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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屠天碑》


第三十二章 剑屠天碑【剧终】

第三十二章 剑屠天碑

剑兽城堡。

大厅之中聚集了代表了整个大陆最强势力的集合群体,这群人当中,每一个人都在大陆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如今,当他们聚集在一起,以一个从未进入过人们视听的神策府成员的身份被召集起来,来到了剑兽城堡,他们所形成的力量,也将颠覆整个大陆的格局。

这群人在传承神策府这个身份,在经历了千百年后,迎来了他们的第一次聚首,也是他们即将浮出水面的一次宣言式的开端。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一身都带着神秘sè彩的青年身上,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听到这位青年的召唤时,毫不假思索地就听从了他的召唤,甚至没有做任何考虑,就愿意服从于他。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这个神秘的青年就像是一个神奇的磁铁,将他们牢牢吸住,即使他们想脱离,也不可能,好像为他做一切事情,他们都甘心情愿。

只是这些人却并不知道,聂麟传承的是近两年千的回忆,以及相关的东西,可以说,在场的这些人当中,有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曾经是他附体重生之后所出现的家中的后辈,有的甚至是他的子孙后代。

虽然如今的聂麟与那些人毫无关系,但是他的灵魂,毕竟曾是这些人的祖先,那就是一种精神意识之上的一种根源xìng的影响,让这些人不由自主地就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这就是千百年来他所结下的因果关系。

此时,在这群人当中,有一位身穿异族服装的老人,神sè显得极为jī动。

因为只有他心里清楚,眼前的这个青年,是他的爷爷的灵魂转世,因为他的族中,会一种古老的祭师占卜之术,所以他能够占卜到,如果不是有众多人在场,他一定会jī动地当场给这位祖宗磕头尽孝。

这时,聂麟抬起了头,在场所有人屏住呼吸,只听他道:“剑阁乃屠苏一手创立,乃是为维护大陆平衡的一个机构组织,而如今,他已经失去了他本该严格遵守的宗旨,竟成为了他人为了巩固权利,获得利益的一个工具,做为神策府的成员,你们传承的责任就是要扭转这个颓势的局面,让剑阁重新回转到他本来的运转轨道上来……”

众人这时纷纷jī动了起来,他们不敢发出声音,继续聆听,因为关键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聂麟这时继续平静地道:“既然保税推举我做为神策府的少府,那么现在我宣布,神策府对剑阁的制衡,从今天开始,正式拉开帷幕,神策府成员也从今天开始,将正式出现在世人面前,以最严格的神策府规则,重塑剑阁任何人和势力不可亵渎侵犯的神圣地位,从今天开始,剑阁将正式展开清洗行动,具体行动事宜,各位可在此商议后,全面展开行动,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我们要重新夺回剑阁”

一时间,大厅之中的气氛浓烈到了极致,神策府发威的时候,终于到了。

……

一个月后,当一个重磅消息自整个大陆的各个角落传来之后,一场决定整个大陆命运的风暴,也正式来临。

事情的,据消息灵通的人所知,就是来自于那片被立为大陆禁区的神秘城堡,而剑兽城堡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展现在了全大陆人们的视听之中。

但是,最让人们忌惮与恐惧的那个大陆上最为神秘而强大的神策府势力,也终于在这剑阁的清洗战争之中,揭开了他那掩藏了千百年来最神秘的面纱。

神策府的消息付出,全大陆震惊,神芒帝国开始恐慌了起来,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神策府势力的可怕。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那沉寂了上千年的势力,居然会在这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情况下浮上了水面,让他们措手不及。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神策府的势力,拥有能够颠覆整个大陆格局的强大力量。

首先,先是天方帝国之中所有的剑阁组织,天方帝国皇室与各大宗门似乎很是积极配合这次清洗行动,仅用了三日时间,神策府在天方帝国的潜伏力量,就以雷霆之势,迅速地洗清了剑阁之中所存在的蛀虫,将剑阁的控制权,彻底的夺回到了神策府的手中。

而这个消息在还未传出之际,东大陆强国长歌帝国,也在同一时间,神策府的强势出击,也使得该国所有势力在一阵目瞪口呆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剑阁被彻底的清洗,同时也让他们感受到了那神策府势力的强大,强大到让他们恐惧。

而且更出乎长歌帝国所有人意料的是,那位被长歌全国上下尊敬的剑道大宗师孤灭,居然也是神策府势力的成员,在神策府展开行动的当天,他也当众宣布表示全力支撑剑阁控制权的争夺战。

甚至有许多古老宗门之中长老级的人物,居然都是神策府势力之中的秘密成员,这是出乎了所有宗门的意料。

一时间,因为这次大清洗的行动在东大陆以雷霆之势展开,使得整个东大陆就像是引发了一次超级大地震。一时间,整个东大陆的地震已经到了天翻地覆的地步。

所有的势力都开始不安起来,因为神策府势力的成员无处不在,他们的强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甚至有些心虚的人,在听到了这些消息之后,想要第一时间逃走。

只是全大陆都有神策府势力的成员,他们就算是逃,还能逃到哪里,他们根本就是插翅难飞。

所以东大陆的清洗行动展开的十分的顺利,并没有遭到任何的阻拦与反抗。

而在西大陆,因为有神芒帝国这个千年大帝国的存在,剑阁神殿势力在神芒帝国支配下千年时间的大换血,已经完全成为了神芒帝国的附庸品。

而神殿势力自是知道那神策府势力的恐怖之处,所以西大陆曾经有许多的成员遭到过迫害,神策府势力在西大陆的实力并不是特别雄厚。

但是,尽管西大陆是神芒帝国掌控的天下,但是他们根本就无法阻止神策府势力成员的渗透。

就在神策府展开清洗行动以来,受神芒帝国支配的西大陆许多的中等、或下等国家之中,这些清洗行动不但没有受到阻拦,反而受到了各国皇族的大力支持,因为是发动的雷霆之势,所以在神芒帝国的神殿组织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就有大部分西大陆的剑阁组织被神策府残酷清洗而沦陷,从而被神策府夺回了控制权。

神策府这雷霆的一击,让整个神芒帝国面临着自立国以来最大的信任危机,而神殿势力的连番失败,也使得神芒帝国的几股势力,也开始动了分裂帝国的野心,许多人认为神芒帝国存在的时间太过久远,这不符合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则。

所以在神芒帝国国内,一场由帝国许多皇室子孙后裔挑起的独立战,也拉开了帷幕,在这场剑阁风暴的冲击下,繁荣强盛上千年的大帝国,竟开始出现摇摇yù坠,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也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了这神策府势力的恐怖之处,他的存在,确实能够颠覆整个大陆的格局。

……

神芒帝国的心脏地域,这里是神芒帝国千年前崛起的发源地,这里也是剑阁创立的起源之地,被称为神城,尊为大陆圣地。

在这里,一座座剑阁的神殿屹立,其覆盖范围,可以媲美一个小型国家的地域。

而在此时此刻,在这座神城的最核心的一座耸入云宵的通天巨塔之上,站着五位手持剑杖,身穿剑袍的老者,他们每个人的神sè都极为凝重,均一语不发。

这五位老者,是当世大陆之上最为顶尖的高手,其中最前面的三位已经达到了剑尊的境界,后面两位,则也是可以与剑翁这类大剑圣媲美的顶级剑道高手。

此时他们聚在这座巨塔的顶端之上,每个人的神sè均是不太相同,在凝重之中,他们心思,也各相不一。

“神芒的历史,恐怕要终结了,他违背了屠苏殿下留下的守则,就是剑之君主,也不会干预神殿走向终结的必然道路的”

最终,前面的一位黑袍老者叹了口气,神sè之中,显得十分无奈,似乎也早已经看透并厌烦了剑阁之中的那些争斗,做为神殿的守护,他们也违背了神殿的宗旨,他这一声叹息,也意味着神殿也即将因此而走向终结。

但就在这时,后面的一位老者却道:“不过是一个神策府而已,就算那孤灭是神策府的首领,他岂能耐何得了我们,只要我们联手,这全大陆,能有谁是我们的对手?”

就在他话音落时下时,这时一位神殿的守卫匆匆跑到了塔上禀报道:“几位尊者阁下,神芒大帝陛下召见?”

后面一位红袍老者道:“你去转告他,历史的更迭,帝国的兴衰成败,我们从不干涉,他不用指望神殿为他平息帝国的叛乱,现在就是神殿也自身难保了,顾不上他了”

“呃,这个……”那位守卫犹豫了下,又道:“尊者阁下,神芒大帝陛下不是为帝国的事情而来,陛下是亲自带着一位青年,要来见几位,请阁位尊者阁下前去迎接”

“你说什么?”那位红袍尊者大怒,道:“陛下带着个小子,让我们前去迎接那小子,那是什么人,他算什么?”

守卫咬着牙,道:“尊者阁下,此人就是神策府的首领,屠苏的传承,而且他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要剑阁神殿的主要成员在半个时辰之内赶去皇宫见他,并交还神殿得到的三颗龙印,否则他要收回神殿,并将神殿所在的神城移为平地,成为农夫可以开垦耕种的田地”

“什么,好大的口气,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威胁我们……”那位红袍尊者气得脸都青了,他从来都没有听过如此可笑的笑话。

但是,最前面那位黑袍老者却叹道:“你没有听到,他说那位青年是屠的传承么?”

“屠苏的传承又如何,如果他有实力,自可以打上这神城通天塔来,老夫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轰隆

就在这位红袍老者话音才落下,此时天空忽然间乌云密布,符文闪电间,惊雷大作,就见在那乌黑之间,两条金sè的巨龙在乌云之中穿梭。

一声声震天的龙吟,此时响彻整个神城,骇得整个神城的神殿成员,均瑟瑟发抖,恐惧狂叫:“那是圣剑之龙,那是神兽啊,完了,这下完了……”

一时间,恐惧的气氛在整个神城之中开始剧烈的蔓延开来,许多人再也坚持不住那圣剑圣龙带来的强大的威压,疯狂大叫着就跑出了神城,朝着皇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有人带头后,紧接着,又有连续不断的人也承受不住那神龙的压力,开始逃出神城,向皇宫的方向奔去,他们要去请罪,他们要去忏悔,他们不想再这样恐惧之中煎熬下去。

而在通天塔上,那几位老者看到了那乌云闪电间不断穿梭的金sè巨龙,也均是脸sè大变,一位蓝袍老者惊道:“此乃传说中的神龙,为何会出现在神城的上空?”

而这时,那位黑袍老者却道:“难道你不觉得,这两只神龙,只要吐一口龙息,这整个神城便要飞灰烟灭,这根本就不是剑尊或以上剑皇的境界能够做到的,这只有传说中的神祭师才有能力召唤出神龙……”

“什么,神,神,神祭师……”

此言一出,其它的老者均是脸sè大变,声音也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神剑师的恐怖,他们可是十分清楚的,那样的实力,足以毁天灭地,不说这一个小小的神城,就是整个西大陆,也能够在神祭师的弹指之间,就被移为平地。

“走吧,去见见那位屠苏的传承吧……”黑袍老者叹息一声之后,就先一步自那通天塔而下,后面的蓝袍老者愣了下,也跟上,只剩下那红袍老者驻足半天,又看了看那天空不断张牙舞爪的神龙,最终也是无奈地跟着下了通天塔。

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就算他们是当世最强大的剑尊,也只能低下他们高傲的头颅。

半个时辰之后,就在所有的人离开了那神城之后,此时天空之中,那对神龙忽然间吐出了一个极为强大的能量球,那能量球之中饱含着雷霆闪电的威力,而在那能量球在神城的通天塔中心落下之后,就像是湖中被落下的巨石,刹那间,整个神城开始剧烈的晃动,大量的建筑倒塌,并在瞬间化成一堆碎屑。

此时,滚滚烟尘,将整个神城吞没,一朵就像是蘑菇云一般的烟团,自空中升腾而起,就像是绽放了一朵绚烂的uā朵。

那一刹那的绚烂,让整个大陆所有人的目光,均锁定了那里,也让所有人都在那个时间停下了所有的事情,专注于那个方向,记下了那一刹那的绚烂。

曾经辉煌荣耀了一千多年的神城,就这样飞灰烟灭,只是在弹指之间,就被移为了平地。

此后,乌云消散,神龙消失,天空一片晴朗。

……

神芒帝国,皇宫。

这座千年的皇宫,充满了极具帝国特sè的装饰,可以说华丽到了极致,但又不失一种威严霸气。

此时此刻,在神芒大帝的皇宫之中,聂麟静静地坐在首位的一个椅子上,年纪已经有一百二十岁的神芒大帝则是恭敬无比地站在一边,额头冒汗,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而在那大殿的厅中,此时跪着一大批从剑阁神殿赶来的核心成员,每个人此时都是在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不一会儿,在一群护卫的拱卫下,几位身穿不同颜sè剑袍的老者匆匆赶到到皇宫大殿之中,正是通天塔上的几位,其中有两位老者,怀中还抱着三个盒子,神sè显得无比的虔诚。

这几位老者才进大殿之后,便感觉到了一股无比强大的威压朝他们逼来,其中那位还没有达到剑尊境界的老者突然间忍受不住,猛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

而三位剑尊境界的老者,此时也是脸sè苍白,身体在颤抖,显然那股威压,他们也有些承受不起,但他们在咬牙坚持。

这时,突然间威压散去,他们抬起头来,就迎上了一对犀利的目光,看到这对目光,他们仿佛看到了那高高在上的神,又不自觉 地低下了头。

聂麟看着三个站着的老者,道:“知道你们为什么达到了剑尊以上的境界,却没有证天碑的资格么,为什么孤灭有条件证得天碑,但他却迟迟不肯做这件事情吗?”

听了这话,三位老者心神大震,这确实是纠缠了他们数十年的一个困uò之处,一直无法找到答案,就是之前有些高傲的那位红袍老者,此时在聂麟的面前,也羞愧无比的低下了头,从内心深处,敬畏起了眼前这个青年。

聂麟又道:“你没有无法剑证天碑,是因为剑之君主套在你们身上的那道枷锁没有解开?”

此时,那位黑袍老者恭敬地道:“那阁下以为,如何解开这枷锁?”

聂麟淡淡一笑道:“只在我,才是解开你们身上枷锁的那个人,在我不去撕碎那天碑封印之前,没有人会有资格证得天碑”

听了这话,无异于一记晴天霹雳,在场所有的人都好像被震傻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企盼,他们的梦想,最终到头来却是要维系在一个他们曾经想要对付的年轻人的身上,这是何等的讽刺。

“奉上龙印”

这时,一个如轰雷般的声音炸响起来,那两个抱着盒子的老者猛地一惊,立即上前几步,恭敬地将那装着龙印的盒子呈了上来,他们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

聂麟一挥手,那三枚龙印此时忽然间不翼而飞,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只听聂麟又道:“你等但曾助纣为虐,放任凶手行凶,致使四大护卫家族相继灭亡,虽是你等的前辈,你等并未犯下滔天大罪,但你们违背剑阁宗旨,使剑阁成为政治斗争支配的工具,这也违背了剑阁维护世界和平的宗旨,这些罪过,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万不该,你们当中竟有人胆大包天,妄图破坏这世界的九大封印,意图控制这些封印满足你们的yù望,罪不可恕……”

在这句话说完之后,此时一道道的符文突然间自聂麟的嘴中闪现出来,便向着那大殿之中跪着的所有人覆盖而去。

啊……

就在那些符文覆盖以后,此时立即就有人发出一声惨叫声,随即整个人就瞬间化为了一摊齑粉。

瞬时间,整个大殿之中笼罩着一股恐怖的气氛,而那些没有被化为齑粉的人,浑身不停地颤抖,无边的恐惧,让他们依然不敢有丝毫的念头出现,因为那符文寻找到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凡是没做过的,均安然无恙。

天方皇帝在这时候,也忽然间倒地而死,甚至此时外面那成千上万的人当中,也有人在刹那间暴毙而亡,一股恐怖的气氛蔓延在整个神芒帝国之中。

“我要杀了你……”

就在这时,三位剑尊之中的那位蓝袍尊者忽然大狂xìng大发,整个人就像是疯狂了一般,眼睛发红,带着一股强大的势力,就向聂麟扑了上来。

只是在他才走了几步,聂麟只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点,一道符文射出之后,那蓝袍老者整个人便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飞了出去,撞到了一根柱子上后,整个人立即化为在堆齑粉。

而那位黑袍和红袍老者,此时脸sè惨白,他们顾不上聂麟只是弹指间就消灭一位剑尊的感受,他们此时感觉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抽取他们的剑气,虽是在强自支撑,但是他们还是无法抵挡,生生被抽出一股他们命精维系的剑气,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此时,聂麟一挥手,那些符文顿消,他又道:“符文是规则的力量,如果你们曾没有违反过规则,就不会有事,而有的人被削弱,也是因为他们曾有责任维护规则,但他们却默许了有人去破坏,所以这是对他们的惩罚”

说罢,聂麟此时站起身来,道:“此后,剑阁神殿不复存在,神策府重新安置剑阁在全大陆的剑阁成员,神策府这次参与行动的成员,均取消神策府成员的资格,统一编入剑阁,神策府的机制规则保留,新一批的神策府成员列为绝密,若下次再在类似现象,下一任神策府首领,将继续领导新的神策府成员来维护剑阁的正常运转和他的宗旨”

“是”

此时大殿之中所有人齐声应答。

宣布完之后,此时聂麟看着三位剑尊,道:“十年后,我会亲自打开天碑通道的封印,有资格者,皆可证天碑,你等需潜心修炼,好自为之吧……”

说完,聂麟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

此后,剑阁在神策府成员的补充下,又重新恢复了千百年前的发展轨迹,重新在人们的心中,树立了那牢不可破的绝对权威,没有人敢再置信剑阁的权威,这也为大陆的和平发展,带来了新的契机。

只是,虽然没有剑阁神殿的存在,但是剑兽城堡,却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整个大陆人们心中的神圣殿堂。

而此后,藏剑谷与剑府也重新开放,再次恢复了千年前的那段轨迹,也重新成为了全大陆剑者心中的圣地,原四大家族的后裔,如虎儿,大熊等人,将继续继承他们先祖未完成的使命,成为这处圣地新的守护。

……

剑阁恢复正常的一个月后,长歌帝国北临州极北冰原,玄极冰眼。

此时,冰眼之中有一个寒气四潧的水晶棺,在那水晶棺中,此时正躺着一位面目清秀的俊朗青年,不过他全身此时被冻成冰块一般。

在水晶棺前,顾梦晗此时环抱着双手,望着那棺里躺着的身影,眼睛有些朦胧。

这时,聂麟走到那水晶棺前,抚在那水晶棺上,轻声道:“你准备好了吗?”

眼泪掉了下来,顾梦晗重重点头,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复活,但是她总要尝试一下,于是在聂麟将水晶棺打开的瞬间,此时聂麟打入一道符文之后,此时青年身体周围的冰屑开始缓缓的融化。

而在这时,顾梦晗上前,将青年的嘴张开,将一粒绽放着光晕的丹丸放入青年的体内之后,她立即运功化解那丹丸的药力。

片刻,就见那青年全身一股光芒绽放,表层一股光晕在变幻不断的闪烁。

过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左右,这时,那青年身体上的光晕突然消散,他猛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啊,哥哥……”

顾梦晗见青年睁开了眼睛,也有呼吸,也有了心跳,当即喜极而泣,仿佛这么多年来的辛酸与坚持,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回报,那是喜悦的泪水。

青年这时有些僵硬的转过脸来,打量了顾梦晗良久,这才有了几分神采,便坐了起来,动了动嘴,却无法说话。

一直待了一个时辰过去之后,他这才努力适应了过来,看着顾梦晗:“你是晗儿?”

“是我,哥哥,是我,我是晗儿……”顾梦晗扑了上去就抱住了青年惊喜地哭了起来。

“晗儿,想不到你已经长大了……”青年缓缓说着,这才缓缓适应着站了起来,道:“我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

“是我炼制了起死回生丹,将你又救活了了哥哥,这样以后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你答应过我要给我做编竹人的……啊,怎么了……哥哥……”

顾梦晗小撒娇说着,但是她抬起头来,就见青年的头发突然间开始变得uā白,而且整个人开始迅速的衰老起来,当即大惊,开始不知所措。

而青年这时却摇头道:“傻妹妹,人死复生,这本就有逆天道,就算你能将我救活,我也同样会迅速衰老,最终还是会老死而去,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不管,只要能救活你,只要能再听到你说话,再听你哄我,我就一定要救活你……”顾梦晗哭道。

这个时候,青年已经变成了一位枯瘦的的老人一般,这才没有再衰老下去,他转过脸来看到了聂麟之后,忽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失声道:“流云师弟……”

“哥哥,他不是流云哥哥,是流云哥哥的弟弟,他是聂麟”顾梦晗解释道。

只是北临飘看着妹妹那小女儿的神态,又看了看聂麟,当即明白了过来,却是哈哈笑道:“看来活着tǐng好,能够看到妹妹心有所属,如果能喝到妹妹的喜酒,也再没有遗憾了,哈哈……”

“哥哥……”

顾梦晗这个时候小女儿态显lù,就像是个含羞待嫁的小娘子,美丽动人,此时她脸上展lù的笑容,才是世上最美丽的笑容。

北临飘的声音很苍老,虽然他被复活,但他却也没有几年可以活,聂麟对这一切看得十分清楚,北临飘最多可以活一年,一年之后,他还是会因苍老而死掉。

但愿这一年,他们珍惜这份难得重聚团圆的时光,能过的幸福,快乐

……

十年后,海外东天岛湖畔。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还是那熟悉的东天岛,还有那坐落在这里的那个应证天碑的天碑剑林,还是那几位护剑长老。

这里的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但是有所改变的是,当聂麟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来,在他的身后,跟着四位与他一同前来剑证天碑的人,其中就包含孤灭。

模式也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聂麟几乎是没怎么出手,就将几位护剑长老击败,而其它几人也同样通过了护剑长老的考验,从而进入到了那剑林之中,准备剑证天碑,飞登荣耀。

剑林之中,那天碑符文在空中闪烁不定,一道光芒洒泻下来,连接天地铺成了一座光桥后,一座天碑,自虚空投影下来。

刹那之间,聂麟在那天碑铭文之上,看到了许多先贤留下的故事,但无疑那些故事,最终都是以悲剧收场。

这个时间,剑阵发动,阵阵天碑剑龙的龙吟,带着睥睨的剑气,伴随着一股剑意袭来。

聂麟只是突然间划了一个符文圈,在那股剑意与剑气袭来之际,皆可被吸入那符文圈之中。

而符文圈在吞噬剑气壮大之时,聂麟突然在喝一声,猛推那符文圈,那些被吸纳而来的剑气,反而向着那天碑冲击而去。

此时,那天碑之后,突然间一个影子出现在那光桥之上,他用一股极强的剑意挡住这一记冲击,再次如那熟悉般的场景,那影子发动了九龙剑阵。

而这个时候,聂麟却是忽然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他不等那九龙剑阵发动,此时忽然一伸手,刹那间,自虚空中,有一道金sè的光芒仿佛流星闪电一般,瞬息而至,就见一把充满神圣气息,威严睥睨,光辉四射的宝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一剑在手,此时让聂麟整个人就像是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那由无数道符文构成的剑体之上,一道道金sè的光芒开始涌入聂麟的身体,使他的身体表层mí漫上了一层金sè的光晕。

此时,聂麟仿佛一尊天神,挥动了那把剑后,剑芒震天。

在数道九龙剑阵几乎也逼压而来之际,那金sè的剑芒忽然一分为二,再二分为四,化成无数道剑芒,就像是在空中编织了一道金sè的大,不单将那九龙剑阵笼罩在了其中,更甚至将那个影子也笼罩在了里面。

剑芒发作之时,金光四射,他的强势似乎让那九龙剑阵根本无法支撑一回合,就在被那股金sè摧枯拉朽一般所吞噬破坏,更甚至向那影子疾速度蔓延而去,气势吞天。

而在这个时候,那九把剑在有好几把被搅碎之际,剩下的几把依然在苦苦支撑,似乎想要重新凝结,那影子似乎也有些不支,但也在苦苦支撑。

这个时候,聂麟嘴角微翘,他在挥舞剑芒之际,忽然间将那把剑抛了起来,随即便立即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符文圈。

在那符文圈成型之后,聂麟猛地大喝一声,一推那剑柄,那剑就像是一道流星,带着种种可怕的天地力量,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便射向那影子。

那影子根本就没有办法组织有效的抵挡,当那把剑带着一股毁天毁灭的威射来之时,他连抵挡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就像是爆出了一团绚烂的烟火。

轰轰轰

一阵阵爆炸般的巨响,此时在剑林的天空震响,大地地颤动的同时,无数的残片自那半空洒落下来,就像是下起了一场剑雨。

而在那剑雨之中,此时一道金sè直落而下,聂麟伸出手后,那把剑再次重新回归到了他的手中。

“给我破”

接到剑之后,聂麟突然大喝一声,扬起剑做出一个力劈华山一般的攻势,金sè的光芒此时将他整个人的身体包袱,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把绝世之剑,人剑合一之后,所爆发出来的威力,另远在剑林之外的众人,也是一阵心神震憾。

那一剑之威,集合了聂麟心头掩埋的几分怨气。

那一剑之威,就像是倾诉他在这千百年的不断重出转世之中经历的那些无尽的痛苦与辛酸。

那一剑之威,是他在这个世界,对那天碑背后无情规则的宣泄与挑战。

那一剑之威,硬生生地将那天地构架而成的一道光桥,彻底的斩断,也将他与这个小世界的联系,彻底的阻隔。

那一剑之威,彻底的将那座代表着无数剑者梦想的天碑,屠戮殆尽,最终支离破碎

而那一剑之威,也仿佛撕裂了虚空,让聂麟在那天碑陨落的瞬间,看到了一幕让他觉得可笑的情景。

收剑后,聂麟突然冷笑一声,在剑林外众人不解的目光之中,转身离去。

他斩碎了天碑,斩断了天地的阻隔,屠尽了天碑之中铭刻的那些符文背后的无尽故事之后,此时心中却一片空虚。

他转过头来,望向那大海彼岸的尽头,在那里仿佛有两道倩影,在彼岸的那一端在翘首张望……

……

唉,就这样收尾,其实心中还是非常的不甘,但没办法,对不起订阅的各位书友了,端月写书以来第一次做了这样的抉择,只希望兄弟们能原谅。

关于新书,倒是写了点稿子,但被编辑毙了,有点mí茫,不知道写什么了,也许端月会止笔于,换个别的体裁尝试,也许哪天,会再战这片天,不求写出什么经典,但求自己能够满意,能让兄弟们满意。

以上。

2011.8.23凌晨。

关于新书

新书《盘甲》已经上传,希望新老书友捧场。

不可避免的再次开了本玄幻,这是端月的第四本玄幻小说了,一个新的尝试,新的设定。

也许风格会让一些玄幻读者觉得怪异,在当今玄幻文武道风和剑道风盛行的时候,端月写过一本武动天河和一本剑屠天碑了,所以需要新的尝试,于是就有了这本《盘甲

《剑屠天碑》关于新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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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麟子与虎子

在这天方帝国北方一带,已是银妆素裹,雪落山河遍地白,正值年关,也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时节。

时值傍晚,大雪纷飞,寒风刺骨。

霸州城中,富裕人家中兽炭暖盆,热气腾腾,人们棉袍裘装,风寒不浸,有的家中戏玩娇娘,有的在胡吃牛饮,甚至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在这天寒地冻的风雪之中,也要跑到那城中最有名的‘浮香楼’中风流快活一把。

天色暗淡下来,街道上有些冷清,少有行人过往,只剩下贫苦人家的人们,仍在这风雪严寒的天气里辛勤劳碌。

咯吱!

此时,木头轱辘滚在雪地之上发出的那滞塞的声响,渐渐由城门处缓缓传来,不远处在新雪覆盖的街道上,留下两行轱辘印,以及那显得孱弱单薄的一双小脚印。

近一些,只见那是一位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生得还算健壮,身穿一件单薄的兽皮袄,有些缝补之处破裂,隐有那黝黑结实的肌肉露于严寒之中。

少年此时嘴唇已经干裂,他肩膀上的粗绳子几乎已经勒进肉中,淤痕可见,但少年却全然不觉,拉着一架破烂不堪的牛车,步履艰难地向着城中的一家医馆而去。

只见那牛车上,底下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和树叶,侧边旁边放着几捆砍好的柴火和一把粗重的斧头,以及一只冻成冰块般的野猪,而在车中间,却正躺着一位年纪大约也在十三四岁的少年。

车上的少年脸色苍白憔悴,如那地上的白雪,嘴唇干裂,嘴角挂着血丝,眼睛紧闭,却不见呼吸,他身上虽盖着两层冻得发硬的兽皮,但还是遮盖不住他那单薄的身躯,在冰冷的寒风之中,生死难测。

车子缓缓驶到城中的医馆前停了下来,拉车的少年匆匆放下牛车,身体矫捷如兔,几个踉跄之下,便扑到那医馆门口,重重地敲响了那紧闭的大门。

“医师,快开门,求你救救麟子哥……”

少年稚嫩的声音呼喊的十分响亮,在他急重的敲门声中,终于听到一个不耐的声音自医馆内传出:“谁啊,这么冷的天叫魂啊……”

吱呀!

门缓缓被打开了半边,就见门缝中探出一个戴着棉帽的脑袋,是位年近不惑的中年人,此人用那双三角眼打量下门口的少年,又看了看门外的那架牛车之后,当即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的表情,冷声喝道:“医师不在,也没空救治你们这些乡下的穷鬼,滚远点!”

啪!

中年人说罢,便缩回脑袋,那门又被重重地关上。

“咚咚……”

少年不死心,再次扑上去急敲那门,并喊道:“医师,求你救救我麟子哥吧,我有三捆柴和一只剑猪兽,能抵医药费的,求你了……”

这已经是少年拉着牛车,沿途经过一些城镇,所求的第三家医馆了,但也让他看尽了世态炎凉,这霸州城,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在少年带着哭腔的大喊声中,此时街坊周边有些家中的百姓纷纷打开窗户,看到这一幕情景后,均不由在叹息:“唉,这孩子真是可怜,怎么就求医求到了那黑心的周狗财的医馆那里了……”

“那牛车上的少年,恐怕已经不行了,作孽啊……”

“咚咚……”

但少年听不到那些冷眼观望的百姓的议论,他仍在锲而不舍地在敲打着那紧闭的门。

吱呀!

似是被敲得不耐烦了,此时门再次打开,只不过出来的并不再是那个三角眼的中年人,而是一位身强体壮,脸上带着**气息的大汉。

这位大汉出来后,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如铁塔般的身影笼罩在了少年的身前,一把抓起少年的脖子,少年的身体就在空中不停拼命的扭动,咳嗽不断。

扑通!

那壮汉甩手一扔,少年被重重地摔到了牛车旁边,脑袋撞到了车架子的木刺之上后,鲜血便喷涌了出来。

少年已经有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也没有吃东西了,但为了救回麟子哥,少年的意志空前的坚强,他被撞破了头,并没有昏死过去。

但他见那壮汉将他扔了出来后,不但没有罢手,反而大步走来,来到牛车旁边扫视了牛车上的少年一眼,冷笑道:“拉着个死人跑来求医,真他娘晦气!”

说着,那壮汉就要去掀牛车。

“不许你动麟子哥,吼!”

少年一见,此时猛扑上来,那张稚嫩的脸上,此时带着几分狰狞,如虎狼一般就扑了上去抱住壮汉的大腿。

扑通!

但少年虽然有点力气,怎会是一位壮汉的对手,他又被壮汉一脚重重地踹开后,眼睁睁地看着那牛车被壮汉掀翻,车上的少年,被压在了那牛车之下,漫天的树叶与干草飘荡起来,堆积在少年身上形成一个小丘,又像是一座孤坟。

“啊!”

少年眼见此情景,赤目发红,仰天怒吼,他额头上的血汇同他那暴怒狰狞的脸孔,犹如一尊冲出地狱的杀神。

少年抄起身边的那把粗重的斧头,就如在半个月前他与麟子哥在‘剑兽之森’里面对那噬血的剑狼兽时,麟子哥为保护他被那狼剑兽所伤的情景模样一般,他暴走后,正是用这把斧头,将那狼剑兽劈成了碎片。

“谁敢动麟子哥,谁就死!”

少年暴走后,就如同那森林之中噬血的剑兽,抓着那把斧头,带着力劈华山般的狂暴之势,便狠狠地向那壮汉扑来。

壮汉被这少年暴走之时的气势也震慑,为之一愣,他作为一名二级剑士,虽然面对那些低级的剑兽丝毫不惧,但面对此时如杀神般暴走的少年,他不由心生恐惧。

恐惧之下,人会做出一些本能的举动,就在少年持着巨斧劈来之际,壮汉下意识的要抽出腰间不离身的佩剑。

然而,他的腰间却空空如是,壮汉这才想起,方才在医馆中与那医师的小妾亲热偷情之时,早已解下。

就在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少年的巨斧已经重重劈下,虽然简单,但却狠辣,迅疾、霸道。

壮汉急忙躲闪,只是躲闪不及,他的一只小腿,还是没有躲过那一斧头的血吻。

啊!

断了条小腿的壮汉,倒在地上,抱着鲜血直喷的腿,惨叫连连。

然而暴走的少年,持巨斧却再次劈来,他心伤,他狂怒,他绝望、他恨这世道如毒蝎般的人心,他知道麟子哥救不回来了,他是孤儿,与他相依为命的麟子哥若没了,他活在这世上,也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所以带着辛酸屈辱,还有悲愤与憎恨,少年劈下了他拼尽了全部力气的一斧,誓死也要让这个丑恶无情的男人,为他的麟子哥陪葬!

叮!

但在少年这一斧劈下之际,一道如疾影一般的剑光乍现,轻轻地击在了这把斧头之上,斧头发出脆响后,生生断裂。

少年这一斧,还是劈到了空处,连带着他那虚脱的身体,就撞在了壮汉的身上,滚作一团。

“死吧小子,敢伤我……”

壮汉避过了一场死劫后,已是狂怒,此时他的恐惧消失,作为一名二级剑士,竟被一个小子断了小腿,他现在有的只是耻辱与狂怒,他准备撕了这个小子。

“住手!”

就在壮汉动手之际,一声冷喝渐渐传来,然而壮汉不理,已经是抓起了少年的脖子,那个声音不由更为凌厉:“不知死活的东西!”

倏!

就见一道剑光,似乎是虚空之中降下的一道雷影,但带着极为凌厉霸道之势,用肉眼难辩的速度,瞬息间就贯穿了壮汉的胸膛。

壮汉的手松开之后,身体也软软地倒在了雪地上。

此时,就见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自雪地之中驶到少年身前停了下来,下来一位银须白发,神态威严,凛烈如火般的老人。

老人走到少年身边打量少年几眼,又走到那牛车前,让身边一位赶车的剑仆将牛车掀开,老人蹲下身,将被树叶与干草清理开来,探了下掩埋在下面的少年的脉搏与鼻息,最终叹道:“孩子,他气息与生命已经到了极致,药石无救了!”

“不,不可能,麟子哥不会死的,不……”

本是虚脱的少年,听到这句话之后,不如哪里来的力气,再次从雪地上爬了起来,他拼命地爬到牛车旁边,抱起麟子哥的身体,眼泪滚滚而下,悲泣哭喊:“麟子哥,麟子哥,你不要死,不要死……”

滚滚热泪,沿着少年的脸庞落下,伴随着血迹,落到他怀中的麟子的脸上,滴答,滴答……

随着这悲声的哭泣,此时风雪停止,天上那滚滚乌云散开,一轮圆月高挂天边,银芒笼罩大地。

老人看到这种悲凉情景,心中不忍,终还是道:“孩子,带着他跟我走吧,老夫会尽力施救,能否活过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少年听闻,立即跪于雪地之上,磕头道:“老爷爷,如果你能救活麟子哥,我虎儿今生为你做牛做马!”

“阿达,你抱这两个孩子上车,我们回府!”

老人的剑仆应声,将两位少年抱上马车后,马车缓缓驶离,转了一条街巷后,便驶进了一座占地宽广,古朴辉宏的宅邸之中。

那宅邸门前一对双剑兽坐镇居中的古韵牌匾之上,赫然写着两个苍劲大字:柳府!

……

……

星夜下,碧空朗朗,一轮圆月高挂。

然而,正值子夜到来时分,忽地晴空一声惊雷连番炸响开来,伴随着一道闪电,轰然落在了柳府侧院的一座宅子中,很快又消失不见。

诡异的是,这惊雷闪电刹那即逝,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的痕迹。

屋中,昏黄的灯光闪烁着微弱的光亮,里面的火引已经渐渐燃烧殆尽,寂静如水的夜里,这里宁静得连那寒风呼啸之声都听不到。

“唔……”

一声呢喃,突然在这宁静的屋中响起。

此时的聂流云,嘴唇蠕动了两声后,他感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传来的那撕裂的痛楚,让他有些迷糊。

我死了么,经脉全断,血脉耗尽,也不至于全身还有疼痛感吧,他现在连眼皮子也抬不起来,浑身毫无半点真气,这让聂流云很困惑。

“麟子哥,水来了,水来了……”

此时,一个沙哑之中带着莫名惊喜的声音响起,随即聂流云感觉唇角冰凉,一股甘霖自他的齿间而下,滋润着他那仿佛着了火一般的喉咙,于是本能地如婴儿吸吮奶嘴一般,嘴唇蠕动着,吮着那不断流入口中的液体。

受到那股甘霖的滋润之后,聂流云感觉似乎有了一些精神,但是那种头痛欲裂,依然让他十分迷糊,他思维转动时,头痛让他在想一些问题时,极为吃力,唯独让他觉得熟悉的那部《天碑剑图》的功法,倒是仍留在脑海之中。

“我是谁,为什么耳朵听到的声音,会有一种亲切感,为什么我的脑海之中,会有许多从来没遇到,及还有一些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和情景,为什么‘剑兽村’‘虎儿’和‘麟子哥’这些名字会这么熟悉?”

