:“师妹,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不要管了,还是好好照顾扬儿吧,他虽然小命救回来了,可是身体却很虚弱,大意不得。”

他说完便转身朝万清风走去。

诗心眼见段子羽朝万清风走去,顾不得去看风清扬,只是盯着万清风手里的那把匕首,寻思若是他果真敢出手,自己定要阻止,哪知待段子羽走到他面前时,他竟又将手里的匕首塞回了衣服里,双手伏在地上朝段子羽哭道:“师傅,请你原谅弟子一时糊涂,弟子刚才真的不是有意的。”

诗心这才知dào

自己低估了万清风,他的心机和智谋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及的。

一时间,她想到日后风清扬还要跟着他一起生活,不由全身都起了泠汗,这才转身朝风清扬看去,见他已睁开双眼,连忙走过去问道:“风大哥,你怎么样了?”

风清扬看了她一眼,只是小声说道:“诗姑娘,求求你快些离开华山,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诗心见他到了这种时候,还在为自己担心,不由心中一阵感动,眼泪差点流了下来,却听中年女子道:“姑娘,如果你真的为扬儿好,还是快些下山去,不要再为难他了。”

诗心愣了一下,知dào

她所说不错,自己在这里不但不能帮住他,反而还会令他添乱,这才点了点头道:“劳烦前辈帮忙照顾风大哥,诗心此生定不忘大恩。”她说完不待中年女子说完,便又小声朝风清扬安慰道:“风大哥,你好好病养伤。我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风清扬这才朝她点了点头,便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诗心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想到令牌还在段子羽手里,想要却又怕再给风清扬添麻烦,只好忍了,寻思日后再找机会取回便是,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段子羽,却不巧看到他正一脚踢在万清风的胸前道:“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滚到思过崖上面壁三个月,如果中途胆敢私自下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万清风见段子羽总算不赶自己下山了,连忙磕头道谢道:“多谢师傅不赶弟子下山,弟子定当在思过崖上好好思过,半步也不离开。”他说完之后,这才连滚带爬的朝思过崖跑去,竟似连头也不敢回。

诗心见他离去,忽又想起他刚才的所作所为,不由很是替风清扬和中年女子担心,这才又转身蹲了下去,朝风清扬叮嘱道:“风大哥,你今后在山上凡事一定要小心谨慎。”

风清扬见她嘴上在跟自己说话,可双眼却又盯着师娘看,一时不由很是纳闷,只好点了点头。

中年女子也见诗心虽然在跟风清扬说话,可双眼却始终盯着自己看,想了一下,顿时会意,感激的点了点头。

诗心这才站了起来,转身走到段子羽站在面前,抱剑说道:“段掌门,晚辈多谢这段时日来贵派的悉心照料及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再来报恩,今日就此告辞。请!”

段子羽知dào

她是在暗示日后会再来取回令牌,不由泠哼一声,也抱拳说道:“姑娘严重了,段某在华山随时恭候姑娘大驾!请!”

诗心这才将手中长剑掉转剑尖,还与段子羽。

段子羽却也不接,这时自有弟子跑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接住。

段子羽见那弟子一只臂膀仍然无法动弹,这才一伸手,抓住那弟子的胳膊,一拉一扯,顿时只听“咔嚓”几声骨骼脆响的声音。

那弟子一时痛浑身直冒泠汗,却也不敢叫出声,片刻之后,动了一下手胳膊,发xiàn

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连忙跪下道谢。

诗心见段子羽果然不同凡响,心中暗自称赞,回头看了一眼风清扬与那中年女子,这才转身朝山下走去。

紧接着身后传来几声“咔嚓”的声音,显然是段子羽在为他们接骨。

第七十一章 望梅止渴

空旷的山洞,从洞顶滴下的水珠,正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

四周静的可怕,偶尔有两只蝙蝠不知从哪里展翅飞翔,“扑通、扑通”拍翅的声音,再加上偶尔两声尖叫,使得四周更加恐怖阴森了。

孤独天张开干涸的嘴唇,无力可却有神的双眼盯着正前方缓缓落下的水珠,他不由又咽了次口水,可是此时嗓子早已干涸,并连唾沫也几乎没有了。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了,看着自己所急需的东西就在面前五尺处,却不能享用,那种感觉比望梅止渴更残忍千万倍。

他使出很大的力qì

,想让干涸的嘴唇努力向前好能接着那滴水珠,可无论他再努力,却发xiàn

身体始终无法上前移动半寸,因为在他的身上,有几条粗粗的精钢铁链,此时正将他的身材紧紧的固定在一块石头上。

他不知dào

,是谁将他捆在这里的,也不知dào

自己已被捆了多少天,从他几近虚脱的身体上来看,他粗略推算一下差不多已被困了七天以上了,因为在第二天的时候,他就醒了。

至于他为什么能知dào

自己是在第二的时候醒的,那是因为他曾经听到有人说过,所以至今他仍然记得。

至于那人的面貌,他见也没见过。

从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他就看着这水珠,看了五天四夜,在这五天四夜里,他觉得每一个瞬间,都是一种煎熬。

他在极力回想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事,他隐约记起,自己是因为一把剑而中了敌人精心设计的圈套。

那把剑是诗心的剑,正因为如此,他方能中计。

想到诗心,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了一般,他不知dào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是死还是活?至于凶吉,他已经不用猜了,现在他只渴望上天不要让她死。

这五天四夜里,他一直都是看着眼前那滴摇摇欲坠的水珠,事实上,眼前的这一滴水珠,已是第一万三千二百三十七滴了,现在他几乎可以准确的说出,一滴水珠从凝聚到下落,然后再经过他的喉咙间,直到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每一个步骤所需yào

的时间了。

他就是这样一边算计着水珠下落的时间,一边想着诗心,有时间不知不觉的,那水珠竟会变成诗心的模样,在向他笑,向他哭。

他回忆起了去年冬天的时候,诗心受伤,他是多么着急,当时抱着她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和久违,他甚至一度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可他却知dào

这人明明已经死了近十年。

他曾经学过医术,很清楚的知dào

一个人若是不吃不喝,可以坚持到七天或是八天,如今他已经达到了人体所需水份的上限,他知dào

那些捉他的人绝不会让他那么轻易的死去,只是想折磨他,所以他尽管快要死了,可是却并不着急。

虽然饥饿和身体的严重缺水直接威胁着他的生命,可他的内心却越来越平静。

这么多年的江湖闯荡经验,让他明白一个道理,烦躁是不能够解决任何问题的,有时间甚至还有可能会因此而丢掉性命。

此时,他又习惯性的用无力的双眼看了看四周,觉得自己运气还算不错,是被关在一个地下洞里,好在里面比较潮湿,空气中含有水份,这才使得他还剩下一丝力qì



也就是这一丝力qì

,才是他最后的赌注,其实早在六天前,他就可以用更大的力量,挣脱铁链逃走,可他却偏偏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现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所以还不能走。

他很清楚,只有真zhèng

见到那些算计他的人,他才有把握知dào

她的消息。

可是,她在他的心目中已放在最重yào

的位置了,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

现在他终于等到了,因为他听到从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他更看到了希望。

慢慢的,他闭上了双眼,头也低了下去。

那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是两个人,而且是两个武功不弱的人。

独孤天在心里笑了。

等他笑完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独孤天仍然没有睁开眼睛,此时他的头就像灌了铅一样,沉沉的低着,仿佛更像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让任何人都觉得很安全。

突然,独孤天打了一个泠战,他忍不住睁开眼睛,用干涸的嘴唇舔了舔嘴唇,迫不急待的用力吸着流入嘴角的水。

他看到了两个灰衣人,一个脸上有着一条刀疤,深的肉都朝两边翻了起来,让人看着就感觉害pà



一个像貌堂堂,文质彬彬,眼角稍稍有些倾斜。

他就是从斜眼人的手中提着的一个水壶知dào

刚才那从头而降的水正是他赏赐的,他的内心几乎有些感激他了。

也正是这个斜眼人,又给了他一丝胜算的机会,尽管这机会仍然很渺茫,可却已经足够了。

他有气无力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想要记起自己什么时候曾经得罪过他们,可任他怎么想,他都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他们,所以他索性不去想了,因为他知dào

,想知dào

的总归有一天他会知dào

,何必要费神去想呢?

刀疤脸双眼紧盯着独孤天,看了许久,这才恶狠狠的骂道:“老东西,快说那小杂种到哪里去了?”

第七十二章 奋力一博

独孤天见他短短的一句问话,小小的眼睛竟上下眨巴了三次,他不由笑了笑,因为他知dào

,对于一个高手,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足以致命。

他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半晌才道:“什什么人?我不知dào

你们想要什么?”

其实在他早已猜到,刀疤脸口中所说的小杂种就是诗心,同样也就是听到刀疤脸问出这么一句话,他忐忑不安的六天的心,今日终算踏实了。

刀疤脸见独孤天装糊涂,不由吐了一口浓痰在他的脸上,又大声怒骂道:“妈了个巴子,老东西,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到了爷的手中你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看来今天不给你一点颜色,你是不会张口的。”

独孤天几乎要被刀疤脸这口浓痰恶心的想吐,好在他现在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否则他真的会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的,在他的印象中,就算是狗屎也比这痰好闻一些,要是在平时,他早就把这人分成两半了,可是今天他却忍了,甚至连骂都不愿意骂一声。

就算如此,他的身上仍又重重的挨了一鞭子,顿时胸口火辣辣的一片痛。

这时,只听那个斜眼人泠笑一声道:“老头,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的说出那臭小子的下落,免受皮肉之苦。”

独孤天努力张开已经裂开了不知dào

多少条干缝的嘴,吃力的说道:“大爷,我真不知dào

你们要找谁?我是冤枉的,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个可怜的老头子吧。”

哪知话音刚落,他的肩膀上便又挨了一皮鞭,只听刀疤脸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叫嚣道:“哎呀,看不出你这把老骨头倒还挺结实的啊!我看你到底能挨老子多少鞭子。”他话音刚落,手中鞭子便又“霹雳帕拉”照着独孤天的身上抽了起来。

独孤天只感觉到身上到处都是火辣辣的痛,尽管如此,他却连叫都没叫一声,这些皮肉之苦,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他要忍,忍到自己得到想要的一切的那一天再报这个羞辱之仇。

不知挨了多少鞭,刀疤脸似是打累了,这才停了下来,看着独孤天道:“老鬼,你招还是不招,告sù

爷爷,那小杂种到底上哪去了?”

独孤天无力的喘了几口气,半晌才道:“大爷,我不知dào

你们到底想问什么,也真不知dào

你们口中说的到底是谁。”他说完便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去看他二人。

刀疤脸硬是没料到一个被活活饿了六七天的老头,骨头竟能这么硬,嘴巴竟然这么紧,他不由更加恼羞成怒了,举起手中皮鞭再要打,却突然被斜眼人阻止道:“兄台,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照你这样再打下去,恐怕不出十鞭这老头就会一命呜呼了,到时你我交不了差,恐怕麻烦就大了。”

刀疤脸想了想,似乎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便朝斜眼的人问道:“照你的意思是当如何办?现在主人催的紧,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啊!”

斜眼人笑了笑道:“不用担心,咱们再好好问问,也许这老鬼就想通了呢。”

他说完后,便转身朝孤独天问道:“老人家,其实我二人也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想这样做,只是现在上面有交待,无论死活一定要找到那小鬼,谁让他知dào

的事情太多呢?如果找不到他,我们俩可就都要死,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就行行好,告sù

我们,那小鬼到底藏到了哪里去了,我们只要找到他,就立马放了你,绝不食言,你看怎么样?”

独孤天听他说完,心中不由一惊,却也猜不到诗心到底知dào

了什么秘密的事,还有从这人的话音中,好像只是受人指示,说明想要致诗心于死地的是另有其人。另外,从他的话中,似乎牵扯到一个什么组织,而且有关这个组织的一些不想让人知dào

的事,偏偏又让诗心知dào

了,所以才会这到着急的找她。

他通过这两句话,便已经摸清了事情的因果关系,不由为这个神mì

的组织也感到头疼,而且诗心感到担忧,此时他也不知dào

,这个神mì

的组织,又是从何得知自己与诗心的关系,所以才费心心思把自己掳了来,从而想从自己口中知dào

诗心的下落。

他一旦想通,不由心里越来越没底,又想到那日误入圈套时的那些人的手段,不由更是摸不到一头绪,所以他一时也并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那斜眼人的问话。

哪知就是因为这一犹豫,突然一股钻心的痛疼又从他的身上传了过来。他再看时,却发xiàn

斜眼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盆子,里面装着尽是些红色油水。

不用问,他已经知dào

,原来刚才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斜眼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这一盆辣椒油,从他身上泼了下去。

新鲜的伤口,再加上一盆火辣辣的辣椒水,这种非人的痛苦,世上又有几人能忍得了呢?可独孤天毕竟不是普通的人,就算是牙齿咬破了双唇,流出了鲜血,他仍然坚持了下来。

斜眼人没想到,自己平日里对付犯人最管用的一招,竟对这年近七旬的老头不管用,他也有些愤nù

了,一把抓过刀疤脸手上的皮鞭,照着独孤天的身上又是一阵猛抽,此时鞭子上的沾着的辣椒油融合到新的伤口上,那种滋味,当比凌迟处死还要难受数倍。

独孤天的汗水,此时已浸湿了全身。

脸上用来易容的胶水,也开始慢慢脱落。

刀疤脸和斜眼人,似是也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近七旬的老人竟是易容而成,当他们看到独孤天英俊的面庞出在他们面前时,二人不由也惊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独孤天看着他们的眼神,知dào

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便用最后一丝积蓄的力量,将身上的捆着的精刚铁链震断成数截,还没等刀疤脸刚刚闭起的眼睛睁开,他与斜眼人的身上便已被点了几处大穴,身子不由“扑通”一声瘫痪在地,只剩下四只眼睛像是见了魔鬼一般,傻傻的看着独孤天。

刀疤脸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人被连续饿了七天,又再受到如此酷刑的情况下,还能在他眨眼的功夫,震断身上的捆着的数道精钢铁链,然后又接连点中他二人身上的几处大穴,此时他的心里,剩下的便只有恐怖与震惊了。

此时,形势已完全颠倒过来,以住的鱼肉变成了刀俎,刀疤脸和斜眼人不知dào

他们即将会迎来什么样的报复,此时他们已面如死灰,吓的浑身发抖。

第七十三章 心如刀割

独孤天拼尽最后一丝力qì

,将他二人制服之后,不由虚脱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头接了几滴那渴望了数天就想喝到的水珠,如饮甘露般迫不急待的咽下肚去,然后这才躺在地上,休息了整整半盏茶功夫,这才缓过气来,慢慢坐了起来,朝刀疤脸二人泠眼看去,半晌不说话。

斜眼人看着独孤天,口中咽了一下口水,战战兢兢的求饶道:“大侠饶命,我二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侠,千万不要杀我们。”

刀疤脸也道:“是啊!大侠,你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们知dào

一定会如实相告,只要你不杀我们。”

独孤天见他二人好歹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二流高手,如今却被吓成这样,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半晌才泠声问道:“说!你们为什么要捉她?”

刀疤脸愣了一下道:“她?小人不知大侠所指的她到底是何人?”

独孤天看着他,也不说话,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握在手里,片刻后从手缝中慢慢滑落出一些细碎的沙子,待沙子流尽,他拍了拍双手道:“如果你们不想自己的头颅也变成这样,不说也行!”

刀疤脸二人眼看着那坚硬的石头经独孤天这么轻轻一捏,就变成了细沙,不由面面相觑,头上冒出了些许泠汗,赶紧问道:“大侠是指那个使铁剑的小小英雄?”

他话说完,见独孤天不说话,知dào

猜对了,这才又继xù

说道:“两个月前,我们的确曾经抓过他,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他又从牢狱中逃跑了,而且”。

独孤天听着诗心吃了足足两个月的苦头,不由心中很是心疼,半晌才泠声命令道:“而且什么?说!”

斜眼人似是怕功劳都被刀疤脸给抢去了,惟恐对自己不利一般,等到独孤天问完,赶紧抢先说道:“而且他还知dào

了一些不该知dào

的秘密,所以上面的人便下令一定要找到他,然后”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独孤天,似是生怕触怒了他,不敢再说下去。

独孤天喝道:“然后什么?说下去,要是有一句假话,你们应该知dào

什么后果。”

斜眼人突然被独孤天这么一吼,不由身子又打了一个泠战,连忙战战兢兢的道:“然后就就杀了他。”

他此言说完,突见独孤天脸色大变,连忙求饶道:“大侠饶命,小人罪该万死,所说之话,都是实言,还请大侠不要动怒。”

刀疤脸也道:“是啊!大侠,我二人只是奉命行事,就连将你捆在这里,也是受人所迫,实是情非得已,还望大侠明鉴,饶我二人一条狗命吧,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独孤天见他二人吓成这样,便知他们所说非假,便不再吓他们,继xù

问道:“告sù

我,到底是谁主使你们这样做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有那个所谓了秘密又是什么?”

斜眼人听完他问完,不由看了一眼刀疤脸,半晌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大侠要杀要剐,我二人悉听尊便,只是我二人若是说出主使人是谁,结果也是一死,与其最后受尽酷刑折磨而死,倒不如死在大侠手里干净,希望大侠能免不计前嫌,给我二人一个痛快的,我二人自当感激不尽。”

他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睛,似是等死。

独孤天也没想到如此怕死的两个人,竟然宁死也不愿意说出幕后主使人,不由也是一愣,知dào

若是再逼,恐怕会出意wài

,寻思了许久,这才说道:“好!既然你二人如此仗义,我一会就给你们留个全尸,让你们痛痛快快死去。我再问你们,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抓住他的?为什么抓他?”

刀疤脸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独孤天道:“既然大侠不计前嫌,肯留我二人一个全尸,我二人自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左右是个死,索性就告sù

你吧!那少侠是我们三个月前在两河交界的一个小树林里抓住的,当时我家主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他身上藏有几件绝世宝物,这才动了心念,便设计捉了他,本想关了起来,细细烤问,将宝物归为已有,哪知还没问出个什么结果来,便让他逃了出去,我家主人生怕关他的地方被人发xiàn

,这才派人四处搜寻,哪知寻了几个月,终是一无所获,后来”他说到这里,便偷偷的瞄了一眼独孤天,没敢再说下去。

独孤天听他说到这里,不由寻思道:“三个月前,小树林,那不正是我们分手的地方吗?真没想到那日我不辞而别,竟害得她有了足足两月的牢狱之灾,且几经生死,如今却也不知死活,我真是该死。”他一念至此,不由重重的一拳打在了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被他这么用力一击,顿时变成了碎石。

刀疤脸二人见独孤天如此神力,不由吓得面无血色,只中只求饶道:“大侠,饶命。”

独孤天许久之后,这才道:“继xù

说!”

刀疤脸这才松了口气,继xù

讲道:“后来,我家主人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您与那少侠关系很好,这才派我们秘密跟着您,好想要从你那里找到他的下落,哪知”

“哪知,我也一直没见过他,所以你们就等不急了,这才设计陷害我,想我利用我再抓住她,是也不是?”

独孤天听到此,不由怒道。

斜眼人见他发怒,连忙解释道:“大侠,我们若是知dào

您有如此神功,就算再借给我们几个狗胆,也不敢打您的主意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二人一条狗命吧,从今以后,我二人愿意给您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刀疤脸也道:“是啊!大侠只要您放过我二人一条狗命,我二人愿为您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

独孤天看着他二人,不由慢慢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又问道:“你家主人除了派你们去寻找她之外,其它还派有多少人?”

刀疤脸抢着答道:“不敢相瞒,我家主人此次得知那少侠从牢狱中逃脱之后,便大发雷霆,派了足足五六十人四处寻他,并且声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志在必得。”

独孤天听后,不由又是眉头一皱,突然伸手朝他二人的胳膊上抓去。

刀疤脸和斜眼人的胳膊突然被独孤天这么一抓,不由顿时感觉到一股强dà

的压力自胳膊上传了过来,只觉得钻心的痛疼,忍不住嘴里哼了出来,浑身上下更是冒了泠汗,他们也不知独孤天想要干什么,只觉得死亡正朝他们慢慢逼近,甚至感觉到快要窒息了。

片刻后,独孤天这才松开他二人的胳膊,朝斜眼人泠声问道:“阁下是少林出身?”

斜眼人见独孤天仅仅只是一试,便已试出自己的出身,心中更是惊讶不已,又听他问,连忙点头答道:“不敢隐瞒,小人确是在少林呆过几年,只是修行尚浅。”

独孤天泠哼一声道:“哼,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你告sù

我,其它那些被派出去的人,武功较你如何?”

斜眼人也不知他为何要这么问,半晌才道:“我二人只是帮中一个小角色,身份很是低微,武功自也是最低等的,只是据帮中兄弟传言,说此时出动的人中,不乏江湖中一流角色,甚至还有近十年都未曾出过湖江的祸天害地兄弟二人,由此可见,这些人的武功之高。”

“祸天害地?”独孤天听后不由一愣,脑海中顿时闪现出十年前在去北海途中聚义厅前与祸天害地兄弟二人的那场恶战来,不由也是一身泠汗。

他万没想到,昔日的两个手下败将,消声觅迹了这么多年之后,竟又突然重出江湖了,而且还是针对诗心,一时间,他对诗心的担心又加深了几层。

斜眼的人见他面色难堪,生怕惹恼了他,再也不敢说话。

独孤天许久才双眼紧盯着刀疤脸二人,泠声说道:“我如果放了你们,想必日后你二人定然还会为非作歹,残害其它人,我既然答yīng

过你们,要给你们留下全尸,自然说话不能不算数,可是以你们刚才对我的手段,我此时就算是将你们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他说到这里,见刀疤脸二人早已面如死灰,大汗淋漓,便顿了顿时,继xù

说道:“所以,我思来想去,现在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不如你们给我出个主意,告sù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刀疤脸二人万没想到,独孤天竟会让他们再决定自己的生死,一时更是吓的三魂没有了六魄,连忙哭道:“大侠饶命,求你放过我二人一条狗命,你就算是让我二人上刀山,下火海,我二人也不敢不从。”

独孤天慢慢站了起来,在刀疤脸二人面前来回走了几趟,似是在思考什么,半晌才道:“既然你二人想活,那倒也容易,只是你们得听我的,不然,我随时都可以取你二人性命。”

刀疤脸和斜眼人听完独孤天的话,绝望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生怕错失了机会,赶紧说道:“大侠,想要我二人做什么,尽管吩咐。”

独孤天这才慢慢蹲了下来,盯着他们看了许久,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机,好半天才一字一句泠声说道:“我要你们死!”

他话音刚落,一双铁掌已各自拍在了刀疤脸和斜眼人的天灵盖上。

“啊!”随着两声凄惨的叫声,几只失了魂的蝙蝠扑通着翅膀,惊恐的从山洞的洞口惊慌失措的飞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七十四章 保定城外

烈日当空,肆略的炙烤着大地,整个天地间,仿佛像一个大蒸笼,想要将所有的生物都蒸熟烤透,大凡能在屋里呆着的人,决不会跑到外面去当人肉馅饼。

可是此时位于陕西省保定城外的五里处官道上,人流却熙熙攘攘。

烈日下,各色各样手持兵器的人正急匆匆的赶着路,每人都似有要紧的事要进城一般。

与此截然相反的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妙龄女子,此时也正顶着烈日,疲倦的向前走着。

她的步伐缓慢,甚至有些踉跄,身上的汗,早已湿透了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使得她原本就标致的身体更显得凹凸有致了,此时她原本白皙的皮肤早已太阳光晒的通红,犹如成熟的桃子一般,越发显得诱人了。

这时从她身边两个手拿单刀的男子,其中一个身穿青衣,他的左腿似乎有些不太好,走起路上有些颠跛,而另一个身着蓝衣,与同伴一样,年龄差不多有三十多岁左右,除了一双小眼睛还算精神外,其它四官看了都让人觉得有些恶心,鼻子原本是坚挺的,也不知是被人打折了还是曾经摔过一跤,如今就好像面叶一样贴在两个凹凸不平的脸颊中间,如果再细细看来,你不免又会发xiàn

他的耳朵却也不知是天生上面就有两个缺口,还是后天被故yì

割成这样,总之让人看了以后,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

原本他们二人此时已超过了那红衣女子,可不知为何却又突然扭过头来,四目齐齐的盯着她看。

尤其是那个小眼睛男子,此时双眼正紧盯着红衣女子的饱满的胸部,那眼神就好似自出娘胎,一辈子就没见过女人一般,充满了猥亵,如果再配上他从嘴角边流露出的那种邪恶的笑意,只要稍稍有些江湖阅历的人,此时都能猜到他的心里正打着什么算盘。

红衣女子见他二人竟公然对自己不敬,不由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眼神之中满是厌恶之情,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可随即她脸上的乌云便又散了,眉头也舒展了开来,换成了甜甜的笑意。她的笑当真是万种风情,俊俏的脸上分布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还有那一对双忽闪忽闪的双眼就好似会说话一般,再加上从那张小嘴里吐出来的话更是让人听着有种说不出的销魂感,此时笑迷迷的说道:“我说两位大哥,这大热天的,你们二位风尘赴赴的要去哪里呢?”

她年龄着实不大,可是说起话来,声音却格外甜美,一笑一频又是那样动人,教人听了,看了,全峰几乎都要酥到骨头里去了。

小眼睛见红衣女子朝自己笑,不由顿时双腿一软,半边身子好似麻了一般,若不是他身边的那个跛脚汉子用手轻轻一扶,他简直就要瘫痪下去了。

待他站稳,便连忙朝红衣女子身前凑道:“小娘子,你一个人是要到哪里去啊?”

红衣女子见他出言轻挑,一张嘴,从满口黄牙缝里,吹出来的气息,简直就好似腐尸一般,不由一阵恶心,差点要被熏晕,不由眉头轻轻一皱,强忍着随即又笑道:“哎呀,大哥,你好坏啊!人家明明是个姑娘家,你却叫人家小娘子,你再这样叫,人家就不理你了。”

她一张嘴便要人命,如今这再一故yì

撒娇,几乎可以让死人变成活人了,只惹得那小眼睛男子又是全身一阵酥麻,半天才赔笑道:“姑娘,不要生气,哥哥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呢?你千万不要生气,这大热天的,要是上了火,那可就不好办了。”

这时,那跛脚男子抬头看了看天上偌大的太阳,不由皱了皱眉头,从身上掏出一个葫芦,揭开盖子,对着嘴喝了两口,又盖上盖子,催道:“大哥,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再不走,恐怕就进不城,看不到屠魔大会了。”

“屠魔大会?”红衣女子开始见他拿出一个葫芦,还以为里面装着的是水,不由也感到有些口渴,可待他打开瓶盖,喝了一口,这才闻到一股辛辣的酒味,方才知dào

里面装的是烧酒,她不由又皱了皱眉头,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似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热的天,这跛脚汉子竟还敢喝烧酒。

她这样想,只是因为从小大到,只要看到爷爷喝酒,那都是在寒冷腊月,冻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爷爷才会拿出身上的酒壶,喝上一两口酒用来御寒的缘故吧。

此时她心里不由感到这跛脚汉子着实太过奇怪,本想拔腿就走,不再理会这二人,可一听到什么“屠魔大会”,不由来了兴趣,想到此时自己也没什么事可做,于是便笑着问道:“大哥,不知你说的什么屠魔大会啊,小女子怎么就没听说过呢?”

她此话一出,二个汉子不由相视看了一眼,随即小眼睛男子“嘿嘿”两声干笑道:“妹子,不是大哥说你,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这“屠魔大会”可是这两天江湖上最大的新闻了,你看这路上匆匆路过的人都是赶着去看热闹呢.听说去晚了,连站的位置都没有了,所以大家这才行色匆匆,妹子你若要是没事,不如就随我们哥俩一起进城去瞧热闹,包管给你找个好位置,坐着舒舒服服的看好戏。”

红衣女子尽管知dào

他二人不是什么好人,可一想到什么屠魔大会,不由又来了兴致,连忙朝他二人鞠了一躬道:“小女子能得二位大哥照顾,当真万分感谢。”

小眼睛连忙上前扶住那红衣女子,抓住她的胳膊,趁机轻轻捏了一把,笑道:“妹子何必客气,所谓出门在外,相互照应,那也是应该的。在下姓杨,名显,这位是我的兄弟,杨明,不知妹子贵姓芳明,日后相处,也好称呼?”

红衣女子嫣然一笑道:“小女子贱名诗心,见过两位大哥。”

小眼睛男子见她这么一笑,不由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又笑道:“噢,原来是诗姑娘,久仰久仰。”

诗心笑了笑,随即问道:“杨大哥太客气了,不知刚才杨大哥说的屠魔大会,到底屠的是什么魔呢?莫不成屠的是魔教的大魔头吗?”

她此言一出,杨明二人不由脸色顿变,轻轻的将诗心拉到路边道:“妹子,千万不可这样说,这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万一教日月教的耳目听到了,哪可是要惹大麻烦的。”

第七十五章 昆仑双煞

诗心见杨显二人神情紧张,随即笑道:“杨大哥教xùn

的是,小女子江湖阅历尚浅,说话没有轻重,日后还望两位大哥多多提醒。”

杨显拍了拍胸脯道:“这是自然,妹子不用担心,有我二位兄弟在,保管你不会吃亏的。”

杨明似是为了证明杨明的话不错,便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诗心道:“既然如此,小女子今后就多仰仗两位大哥了,可是小女子还是不懂,不知这次是何人要屠魔,又屠的是什么魔呢?”

杨显看了看四周,见一时没人经过,这才小声说道:“不瞒妹子,这屠魔大会,屠的魔可不是魔教的魔,而是一个专门打家劫舍,靠拦路抢劫过日子的大魔头。”

诗心听后,这才恍然大悟,不由皱了皱眉头,顿时有些失望,随即不以为意道:“噢,原来只是一个土匪啊!我当是什么大人物,直接杀了不就行了,还要搞什么屠魔大会,看来这主持会议的人也是一个百般无聊的人,这种小事也值得搞这么大的噱头,我看这热闹不瞧也罢。”

她此言一出,杨显连忙说道:“妹子,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若是单单杀一个绿林劫匪,那倒也不足为奇,这只要在江湖上混的,那天不见上一两个死人,杀个把人,可妹子若是知dào

这主持会议的是谁那就会大有兴趣了。”

杨明也点了点头道:“不错,不仅如此,而且听说去了的人,不仅可以免费看杀头,而且还有机会获得亲手砍杀了大魔头的荣誉,最后可以得到赏银十万两,所以这才是真zhèng

吸引人的地方呢。”

“哦?”诗心先前还以前只是杀人,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如今听杨明兄弟这样说,不由一愣,顿时来了兴趣,随即问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屠魔大会自然就有些看头了,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主持?又是何人能有如此手笔,竟愿意拿出十万两雪花白银拱手送给别人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整个保定城恐怕没几个人能有这种大手笔吧!”

杨显顿了顿道:“哼,要说起这主持的人可是大有来头的,他可是近年来威镇武林,扬名于江湖,令两河地界听到名字都竖指称赞的大英雄,大豪杰骆满红呢?想必姑娘定然耳熟的很吧!”

诗心听他说完此人的名子,不由先是一愣,脸色大变,接着便想起了自己平白无辜所受牢狱之灾,还有那些在监狱里受苦的江湖人物,顿时泠哼一声道:“认识,这样的大英雄,大豪杰,小女子怎么会不认识呢?就算是他烧成灰,化成水,我也能认出得他来的。”

杨显见她色变,不由也是一阵纳闷,随即便又笑道:“妹子,在下所说不错吧,此人当真是威风的紧,我兄弟二人若是今日能一睹他的风采,那便是三生有幸了。”

他说到这里,便清了清嗓子,再抹了一把汗,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骂了一句道:“他奶奶个熊,这鬼太气,要把老子热死。”他骂完之后,见到诗心有了厌烦感,便自嘲的笑了笑,继xù

说道:“至于捐银子的人嘛虽然名头不及骆满红,可也算得上是保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其中一个名叫杨林,祖上历代是开镖局的,生意做的非常大,各地都有他的镖号,也算得上家道殷实了,而另外一人叫候青,家中则是开绸缎生意的。三天前,他二人不知为何,竟突然向天下武林豪杰送上一封亲笔信,信里说他二人合力擒住了一个汪洋大盗,要在三日后正午斩首示众,并声称,凡是到场者,都会凭邀请函得纹银一百两。”

他话音刚落,便从怀里掏出三张票子在诗心面前晃了晃道:“妹子,说来咱们也算有缘,本来我们是三兄弟,同时收到了三张邀请函,可不巧的很,正好二天前,我那倒霉的二哥,不知dào

什么时间得罪了日月教的人,头一天晚上睡觉还好好的,哪知到了第二天早上,头上就缺了一个口子,这才空出这么一张券,妹子若是不嫌弃,我二人自当将这张券原封不动的双手奉上。”

诗心见他提起自己的兄弟死了,不仅一点也不伤心,而且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由心里直犯恶心,却只好忍着道:“既然两位大哥如此好意,小女子如果不识抬举,那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说完便伸手去抽其中一张券,哪知杨显却突然又把券收回,将诗心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才笑着道:“妹子,这张邀请函可值十万两纹银呢?再说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呢?你一个弱质女流,若是邀请函放在你身上,恐怕会引来著多不必要的麻烦,我看不如就放在我兄弟二人这里,到时再给你,暂时为你保管,到时进了城再给你,那岂不是就安全了嘛?”

他此话一出,突然听到后面一个人泠声笑道:“是吗?我倒觉得这邀请函不如放在这位姑娘身上比较安全。”

诗心听后,连忙回头去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手拿一把折扇,正笑眯眯盯着杨显二兄弟看。

杨显二兄弟也是一惊,转身朝那拿扇子的男子看去,见他全身上下穿着一袭白衣,面色较白,手指修长,标准的一幅书生模样,不由也是泠哼一声,似是在嘲笑他不知死活。

那男子也不生气,仍然笑眯眯的看着杨显兄弟,显然不将他二人放在眼里。

杨显见他当着诗心的面给自己难堪,不由怒道:“阁下是何人,有种报上名来,既然阁下觉得这邀请函在我兄弟二人手里不安全,那我倒要看看,阁下到底有几斤几两能出我二人手中把券抢去。”

他话音刚落,手里单刀一翻,立于胸前,三张票不知何时已放入怀中。

杨明见状,也连忙立刀相迎。

诗心见他三人一言不和,便要相斗,本想阻止,可一想到杨明二兄弟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索性便闪在一边看起热闹来,这时过路的人见有人打架,便也纷纷驻足看热闹。

拿扇子的男子泠哼一声,将手中扇子一合,“泠哼”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昆仑三煞,当真失敬,不知还有一位煞星,为何今日不在场呢?”

众人一听昆仑三煞的名号,不由均是一惊,只朝拿扇子的男子看去,见他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时也猜不出来,到底他是何人。

第七十六章 辣手书生

诗心以前只是听说过昆仑三煞的名字,却从未见过,如今听到拿扇子的男子提起,这才记起爷爷曾向她提起过昆仑三煞的事迹,只知dào

这三人在江湖上名声很坏,烧杀抢略,无恶不作。

老大杨凡贪财,老二杨显好色,老三杨明好酒,早已为江湖中人所不耻,如今再想想刚才杨显看自己的眼神,不由顿时心中一寒,又想起杨明大热天的喝烧酒,顿时又有些不屑。

如今她看到这拿扇子的男人,竟丝毫不怕这二煞,顿时也觉得他很有正义感,不由嘴角这才轻轻一扬,朝他露出一丝笑意来。

恰在此时,杨显扭头见到诗心朝那拿扇子的笑,顿时吃起了醋,心中一怒,招呼也不打一下,挥起手中单刀,便朝拿扇子当胸砍去,边砍嘴里还边道:“哼,想见我大哥,老子送你去地狱,你就能见到了。”

拿扇子的男子见杨显单刀砍来,嘴角只是轻轻一笑,手中纸扇待单刀靠近,突然散开,朝刀刃上迎去。

众人只听“哗啦”一声响,眼睛不由一花,只见一道金光从扇子里闪出,接着又听杨显一声惨叫,捂住了双眼,再看他的双手已是鲜血淋淋,单刀早已落地。

诗心刚才眼见拿扇子的男子自扇子中飞出一些像针一样的东西,照着杨显的双眼打去,便觉得这种手法太欠光明磊落,本想上前阻止,可一想到昆仑三煞一生作恶多端,尤其是老二杨显,一生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如今双目被刺瞎,也算是咎由自取。

杨明见杨显一招便被刺伤了双眼,不由怒吼一声,也挥刀朝那拿扇子的男子砍去,却被那人巧身躲过,不待第二个回合,却也着了人家的道,只见两嘴不知怎么的,竟突然肿得跟个猪舌头一样,又紫又黑。

众人见昆仑二煞片刻之间,一个双眼被刺瞎,一个身中奇毒,不由大惊,不由都觉得大快人心。

可有的人却也觉得这拿扇子的男子,手法也太毒辣了些,却也不敢说什么。

拿扇子的男子三招致敌,不由很是得yì

,连忙微笑着却看诗心。

诗心眼见他在片刻害了两个人,虽然这两个人都是万恶不赦之徒,可也是心里一惊,万想不到他表面看着一幅白面书生的样子,手下却如此毒辣,一时有了防范之心,见他朝自己笑,不由也轻轻的笑了笑。

杨明此时一张嘴是越肿越大,不一会儿,毒性便扩散到整张脸上,他不由痒的难以忍受,仍掉手中单刀,便用手去抓,哪知却一抓一把肉下来,顿时露出赫赫白骨,面上也是鲜血直流,直吓的众人纷纷向后退去。

这边杨显双目已瞎,正痛的满地打滚,拿扇子的男子这才走上前去,蹲了下来道:“杨兄,既然你双目已瞎,这看杀头的事,自然就不太方便了,不如行行好,将这两张邀请函送给在下如何?这也算是成全了小弟的一桩美事啊!日后杨兄到了地下,小弟自当多烧些纸钱给杨兄用的,那下面可是有着多的数不清的美女,杨兄若是看中哪个尽管上便是了,小弟绝不阻拦,只是这小姑娘嘛,小弟自会代杨兄,好好照顾。”

他一席话说完,不由再次抬头朝诗心看去。

诗心听他口中话语对自己很是轻薄,不由心中一怒,面上却笑了笑,不作理会。

杨显见拿扇子的男子拿话语来激,不由怒道:“小杂种,有种你就杀了老子,这邀请函你休想拿去。”

他话音刚落,便伸手入怀将邀请函掏出,便欲撕毁,哪知此时双手却突然酸麻无力,十指再也不听使唤,他这才明白,刚才那射入眼中的钉中含有巨毒,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想到死亡马上就要降临,不由吓得再也狠不起来,翻身爬起便开始给拿扇子的男子磕头求饶道:“大侠饶命,我兄弟二人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大侠,还望大侠高抬贵手,放过我二人一条生路,大恩大德,当感激不尽。”

众人见他片刻功夫面上也已然全黑,手上半条臂膀,却已变成紫色,显然是毒性发作,一时也猜不出是中了何中毒,毒性发作的竟如此之快,不由惊的都说不出话来,纵算是有胆大的,此时想要打抱不平,看到这剧毒,却也只能望而怯步了。

拿扇子的男子见杨显求饶,这才得yì

的笑道:“这么说,杨兄愿意将这两张邀请函双手送给在小弟了?这可不是小弟逼你的,可是杨兄心甘情愿的,大家都可以作证,你说是不是?”

众人见他到了此时还一幅假惺惺作态的样子,不由心里越发毛了,可却都是敢怒不敢言,生怕惹祸上身。

诗心却笑着:“那是自然了,小女子可以做证,这两张邀请函确是昆仑二煞自愿双手奉给护花使者王大侠的。”

她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又是大变,纷纷朝那拿扇子的男子看去,似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辣手书生王铁英,竟是如此年轻,看起来倒像似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哥一般,可一想到他刚才的行径,不由又都纷纷色变。

原来,辣手书生王铁英早在二十年前便已闻名江湖,令无数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闻风丧胆。此人与杨显一般无二,都是生性好色,专喜掳劫良家妇女,专做些采花的勾当,且又行踪漂泊不定,虽然坏事做尽,恶贯满盈,可从来都没人发xiàn

过他的行踪,对他是束手无策。

可是几年前,江湖有传言说王铁英在一次犯案中,失手被人打成重伤,后来不治身亡,后来流言行到证实,因为这些年他也确实不曾在江湖上出现过,大家都道他真的死了,如今却不想他竟又重出江湖,竟被诗心认了出来,心中岂能不惊。

辣手书生王铁英见诗心认出自己,却也不否认,这才慢慢站了起来,笑着朝诗心抱拳道:“小生今日能得到姑娘垂青,当真万分荣幸,不知姑娘芳名,还请垂怜相告。”

诗心见他刚刚还使手下三滥手段害了昆仑二煞,如今却又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顿时对他的如此善变也觉得差异,可嘴上却又不好说出,只是笑了笑道:“王大侠威镇武林,侠名远扬,小女子乃是江湖上一介不入流的角色,今日能得见阁下的青睐,那才是荣幸之至,却不知王大侠又何来荣幸呢?”

王铁英见诗心出言讽刺,却也不怒,仍然一脸笑意的说道:“姑娘,好一幅伶牙俐齿,说的小生简直是无地自容。既然姑娘不肯相告,小生自然也不敢勉强,只是这进城的邀请函有两张,小生还多出一张,如果姑娘不弃,小生可将另外一张免费相赠,不知姑娘能否笑讷?”他说完之后,便用手中的扇子在杨显的手里轻轻一拍,顿时那两张邀请函竟像会变魔术一样,竟直直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众人刚才得知王铁英的身份,正关注着他,却不知何时杨显兄弟二人,已因毒气攻心,七窍流血而死,不由脸上又是色变,可一想到他二人平日里作恶多端,也算是恶有恶报,便也不再感到可惜。

诗心看着王铁英手中的两张邀请函,不由笑道:“既然有人送银子给小女子,小女子若是不收,那岂不是变成了呆子不成?王大侠既然好意,小女子自当恭敬不如从命了。”她说完之后,突然长袖轻轻一挥,众人还未看清,却发xiàn

刚才还拿在王铁英手中的两张邀请函却突然有一张已移到了诗心的手里,不由均又是一惊,却也不知dào

她是用了什么手法,将邀请函取到手的。

王铁英显然已经看出诗心身怀武功,而且不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抱拳笑道:“原来姑娘是真人不露相,在下失敬了。”

诗心“咯咯”的笑了两声道:“王大侠是在跟小女子说话吗?小女子得王大侠赐券,自当感激不尽。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若是再耽搁片刻,保定城城门一关,恐怕这好戏就看不上了。不知王大侠是随小女子一起进这保定城呢?还是准bèi

单独上路呢?”

众人经她这么一提醒,不由都朝天上看去,见太阳已快到正中了,这才纷纷散开,继xù

朝保定城涌去。

王铁英见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他二人了,不由觉得机会来了,连忙笑道:“俗话说的好,三人行,必有我师也。小生这一路走来,也是百般无聊,若是有姑娘这般天仙似的美人一路同行,自然是万分荣幸,百般乐意。”

他说到这里,便顿了顿,弯做了一个手势道:“姑娘,请!”

诗心笑了笑,也躬身道:“既然如此,王大侠先请!”

王铁英这才轻轻的将手中折扇在手里拍了拍道:“还是姑娘先请!”

诗心见他如此有礼,不由在心里寻思道:“此人表面看来,也算得上是个君子了,如果不是做的那些事,确实丧尽天量,倒也是值得一交的朋友,只可惜……”

她一念至此,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王铁英见她突然叹气,连忙问道:“姑娘为何无故叹气?”

诗心见自己刚才无意中的一个表情便被他看到,心中也暗赞他的心思,又生怕他起疑心,这才故yì

看了一眼地上的昆仑二煞道:“没什么,小女子只是觉得这人生无常,刚刚还好端端的两个人,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只是心中有些难过罢了。”

王铁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笑着道:“姑娘真是心善,像昆仑二煞这般无恶不作的坏人,早就应该有此恶报,死了也不用可惜的。”

诗心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在心里想道:“你既知他二人恶有恶报,却为何又不知自己终有一天也会有些报应呢?”

可毕竟想归想,说归说,她生怕王铁英再看穿自己的心思,便连忙赞同道:“那倒也是!时间也不找了,我们还是早些赶路吧!”

这次她让也没让,便转身走了,王铁英自然跟在后面。

第七十七章 屠魔大会

二人相约进了保定城,跟着众人一路来到了河北名侠骆满红的住处---骆家庄,见门口的一处空地上,此时已是人山人海,很是热闹。

等了一会,突然听到有人拿着锣鼓边敲边大声喊道:“各位英雄,屠魔大会马上开始,骆大侠有令,凡是收到邀请函者,皆可进入内,争夺屠魔令,只要能杀得那无恶不作的魔头之人,便可得赏银十万两。”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举起手中的邀请函,使劲朝门口挤去。

有些手中没邀请函的,想着里面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在等着自己,不由很是着急,有的甚至已开始动起手去朝那些有邀请函的人手抢,一时间,数万人的空地顿时变成了屠宰场,人人如杀猪般叫喊。

那敲锣的人见大家如此激动,又见有人伤亡,连忙又重重的敲了一下手中锣鼓道:“各位英雄,骆大侠说了,因为票数有限,所以请大家谅解,大家都不要拥挤,有票的可以进场争夺屠魔令,没票的骆大侠念在大家千里迢迢赶来捧场的份上,特意每人赠送十两纹银,当作日后回家的盘缠,希望大家要以和为贵,排队领取。”

他话音刚落,身后便有人抬了两筐银子来,放在门口。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这才纷纷收起手中兵刃,停止了厮杀。

诗心拿着邀请函跟着王铁英后面进得骆家,又领取了百两纹银,这才一路来到练武场,抬头一看,只见骆满红和几个人正在台上喝茶聊天,谈笑风声,不由又想起因为他,自己在牢狱里曾经受过的屈辱,直恨的牙直痒痒。

王铁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却也不做声。

又过了一会,天气越发炎热,热浪接着一浪吹过,再加上练武场里人声鼎沸,大家互相挤做一团,空气几乎要令人窒息。

诗心再一抬头,眼看正午将至。

过了片刻,骆大侠这才在其它几人的一致推举下,放下手中茶杯,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练武场中间,抱拳微笑着朝大家拱手行礼。

众人见状,这才纷纷停止说话,一时间偌大个练武场是鸦雀无声。

诗心见骆满红如此神气,还没说话,便已镇住了全场,尤其是再见了他这副丑恶的嘴脸,不由又是一肚子气,却也无可奈何。

洛满红见大家安静了下来,这才朗声说道:“各位英雄,承shòu厚爱,前来观加屠魔大会,骆某不胜感激。”

他说到一句,便再次躬身抱拳行礼。

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声回应道:“骆大侠不必客气,除魔卫道是我等武林中人份内的事,还请快点将那魔头押解出来,好让我等见见他到底是不是长着什么三头六臂,好给他大卸八块,为武林除害。”

众人见喊话的是一个小胡子,身材很是短小,又见他一翻言语很是豪气,不由都纷纷拍手叫好。

骆大侠面带笑意,似是很满yì

他的回答。

许久才又轻轻的挥了挥手道:“各位英雄稍安勿躁,大家此刻愤nù

的心情骆某是深有体会,稍后自会将那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押解出来,还大家一个公道。”

诗心见他满口仁意道德,暗地里却卑鄙无耻,简直跟身边站着的王铁英一个样子,不由心中泛起一阵恶心,只在心里骂道:“奸贼,你表面上仁义道德,满口侠义,背地里却残害武林同道,罪大恶极,我看这天底下最大的魔头便是你了,总有一天,本姑娘也要开一个屠魔,不,是屠狗大会,把你这么奸狗所做的丑事,坏事,都一一揭露出来,然后再将你碎尸万段,方才解了本姑娘心中之恨,好为死去的肖爷爷报那血海深仇。”

恰在这时,又听骆满红说道:“各位英雄,今日这屠魔大会除了杀掉这个奸杀掳掠,打家劫舍的大魔头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将大魔头曾经作恶的魔刀焚之一炬,让它从此不能再在江湖上作恶,也为那些曾经死在此魔刀下的无辜受害者平冤昭雪,以慰祭他们的在天之灵。”

他说到这里,便又顿了顿,看了一眼台下的观众,见大家对他这一番慷慨激昂的正义之词给予大量的掌声,不由很是满yì

,许久这才又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继xù

说道:“除此之外,骆某今日有幸请来了三安镖局的杨总镖头,还有华源绸缎庄的候老板,也正是他二人共同出力,骆某才能一举擒获了这个大魔头,现在就请他二人上台来给大家说说抓到魔头后的感受吧!”

他说完之后,便朝刚才与他一起喝茶的两个男子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时诗心看到台上坐着的一个刀疤脸青衣汉子,还有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台前,朝众人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其中那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抱拳说道:“各位英雄,今日我二人有幸请得威震武林的骆大侠来为大家主持公道,实属万分荣幸。”

他说到这里,便特意朝骆满红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骆满红也连忙抱以微笑,台下观众自然又是一番鼓掌。

中年人这才继xù

说道:“众所周知,这些年来,江湖上颇不平静,更有人趁着动荡局面,专门做些打家劫舍的买卖,令一些生意人无辜遭受损失,且很惨重,其中一个最大的魔头便是号称“雁过拔毛”的绿林强盗,这些年来,他隐藏在绿林,神出鬼没,无恶不作,令两河地界的商人损失巨大,比之当年的“雌雄双盗”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在前年前,我与杨总镖头暗中腠得白银万两,悬赏捉拿此恶魔,好为生意场上的朋友讨个公道,果然重赏之下有勇夫,在三个月前,有位英雄终于将其魔头拿下,当真可喜可贺。”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议论纷纷,纷纷猜测是何人将恶魔擒拿,也有人却私下里表示,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打家劫舍的恶魔。

中年人见众人有异议,连忙出来大声说道:“各位英雄,也许大家心中此时都有疑虑,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江湖上竟没任何消息,这些在下都可以理解,可是大家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是因为这大魔头着实太过厉害,所以骆某实在不敢惊动大家,怕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在下心中也过意不去,所以事先便没通知大家,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请各位英雄谅解。”

那些怀疑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便也觉得很有道理,这才作罢。

于是便有人大声问道:“敢问候老板,到底这擒住恶魔的是哪位英雄呢?说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

中年人这才笑着道:“实不相瞒,这位英雄今日也在场,他就是威震两河的名侠骆满红骆大侠。”

大家一听,先是一愣,接着便又纷纷喝起彩来。

第七十八章 醉翁之意

骆满红见状,顿时谦虚的说道:“骆某只是为江湖勉尽薄利,不值一提,候兄和杨兄才是出了大力的人啊!”

其它人见状,不由都纷纷鼓掌。

台下的王铁英似是看不惯骆满红那副春光满面的样子,不由在嘴里小声骂道:“沽名钓誉之徒!”

旁边有人看了他一眼,似是生怕被人误会,连忙离的他更远了些。

诗心刚才听骆满红介shào

,现在已知那刀疤脸汉子便是杨显口中所说的杨林,那衣着华丽的中年老板便是候青,开始本也怀疑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为何自己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说,可是此时一经候青解释,便也觉得合情合理,刚一点头,又听身边王铁英这到一句话,顿时一愣,接着问道:“为什么骆满红不亲手杀了那魔头,反而要将这么好的争名夺利的机会让给别人呢?”

王铁英听后,不由轻声笑道:“姑娘,你也相信他们所说的话吗?简直是狗屁不通。我看这只是一个借刀杀人的伎俩,恐怕这被杀的人八成心里比那窦娥还冤,只有有口难言罢了,我们尽管看热闹,瞧瞧到底是哪个该杀的倒霉鬼。”

他此言一出,诗心又是一惊,低声问道:“王兄此话何解?莫非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不成?”

王铁英听诗心改了称呼,不由心中暗自高兴,挥着手中扇子轻轻扇动了两下道:“姑娘,你不妨仔细想想,这骆满红是何等人物?如果江湖上真有这么一档子事,为何大家都不知dào

?这俗话说的好,世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这样做,玩的只是掩耳盗铃的把戏罢了。”他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三人继xù

说道:“再说了,骆满红虽是两河地界响当当的人物,可是心胸却很狭窄,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大魔头被他抓住了,那么这样一个拉拢人心,树立威信的好机会岂会拱手相让给台上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恐怕这里面定然有鬼,想必他只是想假借开屠魔大会,另有别的阴谋却也说不定,现在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瞧瞧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诗心听他分析的有理,不由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听到杨林抱拳站了出来道:“各位英雄,这些年来,自武林盟主潘天宋夏一役神mì

失踪之后,江湖上一直都是群龙无首,以至于盗贼横行,肆无忌惮,人人心惊胆寒。”

他一番慷慨陈述,说到这里,不由顿了顿,特意看了一下台下,见大家都在用心倾听,这才又抱拳正色道:“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民不可一日无君,这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一旦失去了原有的规矩,便会扰乱社会的秩序,打破原有的平静,所以今日杨某与候兄,广发邀请函与天下武林朋友共聚与此,参加这个屠魔大会,一来是为了替武林除一大害,二来却是为了能公选出一位武林盟主,可以借助他之手,为武林主持公道,使整个江湖从归宁静,不知各位英雄意下如何?”

众人一听他说出公选武林盟主之事,一时间又是议论纷纷。

王铁英在诗心耳边轻声说道:“看,这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

诗心不由也是眉头一皱。

这时有人上前说道:“杨总镖头,自古以来,公选武林盟主的盛会,都是十年一次,如今距离上届盟主失踪,仅仅过去了九年不到的时光,尚差一年之多,如此恐怕有些操之过急了吧!再说了,自古公选武林盟主,皆由四大门派掌门牵头主持,然后会同各路英雄一起商讨,选定一个吉日,以武论英雄,最后才选出一个德高望重之人为武林主持公道,为何今日却又如此匆忙呢?”

众群豪一见说话之人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又合情合理,不由都纷纷称是。

可是台下却也有人持赞同意见,高声反对那人道:“哼,这位兄台的话就有些不对了!不错,召开武林大会确实需每十年举行一次,可那也要分清什么时候,现在武林虽说还有一个潘盟主,可那也只是名存亡了。他早已在八年前与西夏的一场大战中不知去向了,就连日月教教主之位都拱手让给了别人,更别说打理江湖著多大小事宜了,平时大家有了难事,纠纷,不都是来找骆大侠主持公道吗?以我看,骆大侠这些年来才是真zhèng

起着武林盟主的作用,早就该公选为盟主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纷纷拍手叫好。

这时骆满红站了出来,挥手道:“各位英雄,骆某何德何能,可以担当盟主之职,请大家休要再提,否则叫江湖中人如何看我骆某人呢?”

众群豪见他如此谦虚,不由都纷纷叫道:“以我看,这武林盟主非骆大侠当不可,他英雄仗义,为朋友两肋插刀,讲义气,除强扶弱,正是英雄的楷模和表率,他若是不当这武林盟主,恐怕全天下就无人能胜任了,大家说不是啊!”

他这一表态,人群中大部分人都纷纷表示赞同,一时间支持骆满红当武林盟主的声音络绎不绝。

诗心听后,不由心中很是愤恨,突然大声喊道:“姓骆的有什么能耐,何以堪当武林盟主,若是让外人得知,岂不要说我中原武林只剩下些鸡鸣狗盗之辈,那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王铁英听诗心突然这么一喊,不由心中大惊,一时面色大变,想要阻止却已不能。

这时众人见有异议,不由纷纷朝诗心看来,见她一个弱质女子竟然敢公然跟两河地界鼎鼎大名的骆大侠叫劲,岂非活的不耐烦了.

果然台上的骆满红顿时脸色一变,盯着诗心看了许久,这才抱拳说道:“这位姑娘教xùn

的极是,我骆某何德何能,敢做这天下武林盟主之位,那岂不是要让外人笑我中原无英雄了。”

骆满红此时胸中虽有万丈怒火,却也只能压在心里,他此翻说话说的虽然平静,可是言语之中却颇有不满之意,甚至含有浓浓的杀意,众人不由都一时不敢再言,纷纷紧盯着诗心看。

他见众人都不说话,这才又继xù

说道:“那依姑娘看,不知这武林盟主应该选谁来当才最合适呢?若是姑娘能推举一人出来,只要令骆某及在场的各位英雄服气的话,骆某自然愿意奉他为武林盟主,奉他号令,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他此番话说的也是合情合理,众人先前都道他已动了杀机,有些胆寒,可如今听来,却不由又都纷纷点头,有人指着诗心道:“是啊!既然你说骆大侠不配当武林盟主,那你就推举一个出来,只要他武功,见识、人品均在骆大侠之上,我们自当奉他为新的武林盟主。”

第七十九章 故意搅局

诗心刚才也是一时心愤难平,这才随口说出这么一句,如今被骆满红这么一激,又见众人都在盯着自己,逼她推举一人当武林盟主,不由心头一紧。

好在她天性聪明,反应极快,见大家此时狠不得把她瞬即撕成两半,知dào

自己已经犯了众怒,索性也不紧张了,这才大声说道:“要说江湖中武功,见识、人品均在在骆满红之上的人那可是多的数不胜数,相信在场的各位英雄十之八九都在他之上,都比他更有资格做这武林盟主之位。只是本姑娘若是随便拉一个出来,大家自然不会心服口服,既然你们要本姑娘推举一人,那本姑娘定会不负众望,我敢保证此人不仅智勇双全,而且机智过人,论无功,才气,见识都不会低于在场的任何人,当然也包括骆大侠了。”

她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是面面相觑。

骆满红见她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公然跟自己做对,还把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心中有怒却又不好发,只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身边的杨林见骆满红气成如此,眼见这一出好戏就要被诗心给搅黄了,不由心中很急,顿时朝着诗心怒喝一声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片子,竟敢在骆家庄口出狂言,当真不知死活。”

诗心见杨林发怒,不由泠哼一声,反骂道:“丑八怪,你凶什么凶?就准你在台上大放厥词,就不准本姑娘说两句话公道话吗?好在这武林盟主还不是姓骆的,要是日后真成了姓骆的了,那岂不是今后各位英雄,每说一句话,都要看他身边这两条狗的脸色吗?不然万一说错了话,得罪了骆大侠,那岂不是连死都不知是怎么死了吗?”

她这一番话自然是强词夺理,可也是句句在理,只听得众人先是一愣,接着都是点头称是。

杨林当众被羞辱,脸上顿时通红,正要说话,这时却被骆满红伸手拦着道:“这位姑娘所说不错,公选武林盟最主要的就是一个公平,既然大家可以推举我,姑娘自然也可以推举别人,只要在场的各位英雄觉得自己有能力胜任这盟主一职的,自然也可以自荐,骆某绝无异议,只是姑娘说了这么多,却始终没有说出要推举的人来,不知到底是何意思?”

这时王铁英见诗心还要说,连忙轻轻的用手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讲了。

诗心一时被骆满红逼的说不出话来,突然见王铁英拉自己,不由灵机一动,一把将他推了出来道:“各位英雄,今日本姑娘推选的这个英雄就是此人。他叫王一多,河南人氏,自小到大,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打遍全国无dí

人,如果谁有不服气的,大可跟他一较高低,看他是不是比这姓骆的强,是不是可以堪当当今武林盟主。”

王铁英适才一番好意,生怕诗心惹怒了骆满红,将来吃不要兜着走,这才好意提醒,如今却见她把自己给推举了出来,不由一惊,抬头见台上的骆满红,杨林等人正一脸怒气的瞪着自己,恨不得要马上将自己撕成两半,不由再看看台下的群豪,也都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知dào

此时自己已成了众矢之的,心中不由暗叫不好,连忙抱拳笑道:“骆大侠,误会,误会,我这位表妹天生调皮,平时就受跟大家开玩笑,大家不要介yì

,我看还是继xù

开屠魔大会的好,不要选什么武林盟主了。”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又是议论纷纷,这时骆满红朝他身边的杨林使了一个眼色,只听杨林指着诗心怒道:“臭丫头,你们兄妹两个今天是不是故yì

来捣乱的?”

诗心量骆满红在众多英雄面前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所以并不害pà

,始今见杨林发怒,却也不理会,顿时抱拳笑了笑道:“各位英雄,我这位表哥天生脸皮就比较薄,刚才这一席话自然是谦虚推脱之词,由此可见,我表哥的人品已经比台上一些虚伪的小人自高出一筹了,也就更适合做盟主之位了,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见她竟敢当着群雄的面说骆满红虚伪,不由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

王铁英此时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时之间,身上已是满头大汗。

骆满红见诗心屡屡出言羞辱自己,不由肺气的都快炸了,好半天才忍住怒气道:“好,很好!这位兄弟,既然你的这位表妹当着武林群雄的面,如此推崇于你,想必你定然有着过人之处。骆某不才,虽然不想与人争着武林盟主之位,只是对兄台很是欣赏,不知兄台愿意上台指教,骆某当不胜感激。”

众人见事情越闹越大,骆满红已公然下了战书,又见王铁英仍然是呆立不动,一时之间也都纷纷开始催促起来。

“看这小白脸,一身细皮嫩肉的,哪像什么练家子,八成也是滥竽充数,这下好了,不敢上台了,真丢人啊!”

“俗话说的好,没有金钢钻,岂敢揽那瓷器活,我看这年轻人,气宇不凡,想必定是身藏不露,说不定还真是英雄出少年,不见得手下面功夫比骆满红差。”

…………

王铁英此时已被诗心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上台也不是,不上台也不是,不由看着诗心,眼神之中满是责怪之意,却也无可奈何。

诗心生怕搅不烂这局子,连忙又大声说道:“表哥,男了汉大丈夫,小妹知dào

你平日里心高气傲,不般人你根本不屑动手,只是这骆大侠可不比平常人,虽然平日里为人有些虚伪,而且生性傲慢,可手底下还是稍微有些功夫的,你若是再指教一下,骆大侠定然会不胜感激的,这也不算是辱没了你,你就不要再犹豫了,我相信就算是骆大侠一会一时失手,输了比武,那也没有关系,相信众群雄也不会笑话的,这比武哪没没个输赢的,乃兵家常事嘛,想必骆大侠为人心胸宽广,也不会计较的。”

第八十章 逼上梁山

诗心说到这里,见众群雄又是一片哗然,便又继xù

说道:“表哥,你现在还愣着干吗?你若再不上场,那便是不给骆大侠面子,日子你教武林同道如何看待骆大侠呢?”

王铁英见她到了此时还在火上浇油,不由小声责怪道:“诗姑娘,你……。”

诗心知他已心急,见他责怪,也不在意,继xù

劝道:“表哥,你看我都说了半天了,嗓子都干了,你脸皮怎么还这么薄呢?小妹知dào

你宅心仁厚,不想让骆大侠当众出丑,可骆大侠为人心胸宽广,不会计较输赢的,你就上台与骆大侠切磋一番,不要再让众群雄苦苦相等了。”

她此言一出,似是给人以白衣人必胜的把握,众群豪不由都瞎起哄来。

骆满红此时是屡遭戏弄,脸色铁青,在台上气得是浑身发抖,可无可奈何。

这边杨林见状,不由大喝一声道:“既然,阁下不愿意上台来,那就让在下请你上台吧!”

他此话一出,脚下一招“大鹏展翅”从台上一跃而下,手中一把单刀提在手。

众人见一场火拼就是眼前,知dào

又有热闹看了,纷纷让出道来。

王铁英见此时已被逼进死角,如果再不出手,恐怕会遭众群雄耻笑,这才尴尬一笑道:“杨兄若是愿意指点小弟一二,当真感激不尽。”

杨林见他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泠哼一声道:“好说,不知阁下是就地切磋,还是上台指教?”

众人一听,不由都起哄道:“上台!”

王铁英退无可退,索性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到台上切磋,希望杨兄点到为止,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杨林脸上的刀疤轻轻一抖,抱拳道:“台上比武,生死各由天命,阁下不必谦虚,刀剑无眼,我杨某今日若是死在台上,自是技不如人,若是阁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哼……”他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不再言语。

诗心听他言下之意是如果王铁英死在他的刀下,便也是该死,不由笑道:“杨大镖头果然豪爽,既舍得十万雪花银,也舍得项上这颗人头,不过若是两项比较起来,本姑娘还是对银子感兴趣一些。不如杨镖头先把之前所说的十万两雪花赏银拿出来让大家瞧瞧,再行比式也不迟啊!否则一会若是杨镖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没人出赏银了,那各位英雄岂不是要白跑一趟吗?”

她话音刚落,众人这才想起十万两赏银的事,可能大家都能这个比较看重,所以一听诗心说,不由都齐声点头称是。

那杨林见诗心一会风一会雨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好似自己这场比式已经输定了一样,不由一怒,指着诗心道:“臭丫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骆满红见他发怒,不由眉头一皱,知dào

再不阻止就要中了诗心的计,于是便朗声说道:“各位英雄,今日我骆某广邀天下英雄,只是为了斩妖除魔,如今这小姑娘处处刁难,却也不知为何?还请大家给骆某一个公道。”

众人见骆满红面带愠色,不由又是纷纷窃窃私语,这里面的人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十万两雪花白银来的,刚才听到诗心的话不由觉得很是在理,如今又见骆满红发怒,都各自在心里掂量了一番,觉得还是能不得罪他就不得罪为最好,于是又都纷纷倒戈相向,开如一起指责起诗心的不是来了。

诗心见这些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心中虽恼,面上却不改色,继xù

说道:“既然大家都觉得小女子说的不在理,那就只当我没说好了,只是到时大家杀了那个大魔头,拿不到赏银,可不要怪小女子没提醒,更不要后悔。”

台上的候青见这好端端的屠魔大会,硬是被一个小丫头给弄得不成样子,忍不住怒道:“臭丫头,我看你今日分明是来捣乱的,你老实交待与这大魔头到底什么关系,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捣乱会场?阻止雄除魔,莫不是想趁机劫人不成?”

他这一招果然够毒,不仅封住了诗心的口,而且也立马让她成了众矢之的,一时之间,那些武林群豪所有矛头都直指诗心。

诗心原本只是想搅乱公选武林盟主的事,哪曾想侯青竟如此狡猾,竟将勾结魔头这么大的罪推到自己头上,知dào

再说下去,自己肯定会惹火上身,寻思反正这武林盟主已经公选不成了,自己也该见好就收了,于是这才大声说道:“候老板此话从何而来呢?自从小女子接到邀请函,跟着群雄进了这练武场,就压根没见到什么大魔头,也根本不知dào

他长得是三头还是六臂,如今候老板莫不是在下是个弱质女流,这才故yì

诬陷我不成?那照你这样说,在座的所有群雄,岂不是都逃脱不了与魔头勾结的关系吗?莫不成今日候老板广发邀请函,就是为了把大家都聚集到这里来,非要听你们的话,认定骆满红为当今武林盟主,这才证明他与魔头没有勾结吗?再退一步说,如果大家不听候老板的话,是不是候老板今天会把这骆家庄大门一关,来个立斩群魔,是也不是?”

她这翻话无非是想将计就计,反诬一把候青,让他也知dào

这种被冤枉的滋味。

如今说到一半,却见群雄已经开始在议论纷纷了,而台上的候青更是急的一头是汗,不由心中暗自高兴,便又看着王铁英,接着说道:“如果候老板非要强词夺理,认为小女子跟今日要屠的大魔头有关,那就有关吧。若是有谁不服气,大可上台跟我表哥一较高低,我表哥若是输了的话,小女子愿意跟那位大魔头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绝不说一个怨字,若是有人想故yì

栽脏陷害小女子的话,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不管他是什么狗屁大侠,跳梁小丑也好,小女子今日若是不死,日后定会找他算个总帐的。”

她说这话摆明了是在指桑骂槐,冲着骆满红去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今日若是在这屠魔大会上有个什么差池,一来我表哥决不会善罢甘休,袖手旁观,二来日后她也定会与骆满红势不两立。

第八十一章 神秘人物

王铁英见诗心竟又拿自己做挡箭牌,知dào

自己心计不如她,如果再呆下去,小命迟早要被玩完,到时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就亏大了。

他此念一想,刚要悄悄溜走,却被诗心一把拉住衣服,小声说道:“王大哥,小妹今天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哟。”

他见诗心说完此话之后,又对自己甜甜一笑,不由心中是一阵甜一阵慌。

甜的是眼前的诗心确实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是个难得一见的可人,让人看上一眼就永远忘记不了,若是今日自己能帮上她的忙,日后她定会报答,说不定还会以身相许。

他心里此时不由盘算着若是此生能得到像诗心这般天仙一样的美人,自己纵算是死也值得了,又何必再去苦苦采那些不如流的花呢?

可慌的却又是如今诗心得罪的可是两河地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骆满红,听说此人心胸狭窄,又用大量金钱广交了许多黑白两道上的朋友,今天在场的人,就算没有全部是他的朋友,也差不多有一半是他的亲信,若是到时真动起手来,恐怕自己最终会吃不了兜着走,再说自己早已臭名昭著,江湖上的早就想把自己扒皮拆肉,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日若是果真得罪了骆满红,日后若是再想在江湖上行走,恐怕更是难上加难,一时之间,他不由有些犹豫起来。

骆满红泠哼一声道:“若是姑娘跟大魔头没什么关系,那再好不过了,骆某自当会恭迎恭送,若是骆某查出你跟这大魔头真有什么牵扯,就算是我骆某念在你是弱质女流身份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一马,相信今日在场的天下英雄也断然不会这么轻易让你走出这个门的。”

他的话,无疑像一枚大石头投入了本已不平静的湖面了,自然又引起了更大的波涛,立kè

引起群雄一翻热议。

只见,片刻功夫,人群中便有人大声喊到:“抓住她,这人八成是跟那大魔头的同伙派来刺探消息的,且不可放过她。”

诗心一时之间,不由心里直发慌,正不在如何办时,突然有两个人走到她身边,两人身上衣服一黄一青,均是年约六旬。

其中青衣人朝骆满红朗声说道:“骆大侠不愧是两河地界首屈一指的人物,说出来的话自然有份量,相信这位小姑娘,今日就算能走出这骆家庄,日后在江湖上混定也会困难重重。”

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诗心,便又笑道:“不过,年轻人嘛,多吃点苦头,长点教xùn

总是有好处的,省得日后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到处惹事生非,以致招来杀生之祸。”

诗心见他话中有话,像是出言帮着自己,又像是教xùn

自己,一时之间也猜不是他是敌是友,又见他二人就站在自己身后,更不知对方身手如何,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骆满红见青衣人身着华丽,外表气质不凡,也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一时之间便也不敢得罪,这才抱拳笑道:“不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又何如此言呢?今日凡是来我骆家庄的人,不论男女皆是我骆某的朋友,骆某自不会因为彼此意见不合而耿耿于怀,怀恨在心,更不会日后暗中使坏,乱杀无辜,在下相信兄台一定对骆某有什么误会,不妨说出来,正好请各位武林同道做个调节如何?”

青衣人抱拳笑道:“既然骆大侠这样说了,就只当老夫刚才失言便是了,还请见谅。”

他说完便给骆满红鞠了一躬,算作赔罪。

这边杨林刚才被诗心戏弄了一番,此时正不知如何发泄,如今听到青衣人又想强出头,不由泠哼一声抱拳说道:“阁下不分青红皂白,便说出对骆大侠如此不恭,诋毁他的话来,难道仅仅鞠个躬,说声对不起就这样算了吗?”

青衣人听后不由又是一笑道:“杨总镖头的话老夫就不理解了,不知阁下何故诬陷老夫不分清红皂白呢?若是要论不分青红皂白,老夫恐怕是远不及杨总镖头啊!”

“你…….”青衣人话音刚落,杨林不如单刀怒指,半晌说不出话来。

青衣人却不理会,继xù

笑着说道:“怎么,老夫的话说错了吗?刚才这位小姑娘只不过是推举了一个人出来公选武林盟主,杨总镖头便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狠不得将其立马除去。”

他说到这里,便又一扬眉看着台上道:“还有台上那位候老板,更是给她安了跟魔头勾结的罪名,想要制她于死地,老夫刚才只不过看不过眼,说了两句公道话,杨总镖头便又当众指责在下不分青红皂白,诬陷了骆大侠,在下岂不是冤枉的很?”

众人听他说话句句在理,不由开始低声窃窃私语。

台上的骆满红一时脸上也很是挂不住,嘴唇动了动,却终没说出什么话来。

杨林被青衣人驳的好半天无话可说,脸上犹如猪肝色,许久这才泠声说道:“既然如此,以往的不快便就此作罢,不知兄台到骆家庄来所为何事?”

他此言一出,台上的骆满红不由又是轻叹一口气,摇头苦笑。

青衣人仍然笑着道:“杨总镖头的话倒叫在下更不解了,不是您与候老板,联合发了信函邀请老夫来骆家庄看屠魔大会的吗?怎么老夫这么大年龄倒没有忘记,杨总镖头却先行忘记了,这岂不是让天下英雄遗憾的很?难不成这次的屠魔大会只是一个噱头,压根就没什么魔可屠?只不过是两位想请大家都聚到这骆家庄,然后借机公布骆大侠为当武林盟主不成?如果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两位只要在给天下武林群雄发个贴子,就说从今以后,骆大侠已经是当今天下武林盟主便行了,何必还要搞什么邀请函,借那些屠魔的噱头,害大家白跑一趟呢?老夫相信,就凭骆大侠的为人,如果想当武林盟主,只要说一声音,在场的英雄又有哪个会反对呢?”

他说完,便又停了停,再次朝杨林问道:“杨总镖头,您说老夫说的是这个理吗?”

他的话无疑正切中了要实,此时那些武林群豪,冒着偌大个太阳,晒得跟个烤熟的肉球一样,目的便是为了屠魔,也是为了那十万两雪花银子而来,如今一不见魔头,二不见银子,自然心里窝火,一时之间,众人开始叫嚷起来。

第八十二章 出乎意料

骆满红见势态越来越难控zhì

,这才大声挥手喊道:“各位英雄,稍安勿燥,既然这位兄台说了,现在骆某马上就将那恶贯满盈的大魔头给押解上来,到时各位英雄便各凭本事,来一场龙争虎斗,谁若是赢了比武,不仅可以亲手杀了这个魔头,独得这除魔卫道的英雄封号外,还可以得到赏银十万两。”

他话音刚落,众群豪见终于切入了正题,连忙纷纷拍手叫好,个个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杨林见事已至此,不由狠狠的瞪了一眼诗心及那青衣人,这才一拂袖,重新上了台。

诗心看着他灰溜溜的走了,不由得yì

的朝王铁英笑了笑。

王铁英见自己总算摆脱了杨林的纠缠,不由松了一口气,扭头感激的看了一眼青衣人。

青衣人只是微微点头,也不说话,双眼只盯着台上看。

这时骆满红才大声下令道:“来人,将那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给我推出来。”

台下有人听令,连忙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大家便看到一个浑身鲜血淋淋,一个头发乱七八糟,仅仅露出半面面孔的污头垢面的人全身被精刚铁链紧紧捆着,五花大绑的给押解了上来。

诗心见这恶魔被折磨成如此模样,不由心中对他生出些同情的时候,又对骆满红多了一丝不满。

大部分人虽然心有疑虑,可是一想到此人是骆满红亲手爪的,却也都默不作声,只是有少数人在小声低声议论,却只也是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了骆满红,给自己带来麻烦。

那魔头被押解上台之后,杨林便走上前去,一头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仰起来,大声喊道:“各位英雄看清楚了,就是这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专门做些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勾当,今日他落到骆大侠手里,也算是恶有恶报了。”他说完便大喝一声道:“来人,把这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给我高高的吊起来,让大家好好kàn

看他的丑恶面目。”

他这一翻话说的虽然是义愤填膺,可众群雄一见他们口口声声所说的恶魔竟是一个八旬老人,如今又被他们打成这样,不由都感到胆寒,便再也不分什么青红皂白,大声跟着杨林高声喊道:“杀死恶魔,为武林除害。”

一时间,练武场上人声鼎沸,喊杀声震天。

诗心本就对那人生出了丝同情心,如今见他竟是个老人,虽然看不清楚真实面目,可是心中却也更加愤nù

了,只是泠泠的盯着台上的骆满红,一句话也不说。

王铁英生怕再被她算计,于是便也不敢再说什么。

那几个押解恶魔的人,听到杨林吩咐,又见骆满红点头,二话不说,便将那老人吊在一个高高的架子上。

此时正是烈日高照,那老人低着头颅,不动不动,竟像是死了一般,头上倒披过来的杂乱无章的头发,遮挡了他的面目,使人再也无法看清他来。

尽管有些人已经如诗心一样,生了可怜之心,可再一想到他毕竟是魔头,便又狠下心来。

这时骆满红见老人已被吊了起来,这才说道:“各位英雄,他就是大魔头.这些年来,他杀人越货,拦路抢劫,无恶不做,不知害死了多少人,简直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他顿了顿,又继xù

说道:“现在骆某就当着天下各位英雄的面,下令将他杀人时所使用的魔剑抬出来,仍进火中焚掉,让那沾满无数人鲜血的杀人凶器,从此再也不能祸害武林,各位英雄也可尽管上台来,以武会友,争夺这难得的除魔卫道的机会,以及十万两赏银。”

他说完便一挥手,这时有六个人合力一前一后抬出两张桌子来,摆在了台子正中央,桌子上面蒙着一层黑布。

众人一时都不由翘首观望,想要一睹骆满红口中所说的魔剑,更想要看一看那十万两白银到底有多少。

诗心不由轻轻碰了碰王铁英的胳膊说道:“王大侠,这可是十万两雪花白银,你就不动心?”

王铁英见她说话声音如此之大,连忙看了看周围,见人们注意力都在那桌子上,这才松了一口气,眉头一皱道:“妹子,你能不能小声点,你难不成真想害死我?”

他说完便朝后退了退,离诗心远了些。

诗心却故yì

跟上去,笑道:“王大侠,你这就不对了,小妹何曾想过要害你呢?刚才我还是极力推荐你当武林盟主呢,要是换作别人,就算倒给我十万两银子,我还不要呢?你怎么能这样冤枉小妹我呢?”

王铁英轻轻的摇了摇头,抱拳说道:“那照这样说的话,王某还要多谢妹子的好意了?只是这好意也确实有些那个了吧!”

诗心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辣手书生竟也有怕的时候,倒真看不出来啊!”

她这句话声音虽然很轻,可此时站在他们身边的一青一黄服饰的人却不由眉头一皱。

就在这时,只见骆满红已站在一张桌子面前,抱拳大声说道:“各位英雄,这黑布下面所藏的就是这大魔头平日里所用的魔剑,现在骆某就将他展示给大家看,待比武落定,便将他与这魔头的尸身一起焚掉,大家意下如何?”

众群豪早就想看那白银和魔剑了,哪还有心思反对,纷纷齐声叫“好”。

诗心也拍手道:“好!”

私下却小声嘀咕道:“我倒要看看这魔剑到底是什么宝贝,如果真是把好剑,我就把他抢回去,自己用得了。”

王铁英听她说出此言,不由脸色再次,惊道:“妹子,你当真疯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将来真会因它惹上杀身之祸的。”

诗心见他害pà

,不由笑道:“王大侠,你放心好了,我只是随口说说便是了,哪有这个本事真去对手抢魔剑呢?”

王铁英不由又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此时他是真的拿面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没半点办法了。

第八十三章 魔剑现身

就在这时,台上的骆满红已伸手一掀,顿时一把笨拙而丑陋的重剑在黑布掉地的同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众群雄一见此剑,一无剑刃,二无剑柄,三来剑尖竟似半个椭圆,根本无法杀人,不由都纷纷“嘘”了起来。

骆满红见状,连忙朝另外一张桌上走去,顿时人群又是一阵激动和惊呼。

然而就在人们为那十万两白银欢呼的时候,诗心睁大双眼情不自禁的失口喊道:“这是独孤大哥的剑,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大魔头。”可无奈周围的声音太过吵闹,除了那两个青衣人注意到她的异样之外,就连王铁英也一时沉浸群雄的欢呼中,没有留意。

诗心此时像是傻了一般,一边盯着台上高高挂起的老人,一边摇头道:“不是的,独孤大哥不会是魔头的,我要去救他!”

此时她才知dào

,那可怜的老人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独孤天,怪只怪刚才他被押上台时满脸污垢,她竟一时没能认出来。

恰在此时,骆满红这才一挥双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即说道:“各位英雄,现在魔剑和赏银都在这里,骆某希望大家能踊跃上场切磋,最后的赢家,不仅可以亲自持魔剑杀魔头,而且还可以独得十万两白银。”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又满yì

点了点头,顿了顿道:“只是骆某希望,大家切磋的时候能够点到为止,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他说完之番话,又用巡视的目光,看了一番台下的群豪,见没有人提出异议,这才大声说道:“现在我宣bù

,屠魔比武正式开始。”

他话音刚落,诗心已站在台上,正抬头看着高高挂起的独孤天,眼中饱含泪水,嘴里喃喃的说道:“独孤大哥,心儿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等着,心儿一定会救你的。”

众人见诗心一介弱质女流,竟先上了台抢走了风头,不由很是不满。

这时台上的的杨林见她先行上来,不由心中暗自高兴,寻思这下报仇的机会总算来了,刚准bèi

上前去,却被骆满红拦了下来,他只好作罢。

骆满红拦住了杨林,这才前抱拳问道:“不知这位姑娘芳名,可否报知一声,也好与人切磋。”

诗心却只是双眼看着独孤天,丝毫不理会他。

骆满红这才又尴尬的笑道:“姑娘胆识过人,令骆某敬佩,只是这比武场上刀剑无眼,还请姑娘三思。”

诗心许久才慢慢转过身道:“骆大侠,今日这场上,有本姑娘在此,就容不得任何人放肆,更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一根毫毛,谁要是想送死,尽管上来便是了!”

她此言一出,众人不由为她的狂傲惊呆,随即便是义愤填膺,纷纷要跃上台来,教xùn

她一顿,好为男人争口气。

台下的王铁英刚才听她说要抢魔剑,本以为她是说着玩的,哪曾想她如今果然站在了台上,而且还如此目中无人,不由惊的是目瞪口呆,半晌才道:“疯子,她真的疯了。”

他身后的黄衣人却道:“公子既然跟这位姑娘相识,却为何不上台去助她一臂之力呢?”

王铁英泠哼一声道:“她是疯子,我可不是疯子。”

黄衣人眉头微微一皱,“哦”了一声道:“噢,原来如此,在下倒觉得这小姑娘正常的很呢。”

他说完便不再说话,便又开始盯着台上的人看,可是此时他关注的却不是诗心,而是独孤天。

王铁英吃了他这一激,岂能善罢甘休,刚要使暗手,却听后面青人衣笑道:“公子若是觉得这只臂膀多余的话,在下倒愿意效劳帮公子取下。”

他顿时大惊,知dào

对方也是行家,顿时不敢再轻易造次。

此时台上已上来一个挑zhàn

者,他手中拿着一柄长剑,抱拳朝诗心道:“在下贵百川,不知姑娘芳名,使用何兵器?”

诗心看着他,轻声说道:“对付你这等人,还不配本姑娘动兵器,你出招吧!”

贵百川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脸上失了颜色,只好尴尬的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得罪了。”

他说完便摆了一个起招式,刚要进攻,却见诗心只是抬头看着独孤天,一时却又不知该不该动手。

众人见他二人一动不动,不由纷纷开始叫嚷,有人甚至吵着要贵百川下台来,自己上去。

贵百川一时之间,左右为难,想下台去,可是看看那十万白花花的银子,却又不舍得,只好再次抱拳说道:“请姑娘赐教!”

诗心这才转过身道:“你怎么还不动手?难道我不动手你就不会使剑了不成?像你这般愚蠢,哪配得上杀他呢?就算是给他提鞋却也不配。”

贵百川被她这么一讥讽,不由是满面通红,又听台下群雄嘲笑,不由怒喝一声,挺剑便刺。

诗心见他长剑已至,根本不理会,待到的跟前,突然左手轻轻一挥,只见长长的衣袖并未触及到对方,贵百川的身子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飞下台去。

众人尚未看清怎么回事,贵百川便已飞了下来,又生怕砸中自己,连忙躲了开去,顿时贵百川无人接应,只能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大家这才知dào

,台上的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可是手下功夫却很不一般,就算是有人想上去争,现在却也要掂量掂量。

台下的王铁英看了一眼此时仍然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贵百川,不由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心中默默的权衡了一下,知dào

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有这份手劲,顿时再也不敢说什么话了。

他身后两名人,自也惊的“哦”了一声,显然也没料到诗心竟有此能力。

这时骆满红见诗心一挥手之间,便已打败一个敌手,也着实吃惊不小,连忙上前说道:“姑娘神功,骆某佩服。”

诗心却并不答话,只是又转身抬头看着高高吊在上面的独孤天,半晌才道:“骆大侠,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当讲?”

骆满红抱拳道:“姑娘有话请讲。”

诗心这才说道:“你看天气这么炎热,这大……大魔头如今已奄奄一息,眼看就要不支了,这比武一时半会也不会结束,不如你把他放下来,喂上一口水,如何?”

第八十四章 我为魔狂

骆满红也没有想到她到了此时竟会在台上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觉得很是为难,半晌才劝道:“姑娘,不在骆某不同意,只是这人可是罪大恶极的魔头,曾经杀了无数英雄豪杰,如果我们今日对此魔头有了怜悯之心,到时吃亏的恐怕还是我们啊,请姑娘不要为难骆某。”

诗心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骆满红竟不答yīng

,不由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独孤天,半晌又朝骆满红请求道:“骆大侠,小女子不是想为难你,只是希望你能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看他终归是一死,我们为何就不能让他在死之前,少受些罪呢?这也更能体现出你骆大侠的仁义吗?”

骆满红本想拒绝,可一看到她楚楚动人的神色,心中便不忍拒绝,犹豫了很久,这才说道:“姑娘稍等,此事乃是天下武林之大事,骆某一人不敢擅自做主,还要征求一下台下群雄的意见,若是众群雄都赞同给他喝口水,骆某自然愿意为姑娘效劳。”

他说完之后,便转身抱拳朝台下喊道:“各位英雄,刚才第一场比武大家也看到了,这位姑娘胜,如果有人还想与她争夺这十万两银子,尽管上台来,只是在上台之前,这位姑娘有个请求,希望大家能将这大魔头放下下,给他一口水喝,不知大家是否同意?”

诗心见他瞬间便把这烫手的山芋仍给了别人,不由先是一愣,随即便又听到台下群雄都大声反对道:“不行!若是每上场一个人,赢一场就提出一个条件,那还比不比武了,再说此人恶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杀之还不足以泄愤,哪能再生怜悯之心,就请她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诗心听着众群雄的反对,不由眉头一皱,这才再次朝骆满红求道:“骆大侠,小女子刚才在台下,说话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只是希望骆大侠能不计前嫌,赏给他一口水喝,在下当感激不尽。”

骆满红见她仍然不肯放qì

,只好双手一摊道:“姑娘,你也看到了,不是骆某不同意,只是众群雄皆不答yīng

,还请姑娘不要为难骆某。”他说完便退了下去,不再理会诗心。

这时诗心只听独孤天哑声喊道:“姑娘不必为老夫求请,老夫是大魔头,自然死不足惜,这点小苦还受得了,今日老夫若能死在姑娘手中,当真万分荣幸。”

诗心听他声音如此沙哑,喝自己姑娘,知dào

他并未认出自己来,一时也不方便说出自己的身份,仰头含泪说道:“前辈且放心,在下定会保你一个周全。”

她说完之后,便又转身朝台下泠眼一扫,看了一眼众群雄。

许久之后,才泠声说道:“各位英雄,既然你们都想来争着杀此魔头,那么有本事的就上来吧!”

她此言一出,那些早就等不及的人都纷纷举着兵器涌上台来。

诗心双眉一紧,接二连三挥袖朝那些人身上拍去。

一时之间,台下的人争相涌上台去,台下的人却如下饺子一般,纷纷飞下台去,惨叫声接连不断。

王铁英在下面看着那些涌上台去的人,不由开始为诗心担忧,可再看看那些人片刻功夫不到,便又如下饺子一般,纷纷被诗心抛落在台下,不由更是心惊。

诗心自在牢狱中得到那老人八十年的功力,再加上平时又勤加练习化蝶神功,此时功力早已今非昔比,对付这些人自然是绰绰有余。挥袖踢腿之间,便已打倒了四五十名上台的人,此时独自站在台上,泠眼看着台下之人,再也没人敢上台去。

半晌之后,她才泠声看着台下那些人道:“枉你们自称什么英雄,大侠,简直是狗屁不如,连一个老人都不肯放过,为了这些银子,竟连一口气的功夫就不能给他。”

她说到这里,先是指了指台下人,接着又看着骆满红,直看得他们纷纷低下头去,这才仰天大笑几声道:“好,既然你们如此泠血,那今日就让本姑娘与这所谓的恶魔一起,并肩作战,只要今日本姑娘不死,就休想有任何人能动他一根毫毛。”

她话音刚落,便一抬脚,将身下一柄长剑抄在手中,抬头看了一眼独孤天道:“独孤大哥,心儿这就救你来了。”

说话间,她的身子已飘然而起,双脚踏在木杆之上,挥剑便朝吊着独孤天身上的铁链砍去。

那铁链本是精钢所致,普通兵器根本无法将其砍断,可是此时诗心救人心切,动手之时已用了十成功力,自然非同小可,顿时只见火花四射,那两根铁链瞬间便被断成两截。

独孤天身子一沉,从高空中坠落了下来。

诗心不待他落地,便已飘然在地,伸手将他轻轻接住,慢慢落在地上,半晌才含泪道:“前辈,您老人害受苦了。”

独孤天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诗心,似是很眼熟,可是却又觉得不像自己认识的诗心,最终没敢相认,半晌才道:“姑娘,老夫是十恶不赦的魔头,还请姑娘不要插手此事,以免牵连到你。”

这时骆满红见诗心竟敢私自将独孤天放了下来,不由上前喝道:“姑娘,你当真要执迷不悟,将自己的大好前程毁在这个十恶不赦的魔头身上不成?”

诗心将独孤开慢慢靠在木柱上,这才站了起来,盯着骆满红道:“骆大侠,在本姑娘的眼中,这老人并不是什么魔头。而你,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大侠却才是真zhèng

的大魔头,既然今天话已挑明,今日本姑娘索性就当一回魔头,让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物,都仔细瞧瞧,什么才是魔,什么方是道。”

众人见她果然已经公开跟大家为敌,顿时再也控zhì

不住内心的气愤,纷纷拿着兵器再次鼓起勇气冲上台来,叫嚣着要杀了他二人。

诗心瞬间见众人将自己团团围住,不由泠哼一声,手拿长剑,慢慢站了起来,见其中一人冲上前来,手中独孤九剑剑法突然使出,瞬间那人的手臂立断,痛的直在地上打滚。

其它人见状,虽然心中害pà

,可是仗着人多,又都纷纷涌上前来,都朝诗心攻来,更有人去用剑刺杀孤独天。

诗心一面护住独孤天,一面奋勇杀敌。

一时间,又有几人中剑受伤,均是断了臂膀。

第八十五章 只为君亡

台下的王铁英眼见诗心吃亏,二话不说,便也上了台去,明里叫着要杀恶魔,可是暗中却帮着诗心。

台下的那名黄衣人见诗心手中所使剑法很是眼熟,先是一惊,接着又朝身边的青衣人看去,说道:“向兄,你看这姑娘的剑法…….”

青衣人刚才见以诗心使出独孤九剑,也是脸色大变,仔细又看了一会,这才点头说道:“不错,的确是教主的独孤九剑,莫非这姑娘是……….”

他话说到一半,眼睛便直盯着诗心,许久没下结论,半晌又道:“教主,您看要不要……”

黄衣人皱了皱眉头道:“不忙,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眼下那姑娘不会吃亏。”

二人只好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关注场上的一举一动。

这边台上的诗心此时身上早已被鲜血染满的衣服,体力也严重不支,可再看看那些蜂拥而至的群雄,不由焦急的看着一眼独孤天。

独孤天刚才见诗心使出独孤九剑,早已是心中一震,知dào

自己终于等来了,可是再看看场上,发xiàn

杨林和候青口中所说的祸天害地两兄弟还没到,知dào

如果今日不把他二人除去,今后诗心肯定还会有危险,为了不使计划落空,他只好假装不认识诗心,暗中却又在留意着,只要她一有困难,自己马上出手相救。

这边的骆满红见诗心手中剑法精妙,变幻更是莫测,起招落势之间,总会有人受伤,知dào

这些人只能是去送死,根本无法伤她,不由眉头一皱。

他身边的候青悄悄朝杨林使了眼色。

杨林会意,连忙上前朝骆满红建议道:“骆大侠,您看照这种情况,长久下去了不是办法,以在下建议,恐怕此时只有请他二老出山,才能压得住,不然的话,到时后果不堪设想啊!”

骆满红本来心中就已经再盘算这件事,如今听杨林建议,不由眉头越皱越紧,半晌才道:“恐怕有所不妥,他二老只是在本庄做客,又如何能惊动他们呢?再说我就算是拼着老脸不要去请,他二人也未必会答yīng

,到时岂不更难堪?若是惹恼了他们,你我都吃不了篼着走。”

杨林见他不同意,便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骆大侠,当初我兄弟二人将这大魔头带到骆家庄,拼了身家财产,请您出面主持公道,那自然也是相信您有这个实力,可以为大家主持公道,如今眼见这臭丫头手中剑法了得,拼了命的要去救那魔头,我想此时以骆大侠的武功,也未必会是她的对手吧。如果此时再不请他二老出面,事态到时越来越严重,倘若让这臭丫头将这魔头给救了出去,不光光是我们兄弟二人性命不保,家产全无,恐怕今后就连骆家庄也会鸡犬不宁的,到时骆大侠可不要怪我兄弟二人没提醒,想必那时恐怕后悔已来不及了。”

骆满红见杨林刚才在台上时,蠢的跟猪不样,如今却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一愣,沉思半天不再说话。

这时候青见骆满红犹豫,便也过来接着劝道:“是啊!骆大侠,杨总镖头说的没错,为今之计,便是将他二老请出来,大家齐心合力将此二魔头抓住,一块杀了,日后江湖中人,自然会对你骆大侠竖起大拇指,到时恐怕不仅仅是两河地界,就算是放眼整个武林,哪个敢对你骆大侠再说半个不字呢?孰轻孰重,还请骆大侠三思。”

骆满红见他二人轮番相劝,再看看场上的情景,此时已有近百人伤在诗心的剑下,如果再不想办法,到时真让她把人给救出去,后果当真不堪设想,他不由又想到刚才杨林提及自己当武林盟主的事,众人都不服气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咬牙切齿,恼怒不已,当下又在心里细细思量了一翻。

半晌之后,他才一咬牙道:“走,你们跟我一起去请他二老出来主持公道。”

他说完便又扫了一眼诗心,转身走了。

这边独孤天见他三人悄悄离去,知dào

好戏马上就要上场了,嘴角不由暗暗露出一丝笑意,再看诗心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他不由在心里很是着急,默默的说道:“傻丫头,你一定要支撑下去,一支要再支持片刻,马上我就来救你了。”

哪知他一念刚落,突然听到诗心惨叫一声,再一看,发xiàn

她背上中了一剑,此时已是鲜血直流。

他刚要上前施救,突然见两个白胡子老人持剑走了过来,一个胡子长得垂到胸前,一个头发很短,几乎光顶。

二人边走边嚷道:“滚开,都滚开,让老子看看,到底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竟敢声称剑法天下无dí

,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众人见他二人其貌不扬,以为是来跟自己争功的,便互不肯让,哪知却见长胡子老头手中长剑轻轻一挥,顿时靠近他身边的立马成了两半,不由纷纷后退,这才知dào

这二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独孤天见这二位老人大叫着朝诗心走了过来,不由轻轻一笑,知dào

等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罪,大鱼终于上钩了,顿时松了口气。

诗心此时见众人都让了开来,一时得以喘口气,又见这两个老头也不是什么善类,不由心中倒吸一口气,强撑着剑挡在独孤天面前,似是坚定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独孤天见她拼死相救,不由心中叹道:“傻丫头,你怎么还是这般倔脾气,你可知dào

我不配你这样为我牺牲的。”

他此念已出,不由一行热泪流了下来,恰在这时诗心突然回头,看到他流泪,不由心中一动道:“独孤大哥,你不要伤心,今生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她又看着独孤天满脸伤痕,身上衣服破旧不堪,不由想起以前他背着自己到处寻找解药的情景,不由一行清泪也流了下来,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扑倒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那些围观的人们,见此时有机可趁,刚要上前,却突然看到独孤天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瞪着他们,不知为何,都纷纷退了下去,唯有那两名老人仍然肆无忌惮的盯着独孤天看。

第八十六章 独孤九剑

独孤天这才轻轻的拭去诗心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慰道:“傻丫头,你怎么可以这样不顾惜自己的生死,我一个老头子,犯不着你为我这样做的。”

诗心听独孤天喊自己傻丫头,突然想起了爷爷在世的时候,也是这样喊自己,不由又是一阵心酸,半晌才道:“不,独孤大哥,这个世上,心儿只为你一人拼命,心儿值得,就算是死也值得。”

独孤天痴痴的看着诗心,盯着她的面孔看,半晌才道:“不,嫣儿,我怎么忍心看着你死去呢?你死了我怎么办呢?”

他说完便不由紧紧的抱住了诗心,嘴里不停的喊着:“嫣儿,傻丫头,我不要你死。”

诗心见他神情痛苦,眼泪哗哗直流,口中喊着“嫣儿,”知dào

他又将自己认错了,却也不计较,如今被他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搂在怀里,只觉得是那样幸福和安全。

台下的一青一黄两人,自然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一时却也猜不出来这老人是谁,只能静观其变。

王铁英拿着折扇站在人群里,一身白衣也被鲜血染红,看着诗心如今被独孤天紧紧的抱着,不由狠的是牙痒痒,心上妒忌,难过的要命。

此时,人群中还有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正也在痴痴的盯着诗心,眼神是那样的心疼。

可是一旦他将眼神转到独孤天身上时,便充满的妒忌和怨恨,仿佛要喷出火一般。

这时那个长胡子老人见他二人死到临头,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不由有些不耐烦的用剑指着诗心道:“喂,女娃娃,听说你自夸剑法天下无dí

,是不是?”

诗心只感觉到背后一阵泠,知dào

这是剑qì

,连忙离开独孤天的怀抱,回头看了一眼那老人,平静的说道:“独孤大哥的剑法,自然天下无dí

。”

另外一个短头发老人听完之后,不由摸着头上的短发,顿时气呼呼的怒道:“真是气死我了,大哥,这分明便是不将我二人放在眼里嘛。”

长胡子老人寽了一把胡子道:“岂有此理,真是气死我了,既然如此,女娃娃,你起来,我们比划比划。”

诗心刚拿起剑刚要站起来,这时才听独孤天道:“嫣儿,你不要过去,让天哥哥来。”

他说完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诗心见他好似站也站不稳,不由有些担心道:“天哥哥,你行吗?”她此时突然喊出这么一句,不由脸上一红,急忙低下头去。

独孤天回头看去,不由又是盯着诗心看了半天,仿佛傻了一般,半晌才道:“嫣儿,你真的好漂亮。”

诗心这下脸更红了,半晌不再说话。

众人见他二人到了此时还在说些不三不四的胡话,不由纷纷大声骂道:“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死到临头还卿卿我我。”

那人话未说完,突然只见一双铁掌飞来,不及去闪,身子便飞了起来,直抛到天空中近百米,这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立时毙命。

众人刚才眼见独孤天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朝那人拍去,不由顿时像傻眼了一般,半天没反应过来。等醒来时,却发xiàn

,那人的身体已在台下百米远处,四周脑浆迸裂,血肉模糊,不由更加愤nù

了,惊叫着又拿剑直冲了上来。

诗心怕独孤天吃亏,连忙将手中长剑递与他道:“天哥哥,用我的剑。”

独孤天突然一愣,脑海中不由想起当年在北海一派的寒冰崖上,自己手握着王偌嫣的长剑与云中子比武的情景,片刻之后便又好似看到王偌嫣失足掉下寒冰崖,口中大声叫着:“天哥哥,救我…”的情景,不由身子一阵发泠,泪水禁不住又流了下来。

他再一回头,突然又见长胡子老头正手拿长剑对着自己笑,不由大吼一声道:“云中子,你这恶賊,还我嫣儿的命来。”

他话音刚落,看到自己的玄铁重剑就摆在不远处的桌子上,顿时飞身上前,一把握住玄铁重铁,不待身子回落,口中再次大喊一声:“云中子,你还我嫣儿的命来。”

片刻间,玄铁重剑带着霍霍风声,瞬间已至白胡子老头跟前。

白胡子老头见独孤天刚才还是要死不活的,如今只是瞬间功夫,便已至跟前,不由连忙挥剑相迎,却哪里吃得了独孤天这一重剑,身子顿时被逼的朝后连退了数步。

他身后的短头发老头,如今见兄弟有难,也连忙抽剑从后面朝独孤天刺去。

独孤天只感到后面剑qì

袭来,不由看着诗心喊声:“嫣儿,你看好了,天哥哥再教你一套自己独创的剑法,从今以后再也无人敢欺负了你了!”

诗心见独孤天并不理会那短发老人,只顾朝自己说话,担心的同时连忙用心去记,瞬间又听独孤天大声喊道:“独剑九剑第一式“破剑式”。“

她不由寻思道:“原本天哥哥并没将这套自创的剑法教与心爱的女人,而却第一个将它教给了我,我一定要好好用心去学,绝不能辜负他对我的一番厚望。”

此时,她的心里不由越发感激独孤天了,眼神也一动不动的盯着独孤天手中的招式变化。

独孤天话音刚落,突然回剑狂扫短头发老头。

此时围着的众群豪好似从没见过这种气势,不由顿时被独孤剑的剑qì

所震慑,半天才反应过来。

台下的青衣人突然听到独孤天喊出这么一句,不由失口惊道:“教……教主!”

一时间,言语竟似哽咽。

而他身边的黄衣人也似惊的不轻,半天说不出话来,神情亦很是激动。

短头发老人本想从后面偷袭,眼见独孤天玄铁重剑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不由大惊,此时想要后退避开却已不能,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哪曾想自独孤天玄铁重剑上传来的剑qì

,犹如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他硬接之后,也是连忙后退了十几步,只退到台边,这才止住,口中不由也是一阵甘甜,吐出一口鲜血来。

独孤天不及短发老头换气,口中又大喊一声:“独孤九剑第二式“破刀式。”

话音未落,他手中重剑已直直的朝短头发老人的胸口劈去,顿时众人只见一股鲜血自短发老人身上喷出,挨的近的,已溅的满身鲜血,大惊之下,连忙回避,却又发xiàn

短发老人刚才已被剑qì

硬生生劈成了两半,如今内脏全部流了出来,不由吓的双腿都软了。

第八十七章 意乱情迷

骆满红原本以为自己将这两个老人请了出来,便可以解决后顾之忧,哪曾想却低估了垂死的独孤天,这才知dào

自己上了杨林和候青的当,正要找他二人时,却已发xiàn

他们已不见了人影,想到自己一生辛苦经营的一切,名誉,财富均在自己一念之差而将全部毁去,不由顿时有些不甘心,这才大声喊道:“各位英雄,这大魔头杀人不眨眼,若是大家今日不同心协力,一起将他铲除,恐怕日后大家都会没命。”

群雄刚才一时完全被独孤天的气势吓破了胆,如今听到骆满红喊,本想上前,可是看看独孤天手中带血的剑,不由又退了回去。

骆满红连忙走到那堆白银面前,拿起几块银子,举在手中高声喊道:“各位英雄,谁杀了这个魔头,这些银子就全是他的,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用也用不完,这种感觉恐怕跟做皇帝一般啊!”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人一见到这白花花的银子,不由又都蠢蠢欲动,便又将生死抛于九宵云外,纷纷又仗剑朝诗心攻去。

这时台下青黄衣服两人见状,不由眉头一皱,二人不约而同的飞身上前,挡在那些人面前,其中青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指着身边的黄衣人喊道:“日月神教任教主在此,有谁敢动这两人一根毫毛,便是跟日月神教为敌。”

众人一听,日月教教主任我行也在场,不由脸色大变,纷纷又后退数十步。

而场上那个一直注视着诗心的年轻人,一听说黄衣人竟是日月神教的任我行,不由手中长剑一抽,刚要上前,却被他旁边另外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拉住了,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王铁英怎么也想不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黄衣人竟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想到刚才还差点要暗算他,不由顿时吓的浑身是汗,连忙退的远远的。

骆满红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竟是日月神教的人,并且黄衣服人还是教主任我行,知dào

自己今日算是栽到底了,刚要悄悄溜走,却被一名蓝衣人拦住道:“骆大侠,请不要急着走嘛。”

骆满红瞪了一眼那蓝衣人,手中长剑抽出一半,双目圆睁,怒喝道:“阁下何人,为何拦骆某去路。”

那人泠哼一声道:“万大。”

骆满红听后,不由倒退了几步,吓得脸色顿变,面上再无血色,看着那蓝衣人,半晌才道:“阁下是日月神教副教主万大先生?”

那人轻轻的捋了一把胡子道:“不错。”

骆满红再也说不出话来,无力的将手中刚抽出一半的长剑收回,知dào

自己这点本事,在万大面前绝无反抗之力,一时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发呆。

刚才那两个青衣和黄衣人见众人已被震住,这才走到独孤天面前跪下道:“属下任我行,向问天,参见教主!”

众人这时不由又是惊呆,万没想到骆满红口口声声所说的大魔头竟是前任日月神教教主潘天,更是当今武林盟主,不由吓的都当场愣住。

片刻之后,众群雄连忙放下手中兵器,跪下齐声喊道:“参见盟主!”

此时更加吃惊的还有诗心,她也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竟是当今武林盟主,还是天下第一大教前任教主,手中长剑不由惊的“铛啷”一声掉在地上,怔怔的看着独孤天,半天不语。

独孤天却不也理会这些人,手中提着玄铁重剑,走到白胡子老头面前道:“云中子,你害死我的嫣儿,今日我就要为她报仇雪恨,你拿命来吧!”

白胡子老头刚才眼见自己的弟弟被一剑劈成两半,胸中虽怒不可遏,可胆已生寒,如今又见日月神教的人插手了这件事,知dào

他们势力庞大,自己绝不能得罪他们。虽然心里为胞弟的死感到心痛,却也不敢上前,如今听到独孤天喊自己云中子,不由惊道:“阁下是何人?老夫何时杀过你的嫣儿?”

独孤天一愣,随即便仰天狂笑起来。

许久之后,他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深藏在里面真实的面孔,双眼怒视着那白头发老头道:“云中子,你好卑鄙,当日你约我比剑,输了却又怀恨在心,故yì

将的我嫣儿撞入万丈寒冰悬崖,令她与我阴阳相隔,饱受相思之苦,如今你却不认帐了!”

他说到这里便顿了顿,泠笑一声道:“好,你今日就算不承认害死了我的嫣儿,我也要誓将你碎尸万段,替她报仇,你拿命来吧!”

他此话说出,手中长剑又已直直的挥出,眼中朝诗心看了一眼,这时口中便大声喊道:“独孤九剑第三式“破枪式”。

伴随说话声,他的身子顿时平平的飞了起来,并急速的旋转,瞬间手中玄铁重剑便已刺入正在发呆的白胡子老头胸口。

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又见独孤天的身体竟直条条的从白胡子老人的身体里窜了出去,不由顿时吓傻了,又见白胡子老头,像一个血人一样站在那里,不由都吓的浑身发抖,再也不敢抬头去看,有胆小的已经吓的尿了裤子,还有的看到自白胡子老头腹中流出的内脏,恶心的早已吐了出来。

白胡子老头此时身上早已被穿了一个大洞,可仍然还是没有死,低头看了看肚子上的洞,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恐惧,嘴里说出一句:“阁下认错人了,我是祸……祸天。”

话音刚落,他这才倒地身亡,竟是死不瞑目。

诗心见独孤天浑身是血的站在那里,似也忘记了害pà

,连忙跑到他身边喊道:“天哥哥,你怎么了?”

独孤天怔了一下,看着面前的诗心,颤声说道:“嫣儿,天哥哥终于为你报仇了,天哥哥替你杀了云中子,你再也不会死了。”

他完说便用带血的手去抚摸诗心的脸,眼神尽是那样的柔和。

诗心见他又误会了,知dào

这样下去并不好,这才轻声说道:“天哥哥,你再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嫣儿,我是心儿啊,你不记得我了吗?你还教我剑法,你忘记了吗?你还抱着我到处去找解药,你想不起来了吗?”

独孤天身子一颤,突然松开诗心的手,朝后退了几步道:“你…你是谁?你不是我的嫣儿,你是谁?”

诗心见他竟似已完全记不起自己来,不由哭道:“天哥哥,我是心儿啊!我是诗心啊!”

第八十八章 剑魔独孤天

独孤天此着诗心,看了半天,嘴里喃喃的说道:“不,你不是嫣儿,你不是我的嫣儿,我的嫣儿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时任我行见独孤天竟似傻了一般,这才抱拳喊道:“教主,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顺变。”

独孤天突然转身看着任我行,半晌才道:“你说什么?教主,谁是教主?”

向问天怔了一下,连忙答道:“教主,您就是我们的教主啊!当今天下第一大教,日月神教的教主,您不记得了吗?”

独孤天愣了一下道:“什么日月神教,什么教主,我不知dào

,什么都不知dào

。”

这时其它人见状,生怕他再发怒,不由也齐声喊道:“参见武林盟主。”

独孤天转身一看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又是一惊道:“武林盟主?谁是武林盟主?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他说完之后,不由突然举起手中玄铁重剑,仰天大叫两声,口中大声喊道:“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众人见他好似真的疯了,不由都面面相觑,不敢再做回答。

这时一边的骆满红却突然喊道:“我知dào

你是谁。”

独孤天听后,连忙跑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衣领,大声问道:“你说,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骆满红见他此时浑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手中的玄铁重剑因为他的愤nù

而发出阵阵恐怖的响声,早已吓的腿都软了,可再一想,自己今日的遭遇就是拜他所赐,便又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是剑……剑魔。”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色变,任我行想要阻止却已晚了,不由恨恨的瞪了一眼骆满红

骆满红却不理会,盯着独孤天再些说道:“对,你就是剑魔,你手中拿着的就是把魔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下无dí

,你看这里所有的人都得跪在地上,对你俯首称臣!”

独孤天听完他的话,不由怔了一下,看了看身后,见人们果然都跪着,竟似相信了,不由仰天长笑道:“对!我是剑魔,我是剑魔!我天下无dí

,手中魔剑战无不胜,整个天下都是我的,都得听我的号令!顺我者昌,灭我者亡!”

他说完便转身朝那些人喊道:“你们给我磕头,说:“剑魔天下无dí

,我就饶了你们!”

众群雄见他手持重剑,好似发疯了一般,生怕他再杀了自己,连忙跪下喊道:“剑魔天下无dí

,战无不胜。”

独孤天听到,不由得yì

的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声音越发恐怖了。

众人见他如此,又看他全身是血,心中胆寒,喊的声音也就更大了。

一时间,整个骆家庄喊声震天。

这时诗心见独孤天已完全丧失理智,不忍心他病情再加重,连忙上前哭着喊道:“不,天哥哥,你不是剑魔,你是独孤天,你是心儿的天哥哥。”

独孤天仰天笑了十几声,又听诗心如此说,这才低头说道:“不错,我是剑魔,我叫独孤天,我是剑魔独孤天,剑魔独孤天…….哈!哈!哈!”

他说完之后,身子突然飞了起来,朝远处发足狂奔而去,边喊边挥舞着手中玄铁重剑,大声喊道:“我是剑魔孤独天,我是剑魔独孤天。”

诗心见他瞬间挥舞着重剑大喊大叫的离开,生怕再失去他,连忙也追了上去。

可刚跑了几步,却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万大,慢慢走到他面前泠声问道:“你就是万大?”

万大抬头一见,诗心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子一样,盯着自己看,不由也是一愣,随即答道:“不错,老夫正是万大,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诗心见他亲口承认,身子不由一颤,牙关紧咬,怒视着万大,半晌才又泠声说道:“好!很好!愿菩萨保佑你一定要长命百岁,等本娘娘来亲自把你项上人头砍下来!”

万大看着她眼神中的杀气和怒气,心中虽有诧异,却并不相问,平静的说道:“老夫一定随时恭候姑娘大驾!”

诗心这才泠哼一声,追随独孤天飘然而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青衣人向问天眼见独孤天离去,刚要站起去追,却被任我行一把拉住道:“向兄,一切顺其自然吧。”

向问天先是一愣,接着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只看着独孤天离去的方向发呆。

片刻之后,任我行这才走到骆满红面前,泠哼一声道:“骆大侠,你使的好计,好一个剑魔啊!”

骆满红刚才眼见独孤天发疯,自知难逃一死,如今又听任我行质问,顿时吓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任教主,饶命!”

任我行原本以为他还算是条汉子,如今却想不到他竟如此不中用,不由泠哼一声,拂袖而去。

向问天也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骆满红,便也拂袖离去了。

万大临走时,狠狠的踢了骆满红一脚,便也飘然而去。

骆满红见他们都已离去,不由吓的浑身泠汗,爬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这时众群豪见日月神教的人都已离去,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站了起来便朝那堆银子跑去,抱起几块便跑了,其它人见状也都纷纷效仿,一时间群雄好似发了疯似的去抢银子。

那些反应慢的,因为没能抢到银子,自然心有不甘,便又从其它人手中抢,一时间众人又为了银子争了起来。

片刻功夫到处都是惨叫声,还有人见银子都被抢走了,自己也没讨到好,便纷纷涌到骆家庄,开始抢那些值钱的东西。

骆家庄的庄丁见庄子被抢,连忙拼死护庄,却哪里是那些群雄的对手,一时间偌大个骆家庄死的死,伤的伤,甚至有女眷被当众奸污,杀害。

骆满红的儿子因为看不惯众群雄的所作所为,上前与之理论,结果也被乱刀砍死。

他的两个女儿更是惨遭羞辱,愤而跳井自尽。

骆满红的老母见好端端的一个家如今到了这种地步,不由也气得撞墙而死。

骆满红漂亮的妻子因为极力反抗暴徒的侮辱,抢了一把剑抹脖子自尽了。

骆满红眼睁睁的看着十万两白银被抢,自己偌大个家业被毁,却只能束手无策,又见妻女被侮辱,气的一口痰堵住心窍,从此变成了疯子,到处流浪。

待人们哄抢完东西之后,有受伤没得到好处的人,想到自己今日白白受了伤,不由心中很是不平,临走时又放了一把火,仍进了厨房的柴堆旁,大火瞬间将整个骆家庄烧着。

好在两盏茶后,一场大雨及时下来,终于将火扑灭,可整个骆家庄如今却只剩下残檐断壁。

有过往人,昔日无比辉煌的骆家庄,如今落魄成这样,再也不复习存zài

,不由都纷纷摇头,为之感到可惜。

第八十九章 深情一吻

如瓢泼一般的大雨,冲洗着整个大地,也冲洗着独孤天满身的鲜血,更浇退了他内心的狂热和急燥,让他变得清醒起来。

这一切,都好似做了一个梦一样,现在他又恢复如初。

天色已近傍晚,高温在慢慢消退。

独孤天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把玄铁重剑,目光注视着上面的血迹被雨水一点点冲洗干净,他的在努力回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努力使自己内心平静。

他似乎已记不清,身上的血,剑上的血,到底是谁身上的?可是他却知dào

,刚刚见到了诗心,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会在她面前失控?”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想见到她,可却又怕见到她?”

天空中,突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照得他英俊的面孔,变得越发苍白。

大雨冲击着大地,将地上的血水,一点点冲走,然后化为乌有,就好比将一个灵魂肮脏的人洗净一般。

突然,独孤天身子不由颤抖了一下,他感到雨水一下子变得温暖了起来。

夏日的雨水本就有些温暖,可却似乎还没有达到烫人的地步,他知dào

那温度不是雨水,更是来自一个人的体温。

他已猜到那是谁的体温,可是此时他却像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感觉到害羞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很长一段时间,诗心就那样在独孤天背后紧紧的环抱着他,感受他厚实的脊背带给自己的安全和温暖。

这些年,自从爷爷去世,她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漂泊,就像那浩瀚大海上的一叶孤舟,到处飘荡,是那样的无助和孤独,更像那风中的蒲公英,只能随遇而安。

爷爷在的时候,她还有相依为命的依靠,可自从爷爷被人杀害,这种依靠便从此消失,她的心中就时时充满着孤独,不安,更多的时候是害pà



她不知dào

,江湖之在,哪里才是她的家,哪里才是她的归宿。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可以避风的港湾。

如今她紧紧的环抱着他,终于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终于有了坚强的依靠,她这次一定要紧紧的抓牢,不能让他再从自己身边溜走。

许久,许久。

独孤天才最终还是下了决心,轻轻掰开了诗心的手,回过头去,刚要说话,颤抖的双唇却突然被诗心柔软的双唇堵住。

他想挣脱,可是却感到这吻是那样的热烈,那唇是这样的柔软,竟似他的手开始变的无力,他的喉咙开始发干,他的心情开始激动。

这种感觉,熟悉却又陌生,熟悉的是这种味道,都是少女的纯真,陌生的却是眼前这个女孩子,她到底是谁?

独孤天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推开了诗心,因为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

不,应该是一群人。

一群年轻的人。

正是这一群年轻人,让独孤天突然清醒了过来。

此时他们,正泠泠的盯着他。

确切的说,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一丝冷漠和嘲讽,像是在看热闹,又像是在怒视着情敌。

而且其中一个少年尤为独特,眼睛里竟似要喷出火来一般,手中握着的长剑,竟在雨中不停的颤抖。

他是在气愤吗?仰或是在妒忌!

独孤天从这个少年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自己。他忽然想起那一年,他在华山之巅与分别八年之久的爱人相遇,那时他看着仇人的眼神就是这般愤nù

和坚定。

诗心在被独孤天推开的一瞬间,已是伤透了心,她以为,他根本就没喜欢过自己,所以才会被那么坚决的拒绝,所以她才会怔住,才会默默的流泪。

她觉得这是一种屈辱的泪,因为几乎所有的女孩子被人拒绝,都会被视作一种屈辱。

她也是女孩子,她当然也不例外,所以她会流泪。

可是慢慢的,她从独孤天的眼中,看出了不对劲,她不由连忙也回过头去。

大雨澎湃中,她看到了风清扬,也看到了他所有的师兄。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奇,半晌没说出话来,随即两张俏脸便胀的通红。

许久,她才轻轻的笑道:“风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她的笑如雨后荷叶,是那样清新自然,就算是怒气再大的人,看到这个笑容,所有的怒气都会被瞬间溶化,再也怒不起来。

可风清杨没有,此时他的眼中只有仇恨和妒忌。

妒忌是一个长在心里的魔鬼,是永远无法消除的,更像一个小人,会隐藏在心里,慢慢越长越大,直至最后变成一个巨人。

风清扬此时心中的妒忌,已经转变成了心中的怨气和眼中的杀气。

独孤天也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为什么会这样恨自己,这仇恨的目光,曾经是多少的熟悉。

雨已停,不是因为被诗心刚才的笑容所溶化,而是因为老天停止了哭泣。

诗心这才看清了风清扬那张英俊但仍然有些稚气未脱的脸,毕竟他才十五岁,与身后的独孤天相比,他显得是那样单薄和年轻。

顺着风清扬仇恨的眼神往下,她又看到他握剑的手仍在轻轻颤抖,她惊愕的回头看了一眼独孤天,他仍然是那样平静,就好像对方此时怒视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一般。

诗心看着风清扬眼中的仇恨和杀气,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泠,不由浑身打了一个颤抖。

许久才不解的问道:“风大哥,你怎么了?”

风清扬“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直指着独孤天,泠声说道:“我要杀了这个恶魔。”

雨后的风泠,风清扬说出的话更泠。

像刀,像一把尖刀直直的插在诗心的心口上。

她愣了一下,道:“风大哥,为什么?”

独孤天没有说话,因为他知dào

只有一种理由会使这少年对自己充满怨恨和怒气,不然他不会有这么强的杀气。

既然如此,他说再多,也是无益。

风清扬剑眉一扬,张了张口并未说话,突然手中一招“白虹贯日”,直朝独孤天刺去。

独孤天眼见长剑刺来,却并未动,待到了跟前,身子轻轻一飘,迅速移到一边,避了开去。

风清扬再刺,又空。

一连十五剑,风清扬将华山剑法使了个遍,手中的长剑,硬是都没能沾到独孤天的身。

此时,他早已累的气喘吁吁,可仍然没有放qì

进攻,他身后的那些师兄们,只是双臂紧抱,泠眼观看,既不插手,也不相助,就好像风清扬根本不是他们的师弟一般。

第九十章 口是心非

诗心眼见风清扬此时疯狂的想要杀了独孤天,始终没有停下的意思,寻思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犹豫了一下,她竟瞅准一个空隙,一下子横在了风清扬与独孤天中间,双臂展开,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风清扬问道:“风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非要杀天哥哥吗?”

毕竟还是小姑娘,没有经lì

过爱的洗涤,问出去的话,都是那样天真。

只是,她这一声天哥哥喊出,使得两个男人,瞬间内心又有了析大的变化。

风清扬内心的妒忌,再次被无端激起,仇恨像火苗一样,一下子窜了起来。

尽管诗心还在他面前挡着,可是他不相信,她真会那么傻。

所以他再一次奋力刺出了手中的长剑。

可是毕竟,他太年轻,太不了解女孩的心思了。

眼见就要刺到心爱的女子,他这才慌忙去收手,却哪里还停得下来。

无奈之下,他只得改变剑势的的方向,朝自己的左腿刺去,顿时鲜血顺着湿湿的裤子流了下来。

此时,满地都是鲜血,因爱而发狂,因情而生恨,因妒忌而发疯所造成的后果。

许久之后,风清扬才仰天大笑两声,俊俏的面容上顺见泪水横淌。

许久,他才用剑指着独孤天,朝诗心喊道:“天哥哥,哈!哈!哈!你竟然喊一个大魔头为天哥哥。”

他喊完此话,不由再次狠狠的怒视了一眼独孤天,这次却是头也不回的跑了。

其它华山弟子见状,也都纷纷离开。

独孤天最后见风清扬的眼神之中满是妒忌,他的心里此时满是伤痛。

诗心眼看着风清扬像风一样的来了,又像风一样的走了,半晌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样恨独孤天。

许久,她才转过头,见到独孤天的脸色很是难看,尽管如此,却仍然掩饰不住它的英俊和硬朗,怔怔了看了一会,她这才笑道:“天哥哥,你别怪风大哥,他还是一个小孩子。”

一个小孩子竟然说另外一个跟自己同岁的人是小孩子,简直多少有些荒谬,可却不知为何,从诗心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自然。

独孤天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风大哥?”

诗心见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注视着独孤天,口中慢慢说道:“去年我跟你分开后,结果不小心误中了骆满红的诡计,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我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活着走出那个恐怖的地方了,再也见不到你了,当时心里害pà

的要命,生怕那些人会杀了我,每当我害pà

,内心彷徨失措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我便多了一份活下去的勇气,那一刻,便有了战胜一切困难的信心。”

她含情脉脉的说到这里,看到独孤天面色呈现出痛苦,显然内心是在替自己经lì

的悲惨遭遇感到难过,心里不由一阵感激,想到自己所受的苦,终于没白受,不由心中一涌起一阵甜蜜,于是便接着说道:“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命不该绝,无意中碰到了玉面郎君肖爷爷,从他那里学到了化蝶神功,最终经lì

九死一生,方才逃出那个鬼地方,在大海中不知漂泊多少日,醒来的时候便被华山派的风大哥救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他。”

她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却见独孤天并没说什么,随即又补了一句道:“天哥哥,独孤大哥在我受伤期间,就像亲哥哥一样悉心照顾我,我很感激他。”

独孤天见她诉说完那段悲惨的往事,本想安慰她两句,可话还未及出口,却又听到诗心向自己解释,内心又是一动,不由想起自己一生的遭遇,比之她却犹过之而无不及,又想起曾经相亲相爱的嫣儿,还有相知同伴的林姑娘,最后都落得个悲惨的下场,随即狠下心来,泠声说道:“姑娘,这是你的个人私事,我并不想知dào

这些,也不需yào

知dào

这些,我想你误会了。”

他说完之后,便准bèi

转身离去,可随即又转身问道:“华山派?姑娘,你说刚才那少年便是华山派的风清扬?”

他问完之后,便朝风清扬跑去的地方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和失落。

诗心原本以为自己讲完自己那段不堪的往事,独孤天安慰自己两句,可如今却听他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冰泠,并且开口喊自己“姑娘”

仿佛根本不认识自己一样,一时心中很难接受,可见他离开又返回,心里便又好受了些。

随即一想,却又顿时释然。

此时她心里很清楚,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心爱的女子,那就是他口中屡次提及的那个叫“嫣儿”的人,虽然自己从没见过她,可是她也不知dào

为什么,只要一听到他提起这个名字,内心就会感到莫名其妙的难受,一时间她也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

“也许,他是不想让自己有一天也变成嫣儿一样,死去吧!”诗心在心里寻思着。

女孩的心思真的让人琢磨不透。有的时候,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她却永远想不明白,仿佛像个傻瓜一样,可是有时间,其实很复杂的事情,她却一眼便能看穿,又像是一个聪明的智者一样,让人无法猜透。

诗心就是这样的一个奇怪的女孩子。

如今她听到独孤天问,连忙点了点头道:“是啊!天哥哥,他就是华山派的风清扬风大哥啊!你怎么了?还在生他的气吗?”

独孤天听她肯定,嘴里“哦”了一声,脑海中顿时出现了八年前在少室山下那个茶店里碰到的那个可爱的小孩子,想不到这一转眼间,他竟已变成了一个英俊的少年,真是岁月如梭啊!

他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半晌才道:“想不到,一晃八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

诗心见独孤天突然发此感慨,不由好奇的问道:“天哥哥,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独孤天这才突然醒转,平静的说道:“噢,没什么。”

他说完,顿了顿,便又问道:“姑娘,你了解这少年吗?”

诗心见他突然对风清扬有了这么大的兴趣,而对自己却一口一个姑娘,一副泠冰冰的样子,不由有些不开心,噘起小嘴巴道:“哼!人家这么久没见到你了,你竟然从来都没有问过人家过的怎么样,倒对一个臭小子这么关心。”

第九十一章 心意相通

独孤天见诗心生气,虽然心里也很难过,可仍然坚持道:“姑娘,真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如果没什么事,在下先行告辞了。”

他说完便转了个身,又准bèi

离去。

“阿嚏!”

独孤天刚走两步,却又听到诗心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这才想到她刚才被雨水淋湿了身体,于是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不由皱了皱眉头,这才回头说道:“姑娘,我看你应该是着凉了,在下劝你还是尽快找个地方去换个干些的衣服吧,不然生病就麻烦了。”

诗心适才见他又要离去,心中顿时有着说不出委屈和难受,不由泪水又是滚滚而下,想跟上去留下他,一时却又放不下脸,想离开却又不舍得,正不知如何办时,突然打出一个喷嚏,却又见他连忙回头,并对自己如此关心,不由心中一阵甜蜜,一时计上心来,忽然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独孤天见诗心刚刚只是打了一个喷嚏,如今却竟然晕了过去,以为她生了大病,着实吓了一跳,不待她倒下去,连忙上前一把搂住,轻轻喊她两声,不见她回答,不由急的连忙用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发xiàn

竟有些发烫,知dào

她是生了病,这才放心。

此时他再也顾不得许多,抱起她,便朝前奔去。

行了大约一刻钟功夫,他终于找了家客栈,连忙走了进去。

店主见独孤天抱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又见两人全身都湿透了,连忙上前问道:“客官,二位是不是住店?”