咚咚……

听到一阵脚步声离开之后,此时屋中又恢复了宁静,聂流云的思维被打断,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嗯,有点感觉,难道我没死?

于是努力地睁开眼睛。

但眼前是一片昏暗,他隐约看到天花板上那巨大的横梁,以及旁边的窗棂,不禁心想,这不应该是自己的清修之所。

但是不对,那横梁好像在晃动,似乎要掉下来一样……

唔……

这时,那横梁突然间落了下来,聂流云本能地想动,但他发现身体不受自己支配使唤一样,只要一动,就痛不欲生,只能发出一声闷哼。

眼见那横梁就要砸到头上,聂流云吃力地转了下脸,但那横梁还是掉落了下来,啪地一声,就砸到了他的脸上。

“唔,好像还不如身体上传来的那些痛楚沉重,怎么这横梁掉下来砸到我脸上都没事,我的脸皮应该没有厚到这种程度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外面的脚步声进来后,仍是那稚嫩沙哑的声音道:“郑伯伯,麒子哥刚才醒了,他真的醒了,我还喂他水喝了呢,请你相信,他真的没死!”

“有这种事?”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里带着惊讶,于是走到了床边,聂流云感觉自己的脖子传来一股温热,有人用手按在了自己脖子上的脉搏上了。

“怪哉,怪哉,这脉象开始恢复平稳,呼吸也正常,难道是老爷的那些药物起了作用?”

“我说的没错吧,郑伯伯,求求你再给麟子哥看看,他很痛,应该是身上被剑兽刺的伤让他难受!”

“老爷,剑兽,这是什么地方?”

聂流云听到这些话之后,心中大振,思索时,此时他的头突然间再次剧痛了起来,不由让他发出一声闷哼。

但是在这一次,他的脑海之中,一些奇怪的片断,就突然间冒了出来,他想到,他带着一个小弟弟从森林边缘逃亡,却遇到了几只剑兽,在与剑兽搏斗中,他为了救这个小弟,被那怪兽刺中了胸口。

唰唰唰!

这时,身边传来一个很利索的拆药包的声音,随即那中年人说话声就打断了聂流云这断断续续的思维:“虎儿,你来助我,将这些药敷到他的伤处,既然他生命迹象恢复正常,那就可以使用这些药物了!”

“嗯!”虎儿应了一声,就慢慢掀开了被子。

聂流云感觉一股凉意袭来,身体颤抖了下,但随即一双大手拍了拍响后,就按在了他的身上伤口处,聂流云痛得倒吸冷气。

但痛过之后,随即就有一股炽热的感觉传来,像是火在烧,他竟然感觉不痛了,倒有些麻痒,很想挠。

这一痛一痒的感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当聂流云觉得麻木之后,又有一股清凉传遍全身以后,才听那中年人吐了口气,道:“老爷的这些药物,果然灵妙无比,而且这孩子的生命力现在由弱转强,相信伤势很快就能恢复!”

说罢,中年人又道:“好了,我让厨房准备些药粥,你来喂他吃下吧,休息一晚,明早他便应该能醒来!”

扑通!

虎儿此时突然跪到地上,给中年人磕了个头道:“郑伯与柳爷爷的救命之恩,虎儿今生不忘!”

“孩子,不必如此,你快去吧,我也要向老爷回禀这件事!”说着,中年人就离开了,聂流云又听到虎儿轻快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

屋中恢复了宁静之后,聂流云的那颗心,却再也静不下来了。

从刚才那中年人的言谈,还有虎儿的举动,以及他脑海之中的那琐碎的画面与情景刺激下,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是谁了。

那虎儿口中的麟子哥死了,而他成了那个麟子哥,想不到我一代剑尊聂流云,居然附体重生了。

第二章 难兄难弟

麟子哥,就叫麟子,这个名字,没有姓氏,是剑兽村当中一位老猎人外出打猎之时半道上捡回来的第一个孤儿。

之所以说是老人捡回来的第一个孤儿,那是因为在麟子之后,老人又相继捡回来了两个,其中一个就是虎子,而另外一个捡回来后,没过多久就死了。

剑兽村是天方帝国北方边境与长歌帝国毗邻的剑兽森林附近的一个很偏僻穷苦的边塞小村子,那里紧邻森林,后面又是难以逾越的大山,人们经常受到一些凶残的剑兽的袭击,村民们世代生活在那里,都是险中求生,不过最终因那里越来越猖獗的凶残剑兽而相续逃离家园,只剩下老人带着两个幼童仍留在了村子里。

直到将两个幼童抚养长大,教会他们求生的本领之后,老人本想带着两个孩子离开那剑兽越来越猖獗肆虐的地方。

但在路上,他们遇到了凶残强大的四阶剑兽,老人为保护两个孩子而成了剑兽口中的美食。

在危机关头,两位到剑兽森林中历练的剑客正好路过,便出手救下了二人。

逃生以后,找到爷爷的尸骨安葬后,麒子带着虎子二人游走于那广袤的剑兽森林,想寻一处安全的地方定居过活,只是他们即将要出离开那可怕的森林时,因为天寒地冻的气候,尽管他们经验丰富,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有一些出来的觅食的凶残剑兽锁定了他们。

在一场激烈的搏斗当中,麟子为保护虎儿,不甚被剑兽中伤,但二人也成功地从那恐怖的森林中逃了出来,但麟子因伤势不轻,一直昏迷不醒。

虎子为了救治麟子,他一直背着麟子跋山涉水一路南行,在途经几个村镇时,好心的人赠了他们些食物,也有人赠了他们一辆破烂的牛车,但因麟子伤势严重,却没有人能够救得了麟子,所以虎子就用那弱小的身躯,拉着牛车,行程近千里,一路来到了这北方繁华富饶的霸州城求医。

只是严冬时节,天气寒冷,麟子的伤势很严重,一路上又没有得到很好的救治,尽管在虎子已经很努力下将麟子带到了霸州城,却终因一个黑恶的医馆中的一位丑恶的剑士耽搁,致使麟子最终还是丢掉了性命。

……

夜更凉,屋中的油灯越来越昏暗。

聂流云思绪到这里停止,他已经大概搞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了,没想到他居然会在麟子死去之时,附在他的身上又活了过来。

他在想,应该还是那天碑剑图的功法起了些作用吧,否则他实在无法解释这件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是与麟子与虎儿二人的悲惨遭遇相比,他能够通过麟子的身体重生,但是这个麟子,却永远都活不过来了。

借用麟子的爷爷临终时嘱咐他们话:“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现在,聂流云对这句话,深有体会,深以为然。

尤其想到虎儿才十二岁,本是花朵般的年龄,但他用那弱小的身材拉着自己的身体,冒着风雪严寒,生命危险,行程数千里求医,这是怎样的一种不屈的坚强意志,让他坚持了下来,聂流云心中对这个孩子,顿生敬意。

但是他知道,这是虎子对兄长相依为命的依赖,已经在途中失去一位亲人,不想再失去最后一位亲人的悲伤与恐惧,让他在这种无形动力的驱使下,将他带到了这里。

而他,也曾失去过挚爱的亲人,他更能够深切体会到这种感受。

这时,虎儿端着一碗热粥小跑了进来,小心地走到床前,用勺子舀下,吹了吹后,缓缓地就送到了聂流云的嘴边。

“麟子哥,快吃,可香了,吃了就好了!”

听到这话,聂流云已是热泪盈眶。

这是一种感动,也是一种带给他的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张不开嘴,让他心中觉得愧疚,因为这凄苦的少年,并不知道,他的麟子哥,已经换上了另一个陌生的灵魂。

但一想到那期待与鼓舞欢欣的小脸,他心中不忍,还是张开了嘴,吃下那满是冻疮的小手喂进来的药粥。

而聂流云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似是在告诫他:“好生照顾这个弟弟,让他幸福快乐的活着……”

吃完粥后,精神感觉好很多,身体除了痒之外,也不再痛了,聂流云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张带着稚嫩,显得黝黑与消瘦的小脸凑得很近,但很疲倦,一对明亮的眸子,闪动着喜悦的光芒。

“虎儿!”聂流云嘴唇动了动,只说了两个字,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麟子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麟子哥,你活过来了,呜呜……”

虎儿因激动,而一直以来憋在心中的酸楚在此时似是终于得到了可以倾诉与宣泄的对象之后,如花朵般的少年那样,抱着聂流云的胳膊就大哭了起来,这时的虎子,才像个真正的孩子。

许是太过疲倦,虎儿哭着哭着,就已经睡着了。

聂流云看着虎儿单薄的身板,活动了下身体,感觉动一动并没有影响,并不是很痛,便用了点力气,将虎子拉到床上,将被子拉了过去,盖在他身上,虎儿得到温暖后,又向聂流云怀里缩了缩,睡得更香甜。

望着虎儿,聂流云毫无睡意,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聂流云现在感觉思考一些东西的时候,头也不再那么痛了后,根据那些记忆里留下的讯息,聂流云继续解读并思考着。

他也在思考一个问题,上天给了他一次重活的机会,他该怎样来重活这一世?

是平平淡淡活一生,还是轰轰烈烈活一世?

通过麟子的记忆,聂流云发现,这个麟子与少年时的经历十分相似,就是性格也很相似,都是孤儿,都很坚强,除了长相外,其它的与他少年时代极为相似。

难道这就是上天的一种刻意安排吗?

不过他宁愿相信这是上天安排的,让他为麟子活出精彩的一生。

聂流云翻读麟子的记忆,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那些剑兽,这些剑兽不同于一般的野兽,他们分品阶层次,品阶越高,越凶猛强大,在麟子的记记忆当中,他接触过最为凶悍的,就是森林之中最凶猛的剑爪熊。

这些熊,是属于四阶剑兽,他们的毛发跟比刺猬的刺还要坚硬锋利,他们的爪子像利剑,十分的犀利,能分金碎石,而且在最危险的时候,他们会用自身体内的‘剑胎’中蕴含的力量,将那剑爪像利箭一样射出攻击敌人,让人防不甚防。

要对付这剑爪熊,普通的猎人根本不是对手,遇到之后只有逃,极有可能就会丧身其锋利的剑爪之下,只有这那些实力强大的剑客,才能对付。

但是聂流云回想这些记忆,又觉得很矛盾,他一名剑尊,这些低级剑兽,在少年的印象当中恐怖的存在,对他而言,却弱小的像一只蝼蚁。

他不知道,这些记忆,为什么没有随着麟子的死去而消散,让他继承了这完整的记忆。

麟子的爷爷长期生活在剑兽之森的边缘,对麟子在这方面知识的传授,十分的全面,聂流云在麟子的记忆之中,得到最多的,都是着关于剑兽的资料。

另外还有一点印象深刻的资料,就是那些不同品阶的剑兽体内所孕育的‘剑胎’,是在这个世界是十分珍贵和有价值,深受欢迎的东西。

这个世界的武者们,主要以修剑技为主,他们将剑道也像那些剑兽一样,划分了几个境界层次,分别为剑徒、剑士、剑客、剑豪、剑圣、剑尊,而自剑尊之下,每个境界又有九个层次……

聂流云在这些记忆里,并没有探索到这些关于剑道的修炼之法,爷爷也只是讲了人们熟知的大概常识,不过对于剑兽所孕育出来的‘剑胎’与剑者之间的关系,确是十分的详尽。

剑者之中,当剑徒达到了晋级成为正式剑士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会到有剑兽的地方,通过试练猎杀剑兽,寻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剑胎’。

当剑士们有了剑胎之后,一般会有两种修炼方式,一种就是将剑胎纳入体内,通过身体的不断滋养,使剑胎在体内渐渐壮大,从而增强自身的实力。

不过这种方法极度危险,随时都可能会有性命之危,这种修炼方式,被称之为‘内修’,一般只有丹药充足和剑技功法超然优良的大家族,才有胆量用这种方法培养后代,往往这种方法培养出来的剑者,实力都很强悍。

而另一种方法,就是将剑胎引入剑器之中,剑者在修炼剑技的过程中,通过自身精气不断形成对剑胎的滋养,也同样可以达到增强实力的功效,因而这个世界的剑者们多喜欢使用这种危险系数很低的修炼方式,被称之为‘外修’。

不过这种‘外修’方式很普遍,对剑的依赖性太强,也不容易造就出超级高手,所以那些剑者们往往达到一定层次后,或者是入伍从军,或者是去应聘一些相关的保安、剑侍、护卫等等工作,在这个世界倒是很受欢迎。

聂流云有吸收着脑海之中留下的这些记忆之时,却陷入了深思,麟子留下的念头之中,有一股极为强烈迫切想要强大起来,成为一名剑者的渴望,正是这种执念,才让他的记忆全部保留了下来。

但是自己,曾经是天下最年轻的剑圣,那还是有天碑剑图这部旷世奇功的辅助,但因为他是半途修炼,基础没有打扎实,致使后来实力暴增,而境界跟不上,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遗憾。

可是如今,自己的重生,则完全可以凭借天碑剑图的功法,从基础开始,重新屹立于强者的巅峰,再证天碑!

而这一次,也可以完全弥补心境上再难有突破的遗憾。

不过聂流云这个名字,再用的话,太过敏感,想了想,聂流云心道:“既然命运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从今天开始,聂麟就是我的新名字!”

……

PS:开新书了,不可避免的要苦求推荐票和收藏给力支持,这对一本新书的成绩非常重要,剑屠这本书上传后,心情很复杂,端月心中忐忑不安,这本书会是一个新的故事,新的设定,但会不会有一个新的成绩,这完全就要靠各位新老兄弟姐妹们了,让我们一起携手剑屠天碑,有你更精彩!

第三章 柳家老夫人

第三章

《天碑剑图》这部功法,留存于聂麟的记忆中,极为深刻,长夜无眠下,他回想了下这部功法的内容。

这部功法,是他曾经在热血与厮杀之中,甚至是师兄弟和师傅等许多人的命,以及他的重伤换来的。

他清楚地记得,那个地方,是一个名为‘绝神谷’的古老遗址,里面拥有强大的剑兽,甚至还有剑麒麟与剑龙这系传说中的顶级剑兽。

那个时候,他是位剑豪,在这个绝神谷被人发现后,师傅便带领着他们到那里探索,他们在一处古老建筑遗址中发现的这部天碑剑图的功法。

不过那个地方,有强大的顶级剑兽守护,所以他们遇到了一场前所未经历的恶战,他的几位队友均继被剑兽杀死,而他的老师护与剑兽僵持,掩护着他好不容易取到那天碑剑图之后,师傅受了重伤,而他也被剑兽险些断了一臂。

只是就在他们出谷以后,好不容易逃脱剑兽的威胁,但紧接着便是那些前来探险的队伍的抢夺。

师傅和一位好兄弟为掩护她逃走,被人围攻至死,而他带着天碑剑图,含恨逃离。

因那天碑剑图,他身边的师兄弟和最亲的师傅都死了,曾经在被他牢牢记下功法内容之后,这部旷世奇功,就被他焚毁于师傅与众师兄弟的墓前,开始了他挑战天下的征途……

想起这些,有些伤感,既然决定开始新的生活,以前的事情,就让他成为回忆吧,总有一天,他会继续做完那件未完成的事。

收回这些念头后,简单的查看了下这个新的身体,聂麟心中欣慰,这具身体的底子扎实,因为经常打猎的缘故,经脉扩张的活性度很强,隐约间还有些天生就具有真气在体内流转,倒是个绝佳的修炼之身。

试了试按天碑剑图上的基础功法运转了下,发现一股股撕裂的剧痛传来,聂麟立即停止,看来还得伤势恢复个差不多,才能开始修炼。

因伤势还未愈,此时一股困倦之意袭来,聂麟沉沉睡去。

……

清晨,晴空烂漫,万里无云。

古香古色的门栏窗棂之上,已挂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屑,屋中的油灯只剩根燃到尽头的半截灯芯还有冒着淡淡的青烟。

天已经大亮,躺在床上的兄弟俩,还在睡梦之中没有醒来。

吱呀!

此时门开的声音响动,一阵脚步声传来,惊醒了沉睡之中的虎儿,他一个轱辘爬起来就挡在聂麟的身边,戒备地望着进来的陌生人。

而聂麟,这时也忽然醒来,并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种本能,兄弟俩在森林之中生活了很多年,经常要面对一些剑兽,尤其是在他们经历这一路的逃亡,更是将这种时时警惕的本能刻到骨子里去。

对于聂麟而言,更是如此。

转过脸来,就见进来的是两位年约十三四岁,身穿淡绿小棉袄,头发用彩带扎着两个啾,模样可爱娇俏的小丫鬟。

她们的身后,是一位年约六旬,着装朴素端庄,盘起的头发夹着银丝,面色慈祥,颇显华贵的老妇,以及昨晚就出现在这里,并为聂麟治伤的那个叫郑伯的中年人。

这几人进来后,虎儿看到郑伯,才稍稍放松了警惕。

而那位郑伯这时向旁边的老妇人道:“老夫人,这个孩子的伤势已经开始在恢复,修养数月,便无大碍了!”

老夫人点点头,转过脸来打量了一番聂麟与虎儿,面带温和笑容,随手一招,两个小丫鬟就立即将盘中的食物放到床边的桌上,是几个清淡小菜,两碗米粥,以及一碟新鲜的果子。

虎儿看到桌上的饭食,只是多看了那果子两眼,随即便转过脸来看向聂麟。

聂麟想起身,但感觉还是有些困难,动作稍大些,伤口就疼痛难挡,就只好躺下,朝虎儿点头道:“吃吧,没关系的!”

虎儿听到之后,这才先将粥端了过来,又夹了些菜进来,便先给聂麟喂。

聂麟目前只有胳膊能动一下,无法起身,也只好扶着碗快速将粥喝完,这才示意虎儿:“你也快吃吧!”

“嗯!”虎儿又拿了个果子放到聂麟手中,这才端起碗吃了起来,吃的十分仔细认真,在吃完后,甚至还将碗盘舔了个干净,不浪费丝毫,他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对生活清苦的兄弟俩而言,这样清淡的饭菜,无异于绝世佳肴了。

而两个小丫鬟看到虎儿这种吃相,却是一阵目瞪口呆。

那位柳夫人一直看着虎儿和聂麟吃完了桌上所有的饭菜之后,这才示意让小丫鬟收拾离开,两个小丫鬟看偷偷瞄了虎儿一眼,窃笑着就离开了。

“孩子,你们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柳夫人来到床边,想摸摸虎儿的头,但被虎儿躲开了,柳夫人微微一愣,随即就笑了,也不在意,便看向聂麟。

聂麟道:“这次承蒙相救,我们兄弟感激不尽,在下不能起身行礼道谢,请见谅,我叫聂麟,这是我弟弟,叫聂虎,从很远的地方来,老夫人可称呼我们麟子和虎子便是,也亲切些!”

虎儿听到聂麟答话,张了张嘴,但又忍住了,不过他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不解后,但随即一抹欣喜,不由小声呢喃着:“我有名字了,叫聂虎,聂虎……”

柳夫人听到聂麟这一番得体的言辞,倒是有些诧异,不由再打量了几眼,见他身体有些消瘦,皮肤黝黑,但也健壮,虽然长相普通,但眉宇间有股英气渐露,一对星星般的眸子,乌黑明亮,倒是个聪明机灵的孩子。

笑了笑后,柳老夫人道:“十三四岁的年纪,少年老成,倒也稳重,挺好的孩子!”

聂麟见柳夫人高兴,便问:“老夫人,我有一事想冒昧寻问,请不要见怪,这里是什么地方?”

柳夫人笑道:“这里是柳府的北侧院,平时也少有人在这里居住,你不用担心,安心住在这里养伤,伤势养好之后,有何打算,也可直接跟我们说便是!”

虎儿这时突然下了床来,跪在柳夫人面前,道:“老夫人,我哥多亏有柳爷爷和郑伯伯相救,才能活过来,我说过,只要能救活麟子哥,我愿意为你们做牛做马,你们有什么杂活粗活,我都能干,只要让麟子哥以后不挨饿就行!”

聂麟嘴唇蠕动一下,什么也没说,他看到了虎儿眼神之中的那种坚决,而且现在有些话,也不方便讲。

柳夫人此次来,本来是想带虎儿到剑院去的,老爷子昨晚就看中了虎儿与生俱来的那种天资,很适合修习柳家的霸剑功法,但她看到聂麟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便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先跟聂麟谈谈。

想了想,柳夫人对聂麟道:“麟儿,我看你也是懂事的孩子,虎儿也听你的话,那我就直说吧,老爷昨日见虎儿这孩子天资根骨绝佳,想收虎儿做我霸剑柳家的入门弟子,传授柳家霸剑功法,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第四章 霸剑柳家

原来那柳家老爷想收虎儿做柳家的入门弟子,这倒是让聂麟有些诧异。

不过聂麟也并没有立即就答应,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柳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是不是与霸剑柳家有关,最起码也得知道个大概,才好决定要不要让虎儿拜入柳家门下,为他谋个好的将来。

想了想,聂麟道:“柳老爷盛恩,救了我们兄弟俩,如今欲收虎儿,我等自是要感恩,只是这件事,我还有几个疑问?”

吸!

听了这话,柳夫人旁边的郑伯突然倒吸了口气,却是一脸古怪地看着聂麟,还有迷惑不解的虎儿,只是柳夫人在场,他做为府中管事,没得应允,是不能插嘴说话的。

但是郑伯的心中,却是震动很大,忍不住心想:“到底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孩子,岂会知霸剑柳家在这天方帝国之中的声名与地位。

这天方四大世家,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进来做个剑仆,希望得到机会学到柳家的外门功法都没有机会,如今一家之主柳老爷子亲自要收弟子了,传授家族珍藏功法,这小子倒好,竟然还在犹豫,倒让我在为他干着急!”

柳夫人倒是听出聂麟的意思,笑了笑道:“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便是?”

聂麟看了看旁边郑伯那恨不得让他立即答应的焦急眼神,便道:“老夫人,恕我唐突,我想知道柳家的一些大概情况,能不能让这位郑伯介绍一下?”

听到这话,柳夫人笑了,朝郑伯点了点头。

郑伯也笑了,终于可以说话了,不过他看向聂麟,投以一个赞许的眼神后,便道:“孩子,在这天方帝国之中,有一阁两会,三大剑道宗派,和四大剑道世家,分别是剑阁(其中包含两会)、正剑宗、神剑门、皇家影卫,藏剑叶家、霸剑柳家、轻剑唐家、快剑杨家。

这其中的四大家族,除了叶家,其它三家都是历史古老的宗族,各大家族传承的剑技,从天下人对他们的称呼之上,你应该就能听出些端倪,这也正是各家的优势特点所在。

剑阁是最具权威与公信力的剑者组织,包括隐元会和荣堂会,剑阁成员多是由各大宗派世家及皇室的人出任,禀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为天方帝国所有剑者提供试练、佣金、鉴宝、评定,剑器,排行等等的一系列任务。

另外这个皇家影卫,有些特殊,他即为国家服务,属于皇室机构,但又可以是单独存在的一个剑道组织,因为实力强大,所以也列入了三大剑道宗派之中。

对于这些宗派与其它三大世家,以及我没有提到的小宗派及家族,以后你有机会会接触到一些,自然明白。

柳家在这其中,因历史悠久,所以家族传承共有八个分支,分别位于天下各处,都是有实力条件创立家业自成一脉相传,家族内部八大分支,也存在良性竞争。

而在这北方霸州的柳家,是属于柳家的第六个分支,在家族中排位也是第六,老爷膝下两子两女,两位嫡孙,三位庶孙。

另外柳家的每个分支当中,每年家主都有三名外姓弟子的名额,不论是入室弟子,或者是入门弟子,或者是记名弟子,一共只有三个。

但各家主们对收弟子都很慎重,所以这些名额每年都不会有满额,宁缺勿烂,但每年与柳家有亲缘关系,或者是世交好友,或者是平民百姓,都想要努力争取这些名额,所以老爷想收虎儿做入门弟子,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呀,孩子,你要抓住啊!”

经郑伯这么一介绍,聂麟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柳家,居然真是四大世家中的霸剑柳家,不过他们有八个分支,倒是与自己曾经所知道的有些出入,虽然他曾经很少与柳家人接触,尤其是这北方霸州的,不过他印象当中,柳家人的品性都还不错。

与之齐名的还有其它三大世家,几个宗派等等,都比较强,这样的实力架构,就支撑起了这天方帝国屹立朝元大陆东北部三百多年而仍能强盛不衰,成为这片大陆上少有的几个强国之一。

听了这些后,聂麟看着虎儿仍是有些迷惑望着他,倒是对虎儿拜入柳家做入门弟子这件事比较满意,至少虎儿今后不会再受些挨饿受冻,或者被人欺负的苦楚,有个柳家可以暂时依靠,他再指点虎儿修炼,将基础打扎实了,他今后也不再为虎儿担忧。

想到这里,聂麟也再没什么疑虑,便向柳老夫人点头道:“老夫人,今后虎儿就拜托给你们了!”

“哥!”

虎儿听到以后,这才终于明白他的未来人生,已经被他最信赖的麟子哥决定了。

但他心中也清楚,柳家并没有要收麟子哥做入门弟子的意思,于是便转过脸问柳老夫人:“那我哥怎么办,你们要赶他走吗,要是这样,那我也不做你们家入门弟子了,我不会跟麟子哥分开的!”

郑伯听了虎儿的话,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不由看向老夫人。

见老夫人很平静,脸上反而还挂着笑容,郑伯这才道:“虎儿,我们又没有说要赶你哥离开,柳府这么大,也不会在乎多添一个人的住这里,如果你哥想留在这里,或者是想离开,我们都不会为难他的,这都看你哥的意思,你可以放心!”

“麟子哥,你以后会离开这里吗,不要丢下虎儿?”

“不会,你以后要听话,好好学剑,哥会陪着虎儿的!”聂麟点点头道。

其实他心中清楚,柳老爷子收留他们二人,是因看中了虎儿的天资卓越,是个人才,想收拢进来。

至于他,他自己都清楚他并不适合修习柳家霸剑,就是柳家想教他,他还不乐意学呢。

不过以柳家的财势,多养一个闲人,根本就是件芝麻绿豆的小事情,而且他也不可能长期留在柳家。

虎儿的路,要虎儿自己来走,而他的路,柳家只是个开始的跳板。

为了让虎儿宽心,所以聂麟答应虎儿留在柳家,他本来就有意先学习点文化知识,修养身心,完成师傅临终前的遗愿,弥补他曾经这方面不足导致心境难以提升的遗憾,柳家倒是个不错的环境。

虎儿很听聂麟的话,见他答应后,也就放下心来,随后柳老夫人就亲自领着虎儿去了剑院。

郑伯仍留在屋中,待老夫人走远后,这才对看向聂麟,越看越喜欢,那眼神,让聂麟直起鸡皮疙瘩。

郑伯笑道:“这小虎儿有股子野性难驯,但正合柳老爷子的喜好,也是修习柳家霸剑的绝佳人选,估计以后会多受老爷子宠爱,至于麟儿你,我看你挺聪明,也稳重,今后有什么打算?”

聂麟道:“郑伯,我想先学点修养心性的知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以你的聪明,读书识字不难,不如等你伤养好后,你就跟我家那闺女一起去柳府的学堂读书吧,我会替你安排的,以后如果没机会学剑,考个功名,娶个媳妇,倒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这就是挑女婿从娃娃抓起么?”聂麟眉头挑了挑,心中狠狠地汗了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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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外修与内修

柳府剑院。

柳老夫人带着虎儿来到剑院之后,就让小丫鬟领着虎儿去沐浴更衣,自己便进了正堂。

柳惊滔此时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本旧制的书籍,似乎是看的比较入神,在老夫人进了厅堂之后,这才缓缓放下书,端起了茶杯。

呷了口茶,老夫人款款走了过来,在另一边坐下,睨了柳惊涛一眼,道:“老爷,这两个孩子,大一点的那个叫聂麟,十四岁,比较稳重识礼,有些沉府,挺机灵聪明的孩子。

而小的叫聂虎,十二岁,警惕心强,有点野性难驯,倒也是个挺有孝心的孩子,对那个麟儿无微不至,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柳惊滔放下茶杯,这才淡淡启口道:“那个麟子倒是命硬,都已死之人,居然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其实这并非老夫的那些药物之功效,不过这件事,倒是让老夫捡了个大漏,发现了个资质绝佳的奇才!”

老夫人点头道:“幸亏老爷发现得早,要是让唐家的人发现这两个孩子,说不得要捷足先登了,去年那唐家收了两个好苗子,压过我柳家一头,那唐万里每次见到老爷,总要取笑几句,老爷总为这件事闷闷不乐。

而今我柳家得了个好苗苗,悉心培养一番,自家的那几个小子再鞭策努力一把,来年的剑阁的会试大比,总要挫挫那唐家的锐气!”

柳惊滔点点头,笑道:“说出来你有点不信,那虎儿在街上,拿着一把斧头,居然让一个二级剑士断了小腿,甚至丢了性命,天生就有一种一般人不具备的霸气,还有一种一往无前的勇猛,这正合本家霸剑的精髓,将来的成就,定然要超越家族其它分支所收的外姓弟子,让本家在家族当中的实力,再上升一个层次,呵呵!”

“老爷,另外那个麟儿,我看着倒也不错,为何不也一并收了,做个记名弟子,这样也能让这个虎儿有个约束,否则以这虎儿的性子,说不得以后要闹出多少乱子来!”

柳惊滔却摇头,道:“这个麟儿,伤势还未痊愈,待观察一阵子再说吧,至于这虎儿的性子,其实正恰到好处,如果再打磨一番,就不美了,况且老夫也并不是个怕麻烦之人,即使这小子以后闹出什么乱子来,只要不出人命,又有谁能奈何得了老夫?”

柳老夫人嗔道:“你就这臭脾气,现在都还没有正式收入门墙呢,就开始护短了,你也不怕自家的那几个小子嫉妒生事!”

柳惊滔眉头挑了挑,道:“那帮小子,若是谁敢在自家中惹事生非搞内讧矛盾,老夫定扒了他们的皮,柳家的家训自他们懂事开始就让他们牢记,如果他们还在这上面犯错,自然免不了一顿板子!”

这时,柳惊滔的剑侍阿达进了厅堂,禀报道:“老爷,两位少爷,还有几位小少爷和表少爷,都已经在剑院的霸剑堂中集合等候,虎儿也已经洗漱穿戴收拾妥帖,等老爷过去!”

“嗯,走吧!”

柳惊滔起身后,正要离开,就见阿达似乎还有话说,边走边问:“阿达,有话直说?”

阿达的年纪约有五旬,身体总佝偻着,须发皆白,甚至比柳惊滔还要显老,他走在柳惊滔的身后,看着倒并不像是柳惊滔的剑侍。

听到柳惊滔问,阿达便道:“这个虎儿好像并不是很听话,给他穿衣时,总嚷嚷闹着要让他哥哥也要跟他穿一样的衣服,小的只好自作主张,让人拿了一套给他,他让人带给郑管事以后,倒也不闹了!”

“哦,这孩子心里一直为兄长着想,这份孝心,很是难得啊,随他去吧,吩咐郑管事,今后他们兄弟有什么需求,只要不过分,答应他们便是,这些琐事,不必再向老夫禀报了!”

说罢,三人带着几个丫鬟,便向剑院的霸剑堂去了。

虎儿在正式成为柳家的入门弟子以后,他的崭新人生,也开启了新的一页。

……

年关过后,北方也到了开始解冻的入春时节,但天气依然寒冷。

虎儿成为柳家的入门弟子后,再加上聂麟偶尔的点拨,学剑已经有一个月有余了,不过他目前是从基础学起,所以只能是个初级的剑徒。

而聂麟经过一个月的修养,身体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时会出来到外面走动走动,晒晒太阳。

通过这一个月在柳家修养,再加上虎儿每次回来提到的一些讯息,聂麟对这个柳家,也有了一些比较深入一点的了解。

这霸州城柳家的第六个分支,家主柳惊滔自年轻时,剑道就小有成就,浸淫柳家霸剑功法二十年,如今已有四级剑豪的境界,在这霸州城中,与唐家分支的家主唐万里不相上下,而且两家在这霸州城,也时常会互相较劲,在剑道上面的斗争尤为激烈。

虽然有斗争,但让聂麟诧异的是,唐柳两家除了在剑道上斗争激烈,但是在其它商业经营等方面,却是有着紧密的合作关系,就是前些年快剑杨家的一位子弟,也跑来霸州打拼分支家业时,这几年,与这两家也竟然关系暧昧,在霸州也有了一定的影响力,却并没有遭受到唐柳两家的打压。

这些古老世家之中的这种古怪的关系,让聂麟很迷惑,他前世就没怎么搞清楚其中的关系。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清楚的,这三家在剑道之上斗争激烈,但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也算是一种良性的竞争,而其它方面是合作关系,这恐怕也是这几大世家屹立天方帝国数百年不倒的主要原因。

柳惊滔有两儿两女,女儿嫁的都是能够与柳家门当户对的大家族,就是儿媳妇们,也多是来自大家族的千金。

他的两个儿子,老大叫柳成鸣,有两子一女,目前是位九级剑客,实力不俗,是接替下任家主的人选,老二叫柳成风,八级剑客,有三子一女,在家中管理剑院,虎儿成为柳家入门弟子后,先期就由这位柳成风亲自教导。

……

时近中午,聂麟在外面晒了会太阳之后,感觉精神状态良好,活动锻炼了下后,才回屋,就见虎儿溜空就跑了回来,满脸喜气。

“虎儿,你不好好学剑,这会跑回来做什么?”

虎儿喜庆的小脸上挂着笑容,道:“哥,我今早试剑成功,成为中级剑徒了,柳伯说,我能在三个月内就可能成为正式的剑士呢,他让我想想,到时要选用哪种‘剑胎’,他会亲自带我去试炼收集!”

聂麟一听,倒挺为虎儿高兴,想不到才一个月,虎儿就中级剑徒了,以他曾经见过的许多剑徒当中,能够在三个月内成为正式剑士的,已经可以被称之为天才了!

不过想到‘剑胎’一事,聂麟倒是留了心思,道:“虎儿,他们教你的功法,我就不问你了,不过这‘剑胎’他们是要你内修,还是要外修?”

……

第六章 郑家父女

虎儿摇头道:“这个柳伯和柳爷爷没说,麟子哥你说哪种好我就选哪种?”

聂麟道:“虎儿,如果你想要变强,选内修最佳,不过这内修剑胎,会很辛苦……”

“哥,我不怕,我能吃苦的,等将来我变强大了,我要再回剑兽村,杀光那帮剑兽,为爷爷报仇!”虎儿小脸之上,布满坚决。

聂麟仔细回想了下自己曾经的修炼经验之后,便道:“虎儿,你若是要选择剑胎的话,剑士时期就用那个剑爪熊的吧,这种性质的剑胎,有一定的提升空间,初期对修炼辅助性也较强一些,多收集一些来用,等你成为剑客以后,再用剑苍虎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将来哥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弄个剑龙或剑麒麟的‘剑胎’,以后每隔七天,你到哥这里来一次,哥教你一些巩固基础的功法,不过这件事,你不得向任何人提起!”

虎儿点点头,但小脸之上充满惊讶,道:“哥,爷爷说,剑龙和剑麒麟那都是传说中的神兽,这样的剑胎怎么可能弄到?”

“相信哥,哥一定会有办法的……”

“小子,你还是先学会了读书认字再说吧,说这些大话,别哄坏了小家伙,弄得他眼高手低,好高骛远啊……”

这时,郑伯的声音传来,聂麟和虎儿转过脸,就见郑立成带着位模样倒也算秀丽可爱,年纪约十三四岁,扎着一对小麻花辫,个子不高,身材有点发胖的小女孩进了屋。

这位小女孩不用说,应该就是郑伯的小女儿了,叫郑怡莲,这一个月来,郑伯不止一次在聂麟的跟前向他念叨他家闺女是多么的温柔贤淑,多么的温婉可人了。

所以才一见到人,除了惊讶于这个郑怡莲的胖嘟嘟,却被郑伯吹成是霸州城中的一朵娇艳之花之外,聂麟倒也没起什么波澜。

这个郑怡莲好像是个自来熟一样,才进屋,就跑到聂麟身边,好奇地瞪着聂麟,用那肥嘟嘟的小手抓住聂麟的胳膊,叫道:“麟子哥,你带我去玩吧,我那有好多好吃的,都给你?”

聂麟额头黑线,而郑伯那张老脸之上,竟然笑出了一朵菊花!

“放开麟子哥!”

虎儿这时突然冲到了郑怡莲的身边,一把推开了郑怡莲,护在聂麟身前戒备地瞪着郑怡莲,自从街头事件后,虎儿警惕心越来越强,凡有陌生人接近聂麟,他都会警惕戒备。

郑怡莲险些一个踉跄摔倒,不过她那肥嘟嘟身体倒起了平衡的作用,她见虎儿凶她,当即就扑到郑伯怀里哭着告状:“爹爹你看,他们欺负我,我将来不要嫁给麟子哥了,呜呜……”

这次轮到郑伯一脸黑线,尴尬至极,而聂麟却是没心没肺地脸上笑出了一朵桃花,道:“郑伯,我什么时候可以入学哇?”

“还算你小子有眼色,我郑立成挑女婿,从来不会看走眼的!”

郑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的尴尬消失后,便顺着聂麟给的台阶道:“你的伤势已经康复,明日一早便去学堂吧,不识路的话,我会让莲儿带你一起去的!”

“不,我不要,他们凶我……”

郑怡莲因为虎儿凶他,现在连带着也对聂麟也印象大坏,掘起肥嘟嘟的小嘴,就是不依。

郑伯无奈,虎儿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而且如今柳老爷子宠爱有加,极其护短,比自己家的孙子还要疼爱,虎儿想欺负谁,也算谁倒霉。

不过自家闺女也只是被推了下,并没有吃亏,倒也不再计较这些小事,便道:“那明日你起早,我亲自去带你见教书先生吧!”