独孤天点了点头道:“给我两间上房,再给我请个大夫来。”

店主似是有些为难道:“客官,你看这天都黑了,大夫能不来能也不好说,再说小店现在只剩下一间客房了,不知二位能不能将就一下。”

独孤天看着怀里的诗心烧的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由很是着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点了点头道:“那就这样了,如果找不到大夫,麻烦小哥再帮我熬一碗姜汤,我这位朋友刚刚淋了雨,有些发烧,需yào

去去寒。”

店主这才点头道:“好的,请客官随我来。”他说完便先行上了楼在前面带路。

独孤天抱着诗心,随着店主上了二楼一间拐角的房间,正准bèi

将诗心放在床上,却听店主道:“客官,我看你这位朋友病的不轻,再说现在她全身已经湿透了,如果就这样放在床上,这样一捂,恐怕病情会加重。”

独孤天心本就通些医术,刚才一时也是太过着急,忘记了这事,如今听店主提醒,这才醒悟过来,可低头再看看诗心,便又有些犹豫,朝店小二难的说道:“小哥,你看我这也不方便,不知dào

贵店有没有女主人,可以帮我代为照顾一下我这位朋友,自于酬金方面,我自然不会少你的。”

店主听独孤天说完,不由从头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翻,见他浑身都是伤口,身上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尚不及一个叫花子,不由轻轻摇了摇头,可再看看诗心身上的衣服,一时又拿不定主意,最后只好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先叫我家那位过来帮她换身干些的衣服,再烧些热水给她洗个澡,弄碗姜汤喝,看她能不能好些。”

“唉!”他说完便退了出去,临走时看了一眼诗心,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独孤天见店主出去,连忙将怀里的诗心放在凳子上坐着,轻声叫了几声,却仍不见她回答,不由更是着急了。

过了一会,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粗布的女子,双手端了一盆热水,怀里夹着几件衣服走了进来,朝独孤天笑了笑。

独孤天知dào

那是店主的老婆,连忙站到一边给她行礼道:“多谢大姐了。”

那女子将手中的热水盆放在地上,笑着说道:“客官不用客气,麻烦你先到外面回避一下,我先给这位姑娘洗个热水澡,再换身衣服。”

独孤天这才退了出去,随手将门关了。

大约一刻钟功夫,那女子便又打开房门,朝独孤天点了点头道:“客官,可以进去了,姑娘此时已经睡着了,我再去给她弄一碗热姜汤喝,休息两天就会没事的。”

独孤天感激道:“有劳大姐了。”

那女子笑了笑没有答话,端着一盆脏水下了楼。

独孤天这才推门进屋,看到诗心穿着一件白色布衣,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熟睡着,便也轻手轻手的坐在凳子上开始想事情。

此时,他的心情当真是万分的矛盾,他不知dào

自己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做,他也不知dào

为什么,每次一见到她,便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心爱的嫣儿。

以前,她女扮男装的时候,他看着她的眼睛,就好像看到了王偌嫣的一双眼睛,都是那样纯洁,一尘不染,又都是那样调皮,好似会说话一般。

今天当他在屠魔大会的练武场上,看到诗心的真实面目时,他竟真的她当成了王偌嫣。

她二人的一笑一频,每一个举止,神态,包括说话的语气,速度都是那样的相似,这才使得他不能控zhì

自己,甚至一度失去了理智。

他原本只是想借助屠魔大会,引出祸天害地两兄弟,为她解除危险,保护她能永远平安,可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祸天害地两兄弟也在骆家庄被他亲手杀了,原本他应该毫不犹豫的离开她了,可是为什么他明知她在后面追着,他却仍然放不开脚步,甚至连避也不想避,也许在他的心里,他也是那样迫切的想见她,那样迫不急待的想看到她。

回想起刚才在狂风暴雨中,她那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后背,带着轻香的脸庞就贴着自己的后颈,甚至连她在轻轻的喘着气,他也能觉察到,至今那种气息仍然使他不能忘却,使他不由自由的想起了十几年前便已死云的嫣儿,那种感觉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啊,以至于使他甚至有了短暂的贪婪,想一辈子去拥有它。

尤其是她那固执的一吻。

那一刻,几乎已将他的心牢牢的栓住,让他无法自拔。

那一瞬间,他甚至又找回了曾经初吻的感觉,是那样的让人难忘和销魂。

可是却又不知dào

为什么,当他看到风清扬以那样仇恨和妒忌的目光怒视着自己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卑鄙,好无耻,就像一个偷心的贼一样,将原本属于别人的心,给硬生生的偷了过来,硬要变成自己的。

此时,他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看着她。

她睡的仍然是那样熟,那样沉,那样香,就像一个刚刚如生的婴儿一样,一切是那样纯真,美好。

在灯光的照射下,她俊俏的脸上现出一种红红的光,似乎更为她增添了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他一时不由看得痴了,索性将凳子轻轻的移到了她的床边,就那样静静的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看着她那样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他再一次想到了心中那个深爱的女孩-----嫣儿。

第九十二章 一厢情愿

就在独孤天沉浸在这种甜蜜的回忆中时,突然店主老婆的脚步声惊扰了他。

这时他一抬头才发xiàn

,自己已不知何时,竟是满面泪水。

他慌忙拭去泪水,恰在这时,门已推开,店老老婆手里端着一碗姜汤,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他连忙上前接过道:“有劳大姐了。”

店主老婆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诗心,憨厚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客官不必客气,出门在外,谁都有个头疼脑热的。这姜汤里我放了些红糖,还是我坐月子的时候留下的,一直没舍得吃,又怕这姜汤太辣,你的朋友喝不习惯,这才放了些进去,你快喂她喝了,再用被子给她捂严实了,出一身汗,第二天病就会痊愈了。”

独孤天有个神医姐姐,对这些简单的医学知识自然懂的比她多,知dào

她所说非假,不由感激的说道:“大姐,真是让您费心了。”

店主老婆笑了笑道:“客气什么,又没帮上什么忙。客官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出去了。”

她说完便又离开了,并随手关上了门。

独孤天端着姜汤,暗自兴叹遇上了一个好人,感叹了一番,这才又慢慢将姜汤放在桌上,轻轻将诗心扶起靠在床头,转身又去端姜汤。

等回过头来时,却发xiàn

诗心正看着自己,不由笑道:“姑娘,你醒了,快趁热把姜汤喝了吧。”

他说完便准bèi

将碗递给诗心,可又见诗心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由再次笑道:“你看在下真是糊涂极了,这碗很烫,姑娘又受了风寒,如果不嫌弃的话,还是让在下喂你喝吧!”

诗心痴痴的看着独孤天英俊的面孔,看着他额头上面那颗鲜红的痣,似是在欣赏一件绝美的工艺品一般,一刻也不舍得眨眼,半晌不说一句话。

待独孤天再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时,她这才点了点头道:“有劳天

……独孤大哥了。”

她终是再没喊出“天哥哥”三个字,也许她觉得这个称呼,现在还不属于自己拥有吧。

一时间,她觉得上天对她真的很不公平。

可一时间,她又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毕竟,上天让她碰上了他,虽然有些相见恨晚。

就在这一转念间,她的泪水便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独孤天刚才听她要喊自己“天哥哥”,不知为何,竟有种深深的期盼,可当她最终喊出“独孤大哥”时,他却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一种深深的遗憾在心底产生,如今当他看到她无声的眼泪时,他不由又想起了曾经的可人。

“那个时候,她又何尝不是爱流泪呢?只要稍不如意,便会生气,非要我去哄。”他在心里回想起以前。

“唉!”随即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中,他竟突然伸出手去,轻轻替诗心拭了拭脸上的泪水,哪知手刚碰到诗心的脸,却被她一把抓住道:“天哥哥,你……”

她话未说完,脸上便已露出笑容,内心里的冰已经融化,她甚至觉得他已经开始接纳她了。

独孤天的一只手突然被诗心紧紧的握住,顿时一股柔情传遍了他的全身,使得他端碗的右手情不自禁的一抖,碗里的姜汤也差点泼洒出来。

这只握着整整八十斤玄铁重剑的手,自出江湖以来,从不曾抖过,可如今却几乎连一碗姜汤端不稳,竟似要泼洒出来,这不是爱情的力量,又是什么呢?

独孤天看着诗心柔情似水的眼神,仿佛冰封了十多年之久的心,又突然瞬间被溶化了。

可同样在瞬间,他脑海中突然又闪现出了风清扬那双愤nù

的眼神,顿时心中一惊,连忙抽出左手,尴尬的笑了笑道:“姑娘,你认错了人了,还请把这些姜汤快点喝了吧!”

他说完这才用刚才被诗心握着的手去握住勺子,想要去喂她喝姜汤,可却也不知为何,那勺子总是偏向一边,好不容易舀了半勺姜汤,却又倒进了碗里。

他这才发xiàn

,原来自己情急之下,竟然用左手去盛东西,难怪手会不听使唤,他连忙将端碗的手和拿勺子的手对换了一下,这才重新盛了一勺子姜汤去喂诗心。

诗心听完他刚才的话,泪水便又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半晌才道:“天哥哥,你难道真的不认识心儿吗?你真的不愿意再理心儿吗?”

独孤天不知为何,忽然低下了头,半天不再说话,手中的勺子就那样离诗心的嘴唇五公分处,却不知为何终再也递不上去。

诗心见他默不作声,便又哭着喊道:“天哥哥,我是心儿,是诗心啊!你难道不记得你曾经抱着心儿去上终南山求神医生要解药了吗?你难忘忘记了那晚你冒着大雪攀岩绝壁,背着心儿去求五仙教教主替我治病吗?你难道也不记得心儿曾经在你受伤的时候,为你吃药了吗?还有你教心儿独孤九剑,这些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独孤天见她哭的声俱泪下,一时心中也很是心疼。

可是心痛的同时,他的内心却又充满了矛盾,他不知dào

,他将如何去面对她。

一来他心中担心她情绪如此激动,会加重病情,二来,他实在不知dào

如何去面对她,甚至面对风清扬.

也许此时在他的心里,一直坚信她与风清扬才是真zhèng

的一对,一个风华正茂,一个多情少年,这才是真zhèng

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游魂,一个独孤的、不吉祥的人,一个令天下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他根本不配,不配拥有她对自己的那份纯真感觉情。

也许,说的更明白一点,他已经怕了,对这种感情,他已真彻底害pà

了。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想到曾经深爱自己,自己深爱着的人,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他就会彻夜难眠。

她们每一个人,都在时刻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再去害人,尤其是面前这个可爱,单纯而又善良的姑娘。

也许,除了这种原因,还有一种原因,那就是他如果接受了诗心的爱,必将会终生愧对一个人,而那个人曾经舍命救过他,他是那样的英雄,那样的侠肝义胆,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她,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多余的人罢了,从一出生便是。

第九十三章 金凤玉露

片刻之间,独孤天的心里便又多了些许顾虑,使得他的信念也就更加坚定了,他不由抬头朝诗心笑了笑道:“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听在下的话,你现在正在发烧,先把姜汤喝了,然后睡一觉,明日便会好了,一切就都会过去了。”

他说完,这才又将手中的勺子朝诗心的唇边喂去。

哪知诗心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却突然一伸手将他的勺子和碗全部打翻在地,指着他失声哭道:“独孤天,你是一个懦弱的人,是一个胆小鬼,就像你以前戴着的那张面具一样,不敢去面对现实,不敢去接受现实,更不敢去面对新的一切,难道在你的心里,就只有她,只有一个死去的“嫣儿”吗?可是她已经死了,如果你还爱着她,你就不应该让自己这样难过,整日里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每天逃避现实。”

她顿了顿,又继xù

说道:“你滚,现在就滚!我不要你可怜,也不要你喂,我现在就高诉你,大声的告sù

你,以前的诗心喜欢独孤大哥,想要一辈子守在他的身边,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不开心的时候开导他。可是,现在的诗心却深爱着天哥哥,想要一辈子跟着他,让他照顾我,永远保护着我。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不管你接爱不接受,我都要说,如果你觉得诗心不配跟着你,如果你觉得诗心不配拥有你的爱,你可以走,从今以后,我诗心就只当没有遇到过你,就算是病死、饿死,被人杀死,都不用你可怜!”

独孤天此时听着诗心大胆的哭诉和表白,看着她伤心欲绝的表情,他的心如刀绞一般,说不出的滋味,他此时多想向一个真zhèng

的英雄那样,去紧紧的拥着她,照顾她,一辈子与她相亲相爱,可是他知dào

他不能,他不能去自私到伤害另外一个人的感情,他坚决不能。

许久之后,他才平静的说道:“不!你不了解我,我是一个魔头,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我还是一个不详的人,所有跟在我身边的人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最终都会一个个死在我的面前。你还年轻,你不懂,你不明白这种感觉,不明白这种被所有亲人抛弃的感觉,像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爱情,也不配拥有亲情,你知dào

吗?”

如果在以前,他也许从来都不会发自内心的说出这翻话,可是今天,他不知dào

为什么,他却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突然觉得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就好像扔掉了满心的包袱一样,真的好舒服。

此时,也是他十几年来,最开心,最轻松的一刻。

诗心听着他的自责,听着他的痛诉,看着他英俊而坚毅的面孔,不由激动的喊道:“不,我了解你,你是世上最了不起的人,你是世上最英勇的男子,你是世上心地最善良的人,就算你在那些无知的人眼中是个大魔头,就算你是一个不详的人,身边曾经有多少个女人离开你,我都愿意,愿意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那么这一天也将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最幸福的一天。求求你,天哥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说到这里,不由赤脚走下了床,紧紧的抱住了独孤天,用发烫的脸紧紧的贴着他宽厚的胸膛上。

独孤天伸出了手,想推开她,可却又不忍去伤害她。

此时他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糟,也许他从来都不善于处理这种复杂的感情,也许他自从失去了所有的爱人之后,便已不知dào

如何去爱了。

许久之后,当他的脑海中又闪现出风清扬那张英俊的面庞,以及愤nù

的眼神时,他不由再次打了一个泠战,双手不由自主的将诗心推了开来,颤声说道:“求求你,别这样,我……”

他从没开口求过别人,如今面对这个热情似火的女子,他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他不待诗心回话,转身拿起桌上的玄铁重剑,正准bèi

离开时,却突然听到诗心喊道:“你知不知dào

,我为了想再见你一面,吃了整整一个月的老鼠肉,如果不是因为想跟你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上信念支撑,我早就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他的腿顿时如僵化了一般,再也迈不开步子。

他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再也止不住流下。

他的心如尖刀在里面翻搅一般,正在慢慢的淌血。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为了能活着见自己一面,竟能忍受心里最恶心、最害pà

的东西,愿意为之付出这样多,此时他还能说什么呢?如果他今日真从这客栈里走了出去,那么,他今后的人生,将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再无任何意义了。

他的身子已开始止不住全身发抖,他的拳头已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他的思想此刻正在做着急烈的斗争。

片刻之后,他再也控zhì

不住自己的感情,转身一步重返屋里,伸手一把搂住了诗心,生怕她再离开自己半步。

两个人一时就那样紧紧的抱着,抱着,彼此的心也正一点点的靠近,靠近。

许久之后,独孤天才松开诗心,看到她一脸的泪水,不由轻轻的用手拭去,看着她的眼睛,用世上最温柔、最富有男性磁性的声音说道:“傻丫头,你为什么要这样傻?为什么要这样傻?”

话未说完,他已止不住泪如雨下。

诗心再次紧紧的搂住他,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缓缓的说道:“天哥哥,答yīng

我,带我去见她,好吗?”

独孤天身子一阵轻颤抖。

半晌之后,这才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模糊双眼。

等诗心再次安静的躺在床上睡熟之后,独孤天握着她的小手,感觉是那样的充实,这些年来,他再一次感觉到了爱人的存zài

,再一次觉得生命还是那样美好。

慢慢的,他竟趴在了床边也睡了过去,这一觉,他竟一睡睡到天亮,从未有过的踏实。

他醒过来的时候,诗心正静静的看着他,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就像一个妻子那样,而他们的双手,却仍然在紧紧的握在一起。

朝阳已从窗户里斜射进来,独孤天不由看了一眼面前的诗心,感觉此时自己是那样的幸福,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从今以后,无论我是潘天也好,独孤天也好,我都要好好的珍惜每一天。从现在开始,无论我是英雄也好,魔头也罢,我都会用心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诗心看着他轻轻的笑了,笑的那样开心。

昨晚一夜甜蜜的觉,已使她精神焕发,变得比以往更加漂亮,美丽,也更加温柔了。

她忽然记起当年在监牢里,师傅曾说过一句话:“虫子的每一次蜕变,都会经lì

一次磨难,这种磨难,虽然痛苦,甚至有时刻骨铭心,几乎要丢掉性命,可随之过后,它离成蝶就会更近一步,也会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迷人。”

这就是化蝶神功的魅力,每一次的蜕变,每一次磨难,都会使诗心变得更加漂亮,迷人,自信。

此时就连独孤天,看到朝阳下映射着的诗心,也不由变得痴了。

诗心看着他陶醉的眼神,不由感到此时自己已是这个世上最幸福、最快乐的女人了。

可是她今年才十六岁,充其量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罢了,又哪里算得上女人呢?也许再过几年,她才会拥有成熟女人该有的魅力,到了那个时候,她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漂亮、最耀眼、最妩媚,也最妖娆的女人了,就会像一只蝴蝶一样,让每个见过她的人都会深深的迷恋上,一辈子也忘记不了她。

甚至比当年的罗湖仙子还要更加轰动江湖。

独孤天看着她,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此时他的笑容是那样憨厚,那样纯真。

这样的笑容,任谁也不敢相信,他便是当今天下武林盟主,更是天下第一大教的前任教主,还是现在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诗心看到这种笑,似乎觉得自己更加幸福了,不由轻轻的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十指,轻轻的捏了捏独孤天的鼻子,也会心的笑了。

独孤天愣了一下,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润。

四十岁的男人,有间竟会像一个小男孩子,那样容易害羞和满足。

第九十四章 英雄落泪

当独孤天和诗心下楼结帐的时候,二人这才发xiàn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是身无分文。

独孤天从来都没有这样尴尬过。

诗心似乎早已看出他的尴尬,连忙从头上取下一只金钗,放在柜台上道:“老板,这个够了吗?”

独孤天不待掌柜的开口,便又将金钗拿起,重新插入诗心的头上道:“心儿,我是一个男人,岂会让你为这些事操劳呢?”

他说完之后,便犹豫了一下,将背上的玄铁重剑取下,放在桌上道:“老板,这把剑应该还值一些银子,就拿它先暂时抵押房钱吧!过几天,我定会拿双倍银子来赎。”

诗心一见他竟将视如珍宝的重剑押在这里,不由一惊道:“天哥哥,这是你的宝剑,你绝对不可以这样做的,还是用我的金钗吧!”

这把金钗是她娘留给她的唯一饰物,她一直都不舍得戴,每次想念爹娘的时候取出来看看。可是今天却不一样,因为这一天是她最开心的一天,这才拿出来戴在头上,如今还没有捂热,此时她心中虽然有些不舍,可为了不让心爱的男人尴尬,她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店主见他二人争着要押身上的宝物付房费,不由开口笑道:“两位客官,你们不用争了,二位的房费已经有人付了,而且还多给了十两银子,预定好了饭菜,还请二位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就送来。”

独孤天和诗心不由相视望了一眼,眼神之中很是不解。

片刻之后,独孤天这才泠笑一声,不再说话,显然他已知dào

是谁为他付的银子了,他当然也就不用再客气什么了。

饭菜很丰盛,这对于两个早已饿了很多天的人来说,能吃上这么丰盛的菜,是一件多么庆幸的事,待他二人吃饱的时候,桌上已是杯盘狼藉

二人不由相视一笑,站了起来,一起离开了小店。

目标自然是北海。

一路上,自然有人提供吃喝,住宿,尽管没有见到付银子的人,独孤天也丝毫不奇怪,他总是那样坦然面对一切事情。

若是在二十多年前,他初出江湖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接受这些资助,可如今他已变得成熟,因为成熟的男人,知dào

哪些东西可以接受,哪些不可以接受。

诗心也从不问是谁在请他们吃饭,因为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聪明的人从不问一些不该问的事。

这一日,他二人来到当年廖云的聚义庄外,这是一条上北海的必经之路。

此时的聚义庄因为廖云的败落,早已没了昔日的光彩,门口长满了杂草,房屋也因为长年失修,早已破烂不堪。

潘天站在大门,久久的注视着聚义庄的大门,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在这里,他所爱的人曾经被廖云劫持,自己也曾经被迫发下一个毒誓,正因为这个毒誓,似得无数人的人生从此改写,也使得江湖一夜之间,风云突变。

“唉!”如今看着这一切,他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天哥哥,你怎么了?”诗心见他面色难堪,不由关心的问道,这一路上,她总是那样细心的照顾着他,甚至连他的每一个细小的变化,她都会默默的记在心上。

此时,独孤天的一切喜怒哀乐,已成为诗心最关心的事。

独孤天看了她一眼,平静的答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一时心中有所感慨罢了!”

他顿了顿便又说道:“我们走吧!”

此时,他的心里突然想去一个地方,于是他竟又开始往回走。

诗心没有问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使他不愉快,她已经猜到,这不愉快的事,肯定跟那个叫“嫣儿”的女子有关,她心里再次生了些羡慕,觉得“嫣儿”真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子。

可再转念一想,自己此时不也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子吗?

一想到此,她便释然了,不由轻轻的笑了笑。

独孤天见她突然笑了,虽然不知dào

为什么,可却也没有问。

又走了几里多路,在一片幽静的树林中,独孤天在三座坟墓前停了下来。

他看到几年未来,那坟墓周围已经长满了杂草,更将墓碑上的名字一一遮住,不由眉头一皱,心中又多了些伤感。

他慢慢的蹲了下去,默不作声的去拔那些坟墓上的草,他一棵一棵的拔着,显得那样仔细。

此时天色接近正午,火辣辣的太阳正炙烤着大地,然而独孤天却丝毫不觉得热,此时他的心里早已满是凄凉。

诗心也开始帮他,她虽然不知dào

这墓碑上刻着的春兰、惠兰、剑兰三人到底是谁,可从独孤天的眼神之中,她已猜到,这三个女子必定跟他有着极大的关系,她没有问,因为她知dào

,如果他愿意说,自己不用问,他也会说,如果他不愿意,就算自己问了,也不会得到什么答案。

她仿佛一夜之间,变得好像很懂男人,她也不知dào

为什么。

待墓碑周围的草都他二人拔的一根不剩时,独孤天就那样默默的站在幽兰三婢的墓碑前,许久都不作声,神情是那样悲伤和庄重。

可以说,诗心自从认识独孤天,便很少见他笑过,原先她不知dào

为什么,可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她越发能感受到独孤天心中的忧伤了。

“我该怎么样才能帮zhù

他,让他重新开心起来呢?”诗心在心里寻思道。

“她们原本有四个人,从小都大一直都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那里有花,有草,有河流,有楼阁,一年四季春暖花开,从不担心缺衣少食,原本她们生活得是那样平静,幸福、犹如在世外桃源,可是”

独孤天停下来的时候,诗心发xiàn

他此时已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她想劝,可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知dào

,此时也许什么都不说,做一个最好的倾听者,便比说任何安慰的话都强。

男人,有时间内心比女人更脆弱,更孤独,他们也需yào

倾诉和发泄。

独孤天继xù

说了下去:“直到有一天,有二个女孩子和一个无知的男人因为好奇,无意中闯入那个平静的世界,从此便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唉!”他说到这里,神色突然黯淡了下去,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又继xù

说道:“以后的一个月里,她们的主人惨死,就连那个男子今生视为唯一的知已,也惨遭恶人胁迫,她为了不让这个男子受到任何委屈,最后不得已横刀自尽了。”

“那男子眼看着平生唯一的知已,就那样在自己面前自刎,却终是无可奈何,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没用,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就像一个废人一样,只能任人宰割。”

独孤天讲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起来,情绪也很是激动。

诗心听着独孤天的叙说,早已猜到那男子便是他,见他如今如此痛苦自责,心里也开始慢慢向下滴血。

独孤天许久才继xù

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那里所有的仆人也都在一天之内惨死,地上到处都是鲜血,处处皆是尸体,就连谷里种养的各色兰花也都染满的鲜血,从此她们便失去了那个可以安居的地方,被迫开始在江湖上流浪。”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又已黯淡下来,目光更是变得有些呆滞。

诗心上前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发觉已变得冰凉。

她慢慢的将那双已变得冰凉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想要让他变得温暖起来。

独孤天看了一眼诗心,眼神之中充满了感激,也不抽回手,任由她那样贴在脸上。

许久之后,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可是,好景不长,原本她们可以跟着那男子开开心心的生活,却不想有一天那男子竟突然遭人掳劫从而失踪,她们的生活从此便又改变了,直到有一天”

独孤天说到这里,便又默默的注视着那几个坟墓,半晌突然提高声音道:“也许,那个男子如果不出现,她们就不会遭遇不测.他们也不会就些死去。”

诗心突然感觉到握着独孤天的手有一丝温暖,她无意识的抬了抬头,发xiàn

竟是一滴水。

不,确切的说是一滴泪。

当她抬起头的那一刹那间,却发xiàn

独孤天已是泪流满面。

她的心随之一颤,随后便如刀绞一般。

她从没见过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哭泣,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伤心欲绝。

她一直以为,所有的英雄都是宁可流血也绝不会流泪的,可是如今她才知dào

,自己错了。

如果是在以前,她会觉得流泪的男人是一个懦弱的人,可现在她却不这样认为,她甚至觉得眼前的独孤天却是世上最坚强的男人。

一个能将所有伤心、委屈都装在心里而独自默默承shòu的男人,不正是世上最坚强的男人吗?

可惜,她不知dào

,如果一个男人肯在女人面前哭泣,那么足以说明,这个男人早已深深的受上了这个女人。

“我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害死她们?”

独孤天突然抽出紧紧贴在诗心脸上的手,开始猛烈的击打自己的头部,此时他的情绪显得那样激动,也是那般痛苦自责。

“天哥哥,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你不要这样。”诗心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已不再是一个英雄,盟主,只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小男孩,而且还受了伤。

她突然伸出手去抱住了独孤天,将他的头紧紧的搂住,放在的自己的胸膛前。

此时,她的心里早已“扑通”“扑通”狂跳。

她已顾不得许多。

独孤天此时真的像一个小孩子那样,慢慢的蹲在了地上,头紧紧的贴着诗心的胸膛失声痛哭起来,更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寻找发泄的出口一般。

许久,他们才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再次朝另外一个地方走去。

诗心隐约觉得,这似乎又是一个伤心的开始。

第九十五章 意外之变

这是一个小镇,丝毫没有因为多年前的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而变得萧条,仍如当年那般的繁华。

独孤天站在镇门口,看着这个小镇,想着曾经她们在这里是那样开心,开心的几乎要将整条街都卖下来,想要背回去一样。

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那笑容是那样的安详和快乐。

可在诗心的眼中,却发觉到了一丝淡淡的孤独。

当独孤天重新踏入当年那间小饭店的时候,他又重新坐在了那张桌上,诗心就坐在他的对面,就像当初心爱的女孩子王偌嫣坐在他的对面一样。

他要了三碗面,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桌子,又再次添了三碗面。

他的怪异举动,引起了店小二的好奇,不由将他二人打量了一番,似是在心里觉得,他们根本不像可以吃下六大碗面的人,可只要有人给钱,不要说是多四碗,就是多要四百碗,他也会很乐意的。

独孤天当然不怕没人付钱,只要他高兴,就算将整个饭店都买下来,那些人也会照样买单。

诗心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多要四碗饭,她以为他实在太饿了,待面全部端上来的时候,她将四碗面都推在他的面前道:“天哥哥,你饿了就多吃一些吧。”

可是独孤天没有吃,也没说话,他只是默默的将四碗面中的一碗摆在了左边一个位置上,而又剩余的三碗都端着,然后整齐的摆放在了身后的一张桌上,就连筷子也摆的整整齐齐,就好像一会有三个人马上会进来,将面吃掉一般。

店小二见他如此这般怪异想问,可看了看桌上的剑,却又不敢问了。

多年前在这店里曾经发生的一幕,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从那天开始,老板就特意交待了他,千万不要过问一些不该过问的事。

这自然是一个聪明的老板,要不然他的店也不会开这么久,尤其是在当年发生了那样一桩惨事之后,生意还会这般兴隆。

独孤天默默的吃完了一碗面,先是看了一眼左边桌上的面,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桌上的三碗面,神情再次黯然下来,最终没有说话。

此时诗心已经吃完了面,也看了一眼身边的那碗面,虽然好奇,可是却也没问。

独孤天拿起桌上的玄铁重剑,站了起来正准bèi

朝外走去。

店小二却什么也没话,更没有提收钱的事,就好像这根本就不要钱一样。

就在独孤天刚走两步。

这时突然有三个人正好走了进来,而且偏偏又坐在了那放了三碗面的桌子上,而且其中一个人看到桌上有面,且笑着道:“哈哈!看来我鬼七今日好运来了,还没进饭店,这面便已准bèi

好了。”

他边说边拿起筷子,准bèi

吃放在面前的那碗面。

其它两个灰衣人也都笑迷迷的,毫不客气的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准bèi

开始吃面。

哪知就在他们刚要动筷子吃面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个人站在了桌边,朝他们说道:“这面你们不能吃。”

声音很泠,使人不由打了一个泠战。

口气也不容拒绝,好似下令的人说出的话,就如皇上口中的圣旨一般。

说话的人自然是独孤天。

“为什么不能吃?好好的面不给人吃,难道给鬼吃?”

那个叫鬼七的人似是有些不解,一脸不在意的问道。

其它两个人也都抬头看着独孤天。

独孤天再次泠声说道:“不错,因为吃这碗面的人确实早已不在人世。”

诗心这才明白,当初坐在这张桌子边吃面的是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她们分别叫:春兰、惠兰、剑兰。

她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会不会还有一个女子叫墨兰呢?她回头看了看刚才坐着的那张桌子上的面。

想问,却又不敢问。

因为谁都知dào

,四色兰花里面正好有一种花叫墨兰,也是最稀有的一种兰花。

独孤天的话,立kè

引来了鬼七等三人的哈哈大笑,他们此时已不准bèi

吃面了,都纷纷拿起手里的兵器站了起来。

可是当他们看到独孤天手里的玄铁重剑时,吓得脸色都变绿了,因为他们就算没有亲自去保定府参加过屠魔大会,至少也听说出那柄魔剑的样子。

他们的腿开始发软,浑身也开始发抖,脸也开始变绿,一想到他们前两天刚刚听到的江湖传闻,他们就再也吃不下饭了,此时就算是一桌山珍海味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保证咽不下去了,何况是三碗阳春面。

此时他们竟都齐齐的跑出去开始吐了起来,跑的是那样快,吐的是那样干净。

这一点,就连诗心也感到不可思议,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三个人会这么怕。

店小二原本以为几年前的一幕又要再次上演,早已吓的躲在了柜台里不敢露面,同样里面藏着的还有一个已吓的浑身发抖的掌柜。

独孤天却没看那三个人吐,只是默默的盯着那三碗面看,甚至又动手重新拿了三付新筷子,重新整齐的摆放在碗边,就好似从没被人动过一般。

可等他摆好筷子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三声不同的惨叫,抬头的时候,正好kàn

到鬼七等三人倒地的身影。

他一个箭头冲了出去,却发xiàn

,竟已晚了,鬼七等三人已经死了。

每个人都是七孔流血而死,显然是中了剧毒。

此时店里所有吃面的客人,包括街上听到惨叫的人们,便都围了过来,看到三人死的如此之惨,不由都纷纷摇头。

“太惨了!这指不定是谁下的毒呢?”

“以我看啊,又八成是得罪了五仙教的人,这死状简直就跟前两天保定府的杨总镖头及绸缎庄的候老板死的一模一样,听说他二人就是因为得罪了日月神教的人,这才被五仙教给下了毒!唉,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寿千年啊!”

“你小声点,千万不要让日月神教的人听到了,听说他们的前教主已经重出江湖了呢?而且手中还多了一把魔剑,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啊!”

说话的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剑,衣服很是华丽,看不出什么来历。

独孤天听到这番话的时间,眉头不由一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玄铁重剑。

他刚要说话,却听诗心大声喝道:“喂,你们两个在这里胡说什么?什么大魔头,你们眼见见过了吗?”

他不由连忙小声说道:“心儿,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我们走。”

那两人刚要说话,突然其中一人看到独孤天手中的玄铁重剑,不由顿时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赶紧拉着另外一个人走了。

诗心这才朝头他们离去的背影,“哼”了一声道:“天哥哥,我就是不想听到这些人乱说你坏话。”

这时也许是饭店的老板已派人报了官,独孤天见有衙役跑了过来,不及说话,连忙拉着诗心匆匆离开。

二人走了许久,独孤天这才说道:“心儿,只要我们行的正,坐的端,又何必计较别人如何说呢?再说,嘴张在人家的脸上,人家想说什么,我们何必如此在意呢?”

诗心见他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想着刚才那两个人的话,不由仍是很气愤,张了张嘴道:“可是,天哥哥”

她说到这里,看到独孤天似乎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便也没再说下去。

孤独天许久才道:“好了,心儿,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当今之际,我们就是要快点赶去华山。”

“去华山?天哥哥,我们不是说要去北海吗?”诗心有些不解的问道。

独孤天却不作解释,说道:“不,我们现在就要去华山,越快越好。”

诗心见他神色如此郑重,不由也顿时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可一想到,风清扬那日对待独孤天的情形,心中更是惶恐不安,却也不好说什么。

此时在独孤天的心里,一直盘旋着饭店门口那两个人所说的话:“凡是得罪日月神教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的脑海再次闪现出风清扬怒视的眼神,不由越发担心了。

第九十六章 二上华山

一辆宽大的马车,正在飞速的奔着,车上坐着的是一男一女,二人面上均透着焦急的神情。

如今他们已经连夜行路,走了足足半月,这一日傍晚时分终于在华山角下停了下来。

独孤天正惆怅如何付银子时,却听车夫摆了摆手道:“客官,银子已经有人付过了,您就不用操心了。”

“有人付过了?”诗心听后,不由一惊,她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人,在什么时间便已替他们付了车钱,可是等她再去看独孤天时,他已经背着玄铁重剑开始朝华山上攀登了。

也许,他已经知dào

了答案。

诗心连忙也跟了上去,可无奈独孤天的步伐着实太快,一时之间,她跟的气喘吁吁,浑身是汗。

当他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华山派门口时,不由对面前的一切都惊呆了,地上到处躺着的都是人,看衣着,均是华山派的弟子。

“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我早该想到的。”独孤天看着眼前的惨像,慢慢抽出背后的玄铁重剑,横握在手里,此时脸色微变,站在四周都躺着人的一块空地上,口中喃喃有语。

诗心也想不到,如今的华山竟就成了这般模样,就好似遭人洗劫过一般,到处都是死者,地上已是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血腥问,她仔细的看了看,那些人中,全部都是剑宗的弟子。

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风清扬的师兄弟。

难道,有人洗劫了华山,又将伤者全部掳走了?还是来者武功太高,根本没有伤者?到底是谁能够伤了得这么多华山派的弟子?

“风清扬呢?他在哪里?”二人各自在心里提出了这个疑问。

就在这时,突然诗心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她不由一惊,连忙跑了出去,发觉那人虽然胸口受了重伤,早已血肉模糊,可尚有一口气在,不由连忙扶起问道:“万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此人正是华山剑宗门下的大弟子万清风,也是风清扬的大师兄。

万清风此时早已奄奄一息,是独孤天用雄厚的内力,在替他疗伤,才使他暂时有了一口真气,慢慢醒转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诗心,再看看独孤天,却仍是一脸的平静。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那日屠魔大会,独孤天怒劈祸天害地兄弟二人,还有风清扬雨中狂刺独孤天,万清风也是在场的。

他当然也知dào

,独孤天就是当今江湖上最大的魔头,普通人只要看到独孤天手中那把玄铁重剑时,恐怕早已怕的浑身发抖,可如今万清风却是一脸的平静。

更何况,他刚刚经lì

过一场浩劫,面对那些凶残杀害他们的人,他应该还心有余悸,却偏偏没有。

这不得不在独孤天的心里引起了大大的问号。

诗心生见万清风醒来,连忙问道:“万大哥,风大哥在哪里?”

万清风许久之后,才气若游丝的说道:“诗姑娘,对对不起!风师弟,他他”

诗心自然知dào

他为什么向自己道歉,见他情绪激动,连忙从身上取出一个水壶,喂他喝了一口水,轻声说道:“万大哥,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独孤天想要阻止,可再想到他终归有此一劫,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出什么来。

万清风刚喝一口水,突然开始从嘴里,鼻子里喷出大量鲜血。

诗心一惊,连忙回头问独孤天道:“天哥哥,怎么会这样?”

独孤天知dào

刚刚受了内伤的人,一定不能喝水,否则会七窍流血而亡。

如今他见诗心担心,连忙伸手在万清风身上的几处大穴上轻拍了几下,顿时万清风不再喷血,似是身体也好受了许久,不由吃力的抬起头来感激的看了一眼独孤天。

万清风许久才又慢慢说道:“诗姑娘,那日你伤好下山之后,我们才知dào

风师弟早已喜欢上了你,这些日子来,他到处打听你的消息,不知受了师傅多少次责骂,他仍是不愿放qì

.直到”

他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喘息了几声,扭头看了一眼独孤天,这才接着说道:“直到屠魔大会那天,风师弟再次见到你,心中也着实很高兴,哪曾想你却”

诗心万没想到风清扬竟会对自己念念不忘,她这才明白,那日屠魔大会之后,在雨中,为什么他会这么疯狂的拿剑去刺独孤天,而且还口口声声喊着要杀了他。

一时间,她不由鼻子一酸,抬头看了看独孤天,见他眉头紧锁,脸色难堪,生怕他误会,一时却也不知如何解释,就在这时,却听万清风继xù

说道:“前几日,我们回到华山之后,有气宗的师兄,突然说自己认识一个江南的姑娘,希望风师弟能够见上一面,当时风师弟正在气头上,便一气之下去了江南,至今还没回来。”

他顿了顿,不由惨笑了一下,随即说道:“不不过,这样也好,只要风师弟能活着,我们剑宗就还有希望。”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已是上气接不了下气,独孤天虽然在用自己深厚的内力替他续命,可眉头却也越皱越紧。

诗心听到风清扬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万清风再次感激的看了一眼独孤天,又喘了几口气,这才说道:“风姑娘,我想求你一件事,行行吗?”

诗心见他此时呼吸短促,知dào

他命不久矣,连忙答yīng

道:“风大哥,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一定做到。”

她说到这里,泪水已情不自禁流了下来,她虽然打心眼里很不喜欢万清风,觉得他心胸狭窄,心机甚重,且处处为难风清扬,可不知为何,如今见到他快要死了,一时却又狠不下心来再去恨他。

万清风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告sù

风风师弟,一定要替替我们剑剑宗报报仇。”

独孤天见他眼看不支,连忙问道:“告sù

我,凶手到底是谁?”

万清风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口血,随即大叫一声,再次喷出一口血,再也没说出一句话,头便重重的沉了下去。

独孤天伸手探了探万清风的鼻隙,不由抬头看着诗心,轻轻的摇了摇头,一时心里很是难过。

虽然他不知dào

华山派这一干人等,到底死于谁手,可一想到在饭店听到的话,心里便已有了数。

诗心眼看着万清风气绝,这才慢慢将他的尸体平放在地上,又看了看四周倒在地上的华山剑宗弟子,想起以往相处的时间虽短,可他们终归救过自己的命,如今却遭此恶运,不由再也控zhì

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独孤天此时的脸色铁青,他不知dào

为什么诗心会如此伤心,此时一想到这些无辜的人被杀,此时他的心中不仅充满了不解,也充满了愤nù



诗心见独孤天脸色难看,这才止住哭声,连忙劝道:“天哥哥,你不用着急,风大哥没事,我们再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独孤天点了点头,二人这才慢慢朝四周搜去,可找了许久,见四周除了死人,便再没发xiàn

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诗心经过细细搜寻,这才发xiàn

,除了风清扬之外,几乎他所有的师兄弟都已死去,就连风清扬的师傅和师娘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她看着这些人的尸体,看着风清扬师娘的尸体,想到以前在华山的那段日子,她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不由心中更加悲伤了。

第九十七章 哑巴吃黄连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独孤天却突然看到一个死去的老人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本书,他不由一惊,连忙伏下身去查看。

他见那书页上面早已被血迹浸透,连忙用手去抽。

哪知那老人虽然死了,可手中的书却攥的极紧,似是生怕有人将此书抢走一般,他寻思也许可以从本书上发xiàn

一珠丝马迹,于是便费了好大的力,才将书从那老人的手里取出。

看看书页,虽然已经被血浸湿,却隐约可以看到上面的名字:华山剑宗化名册。

他原来以为这只是一本不同寻常的书,可如今见并无什么特之处上,不由有些纳闷道:“为什么这老人会将如此普通的一本书攥的这么紧?难道这书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如果杀人者仅仅只是为了这本化名册,可为什么将人杀死了,却又不将书取走呢?显然他们并不是为了这本书而杀人,那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时间,很多疑问充斥着他的大脑,使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由好奇的翻开一页书,只见上面写着一个人名,记录着他的生平,以及何时入的华山,父母是谁?祖籍何处?上山几年?师傅是谁?等等详细记录。

待他随手翻到最后一页上时却发xiàn

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风清扬。

他脑海中顿时出现了那个在雨中疯狂举剑刺自己的少年,不由好奇的看了下去。

哪知刚看几行字,他的心便已像火一样燃烧起来,气息也越来越不平静。

诗心已搜查完毕,又见孤独天手里捧着一本书,正仔细的看着,情绪很是激动,以为他也在为华山派惨遭此杀戮而感到气愤,连忙问道:“天哥哥,你没事吧!”

独孤天刚要说话,脑海中突然又出现了风清扬那双仇恨和妒忌的目光,不由身子一阵颤抖,连忙说道:“没没什么。”

他话音刚落,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他后面怒吼道:“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当然没事,你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心里一点都不内疚吗?”

他突然转过身去,看到不远处,风清扬正手拿长剑,双眼充满仇恨的瞪着自己,不由心中一阵激动,刚要说话,却听诗心道:“风大哥,你没事就好了!”

风清扬剑锋一转,接着诗心道:“当然了,你当然希望我没事了,因为只要我不死,你们就可以在我面前尽情展示你们的恩爱。我真没想到,枉我那日好心救了你,想不到你竟恩将仇报,将这大魔头引上山来,杀了我的师傅、师娘及师兄们,像你这般蛇蝎心肠的人,我早就应该想到,你跟这魔头,原本就没什么两样。既然你们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今日不妨也连我一起杀了吧!但是我要告sù

你们这对狗男女,十八年后,我风清扬又是一条好汉,只要你们狗男女不死,我一定会杀了你们,替他们报仇的。”

独孤天见风清扬误会,连忙解释道:“扬儿,你听我解释。”

他此时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竟会情不自禁喊出了“扬儿”这样的称呼,就连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果然,他的这一声称呼,也着实让站在一旁的诗心和风清扬吓了一跳。

诗心也不明白,眼前的独孤天为什么会这样称呼风清扬,可她从他一双慈祥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情感。

她的心里,不由又是一怔,一个疑问顿时涌现在她的心头,使她也止不住大吃了一惊,不敢再想下去。

风清扬先是一愣,接着便开口骂道:“呸!你这个大魔头,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样称呼我?这对于我风清扬来说是简直就是一种极大的耻辱,你不要以为你武功天下第一,别人就会怕你,你想羞辱谁就羞辱谁。我告sù

你,你不配!”

独孤天愣了一下,随即便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中的书,半晌才道:“少侠,你难道忘记了八年前在少室山下的茶馆里”

风清扬听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毫不畏惧的走到独孤天的面前,用手中的长剑指着他的胸口道:“哼,原来是你这个大魔头,我真恨当年为什么要救你,若是你当日死在那帮土匪手里,今日我华山派所有的人便不会白白惨死在你这恶魔的手中,今日我虽然不能杀死你,可是却誓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他说完手中剑锋一转,竟直直的朝独孤天胸口上刺去。

独孤天却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此时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只是轻叹一口气,双眼盯着风清扬,却也不说话。

诗心眼见独孤天要受伤,连忙用手中长剑架开风清扬手里长剑,挡在中间道:“风大哥,你”

风清扬又是一愣,再次用剑指着诗心道:“你你给我闪开,我真没想到,你为了从师傅手中拿回那块令牌,竟将这大魔头叫来,并且杀害了他们,你真是忘恩负义,禽兽不如,你难道已经忘记了师娘她是如何对你的吗?你怎么可以下得去这样的毒手呢?”

诗心如今见风清扬误会自己,当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是怔怔的看着风清扬,半晌不语。

独孤天生怕诗心受伤,连忙上前一步,挡在她的前面。

诗心以为独孤天要杀了风清扬,不由连忙摇头,恳求他道:“天哥哥,不要”

风清扬见诗心替自己求情,不由泠哼一声道:“住口,我不需yào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来替我求情,现在我最后悔的事,便是那日将你从海边救回来。”

诗心见风清扬如此痛恨自己,不由“蹬蹬蹬”后退了几步,泪水再次滑落下来。

风清扬看了一眼诗心满脸的泪水,又看了看独孤天手中的玄铁重剑,再低下头去看看躺在地上惨死的师傅和师娘,不由长叹一口气,突然将手中长剑仍在地上,长叹一声道:“罢了!今日我风清扬杀不了你这魔头,你便杀了我风清扬,让我陪他们一起去吧!”

他说完,便走到师娘的身边,慢慢将她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衣服替她轻轻擦拭脸上的血迹。

独孤天见风清扬突然仍了手中长剑,先是一愣,接着便慢慢俯下身去,将长剑拾起,走到风清扬的身边,一时见他怀抱师娘,很是伤心,心中以往种种悲伤情景,不由再次涌上心头来,心中更是一阵痛楚,许久才将长剑递给风清扬道:“少侠,拿好你的剑,记住如果想找我报仇,首先要把剑练好了,我随时恭候你来取我的项上人头。”

风清扬这才慢慢放下师娘,站了起来,一把夺过独孤天手中的长剑,随即泠声说道:“大魔头,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会将你的人头砍下来,然后用他祭奠这些死去的人。”

独孤天强忍着心中的泪水,许久才道:“少侠,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那么早死的,直到有一天你能再次拿着这把长剑,取下我的项上人头来。”

诗心见独孤天竟不解释,不由很是费解道:“天哥哥,你”

独孤天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将手中化名册慢慢收入怀中,这才又看了一眼风清扬,大踏步走下了华山。

诗心犹豫了一下,这才朝风清扬轻声说了句:“风大哥,你多保重。”

风清扬手里拿着长剑,泠哼一声,将头别过一边,不予理会。

待诗心跟着独孤天走出百米远之后,风清扬这才又忍不住大声喊道:“独孤天,你这个大魔头,你等着,总有一天,我风清扬会用手中这把长剑,取了你的狗头。”

诗心听着风清扬的咒骂,不由皱了皱眉头,朝独孤天问道:“天哥哥,你为什么不向风大哥解释清楚,那些人并不是你杀的。”

独孤天半晌才道:“有些事,也许不解释会更好。”

他说完便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再次朝山下奔去,此时他只想尽快去一个地方,想要问问她,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第九十八章 心冷

眼前的这个地方,是诗心第二次来.

第一次来的时候,她是半昏迷状态,这次她却非常清醒,知dào

这上面住着的任何一个人,足以让江湖上的人闻风丧胆。

若是以前,也许她会心惊胆跳,可是现在,自从有了独孤天,她什么也不用怕了,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不会再害pà



面前是一个陡峭的悬崖,五仙教的正门,有云梯可以送他们上去,可却有人严加防守,如果不经教主白凌羽的同意,就算是只苍绳,也绝飞不进五仙教去。

“天哥哥,我们不走正门吗?”

诗心知dào

,眼前的这个男人,曾是日月教的前任教主,如果他想进五仙教,恐怕没有人敢阻止。

“不!我们就从这里上去。”

天色已黑,独孤天抬头看了看数百米高的悬崖,他想起了以前去江南关家的情景。

有时候,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独孤天犹豫了一下,朝诗心道:“紧紧的抓住我。”

诗心点了点头,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独孤天,抱住了这个神奇的男人。

独孤天就那样,徒手攀岩上了数百米高的悬崖,站在了五仙教的后门口,身后站着的是诗心。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五仙教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守门,仿佛这里就是一个空教一般,更让人奇怪的是,在门口,有一个女子正低头跪在那里,仿佛早已知dào

独孤天要来,很早便等候在了这里一样。

独孤天想也不用想,便已知dào

这女子是五仙教的教主白凌羽,这些年她一点都没变,身上穿着的还是当年见他时候的衣服。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白凌羽缓缓说道:“属下五仙教教主白凌羽,恭候教主大驾光临。”

独孤天不知为何,听了她的话,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才道:“你起来吧。我已经不再是日月教的教主了,你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白凌羽道:“属下追随过教主一日,便终生都是教主的属下,属下至死不敢忘记教主的大恩大德。”

独孤天仰天又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白凌羽这才慢慢站了起来,恭身朝独孤天道:“属下恭请教主入教。”

独孤天回头看了一眼诗心,犹豫了一下道:“不必了,我来只是想问你几件事,问完了就走。”

白凌羽笑了笑道:“教主远道而来,若是凌羽不能尽地主之宜,日后若是教中兄弟们知dào

了,恐怕会责怪属下办事不力。再说,教主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何不等喝口茶再问也不迟啊。”

诗心黑暗中听到白凌羽说话声音甚是温柔,却也看不清她的面孔,只在心里好奇这令无数江湖英雄闻风丧胆的五仙教教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如人们传说中的,是一个满脸皱纹,心如蛇蝎的丑八怪。

独孤天还是没能拒绝白凌羽的邀请,头也不回的大踏步朝五仙教大堂走去。

白凌羽见诗心迟疑,便又笑道:“诗姑娘,也请入内喝口茶解解渴。”

诗心见她竟然知dào

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惊,随后问道:“你你知dào

我?”

白凌羽平静的说道:“姑娘的大名,白凌羽早已如雷贯耳,今日能再次得见姑娘,当真三生有幸,请!”

诗心听她说话声音随和,不像传说中的恶婆,一时不由有了一些好感,却也不知如何回答她刚才的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连忙跟在独孤天身后,朝日月教大堂走去。

三人走到那个大铜门口的时候,独孤天再次看到那铜门上面的几个手掌印,不由想起了上次,诗心身中奇毒,他冒雪前来为她求解药的事,不由又是轻轻叹了口气。

恰在这里,门已缓缓打开,白凌羽赶紧上前几步,道:“教主,诗姑娘,请!”

独孤天点了点头,大步进入了五仙教。

与上次不同的是,大厅内此时已空无一人。

白凌羽见独孤天停了下来,这才朝独孤天道:“属下在房内准bèi

了茶水,还请教主、诗姑娘赏脸。”

诗心是进入大厅之后,借着四周的火把,这才看清白凌羽的相貌。她万没想到,眼前的白凌羽仿佛只有三十多岁,一张倾国倾城的鹅蛋脸上,镶着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使得她的面容更加小巧精致,一副魔鬼般的身材,加上她那饱满的胸脯,使她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韵味。

一个高挺有型的鼻子,使得她几乎将所有女人都想拥有的优点积于一身,也是那样的光彩照人。

诗心此时早已惊呆,在她的印象中,似乎还从没碰到过这么漂亮、妖娆的女子,虽然她曾经一度以为独孤天的姐姐已是天下绝美的美人,可如今两厢比较起来,她却发xiàn

,两个人的美却又各不相同,如果说潘婷是一朵孤傲的牡丹花,那么眼前的白凌羽则是一朵美的让人窒息的芙蓉花,再加上她那妖艳的眼神和令人销魂的声音,就算自己是一个女儿身,看了她那双美目,听了她的声音,便也会禁不住的心动。

尤其是她的身材,恐怕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联想翩翩,若是再听了她的声音,便如荡漾在白灵鸟的和鸣中,让人心神不定。

此时的诗心,不知为何竟突然有了深深的自卑感,觉得此时自己就像那传说中的丑小鸭,而白凌羽则是那美丽的白天鹅。

白凌羽本已走到前面,可看到诗心瞧自己的眼神,她不由笑了笑道:“诗姑娘,是不是觉得我当真如外界传说中的一样,是个相貌丑陋,心如蛇蝎的老太婆,所以才会这么惊愕呢?”

诗心此时方才醒转,知dào

自己失了礼,不由尴尬的笑了笑道:“今日小女子能得遇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仙教教主,当真三生有幸。不仅如此,今日小女子更是大饱眼福,相信待出了这五仙教,恐怕天底下所有的女子在我眼中便如东施一般,丑陋不堪入目了。”

白凌羽虽然日日都会听到下属的恭维,可却从来没有听过像诗心这般赞美自己的话,不得不说,这番话早已使她心花怒放,惹得她“咯咯”笑了半晌,这才说道:“江湖中人都说诗姑娘冰雪聪明,万般伶俐,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说的姐姐我心里此时就像是喝了蜜糖一般,甜丝丝的,日后若是诗姑娘有空,尽管到姐姐这里来玩,姐姐我随时恭候大驾。”

她说到这里,便不由自主的上前轻轻挽了诗心的手,柔声说道:“来,诗姑娘,请随姐姐一起进屋喝茶。”

诗心刚才听白凌羽自降身份,称自己为姐姐,心中顿时放松了许多,又听她邀请自己经常来玩,一想到,这里是令无数江湖人闻风丧胆的五仙教,到处布满毒药,若是一不小心沾上,恐怕小命便会瞬间没了,内心自然又是一阵惊吓,如今又见她竟挽了自己的手,不由更是浑身泠汗直冒,却也不敢挣脱,只得随她进了内堂。

屋内的一张小桌上,早已摆放了三杯新沏的茶,淡淡的茶香早已充斥着整间小屋。

三人坐了下去,独孤天端起杯子的时候,发xiàn

茶水的温度刚好,揭开盖子的时候,闻到茶香,这才发觉竟是桂花茶,不由先是一惊,接着也不得不在心里感激白凌羽的细心。

在独孤天的心里,这是第二次喝这种桂花茶,如今时隔十几年,他却至今忘记不了第一次喝茶的情形,此时心中又如何不感动呢?

诗心记得独孤天一共喝了三盏茶,并没问过一句话,待起身告辞的时候,白凌羽也没说一句话,只是在分别的时候,白凌羽从房间内取出一件衣服,递给独孤天,柔声叮嘱一句道:“教主,夜色已晚,天气转凉,请您保重身体。”

独孤天看着白凌羽手中的衣服,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转过了身,并未说话。

白凌羽默默的展开衣服,将那件披风披在了独孤天的身上,并为他系好了前面的衣绳。

诗心见这是一件黑色的貂皮披风,披在独孤天身上大小正合适,又看着白凌羽注视独孤天的双眼满是柔情,就像一个妻子正在伺候既将外出的丈夫一样,顿时一股醋意涌上心头,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她生怕独孤天和白凌羽看到,连忙将头扭向一边。

独孤天也好像没看到一般,转身朝白凌羽点了点头,并未称谢,好像这一切都是一个应该如此做,一个应该这般接受一样顺其自然。

三人这才一起出了五仙教,白凌羽后,独孤天与诗心在前。

到了悬崖边,独孤天仍旧如此这般背着诗心沿着原路下了山。

诗心从独孤天背上下来的时候,心中仍然生着气,可却又不知如何发泄,只是闷闷不乐的低头不说话。

独孤天在前面缓缓的走着,也不说话。

一时间,二人心事重重。

许久,诗心才忍不住问道:“天哥哥,你不是去找白教主有事吗?为什么只是喝了几杯茶,却什么都没说呢?”

独孤天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半晌才道:“有些事,又何必非要问出口呢?”

诗心想了许久,还是没想明白,许久才又问道:“可你一直都在喝茶啊!”

她问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好傻。

一行泪,从她的脸颊流到了嘴角,咸咸的,也苦苦的。

一阵风吹过,她突然感觉好泠,浑身一阵哆嗦。

独孤天伸手触碰到身上的貂皮衣服,不知为何,却又放了下来。

诗心的心一下子变得更泠了。

独孤天犹豫了一下,随后问道:“泠吗?”

诗心虽然早已冻的浑身发抖,可听到独孤天的话,心里的泠却远比身体更泠了,不由咬紧牙关,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此时心里已满是委屈。

独孤天丝毫没注意到诗心的神情,更没将身上的貂皮大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许久之后,他才又泠泠的说道:“我带你去一个更泠的地方,到了那里,也许你就不会觉得这里泠了。”

他话音刚落,便已施展轻功,奔跑了起来,毅然不管尚愣在原地的诗心。

委屈的泪水随着诗心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她看着独孤天远去的背影,虽然有些怨恨,可还是玉牙一咬,纵身跟了上去。

虽然她因为平日修练化蝶神功,轻功已属上层,可如今纵是拼了全力,却依然跟不上独孤天。

独孤天似乎并不知dào

她跟不上,只是用自己常有的步代去奔跑,此时他好像忽略了一件事,他的踏雪无痕的步伐在当今早已是无人能敌,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愿放慢脚步去等等诗心。

诗心刚开始还有些泠,慢慢竟开始有些恨,恨自己穿了太多的衣服。

虽然此时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绸缎织成的衣服,可仍然已是香汗淋漓。

黑暗中,两个身影迅速隐没,片刻间已消逝的无影无踪。

此时,山顶上一个美丽的女子,突然轻轻拭去了满面的泪水,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来,显得是那样知足和幸福。

第九十九章 逃走

冷,的确很泠。

诗心站在寒冰悬崖边,早已泠的浑身发抖,嘴唇发白,身上已浓罩着一层淡淡的白霜,可她仍然坚持注视着悬崖下面的一个女子看。

此时,悬崖下面,她的眼前,也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虽然脸色已经苍白,周围的鲜血已经凝固,可她仍然是那样美丽,美丽的让人妒忌。

诗心数月前刚刚见过一个美人,如今又见到一个。

同样是美人,唯一的区别是先前一个可以说话,现在这一个却像睡熟了一般。

独孤天跪在那里已经足足有三、四个时辰了。

这三、四个时辰里,他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他的手仍然不停的抚摸着心爱女子的脸庞,虽然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层,可他却抚摸的那样温柔,细致,好似此时双手捧着的正是心爱的女子真实的脸庞一般。

冰层下的王偌嫣仍然还是那样年轻,那样副有朝气且容光焕发,除了已不能再说话,也不能再走动之外,她就像是睡熟了一样,是那样的安详,平静,双目微微的闭着,修长的睫毛盖住双眼,显得她越发的妩媚动人,仿佛此时她正闭目感受爱人的温存一般,也是那样的害羞。

周围的鲜血,像一朵胜开的梅花一样,四处绽放,是那样的耀眼,也似乎是某一位著名的画家以她的躯体做为枝干,衣衫为花,呕心沥血,耗尽一生精力才完成了这么一副绝世佳作,一切显得是那样栩栩如生,那样富有诗意。

诗心看着独孤天此时英俊、坚毅的面庞,也如冰层下躺着的女子一般苍白,神情更是那样的哀伤,她的心也早已碎了。

如果在没有看到王偌嫣之前,她尚且还存有一丝自信,可如今,她仅存的一点点自信却已被摧毁殆尽。

她知dào

,这辈子,自己如果想要让面前这个男人,像记住冰层里这个女人一般记住她,那是万万不能的了。

她甚至有些妒忌,她真希望此时躺在冰层里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那样至少他至少可以为自己心伤难过。

可是现在呢?她不知dào



曾经,他也为她流过泪,也为她着过急,那时候,她曾经也是幸福的,可是现在呢?一切都成了回忆,再美好的过去,都已成了回忆,以往再甜蜜的回忆都将变成今生永远的痛苦和折磨。

她不知dào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她想起一路上,他对她的冷漠,他对她的不理睬,她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全身发泠。

她隐约觉得他好像也关心自己,可现在却又拿不准了。

她记得到这里来的路上,有一天,她生病了,发着高烧。

他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就那样守着自己,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等着自己醒来。

那个时候,她是多么幸福啊!

可是当她病好了的时候,他却忽然像是又变了一个人一般,无情、冷漠,让人琢磨不透。

她再次低头看了一眼那女子,不由也在心里发出感叹,觉得自己与她竟是那样的相像,无论鼻子,还是脸蛋,以及身材,都是那样的吻合,就边鼻子,也同样都是那样坚挺,她此时方才知dào

,为什么独孤天看到她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的喊错名字。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她的替身,独孤天眼中的一个幻影罢了。

她有些不甘心。

同样美丽,漂亮,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他可以深爱着别人,却不能深爱着自己呢?

既然有些不甘心,那么再留在这里,继xù

当作别人的替身,又有多大意义呢?

既然没有多大意义,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

她想到这些的时候,泪水不由再次流了下来,从决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已不知偷偷流过多少眼泪,可到此次她的泪水却仍然没有流干,因为有人说过,女人是水做的,既然是水做的,眼泪当然永远也流不完。

除非,一个人死了,才不会流眼泪。

诗心想死却不能死,因为她还有大仇没有报。

也许等报完了大仇,她就再不用流泪了。

她默默的离开了寒冰悬崖,那百米多高的悬崖如今对她来,想要下去,并不是太难。

难的是,下了悬崖,她又能到哪里去呢?

独孤天并不知dào

诗心什么时间走的,等他知dào

的时候,他却突然笑了。

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

可是不知为何,他的笑却比哭还难看。

也许,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就如他再也不能跟眼前的这个心爱的人说话了一般。

此时,他又情不自禁的抚摸了一下王偌嫣妩媚的双脸,嘴里情不自禁的说道:“走了,都走了!走的好啊!”

诗心却不这样自己走的好,因为当她随着一块浮冰,像逃一样的离开北海岛的时候,她才知dào

,自己的决定竟是那样的傻。

此时,她坐在一块厚厚的浮冰上,随着水流朝下流漂泊,她也不知dào

,水流会将她带到哪里,可是她一点都不用担心,因为独孤天曾经特意跟她说过,总有一天,冰块会带她回到中原的某个地方。

因为这大海通往大陆。

此时,她独自坐在浮冰上,脑海里装满了独孤天,同样想着的还有躺在那冰层里,将独孤天的一颗心牢牢拴着的王偌嫣,尽管很饿,尽管天色已黑,可好此时却一点也不觉得泠。

更不觉得危险正一步步的靠近她。

那人庞然大物,早已跟踪了她很远很远。

似乎就连它也知dào

这个道理:世间任何一个处于伤心、难过状态中的女子,就算身边有着天大的事发生,也绝不会大不过她内心中所想的事。

所以它并不急于下手,而只是一路跟踪着她。

诗心想了一会,便又会流一阵眼泪,哭上一阵,便又会默默的想上一阵。

突然,也不知为何,她屁股下的浮冰竟不知不觉的一点点开始向下沉,最初下沉的很缓慢,几乎感觉不到,可过了一会,下沉的速度便越来越快,直到诗心感觉到屁股上的裤子湿了,感觉到彻骨的寒冷之后,她才发xiàn

,自己此时的下半身已经在海水里泡着的了,同样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才发xiàn

,自己屁股下坐着的那块浮冰与其它浮冰并不相同。

其它浮冰上面都是光秃秃的,而自己屁股下的那块浮冰却长着手和脚,细细的手和细细的脚,就像鞭子一样,多的数不清。

难怪刚才她坐在上面的时候,她感觉不到冰的凉气,原来她坐的跟本不是浮冰,而是一块假浮冰。

不仅如此,而且还是一个长满手脚的怪物浮冰,此时这些细长的手脚,就像无数个鞭子一样,已将她紧紧抱着。

她想到要挣扎的时候,却发xiàn

已经晚了。

因为此时她的身上,已足足裹了数十条鞭了,并且那鞭了正在慢慢收缩,且抱着自己的力道也越来越紧,渐渐的使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她只好大声呼喊:“救命!”

可是在这冰天雪地,荒无人烟的海面上,又有谁听得懂她的话呢?倒是有几只海燕英勇的从她的身边掠过,却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叽叽喳喳”的叫几声,然后再飞快的离去。

第一百章 金雕

天,已开始慢慢变黑,虽然就着雪光,诗心仍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可就因为能看见,她才会觉得那裹在身上的鞭子竟是那般越可怕。

此时她的双手正吃力的想要将身上的鞭子一一从自己身上拉开,可试了好多次她都以失败而告终。

虽然她已经有了足够的神力,早就可以将大力士打败,轻而易举的能将一个高手杀死,可此时面对这一根根粘糊糊的鞭子时,她却只能做最后垂死的挣扎。

此时她才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赌气离开独孤天,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吃一个死人的醋。

“我快要死了吗?难道我这辈子竟是这样死去吗?”诗心一面使劲的拉扯着紧紧缠绕在自己的身上的长鞭,一边在心里绝望的问自己。

“不,我不甘心,我还要报仇,还没有嫁给我最心爱的人,我不能死。”她在心里大声对自己说,虽然此时她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急促,身体也开始越变越小,可是她仍然不愿放qì



“独孤天,我恨你!”

她终于流下了泪,在心里喊道,随即却又在心里在后悔了,连声呐喊道:“不,天哥哥,快救我.”

可惜,一句话还没说完,她便隐约看到爷爷在天空中微笑着朝她招手,还有爹娘,她们也正朝着自己拍手,叫她到他们的怀里去。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心满yì

足朝爷爷和爹娘的身边走去,她才想念他们了,太想回到他们的怀抱了。

独孤天此时正在伤心,自然听不到那些来自诗心口中绝望的呼救声,可是没有关系,好在他还有一个兄弟,整天没事可干,就喜欢到处瞎转悠,顺便再用那对坚硬的金钩利爪从海里抓一条大鱼来饱腹。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诗心命不该绝,总之就在金雕正悠闲的在海面上飞着时,突然听到了她的呼救声。

好在诗心以前见过独孤天的这个好兄弟,所以自然她的声音金雕也识得。

于是金雕就像一个闲极无聊的人一样,正好有了事做,索性二话不说便以箭一般的速度朝呼救的地方奔了过去。

不,是飞了过去。

不错,就是用它那对足够大的翅膀飞了过去。

当金雕到达诗心的上空时,正好kàn

到诗心的头已慢慢沉入了海水中,它瞬间一个向下俯冲,然后伸出钢铁一样的金钩,一把抓住了诗心细嫩的肩膀,一下子将她从那无数根长鞭手中给抢了过来。

随后,那长鞭便慢慢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中了,而诗心却像一只小鸡一样,被一只巨大的老鹰给叼走了一般。

好在,诗心不是真zhèng

的小鸡,而金雕也不是真zhèng

的老鹰,不然她可真就是刚出狼口,又落虎口了。

待诗心醒来的时候,她正在一个空空的山洞里躺着。

她首先感觉到的是泠,接着便是痛,那痛来自于肩膀。

知dào

痛了,当然是好事,至说说明她还没死。

她用手摸了摸发痛的双肩,发xiàn

上面竟各有几道血淋淋的口子,稍一触碰便疼痛难忍。

“这是哪里?我死了吗?”

诗心看着眼前的一切,空荡荡的山洞,除了水滴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她不由感觉到了一丝害pà



等她慢慢坐了起来时,这才发xiàn

不仅自己肩膀上的衣服破了,露出了肉,就连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几乎形同于裸体。

当她再看到自己雪白而又充满弹性的大腿时,她的脸突然红了,随即心里一阵紧张和害pà



这种紧张和害pà

,但凡是少女,看到自己这般衣不遮体都会有这种心情。

就在她紧张害pà

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声响,似乎有人走了进来。

她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里,浑身开始止不住发抖,身体也情不自禁的缩在一起,紧紧的贴在了身后冰冷的石壁上。

好在进来的不是人,而是一个身高三米多高的金雕,此时它的嘴里正叼着一只肥大的兔子,慢慢朝诗心走来。

诗心虽然知dào

金雕算不上人,可是一想到它与独孤天好歹也是结义兄弟,心里顿时又害羞了许多,连忙想将身上仅存的衣服紧紧的裹住了身体,可她慢慢发xiàn

,这边是裹住了,可那边去又露了出来。

后来她索性不去管那些裸露的地方了,反正金雕什么也不懂。

金雕慢慢的走到诗心面前,将口中叼着的兔子轻轻的放在了诗心面前,然后又朝她尖叫了几声,仿佛是在打招呼。

诗心再次见到金雕,又想到这是独孤天的兄弟,她此时再也控zhì

不住自己的感情,扑了上去,像抱亲人一样,紧紧的抱住了大雕的肚子,失声痛哭起来,似是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都诉说与金雕听一般。

金雕没有动,只是用巨大的翅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孩子一般,是那样细心。

许久之后,诗心这才破涕而笑,朝金雕说道:“雕大哥,是你把我从那怪物手里救了出来吗?”

金雕像是听懂了一般,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诗心哭了半天,忽然听到“轱辘”几声响,顿时感到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这才想到此时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想到刚才金雕放在身边的兔子,连忙转身拾了起来,提前兔子的后腿,朝金雕笑了笑道:“雕大哥,既然你救了我一命,那我就烧兔子给你吃,算做报答吧!”

金雕仰头轻叫了几声,似是回应诗心的话。

尽管此时诗心的衣服已经湿透,身上原先带着的火石也已不知去向,可这却已难不住她,至少在前几天,她已经从独孤天那里学到了以石取火的技巧,所以不到片刻功夫,山洞里便已升起了一堆火,当然这木柴也是金雕拾的,它真是个不错的帮手,任何人交了这么一位好兄弟,都是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

待烤好了兔子,诗心先扯下了一只兔腿递给了金雕,哪知金雕却客气的摇了摇头,表示不吃。

诗心以为金雕是怕自己不够吃,便笑着解释道:“雕大哥,你吃吧,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金雕仍然是摇了摇头,还用手拍了拍肚子,表示自己肚子也是饱的。

一人一雕相互推让了一会,金雕最终还是奈不过诗心的好意,用尖嘴接过兔腿,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诗心这时才知dào

,原来它是怕烫,一时不由觉得它简直就像人一样,什么都懂。

其实她又哪里知dào

,当年金雕刚与独孤天认识的时候,便已吃尽了苦头,所以今日才会这般小心翼翼。

诗心虽然很饿,可是只吃了半只兔腿,肚子便已经饱了。

就着火光的温暖,她竟不知不觉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许,她太累了,是该好好的休息了。

金雕就守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

第一百零一章 山洞

等诗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才发xiàn

自己身上竟盖了一件衣服,灰色的衣服。

金雕此时已不知去向,她揭开身上的衣服,看了半天,这才认出这衣服竟是独孤天的。

“天哥哥,你在哪里?”

诗心再也顾不得自己此时身上衣不遮体,手里拿着独孤天的衣服,飞快的跑出洞去,寻找了一圈,却发xiàn

,根本没有独孤天的影子,她不由失望的一屁股坐在了洞口开始痛哭起来。

“天哥哥,为什么你来了又走了?你是不是不想见心儿?是不是已经不喜欢心儿了?”

她边哭边胡乱的想着,等哭累的时候,便又靠着洞口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却发xiàn

自己又已躺在洞里那块平整的石块上面了,身衣依旧盖着独孤天的衣服,只是与先前不同的是,金雕就站在她面前,地上依旧丢着一只野兔。

诗心这才知dào

,原来独孤天并没有来过,这件衣服只是他以前留在这里的罢了。

想明白这些的时候,她的心里也好受了许多,好在火种还没有熄灭,此时她的肚子也饿了,于是便又开始烤兔肉,分兔腿吃。

解决了饥饿的问题,诗心这才想起温暖的事宜,低头仔细的瞧了瞧身上的衣服,竟发xiàn

这衣服真大,足足将她从上到下全罩了起来,就如同包着一个婴儿一般。

诗心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心中总算舒服了许多,好歹自己现在总算有衣服穿了,总比光着身子强些,虽然金雕不懂男女之事,可是自己看着自己整日裸露着身体,那种情形也是比较尴尬的,更何况这衣服是自己心爱的男人之物,那种感觉自然又亲近的多了。

此时,她对独孤天的恨,又少了一份。

到了晚上的时候,诗心一个人无聊的紧,看了会星星,又瞧了会月亮,总觉得这黑夜无比漫长,自己也不知dào

要做什么,便开始想念独孤天,想一会,便叹一会气,想到也许这辈子再也不能见到他了,心中不由又是一阵伤感,再低头看看身上穿着的衣服,闻闻上面独孤天残存下来的气味,她不由越发痴了。

半晌才有所思道:“既然雕大哥可以拿到天哥哥的衣物,想必天哥哥在这里一定还有别的住处,今后我虽然不能与他在一起了,可如果在临走的时候,能够到他居住的地方,瞧上一眼,那便也不枉此行了。”

她一念至此,便高兴的站了起来,走到洞里金雕的面前,拍了拍它的胸脯道:“雕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金雕其先似乎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只是轻轻叫了一声,身子却不动。

半晌,诗心这才又指着身上的衣服,耐心的说道:“雕大哥,我想麻烦你带我到天哥哥所住的地方去看一看,不知可否呢?”

金雕这次算是听明白了,连忙站了起来,拍一拍翅膀,仰头长叫了两声,这才带头走出洞去。

诗心知dào

它答yīng

带自己去到独孤天居住的地方,内心中不由一阵激动,连忙紧随着它。

出了山洞,便是崎岖的山路,茂密的丛林,一路上诗心碰到许多蛇虫鼠兽,心中虽然害pà

,可好在都被金雕那对巨大的翅膀和锋利的利爪替自己分了忧愁。

足足走了两个时辰,到了正午的时候,诗心突然看到眼前一片开阔,就像一个练武场一般,平整光洁,更不可思议的是,在这块开阔之地的右首,竟出现一个浩瀚的大海。

正对着空地之处,是一座高高的悬崖,从悬崖顶上,一个天然的瀑布正飞流直下,极为壮观。

诗心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对这一奇景所征服了,半晌还呆愣在原地,直到金雕用翅膀拍了她两下,她这才醒来,又见金雕伏在地上,好像是要让自己坐在它的背上,她不知何意,只好顺从的爬到了金雕的背上,刚一坐稳,金雕便飞了起来,直朝那飞流直下的瀑布冲了过去。

诗心见金雕竟然驮着自己朝瀑布上撞,顿时急的大叫起来,想要从它背上跳下来却又不敢,只好紧闭双眼,不再再去看。

片刻之后,诗心只觉得浑身像是淋了雨水一般,冻的不由打了一个泠战。

待金雕落地之后,她这才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此时已进入一个山洞里,而再一回头,却发xiàn

刚才那个瀑布就在身后,她这才明白,原来刚才金雕是驮着自己穿过了瀑布,这才将身上衣服淋湿,不由尴尬的朝金雕看了看,为自己错怪金雕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金雕似乎懂得了她的心思,嘴里轻轻一叫,慢慢蹲了下,诗心这才一跃而下。

金雕见诗心下来,便使劲的抖动了一下身上淋到的雨水,黄色的腹毛顿时闪现出一片金光。

片刻间,诗心便又感觉到身上被淋了一场雨一般,再次打了一个泠战,不由打了一个喷嚏。

待直起身来,诗心这才观察了一下这山洞,只发觉与先前金雕所住的山洞还要空旷,而且还更加寒冷,直走了几步,全身便已开始止不住开始发抖,可再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心爱的男人居住的地方,心里又觉得甜丝丝的。

金雕带着诗心,在山洞里七窜八钻,也不知钻了多少个小洞,这才在一处石壁前停了下来。

诗心看着面前光秃秃的石壁,并不明白金雕是何意思,刚要去问,却见金雕用翅膀将她朝后推了推,并低声鸣叫了几下。

诗心顿时领会到金雕的意思,知dào

它要打开石壁上的门,连忙朝后退了几步。

方未站稳,却听金雕突然仰天一声鸿鸣,紧接着又挥舞着一对巨大的翅膀,重重的朝石壁上拍去。

又听“轰隆隆”一声巨响,那石壁在金雕的大力推动下,竟慢慢的打了开来,露出里面另外一个石洞来。

诗心踏入石洞的时候,见刚才金雕用翅膀推动的石壁足有六七尺厚,重约千斤,寻思若是要人去推,恐怕没有二、三十人合力,想必很难办到,就算是绝顶高手,内力充沛,好似也要颇费一番周折,不由在心中很是佩服金雕浑厚的体力。

又一寻思也许是因为金雕跟着独孤天在一起时间久了,自然也学到了他的本事,心下对独孤天便又更加佩服了。

这个洞显然比外面的那些洞又宽敞的多,并且里面布置的也相当典雅,不仅有古琴,而且还有花草,甚至在石洞四周的石壁上都挂着许多画,不仅有剑法招式,而且还有三幅女子画像。

诗心开始看着这些武功招式的时候,想了许久,才想明白,原来竟是独孤天曾经教过自己的独孤九剑,只是剑招简单了些,如果不是因为她曾经练习过,也许她会觉得这些招式简直是乱七八糟,根本不值一提,若是不明就理的人看到,定会误以为是小孩子随手乱涂乱画的,根本不屑一顾,可此时在诗心的心里却对这套剑法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简直用语言无法形容。

诗心又仔细钻看了一遍墙壁上的画着的独孤九剑剑招,每看一处,她的脑海里便会幻想着独孤天当时刻下这些剑招时的心情。

也许,那个时候,他的心也早已像这墙壁上的剑法一样,凌乱不堪。

诗心的心,慢慢已随着这墙壁上的剑法,渐渐也开始凌乱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 美人

直到诗心看到第一幅画上面的女子,她的心在瞬间仿佛便已停止,紧接着便又开始狂跳,呼吸也随即变得紧促起来。

画上画着的是一个绝妙的美女,穿着一身绿色的衣服,长长的秀发垂及腰间,飘逸如絮,让人一看,忍不住心生妒忌,恨不得立马挥刀剪去自己头上那把乱糟糟的青丝,免得遭人嘲笑。

这尚在其次,再一细看,女子眉骨里所透露出来的风韵,是那样的风华绝代,让人看了眼,便禁不住目瞪口呆。

那性感的嘴唇,坚挺的鼻梁,明亮的眼睛,每一处,都惊为天人。

诗心作为一个女人,可是看一眼这女子,却不由觉得双耳开始发烫,整张脸也开始变红

她实在想不到,若是一个男子,看到这画像,会是什么模样,什么表情,再若是看到这女子的真身,又将会如何张目结舌。

此时,她的心中,不知不觉升起了一丝妒忌,只是她太不了解自己了,也许若干年后的她,将会比这画上的女子更美丽,性感,妖娆千百倍于不止。

人总是慢慢才了解自己的。

随着诗心的目光下移,她这才发xiàn

,在画的最下面,竟题着一首小诗。

她不由好奇的轻轻念了出来:“绝代有芳华,知已唯一人。幽谷藏香啄,香飘万重山。”

她足足将这首诗念了四、五遍,初时只觉得这首诗是那样的清淡,接着便渐渐感觉到了写诗的人写此首诗时的依依不舍和浓浓情谊。

她不知dào

,画中这个牵着一匹小红马的女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挂在这样的山洞石壁上,最关健的是,这间石洞的主人竟是自己深爱着的男人。

“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看这首诗的意思,画中的女人好像已然去世,而题诗的人又为何心怀不舍?到底这女子与独孤天是什么关系呢?”诗心此时满脑的疑虑,却无人回答,回头看看身边的金雕,想开口去问,却顿时又被自己这种对牛弹琴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不由再次回头细细品想这首绝美而凄凉的诗,随即她的一双美目在“知己”二字上停了下来。

此时,她已然明白,原来画中的女子,竟是自己心爱男人的知已。

她的心,有了一丝颤抖。

“知已!人的一生,能有此知己,怕死也足惜!”

诗心这样想的时候,一个念头在心里突然冒了出来:“那我呢?到底是他的心中是什么样的地位?知已算得上吗?”

她不知dào

,她无回回答这个问题。

此时她已完全没了自信。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他此时在自己的心中,就好像一团谜,是那样的让人琢磨不透。

“唉!”她叹息了一阵,嫉妒了一会,接着便朝下一幅画看去,当她的目光注视到这幅画的时候,她几乎快要窒息了,因为那张画上的女子,这些天在她的脑海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她已记不清自己妒忌和羡慕了多少次。

此时,当她再次看到她,虽然只是一副画,远不及她的真人美丽,漂亮,可却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已不免为她那眉宇间的透出的灵性所感染了。

此时她身穿红衣,手拿一方宝剑,神态是那样的妩媚,样子又是那般的英气逼人。

画中,她的目光,她的微笑,她的神情,无不透着纯洁,纯洁的仿佛就像是一团雪,可是她却偏偏穿着一件火红的衣服,瞬间使她变得更加调皮了,远远看去,她就像似一个仙子,从天上飘然而下一般,再一细看,这分明便又是一个精灵,让人忍不住想要紧紧的拥着她,护着她,永远就那样怜着。

此时,她的心,止不住“砰、砰、砰”狂跳,几乎快要从胸口蹦出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眼中甚至快要喷出火里,那里面除了妒忌,更多的是羡慕。

她忽然想到了风清扬那日的目光,便是这般狂热和激动。

此时,她急于想知dào

,在他的心中,这个名叫“嫣儿”的女子,到底占有什么样的地位,可最终她却失望了,因为在这幅画上,并没有题任何字,也没有任何落款,仅仅只是一副画像。

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诗心却觉得这空白却远比任何字都更加让人羡慕。

“也许,在他的心中,已没有任何一个词,能完全形容他们之间的感情了吧!”

爱,就是这样,多的已经仿佛没有了。

或许,这就是无声胜有声吧。

她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进入嘴角,是那样的咸。

她却顾不得去擦拭,她只是紧紧的盯着眼前这副画,看着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看着这个天仙一般的精灵。

此时,她已连妒忌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她的心,已开始颤抖起来。

她连忙继xù

朝下面一幅画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跑出去,她怕自己会退缩。

曾经,刚才她甚至有过一丝逃避的念头,可不知为何,隐隐中却又很是不舍,可是无论如何,此时他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哪怕明知是伤害,她都不愿错过。

她心里祈祷,这最后一张画上,最好能是一个奇丑无比的丑八怪,这样她的心里就会好受一些,或者会恢复一些自信,可当她鼓起最大的勇气将目光移到第三幅画上时,她顿时又后悔了。

“为什么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为什么她虽然没笑,甚至神情中还略有一丝忧郁,却足以让世上所有的男子都甘心情愿为她去死,只要她一句话,也许世上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她是那样的高贵,就像一朵孤傲的兰花,几乎可以目空一切。

可是她的眼神却又是那样柔和,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正用心注视着心爱的丈夫一样,那样含情脉脉。

诗心此时的心里,已不仅仅再是羡慕,妒忌,更又增添了一丝恨。

她不是恨画上的这些女子,也不是恨心中那个深爱着的男人,而是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生得这般平凡,这般庸俗,这般不堪如目。

此时,她几乎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想着,她是那样深受着那个男人,想要一生一世陪着他,伺候他,为他做任何事都绝无怨言,可是他呢?原来他的心早已被画上的这些女子填满,再没有一丝空隙留给自己了。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尝试到了什么是失败,而且败的是那样的惨。

她此时多么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为什么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界。

也许,此时扭头而去,永远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见他,心里还会留些念想。

此生,对她来说,便已知足了。

第一百零三章 黑洞

主意拿定,于是诗心就要转身了,可就在她准bèi

离开的时候,突然画上的一行落款,却又再次留住了她的脚步。

为什么前两幅,他都没有落款,而这一幅却偏偏有落款呢?她到底是他的什么人?知已还是爱人呢?

女人的好奇心,让她又不得不靠近了那幅画,可是落款仍然看不清。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擦拭,所以上面有了厚厚的灰尘。

她这才闻到身上穿着的衣服,经水一淋已散发出淡淡的霉味,由此足以说明,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既然这样,画像上落些灰尘,便是理所当然的了。

她伸出芊芊玉指,刚要将那些画像上的灰尘擦拭掉时,顿时却又犹豫了,因为当她再次看到画中那女子正轻轻抚摸在琴弦上的玉指,是那样的芊细,更是那样的高贵。

她再抬头注神着她的眼神,竟是那样的自信、洒脱,富有气质。

她知dào

这种气质是与生具来的,是一种天然的优越感,似乎只有皇宫贵族的千金才有这种高贵。

此时,她的脑海里,想起了若干年前,父亲带她到一个朝廷重臣家里,看到的那个美丽的女孩子,虽然当时那个女孩子也只是跟她一般的年龄,只有四五岁,可那个时候,她却已经从她的身上看出了自己绝对没有的气质。

这种气质,曾经让她手足无措,产生了极度的自卑情绪,如今同样的感觉,再次袭上她的心头,竟是那样的强烈。

片刻之后,她还是鼓起了勇气,轻轻的将那行字上面的浮灰慢慢擦拭掉了,紧接着前两个字,便让她几乎快要窒息,甚至不敢再看下去,因为那个字是那样的诱人,足以让任何女孩子都会因此而发狂。因为这两个字,也恰恰是她一生的梦想。

至少在那年他抱着自己四处求医治病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幻想,有一天,她能与这个字扯上关系,因为无论哪个女孩子,只要碰到这样的男子,都会心甘情愿的梦想成为他的妻子的。

此时,她已经知dào

了答案,她也该彻底死心了。

可是她仍然坚持将第三个字,除了好奇,还有着强烈的妒忌。

第四个字上的灰尘擦拭干净,当那落款完整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的眼泪又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称呼和落款,足以让她伤心欲绝,将她仅存的一丝幻想瞬间化为乌有。

看着画上的称呼:爱妻兰儿以及落款失心的人。”

此时,她再也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看着不远处,一个类似床榻一样的石板。

她痛哭着扑了上去,她累了,她真的好想,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慢慢遗忘掉。

可是,就连这个小小的愿望,如今她都无法得到满yì



上天,有时真的很残忍。

就在诗心扑向那个床榻的时候,突然那块看似光洁平整的石板,顿时以迅耳不及掩耳之势裂开一个大洞,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叫一声,整个身体便已被黑洞吞噬。

黑暗中,她只觉得身体在急速下坠,洞口边金雕正扑打着翅膀想要钻下洞去救她,却已不能,只能对着洞口大声鸣叫,似乎在呼唤她。

耳边是风,周围是一片漆黑,还有泥土的味道。

也不知落了多久,当诗心隐约再感觉空气越来越潮湿时,她的身体忽然变成了一只会飞的蝴蝶,紧接着,她在慌乱中抓住了一根藤条。

藤条很滑,她的身体甚至又向下滑落了一些,这才稳住。

待她细细看了看周围,发觉四周的墙壁均是泥土,再低头去看时,她不由惊出了一身泠汗,因为在距离身体的下方五尺处,一把把尖刀正指着她。

她不由浑身开始颤抖。

她不敢想像,如果自己不会化蝶神功,没有在下落的瞬间又飞了起来,抓住这洞边的藤条,那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此时,她已经很清楚,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陷阱。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陷阱,她不清楚,她只知dào

山里猎户捕猎的陷阱,只是为了捕那些豺狼、猛兽,而挖这个陷阱的人,却只为了捕猎一样东西,那就是住在洞上面的人。

诗心想到这住在上面的人,只有独孤天时,她的心顿时多了一丝欣慰。

“不管怎么样,我总算为他做了些事,就算是死也值了。”

此时,看着周围漆黑的一片,还有地上的刀尖,她已经不觉得害pà

了,甚至有些庆幸。

就在她想办法如何再从这上洞里爬上去的时候,突然从地洞外边传来了一阵尖细的笑声:“哈哈,大师哥,我早就知dào

这小魔头终有一天会中计的,师妹我现在甚至已经有些迫不急待的想要看看他全身被刺满尖刀的模样了!”

说话的是个女子,声音有如鬼魅,似乎带着一股来自地狱的泠气。

诗心此时身体已经够泠了,可再听了她的话,却已变得开始浑身发抖了,甚至连心都开始随之变泠了。

“她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她大气也敢出,只在心里寻思着。紧接着,那犹如鬼魅的尖声刚刚落下,又一个老弱龙钟的男人声音响起,计心只听她泠哼一声道:“小师妹,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更别轻看了那小魔头,他远比我们想像的还要阴险百倍。”

诗心听着他们的对话,知dào

她们口中所说的“小魔头”便是自己心爱的男人独孤天,一时间,她不由恨的牙痒痒,只是她想不明白是,明明天哥哥现在已经四十有余了,他们为什么却还要口口声声喊他“小魔头”呢?

哪知就是这个时候,她手上的藤条或许因为长期生长在湿润的泥土里,无法长时间沉受重物,突然伴随着一块泥土的松动,向下又掉落了几尺。

诗心一惊,刚想要叫,却突然想到自己此时不能出声,于是连忙咬紧牙关坚持着。

瞬间。待身体再此稳住,她便感觉后背有几丝冰凉更有些许赤痛,与此同时,她肚子上也强烈感觉到一丝火辣辣的刺痛。

对于后背的冰凉,她很清楚,是因为此时身体已经直贴在尖刀之上了,可是对于肚子上的那种火辣辣的刺痛,她却百思不得其解。

一时间,她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出口,让她再飞出去。

抬头隐约看到上面的洞口,她知dào

此时已她的功力根本无法做到,化碟神功虽然厉害,可是她毕竟只是初学。

如果自己贸然行动,恐怕不仅飞不上去,反而会弄巧成拙,万一一个失手,跌落在这无数把尖刀之上,那就只能一命呜呼了。

第一百零四章 鬼魅

就在诗心心惊胆寒的时候,她又听到另外一个女子冰泠的声音:“大师哥,这些年我们藏在这里,你是不是胆子越来越小了?这次我们的计划这样周密,相信那姓潘的賊人,就算长了一对翅膀,也逃不出这个陷阱的。”

那男子忽然叹了一口气,重重的说道:“师妹,你不要忘记了,当年这恶賊仅用一双手掌,五指插在石头上就像插在豆腐上一般,如今这许多年过去了,他的内力想必又已上一个层次,我怕”

诗心听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独孤天曾经背着自己攀岩万丈悬崖的一幕来,不由心中大喜,寻思道:不错,既然天哥哥可以用五指插在那坚硬的石头上,飞身上悬崖,那么现在这泥土比石头更加松软,我为什么不可以用五指插入这泥土里,然后一点点往上爬呢?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就此一试,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她一念至此,连忙运行了一下体内的真气,发觉至今仍是畅通无阻,不由很高兴,连忙腾出一只手来,便朝那泥土中插去,哪知五指指头刚触及到泥土,不由感到一种钻心的疼痛,顿时连忙缩手,这才知dào

原来这泥土上竟然涂抹有东西。

她不由在心中暗自骂那男子用心何其歹毒,连忙秉住呼吸,继xù

用手紧紧的抓住那藤条,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等过了许久,这才又听到那细声女子说道:“大师哥,也许当年你是真的被那小魔头吓住了,这也不能怪你。只是师妹我可以提醒你,你千万不要忘记,在这陷阱四周的泥土里,我们早已涂抹上了大量的硫磺,我想只要那小魔头双手一沾泥土,我敢保证他会在片刻之间,整只手就会变成一堆白骨,到时恐怕他就算指上功夫再厉害,也使不出来了,哈哈!”

此时,诗心刚刚触及泥土的手已经有些隐隐做痛,如今又听到那女子的这句话,顿时恍然大悟,这才知dào

刚才肚子上的那种强烈的刺痛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原本刚才随着树藤下落的泥土,正好有一些溅到她的腹部,这才使得硫磺灼烧了衣服,然后又伤及了皮肤,从而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刺痛,好在落入身体之上的泥土不多,不然的话,当真后果不堪设想。只是,她万没想到,陷阱外面的人心思不仅如此细密,而且用心还如此恶毒,当真卑鄙无耻。

果然,那尖音落下,外面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

就在诗心眼看快要支撑不住,身体感觉到尖刀越来越冰凉的时候,突然从陷阱的一边,缓缓移开一个缝来,她此时不及细想,瞬间化为一只蝴蝶,从那条缝隙里飞了出去。

身子刚出陷阱,诗心还没来得及适应外面的光亮,便听到声后发xiàn

“咦”的一声,紧接着,几道掌风从她身后拍了过来。

她能感觉到身后掌风的凌厉以及发掌人内力的深厚,明白不能硬接,于是身体轻飘飘的向前又移了数米之远,这才转过身来。

与此同时,就在诗心刚刚转过身时,便已看到三个长发披肩,犹如鬼魅的人又再次挥掌朝自己拍来,瞬间便已至眼前。

若不是她每日刻苦学飞化蝶神功,轻功早已今非昔比,此时,恐怕她早已成为了这三个鬼魅的手下亡魂了。

片刻功夫,只见那一男两女,已闪电般的速度,默默的不知朝她攻了多少掌,可每次都被她巧妙的躲闪了过去。

一时间,在这狭小的洞穴里,诗心竟与这三人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只是无论对方是采取合围,还是一字排开,无论掌风有多么凌厉,都始终无法触及到诗心一下,甚至连她身上此时穿着的宽大的灰袍都不能沾到一下。

整整攻了三百余掌。也许,那三人也觉得这样追下去也不是办法,也许他们已经明白,此时以自己的武功,是无论如何也占不到诗心半点便宜的。

所以在攻到了第三百零一掌时,他们三人竟不约而同的住了手,并排站在原地,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在不太明亮的山洞里发出绿莹莹的光,齐齐的怒视着诗心。

虽然山洞里已不像方才的陷阱里那般黑暗,借着光亮,诗心费了很大的力,这才看清对面三人的面孔,虽然刚才在躲避的时候,她已经对他们有了模糊的印象,可当此时真zhèng

看清他们的真实面孔时,她仍止不住尖叫了一声。

此时,对着这三个长发披肩,面无血色,甚至有些狰狞的似鬼非人的“魅影”,诗心早已全身出满了泠汗,许久才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们到底是人还是鬼?”

对面的三人,此时也正怒视着诗心,那神情恨不得想要立马将她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诗心见他们并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又抬头看到他们那绿莹莹的眼睛,不由忽然想起了师傅肖玉卿的眼神,这下,她顿时明白,对面站着的根本不是鬼而是人,所以瞬间,她便已不再害pà

,便也紧紧的盯着他们去打量。

只见,对面那名男子身穿灰衣色服,脸上苍白如纸,就像是涂抹了一层面粉一般,已无半点短血色,皮肤更是皱皱巴巴,只剩下一张皮包着身上的骨骼,好似全身的血都被人抽干了一般,让人看了不免胆寒,在他左右两边的咯吱窝下分别架着一根铁拐,支撑着他悬在半空中的双腿,整个人显得更加凄惨。

若不是看到他那双精光闪闪的眼神,恐怕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对他产生怜悯之心。

而再看其它两名女子,除了脸色苍白、身体瘦小之外,每人的脸上都横七竖八的布满了伤痕,整张脸几乎没有一处是无整的,每一处的伤痕两边的肉都朝外翻起,长发遮及两耳,若不是凭借她们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有刚才从她们口中所发出娇呼声,也许任谁也不会相信,此时站在诗心面前的竟会是两个女人。

诗心初时在陷阱里时,听到他们的对话,已以他们对独孤天的所作所为,便已对他们的歹毒心肠恨之如骨,如今却不知为何,看了他们的真实面目之的,反倒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

此时那三个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两眼依旧怒视着诗心,似乎与她有着不同戴天之仇一般。

许久,站在青衣男子左首边的一名白衣女子突然不知为何,竟仰天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尖细而又充满着凄凉,就仿佛是地狱里曾受过万般折磨,百般凌辱的小鬼,重新回到人间一般,让人听了便不寒而栗,浑身发泠。

诗心只听一声,便已知dào

她便是刚才那个迫不急待,想要看到独孤天浑身被刀刺穿情形的女子,不由对她的心肠恶毒又新增了一丝怨恨。

她只是稍稍抬头看了她一眼,便绝不敢再看第二眼,听了她第一声笑,便只想将耳朵紧紧捂住。

此时,她就算少活十年,只要可以不用去看她,不用听她大笑,那就是天大的恩赐了,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不看,不能不听,因为她随时都要防备他们再朝自己偷袭。

第一百零五章 坟墓

许久之后,白衣女子才停止笑声,用那尖细的声音狠狠的骂道:“恶贼,你当然希望我们是鬼了?只可惜,就算我们三人变成厉鬼,到了地狱也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

她说完,便又手指着诗心,大笑了几声。

中间那位身穿灰色衣服的男子此时也忍不住开口朝着诗心痛骂道:“你这魔头,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我们师兄妹三人在这洞里足足等了十年,想不到终于等到了今天。”

他说到这里,便也仰天长笑几声道:“哈!哈!哈!就算我们今日杀不了你,你这辈子也休想再从这里逃出去了,这叫就恶有恶报,想不到老天今天终于开眼了,要你这魔头与我们一起陪葬于此,当真算是厚待我们啊!”

诗心听着他二人的怒骂,知dào

他们把自己误会成独孤天了,又仔细看了一下这山洞,发觉果真没有出口,知dào

他们所说不错,不由很是着急。

一时她却又不知到底该不该解释清楚,寻思道:“显然这三个人将我误当成天哥哥了,此时我若是不解释清楚,那么真如他们所说,就会一辈子困死在这里,那岂不是冤枉的很,到时恐怕连爹娘和爷爷的大仇都不能报,那么死后又有何面目去见他们呢?若是跟他们解释清楚,那么到时,他们就会知dào

自己不是天哥哥,势必还会想办法设计陷害于他,到时岂不是又要连累天哥哥,眼见他们三人用心如此歹毒,天哥哥又岂会是他们的对手?若是遭到他们的暗算,那这辈子我当真就再无面目去见他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就在她犹豫为难的时候,又听灰衣男子右首边站着的红衣女子道:“姓潘的,你没想到吧,今日这山洞,就是我们亲自为你挖的坟墓,就算你武功天下无dí

,就算你有日月神教无数十万帮众,今日你休想再逃脱我三人的手掌心,本姑娘誓死也要让你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当年你害的我们三人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想不到今日你也有此下场,当真是痛快啊!”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略带有些沙哑,可尽管如此,却也掩盖不住其中的细柔。

诗心甚至从她的声音中,隐约感觉到了她曾经的温柔,不由暗自寻思:“如果不看她那布满伤痕的脸庞,只听声音,也许任何人都会觉得她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可为何她们又会都这般痛恨天哥哥呢?到底他们与天哥哥有着什么不共戴天之仇,非要在这种地方,忍受着阴暗潮湿的袭击,并且一呆就是十年,布置出一个这样歹毒的陷阱想要致天哥哥于死地呢?”

不知为何,诗心是百思不得其解,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们,心中对她们的险恶用心憎恨的同时,也生出了一丝同情和怜悯,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弱点,也是女人的伟大善良之处。

虽然如此,可诗心毕竟在江湖上呆了这么多年,早已明白了“江湖险恶”这四个字的威力,更何况,她曾经有过的屈辱和痛苦经lì

,早已使她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无论何时,她的内心都会保存着一丝泠静。

当然,除了面对独孤天时,她才会变得一点都不理智。

此时,她看着这三个如同鬼魅的人,虽然内心很清楚,他们要对付的根本不是自己,可不知为什么,为了心爱的男人,她却愿意付出,哪怕是自己最高贵的生命。

此时,主意拿定,她抱拳低声说道:“三位是何方高人,不知在下何时冒犯了你们,你们处处想要制在下于死地?”

她的声音原本温柔,任何一个人,如果仔细去听,都不难听出她是女儿音,可好在她经常扮演男人,再加上此时她身上穿着的正是独孤天的衣服,如果再将声压低一下,任何人便也不会认出她是女儿身来。

更何况对面那三个人此时情绪激动,报仇心切,再加上山洞里原本光线不明,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发觉她的真实身份。

果然,那灰衣男子怒柱着拐杖,“咚咚咚”脚下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悬空朝前走了几步道:“恶贼,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看看,你当真不认识我们三人了吗?”

其它二女见此情景,不由也是满脸愤nù

,脸型也慢慢开始不自觉的扭曲,使得原本就丑陋的面目显得更加恐怖了。

可是诗心却一点都不觉得害pà

,相反心里却越来越平静了。

如果不是因为经lì

了上次的牢狱事件,也许她早已吓的双腿都软了,可自从那牢狱中逃离,她便已经脱胎换骨,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就算是再恐怖十倍于此的事,她想必也会泠静面对。

她此时的平静,就算是天下最强硬的汉子,也要略逊一筹,这就是化蝶神功的迷人之处-----遇难则强。

第经lì

一次困难,她的功力便会加深一层,也就变得更加自信。

此时,她早已在心里将认识的及听说过的人都想了个遍,实在想不起来,对面的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她从他们刚才出手的功夫可是清楚的知dào

,对方绝对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可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却从来都没听爷爷提起过他们的名字,更不曾听江湖上的人说过这三个怪人。

如今,她只好如实的摇头回答道:“不错!三位请见谅,恕在下眼拙,没能认出三位来。只是在下可以保证,此生绝没见过三位,也许你们认错人了。”

她的话音刚落,红衣女子不由指着诗心,怒吼一声道:“姓潘的,你当然认不出我们是谁了,只因为我们现在被你害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当然认不出来了。或许你已经认出来了,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她说到这里,不由顿了一顿,泠笑一声,也朝前走了两步,与那灰衣男了并肩站在一起,这才接着说道:“哼,你不就是个胆小鬼吗?从来都是做了事情又不敢承认,你老子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爷俩都是十足的懦夫。”

她的话立kè

引起了身边两个同伴的共识,他们都不由自主愤愤的喊道:“懦夫!小人!”

此时,偌大个石洞里,传来了无数个回音:“懦夫,小人!”

每一声恶毒的辱骂都充斥着诗心的耳朵,似她已忍无可忍。

她再也控zhì

不住,捂着耳朵,怒吼着阻止道:“闭嘴!你们凭什么说他是懦夫,凭什么?”

白衣女子泠哼一声,用尖细的声音说道:“凭什么?你要问凭什么?就凭你杀了人却又不敢承认,就凭你偷了别人的武功秘笈却也不敢承认,就足以证明你是个懦夫,小人。”

诗心听着她的话,不由后退了几步,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心中的大英雄,深爱着的男人,竟会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来。

她不信,她像疯了一样指着白衣女子,摇头反驳道:“你撒谎,他不是懦夫,不是小人,他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不允许你们这个侮辱他,绝不允许。”

此时,因为急于为心爱的男人辩护,她的愤nù

不理智,顿时将她的身份暴露了出来。

果然,对面那三个声形如同鬼魅一般的人,脸上均先是各自一阵惊讶,接着便齐齐的又挥舞着拐杖和双掌朝诗心攻去。

第一百零六章 妒忌

诗心此时心中的愤nù

,早已使她不再逃避,此时她身上有肖玉卿八十年的内力,又有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化蝶神功,她又以何惧于眼前这三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此时,她眼见对方的两掌一棍又朝自己挥来,便也聚集起所有的内力,举起双掌奋力朝对方迎去。

只听得“噼里啪啦”几声响,一切都在瞬间恢复了平静。

毕竟双掌难敌四手,再厉害的武功,遇到了强敌,也会受阻,甚至受伤,何况这是诗心第一次用化蝶神功尽全力与强敌对拆。

可她不怕,有时间狭路相逢,勇者方能胜。

在她挥掌的那一瞬间,灰衣男子瞬间被她强dà

的掌力震飞,而她的两肩同时也被那两名女子打伤,她被迫退了数步,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可是化蝶神功与其它武功有一个不同之处便是遇强则强,只有彻底毁灭,才能获得重生。

这就是一个丑陋的毛毛虫渐渐演变成一只漂亮的蝴蝶所必须经lì

的磨难。

磨难越多,功力越深。

当诗心忍着肩膀上的巨痛,再次奋力朝再次攻向自己的两名女子挥出双掌时,她的功力,似乎又上了个一层次,掌力也比先前那一掌更强了,而她的身形也更加飘忽不定了。

这一次,对方甚至连她的身上的衣服都没沾到,就已被重重的甩了出去,身体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上,各自喷出几口鲜血来。

灰衣男子似是没想到诗心竟有如此强的掌力,正要再次抢攻,却见诗心披散着长发,显然一个女子的形象,不由一愣道:“你是谁?你不是不是那小魔头?”

地上的两名女子,调息了许久,这才倚着墙壁慢慢坐了起来,也各自睁着惊恐的双眼看着诗心,似是不明白,眼前的这个披头散发,嘴角流血的女子到底是谁。

诗心见他们再也动弹不了,这才擦拭了一下了嘴角残留的鲜血,也靠着墙慢慢坐了下来,开始调息。

那二女一男,虽然知dào

诗心也已身受重伤,可是无奈此时再也无力发起进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运功疗伤。

诗心慢慢才平息了下来,知dào

自己再也无法隐瞒,于是只好开口说道:“不错,我并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恶人,如果我要是他,也许你们现在早已没机会再说话了。”

她说的自然是实话,此时瘫痪在地上的三个人自然也坚信。

因为早在二十年前,他们便已领教了独孤天的内力,那个时候,他们纵是三人合力,便也无法伤及他一根寒毛,更何况如今二十年之后,他的武功恐怕早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此时,他们口里各自喘着粗气,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神情说不出的沮丧。

也许是因为他们筹划了多年的计划如今已宣告失败,并且败的是如此之惨,他们还有何话可说呢?

许久之后,灰衣男子才又抬头问道:“姑娘,那你为什么会在上面的山洞里?你到底是什么人?跟那恶贼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问话,自然也是其它二女想知dào

的,所以他一问完,那两名女子便都挣瞪着双眼,看着诗心,等着她回答。

诗心又如何能回答他们的问话呢?此时就连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他的什么人?知已?爱人?朋友?或是陌生人?

许久,她都没回答灰衣男子的问话。

四周静的可怕,山洞里偶尔有水滴声传来,是那样清脆,响亮。

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诗心,她实在很好奇,面前的这三个丑八怪,到底跟心爱的男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他们会想出如此歹毒的方法来对付他,甚至想要跟他同归于尽,所以她问道:“你们又是谁?为什么会在他居住的山洞下面,设计这个歹毒的陷阱,到底有何企图?”

他自然是指独孤天。

诗心想找一个称呼,可却发xiàn

没有一个合适的,是叫他“天哥哥”还是“独孤大哥”也许,这对她来说,都绝没有资格,尤其是刚才在上面的石洞里,看到那三副画的时候,她就再也不敢有这个想法了,她甚至觉得以前开口叫他“天哥哥”是那样的愚蠢,以至于她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尴尬。

对面的三人,显然没有想到诗心会反过来问他们。

他们先是一愣,接着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叹了一声气。

半晌之后,灰衣男子似是在自言自语道:“我们是谁?我们是谁?”

他的声音苍老而凄凉,听起来是那样的空洞而无力。他说完之后,便不再言语,将头仰面靠在身后的石壁上,半晌不再说话。

不知从哪里射过一道光线,正好停留在他的脸上,诗心借着这道光,正好kàn

到一行泪珠自他深陷的眼眶中流了下来,使得她的心不由为之一动。

灰衣男子叹了口气,紧接着又将诗心从上到下打量了半天,眼睛里再次闪过一丝亮光,好似发xiàn

了什么,继xù

又感叹道:“想不到时间竟过的这么快,原来这小魔头的后人竟长成了这般大,而我们呢?当年在江湖叱咤风云,声名显赫的“华山四侠”如今又还有谁人记得呢?老天啊!你为什么不长眼?总是让好人受尽苦难,让坏人逍遥快活?”

他话语刚落,接着便用头使劲的朝背后的石壁上撞了起来。”咚!咚!咚!”

诗心只听到一声声闷噢在石洞里回传,使她的心也开始慢慢的纠结在了一块。

紧接着,一股血腥味,自空气中传入她的鼻中,再加上空间的狭小,四周潮湿的气味,形成了一股难闻的怪味,使得她忍不住想要呕吐。

而另外两外女子,只是泠默的看着灰衣男人,既不劝阻,也不说话,仿佛灰衣人的生死如今跟他们已无关系一般。

此时每个人的眼中,都已失去了刚才那种兴奋的绿莹莹的光芒,变得犹如死灰一般。

此时诗心的心里,正被“华山四侠”几个字燃烧着,她怎么也没想到,多年前在爷爷口中听到的武林中最为狂傲的四个人,竟会变得如此这般不堪,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成了这般模样?这一切都跟独孤天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这一切,都在她心中成了一个谜,她急着想要去解开这个谜。

“难道,他真如他们所说,是一个卑鄙无耻的懦弱小人吗?”此时一个念头出现在了诗心的心里,使得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颤抖。

“不!他不会是这样的人,他是英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随即,她又推翻了心中那样可怕的想法。

许久之后,灰衣人才停了下来。

此时,也许是因为刚才太过激动,他苍白的面容上竟然有了一丝红润。

不过,诗心相信,慢慢的,随着他体内的鲜血越流越多,他的脸将会比刚才更白,更白。

红衣女子早已盯着诗心看了许久,她似是不相信刚才灰衣男子的话,半晌才道:“大师哥,你说她是那不魔头的?”

“不错,二十年过去了,这女子不是那恶贼的女儿,又是什么人呢?”

许久没有说话的灰衣男子,似乎已经断定诗心就是独孤天的女儿了,此时他的眼中,绿莹莹的更似要喷出了火来,仇恨瞬间又让他的眼神恢复了以往的亮光。

“好!既然这样,我也要毁了她的容,用剑在她的脸上划几百刀,让她也变成我这样的丑八怪,好教那恶贼看着自己的女儿变成如此,一辈子都生不如死。哈!哈!哈!”

白衣女子也怒视着诗心看了半天,似是终于找到了对仇人以牙还牙的方法,突然变得开心起来,一番大笑之后,她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终归因为刚才受伤太重,而不能成行。

此时,在她的眼中,除了愤恨,还有妒忌。

第一百零七章 蛊惑

“女儿?”

诗心听着华山三侠的对话,又见他们此时因为自己,而对独孤天改了称呼,心里一阵苦笑,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不再说话。

此时她在心里正寻思着:“难怪他对我总是那样不泠不热,原来在世人的眼中,我竟和他有这般大的悬殊,也难怪他会待我如此了。”她一念至此,不由心中生出些许难过,可随即便又这样安慰自己道:“傻瓜,你难道不知dào

,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年龄又算得了什么呢?又何必计较这些凡人俗子的庸俗眼光呢?”

她一旦想通,便突然不再自卑,随即大声说道:“你们错了,我不是他的女儿,我是他的妻子。”

她说出“妻子”二字的时候,脸上竟然突然红了,直觉得双耳也开始发烫起来。

“妻子?”几乎同时,对面那三人,都齐声尖叫了起来,并且面面相觑,似是不肯相信这是事实。

许久,白衣女子才怒喝一声道:“你骗人,以他的年龄,如今足已做你的长辈,你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妻子?再说他的妻子是那个小妖女,又岂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

“啪!”她话音刚刚落下,脸上便重重的挨了一巴掌,不由顿时惊呆了。

许久之后,一行清泪自她丑陋的脸上流了下来。

诗心看着自己的手掌,她实在不敢想像,自己刚才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打出的这一巴掌,可是当时她真的控zhì

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生怕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又慢慢消失,当她一巴掌重重的打在白衣女子的脸上时,她却顿时又后悔了。

许久,她才慢慢的说道:“你错了,他一定会娶我的。”

说完,她又退到了刚才坐的位置,慢慢的靠墙坐了下来,嘴里仍然喃喃有语道:“他一定会娶我的,一定会的。”

除了白衣女子被打外,其它三人也都被刚才诗心闪电般的出手所惊呆了,半晌大家都不再说话。

此时,只剩下山洞里水滴的声音,一切都静的那样可怕。

许久之后,灰衣男子才又说道:“可是,那恶贼明明已经有了那姓王的丫头,又岂会再娶一个小的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女子呢?”

他身边的红衣女子怒声说道:“师哥,这有何想不通的,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易。那恶贼尚未成品的时候,便贪图美色,与那江湖人人神工愤的妖女赛西施在一起勾勾搭搭,如今已经四十余岁,肯定更加变更加厉。你看这小姑娘身穿那恶贼的衣服,独自一人留在那洞中,想必定然是被那恶贼所逼,这才会落入他的魔掌,被迫做些屈辱之事,我看这里面定然有所古怪。”

灰衣男子听完红衣女子的话,不由“哦”了一声,又打量了一番诗心,不再说话,显然也在考lǜ

红衣女子所说的话。

诗心此时听着他二人的对话,心里早已乱成一团糟,根本没有在意对方在说些什么,只是嘴里喃喃不知所语,脸上不知何时已挂满了泪水。

这种情形越发的使灰衣男子觉得她正如师妹所说,是被人所迫,这才被掳劫到此,同样的仇恨,使得他三人与诗心之间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这时,白衣女子也道:“不错,师妹所说不无道理,我看这里面定然别有内情。”

灰衣男子见她二人都如此说,便也不再怀疑什么,连忙问道:“姑娘,你跟我说,你到底是不是被那恶贼所迫?这才被那恶贼掳劫于山洞之中,以至于神志不清呢?你不用怕,有我们华山三侠在,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为你讨个说法的。”

诗心此时方才清醒过来,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便又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

此时在她的心里,因为刚才听到灰衣男子又提及独孤天心爱的女子王偌嫣,不由想到他此时仍在那寒冰悬崖,对着王偌嫣的尸体伤心,尚且不知自己如今早已身陷囫囵,一时不由很是难过,所以这才泪流满面,却不想她的这一举动,却恰好被华山三侠误会,还以为她不说话,是默认了他们刚才的推断。

灰衣男子不由怒骂一声道:“畜生,真是胆大妄为,猪狗不如。”

其它两位女子听后,便都也先后骂了几声,以示内心对独孤天的不满。

诗心听着他们骂心爱的男人,一时却也不去辩解,她不由寻思道:“这三个恶魔,想必定然已不知他心爱的女人已死,此番又以误以为我是被他掳劫而来,被迫囚于山洞之内,我与其费尽口舌与他们辩解,被困于此绝境之内等死,不如将计就计,先骗过他们,等出了这个鬼地方,再去找他过来报这羞辱之仇也不为迟。”

她一念至此,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灰衣人道:“一言难尽啊!晚辈曾听爷爷说过,昔日华山四侠的四仪剑法乃天下无双,为武林群豪所敬仰,却又不知为何今日会落得此等下场呢?”

灰衣男子见诗心伤心,心中越发相信他猜的没错,又听她提及自己当年的威名,不由眼光中闪出一丝亮光,感激的说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也知dào

华山四仪剑法,令老夫当真汗颜。”他说到这里,不由特意看了一眼身边其它二位女子,见她们也轻轻点头示意,顿时心中很是欣慰。

许久之后,他便也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如今的江湖,又有多少人知dào

华山四侠的威名呢?也许,在十八年前,华山四侠便已在江湖上永久的消失了,又有谁还能记得四仪剑法呢?唉!这都是命啊!”

“呸!什么狗屁命!如果不是因为那恶贼仗势欺人,恃强凌弱,我们师兄妹三人又岂会落得如此地步呢?”白衣女子似是有些不赞同灰衣男子的话,听后不由大声的骂道。

“师妹,可是凭心而论,我们华山四侠又何尝没有错呢?如果不是我们先前目中无人,得罪了那恶贼,逼得他走投无路,甚至后来又抓了他心爱的女子做为人质,我们又岂会落得如此地步呢?”灰衣男子见白衣女子不同意自己的说法,不由接过话道。

他的话,自然又让诗心心中一惊,内心中再次充满了疑问。

“二师哥,事到如今,你却还这般迂腐,还是如此妇人之仁,你难道忘记了这么多年来,我们三人所受的委屈吗?你难道忘记昔日风光无限的华山四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样,不正是那恶贼一手造成了吗?”

红衣女子显然也不赞同灰衣男子的话,接口说道。她脸上的伤尤为严重,一张口说话,那些伤痕便堆积在一起,就像一块块死肉摞在脸上一般,让人看一眼,便不忍再看第二眼。

“可是,当初如果你们听了我的劝,事情也不至于如此,你们早知dào

那臭丫头是他的最爱,为何却偏偏要去惹她,还将她关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日夜不停的折磨她,羞辱她,你们这样做,难道就没有错吗?”灰衣男子先前还保持着一丝平静,可说到这里的时间却突然提高了声音,情绪也开始变的激动起来。

诗心听着他们的争吵,虽然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可却又十分好奇。

第一百零八章 鼠肉

许久,诗心才鼓起勇气问道:“各位前辈,你们说那恶恶贼,还有那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此言一出,华山三侠不由相视一望。

许久之后,红衣女子才问道:“姑娘,你怎么会在上面那恶贼的洞穴里呢?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诗心知dào

她们对自己还有疑心,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泪水又流了下来道:“不瞒各位前辈,晚辈正是被那恶恶贼给掳劫到那洞中,并且还被他强逼”

她终归是不愿意说心爱男子的坏话,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装作很伤心的样子,身体也慢慢开始抽泣起来,神情也很是伤心。

红衣女子“哦”了一声,看了看同伴,见他们也有疑问,这才又继xù

问道:“姑娘,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诗心知dào

如果不继xù

编下去,恐怕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这才又低声说道:“不也欺瞒前辈,小女子家住河南洛阳,父母本是朝廷官员,自幼对我是百倍疼爱,万般呵护。哪知突然有一天夜里,在我五岁的时候,来了两个自称魔教的人,说我父母欺压百姓,非要他们交出十万两银子,不然就会被杀头,可怜我父母一生清白为官,哪里有这么多银子,气愤不过之时,于是便跟那两个魔头争辩了几句,结果惹怒了他们,便被杀害了。”

她说到这里,不由又失声痛哭了起来,神情显得越发的悲伤了,她这段话,自然是发自内心所说,因为这个情景是她当年亲眼所见,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说起来自然很是动情,逼真。

华山三侠见她身世如此悲惨,不由均勾起了怜悯之心,又听她说什么魔教中人,不由齐齐惊道:“魔教?”

三人各自说完,均又相视一望,似是有些怀疑诗心的话。

许久,灰衣人才接着问道:“不知姑娘口中所说的魔教是不是数十年前的日月神教呢?”

诗心轻声抽泣,许久才点头应道:“不错!正是日月教的两个长老,他们杀了我的父母之后,便又准bèi

连晚辈也一起杀掉,来个斩草除根。晚辈那时年幼,看到爹娘被人杀害,早已吓得傻了,幸亏关键时刻有人出手相救,晚辈这才侥幸逃过一命,后来辗转找到爷爷,便跟着他到底躲避仇人,直到前些年,可怜的爷爷,还是没能逃过魔教的毒手,也被杀害了,好在当时晚辈机灵,躲在了暗处,这才没被杀害。呜!呜”

她说到此时,便又停了下来,哭了几声。

“简直是畜生,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魔教妖人当真猖狂,不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姑娘竟会流落到此荒山野岭之中,又被囚禁于那恶贼所住的洞穴之内呢?”

红衣女子似是也被她的悲惨生世所打动,接着问道,话语之中,更多了一些愤nù

和怜悯。

诗心哭了一阵,这才又接着道:“爷爷死后,晚辈便乔装打扮成算命先生,四处躲避仇家,这样又匆匆过了几年,哪知就在前些日子,突然在一个树林,晚辈不知为何,一时大意,竟落到他人的陷阱之中昏迷了过去,待醒来的时候,却发xiàn

被关在一个监狱里,终日不见天日,那时晚辈又饿又怕,生怕他们杀了我,后来为了生存,便忍着恶心,足足吃了一个月的老老鼠肉,又侥幸得遇一位老前辈,将全身功力尽数传数与我,这才侥幸逃出牢笼,哪知后来呜呜”

她为了博得华山三侠的同情,一边叙说自己这一年来的悲惨遭遇,一边小声抽泣,自然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似是对那段早已过去的往事至今仍心存胆寒。

她的话,自然博得了华山三侠的同情,尤其是灰衣人似是坚信不移,听后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不再言语,神情也很是难过。

可却也有人不信,最先起疑心的是那白衣女子,她听完此话之后,不由泠哼一声道:“鬼话,简直鬼话连篇,你说你吃过老鼠肉,还遇到一个前辈,将所有内力都传授与你,这种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鬼才相信。”

白衣女子的一番话,自然又引起了其它二人心里产生了怀疑,三人一时面面相觑,不再说话。

半晌之后,红衣女子手里突然一样东西,她朝白衣女子泠声说道:“师姐,既然你不相信,那就让她做个示范。如果她果真吃了,那就证明她所说不假,到时我们再做其它打算,如果她胆敢想骗我们。哈!哈!那她这辈子就休想再出这个山洞一步了。”

她说完之后,不由从将手里的东西朝诗心仍了过来。

诗心眼见那东西朝自己扔来,就势一抓,抄在手里,轻轻一捏,只听那东西又发xiàn

一声“吱吱”的叫声,再感觉到那东西浑身毛茸茸的,便已知dào

是什么东西,心里不由一阵恶心,想要吐,可一想到自己的小命此时还在对方手里捏着,如果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也许这辈子就真的会同他们一样,困死在这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再也见不到心爱的男人,再也不能为死去的爷爷和爹娘报仇了,她一念至此,知dào

这次再也不能躲避过去了,二话不说,便一口咬住了那只仍在活蹦乱跳的老鼠,大快朵颐起来。

不到片刻功夫,那只刚才还在“吱吱”乱叫的老鼠,便只剩下一堆累累白骨了。

华山三侠目瞪口呆的看着诗心吃完那只老鼠,这才相信她刚才所说的话,半晌白衣女子才抱拳至歉道:“姑娘,对不起,我”话说到一半,她竟再也说不下去,一行清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也许,此时在她的心里对诗心又多了一番同情之心。

诗心看出她生了愧疚之情,心中不由一阵暗笑,知dào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不由轻轻一笑,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擦了擦嘴巴道:“前辈,这没什么,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再说之前晚辈也曾动手伤害过前辈,如今我们就算扯平了。”

白衣女子听了此话,丑陋不堪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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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心疑

这时灰衣男子似是想起了什么事,连忙朝诗心问道:“姑娘,你说你屡次被魔教妖人追杀,却不知这魔教又是什么时间死灰复燃的呢?老夫好像记得昔日的魔教教主柳胜早已被杀,却不知这次谁又是魔教的教主呢?”

诗心听他一问,不由心中顿时起了疑心,暗自寻思道:“真是奇怪,日月神教死灰复燃的事,这些年江湖上无人不知,他们却又为何故yì

提出此问呢?莫不是他们明知故问,又在试探我不成?”

她因为刚才在陷阱之时,曾经领教过华山三侠的卑鄙手段,如今自然多了一个心眼,如今一念至此,生怕自己一语说错,便会引起他们的猜疑,那么刚才辛苦所做的一切也就前功尽弃了,主意拿定,她便只好如实说道:“不瞒前辈,魔教早在十几年前便已再次死灰复燃,晚辈只是听说现在的魔教教主是任我行,而之前的教主却早已在八年前便已失踪,据江湖传闻,此人名叫孤独天,不知几位前辈是否认识?”

“任我行?独孤天?”华山三侠听后,不由又是满脸疑惑,相互看了一眼,半晌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dào



诗心见他们装的如此之像,不由在心里暗骂他们老奸巨滑,却也不点破,只是见机行事,随机应变。

许久之后,灰衣男子才道:“惭愧,以我三人的阅历,并不曾听说过此二人的名字,这倒是奇怪了。”

诗心抱拳说道:“晚辈也只是听爷爷讲过,只是那时年龄尚小,记不太清,只听他说那个失踪的魔教教主先前并不叫独孤天,好像姓潘,单名似乎也带着一个“天”字,却不知几们前辈是否认识?”

“啊!”她此言一出,华山三侠不由齐声惊叫了一声,半晌不再说话,接着只听“哗啦”一声响,灰衣男子身边的一块石头竟被击的粉碎,显然是被因为他刚才太过愤nù

,用掌力所为。

诗心也不由在心里对灰衣男子深厚的掌力所震惊,尚未开口说话,便听红衣女子道:“可恶,果真是那恶贼。姑娘,你可知dào

,这山洞上面所住之人,到底是何人?”

诗心痒装不知的摇了摇头道:“实不想瞒,晚辈是在前天夜里被那恶贼掳劫到此山洞,关了起来,所以至今并不知晓他到底是何人?”

“哦?”她此言一出,白衣女子不由面上一阵惊讶,随即便厉声问道:“姑娘此话怎讲,刚才我明明听到你口口声声说那恶贼会娶你为妻,为何此时竟又会不知他姓甚名谁?你分明是在撒谎!”

诗心听完红衣女子的质问,突然心中“咯噔”一下,知dào

自己说错话了,又见其它几人都紧盯着自己,顿时灵机一动,哭出声道:“实不相瞒,晚辈昨夜被那恶人掳劫到山洞的时候,清白之身就已经被他给给玷污了,所以晚辈便认定他早晚会娶晚辈为妻的,这才无意中冒犯了各位前辈,前辈如果不相信晚辈的话,晚辈唯有一死一证明清白,反正晚辈现在已是不洁之身,心早已有如死灰,与其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不如痛痛快快死了算了,只是可惜的是,晚辈此生不能亲手杀了那恶贼,便是死也不瞑目啊!”

她说完便转过身去,要用头去撞壁而死,以证清白。恰在这时,只听白衣女子出言阻止道:“姑娘,不必如此,是我错怪你了,事已至此,你也不必伤心,何必白白送了性命,便宜了那恶贼呢?”

灰衣男子也赶紧劝道:“是啊!丫头,你年纪轻轻,只是一时失意,又何必自寻短见?老夫刚才与你交手的时候,便已知晓你一身功夫不错,只要你从今以后,再刻苦努力,假以十日,定会练成绝世神功,到时再亲手杀了那恶贼,却也为时不晚。”

诗心本就只是做做样子,哪会真去撞墙,如今听他二人劝,生怕被他们识破,这才慢慢回过头来,朝灰衣男子抱拳说道:“多谢两位前辈开导,只是晚辈一武功没有那恶贼高,二也不知那恶人到底是何许人。恐怕这辈子,如果想要报仇,誓必比登天还难。”

她说到这里,便重重的叹了口气,装作神情很是悲哀的样子,继xù

说道:“唉,只恨老天不长眼,生就了晚辈这样一个苦命的人,从小没有爹娘,如今一世清白又遭人所污,当真生不如死啊!”

红衣女子见她难过,这才也劝道:“姑娘,你不必伤心,别人不知这恶贼是谁,我等三人却对他的一切恶行知dào

的一清二楚,姑娘大可慢慢坐下来,听我们将这恶贼一生所作的丑事、恶事都一一告知与你,希望你出了这里之后,好将他的罪行公布与天下,也算是为我等报了大仇,我等就算是死也瞑目了,只是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诗心见他三人如今已完全相信自己,刚要说话,却突然听到白衣女子又道:“还是不对,既然那恶贼如此对你,你刚才为何又口口声声说他是英雄?这前后岂不是自相矛盾?你这又做何解释?”

灰衣男子听后,也点头赞同道:“不错,老夫刚才也曾听你这般说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如实说来!”

诗心见他们又拆穿了自己的话,不由再次灵机一动道:“各位前辈,适才晚辈刚刚从那洞里掉了下来,侥幸出了陷阱,便被几位前辈以高超的武功追的无力还手,只能四处躲避,以求保命,晚辈原本以为三位前辈是跟那恶贼是同一伙的,故yì

想出这样的办法,想要再威逼晚辈就范,所以生怕言语之中得罪了那恶人,惹来杀身之祸,这才违被心意,说出了那翻话来,却不想又让前辈生疑。”

她说到这里,便叹了口气道:“其实前辈们又何必如此不相信晚辈,只要一看晚辈身上所穿的是那恶贼的衣服,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灰衣男子先是一愣,接着又半信半疑的问道:“姑娘,此话怎讲?”

其它两名女子虽然没问,可是却也盯着诗心看,显然此时仍是心存疑虑。

诗心不由又低头轻声哭泣道:“前辈们何必非要如此羞辱晚辈,昨夜晚辈被那恶贼掳劫到山洞的时候,因为百般不从,无奈之下,身上所穿衣服被他尽数撕破,不得已才穿了他的衣服,难道这些前辈们看不出来吗?非要在晚辈那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令晚辈难堪呢?”