放下食盒,郑怡莲朝聂麟扮了个鬼脸后,就跟着郑立成离开了。

虎儿道:“哥,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看我不揍死他们!”

聂麟笑了笑,摸了摸虎儿的头,道:“虎儿,以后不要随便跟人打架,专心学剑,如果他们敢欺负你,就狠狠揍他们,你放心,哥不会被人欺负的,以后只有别人被哥欺负!”

“哥,他们给你吃的是什么呀?”

虎儿说着,就打开了食盒,见里面有鸡腿,也有肉类食品,跟自己吃的是一样,这才拿了出来摆在桌上,道:“哥,你吃饭吧,我得回剑院了,否则得受罚!”

“嗯,你早点去吧,记得多吃点,别被那帮小子抢了先,要是晚上练完功又饿肚子,哥会给你留个鸡腿让郑伯给你送过去!”

“哥,你不用给我留,你都吃了吧,剑院什么时候饿了都有吃的,而你就得等到固定时间到了才能吃到饭,其它时候就要挨饿了,哥我走了……”

虎儿离开之后,这个北侧院的小屋之中,就只剩下聂麟孤零零一人了。

他回屋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夹了根菜放进嘴里细细嚼着,心道:“修炼天碑剑图,首要注重修养心性,前世曾因这个原因,抱憾于天碑剑阵之下,如今有了这大好年华,定当好好珍惜才是,嗯,当从读书习字,琴棋书画‘养心’‘观气’开始吧!”

……

次日一早,阳光明媚,露珠点点。

聂麟自居住的小屋中起早出来以后,就在这北侧院里四处走了走。

柳府很大,这北侧院一般都是提供给一些远到而来暂住的客人或者是家中人的远亲来探亲时临时居住的,也算中等档次,与府中剑侍一级的人住的差不多。

不过聂麟从来都不会再乎这个,能暂时有个落脚的窝也算是很不错了,况且这柳府的人待人和善,他很知足。

锻炼了下之后,回屋洗漱一番,感觉神轻气爽。

将虎儿送来的那件新衣服换上后,郑伯就推门进了屋,看到聂麟换上了新衣服后,倒是眼前一亮,赞道:“果然人都是要靠衣装衬托的,以前你小子那颓废虚脱样倒罢了,如今这病好了,人也精神了,倒是一表人才,看来我老郑的眼光不俗嘛!”

聂麟汗了一把,这个家伙自从聂麟与他熟了以后,本性就显露出来了,不过倒也是个挺爽直大度的前辈,心思一般都表达在脸上,沉府也并不深,倒是很容易相处的一个人,在府中做管事,人缘极佳。

打趣了两句,郑伯见聂麟都收拾妥当了,便道:“我们这就去书院吧!”

聂麟与郑立成出了北侧院,穿过一条走廊后,就是北院,这里平日里住的都是府中的家丁剑侍等人,郑立成一家也在这北院单独的一个小院子里住,离北侧院很近,不过平时这北院里的人都事务繁忙,除了郑立成,也很少有人与住聂麟产生过什么交集。

穿过北院的前院门,沿着走廊一直来到东侧院,郑立成才道:“东院是大少爷一家人在这里住,二少爷一家住西院,剑院在后花园后面,老爷与老夫人住南院,书院就在这东侧院了,你平时没事时,除了北院,其它地方都有剑侍和剑仆看护,你不要随处乱跑,遇到各位老爷少爷小姐们要行礼问候,这些都是府中的一些最基本的礼仪规矩,柳府礼仪家教很严,你在书院里会有人向你讲解的!”

说着话,二人已经进了书院,就听到一阵朗朗的读书声响起,不过声音都是童音,让聂麟有一种真的像是回到了学童读书的时代一样,有点唏嘘。

书院中有两班,郑伯直接带着聂麟去了书院西厢的那一班,只是当他与郑伯进了门之后,眼前的场景却让聂麟一阵目瞪口呆。

……

第七章 柳逸芸

聂麟此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觉得他进来的并不是学堂,而是幼儿园。

这西厢班之中,也就七八人左右的,都是年纪只有七八岁左右的小孩童,当他进来时,这帮小孩童均转过脸,用那明亮的眼睛好奇望着他。

不过其中一人的目光投来的不善,倒是让聂麟留意下,竟然是郑怡莲,他都十三岁了,居然还在幼儿园混,这也太……

看到这帮巴巴望着他的小屁孩,聂麟有种狼来了的错觉。

不过再一想自己,聂麟险些哭了,这位郑伯还真是个搞笑之人,竟带他到这幼儿班里来了,在这里,他能学些什么。

而且,更让聂麟意外的是,这幼儿园课堂的教书先生,也并不是他想象的老学究,或者是中年先生之类的,是一位……呃……只能算是少女吧。

不过这位少女看模样倒挺俊俏,十五六左右的样子,乌黑秀丽的长发,明亮的眸子,挺直的鼻梁,柔润晶莹的嘴唇,雪白的皮肤,温婉宁静,身穿翠绿小夹袄,挺有气质少女的那种知识渊博的风韵。

“逸芸大小姐,这位是聂麟,在府中暂住,老爷特准到书院来读书习字!”此时郑伯走到那位少女跟前行了礼说道。

说罢,郑立成提醒聂麟:“麟儿,快过来见过大小姐!”

聂麟暂时抛弃心中那幼儿园的荒诞可笑念头,来到柳逸芸面前,拱了拱手道:“见过大小姐!”

“嗯,你去坐郑怡莲旁边吧!”

柳逸芸面无表情,不过她的声音很柔和,也很好听,就像是百灵的轻鸣,又有股潺水般的温雅宁静,倒让人的心境,也能够随她一起静了下来。

郑伯在里屋取了纸笔等学习用具,又拿出了一本书来交给了聂麟后,不等聂麟解释,就匆匆退了出去,好像屁股后面有狼似的,聂麟又是一阵无奈摇头。

聂麟看到郑怡莲不满地掘起肥嘟嘟的小嘴,好像对聂麟坐到她旁边很有意见,不由笑了笑,就走了过去,且先听听这位少女先生讲些什么再说吧。

不过坐下来时,聂麟发现悲剧了,那板凳与书桌很矮,他坐下后只到膝盖,不但让他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而且若是要写起字来,那简直是恨不得要趴到地上才能行,惹得那帮小屁孩们憨憨直笑。

“嗯?”

柳逸芸见课堂上小孩们乱哄哄起来,于是轻轻嗯了一声,结果那小些屁孩们立即不敢再闹了,就乖乖坐好,都安静了下来。

聂麟诧异,这少女看样子人畜无害,挺甜美宁静的,这帮小屁孩为什么那么怕她,难道有状况?

心中疑惑,聂麟也不做多想,拿出纸张和笔,又翻开了那本幼儿学的图文并茂的书看了看,心中更是古怪不已,好歹他还是识字的,结果还是被郑伯直接带到了这里,居然没告诉他这些。

不过本着学习的态度,聂麟心态很平和,就静了下来听那位少女讲课。

但听了听少女讲的幼儿启蒙知识后,聂麟发现,他来到这里,完全是个错误的选择。

索性,聂麟也不再听课堂上的那柳逸芸在讲什么,他将那幼儿图书翻开,从第一页开始,拿起笔在纸上书写,笔走龙蛇,很快便使自己心神合一,很容易排除杂念静下来。

看来这读书习字,琴棋书画等等知识,正如师傅所言,对于那剑道修炼,助益极大,怪不得师傅临终会有这样的嘱托,让他有时间多通读书锻炼培养心性。

可能是有些投入,此时突然间一个阴影出现在了聂麟的桌前,印在了纸上,聂麟便抬起头来,就见一张阴沉的脸摆在了面前,嗯……鼻梁上还有两个小雀斑。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课?”

柳逸芸的声音,此时似乎与之前的那种柔美宁静有些出入,聂麟觉得有些奇怪,还没有等答话,少女突然喝道:“手伸出来?”

“啥?”聂麟一时没搞清楚状况,于是便将手伸了出来。

啪!

才伸出手后,柳逸芸背后不知从哪冒出一把戒尺,突然间伸了出来打在了聂麟的手上,聂麟随手点住少女的皓腕,化解于无形后,不禁心道,这少女看似人畜无害,手劲倒不小!

“念你初犯,略施警告,下次再犯,后果会很严重!”

柳逸芸脸上微微有些愠怒的红晕,神情有些古怪,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周围的小屁孩们,放下这句话后,就又款款回到讲台前,继续开始讲课。

聂麟这次涨经验了,倒也想听听她又会讲些什么,只是听了之后,聂麟给出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毫无营养。

再细细一想,这位千金小姐也是个大门没怎么出过的小姐,能讲出什么对他有用的知识来,如果每天上课都是这样子的话,纯粹是在浪费他的生命。

实在提不起兴趣,聂麟只好又故态复萌,做聆听状的时候,心神集中继续练习那书本之上的文字,他打算明日再到那另一班看看。

不知不觉,直到下学的时间到了以后,柳逸芸宣布下学后,小屁孩们欢呼一声溜出去玩了。

郑怡莲拿出吃食,恨恨地向聂麟炫耀了下,就美美地吃了起来,心想着:“馋死他!”

但见聂麟像个木头人一样不理她,小胖嘟哼了一声,将一个豆子使劲嚼了几口,嚼得嘎蹦脆响,就出了学堂。

柳逸芸本要离开,却见聂麟还坐在那里继续聆听状的样子,但手中依然在继续书写着那些文字,嗯,这字写得倒还不错。

悄悄观察了下之后,再想到刚才戒尺没打着这家伙,柳逸芸还是怒了!

这家伙原来一直就没有在听她讲课,当即就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了书桌上,拍飞了聂麟正津津有味在看的幼儿图书,一脚踏在书桌上,居高临下地瞪着聂麟:“小子,我说过,如敢再犯,后果很……”

“小姐,请注意仪态,你的裙子……”

柳逸芸正要发飙,突然被聂麟淡然的言语打断,愣了下。

但随即醒起了什么,她见聂麟是坐在地上的,那岂不是看到了她的裙底。

想到此,柳逸芸惊慌下,立即放下腿,也忘了发飙的事,俏脸红透了耳根,狠狠地瞪了聂麟一眼后,兔子一般地就跑了出去。

聂麟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原来也是个脸薄如纸的女子啊,只是可惜,在她裙底只看到了一条秋裤一样的小粉裤裤,如果是夏天的话……唔,师傅莫怪,想岔了,想岔了……”

砰!

可是,就在聂麟乱想了一通,排除了杂念后,准备继续练会字的时候,这时那学堂的门突然被人重重地踢开。

聂麟抬起头来,见是那柳逸芸竟又去而复返,正疑惑之际,他突然间发现那柳逸芸手中多了一把剑。

好家伙,只是无意间看了一眼,而且什么都没看到,这女子该不会是要拼命吧!

“你这个可恶的登徒子,我要杀了你……”

柳逸芸此时那张俏脸之上的红晕还未退尽,提着剑,咬牙切齿地就扑了上来,那彪悍的架式,让聂麟想到了小时候拿着鸡毛逮子满院追着他乱跳,誓要打他屁股的师傅!

可是,这女子拿的可是一把剑啊,会要人命的,跟鸡毛逮子相比……根本没法比。

聂麟反应也够快,随手提起两个凳子就朝柳逸芸扔了过去一个,柳逸芸霸道一剑下去,那凳子就被劈成了两半。

聂麟一见这种情形,就知道此女子的性子是怎样的人了,于是干脆就顺着她,将学堂里的凳子当成了防卫的武器,一波接一波地就扔了过去,甚至连那就矮小的课桌,也当成了聂麟自卫的武器。

刹那间,整个学堂里面木屑横飞,聂麟扔得手都酸了,但那柳逸芸好像砍的正爽,竟犹未尽,于是聂麟随意一挥,这次一次扔出去了两个。

咔嚓!

柳逸芸一剑劈开了一个,见紧接着又飞来一个,嘴角微翘,随即摆剑横扫,做了个漂亮的翻转凌空横扫。

唰!

一剑下去,那另一张凳子就被她当中给劈开,要是砍人的话……

定下身来,柳逸芸缕了下留海发梢,很烧包地一转身,横剑指着厅堂,正要说道,但随即变了脸色。

聂麟连续扔出去了两个凳子,见柳逸芸玩的正过瘾,早就乘机找到空子溜之大吉了,哪里还见人影。

“该死地家伙,敢跑,有种你给我回来……”

柳逸芸感觉被藐视了,提着剑,咬牙切齿地就追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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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虎儿要欺负人了

第八章

傍晚时分,柳府的东院,上演了一出快女超男的精彩剧目。

可惜没有观众围观,凡是府中的下人们,见女主角是提着剑的柳大小姐之后,本准备探出来看热闹的脑袋,立即缩了回去。

在柳府之中,除了才来的虎子和聂麟,恐怕没有人不知道这位柳大小姐在霸州城的彪悍事迹,那文静甜美的外表下,不知有多少良家子弟遭了殃。

而郑伯看到被追杀的对象竟是聂麟之后,却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倒霉地孩子,才第一天见,就被大小姐追杀,他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爹爹,我也要学剑……”

看着热闹,吃着零食,大呼过瘾的小胖嘟郑怡莲看到刺激精彩处,拍拍小手,显得十分的兴奋,并向郑立成嚷嚷道。

“女儿家学什么剑,好好读书识字,将来做个贤妻良母多好,可别学大小姐!”

“可是,大小姐好威风啊,今天麟子哥和虎儿凶我,以后他们再敢凶我,我也拿剑砍他们,哼哼……”

郑立成此时额头乌云密布。

以他成人的眼光来看待这场追杀事件,可是大不为妙啊,他看到大小姐追着聂麟就跟玩儿似的,笑得跟朵花一样,当即心中一突,暗道:“不好,这准女婿怕是要飞了!”

聂麟被那拿着剑的柳逸芸追了一会儿,毕竟身体才恢复,还是有点虚,此时他已气喘吁吁。

但见那柳逸芸精神十足,斗志昂扬,锻炼了下后,聂麟心想:“这女子也就四级剑士的水平,如果自己真要对付她,有一百种可用的办法,不过此女并没有真要杀他的意思,迁就一回罢了!”

“好了,大小姐,玩够了,住手吧!”

聂麟这时站定后,便转过身来对柳逸芸静静说道。

柳逸芸发现聂麟这会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且他的话虽淡然平和,但却会让人敬畏。

她不解,这家伙这么点年纪,怎么会有这种隐而不露的气势,当即不由自主就停了下来,但失了教训他一顿的兴致,嘀咕道:“这人真没劲!”

这时,就见一位年近不惑,剑眉鹰眸,霸气方刚的中年男人走近前来,负手而立,站在聂麟身前打量着他。

此人是柳逸芸的父亲柳成鸣,聂麟随即拱手道:“聂麟,见过柳家大伯!”

柳成鸣看聂麟平静温和,还懂礼数,眼神不由古怪地朝剑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想这对兄弟还真是一南一北,截然不同。

不过再转过来看到柳逸芸时,柳成鸣顿脸色时就沉了下来。

“芸儿,你又任性胡闹?”

柳逸芸对她这位老爹似乎有些怕怕,委屈地一咬牙,便道:“爹,这登徒子欺负我,我要教训他!”

“哦呵呵,在这霸州城,还有人敢欺负你,那你说说,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他轻薄……还看了……”柳逸芸突然脸又红了,吱吱唔唔半天都没有吭出几个字来,只是咬着柔唇,恨不得将聂麟吞下肚子。

柳成鸣是何等人物,一听这话,那阴沉的脸突然变得古怪起来,随即忍不住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爹,你,你还笑,不许笑……”柳逸芸银牙都快咬碎了,脸更红了,也急了。

柳成鸣听了这话,突然神色一动,笑声噶然而止,脸色再次沉了下来,道:“你说什么?”

“啊,我,我什么说什么……”

“跟我回去,罚你面壁三日,不得踏出房门半步,敢有违背,加罚一个月!”

“爹爹……”柳逸芸一听这话,委屈的眼泪都快急出来了,但一看到柳成鸣那阴沉的脸,只好恨恨地跺了几脚,眼神如刀一般地割了聂麟几眼,咬着牙就随柳成鸣回了屋。

聂麟拍了拍身上的灰后,只是呵呵一笑,并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心道:“嗯,明日再到那东厢班看看吧!”

……

就在当晚,当聂麟吃过晚饭后,正准备打算练会字的时候,郑伯突然匆匆跑进了北侧院小屋。

“小麟子,不好了,那小虎子发疯了,谁也劝不住,你快去劝劝!”

聂麟神色一紧,脸色阴沉了下来,道:“是虎儿出什么事了,被人欺负了?”

“是虎儿要欺负人了!”

聂麟神色一松:“哦,原来是这样啊,那郑伯我先读书了啊,您忙!”

一听这话,郑伯差点背过气去,“还不是你小子惹出来的,剑院中一个小少爷多嘴,结果让虎儿知道了下午的事,虎儿当时功也不练了,拿着剑就去了东院大少爷那,要不是有人阻拦,他都杀进屋去了,可把大小姐吓了个够呛,你还是赶紧去劝劝这小家伙吧,都要暴走杀人了!”

聂麟一听,立即扔下书,就出门向东院跑去。

……

聂麟来到东院时,此时就见东院外面围了好些人,而门口还有几名少年站在门外,露出小脑袋望着院里,个个表情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甚至有人还在小声地叫:“虎哥加油,好好替我们教训一下大堂姐,以前总被大堂姐欺负,这回总算有人替我们出气了,虎哥加油,你行的……”

而在院中,就见虎儿红着眼睛,手中提着一把剑,怒瞪着挡在门口的一位剑侍:“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虎儿!”

聂麟这时立即穿越人堆,走进院子里,虎儿一见聂麟,眼泪就流了下来,跑到聂麟跟前道:“哥,她敢欺负你,我要揍死她……”

接过虎儿手中的剑后,聂麟将剑交给了站在一边的阿达,便摸着虎儿的头,给他擦了擦眼泪,道:“虎儿,你听谁说哥被人欺负了,你看哥不是好好的么,别听他们胡说!”

虎儿半信半疑地道:“哥,你要是真的把柳逸飞的大姐给欺负了,那她要是生了小孩怎么办?”

聂麟一听这话,险些没一头栽到地上:“这是哪个家伙教你的,你给我狠狠揍他,以后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好好学剑,有时间哥也教你识字读书!”

一听这话,在门口的一位少年当即吓得一个哆嗦,拔腿就跑。

虎儿还是很听聂麟的话的,当即也不闹了,便道:“哥,你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练功了!”

“嗯,去吧,记住哥说过的那句话,你也不要随便跟人打架,从来只有哥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哥跟虎儿的,”

看到虎儿离开之后,聂麟见柳成鸣、柳成风都站在旁边一言不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当即走了过去拱手道:“柳家两位伯伯,虎儿还小,不懂事,也容易冲动,方才之事,希望伯伯不要责怪虎儿!”

柳成鸣点了点头,却是笑道:“以前我家这大闺女无法无天,霸州城被她欺负的人不在少数,所以最近一直不敢让她出门,但府上的其它孩子被欺负得都怕了她,今天这也算是给她个教训,我们也不会怪虎儿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聂麟一听,心想这柳成鸣倒蛮好说话的一个人。

柳成风道:“容易冲动,这并不是件好事,府中的规矩不能坏,该有的责罚还是免不了的,你做兄长的也不能太骄纵他,免得他日后外面闯下大祸,谁也担待不了!”

“既然惩罚避免不了,希望柳家二伯能够手下留情,聂麟告退!”

……

第九章 望秋先生

天碑剑图的修炼,初期不能急躁,最基础的部分,提到的是‘观气’与‘凝心’。

也就是说,在初期开始修炼前,方需感应天地气始变化,能够自由调和自己的心境,所以聂麟用了三天时间,很快就能自如感应天地气始的变化。

而他的心境,也在不断练字凝神的过程,调和到了一种很容易就能进入空灵的状态,这正契合天碑剑图的修炼前提基础,这也是他前生不重视,但后来他悟了以后,也是他最为遗憾的地方。

天明早起后,聂麟在院子里修炼了下一些基础的锻炼身体皮肉筋骨的功法后,直到清早郑伯来到北侧院提醒他吃饭时,聂麟这才停了下来。

洗漱过后,聂麟直接提出要去东厢那里,郑伯倒是有些诧异,也没有说什么,待聂麟吃过饭后,就带着他去了书院。

这一次到了书院的东厢班之后,聂麟还是觉得有些无奈,只能苦笑。

在东厢班这里,虽然只有六个人,但却是清一色的小女孩,大概都在十二三岁左右的样子,竟然没有男孩,让他有些意外。

然而,更让聂麟诧异的是,那胖嘟嘟的郑怡莲,今早居然又出现在了这东厢班中,这跳级的本事,比他还要狠。

聂麟清楚,为了能让他家这闺女继续与自己增进友谊,最好来个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啥的,这恐怕还是郑立成的刻意安排。

来到这小学班以后,聂麟等到教书先生来了之后,这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教书先生,看起来确实是位真正的老学究,顿时心生敬意。

此人年纪大约有七八十岁了,精神状态很不错,脸上总是笑呵呵的,给人一种亲切感,郑立成向那位老先生介绍了了聂麟之后,这才向聂麟道:“小麟子,见过望秋先生!”

聂麟向老先生行礼:“望秋先生好!”

“好好,府中今年难得见位男娃来这里读书,你就坐前排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老夫!”望秋先生抚须笑道。

说罢,望秋先生将自己用的那本书给了聂麟。

聂麟接过后来,见前面一排坐位都是空着的,而那些小女孩们坐在二三排,都是神色古怪地看着他,郑怡莲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难道这位望秋先生,也有情况?

聂麟有些疑惑地前排坐了下来,发现这次的课桌也高了些许,并不像那幼儿班的那样让人难以适应,桌上纸笔也都是摆放好的,他翻开那本书看了几眼之后,这次认真了,这东厢班课本看来还是比较专业的。

郑立成走后,望秋先生便正式开始讲课。

但是讲了一阵子之后,望秋先生突然指着前排的聂麟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先生,我叫聂麟!”

“哦,我刚才讲到哪里了……”

聂麟道:“先生,你讲到书上说的礼法这一部分……”

望秋先生点点头,于是便继续开始讲,但是讲着讲着,他突然又指着聂麟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聂麟额头黑线,但还是心平气和地道:“我叫聂麟……”

“哦,那你来回答一下昨天的课业,什么叫存仁?”

“先生,我今日才来,还没有学过这些内容,这是昨天的……”

“也是,那你叫什么名字?”

聂麟有些快要崩溃了:“我叫聂麟……”

“方才我讲到哪里了?”

“……”

聂麟彻底的无语了,他现在终于明白那些小女孩们的苦衷了,她们为什么不愿意坐第一排了。

这望秋先生的健忘症不是一般的厉害,而是非常的恐怖,光是问个名字,恐怕就能让人崩溃,哪还有心情学习。

想了想,聂麟乘望秋讲课的时候,悄悄溜到了最后一排,这一次,他才发现,这位望秋先生每次讲了讲,都会朝下面眯起眼睛看几眼,然后继续讲。

聂麟终于明白了,这位先生的老花眼,恐怕也很厉害。

不过这似乎也难不倒这位老先生,他讲了一会儿,随手便指着下面道:“二排三位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来回答一下……”

那位被点到的,正是郑怡莲,她发现老先生点她,于是狡猾地蹿了个位置,并道:“先生,那里没人坐!”

但随后望秋先生接着点了下一位……接下来,就集体暴乱了。

那些小女孩们似乎对这位老先生怕怕的不行了,被逼无奈下,个个凶神恶煞一般地就将聂麟连掐带拱地抓了起来押到了前排,接受老先生的点名。

聂麟看到郑怡莲松口气拍胸脯的样子,就知道以前这帮小家伙们恐怕都是这样干的,而那个倒霉蛋,由郑怡莲换成了他。

本着学习的态度,聂麟倒不在乎这些,但是他也怕了这老先生那恐怖的健忘症,问起来反复个没完没了。

想了个办法,于是在老先生准备又要点名的时候,他便站了起来,道:“先生,我叫聂麟,有些问题我想跟先生讨论交流一下,请先生指教,是这样的……”

于是,聂麟便问出了一些他不太懂的知识。

而望秋先生倒也是知无不答,聂麟于是继续问,望秋继续答……

就这样,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聂麟与望秋先生的问与答之中渡过,可把那帮小家伙们给美的。

直到时间差不多了以后,望秋先生回答完聂麟最后一个问题,外面有人提醒之时,这才宣布下学。

哇哇!太好了!

听到下学后,小家伙们集体欢呼一声,不过在临走时,纷纷对聂麟亲热的不行,并嘱咐道:“麟子哥,明天你一定要再来啊,我给你带好吃的……”

“麟子哥,你明天接着问啊,我们以后带你一块玩儿……”

“好哥哥,你太厉害了……”

“……”

在那帮小家伙们出去以后,聂麟终于又明白了一件事,他终于知道郑怡莲这小胖嘟为什么会那么胖,为什么会总有吃不完的零食。

原来胖嘟是这样炼成的。

……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聂麟确实在继续与那帮小家伙们继续增进着好感,他收到的零食都快塞不下了。

而聂麟抢了郑怡莲的美差,让郑怡莲这小胖嘟羡慕嫉妒恨得咬牙切齿,对聂麟的恶感,又垫高了一层。

为了对付望秋先生的那重复到让人崩溃的健忘症,聂麟一直在与望秋先生进行着问答式的交流学习。

不过这样的效果,倒是出奇的好,效率也非常的快,完全出乎了聂麟的意料。

在第十天后。

当聂麟下学回到北侧院中后,感觉经历每天那些小家伙们吵吵闹闹的琐事,调和心态,以及与望秋先生之间平静的交流学习,待回来练会儿字,再静心观气时,进步十分的明显。

不过这也意味着,聂麟可以开始修炼天碑剑图上的第一部功法了。

第十章 真气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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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聂麟到北院领了饭吃过之后,便回到北侧院,将门一关,并在后面支根棍子和碗后,便开始回忆起那《天碑剑图》之中第一部分的内容。

《天碑剑图》第一篇的开头部分,并没有讲到修炼之法,只是讲到天地万物,灵长以人为首,能感应天地气始变化,须理会‘性’‘命’二字。

‘性’有性源,是心地,‘命’有命蒂,是真息,性源须清,则内外两忘,命蒂须固,则神气相守,‘性’即神,‘命’即精与气。

无极之真,是理,是性,二五之精,是气,是命,为一理二气,天下无无气之理,亦无无理之气,在于人,无无性之命,亦无无命之性……

聂麟读到开篇这里,对于这里面主要提到的‘性’‘命’二字之中蕴含的真谛,依然还是有些费解。

不过大概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这性命交修,与心神,命体相连,以气化精,以精入神,以神感应性理之真,天地万物有灵,均含于其理。

这开篇部分比较深奥,聂麟回味良久,才继续往下读。

接下来的内容,就是名为一篇《精气真要》,主要讲到,人之一身,前有三宫,为泥丸宫、绛宫、黄庭宫,为神气栖泊之所;后有三关,为尾闾关,夹脊关,玉枕关,为神气通畅之路……合一身经络脉搏,即性命真源,必返其体,神即气凝,气即神注,性命交修,道器相乘,形神俱妙,与道合真……

整篇读下来之后,这也是天碑剑图之中提及到的最基础的修炼功法,他即是根基,但也是对修炼后面功法极为重要的前提。

后面还有一篇为《御真决》的修炼法门,他相当于是《精气真要》的高级版本,聂麟只是粗略回味一下,因里面提到的修炼,都离不开《精气真要》这个重要的前提。

聂麟也没有再细致的继续往下梳理,他觉得既然《天碑剑图》的重要基础就是精气真要,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先从这《精气真要》开始修习,巩固基础才是。

循着那精气真要之上的修炼步骤,聂麟决定先尝试修炼一下。

于是他先到屋中四下活动了下,让身心全部放松,然后精神集中,排除杂念,调节呼吸均匀,凝视专注于小腹处的下丹田,呼吸之间,凝心观气,并尝试在那里生成一个小气旋。

起初,聂麟在凝神观想之时,总会有些杂乱的念头产生,每次在微微感觉小腹处有些痒的时候,就分神了。

因为这种感觉让他很奇怪,不过尝试过几次之后,渐渐适应之后,当他再次凝神观想时,渐渐地,他的小腹之处那股痒痒的感觉开始升级,让他小腹处开始产生热感后,并在他的下丹田里渐渐生成一个很小的气旋。

这股小气旋很脆弱,聂麟只要一分神,他就会散掉。

所以聂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继续按着那固定的步骤凝神观想,历经麻痒发热的感觉后,使那小气漩开始壮大,并开始稳固。

不知用了多久……

当聂麟感觉到小腹处形成一个拇指大的小气团,悠悠忽忽,并渐渐稳固下来之后,他想要继续时,突然传来一股头晕恶心的感觉时,便立即停了下来。

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快亮了。

此时,他感觉肚子里‘咕噜’直响,肠胃在蠕动,很饿,于是便立即拿出在东厢班里自那些小家伙那里得来的零食吃了一些,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初次修炼,聂麟劲头十足,并没有感觉到困意,只是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待天亮吃饭时间到了,这才起来跑到北院领了饭食吃过,去了书院东厢班。

今天与往日不同,望秋先生一来,就对聂麟道:“聂麟,今天有什么问题要问啊?”

这个健忘症厉害的老先生居然记得我了,聂麟有些诧异,于是便将昨晚总结的几个不懂的问题向望秋先生请教。

待望秋先生解答过后,聂麟就借肚子疼上茅厕的缘由,遁出了东厢班。

其实对于这位望秋先生的学识,他还是很佩服的,但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位老先生的健忘症,有些内容,他需要自己先看过书本,找出不懂的问题,再向先生咨询解答。

这样的学习,比他每天被先生一再重复点名问那些重复的问题,要好许多,所以今日先生所讲的课业还是重复,他索性也不上了。

“精气要理,以气始变化,带动根骨经脉之中的气理循环……”

聂麟回想着天碑剑图上的内容,出了东厢院,才到书院的外院时,聂麟的脚步突然间就停下了。

就见柳逸芸此时婷婷玉立,像是朵出水的芙蓉花一般,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手中还拿着一个咬了一小口的苹果,很文静,如果不是早先就认识到了这位大小姐内在的彪悍因子,聂麟恐怕会继续被她这样的外表所迷惑。

只是她那俏丽的容颜之上,带着几分愠怒,明亮的眼眸之中,已经闪烁着火星。

“大小姐,早上好!”

聂麟打了个招呼,见柳逸芸仍那样瞪着他,看她这次手中没有剑,也没带其它凶器,只是静静地从她身边走过。

才走两步,就终于听到柳逸芸嘴里发出吧嗒咀嚼加咬牙的声音道:“小子,你别得意,等着瞧!”

聂麟没有停留,只是淡淡一笑而过。

柳逸芸看到他那淡淡的笑容,越发恨得牙痒痒,看到手中的苹果,扬起手本想扔了回去砸他,但又放弃,随即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看着那个方向道:“本小姐才没那么傻呢,哼!”

第十一章 小胖嘟也是一种美

第十一章

在开始了天碑剑图的修炼之后,聂麟开始几天还去学堂跟望秋先生交流一下,继续问答式的学习一点其它知识。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聂麟同学都是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我是不动明王。

那书院学堂,只要有重复的课程,他也干脆隔三差五地翘课不去了,望秋先生,也被他忘球了。

之前他体内下丹田处已经生成一个鸡蛋大小的气团,微微发热,悠悠忽忽的。

而在聂麟的坚持下,大概十天之后,真气团由小到大、充盈整个小腹,气波不停地翻滚涌动,腹内温暖融融,很舒服。

而且经历这种阶段的观气修炼,聂麟感觉功效十分明显,他胃肠蠕动在增强,“咕噜”之声不断,势如推雷,排气放屁也十分频繁,消化良好,食欲大增,精力充沛,气力大增。

大概在一个月的时间的观气修炼之后,聂麟下丹田的真气已经十分的充盈,在聂麟不知觉的情况下,他忽然感觉会阴穴处有一股剧烈的痛楚传来。

“唔,这是怎么回事?”

聂麟被这股就像针刺般的痛楚弄的有些疑惑,在以前修炼时,似乎并未出现这个样的状况的。

急忙凝神内视,这才发现,他在引气的过程中,真气已经在开始自动冲关,在那股痛楚之下,他的会阴穴已经被冲开,真气顺利地进入了尾间关。

但是,聂麟意外的是,那股真气冲开尾间关之后,依然就像是泻了闸的洪水一般,气浪就像是拍岸的海浪,在聂麟几乎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一举冲开了命门关,并停留在了那里。

待真气在命门关之中停留并稳定了下来之后,聂麟感觉神轻气爽,浑身轻松舒爽,呼了口浊气之后,这才收功停了下来。

想不到真气会自动冲关,聂麟知道,这就是从一张白纸开始修炼天碑剑图的莫大好处。

练完功后,肚子饿的实在不行了,起身便朝北院而去,走路也十分轻快。

柳府每天吃饭的时间都是固定的,聂麟吃了几天,实在被修炼时那大增的饭量而头疼。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聂麟一直都是在郑立成家中蹭饭,虽然小胖嘟郑怡莲对聂麟已经是极度的不满了,每天吃饭的时候,总要跟聂麟抢饭吃,杀气腾腾。

但郑立成却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聂麟的饭也是让他管饱吃,吃完了还不忘让聂麟多带一份回去,似乎也有意将聂麟培养成新一代的小胖,与他家闺女珠连壁合。

而聂麟自从知道郑立成的老婆和大女儿也是位大胖嘟之后,这才明白,原来在这位郑伯的审美观点之中,胖嘟才是一种美。

……

聂麟今天自郑伯家吃过饭之后,郑伯让聂麟多带了一份饭回来,才进屋时,就见虎儿趴在床上,撑起下巴,似在等他回来。

见到聂麟回来,虎儿一个纵身就像猴子一样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脸兴奋地走到聂麟跟前说:“哥,今早试剑后,我已经成为一名正式的剑士了呢!”

聂麟并不意外,看到虎儿开心的样子,脸上挂着疼爱的笑容,虎儿果然用三个月的时间就成为了一名剑士,做哥的真心为他高兴。

虎儿又道:“哥,今天柳二伯说,下午要带我到城里的剑阁下属的荣堂会注册登记,并准我在城里玩一天,哥你陪我去吧,晚上柳爷爷还要在家中摆宴席呢!”

看到虎儿一脸期待的表情,聂麟想想自己在柳府中呆了三个月,还没有出过柳府呢,倒也想出去逛逛,于是便点头答应。

虎儿开心的就像个小蜜蜂一样。

正午过后,聂麟换了件新衣服,在虎儿迫不及待的催促下,就跟着虎儿去了西院。

柳成风以前聂麟每次碰到时,都是一副板着脸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凶,很严厉,而今天他带着虎儿来时,柳成风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没等一会儿,聂麟就见有两位年虎儿同龄大,生得倒也是仪表堂堂,虎气洋溢的少年陆续也来到了西院,一个是柳成风的长子柳逸远,一个是柳成鸣的次子柳逸松。

“麟子哥,你也来啦!”

柳逸松一来后,好像跟虎儿比较亲近,主动上前来先跟聂麟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搭着虎儿的肩膀道:“虎哥,你哥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虎儿点点头道:“下午我让我哥带我去玩!”

“我也去,我也去!”柳逸松听了,显得颇为兴奋,而旁边的柳逸远看似有些意动,然后却是不屑地朝柳逸松轻哼了一声。

聂麟打量了下这两个少年,通过他们的神情举止,倒是看得出来,柳成鸣为人随和,他的儿子的性子也比较随和,而柳成风的性子比较冷,他儿子自然不用说了。

对于聂麟也能跟着去,好像是虎儿事先打过招呼的,柳成风见人都来了,也不多话,就带着几人去了马车房叫了辆马车,载着几人就出了府。

……

柳成风的剑侍是位看着比较憨实的青年,出了府后,他一路上轻轻地哼着小曲,而马车之中的柳成风却也不说话,很安静,平时在他的积威下,其它人也都不说话,只是掀开车窗看着外面。

马车驶在一条比较宽阔的街道上,从柳府的正门转出去之后,便是一条熙熙攘攘的繁华大街,街上人流不息,车水马龙,都是古香古色的建筑楼阁,最高也不过才三层,淋漓尽致体现出了一种小城风韵。

霸州城还算繁华,这是聂麟坐着马车出了府之后,观察周围街栏巷铺,以及街上行人摊贩等环境时的第一印象。

虎儿的脑袋顶着聂麟的下巴,看着外面的情景时,虽然不说话,但却显得很兴奋,旁边的柳逸松也将脑袋凑了过来,不时会小声地向他们讲一讲。

不过在那马车经历一处医馆的时候,聂麟明显感觉到了虎儿的情绪有些激动,握起了拳头,看着那医馆也充满了一种憎恨。

聂麟知道,正是在那个地方,虎儿遭遇了一位凶恶的二级剑士,也是麟子送命的地方,因此他也朝那个医馆多看了几眼,握了握虎儿的手,并没有说话。

“那个医馆是唐家的一位外戚所开,你们出事那天,医馆的主人出诊并不在,老爷子出面,而那里面的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所以你们也不能将仇恨归结到这医馆的头上,你懂我的意思?”

聂麟听到柳成风的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如果那医师的品德高尚的话,招来的人就不应该是那种货色。

马车驶过这条街面之后,又走了大约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转到另一条主街道上之后,就在一处恢宏豪华,占地宏阔宽广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众人下了马车之后,聂麟打量这座建筑,碧瓦飞甍、雕梁画栋,大门左右,一对衣着鲜亮、英武不凡的剑仆踞于两侧,面带傲然之色,头顶门上挂着一个金字牌匾,写有二字:剑阁!

第十二章 试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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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阁是天方帝国剑者中的一个权威公信组织,也是一个剑者的管理组织,在全国各地的一些主要城市,都有他的一个分支机构,主要为遍布全国各地的剑者提供猎头就业,试炼,佣金、评定,注册等一系列的事宜。

当聂麟跟着柳成风来到剑阁之后,就见剑阁的大门前,许多人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

而在大门口,一些进入的人都要接受两个剑仆的盘查之后,才允通过,也有一些衣着不同,年纪中、青、少不一的人相续从那个建筑里出来,有喜庆的,也有落魄的,不一而足。

在前世,聂麟虽然很少与这剑阁打交道,但对他的了解,还是很深刻的。

“这里就是剑阁了,一会进去之后,不要随便乱跑,跟着我就是了!”

柳成风交待了一句之后,就带着几人来到了那剑阁门口。

“哟,原来是柳家二少来了,今日是带几位小少爷来试剑的吧?”

柳成风走到门口后,那两个剑仆自然是认识柳成风的,因而脸上堆着笑容,神态也很恭敬,也没有盘查,就直接让柳成风带着聂麟等四人进了剑阁。

聂麟心想,到底是世家大族,定然是在这剑阁这种组织机构中享有特权的,从这些剑阁的剑仆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些端倪来,他在想,当年师傅为什么却没有享受到这些特权。

进了剑阁之后,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气势磅礴的正阁大殿,殿前一个很大的广场,此时广场上站着不少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个牌子,听到有人叫号,便立即有人答应走向大殿之中。

柳成风带着几人没有进那正阁大殿,直接穿过广场,来到一个侧面的拱门前,那里也有剑仆守卫,他们看到柳成风带人来,也没有让他们排队领号,自然还是绿灯通过,进了一个单独的院子。

这个院子也比较大,一排灰脊瓦屋坐落在院子的正中,正堂的门前,也有剑仆侍立,看气势,与外面的颇为不同,实力不低。

也没经过任何问话,当一位剑仆主动打开了门后,柳成风带着几人进去。

进了正厅以后,聂麟打量下,这个厅很大,里面也没有多少摆设,左边有几排架子,上面放着许多的盒子,盒子上还贴有标签。

中间接待前台的布置很简单别致,那里摆放着一张很宽大的桌子和两张椅子,收拾得很整洁。

而在大厅的右侧,聂麟就看到七位少年男女还有一位中年人静坐在那里,此时这些人均转过脸来,好奇地望着他们。

聂麟打量了下这些人,七名少年年纪与虎儿都差不多大,四男三女,都穿着一套淡青锦织衣衫,显得英姿飒飒,从着装上一看就知道是来自轻剑唐家,都是到这里试剑登记的。

当然,那些少年男女们,也均打量着这边几人,就低声私语起来。

“嗯?”

这时,一位年近不惑,浓眉大眼的中年人哼了一声,那些少年们顿时不敢再言语,老实在坐在一边。

中年人这才转过脸来看着柳成风,又打量了下身后的聂麟几人,声音却是带着几分调侃,道:“柳老二,今年怎么才带了三个来呀,我唐家可是有七个,看来今年的试剑大比,你们柳家又要当老二了,哈哈……”

不用说,聂麟自动被这个中年人给忽略掉了。

柳成风面无表情,淡然道:“唐千楼,别得意,一会自见分晓,也许今年你家那七个,也比不上我家的一个!”

“哦,那我倒是要瞧瞧,你柳老二能调教出怎样的人才出来,涂老一会来了,谁先?”

“你先来,那你先了,我们自然不会跟你抢!”

正说着话,此时旁边侧厅之中的帘子被人掀开,就见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在一对青年男女的随同之下进了正厅。

不过让人眼前一亮的是那对青年男女,男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女的娇艳美丽,丰满迷人,二人就像是天生的一对,让人心生艳羡。

聂麟多看了那青年一眼。

唐家的两少年,看着那位美丽动人的女人,眼睛都有些发直,唐千楼尴尬,转过脸瞪了一眼,二少年这才有所收敛。

这几人进来后,柳成风与唐千楼相继拱手一礼道:“涂老!”

涂老朝二人点了点头,声音很和气地道:“想不到今年你们唐柳两家碰巧同一天来了,老夫好偷个懒,哈哈!”

众人一笑之后,唐千楼便恭敬地道:“涂老,方才我与柳老二说好了,今年先由我们唐家开始!”

涂老坐下后,两位青年男女这时也各自忙活了起来,他们走到架子的最里头,在两个壁柜之中分别取来两个盒子,将盒子打开之后,就取出两个册子来放到涂老的面前。

涂老先拿起一个册子,看了看道:“嗯,去年唐家报备了九个,现在来了七个,看来进步神速啊!”

听到这话,唐千楼面露得色,道:“这一年时间,家中孩儿确实努力,而去年年中,本家又收了三个资质不错的外姓弟子,半年不到就由剑徒晋阶剑士,家父实感欣慰,呵呵!”

说完,唐千楼不由得意地瞄了柳成风一眼。

柳成风却是嘴角露出一丝隐隐的讥诮之意,唐千楼看到,眉头挑了挑。

“好吧,成中,你去将试剑石取来,萧萧,你去取玉剑来,就让他们在这厅中进行吧!”涂老向旁边的青年男女说了一声,二人应声后,就又去了另一个厅。

不一会儿,聂麟就看见涂成中拿着一块有半人高,看不出质地的圆柱型的石头出来放在了厅正中,那女子手中则捧着一把隐有流光绽放,晶莹剔透的由纯玉打造的一把很特殊的剑放到了桌前,他知道,这是试剑石和玉剑,剑阁专用。

涂老点点头后,便道:“这玉剑和往年一样,不过这些孩子不知底细,还是要介绍一下,这剑是由帝国最杰出的匠师用上纯天方琉璃玉打造,内部并没有植入任何剑胎,但却有‘玉魄’。

而那试剑石,则是在天外飞石之中取材而来,与玉剑中的玉魄能够形成反应,从而也能让人很直观地看出剑者的实力水准几何,你们一会试剑之时,只需要按平时练剑时一样,持剑将力量灌输于玉剑之中,或刺,或砍那试剑石就行了,很简单的,孩子们,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少年齐声回答。这些在来之前家长们都交待过了。

“好了,下面我念出报备之中的名字,你们依次前来试剑,成中,萧萧,你们二人负责指导和记录!”

“是!”青年应声之后,就将玉剑拿了下来,来到试剑石旁边就位,那位女子拿起笔和册子也准备好,涂老便第一个叫道:“下面,第一个叫唐百林的孩子先来吧!”

被叫到名字,唐家其中的一位少年就起身走到试剑石跟前,青年将剑交给少年并教导他怎么使用之后,最终便道:“开始吧!”

第十三章 疑问

第十三章

“呀,嘿!”

少年拿起剑后,酝酿了下,随即高高举起,然后一个平置,使剑比较轻灵,很迅捷轻灵地就刺到了那试剑石上。

这个过程,让聂麟心中直摇头,当那少年将力量灌输到那玉剑之中,那剑心之中的玉魄绽放出了一股淡淡的青芒,比较弱,这说明他根本不及剑士水准。

“叮!”

就听试剑石发出一声脆响,上面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少年刺完后,将剑交还给青年,就见那玉剑之上的淡淡青芒停留了约三息左右的时间才渐渐消散。

唐千楼看到这个成绩,不由皱起了眉头,脸上神情显得颇为不悦。

那女子看了看玉剑和试剑石后,就开始记录,并淡漠道:“剑痕浅四分,玉魄淡五分,不及剑士基础要求!”

“啥,怎么会这样,我在家明明试的好好的,怎么到这里就达不到要求了,我要重试一次!”

“混帐,还不退下,你居然敢在家中试剑时做手脚,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唐千楼脸色铁青,喝了少年一句,少年一脸不甘地退了回去,显得十分的沮丧。

涂老见状,却是淡淡一笑道:“千楼,你也不必责怪孩子,剑阁之中试剑,有时也偶然会出现一些不均衡的浮动,你也不必太在意,孩子还小,还有很多机会的!”

“涂老,其实这孩子有多少斤两,性子也有些奸滑,我是知道的,剑阁的试剑,还是很真实公允的!”

说完,唐千楼看了柳成风一眼,今天第一个试剑,就失了颜面,待会也不知道怎么被那家伙取笑,于是看向少年唐百林的目光越发不善。

涂老这才开始道:“下面,叫唐百威的孩子来试剑吧!”

众人等了会,却不见有人上来,涂老又叫了一声,唐千楼转过身来,就见一位少年身体发抖,竟然不愿意上去试。

唐千楼一见,脸色更加的阴沉:“百威,你怎么回事?”

“大伯,我……”唐百威此时吓得瑟瑟发抖,最终还是道:“家中试剑时,我和百林哥都做了手脚,我也不达到剑士水准!”

“你……”

唐千楼一听,气得险些吐血,指着二位少年半天,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深吸了口气平息心中的愤怒后,这才转过身道:“涂老,家教不严,让您见笑了,下一位吧!”

开场就是两个不成气候的,居然都是在家中作弊,可见品行不端,涂老的面色也有些古怪,表情也冷淡了许多,便接着道:“唐百强来试吧!”

聂麟看到那两个少年,一直瞄着那叫萧萧的女子看,之前他就看出这二人的品行与剑道深浅,果然付出了代价。

这时,唐家那位叫唐百强的少年走了上来,接过青年递过来的剑后,便以无比轻灵飘逸之势,很轻灵地便刺在了那试剑石上,留下了一道较深一些的痕迹。

试完后,随手将剑交还给青年,就走了下去坐在一边,看向身边两个少年,目光十分的厌恶。

萧萧看了那玉剑与试剑石一眼,这才点点头,记录道:“浅八分,玉魄淡九分,一级剑士水准!”

唐千楼脸上总算缓和了一些。

接下来便是叫唐百茹的少女上来试剑,比先前那少年剑痕浅,玉魄也淡,不过也顺利地通过了试剑。

唐家已经试了四个,通过两个,还剩下三个,不过唐千楼脸上这时渐渐缓和过来后,也有了些自信笑容。

聂麟看到这个笑容,就知道这三个少年,才是唐家的压轴戏,倒是觉得有趣,呆会有热闹瞧了。

果然不出所料,接下来试剑的三个少年当中,有两个少年都达到了一级剑士的水准,还有一位少年几乎快达到了二级剑士。

唐家试完剑之后,涂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唐家收的这三个外姓弟子的成绩都不错嘛,只是本家的孩子,可要努力才行啊!”

“涂老说的是!”唐千楼陪了个尴尬笑脸后,这才转过来对安静的柳成风道:“柳老二,该你们了!”

这时,涂老将柳家的册子拿了出来,翻开之后看了看,便点头道:“柳家去年报备了四个,可都来了?”

柳成风淡淡道:“今日晚辈只带来了三个,年纪大一点的这个不是!”

“哦,这样啊,那叫柳逸远的孩子先来吧!”

总算轮到柳家了,柳逸远早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压一压唐家的风头了,于是站起身走到试剑石跟前,接过成中递过来的玉剑之后,猛然大喝一声,势沉如虎般地就向那试剑石之上斜着劈了一剑。

聂麟观察之后又发现,这柳家的功法特色,果然与唐家不同,唐家的人试剑时,玉剑上的青芒,而柳家的人试的时候,玉剑之中绽放的是一种淡淡的火黄光芒,看来还是跟功法特性有关系。

就听萧萧的声音道:“剑痕深一分,玉魄深二分,不错,一级剑士上等水准,突破二级在望!”

柳逸远这时不屑地朝唐家的少年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

唐千楼此时的脸上表情很怪异,也显得很尴尬,而柳成风的脸上却带上了几分笑容,看唐千楼的眼神有些玩味。

“柳逸松,来试剑吧!”这时涂老又道。

“加油!”虎儿对柳逸松比较有好感,于是向他握了握拳头。

柳逸松朝虎儿扮了个鬼脸后,于是就走了过后,接过剑来,与柳逸远不同的是,他是力拔山河一般的沉重之势,身体一个旋转,用的是直上的削技,倒是有几分让人看了赏心悦目的感觉,而且那试剑石上留下的痕迹,也很明显能够判断出他的水准了。

“浅九分,玉魄深一分,一级剑士!”

当唐千楼听到这个成绩之后,就已经变了脸色。

马上就轮到虎儿了,聂麟看他有点紧张,握了握虎儿的小手道:“虎儿,加油,将他们比下去,哥看好你!”

“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虎儿握了握小拳头坚定地道。

涂老这时看着册子之上的名字,不由有些惊讶道:“成风,你家今年年初才报备了一个外姓弟子,这才三个月,你就让他来试剑?”

柳成风这时脸上带着几分骄傲的神色,道:“涂老,这有何不可,三个月成为剑士,我想涂老经历过吧?”

“哦,那老夫倒是要看看这个叫聂虎的孩子的表现了,三十年了啊,这倒让老夫想起了一位故人收养的那个孩子,可惜啊,这孩子也是位少见的剑道天才,但心性,唉……”

涂老叹息了一声,聂麟听到之后,心中也不由有些黯淡。

涂老说的没错,他前世正是心性不定,所以后来才导致修为快速增长,最终证剑失败,这一直是他心中觉得愧对师傅教诲的地方。

“吸!”

唐千楼倒吸了口气,终于忍不住插话道:“柳老二,你该不会是开玩笑的吧,三个月由剑徒成为剑士,我不记得你柳家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一个天才啊,你该不会是在这剑阁的报备上……”

柳成风却打断,淡淡道:“你觉得我柳家有必要在剑阁报备这种事情上做这些不入流的事情么,此事涂老是知晓的!”

涂老因想起了些往事,此时脸色有些不快,沉声道:“千楼,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剑阁向来做事公允,这个叫聂虎的孩子确实是年初时柳老爷子亲自来找老夫报备的,当时你家唐老爷子也在场的!”

“是我失言了,涂老勿怪!”唐千楼彻底没话说了,其实这次柳家只出来两个就已经把唐家给比下去了,而现在又冒出一个才三个月就来试剑的,他倒是也好奇想看看究竟了。

第十四章 天才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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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儿,你去试吧!”

虎儿听闻,就走到那试剑石旁边,接过成中的玉剑之后,虎儿也没有急着试剑,而是猛一转手,将玉剑紧握。

不过,在虎儿紧握玉剑的刹那,一道眩目的火红光芒绽放。

唐千楼看到后,不由再次倒吸了口气,看着虎儿眼睛都直了,恨不得将虎儿抢回唐家去。

而涂老也是微微动容,其实对他们这些人以及聂麟而言,不用试就知道答案了。

“喝!”

虎这时暴喝一声,在那玉剑的剑身一转之际,虎儿带着力沉山河之势,一往无前,正如他当初在街前用斧头劈那剑士一般,在那带着红芒的一剑下去之后,试剑石发出了重重的一声轰鸣。

嗡嗡!

试剑石在颤抖,回音在大厅之中回荡……

唐千楼惊呆了,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唐家的少年们彻底傻眼了!

叫成中的青年也忘了接回玉剑,就是那萧萧记录的笔,也掉到了桌上她不自知。

虎儿只此一试,就震惊全场。

“咳咳……”

这时,柳成风重重地咳了一声,涂老回过神来后,亲自从桌前走了出来,拿起玉剑看了看,又看了看试剑石,不由赞道:“天才啊,老夫这近四十年都没有再遇到了,柳家此次收了个天资绝佳的好苗子,就是连老夫也不得不羡慕啊!”

萧萧这时终于也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将笔捡了起来,道:“试剑石深两分,玉魄深三分,二级剑士水准!”

“什么,二级剑士了,才,才三个月啊……”

唐千楼尽管心中已经知道,但是听萧萧报了出来,还是无法置信,瞪着虎儿时,那眼睛都红了,简直恨不得立即抢了回来!如此美玉天才,可遇不可求,怎么被柳家给捡到了啊!

聂麟听到这个成绩之后,待虎儿回到他身边后,不由笑着摸摸虎儿的头。

虎儿也显得很兴奋,腻到聂麟臂弯里,不由道:“哥,原来很简单,也好玩,要不你也去试试吧,你以前杀剑狼的时候,力气比我还大呢!”

其实虎儿心中知道,他能有这么惊人的成绩,都是哥指点的功劳,虽然他不知道哥为什么不让他说,但他听哥的话,哥不让说,就死也不能说。

涂老很快平静了下来,他看着虎儿的同时,听到虎儿的话,目光不由落在了聂麟的身上。

只是这一看,涂老心中猛然一震:“这少年,怎么和当年的那孩子……”

打量了片刻,抚了抚银须,涂老便对柳成风道:“成风啊,这孩子我看根骨资质倒也不差,你家可有报备?”

柳成风见涂老说的是聂麟,愣了下,这才回过神道:“涂老,这孩子到柳家时身受重伤,一直在修养,最近才伤好恢复,这次只是陪同虎儿出来散心,所以不曾报备!”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涂老问聂麟。

聂麟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回涂老,我叫聂麟!”

“你姓聂?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涂老突然有些激动起来,有些期待地望着聂麟。

“我是个孤儿,这名字是爷爷打猎时捡回来后给取的!”聂麟道。

涂老听了,微微有些失望,又道:“我听虎儿讲你曾杀过剑兽,可曾学过剑技?”

聂麟道:“不曾学过,在此之前,我和虎儿只是打猎的!”

唐千楼其实也早有留意过聂麟,不过在竖起耳朵听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之后,眼珠子狡猾地转了转,这时便走了过来插话问道:“孩子,这么说,你还没有被柳家收作弟子,可有兴趣来我唐家做个入门弟子,修习我唐家轻剑功法?”

居然这样来挖人墙角,这唐千楼的脸皮够厚的,柳成风听了这话,脸色就沉了下来,他深深知道,虎儿现在还小,离不开这个兄长,若是聂麟被挖到了唐家,以这虎儿的性子,还不得跟着去。

好卑鄙啊!

柳成风当即冷声道:“唐千楼,不要太过份!”

唐千楼却是笑咪咪地道:“柳老二,你家收了个天才,我们自是羡慕不来,可这孩子我看也不错,习柳家功法并不合适,而且你柳家又没有正式收入,我唐家为何就不能收入门墙,难不成他们是兄弟,你柳家就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了?”

涂老道:“千楼,话不能这样说,他们是兄弟俩,弟弟在柳家年纪还小,兄长陪在身边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刚才成风不是说过了,这孩子曾受过伤,这才伤势初愈,况且柳家对其有救命之恩,你如此挖墙角,有失唐家大家风度了!”

唐千楼看到柳家收了个天才,这次确实有些急红眼了,听了涂老的话,这才讪讪一笑,也不再言语。

涂老见双方平息了,这才转过脸对聂麟道:“孩子,有没有兴趣成为一名剑者?”

聂麟听了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涂老,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涂老笑道:“老夫是说,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拥有剑者的资质,有的可能地处偏僻,有的可能生活清苦没有机会,有的可能被遗漏,或者其它原因,使这些人有没有习得剑技功法成为剑者的机会,但剑阁一般也会为这些人提供这种机会的,老夫看你资质不差,依你的性子,习柳家功法,并不合适,其它的你想不想试试?”

聂麟听了,却是心中苦笑,这些他当然知道,只是这位涂老他心中尊敬,便只好依着他,道:“那涂老您说吧?”

涂老道:“就是在剑阁进行临时报备,剑阁会派发一本基础的功法供你修习,一般时限三个月,如果你无法成为初级剑徒的话,则报备被取消,反之,如果你成为初级剑徒后,临时报备则成为正式报备,等你能够通过试剑成为正式剑士以后,便需在剑阁正式登记注册并完成试练任务,就可以享受到剑阁提供的许多待遇!”

聂麟心平气和地听完之后,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涂老笑了笑,便向旁边的成中点了点头。

涂成中解释道:“在天方帝国,不论各大家族,还是宗门,或者是散户,凡能成为剑士,都需要按帝国法律,在剑阁注册登记,并获得一张剑者专有的身份卡。

这身份卡与平民的不同,他有三种用途,第一是证明你的身份来历,帝国许多重要地方或关卡盘查都需要有身份卡,或者是应聘到什么地方组织势力,或某个家族里做事也会用到。

第二个作用,便是你今后来到剑阁,就可以用身份卡接取一些剑阁提供的试炼任务,这些任务的范畴很广泛,各个行业的都有。

假如你得到一些剑胎,或者名贵药村,或者其它材料等贵重物,也可以到剑阁发布出售,剑阁只收取中介费用,或者直接在剑阁签定后,兑换相应的积分,用这些积分,你可以换取剑技功法,或者是药物等等剑阁之中流通的贵重物品,也可以兑换金钱。

第三个作用,就很重要了,就是当你的实力每提升一个阶段层次以后,都可以到剑阁通过试炼任务考核后,对身份卡内容进行更新,当然,你不愿意更新,也在你个人意愿,不过大多数人还是会及时更新的,因为你若以后要置办地产之类的,身份卡中内容的不同,享受到帝国的待遇层次也不同!”

聂麟听了这些,还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倒是想起了他曾经从剑阁兑换走的几件重要的东西,他得找个时间去取回。

涂成中看聂麟都好像明白的样子,便笑了笑道:“剑阁是个公信组织,全大陆都有分支机构,里面的成员,也都是是来自大陆各个国家的宗派,或者是家族等等,就是各国之间发生战争,剑阁也不会受到影响的,这身份卡也可以多国通用!”

聂麟不以为然,这剑阁组织对他而言,就身份卡证明下身份有点用之外,其它的对他来说,他从未曾放在心上。

像剑阁这种组织,对于高手而言,只是他们扔些用不上的垃圾剑胎、功法,材料,或者是挑些苦力跑腿办事的中介机构罢了。

涂老看聂麟,越看就越觉得有点像当年的那个人,只是看他的性子与那人大为不同,心中欣慰,笑道:“孩子,听到这些解释之后,那你愿不愿做个临时报备试试呢?”

“那就试试吧!”聂麟点点头,他原来的身份卡肯定不能用,重新办一张,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十五章 林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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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麟在剑阁做了个临时报备之后,涂老取了一本剑阁中算是天下普及的名为《基本剑术》的功法给聂麟。

出了剑阁之后,唐千楼一脸的郁闷,对于今天家中子弟的表现,他本来是挺满意的,但看到柳家少年的表现,他却高兴不起来了。

柳成风出了剑阁之后,斜眼看了唐千楼一眼,讥讽道:“唐老二,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今年除了剑阁的剑道大比,还有四大世家的论剑大会,你最好将我去年输给你的那把流风剑准备好,我可是要夺回来的!”

唐千楼听闻,扫视了自家子弟一眼,不由恨恨道:“柳老二,别得意的太早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哼!”

说罢,唐千楼一甩袖,先一步离开。

柳成风心情不错,脸上挂着笑容,来到马车旁边后,就对他的剑侍道:“阿天,我走路回去,你带着孩子们在城里玩玩,记得早点带他们回来,别误了晚宴!”

说着,柳成柳转过脸却沉声对众人道:“今天你们的表现不错,晚上回去爷爷可能会有奖赏,不过你们切记,不要在城里给我惹事生非,否则回去,奖赏没有,等着挨板子吧!”

柳成鸣给阿天留下银钱走后,柳逸松就不由欢喜地跳了起来,高兴地道:“总算可以好好玩玩了,虎哥,我们去哪里玩呀?”

柳逸远这时有个也带上了几分开心的笑容,却是看向聂麟,他知道虎儿一向听聂麟的话。

虎儿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聂麟。

聂麟翻了翻剑阁给的那本《基本剑术》,见上面的内容,毫无参考价值,便合上放进怀里,道:“既然大家难得出来一次,不如到城外打猎吧!”

“好啊,太好了,很久都没有打猎了,哥我们这就走吧!”

虎儿听到打猎,兴奋的手舞足蹈。

柳逸松也是眼睛发亮,道:“我知道,城外三里处,有个小树林,我们去猎野猪和野兔吧!”

“可是,我们没有弓箭呀!”柳逸远道。

虎儿摇头道:“我和麟子哥打猎,很少用弓箭的,我们一般用扎枪,一扎一个准,尤其是麟子哥,可厉害了,一会我教你们做扎枪!”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出发吧!”柳逸松迫不及待地就上了马车,阿天本想说什么,但见几人高兴,就赶着马车,往城外驶去。

在他们出城时,唐家的之前试剑失败的唐百林兄弟二人在街上游荡,看到聂麟他们出城后,唐百林眼珠子转了转,若有所思。

……

其实春季打猎,一般并不是最佳的时节,猎物较少,而且并不肥。

不过聂麟提议去打猎,他还是有想法的,他的记忆之中,有着一套精湛的打猎技巧,现在他的身体恢复之后,他想通过打猎来锻炼一下身体的灵活性,还有反应能力,这不仅对他,还有虎儿,在今后的试炼会起到一些帮助作用的。

城外三里处,这里有一片小树林,路上经阿天说,林子里并没有剑兽出没,就是有,也最多只会是一只最低级的剑猪兽。

小树林附近还有一个村子,聂麟到这里以后,虎儿带着柳逸远兄弟二人拿着剑先去砍了些木头,每人做了一杆扎枪后,又向村里人借了几根绳子,还有一个夹子,几人就进了林子。

“哇,有猎物出来了,虎哥,麟子哥,快扔扎枪,别让那只树鹿跑了!”

此时,小树林中,柳逸松那略带稚嫩的声音带着兴奋的口吻大叫着。

聂麟此时躲在一棵巨大的树干上,他的任务就是守在捕兽夹不远处,如果有猎物被捕兽夹夹住逃跑的话,他就负责用扎枪给予猎物定住猎物。

而虎儿在离他不远处埋伏,如果他击不中,虎儿就可以补上一枪,以前他们兄弟俩经常就是这样配合的。

当他听到前面负责围堵猎物的柳逸松喊叫之时,聂麟立即精神集中了起来。

只听‘唰唰’的声音从附近传出后,聂麟从背后抽出那杆锋利的扎枪凝神以待。

突然,一只肥大的树鹿这时一瘸一拐地从远处跑了过来,聂麟并不急于扔扎枪,而是等那只树鹿越来越靠近他预算的最大攻击距离之后,这才猛用腰力,手腕握起扎枪控制好平衡与准确度后,随即用力向前一扔甩出,扎枪便迅捷无比地朝那只树鹿后腿射去。

扔出扎枪之后,聂麟并不看有没有扎中树鹿,就迅速从树上跳了下来,这时就听又是‘咻!’地一声,虎儿的那杆扎枪,也迅速地由远处飞射而来。

聂麟寻着血迹,来到一棵树前,就见那只树鹿的后腿被他的那杆扎枪钉在了地上动不了,溅出一道道痕迹。

而虎儿那一枪,正刺入树鹿的要害,这只树鹿当时毙命,血还在缓缓沿着扎枪在流。

“哈哈,猎到了,太好了,太厉害了!”

柳逸远和柳逸松这时也跑了过来,看到猎物后,兴奋的哇哇大叫。

虎儿走了上来,看着那猎物,却是不屑道:“这算什么,我和麟子哥剑兽都猎过呢,你们去找些柴禾来吧,我们就在这里烤肉吃,麟子哥做的烤肉可香了!”

“虎哥,下次你教我打猎吧,太好玩了!”柳逸松说着,就拉着柳逸远跑去捡柴禾。

在他们捡柴禾时,聂麟用剑给树鹿削皮割肉时,对架火堆的虎儿说道:“虎儿,上次教你的聚气方法,你现在进展到哪里了?”

虎儿道:“哥,按你教的方法,倒是能感受到气始变化,但有时候那小气团不小心散掉了,又得重新来,现在才有鸡蛋那么大,已经稳固下来了!”

“能稳固下来就好,以后白天练霸剑功法,晚上躺在床上坚持聚气修炼一会儿再睡觉,待你感觉小腹处充盈饱满时,可配合柳家霸剑功法的辅助冲关,你若是不明白,或者有什么异常,就停下来到北侧院来告诉我!”

“嗯,我记住了!”

虎儿这时已经将火堆架好,聂麟也将鹿肉割好,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柳逸远兄弟二人回来。

这时,小树林外的村子附近传来一阵吵嚷声。

聂麟隐约听到,柳逸松好像在与人吵架,便取来根绳子,将树鹿捆了起来,道:“虎儿,这聚气修炼,不要急躁,不明白的就回来问我。

过几日,估计他们会带你去试炼,一切要小心,不管是收集到的剑胎,还是他们给你的剑胎,都不要急于使用,最好能让真气充盈,待回来准备充分后,再引入剑胎辅助修炼,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哥,这种聚气的修炼方法,是爷爷教的吗?”虎儿问道。

“嗯,当时你还小,所以爷爷教我时,说等你长大一点再教你,记住,哥教你的这些,不要告诉任何人!”

聂麟带着虎儿从树林里寻着声音出来后,就见柳逸远在和一位少年在打架,柳逸松与另一位少年也打作一团,旁边还有两名少年会不时出手偷袭。

见这几名少年,竟都是唐家的人,聂麟皱起眉头。

虎儿冲了上去,大喝道:“都给我住手!”

第十六章 群殴

唐百林和唐百威今天试剑露出马脚之后,一直就在外面游荡不敢回家,他们害怕回家后被唐千楼修理。

尤其是这次试剑,唐家七个,竟然被柳家的一个外姓弟子给比了下去,而且在剑阁大出风头,这让唐百林和唐百威心中甚是不服,甚至嫉妒生恨。

当他们在街上看到柳家的几个出城后,当时唐百林就有了主意,于是回去叫上了两位堂兄,将今天在剑阁里的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就蛊惑着两个有四级剑士实力的堂兄来到了城外,准备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当这几人来到城外之后,正好看到柳逸远和柳逸松在一边捡柴禾,于是唐百林便出言挖苦了讽刺了几句。

柳家子弟性子烈,被这么一激,柳逸远就冲了上去,与唐百林撕打了起来。

唐百林实力不及柳逸远,吃了亏后,他那位堂兄便出手了,柳逸远不是对手,柳逸松见堂兄吃亏也扑了上去,被另一名唐家少年拦下,撕打作一团。

在聂麟带着虎儿赶到的时候,柳家两位少年此时已是灰头土脸,脸上也有肿痕,他们的实力不及唐家另两位少年,虎儿见二人被打,便冲了上去。

唐百林与唐百威就躲在一边抽冷子,忽见虎儿从树林里钻了出来扑向二人,唐百威胆小些,吓得大叫一声跑开。

砰!

虎儿冲上来后,唐百林才一个照面,还没有回过神,虎儿的一拳,就重重地打在唐百林的脸上,鼻子直喷血,随后直接就被虎儿按倒在地上,一阵好打,唐百林招架不住,只能抱起脸,痛得居然哇哇大哭了起来。

唐家殴打柳逸远兄弟的两位有四级剑士实力的少年,一个叫唐百胜,一个叫唐叙行,都是十四五岁左右,身材高大一些,身上还有佩剑。

二人见自家兄弟被欺负,而打人者正是听说今天在剑阁最出风头的那个家伙,当即丢下柳逸远二人,就向虎儿扑了上去。

虎儿痛打唐百林,见唐叙行二人围攻他,也凛然不惧,起身后大喝一声,拳头一握,一股天生的霸气流露。

在唐百胜一拳袭来时,虎儿头一歪,身体斜侧过,本来是反手一剑的招式,因为手中没有剑,他那一拳横扫,并没有打到唐百胜,但打在了才站起来,肿得跟猪头一样还没有反映过来的唐百林的脸上。

扑通!

唐百林脸上又挨了一拳,再次倒地打了个滚,哭得更凶。

唐百胜身法比较灵活一些,虎儿一拳没打到他,而这时唐叙行的一拳已经袭来打在虎儿的后背,虎儿一个踉跄退了两步。

唰!

就在这时,唐百林嚎啕大哭着又站了起来,猛然间拔出了唐叙行腰间的佩剑,大吼道:“去死吧,啊……唔……”

但就在唐百林举剑就要向虎儿刺过去的时候,突然间此时一根骨头就像是一支箭一般,飞速袭来,直直就插进行唐百林的嘴里,唐百林一声闷哼,又倒了下去。

这时,柳逸远扑了过来,将唐百林按倒在地上,一边痛打一边怒道:“叫你用剑,叫你用剑,各家定有誓约,你居然敢违背,叫你用剑……”

而另一边,唐百威也被柳逸松按倒地上一阵好打,唐百威都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虎儿背上挨了唐叙行一拳,虎儿大怒,也不理唐百胜,纠缠住唐叙行后,就像是与剑兽搏斗那般,招招狠辣霸道,唐叙行四级剑士,又不敢用剑,居然招架不住,开始害怕了。

啪!

旁边的唐百胜这时正要去帮唐叙行解围,但他才举起拳还没有扑上去,突然间又一根骨头飞了过来,他根本来不及躲闪,那根骨头就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唐百胜身体一个踉跄,脸也肿了起来,眼见不远处的聂麟手中拿着根鹿蹄子,一摸脸上,见有血迹,当即大怒,便朝聂麟扑了上来。

“别动我哥,否则我杀了你!”

正殴打唐叙行的虎儿见唐百胜扑上去打聂麟,当即眼睛一红,凶性大发,唐叙行乍见虎儿想要杀人的表情,心生惧意,不防之下,虎儿一拳便狠狠地击在他的下巴上,就见两颗门牙,从空中缓缓飞落。

而唐百胜朝聂麟扑来,聂麟只是摇摇头,在唐百胜一拳打来时,聂麟轻轻一侧身,指尖迅速点在唐百胜的手腕上,卸了他的力道,随即便是重重地一脚,踹在了唐百胜暴露出来的小屁股上。

扑通!

唐百胜被卸去了力道,身体惯性前冲,而聂麟又补了一脚,唐百胜就像青蛙一样,脸朝地重重地摔下,啃了一嘴泥。

“住手!”

就在这时,柳成风的剑侍阿天匆匆赶了过来,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身穿粗麻布衣的老农,乍一看,二人就像是父子俩。

阿天的家离这不远,他本是抽空回去看望一下家人,没想到才回家还没有坐下,村里人见世家子弟在打架就匆忙跑去告之阿天这件事。

阿天一听,当即大惊,于是便立即赶了过来,却见唐家的少年,竟被柳家的孩子在痛打,个个鼻青脸肿,于是立即出声喝止,万一出了事,他担待不起。

“虎儿,住手吧!”

聂麟走了过来,出声后,虎儿便住了手。

被按在地上痛打的唐叙行这才免遭劫难后,心中悲愤不已,想不到他四级剑士,居然被一个二级剑士打得豪无还手之力,羞辱下,在虎儿起身时,唐叙行正要出手偷袭,但聂麟却脸色一沉,上来就是一脚,将唐叙行踢开老远。

这时,柳逸远和柳逸松也住了手,纷纷起身走了过来,虽然鼻青脸肿的,但比起唐家纷纷爬在地上嚎啕大哭那四个狼狈少年,他们算好多了。

阿天跑了过来,将唐家的少年扶了起来,见都只是皮肉伤,安抚了几句后,转回来也不好训斥柳家小少爷,只是道:“几位小少爷,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聂麟将树鹿放到马车上,让虎儿和柳逸松他们上了车,上车后,就对三人道:“回去以后,家长责问,你们只说是唐家的人主动找到这里先动手,那唐百林还拔剑要刺虎儿,知道吗?”

柳逸松道:“四大世家有盟约,非正式场合,各家族子弟私下争斗,不得用剑伤人性命,不得至人残废,唐家的人无礼并出剑在先,我们没有错,爷爷也不会怪我们的!”

聂麟点了点头,马车驶回城中。

……

傍晚,聂麟等人回到府中,都悄悄换过衣服,洗漱一番,便来到南院,准备参加晚宴。

柳惊滔出了门后,看到柳逸松与柳逸远二人鼻青脸肿,一见他就躲,便沉着脸叫住二人,斥问道:“逸远,逸松,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

柳逸松道:“爷爷,下午我们带着虎儿到城外小树林打猎,那唐家的人嫉妒虎儿,就主动来找碴,他们找来唐叙行和唐百胜两个四级剑士欺负我们,只是他们打不过我们,那唐百林就拿剑想要刺杀虎儿,还好麟子哥用鹿蹄子扔过来砸唐百林,他才没有刺着虎儿……”

柳惊滔越听脸色越阴沉,当听到唐家人竟敢用剑之时,更是大怒,当即一拍桌子,怒道:“唐家简直欺人太甚,两个四级剑士就不说了,居然还敢用剑……”

不过柳惊滔话音才落,郑立成这时匆匆小跑到南院,道:“老爷,唐家老爷领着自家孙子找上门来了,说要讨个说法!”

柳惊滔听了,怒极冷笑:“老夫还没有找那唐老儿算帐,他倒先找上门来了,请他们进来,老夫倒要看看唐老儿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第十七章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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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老儿,今日之事,你必须得给老夫一个交待!”

唐万里人还没有进来,但是声音却是先传进了院子里。

柳惊滔听唐万里的口吻还很理直气壮,于是对身边的剑侍,道:“阿达,让孩子们都进厅入席,再把奖赏之物也都拿来,呆会老夫要奖励孩儿们!”

阿达脸上有些古怪,也没有问,招呼两个小丫鬟吩咐两句,就亲自准备去了。

聂麟与虎儿在一边的侧屋子里,柳逸松跑了进来,叫二人去正厅入席。

来到正厅后,就见柳成鸣、柳成风,还有柳家几位夫人都坐在席上打量着他们二人。

尤其是聂麟,小屁孩们一见他就憨憨直笑,小女孩们则是亲热的叫着:“麟子哥,坐我这,我给你夹好吃的……”

柳逸芸则是咬牙切齿,看向聂麟的目光颇为不善。

虎儿进来后,柳成风道:“虎儿,你去坐那里!”

聂麟顺着柳成风所指的位置看去,见是主座的旁边,那正是柳老爷子坐的位置,看来虎儿受柳老爷子的宠爱程度,更甚于他的亲生子孙。

虎儿看到那旁边没有空座,不由望向聂麟。

聂麟摸摸他的头,低声道:“你就去坐那吧,哥随便找个地方坐就好了,不用介意!”