灰衣男子如今听完诗心的讲述,这才明白又错怪了诗心,不由脸上一红,朝她抱拳尴尬的说道:“姑娘,请见谅,恕老夫考lǜ

不周,在此给你道歉了。”

他因为此时身受重伤,行动不变,只是轻轻弯了弯腰,以表歉意。

红衣女子见状,便也说道:“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诗心这才说道:“两位前辈,不必过意不去,毕竟晚辈是从那洞中掉了下来,又身穿那恶贼的衣服,让前辈生疑,自不为过,无须道歉。”

“唉!”灰衣男子此时不知为何,竟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不再言语。

他身边的红衣女子问道:“二师兄,何必叹气?”

灰衣男子先是没说话,只是看着诗心,许久才道:“师妹,你有所不知,以这位姑娘如此的身手,尚且受尽那恶贼的欺负和凌辱,如今,你我想要报仇,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红衣女子听完,也是半晌不语,显然她也知dào

灰衣男子所说不假。

而白衣女子却不尽然道:“二师兄,何必长那恶贼的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呢?如今有了这位姑娘帮忙,我们何愁不能一雪耻辱呢?”

诗心听他们说到这里,突然灵机一动,跪了下来道:“适才前辈说肯将那恶贼的丑行告知晚辈,不知此话当真。若是如此,晚辈当感激不尽,今生若是有幸能出得此牢笼,就算是踏遍天涯海角,走过五湖四海,誓也要找到此恶贼,将他碎尸万段,以前几位前辈的大恩大德。”

她说完便重重的朝华山三侠重重的叩了一个头,以示诚意。

第一百十章 盟友

白衣女子本来就有此打算,如今又见诗心行此大礼,说出这翻话,不由正中下怀,连忙说道:“姑娘,快快请起,你我皆与那恶贼有不共戴天之仇,当可同仇敌忾,共商复仇大计,不必行此大礼。”

灰衣人也道:“既是如此,姑娘还需听得老夫一声劝,方好?”

诗心站了起来,朝灰衣人抱拳说道:“还请前辈赐教,晚辈当不胜感激。”

灰衣人见她谅解了自己刚才的莽撞,苍白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容,半晌才道:“姑娘不必客气,方才老夫听姑娘说待出了这里,便去寻找那恶贼报仇,老夫劝姑娘千万不可如此鲁莽,要知那恶人的武功此时早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姑娘纵然武功也不弱,可却万万不是他的对手,若是贸然出手,恐怕会以卵击石,酿成大祸,以老夫所见,姑娘不防暂时先避其锋,悄然隐蔽,好好苦练武功,待有成之日,再寻他报仇也不为迟,且勿轻易打草惊蛇。”

旁边两个女子听后,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诗心道:“前辈教xùn

的对,晚辈日后定当谨慎行事,刻苦习武,待功成之日,再取那恶贼头颅,为前辈报此大仇。”

灰衣人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或许姑娘有所不知,那掳劫姑娘到此的人姓潘名天,是昔日武林盟主潘擎苍的三子,却想不到,他竟做了魔教的教主,当真为人所不齿。想他爹爹一生英名,却不想死后到了黄泉一世英名竟被他白白毁掉,当真是报应啊!”

“啊!”诗心装作吃惊的样子,大叫一声,随后又问道:“果不其然,这恶贼当真该杀,却不知,三位前辈又与这恶贼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哼!姑娘问我们跟那恶贼有何深仇大恨,我切慢慢说与你听。想当年我华山四侠初出江湖,四仪剑法威震武林,何等意气风发,江湖中人哪个不给三分薄面,可自从那一年在关家庄,关老英雄六十大寿之日,遇到这恶贼之后,我们的一生便从此改变了,以至于落到了现在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步,实是一言难尽啊!”

白衣女子接着说道,她的声音又尖又细,说起话来,仿佛故yì

将嗓子捏着一般,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也许是因为此时情绪太过激动,所以话语中竟伴随着哽咽,她说到一半,便顿了下来。

过了一会,便又指着身边的灰衣人继xù

说道:“这位是我们的二师哥,姓赵名武。你看他现在这般模样,靠着一双铁拐艰难行走,可是前些年,他除了手下剑术了得之外,一双铁腿更是无人能敌。”

她说到此处,诗心便见听那灰衣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显然对自己的遭遇感到耿耿于怀。

白衣女子接着又将身边的另外一名女子介shào

了一遍,原来红衣姓张名唯,华山四侠中排行老三,最后这才又说出自己的名子姓彭名扬。

诗心听她绍完之后,不由将这三人的名子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不由寻思道:“原来这三人的名子最后一个字,合起来是“耀武扬威”的意思,只是这里缺的一个人,此时不知到了哪里去了,想必已经遭遇不测了,难怪爷爷会说华山四侠狂傲不羁,处事极其嚣张跋扈,如今这三人有此下场,却也算是报应了。”

她心中随虽然这么想,可嘴里却只能说些恭维话,此时她急于想知dào

有关独孤天的一切事情,所以也只能尽意奉承了,如今听到彭扬一一介shào

完毕,不由连忙抱拳说道:“几位前辈的大名,晚辈早已如雷贯耳,今日有幸能得一见,不胜荣幸!”

张唯见她客气,连忙说道:“姑娘客气了。”神情之中显然多了一分洋洋得yì



赵武这才接着道:“记得那年是江南关老英雄六十大寿的日子,江湖上各路英雄豪杰,都纷纷从各地赶去祝寿,我四人奉了师傅嘱托,自然也要前为关老英雄祝寿,哪知到了关家庄,便首次在那里碰到了恶贼,当时他只是一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伙,根本没人知dào

他的身上竟有着双重身份,一个是昔日魔教妖女庄梦蝶的儿子,一个是当今武林盟主潘擎苍的传人,本来当时以他的身份,进入关家庄没人会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可就因为他身边的一个女子引起了武林群豪的极大兴趣,所以人们这才注意到他,而这个女子,却也正是我们华山四侠苦苦寻找了多年的仇人。”

诗心先前听到独孤天的双重身份,不由一惊,心道:“原来他的娘亲竟是当年一夜之间剿灭数十江湖门派,令无数英雄闻名丧胆的魔教女子庄梦蝶,我原本以为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却不想竟是他的母亲,此事若不是我亲耳所听,当真令人难以至信。”

诗心想到此,不由为独孤天的身世感到一阵惋惜,随即又想到赵武口中所讲女子,再此寻思道:“想必这女子定然便是上面那山洞中所留画中三位女子中的一位,却不知是不是那个叫“嫣儿”的姑娘。”

她第一次自独孤天昏迷中喊出“嫣儿”这个名字后,便也一直念念不忘,后来更有几次,独孤天竟把她当成那王偌嫣,这便更令她心生妒意,再加上前两天在北海派寒冰悬崖刚刚见过王偌嫣的尸身,自然是难以忘怀,所以心里一直都很好奇,这个嫣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奇女子,竟能使独孤天如此神魂颠倒,以至终生不忘,如今听到赵武这番话,自然首先便想到了王偌嫣,却又不好直问,于是便装作随口一问道:“前辈,不知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华山四侠为敌呢?”

赵武见她话语之中恭维自己,不由轻轻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姑娘有所不知,要说妖女的名声,那在江湖上可是大有来头的,如果姑娘再早生几年,也许也曾听说过雌雄大盗这个名字,而这妖女便是其中一个”

诗心听到这里,心中一由一惊,寻思道:“难不成这个嫣儿竟也跟他母亲一般,是个为人所不齿的大魔头不成?”

她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却又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于是便继xù

听赵武继xù

讲道:“只因早年,那妖女的奸夫孙不二,曾经侮辱过一名华山女弟子,师傅便命我四人四处寻找雌雄大盗二人的下落,誓要为那名小师妹报仇雪恨,哪知我等四人踏遍江湖每个角落,足足寻找了两年,却终是找不到雌雄双道二人,就在心灰意泠之时,却不想那日竟在关家庄碰到了其中一个。”

“我四人自然不肯放过这大好的报仇时机,可又忌讳是关老英雄的大喜日子,于是便商量着先将那妖女抓住,囚禁于关家庄,待过了这一日,再押回华山,听后师傅发落,哪曾想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的却被那恶贼所阻止,我四人气愤不过,可又生怕会扫了关老英雄的兴,正在为难之时,还是关老英雄明理,他提议我四人与那恶贼当着天下武林群雄的面到校武场做一场公平的比试,无论哪一方胜了,都有权利处置那妖女,我二人想到事已至此,只能答yīng

,于是便在比武前约定,倘若我们那恶贼比武赢了,那妖女便交由我们华山四侠发落,倘若比武输了,从此这笔旧帐当一笔带过。”

第一百十一章 无耻

诗心听到这里,不由心中十分气愤,寻思道:“华山四侠好不要脸,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竟然以多欺少,还堂而皇之说什么公平比试,简直令人不齿,还有那什么江南大侠关老英雄,这不是明摆着偏袒华山四侠嘛,简直虚伪至极。”

她心里虽这么想,可到了嘴边却又这样说道:“以几位前辈的无上剑法,晚辈想只须以一敌一便可轻而易举的取胜,那恶贼竟然如此自不量力,竟敢一敌四,那岂不是自取其辱吗?当真是不知死活。”赵武听她的恭维之中,好似带着些许讥讽,脸上不由微微一红,随即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不再说话。

他身边的张唯却直言说道:“姑娘说的不错,原本我们以一敌四本就觉得有些不公,所以后来那恶贼在比试的时候,提出在双方脚下画圈为牢,如果有人在比武之时双脚踏出圈子之外便算是输了这个建议的时候,我们四人便想也没想就答yīng

了,哪知却正好中了他的奸计,结果一场比式下来,竟以一招之差落败,那时在场的有众多武林群豪都在观看,我四人一时大意,输了比武,面子上自然不太好kàn

,可却也无奈,只能按照事先的约定,眼睁睁看着那恶贼要带着那妖女离开,心中很是不甘。”

诗心听到这里,不由寻思道:“哼,你四人以四敌一,技不如人,输了败阵,竟又怪人家诈,当真是厚颜无耻,不仅如此,输了约定,却又心有不甘,当真又是言而无信,简直就是小人,哪配称什么侠。”

她心里虽然这么想,嘴里却什么也不说,只是也轻轻的叹了口气,似是在为华山四侠比武输了而感到可惜,嘴里劝道:“自古以来,胜败乃兵家常事,四位前辈一时中了那恶贼的奸计,又何须耿耿于怀,想四位前辈是武林中素有威望的人,说出的话自然会言而有信,定会放过那妖女了。”

张唯先是听诗心叹息,不由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听她这么说,不由也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不错,华山四侠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好歹在江湖上还有一些薄名,说出的话又岂能不做算呢?原本我们是已经答yīng

放过那妖女,准bèi

离开关家庄,可是后来却不想唉!”

诗心好奇的问道:“怎么了?难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意wài

之事吗?”

坐在最里面的彭扬接道:“姑娘所猜不错,如果我四人当时就那样离开关家庄,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可是世事难料,就在我们准bèi

离开的时候,关老英雄却一时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自觉无法与家师交待,于是便当着众群雄的面,提出想要与那恶贼切磋一番,我四人虽然明知这不合江湖规矩,可那时年轻气胜,咽不下这口恶气,一心想看到那恶贼也栽个大跟头,所以便也没有阻止,哪知一场大战下来,关老英雄虽说胜了,可却也败的一踏糊涂,从此自觉再无颜立足于江湖,竟当着众群雄的面从此封刀归隐,绝不再问江湖之事!”

她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痴痴的看着地上,半天不再说话,心情似是很难过。

诗心一时却也不知如何回答,便也只好默不作声。

其它二人见状,也都低头不语,一时气氛很是沉重。

过了许久,张唯这才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都怪我们当事太过意气用事,不懂得忍一时方能风平浪静的道理,最终害得关老英雄到老却英名尽毁,当真惭愧啊!”

诗心早年曾从爷爷口中听说过关清的大名,也知dào

他是武圣关羽的后人,还听说他一生行事光明磊落,爱打抱不平,很得武林人士的爱戴,所以才被尊为江南大侠,心中本就仰慕,只可惜晚生几年,以至于无缘一见,可是如今听到华山三侠的叙述,方知他并不如传闻中的那样英雄,甚至处处有意偏袒华山四侠,一时不免有些失落,又听说独孤天与他比武败了,不由很是担心,连忙问道:“不知前辈口中所说的胜既是败,又是何意呢?”

沉默了许久的赵武听她问,这才接着说道:“当日,比武到了最后,当关老英雄用尽全身力qì

,将手中那把重约百斤的大刀狠狠的砸向那恶贼的时候,却被那恶贼硬生生拿剑应撑住了,就因为如此,他也受了奇重的内伤,直到那时,关老英雄方才想起,那恶贼手中拿着的君子宝剑,便是昔日当今天下武林盟主潘擎苍在失魂崖上拼死力战魔女保护众多英雄豪杰不至丧命的上古宝剑,由此方才知dào

,原来那恶贼就是盟主的儿子。唉!”

诗心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惊道:“难道以前就没人认出那恶贼手中的宝剑吗?”

赵武道:“姑娘有所不知,当年魔教妖女任借手中一把魔剑,将无数英雄豪杰围困至断魂崖,本想尽数歼灭,后来潘盟主不知又从哪里得到一把上古神剑,这才能与那魔女手中的魔剑相抗,后来为了制服魔女,不惜损耗十年性命,这才平息了一场千年难得一见的浩劫,无数江湖儿女好不感激,自魔教被剿灭之后,潘盟主就归隐山林,一晃几十年没有音讯,如今那恶贼突然拿出君子宝剑,所以一时并无人在意,更没人认得出来,这才有了那场天大的误会,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诗心听到这里,心中疑问这才释然,说道:“难道如此,也怪那恶贼不事先言明,这错也不怪关老英啊!”

赵武听她说完,不由一愣,接着便道:“话虽如此,可是关老英雄何许人也,一生光明磊落,更何况潘盟主还曾舍命救过他一命,对于盟主那份恩情,他始终是铭记在心,不敢有忘,只是苦于没有报答的机会,如今却为了我们,而无意中重伤了盟主的儿子,可以想像当时他的心情有多糟糕,所以自觉无颜再面对任何江湖上的朋友,这才当场自断宝刀,宣bù

归隐。直到那时,我们才知dào

,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关家庄,回到山上,却又不敢跟师父他老人家讲明,以至于一错再错。”

第一百十二章 心非

啊!”诗心听到独孤天受了重伤,不由惊叫一声,随即却又怕华山三侠识破,只好连忙违心道:“前辈何必自责,这也怪那恶贼心机太重,以至于将事情弄得越来越复杂,他受此重伤,也算是咎由自取。”

“是啊!如果我们一开始就知dào

,那恶贼就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儿子,又岂会为了那个妖女而与他为难呢?可是到了此时,说那些话又有什么意思呢?一切都晚了,后来我们走后,没过多久,关老英雄因为那次心里受了打击,再加上心情忧郁,不久便身患得病。哪知突然有一天,那恶贼竟又带着那两个女子于次闯入关家庄,这一次,他们不仅杀了关老英雄,而且还动手抢走了关家祖传的武功秘笈《关家刀谱》,实在可恨!”

张唯先是叹息了一声,接着愤愤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

诗心万没想到,心中最为敬重的男人,竟会趁人之威抢走别人的祖传刀谱,她心里虽一万一个不相信,却又不敢说出,只在心里祈求,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

张唯见她面色难看,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接着说道:“世上的事本就难料,更何况那样的一个恶贼,一个见到漂亮女人就会拼命讨好的好色之徒,面对一本那样的武学奇书,又如何不动心呢?后来我四人打听到关老英雄被害的消息之后,怀着愧疚之情前去关家庄吊唁,哪知那恶贼竟又趁机前去挑衅,其中那个叫王偌嫣的小妖女,明知那日是关老英雄的出殡之日,竟还故yì

穿着大红衣服前去挑衅,这分明便是没将江湖上的众英雄放在眼里,那时我们气愤之极,一怒之下,想要群起攻之一举歼灭了杀他三人,哪知最终还是让他们逃了。”

“王偌嫣!难道那个女孩就是他最爱的嫣儿吗?他怎么可以爱上这样一个女孩子呢?这里面真的就如他们所讲的吗?不,他不是这样的人,绝不是。”

此时诗心的内心正在为心爱的人做着强力的辩解,她怎么也不愿相信,那样的一个女孩子就是他心中的爱人,而他所做出的事,也是那样的不可理解,先是维护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接着又杀人,抢书,再纵容心爱之人上门挑衅,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她不敢相信。

一时间,她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更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就在她为此矛盾痛苦的时候,突然又听彭扬道:“经lì

过那一次的事件之后,我四人便联合关家三兄弟,一起向各路江湖英雄求助,要合力围剿此三人,为关老英雄报仇。”

“终于在半个月后,终于大家在长白山天池围住了那恶贼。哪曾想到,就在那一役,因为大家的一时心软,又被他狡猾的逃脱,后来我们又打听到他的两个同伙藏身于一处山谷之内中,于是便又冒险闯进山谷。”

彭扬叹了口气,继xù

讲道:“却不想,那恶贼早已跟谷里的人串通一气,事先做好了埋伏,等到大家进去之后,便遭到了疯狂的杀戮。那一战,几乎血流成河,不仅少林的得道高僧悟寂大师被迫含恨自尽,就连我们的大师哥丁耀也在那一战中被恶贼所杀,从此华山四侠再无四仪剑法,成为当今武林一大憾事,后来我三人奋力拼杀,虽然最终将那妖女斩于剑下,却也受了重伤,事后想像可惜那一战当真太过惨烈,武林数十年来,首遭重创,无数英雄尽在谷中丧命。唉!只可惜,我们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没能将那恶贼及同伙一举歼灭,当真遗憾!”

她说到此处,赵武突然抬头说道:“师妹,你”

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为何停下,沉沉的低下头去,半晌不再言语。

诗心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知dào

这里面定有蹊跷,却也不点破,低头寻思半天,这才想起山洞上面所见到的画,想到第一张画上的女子以及那首诗,不由寻思道:“不知他们所说的那个女子是不是她。”

她想到此,随即问道:“前辈,不知那被诛杀的女子是否就是昔日的雌雄大盗中的那个妖女呢?却不知她真名叫做什么呢?此次大家虽然损兵折将,可最终能将那妖女斩杀,也算是为江湖中人除了一大害,当真大块人心,只可惜了丁大侠,也可惜了昔日威震武林的四仪剑法成为绝响,当真遗憾!”

她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想到:“你们真是卑鄙,这么多人去围攻一个人,打不过人家不说,还去围攻两个弱质女流,当真好不要脸。”

赵武愣了一下,抬起头道:“不错,那被杀的女子,正是雌雄大盗之一的赛西施。至于她的真名,老夫也是在那一战中方才听那恶贼提及,只是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名字,如今不提也罢。”

诗心皱了皱眉头,正想要确认到底死的是那三幅画中的哪个女子,却不想他竟有意不回答,顿时有些不甘心,嘴里喃喃道:“赛西施?听说当年西施号称天下第一美女,迷死吴王,最终使得勾践能够复国,她最后功成之后便与心爱之人范蠡一起归隐西湖,二人整日游湖畅淡,倒也安乐!那女子号称赛西施,想必比那西施更也漂亮,迷人,当可惜,年纪轻轻便已死了,当真可惜,也难怪他会如此伤心了。”

她话音刚落,却听张唯质问道:“你说什么?”

她生怕张唯识破,连忙解释道:“前辈,晚辈只是说,像这样心肠歹毒的妖女,又能取得了什么好名字呢?前辈不愿说,晚辈不听也罢,免得听了玷污了耳朵。”

张唯听完,不知为何却突然泠笑一声道:“哼!一个人的名字的好坏是由爹娘所取,而作不作恶却由她本人所决定,与名字有什么关系,只是你决计想不到的是,这样的一个无恶不作,专门靠打家劫舍,坑蒙拐骗为生的妖女,竟然会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名字,当真是玷污了这个好名字,可惜啊!”

诗心见她也夸奖赛西施名字好听,却又不知到底叫什么名字,于是便故yì

“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果然片刻之后,便听彭扬说道:“师妹,你也太故弄玄虚了,那赛西施的名字,我看也不过尔尔,又如何能得及上你我师兄妹四人的名字响亮呢?”

张唯先是一愣,接着便泠哼一声,不以为意道:“师姐这话师妹可不敢苟同,江湖上人人都知有个妖女叫赛西施,却不知她的真名叫林芳华,可再一细想,江湖上人人都知dào

华山四侠,却又有多少人知dào

你叫彭扬,而师妹我叫张唯呢?”

她此言一出,彭扬果然住口不语,半晌语,显然已无法辩解。

第一百十三章 暗思

“林芳华!”

诗心这时才知赛西施的真名,不由又想起了画上提着的那首诗,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绝代有芳华,知已唯一人。幽谷藏香啄,香飘万重山。”

念完之后,她竟开始为心爱的男人生了怜悯之心,也为那个从未见过面的赛西施感到难过,不由在心里寻思道:“原来他是为了纪念她,才写下这首诗,看来她在他的心目中所占的地位,远远比我想像的还要高,可是那个叫嫣儿的呢?还有最后那幅画的女子,她的妻子,她们又在他的心中占有什么样的地位呢?我呢?我又在他的心中占有什么样的地位呢?”

一时间,她的心又不由又开始乱了起来,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许久她才又继xù

问道:“前辈,后来呢?你们伤”

她还未问完,生怕会触疼华山三侠心中的痛,连忙止住,盯着华山三侠看。

张武半晌才道:“那一战之后,我们回到了山上休息,那恶贼却不知为何,竟突然从此消声觅际了,除了那个叫王偌嫣女子在四处寻找他之外,不知为何江湖上又多了一个叫墨兰的姑娘,带着三个丫环,也在派人四处派人打听他的消息。后来,有一次,我们下山办事的时候,无意中撞见了王姑娘,师妹不听我的劝,执意将她掳到山上,囚禁起来百般折磨,那个时候,我们三人都以为那恶贼已经死了,所以也没想太多,只想出一口恶气之后,然后就放了她,可就在我们正准bèi

放人的时候,事隔六年,那恶贼竟又突然闯上华山,也不知从何处学了一身奇高的武功,不仅下重手将我们的师傅打败,而且还残忍的用剑划伤了我两位师妹的双脸,挑断了我全身的经脉,使得我们三人从此一身武功尽废。唉!这也许就是报应吧!如果当年我们不好胜心强,处处想争个赢,也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知为何,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竟变得十分低沉,显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没有从那段悲惨的往事中走出来。

诗心隐约感觉到了他的伤心,可此时在她的心里,却比他更加难过。

就在这时,张唯却突然反驳道:“师傅呢?如果当初不是他抛弃了我们?我们会过变成这个样子吗?他养大了我们,教会我们武功,又让我们去四处为他卖命,替他耀武扬威,可是结果呢?他却在我们最需yào

他的时候,残忍的抛弃了我们,他难道就没错吗?为什么所有的痛苦都要我们三人承shòu呢?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她说到此处,不由开始失声痛哭起来。

诗心也想不到她会突然如此,连忙开口劝道:“前辈,不必伤心,今日晚辈知晓了这恶贼当年所做的一切,日后定会为你们报了此仇,然后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张武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许久才又叹了口气道:“姑娘,报仇又谈何容易呢?十年前,我们经多方四处打听,终于知dào

那恶贼就躲在上面那个山洞里,便想着要报仇,却自知不是他的敌手,于是便找到这个山洞,摸清了他床铺所在的位置,费尽心思,挖出这样一个陷阱来,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落入到我们的手中,能报了此仇,可是如今却被你误打误撞,识破了机关,我三人十年来的心血从此化为乌云,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天意让那恶贼命不该绝,又怪得了谁呢?”

他顿了顿,便又继xù

说道:“自古以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间未到,也许,只是那恶人的末日还未到罢了,姑娘又何必如此心急呢?”

他的话说完,其它二女不由都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不再说话。

诗心听说他们十年以来一直守在这山洞,等候报仇,她实在想象不到这些年他们到底是如何度过的,这个陷阱直通上面的山顶,如果要挖空,那必先要将所有的石头都打碎,然后再浇灌上泥土,这样才能涂抹硫磺,计方能成,而且做这个陷阱的时候,还要时时堤防上面的人回来,以免被他发xiàn

,如此一来,便又加大了工作的难度,不要说是三个半死不活的人,就是普通人如果要做到,恐怕也要好几年,可是如今他们却办到了,这种报仇的毅力,自己同他们比起来,简直有着天壤之别,更是自愧不如。如果自己也有他们一半耐心,能够吃苦,也许爹娘,爷爷的仇早就报了,又何须等到将来呢?

此时,她内疚的同时,也在暗自庆幸,自己无意中竟为独孤天做了一件好事,不管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到底好还是坏,至少她此时已替他阻拦了一次死神。今后,她就算是死,想想也便值得了,一想到此,她便不由会心的笑了。

好在,华山三侠此时正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根本没有留意她的神情。

随即,诗心又在心里想道:“这三个怪人,心中对他早已恨之如骨,多年来辛苦所设的陷阱如今被我无意中撞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很有可能他们会想方设法继xù

设计害他,我如果不趁机将他们除去,恐怕日后对他会有更大的威胁,可是刚才那一番打斗,我已消耗太多的内力,虽然暂时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时间一久,他们人多,终对对我不利,我当智取方行,好教他们死的心服口服,然后再想办法套出这个山洞的山口在哪里,这方是上上之策。相信日后,他知dào

我今日为他所做的一切,会因此而受感动,我纵不能跟他一生长相思守,就算是能让他记着我一点点的好,此生便已足了。”

她想到这里,便开始想办法对付华山三侠,试着暗中运了运气,觉得胸口仍然有一些郁闷,尤其是刚才中掌之处,仍是隐隐作痛,知dào

一时之间,要想逃出这里是万万不能的,只能从长计议,万不能心急,被他们看出任何破绽

她一念至此,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彭扬一直都对诗心怀有戒备之心。她心里总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更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虽然年龄不是很大,可心机却很重,所以便在暗中留意她,所以刚才她突然脸上有了笑意,她便已发xiàn

,只是没装作不知dào

,后来又见她暗中运功,调息,更加多了层怀疑,如今她见诗心突然叹气,便连忙问道:“姑娘,何故叹息?”

诗心正在想办法对付华山三侠,根本没听清彭扬说了什么,待彭扬再问第二遍,她这才慌忙答道:“没没什么。”

她说完为了不让彭扬怀疑,还特意笑了笑。

第一百十四章 一计

彭扬看到诗心答非所问,脸上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越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不由朝大师兄和小师妹各看了一眼,却见张武和小师妹正低头沉思,完全没有注意到,不由眉头轻轻一皱,便也没再说什么。

诗心刚松了一口气,看到彭扬突然倒在地上,嘴里也大声喊叫起来,样子似是很痛苦,她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紧张的看着这一切。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彭扬便开始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口里直叫着:“好痛啊!快杀了我吧。”

张武和张唯方才正在低头想问题,突然见彭扬如此难受,先是一愣,接着张唯看到彭阳朝自己眨了眨眼睛,连忙会意,朝诗心大声喊道:“姑娘,求求你快点救救她,她的老毛病又发作了,你若再不救她,她会咬断舌头没命的。”

诗心见事情来的突然,一时完全不知如何应付,此时又听张唯叫,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道:“病,什么病?晚辈又不是医生,如何能救得了彭前辈?她到底怎么了?”

这时彭扬见诗心仍然不上当,索性开始拿头使劲的朝地上撞去。

那山洞里尽是些坚硬无比的石头,并无丝毫泥土,诗心只听得“咚咚咚”一声声闷响,不一会功夫,便见彭扬的额头上沾满了鲜血,可见她仍然在继xù

使劲的用头撞地,显然头上的疼痛根本敌不过肚子的痛,一时脑海中竟突然想起了菁菁,她发病的时候也是一模一样,不由心中大惊。

这是张武见诗心仍然无动于衷,不由也催道:“姑娘,请你快救救我师妹,她这是老毛病犯了,如果你不及时去救她,恐怕她会没命的。”

诗心初时还道彭扬是故yì

装病骗她,如今见她满发散发,额头上尽是鲜血,样子异常痛苦,根本不像是装的,知dào

这种病发作起来真的会要命,本不想救,可是又怕被识破,如今又听张武也这样说,犹豫了一会,半天才道:“张前辈,晚辈不知该如何救彭前辈啊?”

张武道:“姑娘,她这病很是奇怪,每隔几天就会发作一次,痛起来全身犹如刀割一般,并且奇痒无比,更如万蚁钻心,如果不及时封住她的穴位,恐怕她一会忍受不住,会咬舌自尽的,只要你能及时不让她动弹,半个时辰之后,她的病自然就会过去,那时穴位自然便也可解开了,她的命就算有救了。”

诗心见张武所说的病诊果然如菁菁所得的病发作时一样,知dào

彭扬是真的发病了,可是却又为难道:“可是前辈,晚辈并不会点穴的功夫啊!”

她原本心地善良,虽然先前心中也曾盘算过如何才能杀了这三人,可此时看着彭扬如此痛苦的样子,恻隐之心顿起,也暂时忘记了所有的仇恨。

这边张唯见诗心始终不过去,便连忙催道:“姑娘若不是我们刚才受了重伤,定不会求你帮忙的,你看我师姐如此痛苦,你就行行好,过去只需她腹下二尺处用力点下去便可以了,若是再迟一会,恐怕她真会没命的。”

诗心此时早已乱了分寸,虽然她也知dào

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可不知为何,却突然心软了,内心斗争了半天,她终于慢慢走了过去,伸出手指,照着刚才张唯说的话便准bèi

朝彭扬腹下点去。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指还没碰到彭扬的身体,却发xiàn

彭扬突然伸出二根手指反朝自己身上点来,待她发xiàn

时,想要后退却已晚了,因为此时两人的距离太近,而彭扬的动作也着实太快,也就在瞬间,她的身上已被彭扬接连点了上十下,顿时动也不动能了。

她这时才知dào

,自己的江湖经验还太少,中了敌人的苦肉计,可知dào

时却已晚了,后悔已经不及,顿时不由怒视着彭扬,质问道:“彭前辈,这到底是为什么?”

彭扬此时虽然一头鲜血,却也不管,如今听她问,不由顿时仰天大笑起来,半晌才又慢慢靠在墙壁上,泠笑一声道:“为什么?你以为你能骗得过我们?你这种小伎俩,未免也太嫩了些。”

这边张唯也大笑道:“哈!哈!臭丫头,实话告sù

你吧,就在刚才你吃下整只老鼠的时候,我们便已开始怀疑你所说的话了。虽然你很聪明,将真假话混合着说,以为想漫天过海,可是细细想来,却是前后矛盾,让人不得不生疑。你现在知dào

已经晚了,谁也别怪,要怪就怪自己太自作聪明了。”

诗心也想不到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又想到刚才彭扬那样自残身体,骗自己上当,实属罕见,顿时全身不寒而栗,知dào

自己再也无法让他们相信了,于是半晌才道:“我早该知dào

,你们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我的,只可惜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中了你们的苦肉计,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本姑娘要是皱一下眉头,便不是英雄。”

张武见她如此有骨气,宁死不服,不由叹了口气道:“唉,想当年,我们又何尝不像姑娘这般仁慈心善呢?若不是因为看到关家三兄弟苦苦相求,我们又如何会趟那趟浑水呢?以至于一错再错,落到如今这个不人不鬼的下场。姑娘,你这次栽到我们手里,也冤不得我们,要怪就只怪你千不该万不该掉下这个山洞里来,破坏了我们三人多年来辛苦设计的陷阱,如今我们已无他法,知dào

过不了几天,那恶贼便会追踪至此,我们也知dào

,就凭这一个小小的陷阱要想困住他,那是比登天还难,可此时,我们手里有了姑娘你,那到情况就不一样了。可是我们现在已被你打成重伤,自然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才合演了一出戏,好引你上当。事到如今,你既已经知dào

了原因,也该死而无憾了吧!”

诗心这时才知dào

,原来他们抓住自己,只是想用来要挟心爱的男人独孤天,她不由在心里暗恨自己太过大意的同时,也痛骂华山三侠的不耻行为,可事到如今,骂又有什么用呢?她此时已是对方案板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此时她多么希望,独孤天千万不要过来。

许久,她才不得不说道:“前辈,你们的计策果然很妙,晚辈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晚辈不明白是,你们是如何识破的呢?还请前辈指点一二,当不胜感激。”

张武一愣,顿时了片刻接着道:“其实你刚从陷阱掉下来的时候,我们便已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虽然后来被你圆了谎,我们也觉得很合理,本来已经不再怀疑了,可直到你最后当着我们的面吃下那只老鼠时,我们才明白,原来你委屈求全,只不过是为了保全那恶贼的周全,然后博取我们的同情,再从我们口中套出你想知dào

的东西,你问的越多,对他的事情越有兴趣,我们便越怀疑,为了能弄清真相,所以我们一直配合着你,将所有的事原封不动的讲了下来,直到最后,我们才肯定,你的话是假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方才甚至还想过要如何解决掉我三人,为那恶贼除去眼中钉,不知老夫猜的对不对?”

第一百十五章 隐忍

诗心见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如今被他们看的如此透彻,不由自叹弗如,只好认栽。

顿了片刻,才道:“不错!晚辈的确不是他的仇人,更不是他的妻子,因为从认识他到现在,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喜欢晚辈的话,只是把晚辈当成那个叫“嫣儿”的女子,可是她明明已经死了,他却始终对她念念不忘。晚辈心中好恨,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离开了他,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却不想竟碰到了你们三个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东西,其实我原本可以杀了你们,可却不知为何,始终下不了手。唉!”

她的话刚说完,张唯不由接着反驳道:“臭丫头,你说错了,你不是下不了手,而是根本无力下手了,虽然你身上有浑厚的内力,可是方才将我们三人震伤之时,你也受了重伤,所以你才故yì

拖延时间,想要等到体力恢复。不过,你能口口声声骂自己心爱的男人为恶贼,这也难为你了,只是让我们想不到的是,你竟然为了他,可是忍着恶心吃掉那只活老鼠,这不得不让我们佩服。”

她顿了顿,似是陷入痛苦的回忆中一般,半晌又道:“想当年,我吃第一只老鼠的时候,整整吐了三天,而你却像没事一般,试问,一个平常人如何能做这种事?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大姑娘,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这才引起了我们的怀疑。”

她顿了顿,继xù

说道:“你能做常人不能做之事,看来也是寻常之人,只可惜你爱错了人,只能为那恶贼白白牺牲了。”

张武听后,也不由点了点头,表示佩服,就连彭扬也向诗心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诗心听着他们的话,半天不再言语。

此时她很清楚,就算说再多的话,也无济于事,现在她唯一想知dào

的就是他们将准bèi

如何利用自己,去对付心爱的男人独孤天。

所以,她许久才叹道:“晚辈今日能栽在几位前辈的手里,也算是无憾了,只是晚辈不知dào

你们将如何利用我去对付他呢?因为说实在话,就连晚辈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他心里占有多重的地位,又也许晚辈的生死,对他来说根本不屑一顾,我看几位前辈这一番苦心定又要白费了。”

彭扬听后,却不置可否道:“臭丫头,你以为你现在这样说,我们就会相信你?既然你身上能穿着那恶贼的衣服,就说明他已经待你不薄了,就算是你们之间真没什么,我想以他的性格,也不会亲眼看到一个无辜的人因他而将失去生命的,纵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再所不辞,奋不顾身去营救,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哈!哈!”

她说完后不由得yì

的大笑了起来,此时她披头散发,满脸鲜血,再加上这么一笑,越发显得恐怖了。

诗心听着她的话,看着她发狂的模样,不由心又一点点寒了。

她也很清楚,独孤天确实会如此做的。

这时张武也附和道:“不错,当年他为了救赛西施,宁可放下手中兵器,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就足以说明他的为人,虽然那一次我们的围剿,没能要了他的命,只杀了他今生唯一的知已,却也已经够本了。”

诗心听到他们当年利用赛西施威胁独孤天的事,又见他们脸上现有得yì

之色,不由再也忍不住,破口骂道:“呸!卑鄙!无耻!江湖中人都道华山四侠为人正义,侠义无双,如今却想不到也是浪得虚名,为人不齿。”

她话音刚落,脸上便被挨了重重的一巴掌,顿时闻到一股腥味,不由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呸”一声吐在彭扬的脸上,瞪着眼睛怒道道:“臭婆娘,丑八怪,你最好杀了本姑娘,不然我总有一天,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彭扬自从被毁了面容,最恨的就是别人叫她丑八怪,如今听到诗心落在她的手里竟然还如此肆无忌惮,忍不住伸手又扇了她一巴掌,骂道:“臭丫头,你再骂一句,小心我让你脸上也多出几十道疤痕,看那小畜生还喜不喜欢你?”

女孩子爱美是天性使然。

诗心虽然胆大,可是一听说要被毁容,顿时吓的再也不敢说话。

这时却听张武仰天叹道:“正义?何为正义?难道你不知dào

,越是道貌岸然的人越是卑鄙无耻吗?这些都是你那个心爱的男人教我们的。

“再说了,说起卑鄙无耻,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又有哪个在我们之下,难道你口中的“天哥哥”没跟你说过,当年廖云老儿为了能当上武林盟主,设下陷阱,持剑威胁那恶贼心爱的女人,逼着他跪下以父母的名义发下毒誓退出中原武林的事吗?比起廖云,我们只是为了报仇,能算是卑鄙吗?

“还有当今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不但不感激日月教为他们奋力抵抗西夏兵的旧情,还暗中收买了那恶贼手下的爱将,然后胁迫他的妻子,逼他横剑自尽,只可惜那蠢皇上一招失算,满盘皆输,不仅没达到目的,反而还逼得日月教公然反叛,然而更加可笑的是,他费尽心思逼死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姑姑,哈!哈!这也是所谓的正义吗?古往今来,有哪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是用尽了手段,比起他们,我们又如何算得上卑鄙,无耻呢?”

诗心这才知dào

,原来华山三侠早已洞悉所有江湖之事,先前装作不是只是为了诱她上钩,她不由再次感到人心真的如此险恶,当真让人始料未及。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心爱的男人,一生之中遭遇过这么多次无助的选择。

此时,她不由想起了刚刚认识他的时候,在树林小道上的那场对话,当时她只是信口雌黄,并不真zhèng

懂得,他的内心要比她说的更加苦楚,人生经lì

也更坎坷万分,顿时不由为当时伤害他而感到万分愧疚。

如今,她终算明白了,也终于体会到了那种万般绝望的心情,想要好好的去弥补,却为时已经晚了,不由顿时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她掉入华山三侠精心设计的陷阱之时没有哭过,受了重伤也不曾哭过,被人制服、百般羞辱也不曾哭过,如今听到独孤天的悲惨命运却哭了,不得不说,此时在她的心里,早已将独孤天视人深爱的人,再也生不起半点恨来!

第一百十六章 二计

一个女人,也只有为了心爱的男人,才会流泪。

张武见诗心流泪,不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道:“也许,你此时在心里会骂我们善于伪装。可是你要知dào

,如果我们不这样伪装,又如何能骗得了你呢?

不错!我们是早在二十年前便已残废了,而且还被师傅抛弃,终生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可好在我们还有一些朋友,就是因为这些朋友的仗义相助,我们才知dào

那恶贼的一举一动,本来在前一段时间,我们已经设计将他抓住,并专门为此开了一个屠魔大会,想要让他在武林各路英雄的面前身败名裂的同时,再取了他的狗命,却不知为何事情突变,屠魔大会竟鬼使神差的被你这臭丫头给硬生生的给搅黄了,我们才不得已不用最后一招,想要在此山洞困住他,哪知竟又再次碰到了你,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冥冥之中这或许就是天意吧,是老天要你今生注定命丧我们的手里,我们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诗心听着他说的话,不由越来越感到全身发泠,此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突然脱口而出道:“这么说来,那个牢房也是你们设的了?我当时也是被你们设计抓住了的?”

她顿了顿,再将所有的事都串在一起,想了一遍,这才恍然大悟道:“噢,我终算知dào

了,原来你们三个才是真zhèng

的幕后黑手,当初是你们派人抓走了我,然后又拿走我的剑,再设法找到他,将他引到悬崖边,最后又设计将他制服,这样一来,到时再杀了我,如此便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如此一石二鸟之计,亏你们想得出来。”

她此时拆穿了华山三侠的真实面目,不由心中更加气愤了,怒视着将此三人,扫视一遍,看到他们面上现有惊讶之色,这才继xù

说道:“只是你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竟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肖前辈,还学会了化蝶神功,最后又从那里逃了出去。你们得知我逃出来之后,生怕自己的卑鄙事情败露,所以这才又与那个什么狗屁大侠骆满红唱了一出“屠魔大会”的戏,想要借刀杀人,最后将这所有的罪行都推到他的身上,令他身败名裂,可是你们万万没想到的事,这件事却阴差阳错竟被我搅黄了,所以你们才又出此下策,利用这个陷阱来害他,是也不是?”

张唯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哈哈”仰天大笑两声道:“臭丫头,你果然聪明,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只可惜现在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就算知dào

这一切,却已经晚了。你身上纵有肖玉卿近百年的内力,又有化蝶神功,又能如何呢?如今还不是死人一个,只能任由我们摆布。我劝你还是听话一些,这样一来,我们才会让你好好活几日,若是你胆敢再生什么歪心思,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诗心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说是在自己吃老鼠的时候发xiàn

了猫腻,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难怪如此。

她此时后悔已是不及,心里只盼着心爱的天哥哥,千万不要来救自己。

此时所有的人都已不再说话,也许该说的,也都说完了。

以后的几天,诗心就那样躺在冰泠的地上,动也不能动,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每当身上封闭的穴位快要被解开的时候,华山三侠便又重新封死。

当然为了防止她饿死,每天都会给她食物和水。

当然这食物就是老鼠,而水就是山洞里滴下来的水。

开始的时候,她想到要绝食,可是却被华山三侠逼着喂了些老鼠肉吃,后来华山三侠便恐xià

她,若是再不吃,就把她的脸用剑划花,她这才怕了。

好在有华山三侠陪着她吃老鼠肉,她也就释然了。

华山三侠又费力重新将陷阱布置了一翻,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独孤天的到来。

然而,等了很多天,诗心都记不清自己吃了多少老鼠肉了,终归独孤天始终没有现身。

时间一久,就连华山三侠也都沉不住气了。

终于有一天,张唯突然说道:“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守株待兔,只有主动出击,方才有胜算。”

诗心仍然躺在地上,身上早已冰凉冰凉的,双脚也早已变得麻木不堪,因为长期缺水喝,她和嘴唇早已干成了许多裂缝。

如今听到张唯说出此话,不由一惊。

她不知dào

,这恶魔一样的女人,又将会想出什么样的方法来折磨和摧残自己。

她隐约体会到了当年独孤天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他们关在牢狱的时有的愤nù

,她也隐约感觉到了那个让人羡慕的女人,在遭受痛苦的折磨时,心中所拥有的幻想和希望。

那个时候,独孤天已经从江湖上消失了六年之久,她被关要牢狱里,仍然报着希望,等着心爱的男人去救她,可是此时自己呢?难道才仅仅受了几天罪就因此而绝望了吗。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独孤天宁可喜欢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王偌嫣而也不愿喜欢自己的真zhèng

原因了。

她不由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彭扬突然站了起来,狠狠的朝诗心的背后踢了一脚,顿时使她觉得全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越发的疼痛了。

她嘴里轻哼了一声,这些天来,她总是尽量不要挣扎,更不去想事情,想要把所有的力qì

都留下来,等着某一个时刻能够用得上。

彭扬见她动了动,这才说道:“师妹,你这个计划真不错,我就不相信,那恶賊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到别人的怀抱中而却袖手旁观。”

诗心隐约感觉到一个更加恶毒的计划,又要重新开始了,她不知dào

,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只能等待厄运的慢慢到来。

此时,她连骂的心思都没有了,她要把这骂的力qì

也积攒起来,将来一起加倍送还给眼前这三个恶魔。

终于在彭扬的连打带骂中,连踢带踹中,她费力的站了起来。

临走时,她抬头看了看那个陷阱,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后却又笑了笑。

在她的心中,曾经多么希望心爱的男人不要来冒险救自己,可是当他真的没有出现时,她的心却又是变得刺痛,有如刀割一般。

“难道,是他遇到了什么事而不能来吗?或是他根本不知dào

自己此时已落入了这三个恶魔的手中呢?”

她找到了几个理由,想让自己心里宽慰一些,可是心里却很明白,这是自欺欺人。

因为她刚才听到华山三侠讲独孤天曾经无故消失的事,便已记起独孤天曾经对她讲述过自己是被掳走的事,不由顿时心灰意冷,更加失意,心道:“如果说当年他因为被人掳去而无法去救她,那现在呢?世上又有谁还能够掳走他呢?当时我掉下洞的时候,雕大哥已经知dào

,还试着想要求我,以它的灵性,又怎么可能不去通知他呢?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不愿意冒死来救我罢了。”

“唉!”她想到此,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再些想到:“看来,在他的心里,我始终是不及她万分之一的。”

想完这些的时候,诗心突然笑了。

笑的那样开心,又是那样凄凉。

随后,她的双眼便被一块黑布蒙了起来,接着,她又感觉至好像被两个人抬了起来,只听几声轰隆隆响,瞬间好似天崩地裂,天要塌下来、山要倒掉一般,让人胆点心惊。

她还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接着头上不知又被什么东西被重重的敲打了一下,最后便什么也不知dào

了。

第一百十七章 待嫁

诗心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dào

在什么地方了。

她只知dào

是在一个屋里,眼前的一切是一片大红,到处张灯结彩,贴着“喜”字,显然这是一个婚房。

而她的身上,却穿着一件大红的礼服,头戴风冠霞帔,虽然她此时身上并没捆什么东西,可却她仍然没法动弹。

很显然,她仍被封着穴位,也很显然,她现在就是新娘。

可新郎又是谁呢?

她不知dào

,也不想知dào

,此时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跑。

可是她刚一动弹,竟一头栽倒在地上,撞掉了凤冠,碰倒了屋里的一张凳子,头上顿时也多了一个大包,她想伸手去揉一揉有些疼痛的头,却发xiàn

五手僵硬,不听使唤,就好似整条手臂都不是她的一般。

无奈之下,她只好做罢。

就在这时,一个人站在了她面前。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就像小鸡一样被那人巨大的手掌提了起来,仍然又重重的仍在了床上。

待她好不容易翻了个身,抬头去看,却发xiàn

床边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女人。

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见过这般胖的女人,她的腰足足有磨盘那样大,她有腿大约也有水桶那般粗,她的胳膊就好像一个脸盆,尤其是她的那张脸,简直可以用一张大饼来形容。

更让诗心觉得恶心的是她那对饱满的胸部,好像里面塞了两个枕头,足以让诗心感到无地自容。

此时,这样的一个人物,就那样双手插腰站在诗心的面前,睁着那双牛铃大的眼睛狠狠的盯着诗心,既不说话,也不离开。

诗心哪还敢再动,可是她的眼珠正在滴哩咕噜乱转。

当她眼珠停止转动的时候,她的主意便来了。

过了一会,她突然大叫起来,还满床打滚,显然她肚子开始痛了。

可是,那胖女人就像没心没肺一样,只是盯着她,根本连问都不问一声,好像诗心的死活,跟她没半毛钱关系一般。

诗心以为,但凡女人,无论丑恶,总是有一些同情心的,可是现在她才知dào

,至少眼前这个胖女人不仅没有同情心,反而心就像铁石做的一般,一直无动于衷。

她第一次用张唯对付自己的计策去对付这个胖女人,可是最终失败的还是她。

实在装不下去了,诗心才怒气冲冲的说道:“喂,我肚子痛,要上茅房。”

胖女人仍然不说话,就像没长耳朵一样。

诗心就算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终于破口大骂道:“你是不是聋了,我要上茅房。”

那胖女人这时才缓缓开口道:“姑娘,我没聋,只是有人吩咐我看着新娘子,却没吩咐要我带你上茅房,你劝姑娘还是好好呆着,一会到了吉时,拜了堂,就可以上茅房了。”

诗心从来都没听过如此荒谬的解释,也从不没有见过这样如此不懂变通的女子,她不由再次生气道:“谁要做新娘子了,谁要拜堂了?我才不管,我就要上茅房,不然我就……就拉在裤子上了,到时看你怎么办?”

这个时候,她能说出这番话来,已确是不易,可是这对于那胖女人来说,似乎仍然不管用,因为她刚说完,便听到胖女人以一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跟她说道:“既然姑娘喜欢拉就拉吧,反正张员外准bèi

了几十件新嫁衣,姑娘不用不愁没衣服换的,如果我要是姑娘,我早就拉了,还用等到现在?”

诗心简直快要气疯了,知dào

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索性便不再给自己找气受。

既然想通了,她便“噗嗤”一笑道:“大姐,你可真会说笑,一看就是个风趣幽默的人。”

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喜欢恭维,可是她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用恭维男人的话去对付女人,所以她自然没能得到应该有的回报。

可是她实在无法想出合适的语言去赞美眼前这个胖女人,似乎那些漂亮,美丽这些赞美的词都跟眼前这个女没任何关系,可尽管如此,她仍然还是笑迷迷的继xù

说道:“大姐,你长的真丰满,小女子都羡慕死了。”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却突然红了,毕竟她还是一个待嫁闺中的小女人,虽然现在她已经被迫穿上了大红嫁衣,眼看就要嫁给那个叫张员外的陌生人,可她仍然还是很害羞。

让诗心没想到的是,这次胖女人听完之后,脸上竟有点笑意了,言气也变得相对温柔了些,随即说道:“姑娘,你眼光真好,连这个看出来了?难怪我们隔壁家的小宝哥老是夸我丰满,原先我还以为他是故yì

取笑我,还生了好久的气呢,如今听来,原来是错怪了他啊!”

诗心见这一招果然管用,不由心中暗自高兴,又见那胖女人脸上竟也有了一丝红晕,显然是害羞了,于是便继xù

接着道:“那当然了,我想那小宝哥肯定也夸大姐您这双眼睛长的有神吧,要不知,我怎么一看大姐这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羡慕的不得了,恨不想把自己的眼睛拿去给大姐换换。”

“唉!只可惜,小女子就没这个好命啊!”

她说完,便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那神情就真的好像她确实为自己今生没能拥有这多大的眼睛感到遗憾。

胖女子果然又被说动心了,更加不好意思了,接着便眉飞色舞的说道:“是啊!是啊!小宝哥也说我长着一对单凤眼呢,还说整个石家庄都找不到第二双像我这般漂亮的眼睛呢?姑娘,想不到你真识货。”

她此时不由越发得yì

了,显然话也多了起来。

诗心这时才知dào

,自己此时已身在河北了。

她的心顿时更加凉了。

随即她便又笑着问道:“大姐,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那张员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看我这都快要拜堂成亲了,还不知dào

新郎官长的什么样呢,叫人听了,多不好意思呢。”

她说到这里,不由竟突然轻轻抽泣了两声,并且当真流了两行清泪来。

话说,这女人果真是如水做的一般,这眼泪说来便来了。

胖女人听了诗心两句好话,本来心中得yì

,本想多听她夸奖几句,却又见她突然哭了,于是便赶紧劝道:“要说妹子你可真是有福,这张员外可是石家庄数一数二的大财主,虽然………”

她说到这里,不知为何突然停住,头一低便不再继xù

说下去。

诗心见她突然停了,连忙问道:“大姐,虽然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胖女人摇了摇头,尴尬一笑道:“没…没什么,姑娘好好坐着吧,不要再问了,一会拜了堂,入了洞房,你自然就清楚了。”

她说完便将地上的凤冠又拾了起来,重新戴在了诗心的头上,似是生怕再忍不住说话,竟把眼睛也闭上了。

第一百十八章 成亲

诗心话听到一半,心里早已是“咯噔”一下,不由寻思道:“虽然什么呢?虽然很坏?虽然很胖?虽然很丑?虽然很脏?虽然很色?………”

她想了半天,终归不知dào

虽然后面是什么?尽管她也知dào

那虽然后面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可却始终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想要再问那胖女人,却见她始终不睁眼,就像站着睡着了一样,知dào

就算开口,恐怕也没用,于是便不再浪费口舌。

随即诗心便又想到:“刚才这丑八怪说张员外是石家庄数一数二的大财主,想必这财主都有个三妻四妾什么的,可能她后面想说的是这个张员外很好色,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却又不再继xù

说下去了,难道这张员外真是个人人都怕的色魔吗?”

她想到此,不由浑身一阵颤抖,随即便又推翻了刚才的理解,寻思道:“那也不一定,有的财主并不喜欢女色,就像当初那个开睹城的张青一样,他也有很多钱,却不怎么好色,只是听说他除了爱财,还有一个不良的嗜好,那就是贪吃,难道这个张员外也很贪吃吗?”她想到此,不由看了一眼面前正在闭目养神的胖女人,顿时浑身又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

半晌,她才这样安慰自己:“不会的,我才不会那么倒霉,嫁给一个死胖子呢?想着都恶心,要嫁我也要嫁给像天哥哥这样的大英雄,那一辈子才值得。”

她由这个胖女人想到独孤天的时候,突然委屈的泪水又再此流了下来,不由在心里轻声喊道:“天哥哥,你当真这么计厌心儿吗?当真不要心儿了吗?你在哪里?你要是再不来救心儿,心儿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心儿宁死也不愿意啊!”

诗心流了一会眼泪,不由自主,思绪便又回到了那个“虽然”上面,最终她又猜道:“既然这个张员外,一不贪色,二不贪吃,那他到底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呢?难道,他长的很丑吗?还是很脏?简直是丑到不能见人,脏到让人恶心,所以尽管他很有钱,可仍然没有人愿意嫁给他,所以才会到现在才逼着我嫁给他?又或者是被他花重金大那三个丑八怪手里买来的?”

她想到此,不由越发相信是最后这样的情况了。

一时间,她的脑海中,顿时有了一个满脸长着脓包,浑身脏兮兮的,身边随时都有几百上千只苍蝇誓死追随效忠于他的一种这般邋遢形象的糟老头来。

片刻后,她突然感觉到肚子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似是再也忍不住,终于“哇”的一口吐了出去,顿时喷了那胖女人一身。

胖女人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手绢,擦拭了一番,待自我感觉干净了之后,这才说道:“姑娘,你刚才不是说想拉肚子吗?怎么现在又吐了呢?你难道是因为想到马上要做新娘子,一时乐坏了脑子,竟分不清上面和下面了吗?”

诗心也不管她说些什么,只是爬在床上,一个劲的吐着,直将慢肚的绿水都吐了出来,这才做罢,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吉时已到,请新娘子拜堂。”

她顿时愣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又被胖女人给提了起来,连扯带拉的拖了出去。

诗心没有反抗,因为她知dào

反抗也没用,这个时候,越是顺从,越能麻痹敌人,也许还有机会能逃出牢笼。

在朝堂外走的时候,胖女人见诗心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便满脸堆肉的笑道:“姑娘号称天下第一美女,这张员外如今又遍请天下英雄前来观礼,自有各路达官贵人前来贺礼。今日这一场婚礼,可谓是天下第一婚,不知有多少大家小姐,小家碧玉在心里妒忌着呢,姑娘又何必这样愁眉不展呢?要我说啊!女人总归会有这一天,虽说张员外年龄稍稍有些偏大,可好歹也是从当朝一品大员的位子上退下来的,日后姑娘的日子好过着的呢!可谓是山珍海味,玲锣绸缎,丫鬟婆子尽数伺候着,更有着享不尽的荣华福贵,想到这些,何不笑一笑呢?”

她啰啰嗦嗦的说了这一大堆,无非就是想劝诗心安静些,不要闹出什么事来,末了她又加了一句:“噢,对了听说今年的新科状元也要前来贺礼呢?他可是张员外的得yì

门生呢?”

诗心听她说完这才明白,自己原来果真成了华山三侠手中的一颗棋子,她们也许是想利用自己,然后打开他们跟张员外的关系,如此一来朝廷中便也有了人,日后便也可以跟日月神教一较高下了,更可以找机会除掉独孤天。

这一招美人计,当真够毒,够狠,这样他们就可以收渔翁之利了。

此时,诗心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嫁给那个所谓的张员外,更不想让华山三侠的奸计得逞,无奈此时她的全身上下,也只有一张嘴能动,手脚早已被禁锢,重yào

穴位更是被封死,任何武功都无法使展开来,她又能如何办呢?

她只能在心里叹气,再次寻思道:“天哥哥,你当真不来救心儿吗?你当真这么恨心儿嘛?”

一念至此,她的一行清泪便又流了下来。

可是,这时胖女人却已看不到了,因为在诗心的眼泪流下的那一瞬间,一张大大的红盖头,便已蒙在了她的头上。

紧接着,她便听到了无比喧闹的声音,还是主客之间相互贺喜的客气声。

再接着,诗心便被一个手拉着,走到了一个位置,这才站住了。

那只手又肥又大,自然是胖女人的手,诗心一想到她满身的肥肉,顿时恶心的想吐,可此时却又偏偏吐不出来。

紧接着,她又想到了张员外的手,那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手?因为他即将就要在诗心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身上慢慢游走,可诗心却丝毫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他鱼肉。

一时间,她紧张的几乎全身开始都发起抖来。

隔着红布,她看不到任何人,却能听到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一直在客气的说道:“请!请!稍坐喝杯老夫的喜酒。”

这声音当然是张员外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诗心突然又想起了爷爷,以前爷爷说话的声音也是如此,虽然苍老,可是却很响亮。

爷爷还说过,内力越强的人,声音便越纯正,越洪亮。

诗心知dào

,张员外的内力绝不在爷爷之下,知dào

了这些,她的心便更加寒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又听到一个声音:“学生给老师贺喜了,今日老师能取得天下第一美女为妻,当真可喜可贺!学生祝老师早生贵子,新婚大吉。”

诗心突然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却又好陌生,又觉得这声音与其它来宾竟如此不同,显得格外温文尔雅。

她这才想起刚才胖女人的话,毅然明白,原来说话的人就是当朝的新科状元。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华山三侠所挖的陷阱也越来越深了,也越来越广了,就好像一个大大的网,已经在他们的手中撒开,而那条大鱼自然就是独孤天。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黑洞里的陷阱,自然又想起了独孤天。

她知dào

这辈子自己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是无颜相见,也是无缘再见。

第一百十九章 拜堂

“哈!哈!哈!”就在这时,诗心又听到那响亮的声音大笑几声道:“今日我朝新科状元郎能来寒舍喝上一杯薄酒,那便是老夫天大的荣幸,请大人与夫人在一旁稍坐半时刻,待一会礼成之后,老夫自当亲自陪贤夫妇多喝几杯。”

诗心这才得已确认,这人确实就是自己的新郎张员外,如今听他的言词颇为得yì

,不由开始在心里暗骂这个无耻的新科状元,骂他们是一丘之貉。

大堂上,新科元员听后,便连忙抱拳说道:“既然如此,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说完便又小声对边身一个女子轻声说道:“娘子,慢点,小心身子。”

诗心隔着这红头盖,不由觉得这声音竟越来越熟悉了,可想了半天,却终是没能想到这人到底是谁?她甚至开始怀疑这新科状元,会不会是是父亲生前的朋友。

“也许,他会救我的。”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不由又重新升起了一股希望。

随即她却又在心里把这股刚刚升起的希望给亲手扼杀了。

“怎么会呢?他是刚考的新科状元,而父亲却早已去世了,再说就算他认识父亲,可凭着他又是张员外的学生这层关系,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为了一个旧识的女儿去得罪眼前这个大人物的。”

就在诗心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司仪口中大喊一声道:“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行礼!”

就在诗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又听那人高喊一句:“一拜天地。”

接着,她的头,便被人生生的按了下去。

她试着喊了一声:“大人,救我!”

却听到周围一片喝彩声,喊出的话,顿时却被那喝彩声给淹没了。

紧接着,司仪又大喊一句道:“二拜高堂!”

话音刚落,诗心的头又被人重重的按了下去。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想到既然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一时间所有的屈辱都涌上了心头,不由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大堂里所有观礼的人听到哭声,不由都是一愣,接着又听司仪笑着解释道:“大家不要奇怪,这新娘子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想到这辈子能嫁给张员外这样的贵人,一定是喜及而泣,咱们何不接着行礼,好让两位新人尽早入了洞房,成就百年好事,早生贵子。”

周位的宾客听完司仪的解释,顿时释然,这才又开始大声喝起彩来。

诗心这下不由彻底的绝望了。

她知dào

,如果最后这一拜,果真拜了下去,那么这辈子自己就成了别人的新娘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嫁给心爱的男子了,她心中何其不甘。

所以就在司仪喊出高声喊出第三声:“夫妻对拜”的时候,她突然使出了全身力qì

,揭开了头上的红盖头,转身朝那新科状元所在的位置扑了过去道:“大人,救救我。”

就在她说出“我”这个字的时候,她不由也愣了。

原来,坐在他面前的新科状元,竟是她曾经认识的人。

男的就是文章,女的竟是菁菁。

当然,在文章二人的眼中,是无论如何也认不出眼前这个新娘子就是自己的大恩人诗心的。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胖女人便走了过来,一把抓住诗心,把她重新提了过去。

这时一个身穿大红衣服的老人,抱拳朝文章笑道:“大人、夫人,二位没有受惊吧!”

文章先是愣了一下,看了诗心一眼,见她一脸惊讶,也不以为意,随即便站了起来,也抱拳笑道:“多放老师关心,学生无恙。”

菁菁也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满yì

的看着文章,又朝张员外点头笑了笑,示意自己无恙。

诗心看着他们二人如今如此幸福的样子,不由想起了那年,她陪着他们一起去求终南山求医的事,眼泪不由再次流了下来。

一年不见,想不到昔日那个落迫的公子,竟成了当朝的新科状元,而那个身患绝症的女子如今却已有了身孕。

可自己呢?却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她不由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老男人张员外,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张员外却也不在意,又抱拳朝堂上的来宾抱拳笑道:“各位受惊了,想必这新娘子一时还不适应,闹点小情绪,这也自然,待会老夫自当罚酒三杯,亲自给各位赔罪。”

所有的来宾,都客气的站起抱了抱拳,朝张员外说着言不由衷的客气话,眼神却一直盯着诗心看,几乎片刻也不舍得离开她的身体。

就连诗心也能感觉到,自己真的很美。

可唯一遗憾的是,在自己最美的时刻,却不能呈给最爱的人去看,这是何等的屈辱。

她第一次为自己的美,感觉到了羞愧,也感到了绝望。

此时,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生的像那胖女人一样丑陋,至少这辈子没人会逼着自己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就在司仪再次喊出:“夫妻对拜”这句话的时候,诗心突然扭头冲着菁菁大喊了一声:“终南山活死人墓!”

尽管此时,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可是堂上的所有人都听的很清。

所有的宾客都不由再次愣住,似乎都觉得眼前这个新娘太过奇怪,更不知dào

她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会在这样喜庆的日子,喊出这样一句不吉利的话来。

张员外的脸上慢慢变成了紫色,朝胖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胖女人浑身打了一个颤抖,接着便一把按住了诗心的肩膀。

诗心张了张嘴,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由吃惊的抬头看了看那胖女人。

她实在想不到,这胖女人竟有一身不弱的武功。

然而更吃惊的却是文章和菁菁,当他们听到从诗心嘴里喊出的那句话时,几乎同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四双眼睛不由紧紧的盯着诗心看,似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许久,菁菁才用颤抖的声音朝诗心问道:“姑娘,你当才说什么?”

诗心张了张嘴,想说话,却终是没能说出口来,因为她的哑穴已被封死。

张员外却笑着朝文章说道:“夫人,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新娘子太过紧张,一时胡说八道而已,您千万不要介yì

。”

菁菁却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理会张员外,慢慢走到诗心旁边,直盯着她看,半晌才又问道:“姑娘,你怎么知dào

那个地方?你到底是谁?”

第一百二十章 救星

诗心听着菁菁问,想答却又不能,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菁菁。

文章也慢慢走了过来,朝那胖女人说道:“解开她身上被封的穴道。”

他的声音虽底,可是却从中透着一种震慑。

胖女人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张员外。

张员外脸上一变,随即抱拳朝文章笑道:“大人,您看,这”

文章也抱拳朝那员外客气的说道:“学生恳请老师解开这位姑娘身上被封的穴道。”

张员外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上,此时突然竟如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半紫半红道:“文大人,老夫想提醒你一句,你可不要忘记了,今日可是老夫的大喜日子,如果你二人想留下来喝一杯薄酒,老夫自然愿意,如果想搅局,老夫可是不答yīng

的,莫说大人是新科状元,就算当朝再大的官,老夫恐怕也未必会放在眼里。请你一定要三思,千万不要自毁了前程。”

宾官们也没想到,昔日的学生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公然跟自己的恩师做对,不由顿时傻了眼,可毕竟这种场面百年难得一见,所以一时间大家也都只想当看客,并不想插手过问。

文章听后,微微一躬身,也抱拳说道:“您是在下的恩师,学生自然永生不敢相忘,自然更是不敢在恩师的大好日子放肆,更不敢破坏恩师的好事,只是学生还要顺便提醒一下恩师,今日学生可是奉当今圣上之命前来观礼,现在学生见这新娘言语之意,好似有难言之隐,如果恩师今日不让学生查个水落石出,日后要是上了朝,皇上问起来,学生自也不好交差,再说了,如今这满堂的贵客之中,多半是仰慕恩师的大名而来,学生也不想因为区区一个女子,而坏了恩师一辈子的清誉,还请恩师三思。”

张员外愣了一下,随即一拂袖,泠声说道:“这么说,你今日是要拿当年圣上来压老夫了?如果老夫今日不听你的呢?看你又能奈我何?”

众人见他师生二人当场翻脸,不由手里都捏了把汗,却也不知到底是为谁捏的?

文章看了一眼诗心,这才慢慢的说道:“这么说大人是连当今圣上都不放在眼里了?不错,学生也很清楚现今朝中大臣有很多都是恩师的学生,甚至有些旧撩与恩师的关系也很好,更知dào

大人虽身在庙堂之外,仍是手握重兵,所以当今圣上才会对恩师如此敬畏,方才在恩师大喜之日,派学生下来庆贺,可是学生可想顺便提醒恩师一句,自古以来,都是功高震主,还请大人三思啊!”

张员外听到文章前半句话时,脸上还显有得yì

之色,可是到了后句话时,头上竟已有了细汗,很显然,他也在考lǜ

文章这番话的份量。

文章说的自然没错,自古以来,凡是功高震主的臣子多半没什么好下场,这些道理,张员外显然比文章更清楚。

此时,他双眼虽瞪着文章,却也只好无奈的挥了挥手。

胖女人一见张员外的手势,自然也就把放在诗心肩膀上的手抬了起来。

菁菁这才朝诗心问道:“姑娘,请你告sù

我,你是如何知dào

那个地方的?你到底又是谁?”

诗心见如今总算有了一丝机会,不由再也忍不住,失声哭道:“菁菁姐,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诗心啊!”

“诗心?!”

菁菁愣了一下,随即又再次问道:“姑娘,你当真是诗诗兄弟么?”

文章此时见诗心表明自己的身份,仔细一看,果然不错,不由内心也很是激动。

只是他万没想到以前与自己称兄道弟的小叫花子,竟会是当天下第一美人,此时他的心里,不由又回想起当初她舍命救菁菁的一幕来,心情更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可是他知dào

,此时万万不是与诗心相认的时候,否则给张员外落下把柄,到时自己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只好站着不动。

诗心看着诗心,竟恍如隔世一般,半晌才道:“菁菁姐,您的病好了吗?”

她说到一半目光便又落在了菁菁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不由含泪笑道:“恭喜你!”

菁菁此时也已认出诗心,正待招呼文章过来相认,却见他轻轻摇头,却也不知何意,只好说道:“多谢姑娘关心,我没事。”

诗心见他二人并不敢与自己相认,不由心中一凉,便不再说话。

众人见状,不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时张员外为了缓和气氛,突然大笑一道:“嗨!闹了半天,原来大家都是朋友,既然是这样,从今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来!来!咱们接着行礼,行完了礼,你们三个再好好叙旧。”

他说话间便一把趁机抓住诗心的手,扣住了她手上的脉搏小声道:“你最好不要出声,否则”

诗心知dào

,如果自己再敢说一句话,恐怕这条手臂从此也就废了,如今她也只能咬牙朝菁菁轻轻的摇了摇头。

菁菁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又向文章使了个眼色。

文章顿时会意,这才上前道:“恩师,恐怕这礼是万万不能再继xù

行下去了。”

众人听后,不由都大声惊呼,齐齐的看着张员外。

张员外只好又停了下来,手仍然扣住诗心的脉搏不放,转身朝文章泠声说道:“文大人今日难不成真的想要搅了老夫的这桩好事不成?”

文章抱拳道:“学生不敢,只是学生身为朝廷命官,当应体恤民情,今日眼见这姑娘,好像并非真心想跟恩师结为夫妇,其中定然有隐情,所以学生斗胆想请老师暂缓一下行礼,容学生将这位姑娘带到内堂,先行过问,若是查明她果真是真心实意想要嫁给恩师,而非强迫,学生到时自然会还给恩师一个公道。若是事实并非如此,那么恩师应该很清楚,在我大宋王朝,强抢民女该是什么样的罪行,学生如今也是为了恩师一生的清白着想,还请恩师成全。”

他此言一出,堂上来宾一见诗心满脸泪痕,定然别有内情,一时不由都都觉得这新科状元在喜堂上断案甚是新奇,不由都想看看他是如何审这上案,又是如何下这个台。

原来这些来宾接到喜贴,多伴因为张员外财大气粗,不敢得罪,这才赶着送人情来的。如今到了堂上,又看到诗心如此漂亮,当真堪称天下第一美女,不免个个心中都甚是觉得有些遗憾,甚至还有人在心里暗骂这桩婚姻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心中虽有不平,可却又不敢说出口,生怕得罪了张员外,如今见到当今的新科状元肯出这个头,心里自然都暗暗叫好,所以一直都是不吭声,默默支持着文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审案

张员外见事到如今,自己的好事硬被文章给搅乱了,早已气的想吐血,却又无可奈何,如今却又听众人都默默不语,似是赞成,知dào

不能逆了众意,再说文章是奉了当今圣上的旨意,前来庆贺,如果今日果真跟他反脸,到时他若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的污蔑自己一番,那自己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自己原本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个晚年,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梦想恐怕就要因此破灭。

随后又想到:“这些年我仗着手中大权再握,根本没把当今圣上看在眼里,皇上早就想把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拔去,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下手,如今我若是再让文章抓住了把柄,那岂不是”

他一想到此,顿时明白其中的要害,寻思只能忍气吞声,过了这一关再说,于是便朝文章抱拳道:“既然文大人也看中了这天下第一美人,老夫自然愿意割爱。”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又是一片哗然,原来刚才大家见他三人如此热情,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更没听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如今听到张员外这么一吼,顿时以为新科状元也是冲着这天下第一美人来的,不由心中醋意更浓,纷纷大声嚷道:“狗官,又是一个下流坯子。”

文章见张员外果然老谋深算,一句话不仅给自己解了围,还令大家的矛头直指自己,也不辩解,只是笑着朝张员外抱拳道:“既然这样,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看这内堂学生也不用去了,今个咱们就当着众人的面,随口问问这新娘子,做做样子便成了,这样对恩师也大有好处,省得有人日后会说学生包庇恩师,毁了恩师一世的清白。”

张员外万想不到文章竟要在婚堂上当众审案,不由气的一张老脸发青,指着文章张口便骂道:“姓文的,你不要丈着当今圣上给你撑腰就欺人太甚,小心老夫到圣上那里,告你个诱拐良家妇女,勾引人妻,让你吃不人兜着走。”

他的话,自然又引起大家一片乱猜疑。

文章见狗急终于是跳墙了,也不着急,不由笑道:“恩师此话又从何说起呢?一来学生只是实事求实,并非刻意欺人,方才在座的各位也都看到了,这位姑娘口口声声要学生救她,可见并非心甘情愿嫁给恩师,学生作为父母官,见到有百姓喊冤,自然要问个清白。今日学生不防打个比方,若是今后在座的亲人姐妹也遭到坏人强抢,当官的都不闻不问,那岂不是就寒了百姓的心吗?”

“好!”他此番言语说的是振振有词,众人不由都齐声喝彩。

张员外见大家一致称好,不由气的直骂道:“姓文的,你这分明是血口喷人,老夫家势之大,那些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哪个不想争相嫁与老夫,你竟敢说老夫强抢民女,这分明是栽赃陷害,毁老夫一世的清名。”

文章见他有些激动,便又缓缓说道:“恩师误会了,学生岂敢对恩师栽赃陷害呢?更不敢毁了恩师的一世清白。恰恰相反,学生只所以当众向这位姑娘发问,便正是为了维护恩师一世的清白,免得日后他人背后中伤恩师,说恩师强抢民女,欺压百姓,那就不好了。再说学生问过之后,倘若这位姑娘是真心自愿嫁给恩师的,学生稍后自然会给恩师您斟茶陪罪的。”

张员外见文章搅了自己的好事,如今还说的冠冕堂皇,不由怒道:“姓文的,你休要在此狡辩,你分明是看到老夫新取的夫人,生的貌美如花,天生丽质,所以这才动了歪心,想要霸为已有,如今还假公济私,当真无耻。你这不是勾引良家妇女,又是什么?”

众人听后,不由也觉得有道理,一时都默不作声。

文章听张员外说完,不由轻轻伸手揽过菁菁道:“恩师,您说这话,学生就不能认同了。一来学生家中早有贤妻,并且不久之后既将为人父,如今又是当朝圣上亲点的新科状元,无论家庭,还是事业皆很顺利,可谓生活幸福,美满,又如何再生非份之想呢?恩师说的不错,这位姑娘号称天下第一美女,的确可以说是貌如天仙,美丽动人,可学生对其只是尊敬,却丝毫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如今见她向学生求救,只想还她一个公道罢了。”

他顿了顿,又松开菁菁,看着诗心继xù

说道:“再者说了,恩师与这位姑娘这三拜之礼,还差一拜,足以说明礼并未成,也就还说不上是恩师的妻子,学生又何来引诱人妻,勾引良家妇女一说呢?难道是恩师心中不安,这才不敢让学生公开审理此案吗?”

菁菁见文章竟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赞美自己,不由脸上一红,心中亦很是高兴。

诗心却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文章。

众人听后,不免又是点头称是,极力赞成。

张员外知dào

如今想要阻止文章审案,那是万万不能了,只好怒道:“好,姓文的,老夫今日就成全你,让你在这婚堂上审案,可咱们有话在先,若是你不能问出个什么来,那就休怪老夫不念及师生之情,自会在圣上面前为今日所受的耻辱讨个公道。到时你不要后悔就行了。”

文章笑着抱拳道:“如此,多谢老师,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学生也希望这姑娘最好是自愿的,能当众还恩师一个公道。”

他说完便一拂袖,大声喊道:“来人,升堂!”

这时从门外跑进来数十个身穿黄衣的士兵,个个手里拿着“公正,严明”的牌子,整齐的立于大堂两边。

众人纷纷起立,退到堂外,继xù

看热闹。

一时间,大红的婚堂竟成了庄严的公堂。

文章这才取了官帽,官服,到内堂换了官服,片刻之间,便又走了出来,坐在正堂之上。

张员外看了他一眼,不由冷哼一声,拂了一下袖子,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

文章却也不管,只管拿起桌上的惊堂木,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道:“升堂!”

周围的人不由顿时惊的浑身一颤,不知不觉站直了身体。

诗心此时一只手被张员外扣住脉搏,也不敢动,只是看着文章,希望他能还自己一个自由之身。

旁边的黄衣士兵一听惊堂木响了,都齐声喊道:“威武!”

手中的棍子齐齐的捣在地上,弄的整个婚堂是震天介响。

文章这才看着诗心道:“请问堂下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如实报来。”

诗心见他问,这才答道:“小女子名叫诗心,自幼父母双亡,无亲无靠,四海为家。”

文章身子一颤,想起当年诗心身穿花子服的模样,不由心中一酸,随即又问道:“诗心,难道你也没有祖籍吗?”

诗心答道:“禀大人,小女子祖籍原本是湖北襄阳,自幼父母被奸人所害,爷爷更遭人毒手,死于非命之后,便四处漂泊,无家可归了。”

众人听她身世如此不堪,不同都心中一酸,很是同情。

文章随即又手指张员外,大声问道:“既然如此,那本官问你,此人,你可认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迟来

诗心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员外,见他朝自己狠狠瞪了一眼,又在脉搏上暗暗使劲,顿觉双腿一软,差点要跪下去,身上泠汗更是直冒,想到自己这一世的幸福,就在一念之间,不由心里一恒,下定决心拼着一条手臂不要,也不能嫁给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于是便道:“不不认识。”

张员外也没想到诗心一外柔弱女子,性格竟如此倔强,遭此威胁却也不怕,于是只好笑道:“大人,自古以来,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新娘子出稼前不认识丈夫,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日后成了一家人,不就自然认识了,您说是吗?大人。”

他此番话也是合情合理,文章听后不由笑了笑道:“恩师所说不错,只是学生斗胆请问恩师,先前这姑娘说自幼父母双亡,这才四处流浪,不知您口中所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是从何而来呢?”

张员外愣了一下道:“大人,老夫受的并非是她的父母之命,而是她的兄长之命,正所谓长兄如父,既然是她的兄长已将她许配给老夫,那自然便是受了父母之命。”

诗心听到这里,不由一惊,突然说道:“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兄”

“长”字还没出口,她突然口中“啊”的大叫一声,全身竟似瘫痪一般,全身更是一痛,再也说不出话来,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上已满是汗水,只好无奈的瞪着张员外。

文章自然很清楚此时诗心身上的穴位被张员外扣住,一时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张员外一怒之下,拼个鱼死网破,到时伤了诗心便不太好了,于是仍然装着无事一般,笑着说道:“恩师,既然是兄长之命,那自然是合情合理,依学生看这门亲事自然是合法的。”

他话说到这里,诗心的心便已凉了一半,不由在心里暗骂道:“狗官,我真后悔当时救了你们。”

张员外原本还以为文章会从中作梗,哪曾想他果真只是随口一问,走过过场,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文章。

文章见他如此,不由站了起来,轻轻抱拳说道:“只是学生斗胆,恳请恩师能将这位姑娘的兄长请上堂前一问,不知恩师可否行个方便?“

他这要求,自然是合情合理,众人不由纷纷点头称是。

张员外也没想到文章会突然提出这个条件,他刚才也是胡乱一说,只是想堵住众人的口,如今见文章竟要求见人,一时半会又从哪去找这么一个人出来当诗心的兄弟兄长呢?不由眉头一皱,正不知如何办时,突然听到门外一人大声说道:“既然大人想见小人,小人自当前来遵命。”

众人一看,只见从门口走出一个人来,身上背着一把铁剑,头上带着一个大大的草帽,叫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正诧异事情为何如此之巧时,却又见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丑陋无比的大鸟,挥动着一幅巨大的翅膀,正跟在那人身后,一摇一摆的慢慢走去大堂。

几乎所有的人瞬间都被这大鸟呆住了,见它样子生的十分凶猛,不由都纷纷后退,小声议论起来。

诗心回头看到金雕的时候,便知独孤天来了,一颗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不由得全身顿时瘫痪在地,知dào

今天终于不用再嫁给这个老男人了,心里高兴的同时,却又在怪独孤天,为什么让自己白白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才肯出来相救。

文章也想不到,事情会变的如此糟糕起来。

此时他心里很清林,如果真的有人冒充诗心的兄长,并坚持要把诗心许配给张员外,那么自己若是再苦苦纠缠下去,恐怕会受人以柄,到时不仅不能救出诗心,反而后果还会不堪设想。

可是他一想到诗心曾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自己的妻子,如今她有难,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的,一抬头,他又看到妻子同样坚定的眼神,顿时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了,心中顿时又有了主意,随即朝独孤天问道:“这位朋友来的可真及时,说曹操曹操就到,不知你当真就是这位姑娘的兄长吗?”

独孤天只是低着头,盯着诗心看,半晌才道:“不错!在下正是这位姑娘的兄长,只应这次远赴塞外有要紧事要办,途中耽搁一些时日,所以参加妹子的婚礼来的有些晚了,还请妹夫见谅。”

他说完便抱拳朝张员外拱了拱手。

张员外此时也似乎被弄糊涂了,想了半天这才断定肯定是华山三侠派人暗中相助,顿时也松了一口气,得yì

的看了一眼台上的文章,又见独孤天口中直呼自己妹父,顿时放松了警惕,连忙也朝独孤天笑道:“兄长不必客气,你能千里迢迢赶来喝我与你妹子的喜酒,那当真是给足了我的面子,好在时间还不晚,我们就差最后一拜了,你此时正好来了,也正好做个见证人,省得有人说我是硬把你这妹子抢来逼着成亲的。”

他说到这里,不由朝着文章泠哼一声,显然是说:“姓文的,今天这事,老夫不会跟你这么轻易了结的。”

众人先还以为来了个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如今见是新娘子的兄长,这才松了口气,纷纷相信,这门亲事绝不是逼迫的,有胆大的竟开始逗起了金雕来。

金雕此时绝不正眼相看他们,只是雄纠纠,气昂昂的目视着前方,显然是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倒是看了诗心,不由从嘴里发出几声轻叫,表示跟她打招呼。

诗心日盼夜盼,终算是把这独孤天给盼了过来,原来想他马上把自己救了,哪曾想他竟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兄长,还帮着那张员外,作证已把自己许配给了他,不由算是彻底的绝望了,此时就如同掉进了冰窑一般,浑身都凉透了,只是用双眼满含怒气的瞪着独孤天。

独孤天却不理会,只是始终那样盯着她看,眼神里满是柔情。

就在这时,文章突然站了起来,走下台来,朝张员外抱拳道:“既然如此,倒是学生多疑了!”

他说完便朝张员外又鞠了一躬道:“学生适才鲁莽,错怪了恩师,还请恩师责罚。”

他说完便跪了下去,显然是为了刚才打断婚礼而向张员外道歉。

诗心万没想到文章不仅迂腐,而且还会如此没骨气,顿时再也不顾受到张员外胁迫,破口大骂道:“狗官,你不得好死。”

菁菁却不知文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今又听诗心骂,不由急的直摇头,却也无奈。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丢卒

张员外本来心中有气,如今又见堂堂一个新科状元竟当众给自己跪下认错,顿时觉得失去的颜面又挽回了,又见他还在跪着,寻思如今这堂上已再无反对之人,这才松了扣住诗心脉搏的手,去扶文章起来,哪知手臂刚碰及文章的身体,顿时只觉全身一软,双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张老脸胀的通红,嘴里半天才道:“姓文的,想不到,你还还有这么一手。”

文章轻轻的携着张员外的手,慢慢将他拉了起来,又用另一只手扶着张员外的肩膀,大声笑道:“恩师,您不是常常教导学生,凡事要务必要谦虚谨慎嘛,学生这也是遵从您的教导,要怪,也只能怪恩师教导有方才是啊!”

张员外嘴张了半天却终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他年轻时曾为武将,在沙场征战了大半生,自然知dào

什么叫”胜者王侯败则蔻”的道理,此时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独孤天身上,希望他能看在华山三侠的面子上出手相救自己。

众人见事态瞬间又发生突变,却又不知这到底是为了何事。

诗心手上被扣穴道一旦被松,顿时全身自由,只想着心中的怒气,却忘了此时身在何处,二话不说,上前便朝独孤天的胸口狠狠打了一拳道:“呸!谁是你的妹子。”

独孤天脸上一红,却也不恼怒,仍然笑着说道:“妹子,大哥知dào

你这些年受了许多委屈,所以才给你找了像张员外这样的好人家,以弥补你曾经所受的苦,你一时不能理解大哥的好意,大哥自也不会怪你。”

他说完便上前一把拉住诗心的右手,装作关心她的样子,轻轻的在她背上拍了拍。

诗心方才打了独孤天一拳,顿时生了悔意,如今又见自己的小手被他握住,不由脸上一红,接着又感到一股真气流遍全身,方才明白独孤天的用意,连忙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真气运行一周,发觉全身穴位已畅通无助,知dào

刚才独孤天就那么轻轻拍了自己几下,身上被封穴位已全然被解,不由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独孤天知dào

诗心没事了,这才松开她的小手,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道:“好妹子,都快拜堂成亲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哭个不停,这多不吉利啊!”

诗心不由又是一愣,一时更猜不透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门口一阵尖笑声道:“好一对情深意重的兄弟啊!”

她不由顿时全身一泠,知dào

华山三侠终于露面了,不由担心的看了一眼独孤天,却见独孤天面无惧色,这才放了心。

众人听到尖笑声,不由扭头去看,顿时纷纷色变。

只见从门口走出进三个人来,个个头戴斗笠,面带黑纱,看不出真实面孔,可跟在他们身后的,却足有上千名士兵,个个手拿弓弩,对准了屋里所有的人,一时也不知到底发什么什么事,会武的均抽出手中兵器自卫,以防不测。

独孤天却头也不抬的叹了口气道:“唉!该来的终归会来,只可惜人还没来齐!”

其中一个女子泠声说道:“对付你这种魔教之徒,又何需yào

其它人?”

诗心听到这个声音,便知是彭扬,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

独孤天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便没在说话。

就在这一瞬间,张员外竟不知用了何手法从文章的手上溜了出去。

文章一愣,接着又见从门口外走进一个白发公公,手拿圣旨大声念道:“圣旨道,文章接旨。”

文章一听到有旨意,心中一惊,连忙跪了下去,大声答道:“下官接旨。”

堂内其它宾客之中,有朝廷官员的,也都纷纷跪下,其它未跪的便都是拿着兵刃的,显然不受朝廷节制。

那公公这才将手中拿着的一卷黄布轻轻打了开来,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照约,新科状元文章勾结魔教中人,企图密谋造反,特令御林军前来捉拿归案。”

他尖声尖细的念完圣旨,便泠哼一声,双手一挥,立时从后面上来一批身穿黄的精悍士兵,纷纷上前去,要把文章拿下。

文章见那些士兵来拿自己,连忙站了起来,朝后退去,护住妻子菁菁道:“大人,属下冤枉!”

张员外这时早已站在门外那公公的一边,见文章如今再也神气不起来,随即落井下石道:“文大人,当今圣上钦点你为本朝新科状元,由此看来,对你是何等器重,想不到你不但不知恩图报,而且还勾结魔教,犯上作乱,当真是罪该万死,满门抄斩。”

文章这才知dào

如今不仅救诗心不成,反而还将自己一家人的性命都搭了进去,却也不后悔,可一想到妻子如今身怀六甲,却也难逃刑罚,不由感到很是对不起她,深情而又不舍的看了她一眼,突然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恩师,学生知错了,求你念在学生跟随你一场的份上,饶过学生的妻子吧!”

张员外见文章如今终于服软了,不由得yì

的泠笑一声道:“好,姓文的,自古以来一个做事一人当,如果你现在愿意一死而向皇上放罪,老夫定当不计前嫌,念在你我师生的一场的份上,向皇上求请,饶你妻子不死便是。”

菁菁方才见到丈夫突然那般看了自己一眼,便知不好,如今又见文章要以死谢罪,以求自己身全,不由惊的面无脸色,连忙劝道:“相公,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你如果死了,叫菁儿如何独活呢?今日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来生再做夫妻。”

她说完便拿头朝墙上撞去,幸好诗心眼尖,连忙一把上前拉住她道:“菁菁姐,你怎么这么傻呢?你难道就没看出来,这只是皇上的计谋吗?如果你当真这样死了,那岂不就正好中了皇上的计了吗?再说如今你腹中还怀有胎儿,你难道就这么忍心让孩子还没出世,看看这大好世界,就憾死腹中吗?”

她此言一出,文章顿时清醒,不由寻思道:“不错!这的确是皇上一招丢卒保车的棋,原来皇上根本就不是派我来查张员外的,而用意恰恰相反,只是想利用我的一条命来拉拢张员外的心,避免他日后造反。看来,今日无论怎么样,输的都是我文章了。”

他本是忌恶如仇之人,如今一旦想通,不由对当皇上的卑鄙无耻所寒心,顿时手指那公公,怒声大骂道:“好一个狗皇帝,想我文家一门忠烈,他竟敢如此待我。”

众人见他竟敢公然辱骂当今圣上,不由纷纷色变。

张公公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手拿圣旨,指着文章,颤声说道:“好你个大胆反贼,竟敢公然辱骂当今圣上,你罪该万死。”

他说完又见那士兵都站着不动,还不上前去抓人,不由怒道:“你们这帮饭桶,还愣着干吗?还不去把这刁民给我抓起来。”

那些士兵见状,这才纷纷上前将文章夫妇、诗心及独孤天团团围住,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旧仇

诗心见如今已经被官兵包围,知dào

如今就算插翅也难飞了,不由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对着那些士兵道:“不想死的,都上来吧,看你们的箭快,还是本姑娘手中的暗器快。”

众人见她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盒子里,四四方方的,像是暗器,均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这时有江湖朋友,认出诗心手中的东西,不由大惊失舌道:“难道,这就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暴雨梨花针吗?”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尽皆色变,纷纷再次后退。

不怪他们胆心,只是这暴雨梨花针确是世上无人能躲过的暗器,据说那方盒里面暗藏机关,装有上万根细针,一经碰触控zhì

机关的括机,万针齐射,百发百中,而且这细针劲力十足,足可刺进人的身体之内,若是不幸中针,都极有可能瞬间变成刺猬,若是那针上再涂有巨毒,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此时那些江湖豪杰方才明白,今日来参加这场婚礼,简直是昏了头,可是后悔已来不及,如今想走,可是看看门外那些手持弓弩的士兵,不由又皱了皱眉头。

原来诗心自逃出山洞,下了华山之后。

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当时藏暗器的地方,爬上那树,从鸟窝里拿出这暴雨梨花针来,随身携带,发防万一,后来被华山三侠被困山洞,好在对方没搜身,这才一直贴身带着,如今到了这种关头,自然要拿出来,吓人了。

果然,朝廷那些黄衣士兵听到暴雨梨花针的名字之后,也都吓的纷纷后撤,再也不敢贸然向前。

一时间局势又有了扭转。

诗心见吓退了那些士兵,连忙便走到文章身边道:“文大哥,你拿着这个针筒,赶紧带着菁菁姐离开这里,从此以后,好寻个远离江湖是非的地方平平安安过日子,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文章见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劝自己离去,不由看了一眼独孤天,尚不清楚他是敌是友,不由惊道:“妹子,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诗心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独孤天,笑道:“文大哥,你放心,有他在,没事的!”

文章这才知dào

独孤天原来是救诗心的,却仍然不敢肯定,只是迟疑的说道:“他?”

诗心点了点头,泠眼扫视了一下四周道:“文大哥,你尽管放心离去,拿着这个,没人敢对你们怎么样,只要有人动一下,你就按一下这个开关,我保证他们身上会马上变成刺猬,瞬间化成一滩乌水。”

众人一听此话,便知那暗器里面的细针上涂抹有剧毒,不由尽皆失色。

菁菁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没说出口。

文章知dào

自己武功低微,如果再待在这里,恐怕不仅帮不了忙,还会令诗心分心,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好无奈的接过诗心手中的暴雨梨花针针筒,对着那帮士兵,拉着菁菁慢慢朝门外移去。

这时只见一个蒙面女子挡住他,泠声说道:“我就偏不相信,这东西果真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暴雨梨花针。”

她说完便抽出手中长剑,指着文章夫妇二人。

诗心见张唯突然挡路,不由心中暗叫不好,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嘴里更是毫不在意的泠笑说道:“张前辈,晚辈知dào

你们华山剑法天下无双,当年你三人号称华山三侠,手中剑法自然更是了得,不过尽管如此,晚辈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最好好奇心不要太重,以免花容月貌被毁事小,再把小命再丢在这里,那可就不值当了。”

众人一听华山四侠的名号,不由都齐齐朝那三个戴面罩的人看去,竟似不敢相信,刚才说话阴阳怪气的人,竟是当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华山四侠之一的张唯。

张唯见真实面目终被诗心当众揭穿,便再也没有顾忌,伸手摘下头上那张斗笠,随手仍在地上,露出真实的面容,泠笑一声道:“小鬼,本姑娘真后悔当时没在地洞割了你的舌头,免得你废话这么多,今日本姑娘就先送他们夫妇上西天,再送你们两个狗男女下地狱。”

她话音一落便仗剑要朝文章夫妇刺去。

文章不惊,连忙将那针筒对着张唯,手按在机关之上,寻思只要她敢伤害妻子,就让她立马变成蜂窝。

诗心却暗中直盯着文章手里的针筒,显然很是不安。

就在这时,张唯身边的女子突然伸手将她一把拉住,劝道:“师妹,你又何必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过不去呢?你可不要忘记了,今日我们的目的是要找这个小畜生报仇,而不是他们,更不需yào

跟他们白白消耗力qì

。”

这时,张公公听后,不由急了,扯着比张唯还要尖细的声音说道:“三位大侠,你们当初可是答yīng

过咱家,一定要将这两个反贼抓住送往朝廷,可不能失言啊!”

文章这才清楚,刚才他们口口声声说要放过自己的妻子完全是骗人的,不由用手中针筒一指那公公,大声喝道:“狗阉货,信不信我先让你变成一个刺猬。”

诗心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不由暗暗着急,生怕文章一不小心会拆穿自己的小把戏,这样反而会受制于人,可却又不敢明说,只能干着急。

她身边的独孤天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顿时已了然于胸,他见诗心对文章夫妇如此担心,便暗下决心,若是有人敢出手伤他二人,自己定会瞬间出手,以保他二人的安全。

好在张公公见文章将针筒对着自己,顿时生了怯心,连忙退后几步,文章夫妇这才相安无事。

众人方才刚才见到张唯真实面目之时,也都着实吓了一跳,再一细看,她此时的整张脸都已没了一处完整的地方,到处都是剑痕,就像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再看她的脸色苍白女纸,声音尖细,说话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爬起来的一样,不由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三个人,当真就是当年叱咤风云,威震武林的华山三侠。

张唯听到彭扬劝,这才退了下去,不再作声,手拿着长剑,只是怒视着独孤天的背影。

这时只听独孤天重重的叹了口气,许久才叹了口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几位多年不见的朋友,在下当真失敬了!”

“朋友?呸,谁跟你这大魔头是朋友?我们这辈子自从认识你,简直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今日若不把将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姓赵!”

华山三侠中的赵武,此时两只胳博架着一对拐杖,双脚悬空于立,听完独孤天的话,此时也将头上的斗笠甩掉,露出同样一张苍白无血的脸,怒气冲天的朝独孤天狂吼道。

他话音一落,手中铁拐顿时齐齐的砸在地上,顿时那地上铺着的青砖不仅有三块立马变得粉碎,反而深陷地尽有五尺之深。

他旁边的彭扬见状,便也伸手将罩着头上的斗笠摘掉,狠狠的仍在地上,又用脚狠狠的踩了几下,顿时那斗笠变得稀烂,显然心中已极度愤nù



第一百二十五章 算帐

众人方才见赵武露出这么一手,顿时都被他深厚的内力所惊呆,半晌未能回过神来,如今又见他三人脸上均是苍白无血色,又见彭扬脸上也如张唯一般,横一剑,竖一剑的被利刃划成了大花脸,均成了丑八怪,不由顿时为他三人变成如如今模样而倍感惋惜。

这时有人小声议论道:“这三个真是昔日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华山三侠吗?怎么这几十年不见他们从江湖上露面,如今却变成这般模样了,跟个鬼似的是,当真吓人啊!”

也有人道:“是啊!早年江湖传闻说他们被魔教妖女之子潘天一怒之下毁了容,还废了武功,不是早已死了吗?怎么如今又活过来了?而且还要找这个人报仇,难道他就是当年的魔教妖女之子吗?”

这边那人身边的一人连忙阻止道:“老兄,你不要命了,小着声点,如果那人真是当年的魔教妖女之子,也就是现在的魔教前任教主,要是被他听到,你有几颗脑袋啊!”

先前说话那人听后,赶紧吓的捂住嘴巴,后退几步,再也不敢吭声。

独孤天听着那些人的谈话,却也不为意,不由泠笑一声道:“三位如果不提,我倒还真忘了在下还有三位这样的朋友。”

“怎么着,这么多年不见,三位今天是不是特意来寻再下报仇的呢?若是这样,在下的一条贱命如今就在这里,三位尽管来取便是了。只是在动手之前,在下想提醒三位,摸摸自己的良心,到底在下哪点对不住你们了,你们要如此痛恨在下?难道在下当初那样对你们真的很过份吗?”

“呸!你这恶贼害的我们三人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有脸口口声声说是我们的朋友?你说的不错,今日,我们三人便是来取你这条狗命的,以报当年被废之仇的。”

张武怒视着独孤天道。

这些年他三人躲避在山洞里刻苦钻研武学,努力练习,就是希望能有朝一日能报了当年被废之仇,如今面对仇敌,他又岂能不激动,岂能不愤nù



孤独天见他如此,不由叹了口气道:“张兄,你还是跟年轻时一样脾气暴躁,三句话不到便口口声声说要报仇。记得在下第一次在关家庄见到几位的时候,几位正声名鹊起,为武林人所推崇,尽管如此,也是口口声声要报仇,追着林姑娘不放手,若不是你们逼的太急,在下自也不会跟几位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唉!”

他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顿了顿又道:“再后来三位更是听信关氏三兄弟言语挑拨,不分青红皂白,勾结武林邪道,处处追杀我三人,最终害得在下所有的知已、爱人都一一惨死。现在想想,当年若不是拜三位所赐,恐怕在下也落不到今日这个地步?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你们只知dào

自己心中有仇恨,难道就不想想在下心中的痛苦吗?”

众人听了半天,这才明白,原来眼前的独孤天的确就是当年的魔教妖女之子潘天,更是当今武林第一大派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更是当今天下第一大魔头,一时却再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说什么话,以免遭到杀身之祸。

张唯见独孤天说出这番话,不由怒道:“姓潘的,当年雌雄双盗二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江湖中人无不恨之入骨,想要将之碎尸万段,可是你却倒好,身为盟主之子,竟然公然袒护她,我华山四侠替天行道,又有何错之有?”

独孤天回头看了她一眼,许久才道:“张姑娘,就算当年在下对林姑娘呵护有加,处处阻止你们杀她,可是那场比武,咱们已经当着天下武林同道的面,做了约定,并由关老英雄出面调节,约定比武输的一方,从今以后永不再纠缠林姑娘,可你们华山四侠却又为什么屡屡出尔反尔,运用下三滥的手法,勾结那些邪门歪道,不仅害死谷主,还在幽兰谷逼死林姑娘,更将幽兰谷那些无辜的人全部杀害,你们这样做难道也算是侠义所为,替天行道吗?”

“唉!”

他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张唯和彭扬二人脸上的伤痕,面上露出愧色,半晌才道:“当时在下无意中伤了二位姑娘,心中实是过意不去,当场拿出最好的金疮药给你们,你们却好心当作驴肝肺,以为我给你们的是毒药,坚决不用,你们这般以怨报德,难道说也是在下的错吗?”

诗心听独孤天讲述当年的事情,见他说到此处,神绪有些激动,显然是因为提及故友,这才伤心,知dào

他与林芳华之间感情定然深厚,如果不然,也不会数十年过去,一经提起仍是如此心痛,一时心中对他的用情之深感到深深的佩服,不由很是后悔刚才伸手打了他那么重的一拳。

这才走上前去,摸了摸他刚才被打的地方,柔声问道:“天哥哥,你的胸口还痛吗?”

独孤天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傻丫头,你不用担心,你天哥哥天生就是贱命,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你开心,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诗心怔了一下,随即泪水再也控zhì

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再也不顾别人的异样眼神,扑到在他的怀里,半晌不再说话。

众人见他二人如此,有的心中生出怒意,却也不敢说半个不字,有的心中竟生了羡慕之情,暗自寻思,这方才是英雄配美女,天生的一对。

就在这个时候,张员外趁大家都不注意,突然一步向前,快速伸手去朝文章手里夺那暴雨梨花针的针筒。

文章一个不留神,手中针筒竟被他抢了去,顿时怔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诗心一看,不由也是大惊,抬起头看着独孤天,不知如何方才是好。

这时,张员外偷袭成功,得到那令人闻名丧胆的暗器,不由很是得yì

,连忙将针筒对着文章道:“姓文的,你坏了老夫的好事,今日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了,老夫现在就送你们二人去下地狱!”

他说完便使劲的按了一下机关上的按钮,哪知按了半天,却发xiàn

什么都没射出来,文章夫妇仍是那样好好的站着。

众人这才知dào

针筒里早已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顿时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都松了口气。

那些弓箭手此时早已将弓箭瞄准了文章夫妇,只待一声令下,立马就叫他夫妇二人万箭攒心。

独孤天见诗心担忧,随即轻声安慰道:“心儿,你尽管放心,今日若是有人敢动他二人动一根汗毛,天哥哥保证他绝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他说这翻话的时间,便已扫视了一眼群雄,目光所到之处,众人无不吓的赶紧低下头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侠侣

众人早就听闻屠魔大会上独孤天的手段,如今又见他立于当堂,丝毫不将所有人看在眼里,如此威风凛凛,均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那些弓箭手更是再不敢轻易放箭。

独孤天这才转身对金雕道:“雕兄,小弟还要麻烦你送他夫妇二人一程,将他们带到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去做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吧,总比为那狗皇帝卖命的好!”

金雕像是听懂了独孤天的的话一般,轻轻的点了点头,仰天大叫一声,朝诗心看了一眼,似是在跟她告别一般,看完这才扭头,挥着翅膀,摇晃着朝文章夫妇二人走去。

张员外见那金雕甚是凶恶,早生了胆怯之心,如今见它朝文章夫妇慢慢走去,顿时急了,仍掉手中的空暗器盒,二话不说,手中便已使出杀招,朝文章头顶上拍去。

文章大惊之下,赶紧护着妻子菁菁后退至墙边,眼看张员外单掌已拍向自己头顶,却已无路可躲,正着急间,却见金雕从背后伸出尖嘴,大叫一声朝那张员外的后脑勺狠狠啄去,顿时只听张员外一声惨叫,后脑勺鲜血“咕咕”直冒,“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双腿直蹬了几下,片刻间便不动了,显然死了。

众人见金雕如此神勇,一招便将张员外啄死,一时不由又都惊呆了。

这时张公公见张员外死了,也着实吓的不轻,嘴里连忙大声朝那些拿着弓箭的士兵叫嚣道:“你们这帮蠢材,还愣着干吗?这畜生如今杀了朝廷命官,还不乱箭射死?”

一时间,数百只弓弩朝金雕齐齐射去。

金雕听到后面弓弩疾驰之声,也不着急,只是拍打着一对巨大的翅膀,顿时一股强风吹过,那些弓弩还没有靠近它的身,便都纷纷转身折向,射向了那些持弓弩的士兵,然后仰天大叫一声,显得很是得yì



那些士兵见那些射出去的弓弩,如今竟铩羽而归射向自己,又听金雕大叫之声很是吓人,自出娘胎哪见过这般阵势,双腿早就吓软了,跑的快的算是捡了一条命,跑的慢的早已被乱箭射死。

一时间,张公公带来的士兵是跑的跑,逃的逃,再也不敢在滞留在这里了。

张公公见大势一去,连忙扔掉手中圣旨,便也撒腿就跑。

金雕也不追赶,伏下身去,朝文章夫妇轻轻点了点头。

文章夫妇见金雕示意,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诗心。

诗心这才慢慢走了过来,朝文章说道:“文大哥,都怪诗心不好,害得你这新科状元也当不成了,真是惭愧。”

文章笑了笑道:“妹子,这位兄台说的对,这狗皇帝的官咱不当倒也清静。日后我就带着你菁菁姐找一个僻静之所,好好的将我们的孩子养大成人,一家人过着平凡的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菁菁知dào

诗心难过,便也劝道:“妹子,如果不是你当初舍命相救,那日我和你文大哥早已葬身山崖了,哪还会有今天?什么也不要说了,日后若是有缘,自会相见,只是江湖险恶,还望你多多保重才是。”

诗心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文章夫妇二人这才坐上金雕的背,朝诗心挥手告别。

诗心看着金雕慢慢起身,见他二人渐渐远去,不由也大声喊道:“文大哥,菁菁姐,后会有期,多多保重啊!”

文章夫妇便也在雕背上大声喊道:“妹子,你也要多多保重啊!”

众人见他夫妇二人如今就如神仙眷侣一般驾雕离去,不由都生了羡慕之情,突然又见金雕到了半空,又自上往下一个俯冲,长鸣一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待再看时,却看到金雕嘴里叼着一个人渐渐远去,那人正扯着一幅尖嗓子大叫:“皇上,救命!”

一时大家,不由都又吓的脸也变了。

诗心见金雕如此灵性,考lǜ

的这么周到,不由一时看着文章夫妇的离去,也很是羡慕,不由抬头看了一眼独孤天,眼中充满了期望之色。

可叹独孤天却好似没见到一般,仍旧低着头,想着心事!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世怨

这时赵武见如今再无旁人,正好报仇,这才冷声说道:“姓潘的,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了,今日你我之间的所有恩冤就此做个了解吧!”

他此言一出,其它二女均都将手中长剑齐齐的指向独孤天。

独孤天微微皱了皱眉头,半晌才轻声叹了口气道:“三位,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们还没放qì

心中的仇恨吗?”

他说完便顿了顿,停了一会,便再次说道:“你们走吧,今日我不想杀人,更不想杀不想杀之人。”

他话音刚落,这时一个冰泠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道:“既然你今日不想杀人,可在下却非要在今日杀了你,替我那冤死的师傅、师娘还有同门师兄弟报仇雪恨。”

独孤天听到这声音,不由身子又为之一震。

诗心也是一脸惊讶,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竟会来到这里。

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涌上了他二人的心头。

诗心不由有些紧张的握着独孤天的手,可刚才明明还对他柔情似水的独孤天,突然竟像是碰到了毒蛇一般,一把将她的手甩了开去,并泠声说道:“姑娘,既然你现在已经恢复自由身了,还留在这里有做什么呢?还不赶紧离开这里。你放心,这些人是找我报仇的,不会跟你为难的。”

诗心见他又是如此忽泠忽热,也不计较,连忙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风清扬道:“又是你,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们,他到底那里对不起你了?你非要治他于死地?”

风清扬此时身上穿着一身白衣,英俊的面孔中带着一丝冷酷,此时在他的身后,更有数十名手拿兵刃的江湖各派群雄,显然也是他带来的。

如今他听完诗心的话,不由“刷”的一下将手中长剑抽了出来,指着独孤天,朝诗心说道:“你问我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的跟着他?哈!哈!真是有趣,你难道不知dào

我华山剑宗一脉,数十条性命都是死在这恶魔的手中吗?今日我风清扬就要在此除了这人人得而诛之的江湖第一大魔头,替天行道,更替我那死去同门讨个公道。”

他此言一出,华山三狂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风清扬,均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似是对他的临危不惧而感到很满yì



张唯率先赞道:“不错,我华山能有你这样的后生小子,日后何愁没有光复华山的机会?”

风清扬看了一眼她,说道:“我华山派个个光明磊落,从不贪生怕死,多谢前辈谬赞了。”

张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赵武见风清扬面对独孤天这个大魔头竟丝毫没有一点惧意,不由也大声称赞道:“好!华山竟能出如此英雄,我等今日就算是死在这恶魔手中,便也值了。”

风清扬又看了一眼赵武,见他双腿已失,面色苍白,却如此豪气冲天,不由也大受鼓舞,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终是没说出口。

这时,诗心却看着他道:“风大哥,你醒一醒好不好?你的师傅、师娘及同们,他们根本不是天哥哥杀的,你为什么非要怪在他身上呢?你到底要我怎么解释,你才能相信呢?”

风清扬看了一眼诗心,见她此时身着礼服,是那样端庄美丽,一时不由看了痴了,又见她站在独孤天身边,顿时心中醋意纵横,犹如刀割一般,很是难受,犹豫了一下,随即泠声说道:“今日之事,与诗姑娘无关,刀剑无眼,还请姑娘暂避,以免受到伤害。”

独孤天看着风清扬清秀的面孔,不由顿时想起死去的姐姐,还是在战死沙场的狄大哥,一时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唉!”许久,才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再作声。

这时,风清扬身后一个蓝衣人,手拿单刀大声喝道:“各位江湖英雄,你们可知dào

,此时站着这里的是什么人吗?实话告sù

你们,他就是昔日的魔教教主潘天,更是当今天下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当日就是他在屠魔大会上,大开杀劫,杀了各派无数英雄好汉,还害得骆大侠家破人亡,神知失常,今日我等誓要杀了他,替骆大侠还有那些死去的武林同道报仇雪恨。”

他此言一出,那些堂里的人,不由都纷纷将刀剑指向独孤天。

这时人群中不知何人突然大声喊道:“各位英雄听着,凡是有人取得恶魔首级者,赏银十万两。”

人群被他这么一吼,顿时有些沸腾了,嘴里均大骂道:“杀了剑魔独孤天,为那些冤死的武林同道讨还公道。”

独孤天似是早已习惯了这些围攻和叫嚣,此时仍是面色平静,毫不畏惧的站在那里,久久的盯着风清扬看着,眼神之中,竟满是慈祥。

风清扬见独孤天单单盯着自己看,还以为他是公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顿时更加气愤了,口中顿时轻喝一声,手持长剑一招“长虹贯日”便朝独孤天当胸刺去。

诗心眼见风清扬说刺就刺,又见独孤天像傻了一般,痴痴的看着风清扬,眼见长剑已至,竟是一动不动,生怕他受伤,心中一急,不及想,二话不说便扑上前去挡在了独孤天面前。

风清扬长剑急走,脚下步伐不停,眼看就要刺中独孤天,突见诗心横插一足,挡在独孤天的面前,生怕刺伤了她。心中一惊,连忙改变剑势,可惜当初他报仇心切,起招时已尽了全力,剑招固然凌厉,剑势也非比寻常,此时眼看已近独孤天跟前,哪还来得及,顿时见剑身帖着诗心的肩膀错了开去,紧接着一股鲜血,留在了剑身之上。

他一剑没刺到仇人,反而伤到了心爱的女子,不由顿时很是心疼,像是傻了一般,半天才对诗心喊道:“你走开,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要拼死护着他?”

华山三侠刚才眼见风清扬一剑便要刺中独孤天,令他受伤,正高兴时,却见诗心杀了出来挡在了独孤天前面,不由一惊,又见风清扬关键时刻竟错开了长剑,只伤了诗心,顿时便已猜到风清扬喜欢诗心,不由都皱了皱眉头。

彭扬先是不满的瞪了风清扬一眼,泠哼一声道:“没用的东西,简直丢尽了华山派的脸。”

风清扬本来就在气头上,突然又听到彭扬如此骂自己,不由顿时怒声喝道:“你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骂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 情怨

彭扬见风清扬一个后辈竟敢公然当着群雄的面辱骂自己,不由气不打一出来,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抢到风清扬面前,抡起左掌便朝他右脸上打去。

这一掌去势可谓又疾又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见那巴掌眼看就要落在风清扬的脸上,不由都在心里暗叹彭扬出手之快,之狠。

然后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风清扬却不知为何,突然身子平平的向后移了数米,硬生生的躲过了彭扬的挥起的那一巴掌。

可是众人仍然听到“啪”的一声,彭扬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脸上的声音,顿时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一细看,只见独孤天挡在风清扬前面,右脸之上印着五个红红的巴掌印,这才知dào

,原来彭扬刚才那一巴掌竟打在了独孤天脸上,不由又是一愣,很是不明白为什么独孤天会替风清扬白白的挨这么一巴掌。

诗心也是吃了一惊,心中更猜不透独孤天这一匪夷所思的举动。

彭扬一巴掌落下,这才知dào

打错了人,不由是又羞又急,怔在当场,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赵武刚才眼见彭扬与的巴掌瞬间就要落在风清扬的脸上,却不想仅仅是眨眼工夫,又见那巴掌竟落在了独孤天的脸上,而风清扬则站在独孤天后面的一米外,不由也是惊了一跳。他实在想不到,十几年不见,独孤天的轻功竟达到了如此不同思议的境界,瞬间便已明白,这辈子若想报仇,那是万万不能了,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时却听独孤天对彭扬说道:“他说的没错,你根本不配教xùn

他。”

彭扬知dào

自己的武功远不及独孤天,又听他说出此话,不由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二话不说,举剑便也朝潘天头上削去,口中怒骂道:“你这个大魔头,畜生,我今天跟你拼了。”

赵武见彭扬一气之下,剑法竟全乱了章法,本来她使的那招“天坤倒旋”本是由上往下,直削敌人面目的,如今却被她弄成向上斜削,知dào

纠缠下去,她定然讨不到好,于是便大喝一声道:“师妹,你退下!”

他话音未落,手中铁拐顿时化作长剑,直朝独孤天胸口点来。

独孤天也没想到张武架下双拐竟有此造诣,却也不想出手伤他,连忙避开,只见那铁拐点在堂里的一张桌上的茶杯上,顿时那杯子华变成粉碎。

众人见张武以拐化剑,剑qì

竟如此凌厉,所指之处,物件均遭破坏,不由都是面面相觑,暗赞华山四侠果然名不虚传,又见独孤天并不还击,只是一味躲闪,只是他步伐移动的着实太快,只见他身形忽左忽右,脚下好似腾云驾雾,此时就算是彭扬和张武二人连手,却也无法触及他的衣衫,更不用说伤及他了,不由更是瞪目结舌。

这边张唯见状,也连忙仗剑手中一招“太岳三青峰”朝潘天刺去。

这“太岳三青峰”乃是华山剑法中招式最辛辣的一招,一招出动,接着后面连续两招跟进,三招连环,威力极大,一般情况下并不使用,众人如今见张唯一上来,便使杀着,不由心中均是一惊,都为独孤天捏了一把汗。

也有好武之人再次见到张唯这招难得一见的“太岳三青峰”不由觉得今日是大开眼界,口中直道:“华山四仪”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可是尽管如此,张唯的一连三招,尽管去势很快,剑法也着实凌厉,可却最后还是被独孤天脚下向左一滑,再了伏身而躲了过去。

“好!”

众人见张唯手中那把长剑直贴着独孤天的衣服而过,不由都大声喝起彩来,却也不知这彩头,到底是叫给独孤天的还是张唯的。

一时间,华山三侠大战剑魔独孤天一人,场面变得更加激烈了,

众人一时间,不由是眼花缭乱,目不遐迩。

此时,刚刚被独孤天拉在一边的风清扬见华山三侠使出的尽是华山派的“四仪剑法”,又听到周围人都在评论说什么华山三侠,顿时这才明白,原来面前的这三人便是自己的师叔伯,眼见他们正力战独孤天,便又连忙挥剑上前,加入战团,朝独孤天攻去。

哪知刚上前一步,却又被诗心挡住了去路。

原来诗心刚才眼见华山三侠围战独孤天,生怕他吃亏,便顺手欺到一个围观的人身边夺过一把长剑,转身正好kàn

到风清扬趁独孤天不注意从背后朝他刺去,不由大惊,连忙挥剑挡去,拦住了他的去路。

风清扬见又是诗心捣乱,心中一气,剑尖指着诗心怒不可遏道:“你闪开,今日是我们华山派为师们报仇,跟你没关系,你若再执意拦我,我手中长剑可要不客气了啊!”

诗心见他竟如此糊涂,不由气的发狂,一急之下,嘴里嚷道:“风清扬,你不是一直都想替你师傅、师娘他们报仇吗?我现在就告sù

你,他们都是我杀的,跟天哥哥没关系,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要去找天哥哥。”

她此话一出,风清扬顿时呆立当场,脸色顿变,盯着诗心看了半天,竟似不相信她说的话一般,怔了半晌才问道:“诗姑娘,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诗心见他不信,又见那边华山三侠正频用绝招对付心爱的人独孤天,不由将手中长剑一挑,一扬细眉,泠声说道:“哼!事到临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诗心既然做了,就自然会承认。你看清楚了,我就是用这招剑法将你师傅杀死的的,接招吧!”

她话音刚落,手中长剑便随意一挥,便朝风清扬当胸递去。

风清扬原本就有些怀疑,当年是诗心为了夺回生死令牌,且对师傅怀恨在心,所以这才带着独孤天去华山将他们一一杀害,只是这些时间来一直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如今亲耳听她承认,顿时完全相信,心中当真是又气又恨,如今又见诗心手中长剑已至,慌忙去挡,饶是如此,手臂还是被轻轻擦伤,好在伤口不深。

这边独孤天听到诗心那番话,不由大声喝道:“心儿,你疯了吗?这种事也敢说?”

第一百二十九章承怨

诗心见独孤天不仅不领情,反而还责怪自己,顿时觉得也很委屈,转身朝他喊道:“我不要你管,华山派所有的人都是我杀了,你让他们冲我来好了,不用你为我逞什么英雄。”

独孤天不由一愣,接着胳膊被张唯一剑刺中,不由顿时鲜血直流,又见张武手中铁拐已至,连忙闪过。

风清扬再次听到诗心这么说,不由大声问道:“你再说一遍,他们当真是你杀的?”

诗心大声答道:“不错,刚才刺你那一招,就是杀你师傅的一招,算你命大被躲了过去,下面这一招就是杀死你师娘的一招,我看你这次如何能躲得过去。”

她说完,手中长剑便又随意刺出。

她刚才也是被风清扬的糊涂气急了,如今又一时激动,更忘记了,这一剑竟将独孤九剑的精髓发挥了出来。

原本这独孤九剑本讲究的是无招胜有招,临阵对敌时,完全是只攻不守,随意发挥,或是应着对方攻来的剑势,随意变招。诗心自学了独孤九剑以来,已有一年之久,加上她勤于练习,又聪明伶俐,所以很快就掌握了独孤九剑的窍门,所以始才一招,虽然只是故yì

气风清扬的,却不想竟将独孤九剑的威力尽数发挥了出来,岂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

华山剑法虽然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可毕竟风清扬并不曾学得其中的精华,如今看到诗心长剑再次朝自己袭来,连忙挥剑去挡,哪知手中长剑还未使展出来,顿时锁骨处又中一剑,若是那长剑再偏一些,恐怕他会立时割破喉咙而死,饶是如此,也是钻心的痛,不由吓得手中长剑似是也拿捏不稳。

诗心根本不想伤害风清扬,只是想阻止他去杀独孤天,所以这才手下留情,如今见自己随意这么一刺,风清扬便躲不过去,且还受了伤,不由一急道:“真是笨的可以。”

风清扬原本也以为诗心只是随口一说,如今见她果然刺中自己的锁骨,不由想起当时师娘死的时候,正是一剑串喉而死,他这才相信,诗心并非胡说,如今又见诗心嘲笑自己笨,不由脸上一白,心中更是愤nù

,恰在这时,又听到张唯破口大骂道:“笨蛋,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收拾不了,真是丢迟了华山派的脸,你今日就算命丧当场,也不值得同情,看你有何面目去见你的师傅和师娘。”

风清扬又得张唯呵斥,顿时气的面红耳刺,口中怒吼一声,手中一招“夺命连环三仙剑”使了出来,长剑直取诗心胸口。

诗心见他竟使杀招,也是大吃一惊,细看之下又发xiàn

他剑法之中竟有着许多破绽,不由急于抢攻,只是随意乱挡,并边挡边说:“姓风的,这样才像个男人,现在把你平生所学的尽管都使出来,拿出你的真本事杀了我,替你师傅和师娘报仇吧。”

风清扬此时听到诗心话语之中满是讥讽,不由更加生气了,手中剑法像疯了一样连忙朝诗心胸口刺去,招招竟想要致她于死地,招招都是进手招,却也不去防守。

周围的人见风清扬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又见他剑法之中破绽之处破多,不由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可是再见到诗心并不朝他破绽处攻击,却又不解。

那些原本跟随风清扬一起来的人,见风清扬此时处于下风,有人连忙趁机大喝一声道:“各位英雄,此时还等什么呢?杀了这两个魔头,为死去了武林朋友报仇,得万两白银。”

其它人一听到白银,也不管是谁赏的,纷纷拿起兵刃冲进堂里参战,却都又忌惮独孤天的武功,一时间悉数尽朝朝诗心身上招呼。

诗心方才只是想阻止风清扬,并未使出全力,见众人都朝自己攻来,回头又见独孤天只顾躲避,到现在甚至连剑都没抽出来,不由更加来气,顿时怒气上来,手中再也不客气,照着那些攻向自己的人,颇颇使出独孤九剑剑法,只见她手中长剑所到之处,对方不是上身受伤,就是下肢残废。

一时间,大厅里哀声遍地。

这边华山三侠早已在山洞里领教过诗心的掌法,原来以为她只会化蝶神功,如今见她剑法竟然如此了得,不由均是惊出一身泠汗,三人这才知dào

自己错怪了风清扬,不由均是脸上一红,再看独孤天斗了这么远,仍然像无事一样,东跳西跃的,好似在跟他们玩起躲猫猫一般,不由越发急了,不由连忙剑锋一转,改变攻势,手中招式也更加歹毒了。

独孤天见华山三侠剑锋突然一转,使出来的剑法已非华山剑法,且远比华山剑法更阴险狠毒,不由心中也是一惊,一时也猜不透,他们到底使的是那一路剑法,又见诗心那边吃紧,生怕她受伤,如此一来,时间已久,自然就有些分神。

此时他一时疏忽,身上已中了两剑,加之以前的一剑,已是三剑,虽然伤势均不太深,却也疼痛难当,可他仍然不肯抽出背后的玄铁重剑,只是一味躲避。

这边风清扬见诗心手中长剑乱指乱点,随意挥动,可是所到之处,却均有人受伤,不由大惊。

他这才回想起当年在华山她与大师兄的比试,知dào

此时诗心的剑法,已绝非自己所能敌,不由暗自生恨,又看到华山三侠那边久战不下独孤天,心中不由更加着急了,手中剑法先前还有所顾虑,此时却也不在意那么多了,只想速战速决,好了却心愿。

仅仅一柱香功夫,地上已经掉了许多兵刃,还有一些残肢断臂,这些都是被诗心使展独孤九剑砍下的,还有许多人身受重伤,不能再动弹,就算受了轻伤的,却也只是围着诗心转,不敢再贸然上前。

此时只有风清扬仍然疯了一样只管用手中长剑朝诗心身上乱刺,此时他的剑法已说不上什么招式,而诗心手中的剑也是乱点乱刺,毫无章节,二人如此这般你来我去,谁也伤不着谁,就像是幼儿在嬉闹一般。

诗心见独孤天受了伤,心中很是担心,便屡屡朝那边张望,心里暗想若是这样长时间下去,并不是办法,

先前几次张望,风清扬见有空隙,长剑到了跟前,都似不忍下手,只将剑峰暗暗一偏,如今见她又再次张望,不由心中仇恨加大,醋意更浓,再也没有犹豫,手中一招“紫霞飞剑”朝诗心胸口刺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承怨

诗心见独孤天不仅不领情,反而还责怪自己,顿时觉得也很委屈,转身朝他喊道:“我不要你管,华山派所有的人都是我杀了,你让他们冲我来好了,不用你为我逞什么英雄。”

独孤天不由一愣,接着胳膊被张唯一剑刺中,不由顿时鲜血直流,又见张武手中铁拐已至,连忙闪过。

风清扬再次听到诗心这么说,不由大声问道:“你再说一遍,他们当真是你杀的?”

诗心大声答道:“不错,刚才刺你那一招,就是杀你师傅的一招,算你命大被躲了过去,下面这一招就是杀死你师娘的一招,我看你这次如何能躲得过去。”

她说完,手中长剑便又随意刺出。

她刚才也是被风清扬的糊涂气急了,如今又一时激动,更忘记了,这一剑竟将独孤九剑的精髓发挥了出来。

原本这独孤九剑本讲究的是无招胜有招,临阵对敌时,完全是只攻不守,随意发挥,或是应着对方攻来的剑势,随意变招。诗心自学了独孤九剑以来,已有一年之久,加上她勤于练习,又聪明伶俐,所以很快就掌握了独孤九剑的窍门,所以始才一招,虽然只是故yì

气风清扬的,却不想竟将独孤九剑的威力尽数发挥了出来,岂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

华山剑法虽然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可毕竟风清扬并不曾学得其中的精华,如今看到诗心长剑再次朝自己袭来,连忙挥剑去挡,哪知手中长剑还未使展出来,顿时锁骨处又中一剑,若是那长剑再偏一些,恐怕他会立时割破喉咙而死,饶是如此,也是钻心的痛,不由吓得手中长剑似是也拿捏不稳。

诗心根本不想伤害风清扬,只是想阻止他去杀独孤天,所以这才手下留情,如今见自己随意这么一刺,风清扬便躲不过去,且还受了伤,不由一急道:“真是笨的可以。”

风清扬原本也以为诗心只是随口一说,如今见她果然刺中自己的锁骨,不由想起当时师娘死的时候,正是一剑串喉而死,他这才相信,诗心并非胡说,如今又见诗心嘲笑自己笨,不由脸上一白,心中更是愤nù

,恰在这时,又听到张唯破口大骂道:“笨蛋,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收拾不了,真是丢迟了华山派的脸,你今日就算命丧当场,也不值得同情,看你有何面目去见你的师傅和师娘。”

风清扬又得张唯呵斥,顿时气的面红耳刺,口中怒吼一声,手中一招“夺命连环三仙剑”使了出来,长剑直取诗心胸口。

诗心见他竟使杀招,也是大吃一惊,细看之下又发xiàn

他剑法之中竟有着许多破绽,不由急于抢攻,只是随意乱挡,并边挡边说:“姓风的,这样才像个男人,现在把你平生所学的尽管都使出来,拿出你的真本事杀了我,替你师傅和师娘报仇吧。”

风清扬此时听到诗心话语之中满是讥讽,不由更加生气了,手中剑法像疯了一样连忙朝诗心胸口刺去,招招竟想要致她于死地,招招都是进手招,却也不去防守。

周围的人见风清扬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又见他剑法之中破绽之处破多,不由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可是再见到诗心并不朝他破绽处攻击,却又不解。

那些原本跟随风清扬一起来的人,见风清扬此时处于下风,有人连忙趁机大喝一声道:“各位英雄,此时还等什么呢?杀了这两个魔头,为死去了武林朋友报仇,得万两白银。”

其它人一听到白银,也不管是谁赏的,纷纷拿起兵刃冲进堂里参战,却都又忌惮独孤天的武功,一时间悉数尽朝朝诗心身上招呼。

诗心方才只是想阻止风清扬,并未使出全力,见众人都朝自己攻来,回头又见独孤天只顾躲避,到现在甚至连剑都没抽出来,不由更加来气,顿时怒气上来,手中再也不客气,照着那些攻向自己的人,颇颇使出独孤九剑剑法,只见她手中长剑所到之处,对方不是上身受伤,就是下肢残废。

一时间,大厅里哀声遍地。

这边华山三侠早已在山洞里领教过诗心的掌法,原来以为她只会化蝶神功,如今见她剑法竟然如此了得,不由均是惊出一身泠汗,三人这才知dào

自己错怪了风清扬,不由均是脸上一红,再看独孤天斗了这么远,仍然像无事一样,东跳西跃的,好似在跟他们玩起躲猫猫一般,不由越发急了,不由连忙剑锋一转,改变攻势,手中招式也更加歹毒了。

独孤天见华山三侠剑锋突然一转,使出来的剑法已非华山剑法,且远比华山剑法更阴险狠毒,不由心中也是一惊,一时也猜不透,他们到底使的是那一路剑法,又见诗心那边吃紧,生怕她受伤,如此一来,时间已久,自然就有些分神。

此时他一时疏忽,身上已中了两剑,加之以前的一剑,已是三剑,虽然伤势均不太深,却也疼痛难当,可他仍然不肯抽出背后的玄铁重剑,只是一味躲避。

这边风清扬见诗心手中长剑乱指乱点,随意挥动,可是所到之处,却均有人受伤,不由大惊。

他这才回想起当年在华山她与大师兄的比试,知dào

此时诗心的剑法,已绝非自己所能敌,不由暗自生恨,又看到华山三侠那边久战不下独孤天,心中不由更加着急了,手中剑法先前还有所顾虑,此时却也不在意那么多了,只想速战速决,好了却心愿。

仅仅一柱香功夫,地上已经掉了许多兵刃,还有一些残肢断臂,这些都是被诗心使展独孤九剑砍下的,还有许多人身受重伤,不能再动弹,就算受了轻伤的,却也只是围着诗心转,不敢再贸然上前。

此时只有风清扬仍然疯了一样只管用手中长剑朝诗心身上乱刺,此时他的剑法已说不上什么招式,而诗心手中的剑也是乱点乱刺,毫无章节,二人如此这般你来我去,谁也伤不着谁,就像是幼儿在嬉闹一般。

诗心见独孤天受了伤,心中很是担心,便屡屡朝那边张望,心里暗想若是这样长时间下去,并不是办法,

先前几次张望,风清扬见有空隙,长剑到了跟前,都似不忍下手,只将剑峰暗暗一偏,如今见她又再次张望,不由心中仇恨加大,醋意更浓,再也没有犹豫,手中一招“紫霞飞剑”朝诗心胸口刺去。

第一百三十章 报怨

诗心听到长剑袭来的风声,正要回避,却已晚了,手中剑法只是随意一挡,却为时已晚,就在眼看胸口要中剑时,独孤天的身体突然轻飘飘的斜插过来,挡在诗心的面前,瞬间抽出背后玄铁重剑,朝着风清扬手中长剑击去,哪知脑海中却突然出现姐姐的音容笑貌,他顿时怔在当场,手中玄铁重剑再也挥不下去。

风清扬眼见独孤天护着诗心,不由妒忌心又起,瞬间脑海中想起师娘等人的惨死,如今又见独孤天愣了一下,眼见机会难得,再也不敢有丝毫犹豫,手中长剑跟着向前一递,顿时直直的插入独孤天的胸口。

独孤天低头看了一眼插入身体内的长剑,不由抬头看了风清扬一眼,似是不相信这是事实一般,脸上却仍旧挂着笑意,嘴角虽然流着鲜血,却仍然轻声喊出:“扬儿”

话音未落,就在这时,赵武眼见独孤天身受重伤,知dào

机不可失,顿时手中双拐迅整朝独孤天肩膀上重重的点了下去,而彭扬和张唯也同时从左右两边攻来,手中长剑也都分别插入独孤天的右腿和左胁两处。

诗心刚才见到风清扬朝自己刺来,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当场怔住,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却眼睁睁的看着风清扬手中长剑深深的刺入独孤天身上,不由一惊,又听他喊风清扬为“扬儿”,一时更是诧异,却也不知为何。

哪知就在这一瞬间,华山三侠手中兵器同时击中独孤天,甚至张、彭二女子手中长剑插入之深,几乎一时连剑也拔不出来,诗心一时情急之下,生怕华山三侠再伤害独孤天,连忙使出全身内力,手中一招破剑式瞬间随意挥出,只见剑光一片,华山三侠的身体齐齐的飞了出去,待落地时,却已成了六瓣,惨不忍睹。

张唯此时身体分家,脚仍留在原地,后退了几步,这才慢慢倒了出去,上身却飞出去好几米远,撞到墙壁上又滑了下来,一时并未死透,口中大笑几声:“哈!哈!我终于报”

“仇”字还没出口,便已再也说不出来。

众人一见华山三侠如此惨状,胆小的早已吓的魂飞魄散,撒腿就跑,胆大的纵是留在当场,看到诗心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却也再也没胆量上前了。

这边风清扬刚才眼见诗心一剑挥去,三位师步伯身首异处,又见独孤天仍然笑看着自己,一时不由吓傻了,半晌之后听到有人尖叫,这才惊醒过来,连忙抽出刺入独孤天胸前的长剑,却要再刺,却见诗心挡在独孤天面前道:“姓风的,要杀他你就先杀了我吧!”