“嗯!”虎儿于是就走了过去,坐到了主座的旁边,聂麟在最下首看到四个空座,正要坐过去的时候,柳成鸣突然笑着道:“麟子,你来坐逸芸旁边吧!”

“爹……”柳逸芸一听,当时就不满地嗔了柳成鸣一声。

聂麟只是笑了笑,就走到柳逸芸旁边位置上坐了下来,柳逸芸狠狠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过脸。

这时,柳老夫人进了厅,在首位旁边坐下后,看着虎儿笑了笑,丫鬟们开始摆置碗筷,她见人都来了,便道:“唐家孩儿技不如人,打架还打不过我家孩儿,跑来闹事居然还理直气壮,既然如此,那我等就让他们看看,谁更理直气壮,一会唐家的人来了,就当他们不存在就好了!”

柳成鸣道:“母亲,无视他们,我们岂不失了晚辈礼数?”

柳老夫人道:“唐万里跑来闹,就让他闹好了,自家孙子不成器,今天就是要丢一丢他的脸!”

这时,柳惊滔进了厅,坐下之后,丫鬟们分别倒上了酒,小孩们就只倒了茶后,柳惊滔道:“今日本家孩儿表现不错,虎儿不用提,大家都知道,逸远和逸松的成绩,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柳家做事赏罚分明,孩儿们努力,自有奖赏,逸远和逸松每人各一枚剑苍狼的剑胎,初级剑魄丹各两粒,每人一把玄铁剑,一两赤金!”

“哇……”

柳家小孩们听到这些丰厚奖励,都非常羡慕,柳逸松和柳逸远更是兴奋得小脸通红。

聂麟注意到,坐在柳成鸣身边的还有一名年纪十五岁的少年,是个六级剑士,挺显得挺稳重,听到这些奖励后,并没有什么表情,柳成风身边除了柳逸远是老大,柳逸飞年纪稍小一点,其它的都还是幼童,就显得热闹了一点。

这时,柳惊滔正要继续说,突然间郑立成就进了厅道:“老爷,夫人,唐家老爷到!”

他才说完,就见一位年纪与柳惊滔一般,身材有些矮小,也稍稍有点发胖的老者阴沉着脸就进了厅。

这人就是唐万里了!

在他的身边,就见唐百林和唐百威浑身被包扎了起来,显得十分的臃肿,尤其是他们的脸,肿得几乎看不到眼睛,唐百林的嘴,肿得更是像蜡肠一样,柳家的小孩们,看到这二人的造型,就忍不住憨憨笑了起来。

柳惊滔没有看唐万里那阴沉的胖脸,只是道:“虎儿是本家第二位外姓弟子,但成就就算整个柳族世家,也无人能及,三个月成为二级剑士,就算某家收上一百个,也比不上,虽不是柳姓,但本家会视同已出,所以此次虎儿奖励剑爪熊的剑胎一枚,中级剑魄丹两粒,一把玄火剑,五两赤金!”

唐万里见柳惊滔自顾说话,并没有理会他,脸上挂不住,不由怒道:“柳惊滔,就这点破烂玩意,也好意思在老夫面前当奖励啊!”

柳惊滔这才看向唐万里,淡淡道:“你要是能给出比我家孩子更好的奖励,老夫自当笑纳,不好意思,座满,没位置了,阿达,去给唐家老爷搬张凳子……”

“柳惊滔,不要欺人太甚,本家孩子站在你面前,你难道没有看到吗,今日你要是不给老夫一个交待,休怪老夫不客气!”

柳惊滔抚了抚须,道:“一点皮肉小伤罢了,老夫还嫌我家孩儿打的轻了呢,对了,你家那两个叫唐叙行和唐百胜的孩子你怎么没有带来啊,老夫正想让本家逸风跟这两个孩子切磋切磋呢!”

唐万里听了这话,不解地道:“你家孩子殴打我孙儿,这跟我家那另外两个有什么关系?”

柳惊滔听闻,却是冷笑:“唐万里,你我两家在这霸州,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你今日不分青红就跑到本家来闹,你可曾问你家那些小东西,我柳家的孩儿,岂是随便任人拔剑欺负的,老夫今日没有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老夫还想找你要个交待呢,今日你若是不给老夫一个交待,你休想出这个门!”

唐万里总算听明白柳惊滔话里的意思了,脸上一青一红,阴沉了下,转过脸问唐百威:“你给我说实话,谁拔剑了?”

唐百威本来就胆小,看到唐万里阴沉的脸,更害怕,双腿在打颤,哆嗦着道:“百……百林哥拔了叙行哥的剑……”

啪!

唐万里一听,彻底的怒了,随即一巴掌就甩在了唐百林的脸上,唐百林的脸肿得更厉害了。

“混帐!”

唐万里怒道:“不成器的东西,居然敢在家中对老夫说谎,这么说,叙行和百胜也参与了这件事,有两个四级剑士,居然还被打成这猪头样,而且还拔了剑,你们还真能给我丢脸,啊……”

说罢,唐万里脸色极为尴尬地转过身来,抱拳道:“老柳,本家管教无方,这件事也是老夫没有查明,惭愧,今日之事,老夫代这几个不肖子孙向老柳陪罪!”

柳惊滔淡淡道:“自家小子不努力,处到丢人,老夫还是劝你回去好好管教一下自己家孩儿,让他们知道四大世家的盟约,那可不是一张废纸!”

唐万里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放到桌上道:“这瓶剑魄丹,就当是老夫的陪礼,希望老柳海涵,此事就此揭过,唐某告辞!”

说完后,眼神不由朝坐在柳惊滔身边的虎儿瞄了几眼,即羡慕,又嫉妒,挑了挑眉头后,便一转身,揪起唐百林和唐百威的耳朵就出了门,并怒吼道:“老夫的脸今天被这你们这不孝子丢尽了,回去看老夫怎么收拾你们……”

第十八章 “一”

柳惊滔这时抚须笑道:“好了,热闹看完了,开席吧!”

柳成风这时将那瓶子拿了出来,打开来一看,却是不由皱眉道:“里面只有四粒中级剑魄丹,居然也好意思卖弄,这唐家的人品,看来真是有问题!”

柳惊滔淡淡道:“唐家做事,向来都是人多势众,去年本家如不是只有逸风一人,他唐家岂能夺得论剑大会头名!”

柳逸芸听到她被忽略了,不由咬唇道:“爷爷,人家也有参加了呀!”

但看到聂麟夹他面前那盘她喜欢吃的菜时,当即一伸筷子,挡住聂麟,抢先夹走了菜,送进油嘟嘟的小嘴里,哼了一声。

聂麟没理她,继续夹另一盘菜,但柳逸芸就没打算放过他,又抢了先,聂麟夹哪盘中的菜,她就抢。

见如此,聂麟伸出筷子要夹自己面前的一根鸡腿,柳逸芸骤然就抢了过去,而聂麟却夹起了鸡腿旁边的红烧肘子到自己碗里,气得柳逸芸桌下另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准备偷袭。

但她正想要掐聂麟时,突然感觉皓腕被人轻轻捏住,无论她怎么使劲,就是挣不脱,俏脸上立即浮出两朵红晕,又怕被人看到,瑶鼻汗珠直冒,急得直咬柔唇。

聂麟手松开,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柳逸芸一见,气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柳惊滔本想说点什么,但看到柳逸芸总抢聂麟要夹的菜,随即又见她脸红,表情怪怪,只是抚着须笑了笑,不由多看了神色平静的聂麟几眼,意味深长。

……

晚宴过后,聂麟回到北侧院,先练了会字,静下心神之后,准备修炼精气真要。

才坐下,郑伯就敲门进了屋。

聂麟看到郑伯提着个食盒进来放到桌上,还没等他开口,郑伯就道:“小麟啊,怎么这么多天了,不见身体长结实,反倒越来越瘦了啊,你看莲儿,多结实!”

看到桌上的食物,聂麟心想,看来这位郑伯想要将他培养成小胖的怨念很深。

这时,虎儿进了屋,见郑伯也在,倒也没避讳什么,就把今天得到的奖励放到了桌上,道:“哥,我三天后就要去风嘴山试炼,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这些东西你都替我保管吧!”

聂麟看了看桌了的东西,摇头道:“这些东西,你带着吧,玄火剑也不是什么名剑,剑魄丹你在练功的时候,或者是受伤,感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可以服一粒,那剑胎倒可以先留在我这!“

虎儿转过脸看到桌上的食盒,奇道:“哥,不是才吃过饭吗?”

聂麟道:“这也是郑伯的好意,他怕我晚上饿了,才又送了些过来,时间也晚了,你快回去吧,早点休息,记住哥交待你的那些话!”

“嗯,哥,这五两赤金你留着吧!”虎儿将怀里的五两赤色放到桌上后,就小跑出了院子,连桌上的剑什么都没有拿。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啊……”郑伯看着虎儿离开,咂了咂嘴赞道:“要是性子再稳重点的话,我亲家的外甥女……”

聂麟一听,额头黑线,打断道:“郑伯,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读会书就睡了!”

“哦,那你好好读书,我走了,记得桌上的饭菜都吃完啊!”郑伯笑着就出了院子。

聂麟目送郑伯离开后,关上门,心中在想,待在柳家这段时间,对柳家的人认识越深刻,倒对柳家人越有好感,有点喜欢这一家人。

这一家人都没有那种世族大家的傲慢与偏执,家中子弟也没有纨绔习气,就是管事,还有剑仆及下人们,也不存在勾心斗角的现象,都在一心做事,家中内部很和谐安定,聂麟觉得呆在这里,很舒心。

练了会字后,心境空灵,聂麟很快就静了下来。

静坐在桌边,开始凝神聚气。

真气在命门关中停留的时间稍长一些,不过聂麟每次凝神聚气的时候,都会感觉有一股气波,一波接一波地涌动着。

有趣的是,每次真气在命门关中荡漾冲击的时候,只到他的身体第二节腰椎下,决不逾越,每次都是如此往复循环。

聂麟知道,这是目前真气量还不足的缘故,如果达到充足的量之后,就会继续开始自动冲击夹脊关。

而凝神观气,并聚气的这个过程,无论是聂麟坐着,或者是躺着,都可以进行,除了冲关之时,其它任何时候中断,也不存在滞气的现象。

所以精气真要,在天碑剑图当中是基础,也是重中之重,他可以融合各家的不同特性的剑技功法。

而聂麟前世曾经挑战过大小门派许多位顶级剑豪,还有剑圣,后来与剑道宗师孤灭大师斗剑之时,也曾感受那种慧剑的神奇。

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许多的剑技功法的特性与奥妙之处,他都了如直掌,所以今天在得到剑阁的那本天下普及的《基本剑术》之后,他起初看到觉得没有价值。

但是在静下心来,细细体会孤灭大师警醒他时,提到剑道一切归于无极至理,返璞归真的那种意境之后,他才领悟到,越是这种天下最为简单普及,最不受人重视的,甚至被视为垃圾,只有孩童才会修习的剑技功法,其中才蕴含着这种简单而极致的道理。

越是简单,其中所蕴含的剑道义理,就越深刻,因为他就是一个‘一’字。

一般人想要领悟通透这个‘一’字,很难。

但孤灭大师做到了,并且在击败他之后,告诉了他这‘一’的真谛,其后他经过苦修领悟,最终就归结为很简单的两个字:一剑!

而这位孤灭大师,少年到青年时代,被人称之为‘傻子’。

一个傻子,一生只修习一部最简单的剑道功法,最终能够成为天下人敬仰的一代剑道宗师,这本身就是对那些华丽的剑技功法的一种极大的讽刺。

孤灭大师的剑招,简单到极至,简单到没有人能破解,这就是一种境界。

而后来虽然有很多人在模仿孤灭,也想从简单之中获得那种无上的尊荣,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从那种极致的枯燥中坚持下来。

所以聂麟通过前世对这些真知的感悟,最终留下了那本《基本剑术》的功法,这并不是他专门要修里面的功法,而是要通过它来继续领悟‘一剑’的真谛。

他决定这一世,就用这基本剑术中蕴含的真谛,再证天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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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望秋的学生

三天后,清晨。

虎儿今天就要跟着柳成风到风嘴山试炼,聂麟一早起来先在院子里练了会锻炼筋骨皮肉的基础功法。

待天亮之后,聂麟收了功,回去洗漱一番,就去了西院。

柳逸远和柳逸松还是第一次参加试炼,难免有点紧张与兴奋,而虎儿倒没什么表情,他自小就在剑兽村长大,剑兽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看到聂麟来到西院后,虎儿才跳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不舍:“哥,要不你和我一块去风嘴山去试炼吧?”

聂麟摇了摇头,道:“虎儿,试炼就是印证的这段时期的修炼成果,也可以提高增强你的实战能力,去了之后,凡事不要太过依赖别人,你要独立杀死剑兽取得剑胎,才是真正的试炼!”

“说的好!”

聂麟话音落下后,这时柳惊滔也来到了西院,聂麟行礼问候之后,柳惊滔抚须笑道:“剑道,就是要多悟,多炼,多战斗,从中才能有所突破,即使剑阁没有这些试炼任务,每年各家都会有几次试炼以及校剑比试,这样可使各家子弟不失上进之心,也能够在战斗中,总结领悟一些经验和道理来!”

柳成风这时走了过来,道:“父亲,已经准备好了!”

柳惊滔点点头,道:“此次试炼,就以三个月为时限,但每天孩子们的修炼进程,也不要耽搁,在年中的剑阁会剑大比前,及时赶回来即可,但要注意孩子们的安全,此次,阿达会与你一同前往风嘴山!”

柳成风有些惊讶,平时这位达叔在父亲身边,都是寸步不离的,想不到这次会被派了出来,柳成风不由朝虎儿看了看,顿时领会。

“好了,你们早点出发吧!”柳惊滔也不再交待什么,待虎儿与聂麟告别后,就让柳成风带着三名少年出了院子。

几人离开后,柳惊滔看了聂麟几眼,道:“孩子,虽然本家的功法不合适你修习,不过剑阁的功法,没什么特色,都是一些最基本的东西,难有成就,如若你想学剑的话,你带着这张帖子去天路书院找一位叫‘剑翁’的老前辈,他会指点你的!”

聂麟有些诧异,随即接过那张帖子看了看,竟是一封给‘剑翁’的推荐信,柳惊滔竟会推荐他做‘剑翁’的记名弟子。

他前世已经剑道有成,如今脑中修炼经验,以及剑技功法并不缺,也并不需要再拜师,只需按他的修炼计划修炼即可。

不过这位‘剑翁’先生,却是一位有来历的人,此人年轻时就是一位剑道奇才,闯荡天下数十年后,剑道有成,受天下人敬仰,曾经在剑阁之中,也做过阁老,地位崇高。

只是后来与孤灭大师切磋技艺时,因孤灭大师的一句话,从此弃剑,也放弃了阁老的崇高地位,从此隐居做了渔翁,但世人们却一直称他为‘剑翁’。

这位‘剑翁’先生一生当中,只收过三个记名弟子,都是天下有名的剑豪。

在他前世的时候,师傅也经常向他提起这位剑翁先生,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成为剑翁的弟子,都没有机会。

他不知道柳惊滔与这位剑翁先生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知道,柳惊滔给他的这封推荐信的分量,不比他将柳家珍藏的霸剑功法毫无私藏地传授于他来得轻。

不管聂麟会不会去找剑翁先生,但这封推荐信,在一般人眼中,不异于无价之宝,对于柳惊滔的这份盛情厚意,他还是很感激的。

柳惊滔道:“孩子,这封推荐信十分珍贵,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剑翁先生每年都会到天路书院逗留三个月,估计下个月就会到,你自持推荐信去找他吧,不过你要切记,在剑翁先生面前,切不可浮躁,剑翁先生不喜!”

聂麟道:“小子有何能,受此推荐成为剑翁先生的记名弟子,柳老前辈这封推荐信太过贵重……”

柳惊滔听了,却是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不用这么矫情,你就权当是老夫不希望你被唐家挖了去,误了前程,所以才把你推荐给剑翁先生的吧,好了,就这样吧……”

说罢,柳惊滔背着手就出了院子。

聂麟在院子里呆了呆,看了一眼那张帖子后,却是摇头苦笑,直接去了书院东厢班。

……

望秋先生的来历聂麟一直就没有搞清楚,柳府之中也没有人提起过,他也不好去打问。

这位健忘厉害的老先生,似乎在记住了聂麟的名字之后,就不容易忘掉了。

在聂麟才进东厢时,望秋先生就问:“聂麟,今日可有不明白的问题要问老夫?”

其实望秋先生最近教授的课程,聂麟并没有听,而且多是以前所重复的课业,但说新的问题,聂麟确实不知道该问什么了,因为那本书,他已经啃骨头式的啃了好几遍了,也没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了。

所以聂麟只好答道:“先生,这东厢学堂课本上的知识,学生没有要问的了!”

“好!好!好!”

望秋先生连说三个好字,然后便抚着须笑道:“你能在短短时日就通过这启蒙知识及书小知识的洗礼,说明你很有天份,既然如此,那下个月初,你到老夫这里来,老夫予你一封书信,你到天路书院进学吧!”

“为什么要下个月初?”聂麟前世没上过学,所以有些不解。

“下月初,乃正是春末入夏,也是书院开学的日子!”望秋先生笑道:“老夫到时,也得去书院报道喽,呵呵!”

聂麟恍然,不过想到这位老先生居然也是书院的先生,他这样的健忘,恐怕都不记得自己的学生是谁了,道:“先生,您有几名学生?”

“一名!”

原来先生还记得,聂麟想这名学生应该也是给先生印象深刻,所以才会记得吧,但随即他又听望秋先生道:“老夫难得今年收了一名学生,聂麟啊,到了书院,平时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尽管来问!”

聂麟听到,险些一头栽到地上,弄来弄去,望秋先生所说的那个学生,原来就是他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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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气通三关

……

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

转眼间,离聂麟进入柳府已经过去了又快一个月了。

虽已是春末,但这北方偏远一点的霸州地界,天气才开始转暖,聂麟住在柳府的北侧院中,平日除了郑立成没事会来看看,顺便给他带点饭,对于其它人来,他们几乎已经忘了聂麟的存在。

没有人打扰,对于聂麟来说,在这样清静的环境之下,他修炼精气真要进展,可以说十分的神速。

他体内的真气,在密集的情况下,每次达到一定的量之后,都会自动冲关。

这个过程,很有规律,每次聂麟在感觉真气充盈的时候,那一波接一波的气浪,会沿着他身体经络的关卡,像是攻城掠地一样,冲击下一道关卡,并在那里停留,继续集结真气。

冲关之时,给聂麟带来的体会也各不相同,如夹脊关较狭长,当真气冲过此关卡时,就像云霓涌入山中峡谷,云集弥漫,缓缓而过,十分的奇妙,就像是体内有股小溪在缓缓流淌。

而当真气从夹脊关通过之后,会徘徊在玉枕关下,玉枕关较高,真气要在关下反复集结徘徊,酝酿到了一定的量之后,才得以通过。

在未冲过玉枕关的前几天内,每次真气团云集阻隔于玉枕关下,聂麟总会感觉脖子上挂了一块铅铁,有一股很重的力量将头部向后向下拉扯。

所以那两天,聂麟一直都是躺在床上聚气修炼。

而经过这个过程,当真气一通过,冲开玉枕关之后,这种现象就自然消失,随之而来的便是许多好处,比如精神十分饱满,浑身有力,两腿轻松,行路像小船鼓满风帆一样迅捷有力……

“精气真要”上讲到,人之后有三关,为神气通畅之路,这些主要的关卡,都是各个经络的必经之路。

现在聂麟汇聚真气,打通这三关之后,便可以多向发展,也可以进入凝气化精的阶段了。

不过聂麟曾经总结过经验,他并不打算现在急于进入下个阶段,他打算先给自己的身体定好一个大的线路,先让真气打通全身主要的关卡与经络,连接每一个神气停泊之所,形成周天循环,基础扎实后,然后再正式进入下一个阶段的修炼。

打通这三关之后,真气在体内运行之时,聂麟每次偶尔练一练剑阁的那本‘基础剑术’之时,真气也会随着流转到他剑技与所引导的线路之上,可以收放自如。

其实聂麟定制的这样的一个修炼的套路,是在他前世挑战各系高手,根据他们不同的功法特性,以及剑气的运转线路的不同与总结出来的一套最有效全面,也是可以融合百家之长的一种修炼模式。

虽然各家总结出来的基础路数都差不多,与此有一些类似之处,但天碑剑图里面许多细微的地方有很大不同,所以二者相比,却差之千里。

而且再加上天碑剑图这部旷世奇功之上的精深的进阶功法做为强力的辅助,所以聂麟并不会轻视哪一家,或者是古老宗门的传世功法,却也并不会高看他们,没有接触过天碑剑图的人,永远都不会理解这部功法的神奇之处。

所以‘观气’、‘凝心’、‘聚气’的这种基础,会伴随着聂麟走过很长一段时间,气与神相连,在炼气之时,凝神的这个步骤也十分重要,往往很容易被忽视。

正因如此,读书习字,吹萧抚琴,也自然要成为聂麟修炼天碑剑图之中的一些必修课程。

咚咚!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聂麟听到响动之后,便立即收功,起身开了门。

“小子,你闭门做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过亏心事?”

进来的不是郑伯,而是柳逸芸,这多少让聂麟显得有些意外。

柳逸芸今日的穿着比较活泼,一套浅蓝色的碎角裙,里面套一层劲衫底装,天气转暖,显得单薄一些,但却也突显出她那双峰与俏臀的雏形,而且这套着装也比较适合练功,也不会怕春光外泄。

再加上她头发向后用一根红绳随意扎起,露出那如脂白嫩的脖子,显得英姿飒爽,如果再佩上剑,倒像是位行走江湖的女侠。

平日这位大小姐一见他,恨不得将他咬死,今日来此,难得见这位大小姐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

聂麟和声道:“大小姐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柳逸芸宜嗔宜喜的脸上,带着些许狡黠,习惯性地咬了咬下唇角,露出编排贝齿,似水的美眸转了转,看着聂麟,檀口轻启:“本小姐现在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先去洗漱整理一下着装,呆会本小姐要出门,你跟着就是!”

说完,柳逸芸睨了他一眼,轻轻道:“你要是敢不来,哼哼……”随后转头就离开了小院。

聂麟回屋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准备继续练功时,看到桌上放的那本《基本剑术》,倒是恍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在剑阁做了个临时报备,如果再不去转正的话,恐怕就过期作废了,而且他身份卡都还没有拿到。

想到这件事,聂麟一想柳逸芸那霸道找人帮忙的要求,无奈叹了口气,反正也要出去办事,且看她到底做什么吧。

于是重新拿了件外套穿上,便直接出了门。

……

柳逸芸就在北院外走廊边的亭子里等候,见聂麟出来了,就出了亭子,款款迎了上来,说道:“呆会出去以后到了地方,你不许说话,我让你说的时候,会向你眨眼睛,你就一直跟在我身后就是了!”

聂麟听了,顿时古怪了起来,府中的剑侍剑仆她不带,却找上他,一定有情况。

“走吧!”

柳逸芸也没有叫马车,而是直接步行,就带着聂麟出了府。

……

天气转暖之后,霸州城中也比寒冬时节热闹许多,街摊巷铺过往的行人络绎不绝。

聂麟与柳逸芸出了柳府之后,穿过两条繁华大街,七拐八转的,再加上柳逸芸在街上走走停停,这瞧瞧,那看看,折腾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才到了一条名为牛首巷的岔路口停了下来。

这个岔路口,四通八达,周围的商铺酒楼,行驿茶馆,个个看起来富丽堂皇,奢华别致,尤其是一个名为‘天香阁’的建筑楼阁,更是惹人眼球,不用猜就知道,那是一家高档的风月场所。

这里附近行人虽不多,但个个穿着贵气,显露富态,面带些许高傲神色。

不过一些年轻人进出于这些奢华建筑之时,偶尔瞥见来到这里的柳逸芸与聂麟二人,虽然有些疑惑,但看到柳逸芸后,均是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就转过头,装作没看见,有的本是想要进那天香阁,但却大步路过,进了旁边的一家酒楼。

“哼,虚伪!”

柳逸芸嫌恶地看了那些人一眼,然后就转到另一个巷子口,走了五十步左右,就停了下来。

聂麟打量了下,这里的环境很清静雅致,没有巷口那里的喧嚣,尤其是正对着的这一所建筑院落,占地宽广,外面围墙上挂满青藤,不时会有一股淡淡的芬芳从那院里传出来,令人闻了神清气爽。

在那围墙之间,有一扇门,门口并没有什么修饰之物,柳逸芸走了过去,就按响了那门上的铜环。

吱呀!

一位体格健壮,神情肃然的中年人这时打开了门,见到是柳逸芸后,这才轻轻一笑:“原来是表小姐,几位小少爷和客人们差不多都到了,就等表小姐呢,请进!”

柳逸芸瞪了聂麟一眼,示意他跟上,于是就进了门。

第二十一章 文佐

聂麟进了门之后,就见这里是一处小园子,里面种植着各种花草,旁边的有些树,已经在这个时节开了花,散发出一股浸人心脾的芬芳。

穿过园子后,那里门口站着两个俏丽可爱的小丫鬟,中年人将他们带到那里就又回了园子。

柳逸芸见聂麟目不斜视,一脸淡然,好像对这里的雅致的环境并没有什么好奇,或者是惊讶的神情,不禁心中奇怪,这哪是个山里来的家伙啊,你怎么也应该表现出一付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嘛,真是可恶。

心中恨恨地想着,柳逸芸对旁边的一个可爱小丫鬟道:“秋玲,表姐她们这个茶话会,到底都有谁参加啊,她总爱搞得神神秘秘的?”

叫秋玲的小丫鬟睨了后面的聂麟几眼,吃吃偷笑了下,才道:“表小姐,我家小姐说,她知道你会问,所以你去了就知道,不过奴婢只知道,这次茶话会,我家的乐进和乐山少爷会参加,还有逸风表少爷可能也会来,其它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柳逸芸一听,立即就明白了,不禁咬了咬唇,回头看了聂麟一眼,若有所思,然后问来秋玲:“那表姐他们可带了‘文佐’?”

秋玲古怪地看了聂麟一眼,道:“表小姐,每年的茶话会,不论是谁参加,都必须要带‘文佐’呀,这是规矩,您懂的!”

说着,秋玲又睨了聂麟几眼,吃吃娇笑道:“不过今年表小姐倒是出人意料,竟然带了个男的来了,呆会绝对会让小姐和少爷他们大吃一惊的,嘻嘻!”

“要不是没有人肯陪我来,我才不带这家伙呢,哼!”柳逸芸瞪了聂麟两眼,恨恨说着。

聂麟从她们的谈话之中,倒是明白了柳逸芸此次带他来这里做什么,原来是要参加什么茶话会。

按他的理解,应该是属于聚会性质的活动,与他当年跟师傅去参加的那些论剑切磋的聚会活动应该差不多。

几人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经过几处亭台楼阁,假山水池的浮桥,过了个转角进了一道拱门之后,就来到了一个有剑侍看守的别院,楼台敞亮,宽阔大方,前方正阁顶门上挂着一个牌匾,用剑刻着三个苍劲大字:文殊阁!

柳逸芸与聂麟来到门口,正逢有人要出门,在门打开时,就见是一位年纪与柳逸芸相仿的少女抬头出门。

见柳逸芸来了,于是少女那凝脂如玉的俏丽脸蛋上,露出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带着甜美的笑容,热情洋溢地拉起她的手,道:“逸芸表姐,大家就等你了,怎么这么慢呀,我还正要去迎你呢!”

说着,那位少女目光瞄向柳逸芸身后的聂麟,神色微讶,打量了下,不由吃吃一笑,暧昧说道:“逸芸表姐,你今年还真是出人意料呀,一会可有热闹看啦,嘻嘻!”

“淘气鬼,你还笑!”柳逸芸的俏脸上微微挂上了些许红晕,戳了少女一指头,也没有向聂麟介绍的意思,只是瞪了他一眼,就和少女进了屋。

聂麟心里也并没有想要认识这些人的打算,他的心境始终都很平和,而心神一直在集中起来在观气,所以对于她们谈了什么,也都并没有过耳。

进了正厅之后,这个厅很宽敞,布置也很雅致,就见一群年纪都不超过十八岁的少年男女聚在厅中,有说有笑。

在聂麟跟着柳逸芸进了厅之后,这时所有人都停止了谈笑,目光不由都朝这里聚了过来。

尤其是看到柳逸芸身后的聂麟之后,再看看柳逸芸,所有人都显得很吃惊,有些少女小嘴微张,醒过神后,就走过来将柳逸芸围在了中间,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有人问:“逸芸小姐,这是谁呀,给我们介绍一下嘛!”

“对呀表姐,没想到今年你会带个我们从来没见过的来了,老实说,他到底是谁,难道是新姑爷,嘻嘻……”

柳逸芸被围了起来,红着脸,问得有些不耐烦了,便道:“别胡说,几天没调教你们这帮家伙,居然戏弄起我来了,嗯?”

被这么一说,那帮少女们被柳逸芸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有点心虚怕怕,忍着笑,偷瞄聂麟几眼就散开了。

聂麟进了厅中以后,就见厅中少年男女当中,只有四位少年,其中有一人十六七岁左右,倒也仪表堂堂,英气逼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善。

其它两位年纪较小些,长得有点调皮可爱,看着他的神情有些暧昧,另一个,倒是挺有气质,像是位颇有文采的少年才子,神情却带着些傲然与玩味。

至于剩下的那些多姿俏丽的少男少女们,也均是神情各不相同。

像这种聚会的场合,他前世经历的多了,而且面对的都是那些沉府极深的高手,或者是一些不合的对头,这群少年男女,与那些人相比,就显得太稚嫩了。

聂麟只是扫视了一眼,就将每个人此时的心理及性格,猜测个有七八成了,也没有多看他们一眼的心思,就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心神继续开始守真观气,就像老僧入定。

只是他以一种淡然处之的心态来看待这场聚会,也没有与这些少年交流的兴趣,而这时在打量聂麟的那些人,却并不这么想。

那位先前看他目光有些不善的少年走到那位气质文雅的少年身边,低声道:“叙长,这小子是谁啊,你见过吗,又是柳家小姐带来的,看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呆会要不要教训一下这个小子?”

气质少年淡淡道:“也许只是个虚有其表的下人吧,柳家小姐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这霸州城,被她欺负捉弄过的人不在少数,又有谁愿意做她的‘文佐’呢?”

“可我看这小子那很拽的样子,就是不舒服,装得跟个高手似的,我最讨厌这种嘴脸的人了!”

“是不是高手,一试便知,你想追求柳家小姐,就得拿出点风度和的气魄来,也不必跟一个下人计较,免得失了身份!”

在这二人谈论聂麟的时候,此时,喧闹的厅中突然安静了下来。

聂麟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一个地方聚焦了过去,想必是这茶话会的主角到了,于是便也朝那里看去。

就见后厅之中,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淡妆女子搀扶着一位年约七旬的银须白发老者缓缓行来。

聂麟乍见这女子,倒也有一种惊艳的感觉,约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没有任何饰品点缀,那玉脂白皙、晶莹如水珠般弹指可破的脸蛋上,也没有施任何的胭脂水粉,红润健康,淡雅脱俗,她搀扶着老人走来时,始终带着一种淡淡的笑容。

不过这笑容,也带着一股独特的成熟魅力,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微微眨眨,就像宝石般明亮,绽放着一股迷人的光辉。

她笑起来时,两颊露出浅浅的酒窝,更添几分娇媚,那位文采少年此时看向这位女子时,竟有些痴了,这少女明艳不可方物,就是厅中的其它少女们,看着她也都在愣神发呆,仿佛她才是这个世界的焦点。

聂麟打量了这少女几眼,倒也被他的绝色容颜与那种动人的气质所吸引,不过他的心境能够调和,所以多看了几眼之后,目光就落到了那位银须白发的老者身上。

只是却不料,当他看向那位老者的时候,那位老者的目光也朝他看过来,二人的目光相撞的刹那,聂麟不禁心中一震。

这老者是谁,好深邃犀利的眼神!

而聂麟却并不知道,那位老者此时同样心中一震,暗道:“这少年是谁,好深远沉静的眼神!”

第二十二章 路召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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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天生就如那漆黑夜里的萤火虫。

纵然他绽放的光很微弱,但是在漆黑夜里,当世人大多数那黑色的眼睛看到那最耀眼的一只时,总会有一双眼睛,会关注到这不起眼的那只。

路召南一生阅人无数,大到帝国公卿王侯、小到市井百姓,除一些特殊的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样的一类人,是他看不透的。

他那双犀利深邃的眼神,仿佛能够洞穿人心,每个人与他对视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躲开这双目光的探视,因为他们害怕会被这一双犀利的眼眸看穿心底的秘密。

有人说,路召南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正是靠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为天方帝国输送了大批的人才,也正是靠这双眼睛,他官居一品数十载,在明争暗斗的官场之上,扶摇长绿,深受帝国皇帝信任,直到隐退。

这一切,都是靠他这一双识人辨性的慧眼。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路召南本来今日是闲来无事,准备到书院考察一些开学的相关准备事宜,但架不住孙女的纠缠,就只好随同孙女来参加这个茶话会,他倒也想看看,这些书院中的孩子在茶话会上能有什么精彩的表现。

只是他才与孙女到场,看到少年们的表现之后,显得非常的失望,所谓读书识礼,练字养心,情操品德不论高尚或平庸,只为一具皮囊表象所惑而失了应有的节守,他看得出,这些少年还是太过于浮躁。

微微叹了口气,对这场茶话会不抱任何希望的路召南本打算随孙女来了以后,说两句就走的,只是当他扫视了一圈厅中后,突然感觉有一点点奇特,让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很不出众起眼的人身上。

而在他打量着这个少年的时候,这时那少年突然也转眼打量他,当他们眼神交汇的瞬间,路召南心中剧震:“这少年是谁,为何会有如此深远沉静的眼神,老夫竟会陷入了一汪古井无波的深潭之中,始终看到不底?”

“我,我居然看不懂这个少年……”

路召南此时心中终于被翻起了波浪,当他眼神与聂麟的眼神交汇的刹那,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他一生阅人无数,从未出现过这种奇怪的现象,他居然看不懂一个少年。

此时,路召南的目光再次定格到了麟聂的身上,反复打量,却依然看不懂这个少年到底是怎样的一样人,他只感觉在这个时候,看到的只是一团迷雾,而迷雾之中有一块石头,无论怎样打磨,那石头始终巍然不动。

石头始终都是石头,他看不懂这块石头,因而也无法搬开那石头,看到石头的后面究竟是什么,因而他更看不懂少年的心。

然而,他还要再看,可聂麟却已经不给他看了。

聂麟打量这位老者的时候,非常的不自在,这位老者自看到他之后,那犀利的眼神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仿佛要将他的心墙一层层的剥离开来,深进他的内心世界之中。

所以聂麟很快调整自己的心神,让心境止于水之后,任那老头怎么看,他都是巍然不动,哪怕那犀利的眼神在他身上刮上千刀,对他都毫无影响。

路召南发现,他真的看不懂这个少年,即对这少年起了好奇,也有些倔强起来,老夫看人从未走过眼,今天怎么就走眼了。

这样想着路召南放下身边孙女路雪烟的小手,便在路雪烟迷惑与不解之下,径自走到了聂麟的跟前,淡淡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路召南这个声音很轻,但是在厅中响起来的时候,无异于一声惊雷,震醒了那帮还在发呆的少年们。

意识到失了礼数,这帮少年立即跑来向路召南行礼,只是路召南却看都不看那些少年一眼,也不理会,直直盯着聂麟,想从中发现点什么。

那些少年们都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路老爷子什么时候跟这个陌生的家伙对上眼了。

尤其是那文采少年与看聂麟眼神不善的少年,此时见路雪烟没有看他们一眼,竟也朝聂麟那里款款而去,他们再看聂麟时,均是恨得咬牙切齿,发誓一会茶话会开始,要狠狠修理一下这个敢抢他们风头的小子。

柳逸芸这会也显得十分的迷惑,本来她看到路召南向她这里走来,心里还挺高兴的,正准备在外公怀里小撒娇一下呢。

但是她没有料到,外公居然也没理她,直接找上了聂麟,不由咬了咬柔唇。

聂麟见路召南来到他跟前问话,只是抱拳一礼,也没有答话的意思,依然很平静。路召南不禁心道:“难道是个哑巴?”

“你这呆子,我外公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呀?”见聂麟不说话,柳逸芸倒是急了。

聂麟淡淡道:“你没有向我眨眼睛暗示呀?”

“你!”

柳逸芸一听,正想发作,但张了张嘴,却又无话可说,狠狠瞪了他一眼,独自生闷气。

路召南听了之后,哈哈笑了起来,这才看向柳逸芸道:“芸儿,你又欺负人了?”

“外公,我哪欺负他了,明明是这家伙欺负我……”柳逸芸掘起小嘴。

路雪烟这时美眸落到聂麟身上,打量几眼,看了看生闷气的柳逸芸,轻轻掩口一笑,道:“妹妹,你既然带他来做‘文佐’,岂有不让他说话的道理?”

柳逸芸被打败了,只好恨恨地看着聂麟:“现在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才懒得理你,哼!”说着,就到一边坐下,谁也不理。

路召南这才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聂麟抱拳道:“晚辈聂麟,出自乡下猎户人家!”

“切,原来果真是个乡下泥腿子而已,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呢,真是扫兴!”那位想追求柳逸芸的少年轻轻嘘了一声之后,想充当一回护花使者,就走到柳逸芸旁边道:“逸芸小姐,何必生这种下人的气呢……”

“洛雄川,你算什么东西,本小姐生谁的气你管不着,给我滚远点,看到你那张虚伪的脸就恶心!”

柳逸芸听这洛雄川出口就是一些对聂麟的污言之辞,心中没来由的,更为气怒,就凶了他一顿。

洛雄川被凶了一顿,此时脸上一阵一青一阵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有些挂不住,怨毒的看了聂麟一眼后,就将聂麟恨上了。

聂麟回了路召南的话之后,就再也一句话也不说了,他一进来时,看到气氛就对这种所谓的茶话会有些反感,如果是以文会友,交流学习的话,像洛雄川这种类型的人,他认为是根本没有资格参加的。

看到聂麟平静的依然像一汪深潭秋水,情绪也没有什么波动起伏,路召南此时心中有种挫败感,想不到他一生阅人无数,到头来竟看不懂一个少年。

心中叹了口气后,路召南也就适可而止,没有再纠缠聂麟,只是转过脸对路雪烟道:“烟儿,聚会切磋,谈文论道之事,本是件好事,但区分了尊卑,这就不再是茶话会了,你懂我的意思?”

路雪烟俏脸上带上些许愧色,点头道:“爷爷教训的是,烟儿眼浊,下次不会了!”

文采少年古怪地看了洛雄川一眼,在他身边低声道:“你说那话,是先生和雪烟小姐最反感的,看来你以后没机会参加茶话会了,心里知道就行,何必说出来呢!”

一听这话,洛雄川脸上又是一阵红一阵白,极不自然。

这时,方才出门的那位可爱的少女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甜甜的两个小酒窝,来到路召南和路雪烟身边道:“姐姐,爷爷,宇晨哥哥有事外出了,不过宇肖哥哥来了呢!”

说着,此时就见一位眉轻目秀,气宇不凡,年纪与聂麟相若的少年进了厅。

这位少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进来之后,朝众人和善地点了点头,便先来到路召南行礼道:“学生杨宇肖,见过先生!”

聂麟见这个杨宇肖向路召南行弟子礼,当即恍然。

不过他乍见这个少年,也能看出这少年的品性,倒对这位少年挺有好感,如果这茶话会都来些这样谦和有礼的人,那才精彩。

第二十三章 君子&;小人

其实在聂麟自来到这‘文殊阁’的别院以后,就一直没有搞明白‘文佐’到底是做什么的。

起初他以为,应该就像是那些端笔拿墨,铺纸翻书等书僮之类做的事情。

不过在路雪烟主持茶话会正式开始以后,他才知道这‘文佐’是干什么的了,原来俗称就是‘搭档’的意思。

而这里说的搭档,也是在这种聚会之上,以一人为主,一人为辅,进行各方面知识的切磋交流,以及辩论补充,涉及的知识面,也比较广泛一些,甚至还包括一些剑技功法上的理论性的交流学习。

所以文殊阁这次来的少年男女当中,有的都是以自己的强项与另一人的强项组合,互相充当‘文佐’,希望能够夺得茶话会上的头名,毕竟头名是有彩头的,说出去也风光。

茶话会开始后,聂麟因为是柳逸芸的‘文佐’,所以他们二人同座一张桌子,也挨得比较近,聂麟都能够闻到柳逸芸身上的幽幽体香。

那桌子稍矮一些,上面放置着水果、以及茶水点心之类,鲜美丰盛,不过现在大多数人,还是将目光集中在主持茶话会的路雪烟身上。

路雪烟的声音很婉转动听,他主持茶话会儿开始后,先是讲了几个典故,通过几个典故,再将此次茶话会的主题引申出来,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听着枯燥,挺有趣味性。

而聂麟听到几个典故之中,其中有一个提到的就是他的前世,心中倒是微微有些不自然,想不到自己前生的事情,现在也成为了广为流传的典故,而且还成了警醒世人的一个最典型的故事。

不过聂麟也从前世的经历之中吸取到了教训,所以也不在乎世人将他的这些故事拿出来讲,这样反而更警醒他,不要再犯与前世同样的错误。

其实路雪烟讲了解些典故,缓解了下气氛之后,所引出来的此次茶话会的主题,就是礼乐、经义、策论、弓剑这几类读书人学习和掌握的知识。

经义文章这些东西,目前聂麟只是在柳家的学堂学到了些基础知识,而策论之类的,更不用谈。

他此时见旁边的柳逸芸轻轻咬着下唇,不经意朝他看一眼,聂麟也只好无奈的耸耸肩膀,意思是他帮不上什么忙,结果换来一对白眼。

坐在聂麟对面的洛雄川此时一脸的得意,他不时会望向聂麟,那眼中的挑衅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他另一边桌上的那个叫唐叙长的文采少年,则是显得有些不屑,而看聂麟时,依然是那种玩味。

倒是那位杨宇肖,在看向聂麟时,不时会点头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先不说文采,只是这份气质,就是那洛雄川与唐叙长拍马都不及的。

路雪烟这个女子,仿佛天生就准备有一种领袖气质,先不说容貌姿色,在主持茶话会说到一些经义文章和典故时,都是信口而来,很容易调动厅中的气氛。

她说到经义文章,策论礼乐这些内容之后,就在某些自鸣得意的人以为十拿九稳可以夺得此次茶话会魁首的时候,路雪烟突然话锋急转,这才正式公布了此次茶话会的主题,分别是书、乐、剑。

扑通!

当柳逸芸听到是这些之后,险些栽倒在聂麟的怀里,那眼神,恨不得想要将路雪烟给活吞了。

聂麟看到柳逸芸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淡淡一笑。

只是看到这个笑容之后,柳逸芸更是恨得牙痒痒,于是凑了过来低声道:“小子,呆会书法你上,乐器我不精,不过你想办法,剑艺包在本小姐身上,你可要加油努力哦,要是让我失望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

说罢,柳逸芸不怀好意地在背后戳了聂麟几指头,示威之意不言而喻。

聂麟道:“那要是夺魁了呢?”

柳逸芸瞪大眼睛,古怪地望着聂麟:“你要是能夺魁,本小姐……本小姐……!”

“怎样?”聂麟微微一笑。

见到这淡定自信的笑容,柳逸芸越发对这个笑容恨得牙疼,不由怒道:“你要是能夺魁,本小姐给你当三天使唤丫头,这总行了吧!”

“呼!”

不料声音大了点,此时路雪烟突然停止,其它人也都是一脸震惊地望向柳逸芸。

尤其是洛雄川,听了这话后,几乎咬牙切齿地将聂麟视为生死仇敌了一样,眼中火星四射。

路雪烟小嘴微张,惊讶地看着柳逸芸,倒是旁边一直在悄悄观察聂麟的路召南却笑呵呵地道:“芸儿,说过的话,可不能食言,他如果能夺魁,你可真要给这孩子做三天使唤丫头的,外公给你做个见证,哈哈!”

这么一说,其它少女也都吃吃笑了起来,一向强硬霸道的柳大小姐,如果真给人当几天使唤丫头,真不知道是怎样的有趣的情景。

柳逸芸此时俏脸已经是通红,像柿子一样,她也有点后悔一冲动说出那样的话来,她满眼火星地看着聂麟,心中不禁一直在突突,如果这家伙真的夺了……啊,不行,绝对不行……如果这样,以后还怎么在这家伙面前抬起头来……

路雪烟抿嘴轻轻一笑后,这时整了整容颜,便道:“表妹,我倒是期待你们的表现,既然如此,那先以书法为题吧,我这里有一行字,请各位按自己的理解,将这行字诠释出来,并书写于纸上呈上来,会由我爷爷亲自审阅评定!”

说罢,路雪烟让丫鬟们在每位的桌上铺好纸张和笔墨,待准备好之后,便将那行字写了出来挂在板上供人观看,就见那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君子小人!

路召南看到这四个字后,微笑抚须,朝路雪烟点了点头。

聂麟只是看着那几个字微微出了会神之后,就一动不动。

倒是旁边的柳逸芸看到后,即有些紧张,又有点着急,不由道:“喂,别人都在冥思苦想,奋笔疾书,你还坐着干嘛啊?”

聂麟道:“这四个字,还用冥思苦想么?”

“哎呀,你这大木头,你该不会是怕本小姐输不起,故意要认输的吧?”

“你不是一直希望这样的么?”

“可恶,你赢别人,自然表示我也赢了,但你输了,就是你输了,这可不关我事,所以后果你自己想吧,哼!”

聂麟愕然,这是哪门子的道理,除非他三项都单独参加,否则最终还是他输,这丫头倒也够狡猾的。

“喂,你到底写不写呀,半炷香都快烧完啦?”

柳逸芸见聂麟一直不动,老僧入定一样坐在那闭目养神,眼见快到时间了,不由焦急催促。

这时,洛雄川写了满满一篇自认为十分独到的见解后,放下笑,轻轻吹了吹,然后示意丫鬟交到路召南的案前,转脸见聂麟居然还没动静,不由冷啍一声:“看你这废物还能装多久,迟早要露出马脚!”

文采少年唐叙才这时也写了几行自己的诠释交了上去,听到洛雄川的话后,只是淡淡道:“也许是狗爬的字,比柳家小姐的还要难看,所以不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吧!”

柳逸芸一听这话,脸色就沉了下来,朝那文采少年瞪了一眼,唐叙才立即闭嘴,陪笑一声。

这时,就见聂麟突然抬起眼睛,朝唐叙才看了一眼,唐叙才心中猛地打了个突,这小子的眼神……这是什么眼神,居然会让我战栗……

柳逸芸本来是想自己写的,但是她对自己的那字实在没有信心,要不是上次看到聂麟的字,她今天才不带他来呢。

正要拿笔,突然间就见聂麟已经取起了笔,这倒让柳逸芸微微有点小惊喜,这家伙终于开窍了。

只是,聂麟提起笔后,就只在纸上写了君子,小人四个字,只是中间加了个点罢了。

柳逸芸看到后,不由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眨眨,红润小嘴张了张,半天才满是愕然地檀口微启:“这,这就是你的诠释?”

聂麟点点头,道:“是呀!“

柳逸芸脸色一沉,咬牙扑了上来:“可恶地家伙,我要掐死你……”

第二十四章 不解释

路召南自从发现看不懂聂麟之后,他全部的兴趣,都在聂麟的身上。

起先他看到聂麟看到路雪烟所写的四个字出神时,以为他有什么见解,但随即见他闭目养神,也不动笔,这让路召南心中一直痒痒的不行。

他很想知道,这个少年会写什么。

只是眼见半柱香都快烧完了,还不见他有动静,弄得这位老先生不禁也有些着急了起来。

她身边的路雪烟十分诧异,爷爷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对逸芸妹妹的那位‘文佐’这么上心关注,这个家伙有什么不凡之处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呀。

想着,路雪烟一对美眸也不时往聂麟身上瞟几眼,却也没瞧出什么究竟,弄得对面的洛雄川与唐叙才咬牙切齿,对聂麟的敌意,又垫高了一层。

本想出声提醒一下,却才见聂麟提笔,路召南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倒是有些期待他会写什么。

只是他没有料到,聂麟提起笔只比划了几下,就放下了笔,路召南见柳逸芸的神情激动,就要发飙,倒是好奇,便道:“芸儿,时间已经到,呈上来吧!”

柳逸芸正准备想要掐死聂麟,好教训这个家伙,居然敢戏弄她,但突然听到路召南说话,只好眼神如刀般地割了聂麟几眼,待那位叫秋玲的小丫鬟带着窃笑走到她面前,她没办法,只好将聂麟写的那四个字呈了上去。

呈上去后,柳逸芸一屁股坐下之后,掘起红嘟嘟的小嘴,再也不理聂麟。

秋玲将聂麟那四个字呈上去之后,路召南只看了一眼,突然就笑了。

路雪烟看到爷爷的表情,有点不解,也拿了过来看了看,不禁道:“这字倒是不错,有股桀骜之风,带着一股不屈和坚韧的味道,只是他这诠释,仅是原样抄写下来,这算什么诠释呀?”

路召南却是道:“先点评其它人的吧,这个最后再说!”

路雪烟带着些许疑惑,只好先拿起洛雄川那份,看了看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于是当众道:“洛雄川同学的这字倒是写的娟秀,有股朝气蓬勃的感觉,书法功底倒是有可圈点之处……”

听到这话,洛雄川那得意的笑。

随即听路雪烟又道:“只是洛同学的这诠释,未免过于显得浮夸了,引用的典故也并不映衬君子小人四字,雪烟点评不当之处,请各位指教!”

“指教哪敢,路小姐乃书院学子之中的翘楚,您的点评很公允的,每年都是如此,今年又怎会有不当之处呢……”

“是呀,是呀……”

下面的人纷纷附和,他们对路雪烟的才学,都还是很佩服的,而且路雪烟的爷爷路召南,又是一代文坛巨擎和泰山北斗,谁要说路雪烟点评不当,先不说被路雪烟的追求者轰杀,就是路雪烟的粉丝们,口水都能将其淹了。

说罢,路雪烟便将那张纸送到了路召南跟前,路召南看都不看,只是拿起笔写了两个火红的大字:中下!

秋玲看到之后,便高声念到,洛同学此评:“中下!”

而听了这成绩,洛雄川才得意洋洋的脸色,立即垮了下来,耷拉下脑袋,心中暗自懊悔,同时他恨恨地看着聂麟,心里默默念叨,他是最差,他是最差……

旁边的文采少年唐叙才拍拍他的肩膀,道:“洛同学,不要气馁,以后努力一把,估计还有参加这茶话会的机会的!”

“叙长兄弟有心了!”

洛雄川耷拉着脑袋很是郁闷,他知道以后肯定没机会参加茶话会了,被路召南评了个中下,恐怕连仕途,今后也机会渺茫。

这时,路雪烟又评了几份其它同学的,然后给路召南终评,基本上大多都给是中,偶尔有个中上。

而到了文采少年唐叙才的时候,路雪烟才道:“唐同学的字迹清秀工整,倒是有模仿我爷爷的字体,只是这风格,稍稍有些出入,略显柔弱,不过这四字诠释,倒是令辟溪径,让人眼前一亮!”

文采少年听了这点评之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神色之中的那股得意与高傲他却并不察觉地跃然于脸上,看向聂麟时,脸上玩味的神色更浓。

而路召南点评的时候,在那纸上写了个‘中上’之后,到是问道:“叙才,你这点题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这两句,倒是很有特点,只是你接下来的诠释,那是在尘世历练飘泊多年的有感而发,所以这应该不是你自己所领悟,而是你的老师时常的感慨吧?”

文采少年听了,脸色变了变,便立即谦虚道:“先生果然慧眼,后面的句子,是学生根据老师时常的感叹,从而经过总结,经常以此来警醒自己,所以此次不才就用此作了诠释!”

随后,路召南什么也不说了,秋玲便道:“唐叙才同学终评‘中上’!”

听闻,唐叙才抱拳一礼后坐下,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笑容。

柳逸芸看到那种笑容,极其鄙视,再看看聂麟,不由心中道:“与那些家伙虚伪的笑容比起来,这家伙那贼笑,倒也算君子多了!”

接下来,路雪烟将其它人的也做了点评,直到杨宇肖时,这才道:“杨师弟乃爷爷入门弟子,这里我不做过多点评,想必大家自心中有数,请爷爷终评吧!”

路召南拿过来之后,也写了上中上,待秋玲念出去后,众人不禁哗然,没想到此次出现了三个中上,那岂不是并列了。

杨宇肖听到之后,脸上仍是那淡然随和的笑容,倒是一脸好奇地望向聂麟。

此时,其它人也都望向聂麟,因为这个家伙是最后一个上呈的,他们倒想知道这个家伙到底差到什么程度。

尤其是洛雄川与唐叙才,那脸上的鄙夷与取笑,似乎早就迫不及待地准备好了,只等公布成绩的时候,好好取笑两把,狠狠削一削这家伙的脸面。

柳逸芸这时轻咬着柔唇,小手紧握,她心中十分的紧张,她知道这家伙成绩肯定不行,但若要是最差的话,她哪还有脸再参加茶话会,此时她尤其看到聂麟仍是那淡然平静的样子,不由咬牙恨恨道:“喂,难道你一点都不紧张吗?”

聂麟轻轻一笑道:“紧张什么,即使最差,也不过如此?”

“可恶,该死,大木头!”

柳逸芸恨恨瞪了他两眼,又转过脸去不理她,不过那两只白嫩的小手却紧紧握在了一起,心跳加速。

而这时,路雪烟才最后拿起聂麟的字,道:“这位聂麟同学,只写了四个字,就是君子、小人,字迹大家可以看一看,我就不必点评了,让爷爷终评吧!”

说着,路雪烟撑开,向众人展示了下,结果却换来一片嘘声,洛雄川与唐叙才不忘大加挖苦道:“虽然这字写的倒也凑合,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就原原本本地把这四个字照抄了上去吧,这纯粹就是污辱雪烟小姐的才学……”

“好字!”

就在这时,一个另类的声音,突然间响起,紧接着便是拍巴掌的声音,众人愕然,就见杨宇肖站起身来看着那四个字,由衷赞叹了一声。

洛雄川才想要说出的挖苦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好闭嘴,如果他再说,那就是将杨宇肖也连带着给鄙视了,甚至带上了路召南。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旁边的唐叙才这时轻轻朝洛雄川一笑,洛雄川朝他翻了个白眼。

路雪烟将这副字拿给路召南终评,只见路召南拿起笔,却又放下,转过脸问:“聂麟,你能说说你的这个诠释,是何解,为何中间加个点?”

众人望向聂麟。

就见聂麟这才站起,抱拳之后,淡淡道:“君子就是君子,小人就是小人,不解释!”说完,聂麟拱了拱手之后,又坐了下来。

啥米情况?

此时厅中所有的人都一片静悄悄,所有人下巴都快要掉了下来,均瞪大眼睛看着聂麟,就像在看怪物。

‘不解释’三个字,这也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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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翠玉寒雪

第二十五章

这个聂麟也太嚣张了吧,居然敢藐视路先生?

当聂麟说出那句话后,此时所有人都在这样想。

洛雄川与唐叙才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心想,呆会看这家伙怎么被扫地出门……

路雪烟心中有些奇怪,但这时也不由神色有不太自然,心想:“这家伙连‘不解释’三个字都说的这样理直气壮,难道真的是在藐视爷爷?”

杨宇肖此时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不时会向聂麟这里看几眼,似乎是遇上了某个不解的难题。

而柳逸芸听到之后,则是彻底的无语了,掘起小嘴时,都快哭出来了,不禁转过脸恨恨道:“你这该死的家伙,被你给害死啦!”

路召南听到聂麟的回答后,先是愣了下,随即就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不禁叫道:“不解释,好一个‘不解释’,好,好,好!”

众人一听路召南这话,均陷入了迷茫与困惑,这叫什么事啊,怎么被那家伙藐视了,先生还在大声说好,难道先生有受虐倾向……

路雪烟此时在听了爷爷的叫好声之后,她仔细思考了下之后,当即俏脸通红,暗道惭愧,再次望向聂麟时,眼波流盼之际,带上了几分欣赏的神采,便道:“爷爷,此评当以上评!”

“老师,学生认为,‘不解释’这三个字,才是对这君子小人四个字最好的诠释,学生起初也被其所惑,在老师这一声大笑的当头棒喝下,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学生也以为,此评当以上评!”杨宇肖起身来拱手道。

“什么,这,这也能当上评?”

洛雄川与唐叙才此时惊得下巴快要掉了下来,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路召南笑罢,便在那副字上写了两个字,秋玲也是瞪大了眼睛,但还是高声念道:“聂麟同学终评:上上!”

洛雄川听到后,一口气泄掉瘫了下来,傻掉了。

“什么?”唐叙才惊得站了起来,满脸不服,拱手道:“先生,这仅四个字,中间加个点,一句不解释,就要当得上上评,学生不服!”

路召南这时笑着道:“那老夫问你,你是君子,还是小人,你来解释一下?”

“这……”唐叙才当即哑住,随后满脸通红,拱手道:“学生惭愧,无法作解释!”

经路召南这么一反问,厅中众人这才恍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句‘不解释’三个字,简直是画龙点晴,一语中的啊。

厅中的少女们此时再看聂麟时的目光,与先前大不相同了。

柳逸芸此时也是呆了呆,随即小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转过脸来看到聂麟仍是那淡然的模样,不禁幽怨地瞪了他两眼。

本来以为是最差的,都已经想好了怎么来削其脸面,甚至让其羞愧得无地自从,自己扫地出门呢,没想到最终居然是柳暗花明,得了个上上评。

此时洛雄川再也雄不起来了。

而唐叙才脸上仍是不服,待路雪烟宣布开始第二项内容论评展示的时候,便起身拱手道:“方才聂麟同学的点评一语中的,而这乐理同样是凝炼心境的一门学问,聂麟同学不如就第一个向各位展示一下吧?”

“好啊,好啊!”唐叙才旁边的那位小少女‘文佐’听到后,高兴的拍拍小手。

但唐叙才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给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后,这少女这才捂住了嘴,但那眼神,却直往聂麟那瞄,看得唐叙才眉头直挑,将聂麟恨得快要便秘。

路召南此时也是有些想继续观察聂麟,倒是点了点头,而旁边的路雪烟便道:“既然这第二项乐理的会评唐同学推荐聂麟同学先来,既然聂麟同学第一场得了最佳,自是当仁不让,不知聂麟同学可有准备?”

“喂,这个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不精乐理啊!”

柳逸芸有些着急,推了推聂麟的胳膊,一个劲催促,聂麟无奈起身看向路雪烟道:“那吹箫算不算?”

“你会吹箫?”柳逸芸听闻,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聂麟。

路雪烟愣了下,随即捂嘴轻笑,道:“当然算了,琴、鼓之技,乃是天方帝国学子入太院国学必学课业之一,箫怎能不算!”

“叙才,你说这乡巴佬要是真会吹箫,看他很拽的样子,你有没有把握胜过他啊?”洛雄川自第一场被比下去,成为垫底角色之后,就虚了,此时说话底气也显得有些不足。

“看看再说!”唐叙才望向聂麟,见他仍是那淡然的模样,说这话时,也略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秋玲,你去将老夫那管‘翠玉寒雪’取来吧!”

“老爷,这……”秋玲一听,有些犹豫。

路雪烟此时也是极为诧异,这管‘翠玉寒雪’是爷爷珍藏多年的宝贝,从来不肯拿出来,如今竟然会为了那个聂麟而用这管宝贝,连她也不禁有些羡慕聂麟了,竟会让爷爷如此另眼相看。

不过她也很好奇,想看看这迷一样的家伙能吹出什么样的曲子来,于是便向秋玲道:“你去顺便也将我那部‘流月瀑’也一并取来吧!”

“是!”秋玲一脸古怪,应声之后,就立即回去取去了。

不肖片刻,就见秋玲领着人抱着两方盒子从侧门进来后,秋玲小心的打开盒子,将路雪烟那把‘流月瀑’在一边摆放好,随即又将那另一个盒子里珍藏的‘翠玉寒雪’取了出来放到路召南的长案上。

就见那管‘翠玉寒雪’就犹如一条白玉龙一般横于案上,流光四溢,光彩夺目。只是视觉上给人带来的感觉就已经很强烈,也不知道吹奏时,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此时所有人一见那管萧和一部琴,均是在倒吸冷气,再看向聂麟时,显得极为羡慕和嫉妒。

唐叙才此时一脸懊悔,早知道路先生会拿出那珍贵的‘翠玉寒雪’出来,我应该第一个展示啊,这‘翠玉寒雪’可是宝贝啊,许多人想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吹了,所以唐叙才看到这管萧之后,肠子就已经悔青了。

“聂麟同学,爷爷这管‘翠玉寒雪’极为珍贵,如今还是第一次示众,你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莫要让大家失望呀!”

路雪烟微微一笑百媚生,款款走下台来,来到聂麟面前,素手将那管‘翠玉寒雪’缓缓送到了聂麟面前。

近距离又打量了一番,不禁心中惊讶:“他见到此宝,居然依然平静的就像一潭秋水,而没产生任何的心绪波动,这个家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呀,好奇怪哦?”

当然,当聂麟看到这管‘翠玉寒雪’之后,心中自然没有任何的惊讶,因为这管‘翠玉寒雪’比起他前世的那管被喻为箫中之皇的‘琉璃苍海潮’而言,简直差的不是一个档次。

只可惜他剑证天碑的时候身损,他那件师傅遗赠的至爱宝贝,也不知流落何方,倒是让他心中有点缅怀,也不知今生还能不能再与‘琉璃苍海潮’重逢。

不过他决心,一定要找回来,因为那里面寄托着师傅临终时的期望。

聂麟随意地接过路雪烟递过来的那管‘翠玉寒雪’时,不经意碰了下路雪烟那柔软滑腻的皓腕,而路雪烟却突然身体一怔,就像是触电般缩回,俏脸已是红透了耳根,明艳不可方物。

她怕被人觉察,也没再停留,立即退了回去,但却还是被路召南看到,抚了抚胡须轻轻一笑。

聂麟倒也没有在意,只是将那管箫先拿起试了试份量,观察了下,然后再放到嘴边,随意的吹了两下。

咕,噗……

这试音时随便吹出来的声音,就像是拉稀放屁一样,此时在场的所有人本是一脸期待,准备静静聆听,但突然听到这个声息之后,均是‘扑通’一声,倒下一大片。

第二十六章 剑心伤

洛雄川却是抱着肚子一阵死憋的笑,但却不敢出声。

而旁边的唐叙才一脸古怪,心想,哪有这么试音的,这简直就是在亵渎这管‘翠玉寒雪’啊,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我满腹曲谱,却没有自荐先来试啊,天妒英才啊。

此时大多数人对聂麟的怨念颇深,但却都是憋着不敢笑出声音来,因为他们看到路先生面无表情,路雪烟也低着头,怕笑出来以后,引得先生不满。

噗哧~~!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众人愕然,转过头一见,就见柳逸芸已经是笑得前仰后合,波涛汹涌,哪管其它人是个什么表情。

嘿嘿……哈哈……嘿嘿……

被柳逸芸这么一引导,此时其它人憋不住的,均不由笑出声来,紧接着就全部笑场了。

“啊哈哈哈……啊哈哈,笑死我了……”洛雄川此时笑的是最开心的那一个,也笑的最放浪,大笑的同时,还不忘取笑聂麟几句,更是引得哄堂大笑。

然而……

聂麟丝毫没有理会那些人,他想起了‘琉璃苍海潮’之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捡他回来,教他并养育他的恩师,还有那些为他而死去的师兄弟们……

想到这些,一股悲伤由心间而来,心境融入那份思念回忆中之后,那管翠玉寒雪此时放在他的嘴边,一股忧婉动人的旋律,突然间就飘荡在这文殊阁大厅之间。

这箫音,令人听来,黯然心伤、百结柔肠,潸然泪下。

那些本是在大笑的少女们,突然听到这个旋律之后,均张着嘴,再也笑不出来了,受那萧音意境感染,眼泪却情不自禁地扑簌簌掉落了下来。

而洛雄川此时张大嘴,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在大笑之中,看到众多少女那悲伤的目光,已经对他转化成为了一种愤怒,如果他再笑的话,绝对会被众少女的目光集体将他火化。

“这个孩子的这箫音,太伤感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吹出如此伤感的曲子来啊,老夫居然还是不懂这个孩子,唉……”

路召南被这箫音所感染,也不由一阵长叹,神色肃然,低声呢喃道:“不过这曲子,好像是葬莲与松舟两位大师所遗留下来的《剑心伤》啊,这可是绝品啊,这孩子居然也会?”

就在这时,一阵琴声突然也响了起来,路召南听到之后,就见路雪烟此时容颜之上挂着泪痕,素手抚琴,也奏响了那曲《剑心伤》,与聂麟所吹奏的箫音一称一合,犹如天籁,在整个厅中回荡不息。

过了良久……

箫音罢,琴声歇,但回音仍在厅中回荡。

此时,厅中静悄悄一片,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泪痕。

就是洛雄川与唐叙才这时眼角也有些湿润,但他们却立即擦拭过,掩饰了起来,随后就面无表情。

“呜呜……”

这时,一阵小声的啜泣响起,众人转过脸一看,就见柳逸芸趴在桌上,哭得稀里哗啦,还不住地在醒着鼻涕,往聂麟的外套袍子上抹。

发现众人都古怪地看着她,柳逸芸这时抬起头,用聂麟的外衫袖子随意擦了擦泪痕与鼻涕,脱口说道:“看什么看,没见本小姐在哭鼻子啊?”

众人一见她那架势,险些栽倒。

确实,这些人平时谁能有机会看到这彪悍的柳家大小姐哭鼻子啊,每次还不都是别人被她欺负的哭鼻子,今日算是头一回见,自然新鲜,要瞧个够本。

不过此时唐叙才却已是咬牙切齿,有气没出处,他睁睁看着他爱慕的心目中的女神居然和那小子合奏,配合的简直像是情郎与痴女,让他怎能不恨得牙齿打颤,嫉妒的满腚忧伤。

旁边的洛雄川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叙才兄弟,雪烟小姐的琴音你知道的,但和那小子的箫音,简直绝配,恐怕没有人再能与之相比了,这一项,你我应该没有机会了,节哀吧,如果下一项剑道我们再赢不了他的话,今天你我的脸可就丢大发了,若是今后再被那小子耻笑一顿,你我还哪有脸在天路书院做人啊!”

一听这话,唐叙才不由一声冷笑,道:“我唐家轻剑,若是在这上面还会输给那小子,从此我唐叙才永不摸剑!”

“喂,小子,这可是你说的,如果剑道上你输了,你永不会摸剑的,现在大家全部听到了,我外公也听到了,大家给做个见证啊!”

柳逸芸竖起耳朵后,突然听到唐叙才说到这句话后,当即就抓住了小辫子,大声嚷嚷了出来,弄得唐叙才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张脸涨得通红,不知如何应答。

倒是旁边的洛雄川提醒道:“我们说的可是聂麟同学,可没有说是你柳家大小姐啊,柳家霸剑,天下闻名,与唐家并列,而且时常大比会各有输赢,这是人知常情之事,柳小姐该不会是要自己亲自上来和叙才比吧?”

“我……”柳逸芸被洛雄川反将了一军,倒不知道说什么,她转过脸来看了聂麟一眼,气吼吼地朝洛雄川道:“我怎么地就不能比了?”

唐叙才脸色缓和了几分,道:“如果柳小姐要比的话,那方才我所说的那话,自然也算不得数了!”

一听这话,柳逸芸气得坐了下来,一拉聂麟的衣领,离自己的脸挨得很近,低声道:“小子,比剑你到底行不行啊,你要是敢在剑道上输给那唐家小子,我…我…我永远也不要理你了,哼!”

聂麟知道,唐柳两家向来在剑道上斗争就很激烈,尤其今日这种场合,剑道上,柳逸芸自然是不愿意输给唐家的。

只是刚才唐叙才说了大话,好不容易被柳逸芸抓住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压唐家的机会的。

心中了然之后,聂麟拍开了她那双小手,仍是淡淡一笑道:“以你四级剑士的水平,那唐叙才对你说话时就有些底气不足了,说明他在剑道之上,仍是个新手,而我也是新手,何惧之有?”

其实聂麟早就看出唐叙才和洛雄川这二人的剑道深浅了,只不过他话说的婉转一点,在给柳逸芸宽心罢了。

柳逸芸看他又是那让她有点牙疼的淡定笑容之后,这次倒是鬼使神差地信了,于是便朝唐叙才看了一眼,道:“小子,聂麟就聂麟比,到时你输了可不许赖皮!”

路雪烟见两方的人已经开始互掐了,看了聂麟一眼后,并道:“各位,这第二项的比评还未结束,难道各位因方才那一曲《剑心伤》而主动认输了?”

杨宇肖道:“师姐,这《剑心伤》的曲子,属于葬莲与松舟大师的绝音之曲,属于绝品曲谱,我等自认吹奏不出来,更达不到那种意境,并且无法与师姐配合的如此默契,而师姐的琴技造诣,早已是北方学子公认的第一,我等是以认输,此评聂麟同学依然可得上评!”

路雪烟看向路召南,其实她心中,方才一曲,已经让她对聂麟所吹奏出来的那种意境所折服了,如果不是他箫音的意境渲染带动,她也不可能完美的实现配合。

路召南怎能不明白孙女这个眼神的含义,这首《剑心伤》孙女练了两年了,一直难有进步,而今被聂麟所感染之后,受到那意境的影响,她能完美的演奏出来,实属难得了。

于是点点头后,路召南道:“此曲本身难度甚高,聂麟能如此完美演奏,自当得上上评!”

“哇,又是上上评,还是路先生亲口出说来的,太厉害了!”

厅中的少女们此时纷纷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聂麟,而有的却是嫉妒地看着柳逸芸,不禁嘀咕道:“柳家小姐哪里捡回来这么一个宝啊,我怎么没有捡到呢?”

听到聂麟又被路先生评了个上上,此时唐叙才早已经是羡慕嫉妒恨得咬牙切齿,迫不及待地想要在他自鸣得意的剑道上狠狠打压下聂麟的嚣张气焰了,于是拱手道:“先生,那么这第三项剑道比评,可以开始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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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文剑

“剑道比评,在这种茶话会上的意义,与你等在平时习武练剑时的切磋不一样,他们是有出入的,这一点老夫要提醒你们!”

路召南听到唐叙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比剑,于是沉声说明了一下。

“难道要理论?”唐叙才和洛雄川一呆,齐声道。

路雪烟摇头道:“并非只是理论上说说,而是要各位比评剑道之上的认识,唐同学出自剑道世家,想必对剑道之上的认识,并不差,所以今日的茶话会上的剑道比评,用的是文剑,并不是武剑!”

洛雄川哼声道:“何谓文剑,又何谓武剑,剑还分文武?”

听了这话,唐叙才鄙视地看了洛雄川一眼,稍稍与他站开了一点,仿佛不认识似的。

路雪烟睨了洛雄川一眼,微微蹙眉,道:“剑本是凶器,君子用剑,坦荡,用得直,而小人用剑,阴险,用的曲,还用再解释吗?”

洛雄川脸色涨得通红,讪讪陪笑道:“不解释,不解释,学生明白了!”

众人也都是一脸鄙夷地看着洛雄川,还是个剑士呢,这么点浅薄的认识,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跑来参加茶话会的,这种人按理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柳逸芸却是毫不客气地打击道:“就这点剑道认识,连文剑与武剑都不知道,还来参加比评,也不嫌丢人,差评我都懒得给,哼!”

被柳逸芸这么一挖苦,洛雄川此时脸上一片青色,更挂不住了,不论看谁时,都感觉仿佛在嘲笑鄙夷他一样,让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最终一急之下,额头狂冒汗,似乎感觉呼吸也不顺畅了起来,最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看到洛雄川晕了过去,柳逸芸更是不屑,道:“看他那熊样,只是说了一句,就晕了过去,废物都不如,下次茶话会,这种废物拒绝入内!”

路召南道:“秋玲,你们扶他下去休息,让医师给看看吧!”

秋玲应声之后,与两个人一起将洛雄川扶了下去。

路雪烟神色有些尴尬,道:“表妹,此事是我的过失,这洛雄川是我书院中的一位闺中姐妹介绍的,所以才邀请他来参加,只是不想会是这样!”

唐叙才似乎早就跟洛雄川不认识了,此时看聂麟仍静坐在一边,吃着点心,喝着茶,那悠然自得的样子,更是让他恨得牙疼,便道:“既然如此,那文剑比评,还是由这位聂麟同学先开始吧?”

聂麟喝了口茶后,擦掉了嘴角的点心残渣之后,突然站起身来,看到唐叙才那挑衅与玩味的眼神后,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叙才,道:“既然要文剑比评,你确定我先?”

“啊……你……”

唐叙才突然间看到聂麟的眼神,又跟之前看他那股又有不同,只觉似是被一股凌厉的剑插在了心坎之上一样,让他心神大震,退后了两步,碰倒了后面的桌子,不由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而他也忘了起身,颤抖地手指着聂麟,只是张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路召南看到这一幕,虽然他没有看到方才聂麟的眼神,但是刹那间,他感受到一股睥睨的剑意,路召南心中知道,仅只是这一股意志,今天在场的人,恐怕没有人能够承受得起。

不用比,这场无声的文剑比评,唐叙才已经输了,而且是输得干脆利索。

最终在旁边一位少女要扶他时,唐叙才起身,便‘噗‘地一声,喷出了口血雾。

“啊,他吐血啦……”

那位要扶他的少女被喷了一身血,吓得惊叫一声,立即躲开。

而唐叙才这时才终于醒过神来,恐惧地望着聂麟,嘴唇动了半天,才道:“我……我输了!”

“啥,就这么就赢了?”

柳逸芸呆了呆,怔了半天,也没有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唐叙才难道摔了下,把脑袋给摔傻了,就这么认输了?

聂麟一瞪眼,唐叙才就输了。

这是怎么回事,此时柳逸芸脑袋中满是问号。

路雪烟此时却是神色极为复杂地看着聂麟,刚才那一幕虽然只有聂麟和唐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那一刹那间的意志,心灵敏锐的她,也感觉到了。

她越来越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经历了什么样的事,为什么会有如此凌厉的意志,竟然能让剑道世家出生的唐叙才心神受创?

路召南这时看了聂麟一眼,道:“好了,今日的茶话会就到此为止吧,带这孩子下去休息一下吧,不过此次出现一个晕倒,一个吐血的现象,老夫倒是从未遇到过,现在的孩子,还是缺乏锻炼啊!”

待众人将唐叙才也牵着离开之后,路召南走到聂麟身边,道:“孩子,虽然老夫不知道你身边经历发生过什么事,但从你的字体,你的萧音,还有你瞬间绽放的意志,可见你是个坚强不屈的孩子,许多事,多看开些吧,能放下,就放下吧!”

聂麟心中倒是有些诧异,想不到这个路召南的火眼金睛果然名不虚传,虽然不全是这样,但与他的心中所牵挂之事,也比较接近了。

不过他对这些也并不在乎,连他自己都觉得他的重生是件匪夷所思之事,别人又怎么回联想到这些方面,只要不是他的那些仇家对手这样浮想联翩,世人褒贬,又与他何干?