风清扬愣了一下,手中长剑直指诗心胸口,注视着她坚定的眼神,终于没勇气再刺下去,许久才颤声问道:“你你当真愿意为他去死?”

诗心看着此时风清扬,郑重的再次点头道:“不错!今生能为他去死,我胜感荣幸,而你呢?事非不分,黑白不明,只知dào

胡乱杀人,还特意去伤害关心你的人,你真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风清扬,转过身去,扶住独孤天,见他全身已被鲜血浸透,不由急的眼泪流了出来,又见彭、张二人的长剑仍在他的身上刺着,顿时用力一拔,扔在地上,这才抱住独孤天道:“天哥哥,你要挺住,你千万不能死啊!”

诗心喊了几声,只见独孤天慢慢睁开眼睛,只是笑看着风清扬,并不出声,她见独孤天到了现在还能对风清扬笑,不由更加生气了,将他慢慢放在地上,拾起地上的刚才丢的长剑,指着风清扬大声骂道:“风清扬,你是全天下最蠢最蠢的傻瓜,你难道就没看出来,他一直都是在保护着你吗?如果他真想杀你,简单的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可他却对你总是屡屡不忍下手,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吗?可是你呢?又是如何对他的?”

风清扬先是一愣,接着泠“哼”一声,指着地上的独孤天道:“这个恶魔,我亲眼所见他杀死了我的师傅,师娘,还是同门师兄弟,你却偏偏还要为他狡辩,你才是最笨的人。你以为他不杀我,是在可怜我吗?你错了,他这是在羞辱我,折磨我,他不杀我,只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而你呢?却口口声声愿意为他去死,你难道不知dào

,以他的年龄,足以能做你的长辈了吗?你难道就一点也看不出来我风清扬对你的感情吗?诗心,你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他说完后不由紧盯着诗心看,眼神只中已不再是愤nù

,面满是柔情。

诗心看着风清扬深情的眼神,不由心中一阵紧张,她实在想不到在这个时候,风清扬竟会说出这番话来,她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说出什么来,最终还是伏下身去,慢慢抱起独孤天。

见清扬一番表白之后,本想得到她的回应,如今见她什么也不说,却又去抱着独孤天,不由仰天长笑一声,一行热泪流了下来道:“好!这次我就看你的面子上,放过这魔头一次。”

他顿了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这才又继xù

说道:“你最好把他带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到,否则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如果你再胆敢替他求情,我一定也不会放过你的!”

风清扬说完这翻话,不由深情的看了诗心一眼,又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独孤天,这才拿着长剑,转身跑出大堂去。

诗心回头眼看风清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泪水不由再次流了出来。

半晌,她才转身看着独孤天,见他已是双眼微闭,不能动弹,不由叫了两声,却也不见回答,再看看门外被风清扬带来的人,正虎视眈眈的拿着兵刃怒视着他二人,心中顿时一紧,却再也不害pà

,一边将独孤天慢慢扶起,背在身上,一手扶着,另一手慢慢拾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强撑着,慢慢朝门外走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并肩

堂外那些群雄,刚才眼见诗心一剑斩了华山三侠,早已吓破了胆,如今见她手拿长剑,背伏着独孤天慢慢走出堂外,却也无人敢上前,只是围着他二人。

诗心到了街上,再一看,不由再次惊呆,知dào

自己此时是无论如何不能活着离去了,不由回头看了一眼独孤天,心满yì

足的笑道:“天哥哥,今天心儿能跟你一起死,此生便也没白活了。”

独孤天,却好似没听到一半,耷拉着头,伏在诗心的肩膀上,像是死了一般。

原来,不知何时河北石家庄的大大小小街上早已聚集了数百名江湖豪杰,个个手拿兵刃,虎视眈眈的看着诗心二人。

他们也是刚刚听说江湖上的大魔头剑魔独孤天就在这里,而且身受重伤,所以这才赶过来。本来只是想看看热闹,可是他们同时又听到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凡是能砍下剑魔独孤天的项上人头者,既可获得赏银十万两,而这个消息,正是从江湖上一个极有声望的人口中传出来的,他的名字叫做龙云飞。

龙云飞,号称孤胆英雄,江湖上提起他的名字,无一人不竖起大拇指,而提起他的枪法,更是令人胆寒,因为听说,见识过他枪法的人,早已死了。

传说当年,龙云飞刚出道的时候因为妒恶如仇,看不惯本地一个恶霸的所作所为,破坏了那人的一桩好事,结果从此得罪那恶霸,亲生父母也惨遭杀害,他一怒之下,独自拿着一杆长枪,直杀进那恶霸的府上,将里面大大小小共一百多口人,全部杀光斩尽,从此便扬名于江湖,人称“孤胆英雄”。

自那以后,许多英雄豪杰都争相与之结识,更有多人与龙云飞成为同生共死的兄弟,龙云飞的威望便越来越高,到了如今五十多岁的年龄,更是一呼百应,身价不菲。

此时,因为得到杨坚的号召,街上拿着兵器的人已越来越多,慢慢的他们便挡住了诗心的去路。

可是诗心背伏独孤天,手拿长剑,脑海里只有八个字,那就是:“生死与共,并肩作战。”

一个女子,为救一个心爱的男人,那种勇气,无人可以阻挡,谁若是敢挡,那他一定是活的不耐烦了。

仅仅短短一段路,诗心身上已被鲜血浸透。

这鲜血,一半是敌人喷到她身上的,一半是从独孤天的伤口中流下来的。

尽管剑刃已经卷了起来,不再那样锋利,可凭着诗心身上八十年深厚的功力,还有她誓死如归的决心和勇气,敌人早已胆寒。

当然,她的左腿上也中了两刀,伤及骨头,步伐已变得踉跄。

也许,她还能再阻止十个人杀独孤天,也许是五个,可是无论能阻止多少人,她都已抱定决心,绝不放qì

任何机会。

“天哥哥,就算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又有一个不怕死的举着单刀朝她当头砍了过来,诗心拼命一刺,那人单刀还未触及诗心门面,便重重的倒了下去,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倒下的,可就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诗心的后小腿又中了一刀。

原来敌人已经算好,趁她挥剑的那一瞬间,另外一人便从背后同时砍过去。

也就是说,前面那个死的人,只是一个诱饵罢了,后面才是真zhèng

的主角。

人有时就这么不可思议,为了钱,就算是死,也愿意。

诗心又挨了一刀,终于支撑不住,两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去。

她用手中的长剑,想支撑着再站起来,可试了好多次,终归没有成功,她只好就那样跪在坚硬的石板上休息,膝盖处已经有殷红的鲜血流出,而身上背着的独孤天,却越来越轻,好似血已流干,偌大个身躯只剩下一副躯干。

太阳,正如火般炙烤着大地,诗心此时头脑发昏,眼睛看着周围的人都在摇晃着,咆哮着举着手中的兵刃朝自己冲来。

她此时感觉到浑身疲惫,上下眼皮只打架,她生怕自己睡着,用力甩了甩头,隐约中又看到两个人又拿着单刀砍了过来,她照着来者的方身用尽所有力qì

,挥出最后一剑,只听两声惨叫,只看到几截身子飞了出去,正好有一半落在诗心面前,喷了她一脸鲜血,便得她的视力越发模糊了。

诗心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模模糊糊看到死的那人手拿着单刀,两眼睁的大大的,像是要喷出火来,不由仰天一笑,手中的长剑照着那对眼睛便刺了过去,顿时将一颗眼珠挖了出来,远远抛去。

人们眼见那眼珠乱飞,不由吓懵了,片刻后,便四处逃散,口中大喊着:“魔女,这女的也是大魔头。”

人们突然一哄而散,就好像看到了一个恶魔一样。

片刻间,只剩下地上跑不动及再也无法跑的人了,当然这里面还有诗心和独孤天。

诗心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弯下腰来朝着独孤天柔声一叫:“教主!”

本想再挥出手中长剑,哪知还没抬起来,便一头栽了下去,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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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疑惑

诗心醒来的时候,她看到身边有个穿着一身彩衣的姑娘端着一个碗站在她面前。

她愣了一下,一时没想起她是谁,想要动,却觉得浑身发痛,四肢无力,却听那姑娘笑着说道:“诗姑娘,您醒了。您身上的伤口还没好,不要乱动,先把药喝了吧!”

诗心看着她,脑海中却始终想不起什么时间见过她,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布置的很是优雅,得体,似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不由轻声问道:“姑娘,请问在下这是在哪里?”

那姑娘笑着答道:“诗姑娘,您放心在这里好好养伤就是了。”

诗心见她答非所问,不由又想起独孤天来,也不然他现在怎么样了,连忙问道:“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他的?他在哪里?”

那姑娘见诗心紧张,仍旧笑着答道:“诗姑娘,我叫青儿,您是问我那天跟你在一起的人吧!教主说他伤势比较严重,已经把他运到总坛去请大教主医治了,相信不会有事的。”

诗心愣了一下,却也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一时却又不放心,这才又问道:“青儿姑娘,你们教主叫什么名字?不知她把把运到哪里去了?他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跟我说啊!”

青儿把药碗递给诗心道:“您先把药先喝了,我再慢慢跟你说。”

诗心犹豫着接过碗,看着那颜色很难看,又闻着味道很是刺鼻,却也不知dào

这到底是什么药,生怕万一再着了人家的道,便麻烦大了,却又见这青儿待自己很是尊敬,言语之间也很是客气,一时却又说不出口。

正犹豫间,却听青儿笑道:“诗姑娘,您尽管喝就是了,这药是我们教主亲自配的,对您的身体康服有很大帮zhù

的.”

诗心尽管一时猜不到她口中所说的教主是谁,可看到她清澈的双眼,寻思自己这一命也算是人家救的,就算是这药里真有毒,那自己也无话可说,于是便仰头一口气将药喝了个净光,却不想这药看着难看,闻着难闻,喝到肚里却说不出的舒服,知dào

不是毒药,这才将空碗递给青儿感激道:“青儿姑娘,谢谢你照顾我。”

青儿接过空碗,“咯咯”笑了两声道:“诗姑娘,您是我们教的贵人,教主吩咐说,像诗姑娘这样的女侠,我们平日里就算是想请也请不到的,所以教主临走的时候特别交待过,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招待诗姑娘的。”

诗心听她一句一个教主,这才问道:“青儿姑娘,你可不可以告sù

在下,你们的教主是谁呢?我想当面谢谢她。”

青儿已将空碗放在桌子上的托盘里,正准bèi

出去,听到诗心问,连忙又转过身,站在床边,毕恭毕敬道:“诗姑娘不必心急,教主这两天日有事,刚好出去了,稍后便会回来,您请安心养伤,待伤好之后,青儿自会带你去见教主的。”

诗心还想问,可青儿姑娘已转身出了门,临走的时候,还朝诗心甜甜的笑了笑。

诗心怎么也想不明白,为青儿什么会这么喜欢笑,而且还笑的这样甜。

也许,她性格单纯,从没烦心的事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诗心虽躺在床上,可心里却已静不下来了,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独孤天,也不知dào

青儿口中的那个教主到底把他弄到哪儿去了,还有这教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隐约记得那日在街上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跟她说着什么,接着自己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

她不清楚,为什么那些围剿她的人们一见到那个红衣女子,就像是见到了魔鬼一般,一下子全都不见了。

接着她又想到当时独孤天中剑时的情景,她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她记得当时看着风清扬手中的长剑朝自己刺了过来,眼看自己就要中剑,接着独孤天便挡在了面前,当时自己明明看到他已经抽出身后的玄铁重剑,可为什么却又不还击,而是眼睁睁的看着风清扬的长剑真刺入他的身体,并且还喊了一声:“扬儿。”

“扬儿,扬儿”

诗心在心里默默的想了好几遍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风清扬那样对待独孤天,甚至有好几次都想杀了他,而独孤天却始终一点都不怪他,甚至显得对他格外亲切。

她又记起曾经独孤天跟他提起过,若干年前在风清扬很小的时候,他曾经见过风清扬,甚至当时风清扬以及他们的师兄,还帮zhù

过独孤天。

“难道独孤天不还手的原因就是想报风清扬当年在少室山角下的那段恩情吗?到底华山派的人,是谁杀的呢?为什么当时死的只是剑宗一支的人,而却没有气宗的人呢?”

“天哥哥为什么会喊风清扬为扬儿呢?这明明就是长辈对一个晚辈的亲切称呼啊!”

诗心想来想去,却也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青儿又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东西,里面正冒着烟,看到诗心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像是有心思,不由笑道:“诗姑娘是不是在想他?”

诗心愣了一下,反问道:“想他?”

青儿笑着道:“是啊!青儿常见教主就是这样的神情,有好多次都一动不动的独自发呆,就边我到了她身边都不知dào

。那个时候,青儿就知dào

教主是在想她喜欢的那个人了。诗姑娘刚才也是那种眼神,肯定也是在想自己喜欢的人了。”

诗心又愣了一下,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爱笑的姑娘,是不是会读心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随即笑道:“噢?难道你们教主也有心上人吗?”

青儿把碗放在桌上,又从床里面拿过一个枕头放在床头,将诗心轻轻扶了起来,又让她靠在枕头上,这才又端起桌上的碗,坐到床边。

诗心这才看到那碗里是一碗鸽子汤,里面还有半只鸽子,不由顿时觉得肚子已经很饿了,却又不好意催青儿姑娘给自己,只好朝她尴尬的笑了笑。

青儿见诗心笑,这才也笑着道:“当然有了,听说我们的教主她的心上人可了不起了,是一个真zhèng

的大英雄呢,只是我们从来都不知dào

他叫什么名字,更不曾见过他。”

她提到教主的心上人时,眼睛里面竟闪着亮光,显然是为教主能有这样了不起的心上人感到无比的骄傲。

诗心从来都没有发xiàn

,有人当丫环可以这么开心,寻思那教主一定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暗妒

就在诗心猜不透青儿口中所说的教主是何许人时,突然又听青儿说道:“噢,对了,诗姑娘.前些天,青儿和教主一起去救你们的时候,教主看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的眼神,就像平时日想心上人时的眼神一模一样,痴痴呆呆的,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哪像平日跟跟我们说话时凶巴巴的模样,你说奇怪不奇怪呢?”

诗心听青儿说出此番话,不由心中一惊,又想到青儿口中所说的教主,不由脱出而出问道:“青儿姑娘,你们教主是不是姓白?这里是不是五仙教?”

青儿听诗心突然这么一问,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刚要说话,却听到门外一个女子泠声喝道:“青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背后说本教主的坏话。”

诗心听到这个声的时候,已经确信,此时自己正身在五仙教内,而当时救她们的人正是五仙教教主白凌羽。

“原来她早就已经喜欢他了。”

诗心不由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白凌羽的情景,想起她送给独孤天的那件亲手缝制的衣服,还有替他披衣时柔顺的眼神,她的心便已生了浓浓的醋意,转而就是深深的自卑感,她曾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了,可却不想今日自己又偏偏被她救了回来。

一时之间,她的心里像是打番了五味瓶,酸甜苦辣辛全都有了。

就在这时,那个貌美如花,依旧身穿一袭红衣的女子----白凌羽已缓缓走进了房间。

青儿一听到门外白凌羽的声音,便吓的赶紧跪到了地上,不敢抬头,又听到她出言责怪,头更是不敢抬,手中的汤碗因为害pà

,随着身体的颤抖,竟从里面溅出一些来,洒在她的腿上,她却只能忍着,嘴里一个劲的说着:“教主饶命,青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凌羽一脸严肃的看着青儿,半晌才道:“下次再敢乱嚼舌根,小心我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青儿听她这么一说,不由越发害pà

了,手中的汤碗,也抖的更厉害了,她越是越努力控zhì

住手里的碗不让它抖动,却越是抖动的厉害,到最后,一碗汤几乎有半碗已撒了出来,她的嘴里战战兢兢的说道:“教教主,属下知dào

了。”

白凌羽看到诗心正盯着她看,也许是不想让青儿这么难堪,这才缓缓说道:“知dào

了,还不退下?”

青儿这才站了起来,将半碗汤放在桌上,倒着退了下去。

临出门的时候,又偷偷朝诗心扮了个鬼脸,再次笑了笑。

诗心刚才看到白凌羽进屋,本想说声“谢谢”,可又看到她如此威严,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开始紧张起来。

如今又见青儿临走时又朝自己笑了笑,心里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却又不知dào

为什么,再次抬头看到白凌羽,看到她自信的眼神,埋藏在心里的那种自卑,便已悄然升起,竟紧张的连话也不敢说了,连忙低下头去。

白凌羽见她紧张,这才笑着端起桌上的鸽子汤,拿起里面的勺子,吹了吹,喂到诗心唇边道:“诗姑娘不必紧张,来多喝些汤,再好好休养几日,伤就会痊愈的。”

诗心本不想喝,可却不知为何却又觉得白凌羽说出来的话好似不容拒绝一样,只好顺从的张开了嘴,将那勺汤喝了。

白凌羽这才笑了笑,又把大半碗汤喂诗心喝了,这才将空碗放在桌上,再次转身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打量着诗心,好半天才笑道:“江湖传言,都说妹妹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其先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果然传说无虚啊!要我说啊,妹妹不仅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而且还是天下第一的聪明女子,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女中豪杰,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姐姐我很是敬佩,也难怪教主会对你如此情深意重了。”

诗心见她说话甚是温柔,与刚才的威严截然相反,不由心中一愣,寻思道:“人人都道她是万毒之母,更说她是闻风丧胆的女魔头,为什么她会对我说出这番话,她明明心里也爱着天哥哥,却为何却对我丝毫没有敌意?不知她是想趁机羞辱我?还是真的一心想要救我,反正如今我已落入她手,她想如何,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想到此,不由心里涌出一丝失落感,索性心里不再那么害pà

,大胆抬起头来,却又看到白凌羽苍白的脸上也有一伤失落,一时也不知dào

如何回答,半晌才道:“在下谢谢白教主救命之恩?”

白凌羽伸手替诗心往上扯了扯盖在身上的被子,便又看着她道:“妹妹真是太见外了,姐姐不是说过,今后不要叫我教主嘛!莫不是妹妹觉得我这个魔头,不配当你这个天下第一的大美人的姐姐不成?”

诗心见她说话,是那样的平易近人,根本不像江湖传说中的那样杀人不眨眼,不知不觉间竟有了亲近之感,一时却也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才吞吞吐吐的喊道:“白白姐姐,谢谢你!”

白凌羽见她喊完脸都红了,不由又“咯”咯”的笑了,这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妹妹,这就对了。”

诗心听她笑的声音竟如黄鹂一般,格外清脆动听,一时不由有些痴了,又见她的手光滑细腻,好似玉脂一般,不由越发羡慕了,心里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独孤天对自己的冷漠,她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

白凌羽似是明白她的心思一样,柔声安慰道:“好妹子,是不是又想他了?你放心,他很好,过不了多久,就会来寻你的。”

诗心忽然抬起头,惊喜的看着白凌羽道:“真的吗?他还会来找我吗?”

她问完之后,突然又想起对面这个精致的女人正是自己的情敌,不由脸上一红,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低下头,半天不再说话。

白凌羽笑了笑道:“傻丫头,他当然会来找啊!你拼了命的去救他,对他的这份情,又有何人能及呢?他不回来找你,又会去找哪个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暗恋

诗心听着白凌羽安慰的话,又想起当时在北海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态度,顿时有些不自信道:“我也不知dào

。也许,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又如何会来找我呢?”

她说到这里,眼泪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白凌羽愣了一下,随即也叹了口气道:“妹妹,你还这么小,还不懂得什么叫爱情,男人就是这样,心里越是放不下,表面上却越是装作泠漠无情。天下间,不知有多少女子,因此伤透了心,会错了意,这才错过一世的好姻缘。如果,他不喜欢你,心里没有你,又如何会一连几天,在昏迷中说胡话,呼唤着你的名字呢?”

诗心心里又是一惊,心中顿时充满了无限甜意,抬起头看着白凌羽天真的问道:“白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他真的昏迷中喊过我的名字吗?”

白凌羽看着诗心那又纯洁无暇的美目,不由心中一动,许久才说:“妹子,姐姐虽然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就认识了他,可却从来都没见过他如此这般失魂落魄过。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姐姐也曾在心里幻想着,有一天,他也能这样待我,哪怕只是轻轻喊一声我的名字,我也就知足了,可是却从来都没如愿过,我的命是他给的,可是我却始终琢磨不透他的心。自从那次看到他抱着你,那样着急的来找我医你,从他的眼神中,我便已经看出,你在他的心目中是何等的重yào

了,在那一刻,我便知dào

,这辈子,那个梦便休想再继xù

下去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就像一个怀春了的少女,在对自己的情人,诉说满腔的相思一般温柔。

诗心不知为何,听着她的诉说,心里突然一阵难过,半晌才道:“对不起。”

说完之后,她又觉得这句道歉的话竟是多么的不合情理,她为什么要向面前这个女人道歉呢?难道就因为她抢走了她喜欢的男人吗?可是事实上,她并没抢走他啊。

白凌羽听她道歉,不由愣了下,接着便又笑道:“妹子,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你不必跟姐姐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相反在姐姐的心里,对你却是万分佩服的。”

这下轮到诗心吃惊了,她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女子,为什么会佩服自己一个名不转经传的黄毛丫头,以至于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半晌,她才不确定的问道:“白姐姐,您说佩服我?”

她说完便轻轻的摇了摇头,似是不相信白凌羽的话一样。

白凌羽轻轻握着诗心的手,看着她,柔声说道:“姐姐说的都是真的。也许你不知dào

,在那个时候,姐姐刚遇到他的时候,也像你这般年龄,看到他第一眼,便被他深深迷上了,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妻子,两个人非常恩爱,更何况他又是姐姐的救命恩人,姐姐我岂能忘恩负义,横刀夺爱呢?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就一直暗暗思念着他,却从不敢表白,每天什么都不敢想,只为能看到他一眼,便知足了。”

诗心听她讲述过去在北海岛上的那段人生经lì

,又见她的眼中闪出逼人的亮光,心里猜想那段时经lì

一定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不由又在心里开始羡慕起她来了,见她停下,但好奇的问道:“”后来呢?”

白凌羽轻轻的笑了笑,说道:“后来,我们便一起打拼天下,笑傲江湖。那些年,是姐姐一生最幸福的时光,也是他人生的巅峰,他成为了令无数英雄豪杰羡慕的武林盟主,更成了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还成了武林中独一无二的大英雄。那个时候,而姐姐却已已经沦为一个寡妇,虽然心里一直暗恋着他,可是试问,一个寡妇,又如何敢去向一个神一般的人表达自己的情感呢?所以姐姐就只能将这份爱,深深的藏在怀里,永远不能拿出来见阳光。”

当白凌羽说到她成为寡妇的时候,诗心不由很是惊愕,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漂亮的女子,竟然结过婚,张大嘴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白凌羽知dào

她心中所想,随即站了起来,笑道:“我的丈夫,虽然只是一个村夫,可却待我很好,只可惜,他很么快就离开了我。而我的公公,又是武林中令人敬仰的人物,试问,我又怎么能令他在武林群雄面前难堪呢?”

诗心动了动嘴唇,半天才道:“原来白姐姐的身世也是这样可怜,我还以为”

白凌羽原本脸上已经很难看,这才背对着诗心,如今听她说完,转过身时,却已是笑靥如花,轻声说道:“妹妹是不是以为我堂堂一个五仙教的教主,令无数江湖人闻风丧胆,更使所有教众都畏惧我,我就应该很威风,很开心是不是?”

诗心本本不想承认心中所想尽被她猜透,末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哈!哈!哈!”

白凌羽见她点头,不由仰天长笑了几声,声音已变得有些沧桑,半晌才道:“傻妹子,一个女人就算是再强dà

,有再多的人怕她,敬她,却始终没有一个爱她的人在身边,陪着她,照顾她,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咱们女人,这辈子终归是为心爱的男人所活着的,姐姐有时候倒真的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天天有心爱的男人陪着,吃着粗菜淡饭,便已经知足了。”

诗心万没想到她会这样想,此时她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

也许她现在还不明白她的这番话,因为她还没有做到人人敬畏的地步,所以也就无法明白她此时的心情,可是从她略带凄凉的述说中,她能感受到了那种孤寂和忧伤。

白凌羽过了许久,都没再说话,也许是因为心情太过悲伤的原因,诗心一时也不便说什么,二人许久都这样沉默着。

过了一会,白凌羽又替诗心盖了盖被子,交待了几句,这才匆匆离去。

诗心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又看着她离去时独孤的背影,不由心中也陡添了一丝伤感。

当然这份伤感与白凌羽一样,都是来自同一个男人---独孤天。

带着思念,也许是刚才喝的药起了作用,诗心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看到独孤天背着玄铁重剑,正朝她慢慢走来,笑着向她伸出了手,可就在她刚要伸手握住那只温暖的手时,突然只见风清扬泠笑一声,在独孤天的背后用长剑狠狠的刺了进去,独孤天就那样伸着手,倒在了地上,只是看着自己,嘴里说了些什么,却也听不清楚。

“啊!不要天哥哥!”

诗心这个时候,被噩梦惊醒了。

惊魂未定下,她又看到青儿正坐在床边,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她这才知dào

是做了恶梦,顿时全身又如瘫痪了一般。

青儿见她突然惊醒,满头是汗,不由笑道:“诗姑娘,您是不是刚才做噩梦了?”

诗心看着青儿,半晌没有答话。

青儿也不再问,轻轻一笑道:“诗姑娘,教主说过,做了噩梦要喝些红糖水稳稳神人会舒服些,青儿这就去给您弄。”

她说完便站了起来,准bèi

去给诗心弄红糖水。

诗心见她要走,突然一把拉住道:“青儿,你不要去。”

青儿转身问道:“诗姑娘,是还有话要问吗?是不是有关教主的事?”

诗心知dào

什么事都瞒不了她,这才点了点头道:“青儿姑娘,你刚才说你们教主平时日很凶,是不是?”

青儿朝外面看了看,似是在确认教主会不会突然到来,犹豫了一会,这才道:“诗姑娘如果没别的事情,青儿这就去给您弄些红糖水喝吧,教主的事,您可千万不要问我了。”

诗心此时见她的表情,便已知dào

答案了,笑着让她离去,心里却在寻思为什么平时里对属下那么严格的一人个,为什么今天会那般多愁善感呢?且还要跟自己讲这么多有关独孤天的事?难道她真的把自己当成姐妹了吗?

一时间,她不由又是满腹心事。

青儿离去的时候,仍然回头朝诗心笑了笑。

诗心却根本没看到,青儿只好默默的离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暗恋

诗心听着白凌羽安慰的话,又想起当时在北海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态度,顿时有些不自信道:“我也不知dào

。也许,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又如何会来找我呢?”

她说到这里,眼泪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白凌羽愣了一下,随即也叹了口气道:“妹妹,你还这么小,还不懂得什么叫爱情,男人就是这样,心里越是放不下,表面上却越是装作泠漠无情。天下间,不知有多少女子,因此伤透了心,会错了意,这才错过一世的好姻缘。如果,他不喜欢你,心里没有你,又如何会一连几天,在昏迷中说胡话,呼唤着你的名字呢?”

诗心心里又是一惊,心中顿时充满了无限甜意,抬起头看着白凌羽天真的问道:“白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他真的昏迷中喊过我的名字吗?”

白凌羽看着诗心那又纯洁无暇的美目,不由心中一动,许久才说:“妹子,姐姐虽然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就认识了他,可却从来都没见过他如此这般失魂落魄过。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姐姐也曾在心里幻想着,有一天,他也能这样待我,哪怕只是轻轻喊一声我的名字,我也就知足了,可是却从来都没如愿过,我的命是他给的,可是我却始终琢磨不透他的心。自从那次看到他抱着你,那样着急的来找我医你,从他的眼神中,我便已经看出,你在他的心目中是何等的重yào

了,在那一刻,我便知dào

,这辈子,那个梦便休想再继xù

下去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就像一个怀春了的少女,在对自己的情人,诉说满腔的相思一般温柔。

诗心不知为何,听着她的诉说,心里突然一阵难过,半晌才道:“对不起。”

说完之后,她又觉得这句道歉的话竟是多么的不合情理,她为什么要向面前这个女人道歉呢?难道就因为她抢走了她喜欢的男人吗?可是事实上,她并没抢走他啊。

白凌羽听她道歉,不由愣了下,接着便又笑道:“妹子,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你不必跟姐姐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相反在姐姐的心里,对你却是万分佩服的。”

这下轮到诗心吃惊了,她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女子,为什么会佩服自己一个名不转经传的黄毛丫头,以至于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半晌,她才不确定的问道:“白姐姐,您说佩服我?”

她说完便轻轻的摇了摇头,似是不相信白凌羽的话一样。

白凌羽轻轻握着诗心的手,看着她,柔声说道:“姐姐说的都是真的。也许你不知dào

,在那个时候,姐姐刚遇到他的时候,也像你这般年龄,看到他第一眼,便被他深深迷上了,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妻子,两个人非常恩爱,更何况他又是姐姐的救命恩人,姐姐我岂能忘恩负义,横刀夺爱呢?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就一直暗暗思念着他,却从不敢表白,每天什么都不敢想,只为能看到他一眼,便知足了。”

诗心听她讲述过去在北海岛上的那段人生经lì

,又见她的眼中闪出逼人的亮光,心里猜想那段时经lì

一定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不由又在心里开始羡慕起她来了,见她停下,但好奇的问道:“”后来呢?”

白凌羽轻轻的笑了笑,说道:“后来,我们便一起打拼天下,笑傲江湖。那些年,是姐姐一生最幸福的时光,也是他人生的巅峰,他成为了令无数英雄豪杰羡慕的武林盟主,更成了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还成了武林中独一无二的大英雄。那个时候,而姐姐却已已经沦为一个寡妇,虽然心里一直暗恋着他,可是试问,一个寡妇,又如何敢去向一个神一般的人表达自己的情感呢?所以姐姐就只能将这份爱,深深的藏在怀里,永远不能拿出来见阳光。”

当白凌羽说到她成为寡妇的时候,诗心不由很是惊愕,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漂亮的女子,竟然结过婚,张大嘴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白凌羽知dào

她心中所想,随即站了起来,笑道:“我的丈夫,虽然只是一个村夫,可却待我很好,只可惜,他很么快就离开了我。而我的公公,又是武林中令人敬仰的人物,试问,我又怎么能令他在武林群雄面前难堪呢?”

诗心动了动嘴唇,半天才道:“原来白姐姐的身世也是这样可怜,我还以为”

白凌羽原本脸上已经很难看,这才背对着诗心,如今听她说完,转过身时,却已是笑靥如花,轻声说道:“妹妹是不是以为我堂堂一个五仙教的教主,令无数江湖人闻风丧胆,更使所有教众都畏惧我,我就应该很威风,很开心是不是?”

诗心本本不想承认心中所想尽被她猜透,末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哈!哈!哈!”

白凌羽见她点头,不由仰天长笑了几声,声音已变得有些沧桑,半晌才道:“傻妹子,一个女人就算是再强dà

,有再多的人怕她,敬她,却始终没有一个爱她的人在身边,陪着她,照顾她,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咱们女人,这辈子终归是为心爱的男人所活着的,姐姐有时候倒真的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天天有心爱的男人陪着,吃着粗菜淡饭,便已经知足了。”

诗心万没想到她会这样想,此时她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

也许她现在还不明白她的这番话,因为她还没有做到人人敬畏的地步,所以也就无法明白她此时的心情,可是从她略带凄凉的述说中,她能感受到了那种孤寂和忧伤。

白凌羽过了许久,都没再说话,也许是因为心情太过悲伤的原因,诗心一时也不便说什么,二人许久都这样沉默着。

过了一会,白凌羽又替诗心盖了盖被子,交待了几句,这才匆匆离去。

诗心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又看着她离去时独孤的背影,不由心中也陡添了一丝伤感。

当然这份伤感与白凌羽一样,都是来自同一个男人---独孤天。

带着思念,也许是刚才喝的药起了作用,诗心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看到独孤天背着玄铁重剑,正朝她慢慢走来,笑着向她伸出了手,可就在她刚要伸手握住那只温暖的手时,突然只见风清扬泠笑一声,在独孤天的背后用长剑狠狠的刺了进去,独孤天就那样伸着手,倒在了地上,只是看着自己,嘴里说了些什么,却也听不清楚。

“啊!不要天哥哥!”

诗心这个时候,被噩梦惊醒了。

惊魂未定下,她又看到青儿正坐在床边,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她这才知dào

是做了恶梦,顿时全身又如瘫痪了一般。

青儿见她突然惊醒,满头是汗,不由笑道:“诗姑娘,您是不是刚才做噩梦了?”

诗心看着青儿,半晌没有答话。

青儿也不再问,轻轻一笑道:“诗姑娘,教主说过,做了噩梦要喝些红糖水稳稳神人会舒服些,青儿这就去给您弄。”

她说完便站了起来,准bèi

去给诗心弄红糖水。

诗心见她要走,突然一把拉住道:“青儿,你不要去。”

青儿转身问道:“诗姑娘,是还有话要问吗?是不是有关教主的事?”

诗心知dào

什么事都瞒不了她,这才点了点头道:“青儿姑娘,你刚才说你们教主平时日很凶,是不是?”

青儿朝外面看了看,似是在确认教主会不会突然到来,犹豫了一会,这才道:“诗姑娘如果没别的事情,青儿这就去给您弄些红糖水喝吧,教主的事,您可千万不要问我了。”

诗心此时见她的表情,便已知dào

答案了,笑着让她离去,心里却在寻思为什么平时里对属下那么严格的一人个,为什么今天会那般多愁善感呢?且还要跟自己讲这么多有关独孤天的事?难道她真的把自己当成姐妹了吗?

一时间,她不由又是满腹心事。

青儿离去的时候,仍然回头朝诗心笑了笑。

诗心却根本没看到,青儿只好默默的离去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被困

与此同时,湖北武当山逍遥宫,日月神教的总坛密室内,教主任我行、副教主万大,左使向问天、右使张云狄正围成一圈,替早已昏迷多时的独孤天疗伤。

密室外的十大护教长老正手执兵刃,守在门外,虽然他们尚不清楚密室里独孤天的身份,可看到正副教主及左右使都齐聚密室为他疗伤,便已猜出几分受伤人的身份,可此时却无人敢说出半个字来,如今他们得到的命令便是阻止任何人进入这个密室。

此时已过去了三天,按照副教主万大的吩咐,此时正是疗伤最关键的时期,容不得任何人打搅,眼看快到正午了,他们紧张的心情不由松懈了下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教中弟子进来朝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抱拳说道:“启禀尚护法,武当山脚下,突然涌来数千兵马,已将逍遥宫团团围住,恐怕敌人立kè

就会攻山,还请尚护法尽快想办法阻止。”

身为十大护法之首的尚清东,此时正盘膝坐在密室外面靠墙的东面最里,年约五十岁,山东人,身材高大,约八尺有余,一说话,便满脸通红,人称:暴雷。因为就是因为他天生脾气暴躁,动不动便爱发脾气,如今听说有大批官兵杀来,顿时睁天双眼,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道:“他奶奶个熊,皇帝老儿真会选日子,什么时间不来攻山,偏偏这个时候来,大家伙都听着,抄起家伙,随我杀狗官去。”

他一句话说完,脸上早已通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拿起一枚重约百斤的大锤,说话间便要杀将出去。

他旁边的一个护法,面色清瘦,身形修长,姓刘名君扬,人送外号“小诸葛”,早年是一名县衙的师爷,使得一手好剑法,后来当差时的县官看中他那貌美如花的妻子,又得知他工作之余喜欢结交天下各路英雄好汉,硬是替他编造了一个罪名,诬陷他勾结魔教,企图谋反,将他打入死牢,说是秋后问斩。

后来,刘君扬含冤坐牢期间,无意中听到昔日旧同事说县官利用他已经将他的妻子弄入县衙中,威逼污辱了,他顿时恍然大悟,这才买通了狱卒,半夜里逃出牢狱,然后又将那县官的一家老小都杀光杀尽。

后来,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投奔神教,左使向问天仰慕他剑法齐精,这才推举他当了十大护法,并在教中担任军师一职。

如今刘君扬见尚清东提着大锤便要冲出去,连忙一把拉住他道:“尚兄,万万不可,小心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这时旁边一个尖嘴瘦脸的男子也道:“是啊!兄弟,刘军师说的对,万一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到时有人趁机闯进密室,打搅了教主的大事,那事可就大了,还请尚兄稍安勿燥才是。”

尚清东见他二人阻止,先是一愣,接着便道:“你二人若是胆小怕事,便留在此处守关,容我带大家杀退那些朝廷鹰犬,再来共守密室,也省得在狗官面前,灭了咱日月神教的威风。”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这时刘君扬见劝他不成,这才笑了笑道:“尚兄,咱们现在不是意气相争的时候,你想想,自从上一次神教与大宋皇帝对立后,又宣bù

脱离大宋,不再归他们节制,如今已时隔近十年,这些年朝廷一直按兵不动,与咱们神教可谓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今日他们却又偏偏带兵来犯,这里面定有蹊跷。现在教主和副教主等人都在密室,如果我们再不团结起来,万一到时有什么闪失,神教的声望便会有所影响,何况现在还有白教主,她离咱逍遥宫也不远,只要我们派人去通知她们,到时再等教主他们出关,咱们来个里应外合,还怕那些朝廷的鹰犬不退?”

其它护法见刘君扬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尚清东虽然贵为十大长老之首,可是却入教甚晚。只因他当初未入教之时,便已是山东一带颇受江湖朋友敬重的人物,后来因为遭人陷害,一家老小被打入牢狱,后来又被官府毒打致死,他这才一怒之下,反了大宋,杀了陷害他一家的人,又宰了那狗官,被逼无奈之下,入了神教。

任我行见尚清东侠肝义胆,豪气冲天,武功又不弱,很多人都很佩服他,于是便让他做了十大长老之首,可是左使向问天知dào

他脾气暴躁,似乎有些不赞同他担任十大长老之首,却又不好违背教主任我行的命令,这才背后特意叮嘱他,遇到大事的时候,千万要听军师刘君扬的意思行事,一定不能意气用事。

这就好比三国时期的张飞与诸葛亮的关系,张飞虽然勇猛,身为五虎将,却处处要受到诸葛亮的节制,好在尚清东为人耿直,说话算数,又对左使向问天很是敬重,这才处处听刘君扬的话,如今见刘君扬分析的头头是道,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朝那报信的弟子道:“你速速派人去通知白教主,让她们务必以最短的时间带人来解逍遥宫之围。”

那教徒得令刚离去,又一个教徒急匆匆前来报道:“启禀各位护法,朝廷大军已攻上山来,日月教弟子死伤不计其数,还请各位护法尽快拿主意。”

众人一听,不由顿时大惊。

刘君扬惊道:“你说清楚,这怎么可能?逍遥宫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官,万夫莫开之效,就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若是想要攻山,一时半会却也不能,更何况是那些官兵,若是没个十天半月也是万万不能的,为何竟在这短短的盏茶工夫时间,便已攻了上来,还伤了我不少教中弟子,当真是匪夷所思,到底怎么回事?”

其它护法听后,不由也点点称是,纷纷看着那教徒。

那教徒见他不信,这才又抱拳说道:“禀军师,敌人不知从哪里弄来许多会飞的风筝,先自别处飞起,直飞在逍遥宫最上面,顺风在上游撒下毒粉,教中弟子闻后,均都手脚无力,头眼发晕,再无力抵抗能力,山下官兵这才趁机攻上山,杀了我教中不少兄弟。”

十大护法听后,不由又是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都纷纷朝刘君扬看去,似是要他尽快拿主意。

刘君扬又问道:“为何教中兄弟,不用弓弩射那空中飞人?”

那教徒报拳道:“那些风筝似是受人控zhì

,只在风向的上游远漂浮,弓箭射又射不着,暗器也使不上,只能干着急。”

刘君扬听后,怔了片刻,这才又问道:“有没有派人通知白教主她们来相救?”

那弟子道:“禀刘护法,敌人攻山之前,我们曾接到白教主派人发来的飞鸽传书,说五仙教如今也已被一些江湖人士团团被围,并请我们速速派人去援救,后来我们再放飞鸽,却均被官兵射落,刺探消息的兄弟,本想从秘密通道下山,可不知为何却也是有去无回,至今仍然不知白教主她们那边情况如何。”

第一百三十五章 被困

与此同时,湖北武当山逍遥宫,日月神教的总坛密室内,教主任我行、副教主万大,左使向问天、右使张云狄正围成一圈,替早已昏迷多时的独孤天疗伤。

密室外的十大护教长老正手执兵刃,守在门外,虽然他们尚不清楚密室里独孤天的身份,可看到正副教主及左右使都齐聚密室为他疗伤,便已猜出几分受伤人的身份,可此时却无人敢说出半个字来,如今他们得到的命令便是阻止任何人进入这个密室。

此时已过去了三天,按照副教主万大的吩咐,此时正是疗伤最关键的时期,容不得任何人打搅,眼看快到正午了,他们紧张的心情不由松懈了下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教中弟子进来朝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抱拳说道:“启禀尚护法,武当山脚下,突然涌来数千兵马,已将逍遥宫团团围住,恐怕敌人立kè

就会攻山,还请尚护法尽快想办法阻止。”

身为十大护法之首的尚清东,此时正盘膝坐在密室外面靠墙的东面最里,年约五十岁,山东人,身材高大,约八尺有余,一说话,便满脸通红,人称:暴雷。因为就是因为他天生脾气暴躁,动不动便爱发脾气,如今听说有大批官兵杀来,顿时睁天双眼,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道:“他奶奶个熊,皇帝老儿真会选日子,什么时间不来攻山,偏偏这个时候来,大家伙都听着,抄起家伙,随我杀狗官去。”

他一句话说完,脸上早已通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拿起一枚重约百斤的大锤,说话间便要杀将出去。

他旁边的一个护法,面色清瘦,身形修长,姓刘名君扬,人送外号“小诸葛”,早年是一名县衙的师爷,使得一手好剑法,后来当差时的县官看中他那貌美如花的妻子,又得知他工作之余喜欢结交天下各路英雄好汉,硬是替他编造了一个罪名,诬陷他勾结魔教,企图谋反,将他打入死牢,说是秋后问斩。

后来,刘君扬含冤坐牢期间,无意中听到昔日旧同事说县官利用他已经将他的妻子弄入县衙中,威逼污辱了,他顿时恍然大悟,这才买通了狱卒,半夜里逃出牢狱,然后又将那县官的一家老小都杀光杀尽。

后来,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投奔神教,左使向问天仰慕他剑法齐精,这才推举他当了十大护法,并在教中担任军师一职。

如今刘君扬见尚清东提着大锤便要冲出去,连忙一把拉住他道:“尚兄,万万不可,小心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这时旁边一个尖嘴瘦脸的男子也道:“是啊!兄弟,刘军师说的对,万一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到时有人趁机闯进密室,打搅了教主的大事,那事可就大了,还请尚兄稍安勿燥才是。”

尚清东见他二人阻止,先是一愣,接着便道:“你二人若是胆小怕事,便留在此处守关,容我带大家杀退那些朝廷鹰犬,再来共守密室,也省得在狗官面前,灭了咱日月神教的威风。”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这时刘君扬见劝他不成,这才笑了笑道:“尚兄,咱们现在不是意气相争的时候,你想想,自从上一次神教与大宋皇帝对立后,又宣bù

脱离大宋,不再归他们节制,如今已时隔近十年,这些年朝廷一直按兵不动,与咱们神教可谓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今日他们却又偏偏带兵来犯,这里面定有蹊跷。现在教主和副教主等人都在密室,如果我们再不团结起来,万一到时有什么闪失,神教的声望便会有所影响,何况现在还有白教主,她离咱逍遥宫也不远,只要我们派人去通知她们,到时再等教主他们出关,咱们来个里应外合,还怕那些朝廷的鹰犬不退?”

其它护法见刘君扬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尚清东虽然贵为十大长老之首,可是却入教甚晚。只因他当初未入教之时,便已是山东一带颇受江湖朋友敬重的人物,后来因为遭人陷害,一家老小被打入牢狱,后来又被官府毒打致死,他这才一怒之下,反了大宋,杀了陷害他一家的人,又宰了那狗官,被逼无奈之下,入了神教。

任我行见尚清东侠肝义胆,豪气冲天,武功又不弱,很多人都很佩服他,于是便让他做了十大长老之首,可是左使向问天知dào

他脾气暴躁,似乎有些不赞同他担任十大长老之首,却又不好违背教主任我行的命令,这才背后特意叮嘱他,遇到大事的时候,千万要听军师刘君扬的意思行事,一定不能意气用事。

这就好比三国时期的张飞与诸葛亮的关系,张飞虽然勇猛,身为五虎将,却处处要受到诸葛亮的节制,好在尚清东为人耿直,说话算数,又对左使向问天很是敬重,这才处处听刘君扬的话,如今见刘君扬分析的头头是道,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朝那报信的弟子道:“你速速派人去通知白教主,让她们务必以最短的时间带人来解逍遥宫之围。”

那教徒得令刚离去,又一个教徒急匆匆前来报道:“启禀各位护法,朝廷大军已攻上山来,日月教弟子死伤不计其数,还请各位护法尽快拿主意。”

众人一听,不由顿时大惊。

刘君扬惊道:“你说清楚,这怎么可能?逍遥宫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官,万夫莫开之效,就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若是想要攻山,一时半会却也不能,更何况是那些官兵,若是没个十天半月也是万万不能的,为何竟在这短短的盏茶工夫时间,便已攻了上来,还伤了我不少教中弟子,当真是匪夷所思,到底怎么回事?”

其它护法听后,不由也点点称是,纷纷看着那教徒。

那教徒见他不信,这才又抱拳说道:“禀军师,敌人不知从哪里弄来许多会飞的风筝,先自别处飞起,直飞在逍遥宫最上面,顺风在上游撒下毒粉,教中弟子闻后,均都手脚无力,头眼发晕,再无力抵抗能力,山下官兵这才趁机攻上山,杀了我教中不少兄弟。”

十大护法听后,不由又是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都纷纷朝刘君扬看去,似是要他尽快拿主意。

刘君扬又问道:“为何教中兄弟,不用弓弩射那空中飞人?”

那教徒报拳道:“那些风筝似是受人控zhì

,只在风向的上游远漂浮,弓箭射又射不着,暗器也使不上,只能干着急。”

刘君扬听后,怔了片刻,这才又问道:“有没有派人通知白教主她们来相救?”

那弟子道:“禀刘护法,敌人攻山之前,我们曾接到白教主派人发来的飞鸽传书,说五仙教如今也已被一些江湖人士团团被围,并请我们速速派人去援救,后来我们再放飞鸽,却均被官兵射落,刺探消息的兄弟,本想从秘密通道下山,可不知为何却也是有去无回,至今仍然不知白教主她们那边情况如何。”

第一百三十六章 妙计

尚清东听后,不由将手中铁锤重重的砸在了一块石头上,顿时将那石头变的粉碎,碎石乱溅,似是仍然不解恨,口中大骂道:“他奶奶个熊,敢情朝廷这次是有备而来,想要将我神教所有兄弟来个瓮中捉鳖,以我看,不如现在咱们就出去跟他们拼了,也好出了这口恶气。”

刘君扬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方才阻止道:“尚兄,万万不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相信就算我们十人全部杀出去,也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还会中了敌人的诡计,若是再中了毒,给敌人可趁之机,到时恐怕会给教主他们招来杀身之祸,到那个时候,教主纵有天大的本事,怕也无力回天了。”

尚清东见他又阻止,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不由大声朝刘君扬质问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坐在这里,由着那些朝廷鹰犬杀光我们的兄弟?”

刘君扬叹了口气道:“此时我们已别无他法,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朝廷这次派了大军前来围剿,并使上了毒药,说明这其中定有江湖上的门派参加,依我看极有可能是冲着里面那位贵客来的,若是我们贸然出去,恐怕会正中了敌人的奸计,使得教主他们深陷险境,反而会落个得鸡飞蛋打。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只要死守在密室外面,不让敌人的阴谋得逞,拼命保住里面的人,那便是最好的一步棋了。”

其它人听后,不由都纷纷叹了口气,显然也很无耐。

尚清东听完刘君扬的话,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手中大锤仍在地上,半晌才道:“他奶奶个熊,老子什么时间成了缩头乌龟了!”

刘君扬想了想,这才又说道:“尚兄,不必如此垂头丧气,现在我们是在密室,敌人一时半刻不会攻来,我们当可趁早做好阻击,以免敌人攻来时,我们无法应对。”

尚清东见刘君扬终于有所行动了,连忙又拾起地上的大锤,跳了起来,朝刘君扬道:“你是军师,我们大家都听你的。你说我们该如何办?”

刘君扬这才附耳朝他交待了几句,尚清东眉头先是紧皱,接着便舒展开来,待刘君扬说完,他不由轻轻的用拳锤了一下刘君扬的胸口道:“好你个姓刘的,既然有这种妙计,为何不早说?你放心,老子一定叫那些狗贼们有去无回。”

刘君扬也不计较,笑道:“尚兄,且记住,只需yào

阻拦来敌半盏茶的功夫,便算首功,日后教主定当有重赏!”

尚清东听后,不由抱拳朝刘君扬“嘿嘿”笑道:“军师,放心,莫说是半盏茶的功夫,就算是一个时辰,也没问题。”

刘君扬笑而不语,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照计行事。

尚清东这才朝那报信的人低声交待了几句,拍拍屁股高兴的离去了。

其它护法见尚清东高兴离去,都不知是何意,刚要想问,却听刘君扬笑着说道:“各位兄弟,大家不要着急,我等还是静静的守在这里,静候教主他们出关吧!”

他说完手中长剑锒铛入鞘,又轻轻的坐在正对着密室门的正中间,闭上了双眼,似是已胸有成竹。

大家见状,便也又是面面相觑,不好再问什么。

果然过了半盏茶功夫,尚清东突然浑身是伤,步履踉跄的折了回来,一走到密室边,便将手中大锤朝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口里直骂道:“他奶奶个熊,看来这次咱们是要死在这里了,来的不知dào

是一帮什么鸟人,个个蒙着面,手下武功甚是了得,老子不是他们的对手。”

众人见他身受重伤,多达上十处,有剑伤,也有刀伤,又听着他说的这番话,不由又是一惊,纷纷站了起来,再次面面相觑。

刘君扬也想不到事情会这样棘手,不由算了算时间,见此时已是正午,与教主所说的出关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不由寻思道:“奇怪,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按说教主等人也应该出关了,为何如今密室里却一丝动静都没有呢,难道里面也出了问题不成?看来当今之急,便是在稳住大家的情绪,免得自乱了阵脚,给敌人以可趁之机,然后再想办法抗敌,对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了。”

他一至此次,便朝尚清东说道:“尚兄,身上的伤不碍事吧!”

尚清东见他到了此时还问自己身上的伤势,不由急道:“军师,这都到什么份上了,我身上这点伤,还离命远的很,你尽管放心。”

刘君扬见他如此英雄,不由笑道:“尚兄,此次可是立了大功,待强敌退后,小弟自当向教主请赏,你且到一边休息便是。”

尚清东见他竟要让自己休息,不由一下子跳了起来道:“姓刘的,你这是什么意思?神教大敌当前,你却让我休息,还把我尚清东当作兄弟不?我若真去休息了,日后教教中兄弟如何看我姓尚的?”

其它长老见他如此侠义,不由纷纷点头称赞,可以一见他身上所爱的伤,便都劝他先去休息。

尚清东见大家都劝自己,不由急道:“我不管,反正姓尚宁可战死,也不会做缩头乌龟。”

刘君扬见他如此义气,不由很受感动,这才说道:“既然如此,你便与我们一起对抗强敌便是。”

尚清东这才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嘿嘿笑道:“中!”

刘君扬这才又问道:“尚兄,不知现在外面布置的暗哨怎么样了?”

尚清东道:“军师,不瞒你说,刚开始的时候,按你的说法还是蛮管用,敌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真是痛快。可后来不知敌人从哪弄来了大批毒蛇放了进来,而那些毒蛇,又好像听人指挥一般,一放到地上,便成堆成堆的朝暗哨里钻,用刀砍来都砍不及,用火烧也烧不尽,弟兄们只要被毒蛇咬住,瞬间便口出白沫,浑身抽筋,片刻后便倒地身亡。”

第一百三十六章 妙计

尚清东听后,不由将手中铁锤重重的砸在了一块石头上,顿时将那石头变的粉碎,碎石乱溅,似是仍然不解恨,口中大骂道:“他奶奶个熊,敢情朝廷这次是有备而来,想要将我神教所有兄弟来个瓮中捉鳖,以我看,不如现在咱们就出去跟他们拼了,也好出了这口恶气。”

刘君扬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方才阻止道:“尚兄,万万不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相信就算我们十人全部杀出去,也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还会中了敌人的诡计,若是再中了毒,给敌人可趁之机,到时恐怕会给教主他们招来杀身之祸,到那个时候,教主纵有天大的本事,怕也无力回天了。”

尚清东见他又阻止,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不由大声朝刘君扬质问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坐在这里,由着那些朝廷鹰犬杀光我们的兄弟?”

刘君扬叹了口气道:“此时我们已别无他法,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朝廷这次派了大军前来围剿,并使上了毒药,说明这其中定有江湖上的门派参加,依我看极有可能是冲着里面那位贵客来的,若是我们贸然出去,恐怕会正中了敌人的奸计,使得教主他们深陷险境,反而会落个得鸡飞蛋打。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只要死守在密室外面,不让敌人的阴谋得逞,拼命保住里面的人,那便是最好的一步棋了。”

其它人听后,不由都纷纷叹了口气,显然也很无耐。

尚清东听完刘君扬的话,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手中大锤仍在地上,半晌才道:“他奶奶个熊,老子什么时间成了缩头乌龟了!”

刘君扬想了想,这才又说道:“尚兄,不必如此垂头丧气,现在我们是在密室,敌人一时半刻不会攻来,我们当可趁早做好阻击,以免敌人攻来时,我们无法应对。”

尚清东见刘君扬终于有所行动了,连忙又拾起地上的大锤,跳了起来,朝刘君扬道:“你是军师,我们大家都听你的。你说我们该如何办?”

刘君扬这才附耳朝他交待了几句,尚清东眉头先是紧皱,接着便舒展开来,待刘君扬说完,他不由轻轻的用拳锤了一下刘君扬的胸口道:“好你个姓刘的,既然有这种妙计,为何不早说?你放心,老子一定叫那些狗贼们有去无回。”

刘君扬也不计较,笑道:“尚兄,且记住,只需yào

阻拦来敌半盏茶的功夫,便算首功,日后教主定当有重赏!”

尚清东听后,不由抱拳朝刘君扬“嘿嘿”笑道:“军师,放心,莫说是半盏茶的功夫,就算是一个时辰,也没问题。”

刘君扬笑而不语,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照计行事。

尚清东这才朝那报信的人低声交待了几句,拍拍屁股高兴的离去了。

其它护法见尚清东高兴离去,都不知是何意,刚要想问,却听刘君扬笑着说道:“各位兄弟,大家不要着急,我等还是静静的守在这里,静候教主他们出关吧!”

他说完手中长剑锒铛入鞘,又轻轻的坐在正对着密室门的正中间,闭上了双眼,似是已胸有成竹。

大家见状,便也又是面面相觑,不好再问什么。

果然过了半盏茶功夫,尚清东突然浑身是伤,步履踉跄的折了回来,一走到密室边,便将手中大锤朝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口里直骂道:“他奶奶个熊,看来这次咱们是要死在这里了,来的不知dào

是一帮什么鸟人,个个蒙着面,手下武功甚是了得,老子不是他们的对手。”

众人见他身受重伤,多达上十处,有剑伤,也有刀伤,又听着他说的这番话,不由又是一惊,纷纷站了起来,再次面面相觑。

刘君扬也想不到事情会这样棘手,不由算了算时间,见此时已是正午,与教主所说的出关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不由寻思道:“奇怪,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按说教主等人也应该出关了,为何如今密室里却一丝动静都没有呢,难道里面也出了问题不成?看来当今之急,便是在稳住大家的情绪,免得自乱了阵脚,给敌人以可趁之机,然后再想办法抗敌,对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了。”

他一至此次,便朝尚清东说道:“尚兄,身上的伤不碍事吧!”

尚清东见他到了此时还问自己身上的伤势,不由急道:“军师,这都到什么份上了,我身上这点伤,还离命远的很,你尽管放心。”

刘君扬见他如此英雄,不由笑道:“尚兄,此次可是立了大功,待强敌退后,小弟自当向教主请赏,你且到一边休息便是。”

尚清东见他竟要让自己休息,不由一下子跳了起来道:“姓刘的,你这是什么意思?神教大敌当前,你却让我休息,还把我尚清东当作兄弟不?我若真去休息了,日后教教中兄弟如何看我姓尚的?”

其它长老见他如此侠义,不由纷纷点头称赞,可以一见他身上所爱的伤,便都劝他先去休息。

尚清东见大家都劝自己,不由急道:“我不管,反正姓尚宁可战死,也不会做缩头乌龟。”

刘君扬见他如此义气,不由很受感动,这才说道:“既然如此,你便与我们一起对抗强敌便是。”

尚清东这才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嘿嘿笑道:“中!”

刘君扬这才又问道:“尚兄,不知现在外面布置的暗哨怎么样了?”

尚清东道:“军师,不瞒你说,刚开始的时候,按你的说法还是蛮管用,敌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真是痛快。可后来不知敌人从哪弄来了大批毒蛇放了进来,而那些毒蛇,又好像听人指挥一般,一放到地上,便成堆成堆的朝暗哨里钻,用刀砍来都砍不及,用火烧也烧不尽,弟兄们只要被毒蛇咬住,瞬间便口出白沫,浑身抽筋,片刻后便倒地身亡。”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杀手

尚清东说到这里,便又恨恨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顿了顿继xù

说道:“我是踏着兄弟们的尸体,用大锤将暗哨打出一个大洞,这才冲了出来,哪知外面早已被二十多名蒙面人包围,他们个个手拿兵刃,看样子身手都不弱,一见我出去就放暗器,若不是我命大,用大锤左挥右挡,拼命强攻,此刻恐怕早就回不来了,你快想想办法,该如何应付才是。”

众人也想不到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个个神情愤nù

,看着刘君扬,想听听他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刘君扬又惊道:“尚兄与那些蒙面人交过手,可知他们的来历?”

尚清东愣了一下,说道:“我与他们斗了上百个回合,硬是没看出他们是什么门派,也猜不出什么来路,中原武林我几乎都想遍了,也没想到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时有长老猜道:“莫不是朝廷暗中培养了一批高手,专门用来对付我们的?”

有长老附和道:“极有可能,看样子朝廷这次是一心想要将我等赶尽杀绝了。”

也有长老丝毫不怕道:“怕个鸟,这么多年来,咱们神教在江湖上害pà

过谁来着?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老子十八年后,仍然是一条好汉。”

刘君扬见大家都擦拳磨掌,个个义愤填膺,不由担心的看了一下密室的门,半晌才道:“大家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到时坏了教主的大事。”

尚清东着急道:“那怎么办?难道你要我们站在这里等死不成?”

刘君扬此时心中正在担心密室里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尚清东说,想了想便道:“这次敌人使出这等手段,显然不是本土人士所为,我寻思尚兄口中所说的蒙面人极有可能是西域高手,大家现在坐成一排,护住秘室,千万不要让强敌冲进秘室,打搅教主他们运功疗伤。”

众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一时也没更好的主意,寻思只能如此,便只好打起精神,排成一排,手拿兵刃,挡在秘室的出口。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便看到陆续有教中弟子浑身是伤的退了进来,在他们的身后则跟着二三十名黑衣蒙面人,个个手拿稀奇古怪的兵刃,正步步紧随逼了进来。

刘君扬这才打量了一番那些蒙面人,个个目露精光,太阳穴处像是藏了一个小核桃一样,便知均是一流高手,又见教中兄弟大多已受伤,知dào

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便下令道:“各位兄弟退后歇息,容十长老来会会这些朋友。”

那些弟子听后,先是一愣,接着便道:“刘长老的心意我们领了,可是保护神教,保护教主是教中所有弟子义不容辞的职责,请容我等先行顶着,若是不济,剩下的再交给各位长老了。”

尚清东见他们如此英勇,不由大声赞道:“好兄弟,不亏是神教的弟子,个个有种,今日大家就齐心协力杀退这帮狗杂种,为教中死去的兄弟报仇。”

他说完便提锤准bèi

再次冲上去杀敌,却被身边的刘君扬喝道:“尚兄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尚清东此时心中义愤填膺,早已想冲过去杀个痛快,可是一想到左使向问天的交待,便只好又退了回来。

刘君扬见他退回,这才又对那些教徒抱拳说道:“各位兄弟的好意十长老心领了,可是保护教主事关重大,你等切先退后,容十长老退敌,不得违命!”

那些教徒听到令后,这才不情愿的退到十长老身后,仍旧手拿兵刃,怒视着那些黑衣蒙面人。

对面的黑衣人中,突然有人说话道:“哼,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叫你们尝尝金针的厉害。”

他话音刚落,突然双手一挥,从袖中射出一把金灿灿的细针来。

刘君扬一见金针射来,连忙挥剑阻挡,口中喊道:“大家小心,金针有毒。”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身后那些刚刚退后的教徒,又几个惨叫倒地,片刻间化为一摊黑水。

众人一见金针上的毒如此霸道,不由均倒吸了一口泠声。

刘君扬持剑立在当前,怒视着那使毒针的人,半晌才泠声说道:“夺命追魂针,原来阁下便是西域的夺命使者了,想必你的这些朋友也都是“夺命十三堂”的人了,倒教刘某看走了眼。”

他此言一出,十长老不由又是一阵惊呼,他们也想不到,令人闻风丧胆的西域第一大帮派“夺命十三堂”的人,竟也归顺了朝廷,特意为了神教而到了中原,一时间大家不由都纷纷秉住呼吸,丝毫不敢有半点大意。

原来,西域“夺命十三堂”是一个神mì

的暗杀组织,一般的暗算组织,都是针对个人,而这个夺命十三堂却偏偏例外,专门暗杀帮派,也就是专作所谓的灭帮勾当。

大约三十年前,夺命十三堂曾经受人委托,秘密到中原执行过一次任务,那时他们共派出十个人便一举灭了太湖二十四洞,将近千人在三天三夜之间杀的是一个不留,鸡犬不留,有少林高僧闻讯曾带着数十名江湖好手,前去阻止,那知到后,发xiàn

那十人已经走了。少林高僧仔细查看了一部分人的伤势,发xiàn

他们的胸口处都留下了一个白色骷髅头,并且在杀人现场,还留有“灭帮者夺命十三堂”几个大字,从此以后,江湖上便知dào

了夺命十三堂,只是很多人都不曾见过。

当年潘天带领日月神教杀回中原的时候,夺命十三堂总堂主白金生曾下过帖子想要拜见他,并附信一封有意与他结为异性兄弟,哪知却被忌恶如仇的潘天断然拒绝了,白金生曾经想过要报复日月神教,可又听说潘天的剑法在整个中原已是无人能敌,再加上当时日月神教号称十万教众,竟敢公然所朝廷对抗,所以一时之间便也不敢轻举妄动,哪知转眼间十年过去了,今日却不想夺命十三堂竟在这里出现,而且还派了堂中二十多名好手前来,由此可见,这一次白金生定然是下了血本,想要一举歼灭日月教,好报了当年被羞辱之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杀手

尚清东说到这里,便又恨恨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顿了顿继xù

说道:“我是踏着兄弟们的尸体,用大锤将暗哨打出一个大洞,这才冲了出来,哪知外面早已被二十多名蒙面人包围,他们个个手拿兵刃,看样子身手都不弱,一见我出去就放暗器,若不是我命大,用大锤左挥右挡,拼命强攻,此刻恐怕早就回不来了,你快想想办法,该如何应付才是。”

众人也想不到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个个神情愤nù

,看着刘君扬,想听听他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刘君扬又惊道:“尚兄与那些蒙面人交过手,可知他们的来历?”

尚清东愣了一下,说道:“我与他们斗了上百个回合,硬是没看出他们是什么门派,也猜不出什么来路,中原武林我几乎都想遍了,也没想到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时有长老猜道:“莫不是朝廷暗中培养了一批高手,专门用来对付我们的?”

有长老附和道:“极有可能,看样子朝廷这次是一心想要将我等赶尽杀绝了。”

也有长老丝毫不怕道:“怕个鸟,这么多年来,咱们神教在江湖上害pà

过谁来着?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老子十八年后,仍然是一条好汉。”

刘君扬见大家都擦拳磨掌,个个义愤填膺,不由担心的看了一下密室的门,半晌才道:“大家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到时坏了教主的大事。”

尚清东着急道:“那怎么办?难道你要我们站在这里等死不成?”

刘君扬此时心中正在担心密室里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尚清东说,想了想便道:“这次敌人使出这等手段,显然不是本土人士所为,我寻思尚兄口中所说的蒙面人极有可能是西域高手,大家现在坐成一排,护住秘室,千万不要让强敌冲进秘室,打搅教主他们运功疗伤。”

众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一时也没更好的主意,寻思只能如此,便只好打起精神,排成一排,手拿兵刃,挡在秘室的出口。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便看到陆续有教中弟子浑身是伤的退了进来,在他们的身后则跟着二三十名黑衣蒙面人,个个手拿稀奇古怪的兵刃,正步步紧随逼了进来。

刘君扬这才打量了一番那些蒙面人,个个目露精光,太阳穴处像是藏了一个小核桃一样,便知均是一流高手,又见教中兄弟大多已受伤,知dào

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便下令道:“各位兄弟退后歇息,容十长老来会会这些朋友。”

那些弟子听后,先是一愣,接着便道:“刘长老的心意我们领了,可是保护神教,保护教主是教中所有弟子义不容辞的职责,请容我等先行顶着,若是不济,剩下的再交给各位长老了。”

尚清东见他们如此英勇,不由大声赞道:“好兄弟,不亏是神教的弟子,个个有种,今日大家就齐心协力杀退这帮狗杂种,为教中死去的兄弟报仇。”

他说完便提锤准bèi

再次冲上去杀敌,却被身边的刘君扬喝道:“尚兄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尚清东此时心中义愤填膺,早已想冲过去杀个痛快,可是一想到左使向问天的交待,便只好又退了回来。

刘君扬见他退回,这才又对那些教徒抱拳说道:“各位兄弟的好意十长老心领了,可是保护教主事关重大,你等切先退后,容十长老退敌,不得违命!”

那些教徒听到令后,这才不情愿的退到十长老身后,仍旧手拿兵刃,怒视着那些黑衣蒙面人。

对面的黑衣人中,突然有人说话道:“哼,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叫你们尝尝金针的厉害。”

他话音刚落,突然双手一挥,从袖中射出一把金灿灿的细针来。

刘君扬一见金针射来,连忙挥剑阻挡,口中喊道:“大家小心,金针有毒。”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身后那些刚刚退后的教徒,又几个惨叫倒地,片刻间化为一摊黑水。

众人一见金针上的毒如此霸道,不由均倒吸了一口泠声。

刘君扬持剑立在当前,怒视着那使毒针的人,半晌才泠声说道:“夺命追魂针,原来阁下便是西域的夺命使者了,想必你的这些朋友也都是“夺命十三堂”的人了,倒教刘某看走了眼。”

他此言一出,十长老不由又是一阵惊呼,他们也想不到,令人闻风丧胆的西域第一大帮派“夺命十三堂”的人,竟也归顺了朝廷,特意为了神教而到了中原,一时间大家不由都纷纷秉住呼吸,丝毫不敢有半点大意。

原来,西域“夺命十三堂”是一个神mì

的暗杀组织,一般的暗算组织,都是针对个人,而这个夺命十三堂却偏偏例外,专门暗杀帮派,也就是专作所谓的灭帮勾当。

大约三十年前,夺命十三堂曾经受人委托,秘密到中原执行过一次任务,那时他们共派出十个人便一举灭了太湖二十四洞,将近千人在三天三夜之间杀的是一个不留,鸡犬不留,有少林高僧闻讯曾带着数十名江湖好手,前去阻止,那知到后,发xiàn

那十人已经走了。少林高僧仔细查看了一部分人的伤势,发xiàn

他们的胸口处都留下了一个白色骷髅头,并且在杀人现场,还留有“灭帮者夺命十三堂”几个大字,从此以后,江湖上便知dào

了夺命十三堂,只是很多人都不曾见过。

当年潘天带领日月神教杀回中原的时候,夺命十三堂总堂主白金生曾下过帖子想要拜见他,并附信一封有意与他结为异性兄弟,哪知却被忌恶如仇的潘天断然拒绝了,白金生曾经想过要报复日月神教,可又听说潘天的剑法在整个中原已是无人能敌,再加上当时日月神教号称十万教众,竟敢公然所朝廷对抗,所以一时之间便也不敢轻举妄动,哪知转眼间十年过去了,今日却不想夺命十三堂竟在这里出现,而且还派了堂中二十多名好手前来,由此可见,这一次白金生定然是下了血本,想要一举歼灭日月教,好报了当年被羞辱之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对阵

刚才施展金针的黑衣蒙面人见刘君扬认出自己,不由仰天一笑道:“在下早就听说魔教中有一个姓刘的长老,手中一套“追魂剑法”,颇有造诣,今日有幸认识,当真荣幸的很。”

刘君扬听后,抱拳泠笑一声道:“好说,好说!在下这点微末伎俩,论速度不及阁下的金针快,论阴险更是望尘莫及啊!早就听说十三堂的首堂夺命郎君步老大,心狠手辣,今日一见,果然明不虚传,在下今日有幸,定当好好讨教。”

他说完之后长剑“刷”的一声抖出数个剑花,当真是干脆利落,一双眼前也是炯炯有神的看着使金针的黑衣人。

其它长老一听说刚才那使金针的便是十三堂的首堂夺命郎君步青松,不由再次惊愕,又听说刘君扬要与步青松比式,不由暗中都为他捏了把汗。

步青松见刘君扬公然向自己叫阵,不由“嘿嘿”泠笑两声,抱拳道:“好说!好说!既然如此,步某领教了!刘长老,请吧!”

他话音刚落,突然双腿一弹,身子轻轻跃起,在空中旋转一圈,就在这个档口,从手袖中,腿袖中各有一把金针朝刘君扬急射过来。

刘君扬刚刚在他双脚离地瞬间,便是将全身真气灌注全身,同时目不转睛的盯着步青松的双手,看到他瞬间发xiàn

四把金针,如天女散花般朝迷迷糊糊的朝自己扎来,口中不由轻喝一声,身子也是一飞冲天,手中长剑迅速出击,只见瞬间,那些金针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颇颇落地,更有部分金针反击回去,射在步青松脚边的地上,直插入地上三尺。

步老大见刘君扬一手剑法,神乎其神,竟能随手破了自己射出的夺命追魂针,不由也很是意wài

,不待刘君扬身形落地,手中一把金针便又分上、中、下三路疾射过去。

刘君扬此时剑尖朝下,刚才一跃之下,上升的力道已经用完,正在下坠,如今见毒针又到,顿时借着剑尖触地的瞬间,轻轻一弹,向上又是一跃,接着手中长剑挥出,剑尖快速迎向一根毒针,向上一挑,顿时那根原本刺向他的金针,便又掉转针尖,迎着其它金针撞去,他一招使过,手中长剑不敢迟疑,紧跟着那根毒针开辟出来的一条狭窄的道路,剑尖直直的跟着那些掉转回去的金针朝着步青松当胸刺去。

此一招,当真是凶险万分,若是身体碰到任意一根毒针,便会立时毙命,化为一滩黑水。

可毕竟刘君扬艺高人胆大,再加上此时是非常时期,若是自己首战不利,势必会影响其它长老的情绪,他只能拼死一战。

如今追魂一剑恰好碰到夺命毒针,正所谓狭路相逢,唯有勇者胜。

步青松此时夺命追魂针刚刚发出,身体回转,脚尖正待落地,突然见那些自己发出的毒针竟掉转针头朝自己身上扎来,他自知这毒真的厉害,连忙躲避,哪知却又看到刘君扬手中长剑已至胸前,眼看就要中剑,他急中生智,连忙又扔出一把金针,朝刘君扬身后的日月教弟子疾射而去,瞬间来了一招“围魏救赵”。

刘君扬手中追魂一剑,眼看就要刺中步青松,哪知又看到一把毒针从自己身边错过,知dào

身后的教徒无论如何也躲避不开,他生性善良,就在那一瞬间,连忙撤剑,反手朝那些毒针挡去。

尽管步青松手中夺命毒针先发,可是无奈刘君扬手中追魂一剑后发先至,瞬间便又击落了十几枚毒针,好在其它长老眼见金针已至,连忙将护住那些教徒,纷纷用手中兵刃挡落一些毒针,这才使得大部分教徒侥幸躲过一劫。尽管如此,仍然有一根金针扎在了一个教徒的眼中,顿时那教徒惨叫一声,用手捂着眼睛,一头撞在秘室的大铁门上,将门撞了开来,他也倒在了地上,瞬间化作一滩乌水。

刘君扬见那弟子惨死,又见秘室的门也被撞开,不由大吃一惊,想到那步青松比剑败了,竟然趁机暗算,不由恼羞成怒,用手中长剑挑起一根落在地上的毒针,借力打力,瞬间将那毒针弹了回去,顿时只见那毒针就像流星一样朝着对方其中一个使金钩的黑衣人射去。

使金钩的黑衣人也没想到刘君扬会来这么一手,想要躲避时却已晚了,只见金针从他的喉咙处瞬间急穿而过,他顿时丢下手中兵器,捂着脖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瞬间便也倒地化为一滩污水。

步步青松亲眼看着身边的兄弟倒下,不由大喊一声:“三弟。”

话音刚落,却见人已经没了,顿时红着眼怒视着刘君扬。

十长老一听步青松竟叫那使金钩的为三弟,顿时明白,原来他就是夺命十三堂的三堂主“夺命金钩”,不由都纷纷朝刘君扬投去敬佩的目光。

刘君扬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偷袭竟杀了对方一个强敌,顿时心中感到意wài

的同时,也清楚的知dào

,从此日月神教算是与夺命十三堂的人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可事已至此,却也只能极力应付,心中暗盼教主能早日出关。

步青松许久才泠声道:“各位兄弟,今日咱们就算拼了命,也要把这些魔教的狂徒给灭了,好为三弟报仇。”

其它黑衣人都齐声喊道:“杀!”

尚清东见步青松如此卑鄙,打不赢就用这种暗算的手段,不由怒道:“他奶奶,什么玩意,打不赢就使诈,老子也来会会你。”

其中一名长老也看着那些黑衣人道:“哼!今日你们夺命十三堂的人欺我中原,伤我教徒,日后我神教定会前去西域拜访,叫你夺命十三堂也尝尝灭门的滋味!”

那些黑衣蒙面人此时正虎视眈眈看着密室的一切,听后不由都是泠哼一声。

步青松也道:“恐怕你们从今以后,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十长老听他如此狂妄的口气,不由均皆一惊,却又不已为然。

刘君扬趁这个空档,朝密室里看去,只见密室内教主任我行等人正团团围住一个大缸,每人的双手均紧紧的贴在缸上,缸里坐着的正是那个受伤颇为严重的中年男子,此时他的全身正冒着白烟,满脸的汗,知dào

正是运功疗伤的最关键的时候,万万不能容人打搅,他知dào

那些黑衣人手中的暗器十分了得,生怕有什么闪失,连忙说道:“大家都堵住门口,誓死保护教主,不要让一只苍蝇飞进密室。”

十长老听后,不由都手执兵器,齐齐挡在密室的门口。

第一百三十八章 对阵

刚才施展金针的黑衣蒙面人见刘君扬认出自己,不由仰天一笑道:“在下早就听说魔教中有一个姓刘的长老,手中一套“追魂剑法”,颇有造诣,今日有幸认识,当真荣幸的很。”

刘君扬听后,抱拳泠笑一声道:“好说,好说!在下这点微末伎俩,论速度不及阁下的金针快,论阴险更是望尘莫及啊!早就听说十三堂的首堂夺命郎君步老大,心狠手辣,今日一见,果然明不虚传,在下今日有幸,定当好好讨教。”

他说完之后长剑“刷”的一声抖出数个剑花,当真是干脆利落,一双眼前也是炯炯有神的看着使金针的黑衣人。

其它长老一听说刚才那使金针的便是十三堂的首堂夺命郎君步青松,不由再次惊愕,又听说刘君扬要与步青松比式,不由暗中都为他捏了把汗。

步青松见刘君扬公然向自己叫阵,不由“嘿嘿”泠笑两声,抱拳道:“好说!好说!既然如此,步某领教了!刘长老,请吧!”

他话音刚落,突然双腿一弹,身子轻轻跃起,在空中旋转一圈,就在这个档口,从手袖中,腿袖中各有一把金针朝刘君扬急射过来。

刘君扬刚刚在他双脚离地瞬间,便是将全身真气灌注全身,同时目不转睛的盯着步青松的双手,看到他瞬间发xiàn

四把金针,如天女散花般朝迷迷糊糊的朝自己扎来,口中不由轻喝一声,身子也是一飞冲天,手中长剑迅速出击,只见瞬间,那些金针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颇颇落地,更有部分金针反击回去,射在步青松脚边的地上,直插入地上三尺。

步老大见刘君扬一手剑法,神乎其神,竟能随手破了自己射出的夺命追魂针,不由也很是意wài

,不待刘君扬身形落地,手中一把金针便又分上、中、下三路疾射过去。

刘君扬此时剑尖朝下,刚才一跃之下,上升的力道已经用完,正在下坠,如今见毒针又到,顿时借着剑尖触地的瞬间,轻轻一弹,向上又是一跃,接着手中长剑挥出,剑尖快速迎向一根毒针,向上一挑,顿时那根原本刺向他的金针,便又掉转针尖,迎着其它金针撞去,他一招使过,手中长剑不敢迟疑,紧跟着那根毒针开辟出来的一条狭窄的道路,剑尖直直的跟着那些掉转回去的金针朝着步青松当胸刺去。

此一招,当真是凶险万分,若是身体碰到任意一根毒针,便会立时毙命,化为一滩黑水。

可毕竟刘君扬艺高人胆大,再加上此时是非常时期,若是自己首战不利,势必会影响其它长老的情绪,他只能拼死一战。

如今追魂一剑恰好碰到夺命毒针,正所谓狭路相逢,唯有勇者胜。

步青松此时夺命追魂针刚刚发出,身体回转,脚尖正待落地,突然见那些自己发出的毒针竟掉转针头朝自己身上扎来,他自知这毒真的厉害,连忙躲避,哪知却又看到刘君扬手中长剑已至胸前,眼看就要中剑,他急中生智,连忙又扔出一把金针,朝刘君扬身后的日月教弟子疾射而去,瞬间来了一招“围魏救赵”。

刘君扬手中追魂一剑,眼看就要刺中步青松,哪知又看到一把毒针从自己身边错过,知dào

身后的教徒无论如何也躲避不开,他生性善良,就在那一瞬间,连忙撤剑,反手朝那些毒针挡去。

尽管步青松手中夺命毒针先发,可是无奈刘君扬手中追魂一剑后发先至,瞬间便又击落了十几枚毒针,好在其它长老眼见金针已至,连忙将护住那些教徒,纷纷用手中兵刃挡落一些毒针,这才使得大部分教徒侥幸躲过一劫。尽管如此,仍然有一根金针扎在了一个教徒的眼中,顿时那教徒惨叫一声,用手捂着眼睛,一头撞在秘室的大铁门上,将门撞了开来,他也倒在了地上,瞬间化作一滩乌水。

刘君扬见那弟子惨死,又见秘室的门也被撞开,不由大吃一惊,想到那步青松比剑败了,竟然趁机暗算,不由恼羞成怒,用手中长剑挑起一根落在地上的毒针,借力打力,瞬间将那毒针弹了回去,顿时只见那毒针就像流星一样朝着对方其中一个使金钩的黑衣人射去。

使金钩的黑衣人也没想到刘君扬会来这么一手,想要躲避时却已晚了,只见金针从他的喉咙处瞬间急穿而过,他顿时丢下手中兵器,捂着脖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瞬间便也倒地化为一滩污水。

步步青松亲眼看着身边的兄弟倒下,不由大喊一声:“三弟。”

话音刚落,却见人已经没了,顿时红着眼怒视着刘君扬。

十长老一听步青松竟叫那使金钩的为三弟,顿时明白,原来他就是夺命十三堂的三堂主“夺命金钩”,不由都纷纷朝刘君扬投去敬佩的目光。

刘君扬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偷袭竟杀了对方一个强敌,顿时心中感到意wài

的同时,也清楚的知dào

,从此日月神教算是与夺命十三堂的人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可事已至此,却也只能极力应付,心中暗盼教主能早日出关。

步青松许久才泠声道:“各位兄弟,今日咱们就算拼了命,也要把这些魔教的狂徒给灭了,好为三弟报仇。”

其它黑衣人都齐声喊道:“杀!”

尚清东见步青松如此卑鄙,打不赢就用这种暗算的手段,不由怒道:“他奶奶,什么玩意,打不赢就使诈,老子也来会会你。”

其中一名长老也看着那些黑衣人道:“哼!今日你们夺命十三堂的人欺我中原,伤我教徒,日后我神教定会前去西域拜访,叫你夺命十三堂也尝尝灭门的滋味!”

那些黑衣蒙面人此时正虎视眈眈看着密室的一切,听后不由都是泠哼一声。

步青松也道:“恐怕你们从今以后,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十长老听他如此狂妄的口气,不由均皆一惊,却又不已为然。

刘君扬趁这个空档,朝密室里看去,只见密室内教主任我行等人正团团围住一个大缸,每人的双手均紧紧的贴在缸上,缸里坐着的正是那个受伤颇为严重的中年男子,此时他的全身正冒着白烟,满脸的汗,知dào

正是运功疗伤的最关键的时候,万万不能容人打搅,他知dào

那些黑衣人手中的暗器十分了得,生怕有什么闪失,连忙说道:“大家都堵住门口,誓死保护教主,不要让一只苍蝇飞进密室。”

十长老听后,不由都手执兵器,齐齐挡在密室的门口。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御敌

步青松此时双眼紧盯着从密室剩下的缝隙,看着里面的情景,眼中像是喷出了火一般,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个早已化为一滩乌水的夺命金钩,不由咬牙切齿的怒道:“兄弟们,用暗青子招呼,杀光魔教的人,活捉里面那个大魔头,为三弟报仇,为总堂主平恨。”

他说完之后,便先扔了一把毒针过去。

刘君扬奋力挡住那些毒针,轻声说道:“大家分上、中、下三路堵住门口,小心暗器。”

十长老听后,连忙齐声响应,纷纷纵跃起,下面一层五个人,第三层三个,第三层二人,就那样一人站在一人的肩膀上,呈金字塔型挡住了密室的大门,只是这样却苦了那些武功不高的教徒,如今他们见已躲无可躲,只好硬着头皮拿起兵刃,大声叫着朝那些黑衣人冲去,哪知刚到半路,却被暗器射死了。

一时间,十几个弟子不是瞎的瞎,就是中毒的中毒,其状苦不堪言,四周顿时弥漫着深厚了腥臭味,令人作呕。

而夺命十三掌的人似乎也没落到多少好处,也有四五个黑衣蒙面人被十长老挡回去的暗器射中身亡。

步老大见久战不下,又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兄弟,心中暗自着急,不由怒声说道:“兄弟们,尽量招呼他们,我看你们能挡多久,今日累也要把他们给我累死。”

夺命十三堂的人听后,不由又是纷纷快速发起了暗器,一时间,毒针,飞刀,铁蒺藜纷纷朝十长老疾射而去。

十长老见状,只能一边奋力抵抗,一边还要防止那些毒暗器伤到自己,各自在心里暗想:“我倒要看你们身上到底带有多少暗器,到时只要教主一出密室,你们今日就算是插翅也难想飞出这逍遥宫去。”

一时之间,两方一攻一守,激战连连,却都僵持不下。

时间又一点点过去了,又过了一个时辰,地上早已堆了厚厚的一层毒暗器,就在十长老感到体力不支的时候,突然听到从身后的密室内传出一声爆响,接着背后有点滴水珠落在身上,他们顿时明白,教主等人已经疗伤完毕,不由暗自高兴。

尚清东与刘君扬站在最上面一层,他听到响声,不由一高兴,回了下头,突然左臂上中了一只毒针,他顿时身上一阵泠汗直冒,知dào

如果不尽早把毒针从手臂个除去,恐怕片刻功夫,毒气就会攻心,自己也会向那些死去的兄弟一样,化为一滩乌水,当今之计,只能自断臂膀。

就在他正要挥锤砸断手臂的时候,突然身后一股强dà

的吸力将他吸进密室去。

接着,也不知dào

是谁将他全身穴位瞬间封死,顿时他感到手臂一阵麻木,模糊中看到一个灰衣人,像风一样,飘了出去,他还没看清是谁,便已昏厥了过去。

刘君扬刚才看到尚清东受伤,正大惊间,却看到一个灰影一闪,手持一把黑剑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一时间再无任何暗器,能透过那剑qì

,射穿过来,不由心中大惊。

众人趁这个间隙,这才齐齐退进密室,仔细一看,却见刚才那个受伤的中年人已不见了,这才知dào

门口那使剑那人便是他,又见他剑法如此精湛,不由暗自吃了一惊。

十三堂的人见那灰衣人手中一把铁剑挥舞起来,自己这边所有的暗器都无法近身,知dào

遇上了高手,一边继xù

发暗器,一边朝其它兄弟使眼色示意后退。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恍惚中看到身后一只巨大的蝴蝶飘然而至,还没等他看清楚,便感觉到刚刚扬起的手臂一疼,顿时鲜血直冒,低头一看,这才发xiàn

,原来手臂已被人斩断,毒针已撒落一地。

这才抬头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貌美女花的女子,正手提一把长剑,挡去了后路,又见那剑身上正朝下滴着血,这才明白自己的臂膀竟是被她斩断,不由一怒,正要挥着左手再使暗器,却只见对方长随手一刺,左臂又是一痛,接着便掉在地上,顿时惊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夺命十三堂的其它蒙面人见状,都纷纷忘记了朝灰衣人身上招呼,纷纷掉头拿着兵刃朝那年轻女子攻去,哪知还没等他们攻到对方身边,便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利剑已经轻飘飘的划向自己的喉咙,还没弄白明怎么回事,均都感到脖子上一凉,接着便看到鲜血自自己的喉咙间喷射而去,一时再也顾不得许多,赶紧丢掉手中暗器,用双手去堵喉咙上的窟窿,却哪里还堵得上。

这边独孤天眼看诗心挡住退路,这才重新将手中重剑缚于背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很有把握,夺命十三堂的这些人,对于此时的诗心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谍。

果然不到片刻功夫,十几名夺面十三堂的蒙面高手早已倒地气绝身亡,他的嘴角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这样的一幕,此时早已被密室内的日月教群雄看的是一清二楚,各自心中均是大惊,却也猜不透这年轻貌美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剑术如此之高,自己却又从未听说过她的大名,一时均怔在当场。

众人方才看到独孤天刚刚受伤复原,便以一人之力挡住十三堂发过的无数暗器,已经是瞪目结舌了,后来又见这女子的突然到来,又是一惊,再见独孤天竟收起手中重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而就连自认很了解独孤天的光明左使向问天,也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猜不透独孤天的心思。

可是当他亲眼看到诗心瞬间随意挥出的一剑,便轻而易举的杀光了夺命十三堂剩余的十一名高手之后,这才恍然大悟。

诗心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先是愣了一下,显然她也没想到自己挥出的这一剑,威力竟如此大。

怔了片刻,她嘴角现出一丝泠笑,接着便径直走到独孤天面前,用清澈的目光看着他柔声问道:“天哥哥,你还好吧?”

独孤天愣了一下,在心中轻叹了口气,接着用平静的声音,抱拳答道:“多谢诗姑娘关心,在下很好,有劳挂念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御敌

步青松此时双眼紧盯着从密室剩下的缝隙,看着里面的情景,眼中像是喷出了火一般,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个早已化为一滩乌水的夺命金钩,不由咬牙切齿的怒道:“兄弟们,用暗青子招呼,杀光魔教的人,活捉里面那个大魔头,为三弟报仇,为总堂主平恨。”

他说完之后,便先扔了一把毒针过去。

刘君扬奋力挡住那些毒针,轻声说道:“大家分上、中、下三路堵住门口,小心暗器。”

十长老听后,连忙齐声响应,纷纷纵跃起,下面一层五个人,第三层三个,第三层二人,就那样一人站在一人的肩膀上,呈金字塔型挡住了密室的大门,只是这样却苦了那些武功不高的教徒,如今他们见已躲无可躲,只好硬着头皮拿起兵刃,大声叫着朝那些黑衣人冲去,哪知刚到半路,却被暗器射死了。

一时间,十几个弟子不是瞎的瞎,就是中毒的中毒,其状苦不堪言,四周顿时弥漫着深厚了腥臭味,令人作呕。

而夺命十三掌的人似乎也没落到多少好处,也有四五个黑衣蒙面人被十长老挡回去的暗器射中身亡。

步老大见久战不下,又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兄弟,心中暗自着急,不由怒声说道:“兄弟们,尽量招呼他们,我看你们能挡多久,今日累也要把他们给我累死。”

夺命十三堂的人听后,不由又是纷纷快速发起了暗器,一时间,毒针,飞刀,铁蒺藜纷纷朝十长老疾射而去。

十长老见状,只能一边奋力抵抗,一边还要防止那些毒暗器伤到自己,各自在心里暗想:“我倒要看你们身上到底带有多少暗器,到时只要教主一出密室,你们今日就算是插翅也难想飞出这逍遥宫去。”

一时之间,两方一攻一守,激战连连,却都僵持不下。

时间又一点点过去了,又过了一个时辰,地上早已堆了厚厚的一层毒暗器,就在十长老感到体力不支的时候,突然听到从身后的密室内传出一声爆响,接着背后有点滴水珠落在身上,他们顿时明白,教主等人已经疗伤完毕,不由暗自高兴。

尚清东与刘君扬站在最上面一层,他听到响声,不由一高兴,回了下头,突然左臂上中了一只毒针,他顿时身上一阵泠汗直冒,知dào

如果不尽早把毒针从手臂个除去,恐怕片刻功夫,毒气就会攻心,自己也会向那些死去的兄弟一样,化为一滩乌水,当今之计,只能自断臂膀。

就在他正要挥锤砸断手臂的时候,突然身后一股强dà

的吸力将他吸进密室去。

接着,也不知dào

是谁将他全身穴位瞬间封死,顿时他感到手臂一阵麻木,模糊中看到一个灰衣人,像风一样,飘了出去,他还没看清是谁,便已昏厥了过去。

刘君扬刚才看到尚清东受伤,正大惊间,却看到一个灰影一闪,手持一把黑剑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一时间再无任何暗器,能透过那剑qì

,射穿过来,不由心中大惊。

众人趁这个间隙,这才齐齐退进密室,仔细一看,却见刚才那个受伤的中年人已不见了,这才知dào

门口那使剑那人便是他,又见他剑法如此精湛,不由暗自吃了一惊。

十三堂的人见那灰衣人手中一把铁剑挥舞起来,自己这边所有的暗器都无法近身,知dào

遇上了高手,一边继xù

发暗器,一边朝其它兄弟使眼色示意后退。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恍惚中看到身后一只巨大的蝴蝶飘然而至,还没等他看清楚,便感觉到刚刚扬起的手臂一疼,顿时鲜血直冒,低头一看,这才发xiàn

,原来手臂已被人斩断,毒针已撒落一地。

这才抬头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貌美女花的女子,正手提一把长剑,挡去了后路,又见那剑身上正朝下滴着血,这才明白自己的臂膀竟是被她斩断,不由一怒,正要挥着左手再使暗器,却只见对方长随手一刺,左臂又是一痛,接着便掉在地上,顿时惊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夺命十三堂的其它蒙面人见状,都纷纷忘记了朝灰衣人身上招呼,纷纷掉头拿着兵刃朝那年轻女子攻去,哪知还没等他们攻到对方身边,便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利剑已经轻飘飘的划向自己的喉咙,还没弄白明怎么回事,均都感到脖子上一凉,接着便看到鲜血自自己的喉咙间喷射而去,一时再也顾不得许多,赶紧丢掉手中暗器,用双手去堵喉咙上的窟窿,却哪里还堵得上。

这边独孤天眼看诗心挡住退路,这才重新将手中重剑缚于背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很有把握,夺命十三堂的这些人,对于此时的诗心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谍。

果然不到片刻功夫,十几名夺面十三堂的蒙面高手早已倒地气绝身亡,他的嘴角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这样的一幕,此时早已被密室内的日月教群雄看的是一清二楚,各自心中均是大惊,却也猜不透这年轻貌美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剑术如此之高,自己却又从未听说过她的大名,一时均怔在当场。

众人方才看到独孤天刚刚受伤复原,便以一人之力挡住十三堂发过的无数暗器,已经是瞪目结舌了,后来又见这女子的突然到来,又是一惊,再见独孤天竟收起手中重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而就连自认很了解独孤天的光明左使向问天,也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猜不透独孤天的心思。

可是当他亲眼看到诗心瞬间随意挥出的一剑,便轻而易举的杀光了夺命十三堂剩余的十一名高手之后,这才恍然大悟。

诗心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先是愣了一下,显然她也没想到自己挥出的这一剑,威力竟如此大。

怔了片刻,她嘴角现出一丝泠笑,接着便径直走到独孤天面前,用清澈的目光看着他柔声问道:“天哥哥,你还好吧?”

独孤天愣了一下,在心中轻叹了口气,接着用平静的声音,抱拳答道:“多谢诗姑娘关心,在下很好,有劳挂念了。”

第一百四十章 寻仇

诗心想到自从听说日月神教总坛逍遥宫被官兵团团围困之后,便心如急焚,冒着生命危险冲出围住五仙教的强敌,前来救他,哪知如今他对自己仍是这般泠默,不由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半晌也叹了口气,这才越过独孤天的眼神,扫了一圈此时已出了密室的那些日月教群雄,不由泠声说道:“对不起,我今日来不是专程来救你的,而是来寻仇的。”

日月教众群雄一听,不由顿时色变,一时却也猜不透诗心为何这样说。

教主任我行上前抱拳问道:“敢问姑娘来我教中是准bèi

向何人寻仇的?又寻的是什么深仇大恨呢?”

诗心环顾了一下日月教所有的群雄,半晌没有回答,待一一扫过那些人之后,这才悠悠说道:“十二年前,当我还是一个五岁孩子的时候,我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朝廷命官,并不曾得罪过贵教的朋友,他只想一辈子做个清官,为那些贫苦人民分担一些忧愁,能够养家糊口,就知足了。而我的母亲,本是一个知书达理,贤惠有加的女子,每日里不问世事,只懂得相夫教子。可是就是这样一家原本快乐,幸福的一家,忽然有一天”

她边说边用目光再次泠泠的一个个审视着日月教的每一个人,就像是在审视犯人一样,一边诉说着童年的不幸,一边观察那些人脸上的变化。

日月教群雄此时面上个个平静,都极其认真的听着诗心的话,可每人的眼神触及到诗心的目光之时,不由均感到浑身一凉,暗自寻思:“这女子小小年龄,内力却至如此,当真不可思议。”

独孤天也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听着诗心讲话,却也不插嘴。

诗心过了许久,这才又接着说道:“哪知,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夜里,有两个黑衣蒙面人手拿单刀,闯进了我的家。他们二话不说,先是逼着我爹爹交出我爷爷的下落,我爹爹不从,他们就先当着我爹的及我的面杀了我娘亲,逼着我爹爹说。我爹爹虽然是一个文弱书生,可是却也是铁铮铮的男儿汉,虽然心痛我娘被杀光,可是却死都不肯低头,更没说出我爷爷的所在,于是那两个恶贼便残忍的杀害了他,可怜那时我才五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爹娘被杀,却又无能为力,想哭却又不敢,那种感觉,你们知dào

吗?”

诗心说到这里的时候,泪水已经流了出来,可是却仍然用仇恨的目光紧盯着日月教神教的众群雄去看,手中的长剑,也是紧紧的握着,从上面滴下的血,掉在地上,形成一个鲜血的花朵。

停了半晌,她见众人都不说话,这才又泠笑一声道:“你们当然不明白那种心情,因为你们一个个都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你们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要杀,又怎会知dào

她当时的害pà

和心痛呢?”

日月神教群雄听到这里,依然明白,原来诗心所说的意思,竟是怀疑当年杀死她爹娘的黑衣蒙面人竟是日月神教的人,不由均各自心中一惊,相视望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向问天也停了半天,这才上前问道:“姑娘的身世当真悲惨,令人叹惜!刚才老夫听姑娘所说之意,似是怀疑当时杀害你爹娘的凶手就是我教中的兄弟,不知姑娘可否是亲眼所见是在场的人还是随意猜测的呢?”

诗心泠笑一声道:“任教主,你当然会失口否认了?试问你们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你们杀人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们的父母、妻儿?想过他们的感受?”

向问天一脸平静的说道:“姑娘这话老夫便有些不敢苟同了,的确,在场的每人都杀过不少人,每个人也都有妻儿父母,知dào

家庭的重yào

,试问天底下那些被迫杀人的人,如果不是被逼的急了,又如何会去做那些杀人的勾当呢?试问姑娘又何曾没杀过人呢?此时地上躺着的那些人,无论他们好坏,试问难道他们又何尝没有妻儿呢?“

他此番话说的自然是君子坦荡荡,听得群雄不由都点头称是。

诗心却不置可否,嘴里泠笑一声,没有说话。

任我行顿了顿便又继xù

说道:“不过,老夫相信,凡是我教中的兄弟,所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该杀之人,绝对不会乱杀无辜的。如果姑娘执意要将当年这笔血债算在我教中弟子身上,就算姑娘手中剑法再怎么厉害,老夫誓也容不得任何人诬蔑我教中任何一位兄弟的。”

诗心泠笑一声,用眼看了一眼一边的独孤天,便又转身盯着任我行道:“任教主,你仔细听着,我杀他们,只是因为怕你们会死在他们的手中,到时我不能亲手为爹娘、爷爷报仇,并不是真心想杀他们。”

她的理由一说出来,独孤天的心中顿时闪过一丝失落,接着便又满心欣慰,暗自松了一口气。

日月教群雄一生杀人无数,却怎么也想不到,诗心竟会为了这么一个理由杀人,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诗心此番来正是为了救独孤天,却又因为刚才独孤天的泠漠相对,这才为了面子,找出这么一个理由。

尽管如此,众人听了不由又觉得很是合理,自古以来,手刃仇敌,方能解心头之恨,所以她这样说众人自然一时却也无法辩驳。

向问天却似乎不认同她的说法,随即反驳道:“照姑娘这样荒谬的理由就可以随手杀死这么多人,那么就算是我教中兄弟果真杀了姑娘的爹娘,相信自也有他们的理由,姑娘既然在江湖上走动,自然明白刀口上填死的日子,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个道理,又何必强词夺理,污蔑我教中兄弟呢?”

诗心泠笑了一声道:“荒谬?你们魔教杀了我的爹娘、爷爷,害得我从此家破人亡,四处流浪,竟还敢说我强词夺理?我今日只不过是来这爹娘报仇的,你们竟说我荒谬?既然你们这样认为,那多说无益,索性亮兵刃好了。今日我诗心若是不能替爹娘、爷爷报了这血海深仇,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想从此再行于世间,过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

她说完便回眸温柔的看了一眼独孤天,眼神里充满的幽怨,似是在向他告别,也是在向他诉说心中的苦,随后便亮出手中长剑,指着任我行,要与他一争高低。

第一百四十章 寻仇

诗心想到自从听说日月神教总坛逍遥宫被官兵团团围困之后,便心如急焚,冒着生命危险冲出围住五仙教的强敌,前来救他,哪知如今他对自己仍是这般泠默,不由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半晌也叹了口气,这才越过独孤天的眼神,扫了一圈此时已出了密室的那些日月教群雄,不由泠声说道:“对不起,我今日来不是专程来救你的,而是来寻仇的。”

日月教众群雄一听,不由顿时色变,一时却也猜不透诗心为何这样说。

教主任我行上前抱拳问道:“敢问姑娘来我教中是准bèi

向何人寻仇的?又寻的是什么深仇大恨呢?”

诗心环顾了一下日月教所有的群雄,半晌没有回答,待一一扫过那些人之后,这才悠悠说道:“十二年前,当我还是一个五岁孩子的时候,我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朝廷命官,并不曾得罪过贵教的朋友,他只想一辈子做个清官,为那些贫苦人民分担一些忧愁,能够养家糊口,就知足了。而我的母亲,本是一个知书达理,贤惠有加的女子,每日里不问世事,只懂得相夫教子。可是就是这样一家原本快乐,幸福的一家,忽然有一天”

她边说边用目光再次泠泠的一个个审视着日月教的每一个人,就像是在审视犯人一样,一边诉说着童年的不幸,一边观察那些人脸上的变化。

日月教群雄此时面上个个平静,都极其认真的听着诗心的话,可每人的眼神触及到诗心的目光之时,不由均感到浑身一凉,暗自寻思:“这女子小小年龄,内力却至如此,当真不可思议。”

独孤天也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听着诗心讲话,却也不插嘴。

诗心过了许久,这才又接着说道:“哪知,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夜里,有两个黑衣蒙面人手拿单刀,闯进了我的家。他们二话不说,先是逼着我爹爹交出我爷爷的下落,我爹爹不从,他们就先当着我爹的及我的面杀了我娘亲,逼着我爹爹说。我爹爹虽然是一个文弱书生,可是却也是铁铮铮的男儿汉,虽然心痛我娘被杀光,可是却死都不肯低头,更没说出我爷爷的所在,于是那两个恶贼便残忍的杀害了他,可怜那时我才五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爹娘被杀,却又无能为力,想哭却又不敢,那种感觉,你们知dào

吗?”

诗心说到这里的时候,泪水已经流了出来,可是却仍然用仇恨的目光紧盯着日月教神教的众群雄去看,手中的长剑,也是紧紧的握着,从上面滴下的血,掉在地上,形成一个鲜血的花朵。

停了半晌,她见众人都不说话,这才又泠笑一声道:“你们当然不明白那种心情,因为你们一个个都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你们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要杀,又怎会知dào

她当时的害pà

和心痛呢?”

日月神教群雄听到这里,依然明白,原来诗心所说的意思,竟是怀疑当年杀死她爹娘的黑衣蒙面人竟是日月神教的人,不由均各自心中一惊,相视望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向问天也停了半天,这才上前问道:“姑娘的身世当真悲惨,令人叹惜!刚才老夫听姑娘所说之意,似是怀疑当时杀害你爹娘的凶手就是我教中的兄弟,不知姑娘可否是亲眼所见是在场的人还是随意猜测的呢?”

诗心泠笑一声道:“任教主,你当然会失口否认了?试问你们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你们杀人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们的父母、妻儿?想过他们的感受?”

向问天一脸平静的说道:“姑娘这话老夫便有些不敢苟同了,的确,在场的每人都杀过不少人,每个人也都有妻儿父母,知dào

家庭的重yào

,试问天底下那些被迫杀人的人,如果不是被逼的急了,又如何会去做那些杀人的勾当呢?试问姑娘又何曾没杀过人呢?此时地上躺着的那些人,无论他们好坏,试问难道他们又何尝没有妻儿呢?“

他此番话说的自然是君子坦荡荡,听得群雄不由都点头称是。

诗心却不置可否,嘴里泠笑一声,没有说话。

任我行顿了顿便又继xù

说道:“不过,老夫相信,凡是我教中的兄弟,所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该杀之人,绝对不会乱杀无辜的。如果姑娘执意要将当年这笔血债算在我教中弟子身上,就算姑娘手中剑法再怎么厉害,老夫誓也容不得任何人诬蔑我教中任何一位兄弟的。”

诗心泠笑一声,用眼看了一眼一边的独孤天,便又转身盯着任我行道:“任教主,你仔细听着,我杀他们,只是因为怕你们会死在他们的手中,到时我不能亲手为爹娘、爷爷报仇,并不是真心想杀他们。”

她的理由一说出来,独孤天的心中顿时闪过一丝失落,接着便又满心欣慰,暗自松了一口气。

日月教群雄一生杀人无数,却怎么也想不到,诗心竟会为了这么一个理由杀人,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诗心此番来正是为了救独孤天,却又因为刚才独孤天的泠漠相对,这才为了面子,找出这么一个理由。

尽管如此,众人听了不由又觉得很是合理,自古以来,手刃仇敌,方能解心头之恨,所以她这样说众人自然一时却也无法辩驳。

向问天却似乎不认同她的说法,随即反驳道:“照姑娘这样荒谬的理由就可以随手杀死这么多人,那么就算是我教中兄弟果真杀了姑娘的爹娘,相信自也有他们的理由,姑娘既然在江湖上走动,自然明白刀口上填死的日子,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个道理,又何必强词夺理,污蔑我教中兄弟呢?”

诗心泠笑了一声道:“荒谬?你们魔教杀了我的爹娘、爷爷,害得我从此家破人亡,四处流浪,竟还敢说我强词夺理?我今日只不过是来这爹娘报仇的,你们竟说我荒谬?既然你们这样认为,那多说无益,索性亮兵刃好了。今日我诗心若是不能替爹娘、爷爷报了这血海深仇,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想从此再行于世间,过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

她说完便回眸温柔的看了一眼独孤天,眼神里充满的幽怨,似是在向他告别,也是在向他诉说心中的苦,随后便亮出手中长剑,指着任我行,要与他一争高低。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复仇

旁边站着的向问天没想到诗心性子竟这般烈,知dào

自己的剑法不是她的对手,生怕教主性格冲动,一怒之下伤了她,教独孤天为难,这才上前一步说道:“既然如此,就由向某来向姑娘请教几招剑法了,还请姑娘指点一二。”

独孤天也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念头,竟弄的事情会如此糟糕,连忙上前朝向问天劝道:“向左使,有什么事好好话,千万不要动刀动枪,以免伤了大家的和气。”

诗心刚才见独孤天对自己万般泠漠,早已伤透了心,如今又听他言语之中担心自己,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他。

向问天见独孤天从中劝解,连忙抱拳跪下道:“教主有令,向问天敢不服从?”

十长老见向问天竟朝面前的中年人喊“教主”,不由均是一愣,不知是何意思,纷纷盯着独孤天看。

独孤天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扶起向问天道:“向左使严重了,在下早已不是你们的教主了,还请向左使不要为难在下。”

向问天见他仍然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不由也是愣了一下道:“如果教主不是以教主令,命令属下,那么请原谅向某斗胆,不敢遵从。”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纷纷色变,就连任我行也稍稍皱了皱眉头。

独孤天脸上一阵白,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既然向左使苦苦相逼,在下只能先行告辞了!”

他说完便转身准bèi

离去。

向问天急道:“教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任我行也道:“是啊!教主,您的伤势还没完全康复,还需静养一段时间,如果就此离去,恐怕”

诗心见独孤天说走就走,连自己的生死也不顾了,不由更加恼怒道:“怎么了?是不是你们的前任教走了,你们就怕了?你们这群缩头乌龟,就知dào

欺软怕硬。”

“哈!哈!哈!”她此言一出,只听一个白胡子道人仰天长笑起来。

众人一惊,纷纷朝着笑声看去,只见是副教主万大先生在笑,不由又是不解。

万大笑罢,这才大步走上前去,朝诗心说道:“这位姑娘,我万某自入江湖以来,从来就不知dào

叫欺善怕恶,如果姑娘真的以为我们教中有人杀害你的爹娘,便只管上前讨命便是了,万某也想领教领教姑娘手上的独孤九剑精妙招式,请罢!”

他说完便也亮起手中长剑,摆出一个资式。

诗心听到这笑声,突然愣了,接着满目怒光的盯着万大,半晌才道:“是你,果真就是在你,原先我只是怀疑那晚的黑衣人其中之一就是你,尚不敢断定,今日听到你恶魔的笑声,足以可以证明那晚害死我爹娘的就是你这魔头。你可能没想到,这笑声,我一辈子也忘记不了,当年就是你这恶魔亲手杀了我的爹娘,然后仰天狂笑几声,接着还要杀我。这些年来,我每天都会在梦中被你这恶魔一般的声音惊醒,今日爹娘终算在天有灵,为我指点明路,找到你这恶人,我誓要为他们报这血海深仇。”

她话音刚落,手中一招破剑式便已挥了出去。

孤独天听说过诗心当初回忆当看爹娘被杀的情景,如今正准bèi

离去,又听万大笑,再听诗心断言杀死爹娘的仇敌果真就是万大,一时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如今又见他们当真要动手,不由很是担心有人受伤,便又停了下来,站在一边观战。

众人见诗心竟与万大交起了手,也都不便插手,纷纷让到一边观战。

任我行和向问天对视一望,均是担心的看着场上的打斗,此时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诗心与独孤天的关系,如果两人中任何一人受伤,都会造成不可调节的矛盾,令独孤天很是为难,现在他们只是希望,万大能够靠自身内力的修为,好早日将诗心制服,然后再慢慢从中调节。可看了一会,却更是大吃一惊,让他们万没料到的是,诗心手中不光剑招凌厉,而剑qì

较之万大似乎更胜一筹。

一时间,他们再也不敢小看眼前这个只有十几岁年龄的小姑娘了,心中不由开始为万大担心起来。

万大刚才原本只是想挫一挫诗心的锐气,这才故yì

激她动手,哪知剑尖一接触到对方手中的长剑,顿时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真气逼了过来,他大惊之下,连忙将提高了两层功力,饶是如此,一时却也有些手忙脚乱。

二人就此打了约三十多个回合,诗心的剑qì

不但没随着时间流失而消弱,反而是越战越强,再加上她手中独孤九剑剑法着实厉害,一时间,竟已逼的万大连连后退,勉强直撑。

独孤天也想不到短短一年时候,诗心的内力竟至如此境界,他在暗自欣喜的同时,也隐约有了一种不详之感。

这边刘君扬眼见万大要吃亏,为了避免他到时面子上不好kàn

,不由笑道:“万副教主,这小姑娘凭着自己手中一把利剑,再加上年轻气盛,你若是一顾相让,也不是办法啊!”

他身边的一个青衣长脸长老接着道:“就是啊!如果万副教主不是因为刚才内力消耗太多,这姑娘凭着那把利剑,要想沾着他的边,恐怕都很难啊!”

向问天顿时明白刘君扬的意思,不由大声喝道:“你们两个胡说什么?教主的独孤九剑天下无dí

,万副教主能得到这位姑娘的指点,实属荣幸,今日就算是万副教主败了,那也是虽败犹荣,我等今日能再新见识教主独创的独孤剑法,当真荣幸之致。”

独孤天听到这些话,不由眉头一皱,却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诗心听完他们的话,却突然瞅准一个空子,一跃而跳出圈子,看着周围的人道:“好!既然你们觉得我用独孤剑法胜之不武,那么本姑娘也不想占这个便宜,索性就成全你们,看我能不能亲手解决了这个老匹夫!”

她说完便将手中执于地上,然后回头独孤天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委屈,这才又转身指万大喝道:“恶贼,你杀我爹娘,害我爷爷,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如果觉得刚才体力消耗太多,认为我占了你的便宜。那好,今日我就用掌来会会你手中的长剑。”

她话音一落,突然手掌轻飘飘的上下摆动起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复仇

旁边站着的向问天没想到诗心性子竟这般烈,知dào

自己的剑法不是她的对手,生怕教主性格冲动,一怒之下伤了她,教独孤天为难,这才上前一步说道:“既然如此,就由向某来向姑娘请教几招剑法了,还请姑娘指点一二。”

独孤天也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念头,竟弄的事情会如此糟糕,连忙上前朝向问天劝道:“向左使,有什么事好好话,千万不要动刀动枪,以免伤了大家的和气。”

诗心刚才见独孤天对自己万般泠漠,早已伤透了心,如今又听他言语之中担心自己,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他。

向问天见独孤天从中劝解,连忙抱拳跪下道:“教主有令,向问天敢不服从?”

十长老见向问天竟朝面前的中年人喊“教主”,不由均是一愣,不知是何意思,纷纷盯着独孤天看。

独孤天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扶起向问天道:“向左使严重了,在下早已不是你们的教主了,还请向左使不要为难在下。”

向问天见他仍然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不由也是愣了一下道:“如果教主不是以教主令,命令属下,那么请原谅向某斗胆,不敢遵从。”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纷纷色变,就连任我行也稍稍皱了皱眉头。

独孤天脸上一阵白,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既然向左使苦苦相逼,在下只能先行告辞了!”

他说完便转身准bèi

离去。

向问天急道:“教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任我行也道:“是啊!教主,您的伤势还没完全康复,还需静养一段时间,如果就此离去,恐怕”

诗心见独孤天说走就走,连自己的生死也不顾了,不由更加恼怒道:“怎么了?是不是你们的前任教走了,你们就怕了?你们这群缩头乌龟,就知dào

欺软怕硬。”

“哈!哈!哈!”她此言一出,只听一个白胡子道人仰天长笑起来。

众人一惊,纷纷朝着笑声看去,只见是副教主万大先生在笑,不由又是不解。

万大笑罢,这才大步走上前去,朝诗心说道:“这位姑娘,我万某自入江湖以来,从来就不知dào

叫欺善怕恶,如果姑娘真的以为我们教中有人杀害你的爹娘,便只管上前讨命便是了,万某也想领教领教姑娘手上的独孤九剑精妙招式,请罢!”

他说完便也亮起手中长剑,摆出一个资式。

诗心听到这笑声,突然愣了,接着满目怒光的盯着万大,半晌才道:“是你,果真就是在你,原先我只是怀疑那晚的黑衣人其中之一就是你,尚不敢断定,今日听到你恶魔的笑声,足以可以证明那晚害死我爹娘的就是你这魔头。你可能没想到,这笑声,我一辈子也忘记不了,当年就是你这恶魔亲手杀了我的爹娘,然后仰天狂笑几声,接着还要杀我。这些年来,我每天都会在梦中被你这恶魔一般的声音惊醒,今日爹娘终算在天有灵,为我指点明路,找到你这恶人,我誓要为他们报这血海深仇。”

她话音刚落,手中一招破剑式便已挥了出去。

孤独天听说过诗心当初回忆当看爹娘被杀的情景,如今正准bèi

离去,又听万大笑,再听诗心断言杀死爹娘的仇敌果真就是万大,一时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如今又见他们当真要动手,不由很是担心有人受伤,便又停了下来,站在一边观战。

众人见诗心竟与万大交起了手,也都不便插手,纷纷让到一边观战。

任我行和向问天对视一望,均是担心的看着场上的打斗,此时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诗心与独孤天的关系,如果两人中任何一人受伤,都会造成不可调节的矛盾,令独孤天很是为难,现在他们只是希望,万大能够靠自身内力的修为,好早日将诗心制服,然后再慢慢从中调节。可看了一会,却更是大吃一惊,让他们万没料到的是,诗心手中不光剑招凌厉,而剑qì

较之万大似乎更胜一筹。

一时间,他们再也不敢小看眼前这个只有十几岁年龄的小姑娘了,心中不由开始为万大担心起来。

万大刚才原本只是想挫一挫诗心的锐气,这才故yì

激她动手,哪知剑尖一接触到对方手中的长剑,顿时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真气逼了过来,他大惊之下,连忙将提高了两层功力,饶是如此,一时却也有些手忙脚乱。

二人就此打了约三十多个回合,诗心的剑qì

不但没随着时间流失而消弱,反而是越战越强,再加上她手中独孤九剑剑法着实厉害,一时间,竟已逼的万大连连后退,勉强直撑。

独孤天也想不到短短一年时候,诗心的内力竟至如此境界,他在暗自欣喜的同时,也隐约有了一种不详之感。

这边刘君扬眼见万大要吃亏,为了避免他到时面子上不好kàn

,不由笑道:“万副教主,这小姑娘凭着自己手中一把利剑,再加上年轻气盛,你若是一顾相让,也不是办法啊!”

他身边的一个青衣长脸长老接着道:“就是啊!如果万副教主不是因为刚才内力消耗太多,这姑娘凭着那把利剑,要想沾着他的边,恐怕都很难啊!”

向问天顿时明白刘君扬的意思,不由大声喝道:“你们两个胡说什么?教主的独孤九剑天下无dí

,万副教主能得到这位姑娘的指点,实属荣幸,今日就算是万副教主败了,那也是虽败犹荣,我等今日能再新见识教主独创的独孤剑法,当真荣幸之致。”

独孤天听到这些话,不由眉头一皱,却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诗心听完他们的话,却突然瞅准一个空子,一跃而跳出圈子,看着周围的人道:“好!既然你们觉得我用独孤剑法胜之不武,那么本姑娘也不想占这个便宜,索性就成全你们,看我能不能亲手解决了这个老匹夫!”

她说完便将手中执于地上,然后回头独孤天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委屈,这才又转身指万大喝道:“恶贼,你杀我爹娘,害我爷爷,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如果觉得刚才体力消耗太多,认为我占了你的便宜。那好,今日我就用掌来会会你手中的长剑。”

她话音一落,突然手掌轻飘飘的上下摆动起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弃仇

独孤天刚才见她受到语言相激,竟主动提出弃剑,不由心中感到很是可惜,想劝她却又无法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并不出声,也不相助。

刘君扬见她上当,又见万大已然解了围,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又见诗心双掌轻轻挥舞,仿佛就像在跳舞一般,很是轻柔,一时竟又看得入迷了。

向问天初时见诗心放qì

使剑,不由也在心里轻自叹息,寻思她毕竟年纪尚轻,不知dào

江湖之险恶,如此言语相激,她就轻易上当,心中隐约有些失望。

一时间,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任我行此时看着诗心双手上下摆动,先是不解,连忙仔细盯着诗心的双掌去看,哪知越看却越觉得心烦意乱,只觉得那双掌下下飘动的越来越快,慢慢竟有了许多幻影,好似有千万双手掌在同时挥舞一般,一时却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武功招式。

又看了片刻,他突然想起江湖上有一种“幻术”,似乎跟与诗心的掌法很是相似,这才知dào

诗心不仅剑法已经得到了独孤天的真传,而掌法似乎高人一筹。

万大刚才听到刘君扬出言相激,便知dào

他的用意,虽然心中觉得此番作法未免有些不够光明正大,可一想到万一自己输了,那岂不是要丢尽了日月神教的颜面,自己今后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呢?

后来见诗心放下长剑,解了被困之围后,原本以为诗心要放qì

报仇,哪知却又听她说要以掌对剑,不由一愣。想他是何等身份之上,一生自视清高,岂能去占一个小姑娘的便宜,一时面子上很放不下去,便也将手中长剑递给身一个长老道:“既然这样,老夫就领教一下姑娘的掌上功夫,请姑娘小心。”

他说完便也摆出一个“开山立地”的招式,等待诗心进招,哪知却见诗心双手柔如灵蛇一般只是上下移动,却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掌法,又不好主动出击,只得耐心等着,却也不敢大意,只是盯着那两掌去看。

那知看了一会,突然觉得那双掌之间好似生出无限个手掌来,以致于他竟看不清楚哪只才是真的手掌,哪只是幻影,心中不由一惊,待再要仔细看时,突然看到那无数个手掌都齐齐的朝自己身上拍来,眼看就要中掌,好在他身经百战,有着相当丰厚的交战经验,一点也不慌乱,待双掌到了跟前时,这才看清,连忙也挥掌迎去,哪知却猜错了,与诗心双掌交错开来,只听“砰”的一声响,二人肩膀同时中掌,不由“蹬、蹬、蹬”后退几步,眼神之中很是不相信刚才那一掌是出于诗心之手。

众人刚才眼见诗心软绵绵的掌法好似无一丝力道,哪曾想与万大交手之后,竟能将他逼退数步,而且她竟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不由都是一惊,还道是万大有意相让,为的是不让前教主太过难堪。

就连独孤天也微微点头,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也不知dào

是对万大出手相让表示谢意,还是为诗心的掌法而感到欣慰。

然而此时只有万大一人知dào

,自己刚才那一掌已经使出了七层功力,他原本只想出五层功力,逼退眼前这个固执的小姑娘,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就在她的双掌推到胸前时,他却不由自主的又加了两层功力,似乎他手上的力度已不由他控zhì

一般,让他也着实也吃了一惊,待他被对方强劲的掌力逼着倒退好几步时,这才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出四层功力,不然现在早已受了重伤。

诗心肩膀受了万大两掌,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里泠哼一声,顿时将手中双掌变指,身体也越来越柔滑了起来,慢慢的竟像是在跳舞一般。

众人再看,一时也不知dào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竟又开始跳起舞来。

就在这时,不然为何,突然从门外飞出几只漂亮的蝴蝶来,开始围着诗心慢慢翩翩起舞,好似在给她伴舞,接着又飞来几只,过了片刻功夫,便已有数百只蝴蝶围在她的身边。

一时间众人不由为这奇妙的景象所惊呆了,他们一时也想不到这些蝴蝶到底是从哪里飞来的,又为何只围着诗心一个人转。

独孤天却眉头越皱越紧,紧张的盯着诗心去看,现在他已经想到诗心所使的正是化碟神功,不由开始为万大担心了。

而任我行和向问天却也是眉头紧缩,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大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攻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些蝴蝶竟统统朝自己飞来,好似变成了一枝枝利箭一般,直往自己身上撞,他一时间竟不知dào

该如何对付这些漂亮的蝴蝶了,然而就在他犹豫的瞬间,突然看到诗心十指又化为双掌,身体竟也如蝴蝶一般,挥着双掌朝自己拍来。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任我行大叫一声提醒道:“万兄小心,这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化碟神功。”

可惜他的话音刚落,便看到万大的身体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的飞了起来,直撞到密室的墙壁之上。

众人一时不由惊呆了。

万大只听胸口发出几声脆响,接着自己便感到浑身疼痛,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一口鲜血再也没忍住喷射了出来,眼睛睁的大大的,惊恐的看着诗心再度挥来的双掌,竟再无力抵抗。

诗心眼见万大受伤,紧接着第二掌便又照着他的头顶拍下去,眼看快要将万大立毙于掌下,替爹娘及爷爷报了那血海深仇之时,突然她只感觉到双掌拍下去时,竟再无半点力道,而随之她的身体也被震的朝后退了几步。

她大惊之下,强行止住脚步,这才看到独孤天站在自己面前,朝她轻轻摇头,不由顿时百思不得其解。

日月教群雄,从来都没见过副教主如此惊恐过,刚才眼见副教主万大就要死在诗心的掌下,不由纷纷闭上眼去,不忍看到这悲惨的一幕,哪知后来又见独孤天硬替万大接了那两掌,顿时连忙抢上前去,扶起万大,生怕诗心双掌再次挥来。

诗心眼看就报了血海深仇,却不想竟被独孤天给阻止了,一时心中很是难过,此时她看着独孤天渗出鲜血的嘴唇,摇头心疼的说道:“天哥哥,为什么?”

独孤天什么也没说,却突然低下头去,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

诗心见状,连忙抢上前去,紧紧的抱着他哭道:“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

独孤天抬起头,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半晌才说道:“嫣儿,你好漂亮!”

他话音说完,便又一头栽倒在诗心怀里,昏迷了过去。

诗心见他昏迷,不由“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半晌才扶起独孤天,看着万大,泠声说道:“姓万的,从此以后,你我之间的仇恨便一笔购销,你好自为之!”

她说完便准bèi

离去。

众人见她为了心爱的男人,竟放qì

了父母的深仇大恨,不由一时心中都感慨万千。

这时万大强撑着身体说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万大感激不尽!不知姑娘方才所使的掌法当真便是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化蝶神功”吗?”

众人听他这么一问,便都朝诗心看去,也很想知dào

答案。

诗心泠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却也不答话,扶着独孤天就那样慢慢众日月神教群雄的眼中消失了。

万大眼见诗心离去,不由长叹一声,半晌才道:“想不到我万大有生之年竟能见到这绝世神功,便是死也值了。”

他说完便又喷出一口鲜血来,顿时昏厥了过去。

任我行连忙朝向问天说道:“向兄,你快扶他进密室休息,我去看看教主伤势如何?”

向我行点了点头,先是有些犹豫,接着便抱拳说道:“教主一切小心。”

任我行没有回话,急忙跑出门外,顺着上山的路看,却见到处都是死尸。

除了死尸,便再也没见到诗心和独孤天的踪影。

一群蝴蝶自他面前翩翩飞过,片刻之间,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似是追随诗心而去。

过了片刻,一名日月教弟子上前禀报道:“启禀教主,朝廷的后马已经尽数被杀,带兵之人也跳崖自尽。”

任我行点了点头,问道:“有没有查出来,这些兵队是谁的主使?”

那弟子抱拳说道:“属下已经查明,是华山派一个叫风清扬的人,目的是为了刚才离去的那个人。”

任我行愣了一下,半晌才挥了挥手道:“知dào

了,你先下去,多派一些人,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叫风清扬的人给我找出来,然后格杀无论。”

那教徒抱拳说道:“是,属下一定严密追查!”说完便退了下去。

任我行看着那教徒离去,自言自语道:“风清扬!”

半晌之后,他这才返回密室。

第一百四十二章 弃仇

独孤天刚才见她受到语言相激,竟主动提出弃剑,不由心中感到很是可惜,想劝她却又无法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并不出声,也不相助。

刘君扬见她上当,又见万大已然解了围,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又见诗心双掌轻轻挥舞,仿佛就像在跳舞一般,很是轻柔,一时竟又看得入迷了。

向问天初时见诗心放qì

使剑,不由也在心里轻自叹息,寻思她毕竟年纪尚轻,不知dào

江湖之险恶,如此言语相激,她就轻易上当,心中隐约有些失望。

一时间,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任我行此时看着诗心双手上下摆动,先是不解,连忙仔细盯着诗心的双掌去看,哪知越看却越觉得心烦意乱,只觉得那双掌下下飘动的越来越快,慢慢竟有了许多幻影,好似有千万双手掌在同时挥舞一般,一时却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武功招式。

又看了片刻,他突然想起江湖上有一种“幻术”,似乎跟与诗心的掌法很是相似,这才知dào

诗心不仅剑法已经得到了独孤天的真传,而掌法似乎高人一筹。

万大刚才听到刘君扬出言相激,便知dào

他的用意,虽然心中觉得此番作法未免有些不够光明正大,可一想到万一自己输了,那岂不是要丢尽了日月神教的颜面,自己今后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呢?

后来见诗心放下长剑,解了被困之围后,原本以为诗心要放qì

报仇,哪知却又听她说要以掌对剑,不由一愣。想他是何等身份之上,一生自视清高,岂能去占一个小姑娘的便宜,一时面子上很放不下去,便也将手中长剑递给身一个长老道:“既然这样,老夫就领教一下姑娘的掌上功夫,请姑娘小心。”

他说完便也摆出一个“开山立地”的招式,等待诗心进招,哪知却见诗心双手柔如灵蛇一般只是上下移动,却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掌法,又不好主动出击,只得耐心等着,却也不敢大意,只是盯着那两掌去看。

那知看了一会,突然觉得那双掌之间好似生出无限个手掌来,以致于他竟看不清楚哪只才是真的手掌,哪只是幻影,心中不由一惊,待再要仔细看时,突然看到那无数个手掌都齐齐的朝自己身上拍来,眼看就要中掌,好在他身经百战,有着相当丰厚的交战经验,一点也不慌乱,待双掌到了跟前时,这才看清,连忙也挥掌迎去,哪知却猜错了,与诗心双掌交错开来,只听“砰”的一声响,二人肩膀同时中掌,不由“蹬、蹬、蹬”后退几步,眼神之中很是不相信刚才那一掌是出于诗心之手。

众人刚才眼见诗心软绵绵的掌法好似无一丝力道,哪曾想与万大交手之后,竟能将他逼退数步,而且她竟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不由都是一惊,还道是万大有意相让,为的是不让前教主太过难堪。

就连独孤天也微微点头,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也不知dào

是对万大出手相让表示谢意,还是为诗心的掌法而感到欣慰。

然而此时只有万大一人知dào

,自己刚才那一掌已经使出了七层功力,他原本只想出五层功力,逼退眼前这个固执的小姑娘,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就在她的双掌推到胸前时,他却不由自主的又加了两层功力,似乎他手上的力度已不由他控zhì

一般,让他也着实也吃了一惊,待他被对方强劲的掌力逼着倒退好几步时,这才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出四层功力,不然现在早已受了重伤。

诗心肩膀受了万大两掌,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里泠哼一声,顿时将手中双掌变指,身体也越来越柔滑了起来,慢慢的竟像是在跳舞一般。

众人再看,一时也不知dào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竟又开始跳起舞来。

就在这时,不然为何,突然从门外飞出几只漂亮的蝴蝶来,开始围着诗心慢慢翩翩起舞,好似在给她伴舞,接着又飞来几只,过了片刻功夫,便已有数百只蝴蝶围在她的身边。

一时间众人不由为这奇妙的景象所惊呆了,他们一时也想不到这些蝴蝶到底是从哪里飞来的,又为何只围着诗心一个人转。

独孤天却眉头越皱越紧,紧张的盯着诗心去看,现在他已经想到诗心所使的正是化碟神功,不由开始为万大担心了。

而任我行和向问天却也是眉头紧缩,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大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攻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些蝴蝶竟统统朝自己飞来,好似变成了一枝枝利箭一般,直往自己身上撞,他一时间竟不知dào

该如何对付这些漂亮的蝴蝶了,然而就在他犹豫的瞬间,突然看到诗心十指又化为双掌,身体竟也如蝴蝶一般,挥着双掌朝自己拍来。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任我行大叫一声提醒道:“万兄小心,这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化碟神功。”

可惜他的话音刚落,便看到万大的身体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的飞了起来,直撞到密室的墙壁之上。

众人一时不由惊呆了。

万大只听胸口发出几声脆响,接着自己便感到浑身疼痛,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一口鲜血再也没忍住喷射了出来,眼睛睁的大大的,惊恐的看着诗心再度挥来的双掌,竟再无力抵抗。

诗心眼见万大受伤,紧接着第二掌便又照着他的头顶拍下去,眼看快要将万大立毙于掌下,替爹娘及爷爷报了那血海深仇之时,突然她只感觉到双掌拍下去时,竟再无半点力道,而随之她的身体也被震的朝后退了几步。

她大惊之下,强行止住脚步,这才看到独孤天站在自己面前,朝她轻轻摇头,不由顿时百思不得其解。

日月教群雄,从来都没见过副教主如此惊恐过,刚才眼见副教主万大就要死在诗心的掌下,不由纷纷闭上眼去,不忍看到这悲惨的一幕,哪知后来又见独孤天硬替万大接了那两掌,顿时连忙抢上前去,扶起万大,生怕诗心双掌再次挥来。

诗心眼看就报了血海深仇,却不想竟被独孤天给阻止了,一时心中很是难过,此时她看着独孤天渗出鲜血的嘴唇,摇头心疼的说道:“天哥哥,为什么?”

独孤天什么也没说,却突然低下头去,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

诗心见状,连忙抢上前去,紧紧的抱着他哭道:“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

独孤天抬起头,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半晌才说道:“嫣儿,你好漂亮!”

他话音说完,便又一头栽倒在诗心怀里,昏迷了过去。

诗心见他昏迷,不由“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半晌才扶起独孤天,看着万大,泠声说道:“姓万的,从此以后,你我之间的仇恨便一笔购销,你好自为之!”

她说完便准bèi

离去。

众人见她为了心爱的男人,竟放qì

了父母的深仇大恨,不由一时心中都感慨万千。

这时万大强撑着身体说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万大感激不尽!不知姑娘方才所使的掌法当真便是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化蝶神功”吗?”

众人听他这么一问,便都朝诗心看去,也很想知dào

答案。

诗心泠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却也不答话,扶着独孤天就那样慢慢众日月神教群雄的眼中消失了。

万大眼见诗心离去,不由长叹一声,半晌才道:“想不到我万大有生之年竟能见到这绝世神功,便是死也值了。”

他说完便又喷出一口鲜血来,顿时昏厥了过去。

任我行连忙朝向问天说道:“向兄,你快扶他进密室休息,我去看看教主伤势如何?”

向我行点了点头,先是有些犹豫,接着便抱拳说道:“教主一切小心。”

任我行没有回话,急忙跑出门外,顺着上山的路看,却见到处都是死尸。

除了死尸,便再也没见到诗心和独孤天的踪影。

一群蝴蝶自他面前翩翩飞过,片刻之间,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似是追随诗心而去。

过了片刻,一名日月教弟子上前禀报道:“启禀教主,朝廷的后马已经尽数被杀,带兵之人也跳崖自尽。”

任我行点了点头,问道:“有没有查出来,这些兵队是谁的主使?”

那弟子抱拳说道:“属下已经查明,是华山派一个叫风清扬的人,目的是为了刚才离去的那个人。”

任我行愣了一下,半晌才挥了挥手道:“知dào

了,你先下去,多派一些人,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叫风清扬的人给我找出来,然后格杀无论。”

那教徒抱拳说道:“是,属下一定严密追查!”说完便退了下去。

任我行看着那教徒离去,自言自语道:“风清扬!”

半晌之后,他这才返回密室。

第一百四十三章 影子

风清扬带了一大帮江湖豪杰前去找独孤天报仇,与华山三侠联手差点便要杀了独孤天,可惜半路竟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关键时候却被诗心给挡住了,顿时前功尽弃。

这半年来,他到处游说各路豪杰,诉说大魔头独孤天的罪行,已得到无数英雄的支持,如今他探得独孤天在此现身,这才一路杀将过来,哪知到头来大仇还是未能报成,岂能就此善罢甘休?

自从上次他在海边将诗心救回华山,两人又相聚了数日,那段时间虽然发生了许多不如意的事,自己也差点被她害的自尽身亡,可最终在关键的时候,他这条命还是被师娘救了下来,而且又靠着师娘又说服了师父,他这才得以继xù

留在华山,尽管以后的日子,师傅及师兄们都以勾结魔教妖女为由处处排挤他,羞辱他,可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原本诗心害他如此,他本该狠她,恼她,可是却也不知为何,每每在心中想起她甜甜的笑,他就再也狠不起来了,不仅如此,他还暗中打听诗心的下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再见上她一面。

也许,以他追梦的心中,已经深深喜欢上了那个天真,烂漫,而且单纯,忌恶如仇的诗心了。

他原本以为在华山诗心拼了命的救自己,替自己说好话,同样也已深深的喜欢上了他,哪知那次在屠魔大会上,他却看到心爱的女子为了救独孤天那个大魔头而几乎连性命都不顾了,那个时候,他才知dào

,自己对诗心的情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也许,在她的心里,那个天底下杀人如麻的大魔头,才是她真zhèng

喜欢的人,那个时候,他的心里是多么的不甘啊!

所以屠魔大会,诗心追随大魔头离去之后,他便也一路跟随,果然看到她在雨中紧紧的抱着那个大魔头独孤天。

那一刻,他几乎要疯掉,精神也几乎要崩溃。

当时,他的心中装满了仇恨和妒忌,这些愚蠢的东西令他瞬间丧失了理智,所以在众师兄的嘲笑中,他尽管知dào

自己不是独孤天的对手,可仍然不顾一切的向他举起了手中的剑。

可这一次,诗心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刻,天在下雨,可他的心却在滴血。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可爱,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却偏偏会喜欢上一个跟她父亲一般年龄的人,而且这也罢了,可那人却又是天底下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这便更加不可理解了。

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心爱的女人遭到了大魔头的胁迫。

此时,当他再次被诗心挡在仇人的面前时,他疯狂的奔出了那个原本用作诗心结婚的礼堂。

此时,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诗心抱着独孤天,伤心欲绝的哭泣着的画面,使得他更加狂躁,不安。

这一刻,他甚至希望心爱的女子就算是嫁给那个又老又丑的员外,也比她现在跟着这个大恶魔要强一百倍,一万倍。

街上,到处都是他这半年来,费尽心血鼓动来的江湖各派武林高手,他们是因为从风清扬的口中得知剑魔独孤天要来闹天下第一大美人的婚礼,这才兴冲冲的跑过来看热闹的,再顺便看看能不能捡到什么便宜。

至于口头上承诺的替华山派死去的剑宗一脉申冤,那也就是哄哄小孩子罢了,每个人的命都很稀奇,没有人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而白白送命的。

风清扬像疯了一样跑出了小镇,在一处树林的小河沟旁,他终于停了下来。

河水清澈透明,甚至里面还有小鱼欢快游动的身影,可此时风清扬却伤心欲绝。

看着河沟里自己狼狈的影子,满身的鲜血,他的内心很是沮丧,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一生会过的这么悲惨。

一岁便死了爹娘,跟着叔叔到处东躲西藏,不知dào

自己的爹娘是谁,也不知dào

自己的仇人是谁,整天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没有孩子们应该有的幸福童年生活,没有爹娘的疼爱,只有街坊邻居的泠嘲热讽。

五岁的时候,他被得了重病的叔叔在半夜悄悄送上华山,拜投师傅段子羽门下学剑,却终是得不到师傅的垂青,每天只是做些烧饭、劈柴的生活,师兄们也看不起他,个个嘲笑他,愚弄他,时时欺负着他,只有师娘待他如亲娘一般,处处疼着他,爱着他,有好吃的替他留着,泠了为他补缝衣服。

这一晃便是十一年,如今他已经成了十六岁的少年,原本他以为这辈子,会像从前一样,一辈子在华山平凡的度过,虽然不开心,可至少有师娘疼着,护着,他也就知足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偏偏让他碰上了诗心?一个不该碰到的人。

为什么却又偏偏那么巧合,是他救活了她?

最终自己又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她。

此时,他看着水里的倒影,泪已流满面。

慢慢的他突然发xiàn

,水中的影子,竟变成了诗心。

她正在朝着自己笑,笑的还是那样甜美,就像这河里的水流一样清脆,响亮;就像那树林中百灵鸟的叫声,一样悦耳,让人回味无穷,无法忘怀。

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可是那水面一晃,接着他又看到最疼自己的师娘正捂着脖子,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伸着手,痛苦的喊着:“扬儿,替我报仇!”

还有师傅,师兄,他们此时也似乎都潜伏在水里,伸着沾满鲜血的手,指责他,嘲笑他,说他勾结魔教妖女,害得他们最终惨死。

风清扬看着那一张张伸出的手,就像索命的小鬼,特意来向他索命一般,他不由吓的朝后退了几步,大声喊道:“不!不!不是我,我没有勾结魔教,没有想到要害死你们!”

话音刚落,所有的师兄,就好像真的原谅了他一般,都悄悄的走了,他连忙爬起来,盯着那水面看,这时却发xiàn

师傅正一脸威严的怒视着他,他身上中了一掌,全身胸骨都断了,头也支撑不了,他就那样,低着头怒视着自己。

他不由吓得“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使劲的给师傅磕起了头,祈求他们在天之灵,能够原谅自己。

直到额头上鲜血直淌,风清扬这才抬起头来,朝水面去看,却发xiàn

师傅早已不见了,除了几条流来游去的鱼儿,还有自己披头散发,满头污血的模样。

他不由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失声痛哭起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影子

风清扬带了一大帮江湖豪杰前去找独孤天报仇,与华山三侠联手差点便要杀了独孤天,可惜半路竟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关键时候却被诗心给挡住了,顿时前功尽弃。

这半年来,他到处游说各路豪杰,诉说大魔头独孤天的罪行,已得到无数英雄的支持,如今他探得独孤天在此现身,这才一路杀将过来,哪知到头来大仇还是未能报成,岂能就此善罢甘休?

自从上次他在海边将诗心救回华山,两人又相聚了数日,那段时间虽然发生了许多不如意的事,自己也差点被她害的自尽身亡,可最终在关键的时候,他这条命还是被师娘救了下来,而且又靠着师娘又说服了师父,他这才得以继xù

留在华山,尽管以后的日子,师傅及师兄们都以勾结魔教妖女为由处处排挤他,羞辱他,可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原本诗心害他如此,他本该狠她,恼她,可是却也不知为何,每每在心中想起她甜甜的笑,他就再也狠不起来了,不仅如此,他还暗中打听诗心的下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再见上她一面。

也许,以他追梦的心中,已经深深喜欢上了那个天真,烂漫,而且单纯,忌恶如仇的诗心了。

他原本以为在华山诗心拼了命的救自己,替自己说好话,同样也已深深的喜欢上了他,哪知那次在屠魔大会上,他却看到心爱的女子为了救独孤天那个大魔头而几乎连性命都不顾了,那个时候,他才知dào

,自己对诗心的情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也许,在她的心里,那个天底下杀人如麻的大魔头,才是她真zhèng

喜欢的人,那个时候,他的心里是多么的不甘啊!

所以屠魔大会,诗心追随大魔头离去之后,他便也一路跟随,果然看到她在雨中紧紧的抱着那个大魔头独孤天。

那一刻,他几乎要疯掉,精神也几乎要崩溃。

当时,他的心中装满了仇恨和妒忌,这些愚蠢的东西令他瞬间丧失了理智,所以在众师兄的嘲笑中,他尽管知dào

自己不是独孤天的对手,可仍然不顾一切的向他举起了手中的剑。

可这一次,诗心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刻,天在下雨,可他的心却在滴血。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可爱,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却偏偏会喜欢上一个跟她父亲一般年龄的人,而且这也罢了,可那人却又是天底下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这便更加不可理解了。

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心爱的女人遭到了大魔头的胁迫。

此时,当他再次被诗心挡在仇人的面前时,他疯狂的奔出了那个原本用作诗心结婚的礼堂。

此时,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诗心抱着独孤天,伤心欲绝的哭泣着的画面,使得他更加狂躁,不安。

这一刻,他甚至希望心爱的女子就算是嫁给那个又老又丑的员外,也比她现在跟着这个大恶魔要强一百倍,一万倍。

街上,到处都是他这半年来,费尽心血鼓动来的江湖各派武林高手,他们是因为从风清扬的口中得知剑魔独孤天要来闹天下第一大美人的婚礼,这才兴冲冲的跑过来看热闹的,再顺便看看能不能捡到什么便宜。

至于口头上承诺的替华山派死去的剑宗一脉申冤,那也就是哄哄小孩子罢了,每个人的命都很稀奇,没有人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而白白送命的。

风清扬像疯了一样跑出了小镇,在一处树林的小河沟旁,他终于停了下来。

河水清澈透明,甚至里面还有小鱼欢快游动的身影,可此时风清扬却伤心欲绝。

看着河沟里自己狼狈的影子,满身的鲜血,他的内心很是沮丧,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一生会过的这么悲惨。

一岁便死了爹娘,跟着叔叔到处东躲西藏,不知dào

自己的爹娘是谁,也不知dào

自己的仇人是谁,整天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没有孩子们应该有的幸福童年生活,没有爹娘的疼爱,只有街坊邻居的泠嘲热讽。

五岁的时候,他被得了重病的叔叔在半夜悄悄送上华山,拜投师傅段子羽门下学剑,却终是得不到师傅的垂青,每天只是做些烧饭、劈柴的生活,师兄们也看不起他,个个嘲笑他,愚弄他,时时欺负着他,只有师娘待他如亲娘一般,处处疼着他,爱着他,有好吃的替他留着,泠了为他补缝衣服。

这一晃便是十一年,如今他已经成了十六岁的少年,原本他以为这辈子,会像从前一样,一辈子在华山平凡的度过,虽然不开心,可至少有师娘疼着,护着,他也就知足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偏偏让他碰上了诗心?一个不该碰到的人。

为什么却又偏偏那么巧合,是他救活了她?

最终自己又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她。

此时,他看着水里的倒影,泪已流满面。

慢慢的他突然发xiàn

,水中的影子,竟变成了诗心。

她正在朝着自己笑,笑的还是那样甜美,就像这河里的水流一样清脆,响亮;就像那树林中百灵鸟的叫声,一样悦耳,让人回味无穷,无法忘怀。

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可是那水面一晃,接着他又看到最疼自己的师娘正捂着脖子,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伸着手,痛苦的喊着:“扬儿,替我报仇!”

还有师傅,师兄,他们此时也似乎都潜伏在水里,伸着沾满鲜血的手,指责他,嘲笑他,说他勾结魔教妖女,害得他们最终惨死。

风清扬看着那一张张伸出的手,就像索命的小鬼,特意来向他索命一般,他不由吓的朝后退了几步,大声喊道:“不!不!不是我,我没有勾结魔教,没有想到要害死你们!”

话音刚落,所有的师兄,就好像真的原谅了他一般,都悄悄的走了,他连忙爬起来,盯着那水面看,这时却发xiàn

师傅正一脸威严的怒视着他,他身上中了一掌,全身胸骨都断了,头也支撑不了,他就那样,低着头怒视着自己。

他不由吓得“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使劲的给师傅磕起了头,祈求他们在天之灵,能够原谅自己。

直到额头上鲜血直淌,风清扬这才抬起头来,朝水面去看,却发xiàn

师傅早已不见了,除了几条流来游去的鱼儿,还有自己披头散发,满头污血的模样。

他不由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失声痛哭起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野花

许久,等哭够了,风清扬才从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看着上面刻着的那个“婷”字,轻声的喊道:“娘,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要扬儿了,为什么不理扬儿了?扬儿好怕啊!”

风清扬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手捧着娘亲的遗物流泪。

从小到大,每次受到师傅的责罚,师兄们的嘲笑和愚弄,他都会偷偷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拿出这块玉佩,一边轻声抽泣,一边诉说对娘亲的渴望和思念。

从小到大,这块玉佩他都一直带在身上,从不离身。他只记得,叔叔说这是他娘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让他一定要好好珍藏,不要弄丢了,想娘亲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这样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此时,就在风清扬哭的昏天黑地的时候,突然一声泠笑,从他的身后传了出来。

他不由大惊,连忙将手中玉佩放入怀中,一跃而起,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并没发xiàn

人,这才大声喊道:“谁!”

这时,从一棵大树后,慢慢走出一个手拿折扇的白衣人,他大约三十多岁,身体高大,相貌英俊,眉宇之间,有种说不出的风流倜傥,一张脸上,似乎随时都带着笑意,此时他正用一双美目盯着风清扬看,似乎在风清扬的脸上,正带着一张小丑面具一般吸引着他的眼球。

风清扬抹了一把眼泪,看着那白衣人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躲在后面,偷听别人说话。”

白衣人似乎并不在意风清扬的嘲笑,手拿着折扇,轻轻挥了两下,半晌才道:“年轻人,我猜你一定是被情人抛弃了,才会这般伤心,对不对?”

风清扬听着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又是那样祥和,仿佛是这个年龄并不应该有的声音,可却不知为什么,他一听到这种声音,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师傅。

师傅对他虽然很严厉,可声音也像白衣人这般来严厉中透着关怀和慈爱。

此时,他被白衣人猜中了心思,不由脸上一红,顿时有些不自然的大声反驳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要你来管吗?”

白衣人依旧笑了笑道:“如果你是为了别的事伤心,我自然管不着,可如果你果真是为了心爱的女子伤心的话,那就跟我有关系了,因为我至少可以有一千种方法,一万种手段,教你如何获得心爱女孩子的芳心,你想不想听?”

风清扬虽然平日城最恨那些自以为是,华而不实的人,可不知dào

为什么,这次一听到白衣人的话,顿时便有些心动了,再也不会生意了。

他转过头,看着河水中的小鱼,此时它们好似完全不懂他的伤心,仍然是那样开心的追逐,戏嬉,就像诗心一样,丝毫不明白他的心意,仍然一意孤行要与那大魔头在一起一样,半晌才叹了口气,随手扯了一朵鲜花,仍进了水里,看着那花慢慢漂走,就像看到心爱的女子轻轻离开自己一样,半晌才道:“算了,所谓花自飘零水自流,她现在已经跟在下没任何关系了。”

白衣人看着那水中的鲜花,慢慢的漂向远方,他突然身子轻轻一跃,脚尖轻飘飘的落在水面上,手中折扇轻轻一抄,将那朵野花,拿在手中。然后又脚尖轻轻一点,踩到一朵花枝上,落回原地,手拿着野花,看了半天,才走到风清扬面前,递给他道:“年轻人,如果你愿意去尝试,就算是漂到天涯海角的鲜花,我相信,总有一天,也会主动飞回到你的身边的。”

风清扬刚才眼见白衣人只是轻轻一跃,脚尖轻点水面,便将已野花抄在了手里,不由为他这种绝顶的轻功所惊呆,如今再低头去看,只铜陵他脚上穿着的布鞋竟没一点水痕,更是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来话。

他知dào

,面前的白衣人,轻功绝对不在师傅之下,想必武功也会更高,不由又想起他刚才说的话,顿时有些心动了。

可是,此时的风清扬毕竟已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他知dào

,世界上不会有免费的午餐,这个跟自己非亲非故的白衣人,显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帮自己,肯定有所要求,一时不免又有了一丝犹豫。

他原本是想依靠自己的本事,从大魔头独孤天手里把心爱的女子抢回来,可每次一想到独孤天的武功和剑法,他便完全没了自信。

就连华山三侠,这样厉害的人物合力都是大魔头的对手,他又凭什么能从独孤天手里把人给抢回来呢?

白衣人见风清扬犹豫,似乎已白了他的心思,仍旧将那朵野花摆在他的面前,笑着道:“年轻人,我只是觉得你痴心一片,不应该得到这样的遭遇,这才想要帮帮你,如果你觉得我有所企图的话,我大可立即转身就走,你便只当没见过我,继xù

这里哭,这样对大家都没什么损失,你说是不是?”

他说到这里,便示意独孤天接过他手里的野花。

独孤天还在犹豫,他此时久久的盯着面前拿在白衣人手里的野花,内心中做着剧烈的斗争,慢慢的,他就好像看到诗心正偎依在独孤天的怀里满面泪水,是那样委屈。

他不由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想一把将那要原本属于他的花夺过来,可一时却又缺乏足够的勇气。

他甚至开始为自己的懦弱和自卑感到有些羞愧。

白衣人也不急着催他,见他似乎拿不定主意,这才又笑着道:“你心里应该很明白,如果没有我的帮忙,你这辈子若是想从天下第一大魔头独孤天的手中抢回自己心爱的女人,恐怕要比登天还难?”

风清扬愣了一下,不由抬头盯着面前的白衣人,似乎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白衣人竟会知dào

这些事,半晌他才犹豫着问道:“前辈知dào

她……是谁?”

白衣人再次看了看手中那朵野花,示意了风清扬拿回去。

清扬风这才鼓起了勇气,一把将那野花从白衣人手里抢过,然后死死的攥在手里,似是生怕它再随着河水飘走一样。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野花

许久,等哭够了,风清扬才从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看着上面刻着的那个“婷”字,轻声的喊道:“娘,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要扬儿了,为什么不理扬儿了?扬儿好怕啊!”

风清扬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手捧着娘亲的遗物流泪。

从小到大,每次受到师傅的责罚,师兄们的嘲笑和愚弄,他都会偷偷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拿出这块玉佩,一边轻声抽泣,一边诉说对娘亲的渴望和思念。

从小到大,这块玉佩他都一直带在身上,从不离身。他只记得,叔叔说这是他娘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让他一定要好好珍藏,不要弄丢了,想娘亲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这样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此时,就在风清扬哭的昏天黑地的时候,突然一声泠笑,从他的身后传了出来。

他不由大惊,连忙将手中玉佩放入怀中,一跃而起,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并没发xiàn

人,这才大声喊道:“谁!”

这时,从一棵大树后,慢慢走出一个手拿折扇的白衣人,他大约三十多岁,身体高大,相貌英俊,眉宇之间,有种说不出的风流倜傥,一张脸上,似乎随时都带着笑意,此时他正用一双美目盯着风清扬看,似乎在风清扬的脸上,正带着一张小丑面具一般吸引着他的眼球。

风清扬抹了一把眼泪,看着那白衣人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躲在后面,偷听别人说话。”

白衣人似乎并不在意风清扬的嘲笑,手拿着折扇,轻轻挥了两下,半晌才道:“年轻人,我猜你一定是被情人抛弃了,才会这般伤心,对不对?”

风清扬听着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又是那样祥和,仿佛是这个年龄并不应该有的声音,可却不知为什么,他一听到这种声音,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师傅。

师傅对他虽然很严厉,可声音也像白衣人这般来严厉中透着关怀和慈爱。

此时,他被白衣人猜中了心思,不由脸上一红,顿时有些不自然的大声反驳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要你来管吗?”

白衣人依旧笑了笑道:“如果你是为了别的事伤心,我自然管不着,可如果你果真是为了心爱的女子伤心的话,那就跟我有关系了,因为我至少可以有一千种方法,一万种手段,教你如何获得心爱女孩子的芳心,你想不想听?”

风清扬虽然平日城最恨那些自以为是,华而不实的人,可不知dào

为什么,这次一听到白衣人的话,顿时便有些心动了,再也不会生意了。

他转过头,看着河水中的小鱼,此时它们好似完全不懂他的伤心,仍然是那样开心的追逐,戏嬉,就像诗心一样,丝毫不明白他的心意,仍然一意孤行要与那大魔头在一起一样,半晌才叹了口气,随手扯了一朵鲜花,仍进了水里,看着那花慢慢漂走,就像看到心爱的女子轻轻离开自己一样,半晌才道:“算了,所谓花自飘零水自流,她现在已经跟在下没任何关系了。”

白衣人看着那水中的鲜花,慢慢的漂向远方,他突然身子轻轻一跃,脚尖轻飘飘的落在水面上,手中折扇轻轻一抄,将那朵野花,拿在手中。然后又脚尖轻轻一点,踩到一朵花枝上,落回原地,手拿着野花,看了半天,才走到风清扬面前,递给他道:“年轻人,如果你愿意去尝试,就算是漂到天涯海角的鲜花,我相信,总有一天,也会主动飞回到你的身边的。”

风清扬刚才眼见白衣人只是轻轻一跃,脚尖轻点水面,便将已野花抄在了手里,不由为他这种绝顶的轻功所惊呆,如今再低头去看,只铜陵他脚上穿着的布鞋竟没一点水痕,更是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来话。

他知dào

,面前的白衣人,轻功绝对不在师傅之下,想必武功也会更高,不由又想起他刚才说的话,顿时有些心动了。

可是,此时的风清扬毕竟已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他知dào

,世界上不会有免费的午餐,这个跟自己非亲非故的白衣人,显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帮自己,肯定有所要求,一时不免又有了一丝犹豫。

他原本是想依靠自己的本事,从大魔头独孤天手里把心爱的女子抢回来,可每次一想到独孤天的武功和剑法,他便完全没了自信。

就连华山三侠,这样厉害的人物合力都是大魔头的对手,他又凭什么能从独孤天手里把人给抢回来呢?

白衣人见风清扬犹豫,似乎已白了他的心思,仍旧将那朵野花摆在他的面前,笑着道:“年轻人,我只是觉得你痴心一片,不应该得到这样的遭遇,这才想要帮帮你,如果你觉得我有所企图的话,我大可立即转身就走,你便只当没见过我,继xù

这里哭,这样对大家都没什么损失,你说是不是?”

他说到这里,便示意独孤天接过他手里的野花。

独孤天还在犹豫,他此时久久的盯着面前拿在白衣人手里的野花,内心中做着剧烈的斗争,慢慢的,他就好像看到诗心正偎依在独孤天的怀里满面泪水,是那样委屈。

他不由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想一把将那要原本属于他的花夺过来,可一时却又缺乏足够的勇气。

他甚至开始为自己的懦弱和自卑感到有些羞愧。

白衣人也不急着催他,见他似乎拿不定主意,这才又笑着道:“你心里应该很明白,如果没有我的帮忙,你这辈子若是想从天下第一大魔头独孤天的手中抢回自己心爱的女人,恐怕要比登天还难?”

风清扬愣了一下,不由抬头盯着面前的白衣人,似乎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白衣人竟会知dào

这些事,半晌他才犹豫着问道:“前辈知dào

她……是谁?”

白衣人再次看了看手中那朵野花,示意了风清扬拿回去。

清扬风这才鼓起了勇气,一把将那野花从白衣人手里抢过,然后死死的攥在手里,似是生怕它再随着河水飘走一样。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本质

白衣人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继xù

用他那招牌似的笑看着风清扬,l肯定的说道:“对!年轻人,就这样攥紧它,死死的抓住,不要让它再从你的手中溜走,就算是让它死在你的手里,也不要让任何人得到。”

风清扬听着白衣人的话,突然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泠战,低头一看,却见手中的野花已被他捏的稀烂,花瓣也掉了一地。

他的心不由一痛,仿佛就像看到心爱的女人,倒在自己面前一样,让人心痛。

白衣人注视着他的表情,笑而不语。

许久才又挥了挥手中的折扇,缓缓说道:“你喜欢的女孩子叫诗心,以前只是江湖上一个靠算命维持生计的黄毛丫头,名不传经传。突然有一天,她无意中在一个小树林里救了一个人,后来,她就从哪个人身上学会了一套高妙的剑法,是也不是?”

风清扬听白衣人将诗心的事款款道来,竟似如数家珍一般,不由心中又是一惊,连忙问道:“前辈是如何知dào

这些的?”

白衣人笑了笑,却并未回答他的话,随即又道:“就因为她学会了这套剑法,所以才能一剑杀死了河北名剑客“快手似江鲫”薜江,从此以后便扬名江湖,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被人妒忌,甚至追杀,最后侥幸被你救了,是不是这样的?”

风清扬睁大眼睛,听着白衣人慢慢将诗心的身世和经lì

一一道出,半晌也猜不出来他到底是何人,心中虽有千百个疑问,一时却也不知该如何相问,只是痴痴的听着,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那样新鲜,也是那样珍贵,他从来都不知dào

自己心爱的人,到底从哪里来,又是做什么的,如今他知dào

了一部分,自然也希望知dào

更多,所以他自然也没去打断白衣人的讲话。

白衣人似乎看透了风清扬的心事,他决定满足眼前这个少年一颗好奇的心,于是便继xù

讲道:“其实,诗心并不知dào

,她从所救的那人身上所学的那套剑法之中,已经不知不觉着了魔道,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的心已经彻底被教他剑法的人所控zhì

住了,以致于不能自拔。”

风清扬听到这里,似乎再也不敢相信,吃惊的问道:“前辈是说,她救的那个人,以及教她剑法的那个人就是当今的大魔头剑魔独孤天吗?”

白衣人本来是面对河水,如今听他这么一问,慢慢回过头去,盯着风清扬,半晌才郑重的说道:“不错!那个人就是当剑武林剑法最厉害的大恶人,剑魔独孤天,试问当今武林,也只有他一人,可以凭借一套剑法去牢牢的控zhì

住一个纯真少女的心,使得她不顾一切的去爱上他,誓死追随着他。”

风清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却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他听完白衣人的话,不由像是疯了一般,大声挥舞着手臂,朝他吼道:“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话音刚落,他不由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河边一颗碗口粗的树上,顿时那树晃了晃,落下几处黄叶来,而风清扬的手背上却已是鲜血直流,他却丝毫没感觉到痛疼。

白衣人见风清扬如此痛苦,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随即又恢复原样,上前用折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年轻人,我知dào

你现在的心情,我也曾是过来人,又如何不清楚你内心的苦楚呢?那些女人,放着心爱的男人不爱,却偏偏要爱一个不爱她们的人,这才是最愚蠢的。你要记住,咱们男人身上流出来的血,是不能白流的,我们流出多少血,就一定要让敌人流出多出数倍的鲜血,甚至赔上性命,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

风清扬听着他的话,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清醒的很多,再也不是那样沮丧,抬起手看着上面正缓缓流出的鲜血,他忽然觉得有些羞愧。

白衣人慢慢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挥动了几下,这才点了点头,继xù

说道:“后来,你在海边无意中将诗心救了回去,你以为这些都是偶然吗?你错了!这只不过是剑魔独孤天一手安排的罢了。”

风清扬听他这么说,心中又是一惊,脑海中出现那日去山上捡柴回来的路上,看到昏迷在海边诗心,几乎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这怎么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他有些不相信道:“前辈,您说当时的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吗?怎么会是这样?我不相信。”

白衣人笑了笑道:“年轻人,凡事不要太冲动,要动脑筋去想,要学会分析一切事情,对于别人的话,不要相信的太快,也不要否决的太快,你听我慢慢分析给你听,如果听完之后,你仍然还有质疑的话,再说不迟啊!”

风清扬看着他自信的笑容,显得那样从容不迫,根本不像说谎话的样子,于是点了点头道:“好!晚辈就听完前辈分析,是非清白晚辈自会判断。”

白衣人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道:“我且问你,你可知dào

独孤天为什么被称之为大魔头?他手中的剑为什么又会称之为魔剑吗?”

风清扬听他问完,想了一会,这才说道:“晚辈也是在屠魔大会上听骆满红骆大侠介shào

说他经常做些打家劫舍的事,杀人太多,所以才被封为大魔头,这才召集天下群雄,要公斩他,只可惜最终还是让他逃走了,不过……”

他原本是想说:“不过,如果没有诗心从中横插一杠的话,也许独孤天根本就跑不了。”可话到嘴边却还是没说出来,毕竟他在外人面前不愿意多说心爱女人的不是。

“哈!哈!哈……”

白衣人见风清扬停止,不由仰天大笑几声,似是觉得风清扬的话很是幼稚,半晌才道:“年轻人,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以为就凭骆满红那几句妖言惑众的话,就可以将一个绿林说成是天下第一的大魔头了吗?照你这样说,那全天下所有的绿林岂不都成了魔头了吗?幼稚,可笑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本质

白衣人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继xù

用他那招牌似的笑看着风清扬,l肯定的说道:“对!年轻人,就这样攥紧它,死死的抓住,不要让它再从你的手中溜走,就算是让它死在你的手里,也不要让任何人得到。”

风清扬听着白衣人的话,突然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泠战,低头一看,却见手中的野花已被他捏的稀烂,花瓣也掉了一地。

他的心不由一痛,仿佛就像看到心爱的女人,倒在自己面前一样,让人心痛。

白衣人注视着他的表情,笑而不语。

许久才又挥了挥手中的折扇,缓缓说道:“你喜欢的女孩子叫诗心,以前只是江湖上一个靠算命维持生计的黄毛丫头,名不传经传。突然有一天,她无意中在一个小树林里救了一个人,后来,她就从哪个人身上学会了一套高妙的剑法,是也不是?”

风清扬听白衣人将诗心的事款款道来,竟似如数家珍一般,不由心中又是一惊,连忙问道:“前辈是如何知dào

这些的?”

白衣人笑了笑,却并未回答他的话,随即又道:“就因为她学会了这套剑法,所以才能一剑杀死了河北名剑客“快手似江鲫”薜江,从此以后便扬名江湖,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被人妒忌,甚至追杀,最后侥幸被你救了,是不是这样的?”

风清扬睁大眼睛,听着白衣人慢慢将诗心的身世和经lì

一一道出,半晌也猜不出来他到底是何人,心中虽有千百个疑问,一时却也不知该如何相问,只是痴痴的听着,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那样新鲜,也是那样珍贵,他从来都不知dào

自己心爱的人,到底从哪里来,又是做什么的,如今他知dào

了一部分,自然也希望知dào

更多,所以他自然也没去打断白衣人的讲话。

白衣人似乎看透了风清扬的心事,他决定满足眼前这个少年一颗好奇的心,于是便继xù

讲道:“其实,诗心并不知dào

,她从所救的那人身上所学的那套剑法之中,已经不知不觉着了魔道,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的心已经彻底被教他剑法的人所控zhì

住了,以致于不能自拔。”

风清扬听到这里,似乎再也不敢相信,吃惊的问道:“前辈是说,她救的那个人,以及教她剑法的那个人就是当今的大魔头剑魔独孤天吗?”

白衣人本来是面对河水,如今听他这么一问,慢慢回过头去,盯着风清扬,半晌才郑重的说道:“不错!那个人就是当剑武林剑法最厉害的大恶人,剑魔独孤天,试问当今武林,也只有他一人,可以凭借一套剑法去牢牢的控zhì

住一个纯真少女的心,使得她不顾一切的去爱上他,誓死追随着他。”

风清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却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他听完白衣人的话,不由像是疯了一般,大声挥舞着手臂,朝他吼道:“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话音刚落,他不由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河边一颗碗口粗的树上,顿时那树晃了晃,落下几处黄叶来,而风清扬的手背上却已是鲜血直流,他却丝毫没感觉到痛疼。

白衣人见风清扬如此痛苦,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随即又恢复原样,上前用折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年轻人,我知dào

你现在的心情,我也曾是过来人,又如何不清楚你内心的苦楚呢?那些女人,放着心爱的男人不爱,却偏偏要爱一个不爱她们的人,这才是最愚蠢的。你要记住,咱们男人身上流出来的血,是不能白流的,我们流出多少血,就一定要让敌人流出多出数倍的鲜血,甚至赔上性命,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

风清扬听着他的话,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清醒的很多,再也不是那样沮丧,抬起手看着上面正缓缓流出的鲜血,他忽然觉得有些羞愧。

白衣人慢慢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挥动了几下,这才点了点头,继xù

说道:“后来,你在海边无意中将诗心救了回去,你以为这些都是偶然吗?你错了!这只不过是剑魔独孤天一手安排的罢了。”

风清扬听他这么说,心中又是一惊,脑海中出现那日去山上捡柴回来的路上,看到昏迷在海边诗心,几乎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这怎么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他有些不相信道:“前辈,您说当时的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吗?怎么会是这样?我不相信。”

白衣人笑了笑道:“年轻人,凡事不要太冲动,要动脑筋去想,要学会分析一切事情,对于别人的话,不要相信的太快,也不要否决的太快,你听我慢慢分析给你听,如果听完之后,你仍然还有质疑的话,再说不迟啊!”

风清扬看着他自信的笑容,显得那样从容不迫,根本不像说谎话的样子,于是点了点头道:“好!晚辈就听完前辈分析,是非清白晚辈自会判断。”

白衣人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道:“我且问你,你可知dào

独孤天为什么被称之为大魔头?他手中的剑为什么又会称之为魔剑吗?”

风清扬听他问完,想了一会,这才说道:“晚辈也是在屠魔大会上听骆满红骆大侠介shào

说他经常做些打家劫舍的事,杀人太多,所以才被封为大魔头,这才召集天下群雄,要公斩他,只可惜最终还是让他逃走了,不过……”

他原本是想说:“不过,如果没有诗心从中横插一杠的话,也许独孤天根本就跑不了。”可话到嘴边却还是没说出来,毕竟他在外人面前不愿意多说心爱女人的不是。

“哈!哈!哈……”

白衣人见风清扬停止,不由仰天大笑几声,似是觉得风清扬的话很是幼稚,半晌才道:“年轻人,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以为就凭骆满红那几句妖言惑众的话,就可以将一个绿林说成是天下第一的大魔头了吗?照你这样说,那全天下所有的绿林岂不都成了魔头了吗?幼稚,可笑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秘密

风清扬见白衣人竟如此肆无忌惮的嘲笑自己,虽然心中愤nù

,可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道:“前辈,难道晚辈说错了什么吗?”

白衣人见他终算克制了自己,没再冲动,这才点了点头似是很满yì

的说道:“年轻人,你不光错了,而且还大错特错了,你只看到了表面,却没有看到实质。江湖上的事,绝不是这么简单的,骆满红也只是随口胡说罢了,他唯一的目的,便是为了自己能使自己扬名于江湖,更想借此机会当上武林盟主,用心可谓不小,只可惜他这次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严重低估了那恶魔的手段,白白丢了身家不说,最终还落得个身败名裂的地步,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啊!可悲!可叹!更可怜啊!”

风清扬“哦”了一声,似是很不解的问道:“前辈的意思是那场声势浩大的屠魔大会,也只是骆满红为了达到自己的私欲而故yì

栽脏给大魔头独孤天的吗?这其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吗?太可恶了!”

白衣人又轻轻挥动了几下手里的扇子,半晌才道:“你也只是说对了一半,骆满红心存私欲不错,可却非栽脏,而独孤天根本不用栽脏,他原本就是一个罪大恶级的大魔头,他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大魔头,就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更鲜为人知。”

风清扬似乎又再次被白衣人的话所吸引,连忙问道:“身份?前辈,不知dào

像独孤天这样的大魔头会有什么特殊身份呢?难道后来魔教首领称呼他为教主竟是真的吗?”

白衣人再次转过头来,看着风清扬道:“不错!年轻人,你不妨想一想,为什么骆满红不说别人是魔头,不说你,不说我,而偏偏要说独孤天是大魔头呢?这就是因为独孤天的身份特殊。”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便又顿了顿又道:“年轻人,我且问你,你可知dào

,当今天下第一大帮派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是谁?”

风清扬想了想道:“据晚辈所知,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姓潘名天,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民族大英雄,当年他带领日月教数十万教众,大破西夏兵,不仅杀了西夏皇帝李承乾的独子,而且还杀了李承乾和西夏皇后,救了千万个大宋子民,使得他们免于战乱之苦,当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只可惜那一战之后,他却从江湖上消失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风清扬自幼便崇尚英雄,自然知dào

潘天当年的英雄事迹,虽然从小到大,师傅段子羽便一直说日月教是魔教,前任教主潘天是大魔头,并强调手下弟子一屡不能跟魔教来往,可在他的心里,却始终不认可师傅的话,觉得潘天是的的确确的大英雄,大豪杰,如今他听到白衣人问,便不由慷慨激昂的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白衣人笑了笑道:“年轻人,你说的都不错,这却也只是看到了表面的问题,没有看到实质去。你有没有仔细想过,潘天当年身为日月教教主,为什么会突然带领日月教参与西夏兵决战呢?又为什么会在决战之后消身觅迹了呢?”

风清扬大声豪气的说道:“前辈,这还不明白,潘教主是民族大英雄,当年西夏狗贼带兵屠杀我大宋百姓,企图吞并我大宋,心是有志之士都会力保我大宋安危,驱除外敌,乃我辈的义务和责任,潘教主当时手下有十万教徒,又贵为当今武林盟主,自然要为天下武林群雄做个表率啊!”

他一番自豪的说完这些话,见白衣人轻挥折扇,笑而不语,似是默认了他的话,这才便又低头说道:“只是他为什么在决战之后突然消声觅际,在下倒不清楚了,想必潘教主定然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白衣人听完后,不由笑了笑道,随即叹了口气道:“所以我说你看事情只看表面,却不知dào

深究原因。我来告sù

你,你眼中的那个所谓的大英雄,为什么会在决战之后突然离去。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是去阻挡什么西夏敌寇,而是想趁机带领日月教的反贼造大宋的反,当时他原本想跟西夏皇帝李承乾联手,消灭掉我大宋,来个改朝换代,他来当皇帝。可后来却不知为何,李承乾竟突然违背两人之间的约定,想要独自一人侵吞大宋,所以双方各自为了各自的私利,这才打了起来。”

他说到这里,看到风清扬脸色暗了下来,却也不顾,顿了顿,继xù

说道:“至于为什么人们一直以来会把潘天当成大英雄,大豪杰,这正是他的狡诈之处啊!他迷惑了所有的人,落得一个民族英雄的称呼,又怕时间久了,人们会拆穿他的阴谋,所以这才突然笑声觅际了。”

风清扬自小便从叔叔的口中听着潘天的英雄事迹长大,把他当成心目中的楷模,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他那样为国报忠,战死沙场,可如今却听白衣人诋毁潘天,不由指着白衣人,咆哮道:“你胡说,潘大侠是个民族英雄,他不可能是卖国贼,更不可能是反贼,我不允许你侮辱他!”

他此时也许因为愤nù

,早已气的满脸通红,拳头也紧紧握着,狠不得立kè

上前把白衣人撕成碎片,方才解恨。

白衣人却不理会他的愤nù

,更不辩解,待得风清扬泠静了一些,这才说道:“我说过,年轻人不要冲动,也不要一时半刻便轻易下决定,你听我把话说完,再反怒也不迟啊!”

风清扬泠哼一声,半天不再说话。

白衣人这才又问说道:“你可知dào

,当时的西夏皇帝李承乾是谁吗?”

风清扬原本以为白衣人会说出什么独到的见解来,如今听他问出这般没常识的问题,不由顿时没好气的说道:“西夏皇帝就是西夏皇帝了,还能有谁?”

白衣人也不计较他的直言顶撞,半晌才道:“年轻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个时候的李承乾已不是真zhèng

的李承乾了,而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潘天唯一的亲哥哥潘炅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秘密

风清扬见白衣人竟如此肆无忌惮的嘲笑自己,虽然心中愤nù

,可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道:“前辈,难道晚辈说错了什么吗?”

白衣人见他终算克制了自己,没再冲动,这才点了点头似是很满yì

的说道:“年轻人,你不光错了,而且还大错特错了,你只看到了表面,却没有看到实质。江湖上的事,绝不是这么简单的,骆满红也只是随口胡说罢了,他唯一的目的,便是为了自己能使自己扬名于江湖,更想借此机会当上武林盟主,用心可谓不小,只可惜他这次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严重低估了那恶魔的手段,白白丢了身家不说,最终还落得个身败名裂的地步,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啊!可悲!可叹!更可怜啊!”

风清扬“哦”了一声,似是很不解的问道:“前辈的意思是那场声势浩大的屠魔大会,也只是骆满红为了达到自己的私欲而故yì

栽脏给大魔头独孤天的吗?这其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吗?太可恶了!”

白衣人又轻轻挥动了几下手里的扇子,半晌才道:“你也只是说对了一半,骆满红心存私欲不错,可却非栽脏,而独孤天根本不用栽脏,他原本就是一个罪大恶级的大魔头,他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大魔头,就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更鲜为人知。”

风清扬似乎又再次被白衣人的话所吸引,连忙问道:“身份?前辈,不知dào

像独孤天这样的大魔头会有什么特殊身份呢?难道后来魔教首领称呼他为教主竟是真的吗?”

白衣人再次转过头来,看着风清扬道:“不错!年轻人,你不妨想一想,为什么骆满红不说别人是魔头,不说你,不说我,而偏偏要说独孤天是大魔头呢?这就是因为独孤天的身份特殊。”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便又顿了顿又道:“年轻人,我且问你,你可知dào

,当今天下第一大帮派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是谁?”

风清扬想了想道:“据晚辈所知,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姓潘名天,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民族大英雄,当年他带领日月教数十万教众,大破西夏兵,不仅杀了西夏皇帝李承乾的独子,而且还杀了李承乾和西夏皇后,救了千万个大宋子民,使得他们免于战乱之苦,当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只可惜那一战之后,他却从江湖上消失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风清扬自幼便崇尚英雄,自然知dào

潘天当年的英雄事迹,虽然从小到大,师傅段子羽便一直说日月教是魔教,前任教主潘天是大魔头,并强调手下弟子一屡不能跟魔教来往,可在他的心里,却始终不认可师傅的话,觉得潘天是的的确确的大英雄,大豪杰,如今他听到白衣人问,便不由慷慨激昂的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白衣人笑了笑道:“年轻人,你说的都不错,这却也只是看到了表面的问题,没有看到实质去。你有没有仔细想过,潘天当年身为日月教教主,为什么会突然带领日月教参与西夏兵决战呢?又为什么会在决战之后消身觅迹了呢?”

风清扬大声豪气的说道:“前辈,这还不明白,潘教主是民族大英雄,当年西夏狗贼带兵屠杀我大宋百姓,企图吞并我大宋,心是有志之士都会力保我大宋安危,驱除外敌,乃我辈的义务和责任,潘教主当时手下有十万教徒,又贵为当今武林盟主,自然要为天下武林群雄做个表率啊!”

他一番自豪的说完这些话,见白衣人轻挥折扇,笑而不语,似是默认了他的话,这才便又低头说道:“只是他为什么在决战之后突然消声觅际,在下倒不清楚了,想必潘教主定然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白衣人听完后,不由笑了笑道,随即叹了口气道:“所以我说你看事情只看表面,却不知dào

深究原因。我来告sù

你,你眼中的那个所谓的大英雄,为什么会在决战之后突然离去。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是去阻挡什么西夏敌寇,而是想趁机带领日月教的反贼造大宋的反,当时他原本想跟西夏皇帝李承乾联手,消灭掉我大宋,来个改朝换代,他来当皇帝。可后来却不知为何,李承乾竟突然违背两人之间的约定,想要独自一人侵吞大宋,所以双方各自为了各自的私利,这才打了起来。”

他说到这里,看到风清扬脸色暗了下来,却也不顾,顿了顿,继xù

说道:“至于为什么人们一直以来会把潘天当成大英雄,大豪杰,这正是他的狡诈之处啊!他迷惑了所有的人,落得一个民族英雄的称呼,又怕时间久了,人们会拆穿他的阴谋,所以这才突然笑声觅际了。”

风清扬自小便从叔叔的口中听着潘天的英雄事迹长大,把他当成心目中的楷模,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他那样为国报忠,战死沙场,可如今却听白衣人诋毁潘天,不由指着白衣人,咆哮道:“你胡说,潘大侠是个民族英雄,他不可能是卖国贼,更不可能是反贼,我不允许你侮辱他!”

他此时也许因为愤nù

,早已气的满脸通红,拳头也紧紧握着,狠不得立kè

上前把白衣人撕成碎片,方才解恨。

白衣人却不理会他的愤nù

,更不辩解,待得风清扬泠静了一些,这才说道:“我说过,年轻人不要冲动,也不要一时半刻便轻易下决定,你听我把话说完,再反怒也不迟啊!”

风清扬泠哼一声,半天不再说话。

白衣人这才又问说道:“你可知dào

,当时的西夏皇帝李承乾是谁吗?”

风清扬原本以为白衣人会说出什么独到的见解来,如今听他问出这般没常识的问题,不由顿时没好气的说道:“西夏皇帝就是西夏皇帝了,还能有谁?”

白衣人也不计较他的直言顶撞,半晌才道:“年轻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个时候的李承乾已不是真zhèng

的李承乾了,而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潘天唯一的亲哥哥潘炅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真相

“啊!”

风清扬听完白衣人的话,不由脸色顿变,惊叫了一声,随即又反对道:“不可能!你胡说,李承乾怎么可能是潘天的亲哥哥潘炅,这种弥天大谎你也能编造出来,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白衣人见他不相信,这才笑了笑道:“我知dào

,你不会相信,这件事我若是说出去,恐怕天底下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可却又是绝对真实的,我可以以项上人头保证,今日所说之话绝无半点谎言。这件事我也是听一个人口中说起,起先我也不相信,可后来当我知dào

,潘炅就是当年名噪一时的武林三圣惟德先生的徒弟时,那个时候,我也就相信了。”

“武林三圣?他又是谁?”风清扬毕竟年幼,对于江湖事所知甚少,如今听到白衣人说,便又忘记了刚才的愤nù

,一时不由好奇的问道。

白衣人道:“武林三圣是一个千百年来难得一遇的江湖奇人,因为精通医术、易容、剑术三项绝技,所以被武林中人尊称为三圣,潘天的哥哥潘炅当年就是因为学了他的易容之术,在大宋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混入西夏,并伺机杀了西夏皇帝李承乾,并易容成他的模样,当上了皇帝。后来他有了权利之后,便一心想报当年大宋皇帝通缉他的大仇,这才勾结他的弟弟,当时已经成为中原第一大派日月神教教主的潘天,二人并约定合力推翻大宋王朝后,潘炅将潘天捧上皇帝的宝座,这样以来,潘家就可以永垂青史,光宗耀祖了。”

他说到这里,便又顿了顿,不知为何,却突然看了一眼此时显然已被惊呆了的风清扬,便又继xù

说道:“其实,潘天还有一个姐姐叫潘婷,据说此人精通医术,被人尊称为神医,只可惜后来因为嫁给狄咏,在永乐城一役中被杀,最终落得个尸骨不存。”

风清扬听白衣人说起潘天的姐姐潘婷,不由顿时心中一惊,想到娘娘亲送给自己的玉佩上面也有一个婷子,不由对她的战死生了恻隐之心,半晌才问道:“前辈,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这难道就能说明当年的潘天就是今日的独孤天吗?”

白衣人道:“不错!潘天正是独孤天,昔日的魔教教主。”

风清扬惊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白衣人笑了笑道:“年轻人,怎么不可能呢?你是否还记得,当日屠魔大会上,当独孤天被你心爱的女子诗心救下来之后,当时群雄准bèi

将他二人一起歼灭,在那个时候,有一群人挡住了群雄,使得这群人才望而怯步,你还记得他们是谁吗?”

风清扬又何尝不记得,那日他也身在现场,就是看着心爱的诗心像疯了一样的上台拼命去救那个大魔头,他这才心如刀割,如今听白衣人提起,这才想起当日的情景来,半晌才道:“不错!当时魔教几乎所有的头领都来了,有现任教主任我行,还有光明左使向问天,副教主万大,当时他们看到那大魔头之后,均齐齐的跪在地上,口口声声称他为“教主。”

他原本就是极其聪明的人,如今突然想通,顿时明白了诗心为什么会那么巧会被自己所救,显然是想利用自己,入得华山,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由心口像在滴血一样,半晌才道:“可恨!她怎么可以这样”

随即,他又觉得这似乎有些说不通,于是又问道:“前辈,照你这样说,诗心是独孤天故yì

派到华山当卧底的,那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白衣人见他仍然有疑问,不由笑了笑道:“年轻人,你很聪明,一点就透,我的确没看错人!”

他说完便点了点头,满yì

的看着独孤天,继xù

说道:“这件事,还得从十年前说起。当年潘天在任魔教教主的时候,有一天去拜访少林寺方丈,无意中从一个宦官手里得到一本武林秘笈。他一时动了私心,想占为已有,于早便将书带回了日月教,本想日月参详,学会上面的神功,哪知却因为天赋有限,始归没有多大斩获,于是他便命教中十大长教日谁看守秘笈,并下令不得书在人生,书亡人亡。哪知突然有一天,这本书却突然被两个人给借走了,这才引起了江湖上另一桩惨事,以至于使得江湖上另一大派,差点再次遭遇毁灭性的打击。”

白衣人说到这里,风清扬不由一惊,随即说道:“前辈是说那本秘笈是被我华山派的人盗……借走了?”

他本想说盗,可是却又想到如此有辱师门,这才话到嘴边,改成“借”字。

白衣人笑道:“不错!正因为如此,日月教十长老才会倾巢而出,前往华山,夺回那本武林秘笈。据说当年在华山思过崖上,双方大战了几天几夜,那一役,几乎令华山老一辈人悉数丧命,而魔教十长老也命丧思过崖,从此成为武林一段惨事。”

独孤天听到这里,不由寻思道:“难怪师傅很少提起那一役,原来是我们华山先偷了人家的书,犯了武林大忌,这才引起,日月教十大长老前去夺书,难怪华山上所有的人都那么痛恨日月教,原因意是如此。那次,诗心下山的时候,从身上掉下一块日月教的生死令牌,这便足以证明她就是日月教的人,而独孤天又是日月教前任教主,他对当年丢书的事想必一直耿耿于怀,这才派诗心去华山当卧底,目的是为了想重新拿回那本武林秘笈,这样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此说来,这位前辈竟没有说谎了。”

他一念至此,不由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随即说道:“唉,晚辈真是愚蠢,差点中了人家的美人计,如今却还蒙在鼓里,难怪那日师傅会如此生气。”

白衣人见风清扬突然如此,先是一愣,接着听他自责完之后,便又笑道:“年轻人,如今,你既已知dào

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应该清楚独孤天正是因为派诗心上山盗取秘笈失败,这才一怒之下,上了华山,将你师傅那一宗全部杀害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真相

“啊!”

风清扬听完白衣人的话,不由脸色顿变,惊叫了一声,随即又反对道:“不可能!你胡说,李承乾怎么可能是潘天的亲哥哥潘炅,这种弥天大谎你也能编造出来,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白衣人见他不相信,这才笑了笑道:“我知dào

,你不会相信,这件事我若是说出去,恐怕天底下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可却又是绝对真实的,我可以以项上人头保证,今日所说之话绝无半点谎言。这件事我也是听一个人口中说起,起先我也不相信,可后来当我知dào

,潘炅就是当年名噪一时的武林三圣惟德先生的徒弟时,那个时候,我也就相信了。”

“武林三圣?他又是谁?”风清扬毕竟年幼,对于江湖事所知甚少,如今听到白衣人说,便又忘记了刚才的愤nù

,一时不由好奇的问道。

白衣人道:“武林三圣是一个千百年来难得一遇的江湖奇人,因为精通医术、易容、剑术三项绝技,所以被武林中人尊称为三圣,潘天的哥哥潘炅当年就是因为学了他的易容之术,在大宋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混入西夏,并伺机杀了西夏皇帝李承乾,并易容成他的模样,当上了皇帝。后来他有了权利之后,便一心想报当年大宋皇帝通缉他的大仇,这才勾结他的弟弟,当时已经成为中原第一大派日月神教教主的潘天,二人并约定合力推翻大宋王朝后,潘炅将潘天捧上皇帝的宝座,这样以来,潘家就可以永垂青史,光宗耀祖了。”

他说到这里,便又顿了顿,不知为何,却突然看了一眼此时显然已被惊呆了的风清扬,便又继xù

说道:“其实,潘天还有一个姐姐叫潘婷,据说此人精通医术,被人尊称为神医,只可惜后来因为嫁给狄咏,在永乐城一役中被杀,最终落得个尸骨不存。”

风清扬听白衣人说起潘天的姐姐潘婷,不由顿时心中一惊,想到娘娘亲送给自己的玉佩上面也有一个婷子,不由对她的战死生了恻隐之心,半晌才问道:“前辈,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这难道就能说明当年的潘天就是今日的独孤天吗?”

白衣人道:“不错!潘天正是独孤天,昔日的魔教教主。”

风清扬惊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白衣人笑了笑道:“年轻人,怎么不可能呢?你是否还记得,当日屠魔大会上,当独孤天被你心爱的女子诗心救下来之后,当时群雄准bèi

将他二人一起歼灭,在那个时候,有一群人挡住了群雄,使得这群人才望而怯步,你还记得他们是谁吗?”

风清扬又何尝不记得,那日他也身在现场,就是看着心爱的诗心像疯了一样的上台拼命去救那个大魔头,他这才心如刀割,如今听白衣人提起,这才想起当日的情景来,半晌才道:“不错!当时魔教几乎所有的头领都来了,有现任教主任我行,还有光明左使向问天,副教主万大,当时他们看到那大魔头之后,均齐齐的跪在地上,口口声声称他为“教主。”

他原本就是极其聪明的人,如今突然想通,顿时明白了诗心为什么会那么巧会被自己所救,显然是想利用自己,入得华山,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由心口像在滴血一样,半晌才道:“可恨!她怎么可以这样”

随即,他又觉得这似乎有些说不通,于是又问道:“前辈,照你这样说,诗心是独孤天故yì

派到华山当卧底的,那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白衣人见他仍然有疑问,不由笑了笑道:“年轻人,你很聪明,一点就透,我的确没看错人!”

他说完便点了点头,满yì

的看着独孤天,继xù

说道:“这件事,还得从十年前说起。当年潘天在任魔教教主的时候,有一天去拜访少林寺方丈,无意中从一个宦官手里得到一本武林秘笈。他一时动了私心,想占为已有,于早便将书带回了日月教,本想日月参详,学会上面的神功,哪知却因为天赋有限,始归没有多大斩获,于是他便命教中十大长教日谁看守秘笈,并下令不得书在人生,书亡人亡。哪知突然有一天,这本书却突然被两个人给借走了,这才引起了江湖上另一桩惨事,以至于使得江湖上另一大派,差点再次遭遇毁灭性的打击。”

白衣人说到这里,风清扬不由一惊,随即说道:“前辈是说那本秘笈是被我华山派的人盗……借走了?”

他本想说盗,可是却又想到如此有辱师门,这才话到嘴边,改成“借”字。

白衣人笑道:“不错!正因为如此,日月教十长老才会倾巢而出,前往华山,夺回那本武林秘笈。据说当年在华山思过崖上,双方大战了几天几夜,那一役,几乎令华山老一辈人悉数丧命,而魔教十长老也命丧思过崖,从此成为武林一段惨事。”

独孤天听到这里,不由寻思道:“难怪师傅很少提起那一役,原来是我们华山先偷了人家的书,犯了武林大忌,这才引起,日月教十大长老前去夺书,难怪华山上所有的人都那么痛恨日月教,原因意是如此。那次,诗心下山的时候,从身上掉下一块日月教的生死令牌,这便足以证明她就是日月教的人,而独孤天又是日月教前任教主,他对当年丢书的事想必一直耿耿于怀,这才派诗心去华山当卧底,目的是为了想重新拿回那本武林秘笈,这样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此说来,这位前辈竟没有说谎了。”

他一念至此,不由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随即说道:“唉,晚辈真是愚蠢,差点中了人家的美人计,如今却还蒙在鼓里,难怪那日师傅会如此生气。”

白衣人见风清扬突然如此,先是一愣,接着听他自责完之后,便又笑道:“年轻人,如今,你既已知dào

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应该清楚独孤天正是因为派诗心上山盗取秘笈失败,这才一怒之下,上了华山,将你师傅那一宗全部杀害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决心

风清扬经白衣人这么一提醒,这才回想起那日自己回华山时,正好kàn

到独孤天手里正捧着本书细细翻看,显然他是在寻找那本所谓的武林秘笈,看来师娘等人的死,也定是他与诗心一手造成的了,自然果然没有猜错。他二人心肠如此歹毒,竟为了一本书,竟将我华山剑宗一门尽杀光绝,当真是禽兽不如,人神共愤,我风清扬这辈子若是不杀了这对狗男女,便不配为人。”

他想到此,不由再此用拳头使劲的砸了一下旁边的树,似是下定决定,此生一定要报此血海深仇。

白衣人见他如此神情,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你现在已经知dào

这一切事情的起因和结果,你还喜欢诗心那个臭丫头吗?”

风清扬此时心中正对独孤天和诗心狠透了,如今听到白衣突然这么问,不由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衣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唉!我知dào

你一定还很舍不得她,说实话,像你这样的年龄,本就是多情的时候,更何况诗心这丫头又生就那样漂亮,任何男人见到她都会把持不住,晕着转向的,更何况你初涉情事,根本不知dào

里面的复杂性,这也不是你的错。不过,我相信,你师傅、师娘若是在天有灵,也会明白你的难衷的,其实此生就算不能为他们报仇,他们也不会怪你的。”

“唉!”

他说到此,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

半晌又语重心长的说道:“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点,我能理解。”

风清扬此时本就心烦意乱,他也不知dào

是不是该恨还是该爱,正在犹豫之时,突然听到白衣人说出此番话,不由顿时如醍醐灌顶,醒悟了过来,想到自己从小便跟着师傅及师娘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来,一直视他们为亲人,如今他们被人所害,自己岂能袖手旁观?以前自己只是怀疑是诗心和独孤天联手杀害他们的,可没有足够的证据,内心仍然深爱着诗心并没有错,可如今既然知dào

了,如果自己再去想着她,念着她,那就是自己的不孝了,师娘经常教导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要敢爱敢恨,如今自己岂能为了一个手段残忍的妖女而将师门被灭之仇忘却呢?这样做,自己与那畜生又有何区别呢?

他一念至此,内心便下了决心,表示一辈子不会再爱着诗心,这才抬头看着那白衣人斩钉截铁的说道:“前辈,晚辈现在心中没有爱,只有恨,谁杀了我的师傅、师娘及师兄,那么她就是我风清扬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方才得已解了心头之恨。”

白衣人见他终于拿定了主意,这才说道:“不错!年轻人,你能想明白,足见你是一个深明大意、恩怨分明的男儿。我相信,你的师父和师娘他们在天有灵,听了你这番话肯定会很欣慰。”

风清扬听他夸奖自己,不由顿时信心十足,可是随即又想到独孤天的剑法如此厉害,自己又岂能是他的对手呢?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可是前辈,那大魔头的剑法、功力都要高晚辈数倍,晚辈就算知dào

他们是我的仇人,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看来这仇,晚辈一辈子休想再报了!”

白衣人见风清扬方才还是豪情万丈,瞬间便又垂头丧气,不由轻声安慰道:“年轻人,你不必灰心丧气,我且问你,杀人一定要用刀吗?”

风清扬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由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前辈,就算杀人不一定要用刀,可是要对付像那大恶魔这样的高手,又能有什么更好法子呢?”

“哈!哈!”

白衣人听完,不由仰天大笑两声道:“我刚才说过,这追女孩子的方法有千万种,可同样这杀人方法却也有千万种,就看你会不会用,想不想用罢了。”

风清扬愣了一下,随即跪下抱拳道:“晚辈恳请前辈指点一二,只要能杀了那一对狗男女,风清扬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便也心甘情愿。”

白衣人见风清扬突然给自己跪下,却也不扶,慢慢的转过身,看着那缓缓流淌着的河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半晌才泠声问道:“你当真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风清扬重复道:“不错!晚辈只要能报了大仇,再大的代价却也愿意付出?”

白衣人见他好像不是随口一说,这才转身将独孤天一把扶起道:“好!年轻人,就应该这样,既然你为了师傅、师娘能有此孝心,我不妨就指点你一招,让你了却此心愿,如何?”

风清扬这半年来,一直都在为报仇而四处奔波,却仍然没见多大效果,早已心灰意泠,如今见白衣人愿意指点,不由很是高兴,再次抱拳说道:“前辈大恩,晚辈不胜感激,请再受晚辈一拜,日后有用着得晚辈的地方,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他说完便又重新跪了下去,给那白衣人叩了一个头。

白衣人将手中展开的扇子使劲在手心中一拍,将其合上,再次将风清扬扶起道:“好!年轻人,你有此雄心,何愁大仇不能得报?不过,我且问你,你如今可知那大魔头独孤天与诗心二人现在如何了?”

风清扬愣了一下,有些沮丧道:“请恕晚辈愚昧,晚辈现在一无所知。”

白衣人笑了笑道:“没关系,你不用难过,你不知dào

,可是我却知dào

的一清二楚。”

风清扬不由激动道:“请前辈指点迷津。”

白衣人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独孤天现在跟诗心已经分开了。”

风清扬一愣,似乎有些不解道:“应该不会的,晚辈亲眼所见,那恶魔中了我一剑,又同时被晚辈的三位师叔重伤,她她就那样一直抱着他痛哭,为什么二人现在却又分开了呢?”

当他说到诗心抱着独孤天的时候,心里不由又是一痛。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决心

风清扬经白衣人这么一提醒,这才回想起那日自己回华山时,正好kàn

到独孤天手里正捧着本书细细翻看,显然他是在寻找那本所谓的武林秘笈,看来师娘等人的死,也定是他与诗心一手造成的了,自然果然没有猜错。他二人心肠如此歹毒,竟为了一本书,竟将我华山剑宗一门尽杀光绝,当真是禽兽不如,人神共愤,我风清扬这辈子若是不杀了这对狗男女,便不配为人。”

他想到此,不由再此用拳头使劲的砸了一下旁边的树,似是下定决定,此生一定要报此血海深仇。

白衣人见他如此神情,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你现在已经知dào

这一切事情的起因和结果,你还喜欢诗心那个臭丫头吗?”

风清扬此时心中正对独孤天和诗心狠透了,如今听到白衣突然这么问,不由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衣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唉!我知dào

你一定还很舍不得她,说实话,像你这样的年龄,本就是多情的时候,更何况诗心这丫头又生就那样漂亮,任何男人见到她都会把持不住,晕着转向的,更何况你初涉情事,根本不知dào

里面的复杂性,这也不是你的错。不过,我相信,你师傅、师娘若是在天有灵,也会明白你的难衷的,其实此生就算不能为他们报仇,他们也不会怪你的。”

“唉!”

他说到此,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

半晌又语重心长的说道:“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点,我能理解。”

风清扬此时本就心烦意乱,他也不知dào

是不是该恨还是该爱,正在犹豫之时,突然听到白衣人说出此番话,不由顿时如醍醐灌顶,醒悟了过来,想到自己从小便跟着师傅及师娘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来,一直视他们为亲人,如今他们被人所害,自己岂能袖手旁观?以前自己只是怀疑是诗心和独孤天联手杀害他们的,可没有足够的证据,内心仍然深爱着诗心并没有错,可如今既然知dào

了,如果自己再去想着她,念着她,那就是自己的不孝了,师娘经常教导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要敢爱敢恨,如今自己岂能为了一个手段残忍的妖女而将师门被灭之仇忘却呢?这样做,自己与那畜生又有何区别呢?

他一念至此,内心便下了决心,表示一辈子不会再爱着诗心,这才抬头看着那白衣人斩钉截铁的说道:“前辈,晚辈现在心中没有爱,只有恨,谁杀了我的师傅、师娘及师兄,那么她就是我风清扬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方才得已解了心头之恨。”

白衣人见他终于拿定了主意,这才说道:“不错!年轻人,你能想明白,足见你是一个深明大意、恩怨分明的男儿。我相信,你的师父和师娘他们在天有灵,听了你这番话肯定会很欣慰。”

风清扬听他夸奖自己,不由顿时信心十足,可是随即又想到独孤天的剑法如此厉害,自己又岂能是他的对手呢?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可是前辈,那大魔头的剑法、功力都要高晚辈数倍,晚辈就算知dào

他们是我的仇人,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看来这仇,晚辈一辈子休想再报了!”

白衣人见风清扬方才还是豪情万丈,瞬间便又垂头丧气,不由轻声安慰道:“年轻人,你不必灰心丧气,我且问你,杀人一定要用刀吗?”

风清扬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由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前辈,就算杀人不一定要用刀,可是要对付像那大恶魔这样的高手,又能有什么更好法子呢?”

“哈!哈!”

白衣人听完,不由仰天大笑两声道:“我刚才说过,这追女孩子的方法有千万种,可同样这杀人方法却也有千万种,就看你会不会用,想不想用罢了。”

风清扬愣了一下,随即跪下抱拳道:“晚辈恳请前辈指点一二,只要能杀了那一对狗男女,风清扬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便也心甘情愿。”

白衣人见风清扬突然给自己跪下,却也不扶,慢慢的转过身,看着那缓缓流淌着的河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半晌才泠声问道:“你当真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风清扬重复道:“不错!晚辈只要能报了大仇,再大的代价却也愿意付出?”

白衣人见他好像不是随口一说,这才转身将独孤天一把扶起道:“好!年轻人,就应该这样,既然你为了师傅、师娘能有此孝心,我不妨就指点你一招,让你了却此心愿,如何?”

风清扬这半年来,一直都在为报仇而四处奔波,却仍然没见多大效果,早已心灰意泠,如今见白衣人愿意指点,不由很是高兴,再次抱拳说道:“前辈大恩,晚辈不胜感激,请再受晚辈一拜,日后有用着得晚辈的地方,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他说完便又重新跪了下去,给那白衣人叩了一个头。

白衣人将手中展开的扇子使劲在手心中一拍,将其合上,再次将风清扬扶起道:“好!年轻人,你有此雄心,何愁大仇不能得报?不过,我且问你,你如今可知那大魔头独孤天与诗心二人现在如何了?”

风清扬愣了一下,有些沮丧道:“请恕晚辈愚昧,晚辈现在一无所知。”

白衣人笑了笑道:“没关系,你不用难过,你不知dào

,可是我却知dào

的一清二楚。”

风清扬不由激动道:“请前辈指点迷津。”

白衣人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独孤天现在跟诗心已经分开了。”

风清扬一愣,似乎有些不解道:“应该不会的,晚辈亲眼所见,那恶魔中了我一剑,又同时被晚辈的三位师叔重伤,她她就那样一直抱着他痛哭,为什么二人现在却又分开了呢?”

当他说到诗心抱着独孤天的时候,心里不由又是一痛。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密谋

白衣人见风清扬着急,不由顿了顿,故作神mì

的说道:“那是之前的事了,现在我敢断定,他们一定分开了,而且独孤天此时已经正在赶往武当逍遥宫日月神教总坛的路上,而你那位心爱的姑娘,却已被五仙教教主白凌羽救走了。”

风清扬又是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前辈如何得知?”

白衣人挥了挥手,阻止道:“我如何得知你不用管,关键的是现在大魔头二人均已身受重伤,且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根本无法相互接应,现在便是你为师娘、师傅报仇的最佳时机,你可愿意去为此冒险呢?”

风清扬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原本他有些不相信,一想到诗心也受了重伤,心中隐隐有些作痛,可听到白衣人如此肯定的语气,顿时再不质疑,连忙问道:“可是,前辈,就算此时他二人分开,这两人如今一个身在魔教总坛,一个身在五仙教,两种地方,不要说人,就是连只鸟也飞不进去,且高手如云,晚辈要想报仇,恐怕比登天还难。”

白衣人笑道:“谁说杀人一定要自己动手呢?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三十六计里面有一计叫做借刀杀人吗?”

“借刀杀人?”风清扬听后,不由不解的重复了一句,显然他想不明白,自己可以借谁的刀除掉独孤天。

白衣人又重复道:“不错!就是借刀杀人。”

他说完便顿了顿,继xù

说道:“你可知dào

,当今天下,什么人最恨日月神教?”

风清扬想了想回答道:“日月神教为魔教,凡是中愿武林正义之士,有哪个不是恨之如骨,时时想要将之除去,方解心头之恨?可是如果仅仅凭着一颗除魔卫道的心,又有谁能动的了魔教呢?这只不过天方夜谭,痴人说梦罢了!”

“唉!”他说完,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白衣人见他灰心,连忙纠正道:“年轻人,你错了,江湖上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口口声声说要铲除魔教,维护武林正义,那也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只要事到临头,全都变成了贪生怕死之辈,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有一帮势力,却一直将日月神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狠不得将其一网打尽,方才安心,你可知dào

,他们是什么人?”

风清扬听他说完,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江湖上竟有这么一帮人,不由摇了摇头,问道:“谁?”

白衣人道:“这帮势力就是当今大宋王朝!”

风清扬惊道:“前辈指的是朝廷?”

白衣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早在数年前,在那场魔教与西夏大军血洗成河的战役中,大宋皇帝便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待魔教教徒死伤的差不多的时候,便御驾亲征,想要一举将其消灭,可最终却因为两个人而没能成行,所以这么多年来,朝廷虽然与魔教分而管制,双方约定井水不犯河水,可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朝廷早已将其视为叛军,恨之入骨,可无奈魔教这些年日益壮大,再加上总坛武当逍遥宫地势险要,有着一夫当关,万敌莫入的天然屏障,所以朝廷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只好忍辱负重,暗中等待时机。”

风清扬听他讲起日月教与西夏大战的事,不由仍是热血澎湃,可当他听到朝廷竟想坐收渔翁之利时,不由又觉得大宋皇帝太过卑鄙,不应该趁火打劫,最后又一想,魔教势力庞大,这些年根本不将朝廷放在眼里,到处仗势乱杀无辜,残害武林同道,他又觉得应该被剿灭。

一时间他早已转了几个心思,也说不清,到底当年那个英勇抗击外敌入侵的日月教是正义之师还是魔教,半晌才问道:“前辈所说朝廷一直在等待时机,可却不知什么时间才是最佳时机呢?”

白衣人笑道:“最佳时机,就是现在。”

风清扬惊道:“现在?”

他看着白衣人许久,随即便又问道:“可是现在日月神教总坛仍然还在武当山,而且地势也没变,而教主还是任我行,所有的条件都没变,为什么以前却不是最佳时机呢?晚辈着实不明白,还请前辈明示。”

白衣人看着风清扬,一字一句的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变了,因为现在有一个人身受重伤,魔教此时全教上下,最重yào

的就是全力替他疗伤,所以这段时间里,魔教已再没有高手护教,只剩下十长老和一些普通教众了,所以如果你能利用好这几天,到那个时候,趁大魔头独孤天正在接受疗伤,任何人不得打扰,到时只要有人能攻进日月教的密室,那么就算这个人是三岁小孩子,便亦可轻而易举的将魔教所有首领都全部除掉了。如此一来,魔教从此以后就会从江湖上消声觅迹了。”

他说到这里,原本就比较明亮的眼神,突然变得褶褶生辉,显然也因为这个计划所变得激动起来。

停了片刻,他这才盯着风清扬看了许久,才又继xù

说道:“年轻人,试想一下,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一个诗心那个臭丫头,就是整个日月神教,都在你掌控之下,你想干嘛就干嘛,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得了你,你明白吗?”

风清扬原本不明白什么叫借刀杀人,如今听白衣人说完,这才知dào

这条计谋是那样的巧妙,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不由更加佩服他了。

此时他一想到自己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将天下第一魔教除掉,又可以亲手杀了独孤天,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诗心,为师傅,师娘、师兄们报仇,那种感觉是自己一生都梦寐以求的,如今眼看就要实现,他岂能不激动。

可在激动的同时,他却不由又起了疑心,不无担心的说道:“前辈,可是我们虽然知dào

朝廷也想铲除魔教,可又凭什么才能得到他们的支援呢?又如何才能借朝廷这把刀呢?万一他们不同意,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再说了,自古以来,便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朝廷从不理会江湖的纠纷,不要说我们不能得到朝廷的支持,就算能得到他们的支持,那到时我们如果真这样做,就算灭了魔教,那么日后江湖上的武林同道知dào

我们勾结朝廷,又岂能再看得起我们呢?那个时候,你我又有何面目立足于江湖呢?”

白衣人显然知dào

风清扬提出这些问题的利害关系,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又不以为意道:“年轻人,你说的不错,自古以来,朝廷和武林之间确实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可那也只是局限在武林人士遵守朝廷法纪的基础上,才会互不相犯,如今魔教已经公开宣bù

不受朝廷管制,这不就等于公开反对朝廷了吗?自古一山不容二虎,哪个当皇帝不想让自己领土上的所有人的都听从自己的号令呢?所以光从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朝廷不会帮咱们,也更不用担心等朝廷灭了魔教之后,江湖上的人会对你有什么看法。相反,他们还会视你为英雄,因为毕竟是你做了别人想做而不能做的事,这种荣耀,也是别人所无法替代的。”

他说到这里,便看了一此风清扬,见他正沉浸在幻想之中,这才继xù

说道:“至于你所担心的朝廷会不会派兵剿灭魔教,这点你大可放心,因为他们的内心,比你更想早点除掉魔教,这些年他们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如今良机来了,他们岂会错失,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风清扬见白衣人神色如此坚定,知dào

他定然已经胸有成竹了,这才问道:“可是前辈,您也说过,日月教就算是教主和左右使都同时因为替大魔头疗伤不能护教,可是还有十大长老,他们的武功也并非泛泛之辈,那些朝廷士兵,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呢?”

白衣人见他也想到了这点,不由点了点头,表示满yì

,随即夸道:“年轻人,你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这点你大可不用担心,我自然会替你找另外一批高手来对付十长老,到时朝廷的士兵就可以如入无人之地了,而你也可以趁机杀进秘室,报了师门大仇,重新夺回心爱的女人,如此一举两得,名利双收的事,恐怕普天之下,只有你这样的年轻少侠才会拥有,才配享用。到了那个时候,人们就不会再对你直呼其名,而是要改口叫你风大侠了。哈!哈!”

风清扬此时听着白衣人天衣无缝的计划,脑海里也不由闪现出独孤天血债血偿的情景,还有诗心对自己投怀送抱的惬意,不由得yì

的一笑,随即迫不及待的说道:“前辈,既然如此,请您指点,晚辈当如何去做?”

白衣人见他如此心急,便顿了顿,慢慢说道:“年轻人,你要记住,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我只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承诺就行了。”

风清扬一愣,随即抱拳说道:“前辈且请放心,只要能报了此仇,晚辈甘做牛马,终生服侍前辈。”

“哈!哈!哈!”

白衣人手持折扇,轻轻的挥动了两下,仰天大笑三声道:“年轻人,不用这些的,到时你只需记住这句话就行了!”

他说完便顿了顿道:“你记住,你现在所拥有的时间比魔教多出两天,时间很紧迫,你现在就此下山,然后寻找一匹快马,日夜不停,赶赴湖北襄阳城,通知那里的守备王仁,将这个计划完整无缺的告sù

他,同请他八百里加急,迅速上报朝廷,然后派兵攻打魔教。如此,此计可行,你大仇当报!”

风清扬听后,连忙拜倒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此大恩,容晚辈来日再报,敢问恩公大名,日后好相见。”

白衣人又是仰头大笑两声,随即将风清扬扶起道:“年轻人,时间宝贵,这些无用的话,就留作以后再说吧。你要切记,时间紧迫,片刻也耽搁不得啊!”

风清扬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告辞了,后会有期!”

他说完便转身准bèi

上路,却突然又转头想要问什么,那白衣人却道:“年轻人,不要问了,王仁一定会对你言听计从的。”

风清扬愣了一下,随即略一报拳,便转身走了。

白衣人眼见风清扬离去,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竟似那般的神mì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密谋

白衣人见风清扬着急,不由顿了顿,故作神mì

的说道:“那是之前的事了,现在我敢断定,他们一定分开了,而且独孤天此时已经正在赶往武当逍遥宫日月神教总坛的路上,而你那位心爱的姑娘,却已被五仙教教主白凌羽救走了。”

风清扬又是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前辈如何得知?”

白衣人挥了挥手,阻止道:“我如何得知你不用管,关键的是现在大魔头二人均已身受重伤,且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根本无法相互接应,现在便是你为师娘、师傅报仇的最佳时机,你可愿意去为此冒险呢?”

风清扬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原本他有些不相信,一想到诗心也受了重伤,心中隐隐有些作痛,可听到白衣人如此肯定的语气,顿时再不质疑,连忙问道:“可是,前辈,就算此时他二人分开,这两人如今一个身在魔教总坛,一个身在五仙教,两种地方,不要说人,就是连只鸟也飞不进去,且高手如云,晚辈要想报仇,恐怕比登天还难。”

白衣人笑道:“谁说杀人一定要自己动手呢?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三十六计里面有一计叫做借刀杀人吗?”

“借刀杀人?”风清扬听后,不由不解的重复了一句,显然他想不明白,自己可以借谁的刀除掉独孤天。

白衣人又重复道:“不错!就是借刀杀人。”

他说完便顿了顿,继xù

说道:“你可知dào

,当今天下,什么人最恨日月神教?”

风清扬想了想回答道:“日月神教为魔教,凡是中愿武林正义之士,有哪个不是恨之如骨,时时想要将之除去,方解心头之恨?可是如果仅仅凭着一颗除魔卫道的心,又有谁能动的了魔教呢?这只不过天方夜谭,痴人说梦罢了!”

“唉!”他说完,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白衣人见他灰心,连忙纠正道:“年轻人,你错了,江湖上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口口声声说要铲除魔教,维护武林正义,那也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只要事到临头,全都变成了贪生怕死之辈,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有一帮势力,却一直将日月神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狠不得将其一网打尽,方才安心,你可知dào

,他们是什么人?”

风清扬听他说完,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江湖上竟有这么一帮人,不由摇了摇头,问道:“谁?”

白衣人道:“这帮势力就是当今大宋王朝!”

风清扬惊道:“前辈指的是朝廷?”

白衣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早在数年前,在那场魔教与西夏大军血洗成河的战役中,大宋皇帝便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待魔教教徒死伤的差不多的时候,便御驾亲征,想要一举将其消灭,可最终却因为两个人而没能成行,所以这么多年来,朝廷虽然与魔教分而管制,双方约定井水不犯河水,可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朝廷早已将其视为叛军,恨之入骨,可无奈魔教这些年日益壮大,再加上总坛武当逍遥宫地势险要,有着一夫当关,万敌莫入的天然屏障,所以朝廷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只好忍辱负重,暗中等待时机。”

风清扬听他讲起日月教与西夏大战的事,不由仍是热血澎湃,可当他听到朝廷竟想坐收渔翁之利时,不由又觉得大宋皇帝太过卑鄙,不应该趁火打劫,最后又一想,魔教势力庞大,这些年根本不将朝廷放在眼里,到处仗势乱杀无辜,残害武林同道,他又觉得应该被剿灭。

一时间他早已转了几个心思,也说不清,到底当年那个英勇抗击外敌入侵的日月教是正义之师还是魔教,半晌才问道:“前辈所说朝廷一直在等待时机,可却不知什么时间才是最佳时机呢?”

白衣人笑道:“最佳时机,就是现在。”

风清扬惊道:“现在?”

他看着白衣人许久,随即便又问道:“可是现在日月神教总坛仍然还在武当山,而且地势也没变,而教主还是任我行,所有的条件都没变,为什么以前却不是最佳时机呢?晚辈着实不明白,还请前辈明示。”

白衣人看着风清扬,一字一句的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变了,因为现在有一个人身受重伤,魔教此时全教上下,最重yào

的就是全力替他疗伤,所以这段时间里,魔教已再没有高手护教,只剩下十长老和一些普通教众了,所以如果你能利用好这几天,到那个时候,趁大魔头独孤天正在接受疗伤,任何人不得打扰,到时只要有人能攻进日月教的密室,那么就算这个人是三岁小孩子,便亦可轻而易举的将魔教所有首领都全部除掉了。如此一来,魔教从此以后就会从江湖上消声觅迹了。”

他说到这里,原本就比较明亮的眼神,突然变得褶褶生辉,显然也因为这个计划所变得激动起来。

停了片刻,他这才盯着风清扬看了许久,才又继xù

说道:“年轻人,试想一下,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一个诗心那个臭丫头,就是整个日月神教,都在你掌控之下,你想干嘛就干嘛,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得了你,你明白吗?”

风清扬原本不明白什么叫借刀杀人,如今听白衣人说完,这才知dào

这条计谋是那样的巧妙,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不由更加佩服他了。

此时他一想到自己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将天下第一魔教除掉,又可以亲手杀了独孤天,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诗心,为师傅,师娘、师兄们报仇,那种感觉是自己一生都梦寐以求的,如今眼看就要实现,他岂能不激动。

可在激动的同时,他却不由又起了疑心,不无担心的说道:“前辈,可是我们虽然知dào

朝廷也想铲除魔教,可又凭什么才能得到他们的支援呢?又如何才能借朝廷这把刀呢?万一他们不同意,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再说了,自古以来,便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朝廷从不理会江湖的纠纷,不要说我们不能得到朝廷的支持,就算能得到他们的支持,那到时我们如果真这样做,就算灭了魔教,那么日后江湖上的武林同道知dào

我们勾结朝廷,又岂能再看得起我们呢?那个时候,你我又有何面目立足于江湖呢?”

白衣人显然知dào

风清扬提出这些问题的利害关系,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又不以为意道:“年轻人,你说的不错,自古以来,朝廷和武林之间确实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可那也只是局限在武林人士遵守朝廷法纪的基础上,才会互不相犯,如今魔教已经公开宣bù

不受朝廷管制,这不就等于公开反对朝廷了吗?自古一山不容二虎,哪个当皇帝不想让自己领土上的所有人的都听从自己的号令呢?所以光从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朝廷不会帮咱们,也更不用担心等朝廷灭了魔教之后,江湖上的人会对你有什么看法。相反,他们还会视你为英雄,因为毕竟是你做了别人想做而不能做的事,这种荣耀,也是别人所无法替代的。”

他说到这里,便看了一此风清扬,见他正沉浸在幻想之中,这才继xù

说道:“至于你所担心的朝廷会不会派兵剿灭魔教,这点你大可放心,因为他们的内心,比你更想早点除掉魔教,这些年他们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如今良机来了,他们岂会错失,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风清扬见白衣人神色如此坚定,知dào

他定然已经胸有成竹了,这才问道:“可是前辈,您也说过,日月教就算是教主和左右使都同时因为替大魔头疗伤不能护教,可是还有十大长老,他们的武功也并非泛泛之辈,那些朝廷士兵,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呢?”

白衣人见他也想到了这点,不由点了点头,表示满yì

,随即夸道:“年轻人,你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这点你大可不用担心,我自然会替你找另外一批高手来对付十长老,到时朝廷的士兵就可以如入无人之地了,而你也可以趁机杀进秘室,报了师门大仇,重新夺回心爱的女人,如此一举两得,名利双收的事,恐怕普天之下,只有你这样的年轻少侠才会拥有,才配享用。到了那个时候,人们就不会再对你直呼其名,而是要改口叫你风大侠了。哈!哈!”

风清扬此时听着白衣人天衣无缝的计划,脑海里也不由闪现出独孤天血债血偿的情景,还有诗心对自己投怀送抱的惬意,不由得yì

的一笑,随即迫不及待的说道:“前辈,既然如此,请您指点,晚辈当如何去做?”

白衣人见他如此心急,便顿了顿,慢慢说道:“年轻人,你要记住,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我只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承诺就行了。”

风清扬一愣,随即抱拳说道:“前辈且请放心,只要能报了此仇,晚辈甘做牛马,终生服侍前辈。”

“哈!哈!哈!”

白衣人手持折扇,轻轻的挥动了两下,仰天大笑三声道:“年轻人,不用这些的,到时你只需记住这句话就行了!”

他说完便顿了顿道:“你记住,你现在所拥有的时间比魔教多出两天,时间很紧迫,你现在就此下山,然后寻找一匹快马,日夜不停,赶赴湖北襄阳城,通知那里的守备王仁,将这个计划完整无缺的告sù

他,同请他八百里加急,迅速上报朝廷,然后派兵攻打魔教。如此,此计可行,你大仇当报!”

风清扬听后,连忙拜倒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此大恩,容晚辈来日再报,敢问恩公大名,日后好相见。”

白衣人又是仰头大笑两声,随即将风清扬扶起道:“年轻人,时间宝贵,这些无用的话,就留作以后再说吧。你要切记,时间紧迫,片刻也耽搁不得啊!”

风清扬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告辞了,后会有期!”

他说完便转身准bèi

上路,却突然又转头想要问什么,那白衣人却道:“年轻人,不要问了,王仁一定会对你言听计从的。”

风清扬愣了一下,随即略一报拳,便转身走了。

白衣人眼见风清扬离去,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竟似那般的神mì



第一百五十章 借刀

风清扬离开了白衣人,来到一个小镇上,用身上的银两买了一匹好马,备了些干粮,便马不停蹄的朝襄阳城飞奔而去。

一路上他谨记白衣人的嘱咐,不敢有任何停留,除了拉撒,几乎连吃住都在马上,这才在第三天的傍晚,赶到了襄阳城。

那知刚进城,来到守备府门前,便听到哭天喊地的声音,再看看门上,房顶上,到处都挂着白布,有一些人正来来回来忙着,且身穿孝服,显然守备府办丧事。

风清扬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由大惊,想到自己辛苦奔波,昼夜不停的赶路,哪知却最终还是来晚了,想来这王仁此时定是已遭遇不幸,远赴阴间了,现如今计划已完全无效,他不由扑通朝地上一跪,失声痛哭道:“苍天啊,你为什么如此不长眼?”

他这一哭,不由又想起自己不幸的童年,还有刚刚惨死的师傅及师娘,不由更加伤心了,于是便昏天黑地的哭了起来,嘴里一会喊

“娘”,一会喊“师娘“,简直是忙的不亦乐乎。

这在他失声痛哭的时候,从守备府出来的一些身穿孝服的人不由很是好奇,纷纷将他围了起来,有人见他哭的这么伤心,嘴里大声喊着“娘”,不由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赶紧进了守备府,去通知守备。

此时襄阳守备王仁,正在替一家惨死的老小守灵,正值伤心欲绝之时,突然听到下人来报说,有个年轻人跪在门口,大声哭着喊娘。

王仁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边只有一个儿子,也才只是五岁,却不想昨天夜里,突然遭人杀害,不仅如此,而且连同自己的妻子,年近七旬的老娘也都在一夜间遭人毒手,以至惨死。并且杀人凶手还明目张胆的留下日月神教的字样。

他当时气的几乎要当场晕过去,恨不得立kè

带兵去灭了日月神教,可却被属下拦住了,劝他不要意气用事,他这才只能忍着悲恸,为一家老小办理丧事,如今突然听说有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在守备府外面跪着,大哭着喊娘,不由一惊,连忙在下人的相扶之下,走出了守备府,要亲自去看个究竟。

王仁一出守备府,果然看到一个年轻人跪在地上,大声痛哭,嘴里还叫着:“娘!”

他不由一惊,连忙走上前去,将风清扬上下打量了遍,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间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又一寻思,这会不会是自己的弟弟,以前走散了,或是娘一直没说,这下知dào

亲娘遭遇不幸福,特来哭孝认母了。

可一想到此,不由嘴里“呸”了几下,连忙在心里暗暗给刚刚惨死的亲娘说了几句对不起,这才朝风清扬问道:“小兄弟,你这是在哭谁呢?”

风清扬也是一时失智,伤心透顶,这才做出这般糊涂事,如今听到王仁问,又见四周围了一圈的人,这才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说道:“我哭谁?我哭襄阳守备王仁,他不是死了吗?”

王仁身边的一个士兵听他竟敢公然诅咒守备大人,不由怒道:“大胆刁民,你胡说什么,我们大人明明就在你面前站着,你怎敢说他死了呢?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是存心来捣乱的?小心把你抓起来,送进大牢,吃一辈子官司。”

风清扬一听那士兵说面前站着的就是王仁,不由顿时又高兴的笑道:“太好了。王大人,还好你没死,死的是别人,要不然,我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王仁此时刚刚死了至亲,如今听到风清扬竟拍手说好,不由勃然大怒道:“混账东西,你这是什么话,老夫是没死,可老夫的家人现在已经死光了,你很高兴是吗?”

风清扬这才知dào

原来是王仁的亲人死了,知dào

自己高兴之余说错了话,又见那些下人及士兵,个个都瞪大眼睛怒视着自己,不由连忙道歉道:“王大人,实在对不起,草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因为有太重yào

的事,需yào

像您禀报,这才一时着急说错了话,实在对不起。”

王仁一听此话,还以为风清扬又是来找他告状的,这种人他平时见多了,大多都是有冤无处说的,平时他也乐于管管,如今却绝无心事,不由轻声说道:“年轻人,你要是想告状,明天一早,去府衙门找知府大人,我这里是守备府,负责保卫一城人的安全的,不管这些闲事。”

他说完这句话,不由心中暗叹:“王仁啊王仁,你说什么保卫一城百姓的安危,如今自己的一家都被魔教所灭了,却也无能为力,这岂不教全城百姓寒心和笑话吗?罢了,你是老了,不中用了,不如早些辞官归家养老去吧!”

“唉!”

他一边想着这些,一边老泪直人眼眶里直打转,强忍着不要让它掉下来,许久才这仰天一叹,转身走守备府走去。

风清扬见王仁要走,知dào

机不可失,连忙跪下道:“王大人,草民的确有重大消息禀报,而且时间紧迫,机不可失啊!万一错过这次机会,朝廷想要剿灭魔教,恐怕比登天还难啊!”

他此言一出,周围的人不由大惊,各自寻思:“这人好大的胆子,昨晚魔教刚刚派人杀了王仁的一家,如今他竟突然上门说要剿灭魔教,当真奇怪。”

王仁本要离开这里回到守备,如今听到风清扬说,不由顿时浑身一个颤抖,停了脚步,迅速转身问道:“你说什么?老夫听不太明白。”

风清扬见这里人多嘴杂,连忙站了起来,朝他说道:“大人,事关重大,万一走漏了几声,恐怕”

王仁生怕风清扬是魔教故yì

派来说些刺激他的话,脸上本已来出愠色,可又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不像是这样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朝身边一个士兵道:“将他带到书房,我随后就到。”

他说完便转身进了守备府。

那士兵连忙应道:“是!大人!”

风清扬这才跟着那士兵一起朝守备府书房走去。

第一百五十章 借刀

风清扬离开了白衣人,来到一个小镇上,用身上的银两买了一匹好马,备了些干粮,便马不停蹄的朝襄阳城飞奔而去。

一路上他谨记白衣人的嘱咐,不敢有任何停留,除了拉撒,几乎连吃住都在马上,这才在第三天的傍晚,赶到了襄阳城。

那知刚进城,来到守备府门前,便听到哭天喊地的声音,再看看门上,房顶上,到处都挂着白布,有一些人正来来回来忙着,且身穿孝服,显然守备府办丧事。

风清扬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由大惊,想到自己辛苦奔波,昼夜不停的赶路,哪知却最终还是来晚了,想来这王仁此时定是已遭遇不幸,远赴阴间了,现如今计划已完全无效,他不由扑通朝地上一跪,失声痛哭道:“苍天啊,你为什么如此不长眼?”

他这一哭,不由又想起自己不幸的童年,还有刚刚惨死的师傅及师娘,不由更加伤心了,于是便昏天黑地的哭了起来,嘴里一会喊

“娘”,一会喊“师娘“,简直是忙的不亦乐乎。

这在他失声痛哭的时候,从守备府出来的一些身穿孝服的人不由很是好奇,纷纷将他围了起来,有人见他哭的这么伤心,嘴里大声喊着“娘”,不由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赶紧进了守备府,去通知守备。

此时襄阳守备王仁,正在替一家惨死的老小守灵,正值伤心欲绝之时,突然听到下人来报说,有个年轻人跪在门口,大声哭着喊娘。

王仁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边只有一个儿子,也才只是五岁,却不想昨天夜里,突然遭人杀害,不仅如此,而且连同自己的妻子,年近七旬的老娘也都在一夜间遭人毒手,以至惨死。并且杀人凶手还明目张胆的留下日月神教的字样。

他当时气的几乎要当场晕过去,恨不得立kè

带兵去灭了日月神教,可却被属下拦住了,劝他不要意气用事,他这才只能忍着悲恸,为一家老小办理丧事,如今突然听说有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在守备府外面跪着,大哭着喊娘,不由一惊,连忙在下人的相扶之下,走出了守备府,要亲自去看个究竟。

王仁一出守备府,果然看到一个年轻人跪在地上,大声痛哭,嘴里还叫着:“娘!”

他不由一惊,连忙走上前去,将风清扬上下打量了遍,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间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又一寻思,这会不会是自己的弟弟,以前走散了,或是娘一直没说,这下知dào

亲娘遭遇不幸福,特来哭孝认母了。

可一想到此,不由嘴里“呸”了几下,连忙在心里暗暗给刚刚惨死的亲娘说了几句对不起,这才朝风清扬问道:“小兄弟,你这是在哭谁呢?”

风清扬也是一时失智,伤心透顶,这才做出这般糊涂事,如今听到王仁问,又见四周围了一圈的人,这才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说道:“我哭谁?我哭襄阳守备王仁,他不是死了吗?”

王仁身边的一个士兵听他竟敢公然诅咒守备大人,不由怒道:“大胆刁民,你胡说什么,我们大人明明就在你面前站着,你怎敢说他死了呢?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是存心来捣乱的?小心把你抓起来,送进大牢,吃一辈子官司。”

风清扬一听那士兵说面前站着的就是王仁,不由顿时又高兴的笑道:“太好了。王大人,还好你没死,死的是别人,要不然,我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王仁此时刚刚死了至亲,如今听到风清扬竟拍手说好,不由勃然大怒道:“混账东西,你这是什么话,老夫是没死,可老夫的家人现在已经死光了,你很高兴是吗?”

风清扬这才知dào

原来是王仁的亲人死了,知dào

自己高兴之余说错了话,又见那些下人及士兵,个个都瞪大眼睛怒视着自己,不由连忙道歉道:“王大人,实在对不起,草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因为有太重yào

的事,需yào

像您禀报,这才一时着急说错了话,实在对不起。”

王仁一听此话,还以为风清扬又是来找他告状的,这种人他平时见多了,大多都是有冤无处说的,平时他也乐于管管,如今却绝无心事,不由轻声说道:“年轻人,你要是想告状,明天一早,去府衙门找知府大人,我这里是守备府,负责保卫一城人的安全的,不管这些闲事。”

他说完这句话,不由心中暗叹:“王仁啊王仁,你说什么保卫一城百姓的安危,如今自己的一家都被魔教所灭了,却也无能为力,这岂不教全城百姓寒心和笑话吗?罢了,你是老了,不中用了,不如早些辞官归家养老去吧!”

“唉!”

他一边想着这些,一边老泪直人眼眶里直打转,强忍着不要让它掉下来,许久才这仰天一叹,转身走守备府走去。

风清扬见王仁要走,知dào

机不可失,连忙跪下道:“王大人,草民的确有重大消息禀报,而且时间紧迫,机不可失啊!万一错过这次机会,朝廷想要剿灭魔教,恐怕比登天还难啊!”

他此言一出,周围的人不由大惊,各自寻思:“这人好大的胆子,昨晚魔教刚刚派人杀了王仁的一家,如今他竟突然上门说要剿灭魔教,当真奇怪。”

王仁本要离开这里回到守备,如今听到风清扬说,不由顿时浑身一个颤抖,停了脚步,迅速转身问道:“你说什么?老夫听不太明白。”

风清扬见这里人多嘴杂,连忙站了起来,朝他说道:“大人,事关重大,万一走漏了几声,恐怕”

王仁生怕风清扬是魔教故yì

派来说些刺激他的话,脸上本已来出愠色,可又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不像是这样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朝身边一个士兵道:“将他带到书房,我随后就到。”

他说完便转身进了守备府。

那士兵连忙应道:“是!大人!”

风清扬这才跟着那士兵一起朝守备府书房走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死谏

进了书房,风清扬等了片刻,王仁这才姗姗而来,他连忙起身站在一边。

王仁此时已经脱去了身上的孝服,穿着一身官衣,见风清扬很是拘谨,连忙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慢慢说,并支走了方才带风清扬来书房的士兵。

风清扬这才跪下致歉道:“大人,草民刚才一时失言,还请赎罪。”

王仁见风清扬给自己致歉,神情很是庄重,不由又想起家里的惨事,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才道:“罢了,不知者无罪,人既然已经没了,再治你的罪又有何用?”

他顿了顿便又说道:“适才听小兄弟在外面说什么日月神教,机不可失,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清扬这才站了起来,说道:“禀报大人,草民近日偶然间探得一个消息,得知魔教这几日将有重大事情发生,教主等人可能要集体闭关数日,又听说朝廷近年来,一直对当年魔教概不奉旨一事耿耿于怀,所以特地将这个重yào

消息上报给大人,希望大人明鉴。”

他说到这里,见王仁听到一半,便慢慢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开始品起茶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顿时心里有些没底,也不知dào

白衣人说的办法是否有用,想着既然已经来了,就一切顺其自然,索性把话挑明了,看他到底有什么反应,然后再作应对,于是便继xù

道:“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希望大人能明白草民的意思,趁机一举歼灭魔教,还我大宋河山一个清明。”

王仁此时手里端着茶碗,佯装在喝茶,其实却在用心听风清扬的话,在心里思索这话到底是真是假,有几分可信度,如今听他一席话说完,这才慢慢放下茶碗,注视着风清扬,许久并未说话。

风清扬见王仁只是盯着自己看,却并不答话,一时心里更是没底,却又不好直言相问。

王仁许久才道:“小兄弟,不知dào

你今日这么晚来跟老夫说这些,到底有何企图?老夫只是襄阳城一个小小的守备,虽然身负皇命,负责保护全城百姓的安危,可对于那些江湖上的恩怨,老夫并无心过问,也不想过问。”

风清扬满怀一腔热血辛苦来到这里,原来就是想借刀杀人,用王仁手中的兵去除掉魔教,如今却没想到王仁竟会是这样的态度,不由一愣,仍然不肯死心,继xù

谏言道:“大人此言差也,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些年来,魔教坐阵武当,又占据天险,势力也越来越庞大。草民相信,就是当今圣上,整日坐在那龙椅上,眼看着心腹之患日亦壮大,恐怕也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吧!大人身为襄阳守备,拿的是朝廷的俸禄,吃的是国家的军粮,若是胸中有爱国之心,听闻这个消息,又岂能坐视不理呢?”

王仁听完风清扬的话,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几乎要将面前的茶杯震落在地,口中大喝一声道:“哪里来的大胆刁民,竟敢在此私揣圣意,大放厥词,简直不知死活,来人啊!”

这时从门外进来两个拿着长矛的士兵,朝王仁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王仁指着风清扬道:“将这个大胆刁民,给我速速拿下,打入死牢。”

两个士兵听后,顿时上前,要将风清扬拿下。

风清扬毕竟练过武功,虽然不是太高,可对付这等小兵毕竟还是绰绰有余,他也没想到,自己一番苦心,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报信,简直可以是说冒着生命危险,王仁不仅不感激,反而二话不说就要将自已治罪,并打入死牢,此时岂能不生气。

此时,他见那两个士兵果真要抓自己,连忙一下子朝后跃开几步道:“慢着,你们凭什么拿我。”

王仁见他竟反反抗,不由更加怒了,又是一拍桌子呵斥道:“大胆刁民,没想到你竟然胆敢拘捕,老夫劝你还是泠静一点,就凭你身上这点微末功夫,想在我守备府动武,那简直是拿鸡蛋去朝石头上碰,自找苦吃,聪明的就束手就擒,老夫明日禀报皇上,说不定皇上念你年幼无知,痛打一顿,便也不追究你的责任,若是你今夜胆敢反抗,老夫便让你血溅当场。”

风清扬知dào

他所说非假,这守备府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他此时心中不由很是后悔,听信了那白衣人的鬼话,千里迢迢来找这狗屁守备借刀杀人,害得自己如今要身陷牢狱,可是此时后悔也已没用,索性拼了出去,先骂骂这个贪生怕死的狗官,出一口恶气再说。

他一念至此便破口大骂道:“王仁,你个狗官,小爷我千里迢迢从河北一路快马加鞭来到这里,给你报这个天大的消息,本以为你能够担负起责任,主动带兵去剿灭那帮叛贼,却不想你竟如此贪生怕死,为了自己的功名,竟要将小爷关进死牢,你这般做,简直就是贪官污吏,糊涂透顶,小爷我算是瞎了狗眼,今日栽到你这狗官手里,要杀要剐,随你来,小爷我要是眨一下眼,告一句饶,就算不得好汉。”

他说完便主动伸出手,双眼怒视着王仁,等着那两个士兵来抓自己。

就在这时,却又见王仁一挥手,那两个士兵便又转身退了房门去,并将门重新关上。

风清扬先是一愣,接着便泠哼一声道:“狗官,算你还有点良心,既然道不同便不相为谋,告辞!”

他寻思白衣人的这条妙计算落空了,不由有些恨恨的朝门外走去。

哪知刚走几步,却听王仁说道:“少侠,请留步。”

风清扬这才停了下来,也不转身,泠声道:“怎么?王大人还想叫你手下那些狗奴才把我抓起来不成?”

王仁起身走到风清扬对面,抱拳说道:“少侠,请勿怪,刚才老夫一时糊涂,还望少侠谅解,还请少侠坐下,喝杯茶水再走不迟。”

风清扬也不知王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更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前后态度如此之大,可一想到刚才所受的侮辱,不由仍有些生气,泠声说道:“不敢,在下只是区区一介草民,大人面前岂敢有座?”

王仁知他年轻气胜,也不计较,再次抱拳说道:“少侠为人正直,忌恶如仇,老夫心中很是钦佩,还请少侠上座,老夫愿闻其详。”

风清扬原本只是一时之气,如今见王仁已经给了自己台阶下,自己不能不识抬举,这才顺着台阶下了来,在王仁的对面坐了下来。

王仁这才又叫了士兵,斟了杯茶给风清扬。

风清扬见王仁如今以礼相待,这才将白衣人的计划原封不动的说给了王仁听。

王仁耐心听完风清扬的计划,半晌之后,不由重重的跪在地上,已是泪流满面,嘴里轻声说道:“娘啊!老天有眼,孩儿终于可以为您报这血海深仇了啊!”

风清扬见他突然如此激动,不由大惊,连忙站了起来问道:“王大人,这是何故?”

王仁听他问,这才站了起来,朝风清扬说道:“少侠,请跟老夫来,便知一切原由了。”

风清扬也不知dào

王仁要带自己去哪里,寻思既来之则安之,于是便跟在他的后面走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死谏

进了书房,风清扬等了片刻,王仁这才姗姗而来,他连忙起身站在一边。

王仁此时已经脱去了身上的孝服,穿着一身官衣,见风清扬很是拘谨,连忙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慢慢说,并支走了方才带风清扬来书房的士兵。

风清扬这才跪下致歉道:“大人,草民刚才一时失言,还请赎罪。”

王仁见风清扬给自己致歉,神情很是庄重,不由又想起家里的惨事,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才道:“罢了,不知者无罪,人既然已经没了,再治你的罪又有何用?”

他顿了顿便又说道:“适才听小兄弟在外面说什么日月神教,机不可失,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清扬这才站了起来,说道:“禀报大人,草民近日偶然间探得一个消息,得知魔教这几日将有重大事情发生,教主等人可能要集体闭关数日,又听说朝廷近年来,一直对当年魔教概不奉旨一事耿耿于怀,所以特地将这个重yào

消息上报给大人,希望大人明鉴。”

他说到这里,见王仁听到一半,便慢慢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开始品起茶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顿时心里有些没底,也不知dào

白衣人说的办法是否有用,想着既然已经来了,就一切顺其自然,索性把话挑明了,看他到底有什么反应,然后再作应对,于是便继xù

道:“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希望大人能明白草民的意思,趁机一举歼灭魔教,还我大宋河山一个清明。”

王仁此时手里端着茶碗,佯装在喝茶,其实却在用心听风清扬的话,在心里思索这话到底是真是假,有几分可信度,如今听他一席话说完,这才慢慢放下茶碗,注视着风清扬,许久并未说话。

风清扬见王仁只是盯着自己看,却并不答话,一时心里更是没底,却又不好直言相问。

王仁许久才道:“小兄弟,不知dào

你今日这么晚来跟老夫说这些,到底有何企图?老夫只是襄阳城一个小小的守备,虽然身负皇命,负责保护全城百姓的安危,可对于那些江湖上的恩怨,老夫并无心过问,也不想过问。”

风清扬满怀一腔热血辛苦来到这里,原来就是想借刀杀人,用王仁手中的兵去除掉魔教,如今却没想到王仁竟会是这样的态度,不由一愣,仍然不肯死心,继xù

谏言道:“大人此言差也,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些年来,魔教坐阵武当,又占据天险,势力也越来越庞大。草民相信,就是当今圣上,整日坐在那龙椅上,眼看着心腹之患日亦壮大,恐怕也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吧!大人身为襄阳守备,拿的是朝廷的俸禄,吃的是国家的军粮,若是胸中有爱国之心,听闻这个消息,又岂能坐视不理呢?”

王仁听完风清扬的话,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几乎要将面前的茶杯震落在地,口中大喝一声道:“哪里来的大胆刁民,竟敢在此私揣圣意,大放厥词,简直不知死活,来人啊!”

这时从门外进来两个拿着长矛的士兵,朝王仁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王仁指着风清扬道:“将这个大胆刁民,给我速速拿下,打入死牢。”

两个士兵听后,顿时上前,要将风清扬拿下。

风清扬毕竟练过武功,虽然不是太高,可对付这等小兵毕竟还是绰绰有余,他也没想到,自己一番苦心,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报信,简直可以是说冒着生命危险,王仁不仅不感激,反而二话不说就要将自已治罪,并打入死牢,此时岂能不生气。

此时,他见那两个士兵果真要抓自己,连忙一下子朝后跃开几步道:“慢着,你们凭什么拿我。”

王仁见他竟反反抗,不由更加怒了,又是一拍桌子呵斥道:“大胆刁民,没想到你竟然胆敢拘捕,老夫劝你还是泠静一点,就凭你身上这点微末功夫,想在我守备府动武,那简直是拿鸡蛋去朝石头上碰,自找苦吃,聪明的就束手就擒,老夫明日禀报皇上,说不定皇上念你年幼无知,痛打一顿,便也不追究你的责任,若是你今夜胆敢反抗,老夫便让你血溅当场。”

风清扬知dào

他所说非假,这守备府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他此时心中不由很是后悔,听信了那白衣人的鬼话,千里迢迢来找这狗屁守备借刀杀人,害得自己如今要身陷牢狱,可是此时后悔也已没用,索性拼了出去,先骂骂这个贪生怕死的狗官,出一口恶气再说。

他一念至此便破口大骂道:“王仁,你个狗官,小爷我千里迢迢从河北一路快马加鞭来到这里,给你报这个天大的消息,本以为你能够担负起责任,主动带兵去剿灭那帮叛贼,却不想你竟如此贪生怕死,为了自己的功名,竟要将小爷关进死牢,你这般做,简直就是贪官污吏,糊涂透顶,小爷我算是瞎了狗眼,今日栽到你这狗官手里,要杀要剐,随你来,小爷我要是眨一下眼,告一句饶,就算不得好汉。”

他说完便主动伸出手,双眼怒视着王仁,等着那两个士兵来抓自己。

就在这时,却又见王仁一挥手,那两个士兵便又转身退了房门去,并将门重新关上。

风清扬先是一愣,接着便泠哼一声道:“狗官,算你还有点良心,既然道不同便不相为谋,告辞!”

他寻思白衣人的这条妙计算落空了,不由有些恨恨的朝门外走去。

哪知刚走几步,却听王仁说道:“少侠,请留步。”

风清扬这才停了下来,也不转身,泠声道:“怎么?王大人还想叫你手下那些狗奴才把我抓起来不成?”

王仁起身走到风清扬对面,抱拳说道:“少侠,请勿怪,刚才老夫一时糊涂,还望少侠谅解,还请少侠坐下,喝杯茶水再走不迟。”

风清扬也不知王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更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前后态度如此之大,可一想到刚才所受的侮辱,不由仍有些生气,泠声说道:“不敢,在下只是区区一介草民,大人面前岂敢有座?”

王仁知他年轻气胜,也不计较,再次抱拳说道:“少侠为人正直,忌恶如仇,老夫心中很是钦佩,还请少侠上座,老夫愿闻其详。”

风清扬原本只是一时之气,如今见王仁已经给了自己台阶下,自己不能不识抬举,这才顺着台阶下了来,在王仁的对面坐了下来。

王仁这才又叫了士兵,斟了杯茶给风清扬。

风清扬见王仁如今以礼相待,这才将白衣人的计划原封不动的说给了王仁听。

王仁耐心听完风清扬的计划,半晌之后,不由重重的跪在地上,已是泪流满面,嘴里轻声说道:“娘啊!老天有眼,孩儿终于可以为您报这血海深仇了啊!”

风清扬见他突然如此激动,不由大惊,连忙站了起来问道:“王大人,这是何故?”

王仁听他问,这才站了起来,朝风清扬说道:“少侠,请跟老夫来,便知一切原由了。”

风清扬也不知dào

王仁要带自己去哪里,寻思既来之则安之,于是便跟在他的后面走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灭门

王仁带着风清扬,穿过一个后花园,来到一个大厅里。

风清扬定睛一看,只见厅里并排停着三口棺材,不由大吃一惊,倒吸一口泠声,连忙问道:“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王仁看着这些棺材,慢慢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抚摸着中间一口,颤抖着声音道:“少侠,这口棺材里睡着的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她一生命运坎坷,年纪轻轻便丧了夫,独自一人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唯一的儿子拉扯成人,哪曾想到了晚年,还未来得及享shòu

天伦之乐,便惨遭横祸,到死不能瞑目。”

他介shào

完这口棺材时,已是老泪纵横,不待风清扬问,便走到最左边的一口棺材,轻轻的抚摸着道:“这口棺材里躺着的是一个刚刚步入中年的女子,她出身名门,知书达理,孝敬婆婆,在家相夫教子,将一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和睦温馨,可惜的是,她也突然死去,令人惋惜!”

风清扬听他说完之后,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显然很是悲恸,虽然他不知dào

这两口棺材里面到底装着的是谁,可看到王仁的表情,却已猜到她们定然跟王仁有着极大的关系,又想到刚才在门外那士兵所说的话,顿时心中更吃惊了,一时却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王仁这时已经走到风清扬身边的那口棺材,双手紧紧的抱着那口红油棺材,就像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是那样的小心,眼神也是那般的慈祥,就像一个父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半晌才道:“这里面睡的是一个刚刚年满三岁的幼儿,他聪明活泼,长相可爱,简直是一个家庭的快乐源泉,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爹娘的怀里撕娇,享shòu

爹娘的疼爱,可如今却只能躺在这冰冷的棺材里,与黑暗中为伴,时时做着恶梦。”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泪水似乎已经哭干,眼神也变得呆滞。

半晌,他双手突然离开那棺材,然后一一指着,愤愤的朝风清扬问道:“少侠,你可知dào

,这里面躺着的三个人是谁?”

风清扬见他神情悲伤,虽然已猜的差不多,可却又生怕再说错话,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安慰他道:“大人,不管这里面躺的是谁,我相信他们的亲人都会万分悲恸,草民希望他活着的亲人,能够好好活着,节哀顺变。”

王仁听到此,不由苦笑了一声道:“节哀顺变,说起来容易,可是真zhèng

又有谁能做行到呢?当一个人亲眼看着自己年迈的娘亲,朝夕相处的妻子,还有活泼可爱的爱子,竟在一夜之间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他又如何能泠静得下来,又如何能节哀顺变呢?”

风清扬听他完说,这才知dào

,这棺材里躺着的竟是一家三代,不由大惊,失口问道:“大人,你是说这里面躺着的是您”

王仁看着这三口棺材,许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又点了点头,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半晌不再说话,神情很是悲恸,仿佛此时已过百千年,他已化身成为一座冰泠的雕像一般,再无半点生气。

风清扬不由惊的“蹬”“蹬”“蹬”后退几步,一时脸上变得煞白,看着王仁半晌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许久他才问道:“大人,这是何人下的毒手?简直是猪狗不如.丧尽天良,此人当受千刀万剐之痛,万蚁焚身之罪,死万次,也不足以平民愤啊!”

王仁并未说话,只是轻轻的叹道:“少侠若是想知dào

真相,请跟我来。”

风清扬猜不到王仁又要带自己到哪里去,他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再是这种让人心痛的场景。

哪知当他在一间卧室里停下的时候,脑子一下子变得空白,呼吸几乎停止,看着这满地的鲜血,到处都喷溅的红色印迹,他不用问,便已知dào

这是什么地方。

他想像不到,凶杀到底与死者有着什么样的仇恨,可以对这些妇孺幼子下得去这样的狠手,他的心需yào

多么变态,残忍,才能干得出这种灭绝人性的惨事。

看到地上、桌上,床上这些鲜红的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墙壁上血淋淋的手掌印,他感觉到几乎要窒息了,全身的血液因为愤nù

而急剧膨胀,可是当他看到床上,洒落的到处都是女人的细发,还是衣服的碎片时,他顿时明白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禽兽不如的恶魔,不仅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了王仁的儿子和老母,而且还对他的妻子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

风清扬体会不到王仁此时的心情,也体会不到他最初见到这种场面时的心情,但他相信,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血淋淋的场面,更相信王仁也不会忘记。

风清扬像疯了一样,死命的抓住王仁的胳膊道:“大人,告sù

我,到底是谁干的?我一定要找到他,亲手杀了他,杀了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王仁没想到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年竟会如此激动,又竟是如此地忌恶如仇,他感激的看了一眼风清扬,慢慢的转过身去,走到一处墙壁前停了下来。

风清扬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块黑布,他隐约感觉得这里面一定掩盖着什么,可却又猜不到,不由疑惑的看着王仁,似是急着向他寻求真相。

王仁脸色铁青的伸出手臂,满怀愤nù

的一把扯下了那块黑布。

顿时,一行血淋淋的字迹,出现在风清扬的面前,使他几乎差点跌倒。

看着墙面的血字,风清扬全身的血管在急剧的扩张,似乎马上要就因为承shòu不了压力而爆zhà

,而心跳也急剧的加速,几乎快到使他想要晕倒。

此时风清扬心中的愤nù

,早已无法用任何语言可以形容。

许久,王仁这才又拾起地上那块黑布,将墙壁上留着的:杀人者日月神教”七个血腥大字给慢慢遮住。

风清扬见他的双手在急剧的颤抖,而他却又以拼命的想要稳住。

许久,那块黑布才慢慢遮住。

王仁又环视了一下屋内的一切,突然转身走了出去。

风清扬跟着走出这间卧室,突然一阵泠风吹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使他差点想要吐出来。

可当他看到王仁平静而坚定的神态时,他心中的愤nù

,又战胜了一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灭门

王仁带着风清扬,穿过一个后花园,来到一个大厅里。

风清扬定睛一看,只见厅里并排停着三口棺材,不由大吃一惊,倒吸一口泠声,连忙问道:“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王仁看着这些棺材,慢慢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抚摸着中间一口,颤抖着声音道:“少侠,这口棺材里睡着的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她一生命运坎坷,年纪轻轻便丧了夫,独自一人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唯一的儿子拉扯成人,哪曾想到了晚年,还未来得及享shòu

天伦之乐,便惨遭横祸,到死不能瞑目。”

他介shào

完这口棺材时,已是老泪纵横,不待风清扬问,便走到最左边的一口棺材,轻轻的抚摸着道:“这口棺材里躺着的是一个刚刚步入中年的女子,她出身名门,知书达理,孝敬婆婆,在家相夫教子,将一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和睦温馨,可惜的是,她也突然死去,令人惋惜!”

风清扬听他说完之后,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显然很是悲恸,虽然他不知dào

这两口棺材里面到底装着的是谁,可看到王仁的表情,却已猜到她们定然跟王仁有着极大的关系,又想到刚才在门外那士兵所说的话,顿时心中更吃惊了,一时却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王仁这时已经走到风清扬身边的那口棺材,双手紧紧的抱着那口红油棺材,就像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是那样的小心,眼神也是那般的慈祥,就像一个父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半晌才道:“这里面睡的是一个刚刚年满三岁的幼儿,他聪明活泼,长相可爱,简直是一个家庭的快乐源泉,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爹娘的怀里撕娇,享shòu

爹娘的疼爱,可如今却只能躺在这冰冷的棺材里,与黑暗中为伴,时时做着恶梦。”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泪水似乎已经哭干,眼神也变得呆滞。

半晌,他双手突然离开那棺材,然后一一指着,愤愤的朝风清扬问道:“少侠,你可知dào

,这里面躺着的三个人是谁?”

风清扬见他神情悲伤,虽然已猜的差不多,可却又生怕再说错话,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安慰他道:“大人,不管这里面躺的是谁,我相信他们的亲人都会万分悲恸,草民希望他活着的亲人,能够好好活着,节哀顺变。”

王仁听到此,不由苦笑了一声道:“节哀顺变,说起来容易,可是真zhèng

又有谁能做行到呢?当一个人亲眼看着自己年迈的娘亲,朝夕相处的妻子,还有活泼可爱的爱子,竟在一夜之间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他又如何能泠静得下来,又如何能节哀顺变呢?”

风清扬听他完说,这才知dào

,这棺材里躺着的竟是一家三代,不由大惊,失口问道:“大人,你是说这里面躺着的是您”

王仁看着这三口棺材,许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又点了点头,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半晌不再说话,神情很是悲恸,仿佛此时已过百千年,他已化身成为一座冰泠的雕像一般,再无半点生气。

风清扬不由惊的“蹬”“蹬”“蹬”后退几步,一时脸上变得煞白,看着王仁半晌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许久他才问道:“大人,这是何人下的毒手?简直是猪狗不如.丧尽天良,此人当受千刀万剐之痛,万蚁焚身之罪,死万次,也不足以平民愤啊!”