想罢,聂麟只是拱了拱手道:“先生,既然茶话会已经结束,那恕晚辈失礼,晚辈还有事,就先告退!”

“喂,你要去干什么啊,你不吃饭啦?”柳逸芸不解地道。

聂麟微微一笑道:“从今天开始,你要做我三天的使唤丫头,这饭,自然是由你来送了,不是吗,一会别忘了拿彩头回去……”

说着,聂麟向路召南和路雪烟拱了拱手,便出门离开。

“可恶地家伙,谁要做你的使唤丫头,你做梦!”柳逸芸恨恨地踱着脚,眼看着聂麟离开院子,本想跟着去,但心中有点古怪念头在作怪,又留下了。

于是转过身看着路雪烟,道:“雪烟表姐,你做的脆雪糕呆会多给我留一份,我要带回家给爷爷吃!”

路雪烟俏皮一笑,露出一对可爱小酒窝,更显绝色妩媚,打趣道:“哪里是给爷爷吃嘛,我看是使唤丫头准备拿回去别有小阴谋吧,嘻嘻!”

“才没有,你要再说,你的那份也给我!”柳逸芸脸一红,就挠起了路雪烟痒痒,路雪烟最怕柳逸芸这一招,只得逃,边逃边笑道:“明明就是,明明就是,嘻嘻……”

说笑着,姐妹二人玩闹着也出了院子。

唯独路召南背着手,却是看着聂麟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叹道:“金麟岂是池中物,这小小的一片天,怎能容得下你啊,这剑者的世界,前十年有一个聂流云,后十年,恐怕会因一个聂麟,而再次风起云涌,世界会变,人会变,而你,会变么……”

说着,路召南负手也出了院子,此时一朵娇艳的桃花,缓缓从树上掉落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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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所谓‘规矩’

剑阁这个地方,在聂麟的印象当中,是强者们的游乐园。

他的公信度,相当对于大众阶层而言具有绝对的权威性,实力确实很强,所以这里人,大多会有股优越于他人的傲气。

最直观的体现就在于,聂麟上次是跟着柳成风一同前来,不用任何的盘问检查,便可一路绿灯通过,甚至直接会面剑阁的最高负责人。

而此次聂麟是一个人单独前来,所以才到门口,两位神色傲然的剑仆就挡住了聂麟的去路:“干什么的?”

“来参加试剑的!”聂麟淡淡道。

“剑徒?”

“是!”

“第一次来?”剑仆见聂麟神色淡然,好像并没有什么表示,手不停摸着下巴。

“第二次来!”聂麟淡淡道。

“既然第二次来,难道不懂试剑的规矩么?”那剑仆摸着下巴,不由自主地手指头就伸进了鼻孔。

“什么规矩?”

“看见没有,那就是规矩!”剑仆用挖鼻孔的手指向一位要进入剑阁的布衣老农。

聂麟转过脸,就见一位老领着一位年约十三岁的少年,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棉布,将里面全部的钱恭敬地交到了那位剑仆的手中,陪着笑脸。

那剑仆掂量了下,似乎不太满意:“进去左手第二桌领号!”

“多谢,多谢!”那老农一脸感激地行礼作揖,赶紧带着少年进了门。

聂麟看明白了,这些剑仆是要收好处才允许进去,前世的聂麟对钱并没有什么概念,不由道:“你想要多少?”

“呃……”那剑仆看聂麟一身穿戴并非平民装扮,倒像是富贵人家,抚了抚下巴,手指又插入鼻孔,倒有点为难了起来,要多了,恐怕要得罪人,如果不要,脸面上过不去,只好说道:“随便了……”

“我没带钱,那改天带了再给你!”聂麟和柳逸芸出来时换了衣服,并没有带钱,说着,就要进门。

“等等等……”那剑仆一听,脸色一沉,立即拦住聂麟,道:“既然不懂规矩,那等明白了再来吧!”

“都说了没带,下次给你,还有问题么?”聂麟突然神色一冷,眼神凌厉地瞪了那剑仆一眼。

那剑仆猛地一颤,额头豆大的汗珠直冒,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好可怕,一时竟愣在了那里。

聂麟也不理他,径自进了大门。

而这时,后来来了一位长得一脸奸猾的锦衣青年想跟着聂麟混过去,但那剑仆已经回过神来,便拦住了青年,结果青年也怒瞪着剑仆,吼道:“爷今天也没带,下次一起给你!”

“啥?”

这一次,剑仆并没有被青年吼住,反而因刚才在聂麟跟前丢了脸面的事而暗自懊恼,此突然见一个怂货也想混水摸鱼,当即怒极反笑,手不由自主地又插入鼻孔,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青年看到这剑仆的表情,心中一突,不禁想到:“为什么前面那小子吼他一顿,那么好使,不用孝敬这孙子就能进去,怎么到了我咋就不行了呢?”

嗯,可能是表情还不够凶狠吧。

于是,青年满脸狰狞,瞪得如牛眼般看着剑仆,吼道:“爷说过,没……啊,我错了,大哥,别打脸……啊……”

一阵惨叫声,与一阵哄笑声从大门口传来。

门口的事,聂麟置若未闻一样,他进了外面的院子后,左边有个走廊,许多人在那里,而右边却一个人都没有。

他记得,上次就是从右边通过的,不过这次显然不太可能了。

于是聂麟就走到左边第一桌,就见一位身体胖的像个肉球般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打盹,而第二桌那边排了很长,有一位布衣青年,却是忙不过来。

这样大的反差,倒是让聂麟心中对这剑阁人员的反感在一步步的升级,这定然又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于是使劲咚咚地敲了下桌子。

中年胖子被惊醒之后,立即坐正身体,打量了聂麟两眼,道:“这里只为五级以上剑士提供领号,没有达到,自已到第二桌去排队!”

说罢,中年人抚着下巴,突然又道:“不过嘛,有时也会有特殊情况嘛!”

“你要多少钱?”聂麟道。

中年人伸出了胖胖的三根手指头,似乎不好意思,于是缩回去一根。

聂麟面无表情道:“两千?”

扑通!

中年人一听,肥胖的身体没坐稳,一个趔趄便向后倒了下去。但他却忙不迭地爬了起来,一阵点头哈腰:“艾呀,一看公子就是个吉星高照,鸿运当头的贵人呀,这……”

正拍着马屁,聂麟这时却突然道:“排在前面有多少人?”

肥胖中年人不解其意,却立即拿出一个牌子,便道:“公子真是幸运,您看,这一号多好,什么天下第一,什么……呃……”

聂麟伸手拿过牌子,看了一眼,道:“多谢!”

说罢,仍是面无表情地就向剑阁大殿走去。

肥胖中年人以为聂麟拿了牌子看到后,会很满意地‘打点‘一下的,只是他伸手在半空,呆呆看着空空如也的那只胖手,却并没有换来一文钱。

愣了两息后,胖子当即醒过神来,大怒,这一号牌子他今天可是要预售二十两的,没想到天上掉下来个馅饼,将他顿时砸晕了,以为碰到了个冤大头,正美滋滋地想着晚上到浮香楼过瘾一把呢,但他没有料到,这小子居然不按常理来,拿了就走。

胖子着急着想追出去,但伸腿跨过桌子时,不小心衣衫挂到了桌角,‘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于是怒吼道:“小子,你给我回来,守卫,给我捉住那小子,居然敢抢号插队!”

聂麟走到剑阁大殿门口,两名守卫却是无动于衷,任由聂麟进了大殿,那胖子追了上来,吼道:“为什么不拦住这小子,你们是干什么的,吃是……啊,原来是少阁啊,我是在问守卫们吃了没有,为什么没有维护好治安,没事了,您忙啊……”

说罢,胖子一阵点头哈腰后,便像个肉球一般,又滚了回去。

只是他被桌角划开的衣衫处,露出了两片白花花的肥臀,一朵菊花绽放,惹得广场上排号的人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当他快要走到桌前时,才感觉后面凉嗖嗖的。

胖子才转过头,还没有来得及看是怎么回事,就见身边有一个幼童拿着根棍子在玩儿,看到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不过这幼童是洛阁主的小孙子,金贵着呢,胖子正想要讨好两句哄哄乖……

但他还没有开口,那幼童上来狠狠地在他后面那朵菊花上捅了一棍子。

嗷嗷~!

胖子一声狼吼,带着根尾巴,迅速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当中。

……

聂麟进了剑阁大厅之后,大厅之中此时显得有些乱哄哄的,有大笑的,有大哭的,也有叫骂声,有吵架声,有大人打小孩的,有女人打男人的等等……人生的五颜六色,在这里尽览无余。

对于这样乱哄哄的氛围,喜欢安静的聂麟进来后,对这剑阁的管理制度的反感仍在直线上升。

本来他因为涂老及那两位青年男女,还对这剑阁印象稍稍改善一些,但自从经历从进门到领号这些事情之后,他觉得,这里也只是个办张身份卡还有点价值的地方,这里的人的风气,已渐渐在腐败。

看到一边的单间没有人在那里,聂麟拿着那个一号牌子就走了进来,但还没有进门,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聂麟警觉一转身,才想要本能地动手,但一见是一位比较面熟的青年,才神色一缓,道:“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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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震惊

涂成中看到聂麟其实挺意外的。

他没有料到聂麟今日到剑阁来,而且还是一个人来参加试剑的。

但更让他意外的事是,他居然拿的是剑士领号的牌子,所以在门口看到聂麟被胖子追的时候,他知会了两个剑阁守卫,让聂麟进了大殿。

他想要看看,聂麟是不是真的要去五级试剑厅那里。

只是没料到,聂麟果真拿牌子就要往那五级剑士才有资格进的试剑厅里闯,他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不知道情况,还是真的有信心直接进行五级剑士的试剑。

所以涂成中震惊之下,没忍住,就拍了拍聂麟的肩膀,想提醒他一下,问问情况。

聂麟回过身看到涂成中,并没有太意外的表情,只是淡然道:“有什么事?”

“聂麟,这剑阁大殿之中的试剑厅,每一间都有不同的级别标识,只有达到了才能进去,这样也方便剑阁管理,你目前剑徒试剑都还没有通过,为何要到这五级剑士的试剑厅呀?”

聂麟看着拥挤的大厅,道:“那里人山人海,这里门可罗雀,这就是剑阁的管理?”

涂成中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道:“这剑阁杂务,都是由洛阁老管理的,而荣堂会事务,是由我爷爷管理,他们二人所负责的领域不同,所以这管理方法上,也有出入,一般这外务上,也有一些潜规则,我们也不方便插手干预!”

“你说的潜规则,就是剑侍与执事人员收受贿赂,提供好处这类事情吧,不过这些事,我没兴趣理会,我只想办张身份卡!”聂麟道。

涂成中点点头,道:“今日爷爷外出不在,我也没法帮上忙带你去贡剑堂去试剑,不过这剑阁大厅之中比起外面那些人来说,大部分还是很尽职的,我先带你去试剑徒报备吧,你意下如何?”

“也好!”聂麟想想,便点头答应,跟着涂成中进了那试剑厅。

进到这试剑厅中后,聂麟就见一位中年汉子,此时赤着上身,一身肌肉虬结,正在厅中一个人挥汗如雨地在练剑。

聂麟一眼便看出,六级剑客实力。

涂成中进去以后,那中年人发现他带了个少年进来,动作缓了下来,说道:“成中,你今天怎么有空跑这里来?”

“刚叔,我带这位小兄弟来试剑,想麻烦你给做个试剑考核?”

听了这话,那叫刚叔的中年人打量了聂麟一眼,停了下来后,随手一甩,那把剑便被平稳地插到了剑架的一个空鞘中,微微笑道:“小小年纪能有五级剑士的水准,不错,不错,有前途……”

“我是来从剑徒开始试剑的!”聂麟淡淡道。

“啥?”

刚叔的笑容一僵,不由古怪地转过脸看向涂成中:“成中,这是怎么回事,他没达五级剑士,为何要带他到我这做试剑考核?”

涂成中轻轻一笑道:“刚叔,你这不是清闲么,就当帮我一个忙好了,今天爷爷不在,所以没法亲自给聂兄弟试剑,所以我才来找你!”

刚叔一听,更是惊讶了,不由再看聂麟几眼,道:“连涂老都如此上心之事,那我倒要考较一下了,小春子……”

“啊,来啦……”

此时外面匆忙跑进来一位年约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长得虎头虎脑的,一进便道:“老师,你找我作啥?”

刚叔道:“你去把临时报备的名册取来,另外再将剑徒正式报备的名册也取来!”

“哦,马上!”

小春子应了一声,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抱着两个厚厚的册子跑了进来放到一边的案上摆好,然后又忙活着一些考核的准备事宜,倒是挺机灵勤快的少年。

一应摆置好以后,小春子就站在刚叔身边,打开那临时的册子,看着聂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好找?”

“聂麟!”

聂麟报上名字后,就见那少年唰唰飞快地翻动着那厚厚的册子,只用了十几息的功夫,便翻到一个名字上,道:“找到了,上个月报备的!”

刚叔这时道:“孩子,这剑徒的入门试剑,其实很简单,就是考校你的基础剑术,看你在一个月中的苦练,能不能达剑徒的基本要求,达到了就可以成为剑徒,达不到的话,你只能到官府去办平民身份卡了!”

“开始吧!”聂麟只是淡淡点点头道。

刚叔见聂麟一脸平静,好像胸有成竹,点了点头道:“我的试剑考核方式与别人不同,但也是最简单实用的,你现在到剑架上随意挑一把剑,就用基本剑术中的基础剑技攻击前面那木头人吧!”

聂麟转过脸,就见前面摆着四个木头人,木头人身上有许多或砍或刺的剑痕迹,而旁边还有个剑架,一共摆置了五把普通的铁剑。

刚叔见聂麟走了过去后,便笑着对旁边的涂成中道:“成中,何时与萧萧完婚啊,我可一直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成中,成中,你怎么了……”

眼见涂成中一直盯着聂麟,刚叔好奇,便也转过头准备看看,只是这一看之下,刚叔倒吸了口气,瞪大了眼睛。

聂麟走到那剑架边上,只是随意地扫视了一眼,随手抓住一支剑的剑柄,拔出之后一个转身。

唰!

一道剑光闪烁过后,聂麟转身一剑便斜霹在了一个木头人的身上,结果一息不到,那木头人便斜着断了两截。

小春子一阵目瞪口呆,他还没有看清楚聂麟是怎样用剑的,随即又一道剑光闪烁。

唰!

又是闪电般的一剑,那把铁剑到了聂麟的手中,就像是削铁如泥的绝世宝剑一般,在小春子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又一个木头人的脑袋被削掉了。

“停停……”

这时,当聂麟一气呵成的动作准备对下个木头人攻击的时候,回过神来的刚叔突然间大喝一声。

聂麟停手之后,随手一甩,那剑就行云流水一般地就飞回到了剑鞘之中。

看到这一幕,刚叔嘴角直抽,不由瞪向旁边的涂成中:“成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他真的是才剑徒入门么?”

涂成中也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显得十分不解,道:“爷爷给他报备之前,他确实没学过任何的剑技功法啊!”

吸!

刚叔与小春子同时倒抽口气,刚叔道:“这么说,他只学了一个月的基本剑术,就有这样的成绩?”

“这也太有点匪夷所思了吧?”小春子附和道。

涂成中有点古怪,道:“那依刚叔来看,他这剑徒的考核,可以通过了么?”

“过,怎么不过!”

刚叔转过脸看了聂麟一眼,然后瞪着小春子道:“你再去拿剑士的名册来,前五级的都给我拿来!”

“不,不是吧老师,前,前五级?”小春子瞪大了眼睛。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刚叔几乎是咆哮着说,小春子一个激灵,拔腿狂奔。

涂成中道:“难道不用玉剑和试剑石来试试?”

“试个屁!”

刚叔有些激动地吼道:“你知道我那四个木头人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么,那可是铁杉木啊,没有五剑士以上的实力,根本不可能一剑斩断的,还用再试吗?”

“从剑徒入门到五级剑士么……”

涂成中一听,当即傻掉了,呢喃道:“妖,妖孽的天资,与虎儿相比,这简直就是变态!”

第三十章 身份卡

刚叔抽了口冷气。

不过这个人是个直性子的人,震惊过后,倒是急吼吼地看着聂麟:“小兄弟,可曾拜入哪个世家做弟子了?”

“不曾!”聂麟道。

“可曾拜得名师?”刚叔又问。

聂麟想了想,淡然道:“剑翁!”

吸!

刚叔再次倒吸了口气,不可置信地瞪着聂麟,你说的可是每年只在天路书院呆三个月的那位‘剑翁先生’?

“只是个记名弟子!”

聂麟看这刚叔的眼神看他就像是捡宝到一的眼神,他就知道此人在想什么了,所以只好先拿剑翁来做挡箭牌。

“真是可惜了!”

刚叔听了,有点婉惜,道:“不过能够成为剑翁先生的记名弟子,这也是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了,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做剑翁、孤灭等这些宗师级人物的记名弟子,都没有那个资格呢,你小子真是让人羡慕呀,不过能有这样的成绩,确是让人震惊!”

涂成中回过神,有些奇怪地道:“聂兄弟,剑翁先生下个月才到,你才到这霸州不过半年时间,何时拜得剑翁先生做了记名弟子?”

聂麟一听涂成中怀疑,只是淡淡道:“我对剑阁没有任何兴趣,你们也不必费心了,至于我是不是剑翁先生的记名弟子,又有什么关系?”

刚叔一听这话,脸上有些尴尬,憨憨一笑。

涂成中也是脸色微微一红,道:“聂兄弟见谅,想剑阁之中的前辈们,任谁见到你这般妖孽天资,如果没有加入某世家,或者拜得名师,自会是想办法招揽的!”

这时,小春子抱着一大堆名册走了进来,不过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位气度不凡的老者,他们一进来就左右不停打量聂麟,道:“孩子,想不想加入剑阁,以你的天资,三年内成为剑阁地位崇高的一方少阁,不在话下呀,可否考虑考虑?”

聂麟用沉默回答了这个老头。

涂成中道:“陈老,这位兄弟已经是剑翁先生的弟子了!”

两位老者一听,神色也有点惋惜,又有些羡慕。

聂麟见那小春子将名册拿来了,也不想在此地久留,便道:“既然试剑通过,登记注册之后,请问可以办理身份卡了么?”

“当然可以!”

刚叔将小春子递上来的名册接过后,很详细地在每个册子上给聂麟做了登记后,这才道:“成中,你带他到前厅办理五级剑士的身份卡吧,试炼任务,也一并发放五级的吧!”

涂正中点了点头,道:“随我来吧!”

出了试剑厅,涂成中边走边道:“这五级剑士的试炼任务,是要取得一枚剑苍巨蜂的剑胎,以及一株剑阳草,这剑阳草所在处,大多会有四级的剑苍蛇出没,你单独一人的话,很难完成,最好找个试炼队伍,会安全一些!”

聂麟心中却不以为然,像这些低阶的剑兽,若是在前世,他连动动手指头的兴趣都没有,不过现在他修炼精气真要,马上就要进入下一阶段,要将真气转化剑气的话,用这些低级剑胎打打基础,倒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涂成中带着聂麟来到大厅,找到一名样貌甜美秀气,身材倒挺火辣性感的女子,涂成中才到跟前,那女子便用爱慕的眼神望着涂成中,神色中带着喜悦,道:“成中,有事要我帮忙吗?”

“小珠,我带这位小兄弟办张身份卡,麻烦你了!”涂成中看这位女子爱慕的目光时,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好嘞!”

姚小珠甜甜一笑,倒是挺利索,接过涂成中递过的名册之后,翻开一看,神色微讶,睨了聂麟一眼后,便从柜台底下拿出一方玉出来后,朝涂成中笑了笑:“血样给我即可!”

聂麟用拇指一弹,随即一滴血便滴到了那青玉上。

“请稍等一下!”姚小珠仍挂着那般温和的笑容,随即起身进了一间封闭的房间里。

等了大约有半炷香左右的功夫,就见姚小珠从那房间出来。

她将那块玉从柜台前递了过来后,对聂麟道:“小弟弟,这玉中已经记录了你的资料信息,是一面正式五级剑士的身份卡,你今后在剑阁中有什么需求,或者是时行交易,评定……等等这些事宜,都可以使用这张身份卡。

另外,你现在卡中没有积分,也没有存款,不过是第一次办理的身份卡,剑阁会减免一些相关费用,而你试炼所得的剑胎与阳剑草,会顶替这部分的费用的,剩余下来的,即可以换为积分,又可以直接兑换成银两,很自由的!”

这些流程,聂麟知道,他接过身份卡之后,顿时感觉那玉里传出一股温热,有股能够与特殊金属发生共鸣能量在里面流转。

这身份卡的制作,剑阁向来都是保密的,而且天方帝国在这方面的法律极为严酷,除了剑阁,任何人私造身份卡,或者是私自篡改,私藏相关的工具设备,都是死罪。

这样也是为了杜绝一些不法之徒用手段取巧,因为剑阁之中的营利,是帝国税收的主要来源之一。

姚小珠可能是因为涂成中的关系,对聂麟很是热情上心,当聂麟接过身份卡之后,这时她又取来一根特制的绳子交给聂麟,道:“小弟弟,这绳子很结实,普通的剑砍不断,用来佩带身份卡也美观,送给你吧!”

“谢谢!”

聂麟知道像剑阁制作的这样的绳子也是要收费的,不过他也没客气,接过绳子后将身份卡绑了起来,因为这身份卡的做工比较美观,就像随身携带的玉佩,所以平时戴在身上,也可以当作一件饰品。

当然,剑士级别所佩带的玉,跟剑客级别,或者是剑豪级别所佩带的玉是大不相同的。

天方帝国法律规定,剑士级别佩带的玉,为青玉,剑客佩带的,为蓝玉,剑豪佩带的,为红玉,剑圣佩带的为琉璃玉。

不过对于普通平民而言,他们就没有这种待遇,他们的身份卡,都是一张铁制的卡片,有点身份的,则是一张银制卡片,以及金制卡片和赤金卡片,所以这些身份卡,很容易反应社会中的各个阶层。

人们想要出人头地的话,许多人都会希望成为一名剑者,或者是成为剑者附属的一些如铸剑师、炼药师、制丹师等相关职业的人。

这一些职业的人,在社会中不但享有很好的待遇,而且地位也并不低,即使有些人只是个弱小的初级剑士,却也比平民地位要高。

所以这样的氛围与环境,就决定了这个世界主旋律,这就是剑者的世界!

聂麟对这个叫姚小珠的女子印象还不错,向她道谢之后,便与涂成中告别,准备回去。

涂成中却是带着聂麟,一直亲自将他送出剑阁。

出了剑阁之后,从那之前被他凶过的剑仆恭敬的态度之上,聂麟才知道,原来涂成中考虑是怕这些人再刁难他,所以才有意这样做。

聂麟对涂成中的热心帮助,还是很感激的,与涂成中道别之后,独自返回。

不过就在聂麟才走开,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剑阁门口,马车上下来一位少年,在看到聂麟之后,突然又上了车,吩咐车夫道:“跟上那个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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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有种么

霸州城在这天方帝国北方偏远一带,并不是一座大城市,但他却能够与北方第一大繁华城市夏州城相提并论。

这座城市的地理位置很特殊,由这里往北,就可以到达天方帝国与长歌帝国接壤的剑兽森林和天柱山脉,从天嘴山往西,那里一带人烟稀少,时常有凶猛异常的剑兽出没,通常也是北方一带剑者试炼之地的最佳选择。

正因这个城市所处的地理环境,是一处交通枢纽,南来北方的商人,或者是试炼的剑客们,多会在这座城市落脚补给,到剑阁接取一些试炼、佣金、评定、炼药等任务,也都比较便利,所以这个城市,相对比较繁荣。

春末时节,严寒过后,北方的天气转暖,不论是各地的商人,还有外出试炼的剑客们,都在这个时节活动了起来,各处奔波忙碌。

聂麟自剑阁出来后,也没有在大街上闲逛,他本想直接回柳府的,但走到半路,忽然产生一股直觉,发现有一辆马车在悄然跟着他。

于是聂麟又改变了主意,打算去集市上逛逛。

霸州城的集市,每年到了这个时节,也是很热闹的地方,许多低级的剑客或剑士们也都喜欢到这里来出售或者是收购一些便宜又实惠的东西。

虽然在剑阁也可以出售买卖,也能办拍卖会,但是相对来说,一些便宜实惠的东西到了剑阁,加上剑阁收取的手续费,买的人省不了多少钱,卖的人也赚不了多少钱,很不划算。

所以大多数级低又手头拮据的剑者,都比较喜欢到集市淘宝购物,毕竟这个世界平民还是占了绝大多数,有钱人只是少数。

时近中午,集市中仍是热闹非凡,聂麟到这里后,就见许多身佩不同款式与品级佩剑的剑者,游走于集市各处,在一些摊点或者是店铺前攒动。

在这里摆摊的人,有些是霸州城周边的村镇上的人,有些是试炼归来的剑者,将试炼得来的东西拿到这里出售,虽然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总有需要的人,这就是市场。

“唉,卖剑胎啦,剑苍狼的剑胎,吐血大甩卖啦,快来抢啊……”

“卖寒参草啦,炼制剑丹的好东西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量大优惠……”

“卖精铁、剑猪皮啦,铸剑制甲必备材料,买一赠一啦……”

“收回春草和碎尘砂了,价格合适就收,黑价的爬……”

一进市场,这样的吆喝声到处都是,聂麟四处走走看看,虽然他到这里并不是来买东西的,不过熟悉一下市场,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他在进了市场之后,闲逛之时,就见那跟踪他的马车就在集市旁边的酒楼停了下来,那马车主人不见人,而赶车的剑侍,却进了市场,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正缓缓向他这个方向转来。

聂麟没理会这个剑侍,在四处逛逛,来到附近一个络腮胡子中年人的摊点前时,便驻足停了下来。

这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看长相倒是很生猛彪悍,却只是个九级剑士,他的摊位,就只是用块粗布衣当垫子,上面只摆放了几块骨头和皮料,他也不吆喝,很沉默地蹲在那里,所以他的摊点,也没有人光顾。

聂麟看了看那几块骨头,倒是起了些兴趣,因为那几块骨头当中,有一块剑苍虎的下额骨。

这东西在一般人眼里,或许没什么价值,但是聂麟知道几个秘方,这虎额骨研成粉末,再配上几种材料,可是上好的骨伤灵药,甚至新断的骨头,也能接好。

“大叔,这虎额骨你怎么卖?”聂麟蹲下来,拿起来看了看,发现竟还是幼虎的额骨,那价值就更高了,于是启口寻问。

络腮胡子中年人在集市里蹲了一上午了,虽然也有几人寻问过这几个骨头和皮料,但没有人肯出合适的价钱买,而他卖价一分不少,所以一直没有开张,所以此时正犹豫着要不要收摊,省点税钱。

只是这会见一位少年来到后,竟是一眼就看准了他这里面最具价值的虎额骨,倒是微微有些惊讶。

打量了下下这位少年后,大胡子中年人道:“这位小哥,既然你认得这虎骨,也应该知道他的价值,虽然我急用钱,但我也不欺你年少,这虎骨就卖你五两银!”

才卖五两银,聂麟有些诧异,按他所衡量的价值,这块虎额骨怎么也要卖个几十两,甚至上百两的。

“这虎骨我要了,我出十两银!”

就在聂麟待要开口时,突然一个声音在附近响起。

聂麟转过脸来,就见那洛雄川突然出现在附近,他的身后,正是之前就跟着自己的那名剑侍。

一见是洛雄川,聂麟就知道今天那家伙在茶话会上丢了人,又被柳逸芸一番讽刺的话羞辱得昏了过去,而此时跟着他到了这里,定然是来意不善,想找他麻烦。

聂麟斜眼瞟了洛雄川一眼,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淡然道:“我出十五两!”

洛雄川见聂麟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神情,更是恨得牙疼,心想今天一定要在某一方面找回场子,狠狠打压一下这个小子,于是道:“本少爷看上这块骨头了,我出二十两!”

聂麟口气仍是不甜不淡地轻轻道:“三十两!”

“五十两!”洛雄川看也不看那骨头,就只是瞪着聂麟,眼神之中带着一股玩味,很是嚣张,似乎根本就没有将那点钱放在眼里。

聂麟道:“八十两!”

“一百两!”

“一百五!”

“二百两!”洛雄川此时已经开始咬牙了,这二百两已经到了他快要承受不住的范围了,但是为了出这口气,他仍死撑着。

此时,洛雄川的剑持拉了拉他的衣角,想提醒他为一块骨头花二百两不值得,但洛雄川为了挣回点面子,哪顾那么多。

摆摊的大胡子中年人见两个少年竟是为一块骨头在较劲,心中立即就知道这二人怕是有过节,眼见一块骨头被加价到了二百两。

正想要劝解,聂麟却突然看了他一眼,道:“二百三十两!”

“……”

洛雄川犹豫了下,眼见聂麟仍不看他一眼的淡然模样,终于咬着牙吼道:“二百五!”

“既然你二百五,我也不跟你争了,你赢了,这块骨头归你了!”聂麟此时突然放弃了再较价。

“啥?”洛雄川一听,顿时呆住了。

聂麟这才转过脸来看着洛雄川道:“你该不会出了二百五,买不起吧,既然买不起,还是早点回家好好读点书,把君子小人四个字的诠释下,再顺便从书上读读什么是文剑的意思吧!”

“你……”今天茶话会上的事情,是洛雄川的耻辱,此时被聂麟揭了疤痕,洛雄川脸色涨得通红,大吼道:“小子,别得意,以为本少爷买不起么,文德,给钱!”

说着,洛雄川让剑侍拿出钱袋,数了二百五十两给那络腮胡子中年人。

不过这一下,就将那钱袋里的钱快要掏空了,只剩下些碎银和几个铜板,那剑侍一脸肉痛,颤抖着手将钱交到大胡子手里后,那表情,恨不得要哭出来。

聂麟将那块骨头随手扔到洛雄川的剑侍手中后,淡淡道:“看来,还是这骨头比较硬一些!”

洛雄川一听这话,哪能听不出话中讽刺的意思,涨红的脸此时已是发青,火冒三丈,怒目瞪着聂麟,厉声道:“小子,别以为那茶话会上赢了就了不起了,本少爷要跟你单挑比剑,有种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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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三人行

正午时分,也正是吃饭的时间,飘香酒楼上生意十分红火。

这飘香酒楼所处的位置,因为离集市最近,平时许多剑者到集市购物,或者是摆摊卖了钱,都会到这里消费,尤其到这个时节,客流猛增,酒楼的生意更是火爆。

能够在这样的一个黄金地段开一家规格豪华的大酒楼,又能够同时兼顾中层阶级的消费者,赚的都是暴利。

不过这种酒楼背后的东家,也定然是在这霸州城有势力地位的家族,一般的商人想要在这里做生意,难如登天。

知道这飘香酒楼底细的霸州人都清楚,这飘香酒楼,正是轻剑唐家的分支产业。

此时,唐百林与唐百威,以及唐叙行三兄弟正在酒楼规格最豪华的一个包间内胡吃牛饮,唐百林与唐百威的因上次打架受伤,如今才伤势初愈,唐百林脸上仍有青痕。

唐百林一脸郁闷地喝着酒,说道:“这次试炼,二伯让百胜去了,却没让我们三人去,上次打架的事,百胜哥也参加了呀,这分明就是偏心!”

一听这话,唐叙行的脸上就有些不好看,瞪了唐百林一眼道:“还不是那次打架,你这个蠢货拔了我的剑,让我也被爷爷重罚,不过一想起那件事,我就火大,少爷我怎么也有四级实力了,居然还被那柳家小子打了,尤其是那个叫聂麟的家伙,踢我那一脚害我在床上躺了十几天才好走路,这口恶气,总有一天要出,定要在那小子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上几脚,让他尝尝被踢爆的那种感觉!”

“噗……”

听了这话后,唐百林才喝进嘴里的酒,猛地就喷了出来,喷了旁边的的唐百威一脸,并笑道:“叙行哥,还好他踢爆了你的屁股,没踢中你的卵蛋,否则你就要绝子绝孙了,今后就算想去那天香楼快活,恐怕也没机会了,哈哈!”

就在这时,酒楼的掌柜突然敲门进了包间,脸上挂着献媚的表情,道:“几位小少爷,府上来人了,是来找叙行少爷回家的,说叙才少爷今天去参加什么茶话会,结果吐了血,回去以后就病了!”

“有这种事?”

三位少年放下筷子,都显得很吃惊,唐叙行道:“我哥怎么也是五级剑士的实力,那茶话会比评不是不比武剑的么,我哥怎么会吐血,是谁动了手?”

掌柜道:“听说,茶话会上剑道比评时,并没有人动手,路先生也在场,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只是听说叙才少爷被一个叫聂麟的小子瞪了一眼,摔倒以后,就吐了血,具体的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又是这个叫聂麟的家伙,该死……”三位少年听了以后,个个咬牙切齿。

“叙行哥,我们要不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家伙,给叙才哥报仇?”唐百林道。

唐叙行沉着脸道:“他既然敢让我哥吐血,那么本少爷定要让他吐血,起码也要在床上躺上一年半载,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唐百林道:“为什么不废了他,让他以后还敢嚣张?”

“蠢货,上次的教训还没记住么,如果我们废了他,到时柳家来找麻烦,这责任你承担得起么?”

这时,一直沉声吃饭的唐百威道:“叙行,我刚才好像看到过那个聂麟?”

“你说什么,为何不早说,他去哪了?”唐叙行与唐百林转过脸齐声问。

唐百威道:“我们才上楼时,我从窗户看到,他去集市了,我怕你们又要去打架,被爷爷罚,才,才没说!”

“胆小鬼,玩女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得瑟,没种的东西!”唐百林鄙视了他一眼,道:“叙行哥,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唐叙行道。

唐百林转过头对酒楼掌柜道:“酒楼里不是有几个剑侍么,让他们上来,本少爷有事要让他们办?”

掌柜听了,陪笑一声,就下楼叫人去了。

唐叙行道:“百林,你有什么办法?”

唐百林道:“既然有顾虑,那么我们让人将他头蒙住,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毒打一顿,或废了他,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又能消仇解恨,他被蒙了头,又怎么知道是谁打了他,就算被人看见,只要不是杀人的事情,谁敢管我们?”

“好,就这么办!”

不一会儿,酒楼掌柜念领了四个身强体壮的汉子进包间,都是五级剑士以上的实力。

唐叙行看了看几人后,便对唐百威道:“你将那小子穿什么衣服,还有大概样子向他们形容一下,让他们将那小子捉到酒楼后面的空宅子里,我们在那里等他们!”

唐百威便向那几个酒楼剑侍描述了下,唐叙行又交待了几句,几位剑侍便下了楼。

唐百林倒上酒,一口饮下,道:“这下一定要好好出出这口恶气,来,喝酒……”

……

城中集市。

洛雄川发现今天郁闷到家了,本是第一次参加茶话会,本想着能有所表现,但不料弄巧成拙,在茶话会上丢了大人。

而在剑阁门口,碰到了出了剑阁的聂麟之后,洛雄川有点后悔没有早一点到剑阁,否则以他在剑阁中的关系,怎么也能让聂麟吃瘪。

但跟到集市上,本想着再教训一顿,更不料,反被聂麟用小伎俩戏耍了一顿,并白白花了二百五十两银子买了块破骨头,而且还要被取笑。

洛雄川此时已经是怒火攻心,眼睛发红地瞪着聂麟,如果他敢不答应比剑,那么他脑海之中已经酝酿出了最恶毒的言语来挖苦讽刺他一顿,好好出口恶气。

若是他答应了,那更好,光明正大地修理他一顿。

不过,洛雄川并不相信这小子能在剑道上会有什么惊人的成就。

很显然,他在茶话会上昏倒,在事后醒来后,就直接离开了路家,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唐叙才吐血事件。

而聂麟骨子里本就是一个不会对任何人服软的人,听到洛雄川的挑衅,他只是冷笑着摇了摇头,这洛雄川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洛雄川见聂麟摇头,正要开喷,但聂麟早看穿了他的心肝脾肺肾,便打断了他,淡淡道:“既然你想比,那我成全你,你想怎么比?”

“很好,果然有种,要比的话,当然是去论剑台,别说本少不给你机会,我要在那里堂堂正正地赢你,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论剑台?”聂麟并不知道论剑台在哪里。

那位络腮胡子中年人看到聂麟的表情,便提醒道:“这集市里就有一处论剑台,平时到这里的剑者们没事多会喜欢在那里切磋论剑,二位小哥想比剑,就去那里吧!”

“好,便去那里!”洛雄川随即便快步向论剑台走去,走了半截,突然回头对聂麟道:“记得带把剑,别到时空着两只手跑来输掉了哭鼻子,说本少爷欺负你没有剑!”

聂麟看到洛雄川那自负的模样,心中冷笑,对付这种货色,根本不需要用剑,于是悠然迈步,向那论剑台走去。

那位络腮胡子中年人匆匆收了摊,胡乱将东西包裹起来后,也没有离开,倒是想看看这些世家子弟的剑技功法,开开眼界。

随即跟上了聂麟,道:“小哥,身为一名剑者,没有剑,是要被人耻笑的,我看你身上没带剑,你若不嫌弃,我这把剑你凑合着用吧!”