王仁并未说话,只是轻轻的叹道:“少侠若是想知dào

真相,请跟我来。”

风清扬猜不到王仁又要带自己到哪里去,他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再是这种让人心痛的场景。

哪知当他在一间卧室里停下的时候,脑子一下子变得空白,呼吸几乎停止,看着这满地的鲜血,到处都喷溅的红色印迹,他不用问,便已知dào

这是什么地方。

他想像不到,凶杀到底与死者有着什么样的仇恨,可以对这些妇孺幼子下得去这样的狠手,他的心需yào

多么变态,残忍,才能干得出这种灭绝人性的惨事。

看到地上、桌上,床上这些鲜红的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墙壁上血淋淋的手掌印,他感觉到几乎要窒息了,全身的血液因为愤nù

而急剧膨胀,可是当他看到床上,洒落的到处都是女人的细发,还是衣服的碎片时,他顿时明白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禽兽不如的恶魔,不仅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了王仁的儿子和老母,而且还对他的妻子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

风清扬体会不到王仁此时的心情,也体会不到他最初见到这种场面时的心情,但他相信,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血淋淋的场面,更相信王仁也不会忘记。

风清扬像疯了一样,死命的抓住王仁的胳膊道:“大人,告sù

我,到底是谁干的?我一定要找到他,亲手杀了他,杀了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王仁没想到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年竟会如此激动,又竟是如此地忌恶如仇,他感激的看了一眼风清扬,慢慢的转过身去,走到一处墙壁前停了下来。

风清扬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块黑布,他隐约感觉得这里面一定掩盖着什么,可却又猜不到,不由疑惑的看着王仁,似是急着向他寻求真相。

王仁脸色铁青的伸出手臂,满怀愤nù

的一把扯下了那块黑布。

顿时,一行血淋淋的字迹,出现在风清扬的面前,使他几乎差点跌倒。

看着墙面的血字,风清扬全身的血管在急剧的扩张,似乎马上要就因为承shòu不了压力而爆zhà

,而心跳也急剧的加速,几乎快到使他想要晕倒。

此时风清扬心中的愤nù

,早已无法用任何语言可以形容。

许久,王仁这才又拾起地上那块黑布,将墙壁上留着的:杀人者日月神教”七个血腥大字给慢慢遮住。

风清扬见他的双手在急剧的颤抖,而他却又以拼命的想要稳住。

许久,那块黑布才慢慢遮住。

王仁又环视了一下屋内的一切,突然转身走了出去。

风清扬跟着走出这间卧室,突然一阵泠风吹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使他差点想要吐出来。

可当他看到王仁平静而坚定的神态时,他心中的愤nù

,又战胜了一切。

第一百五十三章 绝望

风清扬此时已经被王仁关在监狱里足足三天了。

这三天来,尽管每餐都有狱卒送来好酒好菜,可他却一口也吃不下。

他现在最关心的便是王仁带兵攻打魔教的结果,想要知dào

那个抢走自己心爱女人的恶魔到底有没有死,魔教是否还存活着。

每一天,他都度日如年。

被关大牢是王仁的主意,最开始的时候,风清扬并不明白王仁的用意,甚至有些怪他,可进去第二天的时候,他才知dào

王仁的用心。

原来王仁听完风清扬带来的攻打魔教的详细计划之后,内心便对他充满的感激。

日月神教对他来说代表着国仇家恨。

国仇可以不报,可是家恨却不能不报,不然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当时,他在心里完善这个计划的同时,便已开始为风清扬的安全考lǜ

了,他心里很清楚,眼下的魔教耳目纵多,万一走漏了风声,知dào

是风清扬向自己报的信,那他定然是凶多吉少。

所以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将风清扬关进牢房之中,因为他知dào

,眼下只有牢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才能保得住风清扬的小命。

风清扬根本不知dào

王仁的用心,他在被王仁下令关进大牢的时候,口里还一个劲的骂王仁,心里那个气啊,让他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在牢房里关了一晚上,他渐渐想明白了,这才没再骂。

到了第二天早晨,看守牢房的一个狱卒为他送来了酒菜,并给他带了一个消息,说是王仁昨晚连夜写了一封密报,八百里加急已将这个重yào

消息送报了朝廷,现在正等待朝廷的回信。

风清扬一听事情有了眉目,不由顿时松了口气,又问那狱卒王仁现在何处?

那狱卒回答说,王仁正在整顿人马,待朝廷的圣旨一到,他将立即发兵武当山,铲平魔教。

风清扬这才自已错怪了王仁,一时心里很是愧疚。

到了晚上的时候,狱卒又来送饭的时候,又告sù

风清扬一个几乎绝望的消息,说朝廷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对于王仁的请求驳回,并下旨命他不能擅自出兵攻打魔教。

风清扬在牢狱中焦急的等了一天一夜,却没想到竟等来这样的消息,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知dào

,这次机会一旦错过,自己的大仇这辈子就休想再报了。

哪知到了半夜,风清扬正垂头丧气的坐在角落里想事情时,王仁却突然独自一人来到了牢房。

风清扬见到王仁神色很差,无精打采的,便知他这两天定然也是倍受煎熬,不忍再说些责怪的话,便连忙站了起来小声问道:“王大人,听说朝廷已经驳回了您的请求,怎么会这样?”

王仁见风清扬神情也很低迷,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未说话,看得出来,此时他的心情也很沮丧。

这时,那个狱卒端来了一些酒菜,并搬来了一张桌子,放在了牢房里,将酒菜摆好,便又退了出去。

风清扬见王仁现在竟还有兴致喝酒,本想发火,可想想他也是无可奈何,张了张嘴,这才没说什么。

王仁招呼风清扬坐了下来,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然后举起道:“少侠,这杯酒是老夫敬你的,老夫辜负了你的一番盛情,深感不安,借酒致歉。”

“唉!”他说完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长叹一口气。

风清扬见他心中如此难受,便也无奈的跟着轻叹一口气,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只觉得喉咙中火辣辣的,如同火烧一般,很是难受,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半晌才道:“王大人,您不必难过,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不能出兵剿灭魔教,下次一定不会再放过他们。”

王仁见风清扬如此豪情,不由点了点头,又将两人前面的酒杯斟满道:“少侠,也不必如此灰心。常言道,自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这次不派兵助我王仁,我王仁也不用求那皇帝老儿,决心不再辜负少侠的一片精忠报国之心以及对老夫的一片盛情。”

风清扬见他说出此话,似是有抗旨之意,不由惊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他顿了顿,觉得如此以来,自己岂不是害了王仁,连忙劝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您如果真这样做,叫草民今生如何心安?”

王仁见他相劝,心中很是感激,承随即又叹了口气道:“少侠,当今朝廷太后乱权,皇帝手无实权且不思进取,整日只顾与**嫔妃厮混,不理朝政,我大宋河山如今已是岌岌可危,外有列强虎视眈眈,内有魔教横行霸道,心怀叛逆之心,老夫虽空有一腔报国之志,可却一直得不到重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说到这里,便又仰头喝了一杯酒,手中拿着空杯,慢慢站了起来,绕着牢房踱了几步,这才继xù

说道:“现如今老夫一家老小已被魔教妖孽所杀,再无后顾之忧,如果这次就这样白白错失良机,相信此生再无复仇机会,纵算是能苟活到老,便也如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意思呢?与其每日在痛苦中煎熬,不如趁此良机,拼死一战,就算是不能剿灭魔教,誓也要与其争个鱼死网破,如此便也算是为我王家惨死的冤魂尽一些微薄之力了。”

风清扬见他虽然年过半百,两鬓斑白,样貌很是憔悴,却不想他说出的话竟如此激人心怀,壮人心志,顿时内心又激起了复仇之心,他也端起酒来,朝王仁敬道:“王大人,请恕草民昨日无知,冲撞了您,这杯酒就权当草民向您陪个不是,从今以后,草民愿意跟随大人左右,一起上阵杀敌,为大军剿灭魔教出一份微薄之力。”

他说完便干了杯中的酒,顿时不由心中已是豪气万丈,这一天一夜里所受的委屈竟已荡然无存。

第一百五十三章 绝望

风清扬此时已经被王仁关在监狱里足足三天了。

这三天来,尽管每餐都有狱卒送来好酒好菜,可他却一口也吃不下。

他现在最关心的便是王仁带兵攻打魔教的结果,想要知dào

那个抢走自己心爱女人的恶魔到底有没有死,魔教是否还存活着。

每一天,他都度日如年。

被关大牢是王仁的主意,最开始的时候,风清扬并不明白王仁的用意,甚至有些怪他,可进去第二天的时候,他才知dào

王仁的用心。

原来王仁听完风清扬带来的攻打魔教的详细计划之后,内心便对他充满的感激。

日月神教对他来说代表着国仇家恨。

国仇可以不报,可是家恨却不能不报,不然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当时,他在心里完善这个计划的同时,便已开始为风清扬的安全考lǜ

了,他心里很清楚,眼下的魔教耳目纵多,万一走漏了风声,知dào

是风清扬向自己报的信,那他定然是凶多吉少。

所以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将风清扬关进牢房之中,因为他知dào

,眼下只有牢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才能保得住风清扬的小命。

风清扬根本不知dào

王仁的用心,他在被王仁下令关进大牢的时候,口里还一个劲的骂王仁,心里那个气啊,让他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在牢房里关了一晚上,他渐渐想明白了,这才没再骂。

到了第二天早晨,看守牢房的一个狱卒为他送来了酒菜,并给他带了一个消息,说是王仁昨晚连夜写了一封密报,八百里加急已将这个重yào

消息送报了朝廷,现在正等待朝廷的回信。

风清扬一听事情有了眉目,不由顿时松了口气,又问那狱卒王仁现在何处?

那狱卒回答说,王仁正在整顿人马,待朝廷的圣旨一到,他将立即发兵武当山,铲平魔教。

风清扬这才自已错怪了王仁,一时心里很是愧疚。

到了晚上的时候,狱卒又来送饭的时候,又告sù

风清扬一个几乎绝望的消息,说朝廷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对于王仁的请求驳回,并下旨命他不能擅自出兵攻打魔教。

风清扬在牢狱中焦急的等了一天一夜,却没想到竟等来这样的消息,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知dào

,这次机会一旦错过,自己的大仇这辈子就休想再报了。

哪知到了半夜,风清扬正垂头丧气的坐在角落里想事情时,王仁却突然独自一人来到了牢房。

风清扬见到王仁神色很差,无精打采的,便知他这两天定然也是倍受煎熬,不忍再说些责怪的话,便连忙站了起来小声问道:“王大人,听说朝廷已经驳回了您的请求,怎么会这样?”

王仁见风清扬神情也很低迷,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未说话,看得出来,此时他的心情也很沮丧。

这时,那个狱卒端来了一些酒菜,并搬来了一张桌子,放在了牢房里,将酒菜摆好,便又退了出去。

风清扬见王仁现在竟还有兴致喝酒,本想发火,可想想他也是无可奈何,张了张嘴,这才没说什么。

王仁招呼风清扬坐了下来,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然后举起道:“少侠,这杯酒是老夫敬你的,老夫辜负了你的一番盛情,深感不安,借酒致歉。”

“唉!”他说完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长叹一口气。

风清扬见他心中如此难受,便也无奈的跟着轻叹一口气,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只觉得喉咙中火辣辣的,如同火烧一般,很是难受,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半晌才道:“王大人,您不必难过,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不能出兵剿灭魔教,下次一定不会再放过他们。”

王仁见风清扬如此豪情,不由点了点头,又将两人前面的酒杯斟满道:“少侠,也不必如此灰心。常言道,自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这次不派兵助我王仁,我王仁也不用求那皇帝老儿,决心不再辜负少侠的一片精忠报国之心以及对老夫的一片盛情。”

风清扬见他说出此话,似是有抗旨之意,不由惊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他顿了顿,觉得如此以来,自己岂不是害了王仁,连忙劝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您如果真这样做,叫草民今生如何心安?”

王仁见他相劝,心中很是感激,承随即又叹了口气道:“少侠,当今朝廷太后乱权,皇帝手无实权且不思进取,整日只顾与**嫔妃厮混,不理朝政,我大宋河山如今已是岌岌可危,外有列强虎视眈眈,内有魔教横行霸道,心怀叛逆之心,老夫虽空有一腔报国之志,可却一直得不到重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说到这里,便又仰头喝了一杯酒,手中拿着空杯,慢慢站了起来,绕着牢房踱了几步,这才继xù

说道:“现如今老夫一家老小已被魔教妖孽所杀,再无后顾之忧,如果这次就这样白白错失良机,相信此生再无复仇机会,纵算是能苟活到老,便也如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意思呢?与其每日在痛苦中煎熬,不如趁此良机,拼死一战,就算是不能剿灭魔教,誓也要与其争个鱼死网破,如此便也算是为我王家惨死的冤魂尽一些微薄之力了。”

风清扬见他虽然年过半百,两鬓斑白,样貌很是憔悴,却不想他说出的话竟如此激人心怀,壮人心志,顿时内心又激起了复仇之心,他也端起酒来,朝王仁敬道:“王大人,请恕草民昨日无知,冲撞了您,这杯酒就权当草民向您陪个不是,从今以后,草民愿意跟随大人左右,一起上阵杀敌,为大军剿灭魔教出一份微薄之力。”

他说完便干了杯中的酒,顿时不由心中已是豪气万丈,这一天一夜里所受的委屈竟已荡然无存。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义

王仁见风清扬也如此豪爽,先是满yì

的点了点头,接着便又轻轻叹了口气道:“少侠,你我虽然只是尔汝之交,可是老夫却对你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可是这攻打魔教之事事关重大,你却是万万不能参与的。”

风清扬见王仁不肯带自己一起去消灭魔教,顿时有些失望道:“大人为什么不让草民去?莫不是嫌隙草民武功不及,不能上阵杀敌不成?”

王仁笑了笑道:“少侠误会老夫的意思了,老夫并不是嫌弃什么,相反对少侠也是钦佩的很啊!”

他顿了顿道:“少侠自从得知这个重yào

消息之后,便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前来给老夫送信,就凭这份心,当可称得上是对国忠心,这是其一;其次少侠明知当今武林唯魔教马首是瞻,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是敢怒不敢言,可你却丝毫不怕,一心想要助老夫剿灭叛贼,这足以说明少侠侠肝义胆;其三,少侠见到老夫一家惨遭贼人屠杀,义愤填膺,声称要为他们报仇血恨,这份仁意,足以令老夫感动,老夫岂能不感激?就凭这三点,老夫早已将少侠当成知己相待,还请少侠千万不要误会。”

风清扬见王仁对自己的一翻夸,不由很是愧疚,一时又想起自己的私心,内心顿感汗颜,却又不好说出口来,半晌才道:“王大人如此说,草民真是无地自如。相反,王大人为了国家,明知此举无疑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仍是义无反顾,这种忠心和勇气,足令草民万分敬佩,草民今日借花献佛,再敬王大人一杯。”

他说完,便又将手中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王仁笑了笑,却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又替他斟了一杯酒,这才说道:“少侠此番话说的老夫真是惭愧,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老夫才不能答yīng

少侠所请,要知dào

少侠年轻有为,前途更不可限量,此时留着有用之身,日后方能报效国家啊!”

风清扬此时已然明白他的一番苦心,不由很是感激,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仁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举起酒杯道:“少侠,今日老夫让你受这牢狱之苦,实是情非得已,还请见谅解。只是请少侠记住老夫一句话,三日之后,如果老夫还没回来,自然会有人接应你出去,少侠到时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今生都不要再踏入中原半步,以免遭到魔教的报复。”

风清扬听他话语之中似是在向自己决别,知他此番已抱了必死之心,心中不由一阵酸楚,便也举起了酒杯道:“这杯酒,草民预祝大人此次带兵剿灭魔教能旗开得胜,凯旋而归,报了国仇家恨。”

他说到这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顿了顿便又说道:“大人且请放心,草民哪里也不会去,就在这里,等侯大人亲自将这牢门打开,草民方才出去,否则,草民愿与大人一同赴死,再无遗憾。”

他说完便将手中杯子重重的仍在了牢房的墙壁上,将其击的粉碎,以表决心,

王仁见他如此固执,又如此重意气,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含泪说道:“少侠,何必如此?白白送了性命呢?”

风清扬挥手阻止道:“大人不必劝说,大丈夫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既然草民不能跟随大人一起亲自剿灭魔教,便有心与大人同生共死。若是大人有何不幸,草民愿与大人一起共赴黄泉,在阴曹地府等那魔教妖孽的到来,岂不痛快?”

王仁知dào

一时无法劝服他,便不再说话,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便也狠狠的仍在了地上,转身出了牢门。

风清扬见王仁离去,不由又是热泪盈眶。

到了第二天,狱卒又送来了饭菜,只是跟风清扬说,王仁已经率领五千精后赶赴武当,剿灭魔教。

风清扬听说王仁只是带了五千人,又如何能抵挡得了魔教的数十万教徒呢?

他这才知dào

,王仁昨晚是特意来给自己喝壮行酒的,不由再次热泪盈眶,心中只是祈祷那白衣人能够多带些武林同道,帮zhù

王仁共同御敌。

到了第三天时,狱卒再端来酒菜,连把酒菜放到桌上,头也不抬的笑着说道:“少侠,根据前线来报,王大人他已经剿灭了魔教,并亲自割下了魔教教主任我行的首级,此时正在搬师回营途中,在下特意来给您报喜,并备了些酒菜,希望能与少侠痛饮三杯。”

风清扬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一把抓住那狱卒的肩膀道:“你说什么?王大人已经剿灭了魔教?并亲手杀了任我行的头颅?这是不是真的?”

那狱卒见他如此激动,看了看风清扬抓住自己肩膀的双手,却也不答话。

风清扬这才连忙松了手,尴尬的朝狱卒道:“小哥,实在对不起,在下刚才一时激动,冒犯了。”

那狱卒这才拿起酒壶,低下头,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少侠,在下刚刚接到线报,捷报上如此说的,岂能有假?王大人还对报信的人说,待凯旋归来之后,一定要与少侠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呢!”

“好!好!好!”

风清扬见这狱卒今日说话很是有些异样,心中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可又想到这可能是因为王仁打了场大胜仗,剿灭了魔教,他一时高兴,形态这才有些失常,便也不以为意,嘴里连说几个好字,接着又仰天大喊一声道:“苍天啊!你终于开眼了。”

他喊完之后,便又叫道:“拿酒来!”

那狱卒见他如此高兴,连忙将桌上倒好的酒碗递给了他。

风清扬接过酒碗,一口气仰头干了,直喝的一身脖子上,身上都是酒,哪知片刻之后,却突然感到头晕眼花,他还道这酒力道太强,不由大声喝道:“好酒!痛……”

哪知“快”字还没说出口,不由眼睛又是一花,接着便一头重重的栽倒在了桌子上,将桌上酒壶里的酒也撞洒了一地。

那狱卒见他晕过去,这才叹了口气道:“对不起,少侠。王大人临走时交待,如果他不幸战死沙场,让在下一定要想办法将你弄走,弄的越远越好,这样他才能走的心安啊!”

他说到这里,不由抹了一把眼泪,扶起风清扬,背着他慢慢走出了牢房。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义

王仁见风清扬也如此豪爽,先是满yì

的点了点头,接着便又轻轻叹了口气道:“少侠,你我虽然只是尔汝之交,可是老夫却对你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可是这攻打魔教之事事关重大,你却是万万不能参与的。”

风清扬见王仁不肯带自己一起去消灭魔教,顿时有些失望道:“大人为什么不让草民去?莫不是嫌隙草民武功不及,不能上阵杀敌不成?”

王仁笑了笑道:“少侠误会老夫的意思了,老夫并不是嫌弃什么,相反对少侠也是钦佩的很啊!”

他顿了顿道:“少侠自从得知这个重yào

消息之后,便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前来给老夫送信,就凭这份心,当可称得上是对国忠心,这是其一;其次少侠明知当今武林唯魔教马首是瞻,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是敢怒不敢言,可你却丝毫不怕,一心想要助老夫剿灭叛贼,这足以说明少侠侠肝义胆;其三,少侠见到老夫一家惨遭贼人屠杀,义愤填膺,声称要为他们报仇血恨,这份仁意,足以令老夫感动,老夫岂能不感激?就凭这三点,老夫早已将少侠当成知己相待,还请少侠千万不要误会。”

风清扬见王仁对自己的一翻夸,不由很是愧疚,一时又想起自己的私心,内心顿感汗颜,却又不好说出口来,半晌才道:“王大人如此说,草民真是无地自如。相反,王大人为了国家,明知此举无疑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仍是义无反顾,这种忠心和勇气,足令草民万分敬佩,草民今日借花献佛,再敬王大人一杯。”

他说完,便又将手中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王仁笑了笑,却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又替他斟了一杯酒,这才说道:“少侠此番话说的老夫真是惭愧,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老夫才不能答yīng

少侠所请,要知dào

少侠年轻有为,前途更不可限量,此时留着有用之身,日后方能报效国家啊!”

风清扬此时已然明白他的一番苦心,不由很是感激,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仁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举起酒杯道:“少侠,今日老夫让你受这牢狱之苦,实是情非得已,还请见谅解。只是请少侠记住老夫一句话,三日之后,如果老夫还没回来,自然会有人接应你出去,少侠到时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今生都不要再踏入中原半步,以免遭到魔教的报复。”

风清扬听他话语之中似是在向自己决别,知他此番已抱了必死之心,心中不由一阵酸楚,便也举起了酒杯道:“这杯酒,草民预祝大人此次带兵剿灭魔教能旗开得胜,凯旋而归,报了国仇家恨。”

他说到这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顿了顿便又说道:“大人且请放心,草民哪里也不会去,就在这里,等侯大人亲自将这牢门打开,草民方才出去,否则,草民愿与大人一同赴死,再无遗憾。”

他说完便将手中杯子重重的仍在了牢房的墙壁上,将其击的粉碎,以表决心,

王仁见他如此固执,又如此重意气,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含泪说道:“少侠,何必如此?白白送了性命呢?”

风清扬挥手阻止道:“大人不必劝说,大丈夫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既然草民不能跟随大人一起亲自剿灭魔教,便有心与大人同生共死。若是大人有何不幸,草民愿与大人一起共赴黄泉,在阴曹地府等那魔教妖孽的到来,岂不痛快?”

王仁知dào

一时无法劝服他,便不再说话,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便也狠狠的仍在了地上,转身出了牢门。

风清扬见王仁离去,不由又是热泪盈眶。

到了第二天,狱卒又送来了饭菜,只是跟风清扬说,王仁已经率领五千精后赶赴武当,剿灭魔教。

风清扬听说王仁只是带了五千人,又如何能抵挡得了魔教的数十万教徒呢?

他这才知dào

,王仁昨晚是特意来给自己喝壮行酒的,不由再次热泪盈眶,心中只是祈祷那白衣人能够多带些武林同道,帮zhù

王仁共同御敌。

到了第三天时,狱卒再端来酒菜,连把酒菜放到桌上,头也不抬的笑着说道:“少侠,根据前线来报,王大人他已经剿灭了魔教,并亲自割下了魔教教主任我行的首级,此时正在搬师回营途中,在下特意来给您报喜,并备了些酒菜,希望能与少侠痛饮三杯。”

风清扬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一把抓住那狱卒的肩膀道:“你说什么?王大人已经剿灭了魔教?并亲手杀了任我行的头颅?这是不是真的?”

那狱卒见他如此激动,看了看风清扬抓住自己肩膀的双手,却也不答话。

风清扬这才连忙松了手,尴尬的朝狱卒道:“小哥,实在对不起,在下刚才一时激动,冒犯了。”

那狱卒这才拿起酒壶,低下头,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少侠,在下刚刚接到线报,捷报上如此说的,岂能有假?王大人还对报信的人说,待凯旋归来之后,一定要与少侠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呢!”

“好!好!好!”

风清扬见这狱卒今日说话很是有些异样,心中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可又想到这可能是因为王仁打了场大胜仗,剿灭了魔教,他一时高兴,形态这才有些失常,便也不以为意,嘴里连说几个好字,接着又仰天大喊一声道:“苍天啊!你终于开眼了。”

他喊完之后,便又叫道:“拿酒来!”

那狱卒见他如此高兴,连忙将桌上倒好的酒碗递给了他。

风清扬接过酒碗,一口气仰头干了,直喝的一身脖子上,身上都是酒,哪知片刻之后,却突然感到头晕眼花,他还道这酒力道太强,不由大声喝道:“好酒!痛……”

哪知“快”字还没说出口,不由眼睛又是一花,接着便一头重重的栽倒在了桌子上,将桌上酒壶里的酒也撞洒了一地。

那狱卒见他晕过去,这才叹了口气道:“对不起,少侠。王大人临走时交待,如果他不幸战死沙场,让在下一定要想办法将你弄走,弄的越远越好,这样他才能走的心安啊!”

他说到这里,不由抹了一把眼泪,扶起风清扬,背着他慢慢走出了牢房。

第一百五十五章 倾盖

风清扬醒来的时候,头仍然是晕晕沉沉的,不知身在何处,等爬起来之后,才知是在一间破庙里,身上放着一封信。

他疑惑的拿起信一看,封面上落着王仁的名字,不由一惊,连忙拆开来看。

只见信上写道:

风清扬小兄弟亲启:你我虽然只是倾盖之交,可老夫却对你有相见恨晚之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此时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老夫戎马一生,一门心思想要精忠报国,可叹却生不逢时,又恰逢乱世,已致连妻儿老母尚不能保全,实愧为男儿。

你生性豁达,侠肝义胆,令人钦佩,只可惜,江湖阅历甚少,不能慧眼识人。

那晚你将这条重yào

信息带给老夫的时候,老夫便已猜到你亦是被别人利用,可仔细又想想,这对老夫来说,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老夫自家人被害,早已肝肠寸断,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恨不得追随她们而去,却又因大仇尚未得报,所以至今心耿耿于怀,整日如同行尸走肉。

你此番来特意前来送信,对老夫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老夫当感激不尽。

虽然老夫也知dào

此举无疑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可有生之年,能再次领兵作战,驰骋沙场,已虽死犹荣。

老夫虽然痛快了一时,可却也不能不为小兄弟考lǜ



此次,小兄弟你虽遭人利用,可却并未损及自己,但你且要记住,今后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江湖之上,处处陷阱,稍有一慎,后悔不及。

老夫劝你,与其整日里过着刀口上填血,尔虞我诈的日子,不如找个清静优闲的地方好好过生活,一世平安,这样与你来说,并未不是一件好事。

老夫一生为官清廉,积蓄不多,如今这些身外之物已无他用,愿能为少侠排除一些忧难,甚感欣慰。

来世我二人若能再相识,老夫愿与少侠结金兰之交,共话人生!

一切多保重!

王仁绝笔。”

风清扬读完王仁的绝笔信,不由已是泪流满面,寻思道:“原来他因为家人惨遭横祸,早已心如死灰,所以明知凶手未必就是魔教之人,可是却仍然将一腔热血报国,却又担心我的安危,这才将我关入牢房,他待我如此,其心明月可鉴,而我却害得他枉送性命,实在惭愧。”

他一念至此,不由心中更是难过,低头又看到身边果然放着一个包裹,连忙打开一看,见里面包着一些金银首饰,虽然不多,可却已足够解他的燃眉之急,又想到这是王仁一生的积蓄,他心中又是一翻感慨。

他想到此,不由又捧信再次拜读一遍,却终是没想明白,王仁口中所说的遭人利用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了一会,他转身朝门外看去,见天色已黑,于是这才背着包袱走出了破庙。

风清扬双脚踏出庙门,放眼望去,只见眼前一片荒山野林,野草纵横,根本不知这是在哪里。

他举目看去,此时天气已近晚秋,到处呈现出一片萧瑟情像,再加上身后庙宇长年失修,随时都可以倒塌,四周树林中鸟兽的叫声又不绝于耳,一时不觉倍感凄凉,心中有了些寒意,暗自寻思道:“现在师傅、师娘他们都被大魔头杀了,气宗那帮家伙虽然也属华山,可平时师傅在世的时候,两宗为了挣夺掌门之位,弄得是横眉泠对,拔剑相向的,如今师傅死了,他们岂不越发嚣张了,自己若是此时改投气宗,一则对不起死去的师傅和师娘,二来也要受气,反正华山已经没我的立足之地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暂时先在江湖上闯荡,然后再找机会杀掉那大魔头,替师傅他们报仇。”

他一念至此,心上人的影子便又出现在了脑海中,随即又想道:“心儿如今跟那个大魔头也不知dào

怎么样了,这次我找王仁带兵攻打魔教,若是让她知dào

了,必定会恨死我了,说不定从此再也不会理我,还有那个大魔头,要是知dào

这件事,恐怕也会杀了我,死我倒不怕,可一想到儿心跟着他在一起,却又感到心里万分难受。”

“唉!”

他想到这里,不由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想着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去处,也就无所谓往哪个方向走了。

于是他抬腿朝北走了两步,可又觉得北边的风景不如江南的风景秀丽,自己从来都没去过江南,听说那时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于是便又朝南面走去,可同样走了几步,却又想到诗心如今身在五仙教,五仙教在云南属于西南方向,此时也不知她怎么样了,于是心中又生了些挂念,便偏了偏朝西南方向走去。

此时夜幕降临,树林里到处都是野兽虫鸟的叫声,根本分辨不出方向,好在风清扬自幼便住在山上,平日里只要迷路之时,便会抬头看一眼天上的星星,这便可以分清东南西北了。

这样走了在树林中摸黑走了大半夜,风清扬总算是出了树林,来到一条官道上。

他原本想找个人问问此时身在哪里,哪曾想等了半天,却连个鬼影也没碰到。

没办法,他只好顺着官道一直朝南走去。

这样直走到第二天早上,脚上也起了泡,腿也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他本想坐在路边好好休息一会,却看到不远处飘着一块布招牌,上面什么名字,因为有风飘动,一时却也看不清楚。

他此时早已是饥渴难忍,如今见到这招牌,不由很是高兴,连忙咬着牙,忍着痛,朝茶馆走去。

如此,又走了半盏茶工功,他这才到得茶铺跟前。

只见这茶铺很是简陋,仅有两间茅草小屋,门口放着三张桌子,此时可能因为天气尚早,并无路人经过,所以连上面的板凳都没来得及放下来。

抬头再看看那招牌上写着:晚枫茶铺。

不由心中一笑,想那老板倒也算是一个读书人,茶铺名字起的倒雅致,这才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小屋周围,长满了枫树,此时正是深秋,火红的枫叶将两间小屋遮的严严实实,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再看看并无小二来招呼,于是便大喊一声道:“小二哥,有没有热茶,先沏上一壶来。”

他说话间,便已将一张桌上的板凳取了下来,放在桌边,然后一屁股重重的重了下来,静静的等着店小二来出倒茶。

第一百五十五章 倾盖

风清扬醒来的时候,头仍然是晕晕沉沉的,不知身在何处,等爬起来之后,才知是在一间破庙里,身上放着一封信。

他疑惑的拿起信一看,封面上落着王仁的名字,不由一惊,连忙拆开来看。

只见信上写道:

风清扬小兄弟亲启:你我虽然只是倾盖之交,可老夫却对你有相见恨晚之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此时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老夫戎马一生,一门心思想要精忠报国,可叹却生不逢时,又恰逢乱世,已致连妻儿老母尚不能保全,实愧为男儿。

你生性豁达,侠肝义胆,令人钦佩,只可惜,江湖阅历甚少,不能慧眼识人。

那晚你将这条重yào

信息带给老夫的时候,老夫便已猜到你亦是被别人利用,可仔细又想想,这对老夫来说,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老夫自家人被害,早已肝肠寸断,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恨不得追随她们而去,却又因大仇尚未得报,所以至今心耿耿于怀,整日如同行尸走肉。

你此番来特意前来送信,对老夫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老夫当感激不尽。

虽然老夫也知dào

此举无疑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可有生之年,能再次领兵作战,驰骋沙场,已虽死犹荣。

老夫虽然痛快了一时,可却也不能不为小兄弟考lǜ



此次,小兄弟你虽遭人利用,可却并未损及自己,但你且要记住,今后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江湖之上,处处陷阱,稍有一慎,后悔不及。

老夫劝你,与其整日里过着刀口上填血,尔虞我诈的日子,不如找个清静优闲的地方好好过生活,一世平安,这样与你来说,并未不是一件好事。

老夫一生为官清廉,积蓄不多,如今这些身外之物已无他用,愿能为少侠排除一些忧难,甚感欣慰。

来世我二人若能再相识,老夫愿与少侠结金兰之交,共话人生!

一切多保重!

王仁绝笔。”

风清扬读完王仁的绝笔信,不由已是泪流满面,寻思道:“原来他因为家人惨遭横祸,早已心如死灰,所以明知凶手未必就是魔教之人,可是却仍然将一腔热血报国,却又担心我的安危,这才将我关入牢房,他待我如此,其心明月可鉴,而我却害得他枉送性命,实在惭愧。”

他一念至此,不由心中更是难过,低头又看到身边果然放着一个包裹,连忙打开一看,见里面包着一些金银首饰,虽然不多,可却已足够解他的燃眉之急,又想到这是王仁一生的积蓄,他心中又是一翻感慨。

他想到此,不由又捧信再次拜读一遍,却终是没想明白,王仁口中所说的遭人利用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了一会,他转身朝门外看去,见天色已黑,于是这才背着包袱走出了破庙。

风清扬双脚踏出庙门,放眼望去,只见眼前一片荒山野林,野草纵横,根本不知这是在哪里。

他举目看去,此时天气已近晚秋,到处呈现出一片萧瑟情像,再加上身后庙宇长年失修,随时都可以倒塌,四周树林中鸟兽的叫声又不绝于耳,一时不觉倍感凄凉,心中有了些寒意,暗自寻思道:“现在师傅、师娘他们都被大魔头杀了,气宗那帮家伙虽然也属华山,可平时师傅在世的时候,两宗为了挣夺掌门之位,弄得是横眉泠对,拔剑相向的,如今师傅死了,他们岂不越发嚣张了,自己若是此时改投气宗,一则对不起死去的师傅和师娘,二来也要受气,反正华山已经没我的立足之地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暂时先在江湖上闯荡,然后再找机会杀掉那大魔头,替师傅他们报仇。”

他一念至此,心上人的影子便又出现在了脑海中,随即又想道:“心儿如今跟那个大魔头也不知dào

怎么样了,这次我找王仁带兵攻打魔教,若是让她知dào

了,必定会恨死我了,说不定从此再也不会理我,还有那个大魔头,要是知dào

这件事,恐怕也会杀了我,死我倒不怕,可一想到儿心跟着他在一起,却又感到心里万分难受。”

“唉!”

他想到这里,不由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想着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去处,也就无所谓往哪个方向走了。

于是他抬腿朝北走了两步,可又觉得北边的风景不如江南的风景秀丽,自己从来都没去过江南,听说那时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于是便又朝南面走去,可同样走了几步,却又想到诗心如今身在五仙教,五仙教在云南属于西南方向,此时也不知她怎么样了,于是心中又生了些挂念,便偏了偏朝西南方向走去。

此时夜幕降临,树林里到处都是野兽虫鸟的叫声,根本分辨不出方向,好在风清扬自幼便住在山上,平日里只要迷路之时,便会抬头看一眼天上的星星,这便可以分清东南西北了。

这样走了在树林中摸黑走了大半夜,风清扬总算是出了树林,来到一条官道上。

他原本想找个人问问此时身在哪里,哪曾想等了半天,却连个鬼影也没碰到。

没办法,他只好顺着官道一直朝南走去。

这样直走到第二天早上,脚上也起了泡,腿也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他本想坐在路边好好休息一会,却看到不远处飘着一块布招牌,上面什么名字,因为有风飘动,一时却也看不清楚。

他此时早已是饥渴难忍,如今见到这招牌,不由很是高兴,连忙咬着牙,忍着痛,朝茶馆走去。

如此,又走了半盏茶工功,他这才到得茶铺跟前。

只见这茶铺很是简陋,仅有两间茅草小屋,门口放着三张桌子,此时可能因为天气尚早,并无路人经过,所以连上面的板凳都没来得及放下来。

抬头再看看那招牌上写着:晚枫茶铺。

不由心中一笑,想那老板倒也算是一个读书人,茶铺名字起的倒雅致,这才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小屋周围,长满了枫树,此时正是深秋,火红的枫叶将两间小屋遮的严严实实,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再看看并无小二来招呼,于是便大喊一声道:“小二哥,有没有热茶,先沏上一壶来。”

他说话间,便已将一张桌上的板凳取了下来,放在桌边,然后一屁股重重的重了下来,静静的等着店小二来出倒茶。

第一百五十六章 茶铺

片刻功夫,一个身穿青衣,肩膀上搭着一块白布,手里提着一壶还冒着热气的人走了出来。

风清扬见他大约三十多岁,寻思一般伙计都决这般大,寻思定然是老板,于是便笑着道:“老板,快帮我倒上一杯,这都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嗓子都快冒出烟来了。”

店老板笑道:“好咧,不瞒客官说,这可是上好的毛尖,喝起来味道醇正,保管您立马解渴又解乏。”

他边说着边将扣放在桌上的一只碗,顺手翻了过来,倒了一碗茶给风清扬,然后说道:“客官,茶好了,您慢用,不够的话再叫,立马给您斟上。”

风清扬见他嘴角边长着一颗痣,上面有着一根长长的毛,脸上一笑,那毛便跟着一歪,很是滑稽,不由感到很亲近,又见他刚才倒茶的动作麻溜,心中暗自点头,说道:“谢谢,老板,你先去忙吧,一会再叫你。”

店老板这才点头提着壶回屋了。

风清扬见他离去,连忙端起茶杯,也顾不得茶是刚刚沏的,便直朝口里倒,就在这时却看到三匹快马自官道上急驰而来。

马上三人,不等马停下来,便已飞身下马,急匆匆的将马拴在路边的松上,便朝茶铺里奔来。

其中一个身着灰衣的人,刚近一张空桌边,伸手在桌上的两张凳子上各自轻轻一拍,那两张板凳便腾空而起,其中身穿蓝衣人向东,灰衣人面向西朝着风清扬,那个满脸胡子的人面朝北,三们分散开来,分别落在桌边,随手将单刀放在桌边。

三人这才落座,面朝北那个满脸胡子的大汉,便张口大声催道:“小二,快上茶,老了渴的鸟都硬不起来了。”

风清扬见那三人年纪相近,大约都是四十岁上下,个个均带着兵刃,自下马到落座,一系列身手很是不凡,知dào

他们是江湖中人,一时不便多看,生怕再招出什么麻烦,便继xù

喝茶,又听那满脸胡子说话甚是粗鲁,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店老板原来是在屋里,听到大胡子喊之后,连忙提着壶走了出来,看到桌上放着三把单刀,却也不以为意,似是对这种江湖上的人早已司空见惯了,口中吆喝了一声道:“客户,茶来了!”

说话间,右手将那桌上扣着的三只碗,轻轻一翻,接着三股热气便自壶口“扑”了出来,瞬间碗里便已倒满了茶,他便又指着茶碗道:“三位客官,请慢用!”

风清扬见店老板倒茶的手法,很是迅捷,丝毫不比刚才那个灰衣人露出的一手差,不由心中一惊,却也不理会这些。

倒是灰衣人看着板老店笑道:“老板,好俊的一手功夫啊!”

店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客官说笑了,这哪算什么功夫,只是混口饭吃,熟能生巧罢了,倒让三位客官笑话了。您三位慢用,需yào

的话再招呼一声,马上就过来。”

他说完便提着壶,便朝那三人点了点头。

灰衣人这才轻轻一挥手,店老板这才退了出去,进了屋里。

三人喝了几口茶,只听面朝北的满脸胡子的汉子大声嗓道:“妈的,这几天真是邪了门,一路上怎么碰到这么多打旗帜的人。”

他话音刚落,面向西背对着风清扬的说道:“张兄,小声点,以防他人听到,于已不利。”

他说完,特意扭头看了一眼风清扬。

风清扬假装没听到,继xù

端着茶碗喝茶,蓝衣人这才扭过头去,压低声音,接着说道:“听说最近日月神教正在大举迁移呢。”

满脸胡子的汉子似是很听蓝衣人的话,连忙将声音放低,问道:“迁移?日月神教不是在湖北武当住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迁移呢?”

饶是如此,风清扬仍然将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不由皱了皱眉头,开始留起心来。

蓝衣人听满脸胡子的汉子问,不由轻笑一声,毫不在意道:“嗨,这还不明白,呆不下去了呗!”

这时就连灰衣人也吃了一惊,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王兄说笑了吧!这日月神教近年来,可是威风的紧,整个大宋,除了皇宫他不能呆,恐怕任何地方,都是他们说了算,他们想住哪就住哪?哪个还敢说个不字呢?”

满脸胡子的人也附合道:“是啊!日月神教人多势重,怕个鸟啊!”

蓝衣人喝了口茶,仍然低着头,压低声音道:“听说,朝廷前几天,突然派重兵攻打了日月神教总坛,打了整整一天一夜,双方死伤无数,日月神教几乎全军覆灭,而襄阳守备王仁所带的军队更是无一幸存,现在江湖上都在纷纷流传,说是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已经下了密令,将总坛迁至黑木悬,以暂避朝廷锋芒,待日后重整旗鼓,将会再次席卷北上,直捣皇帝小儿老巢呢。”

风清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还好杯子就在嘴边,这才没弄出多大声响,此时心里却已是“咚咚咚”跳个不停。

“王大人果然已经死了,是我害死了他。”

此时他的心中,不由对王仁的死再次充满了内疚。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

这句话,正是风清扬此时的心里感受。

此时,他一方面虽然心里为王仁的死感到愧疚,可一方面又听说日月神教此次大战元气大伤,并且被逼迁移到了别处,顿时又感到大快人心。

就在这时,张姓满脸胡子的汉子又招呼店老板再提一壶茶来,在这个档口,便又朝蓝衣人问道:“王兄这话越说小弟竟越是听不明白了,这黑木崖可是苗疆之地,那里民风彪悍,野蛮无知,乃属于尚未开化之地,且地处偏僻,这要吃没吃的,要喝没喝的,气候和环境也不好,这日月神教一向是在中原武林作威作福惯了,这将总坛迁移到那里,能习惯了得吗?那不是要憋出病来吗?”

灰衣人听后笑道:“张兄,你刚入这行,有些事不需知dào

的太多,这样对自己反而好些,日后在江湖上走久了,看的多了,留意的多了,这什么事也就明白了。”

张姓人这才没再说什么。

第一百五十六章 茶铺

片刻功夫,一个身穿青衣,肩膀上搭着一块白布,手里提着一壶还冒着热气的人走了出来。

风清扬见他大约三十多岁,寻思一般伙计都决这般大,寻思定然是老板,于是便笑着道:“老板,快帮我倒上一杯,这都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嗓子都快冒出烟来了。”

店老板笑道:“好咧,不瞒客官说,这可是上好的毛尖,喝起来味道醇正,保管您立马解渴又解乏。”

他边说着边将扣放在桌上的一只碗,顺手翻了过来,倒了一碗茶给风清扬,然后说道:“客官,茶好了,您慢用,不够的话再叫,立马给您斟上。”

风清扬见他嘴角边长着一颗痣,上面有着一根长长的毛,脸上一笑,那毛便跟着一歪,很是滑稽,不由感到很亲近,又见他刚才倒茶的动作麻溜,心中暗自点头,说道:“谢谢,老板,你先去忙吧,一会再叫你。”

店老板这才点头提着壶回屋了。

风清扬见他离去,连忙端起茶杯,也顾不得茶是刚刚沏的,便直朝口里倒,就在这时却看到三匹快马自官道上急驰而来。

马上三人,不等马停下来,便已飞身下马,急匆匆的将马拴在路边的松上,便朝茶铺里奔来。

其中一个身着灰衣的人,刚近一张空桌边,伸手在桌上的两张凳子上各自轻轻一拍,那两张板凳便腾空而起,其中身穿蓝衣人向东,灰衣人面向西朝着风清扬,那个满脸胡子的人面朝北,三们分散开来,分别落在桌边,随手将单刀放在桌边。

三人这才落座,面朝北那个满脸胡子的大汉,便张口大声催道:“小二,快上茶,老了渴的鸟都硬不起来了。”

风清扬见那三人年纪相近,大约都是四十岁上下,个个均带着兵刃,自下马到落座,一系列身手很是不凡,知dào

他们是江湖中人,一时不便多看,生怕再招出什么麻烦,便继xù

喝茶,又听那满脸胡子说话甚是粗鲁,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店老板原来是在屋里,听到大胡子喊之后,连忙提着壶走了出来,看到桌上放着三把单刀,却也不以为意,似是对这种江湖上的人早已司空见惯了,口中吆喝了一声道:“客户,茶来了!”

说话间,右手将那桌上扣着的三只碗,轻轻一翻,接着三股热气便自壶口“扑”了出来,瞬间碗里便已倒满了茶,他便又指着茶碗道:“三位客官,请慢用!”

风清扬见店老板倒茶的手法,很是迅捷,丝毫不比刚才那个灰衣人露出的一手差,不由心中一惊,却也不理会这些。

倒是灰衣人看着板老店笑道:“老板,好俊的一手功夫啊!”

店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客官说笑了,这哪算什么功夫,只是混口饭吃,熟能生巧罢了,倒让三位客官笑话了。您三位慢用,需yào

的话再招呼一声,马上就过来。”

他说完便提着壶,便朝那三人点了点头。

灰衣人这才轻轻一挥手,店老板这才退了出去,进了屋里。

三人喝了几口茶,只听面朝北的满脸胡子的汉子大声嗓道:“妈的,这几天真是邪了门,一路上怎么碰到这么多打旗帜的人。”

他话音刚落,面向西背对着风清扬的说道:“张兄,小声点,以防他人听到,于已不利。”

他说完,特意扭头看了一眼风清扬。

风清扬假装没听到,继xù

端着茶碗喝茶,蓝衣人这才扭过头去,压低声音,接着说道:“听说最近日月神教正在大举迁移呢。”

满脸胡子的汉子似是很听蓝衣人的话,连忙将声音放低,问道:“迁移?日月神教不是在湖北武当住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迁移呢?”

饶是如此,风清扬仍然将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不由皱了皱眉头,开始留起心来。

蓝衣人听满脸胡子的汉子问,不由轻笑一声,毫不在意道:“嗨,这还不明白,呆不下去了呗!”

这时就连灰衣人也吃了一惊,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王兄说笑了吧!这日月神教近年来,可是威风的紧,整个大宋,除了皇宫他不能呆,恐怕任何地方,都是他们说了算,他们想住哪就住哪?哪个还敢说个不字呢?”

满脸胡子的人也附合道:“是啊!日月神教人多势重,怕个鸟啊!”

蓝衣人喝了口茶,仍然低着头,压低声音道:“听说,朝廷前几天,突然派重兵攻打了日月神教总坛,打了整整一天一夜,双方死伤无数,日月神教几乎全军覆灭,而襄阳守备王仁所带的军队更是无一幸存,现在江湖上都在纷纷流传,说是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已经下了密令,将总坛迁至黑木悬,以暂避朝廷锋芒,待日后重整旗鼓,将会再次席卷北上,直捣皇帝小儿老巢呢。”

风清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还好杯子就在嘴边,这才没弄出多大声响,此时心里却已是“咚咚咚”跳个不停。

“王大人果然已经死了,是我害死了他。”

此时他的心中,不由对王仁的死再次充满了内疚。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

这句话,正是风清扬此时的心里感受。

此时,他一方面虽然心里为王仁的死感到愧疚,可一方面又听说日月神教此次大战元气大伤,并且被逼迁移到了别处,顿时又感到大快人心。

就在这时,张姓满脸胡子的汉子又招呼店老板再提一壶茶来,在这个档口,便又朝蓝衣人问道:“王兄这话越说小弟竟越是听不明白了,这黑木崖可是苗疆之地,那里民风彪悍,野蛮无知,乃属于尚未开化之地,且地处偏僻,这要吃没吃的,要喝没喝的,气候和环境也不好,这日月神教一向是在中原武林作威作福惯了,这将总坛迁移到那里,能习惯了得吗?那不是要憋出病来吗?”

灰衣人听后笑道:“张兄,你刚入这行,有些事不需知dào

的太多,这样对自己反而好些,日后在江湖上走久了,看的多了,留意的多了,这什么事也就明白了。”

张姓人这才没再说什么。

第一百五十七章 侥幸

这时,店老板刚才听到张姓人叫,便已提着水壶走了过来,又熟练的给那三人面前的茶碗各自倒满。

风清扬此时一碗茶正好喝完,便也招呼店老板过去给自己添满。

哪知却听店老板泠声说道:“客官,实在对不起,今天铺子里烧的茶已经卖完了,您如果还是感觉到渴,就请改天吧。”

风清扬见店老板突然间态度大变,不由很是不满道:“唉,我说老板,我这可是还要急着赶路呢,如果不多喝些茶水,这走到半路上要是再渴了,那可怎么办呢?”

店老板似乎觉得刚才的态度确实不太好,见风清扬不满,连忙笑道:“客官若是还想喝茶,前面向南直走十里地,便进了扬州城,那里有上百家茶馆,各种好茶应有尽有,可管您喝个饱。可是今日,本店确实已没茶了,在下还是劝客官还是尽早离去的好,免得一会受了惊吓。”

风清扬听店老板话里有话,而且眼睛还时不时朝身后那几个人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生怕遇到了黑店。

又听说自己此时已身在扬州,不由心中一惊,皱了皱眉头,随即便又释然,寻思反正自己本就打算到江南来,如今既然已在此地,既来之,则安之,这下倒省了不少时间。

他想完这些,才往怀里去掏银子,哪知掏了半天,却没掏出半个子来,寻思眼下只好用王仁留给自己的银子付帐了,正准bèi

取下背上的包袱,却听店老板道:“客官,今个这茶算是小店请你的,你出门在外做生意不容易,小心看好钱财,这地方一向不太太平,银子没了是小事,小命留了那才可惜呢。”

风清扬不由一愣,寻思道:“我看这小店定然有鬼,这店老板鬼鬼祟祟的,说起话来话中有话,八成是个黑店,既然他已知晓我背上的包里装有银两,恐怕早已动了心思,如今定然是拿话来套我的底细,这些银两虽然不多,可却是王大人的一生心血,我岂能让他落入这等贼人之手呢?”

他一念至此,便也泠声说道:“多谢,老板提醒,只是在下身上这点银子,恐怕还不值得一提,倒让您费心了!”

店小二见他误会,不由笑道:“既然如此,那客官请便了。”

他说完便转身朝那三个人道:“三位,怎么还舍不得下去呢?”

他话刚一说完,那三人一愣,接着姓张的大胡子问道:“下什么地方去?”

店老板“嘿嘿”一笑道:“到三位该去的地方啊!”

那三人听完,这才轻轻一笑,灰衣人道:“多谢老板提醒,这几日我三人连夜行路,不敢耽搁片刻,便是为了想尽早赶到那个地方去,可这一路上连口水也没喝着,嗓子早就冒了烟,如今你这茶水这般香甜,我三人自然还要多喝一些,再继xù

赶路不迟,再说这前面的路还长着呢?也不用急这一时半会。”

他说完便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店老板却将手中茶壶放在一张桌子上抱拳道:“在下倒觉得三位现在应该上路了,再晚就赶不上时间了。”

不知为何,风清扬突然觉得店老板说话的语气已越来越泠了,就好似他此时一转眼功夫就从一个店老板变成了一个催命小鬼一般,一切都感觉那么阴森。

他这才想到此时应该走了。

就在他刚站起来准bèi

离开时,他突然见到背对着自己的蓝衣人突然捂着肚子,慢慢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血来,片刻之间,竟一动不动了,脸色也有些紫乌。

其它两人见状,不由大吃一惊,一把抓起桌上的单刀,正要找那店老板兴师问罪,却突然都齐齐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连刀也都不要了。

风清扬眼看着他三人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片刻功夫嘴唇已经发乌,脸上发紫,这才知dào

他们是身中剧毒死的,不由顿时吓的全身发抖。

猛一抬头,又见店老板正盯着他们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店老板叫那三人去的地方,竟是阴曹地府,顿时想到自己也喝了茶水,不由心里七上八下,想撒腿就跑,可此时双腿却已不听话了。

也就是这么一转念的功夫,风清扬再看地上那三个人,此时全身均已呈黑褐色,皮肤也开始一点点溃烂,发头慢慢脱落在地上,他不由咽了口口水,发觉自己全身已开始发抖。

紧接着,他又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茶杯,胃里便开始不停的翻滚,终是再也没忍住,一弯腰,将刚才喝的一碗水全部吐了出来。

店老板看了一眼风清扬,嘴角边露出一丝嘲笑的神情。

等风清扬将肚里的的东西吐的一干二净,再直起身的时候,发xiàn

刚才躺在地上死了的三人,此时竟已不见了踪影,地上只留下了滩污水,他不由又是惊呆,知dào

这些人的尸身已被叫做一种化骨水的药物化为水了,不由越发害pà

了,抬起头看到店老板抱着双手,泠泠的盯着自己,眼神是那样阴泠,就像一个幽灵一样,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口中大叫一声:“鬼啊!”

说话之间,便已拔腿便跑,竟似连头也不敢回,生怕那店老板追上自己,也叫自己瞬间化为一滩黑水。

那店老板见他吓成这样,不由再次泠笑一声,这才又提着水壶,进了店里。

风清扬一路狂奔,直跑了五六里地,这才停了下来,看看后面,店老板还好没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再也爬不起来,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仿佛已到了嗓子眼里,直听得“咚咚咚”直跳,双手更是无法控zhì

,开始止不住的发起抖来。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王仁写给自己的那封绝笔信上的内容:江湖险恶,尔虞我诈。

起先看信的时候,他还觉得王仁身在官府,根本不了解江湖,甚至还在心里暗笑他不懂江湖儿女的自由与洒脱,不明白江湖英雄的侠肝义胆,壮志豪情,可是如今,经lì

了这件事之后,他才知dào

,江湖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复杂,恐怖。

他至始至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喝了店老板倒的茶,那三个人竟会不明不白的死去,而自己却又相安无事。

还有那个神mì

的店老板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杀那三个人,而却劝自己离开呢?

这些疑问,使得他发xiàn

,自己也越来越不了解这个江湖了。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突然闪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使他不由一阵激动。

“我为什么不去求求他,问问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知dào

那么多,一定会告sù

我答案的。”

风清扬一想起那个无所不能的白衣人,不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迫不急待的站了起来。

此时,他的手竟然也不抖了,双脚也恢复了以往的力qì



第一百五十七章 侥幸

这时,店老板刚才听到张姓人叫,便已提着水壶走了过来,又熟练的给那三人面前的茶碗各自倒满。

风清扬此时一碗茶正好喝完,便也招呼店老板过去给自己添满。

哪知却听店老板泠声说道:“客官,实在对不起,今天铺子里烧的茶已经卖完了,您如果还是感觉到渴,就请改天吧。”

风清扬见店老板突然间态度大变,不由很是不满道:“唉,我说老板,我这可是还要急着赶路呢,如果不多喝些茶水,这走到半路上要是再渴了,那可怎么办呢?”

店老板似乎觉得刚才的态度确实不太好,见风清扬不满,连忙笑道:“客官若是还想喝茶,前面向南直走十里地,便进了扬州城,那里有上百家茶馆,各种好茶应有尽有,可管您喝个饱。可是今日,本店确实已没茶了,在下还是劝客官还是尽早离去的好,免得一会受了惊吓。”

风清扬听店老板话里有话,而且眼睛还时不时朝身后那几个人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生怕遇到了黑店。

又听说自己此时已身在扬州,不由心中一惊,皱了皱眉头,随即便又释然,寻思反正自己本就打算到江南来,如今既然已在此地,既来之,则安之,这下倒省了不少时间。

他想完这些,才往怀里去掏银子,哪知掏了半天,却没掏出半个子来,寻思眼下只好用王仁留给自己的银子付帐了,正准bèi

取下背上的包袱,却听店老板道:“客官,今个这茶算是小店请你的,你出门在外做生意不容易,小心看好钱财,这地方一向不太太平,银子没了是小事,小命留了那才可惜呢。”

风清扬不由一愣,寻思道:“我看这小店定然有鬼,这店老板鬼鬼祟祟的,说起话来话中有话,八成是个黑店,既然他已知晓我背上的包里装有银两,恐怕早已动了心思,如今定然是拿话来套我的底细,这些银两虽然不多,可却是王大人的一生心血,我岂能让他落入这等贼人之手呢?”

他一念至此,便也泠声说道:“多谢,老板提醒,只是在下身上这点银子,恐怕还不值得一提,倒让您费心了!”

店小二见他误会,不由笑道:“既然如此,那客官请便了。”

他说完便转身朝那三个人道:“三位,怎么还舍不得下去呢?”

他话刚一说完,那三人一愣,接着姓张的大胡子问道:“下什么地方去?”

店老板“嘿嘿”一笑道:“到三位该去的地方啊!”

那三人听完,这才轻轻一笑,灰衣人道:“多谢老板提醒,这几日我三人连夜行路,不敢耽搁片刻,便是为了想尽早赶到那个地方去,可这一路上连口水也没喝着,嗓子早就冒了烟,如今你这茶水这般香甜,我三人自然还要多喝一些,再继xù

赶路不迟,再说这前面的路还长着呢?也不用急这一时半会。”

他说完便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店老板却将手中茶壶放在一张桌子上抱拳道:“在下倒觉得三位现在应该上路了,再晚就赶不上时间了。”

不知为何,风清扬突然觉得店老板说话的语气已越来越泠了,就好似他此时一转眼功夫就从一个店老板变成了一个催命小鬼一般,一切都感觉那么阴森。

他这才想到此时应该走了。

就在他刚站起来准bèi

离开时,他突然见到背对着自己的蓝衣人突然捂着肚子,慢慢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血来,片刻之间,竟一动不动了,脸色也有些紫乌。

其它两人见状,不由大吃一惊,一把抓起桌上的单刀,正要找那店老板兴师问罪,却突然都齐齐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连刀也都不要了。

风清扬眼看着他三人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片刻功夫嘴唇已经发乌,脸上发紫,这才知dào

他们是身中剧毒死的,不由顿时吓的全身发抖。

猛一抬头,又见店老板正盯着他们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店老板叫那三人去的地方,竟是阴曹地府,顿时想到自己也喝了茶水,不由心里七上八下,想撒腿就跑,可此时双腿却已不听话了。

也就是这么一转念的功夫,风清扬再看地上那三个人,此时全身均已呈黑褐色,皮肤也开始一点点溃烂,发头慢慢脱落在地上,他不由咽了口口水,发觉自己全身已开始发抖。

紧接着,他又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茶杯,胃里便开始不停的翻滚,终是再也没忍住,一弯腰,将刚才喝的一碗水全部吐了出来。

店老板看了一眼风清扬,嘴角边露出一丝嘲笑的神情。

等风清扬将肚里的的东西吐的一干二净,再直起身的时候,发xiàn

刚才躺在地上死了的三人,此时竟已不见了踪影,地上只留下了滩污水,他不由又是惊呆,知dào

这些人的尸身已被叫做一种化骨水的药物化为水了,不由越发害pà

了,抬起头看到店老板抱着双手,泠泠的盯着自己,眼神是那样阴泠,就像一个幽灵一样,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口中大叫一声:“鬼啊!”

说话之间,便已拔腿便跑,竟似连头也不敢回,生怕那店老板追上自己,也叫自己瞬间化为一滩黑水。

那店老板见他吓成这样,不由再次泠笑一声,这才又提着水壶,进了店里。

风清扬一路狂奔,直跑了五六里地,这才停了下来,看看后面,店老板还好没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再也爬不起来,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仿佛已到了嗓子眼里,直听得“咚咚咚”直跳,双手更是无法控zhì

,开始止不住的发起抖来。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王仁写给自己的那封绝笔信上的内容:江湖险恶,尔虞我诈。

起先看信的时候,他还觉得王仁身在官府,根本不了解江湖,甚至还在心里暗笑他不懂江湖儿女的自由与洒脱,不明白江湖英雄的侠肝义胆,壮志豪情,可是如今,经lì

了这件事之后,他才知dào

,江湖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复杂,恐怖。

他至始至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喝了店老板倒的茶,那三个人竟会不明不白的死去,而自己却又相安无事。

还有那个神mì

的店老板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杀那三个人,而却劝自己离开呢?

这些疑问,使得他发xiàn

,自己也越来越不了解这个江湖了。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突然闪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使他不由一阵激动。

“我为什么不去求求他,问问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知dào

那么多,一定会告sù

我答案的。”

风清扬一想起那个无所不能的白衣人,不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迫不急待的站了起来。

此时,他的手竟然也不抖了,双脚也恢复了以往的力qì



第一百五十八章 心思

“也许,是他给予了我力量,他无所不能,甚至知dào

那魔头的一切身世,而且还可以算到王仁肯定会听自己的劝,带兵去消灭魔教,我跟着他,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改变了方向,他决定先去河北,找到那个白衣人,等对这个江湖再了解一些的时候,再去找诗心。

可当他刚走几步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了下来,此时一个更大的疑问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使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为什么那个神mì

的白衣人会那么肯定王仁一定会接受我的建议去带兵攻打魔教呢?为什么王仁临死之前写信说我受了别人的利用呢?还有为什么白衣人知dào

我喜欢诗心呢?白衣人到底是谁呢?王仁为什么要劝我要离开这个险恶的江湖呢?

他前前后后将所有的事都想了一遍,突然像是为白了什么,此时一个大胆的假想涌现在他的脑海中,使他不由又是一身泠汗。

“难道王仁一家人的惨死,跟那个神mì

的白衣人有关?是他杀死了她们,然后又嫁祸给魔教,最后他再将那个重yào

的消息告sù

我,好让我去劝王仁带兵攻打魔教,为他的妻儿老母报仇?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也为自己的这种猜想吓了一跳,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一种说法,安慰自己道:“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他的声音是那样慈祥,说话时的语气就像师傅一样淳淳教导,还替我想办法,让我为师门的血海深仇,甚至还想替我从大魔头手里夺回心爱的女人,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他想到此,不由自嘲的笑了笑,接着又想道:“是啊!他身穿白衣,说起话来如沐春风,温温尔雅,活脱脱一个谦谦君子,又如何会干那些畜生不如的泠血勾当呢?一定不会是他的。”

他再次说服了自己,安慰着自己,片刻又在心里寻思道:“也许是因为我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压力太大了,刚才又见到那般恐怖的事情,所以一时乱了心智,这才会胡思乱想,他肯定不是这种人的。”

这下,他终于完全相信了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准bèi

继xù

前行,去五仙教寻找心爱的女人诗心,可走了几步,他却又有些犹豫了,决定还是先将这件事弄清楚再说。

于是他又决先去河北,找到那个神mì

的白衣人,将所有的疑问都一一解决之后,然后再去五仙教,告sù

她自己喜欢她,若是她也喜欢自己,二人便找一处幽静的地方,过着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若是她不喜欢自己,那只自己便真诚的祝福她幸福。从此,再也不缠着她,这样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此时他又在心里感叹道:“是啊!也许王仁说的对,江湖险恶,真的不太适合我,我是该找个清闲的地方,一生能平安度过,那便是最大的福了……”

发完这个感叹,他便又重新上路了。

?风清扬为了能早日解开心中的谜团,星夜兼程朝河北保定急赶,为了能早日到达目的地,他不走大道,尽抄小路,一路翻山越岭,不畏艰难险阻。

这一日傍晚,他到了徐州,见一座大山挡在面前,高约近百米,山势连绵不绝,很是壮观,又见山路崎岖,很难行走,于是便想绕道而行,可又一寻思,如此一来,便又要多花数日,此时他身上王仁所赠银两已所剩无几,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很难到达保定府,心中的谜团就又要多一些时日方才能解开,而诗心此时又不知死活,万一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这辈子岂不是要遗憾终生,虽然此时自己心中已对她再不报任何幻想,可事情总还要说清楚,哪怕在归隐之前再见她一面,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他连日翻山越岭,早已筋疲力尽,可每每一想到诗心,浑身上下便又有着使不完的劲,最终他抱定主意,先翻过眼前这座大山,然后再寻一处小镇,用剩下的钱买一匹马,这才就能尽快赶到保定。

此时天气已黑,本不适合夜行,无奈他心急如焚,便也顾不得许多了。

如此翻山越岭,遇水淌水,遇岭越岭,行了大半夜,他实在坚持不住,上下眼皮直打架,走起路来也迷迷糊糊,生怕自己一脚踏空,从这山上失足跌落下去,顿时小命便报销了,于是便找到一处平坦的位置,就那样和衣躺在地上休息。

好在已是晚秋,山上的天气格外凉,气温很低,尽管浑身冻的直打哆嗦,可片刻之后,他还是进入了梦想。

梦中,他再次见到的诗心,向她表白了爱意,本以为诗心会一口拒绝他,哪曾想诗心一听到自己的话,便高兴的一把紧紧的抱住他,并答yīng

他要与自己双双归隐,从此过着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

就在风清扬在梦里与心爱的女子甜蜜相会的时候,突然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将他从梦中惊醒,他赶紧寻到一处树后,隐藏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两个人影,从他面前一瘸一拐的搀扶着慢慢走过。

风清扬见那两人好似受了重伤,隐隐约约在说着什么话,一时却又听不太清,待那两人走过,他连忙悄悄跟在后面。

只见这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一会,便站着歇息一会,然后又继xù

行走,像是在赶路一般。

如此跟了一会,风清扬追随那两个人影,来到一处湖边。

他隐约看到湖边竖着一块大石头,上面刻着几个鲜红的字,却也看不清楚什么。

他心中好奇:这两个人深更半夜来此干嘛?这里又是何处?他们怎么会受的伤?

于是便想走近一些去看,哪知却不小心脚下踩到一根干树枝,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连忙蹲了下去。

此时,他摒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可谁知竟还是被对方发xiàn

了。

他刚蹲下去藏好,只见其中一个人影,瞬间掠到自己跟前,接着对方一伸手,一把拉住他胸前的衣服。

第一百五十八章 心思

“也许,是他给予了我力量,他无所不能,甚至知dào

那魔头的一切身世,而且还可以算到王仁肯定会听自己的劝,带兵去消灭魔教,我跟着他,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改变了方向,他决定先去河北,找到那个白衣人,等对这个江湖再了解一些的时候,再去找诗心。

可当他刚走几步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了下来,此时一个更大的疑问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使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为什么那个神mì

的白衣人会那么肯定王仁一定会接受我的建议去带兵攻打魔教呢?为什么王仁临死之前写信说我受了别人的利用呢?还有为什么白衣人知dào

我喜欢诗心呢?白衣人到底是谁呢?王仁为什么要劝我要离开这个险恶的江湖呢?

他前前后后将所有的事都想了一遍,突然像是为白了什么,此时一个大胆的假想涌现在他的脑海中,使他不由又是一身泠汗。

“难道王仁一家人的惨死,跟那个神mì

的白衣人有关?是他杀死了她们,然后又嫁祸给魔教,最后他再将那个重yào

的消息告sù

我,好让我去劝王仁带兵攻打魔教,为他的妻儿老母报仇?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也为自己的这种猜想吓了一跳,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一种说法,安慰自己道:“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他的声音是那样慈祥,说话时的语气就像师傅一样淳淳教导,还替我想办法,让我为师门的血海深仇,甚至还想替我从大魔头手里夺回心爱的女人,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他想到此,不由自嘲的笑了笑,接着又想道:“是啊!他身穿白衣,说起话来如沐春风,温温尔雅,活脱脱一个谦谦君子,又如何会干那些畜生不如的泠血勾当呢?一定不会是他的。”

他再次说服了自己,安慰着自己,片刻又在心里寻思道:“也许是因为我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压力太大了,刚才又见到那般恐怖的事情,所以一时乱了心智,这才会胡思乱想,他肯定不是这种人的。”

这下,他终于完全相信了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准bèi

继xù

前行,去五仙教寻找心爱的女人诗心,可走了几步,他却又有些犹豫了,决定还是先将这件事弄清楚再说。

于是他又决先去河北,找到那个神mì

的白衣人,将所有的疑问都一一解决之后,然后再去五仙教,告sù

她自己喜欢她,若是她也喜欢自己,二人便找一处幽静的地方,过着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若是她不喜欢自己,那只自己便真诚的祝福她幸福。从此,再也不缠着她,这样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此时他又在心里感叹道:“是啊!也许王仁说的对,江湖险恶,真的不太适合我,我是该找个清闲的地方,一生能平安度过,那便是最大的福了……”

发完这个感叹,他便又重新上路了。

?风清扬为了能早日解开心中的谜团,星夜兼程朝河北保定急赶,为了能早日到达目的地,他不走大道,尽抄小路,一路翻山越岭,不畏艰难险阻。

这一日傍晚,他到了徐州,见一座大山挡在面前,高约近百米,山势连绵不绝,很是壮观,又见山路崎岖,很难行走,于是便想绕道而行,可又一寻思,如此一来,便又要多花数日,此时他身上王仁所赠银两已所剩无几,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很难到达保定府,心中的谜团就又要多一些时日方才能解开,而诗心此时又不知死活,万一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这辈子岂不是要遗憾终生,虽然此时自己心中已对她再不报任何幻想,可事情总还要说清楚,哪怕在归隐之前再见她一面,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他连日翻山越岭,早已筋疲力尽,可每每一想到诗心,浑身上下便又有着使不完的劲,最终他抱定主意,先翻过眼前这座大山,然后再寻一处小镇,用剩下的钱买一匹马,这才就能尽快赶到保定。

此时天气已黑,本不适合夜行,无奈他心急如焚,便也顾不得许多了。

如此翻山越岭,遇水淌水,遇岭越岭,行了大半夜,他实在坚持不住,上下眼皮直打架,走起路来也迷迷糊糊,生怕自己一脚踏空,从这山上失足跌落下去,顿时小命便报销了,于是便找到一处平坦的位置,就那样和衣躺在地上休息。

好在已是晚秋,山上的天气格外凉,气温很低,尽管浑身冻的直打哆嗦,可片刻之后,他还是进入了梦想。

梦中,他再次见到的诗心,向她表白了爱意,本以为诗心会一口拒绝他,哪曾想诗心一听到自己的话,便高兴的一把紧紧的抱住他,并答yīng

他要与自己双双归隐,从此过着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

就在风清扬在梦里与心爱的女子甜蜜相会的时候,突然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将他从梦中惊醒,他赶紧寻到一处树后,隐藏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两个人影,从他面前一瘸一拐的搀扶着慢慢走过。

风清扬见那两人好似受了重伤,隐隐约约在说着什么话,一时却又听不太清,待那两人走过,他连忙悄悄跟在后面。

只见这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一会,便站着歇息一会,然后又继xù

行走,像是在赶路一般。

如此跟了一会,风清扬追随那两个人影,来到一处湖边。

他隐约看到湖边竖着一块大石头,上面刻着几个鲜红的字,却也看不清楚什么。

他心中好奇:这两个人深更半夜来此干嘛?这里又是何处?他们怎么会受的伤?

于是便想走近一些去看,哪知却不小心脚下踩到一根干树枝,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连忙蹲了下去。

此时,他摒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可谁知竟还是被对方发xiàn

了。

他刚蹲下去藏好,只见其中一个人影,瞬间掠到自己跟前,接着对方一伸手,一把拉住他胸前的衣服。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惊魂

风清扬眼看那人如大鸟般朝自己扑不,不由大惊,伸起手刚要反抗,哪知却发xiàn

此时身上竟无半点力qì

,这才知dào

对方黑暗之中,这一抓之下,竟封住了自己身上的穴位,另他一时无法动弹。

他刚张口大叫,却只见对方手上一使劲,便将他像扔麻袋一样仍了出去。

风清扬八尺有余的身子就那样在空中飘了一会,接着瞬间便又重重的落在地上,直撞的他两眼直冒金星,半天缓不过气,全身就像散了架一般,无法动弹。

好半天,他才看到有两个人正低头盯着自己看,借着点点星光,他这方看清对方竟是两个胡子花白的老头。

他不由一惊,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指着那两个老头道:“喂,你们两个老头,干嘛无怨无故伤人?”

其中一个黄衣老头、白胡子老头盯着风清扬,用冰泠地声音说道:“小鬼,老实招来,你到底是谁,是不是那淫贼派你跟踪我们的?”

风清扬愣了一下,这才见那两个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二人一黄一银衣服,年龄也猜不出到底多少,就算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五以上,两人手中各自提着一把剑,剑鞘颜色却也是一银一黄。

奇怪的是黄衣服老人手中提着的是银色的剑,而银色衣服的老人手中则提的是黄色的剑。

他此时也猜不到这两个老头是什么来历,只是忌惮他二人武功了得,一时,也不敢再说什么大话,半晌才朝黄衣老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更不知dào

什么淫贼,你快放了我!”

黄衣老头朝同伴看了一眼,便又转身说道:“哼,我不管你是装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今日你落入我二人之中,便再也休想活命。”

风清扬见他二人如此霸道,心中又是一惊,知dào

以自己的武功,要想抵抗,简直是白费力qì

,他顿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继xù

赶路,却偏偏要跟着这两个老头来这里干嘛,说的难听一点,简直是自找死路。

银衣老头见风清扬不说话,便也接着道:“那就是死有余辜,就算你不是那淫贼派来跟踪我们的奸细,那也算你时运不济,碰到了我们两个,简直是非死不可。”

风清扬见他二人如此不讲理,想着索性是个死,便也不敢害pà

,气哼哼的道:“你们两个老头疯疯癫癫的,不知dào

说些什么,我再重申一遍,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淫贼,也根本不是什么奸细,我只是在那里睡觉,正做着美梦,却被你们两上老鬼吵醒了,我没找你们算帐倒好,你们竟恶人先告状,真是岂有此理。”

他到这里便狠狠的瞪了他二人一眼,这才又说道:“反正你们人多,我一时半会也打不赢你们,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吧!”

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准bèi

受死。

黄衣老头听后,不由刷的一声抽出手中宝剑,举剑便要将风清扬刺死,却突然听到他说出这番话,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不由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同伴,便又问道:“你说,此人杀还是不杀?”

风清扬闭着眼睛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两只闭着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不由心道:“好剑!”随即便又想到这么好的剑,却是用来杀自己的,不由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银衣老头听他这么一问,一时似乎也难以决定,将黄衣老头一把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我说,你刚才抓他的时候,已经动了真气,恐怕毒气现在已经攻心了,如果此时再去杀他,恐怕后果将不堪设想,反正我看这小子也没什么本事,傻里傻气的,不如就放他走好了。”

黄衣老头听同伴这么一说,不由顿时感到心中隐隐作痛,胸口一股郁闷之气积聚在一起,万分的难受,这才想起刚才这一动怒,使得体内毒气迅速扩散,如今想必已经开始攻心,这才不敢大意,连忙盘膝坐下,将剑放在一边,开始运功调息。

风清扬闭上眼睛,等着他二人来杀自己,哪知只听刀剑声响,却始终不见痛,不由有些纳闷,这才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黄衣老头不知为何竟盘膝打起坐来。

此时天气已经微亮,曙光初现,他见黄衣老头脸色苍白,头上更是有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珠,不由寻思道:“这老头当真是怪,刚才抓我之时,那份手劲和功力已达化境,就算师傅在世,恐怕也望尘莫及,如今为何脸色却又如此难看,难道是中了奇毒,正在运功疗伤不成?”

他一念至此,不由觉得此事是非同小可,又见银衣老头也盘腿坐在同伴身边,双目紧闭,身边放着一把金黄色长剑,脸上也隐隐透着乌黑的颜色,手臂之上更是严重,又肿又黑,便更加可以断定他二人已经身中剧毒,命在旦夕之间。

又见黄衣老头此时,脸上阵红阵白,头上渐渐冒着白烟,显然已到了关键时刻,若是有人趁机在他身上轻轻一动,便这身武功轻则报废,重则立即身亡,不由想道:“现在这两个怪老头,如今已身中奇毒,就算有心想杀我,却也无能为力了,一会我待到他二人运功至关键时刻,便可以先下手为强,趁机在他二人天灵盖上各自轻轻一击,他二人便立时命归云天,我自然也不会白白死在他们手中了。”

他想到此,不由心中暗喜,又等了片刻,见他头上均冒出阵阵白烟,身上已被汗浸透,便从地上抓过一块石头,准bèi

伺机下手,可随即转念又一想:“不行,我身为华山弟子,师傅及师娘他二人经常教导弟子,男子汉行事要光明磊落,不可趁人之危,我如果这样做,岂不是有损华山派的颜面?如此一来,岂不是对不起死去的师傅及师娘?倘若我日后死去,在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他二老呢?”

他一念至此,不由开始在心里责怪自己心理太过阴暗、卑鄙,非君子所为,停了片刻便又思道:“可是,对方不知是敌是友,如果他二人果真有心要杀我,我苦再这般顾忌,到头来等他二人功力恢复,然后再将我杀掉,那时我死的岂不是很冤枉?再说我尚有许多心愿未了,师门大仇还没有报,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荒山野岭中,恐怕连个替我收尸的都没有,那岂不是成了孤魂野鬼,来世连投胎的机会都没了?更何况,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岂能就这样白白死去?”

他此时一想到诗心,不由又有了一丝犹豫,也不知到底是杀,也不是杀他二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惊魂

风清扬眼看那人如大鸟般朝自己扑不,不由大惊,伸起手刚要反抗,哪知却发xiàn

此时身上竟无半点力qì

,这才知dào

对方黑暗之中,这一抓之下,竟封住了自己身上的穴位,另他一时无法动弹。

他刚张口大叫,却只见对方手上一使劲,便将他像扔麻袋一样仍了出去。

风清扬八尺有余的身子就那样在空中飘了一会,接着瞬间便又重重的落在地上,直撞的他两眼直冒金星,半天缓不过气,全身就像散了架一般,无法动弹。

好半天,他才看到有两个人正低头盯着自己看,借着点点星光,他这方看清对方竟是两个胡子花白的老头。

他不由一惊,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指着那两个老头道:“喂,你们两个老头,干嘛无怨无故伤人?”

其中一个黄衣老头、白胡子老头盯着风清扬,用冰泠地声音说道:“小鬼,老实招来,你到底是谁,是不是那淫贼派你跟踪我们的?”

风清扬愣了一下,这才见那两个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二人一黄一银衣服,年龄也猜不出到底多少,就算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五以上,两人手中各自提着一把剑,剑鞘颜色却也是一银一黄。

奇怪的是黄衣服老人手中提着的是银色的剑,而银色衣服的老人手中则提的是黄色的剑。

他此时也猜不到这两个老头是什么来历,只是忌惮他二人武功了得,一时,也不敢再说什么大话,半晌才朝黄衣老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更不知dào

什么淫贼,你快放了我!”

黄衣老头朝同伴看了一眼,便又转身说道:“哼,我不管你是装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今日你落入我二人之中,便再也休想活命。”

风清扬见他二人如此霸道,心中又是一惊,知dào

以自己的武功,要想抵抗,简直是白费力qì

,他顿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继xù

赶路,却偏偏要跟着这两个老头来这里干嘛,说的难听一点,简直是自找死路。

银衣老头见风清扬不说话,便也接着道:“那就是死有余辜,就算你不是那淫贼派来跟踪我们的奸细,那也算你时运不济,碰到了我们两个,简直是非死不可。”

风清扬见他二人如此不讲理,想着索性是个死,便也不敢害pà

,气哼哼的道:“你们两个老头疯疯癫癫的,不知dào

说些什么,我再重申一遍,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淫贼,也根本不是什么奸细,我只是在那里睡觉,正做着美梦,却被你们两上老鬼吵醒了,我没找你们算帐倒好,你们竟恶人先告状,真是岂有此理。”

他到这里便狠狠的瞪了他二人一眼,这才又说道:“反正你们人多,我一时半会也打不赢你们,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吧!”

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准bèi

受死。

黄衣老头听后,不由刷的一声抽出手中宝剑,举剑便要将风清扬刺死,却突然听到他说出这番话,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不由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同伴,便又问道:“你说,此人杀还是不杀?”

风清扬闭着眼睛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两只闭着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不由心道:“好剑!”随即便又想到这么好的剑,却是用来杀自己的,不由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银衣老头听他这么一问,一时似乎也难以决定,将黄衣老头一把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我说,你刚才抓他的时候,已经动了真气,恐怕毒气现在已经攻心了,如果此时再去杀他,恐怕后果将不堪设想,反正我看这小子也没什么本事,傻里傻气的,不如就放他走好了。”

黄衣老头听同伴这么一说,不由顿时感到心中隐隐作痛,胸口一股郁闷之气积聚在一起,万分的难受,这才想起刚才这一动怒,使得体内毒气迅速扩散,如今想必已经开始攻心,这才不敢大意,连忙盘膝坐下,将剑放在一边,开始运功调息。

风清扬闭上眼睛,等着他二人来杀自己,哪知只听刀剑声响,却始终不见痛,不由有些纳闷,这才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黄衣老头不知为何竟盘膝打起坐来。

此时天气已经微亮,曙光初现,他见黄衣老头脸色苍白,头上更是有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珠,不由寻思道:“这老头当真是怪,刚才抓我之时,那份手劲和功力已达化境,就算师傅在世,恐怕也望尘莫及,如今为何脸色却又如此难看,难道是中了奇毒,正在运功疗伤不成?”

他一念至此,不由觉得此事是非同小可,又见银衣老头也盘腿坐在同伴身边,双目紧闭,身边放着一把金黄色长剑,脸上也隐隐透着乌黑的颜色,手臂之上更是严重,又肿又黑,便更加可以断定他二人已经身中剧毒,命在旦夕之间。

又见黄衣老头此时,脸上阵红阵白,头上渐渐冒着白烟,显然已到了关键时刻,若是有人趁机在他身上轻轻一动,便这身武功轻则报废,重则立即身亡,不由想道:“现在这两个怪老头,如今已身中奇毒,就算有心想杀我,却也无能为力了,一会我待到他二人运功至关键时刻,便可以先下手为强,趁机在他二人天灵盖上各自轻轻一击,他二人便立时命归云天,我自然也不会白白死在他们手中了。”

他想到此,不由心中暗喜,又等了片刻,见他头上均冒出阵阵白烟,身上已被汗浸透,便从地上抓过一块石头,准bèi

伺机下手,可随即转念又一想:“不行,我身为华山弟子,师傅及师娘他二人经常教导弟子,男子汉行事要光明磊落,不可趁人之危,我如果这样做,岂不是有损华山派的颜面?如此一来,岂不是对不起死去的师傅及师娘?倘若我日后死去,在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他二老呢?”

他一念至此,不由开始在心里责怪自己心理太过阴暗、卑鄙,非君子所为,停了片刻便又思道:“可是,对方不知是敌是友,如果他二人果真有心要杀我,我苦再这般顾忌,到头来等他二人功力恢复,然后再将我杀掉,那时我死的岂不是很冤枉?再说我尚有许多心愿未了,师门大仇还没有报,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荒山野岭中,恐怕连个替我收尸的都没有,那岂不是成了孤魂野鬼,来世连投胎的机会都没了?更何况,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岂能就这样白白死去?”

他此时一想到诗心,不由又有了一丝犹豫,也不知到底是杀,也不是杀他二人。

第一百六十章 心念

就在风清扬犹豫不绝的时候,那两个老人脸色已呈红色,头顶之上白也聚集在一起,也越来越浓,身上衣衫更是湿透,各自牙关紧咬,显然已到了至关重yào

的时刻,若是此时再不动手,一旦待他们将体内之毒逼出或是暂时先压下去,那时功力恢复,自己想动手便已不能了,那时就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仍人宰割了。

他又想到自己临终之时,也不能再见心爱的女孩一面,不由很是难过。

一旦想通,他便下了决心,拿起手中那块石头,便准bèi

朝黄银二位老头身边靠进,身子还未动,却又有些犹豫:“不行!我不可以这样做,现在华山派剑宗门下,就只剩下我一人活着了,我便代表着剑宗一派,若是我再做出这种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卑鄙之事,与那些无耻小人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样岂不有违师傅及师娘平日的教导?若是再让江湖中人知dào

,那华山派的声誉岂不尽毁我手,师傅一世的英名岂不应我而玷污?我万万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来的,叫江湖朋友耻笑,更教白衣人看不起来。”

他此时当真是左右为难,片刻之后,便又寻思道:“既然我不能趁人之危,杀了他二人,也不能就些坐以待毙,那为什么不趁他二人疗伤之时,悄悄逃走呢?这样就算他二人被别人所杀,那也跟我也没关系,只能怪他们倒霉,我只须去办自己的事便行了,又何必管他人生死呢?”

他此时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如今主意已定,便仍掉手中的石块,想要趁机爬起来逃走,哪曾想这一动之下,这才发xiàn

身体至腰部以下,是又麻又酸,已经无法动弹,此时不要说逃跑,就是爬也可不能了,

“唉!”

此时,他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更不要说去杀人了,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他又见刚才仍的那块石头,就在身边不远处,生怕那两个老头一会再来杀自己,于是便紧紧的握在手里,虽然不管什么用,可仍然觉得总比没有强,至少有一丝安全感。

恰在这时,只见银衣老头率先睁开双眼,从嘴里轻轻吐了一口气,一手抓起身边的长剑,慢慢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风清扬身边,低头看着他,泠声说道:“哼,你现在叹气也没用了,因为你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本来刚才你可以趁我二人运功逼毒之时,悄悄冲破穴位,将我二人杀了,然后一走了之,可惜你一直犹豫不定,如今却已错失良机了,你只好认命吧!”

他说完便抽出手中长剑,准bèi

杀掉风清扬。

风清扬心中大骇,眼见那长剑在朝阳下散发出闪闪金光,自己瞬间就要命丧当场,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将手中石头紧紧抓着,寻思情急之下,自己拼了命也要将手中石头朝那老头身上砸去,就算不能杀了他,至少也为自己的死做了点事情。

他这一激动之间,哪知顿时觉得胸口一甜,体内一股热气,直往上冲,一直涌到喉咙处,他连忙摒住呼吸,这才硬生生的将体内那口即将吐出来的鲜血给咽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的脚指不由轻轻一动,他顿时明白因为刚才这一激动,体内真气已经冲破了被封穴位,正要站起来与那老头拼命,不由寻思道:“我此时若是站起来,这银衣老头肯定会以为我要逃走,万一一怒之下,从背后给我来个透心凉,那岂不是糟糕,与其这样,不如”

他一念至此,不由轻轻笑道:“前辈,你也太小看人了,我风清扬是何等人物,岂是这种只知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小人?不瞒你说,刚才晚辈也已发xiàn

二位前辈身中奇毒,正在运功疗伤逼毒。那个时候,我若是趁机上前,只是用手中这块石头朝二位的天灵盖上轻轻一敲,那么后果,相信晚辈不说,二位前辈心里也清楚的很。”

他此言一出,黄衣老头果然一愣,脸色顿时大变,显然也被风清扬这番话吓到,随即却又“嘿嘿”笑了两声道:“小鬼,到了此时,你竟还有心思说笑,当真难得。你以为老夫不知dào

,若是刚才你能动弹,岂会这样乖乖的坐着,等我们功力恢复之后受死?你分明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却偏偏还要在老夫面前逞强,说这种鬼话,你当老夫真是三岁小孩子不成?”

风清扬见他识破,心中一惊,嘴里却笑了笑,强撑着慢慢站了起来,装着若无其事的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看着银衣老头笑而不语,似是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所说的话。

银衣老头见他果真站了起来,如今竟像没事一般,不由又是大惊,连忙回头看了一眼此时仍在盘膝坐着运功疗伤的同伴,好半天才又回头指着风清扬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何时冲破被封穴位的?”

风清扬此时身上没有半点力qì

,双脚麻木,几乎连动也不能动,见银衣老头如此惊讶,知dào

他已上了当,为了不让他看出来,便又轻轻笑道:“晚辈不敢有所欺瞒,适才在两位运功之时,在下便已冲破了受制穴位,只是晚辈当时也曾有过想要趁机杀掉二位的心思,可想来想去,总觉得跟二位一无冤,二无仇,所以这才不忍下手罢了。”

这时黄衣老头也已疗伤疗伤完毕,一听风清扬说出此话,便也手握银剑,慢慢站了起来道:“既然你不想杀我们,心里又清楚我二人待功力恢复之时,必定会杀了你,那你为什么不伺机逃走?还坐在这里等死呢?由此可见,你分明是在撒谎,你身上所封的穴位也只是刚刚才冲破,是也不是?”

他说完便顿了顿,再次将风清扬打量了一番,继xù

说道:“小老儿虽然身中剧毒,可自信刚才点你穴位之时尚还有几分力道,再加上适才小老儿抓你之时,便已趁机试探了你的武功,发xiàn

你根本没什么内力,如果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冲破小老儿封的穴位,简直是在痴人说梦。你实话告sù

我,你到底是不是那淫贼派来监视我们的,又有何企图?那淫贼呢?他现在在哪里,刚才是不是他替你解开的穴位?”

他说完便用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朝四周搜去,却终是没见到任何人,这才又盯着风清扬看,一脸的疑惑和不解。

第一百六十章 心念

就在风清扬犹豫不绝的时候,那两个老人脸色已呈红色,头顶之上白也聚集在一起,也越来越浓,身上衣衫更是湿透,各自牙关紧咬,显然已到了至关重yào

的时刻,若是此时再不动手,一旦待他们将体内之毒逼出或是暂时先压下去,那时功力恢复,自己想动手便已不能了,那时就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仍人宰割了。

他又想到自己临终之时,也不能再见心爱的女孩一面,不由很是难过。

一旦想通,他便下了决心,拿起手中那块石头,便准bèi

朝黄银二位老头身边靠进,身子还未动,却又有些犹豫:“不行!我不可以这样做,现在华山派剑宗门下,就只剩下我一人活着了,我便代表着剑宗一派,若是我再做出这种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卑鄙之事,与那些无耻小人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样岂不有违师傅及师娘平日的教导?若是再让江湖中人知dào

,那华山派的声誉岂不尽毁我手,师傅一世的英名岂不应我而玷污?我万万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来的,叫江湖朋友耻笑,更教白衣人看不起来。”

他此时当真是左右为难,片刻之后,便又寻思道:“既然我不能趁人之危,杀了他二人,也不能就些坐以待毙,那为什么不趁他二人疗伤之时,悄悄逃走呢?这样就算他二人被别人所杀,那也跟我也没关系,只能怪他们倒霉,我只须去办自己的事便行了,又何必管他人生死呢?”

他此时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如今主意已定,便仍掉手中的石块,想要趁机爬起来逃走,哪曾想这一动之下,这才发xiàn

身体至腰部以下,是又麻又酸,已经无法动弹,此时不要说逃跑,就是爬也可不能了,

“唉!”

此时,他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更不要说去杀人了,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他又见刚才仍的那块石头,就在身边不远处,生怕那两个老头一会再来杀自己,于是便紧紧的握在手里,虽然不管什么用,可仍然觉得总比没有强,至少有一丝安全感。

恰在这时,只见银衣老头率先睁开双眼,从嘴里轻轻吐了一口气,一手抓起身边的长剑,慢慢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风清扬身边,低头看着他,泠声说道:“哼,你现在叹气也没用了,因为你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本来刚才你可以趁我二人运功逼毒之时,悄悄冲破穴位,将我二人杀了,然后一走了之,可惜你一直犹豫不定,如今却已错失良机了,你只好认命吧!”

他说完便抽出手中长剑,准bèi

杀掉风清扬。

风清扬心中大骇,眼见那长剑在朝阳下散发出闪闪金光,自己瞬间就要命丧当场,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将手中石头紧紧抓着,寻思情急之下,自己拼了命也要将手中石头朝那老头身上砸去,就算不能杀了他,至少也为自己的死做了点事情。

他这一激动之间,哪知顿时觉得胸口一甜,体内一股热气,直往上冲,一直涌到喉咙处,他连忙摒住呼吸,这才硬生生的将体内那口即将吐出来的鲜血给咽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的脚指不由轻轻一动,他顿时明白因为刚才这一激动,体内真气已经冲破了被封穴位,正要站起来与那老头拼命,不由寻思道:“我此时若是站起来,这银衣老头肯定会以为我要逃走,万一一怒之下,从背后给我来个透心凉,那岂不是糟糕,与其这样,不如”

他一念至此,不由轻轻笑道:“前辈,你也太小看人了,我风清扬是何等人物,岂是这种只知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小人?不瞒你说,刚才晚辈也已发xiàn

二位前辈身中奇毒,正在运功疗伤逼毒。那个时候,我若是趁机上前,只是用手中这块石头朝二位的天灵盖上轻轻一敲,那么后果,相信晚辈不说,二位前辈心里也清楚的很。”

他此言一出,黄衣老头果然一愣,脸色顿时大变,显然也被风清扬这番话吓到,随即却又“嘿嘿”笑了两声道:“小鬼,到了此时,你竟还有心思说笑,当真难得。你以为老夫不知dào

,若是刚才你能动弹,岂会这样乖乖的坐着,等我们功力恢复之后受死?你分明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却偏偏还要在老夫面前逞强,说这种鬼话,你当老夫真是三岁小孩子不成?”

风清扬见他识破,心中一惊,嘴里却笑了笑,强撑着慢慢站了起来,装着若无其事的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看着银衣老头笑而不语,似是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所说的话。

银衣老头见他果真站了起来,如今竟像没事一般,不由又是大惊,连忙回头看了一眼此时仍在盘膝坐着运功疗伤的同伴,好半天才又回头指着风清扬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何时冲破被封穴位的?”

风清扬此时身上没有半点力qì

,双脚麻木,几乎连动也不能动,见银衣老头如此惊讶,知dào

他已上了当,为了不让他看出来,便又轻轻笑道:“晚辈不敢有所欺瞒,适才在两位运功之时,在下便已冲破了受制穴位,只是晚辈当时也曾有过想要趁机杀掉二位的心思,可想来想去,总觉得跟二位一无冤,二无仇,所以这才不忍下手罢了。”

这时黄衣老头也已疗伤疗伤完毕,一听风清扬说出此话,便也手握银剑,慢慢站了起来道:“既然你不想杀我们,心里又清楚我二人待功力恢复之时,必定会杀了你,那你为什么不伺机逃走?还坐在这里等死呢?由此可见,你分明是在撒谎,你身上所封的穴位也只是刚刚才冲破,是也不是?”

他说完便顿了顿,再次将风清扬打量了一番,继xù

说道:“小老儿虽然身中剧毒,可自信刚才点你穴位之时尚还有几分力道,再加上适才小老儿抓你之时,便已趁机试探了你的武功,发xiàn

你根本没什么内力,如果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冲破小老儿封的穴位,简直是在痴人说梦。你实话告sù

我,你到底是不是那淫贼派来监视我们的,又有何企图?那淫贼呢?他现在在哪里,刚才是不是他替你解开的穴位?”

他说完便用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朝四周搜去,却终是没见到任何人,这才又盯着风清扬看,一脸的疑惑和不解。

第一百六十一章 心机

风清扬见黄衣老头说的合情合理,不由心中暗自佩服,可一时却又不想让他们识破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才强忍着慢慢朝前走了几步,边走边笑道:“前辈,您问我当时为什么不逃走?也许晚辈说出来,你会不相信,可是晚辈身为华山弟子,一直以来便秉从师傅教导,做事讲究的是光明磊落,凡事以侠义为道,绝不敢有半点虚假。”

他说完这句话,便已强行走到海边竖着的那块大石头边,只见上面写着“云龙海”三个大字,不由寻思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样的地方?”

他自幼便长在华山,所见所闻只是从师傅、师娘及同门师兄口中讲述的,所知定然有限,再加上祖国山河壮丽,像这种大海,不知dào

有多少处,他自然是闻所谓闻,却也不足为怪。

如今他轻轻的扶着石头,暗中用它支持着几近麻木的双腿继xù

说道:“所以,适才晚辈知dào

两位前辈不知为休中了剧毒,正在运功疗伤,本想一走了之,可又想起师傅平时教诲晚辈,路见不平,一定要拔刀相助。晚辈寻思二位前辈既然身中剧毒,肯定是遭了屑小之人的暗算,这才一路相扶远避于此,想必此时那敌人定还在后面苦苦追寻,想要对两位前辈不利,晚辈若是在那个当口一走了之,到时强敌来犯,二位前辈纵是神功盖世,也断然不能与之动武,岂不是有着生命危险,所以思来想去,最终没有趁机逃走,如此一来一则是为了保护二位前辈,以防敌人来袭;二来便是麻痹敌人,到时若是二位前辈的强敌果真来犯,晚辈虽然武功能力有限,可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二位前辈的周全,至少可以拖延住强敌一时半刻,尽量为两位前辈争取多一些时间运功疗伤,那时你二人功力已经恢复,自然便不再怕他了。”

他说到此,便慢慢转过身朝那两个老头问道:“两位前辈,觉得晚辈所说的话有没有道理呢?”

黄衣老头听完风清扬的一翻话,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翻,似是仍然不肯相信他这么好心,许久才道:“就算你是对的,可我们还是不能相信,你凭什么会这般好心,仗义相助。你不要忘记了,刚才老夫可是亲手将你摔倒在地,令你受了伤,而且更封住了你的穴位,甚至不问青红皂白便要举命杀你,你应该没理由会这样做的,你到底有何居心呢?”

银衣老头也道:“不错!老夫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头一次遇到像你这样奇怪的人,心里也很不相信。”

风清扬见他二人不相信,心中暗暗叫苦,嘴里却笑道:“既然两位前辈不肯相信晚辈的一番肺腑之言,那也无关紧要,反正两位前辈的强敌并没有来,晚辈也没帮到什么忙,就只当刚才那番话没说便是了,现在既然两位前辈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若是还想动手杀晚辈,那就请尽快动手吧。若是两位前辈现在改变了主意,不想再杀晚辈了,那晚辈现在有要紧事要做,就先行告辞了!”

他此时双腿已经完全恢复知觉,身上方才所受的也只是轻伤,不足为惧,心中担心这两个老头还要杀自己,便想趁机赶紧溜走,免得夜长梦多。

哪曾想还没走两步,却又被那两个老头拦住去路,他不由心中很是着急,连忙问道:“两位前辈,既然二位现在不肯杀晚辈了,却为何还要拦住晚辈的去路呢?”

黄衣老头听他这么一问,不由朝银衣老头神mì

的笑了笑,见银衣老头点头,又再次回头朝风清扬说道:“小兄弟,你不要走,是这样的,小老头刚才听你一席话,觉得很是欢喜,更加钦佩你的为人,简直是侠肝义胆,年少有为。”

风清扬听他夸奖自己,连忙抱拳笑道:“不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中人应该做的,不值一提。”

黄衣老头见他如此谦虚,不由脸上露出喜色,继xù

说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老夫一生虽然纵横江湖,可是却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少侠,如今我二人已然年老,便想将自己一生的武学找一个传人,哪知踏遍五湖四海,到处寻觅,苦苦找了近六十年,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作为徒弟,今日机缘巧合,好不容易碰到像小兄弟这样的英雄少年,心中着实喜欢,自不愿白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银衣老头听同伴这么一说,不由也盯着风清扬,点头附和道:“不错,不错!刚才小老儿已悄悄将小兄弟打量了一番,发xiàn

你骨骼奇异,腿壮臂长,正是练武的上等奇才,心中也喜欢的紧呢,所以此时断然不能再让你走了。”

风清扬听他二人此时一唱一合,嘴里说些自己听不明白的话,顿时不解道:“两位前辈在说什么?晚辈着实听不明白,如果两位前辈再无别的吩咐,那晚辈还有要事,就此别过了。”

他说完便略一抱拳,正待举步就走,却见黄衣老头大喝一声道:“站住,你不能走。”

风清扬见这老头如此胡搅蛮缠,不由又是一惊,生怕他反悔,仍然要杀了自己,想跑却又不敢,只好无奈的停下来,扭头说道:“前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你们现在想杀晚辈,就请尽管动手好了,晚辈无论如何也绝不敢还手的。”

银衣老头笑道:“小兄弟,此言差也,我二人又怎么舍得杀你呢?你刚才救了我二人一命,如今我们既然已经认准了你,又岂能再杀你呢?”

风清扬更是不解道:“既然两位前辈不愿意杀晚辈,那为什么偏不让晚辈走呢?晚辈真的有急事,不能再耽搁了。”

那两个老头却不理会这些,依旧并排挡在风清扬前面,丝毫不让步,嘴里更是齐齐说道:“不让,就是不让!”

风清扬无奈,只好又换了一个方向,想要离开,可却见他二人不知为何竟像幽魂一样,连动也没动,便又挡在了自己面前,终是再也忍无可忍道:“两位前辈如果再这样,就休要怪晚辈不客气了!”

黄衣老儿听后,不由笑着朝银衣老头说道:“你听听,小兄弟这脾气多像咱俩年轻时候的样子啊!杨老头,我现在可真是有点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了!”

银衣老头听后,也是连连点头道:“不错!看来今天他这个徒弟,咱二人是收定了。”

黄衣老头道:“对!做也要做,不做也得做。”

第一百六十一章 心机

风清扬见黄衣老头说的合情合理,不由心中暗自佩服,可一时却又不想让他们识破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才强忍着慢慢朝前走了几步,边走边笑道:“前辈,您问我当时为什么不逃走?也许晚辈说出来,你会不相信,可是晚辈身为华山弟子,一直以来便秉从师傅教导,做事讲究的是光明磊落,凡事以侠义为道,绝不敢有半点虚假。”

他说完这句话,便已强行走到海边竖着的那块大石头边,只见上面写着“云龙海”三个大字,不由寻思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样的地方?”

他自幼便长在华山,所见所闻只是从师傅、师娘及同门师兄口中讲述的,所知定然有限,再加上祖国山河壮丽,像这种大海,不知dào

有多少处,他自然是闻所谓闻,却也不足为怪。

如今他轻轻的扶着石头,暗中用它支持着几近麻木的双腿继xù

说道:“所以,适才晚辈知dào

两位前辈不知为休中了剧毒,正在运功疗伤,本想一走了之,可又想起师傅平时教诲晚辈,路见不平,一定要拔刀相助。晚辈寻思二位前辈既然身中剧毒,肯定是遭了屑小之人的暗算,这才一路相扶远避于此,想必此时那敌人定还在后面苦苦追寻,想要对两位前辈不利,晚辈若是在那个当口一走了之,到时强敌来犯,二位前辈纵是神功盖世,也断然不能与之动武,岂不是有着生命危险,所以思来想去,最终没有趁机逃走,如此一来一则是为了保护二位前辈,以防敌人来袭;二来便是麻痹敌人,到时若是二位前辈的强敌果真来犯,晚辈虽然武功能力有限,可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二位前辈的周全,至少可以拖延住强敌一时半刻,尽量为两位前辈争取多一些时间运功疗伤,那时你二人功力已经恢复,自然便不再怕他了。”

他说到此,便慢慢转过身朝那两个老头问道:“两位前辈,觉得晚辈所说的话有没有道理呢?”

黄衣老头听完风清扬的一翻话,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翻,似是仍然不肯相信他这么好心,许久才道:“就算你是对的,可我们还是不能相信,你凭什么会这般好心,仗义相助。你不要忘记了,刚才老夫可是亲手将你摔倒在地,令你受了伤,而且更封住了你的穴位,甚至不问青红皂白便要举命杀你,你应该没理由会这样做的,你到底有何居心呢?”

银衣老头也道:“不错!老夫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头一次遇到像你这样奇怪的人,心里也很不相信。”

风清扬见他二人不相信,心中暗暗叫苦,嘴里却笑道:“既然两位前辈不肯相信晚辈的一番肺腑之言,那也无关紧要,反正两位前辈的强敌并没有来,晚辈也没帮到什么忙,就只当刚才那番话没说便是了,现在既然两位前辈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若是还想动手杀晚辈,那就请尽快动手吧。若是两位前辈现在改变了主意,不想再杀晚辈了,那晚辈现在有要紧事要做,就先行告辞了!”

他此时双腿已经完全恢复知觉,身上方才所受的也只是轻伤,不足为惧,心中担心这两个老头还要杀自己,便想趁机赶紧溜走,免得夜长梦多。

哪曾想还没走两步,却又被那两个老头拦住去路,他不由心中很是着急,连忙问道:“两位前辈,既然二位现在不肯杀晚辈了,却为何还要拦住晚辈的去路呢?”

黄衣老头听他这么一问,不由朝银衣老头神mì

的笑了笑,见银衣老头点头,又再次回头朝风清扬说道:“小兄弟,你不要走,是这样的,小老头刚才听你一席话,觉得很是欢喜,更加钦佩你的为人,简直是侠肝义胆,年少有为。”

风清扬听他夸奖自己,连忙抱拳笑道:“不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中人应该做的,不值一提。”

黄衣老头见他如此谦虚,不由脸上露出喜色,继xù

说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老夫一生虽然纵横江湖,可是却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少侠,如今我二人已然年老,便想将自己一生的武学找一个传人,哪知踏遍五湖四海,到处寻觅,苦苦找了近六十年,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作为徒弟,今日机缘巧合,好不容易碰到像小兄弟这样的英雄少年,心中着实喜欢,自不愿白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银衣老头听同伴这么一说,不由也盯着风清扬,点头附和道:“不错,不错!刚才小老儿已悄悄将小兄弟打量了一番,发xiàn

你骨骼奇异,腿壮臂长,正是练武的上等奇才,心中也喜欢的紧呢,所以此时断然不能再让你走了。”

风清扬听他二人此时一唱一合,嘴里说些自己听不明白的话,顿时不解道:“两位前辈在说什么?晚辈着实听不明白,如果两位前辈再无别的吩咐,那晚辈还有要事,就此别过了。”

他说完便略一抱拳,正待举步就走,却见黄衣老头大喝一声道:“站住,你不能走。”

风清扬见这老头如此胡搅蛮缠,不由又是一惊,生怕他反悔,仍然要杀了自己,想跑却又不敢,只好无奈的停下来,扭头说道:“前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你们现在想杀晚辈,就请尽管动手好了,晚辈无论如何也绝不敢还手的。”

银衣老头笑道:“小兄弟,此言差也,我二人又怎么舍得杀你呢?你刚才救了我二人一命,如今我们既然已经认准了你,又岂能再杀你呢?”

风清扬更是不解道:“既然两位前辈不愿意杀晚辈,那为什么偏不让晚辈走呢?晚辈真的有急事,不能再耽搁了。”

那两个老头却不理会这些,依旧并排挡在风清扬前面,丝毫不让步,嘴里更是齐齐说道:“不让,就是不让!”

风清扬无奈,只好又换了一个方向,想要离开,可却见他二人不知为何竟像幽魂一样,连动也没动,便又挡在了自己面前,终是再也忍无可忍道:“两位前辈如果再这样,就休要怪晚辈不客气了!”

黄衣老儿听后,不由笑着朝银衣老头说道:“你听听,小兄弟这脾气多像咱俩年轻时候的样子啊!杨老头,我现在可真是有点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了!”

银衣老头听后,也是连连点头道:“不错!看来今天他这个徒弟,咱二人是收定了。”

黄衣老头道:“对!做也要做,不做也得做。”

第一百六十二章 纠缠

风清扬听了半天,这下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两个老头竟是想要收自己为徒弟,心中不由大惊,连忙反对道:“不行!晚辈是万万不能拜二位前辈为师的,还请让开,不然晚辈真要不客气了!”‘

其实此时风清扬刚才眼见两个老头的武功如此之强,早就连动手的心思都没有了,知dào

自己若是强走,恐怕只能自取其辱,再加上自己此时手中连剑也没有了,就算真的要打,恐怕自己连一招华山剑法还没使出,便就像刚才那样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了。

不是他华山剑法没有信心,只是他太了解这两个老头的身手了,所以自然不敢轻易造此,如今说这些话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只希望这两个老头能不再这么固执,可以放自己一条路。

哪知那两个老头听了刚才那番话,不仅没放走风清扬的意思,而且又挡在了他的前面,丝毫不做让步。

只听黄衣老头道:“小兄弟,我实话跟你说,你今天当我们的徒弟是当定了,哪也去不了了。”

银衣老头也道:“不错!想走也走不了了!”

风清扬万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倒霉,竟碰上这些滑稽的事。

这天底下有逼亲的,逼债的,自己还是头一朝见到逼人家当徒弟的,而且这主角还是自己,一时当真是哭笑不得。

他知dào

今天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讲不通的,于是泠声说道:“笑话,晚辈怎么说也是华山派弟子,华山剑法天下无双,又何需学他人剑法,你二人不要以为自己使过两天剑,就自以为是,到处逼着收他人为徒,这种事传出去岂不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黄衣老头见风清扬竟敢取笑自己,也不恼怒,看了一眼银衣老头,突然笑道:“哈!哈!这小子竟然瞧不起咱们的剑法,当真可笑的很!”

银衣老头也顿时泠声道:“确实好笑。他竟拿华山剑法来跟我二人的剑法相比,当真是要笑掉大牙,简直就是拿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简直自不量力。”

“哈!哈!哈!”

他顿了顿,便也仰天大笑了几声,朝黄衣老头说道:“看来他定然不知dào

我二人是谁,如果知dào

了,他定然会对刚才所说的那翻话感到可笑的。”

黄衣老头也道:“不错!言之有理!”

风清扬听他二人竟敢公然嘲笑华山剑法,不由怒道:“够了,晚辈不想知dào

二位前辈是谁,也根本无须知dào

。我华山剑法是好是坏,江湖中人自有公道,不需yào

他人凭头论足,也不需yào

你二人在此说三道四。”

他顿了顿,又将两个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再说了,若是二位前辈果真剑法了得,武功卓绝的话,也不会弄成这般狼狈的,还差点老命不保。”

他此言一如,那两个老头气的胡子直翘,双脚乱跺。

半晌黄衣老头才道:“哼,你知dào

什么?我二人若不是中了那淫贼的奸计,又岂能遭到暗算,落得如此狼狈呢?”

银衣老头也不服气的道:“不错!若不是我二人一时心急,想尽快将那淫贼拿住,将他乱剑砍死,这才一时疏忽,中了毒计,更落得身中奇毒。”

风清扬虽然不知dào

他们口口声声骂的淫贼到底是谁,可听到他二人是为民除害这才中的毒,不由心中很是敬佩,可眼下他有急事要办又被这二人纠缠住,不能离开,心中着急,所以只好口是心非道:“哼!两位前辈技不如人也就罢了,何必还要找这么多借口?江湖上行走,讲究的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二人看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呢?还要替自己找这种借口,当真好不脸红。”

他说到这里,见两个老头一脸囧样,便又继xù

说道:“就算是如你二人所说,那淫贼非常狡猾,你二人是一时疏忽,这才中了他的奸计,已致身中剧毒,却又为什么没法子解了这身上所中之毒呢?显然你们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又有什么资格做晚辈的师傅呢?”

黄衣老头见风清扬一幅瞧不起人的样子,不由急道:“小子,你知dào

什么?我二人若不是一时心急,走的太过匆忙,没来得及带上炼制的神丹,这才导致无法解毒。”

银衣老头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我二人带了精心炼制的神丹,不要说中这点小毒,就算是将全天下奇毒都吞了下去,却也不怕?”

风清扬轻轻咳嗽了一下,忍着笑道:“这么说来,晚辈今后若是有幸吃了前辈的神丹,那岂不是百毒不侵,就算是每日喝毒药,吃毒果,喝毒汤,自也会长命百岁,安然无恙了?”

黄衣老头听他说完,点了点头,很是满yì

的说道:“不错!正是如此!”

银衣老头刚要附和,突然觉得风清扬的话似乎有些不对头,愣了愣,这才恍然大悟道:“不对啊!木老头,这小子似乎在嘲笑咱们是在说谎啊!”

黄衣老头经银衣老头这么一提醒,顿时如醍醐灌顶,直气的全身直哆嗦,从嘴里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指着风清扬道:“好你个臭小子,你你”

他说到一半,竟再也说不下去,连忙再次坐了下来,开始运功调息。

风清扬见黄衣老头被自己气成这样,一时心中很是不安,想要道歉,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此时又急于想摆脱此二人的纠缠,于是便故yì

泠哼一声,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道:“两位前辈又何必因为晚辈的一句话,而气得吐血呢?这样大可不必的!”

银衣老头见同伴气得如此模样,又见风清扬还在说风凉话,不由也是心灰意泠,指着风清扬喝道:“滚!你给我滚!小老儿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风清扬见他二人发怒,心中虽然也很难过,可眼见他们终于不再阻拦自己,这才说道:“既然如此,晚辈告辞了,望两位前辈多保重!”

他说完便看了一眼黄衣人,眼神之中很是有些不忍,片刻后才转身离去。

银衣老头见他说走就走,不由再次在后面骂道:“滚!我们用不着你可怜,你今日待我二人的恩情,我二人总有一天会还给你的,小老儿从来都不欠别人的情,尤其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风清扬听他话语之中很是伤心,知dào

这次自己是真的伤透了这两位老人的心,不由心中也是隐隐作痛,止不住流下一行泪来。

直走到很远,风清扬再也看不到他二人,这才一屁股坐下来,按照平日里师傅所教的吐讷方法,运功疗伤。

第一百六十二章 纠缠

风清扬听了半天,这下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两个老头竟是想要收自己为徒弟,心中不由大惊,连忙反对道:“不行!晚辈是万万不能拜二位前辈为师的,还请让开,不然晚辈真要不客气了!”‘

其实此时风清扬刚才眼见两个老头的武功如此之强,早就连动手的心思都没有了,知dào

自己若是强走,恐怕只能自取其辱,再加上自己此时手中连剑也没有了,就算真的要打,恐怕自己连一招华山剑法还没使出,便就像刚才那样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了。

不是他华山剑法没有信心,只是他太了解这两个老头的身手了,所以自然不敢轻易造此,如今说这些话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只希望这两个老头能不再这么固执,可以放自己一条路。

哪知那两个老头听了刚才那番话,不仅没放走风清扬的意思,而且又挡在了他的前面,丝毫不做让步。

只听黄衣老头道:“小兄弟,我实话跟你说,你今天当我们的徒弟是当定了,哪也去不了了。”

银衣老头也道:“不错!想走也走不了了!”

风清扬万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倒霉,竟碰上这些滑稽的事。

这天底下有逼亲的,逼债的,自己还是头一朝见到逼人家当徒弟的,而且这主角还是自己,一时当真是哭笑不得。

他知dào

今天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讲不通的,于是泠声说道:“笑话,晚辈怎么说也是华山派弟子,华山剑法天下无双,又何需学他人剑法,你二人不要以为自己使过两天剑,就自以为是,到处逼着收他人为徒,这种事传出去岂不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黄衣老头见风清扬竟敢取笑自己,也不恼怒,看了一眼银衣老头,突然笑道:“哈!哈!这小子竟然瞧不起咱们的剑法,当真可笑的很!”

银衣老头也顿时泠声道:“确实好笑。他竟拿华山剑法来跟我二人的剑法相比,当真是要笑掉大牙,简直就是拿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简直自不量力。”

“哈!哈!哈!”

他顿了顿,便也仰天大笑了几声,朝黄衣老头说道:“看来他定然不知dào

我二人是谁,如果知dào

了,他定然会对刚才所说的那翻话感到可笑的。”

黄衣老头也道:“不错!言之有理!”

风清扬听他二人竟敢公然嘲笑华山剑法,不由怒道:“够了,晚辈不想知dào

二位前辈是谁,也根本无须知dào

。我华山剑法是好是坏,江湖中人自有公道,不需yào

他人凭头论足,也不需yào

你二人在此说三道四。”

他顿了顿,又将两个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再说了,若是二位前辈果真剑法了得,武功卓绝的话,也不会弄成这般狼狈的,还差点老命不保。”

他此言一如,那两个老头气的胡子直翘,双脚乱跺。

半晌黄衣老头才道:“哼,你知dào

什么?我二人若不是中了那淫贼的奸计,又岂能遭到暗算,落得如此狼狈呢?”

银衣老头也不服气的道:“不错!若不是我二人一时心急,想尽快将那淫贼拿住,将他乱剑砍死,这才一时疏忽,中了毒计,更落得身中奇毒。”

风清扬虽然不知dào

他们口口声声骂的淫贼到底是谁,可听到他二人是为民除害这才中的毒,不由心中很是敬佩,可眼下他有急事要办又被这二人纠缠住,不能离开,心中着急,所以只好口是心非道:“哼!两位前辈技不如人也就罢了,何必还要找这么多借口?江湖上行走,讲究的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二人看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呢?还要替自己找这种借口,当真好不脸红。”

他说到这里,见两个老头一脸囧样,便又继xù

说道:“就算是如你二人所说,那淫贼非常狡猾,你二人是一时疏忽,这才中了他的奸计,已致身中剧毒,却又为什么没法子解了这身上所中之毒呢?显然你们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又有什么资格做晚辈的师傅呢?”

黄衣老头见风清扬一幅瞧不起人的样子,不由急道:“小子,你知dào

什么?我二人若不是一时心急,走的太过匆忙,没来得及带上炼制的神丹,这才导致无法解毒。”

银衣老头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我二人带了精心炼制的神丹,不要说中这点小毒,就算是将全天下奇毒都吞了下去,却也不怕?”

风清扬轻轻咳嗽了一下,忍着笑道:“这么说来,晚辈今后若是有幸吃了前辈的神丹,那岂不是百毒不侵,就算是每日喝毒药,吃毒果,喝毒汤,自也会长命百岁,安然无恙了?”

黄衣老头听他说完,点了点头,很是满yì

的说道:“不错!正是如此!”

银衣老头刚要附和,突然觉得风清扬的话似乎有些不对头,愣了愣,这才恍然大悟道:“不对啊!木老头,这小子似乎在嘲笑咱们是在说谎啊!”

黄衣老头经银衣老头这么一提醒,顿时如醍醐灌顶,直气的全身直哆嗦,从嘴里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指着风清扬道:“好你个臭小子,你你”

他说到一半,竟再也说不下去,连忙再次坐了下来,开始运功调息。

风清扬见黄衣老头被自己气成这样,一时心中很是不安,想要道歉,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此时又急于想摆脱此二人的纠缠,于是便故yì

泠哼一声,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道:“两位前辈又何必因为晚辈的一句话,而气得吐血呢?这样大可不必的!”

银衣老头见同伴气得如此模样,又见风清扬还在说风凉话,不由也是心灰意泠,指着风清扬喝道:“滚!你给我滚!小老儿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风清扬见他二人发怒,心中虽然也很难过,可眼见他们终于不再阻拦自己,这才说道:“既然如此,晚辈告辞了,望两位前辈多保重!”

他说完便看了一眼黄衣人,眼神之中很是有些不忍,片刻后才转身离去。

银衣老头见他说走就走,不由再次在后面骂道:“滚!我们用不着你可怜,你今日待我二人的恩情,我二人总有一天会还给你的,小老儿从来都不欠别人的情,尤其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风清扬听他话语之中很是伤心,知dào

这次自己是真的伤透了这两位老人的心,不由心中也是隐隐作痛,止不住流下一行泪来。

直走到很远,风清扬再也看不到他二人,这才一屁股坐下来,按照平日里师傅所教的吐讷方法,运功疗伤。

第一百六十三章 意外

调息片刻,风清扬这才感觉好些,急于想早日解开心中谜团,丝毫不敢再耽搁,连忙起身行路。

如此又翻了两座山,路上渴了,便喝些山里的水,饿了好在此时正是秋季,山上野果遍地,摘上一两个吃了便又是一顿。

到了一处小镇,买了匹马,脚程这才快些。

如此又走了几日,这天,他总算到了河北保定城外的那个小树林里。

看着这熟悉的环境,还有那潺潺的流水,他不由又想起了那日白衣人飞身跃入小河中取花的情景,又想起他对自己的一番鼓励和支持,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意,可再想到王仁一家的惨死,以及王仁信中所说的话,他不由又是疑心重重。

可等了许久,仍是不见那白衣人来,这才想起那日本是白衣人主动找到他的,两人事先又没有约定,所以不在这里,便也符合常理。

转念一想,也许他本就在这树林附近吧吧,只是不知dào

自己又回到这里,于是便抱着侥幸的心理大声喝道:“前辈,你在哪里,能否现身一见,风清扬有事请教!”

哪知喊了数声却仍然不见白衣人现身,寻思也许白衣人可能出去办事了,过几天就会回来。

于是他这才慢慢坐在河边,等那白衣人出现。

如此等了几天,他每日大声喊叫,却仍然不见白衣人出现,心想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自己总得要吃饭的,想着王仁赠送自己的银两虽然所剩不多,不娘先到保定城里买些干粮再来等候不迟。

一想到此,他便站了起来,朝保定城走去。

哪知还没进保定城,突然看到城门口有许多人都围在一起,不知又有什么新鲜事,于是便抱着好奇心,也挤上前去观看,哪知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原来那城墙上所贴的乃是一张通缉令,上面画着的正是自己,也不敢细看,连忙低下头去,生怕别人认出自己,然后报官拿赏,刚要离开时,却被一个人轻轻一拉衣角。

风清扬不由一惊,见那人示意自己跟他出去,他不及细想,连忙退出人群。

好在众人只管观注那张通缉令,并未曾留意到他,这才侥幸没被发xiàn



风清扬忐忑不安的跟着那人一路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那人这才停住脚步道:“小哥,你好大的胆子,明知朝廷现在通缉你,你竟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这分明是不想要命了。”

风清扬见那人三十多岁,一副农民模样打扮,不由惊道:“这位大可,认识在下?”

那人道:“小哥不必知dào

太多,有人托我来告知你,让你到老地方见他,千万不要失约。”

风清扬愣了一下道:“大哥,不知何人约我相见,这老地方又是什么地方?还请告知。”

那人道:“不瞒小哥,小人只是受人之托,那人给了我一些银子,只是让我给你带这句话,其它的我就不知dào

了,还请小哥见谅。”

他说完话,便朝风清扬抱了抱拳头,准bèi

离开。

风清扬一把拉住他道:“大哥,请问托你传话之人,可是手拿折扇,扇面上画着一副恐怖的骷髅头?而且身穿白衣?”

那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风清扬这才高兴道:“谢谢大哥,在下知dào

了。”

他说完便转身要离开,可一想到这人给自己带了这么重yào

的消息,自己多少也要表示一下,于是便将身上银两都掏了出来,塞到他的手里道:“大哥,这些银两虽然不多,可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告辞了!”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那人看着手里的银子,不由一愣,接着说道:“小哥,在下已经收了他人银子,就不能再收你的银子了!”

他喊完,却发xiàn

风清扬已经挥挥手离开了,这才轻轻摇了摇头,将银子收入怀里,慢慢离开了。

风清扬这些天来一直在等候那白衣人的出现,终是无果,如今终算有了他的消息,内心岂能不激动?此时他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想要知dào

结果。

一口气奔到了河边,风清扬果然看到白衣人正手拿折扇,面对河面,轻轻的挥动着,他刚要开口说话,却听那白衣人先行说道:“你是不是心中有很多疑问想要质问我?”

风清扬见他猜到自己的心思,先是一愣,接着便抱拳道:“不错!晚辈心中有很多疑问,还请前辈指点。”

白衣人也不转身,只是慢慢说道:“你是不是怀疑是我杀了王仁的一家人,然后又嫁祸给魔教?”

风清扬想不到自己还未说出,白衣人竟道出了自己的疑虑,不由心中更加佩服他了,连忙抱拳说道:“晚辈不敢!只是”

白衣人不等他说完,便又强先说道:“只是,你觉得这事太过巧和了是吧,以至于你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利用你,是不是这样?”

风清扬被他这么一问,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道:“晚晚辈不敢,只是想知dào

原因。”

“嘿!嘿!”

白衣人听他说完,不由两声轻笑,半晌才道:“年轻人,你怀疑的没错,王仁一家大小,都是我杀的,这点我根本没想否认,你也猜疑的没错。”

风清扬原本只是怀疑王仁一家的死跟白衣人有关,却根本没有怀疑是他杀了,可如今却不想听到他亲口承认,脑海中不由又想起王仁一家老小被杀及被侮辱的场面,不由气的浑身直颤抖,手指着白衣人,半晌才骂道:“你你真是”

他本想骂白衣人畜生不如,可是一想到他曾经也帮过自己,便怎么也骂不出口。

白衣人见他如此生气,这才慢慢转过身,泠眼盯着风清扬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是不是还想骂我猪狗不如?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此时你心爱的女人,也许正被那魔头抱在怀里强颜欢笑,你难道不心痛吗?虽然我的手段是有些卑鄙,可是你知dào

,现在魔教已经被迫放qì

武当总坛,而迁移到黑木崖去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所做的没错!而你呢?口口声声说要为师门报仇,想要把心爱的女人从那大魔头手里抢回来,可结果呢?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爬在这河边,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单凭这些,你就不配指责我。”

第一百六十三章 意外

调息片刻,风清扬这才感觉好些,急于想早日解开心中谜团,丝毫不敢再耽搁,连忙起身行路。

如此又翻了两座山,路上渴了,便喝些山里的水,饿了好在此时正是秋季,山上野果遍地,摘上一两个吃了便又是一顿。

到了一处小镇,买了匹马,脚程这才快些。

如此又走了几日,这天,他总算到了河北保定城外的那个小树林里。

看着这熟悉的环境,还有那潺潺的流水,他不由又想起了那日白衣人飞身跃入小河中取花的情景,又想起他对自己的一番鼓励和支持,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意,可再想到王仁一家的惨死,以及王仁信中所说的话,他不由又是疑心重重。

可等了许久,仍是不见那白衣人来,这才想起那日本是白衣人主动找到他的,两人事先又没有约定,所以不在这里,便也符合常理。

转念一想,也许他本就在这树林附近吧吧,只是不知dào

自己又回到这里,于是便抱着侥幸的心理大声喝道:“前辈,你在哪里,能否现身一见,风清扬有事请教!”

哪知喊了数声却仍然不见白衣人现身,寻思也许白衣人可能出去办事了,过几天就会回来。

于是他这才慢慢坐在河边,等那白衣人出现。

如此等了几天,他每日大声喊叫,却仍然不见白衣人出现,心想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自己总得要吃饭的,想着王仁赠送自己的银两虽然所剩不多,不娘先到保定城里买些干粮再来等候不迟。

一想到此,他便站了起来,朝保定城走去。

哪知还没进保定城,突然看到城门口有许多人都围在一起,不知又有什么新鲜事,于是便抱着好奇心,也挤上前去观看,哪知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原来那城墙上所贴的乃是一张通缉令,上面画着的正是自己,也不敢细看,连忙低下头去,生怕别人认出自己,然后报官拿赏,刚要离开时,却被一个人轻轻一拉衣角。

风清扬不由一惊,见那人示意自己跟他出去,他不及细想,连忙退出人群。

好在众人只管观注那张通缉令,并未曾留意到他,这才侥幸没被发xiàn



风清扬忐忑不安的跟着那人一路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那人这才停住脚步道:“小哥,你好大的胆子,明知朝廷现在通缉你,你竟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这分明是不想要命了。”

风清扬见那人三十多岁,一副农民模样打扮,不由惊道:“这位大可,认识在下?”

那人道:“小哥不必知dào

太多,有人托我来告知你,让你到老地方见他,千万不要失约。”

风清扬愣了一下道:“大哥,不知何人约我相见,这老地方又是什么地方?还请告知。”

那人道:“不瞒小哥,小人只是受人之托,那人给了我一些银子,只是让我给你带这句话,其它的我就不知dào

了,还请小哥见谅。”

他说完话,便朝风清扬抱了抱拳头,准bèi

离开。

风清扬一把拉住他道:“大哥,请问托你传话之人,可是手拿折扇,扇面上画着一副恐怖的骷髅头?而且身穿白衣?”

那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风清扬这才高兴道:“谢谢大哥,在下知dào

了。”

他说完便转身要离开,可一想到这人给自己带了这么重yào

的消息,自己多少也要表示一下,于是便将身上银两都掏了出来,塞到他的手里道:“大哥,这些银两虽然不多,可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告辞了!”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那人看着手里的银子,不由一愣,接着说道:“小哥,在下已经收了他人银子,就不能再收你的银子了!”

他喊完,却发xiàn

风清扬已经挥挥手离开了,这才轻轻摇了摇头,将银子收入怀里,慢慢离开了。

风清扬这些天来一直在等候那白衣人的出现,终是无果,如今终算有了他的消息,内心岂能不激动?此时他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想要知dào

结果。

一口气奔到了河边,风清扬果然看到白衣人正手拿折扇,面对河面,轻轻的挥动着,他刚要开口说话,却听那白衣人先行说道:“你是不是心中有很多疑问想要质问我?”

风清扬见他猜到自己的心思,先是一愣,接着便抱拳道:“不错!晚辈心中有很多疑问,还请前辈指点。”

白衣人也不转身,只是慢慢说道:“你是不是怀疑是我杀了王仁的一家人,然后又嫁祸给魔教?”

风清扬想不到自己还未说出,白衣人竟道出了自己的疑虑,不由心中更加佩服他了,连忙抱拳说道:“晚辈不敢!只是”

白衣人不等他说完,便又强先说道:“只是,你觉得这事太过巧和了是吧,以至于你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利用你,是不是这样?”

风清扬被他这么一问,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道:“晚晚辈不敢,只是想知dào

原因。”

“嘿!嘿!”

白衣人听他说完,不由两声轻笑,半晌才道:“年轻人,你怀疑的没错,王仁一家大小,都是我杀的,这点我根本没想否认,你也猜疑的没错。”

风清扬原本只是怀疑王仁一家的死跟白衣人有关,却根本没有怀疑是他杀了,可如今却不想听到他亲口承认,脑海中不由又想起王仁一家老小被杀及被侮辱的场面,不由气的浑身直颤抖,手指着白衣人,半晌才骂道:“你你真是”

他本想骂白衣人畜生不如,可是一想到他曾经也帮过自己,便怎么也骂不出口。

白衣人见他如此生气,这才慢慢转过身,泠眼盯着风清扬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是不是还想骂我猪狗不如?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此时你心爱的女人,也许正被那魔头抱在怀里强颜欢笑,你难道不心痛吗?虽然我的手段是有些卑鄙,可是你知dào

,现在魔教已经被迫放qì

武当总坛,而迁移到黑木崖去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所做的没错!而你呢?口口声声说要为师门报仇,想要把心爱的女人从那大魔头手里抢回来,可结果呢?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爬在这河边,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单凭这些,你就不配指责我。”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反驳

风清扬原本以为白衣人是一个谦谦君子,大英雄,这才对他恭敬有加,可此时却想不到他做出了那种禽兽不如的事,竟还如此大言不惭,不知廉耻,不由再也控zhì

不住,大声反驳道:“你错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宁可一辈子不报这个血海深仇,也不会如此滥杀无辜,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来,这样就算是我为他们报了仇,得到了心爱的女人,那这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哈!哈!哈!”

白衣人听他说完,不由仰天大笑几声,然后用两双鹰一样的眼睛盯着他,许久都半句话。

风清扬被他盯的心里发毛,又听他笑,不由更加气愤了,怒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难道你对王仁一家老小所做的事,不是禽兽不如吗?”

白衣人听他骂,却也不恼,平静的说道:“年轻人,我笑的是你太幼稚,也太让你的师傅和师娘他们失望了。”

风清扬一愣,不知他为什么会这样说,接着便又听白衣人道:“你以为王仁是什么好东西吗?你以为他假猩猩的给你写封信,然后又送你一些银两,就算是好人吗?

你错了!不仅错了,而且还大错特错!你知不知dào

,你被关监狱的几天里,王仁带着他的部队,杀了魔教多少人吗?你知dào

这些人里面有多少是妇孺、儿童吗?还有,你知dào

为什么全国上下现在都在通缉你吗?”

他问完这些,便盯着风清扬去等着他回答。

风清扬从来都没想过这些问题,也不知dào

为什么保定城门口会出现朝廷通缉自己的画像,所以他只能是一问三不知,看着白衣人摇头。

白衣人泠哼一声道:“那日王仁带兵攻上魔教之后,本来可以兵不血刃,可他却厮杀成性,将魔教那些已经举手投降的教徒,以及他们的家属,统统全部杀了,然后又将尸体抛下万丈悬崖,使他们最终落得个粉身碎骨,这种事比起我做的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风清扬,见他目瞪口呆,很是惊讶,这才又继xù

说道:“不光如此,他还自不量力,攻打魔教的时候,只带了区区五千兵马,这简直是以卵击石,愚蠢之极。若不是我事先联系了一帮江湖豪杰,赶去支援,他们可能根本就攻不上逍遥宫,便已经全军伏没了。绕是如此,他仍然还是败的一塌糊涂,最后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竟然选择投崖自尽,而他手里剩余的两千多名士兵,本来都可以逃下山活命,可他却在临死之前强行下令,逼着他们一起跳了悬崖,令那些将士的家人,从此妇人失去丈夫,母亲失去儿子,孩子失去爹爹,造成了几千家不能从此四分五裂,他所做的这一切,难道就不够残忍吗?”

风清扬是知dào

王仁因为没有圣命,这才私自带了部下守城的五千兵马前来攻打魔教的,他原本为王仁这种壮举感到很是钦佩,可如今一听到白衣人这么说,不由也觉得他在明知必败的情况下,还要出兵,是一种多么不负责任的举动,造成了足足五千士兵惨死,家庭也面临着肢零破碎,可是他仍然不甘心,继xù

反驳道:“自古以来,打仗本来就要死人,王大人英雄本色,被俘之后,不愿意受辱,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又何必如此强词夺理?”

白衣人先是一愣,接着冷哼一声,却不答话,又手指着保定城的方向道:“真是这样的吗?我问你?你可知dào

,城门口为什么会贴那些通缉你的布告吗?”

风清扬自然不知dào

这些事,他心里又何尝不想弄明白,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而使得朝廷下令通缉自己,于是只好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白衣人道:“你不知dào

,我告sù

你,就是因为王仁在临死之前,把你给供了出来,他原来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使得朝廷不再追究他的责任,这才提前写了封信,告知当今皇上,然后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信中还说是你拿着刀逼着他这么干的,所以朝廷才会下令通缉你,这下你该知dào

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风清扬万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他听完之后,不由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不!我不相信,王大人不会这样做的,再说你又怎么知dào

他向朝廷写了那封信呢?你又有何凭证?”

白衣人冷笑一声,问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替他说好话,你不是要凭证吗?我现在就给你看凭证,你好好kàn

清楚了。”

他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风清扬。

风清扬接过信,见信封上什么都没有,不由有些不信,连忙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一看字迹,果然跟自己身上王仁写的绝笔信字迹一模一样,不由一愣,接着便看了下去,只见上面写道:“秉圣上:下官襄阳守备王仁,近日因受一贼人风清扬用刀胁逼,被迫逆反圣意,带兵攻打魔教,实属无奈,他日下官若是不幸为国捐躯,下官恳请圣驾下令通缉贼人,并将其捉拿归案,以正法令。”

风清扬读完这封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下面落款是:襄阳守备王仁绝笔书呈圣谕。”

不由顿时惊的半晌说不出话,将那封信横竖看了多遍,这才发xiàn

上面的印章竟不是红色,这才说道:“就凭一封信又能说明什么?这样的信谁都可以造假。”

白衣人一把抓过信道:“好,你不相信这信是真的。那我再问你,攻打魔教的事,你去向王仁通报时,有谁还知dào

?”

风清扬想了想道:“没有,我只是跟王仁一个人说的。”

白衣人道:“这就对了,你再想想,除了他,还有谁能给当今的皇上写信,然后请他下旨通缉你呢?”

风清扬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他心里怀疑过白衣人,可是随即又否认了,因为他知dào

朝廷法制森严,普通人是根本无法递书给当今皇帝,所以只能说明白衣人手中的信是真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反驳

风清扬原本以为白衣人是一个谦谦君子,大英雄,这才对他恭敬有加,可此时却想不到他做出了那种禽兽不如的事,竟还如此大言不惭,不知廉耻,不由再也控zhì

不住,大声反驳道:“你错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宁可一辈子不报这个血海深仇,也不会如此滥杀无辜,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来,这样就算是我为他们报了仇,得到了心爱的女人,那这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哈!哈!哈!”

白衣人听他说完,不由仰天大笑几声,然后用两双鹰一样的眼睛盯着他,许久都半句话。

风清扬被他盯的心里发毛,又听他笑,不由更加气愤了,怒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难道你对王仁一家老小所做的事,不是禽兽不如吗?”

白衣人听他骂,却也不恼,平静的说道:“年轻人,我笑的是你太幼稚,也太让你的师傅和师娘他们失望了。”

风清扬一愣,不知他为什么会这样说,接着便又听白衣人道:“你以为王仁是什么好东西吗?你以为他假猩猩的给你写封信,然后又送你一些银两,就算是好人吗?

你错了!不仅错了,而且还大错特错!你知不知dào

,你被关监狱的几天里,王仁带着他的部队,杀了魔教多少人吗?你知dào

这些人里面有多少是妇孺、儿童吗?还有,你知dào

为什么全国上下现在都在通缉你吗?”

他问完这些,便盯着风清扬去等着他回答。

风清扬从来都没想过这些问题,也不知dào

为什么保定城门口会出现朝廷通缉自己的画像,所以他只能是一问三不知,看着白衣人摇头。

白衣人泠哼一声道:“那日王仁带兵攻上魔教之后,本来可以兵不血刃,可他却厮杀成性,将魔教那些已经举手投降的教徒,以及他们的家属,统统全部杀了,然后又将尸体抛下万丈悬崖,使他们最终落得个粉身碎骨,这种事比起我做的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风清扬,见他目瞪口呆,很是惊讶,这才又继xù

说道:“不光如此,他还自不量力,攻打魔教的时候,只带了区区五千兵马,这简直是以卵击石,愚蠢之极。若不是我事先联系了一帮江湖豪杰,赶去支援,他们可能根本就攻不上逍遥宫,便已经全军伏没了。绕是如此,他仍然还是败的一塌糊涂,最后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竟然选择投崖自尽,而他手里剩余的两千多名士兵,本来都可以逃下山活命,可他却在临死之前强行下令,逼着他们一起跳了悬崖,令那些将士的家人,从此妇人失去丈夫,母亲失去儿子,孩子失去爹爹,造成了几千家不能从此四分五裂,他所做的这一切,难道就不够残忍吗?”

风清扬是知dào

王仁因为没有圣命,这才私自带了部下守城的五千兵马前来攻打魔教的,他原本为王仁这种壮举感到很是钦佩,可如今一听到白衣人这么说,不由也觉得他在明知必败的情况下,还要出兵,是一种多么不负责任的举动,造成了足足五千士兵惨死,家庭也面临着肢零破碎,可是他仍然不甘心,继xù

反驳道:“自古以来,打仗本来就要死人,王大人英雄本色,被俘之后,不愿意受辱,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又何必如此强词夺理?”

白衣人先是一愣,接着冷哼一声,却不答话,又手指着保定城的方向道:“真是这样的吗?我问你?你可知dào

,城门口为什么会贴那些通缉你的布告吗?”

风清扬自然不知dào

这些事,他心里又何尝不想弄明白,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而使得朝廷下令通缉自己,于是只好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白衣人道:“你不知dào

,我告sù

你,就是因为王仁在临死之前,把你给供了出来,他原来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使得朝廷不再追究他的责任,这才提前写了封信,告知当今皇上,然后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信中还说是你拿着刀逼着他这么干的,所以朝廷才会下令通缉你,这下你该知dào

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风清扬万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他听完之后,不由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不!我不相信,王大人不会这样做的,再说你又怎么知dào

他向朝廷写了那封信呢?你又有何凭证?”

白衣人冷笑一声,问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替他说好话,你不是要凭证吗?我现在就给你看凭证,你好好kàn

清楚了。”

他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风清扬。

风清扬接过信,见信封上什么都没有,不由有些不信,连忙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一看字迹,果然跟自己身上王仁写的绝笔信字迹一模一样,不由一愣,接着便看了下去,只见上面写道:“秉圣上:下官襄阳守备王仁,近日因受一贼人风清扬用刀胁逼,被迫逆反圣意,带兵攻打魔教,实属无奈,他日下官若是不幸为国捐躯,下官恳请圣驾下令通缉贼人,并将其捉拿归案,以正法令。”

风清扬读完这封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下面落款是:襄阳守备王仁绝笔书呈圣谕。”

不由顿时惊的半晌说不出话,将那封信横竖看了多遍,这才发xiàn

上面的印章竟不是红色,这才说道:“就凭一封信又能说明什么?这样的信谁都可以造假。”

白衣人一把抓过信道:“好,你不相信这信是真的。那我再问你,攻打魔教的事,你去向王仁通报时,有谁还知dào

?”

风清扬想了想道:“没有,我只是跟王仁一个人说的。”

白衣人道:“这就对了,你再想想,除了他,还有谁能给当今的皇上写信,然后请他下旨通缉你呢?”

风清扬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他心里怀疑过白衣人,可是随即又否认了,因为他知dào

朝廷法制森严,普通人是根本无法递书给当今皇帝,所以只能说明白衣人手中的信是真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妥协

白衣人见风清扬已无话可说,这才又轻轻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年轻人,可能你还有一件事没想到。现在不光除了朝廷在通缉你,就连魔教全教上下,数万名教徒也都四处抓你,并声称见到你人,要格杀无论,可以说,你现在是黑白两道都得罪了个干净,恐怕不日之内你就会被俘,然后被魔教的人乱刀砍死。”

风清扬不由一惊道:“前辈,你说什么?你说教唆王仁攻打魔教的事魔教已经知dào

是我所为吗?”

他半晌之后,才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似是不相信这是事实一般。

白衣人见他像是傻了一般,轻轻的挥了几下手中的折扇,再次泠声说道:“若不是刚才我叫人把你拉走,恐怕你现在早就成了朝廷的囚犯,或是魔教教徒刀下的亡魂了,你难道还不清楚是谁将这件本来只有天地,地知,你知,我知的事告sù

了魔教吗?”

风清扬不用问也知dào

答案了,他不由惊的退后几步,盯着白衣人看了半天,这才说道:“前辈,既然这件事有三个人知dào

,为什么你非要说是王仁出卖了我吗?难道你就不能出卖我吗?”

白衣人又是一愣了,接着转过身去,一边看着河水,一边扇着扇子道:“好笑!真是好笑!你再动动脑筋想想,如果是我出卖了你,刚才为什么会救你?为何不让你被那些官兵抓住,或是通知魔教的人,让他们把你乱刀砍死,岂不干净的很?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劲,花钱雇人把你叫到这里来,费尽口舌,跟你说这些话呢?”

风清扬也泠声说道:“也许,你是怕我落入魔教手里,受不了严刑铐打,把你也给供出来吧!”

白衣人转身此着风清扬,突然嘿嘿一笑道:“如果真是这样,凭我的身手,现在要想杀你灭口,岂不易如反掌?可是我没有这样做,就足以证明我不需yào

出卖你。何况,你我还有约定,我为你除去了魔教,你还要报我的恩,如果你死了,对我来说,岂不是一个损失?”

这下轮到风清扬愣住了,他半晌才道:“前辈,难道就只是这么简单?可是你不要忘记了,现在魔教虽然被迫迁移了,可是那魔头却还在活着,你根本没有完成对我的承诺,那我也就没必要报你的什么恩了,是不是?”

白衣人道:“你说的不错,魔教虽然被迫迁移了,可是那魔头也还没有死,那丫头也还没有回到你的身边,我对你的承诺也就没有做到,你也就不用报什么恩了,可是你再想想,如果没有我,你能杀死那大魔头,抢回自己心爱的姑娘吗?”

风清扬又是一怔,他不得不承认,白衣人说的不错,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杀了独孤天,甚至想接近他都难,更别说替师傅师娘报仇了。

所以他自然又是无话可说。

白衣人道:“现在我已经打听到,大魔头那日已经受了重伤,恰巧又被你那个心爱的女人给救走,藏到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暗自疗伤,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再找几个高手去杀他。相信,这次他就算不死,恐怕武功也要尽废了,到时你再想报仇,岂不易如反掌?”

他说完便轻轻的捏了一下拳头,朝风清扬笑道。

风清扬先听到独孤天受了重伤,心中暗自高兴,哪知又听说诗心再次救走了他,不由恨的牙痒痒,再听白衣人如此有把握,不由问道:“前辈,那我们当如何去做?”

白衣人听风清扬问完,不由盯了他许久,这才笑道:“怎么,年轻人,你现在已经不恨我了吗?不怪我手段毒辣了吗?”

风清扬见他有意讥讽,连忙跪下道:“晚辈刚才一时意气用事,激怒了前辈,还请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从今以后,晚辈愿追随前辈,甘效犬马之劳,只求能杀了那魔头,为师傅、师娘报仇。”

白衣人笑道:“年轻人,恐怕还不止这些吧,你难道就不想把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诗心重新从魔头的手里抢回来吗?”

风清扬见他猜中自己的心思,不由脸上一红,连忙低下头去。

“哈!哈!哈!”

白衣人又是几近大笑,显然很是得yì



许久,这才转过身,扶起风清扬道:“年轻人,只要你能严格按照我说的去做,咱们二人同心合力,同仇敌忾,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的愿望一定会达成的。”

风清扬见白衣人不再计较,不由喜道:“多谢前辈,却不知前辈需yào

晚辈如何报答。”

白衣人道:“至于如何报答我的恩情,暂时先不提,到时等我完成了你的心愿,我自然会告sù

你的。”

风清扬这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不知前辈需yào

晚辈如何去做?”

白衣人盯着风清扬道:“我知dào

那魔头现在跟你心爱的女人正藏在罗湖,而且此时受了严重的内伤,就是一个三岁小孩子也能杀得了他。”

风清扬先是心中一酸,接着又一喜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立即赶往罗湖,找到大魔头藏身之处,一剑将他杀死,岂不痛快,免得夜长梦多。”

白衣人眉头轻轻一皱,轻声责怪道:“糊涂!你也不想想,这大魔头是什么样的身手,不要说他现在仅仅只是受伤,就算是眼看就要死了,你我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再者说了,如果我们亲自去动手,到时魔教的人知dào

是我们杀了他们的前任教主,到时,我们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他们杀了,这不是引火上身吗?”

他顿了顿又道:“再者说了,不管那大魔头现在是什么身份,可好歹还是当今武林盟主,那些所谓的江湖正义之士,若是知dào

我们杀了他,岂会善罢甘休?如此以来,不光是你,恐怕连我也要将黑白两道都得罪光的,这样万万不可。”

风清扬报仇心切,如何能想的这样周全,如今听白衣人说完,不由脸上一红道:“前辈考lǜ

周详,教xùn

的是,相必前辈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周详的计划,还请告知!”

他此时心中的怒恨加妒忌,早已使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将独孤天除去,一时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再次跪下请教。

白衣人满yì

的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你不要心急,我自会慢慢跟你说的。”

风清扬这才站起抱拳说道:“多谢前辈,此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

白衣人笑着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你可知dào

当今世上除了那个大魔头之外,还有谁的剑法可以与之比拟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妥协

白衣人见风清扬已无话可说,这才又轻轻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年轻人,可能你还有一件事没想到。现在不光除了朝廷在通缉你,就连魔教全教上下,数万名教徒也都四处抓你,并声称见到你人,要格杀无论,可以说,你现在是黑白两道都得罪了个干净,恐怕不日之内你就会被俘,然后被魔教的人乱刀砍死。”

风清扬不由一惊道:“前辈,你说什么?你说教唆王仁攻打魔教的事魔教已经知dào

是我所为吗?”

他半晌之后,才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似是不相信这是事实一般。

白衣人见他像是傻了一般,轻轻的挥了几下手中的折扇,再次泠声说道:“若不是刚才我叫人把你拉走,恐怕你现在早就成了朝廷的囚犯,或是魔教教徒刀下的亡魂了,你难道还不清楚是谁将这件本来只有天地,地知,你知,我知的事告sù

了魔教吗?”

风清扬不用问也知dào

答案了,他不由惊的退后几步,盯着白衣人看了半天,这才说道:“前辈,既然这件事有三个人知dào

,为什么你非要说是王仁出卖了我吗?难道你就不能出卖我吗?”

白衣人又是一愣了,接着转过身去,一边看着河水,一边扇着扇子道:“好笑!真是好笑!你再动动脑筋想想,如果是我出卖了你,刚才为什么会救你?为何不让你被那些官兵抓住,或是通知魔教的人,让他们把你乱刀砍死,岂不干净的很?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劲,花钱雇人把你叫到这里来,费尽口舌,跟你说这些话呢?”

风清扬也泠声说道:“也许,你是怕我落入魔教手里,受不了严刑铐打,把你也给供出来吧!”

白衣人转身此着风清扬,突然嘿嘿一笑道:“如果真是这样,凭我的身手,现在要想杀你灭口,岂不易如反掌?可是我没有这样做,就足以证明我不需yào

出卖你。何况,你我还有约定,我为你除去了魔教,你还要报我的恩,如果你死了,对我来说,岂不是一个损失?”

这下轮到风清扬愣住了,他半晌才道:“前辈,难道就只是这么简单?可是你不要忘记了,现在魔教虽然被迫迁移了,可是那魔头却还在活着,你根本没有完成对我的承诺,那我也就没必要报你的什么恩了,是不是?”

白衣人道:“你说的不错,魔教虽然被迫迁移了,可是那魔头也还没有死,那丫头也还没有回到你的身边,我对你的承诺也就没有做到,你也就不用报什么恩了,可是你再想想,如果没有我,你能杀死那大魔头,抢回自己心爱的姑娘吗?”

风清扬又是一怔,他不得不承认,白衣人说的不错,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杀了独孤天,甚至想接近他都难,更别说替师傅师娘报仇了。

所以他自然又是无话可说。

白衣人道:“现在我已经打听到,大魔头那日已经受了重伤,恰巧又被你那个心爱的女人给救走,藏到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暗自疗伤,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再找几个高手去杀他。相信,这次他就算不死,恐怕武功也要尽废了,到时你再想报仇,岂不易如反掌?”

他说完便轻轻的捏了一下拳头,朝风清扬笑道。

风清扬先听到独孤天受了重伤,心中暗自高兴,哪知又听说诗心再次救走了他,不由恨的牙痒痒,再听白衣人如此有把握,不由问道:“前辈,那我们当如何去做?”

白衣人听风清扬问完,不由盯了他许久,这才笑道:“怎么,年轻人,你现在已经不恨我了吗?不怪我手段毒辣了吗?”

风清扬见他有意讥讽,连忙跪下道:“晚辈刚才一时意气用事,激怒了前辈,还请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从今以后,晚辈愿追随前辈,甘效犬马之劳,只求能杀了那魔头,为师傅、师娘报仇。”

白衣人笑道:“年轻人,恐怕还不止这些吧,你难道就不想把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诗心重新从魔头的手里抢回来吗?”

风清扬见他猜中自己的心思,不由脸上一红,连忙低下头去。

“哈!哈!哈!”

白衣人又是几近大笑,显然很是得yì



许久,这才转过身,扶起风清扬道:“年轻人,只要你能严格按照我说的去做,咱们二人同心合力,同仇敌忾,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的愿望一定会达成的。”

风清扬见白衣人不再计较,不由喜道:“多谢前辈,却不知前辈需yào

晚辈如何报答。”

白衣人道:“至于如何报答我的恩情,暂时先不提,到时等我完成了你的心愿,我自然会告sù

你的。”

风清扬这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不知前辈需yào

晚辈如何去做?”

白衣人盯着风清扬道:“我知dào

那魔头现在跟你心爱的女人正藏在罗湖,而且此时受了严重的内伤,就是一个三岁小孩子也能杀得了他。”

风清扬先是心中一酸,接着又一喜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立即赶往罗湖,找到大魔头藏身之处,一剑将他杀死,岂不痛快,免得夜长梦多。”

白衣人眉头轻轻一皱,轻声责怪道:“糊涂!你也不想想,这大魔头是什么样的身手,不要说他现在仅仅只是受伤,就算是眼看就要死了,你我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再者说了,如果我们亲自去动手,到时魔教的人知dào

是我们杀了他们的前任教主,到时,我们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他们杀了,这不是引火上身吗?”

他顿了顿又道:“再者说了,不管那大魔头现在是什么身份,可好歹还是当今武林盟主,那些所谓的江湖正义之士,若是知dào

我们杀了他,岂会善罢甘休?如此以来,不光是你,恐怕连我也要将黑白两道都得罪光的,这样万万不可。”

风清扬报仇心切,如何能想的这样周全,如今听白衣人说完,不由脸上一红道:“前辈考lǜ

周详,教xùn

的是,相必前辈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周详的计划,还请告知!”

他此时心中的怒恨加妒忌,早已使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将独孤天除去,一时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再次跪下请教。

白衣人满yì

的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你不要心急,我自会慢慢跟你说的。”

风清扬这才站起抱拳说道:“多谢前辈,此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

白衣人笑着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你可知dào

当今世上除了那个大魔头之外,还有谁的剑法可以与之比拟吗?”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二计

风清扬曾经亲眼在屠魔大会上见到独孤天使用独孤剑法杀祸天害地两位绝顶高手,他自知这种剑法比起华山剑法来,更是高出不知多少倍,如今听到白衣人问,一时连忙在心中将所知dào

会使剑的高手都一一想了一遍,却发xiàn

,他们的剑法虽然精妙,可要想胜了独孤天手中的独孤九剑,那当真是比登天还难。

“真是惭愧,恕晚辈孤陋寡闻,想不到世上还会有什么人的剑法可以与那大魔头相提并论,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许久,他才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白衣人也跟着叹息了口气道:“说了你也不知dào

,江湖上除了这两个人外,恐怕再也没人是那大魔头的对手了。”

风清扬也想不到世上真还有人剑法比独孤天高,不由先惊后喜道:“不知前辈口中所说的两人到底是谁,为何晚辈不曾听师傅提起过?”

白衣人笑了笑道:“年轻人,你师傅段子羽的华山剑法虽然在江湖上也算得上独树一枝,属于佼佼者,却也很是难得。只是他长年足不出华山,敝帚自珍,自然消息封闭,想必也从未听说过此二人的姓名,自然无从跟你说起了,这也不足为怪。”

风清扬听白衣人说完,不由在心里寻思道:“师傅虽然很少过问江湖中事,可是对近年来江湖上发生的大小之事谁说不能如数家珍,却也是略知一二,既然他口中所说的两位神mì

人物剑术足以与大魔头相提并论,可见武功之高,想必在江湖上也很出名,为什么师傅却又偏偏不知,而我也是闻所未闻呢?当真奇怪。

白衣人见他发愣,似乎知dào

他心中所想,这才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年轻人,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你师傅不知这两人的情况,自也不足怪,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如今你只要记得世间有此二人,然后按照我说的去做,便可找到此二人,然后说服他们去除掉大魔头即可,何必要追根究底,白费心思呢?”

风清扬想想也是,世间奇人甚多,又何必要对所有的事都追根究底呢?于是便道:“前辈,您是否知dào

此二位绝世高人的住处?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现在就去请他二人出马,一举除掉大魔头呢?”

白衣人见他如此心急,不由笑道:“年轻人,你有所不知,我所说的这二人虽然武功奇高,剑法奇精,可是却生性孤傲,为人心术不正,当初我就是因为看不惯他二人的胡作胡为,本想出手教xùn

他们,迫使他二人改邪归正,可无奈一来对方武功甚高,二来很是狡猾,这才屡被逃脱,从此隐名埋姓,以至不为人所知,此时如果我贸然去请他二人出山,他二人心胸狭窄,想及以前我曾逼得他们走投无路,恐怕未必会肯,若是有你去请,反而机会倒大的多。”

风清扬听白衣人说有好多次可以制服他二人,便知他的武功定然比他们高出许久,却为何要舍近求远,不自己去杀了那大魔头,然后扬名立万呢?

他素来心直口快,一念至此,于是便问道:“他二人既然怕前辈,想必武功定然不及前辈,为什么我们还要舍近求远,不干嘛自己去找那大魔头算帐呢?”

白衣人一愣,随即便叹了口气道:“你有所不知,多年前,我因为练功一时念急,导至走火入魔,所幸并无大碍,不过从哪以后武功便大不如前,现在的功力已没先前的十分之一,所以一时对大魔头没有十足把握,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唉!”他说到这里,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见风清扬半信半疑,连忙又说道:“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正在练习一种神功,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恢复功力,到那个时候天下再无对手。”

这习武之人,急功近利,贪快最怕就是走入魔,轻则武功尽失,重则立即丧命,风清扬在华山的时候,也曾经听师傅多次强调过,所以对白衣人所说的话,自然没再怀疑。

他听完后,这才“哦”了一声,可又隐约觉得去请那两二神mì

的人好像有些不妥当,连忙直言道:“前辈,如此说来,这二人虽然剑术奇高,人品却极有问题,依晚辈看,就算他二人能帮晚辈报得此仇,恐怕日后待晚辈百年之后,却也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师傅和师娘他们,依晚辈看还是另想它法为妙。”

白衣人听他竟想要放qì

报仇,不由也是一愣,接着便大声呵斥道:“哼!真是蠢材!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那日,我见你带群雄去围剿那大魔头,还以为你是一个顶山立地,能屈能伸的英雄,这才想心一切办法想要帮zhù

你,哪曾想你如今竟因为这点问题,竟要放qì

师门的血海深仇,太让我失望了,既然你如此想,那这报仇的事,我看从今以后,还是不报为好,免得到时死在那大魔头的手中,还让诗心那丫头看笑话,说你百无一用。”

他说完之后,不由一拂长袖,“哗啦”一声打开手中折扇,转身背对着风清扬,显然已经生气了。

风清扬没想到自己一时感叹,竟惹得他生了这么大的气,连忙解释道:“前辈,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晚辈不是不想为师门报仇,只是觉得您口中所说之人人品如此之差,我们若是去求他二人,未免有失颜面。”

白衣人转身泠声说道:“颜面?年轻人,你觉得去请两个心术不正的人为自己除掉大魔头,就是有失颜面吗?可是你有没想过,你整个华山剑宗一派十几条人命,一夜之间都死在那大魔头手中,难道就有颜面了吗?还有你明知自己心爱的姑娘,是受那大魔头所逼迫,被迫跟着他受尽屈辱,却无能为力,这就不有失颜面吗?真是荒谬之至!试问一下,自古以来,凡成大事者,有哪个不耍些手段,阴谋?这就是所谓的胜者成王败者寇的道理,你明白吗?今日你虽然低三下四去求他人助你铲除大魔头,报得了师仇,他日江湖之上所有的人都会对你竖起大拇指,说你是一个顶山立地的汉子,这些难道就不能洗脱你因此所受的屈辱吗?想当初韩信宁受胯下之辱,以换取一命,将来成了汉朝的开国功臣,一代名将,如今提起这些,哪个人不说他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仅仅只是受这点屈辱,难道就觉得委屈吗?”

风清扬一向忌恶如仇,方才听白衣人说,让自己去请的人品行不端,心术不正,这才有些不舒服,如今听白衣人说出这番话,不由觉得如醍醐灌顶,顿然醒悟,连忙跪倒在地道:“晚辈一时糊涂,得蒙前辈教xùn

,胜读十年诗书,还请前辈不要生气,告知那二位高手现身在何处,就算晚辈给他二人做牛做马,也定要将他们请出山,为师门报仇。”

白衣人见他终于明白,这才将他扶起道:“年轻人,你还小,不知江湖的险恶,就算是吃点苦头,受点磨难,对你的成长也是有帮zhù

的,正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从磨砺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心。”

风清扬又羞又愧,说道:“前辈教xùn

的是,晚辈定当铭记在心,时时揣摩。”

白衣人这才点了点头道:“你能明白这样最好,只是你说什么做牛做马,大可不必,因为这两个人不仅不会因此感动,反而还会看不起你,这样一来,便只能适得其反。”

风清扬这下不由有些为难了,连忙问道:“那依前辈之言,晚辈应当如何去做,才能请他二人下山呢?”

白衣人见他如此心急,不由笑道:“既然你这么用心去学,现在我就教你第二招“激将法”,只有用此办法,才能让此二人出人相助,然后去寻找那大魔头比剑,我们到时便可一举灭了他,为你师傅,师娘报仇。”

风清扬觉得这激将法确是有些不够光明正大,可又怕白衣人生气,再想想如今自己这样做,只是为了报师门的大仇,救心爱的女子诗心脱离大魔头的控zhì

,一时也就顾不得许多了,这才抱拳说道:“既然如此,请前辈告知那二人的下落,在下这就去请他们下山,一起对付那大魔头。”

白衣人伸出手往东面指道:“你此去往东,到了蓬莱岛,然后想方问出金银双剑的下落,就可遂愿。且记,金银双剑二人性格古怪,脾气暴躁,为人奸诈,生性多疑,你一定不可多说,只要告sù

他二人,现在武林中有个人的剑法,他二人一生都无法超越既可,多说无益!”

风清扬在心里默默的念道:“蓬莱岛,金银双剑,不可多说。”

他说完便朝白衣人抱拳说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此番前去,定当不负重望。”

白衣人道:“一路小心,先预祝你马到功成。”

风清扬抱了抱拳这才转身离去。

白衣人看着风清扬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再次露出一丝神mì

的笑容。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二计

风清扬曾经亲眼在屠魔大会上见到独孤天使用独孤剑法杀祸天害地两位绝顶高手,他自知这种剑法比起华山剑法来,更是高出不知多少倍,如今听到白衣人问,一时连忙在心中将所知dào

会使剑的高手都一一想了一遍,却发xiàn

,他们的剑法虽然精妙,可要想胜了独孤天手中的独孤九剑,那当真是比登天还难。

“真是惭愧,恕晚辈孤陋寡闻,想不到世上还会有什么人的剑法可以与那大魔头相提并论,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许久,他才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白衣人也跟着叹息了口气道:“说了你也不知dào

,江湖上除了这两个人外,恐怕再也没人是那大魔头的对手了。”

风清扬也想不到世上真还有人剑法比独孤天高,不由先惊后喜道:“不知前辈口中所说的两人到底是谁,为何晚辈不曾听师傅提起过?”

白衣人笑了笑道:“年轻人,你师傅段子羽的华山剑法虽然在江湖上也算得上独树一枝,属于佼佼者,却也很是难得。只是他长年足不出华山,敝帚自珍,自然消息封闭,想必也从未听说过此二人的姓名,自然无从跟你说起了,这也不足为怪。”

风清扬听白衣人说完,不由在心里寻思道:“师傅虽然很少过问江湖中事,可是对近年来江湖上发生的大小之事谁说不能如数家珍,却也是略知一二,既然他口中所说的两位神mì

人物剑术足以与大魔头相提并论,可见武功之高,想必在江湖上也很出名,为什么师傅却又偏偏不知,而我也是闻所未闻呢?当真奇怪。

白衣人见他发愣,似乎知dào

他心中所想,这才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年轻人,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你师傅不知这两人的情况,自也不足怪,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如今你只要记得世间有此二人,然后按照我说的去做,便可找到此二人,然后说服他们去除掉大魔头即可,何必要追根究底,白费心思呢?”

风清扬想想也是,世间奇人甚多,又何必要对所有的事都追根究底呢?于是便道:“前辈,您是否知dào

此二位绝世高人的住处?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现在就去请他二人出马,一举除掉大魔头呢?”

白衣人见他如此心急,不由笑道:“年轻人,你有所不知,我所说的这二人虽然武功奇高,剑法奇精,可是却生性孤傲,为人心术不正,当初我就是因为看不惯他二人的胡作胡为,本想出手教xùn

他们,迫使他二人改邪归正,可无奈一来对方武功甚高,二来很是狡猾,这才屡被逃脱,从此隐名埋姓,以至不为人所知,此时如果我贸然去请他二人出山,他二人心胸狭窄,想及以前我曾逼得他们走投无路,恐怕未必会肯,若是有你去请,反而机会倒大的多。”

风清扬听白衣人说有好多次可以制服他二人,便知他的武功定然比他们高出许久,却为何要舍近求远,不自己去杀了那大魔头,然后扬名立万呢?

他素来心直口快,一念至此,于是便问道:“他二人既然怕前辈,想必武功定然不及前辈,为什么我们还要舍近求远,不干嘛自己去找那大魔头算帐呢?”

白衣人一愣,随即便叹了口气道:“你有所不知,多年前,我因为练功一时念急,导至走火入魔,所幸并无大碍,不过从哪以后武功便大不如前,现在的功力已没先前的十分之一,所以一时对大魔头没有十足把握,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唉!”他说到这里,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见风清扬半信半疑,连忙又说道:“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正在练习一种神功,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恢复功力,到那个时候天下再无对手。”

这习武之人,急功近利,贪快最怕就是走入魔,轻则武功尽失,重则立即丧命,风清扬在华山的时候,也曾经听师傅多次强调过,所以对白衣人所说的话,自然没再怀疑。

他听完后,这才“哦”了一声,可又隐约觉得去请那两二神mì

的人好像有些不妥当,连忙直言道:“前辈,如此说来,这二人虽然剑术奇高,人品却极有问题,依晚辈看,就算他二人能帮晚辈报得此仇,恐怕日后待晚辈百年之后,却也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师傅和师娘他们,依晚辈看还是另想它法为妙。”

白衣人听他竟想要放qì

报仇,不由也是一愣,接着便大声呵斥道:“哼!真是蠢材!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那日,我见你带群雄去围剿那大魔头,还以为你是一个顶山立地,能屈能伸的英雄,这才想心一切办法想要帮zhù

你,哪曾想你如今竟因为这点问题,竟要放qì

师门的血海深仇,太让我失望了,既然你如此想,那这报仇的事,我看从今以后,还是不报为好,免得到时死在那大魔头的手中,还让诗心那丫头看笑话,说你百无一用。”

他说完之后,不由一拂长袖,“哗啦”一声打开手中折扇,转身背对着风清扬,显然已经生气了。

风清扬没想到自己一时感叹,竟惹得他生了这么大的气,连忙解释道:“前辈,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晚辈不是不想为师门报仇,只是觉得您口中所说之人人品如此之差,我们若是去求他二人,未免有失颜面。”

白衣人转身泠声说道:“颜面?年轻人,你觉得去请两个心术不正的人为自己除掉大魔头,就是有失颜面吗?可是你有没想过,你整个华山剑宗一派十几条人命,一夜之间都死在那大魔头手中,难道就有颜面了吗?还有你明知自己心爱的姑娘,是受那大魔头所逼迫,被迫跟着他受尽屈辱,却无能为力,这就不有失颜面吗?真是荒谬之至!试问一下,自古以来,凡成大事者,有哪个不耍些手段,阴谋?这就是所谓的胜者成王败者寇的道理,你明白吗?今日你虽然低三下四去求他人助你铲除大魔头,报得了师仇,他日江湖之上所有的人都会对你竖起大拇指,说你是一个顶山立地的汉子,这些难道就不能洗脱你因此所受的屈辱吗?想当初韩信宁受胯下之辱,以换取一命,将来成了汉朝的开国功臣,一代名将,如今提起这些,哪个人不说他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仅仅只是受这点屈辱,难道就觉得委屈吗?”

风清扬一向忌恶如仇,方才听白衣人说,让自己去请的人品行不端,心术不正,这才有些不舒服,如今听白衣人说出这番话,不由觉得如醍醐灌顶,顿然醒悟,连忙跪倒在地道:“晚辈一时糊涂,得蒙前辈教xùn

,胜读十年诗书,还请前辈不要生气,告知那二位高手现身在何处,就算晚辈给他二人做牛做马,也定要将他们请出山,为师门报仇。”

白衣人见他终于明白,这才将他扶起道:“年轻人,你还小,不知江湖的险恶,就算是吃点苦头,受点磨难,对你的成长也是有帮zhù

的,正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从磨砺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心。”

风清扬又羞又愧,说道:“前辈教xùn

的是,晚辈定当铭记在心,时时揣摩。”

白衣人这才点了点头道:“你能明白这样最好,只是你说什么做牛做马,大可不必,因为这两个人不仅不会因此感动,反而还会看不起你,这样一来,便只能适得其反。”

风清扬这下不由有些为难了,连忙问道:“那依前辈之言,晚辈应当如何去做,才能请他二人下山呢?”

白衣人见他如此心急,不由笑道:“既然你这么用心去学,现在我就教你第二招“激将法”,只有用此办法,才能让此二人出人相助,然后去寻找那大魔头比剑,我们到时便可一举灭了他,为你师傅,师娘报仇。”

风清扬觉得这激将法确是有些不够光明正大,可又怕白衣人生气,再想想如今自己这样做,只是为了报师门的大仇,救心爱的女子诗心脱离大魔头的控zhì

,一时也就顾不得许多了,这才抱拳说道:“既然如此,请前辈告知那二人的下落,在下这就去请他们下山,一起对付那大魔头。”

白衣人伸出手往东面指道:“你此去往东,到了蓬莱岛,然后想方问出金银双剑的下落,就可遂愿。且记,金银双剑二人性格古怪,脾气暴躁,为人奸诈,生性多疑,你一定不可多说,只要告sù

他二人,现在武林中有个人的剑法,他二人一生都无法超越既可,多说无益!”

风清扬在心里默默的念道:“蓬莱岛,金银双剑,不可多说。”

他说完便朝白衣人抱拳说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此番前去,定当不负重望。”

白衣人道:“一路小心,先预祝你马到功成。”

风清扬抱了抱拳这才转身离去。

白衣人看着风清扬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再次露出一丝神mì

的笑容。

第一百六十七章 破庙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风清扬既已知dào

黑白两道如今都在通缉他,他自然是万万不敢再走官道的,于是在去蓬莱岛的路上,尽择小路而行,亦不敢在大道现身,此行虽然艰难,可却也省了不少路程。

这一日,他途经幽州地界,只觉得腹中空空,再一摸身上,出行时所买的干粮已经吃尽,不由犯起难来,寻思道:“这蓬莱岛离此也不知还有多少路程,若是随行没有干粮,恐怕很难到达,我不妨先到幽洲城内买些干粮,然后再行上路不迟。”

可转念又一想:“不行,如今我被王仁那狗官出卖,早已得罪了朝廷和魔教的人,如果就这样进城,岂不是等于自投落网,就算不被官府拿住,若是被魔教的人盯上,势必会更麻烦,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时不由是左右为难,站在路边,看着一边是朝幽洲的方向,一边是朝蓬莱仙岛的方向,急的不知该朝那边走是好,来回徘徊了好久,却始终拿不定主意,偏偏这个时候肚子里又“咕咕”直叫,唱起了空城戏,他最终还是决定先想办法去幽洲弄些吃的,然后再行上路。

主意既然拿定,他扭头便朝幽州方向而去,待行了大半日,到了幽州城门口,刚要进去,却看到城门口有官兵把守,正挨个盘查进出的人员身份。

他心中一惊,生怕被发xiàn

,连忙躲到路边,远远的又看到城墙上贴着什么东西,许多人都围在那里指手画脚,虽然看不清那上面写着什么,可一想到在保定城门口的那一幕,便顿时生了胆怯之心。

他倒不是怕死,只是觉得如今师门大仇未报,如果就这样白白送死,实是不值,于是便在心里寻思待天黑之后,再想办法进城,方为上策。

寻思到此,他又见官道上人来人往,万一被人发xiàn

,报与守门的官兵,那自己就麻烦了,于是便决定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身。

风清扬藏在路边一个大树后,朝四周看了看,发觉大路两旁除了一排白杨树外,四周都是荒地,长满了野草,根本无法藏身,正着急时,再朝远处一看,发xiàn

离此一里外好似有个破庙,尚且可以藏身,于是便低了头,朝那破庙走去。

好在官道上的人并不曾留意他,一时并未被发xiàn



风清扬走了片刻,这才来到破庙。

进了庙中,抬头一看,发xiàn

是间火神庙,里面供奉是的火德星君,再一细看,发觉奉台上的香炉里尚燃着香烛,正轻烟徐徐,熏的整间屋子都香喷喷的,香炉旁边放着一个盘子,里面装着几个馒头,还有一壶酒。

风清扬自小在华山派长大,华山派本属道家,信奉道德天君,尤其是他的娘傅段子羽,更是信奉老子,每日里吃斋念佛,早、中、晚三柱香,对神灵很是恭敬,并时常也要求华山弟子千万不得亵渎神灵,以免遭到报应。

风清扬虽然师出华山,可骨子里却从不相信这些东西,也每每总是因此而受到师傅的严厉责骂,如今他注视着火德星君的神像,不由又想起了师傅和师娘,心中更是一阵酸楚。

此时,他已足足一天没吃过一口饭,早已是腹中空空,如今见到高高在上的火德星君泥像,再看看盘子里的馒头和酒,只能无奈的咽口水,却也不敢越雷池半步,肚子却越发难受了。

他生怕自己会一时失控,亵渎了神灵,于是赶紧扭过头去,坐在门槛上,不再敢朝里看。

哪知越是这样,他脑海里越是出现那白花花的馒头样,肚子叫的也越发厉害了。

过了许久,风清扬总算是没能忍住,迟疑着站了起来,再次走到庙宇里,抬头看着火德星君的神像,嘴里喃喃道:“火德星君,您贵为天上的神仙,天宫里王母娘娘的瑶池里有着喝不完的琼浆玉液,蟠桃园里更有数不清多汁多水的蜜桃,想必您老人家不会计较民间的这些粗茶淡饭,弟子今日途经此里,腹中早已空空,您大慈大悲,就借些干粮给弟子解饿,日后弟子一定会加倍偿还的,弄头整猪来孝敬您老人家的。”

他说完特意将手在身上擦拭了一番,这才准bèi

伸手去拿那奉台上的馒头,可还未触及,却又看到火德星君一脸严肃的样子,顿时又有些心虚,赶紧吓得收回了手,手心顿时满是汗,抬头说道:“火德星君,您大人大量,不会这么小气的,弟子就只吃一个馒头,剩下的应该够您老人家吃了。”

他说完正要再去拿,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便又忐忑不安的跪了下来道:“这样吧,我吃你一个馒头,给你磕一个头总行了吧!”

他说完便真的跪下磕起头来。

直磕了两三个,这才站了起来,拿起三个馒头道:“哪,火德星君,您老人家可看清了啊,我给您磕了三个头,借三个馒头吃,没有多拿啊!”

他说完,这才将一个馒头送进嘴巴大咬了一口,可一抬头,却又看到火德星君仍在怒视着自己,一脸的不高兴,便只好转过身去,不再对着奉台,将那口馒头吞下,这才又咬了一口。

哪知第二口刚刚咬下,恰在这时一个老农手里一手柱着拐杖,一手提着一个篮子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前脚刚买进门坎,一抬头看到风清扬正拿着馒头啃,先是一惊,接着又看了一眼奉台上的馒头,发xiàn

少了几外,半晌才回过神来,提着拐杖,身子朝前一掺,提起手中拐仗,一把抓住风清扬,气的浑身发抖,翘着胡子道:“好你个小偷,竟敢偷吃供品,好大的胆子!走,跟小老儿去见官评理。”

风清扬见老农一把抓住自己要带他去见官,不由一惊,寻思自己是朝廷通缉犯,是万万不能见官的,一时害pà

,连忙朝后一退,手中一摆,想想要挣脱那老农。

那老农本就体弱力单,平时柱个拐杖还勉强可以走几步,刚才为了抓风清扬,这才没使用拐杖,如今被风清扬轻轻一带,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前栽去,差点要撞到风清扬。

第一百六十七章 破庙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风清扬既已知dào

黑白两道如今都在通缉他,他自然是万万不敢再走官道的,于是在去蓬莱岛的路上,尽择小路而行,亦不敢在大道现身,此行虽然艰难,可却也省了不少路程。

这一日,他途经幽州地界,只觉得腹中空空,再一摸身上,出行时所买的干粮已经吃尽,不由犯起难来,寻思道:“这蓬莱岛离此也不知还有多少路程,若是随行没有干粮,恐怕很难到达,我不妨先到幽洲城内买些干粮,然后再行上路不迟。”

可转念又一想:“不行,如今我被王仁那狗官出卖,早已得罪了朝廷和魔教的人,如果就这样进城,岂不是等于自投落网,就算不被官府拿住,若是被魔教的人盯上,势必会更麻烦,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时不由是左右为难,站在路边,看着一边是朝幽洲的方向,一边是朝蓬莱仙岛的方向,急的不知该朝那边走是好,来回徘徊了好久,却始终拿不定主意,偏偏这个时候肚子里又“咕咕”直叫,唱起了空城戏,他最终还是决定先想办法去幽洲弄些吃的,然后再行上路。

主意既然拿定,他扭头便朝幽州方向而去,待行了大半日,到了幽州城门口,刚要进去,却看到城门口有官兵把守,正挨个盘查进出的人员身份。

他心中一惊,生怕被发xiàn

,连忙躲到路边,远远的又看到城墙上贴着什么东西,许多人都围在那里指手画脚,虽然看不清那上面写着什么,可一想到在保定城门口的那一幕,便顿时生了胆怯之心。

他倒不是怕死,只是觉得如今师门大仇未报,如果就这样白白送死,实是不值,于是便在心里寻思待天黑之后,再想办法进城,方为上策。

寻思到此,他又见官道上人来人往,万一被人发xiàn

,报与守门的官兵,那自己就麻烦了,于是便决定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身。

风清扬藏在路边一个大树后,朝四周看了看,发觉大路两旁除了一排白杨树外,四周都是荒地,长满了野草,根本无法藏身,正着急时,再朝远处一看,发xiàn

离此一里外好似有个破庙,尚且可以藏身,于是便低了头,朝那破庙走去。

好在官道上的人并不曾留意他,一时并未被发xiàn



风清扬走了片刻,这才来到破庙。

进了庙中,抬头一看,发xiàn

是间火神庙,里面供奉是的火德星君,再一细看,发觉奉台上的香炉里尚燃着香烛,正轻烟徐徐,熏的整间屋子都香喷喷的,香炉旁边放着一个盘子,里面装着几个馒头,还有一壶酒。

风清扬自小在华山派长大,华山派本属道家,信奉道德天君,尤其是他的娘傅段子羽,更是信奉老子,每日里吃斋念佛,早、中、晚三柱香,对神灵很是恭敬,并时常也要求华山弟子千万不得亵渎神灵,以免遭到报应。

风清扬虽然师出华山,可骨子里却从不相信这些东西,也每每总是因此而受到师傅的严厉责骂,如今他注视着火德星君的神像,不由又想起了师傅和师娘,心中更是一阵酸楚。

此时,他已足足一天没吃过一口饭,早已是腹中空空,如今见到高高在上的火德星君泥像,再看看盘子里的馒头和酒,只能无奈的咽口水,却也不敢越雷池半步,肚子却越发难受了。

他生怕自己会一时失控,亵渎了神灵,于是赶紧扭过头去,坐在门槛上,不再敢朝里看。

哪知越是这样,他脑海里越是出现那白花花的馒头样,肚子叫的也越发厉害了。

过了许久,风清扬总算是没能忍住,迟疑着站了起来,再次走到庙宇里,抬头看着火德星君的神像,嘴里喃喃道:“火德星君,您贵为天上的神仙,天宫里王母娘娘的瑶池里有着喝不完的琼浆玉液,蟠桃园里更有数不清多汁多水的蜜桃,想必您老人家不会计较民间的这些粗茶淡饭,弟子今日途经此里,腹中早已空空,您大慈大悲,就借些干粮给弟子解饿,日后弟子一定会加倍偿还的,弄头整猪来孝敬您老人家的。”

他说完特意将手在身上擦拭了一番,这才准bèi

伸手去拿那奉台上的馒头,可还未触及,却又看到火德星君一脸严肃的样子,顿时又有些心虚,赶紧吓得收回了手,手心顿时满是汗,抬头说道:“火德星君,您大人大量,不会这么小气的,弟子就只吃一个馒头,剩下的应该够您老人家吃了。”

他说完正要再去拿,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便又忐忑不安的跪了下来道:“这样吧,我吃你一个馒头,给你磕一个头总行了吧!”

他说完便真的跪下磕起头来。

直磕了两三个,这才站了起来,拿起三个馒头道:“哪,火德星君,您老人家可看清了啊,我给您磕了三个头,借三个馒头吃,没有多拿啊!”

他说完,这才将一个馒头送进嘴巴大咬了一口,可一抬头,却又看到火德星君仍在怒视着自己,一脸的不高兴,便只好转过身去,不再对着奉台,将那口馒头吞下,这才又咬了一口。

哪知第二口刚刚咬下,恰在这时一个老农手里一手柱着拐杖,一手提着一个篮子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前脚刚买进门坎,一抬头看到风清扬正拿着馒头啃,先是一惊,接着又看了一眼奉台上的馒头,发xiàn

少了几外,半晌才回过神来,提着拐杖,身子朝前一掺,提起手中拐仗,一把抓住风清扬,气的浑身发抖,翘着胡子道:“好你个小偷,竟敢偷吃供品,好大的胆子!走,跟小老儿去见官评理。”

风清扬见老农一把抓住自己要带他去见官,不由一惊,寻思自己是朝廷通缉犯,是万万不能见官的,一时害pà

,连忙朝后一退,手中一摆,想想要挣脱那老农。

那老农本就体弱力单,平时柱个拐杖还勉强可以走几步,刚才为了抓风清扬,这才没使用拐杖,如今被风清扬轻轻一带,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前栽去,差点要撞到风清扬。

第一百六十八章 倒霉

风清扬眼看老农要撞到自己,身子连忙朝旁边一闪,躲过了老农,哪知那老农没撞到风清扬,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朝前一参,顿时不偏不倚一头撞在奉台上,额头上多了一个大洞,瞬间鲜血直流,手中刚才提着的篮子也甩了好远,里面的供品都洒了一地,似乎感觉到头疼,这才用手一抹,发xiàn

满手是血,不由气的转过身来,拿着拐杖便要去打风清扬,哪知刚举起手中拐杖,突然大叫一声,仰面倒在地上,身体又撞到了奉台上。

那奉台也许是因为长年失修,墙体上面的泥土也已掉了好多,里面的木头支架更是腐朽之极,若是无外力摧毁还可以支持些时日,此次经老农这么用力一撞,顿时摇晃几下,下面奉台先歪了,接着上面的火德星君泥像失去平衡,摇晃了几下,便突然“轰隆”一声倒了,连同贡品,香炉正好砸在老农身上。

风清扬愣是没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眼看老农倒地,神像垮塌砸中老农,半晌才回过神来,手里的馒头也忘记吃了,连忙上前将压在农夫身上的神像搬了开来,扶着他道:“老伯伯,你醒醒。”

哪知喊了几声,却终是不见动静,连忙用手去试探鼻隙,发觉竟断了气,这下无意中又弄死了人,眼看就要吃人命官司,不由一时吓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这时,又从庙门口走进一个银发老婆婆来,手里拿着几根香烛和几刀火纸,刚一进门,却看到风清扬手里拿着半个馒头,正坐在地上发愣。

再一看,发xiàn

老农竟倒在地上,满头鲜血,一时吓入面色全无,手中香烛和火纸也掉在地上,半晌才反应过来,扑倒在老农身上,失声痛哭道:“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

风清扬见这老婆婆如此伤心,猜像他二人定是一家,一时心中很是愧疚,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婆婆,在下不是有有意的。”

他不说话倒还好,一说话,这下倒提醒了老婆婆。

老婆婆抬起头看了一眼风清扬,又见他手里拿着半个馒头,顿时焕然大悟,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道:“好你个小偷,偷吃供品不说,还打死了我家老头子,我我要抓你去见官。”

她说完便吃力的站了起来,使劲去拉风清扬的胳膊,要带他去见官。

风清扬此时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哪曾想到自己偷吃一个馒头竟惹来了一场人命官司,不由寻思道:自古以来,这杀人偿命,理所当然,我虽然并没亲手杀死这老农,可他总归是因我而死,去官府说说清楚也未尝不可,可麻烦的就是如今官府正在通缉自己,若是真的跟着这老婆婆去见官,那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更何况现在我犯的可是死罪,一旦进了衙门,这还有活着出来的可能吗?此事万万不可。”

他一念到此,便连忙站了起来,见那老婆婆正纠缠着自己不放,本想挣脱逃走,可又想到刚才就是因为一时疏忽,这才使得这老农惨死,于便再也不敢乱动了,生怕再出什么意wài



老婆婆见风清扬不反抗,还道他理亏,这下更不是得理不饶人,拼了命的将风清扬将朝庙宇外面扯。

风清扬见老婆婆误会,连忙解释道:“老人家,您误会了,在下根本没有杀这位老伯伯,是他不小心倒在地上,又撞倒了神像,这才被砸身亡。”

老婆婆回头见自己老伴死的这么惨,如今凶手竟不承认,心里更气了,举起手便朝风清扬身上打去,连打边大声哭道:“好你个挨千刀的,你杀了人,竟还不承认。”

风清扬见老婆婆的手朝自己打来,虽然知dào

也不会有多痛,可身体还是本能的躲闪了一下,哪曾想刚一扭头,那老婆婆脚下突然一滑,顿时手上又没抓住风清扬胸前的衣服,身子朝头一窜,头又碰到了庙宇的门槛上,顿时满头是血。

老婆婆自己摔倒,知dào

打不赢风清扬,于是便坐在门外,开始大声呼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风清扬见老婆婆又撞的头破血流,生怕她像刚才那老农一样惨死,不由吓了一跳,连忙跑出门去扶,哪曾想不远处的官道上,有人听到老婆婆的呼喊,接着都一古恼的朝这边奔来,一会功夫,便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都在议论纷纷。

风清扬也不知dào

这些人怎么会一下子冒出来,只见其中有的手里拿着兵刃,有的拿着锄头,有江湖中人也有农民,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要将他吃了一般,不由像傻了一般,无辜的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又见老婆婆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口中直喊“杀人了”,似乎不用问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都纷纷堵住庙门,义愤填膺的说要报官。

其中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女,样子大约十七八岁,头上插着几个银饰,手上带着一个青翠欲滴的玉镯,突然从腰中抽出一根长鞭,指着风清扬骂道:“好个大胆狂徒,大白天竟敢杀人,如今还想逃走?”

风清扬见众人一脸怒气知dào

他们都误会了,寻思若再不解释清楚,惹了众怒,到时惊动了官府,就越发麻烦了,于是连忙抱拳说道:“这位姑娘,你误会了,在下并无意伤害两位老人家,只是他二人一时失足,这才跌倒。”

老婆婆见风清扬竟狡辩,不由哭的声音更大了,口里直呼:“不活了,让我死了算了。”

这下众人更加怒了。

紫衣女子“泠哼”一声,指着正在哭闹的老婆婆道:“恶贼,你休要狡辩,这庙宇里明明只有你们三人,如今两位老人,都已受伤倒地,而这位婆婆口口声声说是你所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如今大家也都亲眼所见,岂容你不认帐,你拿命来吧!”

她说完一抖手中长鞭,只听“啪”的一声响,似是准bèi

动手捉拿风清扬。

第一百六十八章 倒霉

风清扬眼看老农要撞到自己,身子连忙朝旁边一闪,躲过了老农,哪知那老农没撞到风清扬,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朝前一参,顿时不偏不倚一头撞在奉台上,额头上多了一个大洞,瞬间鲜血直流,手中刚才提着的篮子也甩了好远,里面的供品都洒了一地,似乎感觉到头疼,这才用手一抹,发xiàn

满手是血,不由气的转过身来,拿着拐杖便要去打风清扬,哪知刚举起手中拐杖,突然大叫一声,仰面倒在地上,身体又撞到了奉台上。

那奉台也许是因为长年失修,墙体上面的泥土也已掉了好多,里面的木头支架更是腐朽之极,若是无外力摧毁还可以支持些时日,此次经老农这么用力一撞,顿时摇晃几下,下面奉台先歪了,接着上面的火德星君泥像失去平衡,摇晃了几下,便突然“轰隆”一声倒了,连同贡品,香炉正好砸在老农身上。

风清扬愣是没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眼看老农倒地,神像垮塌砸中老农,半晌才回过神来,手里的馒头也忘记吃了,连忙上前将压在农夫身上的神像搬了开来,扶着他道:“老伯伯,你醒醒。”

哪知喊了几声,却终是不见动静,连忙用手去试探鼻隙,发觉竟断了气,这下无意中又弄死了人,眼看就要吃人命官司,不由一时吓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这时,又从庙门口走进一个银发老婆婆来,手里拿着几根香烛和几刀火纸,刚一进门,却看到风清扬手里拿着半个馒头,正坐在地上发愣。

再一看,发xiàn

老农竟倒在地上,满头鲜血,一时吓入面色全无,手中香烛和火纸也掉在地上,半晌才反应过来,扑倒在老农身上,失声痛哭道:“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

风清扬见这老婆婆如此伤心,猜像他二人定是一家,一时心中很是愧疚,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婆婆,在下不是有有意的。”

他不说话倒还好,一说话,这下倒提醒了老婆婆。

老婆婆抬起头看了一眼风清扬,又见他手里拿着半个馒头,顿时焕然大悟,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道:“好你个小偷,偷吃供品不说,还打死了我家老头子,我我要抓你去见官。”

她说完便吃力的站了起来,使劲去拉风清扬的胳膊,要带他去见官。

风清扬此时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哪曾想到自己偷吃一个馒头竟惹来了一场人命官司,不由寻思道:自古以来,这杀人偿命,理所当然,我虽然并没亲手杀死这老农,可他总归是因我而死,去官府说说清楚也未尝不可,可麻烦的就是如今官府正在通缉自己,若是真的跟着这老婆婆去见官,那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更何况现在我犯的可是死罪,一旦进了衙门,这还有活着出来的可能吗?此事万万不可。”

他一念到此,便连忙站了起来,见那老婆婆正纠缠着自己不放,本想挣脱逃走,可又想到刚才就是因为一时疏忽,这才使得这老农惨死,于便再也不敢乱动了,生怕再出什么意wài



老婆婆见风清扬不反抗,还道他理亏,这下更不是得理不饶人,拼了命的将风清扬将朝庙宇外面扯。

风清扬见老婆婆误会,连忙解释道:“老人家,您误会了,在下根本没有杀这位老伯伯,是他不小心倒在地上,又撞倒了神像,这才被砸身亡。”

老婆婆回头见自己老伴死的这么惨,如今凶手竟不承认,心里更气了,举起手便朝风清扬身上打去,连打边大声哭道:“好你个挨千刀的,你杀了人,竟还不承认。”

风清扬见老婆婆的手朝自己打来,虽然知dào

也不会有多痛,可身体还是本能的躲闪了一下,哪曾想刚一扭头,那老婆婆脚下突然一滑,顿时手上又没抓住风清扬胸前的衣服,身子朝头一窜,头又碰到了庙宇的门槛上,顿时满头是血。

老婆婆自己摔倒,知dào

打不赢风清扬,于是便坐在门外,开始大声呼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风清扬见老婆婆又撞的头破血流,生怕她像刚才那老农一样惨死,不由吓了一跳,连忙跑出门去扶,哪曾想不远处的官道上,有人听到老婆婆的呼喊,接着都一古恼的朝这边奔来,一会功夫,便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都在议论纷纷。

风清扬也不知dào

这些人怎么会一下子冒出来,只见其中有的手里拿着兵刃,有的拿着锄头,有江湖中人也有农民,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要将他吃了一般,不由像傻了一般,无辜的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又见老婆婆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口中直喊“杀人了”,似乎不用问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都纷纷堵住庙门,义愤填膺的说要报官。

其中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女,样子大约十七八岁,头上插着几个银饰,手上带着一个青翠欲滴的玉镯,突然从腰中抽出一根长鞭,指着风清扬骂道:“好个大胆狂徒,大白天竟敢杀人,如今还想逃走?”

风清扬见众人一脸怒气知dào

他们都误会了,寻思若再不解释清楚,惹了众怒,到时惊动了官府,就越发麻烦了,于是连忙抱拳说道:“这位姑娘,你误会了,在下并无意伤害两位老人家,只是他二人一时失足,这才跌倒。”

老婆婆见风清扬竟狡辩,不由哭的声音更大了,口里直呼:“不活了,让我死了算了。”

这下众人更加怒了。

紫衣女子“泠哼”一声,指着正在哭闹的老婆婆道:“恶贼,你休要狡辩,这庙宇里明明只有你们三人,如今两位老人,都已受伤倒地,而这位婆婆口口声声说是你所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如今大家也都亲眼所见,岂容你不认帐,你拿命来吧!”

她说完一抖手中长鞭,只听“啪”的一声响,似是准bèi

动手捉拿风清扬。

第一百六十九章 委屈

风清扬见紫衣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手,避免节外生枝,连忙退到庙里。

这时,人群中有一拿剑的白衣男子上前拦住紫衣姑娘道:“姑娘,请不要动手,先把事情弄明白再动手不迟。”

紫衣姑娘瞪了白衣人一眼道:“这位兄台请了,事情显然已经很清楚了,如今两位老人都身受重伤躺在地上,不是此人所为,难道还会有谁?”

白衣人抱拳说道:“这位姑娘,眼下不是争论谁是凶手的时候,最好先看看这两位老人的伤势如何,再做定论,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其它人一听,也都劝道:“是啊。先看看人怎么样了再说啊!”

紫衣姑娘见状,这才狠狠的瞪了一眼风清扬,闪到了一边,手中长鞭仍是紧握,怒气冲冲的挡在门口,似是生怕他逃走一般。

风清扬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弄到这般境地,见白衣人进得庙来,连忙退后了一步,生怕再惹上什么是非,以致更说不清楚。

白衣人进屋将老农扶了起来,看到他已又止紧闭,又探了探呼吸,不由怒视了一眼风清扬,这才又扭头朝门口的紫衣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没救了。

众人一听那老农死了,不由都纷纷指着风清扬道:“打死这个杀人凶手。”

风清扬又是一惊,却也无话可说。

这时老婆婆已经爬到庙里,见到白衣男子摇头,知dào

老伴真的没救了,不由又是失声痛苦,口里也喊着:“杀了这恶人!”

白衣人连忙扶起老婆婆,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问道:“婆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婆婆听到白衣人问,这才扭头怒视着风清扬,用手指着他道:“你这恶贼,偷吃了供品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害死我家老头子?”

风清扬见她又指责自已,不由本能的反驳道:“我没有杀他,是他自己不小心撞死的。”

老婆婆哭道:“天杀的啊!我进庙的时候,明明看到你手里拿着半个馒头,我家老头子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怎么喊也喊不应,这里就你一个人,不是你杀的,还会有谁害他呢?”

她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明白,不由纷纷指着风清扬,责骂他太不像话,偷吃供品不说,被人发xiàn

还杀人灭口,心肠何其歹毒。

紫衣女子见如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不由泠哼一声,手中长鞭指着风清扬道:“恶贼,你此番还有何话说?”

风清扬见老婆婆把老农的死归咎于自己头上,心里一时备受委屈,便也不服气的说道:“哼,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没杀他。”

老婆婆见风清扬这般态度,不由气的浑身发抖,猛的扑倒在老农的身上哭道:“老头子啊!我就说陪你一起来进香,你却偏要我回去取刀纸,说是没刀纸星君会怪罪,哪知这一会功夫,你竟撒手西去,撇下我一人无依无靠,你倒是好了,我活着却还有什么意思。”

众人听后,不由又是一阵心酸。

白衣人这下便也站了起来,朝风清扬抱拳说道:“阁下为了区区几个馒头,竟动了杀机,当真罪大滔天,今日在下既然碰到了,就一定要替这两位老人家讨个公道。”

风清扬先前见他还是最讲理一个,如今仅凭老婆婆的两句话,便也认定是自己杀了人,一时气的脸色发青,嘴里“冷哼”一声道:“阁下如果不相信在下的话,在下也无话可说,两位既然要做这英雄好汉,替这两位老人打抱不平,在下也无话可说。”

紫衣女子见他到了此时还不肯认罪,态度如此傲慢,不由更加生气了,泠笑道:“好,很好!既然如此,今日本姑娘今日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恶贼,好为这老伯伯报仇。”

她说话间,手中长鞭一抖,便已带着劲风,径自朝风清扬身上劈了下来。

风清扬见她说打就打,不由大吃一惊,又见那鞭势来势甚急,如今自己手中空空,也不敢硬接,连忙就地一滚,避了开去。

哪到却正好滚到那婆婆的身边,那婆婆此时正在为死了老伴伤心,突见风清扬滚到自己脚下,二话不说,挥起手掌便要去打。

恰在此时,风清扬眼见紫衣姑娘手中长鞭又再次劈来,他不及细想,知dào

若是躲过此鞭,恐怕会伤及老婆婆,到时恐怕更说不清,连忙伸出左手,硬生生的一把抓住鞭稍,使劲向前一扯,紫衣姑娘脚下顿时朝前一滑,身子朝前顷来。

风清扬一试之下,这才知dào

紫衣姑娘的内力竟在自己之下,于是便拼着挨老婆婆几拳头,暗使一把劲,想要将紫衣姑娘手中的长鞭夺过来。

一边的白衣人见紫衣姑娘眼看就要吃亏,连忙抽出手中长剑,说道:“姑娘莫怕,在下来助你。”

紫衣姑娘此时正用力与风清扬挣扯手中长鞭,此时一张俏脸早已憋的通红,心中感激却又无法出口,只是朝白衣人点了点头。

白衣人得到紫衣姑娘同意,举剑便朝风清扬刺去,哪知刺到一半,赶紧又收回长剑。

原来此时风清扬正蹲在老婆婆的身边,白衣人原本是拿剑要刺风清扬,却见老婆婆正好伸手去打风清扬,生怕伤到她,这才急忙收剑,又见紫衣姑娘此时憋的双脸通红,身体不住朝前,眼看手中长鞭就要落入风清扬手中,不由灵机一动,一剑朝那紧绷的长鞭上砍去。

紫衣姑娘似是也没想到白衣人竟想到这种损招来替自己解围,眼看手中兵刃要被立斩为两截,不由心中一急,一时岔气,脚下一滑,一个不妨身子被风清扬直挺挺的拉了过去,却也不愿意松手。

她心中暗自着急,接着又见白衣人长剑朝鞭上一斩,顿感手中一松,身子又不由自由的朝后仰去,差点一头撞在门上,待站稳再看手中长鞭,竟只剩下大半截了,不由更加恼怒,狠狠的蹬了白衣人一眼,似是在怪他无辜断了自己的长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委屈

风清扬见紫衣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手,避免节外生枝,连忙退到庙里。

这时,人群中有一拿剑的白衣男子上前拦住紫衣姑娘道:“姑娘,请不要动手,先把事情弄明白再动手不迟。”

紫衣姑娘瞪了白衣人一眼道:“这位兄台请了,事情显然已经很清楚了,如今两位老人都身受重伤躺在地上,不是此人所为,难道还会有谁?”

白衣人抱拳说道:“这位姑娘,眼下不是争论谁是凶手的时候,最好先看看这两位老人的伤势如何,再做定论,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其它人一听,也都劝道:“是啊。先看看人怎么样了再说啊!”

紫衣姑娘见状,这才狠狠的瞪了一眼风清扬,闪到了一边,手中长鞭仍是紧握,怒气冲冲的挡在门口,似是生怕他逃走一般。

风清扬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弄到这般境地,见白衣人进得庙来,连忙退后了一步,生怕再惹上什么是非,以致更说不清楚。

白衣人进屋将老农扶了起来,看到他已又止紧闭,又探了探呼吸,不由怒视了一眼风清扬,这才又扭头朝门口的紫衣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没救了。

众人一听那老农死了,不由都纷纷指着风清扬道:“打死这个杀人凶手。”

风清扬又是一惊,却也无话可说。

这时老婆婆已经爬到庙里,见到白衣男子摇头,知dào

老伴真的没救了,不由又是失声痛苦,口里也喊着:“杀了这恶人!”

白衣人连忙扶起老婆婆,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问道:“婆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婆婆听到白衣人问,这才扭头怒视着风清扬,用手指着他道:“你这恶贼,偷吃了供品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害死我家老头子?”

风清扬见她又指责自已,不由本能的反驳道:“我没有杀他,是他自己不小心撞死的。”

老婆婆哭道:“天杀的啊!我进庙的时候,明明看到你手里拿着半个馒头,我家老头子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怎么喊也喊不应,这里就你一个人,不是你杀的,还会有谁害他呢?”

她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明白,不由纷纷指着风清扬,责骂他太不像话,偷吃供品不说,被人发xiàn

还杀人灭口,心肠何其歹毒。

紫衣女子见如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不由泠哼一声,手中长鞭指着风清扬道:“恶贼,你此番还有何话说?”

风清扬见老婆婆把老农的死归咎于自己头上,心里一时备受委屈,便也不服气的说道:“哼,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没杀他。”

老婆婆见风清扬这般态度,不由气的浑身发抖,猛的扑倒在老农的身上哭道:“老头子啊!我就说陪你一起来进香,你却偏要我回去取刀纸,说是没刀纸星君会怪罪,哪知这一会功夫,你竟撒手西去,撇下我一人无依无靠,你倒是好了,我活着却还有什么意思。”

众人听后,不由又是一阵心酸。

白衣人这下便也站了起来,朝风清扬抱拳说道:“阁下为了区区几个馒头,竟动了杀机,当真罪大滔天,今日在下既然碰到了,就一定要替这两位老人家讨个公道。”

风清扬先前见他还是最讲理一个,如今仅凭老婆婆的两句话,便也认定是自己杀了人,一时气的脸色发青,嘴里“冷哼”一声道:“阁下如果不相信在下的话,在下也无话可说,两位既然要做这英雄好汉,替这两位老人打抱不平,在下也无话可说。”

紫衣女子见他到了此时还不肯认罪,态度如此傲慢,不由更加生气了,泠笑道:“好,很好!既然如此,今日本姑娘今日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恶贼,好为这老伯伯报仇。”

她说话间,手中长鞭一抖,便已带着劲风,径自朝风清扬身上劈了下来。

风清扬见她说打就打,不由大吃一惊,又见那鞭势来势甚急,如今自己手中空空,也不敢硬接,连忙就地一滚,避了开去。

哪到却正好滚到那婆婆的身边,那婆婆此时正在为死了老伴伤心,突见风清扬滚到自己脚下,二话不说,挥起手掌便要去打。

恰在此时,风清扬眼见紫衣姑娘手中长鞭又再次劈来,他不及细想,知dào

若是躲过此鞭,恐怕会伤及老婆婆,到时恐怕更说不清,连忙伸出左手,硬生生的一把抓住鞭稍,使劲向前一扯,紫衣姑娘脚下顿时朝前一滑,身子朝前顷来。

风清扬一试之下,这才知dào

紫衣姑娘的内力竟在自己之下,于是便拼着挨老婆婆几拳头,暗使一把劲,想要将紫衣姑娘手中的长鞭夺过来。

一边的白衣人见紫衣姑娘眼看就要吃亏,连忙抽出手中长剑,说道:“姑娘莫怕,在下来助你。”

紫衣姑娘此时正用力与风清扬挣扯手中长鞭,此时一张俏脸早已憋的通红,心中感激却又无法出口,只是朝白衣人点了点头。

白衣人得到紫衣姑娘同意,举剑便朝风清扬刺去,哪知刺到一半,赶紧又收回长剑。

原来此时风清扬正蹲在老婆婆的身边,白衣人原本是拿剑要刺风清扬,却见老婆婆正好伸手去打风清扬,生怕伤到她,这才急忙收剑,又见紫衣姑娘此时憋的双脸通红,身体不住朝前,眼看手中长鞭就要落入风清扬手中,不由灵机一动,一剑朝那紧绷的长鞭上砍去。

紫衣姑娘似是也没想到白衣人竟想到这种损招来替自己解围,眼看手中兵刃要被立斩为两截,不由心中一急,一时岔气,脚下一滑,一个不妨身子被风清扬直挺挺的拉了过去,却也不愿意松手。

她心中暗自着急,接着又见白衣人长剑朝鞭上一斩,顿感手中一松,身子又不由自由的朝后仰去,差点一头撞在门上,待站稳再看手中长鞭,竟只剩下大半截了,不由更加恼怒,狠狠的蹬了白衣人一眼,似是在怪他无辜断了自己的长鞭。

第一百七十章 突围

这边风清扬刚才还以为白衣人举剑是朝自己刺来,这才连忙暗暗用劲,想要加速将紫衣姑娘手中长鞭夺下来,哪知却见长剑瞬间已到了自己跟前,不由大惊,正在被迫要撒手之时,突然又见长剑收回,朝长鞭上砍去,这才明白,白衣人同样顾忌伤到老婆婆,不由松下心来,手中又暗使了一把劲,将紫衣姑娘再次拉近一些,哪知正要夺下她手中长鞭,却又顿感手下一松,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朝后倒去,哪知不巧的是,手中却多出了半截鞭稍,竟一时失控,重重的打在了身边老婆婆的头上,等发xiàn

时,却已晚了,不由更是傻了,看着手中的鞭一时又不知如何是好。

老婆婆原本想多打几下风清扬,好替自己死去的丈夫出出气,哪曾想这一次,她的拳头还没落到风清扬身上,便已见到长鞭朝自己挥来,一个躲闪不及,太阳穴处被重重的扫了一下,顿时跌倒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这一下,更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风清扬眼见老婆婆慢慢倒在自己面前,看着手中凭空多出的半截长鞭简直是欲哭无泪,刚要说话,却听紫衣女子怒道:“你这个恶贼,不仅杀害了老伯伯,而且还弄断了本姑娘手中的兵刃,现在连一个可怜的老婆婆都不放过,你真是罪大恶极,死一万次也不足惜,本姑娘今日索性跟你拼了。”

她说到这里,根本不容风清扬插话,提起手中的半截鞭子,便又怒喝一声冲着风清扬挥了过来。

风清扬正看着老婆婆的尸体发呆,哪曾顾得上许多,一个不妨,头上挨了紫衣女子重重一鞭,一时火辣辣的痛,他不由伸手一摸,抹下一把血来,不由怒视着紫衣女子道:“明明是你这恶婆娘,弄断了鞭子,害死了老婆婆,却还要怪在我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紫衣少女刚才打了风清扬一鞭子,见他并不还手,正不知是否再打第二鞭子时,却听风清扬骂自己是恶婆娘,不由之怒可想而知,便又不假思索怒喝一声,再次挥鞭照着风清扬的头又劈了下来。

风清扬无奈之下,只好就地一滚,避了开去。

哪这想,庙宇外的人们见到如今连老婆婆也死了,不由对风清扬更加痛恨了,二话不说,纷纷抄起家伙,朝风清扬打来,手中有锄头的不敢向前,只是拿着家伙挡在门口以防风清扬逃跑,有兵刃则用兵刃,一时间四五个江湖中人开始群起而攻向风清扬。

白衣人似是生怕落后于人,也举剑连朝风清扬身上乱刺。

风清扬虽然武功虽然不是很高,可好歹也是华山弟子,日日受到师傅、师兄的熏陶,手下剑术自也不是很弱,如今他见众人都朝自己攻来,知dào

今日若是不冲出这个庙宇,恐怕会被乱棒打死。为今之计,只能先打个缺口跑出去再做打算。

他此念一生,又见围攻自己的人中,有一个手持长剑的灰衣人挡在门口,于是想也没想,拿着手中半截长鞭,就地再一滚,躲开一人刺来的一剑,咬齿硬撑着又挨了紫衣女子一鞭,这才到了灰衣人身边,急忙用手中半截长鞭,顺势一扫,缠住他的小腿肚,顺势向前使劲一拉,顿时那人脚下一轻,仰面摔倒在地。

风清扬不等他倒地,一跃而起,轻松夺下他手中长剑,然后转过身,照着那人的后心重重踢了一脚,将那人的身子踢了起来,那人身不由已在空中打了一个转,正好迎着白衣人刺来的一剑扑了上去

顿时只听“噗嗤”一声,白衣人手中长剑不及撤开,直挺挺的刺入灰衣人胸口,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这下众人又是一惊,风清扬顾命要紧,却也不理会,只听后面有鞭声,手中长剑连忙使出一招“浪子回头”斜斜的自上往下朝上削去,只听“璞”的一声响,显然对方已经中剑,这才扭头去看,见是紫衣女子,不由很是解气。

原来,紫衣女子看到白衣人失手杀了人,不由又想到刚才他挥剑砍断自己长鞭之事,如今又见他弄巧成拙,不由眉头一皱,手中半截长鞭照着风清扬的后脑勺便扫了过去,哪知长鞭因为断了一截,已够不着风清扬,还未近身,却只见风清扬头也不加,手中长剑已照着自己的胸口刺了过来,身边子连忙一偏,想要躲开,却已晚了,瞬间只见胸口衣服被长剑割破,不由吓出一身泠汗,暗自庆幸风清扬剑招其实已经用老,只是只是划破她的外衣,并未伤及身体。

饶是如此,紫衣妇子一见自己胸前衣服被划破,露出里面红色胸衣来,她不由脸上一红,恰好又见风清扬正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不由脸上一红,唾骂一声道:“小淫贼,看什么看,本姑娘今日跟你拼了。”

说话间,她已丢掉手中半截长鞭,一把夺下身边一人手中单刀,照着风清扬的面便砍了过来。

风清扬刚才夺了长剑,无意中又伤一人,听到后面长鞭袭来声音,想也没想便使出了“浪子回头”这一招,哪曾想却巧的又刺破了紫衣女子的胸衣,见她露出里面红色肚兜,不由一愣,接着便脸上一红,再见紫衣女子随手夺了一把单刀,二话不说便又照自己砍来,依然一幅拼命三郎的架势,不免心中也有些发毛,顿时生了胆怯之心。

恰在这时,又见白衣人从背后偷袭,不由一惊,连忙举起长剑先朝紫衣女子砍来的单刀挡去,与此同时左脚丝毫也不敢停留,瞬间也朝白衣人持剑的右手腕踢去。

白衣人眼见风清扬腹背受敌,不由很是得yì

的看了紫衣女子一眼,哪曾想一个不妨,却见风清扬的左脚朝自己的手腕踢来,不由一惊,想要抽剑却已晚了,顿时只觉手腕处感到一阵痛疼,手中长剑差点被踢飞脱手,再也不敢大意,连忙后退几步方才站稳,一时囧的满脸通红。

风清扬一脚踢退白衣人,手中长剑向上用力一掀,架开紫衣女子砍过来的单刀,正欲夺门而出,哪知旁边刚才那个被紫衣女子夺了单刀的男子,不知何时竟又拾起紫衣女子丢下的半截长鞭,照着风清扬的头部便打了下来,好在他从没学过鞭法,这才打得有些偏,仅仅只打中风清扬右手臂上肘关节处。

饶是如此,风清扬仍是手臂一痛,差点将手中长剑脱落。

那些站在门口的人,此时见风清扬手拿长剑,朝自己冲了过来,虽然手中拿着锄头,可是仍然很是害pà

,纷纷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一时间留一了下口中。

风清扬瞅准空子,头也不回的便逃出了破庙。

第一百七十章 突围

这边风清扬刚才还以为白衣人举剑是朝自己刺来,这才连忙暗暗用劲,想要加速将紫衣姑娘手中长鞭夺下来,哪知却见长剑瞬间已到了自己跟前,不由大惊,正在被迫要撒手之时,突然又见长剑收回,朝长鞭上砍去,这才明白,白衣人同样顾忌伤到老婆婆,不由松下心来,手中又暗使了一把劲,将紫衣姑娘再次拉近一些,哪知正要夺下她手中长鞭,却又顿感手下一松,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朝后倒去,哪知不巧的是,手中却多出了半截鞭稍,竟一时失控,重重的打在了身边老婆婆的头上,等发xiàn

时,却已晚了,不由更是傻了,看着手中的鞭一时又不知如何是好。

老婆婆原本想多打几下风清扬,好替自己死去的丈夫出出气,哪曾想这一次,她的拳头还没落到风清扬身上,便已见到长鞭朝自己挥来,一个躲闪不及,太阳穴处被重重的扫了一下,顿时跌倒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这一下,更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风清扬眼见老婆婆慢慢倒在自己面前,看着手中凭空多出的半截长鞭简直是欲哭无泪,刚要说话,却听紫衣女子怒道:“你这个恶贼,不仅杀害了老伯伯,而且还弄断了本姑娘手中的兵刃,现在连一个可怜的老婆婆都不放过,你真是罪大恶极,死一万次也不足惜,本姑娘今日索性跟你拼了。”

她说到这里,根本不容风清扬插话,提起手中的半截鞭子,便又怒喝一声冲着风清扬挥了过来。

风清扬正看着老婆婆的尸体发呆,哪曾顾得上许多,一个不妨,头上挨了紫衣女子重重一鞭,一时火辣辣的痛,他不由伸手一摸,抹下一把血来,不由怒视着紫衣女子道:“明明是你这恶婆娘,弄断了鞭子,害死了老婆婆,却还要怪在我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紫衣少女刚才打了风清扬一鞭子,见他并不还手,正不知是否再打第二鞭子时,却听风清扬骂自己是恶婆娘,不由之怒可想而知,便又不假思索怒喝一声,再次挥鞭照着风清扬的头又劈了下来。

风清扬无奈之下,只好就地一滚,避了开去。

哪这想,庙宇外的人们见到如今连老婆婆也死了,不由对风清扬更加痛恨了,二话不说,纷纷抄起家伙,朝风清扬打来,手中有锄头的不敢向前,只是拿着家伙挡在门口以防风清扬逃跑,有兵刃则用兵刃,一时间四五个江湖中人开始群起而攻向风清扬。

白衣人似是生怕落后于人,也举剑连朝风清扬身上乱刺。

风清扬虽然武功虽然不是很高,可好歹也是华山弟子,日日受到师傅、师兄的熏陶,手下剑术自也不是很弱,如今他见众人都朝自己攻来,知dào

今日若是不冲出这个庙宇,恐怕会被乱棒打死。为今之计,只能先打个缺口跑出去再做打算。

他此念一生,又见围攻自己的人中,有一个手持长剑的灰衣人挡在门口,于是想也没想,拿着手中半截长鞭,就地再一滚,躲开一人刺来的一剑,咬齿硬撑着又挨了紫衣女子一鞭,这才到了灰衣人身边,急忙用手中半截长鞭,顺势一扫,缠住他的小腿肚,顺势向前使劲一拉,顿时那人脚下一轻,仰面摔倒在地。

风清扬不等他倒地,一跃而起,轻松夺下他手中长剑,然后转过身,照着那人的后心重重踢了一脚,将那人的身子踢了起来,那人身不由已在空中打了一个转,正好迎着白衣人刺来的一剑扑了上去

顿时只听“噗嗤”一声,白衣人手中长剑不及撤开,直挺挺的刺入灰衣人胸口,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这下众人又是一惊,风清扬顾命要紧,却也不理会,只听后面有鞭声,手中长剑连忙使出一招“浪子回头”斜斜的自上往下朝上削去,只听“璞”的一声响,显然对方已经中剑,这才扭头去看,见是紫衣女子,不由很是解气。

原来,紫衣女子看到白衣人失手杀了人,不由又想到刚才他挥剑砍断自己长鞭之事,如今又见他弄巧成拙,不由眉头一皱,手中半截长鞭照着风清扬的后脑勺便扫了过去,哪知长鞭因为断了一截,已够不着风清扬,还未近身,却只见风清扬头也不加,手中长剑已照着自己的胸口刺了过来,身边子连忙一偏,想要躲开,却已晚了,瞬间只见胸口衣服被长剑割破,不由吓出一身泠汗,暗自庆幸风清扬剑招其实已经用老,只是只是划破她的外衣,并未伤及身体。

饶是如此,紫衣妇子一见自己胸前衣服被划破,露出里面红色胸衣来,她不由脸上一红,恰好又见风清扬正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不由脸上一红,唾骂一声道:“小淫贼,看什么看,本姑娘今日跟你拼了。”

说话间,她已丢掉手中半截长鞭,一把夺下身边一人手中单刀,照着风清扬的面便砍了过来。

风清扬刚才夺了长剑,无意中又伤一人,听到后面长鞭袭来声音,想也没想便使出了“浪子回头”这一招,哪曾想却巧的又刺破了紫衣女子的胸衣,见她露出里面红色肚兜,不由一愣,接着便脸上一红,再见紫衣女子随手夺了一把单刀,二话不说便又照自己砍来,依然一幅拼命三郎的架势,不免心中也有些发毛,顿时生了胆怯之心。

恰在这时,又见白衣人从背后偷袭,不由一惊,连忙举起长剑先朝紫衣女子砍来的单刀挡去,与此同时左脚丝毫也不敢停留,瞬间也朝白衣人持剑的右手腕踢去。

白衣人眼见风清扬腹背受敌,不由很是得yì

的看了紫衣女子一眼,哪曾想一个不妨,却见风清扬的左脚朝自己的手腕踢来,不由一惊,想要抽剑却已晚了,顿时只觉手腕处感到一阵痛疼,手中长剑差点被踢飞脱手,再也不敢大意,连忙后退几步方才站稳,一时囧的满脸通红。

风清扬一脚踢退白衣人,手中长剑向上用力一掀,架开紫衣女子砍过来的单刀,正欲夺门而出,哪知旁边刚才那个被紫衣女子夺了单刀的男子,不知何时竟又拾起紫衣女子丢下的半截长鞭,照着风清扬的头部便打了下来,好在他从没学过鞭法,这才打得有些偏,仅仅只打中风清扬右手臂上肘关节处。

饶是如此,风清扬仍是手臂一痛,差点将手中长剑脱落。

那些站在门口的人,此时见风清扬手拿长剑,朝自己冲了过来,虽然手中拿着锄头,可是仍然很是害pà

,纷纷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一时间留一了下口中。

风清扬瞅准空子,头也不回的便逃出了破庙。

第一百七十一章 巧遇

此时,恰好天色已黑,风清扬在荒野里狂奔了一阵,只听身后紫衣女子大声喊道:“大家伙追啊,不要让这恶人逃了。”

他隐约看到前面有一处废弃的排水渠道,那里水草较为茂密,连忙灵机一动跑了过去,择了一处隐蔽位置俯在草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紫衣女子带着那些人,片刻功夫便已追了过去,在渠道上徘徊一阵,便又朝前追去,不一会便隐没夜色之中,声音也越来越远。

风清扬待他们跑远,这才借着夜色,慢慢起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转了一个大圈,这才又调头。

此时他经过破庙里这么一场恶斗,肚子不由越发饿了,却也不敢再朝幽州城去,只好继xù

朝蓬莱岛的方向继xù

奔去。

风清扬一路尽走小路,饿了就在深山野林里采些野果来充饥,渴了就喝些河水,再也不敢进入人多之地,甚至连官道也不敢走,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第二日正午,终于进得烟台地界,眼看再过两天就可以到达蓬莱岛,他想到这一路总算是熬了过来,于是高兴之余,顺着小路向前望去,看到前方不远处好似有个包子铺,此时只感觉到口渴,于是便左看左看,寻思这地界较为偏僻,离县城也远,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官兵,于是便一路奔了过去。

到了近处,看到路边搭着一个简陋的茅草小屋,屋顶上斜斜的插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过烟包子铺。

一时觉得这名字很是奇怪,有些禅宗的意味,再看看里茶馆里面坐着七、八个人,看样子都是行路经过此地的。

他此时经过破庙的事,此时已成了惊弓之鸟一般,不由对这些人留了个心眼。只见东南处一张桌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身边桌放着一把长剑,女的身着红衣,背对自己,什么也看不清,再看西北边一张桌上坐着六个人,每个桌上都放着刀、剑,棍之类的兵器,每人身穿蓝衣,背后绣着“恒远”二字,又见路边放着二辆推车,上面堆了几口箱子,上面插着一面旗帜,上写:恒远镖局。”

风清扬寻思道:“听说这恒远镖局远在湖北、河南等都有分局,东家张恒远,是威震湖北的棍术前辈,为人也很正直,深受武林朋友敬重,就连那些专靠打劫为生的绿林都给他三分薄面,想必他手下这帮人,也定然都是好手,只是如今我身负人命官司,不便理会,倘若不是,定要结交一番。”

一时之中,他不由觉得有些遗憾,寻思自己还是赶路要紧,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于是便朝店小二招呼道:“小二哥,来一碗清茶,十五个包子。”

东南边桌上一男一女见风清扬一张口便要十五个馒头,不由轻轻回头朝他瞄了一眼,似是在笑他吃的太多。

风清扬恰好kàn

到,只见那女的年约三十出头,一张瓜子脸,模样甚是俊俏,笑起来很是洒脱。

男的四十有余,身着绿衣,白白胖胖,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老爷,如果不是桌上那把剑,根本不敢想像他会像那些风餐露宿的剑客一样也是江湖中人。

风清扬见他们朝自己笑,虽然明知有些讥讽,可为了不惹麻烦,还是报以友善的微笑。

绿衣男方才见同伴嘲笑风清扬,本就有些过意不去,如今又见风清扬主动示好,于是便抱拳笑道:“少侠,请了。”

风清扬见状,也连忙抱拳说道:“请!”

于是,二人算是打过招呼,绿衣男子这才又回过头去,继xù

喝茶。

红衣女子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风清扬点了点头,算是致歉。

风清扬自然是报以微笑,这才静心等茶水和馒头。

西南边恒远镖局的六人,却好似见怪不怪,连看也没看风清扬一眼。

店小二听到风清扬要十五个包子,寻思只管有钱赚就行,哪还管得着他能不能吃完,于是便端了一碗茶和三盘热呼呼的包子放在桌上,一盘五个,三盘正好十五个。

风清扬端过其中一盘,指着另外两盘,朝那小二说道:“小二哥,麻烦你将这十个包子打包,我要带着路上吃。”

店小二点头应道:“好的,客官您稍等。”

说完便端着那两盘包子转身去打包。

风清扬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如今见到这热呼呼的包子,便再也顾不得烫,拿起一个便朝嘴里吃去。

吃一个,喝一口茶,不到片刻功夫三个包子便已进了肚,如此喝完一碗茶,他正准bèi

招呼店小二再添一碗茶,哪知正要开口,却听到马蹄的疾驰声,不由好奇的回头一看,只见从上面跳下一个黄衣女子和白衣男子来,正是在破庙里遇到的紫衣女子和白衣男子,寻思可能是自己用剑划破了紫衣女子的衣服,她这才被迫换了身黄衣衣服,一时很是吃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竟也来到了这里,连忙低下头去,生怕被发xiàn



黄衣女子下了马,将手中缰绳交给白衣男子,待他拴好两匹马,二人这才径直走到离风清扬不远处的一张桌上坐了下来,将手中东西重重砸在桌子上大声道:“真是岂有此理,我二人追了大半夜,却眼看那小淫贼在眼皮子底下溜走,当真窝火。”

她此言一出,不由引得恒远镖局的人都朝她看到,眉头均是一皱。

风清扬知dào

她是说自己的,此时哪敢抬头,头紧贴桌上,用眼角斜扫了一眼黄衣少女,又见她刚刚砸在桌上的正是在破庙被那白衣人用剑斩断的半截长鞭,便猜想她不知何是又拾了回来,再听她骂自己“小淫贼”,心中虽怒,一时却也不敢反驳,只能忍气吐声,连忙趁她正在生气,还没有注意到自己之时,悄悄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放在桌上,又将剩下的二个包子就那样塞进怀里,尽管烫的胸口难受,却也只好咬牙忍着,偷偷站了起来朝路边的林子里溜去。

哪知刚走两步,却听到在后面喊道:“客官,您的包子。”

风清扬知dào

店小二在叫自己,心中暗叫不好,哪敢回头,脚下更是加快了步伐,想要早些离开这里。

哪知越是着急越是不顺,店小二收了桌上的银子,还道风清扬没听清楚,便又追了上去,拉着他道:“客官,您要的包子。”

风清扬的怪举动无形中早已引起茶馆里所有的人注意,大家不由都纷纷朝这边看来。

风清扬不敢回头,就那样接过店小二手里打包好的包子,轻声说道:“多谢,小二哥。”

他说完便将那包子捧在手里,也不敢放入背后包袱之中,就那样匆匆离去。

哪知刚走几步,却听到黄衣女子大喊一声道:“喂,你站住。”

风清扬知dào

她已认出自己,哪敢停留,头也不回的喊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他说完便加快了步伐小跑起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巧遇

此时,恰好天色已黑,风清扬在荒野里狂奔了一阵,只听身后紫衣女子大声喊道:“大家伙追啊,不要让这恶人逃了。”

他隐约看到前面有一处废弃的排水渠道,那里水草较为茂密,连忙灵机一动跑了过去,择了一处隐蔽位置俯在草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紫衣女子带着那些人,片刻功夫便已追了过去,在渠道上徘徊一阵,便又朝前追去,不一会便隐没夜色之中,声音也越来越远。

风清扬待他们跑远,这才借着夜色,慢慢起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转了一个大圈,这才又调头。

此时他经过破庙里这么一场恶斗,肚子不由越发饿了,却也不敢再朝幽州城去,只好继xù

朝蓬莱岛的方向继xù

奔去。

风清扬一路尽走小路,饿了就在深山野林里采些野果来充饥,渴了就喝些河水,再也不敢进入人多之地,甚至连官道也不敢走,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第二日正午,终于进得烟台地界,眼看再过两天就可以到达蓬莱岛,他想到这一路总算是熬了过来,于是高兴之余,顺着小路向前望去,看到前方不远处好似有个包子铺,此时只感觉到口渴,于是便左看左看,寻思这地界较为偏僻,离县城也远,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官兵,于是便一路奔了过去。

到了近处,看到路边搭着一个简陋的茅草小屋,屋顶上斜斜的插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过烟包子铺。

一时觉得这名字很是奇怪,有些禅宗的意味,再看看里茶馆里面坐着七、八个人,看样子都是行路经过此地的。

他此时经过破庙的事,此时已成了惊弓之鸟一般,不由对这些人留了个心眼。只见东南处一张桌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身边桌放着一把长剑,女的身着红衣,背对自己,什么也看不清,再看西北边一张桌上坐着六个人,每个桌上都放着刀、剑,棍之类的兵器,每人身穿蓝衣,背后绣着“恒远”二字,又见路边放着二辆推车,上面堆了几口箱子,上面插着一面旗帜,上写:恒远镖局。”

风清扬寻思道:“听说这恒远镖局远在湖北、河南等都有分局,东家张恒远,是威震湖北的棍术前辈,为人也很正直,深受武林朋友敬重,就连那些专靠打劫为生的绿林都给他三分薄面,想必他手下这帮人,也定然都是好手,只是如今我身负人命官司,不便理会,倘若不是,定要结交一番。”

一时之中,他不由觉得有些遗憾,寻思自己还是赶路要紧,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于是便朝店小二招呼道:“小二哥,来一碗清茶,十五个包子。”

东南边桌上一男一女见风清扬一张口便要十五个馒头,不由轻轻回头朝他瞄了一眼,似是在笑他吃的太多。

风清扬恰好kàn

到,只见那女的年约三十出头,一张瓜子脸,模样甚是俊俏,笑起来很是洒脱。

男的四十有余,身着绿衣,白白胖胖,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老爷,如果不是桌上那把剑,根本不敢想像他会像那些风餐露宿的剑客一样也是江湖中人。

风清扬见他们朝自己笑,虽然明知有些讥讽,可为了不惹麻烦,还是报以友善的微笑。

绿衣男方才见同伴嘲笑风清扬,本就有些过意不去,如今又见风清扬主动示好,于是便抱拳笑道:“少侠,请了。”

风清扬见状,也连忙抱拳说道:“请!”

于是,二人算是打过招呼,绿衣男子这才又回过头去,继xù

喝茶。

红衣女子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风清扬点了点头,算是致歉。

风清扬自然是报以微笑,这才静心等茶水和馒头。

西南边恒远镖局的六人,却好似见怪不怪,连看也没看风清扬一眼。

店小二听到风清扬要十五个包子,寻思只管有钱赚就行,哪还管得着他能不能吃完,于是便端了一碗茶和三盘热呼呼的包子放在桌上,一盘五个,三盘正好十五个。

风清扬端过其中一盘,指着另外两盘,朝那小二说道:“小二哥,麻烦你将这十个包子打包,我要带着路上吃。”

店小二点头应道:“好的,客官您稍等。”

说完便端着那两盘包子转身去打包。

风清扬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如今见到这热呼呼的包子,便再也顾不得烫,拿起一个便朝嘴里吃去。

吃一个,喝一口茶,不到片刻功夫三个包子便已进了肚,如此喝完一碗茶,他正准bèi

招呼店小二再添一碗茶,哪知正要开口,却听到马蹄的疾驰声,不由好奇的回头一看,只见从上面跳下一个黄衣女子和白衣男子来,正是在破庙里遇到的紫衣女子和白衣男子,寻思可能是自己用剑划破了紫衣女子的衣服,她这才被迫换了身黄衣衣服,一时很是吃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竟也来到了这里,连忙低下头去,生怕被发xiàn



黄衣女子下了马,将手中缰绳交给白衣男子,待他拴好两匹马,二人这才径直走到离风清扬不远处的一张桌上坐了下来,将手中东西重重砸在桌子上大声道:“真是岂有此理,我二人追了大半夜,却眼看那小淫贼在眼皮子底下溜走,当真窝火。”

她此言一出,不由引得恒远镖局的人都朝她看到,眉头均是一皱。

风清扬知dào

她是说自己的,此时哪敢抬头,头紧贴桌上,用眼角斜扫了一眼黄衣少女,又见她刚刚砸在桌上的正是在破庙被那白衣人用剑斩断的半截长鞭,便猜想她不知何是又拾了回来,再听她骂自己“小淫贼”,心中虽怒,一时却也不敢反驳,只能忍气吐声,连忙趁她正在生气,还没有注意到自己之时,悄悄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放在桌上,又将剩下的二个包子就那样塞进怀里,尽管烫的胸口难受,却也只好咬牙忍着,偷偷站了起来朝路边的林子里溜去。

哪知刚走两步,却听到在后面喊道:“客官,您的包子。”

风清扬知dào

店小二在叫自己,心中暗叫不好,哪敢回头,脚下更是加快了步伐,想要早些离开这里。

哪知越是着急越是不顺,店小二收了桌上的银子,还道风清扬没听清楚,便又追了上去,拉着他道:“客官,您要的包子。”

风清扬的怪举动无形中早已引起茶馆里所有的人注意,大家不由都纷纷朝这边看来。

风清扬不敢回头,就那样接过店小二手里打包好的包子,轻声说道:“多谢,小二哥。”

他说完便将那包子捧在手里,也不敢放入背后包袱之中,就那样匆匆离去。

哪知刚走几步,却听到黄衣女子大喊一声道:“喂,你站住。”

风清扬知dào

她已认出自己,哪敢停留,头也不回的喊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他说完便加快了步伐小跑起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智斗

黄衣女子本来还没注意到风清扬,后来听到店小二喝,这才好奇的看一眼,却发xiàn

衣服有点熟悉,这才留情,又见他头也不敢回,更是怀疑了,再看身形简直就跟破庙里碰到的那小淫贼是一模一样,却也不敢肯定,后来又听到风清扬说话,这才试着喊了一声,却听风清扬直接说她找错了人,顿时更加确定了风清扬的身份,又想到昨晚他对自己的无礼和羞辱,气上心头来,一把抄起桌上的半截长鞭,指着风清扬怒骂一声道:“好你个小淫贼,本姑娘终算找到你了,看你还往哪里逃。”

她话音未落,手中半截长鞭便已从风清扬后背席卷而来。

风清扬听到背后长鞭来势甚急,知dào

再也瞒不过去,连忙闪了开去,头也不回的朝黄衣女子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黄衣女子泠哼一声道:“哼,认错人?淫贼,你就算是烧成了灰,本姑娘也能认得出来,今日看你还往哪里逃。”

她说话间,手中长鞭连挥,早已攻了风清扬好几招,一时使得风清扬手忙脚乱,抱着包子东躲西藏。

这时白衣男子生怕风清扬跑,便也手拿长剑挡住了去路。

风清扬这下知dào

自己再也走不了了,索性站住,朝那白衣男子说道:“在下与二位无怨无仇,为何你们非要缠着不放?”

黄衣女子见他停了下来,这才也上前一步,与那白衣男了并排站在一起,用手中半截长鞭指着风清扬道:“小淫贼,你说的倒好听,跟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了两个馒头,竟起了杀心,杀害两个手无寸铁的无辜老人,可谓手段惨忍,而且还弄断了我的兵器,更用下流卑鄙的手段侮辱本姑娘,如今本姑娘的清白已经荡然不存,你竟还敢口口声声说与我们无怨无仇,今日就算本姑娘不为自己的清白雪耻,誓也要为了冤死的两个老人报仇,废话少说,你拿命来吧!”

她愤愤的说完此番话之后,便又怒气冲冲的用手中半截长鞭朝风清扬迎面扫来。

风清扬眼见长鞭袭来,此时手中又抱着包子,无法还手,只能左右躲避,哪知刚躲过黄衣女子一鞭,这边却又听白衣男子说道:“恶贼,你残害无辜百姓,罪大恶极,当真死不足惜,今日我就顾不上什么江湖规矩了,你也不要说我们以多欺少,要怪就只怪自己平日为非作歹,为天地所不容。”

黄衣女子又连着挥了几鞭,仍然无法伤及风清扬,早已心急火燎,又听白衣男子啰嗦个没完,顿时很不满道:“你一个大男子,怎么做起事来婆婆妈妈,对付这等恶人,还需跟他客气什么,只管先割下他的头,用来祭奠那死去的老人再说。”

她说话间手中长鞭,便又扫向风清扬脑门。

白衣男子这才又抱拳说道:“是,姑娘教xùn

的极是,在下立kè

便来助你。”

他说完便也不再客气,举起手中长剑,便朝风清扬当胸刺去。

此时,风清扬正好在躲闪黄衣女子手中的长鞭,哪曾想到白衣男子如此听说,说杀说杀,眼见他长剑当胸袭来,想也没想,举起手中包裹便朝长剑挡去。

只听白衣男子手中长剑“璞”的一声,应声刺入风清扬手里那包软绵绵的包子中。

白衣男子也没想到风清扬竟拿包子挡剑,生怕在黄衣女子面前失了威风,连忙手中长剑用力一划,只听“磁拉”一声,装包子的布被撕破一个很大的口子,里面十个包子顿时被弄的漫天飞舞,其中一个包子更是串在长剑上,掉不下来。

恰在此时,黄衣女子手中长鞭又朝风清扬横扫过来,却不偏不倚打中了一个正欲落下的包子,顿时包子被强劲的鞭风击的粉碎,里面包着的粉条和猪肉做成的馅,自然四处飞散,有小半落在了风清扬身上,还有大半全都洒了黄衣女子身上。

黄衣女子见自己这一鞭子不仅没伤到风清扬一根毫毛,而且又将自己身上刚换的新衣弄的脏兮兮的,不由更加怒了,回头又见白衣男子手中长剑上串着一个包子,左右摇晃,始终如无弄掉,顿时呵斥道:“真是没用的东西。”

白衣男子听到黄衣女子骂自己没用,不由脸上一红,想辩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顿时将所有怒气都牵怒到风清扬身上,这才伸手取掉串在长剑的包子,指着风清扬道:“恶贼,今日我与你誓不两立。”

风清扬刚才见他二人不分青红皂白又朝自己打来,本还生气,如今见到白衣男子手拿包子被黄衣女子骂,顿时又觉得搞笑,再看黄衣女子此时满身都是包子馅,那副狼狈像更是让人忍俊不禁,顿时嘴里“嘿嘿”笑道:“闹了半天,原来两位是想抢在下手中的包子吃,你们怎么不早说呢,何苦非要如此大费周章,舞刀弄剑的,现在好了弄得大家浑身都是包子馅的多不雅观。”

他说完,见黄衣女子的脸都白了,便又笑道:“不过没关系,既然二位还想吃,在下请客。”

他说完便朝正躲在远远的看热闹的店小二招呼道:“小二哥,我这二位朋友想吃包子,身上一时又没带银子,今天我请客,给他们每人十人,快点端来。”

店小二知dào

风清扬开玩笑,生怕他不给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边恒远镖局的一个人接着道:“小二哥,你还傻愣着干吗?有这么好的生意不去做,你放心,要是这小哥没机会付银子,哥几个替他付了。”

风清扬本就对恒远镖局的有好感,如今听他们替自己说话,不由笑着抱了抱拳,道:“如此,多谢几位大哥了!”

恒远镖局的人也不知是谁插话道:“小子,不用客气,小心那娘们手中的鞭子。”

风清扬听他提醒,不由一惊,这才看到黄衣女子手中长鞭又朝自己扫来,连忙一跃闪过,嘴里笑道:“姑娘,这么手辣,想谋杀亲夫啊!”

黄衣女子听后,不由脸上一红,更回怒了,嘴里破口骂道:“淫贼,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手中长鞭,便又刷刷刷,连扫三鞭。

风清扬知dào

她武功平平,却也不怕,左跳一下,左躲一下,再一后退,三鞭便避开了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智斗

黄衣女子本来还没注意到风清扬,后来听到店小二喝,这才好奇的看一眼,却发xiàn

衣服有点熟悉,这才留情,又见他头也不敢回,更是怀疑了,再看身形简直就跟破庙里碰到的那小淫贼是一模一样,却也不敢肯定,后来又听到风清扬说话,这才试着喊了一声,却听风清扬直接说她找错了人,顿时更加确定了风清扬的身份,又想到昨晚他对自己的无礼和羞辱,气上心头来,一把抄起桌上的半截长鞭,指着风清扬怒骂一声道:“好你个小淫贼,本姑娘终算找到你了,看你还往哪里逃。”

她话音未落,手中半截长鞭便已从风清扬后背席卷而来。

风清扬听到背后长鞭来势甚急,知dào

再也瞒不过去,连忙闪了开去,头也不回的朝黄衣女子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黄衣女子泠哼一声道:“哼,认错人?淫贼,你就算是烧成了灰,本姑娘也能认得出来,今日看你还往哪里逃。”

她说话间,手中长鞭连挥,早已攻了风清扬好几招,一时使得风清扬手忙脚乱,抱着包子东躲西藏。

这时白衣男子生怕风清扬跑,便也手拿长剑挡住了去路。

风清扬这下知dào

自己再也走不了了,索性站住,朝那白衣男子说道:“在下与二位无怨无仇,为何你们非要缠着不放?”

黄衣女子见他停了下来,这才也上前一步,与那白衣男了并排站在一起,用手中半截长鞭指着风清扬道:“小淫贼,你说的倒好听,跟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了两个馒头,竟起了杀心,杀害两个手无寸铁的无辜老人,可谓手段惨忍,而且还弄断了我的兵器,更用下流卑鄙的手段侮辱本姑娘,如今本姑娘的清白已经荡然不存,你竟还敢口口声声说与我们无怨无仇,今日就算本姑娘不为自己的清白雪耻,誓也要为了冤死的两个老人报仇,废话少说,你拿命来吧!”

她愤愤的说完此番话之后,便又怒气冲冲的用手中半截长鞭朝风清扬迎面扫来。

风清扬眼见长鞭袭来,此时手中又抱着包子,无法还手,只能左右躲避,哪知刚躲过黄衣女子一鞭,这边却又听白衣男子说道:“恶贼,你残害无辜百姓,罪大恶极,当真死不足惜,今日我就顾不上什么江湖规矩了,你也不要说我们以多欺少,要怪就只怪自己平日为非作歹,为天地所不容。”

黄衣女子又连着挥了几鞭,仍然无法伤及风清扬,早已心急火燎,又听白衣男子啰嗦个没完,顿时很不满道:“你一个大男子,怎么做起事来婆婆妈妈,对付这等恶人,还需跟他客气什么,只管先割下他的头,用来祭奠那死去的老人再说。”

她说话间手中长鞭,便又扫向风清扬脑门。

白衣男子这才又抱拳说道:“是,姑娘教xùn

的极是,在下立kè

便来助你。”

他说完便也不再客气,举起手中长剑,便朝风清扬当胸刺去。

此时,风清扬正好在躲闪黄衣女子手中的长鞭,哪曾想到白衣男子如此听说,说杀说杀,眼见他长剑当胸袭来,想也没想,举起手中包裹便朝长剑挡去。

只听白衣男子手中长剑“璞”的一声,应声刺入风清扬手里那包软绵绵的包子中。

白衣男子也没想到风清扬竟拿包子挡剑,生怕在黄衣女子面前失了威风,连忙手中长剑用力一划,只听“磁拉”一声,装包子的布被撕破一个很大的口子,里面十个包子顿时被弄的漫天飞舞,其中一个包子更是串在长剑上,掉不下来。

恰在此时,黄衣女子手中长鞭又朝风清扬横扫过来,却不偏不倚打中了一个正欲落下的包子,顿时包子被强劲的鞭风击的粉碎,里面包着的粉条和猪肉做成的馅,自然四处飞散,有小半落在了风清扬身上,还有大半全都洒了黄衣女子身上。

黄衣女子见自己这一鞭子不仅没伤到风清扬一根毫毛,而且又将自己身上刚换的新衣弄的脏兮兮的,不由更加怒了,回头又见白衣男子手中长剑上串着一个包子,左右摇晃,始终如无弄掉,顿时呵斥道:“真是没用的东西。”

白衣男子听到黄衣女子骂自己没用,不由脸上一红,想辩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顿时将所有怒气都牵怒到风清扬身上,这才伸手取掉串在长剑的包子,指着风清扬道:“恶贼,今日我与你誓不两立。”

风清扬刚才见他二人不分青红皂白又朝自己打来,本还生气,如今见到白衣男子手拿包子被黄衣女子骂,顿时又觉得搞笑,再看黄衣女子此时满身都是包子馅,那副狼狈像更是让人忍俊不禁,顿时嘴里“嘿嘿”笑道:“闹了半天,原来两位是想抢在下手中的包子吃,你们怎么不早说呢,何苦非要如此大费周章,舞刀弄剑的,现在好了弄得大家浑身都是包子馅的多不雅观。”

他说完,见黄衣女子的脸都白了,便又笑道:“不过没关系,既然二位还想吃,在下请客。”

他说完便朝正躲在远远的看热闹的店小二招呼道:“小二哥,我这二位朋友想吃包子,身上一时又没带银子,今天我请客,给他们每人十人,快点端来。”

店小二知dào

风清扬开玩笑,生怕他不给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边恒远镖局的一个人接着道:“小二哥,你还傻愣着干吗?有这么好的生意不去做,你放心,要是这小哥没机会付银子,哥几个替他付了。”

风清扬本就对恒远镖局的有好感,如今听他们替自己说话,不由笑着抱了抱拳,道:“如此,多谢几位大哥了!”

恒远镖局的人也不知是谁插话道:“小子,不用客气,小心那娘们手中的鞭子。”

风清扬听他提醒,不由一惊,这才看到黄衣女子手中长鞭又朝自己扫来,连忙一跃闪过,嘴里笑道:“姑娘,这么手辣,想谋杀亲夫啊!”

黄衣女子听后,不由脸上一红,更回怒了,嘴里破口骂道:“淫贼,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手中长鞭,便又刷刷刷,连扫三鞭。

风清扬知dào

她武功平平,却也不怕,左跳一下,左躲一下,再一后退,三鞭便避开了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用计

这边店小二方才听到恒远镖局的人说话,知dào

他们不会赖账,于是便高声喊道:“好勒,客官,您稍等,包子马上就到。”

他说完便转身进了店里去拿包子。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似是觉得风清扬很是风趣,又瞧着他们打热闹,更见黄衣女子身上一身包子馅,于是便有人笑嘻嘻的叫道:“小妹妹,我看你身上衣服已经脏了,不能再穿了,不如现在就当着全都脱下来,光子身子打,这样又凉快,手脚又能施展的开,岂不痛快?”

他此言一出,其它几名镖局汉子听了,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显然觉得开这种玩笑很是享shòu



这边那桌上的绿衣男子听他们尽当着众人的面对黄衣女子说出如此这般污秽不堪的话语来,不由皱了一下眉头,而他身边的红衣女子却先是脸上一红,接着便又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

绿衣男子这才不再理会那帮人,便也注视着红衣女子,二人一时都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瞬间便又不顾周围这么多人,陷入了恩爱中。

这边黄衣女子听到恒远镖局的人出言很是轻薄,一时两张小脸胀的通红,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又见他们人多势众,一时却也不敢出言顶状,顿时又将所有怒气归结于身边的白衣人,朝着他泠哼一声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白衣男子见她又责怪自己,不由脸上一红,却也不敢不嘴,想到自己多次受到心爱女子责怪,都是由风清扬引起,不由更加生气,再次用剑指着风清扬道:“小恶贼,你三番五次羞辱于我,今日我跟你拼了。”

他话音刚落,这边恒远镖局的人又大声起轰道:“兄台,我劝你还是先将包子吃了,这样才有力qì

找人家拼命的嘛,不么到时小娘子又要说你不中用了。”

另外一人也跟着笑道:“是啊!要不然一手拿包子,一手拿剑,很容易分心的嘛。”

白衣男子这时才想起手中还拿着包子,又见黄衣女子正瞪着自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由尴尬的朝她一笑,这才将手中包子狠狠的仍在地上,再次拿剑指着风清扬道:“恶贼,你拿命来吧!”

那知他话语刚落,却见身边黄衣女子手中半截长鞭已经先行朝风清扬攻去,不由犹豫了一下,接着便随后也朝风清扬身上刺去。

风清扬见黄衣女子长鞭再次朝自己腿下卷来,不由暗自着急。

此时,他手中一无兵器,二无包子,总不能赤手空拳去跟他们斗吧,正着急间,眼见就要中鞭,这才想起怀里刚才还塞了两个包子,想也没想,便伸手入怀,迅速掏了出来,随手分别朝黄衣女子及白衣男子仍了出去,嘴里大声喊道:“暗器来了,小心!”

这边看热闹的人听风清扬发暗器的时候,还跟敌人说一声,不由对他又有了好感,绿衣男子也微微点头。

这边白衣男子持剑在黄衣女子后面跟着,突见风清扬伸手入怀,又听他说要发暗器,担心黄衣女子受伤,连忙拉了她一把,提醒道:“白姑娘,小心恶贼暗器伤人。”

黄衣女子刚才眼见手中长鞭,就要扫中风清扬的双腿,然后再顺势一拉,那样他就会乖乖的束手就擒,任凭自己摆布,哪知却突然听到风清扬说要发暗器,生怕一不小心中了暗器,连忙撤鞭后退,果然看到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分别朝她二人袭来,不由大一惊,连忙手中一抖,将长鞭打向袭击而来的包子。

白衣人也连忙挥剑朝暗器上挡去。

哪知这一挡不打紧,顿时只见暗器分散,里面又洒出许多东西来,她二人不由大惊,连忙迅速后撤,却又闻到四周散出一股熟悉的味道,等退到安全地带,这才发xiàn

身上竟又撒了许多豆腐干,这才知dào

又中了风清扬的诡计,不由气的直跺脚却毫无办法,想到这一切都是白衣人害的,不由看着他道:“胆小鬼,这么怕死,怎么不回家呆着去。”

白衣人此时好心没得好报,吃了黄衣女子一顿骂,不由脸上一红,却也不敢说什么,连忙解释道:“白姑娘,在下只是担心你中了这恶贼的奸计。”

黄衣女子听后,不由泠哼一声,似是很不领情。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听了,自然又是一阵大笑。

绿衣男子瞧见风清扬临阵对敌如此机灵,仅凭几个包子将让对方一时措手不及,不由心中暗自称赞,可又想到刚才黄衣女子说他乱杀无故,却又眉头紧皱。

白衣男子两翻遭到风清扬用包子调戏,早已气的发疯,如今又被黄衣女子骂,不由更是没面子,当下吸取教xùn

,二话不说,举剑又朝风清扬砍去。

风清扬见他这次竟直接拿剑当刀来使,知dào

他也是一时气急攻坏乱了分寸,这下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不由泠笑一声,寻思如何再戏弄他一番。

恰在此时,店小二为了挣钱,再也不怕双方正在恶斗,两手各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包子走到风清扬身边道:“客官,包子来了,不知dào

是不是需yào

打包呢?”

风清扬眼见长剑袭来,正愁没法对付,又见包子来了,不由灵机一动,抓起一个包子拿在,一时也顾不得烫,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了,下在现在就请这位兄台吃吧!”

他说完便将手中包子顺势朝白衣男子身上仍去。

白衣男子两番受责,暗下决心一定要给风清扬一个好kàn

,在心爱的女子面前挽回些面子,眼见长剑就要刺中风清扬,正暗自高兴,却不想店小二为了钱,竟不怕死,把包子端给了风清扬。

又见风清扬单手一挥,一个包子又朝自己身上击来,瞬间想到刚才的一幕,再也不敢挥剑去斩,只是身子一侧,好在他反应够快,那包子只是擦身而过落在地上,并不曾弄脏衣服。

他一剑失败,却又见风清扬手中又拿了一个包子,一时不敢再向前,只好而退,站在黄衣女子身边,一时窘的面红耳赤,却也不敢看她。

黄衣女子见他弄得如此狼狈,不由再次泠哼一声,并未说话,神情显然很是瞧不起他。

白衣男子面上顿时有如猪肝一般。

第一百七十三章 用计

这边店小二方才听到恒远镖局的人说话,知dào

他们不会赖账,于是便高声喊道:“好勒,客官,您稍等,包子马上就到。”

他说完便转身进了店里去拿包子。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似是觉得风清扬很是风趣,又瞧着他们打热闹,更见黄衣女子身上一身包子馅,于是便有人笑嘻嘻的叫道:“小妹妹,我看你身上衣服已经脏了,不能再穿了,不如现在就当着全都脱下来,光子身子打,这样又凉快,手脚又能施展的开,岂不痛快?”

他此言一出,其它几名镖局汉子听了,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显然觉得开这种玩笑很是享shòu



这边那桌上的绿衣男子听他们尽当着众人的面对黄衣女子说出如此这般污秽不堪的话语来,不由皱了一下眉头,而他身边的红衣女子却先是脸上一红,接着便又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

绿衣男子这才不再理会那帮人,便也注视着红衣女子,二人一时都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瞬间便又不顾周围这么多人,陷入了恩爱中。

这边黄衣女子听到恒远镖局的人出言很是轻薄,一时两张小脸胀的通红,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又见他们人多势众,一时却也不敢出言顶状,顿时又将所有怒气归结于身边的白衣人,朝着他泠哼一声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白衣男子见她又责怪自己,不由脸上一红,却也不敢不嘴,想到自己多次受到心爱女子责怪,都是由风清扬引起,不由更加生气,再次用剑指着风清扬道:“小恶贼,你三番五次羞辱于我,今日我跟你拼了。”

他话音刚落,这边恒远镖局的人又大声起轰道:“兄台,我劝你还是先将包子吃了,这样才有力qì

找人家拼命的嘛,不么到时小娘子又要说你不中用了。”

另外一人也跟着笑道:“是啊!要不然一手拿包子,一手拿剑,很容易分心的嘛。”

白衣男子这时才想起手中还拿着包子,又见黄衣女子正瞪着自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由尴尬的朝她一笑,这才将手中包子狠狠的仍在地上,再次拿剑指着风清扬道:“恶贼,你拿命来吧!”

那知他话语刚落,却见身边黄衣女子手中半截长鞭已经先行朝风清扬攻去,不由犹豫了一下,接着便随后也朝风清扬身上刺去。

风清扬见黄衣女子长鞭再次朝自己腿下卷来,不由暗自着急。

此时,他手中一无兵器,二无包子,总不能赤手空拳去跟他们斗吧,正着急间,眼见就要中鞭,这才想起怀里刚才还塞了两个包子,想也没想,便伸手入怀,迅速掏了出来,随手分别朝黄衣女子及白衣男子仍了出去,嘴里大声喊道:“暗器来了,小心!”

这边看热闹的人听风清扬发暗器的时候,还跟敌人说一声,不由对他又有了好感,绿衣男子也微微点头。

这边白衣男子持剑在黄衣女子后面跟着,突见风清扬伸手入怀,又听他说要发暗器,担心黄衣女子受伤,连忙拉了她一把,提醒道:“白姑娘,小心恶贼暗器伤人。”

黄衣女子刚才眼见手中长鞭,就要扫中风清扬的双腿,然后再顺势一拉,那样他就会乖乖的束手就擒,任凭自己摆布,哪知却突然听到风清扬说要发暗器,生怕一不小心中了暗器,连忙撤鞭后退,果然看到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分别朝她二人袭来,不由大一惊,连忙手中一抖,将长鞭打向袭击而来的包子。

白衣人也连忙挥剑朝暗器上挡去。

哪知这一挡不打紧,顿时只见暗器分散,里面又洒出许多东西来,她二人不由大惊,连忙迅速后撤,却又闻到四周散出一股熟悉的味道,等退到安全地带,这才发xiàn

身上竟又撒了许多豆腐干,这才知dào

又中了风清扬的诡计,不由气的直跺脚却毫无办法,想到这一切都是白衣人害的,不由看着他道:“胆小鬼,这么怕死,怎么不回家呆着去。”

白衣人此时好心没得好报,吃了黄衣女子一顿骂,不由脸上一红,却也不敢说什么,连忙解释道:“白姑娘,在下只是担心你中了这恶贼的奸计。”

黄衣女子听后,不由泠哼一声,似是很不领情。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听了,自然又是一阵大笑。

绿衣男子瞧见风清扬临阵对敌如此机灵,仅凭几个包子将让对方一时措手不及,不由心中暗自称赞,可又想到刚才黄衣女子说他乱杀无故,却又眉头紧皱。

白衣男子两翻遭到风清扬用包子调戏,早已气的发疯,如今又被黄衣女子骂,不由更是没面子,当下吸取教xùn

,二话不说,举剑又朝风清扬砍去。

风清扬见他这次竟直接拿剑当刀来使,知dào

他也是一时气急攻坏乱了分寸,这下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不由泠笑一声,寻思如何再戏弄他一番。

恰在此时,店小二为了挣钱,再也不怕双方正在恶斗,两手各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包子走到风清扬身边道:“客官,包子来了,不知dào

是不是需yào

打包呢?”

风清扬眼见长剑袭来,正愁没法对付,又见包子来了,不由灵机一动,抓起一个包子拿在,一时也顾不得烫,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了,下在现在就请这位兄台吃吧!”

他说完便将手中包子顺势朝白衣男子身上仍去。

白衣男子两番受责,暗下决心一定要给风清扬一个好kàn

,在心爱的女子面前挽回些面子,眼见长剑就要刺中风清扬,正暗自高兴,却不想店小二为了钱,竟不怕死,把包子端给了风清扬。

又见风清扬单手一挥,一个包子又朝自己身上击来,瞬间想到刚才的一幕,再也不敢挥剑去斩,只是身子一侧,好在他反应够快,那包子只是擦身而过落在地上,并不曾弄脏衣服。

他一剑失败,却又见风清扬手中又拿了一个包子,一时不敢再向前,只好而退,站在黄衣女子身边,一时窘的面红耳赤,却也不敢看她。

黄衣女子见他弄得如此狼狈,不由再次泠哼一声,并未说话,神情显然很是瞧不起他。

白衣男子面上顿时有如猪肝一般。

第一百七十四章 借剑

风清扬见刚才这么随手一丢,便令白衣男子被迫撤剑而退,不由顿时有了主意,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交给店小二,又将他手中两盘包子,端到手里,朝白衣男子说道:“兄台,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在下请你吃包子,你不吃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把它打落在地,这岂不是大大的浪费?莫不成,你连这包子都接不住不成?看来,你得抽空多练习练习接包子的招式了。”

他此言一出,那边恒远镖局的汉子,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西南桌边的红衣女子似乎也被刚才风清扬那招扔包子打法逗乐了,如今又听他如此说,不由更加觉得好笑,终于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便又朝绿衣男子说道:“相公,这位小哥说话可真有意思,这不明明是在骂那位拿剑的公子哥是肉包子打狗有去不回吗?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当真难得。”

她此言一出,绿衣男子不由脸上色变,轻轻接着抓住她的手,笑道:“青儿,谁说不是呢,这肉包子打狗法,我先前也是闻所未闻,如今能有幸一见,当真好玩的紧。”

白衣男子刚才听了风清扬的话,本就气的不行,如今又听这他二人出言讥讽,不由长剑改向,指着他二人道:“狗男女,你们嘴里不干不净,骂谁是狗?”

绿衣男子听白衣男子骂,脸色顿变,左手瞬间按住桌上长剑。

红衣女子见他发怒,连忙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背上,撒娇道:“相公,你看这疯狗真是不得了,现在说疯就疯,开始乱咬人了,你又何必跟一条疯狗一般见识呢?难不成,它咬你一口,你还要倒过去咬他一口不成?”

绿衣男子看了看红衣女子的,这才又松了按剑的手,握着红衣女子的小手笑道:“倩儿,你说这疯狗如果要是真发起疯来,可真厉害的紧,我可没事制服。不过,我见那位小兄弟,既然知dào

肉包子打狗的方法,自然便也有杀疯狗的本事,不如我们就请他来帮我们教xùn

教xùn

乱咬人的疯狗,你说好不好呢?”

那叫倩儿的姑娘高兴的拍手说道:“好啊!好啊!相公果然好主意,这下我们可有热闹看了,只是倩儿担心那疯狗牙尖口恶,身说身边又有一条小母狗在一边助阵,当然厉害的紧,那小兄弟又不是丐帮帮主,手中没有打狗棒,又如何能收服得了那疯狗呢?万一被他们咬上一口,岂不是连小命都没了,当真可惜的很。”

绿衣男子听后,不由也点了点头,朝风清扬看了一眼道:“倩儿说的极是,若是小兄弟手里只有包子,那顶多只是给疯狗撑死,并不能将他杀死,还是制服不了他,可如果那小兄弟手中有了杀狗的东西,那情况便不一样了,你说是不是呢?小兄弟!”

他此话看似在跟哪叫倩儿的姑娘说,实则是看着风清扬的,风清扬又岂会不知。

他听完此话,便已猜到绿衣男子有意要借剑自己,于是伸手将背上包袱取了下来,又将手中剩下的包子递给店小二道:“小二哥,麻烦你将这包子装好了,在下带着路上吃,免得被疯狗糟蹋了。”

店小二先前得了银子,连忙跑过去接过,拿到一边打包去了。

风清扬这才走到绿衣男子身边,抱拳说道:“这位兄台有礼了,在下斗胆,想问兄台借件杀狗的工具,不知意下如何?”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是跟绿衣男子说的,可眼神却盯着白衣男子看。

白衣男子见他三人竟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气的脸红脖子粗,想拿剑攻来,却又不敢,只看了一眼身边的白姓女子,见她没动,一时却也拿不定主意。

这边绿衣男子见风清扬如此客气,便也抱拳说道:“这位小兄弟,既然你有打狗的本事,那么在下区区这把破剑,正好可以用来屠狗,不知小兄弟是否嫌弃?”

他说完便拿起桌上长剑,刷的一下抽出剑身,也不站起,就那们单手递给风清扬。

风清扬见长剑锋锋上面隐孢散出一种淡淡的蓝光,知dào

是一把宝剑,连忙接过,左看右看,很是喜欢,许久才大声赞道:“真是一把好剑,只是它去屠一只疯狗,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若是再被狗血弄脏了宝剑,在下岂不亵渎了宝剑的灵性?”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见风清扬借把剑都这么啰嗦,早已等的不耐烦了,其中有人大声叫道:“喂,小兄弟,你借剑就借剑吧,何必如此啰嗦?看没看到那边疯狗都吱呀咧嘴的,等着挨宰呢。”

另一人接过笑道:“是啊!不过小兄弟千万要记住,一定要手下留情,只能把那公狗宰了,将母狗留下,让我们兄弟也乐呵乐呵,那就更好了。”

这一番话自然把白姓女子也连在一起骂了,而且还是如此口无遮拦,毫无顾忌,直气的白姓女子手中长鞭紧握,身体发抖却也不敢乱动,只把怒气来朝白衣男子身上撒去道:“窝囊费,你不如不要姓龙了,改姓虫好了。你若是不敢上前,退后让姑奶奶来,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白衣男子哪受得了这口气,寻思若是自己真的退了下去,让一个女孩子打头阵,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于是二话不说,口中大喝一声,手中一招“海底捞月”使了出来,直取风清扬双足。

风清扬眼见长剑已至,也不躲避,手中瞬间使出一招“白虹贯日”,直朝白衣人的左肩点去。

这招“白虹贯日”正是华山剑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原来风清扬生怕自己一时鲁莽,损坏了白衣男子的宝剑无法交待,这才特意避开白衣男子手中长剑,攻向上身,如此一招“围魏救赵”,虽然不能截住对方刺来的长剑,使自己多了一份危险,可却能避其锋芒,攻其不备。

果然,白衣男子似乎也想不通风清扬竟敢完全不理会自己的长剑,将自己致身于危险之地,知dào

自己如果坚持刺下去,势必刺伤风清扬,好出一口恶气,博得心爱女子一笑,可如此一来,自己肩膀处却也要受伤,更何况他见风清扬这招剑法来势甚猛,手中长剑更是锋利无比,两相权衡一下,他最终还是觉得为了博心爱女子一笑而使自己受伤,还是很不划算的,最终还是抽剑架开风清扬刺来的长剑,然后顺势一退。

第一百七十四章 借剑

风清扬见刚才这么随手一丢,便令白衣男子被迫撤剑而退,不由顿时有了主意,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交给店小二,又将他手中两盘包子,端到手里,朝白衣男子说道:“兄台,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在下请你吃包子,你不吃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把它打落在地,这岂不是大大的浪费?莫不成,你连这包子都接不住不成?看来,你得抽空多练习练习接包子的招式了。”

他此言一出,那边恒远镖局的汉子,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西南桌边的红衣女子似乎也被刚才风清扬那招扔包子打法逗乐了,如今又听他如此说,不由更加觉得好笑,终于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便又朝绿衣男子说道:“相公,这位小哥说话可真有意思,这不明明是在骂那位拿剑的公子哥是肉包子打狗有去不回吗?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当真难得。”

她此言一出,绿衣男子不由脸上色变,轻轻接着抓住她的手,笑道:“青儿,谁说不是呢,这肉包子打狗法,我先前也是闻所未闻,如今能有幸一见,当真好玩的紧。”

白衣男子刚才听了风清扬的话,本就气的不行,如今又听这他二人出言讥讽,不由长剑改向,指着他二人道:“狗男女,你们嘴里不干不净,骂谁是狗?”

绿衣男子听白衣男子骂,脸色顿变,左手瞬间按住桌上长剑。

红衣女子见他发怒,连忙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背上,撒娇道:“相公,你看这疯狗真是不得了,现在说疯就疯,开始乱咬人了,你又何必跟一条疯狗一般见识呢?难不成,它咬你一口,你还要倒过去咬他一口不成?”

绿衣男子看了看红衣女子的,这才又松了按剑的手,握着红衣女子的小手笑道:“倩儿,你说这疯狗如果要是真发起疯来,可真厉害的紧,我可没事制服。不过,我见那位小兄弟,既然知dào

肉包子打狗的方法,自然便也有杀疯狗的本事,不如我们就请他来帮我们教xùn

教xùn

乱咬人的疯狗,你说好不好呢?”

那叫倩儿的姑娘高兴的拍手说道:“好啊!好啊!相公果然好主意,这下我们可有热闹看了,只是倩儿担心那疯狗牙尖口恶,身说身边又有一条小母狗在一边助阵,当然厉害的紧,那小兄弟又不是丐帮帮主,手中没有打狗棒,又如何能收服得了那疯狗呢?万一被他们咬上一口,岂不是连小命都没了,当真可惜的很。”

绿衣男子听后,不由也点了点头,朝风清扬看了一眼道:“倩儿说的极是,若是小兄弟手里只有包子,那顶多只是给疯狗撑死,并不能将他杀死,还是制服不了他,可如果那小兄弟手中有了杀狗的东西,那情况便不一样了,你说是不是呢?小兄弟!”

他此话看似在跟哪叫倩儿的姑娘说,实则是看着风清扬的,风清扬又岂会不知。

他听完此话,便已猜到绿衣男子有意要借剑自己,于是伸手将背上包袱取了下来,又将手中剩下的包子递给店小二道:“小二哥,麻烦你将这包子装好了,在下带着路上吃,免得被疯狗糟蹋了。”

店小二先前得了银子,连忙跑过去接过,拿到一边打包去了。

风清扬这才走到绿衣男子身边,抱拳说道:“这位兄台有礼了,在下斗胆,想问兄台借件杀狗的工具,不知意下如何?”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是跟绿衣男子说的,可眼神却盯着白衣男子看。

白衣男子见他三人竟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气的脸红脖子粗,想拿剑攻来,却又不敢,只看了一眼身边的白姓女子,见她没动,一时却也拿不定主意。

这边绿衣男子见风清扬如此客气,便也抱拳说道:“这位小兄弟,既然你有打狗的本事,那么在下区区这把破剑,正好可以用来屠狗,不知小兄弟是否嫌弃?”

他说完便拿起桌上长剑,刷的一下抽出剑身,也不站起,就那们单手递给风清扬。

风清扬见长剑锋锋上面隐孢散出一种淡淡的蓝光,知dào

是一把宝剑,连忙接过,左看右看,很是喜欢,许久才大声赞道:“真是一把好剑,只是它去屠一只疯狗,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若是再被狗血弄脏了宝剑,在下岂不亵渎了宝剑的灵性?”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见风清扬借把剑都这么啰嗦,早已等的不耐烦了,其中有人大声叫道:“喂,小兄弟,你借剑就借剑吧,何必如此啰嗦?看没看到那边疯狗都吱呀咧嘴的,等着挨宰呢。”

另一人接过笑道:“是啊!不过小兄弟千万要记住,一定要手下留情,只能把那公狗宰了,将母狗留下,让我们兄弟也乐呵乐呵,那就更好了。”

这一番话自然把白姓女子也连在一起骂了,而且还是如此口无遮拦,毫无顾忌,直气的白姓女子手中长鞭紧握,身体发抖却也不敢乱动,只把怒气来朝白衣男子身上撒去道:“窝囊费,你不如不要姓龙了,改姓虫好了。你若是不敢上前,退后让姑奶奶来,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白衣男子哪受得了这口气,寻思若是自己真的退了下去,让一个女孩子打头阵,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于是二话不说,口中大喝一声,手中一招“海底捞月”使了出来,直取风清扬双足。

风清扬眼见长剑已至,也不躲避,手中瞬间使出一招“白虹贯日”,直朝白衣人的左肩点去。

这招“白虹贯日”正是华山剑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原来风清扬生怕自己一时鲁莽,损坏了白衣男子的宝剑无法交待,这才特意避开白衣男子手中长剑,攻向上身,如此一招“围魏救赵”,虽然不能截住对方刺来的长剑,使自己多了一份危险,可却能避其锋芒,攻其不备。

果然,白衣男子似乎也想不通风清扬竟敢完全不理会自己的长剑,将自己致身于危险之地,知dào

自己如果坚持刺下去,势必刺伤风清扬,好出一口恶气,博得心爱女子一笑,可如此一来,自己肩膀处却也要受伤,更何况他见风清扬这招剑法来势甚猛,手中长剑更是锋利无比,两相权衡一下,他最终还是觉得为了博心爱女子一笑而使自己受伤,还是很不划算的,最终还是抽剑架开风清扬刺来的长剑,然后顺势一退。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还剑

风清扬一招之间便解了围,又令黄衣男子一时手足无措,顿时来了信心,接着手下华山剑法便源源不断的使了出来。

他虽然剑宗一派武功最弱的一个,可总算华山剑法甚是了得,对付这些不入流的角色却也是绰绰有余,所以一时之间,竟占了上风。

白姓女子刚才眼见白衣男子已经占了上风,原以为他会为替自己出这口恶气而拼着受伤,也要削断风清扬的双足,一时心里不由很是感动,那知到了关键时刻,却见白衣男子竟临阵退缩,只顾保命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心情,心中顿时时万般失望,如今又见他被风清扬逼的连连后退,本应上前助阵,可心中一时有气,却拿着半截长鞭,泠眼观看,却也不上前助阵。

白衣男子也没想到风清扬手中剑法如此了得,如今几招下来,被他逼的连连后退,知dào

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生怕一个失手吃亏,连连给白姓女子使眼色,希望她能帮自己一把,哪知她却装做没看到一般,不动不动,心中不由暗自着急,想要开口求救,却又放不下面子,一时更是心烦意乱,手中剑法便又乱了套,又见风清扬一剑连着一边朝自己频频攻来,丝毫不给自己留一点喘息的机会,不由更加手忙脚乱,眼看着风清扬又是一招“长虹贯日”朝自己右肩刺来,再也顾不上面子,大声喊道:“白姑娘,救命!”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一听白衣男子求救,纷纷再次大笑道:“大家快看,这公狗在向母狗求救了,有好戏看了。”

别外一人也跟着起哄道:“是啊!这下小兄弟可是要双狗一起屠了,只可惜了那条漂亮的小母狗,哥几个还没能好好享shòu

享shòu

呢。”

这边红衣女子听后,不由“咯咯”笑道:“这还不好办?到时咱们就让小二哥来个“双龙烩”,大家这下岂非不光有了眼福,也有了口福?”

她这一句话,自然引得恒远镖局的汉子再次大声尖叫,有人故yì

接道:“这位夫人的话就有些不妥当了,这双龙烩主料可是海参和对虾,放在一起煮了才好吃,若是用两只疯狗放在一起烹饪,恐怕那味道就不太妙了。”

他旁边的人也附合道:“刘师兄,言之有理,这何止味道不好,若是公狗跟母狗放在一个锅里煮,恐怕还会有骚味吧,那咱位哥几个吃了,可就不好受了。”

“哈!哈!哈!”

这时,众人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绿衣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只顾听笑话,却也忘记去看这边风清扬与白衣男子的打抖。

这边白姓女子听到同伴呼救,不由心中很是受用,知dào

再不出手他恐怕有危险,于是手中半截长鞭一抖,正待出手相助,却又听恒远镖局的人骂,不由寻思道:“这帮人真是可恶,眼看龙兄不是那小淫贼的对手,这才故yì

在一边骂阵,如此一来,我若是上前去帮他,那岂不是正中他们的计,承认自己是母狗了吗?如果我不帮他,看龙兄这架势,势必会吃万,我俩结伴而来,他也是出自好心,来帮我对付这小淫贼,如见眼见他有难,我若再不出手,倘若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面上岂不难看?如今这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她犹豫是否出手的片刻功夫,却突然听到风清扬口中轻喝一声道:“中!”

只见白衣男子手中长剑应声掉在地上,不由大惊,连忙挥起一鞭,击退风清扬,这才低头柔声问道:“龙公子,你怎么样了,伤势不碍事吧!”

原来这白衣男子姓龙。

他刚才一个不及,眼见风清扬手中长剑袭来,一个胆怯惊慌,手臂立即受伤,这才丢了长剑,本来心中对白姓女子袖手旁观很是不满,如今又见她对自己如此关心,顿时所有的气都消了,连忙轻声应道:“白姑娘,这点小伤不中挂齿,只是在下技不如人,未能为白姑娘报了昨日羞辱之仇,当真惭愧的很。”

白姓女子娘眼见白衣男子为了替自己报仇这才受伤,一时不由很是感动,又听他自责,连忙劝道:“龙公子对清清的恩情,清清又岂能不知?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公子不必记挂在心。来日方长,今日我二人不能杀了这小淫贼,以雪昨日之辱,只要日后再下苦功,定能千刀万剐了他,替你出了今日这口恶气。”

风清扬有意相让,见白姓女子挥鞭上来,这才顺势而退,立于一边,如今听到他二人对话,这才知dào

白姓女子叫白清清,不由默记在心。

原来,龙姓男子自从昨日在破庙因为报打不平遇到白清清,便对她一见倾心,为了获得她的芳心,这才自告奋勇,承诺与她一起寻找风清扬,并答yīng

替她一雪昨日之耻辱,只是这一路上,白清清对他都是彬彬有礼,有时甚至泠若冰霜,说话更不似现在这般柔声细语,一时却也忘记了手臂上的伤痛,高兴的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刚要说些动听的话,却又见白清清羞的满脸通红,知dào

自己一时激动,情绪失控了,这才做出了鲁莽行为,连忙松手,急道:“白姑娘,在下不是有意的,你……”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见他二人打着打着,竟又停了下来,只顾谈情说爱去了,于是又开始大笑道:“快看,原来这公狗打架的本事不行,向母狗献媚的本事倒是一流。”

白清清一只小手刚才被龙姓男子轻轻一握,心里小鹿乱跳,如今又听那些汉子说出如此不堪的话来,不由更是面红耳赤,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边绿衣男子见他二人如此神情,似乎也受到感染,不由伸手向前,握住了小倩的双手开始轻轻揉捏,神情是万分怜惜。

风清扬触景生情,见他二人卿卿我我,如此甜蜜,一时不由很是羡慕,脑海中顿时又想起了诗心,又想到她此时正跟自己的仇人独孤天在一起,心中顿时又起醋意,对独孤天也就无形中更加痛恨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还剑

风清扬一招之间便解了围,又令黄衣男子一时手足无措,顿时来了信心,接着手下华山剑法便源源不断的使了出来。

他虽然剑宗一派武功最弱的一个,可总算华山剑法甚是了得,对付这些不入流的角色却也是绰绰有余,所以一时之间,竟占了上风。

白姓女子刚才眼见白衣男子已经占了上风,原以为他会为替自己出这口恶气而拼着受伤,也要削断风清扬的双足,一时心里不由很是感动,那知到了关键时刻,却见白衣男子竟临阵退缩,只顾保命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心情,心中顿时时万般失望,如今又见他被风清扬逼的连连后退,本应上前助阵,可心中一时有气,却拿着半截长鞭,泠眼观看,却也不上前助阵。

白衣男子也没想到风清扬手中剑法如此了得,如今几招下来,被他逼的连连后退,知dào

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生怕一个失手吃亏,连连给白姓女子使眼色,希望她能帮自己一把,哪知她却装做没看到一般,不动不动,心中不由暗自着急,想要开口求救,却又放不下面子,一时更是心烦意乱,手中剑法便又乱了套,又见风清扬一剑连着一边朝自己频频攻来,丝毫不给自己留一点喘息的机会,不由更加手忙脚乱,眼看着风清扬又是一招“长虹贯日”朝自己右肩刺来,再也顾不上面子,大声喊道:“白姑娘,救命!”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一听白衣男子求救,纷纷再次大笑道:“大家快看,这公狗在向母狗求救了,有好戏看了。”

别外一人也跟着起哄道:“是啊!这下小兄弟可是要双狗一起屠了,只可惜了那条漂亮的小母狗,哥几个还没能好好享shòu

享shòu

呢。”

这边红衣女子听后,不由“咯咯”笑道:“这还不好办?到时咱们就让小二哥来个“双龙烩”,大家这下岂非不光有了眼福,也有了口福?”

她这一句话,自然引得恒远镖局的汉子再次大声尖叫,有人故yì

接道:“这位夫人的话就有些不妥当了,这双龙烩主料可是海参和对虾,放在一起煮了才好吃,若是用两只疯狗放在一起烹饪,恐怕那味道就不太妙了。”

他旁边的人也附合道:“刘师兄,言之有理,这何止味道不好,若是公狗跟母狗放在一个锅里煮,恐怕还会有骚味吧,那咱位哥几个吃了,可就不好受了。”

“哈!哈!哈!”

这时,众人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绿衣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只顾听笑话,却也忘记去看这边风清扬与白衣男子的打抖。

这边白姓女子听到同伴呼救,不由心中很是受用,知dào

再不出手他恐怕有危险,于是手中半截长鞭一抖,正待出手相助,却又听恒远镖局的人骂,不由寻思道:“这帮人真是可恶,眼看龙兄不是那小淫贼的对手,这才故yì

在一边骂阵,如此一来,我若是上前去帮他,那岂不是正中他们的计,承认自己是母狗了吗?如果我不帮他,看龙兄这架势,势必会吃万,我俩结伴而来,他也是出自好心,来帮我对付这小淫贼,如见眼见他有难,我若再不出手,倘若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面上岂不难看?如今这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她犹豫是否出手的片刻功夫,却突然听到风清扬口中轻喝一声道:“中!”

只见白衣男子手中长剑应声掉在地上,不由大惊,连忙挥起一鞭,击退风清扬,这才低头柔声问道:“龙公子,你怎么样了,伤势不碍事吧!”

原来这白衣男子姓龙。

他刚才一个不及,眼见风清扬手中长剑袭来,一个胆怯惊慌,手臂立即受伤,这才丢了长剑,本来心中对白姓女子袖手旁观很是不满,如今又见她对自己如此关心,顿时所有的气都消了,连忙轻声应道:“白姑娘,这点小伤不中挂齿,只是在下技不如人,未能为白姑娘报了昨日羞辱之仇,当真惭愧的很。”

白姓女子娘眼见白衣男子为了替自己报仇这才受伤,一时不由很是感动,又听他自责,连忙劝道:“龙公子对清清的恩情,清清又岂能不知?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公子不必记挂在心。来日方长,今日我二人不能杀了这小淫贼,以雪昨日之辱,只要日后再下苦功,定能千刀万剐了他,替你出了今日这口恶气。”

风清扬有意相让,见白姓女子挥鞭上来,这才顺势而退,立于一边,如今听到他二人对话,这才知dào

白姓女子叫白清清,不由默记在心。

原来,龙姓男子自从昨日在破庙因为报打不平遇到白清清,便对她一见倾心,为了获得她的芳心,这才自告奋勇,承诺与她一起寻找风清扬,并答yīng

替她一雪昨日之耻辱,只是这一路上,白清清对他都是彬彬有礼,有时甚至泠若冰霜,说话更不似现在这般柔声细语,一时却也忘记了手臂上的伤痛,高兴的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刚要说些动听的话,却又见白清清羞的满脸通红,知dào

自己一时激动,情绪失控了,这才做出了鲁莽行为,连忙松手,急道:“白姑娘,在下不是有意的,你……”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见他二人打着打着,竟又停了下来,只顾谈情说爱去了,于是又开始大笑道:“快看,原来这公狗打架的本事不行,向母狗献媚的本事倒是一流。”

白清清一只小手刚才被龙姓男子轻轻一握,心里小鹿乱跳,如今又听那些汉子说出如此不堪的话来,不由更是面红耳赤,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边绿衣男子见他二人如此神情,似乎也受到感染,不由伸手向前,握住了小倩的双手开始轻轻揉捏,神情是万分怜惜。

风清扬触景生情,见他二人卿卿我我,如此甜蜜,一时不由很是羡慕,脑海中顿时又想起了诗心,又想到她此时正跟自己的仇人独孤天在一起,心中顿时又起醋意,对独孤天也就无形中更加痛恨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赠剑

过了片刻,风清扬见他二人再也不来攻击自己了,这才持剑走到绿衣男子面前,抱拳说道:“这位兄台,承蒙借剑,感激不尽,如今完壁归赵,今日借剑之情,来日定当相报。”

绿衣男子接过风清扬手中长剑,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剑身,轻声说道:“小兄弟一手华山剑法使得出神入化,杀得那疯狗措手不及,当真大快人心,有道是宝剑配英雄,如果小兄弟不嫌弃,老夫想将这把长剑赠与小兄弟,不知小兄弟可否笑讷?”

风清扬见他认出自己,不由心中一紧,又听他说便要将如此珍贵的宝剑送与自己,更是大吃一惊,连忙摆手拒绝道:“不不,只台好意在下心领了,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把宝剑乃是稀世之物,在下又岂敢据为已有?兄台还请您收回宝剑。”

绿衣男子看了看身边的小倩,一时笑而不语。

小倩会意,这才柔声说道:“相公,莫不是这位小兄弟觉得你把长剑也太过陈破,配不上他,所以才有心拒绝,既然如此,奴家看你就不要再强人所难了,还是早早将它扔了为好,以免玷污了小兄弟的双眼。”

绿衣男子听后,看也不看手中长剑,点头说道:“小倩,听你一言,如梦方醒,如此说来,倒是我太过唐突了,有些强人所难,还请小兄弟见谅。”

他说完便伸出左手,握在长剑的尖端,似是准bèi

将之折断。

风清扬大吃一惊,连忙阻止道:“兄台,请不要误会,再下绝非此意,只是觉得君子不应夺人所爱,所以才不敢贸然相收,还请兄台手下留情。”

绿衣男子这才住手道:“哦,如此说来,小兄弟是肯接受这把剑了?”

风清扬知dào

绿衣男子手中这把长剑绝非一把普通的长剑,如果就此折断毁去,未免太过可惜,于是连忙抱拳说道:“兄台如此盛情,在下岂敢不从?日后定当好好利用,希望能不辱没了它。”

绿衣男子这才慢慢站了起来,将长剑还鞘,郑重的双手递与风清扬道:“如此,有劳小兄弟了!”

风清扬见他神色严肃,连忙恭身接过长剑,朝那绿衣男子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晚辈华山风清扬,未敢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他此言一出,这边恒远镖局的人不由顿时色变,纷纷将手放在兵刃上,紧紧盯着风清扬。

这边龙姓男子听到风清扬自报姓名,不由也是一愣,头上顿时出了些汗珠,朝身边的白清清看了一眼。

白清清这才知dào

风清扬的身份,连忙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风清扬此时心中已做打算,如果今日这两人胆敢向官府出卖自己,自己为了保命,定然会痛下杀手,如今看他二人不动声色,这才松了口气。

显然,风清扬的身份也引起了绿衣男子的注意,他面色稍改,接着便也抱拳客气道:“原来是华山风少侠,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很是荣幸,在下区区薄名,不值一提。”

风清扬听他说完,知dào

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也不强求,再次抱拳说道:“兄台客气了,在下初出茅庐,不懂江湖规矩,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哈!哈!哈!”

绿衣男子突然仰天大笑几声,随即看着远处的一颗树道:“好说,好说。”

他话音刚落,顿时声音一沉,泠声说道:“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呢?”

风清扬一愣,一时也猜不透他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正诧异间,突然看到从不远处的一棵高树上两个人飘然而下,分左右方向落在绿衣男子前方五十米外,又见左首边一位男子六十多岁,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双钩,右首一个年纪稍大的人手握一对判官笔,两人衣着怪异,左首为红色,右首为褐色,不由很是诧异,一时也猜不到对方是什么来历。

又见他二人此时一个双目正紧盯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一个双眼却一眨不眨的怒视着小倩,心中一时更是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绿衣男子这才缓缓坐下,右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道:“二位来的好快,还真有些出乎在下的意料。”

手握判官笔的人眼睛盯着只顾风清扬手里的长剑,泠哼一声道:“好说,好说,比起阁下的脚程来说,咱们算是慢的了。”

小倩不知为何,一见到那个手持双钩的老者盯着自己,顿时面色全无,浑身发抖,不由自主的握住绿衣男子的手,站了起来道:“相公,小倩好怕,我们还是早些走吧!”

她此言一出,拿双钩的老者手中双钩一竖,指着她怒声说道:“贱人,现在知dào

怕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想走,哼!晚了!”

绿衣男子见小倩害pà

,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她的小手道:“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小倩刚要说话,可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持双钩的老者,顿时吓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绿衣男子这才站了起来朝那二位老者说道:“二位兄台,到底怎么样才肯不再纠缠我二人呢?不妨说出来,今日大家一并了结了,如何?”

风清扬一时也不清楚他二人与这两位老者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一时也不好相帮,只能退到一边,静观其变。

那边白清清和龙姓男子此时似乎也忘记了此行来的目的,一时呆立在路边,双手再也分不开了,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恒远镖局的人似乎对眼前的事并不关心,便都又慢慢重新坐了下来,泠眼观看。

这边店小二见事情越来越复杂,又见来者不善,再也不敢看热闹了,躲的远远的,看着这一切。

使双钩的老者听完绿衣男子的话,不由泠哼一声道:“姓于的,枉你还是昆仑派一代掌门,竟然做出如此下三滥的勾当,辜负老夫对你一腔钦佩之情,约你到洞中以武会友,却不想你竟趁机将我的小妾拐走,当真卑鄙无耻。”

风清扬一听此话,不由大吃一惊,看看面前站着的白白胖胖的绿衣男子,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就是当今昆仑派的掌门人于晓通,而再看看他身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的小倩,却更是不敢想像,她竟是那使双钩的老者小妾,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又看了一眼怀中抱着的长剑,似是生怕于晓通再要回去一般。

这边龙姓男子听说刚才自己骂的竟是当今四大门派之一的昆仑派掌门于晓通,不由吓的是浑身直冒泠汗,半晌再也不敢说话。

恒远镖局的人就算明知于晓通抢人家老婆不对,可是却也不敢再说什么风凉话了,只是静静的看着热闹,不再插话。

也许今天所发生的事,对他们来说,又是一件江湖奇闻,日后他们一旦离开这里,自然便有了吹嘘的本钱,所以一时之间,他们也不舍得离开。

第一百七十六章 赠剑

过了片刻,风清扬见他二人再也不来攻击自己了,这才持剑走到绿衣男子面前,抱拳说道:“这位兄台,承蒙借剑,感激不尽,如今完壁归赵,今日借剑之情,来日定当相报。”

绿衣男子接过风清扬手中长剑,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剑身,轻声说道:“小兄弟一手华山剑法使得出神入化,杀得那疯狗措手不及,当真大快人心,有道是宝剑配英雄,如果小兄弟不嫌弃,老夫想将这把长剑赠与小兄弟,不知小兄弟可否笑讷?”

风清扬见他认出自己,不由心中一紧,又听他说便要将如此珍贵的宝剑送与自己,更是大吃一惊,连忙摆手拒绝道:“不不,只台好意在下心领了,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把宝剑乃是稀世之物,在下又岂敢据为已有?兄台还请您收回宝剑。”

绿衣男子看了看身边的小倩,一时笑而不语。

小倩会意,这才柔声说道:“相公,莫不是这位小兄弟觉得你把长剑也太过陈破,配不上他,所以才有心拒绝,既然如此,奴家看你就不要再强人所难了,还是早早将它扔了为好,以免玷污了小兄弟的双眼。”

绿衣男子听后,看也不看手中长剑,点头说道:“小倩,听你一言,如梦方醒,如此说来,倒是我太过唐突了,有些强人所难,还请小兄弟见谅。”

他说完便伸出左手,握在长剑的尖端,似是准bèi

将之折断。

风清扬大吃一惊,连忙阻止道:“兄台,请不要误会,再下绝非此意,只是觉得君子不应夺人所爱,所以才不敢贸然相收,还请兄台手下留情。”

绿衣男子这才住手道:“哦,如此说来,小兄弟是肯接受这把剑了?”

风清扬知dào

绿衣男子手中这把长剑绝非一把普通的长剑,如果就此折断毁去,未免太过可惜,于是连忙抱拳说道:“兄台如此盛情,在下岂敢不从?日后定当好好利用,希望能不辱没了它。”

绿衣男子这才慢慢站了起来,将长剑还鞘,郑重的双手递与风清扬道:“如此,有劳小兄弟了!”

风清扬见他神色严肃,连忙恭身接过长剑,朝那绿衣男子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晚辈华山风清扬,未敢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他此言一出,这边恒远镖局的人不由顿时色变,纷纷将手放在兵刃上,紧紧盯着风清扬。

这边龙姓男子听到风清扬自报姓名,不由也是一愣,头上顿时出了些汗珠,朝身边的白清清看了一眼。

白清清这才知dào

风清扬的身份,连忙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风清扬此时心中已做打算,如果今日这两人胆敢向官府出卖自己,自己为了保命,定然会痛下杀手,如今看他二人不动声色,这才松了口气。

显然,风清扬的身份也引起了绿衣男子的注意,他面色稍改,接着便也抱拳客气道:“原来是华山风少侠,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很是荣幸,在下区区薄名,不值一提。”

风清扬听他说完,知dào

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也不强求,再次抱拳说道:“兄台客气了,在下初出茅庐,不懂江湖规矩,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哈!哈!哈!”

绿衣男子突然仰天大笑几声,随即看着远处的一颗树道:“好说,好说。”

他话音刚落,顿时声音一沉,泠声说道:“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呢?”

风清扬一愣,一时也猜不透他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正诧异间,突然看到从不远处的一棵高树上两个人飘然而下,分左右方向落在绿衣男子前方五十米外,又见左首边一位男子六十多岁,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双钩,右首一个年纪稍大的人手握一对判官笔,两人衣着怪异,左首为红色,右首为褐色,不由很是诧异,一时也猜不到对方是什么来历。

又见他二人此时一个双目正紧盯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一个双眼却一眨不眨的怒视着小倩,心中一时更是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绿衣男子这才缓缓坐下,右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道:“二位来的好快,还真有些出乎在下的意料。”

手握判官笔的人眼睛盯着只顾风清扬手里的长剑,泠哼一声道:“好说,好说,比起阁下的脚程来说,咱们算是慢的了。”

小倩不知为何,一见到那个手持双钩的老者盯着自己,顿时面色全无,浑身发抖,不由自主的握住绿衣男子的手,站了起来道:“相公,小倩好怕,我们还是早些走吧!”

她此言一出,拿双钩的老者手中双钩一竖,指着她怒声说道:“贱人,现在知dào

怕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想走,哼!晚了!”

绿衣男子见小倩害pà

,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她的小手道:“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小倩刚要说话,可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持双钩的老者,顿时吓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绿衣男子这才站了起来朝那二位老者说道:“二位兄台,到底怎么样才肯不再纠缠我二人呢?不妨说出来,今日大家一并了结了,如何?”

风清扬一时也不清楚他二人与这两位老者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一时也不好相帮,只能退到一边,静观其变。

那边白清清和龙姓男子此时似乎也忘记了此行来的目的,一时呆立在路边,双手再也分不开了,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恒远镖局的人似乎对眼前的事并不关心,便都又慢慢重新坐了下来,泠眼观看。

这边店小二见事情越来越复杂,又见来者不善,再也不敢看热闹了,躲的远远的,看着这一切。

使双钩的老者听完绿衣男子的话,不由泠哼一声道:“姓于的,枉你还是昆仑派一代掌门,竟然做出如此下三滥的勾当,辜负老夫对你一腔钦佩之情,约你到洞中以武会友,却不想你竟趁机将我的小妾拐走,当真卑鄙无耻。”

风清扬一听此话,不由大吃一惊,看看面前站着的白白胖胖的绿衣男子,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就是当今昆仑派的掌门人于晓通,而再看看他身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的小倩,却更是不敢想像,她竟是那使双钩的老者小妾,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又看了一眼怀中抱着的长剑,似是生怕于晓通再要回去一般。

这边龙姓男子听说刚才自己骂的竟是当今四大门派之一的昆仑派掌门于晓通,不由吓的是浑身直冒泠汗,半晌再也不敢说话。

恒远镖局的人就算明知于晓通抢人家老婆不对,可是却也不敢再说什么风凉话了,只是静静的看着热闹,不再插话。

也许今天所发生的事,对他们来说,又是一件江湖奇闻,日后他们一旦离开这里,自然便有了吹嘘的本钱,所以一时之间,他们也不舍得离开。

第一百七十七章 诱拐

于晓通听完使双钩老者的话,不由泠声说道:“哼!王万仇,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却非要强逼一个足以可以做你晚辈的人做小妾,并且你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性,对她更是非打即骂,百般凌辱、折磨,你这种行为才是不耻,我与小倩一见钟情,生死恩爱,自要带她逃离苦海,这种情怀又岂能是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所能理解的?”

王万仇听于晓通如此骂自己,不由指着小倩,怒道:“哼,这贱人乃老夫洞中丫环,本就命贱,今生能嫁与老夫为妾,从业可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吃不尽的山珍海味,这自然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要说我对她只是打骂,就算是杀了她,那也是我家庭之事,又岂能容得了你这种外人指手画脚,你分明是贪图美色,诱拐良家妇女,这种行径才非大丈夫所为。”

风清扬听到这里,方才明白他二人之间为什么会发生争执,看了一眼使双钩的老者,年龄足以可以做小倩的长辈,心中不由顿时想起了诗心和那大魔头独孤天,他二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一个年过四十,一个如花似玉,刚及二八年华,岁数相差如此之悬殊,那才是荒淫无道的乱伦行为,方为人所不齿。

此时,他一念到此,不由对于晓通这种敢爱敢恨的男儿性情所折服,更对王万仇强娶硬逼的淫威所不耻,于是便转身朝王万仇道:“姓王的老头,这自然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已经有了老婆,就不应该对她不忠,再另娶小妾,再说这女子年龄不过三十,正值花信年华,而你却已步入花甲之年,却要仗恃硬逼她为妾,你这种行为才是贪图美色的乱伦行为,更加为人所不齿,更何况这位于掌门与小倩姑娘相亲相爱,自古以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乃是可喜可贺之事,你却一路追杀,想要棒打鸳鸯,当真好不知耻。”

他此言一出,王万仇气的是满脸通红,全身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恨恨的怒视着风清扬,脱口而骂道:“哪里来的小杂种,来管老子的闲事,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他说完手中双钩自胸往下一划,接着双脚便跳了起来,朝风清扬下颚钩来。

风清扬见双钩来势甚猛,连忙抽剑回护,这时才见于晓通横跨一步,挡在他的面前道:“多谢小兄弟出言相助,对付这等蛮人,还无须小兄弟亲自出手。”

他说话是,双脚一步向前,迎着王万仇的双钩,右手轻飘飘的一掌挥了出去,竟是自劈对方的顶门。

王万仇双钩本是朝风清扬钩去,如今看到于晓通横插了进来,连忙双钩横切,快速朝于晓通挥来的手掌切去。

于晓通嘴角轻轻一笑,丝毫不去理会双钩,左手伸出十指和中指,以迅耳不及掩雷之势直点王万仇左手臂。

这招打法跟刚才风清扬的打法简直是一模一样,无非是鱼死网破的打法,结果无非就是于晓通会受伤甚至断臂,可王万仇若是顶门被于晓通拍上一掌,便会立时毙命,再者于晓通就算一击不中,拼着受伤,那么只要扣住王万仇的左手脉搏,那么他这双钩从此便算是废了,所以说归根到底,结果还是于晓通占尽上风。

王万仇又何尝不知dào

自己此时已处下于风,危急之下,连忙撤回双钩,避开于晓通的右掌,接着使出右脚,朝于晓通腹中踢去,这一招倒不是要了对方的命,而是逼他撤指。

于晓通知dào

也明白对方的用意,此时他目的已经达到,何况身边又有心爱之人需yào

保护,自然犯不着拼命,于是趁机收回左手二指,同样踢出一脚,朝王万仇踢来的一脚迎去。

二人双脚相碰,王万仇被逼后退一步,而于晓通却仍然立于原地不动,挡在风清扬面前。

这边白清清似乎不太赞同刚才风清扬所说的话,突然插话骂道:“好一对奸夫淫妇,恐怕世上也只有你这种小淫贼才会说出这种如此不知羞耻,荒谬不堪的话来了。”

风清扬见她屡次找自己麻烦,不由怒道:“你这婆妇,三番五次招惹与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缠着我不放?”

白清清听他骂,心中更怒,还嘴骂道:“像你这种淫贱恶贼,人人得而诛之,本姑娘只恨学艺不精,不能亲自将你的头颅斩下,实为遗憾。”

风清扬知dào

与这种女子斗嘴,永远都没结果,于是便泠哼一声,不再理会。

可是白清清却以为风清扬理亏,无话可说了,于是便得理不饶人道:“怎么,我说错了吗?江湖上谁人不知,华山派剑宗一脉被魔教妖人一夜之间斩杀殆尽,而你做为华山派剑宗唯一存活的弟子,不仅不想办法替师门报仇,且还在这里与这对奸夫淫妇一唱一合,当真丢尽了华山派列祖列宗的脸,简直是武林的败类,华山派的耻辱。”

风清扬自从师傅、师娘被杀之后,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誓要为他们报仇血恨,这才四处奔波,如今听到白清清出言讥讽,心中有苦却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想再与之争辩。

哪知风清扬不说话,这边恒远镖局中却有人出来打抱不平了,只见一个三十多岁,嘴角长着一颗黑痣的汉子泠哼一声站了起来说道:“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小丫头片子,不知死活,在这里胡言乱语,方才若不是风少侠方才剑下留情,恐怕你二人早已死几百回了,如今还不思悔改,仍像疯狗一般四处乱咬,当真不知羞耻。”

他此言一出,白清清气的小脸胀红,拿着长鞭举着那人道:“你这个丑八怪,你骂谁是疯狗。”

那汉子从桌上端起一杯茶,却也不喝,只是拿在手里看着,半晌才道:“是啊,我是丑八怪,不过可不像你那相好的,长得一副白白净净的样子,却终归是银样腊枪头,中看不中用啊!哈!哈!”

他此言一出,他身边的人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纷纷盯着龙姓男子看。

龙姓男子明知他是在骂自己,可一想到刚才被风清扬打败,早已失了胆子,再也提不起精神来反驳。

白清清没想到他竟如此窝囊,被人骂了却也不敢还口,自然又是怒视他一眼,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边那男子见状,似乎也觉得龙姓男子太耸了,不由更加得yì

道:“怎么样,小妹妹,哥哥劝你还是趁早改主意,把你那小白脸一脚踹了,到哥哥的怀抱里来,哥哥保证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

白清清听他越说不越像话,知dào

对方人多势重,一时也打不过,与其在这里受辱,不由早日离开的好。

于是便不再理会那些人的侮辱,气得转身哭着跑了。

龙姓男子见心爱的女子跑了,也连忙追了上去,边追边喊道:“白妹,你不要走,等等我嘛。”

众人见他二人走的如此狼狈,不由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第一百七十七章 诱拐

于晓通听完使双钩老者的话,不由泠声说道:“哼!王万仇,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却非要强逼一个足以可以做你晚辈的人做小妾,并且你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性,对她更是非打即骂,百般凌辱、折磨,你这种行为才是不耻,我与小倩一见钟情,生死恩爱,自要带她逃离苦海,这种情怀又岂能是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所能理解的?”

王万仇听于晓通如此骂自己,不由指着小倩,怒道:“哼,这贱人乃老夫洞中丫环,本就命贱,今生能嫁与老夫为妾,从业可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吃不尽的山珍海味,这自然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要说我对她只是打骂,就算是杀了她,那也是我家庭之事,又岂能容得了你这种外人指手画脚,你分明是贪图美色,诱拐良家妇女,这种行径才非大丈夫所为。”

风清扬听到这里,方才明白他二人之间为什么会发生争执,看了一眼使双钩的老者,年龄足以可以做小倩的长辈,心中不由顿时想起了诗心和那大魔头独孤天,他二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一个年过四十,一个如花似玉,刚及二八年华,岁数相差如此之悬殊,那才是荒淫无道的乱伦行为,方为人所不齿。

此时,他一念到此,不由对于晓通这种敢爱敢恨的男儿性情所折服,更对王万仇强娶硬逼的淫威所不耻,于是便转身朝王万仇道:“姓王的老头,这自然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已经有了老婆,就不应该对她不忠,再另娶小妾,再说这女子年龄不过三十,正值花信年华,而你却已步入花甲之年,却要仗恃硬逼她为妾,你这种行为才是贪图美色的乱伦行为,更加为人所不齿,更何况这位于掌门与小倩姑娘相亲相爱,自古以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乃是可喜可贺之事,你却一路追杀,想要棒打鸳鸯,当真好不知耻。”

他此言一出,王万仇气的是满脸通红,全身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恨恨的怒视着风清扬,脱口而骂道:“哪里来的小杂种,来管老子的闲事,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他说完手中双钩自胸往下一划,接着双脚便跳了起来,朝风清扬下颚钩来。

风清扬见双钩来势甚猛,连忙抽剑回护,这时才见于晓通横跨一步,挡在他的面前道:“多谢小兄弟出言相助,对付这等蛮人,还无须小兄弟亲自出手。”

他说话是,双脚一步向前,迎着王万仇的双钩,右手轻飘飘的一掌挥了出去,竟是自劈对方的顶门。

王万仇双钩本是朝风清扬钩去,如今看到于晓通横插了进来,连忙双钩横切,快速朝于晓通挥来的手掌切去。

于晓通嘴角轻轻一笑,丝毫不去理会双钩,左手伸出十指和中指,以迅耳不及掩雷之势直点王万仇左手臂。

这招打法跟刚才风清扬的打法简直是一模一样,无非是鱼死网破的打法,结果无非就是于晓通会受伤甚至断臂,可王万仇若是顶门被于晓通拍上一掌,便会立时毙命,再者于晓通就算一击不中,拼着受伤,那么只要扣住王万仇的左手脉搏,那么他这双钩从此便算是废了,所以说归根到底,结果还是于晓通占尽上风。

王万仇又何尝不知dào

自己此时已处下于风,危急之下,连忙撤回双钩,避开于晓通的右掌,接着使出右脚,朝于晓通腹中踢去,这一招倒不是要了对方的命,而是逼他撤指。

于晓通知dào

也明白对方的用意,此时他目的已经达到,何况身边又有心爱之人需yào

保护,自然犯不着拼命,于是趁机收回左手二指,同样踢出一脚,朝王万仇踢来的一脚迎去。

二人双脚相碰,王万仇被逼后退一步,而于晓通却仍然立于原地不动,挡在风清扬面前。

这边白清清似乎不太赞同刚才风清扬所说的话,突然插话骂道:“好一对奸夫淫妇,恐怕世上也只有你这种小淫贼才会说出这种如此不知羞耻,荒谬不堪的话来了。”

风清扬见她屡次找自己麻烦,不由怒道:“你这婆妇,三番五次招惹与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缠着我不放?”

白清清听他骂,心中更怒,还嘴骂道:“像你这种淫贱恶贼,人人得而诛之,本姑娘只恨学艺不精,不能亲自将你的头颅斩下,实为遗憾。”

风清扬知dào

与这种女子斗嘴,永远都没结果,于是便泠哼一声,不再理会。

可是白清清却以为风清扬理亏,无话可说了,于是便得理不饶人道:“怎么,我说错了吗?江湖上谁人不知,华山派剑宗一脉被魔教妖人一夜之间斩杀殆尽,而你做为华山派剑宗唯一存活的弟子,不仅不想办法替师门报仇,且还在这里与这对奸夫淫妇一唱一合,当真丢尽了华山派列祖列宗的脸,简直是武林的败类,华山派的耻辱。”

风清扬自从师傅、师娘被杀之后,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誓要为他们报仇血恨,这才四处奔波,如今听到白清清出言讥讽,心中有苦却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想再与之争辩。

哪知风清扬不说话,这边恒远镖局中却有人出来打抱不平了,只见一个三十多岁,嘴角长着一颗黑痣的汉子泠哼一声站了起来说道:“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小丫头片子,不知死活,在这里胡言乱语,方才若不是风少侠方才剑下留情,恐怕你二人早已死几百回了,如今还不思悔改,仍像疯狗一般四处乱咬,当真不知羞耻。”

他此言一出,白清清气的小脸胀红,拿着长鞭举着那人道:“你这个丑八怪,你骂谁是疯狗。”

那汉子从桌上端起一杯茶,却也不喝,只是拿在手里看着,半晌才道:“是啊,我是丑八怪,不过可不像你那相好的,长得一副白白净净的样子,却终归是银样腊枪头,中看不中用啊!哈!哈!”

他此言一出,他身边的人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纷纷盯着龙姓男子看。

龙姓男子明知他是在骂自己,可一想到刚才被风清扬打败,早已失了胆子,再也提不起精神来反驳。

白清清没想到他竟如此窝囊,被人骂了却也不敢还口,自然又是怒视他一眼,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边那男子见状,似乎也觉得龙姓男子太耸了,不由更加得yì

道:“怎么样,小妹妹,哥哥劝你还是趁早改主意,把你那小白脸一脚踹了,到哥哥的怀抱里来,哥哥保证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

白清清听他越说不越像话,知dào

对方人多势重,一时也打不过,与其在这里受辱,不由早日离开的好。

于是便不再理会那些人的侮辱,气得转身哭着跑了。

龙姓男子见心爱的女子跑了,也连忙追了上去,边追边喊道:“白妹,你不要走,等等我嘛。”

众人见他二人走的如此狼狈,不由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第一百七十八章 偷剑

风清扬见他二人终算是被恒远镖局的人给气走了,心中不由很是感激,却碍于他们的作风,却也不道谢,只是微微朝他们点头示意。

恒远镖局的人见他朝自己示意,便也连忙抱拳回敬,方才那汉子说道:“风少侠不必客气,以少侠这些日子仗义对武林同道所做的一切,我等兄弟几个无不佩服。在下史三,恒远镖局一个跑腿的,靠在江湖上走镖混口饭吃,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我等兄弟赴汤蹈火,在再不辞。”

风清扬这下无法回避了,见他说话很是豪气,尤其是对自己的所作持正面态度,一时很是感激,也连忙抱拳还礼道:“这位朋友客气了,在下万万不敢,今日能结识几位镖局的朋友,真是万分荣幸,还请兄台回去代在下向张总镖头带个好。”

史三听他竟知dào

自己师傅的名,不由又近了许多,连忙说道:“风少侠乃当今武林中的真豪杰,为报门师仇,不惜与势力庞大的魔教对抗,并亲自带领群雄在武当一役,力挫魔教大魔头,更将他们从武当逍遥宫赶到黑木崖,就凭你对江湖的这份贡献,我等兄弟无不称颂,在下相信,不出几年,风少侠一定会威名远扬,成为江湖上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我等今日能在此与你相会,当真也是万分荣幸。”

风清扬听他说到这里,不由大吃一惊,正要解释清楚,武当一役并不是自己亲自带领群雄挫败魔教,可话还未出口,却听身边的于晓通说道:“不错,风兄弟此一壮举,虽然未能一举歼灭魔教,可却令他们受到根本性重创,他日武林群雄若是能够同心协力,一举歼灭魔教,风兄弟当立首功,于某也相信,日后风兄弟定会是武林后起之秀,更有能力引领江湖各门各门,走向繁荣,再也不受魔教欺压。”

风清扬见于晓通也这么说,不由更加吃惊,连忙解释道:“于掌门,您误会了,武当一役并非在下所为,实在惭愧的紧!”

于晓通听后,先是一怔,接着便微微一笑道:“风少侠不仅侠肝义胆,而且为人处事还如此谦虚、低调,于某虽然痴长你几十岁,可却无少侠的半点胸襟,实在惭愧。”

他说完便抱拳朝风清扬鞠了一躬,神情很是庄重,接着便又直起身道:“不过,于某知dào

武当一役,令风少侠一举成为魔教的眼中钉,肉中刺,教主任我行更是下令全教下上,要对你格少无论,一洗武当之耻。不过你放心,我等众人虽然不是什么顶山立地的英雄,可却也知dào

什么是义气为重,今日我等在此见到风少侠之事,相信绝对不会有人透露出一半句的,还请少侠尽管放心。”

恒远镖局的人听到于晓通说出这番话来,自然都纷纷点头称是,各自表态绝不将风清扬的行踪说出去,以免给风清扬带来不便。

风清扬见他们都误会了,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只能抱拳道谢。

哪知这边使判官笔的老者却丝毫不在意道:“总之老夫不管这些,今日于掌门若是不将龙阳宝剑归还丁某,丁某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纷纷盯着他看,却也不知dào

他跟丁晓通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于晓通听完,不由轻轻笑道:“丁洞主,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自古以来,都是宝剑配英雄,红粉配佳人,于某自知武功,胆识都不及这位风少侠,所以便自认没有这个本事配拥有这把龙阳宝剑,所以这才替丁洞主将宝剑赠给了风少侠,如今也算是物得其主了,丁洞主又何必非要耿耿于怀呢?不如听于某一句劝,就此离去算了,也好落得一个人情,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呢?”

风清扬听到此处,不由又是一惊,他万没想到,如今自己怀中所抱的这把宝剑,竟是这个使判官笔老者的,难怪他一来,便直盯着这把宝剑看,眼神几乎从来都没离开过片刻。

一时之间,他又不知如何是好。

姓丁的老者听后,不由泠笑一声道:“于掌门好大方啊!拿着我丁某的东西来送人情,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我丁方虽然没多大本事,可自家祖传的东西,如今丢失了,今日既然已经找到,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夺回来的,不然以后有还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呢?”

丁方说到此,手中判官笔轻轻一横,划出一个方形字来。

风清扬见丁方瞬间就要动手,知dào

这怀里的龙阳宝剑是于晓通拼了性命弄来的,如今既然已经交付与自己,定然也不再能让它被人夺去。

一时之间,他不由更是紧握长剑,心情紧张,紧紧盯着事情的发展,以随时应变。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见丁方似乎要对风清扬不利,不由纷纷抄起家伙,各自寻思:若是风少侠有什么闪失,就算我拼了性命,也要护得他的周全。”

于晓通见状,顿时心里有了数,看着丁方笑道:“丁洞主,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这宝剑是你家传之物,那么于某只想请教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答得出来,于某自会厚着脸皮再将赠与风少侠的龙阳宝剑索回,然后双腿跪地,双手奉上宝剑,任由你处置,如何?”

丁方此时见大家都摆明了的站在风清扬这一边,知dào

如果真要动手,自己势单力薄,恐怕不仅不能夺回祖传龙阳宝剑,反而还会吃亏,如今听到于晓通说出这番话来,只好顺势说道:“好!我丁方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你于掌门借了我家祖传宝剑,日后传到江湖之上,恐怕也会贻笑大方,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能有何话说!”

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看恒远镖局的人,意思是说:“这是我跟姓于的私事,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他顿了顿便又看着于晓通,抱拳说道:“不过丁某还希望于掌门能言而有信,说到做到,不要教江湖上的朋友耻笑。”

第一百七十八章 偷剑

风清扬见他二人终算是被恒远镖局的人给气走了,心中不由很是感激,却碍于他们的作风,却也不道谢,只是微微朝他们点头示意。

恒远镖局的人见他朝自己示意,便也连忙抱拳回敬,方才那汉子说道:“风少侠不必客气,以少侠这些日子仗义对武林同道所做的一切,我等兄弟几个无不佩服。在下史三,恒远镖局一个跑腿的,靠在江湖上走镖混口饭吃,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我等兄弟赴汤蹈火,在再不辞。”

风清扬这下无法回避了,见他说话很是豪气,尤其是对自己的所作持正面态度,一时很是感激,也连忙抱拳还礼道:“这位朋友客气了,在下万万不敢,今日能结识几位镖局的朋友,真是万分荣幸,还请兄台回去代在下向张总镖头带个好。”

史三听他竟知dào

自己师傅的名,不由又近了许多,连忙说道:“风少侠乃当今武林中的真豪杰,为报门师仇,不惜与势力庞大的魔教对抗,并亲自带领群雄在武当一役,力挫魔教大魔头,更将他们从武当逍遥宫赶到黑木崖,就凭你对江湖的这份贡献,我等兄弟无不称颂,在下相信,不出几年,风少侠一定会威名远扬,成为江湖上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我等今日能在此与你相会,当真也是万分荣幸。”

风清扬听他说到这里,不由大吃一惊,正要解释清楚,武当一役并不是自己亲自带领群雄挫败魔教,可话还未出口,却听身边的于晓通说道:“不错,风兄弟此一壮举,虽然未能一举歼灭魔教,可却令他们受到根本性重创,他日武林群雄若是能够同心协力,一举歼灭魔教,风兄弟当立首功,于某也相信,日后风兄弟定会是武林后起之秀,更有能力引领江湖各门各门,走向繁荣,再也不受魔教欺压。”

风清扬见于晓通也这么说,不由更加吃惊,连忙解释道:“于掌门,您误会了,武当一役并非在下所为,实在惭愧的紧!”

于晓通听后,先是一怔,接着便微微一笑道:“风少侠不仅侠肝义胆,而且为人处事还如此谦虚、低调,于某虽然痴长你几十岁,可却无少侠的半点胸襟,实在惭愧。”

他说完便抱拳朝风清扬鞠了一躬,神情很是庄重,接着便又直起身道:“不过,于某知dào

武当一役,令风少侠一举成为魔教的眼中钉,肉中刺,教主任我行更是下令全教下上,要对你格少无论,一洗武当之耻。不过你放心,我等众人虽然不是什么顶山立地的英雄,可却也知dào

什么是义气为重,今日我等在此见到风少侠之事,相信绝对不会有人透露出一半句的,还请少侠尽管放心。”

恒远镖局的人听到于晓通说出这番话来,自然都纷纷点头称是,各自表态绝不将风清扬的行踪说出去,以免给风清扬带来不便。

风清扬见他们都误会了,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只能抱拳道谢。

哪知这边使判官笔的老者却丝毫不在意道:“总之老夫不管这些,今日于掌门若是不将龙阳宝剑归还丁某,丁某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纷纷盯着他看,却也不知dào

他跟丁晓通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于晓通听完,不由轻轻笑道:“丁洞主,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自古以来,都是宝剑配英雄,红粉配佳人,于某自知武功,胆识都不及这位风少侠,所以便自认没有这个本事配拥有这把龙阳宝剑,所以这才替丁洞主将宝剑赠给了风少侠,如今也算是物得其主了,丁洞主又何必非要耿耿于怀呢?不如听于某一句劝,就此离去算了,也好落得一个人情,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呢?”

风清扬听到此处,不由又是一惊,他万没想到,如今自己怀中所抱的这把宝剑,竟是这个使判官笔老者的,难怪他一来,便直盯着这把宝剑看,眼神几乎从来都没离开过片刻。

一时之间,他又不知如何是好。

姓丁的老者听后,不由泠笑一声道:“于掌门好大方啊!拿着我丁某的东西来送人情,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我丁方虽然没多大本事,可自家祖传的东西,如今丢失了,今日既然已经找到,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夺回来的,不然以后有还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呢?”

丁方说到此,手中判官笔轻轻一横,划出一个方形字来。

风清扬见丁方瞬间就要动手,知dào

这怀里的龙阳宝剑是于晓通拼了性命弄来的,如今既然已经交付与自己,定然也不再能让它被人夺去。

一时之间,他不由更是紧握长剑,心情紧张,紧紧盯着事情的发展,以随时应变。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见丁方似乎要对风清扬不利,不由纷纷抄起家伙,各自寻思:若是风少侠有什么闪失,就算我拼了性命,也要护得他的周全。”

于晓通见状,顿时心里有了数,看着丁方笑道:“丁洞主,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这宝剑是你家传之物,那么于某只想请教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答得出来,于某自会厚着脸皮再将赠与风少侠的龙阳宝剑索回,然后双腿跪地,双手奉上宝剑,任由你处置,如何?”

丁方此时见大家都摆明了的站在风清扬这一边,知dào

如果真要动手,自己势单力薄,恐怕不仅不能夺回祖传龙阳宝剑,反而还会吃亏,如今听到于晓通说出这番话来,只好顺势说道:“好!我丁方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你于掌门借了我家祖传宝剑,日后传到江湖之上,恐怕也会贻笑大方,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能有何话说!”

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看恒远镖局的人,意思是说:“这是我跟姓于的私事,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他顿了顿便又看着于晓通,抱拳说道:“不过丁某还希望于掌门能言而有信,说到做到,不要教江湖上的朋友耻笑。”

第一百七十九章 约定

“哈!哈!哈!”

于晓通大笑两声道:“丁洞主,你且放心,于某说出去的话,就如破出去的水,自然言而有信,只是在下还要再问一句,若是丁洞主回答不上来于某的问话,又作何论处呢?”

丁方先是一愣,接着说道:“若是我丁方有半点理亏,从此便如于掌门所说,将这龙阳宝剑赠与这位风少侠,永远不再过问半句。”

风清扬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想到他二人为了一把宝剑而要动手,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自己怎么过意得去?刚要说话,却见小倩朝自己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于是只好不再开口。

于晓通这才说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言而定。”

丁方泠哼一声道:“于掌门有何疑问,尽管直言相问吧。”

这边王万仇见状,连忙提醒道:“丁兄,千万不要中了这姓于的诡计。”

丁方挥手阻止道:“多谢王兄好意,丁方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自然也不会收回。”

“唉!”

王万仇见丁方执意如此,只好重重的叹了口气,瞬即便又抬起头来,怒视着小倩,嘴里恶狠狠的骂道:“贱人!”

一时却又无可奈何。

小倩见他出言相骂,只是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于晓通见他当自己的面竟敢骂自己心爱的女从,不由怒斥道:“姓王的,于某给足你面子,这才屡屡相让,你不要逼人太甚。”

王万仇也不相让,反驳道:“怎么,姓于的,你以一代掌门身份,勾引良家女子,还有理了不成?”

于晓通冷哼一声道:“好,既然今日我们二人非要做个了断,你且先等于某处理好与丁洞主的事,再做计较如何?”

王万仇也泠哼一声,怀抱双钩道:“最好如此,老夫也不怕你跑,你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老夫也要把你们捉回来。”

小倩听后,不由又是心中一寒。

于晓通也不理会,转身朝丁方道:“丁洞主,你口口声声说这龙阳宝剑是你丁家祖传之物,不知有何证据?”

丁方愣了一下道:“于掌门,你此话是何意思?这龙阳宝剑自从在下先祖爷开始,便以一直收藏于在我丁家,也不知经lì

了多少代,这不是我家祖传之物,难道还是你于家不成?你于掌门当日应邀到我家中赏剑,难道不是心知肚明?为何却又明知故问?如今你将这龙阳宝剑盗走,难道还想就此抵赖不成?再说此事还有王洞主可以做证,你就算是相抵赖怕也不成。”

风清扬听丁方这么一说,这才明白龙阳宝剑为何会到于晓通手里了,他虽对于晓通这种梁上君子行为有所不齿,可一想到这龙阳剑如此宝贵,此时自己要找大魔头报仇,手中正缺兵器,如果有了龙阳宝剑相助,那到对诛杀大魔头独孤天便又多了一层胜算,所以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愿再拱手让给丁方。

王万仇此时听到丁方说完,不由也冷哼一声,扫了一眼风清扬怀里抱着的龙阳宝剑道:“不错,王某可以做证,这龙阳宝剑确是丁家历代祖传之物。”

于晓通笑道:“既然如此,那好,就算这龙阳宝剑曾经在丁家呆过,却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我且再问丁洞主,你可知dào

这龙阳宝剑的来历?”

丁方怒道:“姓于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就算这龙阳宝剑在我丁家呆过,这本身就是丁家祖传之物,理应呆在丁家,你如今窃为已有,休要再强词夺理。”

王万仇也道:“不错,姓于的此话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如此说下去,就算是再说上一天一夜,却也说不清楚。”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听后,不由也点头称是。

于晓通却大家都不等同他方才之言,却一点也不急道:“丁洞主,方才于某问既然你说龙阳宝剑属于你丁家祖传之物,那你可否知dào

这龙阳宝剑有何来历,你却为何避而不答呢?”

丁方一愣,随即说道:“龙阳宝剑就是龙阳宝剑,一直由丁家代代相传,如今这才传到我丁方手里,这不是来历又是什么呢?你这岂非又是明知故问。”

于晓通听后,面上笑而不语,轻轻的摇了摇头道:“那照丁洞主这般说,丁洞主也是自丁家祖祖代代血脉传承下来的,那总应该知dào

丁家的祖宗姓甚名谁?传至今日已有多少代?是不是这样的。”

风清扬听他竟突然问人家的祖宗来了,一时也不知他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却也只好洗耳恭听。

丁方又是一愣道:“不错,丁某虽然不孝,又岂敢忘记自家祖宗呢?老夫姓丁,那么祖宗自然也姓丁,至于从哪一代开始算起,丁某却不知晓,不过却很清楚,传到丁某这一代却已是第一成单七代,这种事丁某却又如何敢忘呢?不过丁某有一事不明,既然今日咱们是为这龙阳宝剑而来,于掌门又为言其他而扯开话题呢?分明是你作贼心虚,不敢正面相待是不是?”

他此一问,恒远镖局的人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就连风清扬也觉得于晓通确实不该有此一问。

这边王万仇却冷哼一声,也不说话,显然也是很不满yì



这时却听于晓通旁边站着的小倩说道:“丁洞主莫非真不明白我家相于掌门的意思吗?”

她原来是想叫于晓通为相公,可一看到对面站着的王万仇正怒视着自己,话到嘴边,却又吓的咽了下去,改口称于晓通为掌门。

王万仇见状,嘴角这才露出一丝得yì

的笑意。

于晓通知dào

她害pà

,连忙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害pà



丁方一听小倩这么说,于是便又反问道:“这么说来,小倩姑娘想必是知dào

于掌门的意思了?”

小倩这才轻声说道:“我家相公的意思是丁洞主和龙阳宝剑同样都属于丁家祖传之物,为何丁洞主能将自己的祖宗底细知dào

的一清二楚,却又为何不知这龙阳宝剑的来历呢?如此说来,丁洞主口口声声所说龙阳宝剑是丁家祖传之物,岂不令人生疑?”

众人一听小倩将此话挑明,顿时释然,不由都在心里暗赞她确实聪明过人。

丁方一听,顿时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真是胡搅蛮缠,在下家中祖传宝物甚多,难道每一件东西都要知dào

他们的来龙去脉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 约定

“哈!哈!哈!”

于晓通大笑两声道:“丁洞主,你且放心,于某说出去的话,就如破出去的水,自然言而有信,只是在下还要再问一句,若是丁洞主回答不上来于某的问话,又作何论处呢?”

丁方先是一愣,接着说道:“若是我丁方有半点理亏,从此便如于掌门所说,将这龙阳宝剑赠与这位风少侠,永远不再过问半句。”

风清扬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想到他二人为了一把宝剑而要动手,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自己怎么过意得去?刚要说话,却见小倩朝自己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于是只好不再开口。

于晓通这才说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言而定。”

丁方泠哼一声道:“于掌门有何疑问,尽管直言相问吧。”

这边王万仇见状,连忙提醒道:“丁兄,千万不要中了这姓于的诡计。”

丁方挥手阻止道:“多谢王兄好意,丁方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自然也不会收回。”

“唉!”

王万仇见丁方执意如此,只好重重的叹了口气,瞬即便又抬起头来,怒视着小倩,嘴里恶狠狠的骂道:“贱人!”

一时却又无可奈何。

小倩见他出言相骂,只是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于晓通见他当自己的面竟敢骂自己心爱的女从,不由怒斥道:“姓王的,于某给足你面子,这才屡屡相让,你不要逼人太甚。”

王万仇也不相让,反驳道:“怎么,姓于的,你以一代掌门身份,勾引良家女子,还有理了不成?”

于晓通冷哼一声道:“好,既然今日我们二人非要做个了断,你且先等于某处理好与丁洞主的事,再做计较如何?”

王万仇也泠哼一声,怀抱双钩道:“最好如此,老夫也不怕你跑,你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老夫也要把你们捉回来。”

小倩听后,不由又是心中一寒。

于晓通也不理会,转身朝丁方道:“丁洞主,你口口声声说这龙阳宝剑是你丁家祖传之物,不知有何证据?”

丁方愣了一下道:“于掌门,你此话是何意思?这龙阳宝剑自从在下先祖爷开始,便以一直收藏于在我丁家,也不知经lì

了多少代,这不是我家祖传之物,难道还是你于家不成?你于掌门当日应邀到我家中赏剑,难道不是心知肚明?为何却又明知故问?如今你将这龙阳宝剑盗走,难道还想就此抵赖不成?再说此事还有王洞主可以做证,你就算是相抵赖怕也不成。”

风清扬听丁方这么一说,这才明白龙阳宝剑为何会到于晓通手里了,他虽对于晓通这种梁上君子行为有所不齿,可一想到这龙阳剑如此宝贵,此时自己要找大魔头报仇,手中正缺兵器,如果有了龙阳宝剑相助,那到对诛杀大魔头独孤天便又多了一层胜算,所以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愿再拱手让给丁方。

王万仇此时听到丁方说完,不由也冷哼一声,扫了一眼风清扬怀里抱着的龙阳宝剑道:“不错,王某可以做证,这龙阳宝剑确是丁家历代祖传之物。”

于晓通笑道:“既然如此,那好,就算这龙阳宝剑曾经在丁家呆过,却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我且再问丁洞主,你可知dào

这龙阳宝剑的来历?”

丁方怒道:“姓于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就算这龙阳宝剑在我丁家呆过,这本身就是丁家祖传之物,理应呆在丁家,你如今窃为已有,休要再强词夺理。”

王万仇也道:“不错,姓于的此话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如此说下去,就算是再说上一天一夜,却也说不清楚。”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听后,不由也点头称是。

于晓通却大家都不等同他方才之言,却一点也不急道:“丁洞主,方才于某问既然你说龙阳宝剑属于你丁家祖传之物,那你可否知dào

这龙阳宝剑有何来历,你却为何避而不答呢?”

丁方一愣,随即说道:“龙阳宝剑就是龙阳宝剑,一直由丁家代代相传,如今这才传到我丁方手里,这不是来历又是什么呢?你这岂非又是明知故问。”

于晓通听后,面上笑而不语,轻轻的摇了摇头道:“那照丁洞主这般说,丁洞主也是自丁家祖祖代代血脉传承下来的,那总应该知dào

丁家的祖宗姓甚名谁?传至今日已有多少代?是不是这样的。”

风清扬听他竟突然问人家的祖宗来了,一时也不知他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却也只好洗耳恭听。

丁方又是一愣道:“不错,丁某虽然不孝,又岂敢忘记自家祖宗呢?老夫姓丁,那么祖宗自然也姓丁,至于从哪一代开始算起,丁某却不知晓,不过却很清楚,传到丁某这一代却已是第一成单七代,这种事丁某却又如何敢忘呢?不过丁某有一事不明,既然今日咱们是为这龙阳宝剑而来,于掌门又为言其他而扯开话题呢?分明是你作贼心虚,不敢正面相待是不是?”

他此一问,恒远镖局的人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就连风清扬也觉得于晓通确实不该有此一问。

这边王万仇却冷哼一声,也不说话,显然也是很不满yì



这时却听于晓通旁边站着的小倩说道:“丁洞主莫非真不明白我家相于掌门的意思吗?”

她原来是想叫于晓通为相公,可一看到对面站着的王万仇正怒视着自己,话到嘴边,却又吓的咽了下去,改口称于晓通为掌门。

王万仇见状,嘴角这才露出一丝得yì

的笑意。

于晓通知dào

她害pà

,连忙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害pà



丁方一听小倩这么说,于是便又反问道:“这么说来,小倩姑娘想必是知dào

于掌门的意思了?”

小倩这才轻声说道:“我家相公的意思是丁洞主和龙阳宝剑同样都属于丁家祖传之物,为何丁洞主能将自己的祖宗底细知dào

的一清二楚,却又为何不知这龙阳宝剑的来历呢?如此说来,丁洞主口口声声所说龙阳宝剑是丁家祖传之物,岂不令人生疑?”

众人一听小倩将此话挑明,顿时释然,不由都在心里暗赞她确实聪明过人。

丁方一听,顿时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真是胡搅蛮缠,在下家中祖传宝物甚多,难道每一件东西都要知dào

他们的来龙去脉吗?”

第一百八十章 说剑

这边,王万仇见昔日的家仆竟敢当着自己的面与丁方为难,又听她喊于晓通为“相公”,不由大为光火,破口大骂道:“贱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他话音刚落,于晓通便又眼盯着王万仇敌,厉声说道:“姓王的,现在于某正式通知你,从今以后,小倩姑娘便是我于晓通明媒正娶的妻子,不再是你家奴隶,你往日里待她不何,于某管不着,可从现在开始,如今你胆敢再出言不逊,侮辱于她,就休怪我于晓能手下不留情了。”

于晓通说话的声音虽然不算太大,可语气之中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此时,方才有了些掌门人的样子和威信。

王万仇听他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嘴张了张,却终归是没敢再说出什么来,不由泠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二人。

小倩更是感激的看了于晓通一眼,眼中饱含泪水。

风清扬知dào

王万仇虽然心有不甘,可却忌惮于晓通的武功,不由对于晓通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

“好!”

恒远镖局的人听到于晓通这一翻义正言辞,又顿被他这种不卑不亢之情折服,不由都齐声喝起采来。

于晓通却不理会,只是看着丁方平静的说道:“丁洞主,既然你不知dào

这龙阳宝剑的来历,那么于某却知晓,不妨现在就告知你,也让你多长长见识。”

丁方祖传东西被于晓通偷了取不回来不说,如今见他竟然用教xùn

的口吻和自己说话,不由气的浑身直打哆嗦,却又忌惮他的武功,只能说道:“好!既然于掌门肯指教,那丁某自当洗耳恭听。”

于晓通这才点了点头,朝风清扬看了一眼,似是要他也注意听着。

风清扬会意,连忙点头答yīng



于晓通这才说道:“既然要说这龙阳宝剑的来历,自然就要先从它的名子说起。这龙阳宝剑为什么有此名字,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最先拥有他的人名字就叫龙阳,所以才会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子。”

“龙阳?”丁方听后,不由顿时有些疑惑,却又不好相问,随即便又说道:“于掌门,你这不是废话吗?龙阳宝剑自然是以人的名字命名的,这难道有什么稀奇吗?”

恒远镖局的人听后,有的点头称是,有的却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于晓通却笑道:“丁洞主,也许你说的话不错,可是却不能一概而论,咱们就以前武林盟主潘擎苍潘教主手中曾经拥有过一把宝剑,叫做“君子剑”为例吧!相信在场的各位都曾听说过,可是这把宝剑却不叫“擎苍”剑,如此说来,岂不是与丁洞主所说的话有矛盾?大家说于某说的对不对?”

丁方听他这么一说,不由顿时急了,脱口而出道:“不错,前任潘盟主手中确实有一把宝剑叫君子剑,至于这把剑为什么叫君子剑,而非叫“擎苍”剑,那是因为这把剑原本并非潘盟主所有,而是他半路得来的,又岂能说属于他的呢?至于为什么叫君子剑,或许在上古时代这剑的第一任主人,就叫君子也说不一定啊!”

他此言不出,众人不由顿时哄然大笑起来,这边王万仇却是急的直跳脚,却又不好点破。

风清扬这才明白于晓通的意思,却也是笑而不语。

丁方一时不知众人为何取笑,张了张嘴巴,刚要说话,却听小倩道:“丁洞主方才也说了,那君子剑只所以不叫擎苍剑,是因为潘盟主是半路所得,所以并不属于他所有!如此说来,那么这把龙阳宝剑想必也是丁家祖上自半路所得,自然也不应归丁家所有,更算不上是丁家祖传之物了,是不是?”

于晓通听后,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丁方这时才知dào

自己上了于晓通的当,钻进了他设的圈套之中,不由急道:“这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方才丁某之是顺着于掌门的假设说了下去,跟这龙阳宝剑的来历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又如何做数呢?”

众人见他脸的脸红脖子粗,不由都笑了起来,心里却越发佩服于晓通的机智了。

于晓通笑了笑道:“丁洞主不必着急,于某刚刚也只是打个比方,自然不算数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龙阳宝剑之所以例外,是因为它的第一任主人确实是一个叫龙阳君的人所拥有,并且这个人还是一个相当不简单的人,因为他曾是魏国时期魏安釐王的男宠,更是位极人臣,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风清扬听到这里,不由抱拳说道:“于掌门口中所说的龙阳君,不是是不是指魏国的那个弄臣?听说他虽然是个男儿身,却天生不喜欢女人,却只喜欢与男人结交,而魏安釐王却也正好有此嗜好,所以龙阳君这才可以集万千庞爱于一生,不知在下所说是否有错?”

于晓通点了点头,称赞道:“想不到风少侠不仅胆识过人,而且还精通史书,当真难得。”

风清扬也是偶然听师娘说过,这才记得一些,如今听到于晓通夸,不由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于晓通顿了顿,便又继xù

说道:“只是风少侠可能想不到的是,这龙阳君虽然有些特殊嗜好,可却也是魏国难得一见的人才,不仅是个计谋家,外交家,而且还精通剑术。”

风清扬“哦”了一声,连忙问道:“请恕晚辈孤陋寡闻,愿闻其详。”

恒远镖局的人听后,不由也都注视着于晓通,显然也对他的故事有了极大的兴趣。

于晓通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于是便走到桌边,端起一杯茶,递给小倩,柔声说道:“夫人,天气干燥,多喝些茶水渴渴。”

小倩听于晓通竟公然开口叫自己夫人,不由脸上一红,感激的泪水顿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接过于晓通手中的茶杯,哽咽道:“多谢相相公。”

风清扬见他二人如此恩爱,不由心中又是一阵羡慕,想到诗心,不由更加难过了。

王万仇见他二人当着众人的面竟如此做作,想张口骂却又不敢,只是泠哼一声,走的更远些了。

第一百八十章 说剑

这边,王万仇见昔日的家仆竟敢当着自己的面与丁方为难,又听她喊于晓通为“相公”,不由大为光火,破口大骂道:“贱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他话音刚落,于晓通便又眼盯着王万仇敌,厉声说道:“姓王的,现在于某正式通知你,从今以后,小倩姑娘便是我于晓通明媒正娶的妻子,不再是你家奴隶,你往日里待她不何,于某管不着,可从现在开始,如今你胆敢再出言不逊,侮辱于她,就休怪我于晓能手下不留情了。”

于晓通说话的声音虽然不算太大,可语气之中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此时,方才有了些掌门人的样子和威信。

王万仇听他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嘴张了张,却终归是没敢再说出什么来,不由泠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二人。

小倩更是感激的看了于晓通一眼,眼中饱含泪水。

风清扬知dào

王万仇虽然心有不甘,可却忌惮于晓通的武功,不由对于晓通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

“好!”

恒远镖局的人听到于晓通这一翻义正言辞,又顿被他这种不卑不亢之情折服,不由都齐声喝起采来。

于晓通却不理会,只是看着丁方平静的说道:“丁洞主,既然你不知dào

这龙阳宝剑的来历,那么于某却知晓,不妨现在就告知你,也让你多长长见识。”

丁方祖传东西被于晓通偷了取不回来不说,如今见他竟然用教xùn

的口吻和自己说话,不由气的浑身直打哆嗦,却又忌惮他的武功,只能说道:“好!既然于掌门肯指教,那丁某自当洗耳恭听。”

于晓通这才点了点头,朝风清扬看了一眼,似是要他也注意听着。

风清扬会意,连忙点头答yīng



于晓通这才说道:“既然要说这龙阳宝剑的来历,自然就要先从它的名子说起。这龙阳宝剑为什么有此名字,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最先拥有他的人名字就叫龙阳,所以才会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子。”

“龙阳?”丁方听后,不由顿时有些疑惑,却又不好相问,随即便又说道:“于掌门,你这不是废话吗?龙阳宝剑自然是以人的名字命名的,这难道有什么稀奇吗?”

恒远镖局的人听后,有的点头称是,有的却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于晓通却笑道:“丁洞主,也许你说的话不错,可是却不能一概而论,咱们就以前武林盟主潘擎苍潘教主手中曾经拥有过一把宝剑,叫做“君子剑”为例吧!相信在场的各位都曾听说过,可是这把宝剑却不叫“擎苍”剑,如此说来,岂不是与丁洞主所说的话有矛盾?大家说于某说的对不对?”

丁方听他这么一说,不由顿时急了,脱口而出道:“不错,前任潘盟主手中确实有一把宝剑叫君子剑,至于这把剑为什么叫君子剑,而非叫“擎苍”剑,那是因为这把剑原本并非潘盟主所有,而是他半路得来的,又岂能说属于他的呢?至于为什么叫君子剑,或许在上古时代这剑的第一任主人,就叫君子也说不一定啊!”

他此言不出,众人不由顿时哄然大笑起来,这边王万仇却是急的直跳脚,却又不好点破。

风清扬这才明白于晓通的意思,却也是笑而不语。

丁方一时不知众人为何取笑,张了张嘴巴,刚要说话,却听小倩道:“丁洞主方才也说了,那君子剑只所以不叫擎苍剑,是因为潘盟主是半路所得,所以并不属于他所有!如此说来,那么这把龙阳宝剑想必也是丁家祖上自半路所得,自然也不应归丁家所有,更算不上是丁家祖传之物了,是不是?”

于晓通听后,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丁方这时才知dào

自己上了于晓通的当,钻进了他设的圈套之中,不由急道:“这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方才丁某之是顺着于掌门的假设说了下去,跟这龙阳宝剑的来历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又如何做数呢?”

众人见他脸的脸红脖子粗,不由都笑了起来,心里却越发佩服于晓通的机智了。

于晓通笑了笑道:“丁洞主不必着急,于某刚刚也只是打个比方,自然不算数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龙阳宝剑之所以例外,是因为它的第一任主人确实是一个叫龙阳君的人所拥有,并且这个人还是一个相当不简单的人,因为他曾是魏国时期魏安釐王的男宠,更是位极人臣,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风清扬听到这里,不由抱拳说道:“于掌门口中所说的龙阳君,不是是不是指魏国的那个弄臣?听说他虽然是个男儿身,却天生不喜欢女人,却只喜欢与男人结交,而魏安釐王却也正好有此嗜好,所以龙阳君这才可以集万千庞爱于一生,不知在下所说是否有错?”

于晓通点了点头,称赞道:“想不到风少侠不仅胆识过人,而且还精通史书,当真难得。”

风清扬也是偶然听师娘说过,这才记得一些,如今听到于晓通夸,不由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于晓通顿了顿,便又继xù

说道:“只是风少侠可能想不到的是,这龙阳君虽然有些特殊嗜好,可却也是魏国难得一见的人才,不仅是个计谋家,外交家,而且还精通剑术。”

风清扬“哦”了一声,连忙问道:“请恕晚辈孤陋寡闻,愿闻其详。”

恒远镖局的人听后,不由也都注视着于晓通,显然也对他的故事有了极大的兴趣。

于晓通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于是便走到桌边,端起一杯茶,递给小倩,柔声说道:“夫人,天气干燥,多喝些茶水渴渴。”

小倩听于晓通竟公然开口叫自己夫人,不由脸上一红,感激的泪水顿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接过于晓通手中的茶杯,哽咽道:“多谢相相公。”

风清扬见他二人如此恩爱,不由心中又是一阵羡慕,想到诗心,不由更加难过了。

王万仇见他二人当着众人的面竟如此做作,想张口骂却又不敢,只是泠哼一声,走的更远些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割爱

于晓通待小倩喝完茶水,这才又接过茶杯,轻轻的放在桌上,继xù

说道:“但凡人们只要一提到龙阳君,似乎都会情不自禁想到他的不齿之事,只知dào

他艳名远播,却不知他却也是魏国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当年,魏王知dào

他剑术很高,为了博他一笑,于是便四处收集各方宝剑,赠送给龙阳君,可无论收集再多,却终是无法找到一柄适合龙阳君佩带的宝剑,于是一怒之下,便将所有宝剑付之一炬,并下旨四处征集能工巧匠,想要打造出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来送给心爱的臣子。”

他说到此处,王万仇似乎再也无法控zhì

住自己的愤nù

,骂道:“如此昏君,为了一个庞臣,竟堕落到此,难怪魏国将来会被秦国所灭了。”

他的话似乎也引起了其它人的赞同,大家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

于晓通却道:“王洞主何出此言?自古以来,每一代君王都有不同的嗜好,有的为了江山宁弃美人不顾,比如越王勾践,他为了能够复国,不惜将自己最得力的臣子范蠡的爱人西施献于吴王,已求换来几年太平日子,而与之相反的吴王却为了美人西施而宁愿弃江山不顾,只求能与西施朝夕相处,就算是死也不后悔?只是各人所追求的不同而已,又有何错之有?魏国之所以被灭,不是因为一个龙阳君,也不是因为魏王昏庸,而是因为他遇到了一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这才是它遭到灭亡的根本原因。”

风清扬原本以为王万仇的话已经很在理了,可如今听到于晓通的话,却突然有种大彻大悟之感,他不由再次想起了诗心,那个心爱的女子,他此时所作的一切,不也正是为了得到她,能与她朝夕相对吗?这跟于晓通口中所说的吴王又有何不同呢?此时,他在心里不由更加坚定了要将诗心从那大魔头独孤天手里夺回来的信念。

王万仇显然也是有所感触,转过身,盯着小倩看了许久,半晌才说道:“既然于掌门如此说,那么王某心中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呢?”

众人见他突然之间说话的语气变了好多,不由一时都猜不出他会有什么问题要问于晓通。

于晓通初时见王万仇毫无顾忌的盯着小倩看,早已有些愤nù

,如今听他话气语气突然有所改变,心中也有些诧异,不由疑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倩,见她神情之中也是不解,这才转身朝王万仇说道:“王洞主,有话不妨请讲。”

王万仇看着他,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王某斗胆,想问一声在于掌门心中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又是大惊,不由都朝于晓通看去,似是不知他对于这个棘手的问题将如何作出回答。

于晓通听完,似乎连想便开口朗声答道:“请恕于某直言,于某今生可以为了心爱的女子,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就算要我于某交出昆仑掌门之位,于某也在所不惜,只要能跟心爱的女子在一起,哪怕是一日,于某便死也瞑目了。”

他说完便转身深情的看着身边的小倩,眼神之中充满无限柔情。

风清扬似乎也早已猜到于晓通会如此回答,不由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小倩听于晓通说可以为了自己而放qì

昆仑掌门之位,更不惜上刀山下火海,顿时感激的扑倒在他的怀里,轻声抽泣起来。

王万仇见他二人如此恩爱,不由轻轻闭上了双眼,似是也不想看到这一幕,许久便又睁开眼睛问道:“于掌门当真可以为了小倩而放qì

一切,包括昆仑掌门之位,绝不反悔吗?”

于晓通头也不回的答道:“不错!于某从不说违心之话,大丈夫君之了言,绝不反悔。”

风清扬见他如今一副为了心爱之人誓死如归的神情,不由也为之震撼,此时就连他也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为了诗心而放qì

一切。

王万仇这才说道:“好!于掌门果然不配为一代掌门,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王万仇一生从未有敬佩之人,如今听了于掌门一席话,当真自愧不如。小倩这丫头,今生能遇上于掌门这样死心踏地爱她的男人,就算是死也知足了,老夫虽然身为七十二洞一洞之主,洞中丫环、婢女无数,可却对小倩格外疼爱有加,如今既然于掌门如此喜欢她,老夫愿意忍痛割爱,从此不再计较此事,成全你二人的好事,希望你们日后能白头偕老,多子多孙。”

他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以为听错了,半响没反应过来,怎么也想不到世间竟还有这种人,可以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送给别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风清扬一时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随即又为王万仇对有如此大的胸怀而感到由衷的敬佩。

尤其是小倩,她听完王万仇的话,整个人几乎傻了一般,许久才问道:“洞主,您说的是不是真的?”

王万仇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道:“孩子,既然你已经遇到了心爱的男人,就跟他去吧。记住,今后好好的伺候他,享shòu

他带给你的爱,从此再也不用为我王万仇的奴婢了。”

红衣女子听完他的话,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多谢洞主成全,大恩大德小倩莫齿难忘。”

她说完便爬在地上,给王万仇磕了几个响头,持抬起头来,已是满面泪水。

于晓通更是没想到王万仇会做此决定,一时之间也是充满感激,半晌才抱拳说道:“于晓通多谢万洞主成全,此恩此德,于某终生不忘,日后有用得着我于某的地方,尽管开口,于某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

王万仇看着于晓通,半晌才道:“于掌门,你给我听好了,我王万仇不会要求你报什么恩情,更不稀罕你报什么恩情,只是你给我记住了,从今以后,要好好对待小倩,若是胆敢欺负她,我七十二洞数万之众,定会将你昆仑山夷为平地。”

于晓通伸出两根手指,指天发誓道:“请王洞主放心,我于晓通今天在此对天发誓,数位在场的英雄可以做证,今生若是辜负小倩姑娘,愿遭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小倩听后,不由再也忍不住,高兴的失声痛哭起来。

“好!”

众群雄见他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由都齐声叫好。

风清扬见他二人终算脱离了王万仇的追杀,不由也在心里为他们高兴,连忙抱拳朝于晓通说道:“恭喜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从此脱离苦海。”

于晓通人奉喜事,便也高兴的说道:“多谢风少侠吉言,待我与小倩成亲之日,还希望风少侠能来昆仑山喝一杯薄酒。”

风清扬道:“到时一定讨饶!”

于晓通这才又朝恒远镖局的人道:“几位英雄,若是有时间,也请到昆仑山喝杯水酒。”

恒远镖局的人连忙抱拳客气道:“一定!一定!”

第一百八十一章 割爱

于晓通待小倩喝完茶水,这才又接过茶杯,轻轻的放在桌上,继xù

说道:“但凡人们只要一提到龙阳君,似乎都会情不自禁想到他的不齿之事,只知dào

他艳名远播,却不知他却也是魏国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当年,魏王知dào

他剑术很高,为了博他一笑,于是便四处收集各方宝剑,赠送给龙阳君,可无论收集再多,却终是无法找到一柄适合龙阳君佩带的宝剑,于是一怒之下,便将所有宝剑付之一炬,并下旨四处征集能工巧匠,想要打造出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来送给心爱的臣子。”

他说到此处,王万仇似乎再也无法控zhì

住自己的愤nù

,骂道:“如此昏君,为了一个庞臣,竟堕落到此,难怪魏国将来会被秦国所灭了。”

他的话似乎也引起了其它人的赞同,大家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

于晓通却道:“王洞主何出此言?自古以来,每一代君王都有不同的嗜好,有的为了江山宁弃美人不顾,比如越王勾践,他为了能够复国,不惜将自己最得力的臣子范蠡的爱人西施献于吴王,已求换来几年太平日子,而与之相反的吴王却为了美人西施而宁愿弃江山不顾,只求能与西施朝夕相处,就算是死也不后悔?只是各人所追求的不同而已,又有何错之有?魏国之所以被灭,不是因为一个龙阳君,也不是因为魏王昏庸,而是因为他遇到了一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这才是它遭到灭亡的根本原因。”

风清扬原本以为王万仇的话已经很在理了,可如今听到于晓通的话,却突然有种大彻大悟之感,他不由再次想起了诗心,那个心爱的女子,他此时所作的一切,不也正是为了得到她,能与她朝夕相对吗?这跟于晓通口中所说的吴王又有何不同呢?此时,他在心里不由更加坚定了要将诗心从那大魔头独孤天手里夺回来的信念。

王万仇显然也是有所感触,转过身,盯着小倩看了许久,半晌才说道:“既然于掌门如此说,那么王某心中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呢?”

众人见他突然之间说话的语气变了好多,不由一时都猜不出他会有什么问题要问于晓通。

于晓通初时见王万仇毫无顾忌的盯着小倩看,早已有些愤nù

,如今听他话气语气突然有所改变,心中也有些诧异,不由疑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倩,见她神情之中也是不解,这才转身朝王万仇说道:“王洞主,有话不妨请讲。”

王万仇看着他,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王某斗胆,想问一声在于掌门心中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又是大惊,不由都朝于晓通看去,似是不知他对于这个棘手的问题将如何作出回答。

于晓通听完,似乎连想便开口朗声答道:“请恕于某直言,于某今生可以为了心爱的女子,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就算要我于某交出昆仑掌门之位,于某也在所不惜,只要能跟心爱的女子在一起,哪怕是一日,于某便死也瞑目了。”

他说完便转身深情的看着身边的小倩,眼神之中充满无限柔情。

风清扬似乎也早已猜到于晓通会如此回答,不由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小倩听于晓通说可以为了自己而放qì

昆仑掌门之位,更不惜上刀山下火海,顿时感激的扑倒在他的怀里,轻声抽泣起来。

王万仇见他二人如此恩爱,不由轻轻闭上了双眼,似是也不想看到这一幕,许久便又睁开眼睛问道:“于掌门当真可以为了小倩而放qì

一切,包括昆仑掌门之位,绝不反悔吗?”

于晓通头也不回的答道:“不错!于某从不说违心之话,大丈夫君之了言,绝不反悔。”

风清扬见他如今一副为了心爱之人誓死如归的神情,不由也为之震撼,此时就连他也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为了诗心而放qì

一切。

王万仇这才说道:“好!于掌门果然不配为一代掌门,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王万仇一生从未有敬佩之人,如今听了于掌门一席话,当真自愧不如。小倩这丫头,今生能遇上于掌门这样死心踏地爱她的男人,就算是死也知足了,老夫虽然身为七十二洞一洞之主,洞中丫环、婢女无数,可却对小倩格外疼爱有加,如今既然于掌门如此喜欢她,老夫愿意忍痛割爱,从此不再计较此事,成全你二人的好事,希望你们日后能白头偕老,多子多孙。”

他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以为听错了,半响没反应过来,怎么也想不到世间竟还有这种人,可以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送给别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风清扬一时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随即又为王万仇对有如此大的胸怀而感到由衷的敬佩。

尤其是小倩,她听完王万仇的话,整个人几乎傻了一般,许久才问道:“洞主,您说的是不是真的?”

王万仇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道:“孩子,既然你已经遇到了心爱的男人,就跟他去吧。记住,今后好好的伺候他,享shòu

他带给你的爱,从此再也不用为我王万仇的奴婢了。”

红衣女子听完他的话,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多谢洞主成全,大恩大德小倩莫齿难忘。”

她说完便爬在地上,给王万仇磕了几个响头,持抬起头来,已是满面泪水。

于晓通更是没想到王万仇会做此决定,一时之间也是充满感激,半晌才抱拳说道:“于晓通多谢万洞主成全,此恩此德,于某终生不忘,日后有用得着我于某的地方,尽管开口,于某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

王万仇看着于晓通,半晌才道:“于掌门,你给我听好了,我王万仇不会要求你报什么恩情,更不稀罕你报什么恩情,只是你给我记住了,从今以后,要好好对待小倩,若是胆敢欺负她,我七十二洞数万之众,定会将你昆仑山夷为平地。”

于晓通伸出两根手指,指天发誓道:“请王洞主放心,我于晓通今天在此对天发誓,数位在场的英雄可以做证,今生若是辜负小倩姑娘,愿遭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小倩听后,不由再也忍不住,高兴的失声痛哭起来。

“好!”

众群雄见他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由都齐声叫好。

风清扬见他二人终算脱离了王万仇的追杀,不由也在心里为他们高兴,连忙抱拳朝于晓通说道:“恭喜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从此脱离苦海。”

于晓通人奉喜事,便也高兴的说道:“多谢风少侠吉言,待我与小倩成亲之日,还希望风少侠能来昆仑山喝一杯薄酒。”

风清扬道:“到时一定讨饶!”

于晓通这才又朝恒远镖局的人道:“几位英雄,若是有时间,也请到昆仑山喝杯水酒。”

恒远镖局的人连忙抱拳客气道:“一定!一定!”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试剑

这时,站在一边的丁方眼见王万仇竟和于晓通和好,知dào

自己此时已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没帮手了,不由急道:“王兄,这夺妻之恨可谓不共戴天,你就这样放qì

了?”

王万仇单手一挥道:“丁兄之意我已知晓,只是区区一个丫环,我王万仇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何不成人之美,成全他二人呢?倒也落得个顺水人情。”

他顿了顿,便又接着道:“不过,丁兄且请放心,你我二人既是结盟而来,我王万仇自然不会对你的事袖手旁观,我们暂且先听这姓于的到底还有何话说,若是他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到时我们再找他算帐不迟。”

丁方刚才眼见王万仇忍痛割爱,怕的就是他会对自己夺回龙阳宝剑的事袖手旁观,如今听他做出承诺,不由顿时放心,很是感激道:“有王兄这句话,我丁方也就放心了。”

他说完便又朝于晓通说道:“姓于的,你接着问,我今日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若是不能说服我,我自然不由就此罢休。”

于晓通刚刚得到心爱的女子,此时心中正高兴,如今听到丁方说,这才扶着小倩轻轻坐下,然后又继xù

说道:“丁洞主且请放心,于某自会让你心服口服。”

丁方泠哼一声道:“最好如此。”

于晓通这才顿了顿,便又继xù

说道:“方才说到魏王为了心爱宠臣龙阳君,下旨命天下精工巧匠冶炼出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lì

过无数次的试验之后,终于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被打造出来,这把宝剑自炼出来之后,不仅削铁如泥,而且日夜散发出无限光芒,白天发射出耀眼的蓝光,夜晚则散发xiàn

夺目的红光,将整个魏国弄的是昼夜通明,龙阳君乃习剑之人,对这样的宝剑,自然是爱不释手,并亲自在剑尖处刻下了自己的名字,想要自己万世也能像龙阳宝剑一样,被世人称颂。自此他在生活上便也越发尽心伺候魏王了,在国事上更是竭尽全能,将整个魏国治理的井井有条,日渐繁荣。”

众人听他讲述的那把龙阳宝剑犹如神物,一时不由都听的呆了,自然许多人也很是羡慕。

风清扬刚才使用过这把龙阳宝剑,确实见它上面隐隐有蓝光,却根本不像于晓通口中所说的光彩照人,不由心中很是生疑,却也不好开口相问。

倒是丁方直接了许多,听到此,他不由得yì

的说道:“不错,算你识货,这把龙阳宝剑,虽然没你所说的这般夸张,可白天的确能发出蓝光,夜晚能发红光,确实不假,可于掌门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于晓通见大家都有疑问,便笑了笑道:“丁洞主是在怀疑于某所说不实,其实这里面是另有隐情,你只是有所不知罢了,就因为龙阳宝剑问世之后发出的异光,立kè

引起了其它国家的注意,这才使得秦王赢政下了统一六国的决心,因为他实在害pà

,如果再不及时动手,那么若是等到魏国实力增强,到时再想统一就不可能了,于是他便开始了灭六国建大秦的统一大业。六国被灭之后,那把龙阳宝剑自然便落到了赢政的手里,赢政虽然统一了六国,拥有无数珍宝,可却对龙阳宝剑也是情有独衷。后来,他为了建立万世之功,便又命人修建了万里长城,用来抵御北方胡人来犯,可尽管如此,因为连年暴力待民,使得秦国有许多开始密谋造反,秦王赢政一怒之下,便将龙宝宝剑赐给爱将吕不韦,让他用来镇压造反之人。

吕不韦厮杀成性,渐渐用龙阳宝剑杀了很多人,使得宝剑的灵性便一点点消失。相传,龙阳宝剑每砍一个女子的头,剑身可以散发出的红光便减少一分,而每杀一个男子,则蓝光就会减少一些,从此宝剑上面的光,便越来越黯淡了,已至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失去了以往的光泽。”

他说到此处时,不由重重叹了口气,似是在为龙阳宝剑所沾惹太多的鲜血而感到可惜。

风清扬这才知dào

原来竟是如此,不由越发钦佩于晓通了。

可丁方却不这样认为,他听完于晓通的话,不由得yì

的笑了一声道:“于掌门,任你巧舌如簧,这下可说漏嘴了吧,你方才说龙阳君曾在宝剑的剑尖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可是以丁某所知,这龙阳宝剑剑尖之上却是什么都没有,如此说来,你此番话,定然是瞎编乱造的了。”

风清扬一听,便也连忙抽出怀中宝剑,细细看去,果然见上面什么都没有,一时也很是不解。

有恒远镖局的人好奇,便也走过来瞧上两眼,结果也是扫兴而归,一时却又不好说破。

于晓通见大家都有疑问,这才轻笑道:“丁洞主,你有所不知,这龙阳君刻上自己名字的时候,早已想到这一层,生怕别人将自己的名字毁去,然后再刻上自己的名字,那他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于是他为了不想让后世之人轻易毁去自己的名字,便也想尽办法,最终让他想到了一个任何人都不能毁掉名字的绝妙办法,那就是将名字藏于剑身之内,变成一道光,这样任何人就不能轻易毁去上面的名字了。”

他说完便伸手朝风清扬轻声说道:“风少侠,在下想借此剑一用,不知可否?”

风清扬自然也很想知dào

于晓通所说是真是假,连忙将手中宝剑交与开晓通道:“于掌门,尽管请用。”

于晓通这才轻轻接过龙阳宝剑,朝风清扬谢道:“多谢风少侠,如此在下就献丑了。”

风清扬也抱拳说道:“于掌门,请!”

于晓通这才点了点头,转身朝小倩走去,到了身边,便轻声说道:“小倩,于大哥有个不请之情,想借你一滴处子之血一用,不知可否?”

他此言一出,恒远镖局的人不由都伸长了脖子去看那小倩,似是很是好奇,这个年纪已经足足有三十岁的女子,此时还是否是处子之身。

就连王万仇也忍不住回头去看小倩。

小倩见众人一时都盯着自己看,不由脸上顿时变得绯红,轻声应道:“小倩生是于大哥的人,死是于大哥的鬼,莫说只是一滴血,就算是一条命,只要于大哥用得着,尽管取去便是。”

“好!”

她此话说完,众人不由又为她胆色喝彩。

于晓通这才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难为你了。”

他说完便突然手中长剑一挥,众人还没看清他是如何出的剑,顿时只见从小倩的十指指尖上滴下一滴殷红的鲜血来,恰好落到下方龙阳宝剑的剑刃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于晓通手中长剑飞舞,一套剑法在他手中如行云流水般施展了出来,正是他的成名剑法“飞虹十三剑”。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试剑

这时,站在一边的丁方眼见王万仇竟和于晓通和好,知dào

自己此时已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没帮手了,不由急道:“王兄,这夺妻之恨可谓不共戴天,你就这样放qì

了?”

王万仇单手一挥道:“丁兄之意我已知晓,只是区区一个丫环,我王万仇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何不成人之美,成全他二人呢?倒也落得个顺水人情。”

他顿了顿,便又接着道:“不过,丁兄且请放心,你我二人既是结盟而来,我王万仇自然不会对你的事袖手旁观,我们暂且先听这姓于的到底还有何话说,若是他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到时我们再找他算帐不迟。”

丁方刚才眼见王万仇忍痛割爱,怕的就是他会对自己夺回龙阳宝剑的事袖手旁观,如今听他做出承诺,不由顿时放心,很是感激道:“有王兄这句话,我丁方也就放心了。”

他说完便又朝于晓通说道:“姓于的,你接着问,我今日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若是不能说服我,我自然不由就此罢休。”

于晓通刚刚得到心爱的女子,此时心中正高兴,如今听到丁方说,这才扶着小倩轻轻坐下,然后又继xù

说道:“丁洞主且请放心,于某自会让你心服口服。”

丁方泠哼一声道:“最好如此。”

于晓通这才顿了顿,便又继xù

说道:“方才说到魏王为了心爱宠臣龙阳君,下旨命天下精工巧匠冶炼出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lì

过无数次的试验之后,终于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被打造出来,这把宝剑自炼出来之后,不仅削铁如泥,而且日夜散发出无限光芒,白天发射出耀眼的蓝光,夜晚则散发xiàn

夺目的红光,将整个魏国弄的是昼夜通明,龙阳君乃习剑之人,对这样的宝剑,自然是爱不释手,并亲自在剑尖处刻下了自己的名字,想要自己万世也能像龙阳宝剑一样,被世人称颂。自此他在生活上便也越发尽心伺候魏王了,在国事上更是竭尽全能,将整个魏国治理的井井有条,日渐繁荣。”

众人听他讲述的那把龙阳宝剑犹如神物,一时不由都听的呆了,自然许多人也很是羡慕。

风清扬刚才使用过这把龙阳宝剑,确实见它上面隐隐有蓝光,却根本不像于晓通口中所说的光彩照人,不由心中很是生疑,却也不好开口相问。

倒是丁方直接了许多,听到此,他不由得yì

的说道:“不错,算你识货,这把龙阳宝剑,虽然没你所说的这般夸张,可白天的确能发出蓝光,夜晚能发红光,确实不假,可于掌门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于晓通见大家都有疑问,便笑了笑道:“丁洞主是在怀疑于某所说不实,其实这里面是另有隐情,你只是有所不知罢了,就因为龙阳宝剑问世之后发出的异光,立kè

引起了其它国家的注意,这才使得秦王赢政下了统一六国的决心,因为他实在害pà

,如果再不及时动手,那么若是等到魏国实力增强,到时再想统一就不可能了,于是他便开始了灭六国建大秦的统一大业。六国被灭之后,那把龙阳宝剑自然便落到了赢政的手里,赢政虽然统一了六国,拥有无数珍宝,可却对龙阳宝剑也是情有独衷。后来,他为了建立万世之功,便又命人修建了万里长城,用来抵御北方胡人来犯,可尽管如此,因为连年暴力待民,使得秦国有许多开始密谋造反,秦王赢政一怒之下,便将龙宝宝剑赐给爱将吕不韦,让他用来镇压造反之人。

吕不韦厮杀成性,渐渐用龙阳宝剑杀了很多人,使得宝剑的灵性便一点点消失。相传,龙阳宝剑每砍一个女子的头,剑身可以散发出的红光便减少一分,而每杀一个男子,则蓝光就会减少一些,从此宝剑上面的光,便越来越黯淡了,已至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失去了以往的光泽。”

他说到此处时,不由重重叹了口气,似是在为龙阳宝剑所沾惹太多的鲜血而感到可惜。

风清扬这才知dào

原来竟是如此,不由越发钦佩于晓通了。

可丁方却不这样认为,他听完于晓通的话,不由得yì

的笑了一声道:“于掌门,任你巧舌如簧,这下可说漏嘴了吧,你方才说龙阳君曾在宝剑的剑尖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可是以丁某所知,这龙阳宝剑剑尖之上却是什么都没有,如此说来,你此番话,定然是瞎编乱造的了。”

风清扬一听,便也连忙抽出怀中宝剑,细细看去,果然见上面什么都没有,一时也很是不解。

有恒远镖局的人好奇,便也走过来瞧上两眼,结果也是扫兴而归,一时却又不好说破。

于晓通见大家都有疑问,这才轻笑道:“丁洞主,你有所不知,这龙阳君刻上自己名字的时候,早已想到这一层,生怕别人将自己的名字毁去,然后再刻上自己的名字,那他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于是他为了不想让后世之人轻易毁去自己的名字,便也想尽办法,最终让他想到了一个任何人都不能毁掉名字的绝妙办法,那就是将名字藏于剑身之内,变成一道光,这样任何人就不能轻易毁去上面的名字了。”

他说完便伸手朝风清扬轻声说道:“风少侠,在下想借此剑一用,不知可否?”

风清扬自然也很想知dào

于晓通所说是真是假,连忙将手中宝剑交与开晓通道:“于掌门,尽管请用。”

于晓通这才轻轻接过龙阳宝剑,朝风清扬谢道:“多谢风少侠,如此在下就献丑了。”

风清扬也抱拳说道:“于掌门,请!”

于晓通这才点了点头,转身朝小倩走去,到了身边,便轻声说道:“小倩,于大哥有个不请之情,想借你一滴处子之血一用,不知可否?”

他此言一出,恒远镖局的人不由都伸长了脖子去看那小倩,似是很是好奇,这个年纪已经足足有三十岁的女子,此时还是否是处子之身。

就连王万仇也忍不住回头去看小倩。

小倩见众人一时都盯着自己看,不由脸上顿时变得绯红,轻声应道:“小倩生是于大哥的人,死是于大哥的鬼,莫说只是一滴血,就算是一条命,只要于大哥用得着,尽管取去便是。”

“好!”

她此话说完,众人不由又为她胆色喝彩。

于晓通这才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难为你了。”

他说完便突然手中长剑一挥,众人还没看清他是如何出的剑,顿时只见从小倩的十指指尖上滴下一滴殷红的鲜血来,恰好落到下方龙阳宝剑的剑刃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于晓通手中长剑飞舞,一套剑法在他手中如行云流水般施展了出来,正是他的成名剑法“飞虹十三剑”。

第一百八十三章 来历

风清扬原先只是听师傅夸赞昆仑派掌门人于晓通的剑法如何了得,却从未能有机会见识,如今看到他使出这飞虹十三剑来,果然甚是精妙,竟丝毫不在华山剑法之下,一时看得有些傻眼了,然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随着于晓通手中龙阳宝剑的飞快运转,此时在剑尖所指之处,隐约的竟现出两个蓝色字来,仔细一看,果然就是“龙阳”二字。

众人也不由对此一幕看呆了,这才知dào

于晓通所说非假,就连丁方也感到不可思议,半晌说不出话来。

于晓通片刻之间,便已使完飞虹十三剑,等收剑将龙阳宝剑重交与风清扬之手,这才上前轻轻的捧起小倩的手,放在嘴边用吹着,嘴里一个劲的说对不起。

小倩见他对自己如此呵护有加,不由更加感动了。

众人见于晓通长的白白胖胖,一幅养尊处优的样子,哪知待他耍完一套剑法,竟面不改色,不由对他更加佩服了,寻思这于晓通近年来能在江湖上立于四大掌门之一,果然非同凡响,心中更加敬佩了。

这边王万仇似乎也没想到,于晓通与小倩二人这些天,朝夕相处,如今小倩竟还是处子之身,心中一时万分感慨,忽然拜倒在地道:“于掌门,请恕王某之罪.”

众人正诧异龙阳宝剑发xiàn

的奇妙景象时,突见到王万仇以一个洞主的身份,竟做出些番举动,不由又是一惊,却也不知,他到底为何给于晓通行此大礼。

风清扬隐约猜出了一些,却又不敢肯定是否猜的正确,只是平静的看着于晓通。

于晓通见王万仇突然纷自己跪下,不由也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扶起他道:“王洞主何必行此大礼?叫于某如此敢当,快快请起。”

王万仇站起身道:“王某之所以向于掌门请罪,有两个原因,一是真心钦佩于掌门是真君子,二是感谢于掌门多日以来,对我二人手下留情,不杀之恩。”

于晓通听完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不由轻笑道:“王洞主言重了,想于某虽也是凡夫俗子,热血男儿,可与小倩姑娘一日未拜堂成亲,便一日更要遵守君子之礼,这也是于某做人的本份,更是我看中小倩的可贵之处,王洞主谬赞了。至于第二个原因,于某真是羞愧难当,这件事归根到底是于某先做出了非君子之行,夺了王洞主心中之爱,实在惭愧,王洞主一路追杀于我二人,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于某又岂敢再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呢?”

众人听完于晓通的解释,这才知dào

王万仇为何行此大礼,不由都对此二人之间的坦诚相待而暗自钦佩。

小倩这才知dào

为何刚才于晓通要用自己身上的鲜血试剑,便是为了向众人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时不由为他的体贴和细心感到心动。

这边丁方见状,连忙说道:“于掌门,虽然你的人品、武功都为上乘,可是这夺剑之事,却绝非君子所为啊!”

于晓通笑了笑道:“丁洞主所说不错,可如果要说夺剑,想必丁洞主的祖先要比在下高明的多了。请恕于某无理,如果在下猜的不错,这把龙阳宝剑,便也是丁洞主的祖上自东瀛商人手中所夺,这才据为已有,藏于家中,不知于某说的是也不是?”

丁方听后,不由脸色一变,说道:“这……这…….”说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了,显然是也承认了有这么回事。

于晓通的此番问话说的众人自然又是一惊,丁方虽然没正面回答,可大家见他面上尴尬的神色,便已知dào

于晓通所说非假。

许久,丁方似是觉得无法隐瞒,这才说道:“于掌门所说不错,这把龙阳宝剑,确是先祖在一东瀛商人手中所取,不管是如何所得,可是这样不正好说明,这宝剑本归我丁家所有吗?”

于晓通笑了笑道:“按理说,这把龙阳宝剑确是该归丁兄所有,于某不该强行占有。可据在下所知,当年这位东瀛商人无意中得到这把稀世宝剑,高兴之余连忙携带全家返回故土,却不巧正好在洞庭湖遇到了丁洞主的祖先,更巧的是相信我不说,大家也应该知dào

丁家祖上是因何起家的吧。可惜的是,丁家祖上得到了整船的金银也就罢了,却为了这把龙阳宝剑不遭人泄漏为了灭口而将整船人都杀了,包括两名年幼的婴儿,四名妇孺,可谓手段残忍。丁洞主,不知于某所说是否有假?”

这下丁方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显然是被于晓通说中,这才感到不安,他又见众人都盯着他看,不由更加急了,半晌才道:“是又怎么样?可这总归是我丁家祖上所得,是我丁家祖传之物,如今被你盗走,我来讨回,难道有错吗?”

“真是不要脸,原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七十二洞洞主,竟是土匪之后,竟靠杀人越货起家。”

众人见丁方坦然承认这把龙阳宝剑确是祖上杀人越货所得,不由一时都义愤填膺,尤其是恒远镖局的人,他们长期靠走镖为生,大多会护送宝物在外,怕的就是遇到像丁方祖上之人,如今听到丁方竟仍在强词夺理,不由都纷纷开骂了起来。

丁方见大家一时都朝他开骂起来,不由更加急了,嘴张了张,手中判官笔动了一下,却终是不敢有所作为。

一边的王万仇似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转身便欲离去。

丁方一见王万仇要走,不由更加急了,连忙上前一把拉着他问道:“王兄,为何撇下小弟不管?”

王万仇一摆手,打掉他的手,泠声说道:“在下不敢与屑小之徒共处一起,生怕有一天也会惨遭横运。”

他说完便转身朝于晓通和风清扬抱拳拱手说道:“于掌门,风少侠,王某先行离去,后会有期。”

于晓通见他黯然离去,心中一时很是感慨,也连忙抱拳说道:“王兄,后会有期。”

风清扬也连忙抱拳道:“王洞主,后会有期。”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见王万仇离去,竟不与自己打招呼,心中虽然气愤,却也只装没看到。

第一百八十三章 来历

风清扬原先只是听师傅夸赞昆仑派掌门人于晓通的剑法如何了得,却从未能有机会见识,如今看到他使出这飞虹十三剑来,果然甚是精妙,竟丝毫不在华山剑法之下,一时看得有些傻眼了,然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随着于晓通手中龙阳宝剑的飞快运转,此时在剑尖所指之处,隐约的竟现出两个蓝色字来,仔细一看,果然就是“龙阳”二字。

众人也不由对此一幕看呆了,这才知dào

于晓通所说非假,就连丁方也感到不可思议,半晌说不出话来。

于晓通片刻之间,便已使完飞虹十三剑,等收剑将龙阳宝剑重交与风清扬之手,这才上前轻轻的捧起小倩的手,放在嘴边用吹着,嘴里一个劲的说对不起。

小倩见他对自己如此呵护有加,不由更加感动了。

众人见于晓通长的白白胖胖,一幅养尊处优的样子,哪知待他耍完一套剑法,竟面不改色,不由对他更加佩服了,寻思这于晓通近年来能在江湖上立于四大掌门之一,果然非同凡响,心中更加敬佩了。

这边王万仇似乎也没想到,于晓通与小倩二人这些天,朝夕相处,如今小倩竟还是处子之身,心中一时万分感慨,忽然拜倒在地道:“于掌门,请恕王某之罪.”

众人正诧异龙阳宝剑发xiàn

的奇妙景象时,突见到王万仇以一个洞主的身份,竟做出些番举动,不由又是一惊,却也不知,他到底为何给于晓通行此大礼。

风清扬隐约猜出了一些,却又不敢肯定是否猜的正确,只是平静的看着于晓通。

于晓通见王万仇突然纷自己跪下,不由也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扶起他道:“王洞主何必行此大礼?叫于某如此敢当,快快请起。”

王万仇站起身道:“王某之所以向于掌门请罪,有两个原因,一是真心钦佩于掌门是真君子,二是感谢于掌门多日以来,对我二人手下留情,不杀之恩。”

于晓通听完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不由轻笑道:“王洞主言重了,想于某虽也是凡夫俗子,热血男儿,可与小倩姑娘一日未拜堂成亲,便一日更要遵守君子之礼,这也是于某做人的本份,更是我看中小倩的可贵之处,王洞主谬赞了。至于第二个原因,于某真是羞愧难当,这件事归根到底是于某先做出了非君子之行,夺了王洞主心中之爱,实在惭愧,王洞主一路追杀于我二人,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于某又岂敢再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呢?”

众人听完于晓通的解释,这才知dào

王万仇为何行此大礼,不由都对此二人之间的坦诚相待而暗自钦佩。

小倩这才知dào

为何刚才于晓通要用自己身上的鲜血试剑,便是为了向众人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时不由为他的体贴和细心感到心动。

这边丁方见状,连忙说道:“于掌门,虽然你的人品、武功都为上乘,可是这夺剑之事,却绝非君子所为啊!”

于晓通笑了笑道:“丁洞主所说不错,可如果要说夺剑,想必丁洞主的祖先要比在下高明的多了。请恕于某无理,如果在下猜的不错,这把龙阳宝剑,便也是丁洞主的祖上自东瀛商人手中所夺,这才据为已有,藏于家中,不知于某说的是也不是?”

丁方听后,不由脸色一变,说道:“这……这…….”说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了,显然是也承认了有这么回事。

于晓通的此番问话说的众人自然又是一惊,丁方虽然没正面回答,可大家见他面上尴尬的神色,便已知dào

于晓通所说非假。

许久,丁方似是觉得无法隐瞒,这才说道:“于掌门所说不错,这把龙阳宝剑,确是先祖在一东瀛商人手中所取,不管是如何所得,可是这样不正好说明,这宝剑本归我丁家所有吗?”

于晓通笑了笑道:“按理说,这把龙阳宝剑确是该归丁兄所有,于某不该强行占有。可据在下所知,当年这位东瀛商人无意中得到这把稀世宝剑,高兴之余连忙携带全家返回故土,却不巧正好在洞庭湖遇到了丁洞主的祖先,更巧的是相信我不说,大家也应该知dào

丁家祖上是因何起家的吧。可惜的是,丁家祖上得到了整船的金银也就罢了,却为了这把龙阳宝剑不遭人泄漏为了灭口而将整船人都杀了,包括两名年幼的婴儿,四名妇孺,可谓手段残忍。丁洞主,不知于某所说是否有假?”

这下丁方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显然是被于晓通说中,这才感到不安,他又见众人都盯着他看,不由更加急了,半晌才道:“是又怎么样?可这总归是我丁家祖上所得,是我丁家祖传之物,如今被你盗走,我来讨回,难道有错吗?”

“真是不要脸,原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七十二洞洞主,竟是土匪之后,竟靠杀人越货起家。”

众人见丁方坦然承认这把龙阳宝剑确是祖上杀人越货所得,不由一时都义愤填膺,尤其是恒远镖局的人,他们长期靠走镖为生,大多会护送宝物在外,怕的就是遇到像丁方祖上之人,如今听到丁方竟仍在强词夺理,不由都纷纷开骂了起来。

丁方见大家一时都朝他开骂起来,不由更加急了,嘴张了张,手中判官笔动了一下,却终是不敢有所作为。

一边的王万仇似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转身便欲离去。

丁方一见王万仇要走,不由更加急了,连忙上前一把拉着他问道:“王兄,为何撇下小弟不管?”

王万仇一摆手,打掉他的手,泠声说道:“在下不敢与屑小之徒共处一起,生怕有一天也会惨遭横运。”

他说完便转身朝于晓通和风清扬抱拳拱手说道:“于掌门,风少侠,王某先行离去,后会有期。”

于晓通见他黯然离去,心中一时很是感慨,也连忙抱拳说道:“王兄,后会有期。”

风清扬也连忙抱拳道:“王洞主,后会有期。”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见王万仇离去,竟不与自己打招呼,心中虽然气愤,却也只装没看到。

第一百八十四章 劝剑

小倩见昔日的主子走了,不由伏在于晓通的胸前再次轻声抽泣起来,似是在为自己重获自由更感到高兴的同时,也为王万仇的通情达理而感动。

于晓通安慰了一番小倩,这才回头,见到丁方仍然呆立当场,始终不肯离去,这才说道:“丁洞主,于某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可否?”

丁方此时已没了帮手,知dào

如今要想夺回龙阳宝剑那是万万不能的,顿时没好气的怒道:“姓于的,有话快讲,有快放!”

于晓通见他跟自己说话一直都是客客气气,如今却突然改了口气,先是一愣,接着便又笑道:“丁洞主,于某想问的是,在下的武功你看较之你如何?”

众人也没想到于晓通为何会有此一问,不由齐齐的盯着丁方,想要知dào

他如何回答。

丁方先是一愣,接着脸上一红,便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低下头道:“于掌门单凭手中一套“飞虹十三剑”便已胜丁某于万倍,更不用说你的掌法更是闻名天下,丁某自知技不如人,不堪相比。”

于晓通这才抱拳笑道:“丁洞主客气了,如今江湖中人哪个不知丁洞主手中的一对判官笔,撇点横折之间可立判人生死,但凭这一点于某就不得不佩服。”

丁方没想到于晓通竟会夸奖自己,不由抱拳说道:“于掌门说笑了,在下这点雕虫小技,又哪能拿得出手?”

他话语之中虽然谦虚,可面上得yì

之情却表露无遗,话音刚落,手中一对判官笔,轻轻一动,自胸前划出一个圆弧来。

周围人先前曾所见过于晓通演练“飞虹十三剑”,如今又见丁方如此一秀,不由顿时扑之一鼻。

丁方顿时脸上一片酱紫,不敢言语。

于晓通这才说道:“丁洞主,相信于某不说,大家此时心里都已经有了数,如果于某为了这把龙阳宝剑,也试着学一学丁洞主祖上的手段,却不知结果又当如何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顿变,因为他们从于晓通的口中,已然嗅到了杀气。

丁方脸色一绿,再看了一眼风清扬手中的长剑,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时,他的心里自然清楚,那就是于晓通已经把话说明,如果他真要强夺这把龙阳宝剑,那么自己的小命早已不保了,由此可见他此时心中之惊,又何敢再说什么话。

于晓通这才轻轻笑道:“丁洞主,其实你心里很清楚,这把龙阳宝剑,放在你的洞中,只不过是一件摆设罢了,可如果到了这位风少侠手里,想必假已时日,定当重现昔日光芒,你难道就忍心看着这把举世无双的宝剑永远的长眠于你那见不到光的洞府中吗?这样一来,岂不是武林的一大损失呢?你我都是习武之人,知dào

宝剑赠英雄的道理,丁洞主又何必如此执着于一件对你丝毫无用处的东西呢?”

众人听于晓通说的合情合理,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

风清扬此时已然知dào

了龙阳宝剑的来历,如今又听于晓通如此说,不由越发感激他了。

丁方其实何堂不知dào

这个道理呢?如今他虽然心有不甘,可却也无可奈何,又见于晓通如此抬举自己,不如索性顺着台阶下来,这样于人方便,于已也方便,于是便道:“于掌门此番话语令丁某茅塞顿开,悔恨不已,如今既然这龙阳宝剑已经有了像风少侠这样的英雄所拥有,在下也就放心了,只希望日后风少侠能够好好利用这把宝剑,多为武林谋求福利,我丁某自当感激不尽。”

他说完便朝风清扬抱拳拱了拱手。

风清扬见他答yīng

将这龙阳宝剑送与自己,不由很是高兴,连忙也抱拳说道:“请丁洞主放心,在下定当用此宝剑,全力为武林造福,绝不辜负阁下的厚望。”

丁方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又朝于晓通抱拳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丁某虽然一介武夫,可却也是明白事理之人,以往丁某对于掌门多有得罪,在此致歉了,还希望于掌门能大人大量,不计前嫌,丁某感激不尽。”

于晓通见他果然想通了,不由很是高兴,便也抱拳笑道:“多谢丁洞主成全,在下不胜感激。”

丁方这才抱拳朝于晓通和风清扬各自拱手说道:“后会有期!”

风清扬和于晓通连忙抱拳还礼道:“丁洞主,后会有期!”

丁方这才转身离去。

恒远镖局的人自然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可再一看到风清扬得此宝剑,不由都纷纷上前道贺。

风清扬虽然对他们不太感冒,可却也客气的跟他们寒暄。

恒远镖局的人如今见热闹已经看完,天色也已不早了,这才推起镖车,继xù

赶路。

风清扬着看他们一路喊着口号离去,一时心中又是一番感慨。

这边于晓通见大家都相继离去,这才朝风清扬说道:“风少侠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风清扬这才向于晓通讲述了此番去蓬莱岛的目的。

于晓通听说他要去请金银双剑出山对付大魔头独孤天,半天不说一句话。

许久,他才语重心长道:“风少侠,此去凶险重重,还望多多保重。”

风清扬见他似乎要与自己告别,心中甚是有些不舍,又想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于是便只好抱拳问道:“不何于掌门今后有何打算?”

于晓通看了看身边的小倩,轻叹一声道:“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日子于某已经过够了,现在我已有了心爱之人,是时候享shòu

江湖以外的安静生活了。待我安排了山上的事,将会与心爱之人隐居深山,从此不问江湖事,过着真zhèng

幸福安静的生活,这辈子便知足了。”

小倩听他如此说,不由又是一脸的幸福。

风清扬听说他要隐居,不由心中有些失落,可又想到这些前辈高人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有这种想法,却也不为奇,于是便抱拳说道:“那小弟就祝愿于掌门夫妇二人永远幸福安康!”

于晓通点了点头,抱拳说道:“多谢风少侠吉言,你我后会有期,一路多保重!”

风清扬也抱拳客气道:“于掌门,小倩姑娘,后会有期。”

于晓通说完便携着小倩的手,大踏步走了。

风清扬站在原地,手握龙阳宝剑,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不由又多了一丝羡慕。

此时,他多么希望,有朝一日,也会与自己心爱的女子能够携手隐居,一生过着安静,快乐的生活啊!

“唉!”可是一想到前面的路还很长,任务还很艰巨,他不由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继xù

朝蓬莱岛的方向奔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劝剑

小倩见昔日的主子走了,不由伏在于晓通的胸前再次轻声抽泣起来,似是在为自己重获自由更感到高兴的同时,也为王万仇的通情达理而感动。

于晓通安慰了一番小倩,这才回头,见到丁方仍然呆立当场,始终不肯离去,这才说道:“丁洞主,于某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可否?”

丁方此时已没了帮手,知dào

如今要想夺回龙阳宝剑那是万万不能的,顿时没好气的怒道:“姓于的,有话快讲,有快放!”

于晓通见他跟自己说话一直都是客客气气,如今却突然改了口气,先是一愣,接着便又笑道:“丁洞主,于某想问的是,在下的武功你看较之你如何?”

众人也没想到于晓通为何会有此一问,不由齐齐的盯着丁方,想要知dào

他如何回答。

丁方先是一愣,接着脸上一红,便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低下头道:“于掌门单凭手中一套“飞虹十三剑”便已胜丁某于万倍,更不用说你的掌法更是闻名天下,丁某自知技不如人,不堪相比。”

于晓通这才抱拳笑道:“丁洞主客气了,如今江湖中人哪个不知丁洞主手中的一对判官笔,撇点横折之间可立判人生死,但凭这一点于某就不得不佩服。”

丁方没想到于晓通竟会夸奖自己,不由抱拳说道:“于掌门说笑了,在下这点雕虫小技,又哪能拿得出手?”

他话语之中虽然谦虚,可面上得yì

之情却表露无遗,话音刚落,手中一对判官笔,轻轻一动,自胸前划出一个圆弧来。

周围人先前曾所见过于晓通演练“飞虹十三剑”,如今又见丁方如此一秀,不由顿时扑之一鼻。

丁方顿时脸上一片酱紫,不敢言语。

于晓通这才说道:“丁洞主,相信于某不说,大家此时心里都已经有了数,如果于某为了这把龙阳宝剑,也试着学一学丁洞主祖上的手段,却不知结果又当如何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顿变,因为他们从于晓通的口中,已然嗅到了杀气。

丁方脸色一绿,再看了一眼风清扬手中的长剑,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时,他的心里自然清楚,那就是于晓通已经把话说明,如果他真要强夺这把龙阳宝剑,那么自己的小命早已不保了,由此可见他此时心中之惊,又何敢再说什么话。

于晓通这才轻轻笑道:“丁洞主,其实你心里很清楚,这把龙阳宝剑,放在你的洞中,只不过是一件摆设罢了,可如果到了这位风少侠手里,想必假已时日,定当重现昔日光芒,你难道就忍心看着这把举世无双的宝剑永远的长眠于你那见不到光的洞府中吗?这样一来,岂不是武林的一大损失呢?你我都是习武之人,知dào

宝剑赠英雄的道理,丁洞主又何必如此执着于一件对你丝毫无用处的东西呢?”

众人听于晓通说的合情合理,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

风清扬此时已然知dào

了龙阳宝剑的来历,如今又听于晓通如此说,不由越发感激他了。

丁方其实何堂不知dào

这个道理呢?如今他虽然心有不甘,可却也无可奈何,又见于晓通如此抬举自己,不如索性顺着台阶下来,这样于人方便,于已也方便,于是便道:“于掌门此番话语令丁某茅塞顿开,悔恨不已,如今既然这龙阳宝剑已经有了像风少侠这样的英雄所拥有,在下也就放心了,只希望日后风少侠能够好好利用这把宝剑,多为武林谋求福利,我丁某自当感激不尽。”

他说完便朝风清扬抱拳拱了拱手。

风清扬见他答yīng

将这龙阳宝剑送与自己,不由很是高兴,连忙也抱拳说道:“请丁洞主放心,在下定当用此宝剑,全力为武林造福,绝不辜负阁下的厚望。”

丁方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又朝于晓通抱拳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丁某虽然一介武夫,可却也是明白事理之人,以往丁某对于掌门多有得罪,在此致歉了,还希望于掌门能大人大量,不计前嫌,丁某感激不尽。”

于晓通见他果然想通了,不由很是高兴,便也抱拳笑道:“多谢丁洞主成全,在下不胜感激。”

丁方这才抱拳朝于晓通和风清扬各自拱手说道:“后会有期!”

风清扬和于晓通连忙抱拳还礼道:“丁洞主,后会有期!”

丁方这才转身离去。

恒远镖局的人自然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可再一看到风清扬得此宝剑,不由都纷纷上前道贺。

风清扬虽然对他们不太感冒,可却也客气的跟他们寒暄。

恒远镖局的人如今见热闹已经看完,天色也已不早了,这才推起镖车,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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