第三十三章 论剑台

络腮胡子的剑,是一把寒铁重剑,身厚刃锋,份量足够沉,虽然只是中等品质,但也算是一把好剑。

用着乘手的剑,就是好剑。

聂麟知道,这位络腮胡子大叔的这把剑,与他的相格很衬,里面还植有剑胎,剑息厚重,应该是他全部家当中最珍贵的。

对绝大多数剑者而言,不论外修还是内修,对剑的喜爱程度,不亚于女人或者是家人。

不过聂麟却例外,自从他修炼《天碑剑图》之后,他对剑器的追求很淡,因为他曾经站在过剑者的巅峰,对剑器的认识更为深刻。

一名强者,不是很在乎剑的品质好坏,真正的高手,用一把普通的剑,就能发挥出极品好剑的威力,往往他们手中拿着一把剑的同时,心中也藏着一把剑。

就算是手中无剑,心中亦有剑。

这位络腮胡子大叔肯将自己的剑借给聂麟用,倒是让聂麟比较意外。

因为他深深知道,对于外修剑者,剑就是他们的生命,一般是不会随便借予他人而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的。

“大叔,你就不怕我输了,也连你的剑也输掉么?就像你说的,剑者没有了剑,这会是耻辱!”聂麟回过头问。

络腮胡子笑了起来,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你不会输的,小哥自始至终心不浮,气不躁,这心性上,就强过方才那少年数倍,我想你应该可以在三招之内击败那位少年,接剑!”

聂麟轻轻一笑,没有言语,也没有向这位络腮胡子大叔客气,随手接过他飞过来的重剑,一个转身便稳稳地麟握住,那剑轻灵地绕了个圈,就被反置于聂麟身后。

“好手段!”

络腮胡子大叔眼睛一亮,对自己的剑他很清楚,一般人要接住他的剑,能承受住那重量都已经不错了,有的人甚至被他的重剑压倒,根本拿不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位少年能够轻松地将他的剑玩转,不由一声赞叹。

临近中午,正是吃饭闲暇时间,集市上人少了许多,摆摊的剑者们有的生意清淡,闲来无事时,就围到了论剑台处,或者是与人切磋交流,或者是几人围在一起下注小赌玩两把赚点外快,倒是比较热闹一些。

当聂麟和络腮胡子大叔来到论剑台处,就见洛雄川很是得意地与几名青年在谈笑,一名中年人在他身边,收了那几个青年递过去的钱后,每人给发一个牌子,有点像下注的意思。

斜眼瞥见聂麟来了之后,洛雄川对那中年人点头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先行跳上了一米高的论剑台,随后他的剑侍将剑扔了上去,洛雄川一个华丽花哨的动作接过后,反握收剑负于背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聂麟,倒也有那么一番装X气势。

其它人围在论剑台处的人,此时目光也都转了过来望向聂麟,打量了一番,看到他拿着的剑之后,有些经常玩赌剑的老手们,当即眼睛一亮,立即跑到那位中年人跟前,交了钱,道:“我买这小哥赢,五两银!”

“我买这小哥赢,三两银!”

“我一两买那小哥赢!”

谁知,之前受洛雄川蛊惑,买他赢的几名青年在看到了那些老手们都买聂麟赢之后,当即跑到中年人跟前苦着脸叫道:“老冯,能不能把刚才的赌资退回来呀,我想重新下注!”

“是啊,还没比呢,老冯,通融一下嘛,我可是压了五两呢!”

“……”

叫老冯的中年人却是寒着脸道:“这里的规矩你们都懂的,你们也清楚这集市的后面是谁,还要我再解释么?”

几位青年一脸沮丧地退了回来,反倒对洛雄川道:“洛兄弟,虽然我们卖你个情面支持你一把,但你要是输了的话,那马车,还有你的那身名贵衣服都要归我们算补偿,话你可是说在前头的,可不许抵赖!”

洛雄川看到这一幕后,眉头直挑,嘴角直抽,道:“好歹本少爷也是剑阁子弟,说过的话,自然算数,本少爷输得起!”

听了这些,有些投机的人眼睛转了转,就立即跑到老冯那里买了洛雄川赢,洛雄川脸色这才舒缓了一些。

老冯看到聂麟气定神闲地走了过来以后,那寒着的脸突然缓和下来,挂上了一丝笑容,道:“小麟子,怎么是你呀?”

聂麟有些奇怪,他并不认识这个叫老冯的人,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便拱了拱手道:“冯大叔认识在下?”

老冯笑道:“东家时常提起你弟弟聂虎,自然也带上了你,呵呵!”

聂麟恍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这集市的背后东家,是柳家。

这时,络腮胡子大叔突然走到老冯跟前,拿出一百两道:“我一百两买麟小哥赢!”

其它一看,均是惊呼一声,有人道:“老兄,小赌一下而已,你压这么多可要小心血本无归呀,你摆摊三个月,恐怕也卖不了这么多钱呀?”

洛雄川一见,却是心中直叫苦,想到之前那两百五十两的冤枉钱,心中在滴血,那可是他的钱啊,结果被人家拿来买别人赢,叫他心里怎能平衡!

老冯给了络腮胡子一个牌子后,便对聂麟道:“小麟子,这位洛少爷在这里下注与你比剑,既然你应了,那么我还是有必要跟你说说这论剑台的规矩!”

聂麟以前从来没有参与这些,就是比剑,也多是主动上门签生死状,找那些高手挑战,这论剑台比剑,还是头一回,便点点头聆听。

老冯道:“这论剑台的宗旨呢,就是提供给剑者们进行娱乐活动,切磋剑技,交流心得的大众化休闲场所。

凡在这里参与比剑者,不论是挑战,还是切磋,只要双方答应,即时生效,规则是未签生死状不许伤人性命,不许恶意致人残废,轻度伤残允许,后果双方自负,签了生死状,死亡或残废自负,论剑台不承担任何责任。

同时论剑台不对大众提供双方任何资料底细,也不做保留,旁观者也可以凭眼光与经验参与投注娱乐,累积的压金,论剑台抽一成,官府一成,胜者抽三成,其余五成双倍返还投注赢家,不足由庄家承担,由论剑台作保,这位洛少爷方才开庄下注,未签生死状,所以你没有疑义的话,比剑即可开始!”

聂麟点了点头,便信步从那论剑台后面的台阶缓缓走上了论剑台。

而那些在周边旁观的人,有些还犹豫着没有下注的人,也看不出二人的底细深浅来,却听老冯道:“比剑一经开始,不得再下注,比剑限时半个时辰,被击下论剑台者输,如有僵持或争议,论剑台不承担评判责任,比剑双方自行解决,回应公众,或可签生死状再比……”

“好啦老冯,这些规矩大家都懂,开始吧……”有些性子急的人这时已经在嚷嚷了。

而那些犹豫没下注的人,随即下注之后,老冯看向聂麟与洛雄川道:“你们准备好了,小钟响过两息之后,即可开始,还有问题吗?”

洛雄川站到聂麟的对角位置上半天了,早就迫不及待地想教训修理聂麟了,听了老冯的话,便道:“开始吧!”

聂麟点了点头后,此时老冯走到论剑台的一个下角,用钥匙打开一个铁盒子,里面便显现出一个小钟。

叮!

随即老冯敲响小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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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就一剑

“接招!”

两息才到,此时洛雄川攻势已经备足,脚踩碎步,动若脱兔,背后负剑一个华丽的变向,隐约一股淡淡青芒隐现,便向聂麟袭来。

“好剑!”

台下的人看到那剑的青芒之后,不由叫喝一声,有人便开始评起那剑技来:“这剑技应该是剑阁内部所传的上三阶剑技,这洛小哥练的倒也算小有火候!”

而此时的聂麟,看到洛雄川施展剑技,略微观察了下,心中直摇头,这剑阁的名为‘迅影连三击’的上三阶剑技的精髓他很清楚。

但此时洛雄川用来,速度嫌慢,力度与剑息嫌轻,却是漏洞百出,除了剑息熟练算是亮点外,并无优势可言。

聂麟只是身体轻轻一退,身体微斜,步法呈一个圆弧转动,使洛雄川那一剑自他的侧身划空。

洛雄川第一迅击落空,失去了目标,不由脸色微变,如果对方抓到破绽反击,他必败。

不过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咬牙再一强转,准备发动第二迅击。

只是聂麟并没有打算给洛雄川出第二剑的机会,在洛雄川变向之际,随即他的眼睛突然间瞳孔极致收缩,他看到一把重剑,就像是大山一般,带着无比沉重的气势,向他强压下来,聂麟身体带来的阴影,已经将他笼罩,如流星天降。

叮!

洛雄川有种无处可躲的错觉,急忙回剑横挡,身体侧移。但随着沉重一剑落下之后,洛雄川手中的剑却并没有挡住聂麟的那重劈下来的剑势,连带着他的那把剑,轰然一声脆响后,便压在了他的剑身上。

聂麟那一剑的沉重之势,虽然简单,但力量很大,纯粹的以力破巧,让洛雄川躲无可躲,只得硬接。

但接了那一剑后,洛雄川顿时脸色铁青,感觉虎口震痛,气血翻腾不止,他手中的剑也脱手而飞,而他的身体就像是被一大山挤压过了一般,疾速暴退,眨眼的功夫,便重重地摔落到了论剑台下。

“什么情况,就一剑?”

周围一片安静,所有人本是期待着会有点看头呢,但此刻却是瞪大眼睛,纷纷一愣,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醒过神来的人,就看到洛雄川那把剑才从空中掉落下来,插到聂麟的面前,不由纷纷张着嘴,呆呆道:“他用的不是剑阁的基础剑术吗,怎么只一剑就破了那上三阶的剑技啊,那洛少爷该不会是纸糊的吧?”

“就一剑?哈哈,赢了赢了……”赢了钱的人这时欢呼一声。

而输了钱的人,却是一脸沮丧,叫骂道:“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剑阁的最基础的垃圾剑术,也能赢,晦气!”

“换你用那一剑,恐怕做不到人家那样的效果吧,那洛小哥的实力你应该清楚!”赢了的人心中高兴,自然要为聂麟辩解一句。

这时,老冯面带微笑,道:“这还是我今年看到的最干脆利索,也是用时最短的一场比试!”随即,他转过脸看着趴在地上,神情落魄,脸色惨白发青,身体不住在颤抖的洛雄川道:“洛少爷,还想再比么?”

“我,我输了……”洛雄川咬牙着,艰难地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来。

此时他不敢看聂麟的眼神,他害怕再度被取笑,他那脆弱的神经,已经承受不起这种接连失败的打击。

尤其是他上三阶的剑技,竟被对方可堪称不入品阶的基本剑术中最简单的一剑所败,纵然他心中很是不服,但事实已成,输赢已定,只能暗下决心,回去刻苦修炼,下次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这么一想,似乎长了点士气,洛雄川抬起头来,看向一脸淡然的聂麟,咬着牙道:“小子,你别得意,我是不会服输的,下次,我一定会加倍赢回来的,包括我看中的女人!”

聂麟将剑还给络腮胡子大叔之后,拔出洛雄川的那把剑,淡淡道:“这把剑,我不会替你留着的,如果下次还想单挑,记得带把剑来吧!”

一听这话,洛雄种那才上涨了些的士气,顿时一落千丈,灰白的脸上,充满血丝。

虽然聂麟这话说的很淡,但字字诛心,原原本本地将他之前对聂麟所说过的那句话又还给了他。

而输了钱的人这时也议论开了:“原以为上三阶剑技会有多厉害,居然连基本剑术里最简单的剑招都赢不了,害老子输了钱……”

“还剑阁子弟呢,真给剑阁丢脸……”

听到这些话,洛雄川再也呆不住,暗暗地瞪了那些人一眼后,便要离开,心想:“你们这些人若到了剑阁,别被老子碰到,有你们好看!”

“且慢!”

就在他才走两步时,突然有人叫喝一声,洛雄川身体一震,转过脸来,就见之前那几名青年不怀好意地走上前来,道:“洛少爷,你害我们输了今天的本钱,说话可要算数!”

“好,你们很好,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够狠!”

洛雄川恨恨地放下话后,便转过脸看向老冯道:“今日输的钱,请先冯叔垫付,之前我已经向冯叔开过契约了,三天内一定还上,还请冯叔不要将此事让我爷爷知道,拜托了!”

说罢,洛雄川倒是很硬气地将马鞭拿了过来扔下,随即钱袋,以及身上的首饰都扔到地上,连那身名贵衣衫也脱了下来扔到上,只剩下里面一件小裢裢后,才将那块剑士的佩玉取回,吼道:“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反正丢人已经丢到家了,也不在乎这些了,此时的洛雄川破罐子破摔了。

几位青年见洛雄川竟脱得只剩下内裤,到是面面相觑,他们刚才也只是开玩笑,只打算要了他的马车抵偿就可以了,没想到这洛雄川会这么干脆。

几人倒是有些尴尬,道:“洛少爷,衣服你还是穿上吧,这样出去多尴尬,我们既然输了,还是输得起的,方才不过是玩笑罢了!”

洛雄川一听,险些吐血,他都当着众人的面很有骨气地脱了衣衫,再穿回去,那岂不更丢人?

这时,老冯拿了件衣衫走了过来给洛雄川披上,并道:“洛少爷,怎么说你也是剑阁子弟,愿赌服输,但输剑不输人,你有这气节就可以了,如若你真的就这样走出去,恐怕不出今晚,这件事就会满城皆知,那衣服脏了,这衣服你穿上,快回去吧!”

见老冯给了个台阶下,洛雄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就将那衣服穿上,随即让他的剑侍带几个青年去取马车里的东西,并将马车让给几个青年抵债。

交待过后,眼见集市中人又渐渐多了起来,也不敢再多呆,怕人取笑,又瞪了聂麟一眼,就向集市侧门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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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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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雄川走后,赢了钱的人欢喜地吃饭去了,而输了钱的人,只能挨饿继续摆摊。

有的本是来收购所需的,钱输了,也只好灰灰退走。

人都散了后,聂麟也没打算在集市逗留,与老冯谈了几句之后,打算回去。

不过那位络腮胡子大叔却突然将怀里小心收藏的一个黑布包裹交到聂麟手中,道:“麟小哥,今日我罗熊亏遇见你,不但凑得了给母亲治病的钱,而且还能改善下家里的困窘生活,罗熊感激不尽,这几样东西,我本不打算卖的,有一件是方才麟小哥看中的,也算是罗熊的一点心意,麟小哥你就收下吧,还有这些钱……”

聂麟看到罗熊拿出的用布包裹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但他看到罗熊还要拿钱给他,阻止道:“罗大叔,你赠送的东西,是你的心意,我收下,但钱的话,他能够改善你家里的困窘生活,我是定然不会收的,如果你再矫情,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罗熊只好将钱收了回来,道:“既然麟小哥这样说,那我也不来那虚的,今后麟小哥若路过夏州北部的清潭镇,一定要到我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一声,罗熊认你这位小友,自会竭尽全力!”

聂麟听到清潭镇这个地方,倒是心中想起了一件事,也没有打问,便道:“有时间我一定会去清潭镇拜访的!”

罗熊道:“此次本打算卖点东西筹集点所需物资专程上风嘴山集点东西卖钱换药,但现有钱应急,我得立即赶回给母亲治病,就不在此久留了,麟小哥,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聂麟拱手后,目送罗熊离开。

聂麟才转过身来,就见冯叔看着他,笑道:“那罗熊,他在这里摆摊时我也观察过,这种人,一般不善与人交流,性子也太过刚直,但若一旦要认准一个人和一件事,那么就会真心相待,倾心尽力,我本打算这次资助他回去先给母亲看好病,然后招揽过来,为柳家效力的,结果被你这小家伙给破坏了,啊,你……”

老冯说着,目光顺着聂麟往他胸前一看,当时惊呼一声,一脸震惊地道:“小,小麟子,你,你,你那五级剑士身份卡哪来的?”

聂麟有些奇怪,低下头,才见自己的身份卡在口袋外露了半边出来,便又装回口袋里,道:“哦,这是今天才从剑阁那里办理的!”

“吸,你说什么……”

冯叔倒吸了口气,神色更为震惊,道:“你是说,你今天才办理的五级剑士的身份卡,你通过了剑阁五级剑士的试剑?”

“是的!”聂麟点点头。

冯叔却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瞪着聂麟,不停呢喃道:“我本以为刚才你能赢那洛小哥,是因为那罗熊的寒铁重剑的缘故,只是这怎么可能,你才学剑多久啊,这么快就五级剑士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老爷说你以前没学过剑呀?”

聂麟知道这位冯叔是个不好糊弄的人物,便道:“冯叔,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虎儿三个月就能成为二级剑士,我这当哥的,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况且我以前就有些基础,入门快些罢了,否则我跟虎儿怎么可能逃出那剑兽森林的,你说是不是?”

吸!

冯叔再次倒吸了口冷气,直直瞪着聂麟,道:“你们兄弟两,要说虎儿是个天才,那你,就是个妖孽啊,太令人震惊了!”

“不行,我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老爷才是,要是剑阁……”冯叔说着,就要离开。

聂麟怎么猜不出老冯的心思,便道:“冯叔,不用这么紧张,剑阁想招揽我,我并没有答应,而且我又得推荐做剑翁先生的记名弟子,你放心便是!”

冯叔突然脚步一滞,停了下来,眼睛都快瞪了出来,看着聂麟:“你说什么,你得推荐做剑翁先生的弟子,你在柳府才几天,认识的人也都是柳府……”说到这里,冯叔突然醒悟过来,道:“你是说,是老爷推荐的?”

聂麟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随意点了点头:“冯叔,没什么事了,我先回去了,洛雄川这把剑,你帮我卖了吧!”

冯叔不解:“小麟,这剑是把好剑,你为何不自己用,卖了多可惜?”

聂麟笑道:“剑阁的剑,再转几手卖给剑阁,多有趣,你说是不是?”

“小家伙,可真有你的!”

冯叔立即明白了聂麟的意思,不由一笑,道:“好了,这剑我会帮你处理,价格绝对比剑阁高一倍,你放心吧!”

“那就谢过冯叔了,告辞!”聂麟拱手后,转身离开。

“等等!”

冯叔叫住聂麟后,拿出一个钱袋给聂麟,道:“这是你那比剑三成的抽成,当作平时的用度花费吧,虎儿在府上有月钱,而你平时想购置些东西也没有来源收入,就留着吧!”

“谢谢冯叔!”

聂麟也没有客气,收过钱袋之后,看也没看,就放进了口袋,过些天要去天路书院,许多花费开销等等,都要用钱的,而且他打算在书院住宿,所以这些钱是很需要的。

毕竟在柳家,只是临时的,这么长时间,柳家一直都是以礼相待,就算因虎儿的缘故,他倒也怪不好意思再白吃白住。

与冯叔告别后,聂麟便要向正门出去。

冯叔道:“小麟,你从集市的后门走吧,那里出去拐几条巷子出去就到柳府的侧门了,很近的,走正门要绕很多路!”

聂麟听闻,点了点头,冯叔带着他进了那后门所在的前面的院子,进了间侧厅之后,自那侧厅的后门出来,就是一条比较偏僻冷清点的巷子。

……

冯叔所指的那条巷子有点长,聂麟走了半截就是一个多岔路口。

这条多岔路口四通八达,东西南北都很笔直,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聂麟的步伐比较轻快,向东走了一会儿时,穿过另一条巷子准备拐弯时,突然间眼角瞥有几人候在那里,看样子就像是在等待猎物一样。

“难道是洛雄川不死心,出去后,想找人来暗算我?”

聂麟心中起疑,不过见那几人守的是集市侧门,离这里还有点距离,也没有理会,便拐到了另一条巷子。

当是当他拐进另一条巷子的时候,突然间就警觉了起来。

竟然有人在跟踪自己!

聂麟不动声色,他倒是不着急回去,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盯上了他。

为了怕打草惊蛇,聂麟记住了这里的环境之后,反其道而行,拐了一条巷子之后,从那里出去,然后再拐。

而后面跟踪他的人也一直跟着聂麟在绕圈子。

当聂麟不厌其烦是绕着周围那些蜘蛛网一样的巷子走了半个时辰左右,他突然间晃离跟踪之人的视线,从一个岔路附近的民宅的围墙翻了进去。

第三十六章 乌龙

这个民宅是个空宅,没有人住。

聂麟走到门口后,等了片刻功夫,随即就听到外面陌生人的声音响起:“咦,怎么绕来绕去,那个小子不见了啊?”

“会不会他发现我们,躲了起来?”

“怎么可能,那么远,我们也只能看到他的模糊样子,而百林小少爷形容的又不是很清楚,那么远我们都只是靠他的衣服和体型身材辨认,而且有心算无心,他怎么可能会觉察我们?”

“但现在把人跟丢了,回去怎么向三位小少爷交待啊?”

“反正我们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长什么样,要不回去就说有个跟他身形相似,穿的衣服一模一样人出来时,我们跟踪了一会,才发现跟错了人,这样说,最多被老板和几位小少爷骂几句!”

“那百林小少爷的性子你们是知道的,外出几年回来后,也不知从哪带了一身纨绔习气回来,把其它几位小少爷都带坏了,很难相处,这样说,恐怕瞒不过,如果他向老板发脾气,而老板又是个很抠门小气的人,这样我们在酒楼的月钱可就泡汤了啊,还是再找找吧!”

“唉,咋就这么命苦呢,碰上这么一个抠门小气的老板和纨绔少爷,继续找吧!”

踱!踱!踱!

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远。

聂麟在民宅门后,将几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原以为是洛雄川,没想到竟会是唐家的那几个小子仍不死心。

出了民宅后,聂麟目力极佳,隐约看到那几个人仍在周边四处寻找,便从方才走过的另一条巷子穿过,绕到离集市正门较近的那条巷子。

不过,巧合的是,当聂麟还要往前走的时候,就见不远处飘香酒楼里出来位少年,脸上带着几分菜色,骂骂咧咧地不知在说什么的唐百威后,打量了几眼,顿时心中有了主意。

看到那唐百威朝是集市方向去,聂麟悄然跟在了后面,快步从另一个巷子绕到唐百威的前头。

就在唐百威走着走着,又突然到一间店铺隐蔽的后墙处,聂麟见机会来了,便迅速包抄了过去。

待唐百威撒了泡尿,正紧好裤子准备转身之际,猛然间,聂麟身若幽灵,蹿到唐百威身后,捂住了唐百威的嘴,不待他叫出声来,便一巴掌拍晕了唐百威,胳膊肘将他架起之后,悄然回到了那蜘蛛网状的巷子里。

……

飘香酒楼中的几名剑侍在那巷子周边找了好一会儿,却并没有再发现聂麟的身影,甚至他们连与穿聂麟同样衣服的少年都没有看到过,眼见时间久了,几人有些着急起来。

“不如回去复命吧,再耽搁时间,那百林小少爷发起火来,倒霉的还是我们啊?”一名个头较矮,长相看起来比较老实的剑侍道。

其它人一合计,一名个高点,也比较消瘦,皮肤黝黑的剑侍的道:“也只好这样了,回去吧,有罪大家一起受!”

“等等,你们看那边……”

突然,另一名体格强壮的剑侍眼尖,一指远处的巷子口大叫一声。

其它人转头一见,均是大喜,道:“原来这小子还在这附近转悠,看样子是迷路了,这正好,快跟上去,别让他跑了,这次直接上,趁他背后不注意,就用准备好的袋子直接装了去捆了回去复命!”

其它人也比较振奋,但这时也比较心急,便迈开脚步,快速狂奔,织网布局,直扑猎物。

……

唐百威此时感觉头有点昏沉,脑子里也一片混乱,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撒了泡尿,就突然晕了过去。

他记得他并不晕尿啊,难道是被人偷袭?

“唔,头好痛!”

嘟囔了一声,唐百威眼见自己面朝墙趴着,身体还有点发软,便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不停在回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在他还没有转身的时候,此时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扑来,紧接着他就感觉眼前一黑,就被人套住,唐百威惊吓之下,不由惊恐大叫,但他的嘴也被堵住,根本发不出声音,也无法呼救。

一想到某些人贩子的恐怖情景,唐百威一阵大哭,又尿了。

但那个将他扛在肩膀上的人,却是狠狠给了他一拳,呸了一口,显然他尿到了那人脖子里。

几人来去如风一般,很快便消失在那僻静的巷子里。

……

飘香酒楼附近民宅。

唐百林此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边往嘴里塞着鸡腿,一边喝着酒,已有几分醉意,边吃喝边大骂着:“这帮该死的东西,办个事这么久,百威那胆小鬼也不见回来,这都过了两个时辰了,真是一帮饭桶,回来老子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们一顿!”

唐叙行此时眼神之中也有几分怒火,道:“我娘一直让人催促叫我回去,可这耽搁了这么久,回去肯定又要挨骂,呆会如果那小子真被捉了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踱!踱!

就在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开门的声音,唐百林一听,这才神色有些振奋,道:“总算捉回来了,叙行哥你准备好了怎么教训那小子了吗?”

唐叙行道:“一会千万不要说话露出马脚让那小子知道是我们,给我狠狠地揍就是了,但也别打死了,给他留口气就成,打完再让人晚上悄悄扔出去!”

“叙行哥,我发现你居然比我还要阴险啊!”唐百林阴笑着看向唐叙行,却又道:“不过我喜欢,嘿嘿!”

“来了,别出声!”唐叙行提醒一句,两人立即闭口。

扑通!

那几名剑侍扛着袋子回来后,也都不敢出声,向两人点了点头之后,就使劲就那袋子重重地丢到了地上。

呜……

袋子里顿时传来一阵闷哼。

而这时唐百林早已经是迫不及待了,走上前去就是一顿猛踢,因喝了酒,力道也很重,每踢一脚,都让他有种报复的快感在蔓延,随即又是拳头,雨点般地就招呼在了袋子里的那个可怜鬼身上。

呜呜……

袋子里的惨叫声此时稍稍大了些,而这时唐叙行也走了过来加入了毒打的行列,他是四级剑士的实力,力道比唐百林要更大一些,在他的毒打之下,那袋子之中已经有血迹溅了出来。

哐铛!

唐百林似乎拳打脚踢有些累了,就跑到一边,拿起一根大木头,一个俯冲,就重重地击在那袋子里,那木头随即断成了两截,也有骨头断裂的脆响声发生。

啊,救……

袋子里此时突然间传出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声后,随即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唐叙行回神来,见唐百林这一下有点过于狠毒了,起码把里面的人的腿给打断了,当下有点心虚,也不敢再毒打了,便制止了唐百林,小声道:“百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呀?”

“这小子应该是昏过去了,有什么不对啊,晚上让人扔出去就是了!”唐百林感觉出了口恶气,此时身心舒爽,无比快意,无所谓地道。

唐叙行皱起眉头,道:“我怎么觉得刚才最后那声音,有点耳熟啊?”

“要不乘他昏迷,打开来看看死了没有,如果要是死了,这事得处理干净,否则要是被人知道,我们就完了!”唐百林也有点心虚了。

唐叙行一听,便走了过去,将袋子解开。

只是解开之后,唐叙行看到里面早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的人的样貌之后,当即目眦欲裂,感觉脑袋之中在不断地充血,一片空白,随即后退几步,扑通一声,便倒坐在了地上,失声颤道:“怎,怎,怎么会这……这……样,为……为……什么是……百……百威!”

唐百林见是唐百威后,此时则是彻底的傻眼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就昏了过去。

而那几位酒楼剑侍见状,个个目瞪口呆,反映快点的,拔腿就逃,他们知道,他们这辈子算是完了,今后恐怕要过被唐家通辑追杀的日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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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唐家的反应

傍晚,寒星点点,月色撩人。

在这样的夜晚里,有人花天酒地,有人露宿街头,有人风*流快活,有人制造子孙……人生百态在霸州城的每一处均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唐府中,今晚注定是个躁动烦乱的夜晚。

“咔嚓!”

堂厅桌案前,一盏茶杯,带着一条水线,重重地被摔到了地上,支离破碎,正如他升腾起来的雾气,也使得茶杯的主人心中的怒火,也在随之升腾,最终爆发。

“好啊,好啊,一帮好儿孙啊……”

唐万里此时那张胖脸,比祸底还要黑,甚至还带有些病态的红晕,他愤怒的咆哮,似乎也无法舒泄掉他心头的那股怒气。

唐百林与唐叙行二人,就像是霜打过的茄子,脸色惨白,耷拉着脑袋跪在堂前,浑身不停在颤抖。他们的心中,因这次闯了大祸,已经被恐惧完全占据。

没有逃掉的两名酒楼剑侍,此时被五花大绑扔在一边,均是一脸死灰。

这时,唐万里的剑侍唐观走到正堂,对唐万里低声道:“老爷,百威脑部受创严重,一条腿被打断,家中最好的灵药都用上了,骨头也接上了,但还没有醒来,医师说,如果三年内调理不过来,就永远变成废人了!”

一听这话,唐万里悲怒,眼角滴下了滴老泪,猛然咆哮道:“来人!”

这时,外面走进来几名剑仆。

唐万里怒吼道:“给我把这两个畜生托出去,家法典刑处置,那两个剑侍,直接处死!”

“不要啊,老爷,不要……”

这时,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位美妇,哭得梨花带雨,一进来就跪倒在唐万里脚着,哭求道:“老爷,不要啊,我和千山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求老爷开开恩就饶百林这一次吧,儿媳发誓,不管百威今后能不能好,儿媳愿意照顾他一辈子,代百林儿赎罪!”

“托出去,家法处置!”

唐万里毅然不理,他早已经是悲怒到了极致,唐家他这一支的三代子弟虽然个别几个不成器,但向来也算本份。

可这次,自家人居然将自家兄弟毒打致残废,这种事情在整个唐族世家数百年之中,都从未发生过,如今却在他的分支子孙之中出现了,这让他今后如何在唐氏家族中立足,叫他那些没有建立分支,仍在激烈竞争的同胞和同宗兄弟如何看他。

“不要,老爷……”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美妇带着凄然的哭声,头发都有些散乱,也不顾形象,就冲进了正堂,跪在唐万里脚下哭求:“老爷,千芒经常不在家,他就这两个儿子,叙才刚病倒,您又要处置叙行,儿媳可怎么活啊,你要处置,就让儿媳代行儿受刑吧!”

说罢,这位美妇见唐万里依然没有松动的意思,便看向一边一直沉默不语,脸色灰白,泪流满面的唐千山,于是扑了过去,道:“三叔,你说句话呀,百林和叙行再坏,怎么可能毒打自家兄弟至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就求求老爷,给这两个孩子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三媳妇一听,这时也向唐万里哭求:“老爷,你就给百林和叙行解释的机会再处置也不迟啊,这里面一定有因由的,求你了,老爷!”

唐万里怒极反笑,道:“还用解释吗,这件事情很明显,这两个蠢货想耍心机暗算别人,但却反被人算计,让他们弄出了个乌龙,打了自家兄弟。

但以他们这样残忍的手段,不论对方是谁家子弟被打,难道他们不该受重罚,平民家子弟倒罢了,赔偿抚恤好生安抚对待,也能了结过去,但如果他们今天打残的是柳家子弟,你们以为那柳惊滔会甘休么,以那柳惊滔的脾气,绝对会杀了这两个畜生,再拿世家盟约来说事,让老夫还没话可说,你们认为孰轻,孰重?”

说到这里,唐万里越来越怒,咆哮声越来越大,道:“前些日子,这几个蠢货跟柳家孩子打架斗殴,反被人家打成猪头,甚至拔剑相向,害老夫在那柳老儿面前抬不起头。

这才几天,他们伤势渐好,可又死性不改,定然是又想打柳家孩子的主意,如果今天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以为能隐瞒了过去,如果那柳惊滔杀上门来,你们说,老夫怎么交待?”

“可是,现在被打的可是自家孩儿啊……”

“闭嘴!”

一听这话,唐万里更是怒不可制,咆哮道:“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啊,自家人将自己兄弟打成残废,说出去多好笑,多愚蠢,这家丑,难道你们还想宣扬出去,被外人所不耻,让柳家和杨家看我唐家的笑话,如果让族长知晓这些事,又会是怎样的结果,你们可想过,啊?”

被这么一通狼吼之下,两个媳妇再也不敢出声了,只是小声啜泣着。

唐万里看到剑侍仍没动静,不由吼道:“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执行,让这两个小畜生好好长长记性,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是!”剑侍一听,便将吓瘫过去的唐百林和唐叙行托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惨叫声传来,厅中众人个个脸上不断在抽搐。

可是,吃这样一个哑巴亏,以唐万里的为人,又怎能甘心。

他想了想,便看向一边的唐千山:“混帐东西,你让去查的事情,到底查了没有?”

唐千山擦了擦眼泪,这才道:“酒楼掌柜将今天的事情全部交待了,起因是柳家一个叫聂麟的外姓孩子,在路家的茶话会上在文剑比评时瞪了叙才一眼,导致叙才吐血心神受创,再加上叙才打小就是个病秧子,回来就病倒了。

而叙行得知后,又恰逢那个聂麟在集市出现,并与剑阁洛副阁老的孙子在论剑台比剑,所以当时百林出了个主意,叫了四个酒楼剑侍出去,准备用袋子将那个聂麟装了回来毒打一顿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扔出去,这样就不被知道。

只是那四个剑侍没认准人,那个叫聂麟的小子也够狡猾,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才最终导致四个剑侍错将百威捉了回去,被百林和叙行毒打一顿!”

听闻,唐万里抚了抚胖额下的胡须,挑了挑眉头,道:“这么说,此事与柳家子弟无关,只是与那个叫聂麟的外姓小子有关……”

“我要弄死他!”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位眼圈发红,身材也略有些发胖,但脸色有些狰狞的中年人,此人正是唐家老四,唐百威的爹,唐千连。

唐万里皱起眉头,冷笑反问:“哦,那你说,你怎么弄死他,杀到柳家,以大欺小,将那小子捉住,也毒打一顿变成废人,你当柳家人是白痴么?”

唐千连性子比较软一些,一听这话,当即没了主意,不由哭吼道:“那威儿的苦就白受了么,爹,我不甘心啊,难道你要让我找自家亲侄儿报仇么?”

“混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下去!”

唐万里有些烦乱,喝退了唐千连,便开始左右踱步。

这时,唐万里的剑侍唐观又匆匆跑进了正堂,道:“老爷,刚刚从剑阁打听到消息,那个叫聂麟的小子今天到剑阁试剑注册,直接从剑徒入门到五级剑士,震惊剑阁高层,剑阁想招揽,但那小子已经拜了剑翁先生做弟子了!”

“你说什么,剑徒入门到五……五级剑士,还拜了剑翁先生?”唐万里大惊失色,甚至震惊得打翻了身边才换上的茶杯。

唐千山此时突然咬牙切齿地道:“这柳家的运气,也好的有点变态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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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使唤丫头

就在唐家的人在彻底无眠,苦闷发愁的时候,而柳家,却依然是一片平静。

甚至还能听到孩童打闹的欢笑声,以及有人那破音嗓门唱歌的声音,弄得整个柳府的人都不由捂上耳朵,大皱眉头,苦恼不已,均在暗骂今天这大小姐到底在抽什么风。

柳府厅堂。

柳惊滔此时神色平静,但仍掩饰不住无奈,而坐在他旁边的路召南,却是老神在在地喝着茶。

“芸儿这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回来就不正常,老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路召南笑道:“这丫头今天在茶话会上说了大话,收不回来了,要给聂麟那孩子当三天使唤丫头呢,这会估计是在玩小手段呢,哈哈!”

柳惊滔听闻,突然哈哈一笑,道:“这丫头以前无法无天,家里谁都奈何不了她,如今倒好,碰上了克星,给老夫省了不少心呐!”

这时,柳老夫人也带着笑脸走了进来,给二人添了些茶水,道:“聂麟那孩子性子稳,芸儿这丫头再怎么闹腾,估计也无济于事!”

路召南想起了一事,问道:“老柳,聂麟这孩子的身世来历,你可曾打问?”

柳惊滔听了,却是微微挑了挑眉头,古怪地看着路召南,道:“老路,你该不会是想打这孩子的主意,想给你家宝贝烟儿找孙女婿的吧?”

路召南一听,愣了下,随即却是哈哈大笑道:“怎么老柳,你是舍不得么,还是准备有意将芸儿那疯丫头与那孩子凑成一对,你已经有了一个虎儿了,难道便宜还想一家占尽不成?”

“那不行,绝对不行,除非将你家的小盈儿给虎儿做媳妇,否则免谈!”柳惊滔将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

路召南笑了笑,道:“玩笑而已,老夫只是好奇,这个聂麟的那位猎户爷爷究竟是谁,今日这孩子的表现,倒是让老夫颇为好奇与疑惑,老夫看人从未看走眼过,不想今日在这孩子身上,却是撞了眼!”

柳惊滔奇道:“想不到还有你老路看不准的人,这倒是奇事,这孩子自进柳府以来,就一直很沉稳,性子也并不浮躁张扬,风格倒与我柳家传统风格比较合,都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他在养伤期间,一直在学堂读书习字,就连望秋先生那么厉害的忘性,居然忘不掉了,整天向老夫念叨着要收这个孩子做学生,传授衣钵呢!”

路召南一听,顿时眼睛大亮,道:“想不到三朝帝师,一代国学宗师的望秋先生,居然会如此看重此子,意欲传授衣钵,他这一生,除了三位皇帝陛下,可从未再收过学生呀!”

柳惊滔却道:“老路啊,能让望秋先生这么一个忘性如此之大的人牢牢记住,并且整天念叨,意欲传授衣钵的人,将来必定不凡,你说这么好的孙女婿,哪里找哇,小盈儿的事,嘿嘿……”

一听这话,路召南脸色沉了起来,道:“好你个老家伙,原来又在打我家小盈儿的主意,你家虎儿假如能把我家那古灵精怪的小盈儿骗了去,那算他的本事,不过以那虎儿的性子,此事我看你就别想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柳惊滔也不高兴了起来:“老家伙,这孩子们的终生大事,这可就是正事啊,怎么小盈儿和虎儿的事就不是正事了?”

路召南狠狠瞪着柳惊滔道:“老夫在跟你说起的是聂麟这个孩子,你怎么老往虎儿和盈儿身上扯呀?”

柳惊滔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不把小盈儿嫁给我家虎儿,麟子的事情,你休想再从老夫这问走半句!”

“好你个柳老头,你够狠,老夫自己找那孩子去问,你能耐老夫怎地?”路召南当即也站了起来,甩袖就要出门。

但随即柳惊滔挡在了他面前,吹胡子瞪眼睛:“你敢,信不信我就像小时候一样,把你耳朵拧成麻花?”

“哎呀,好啦好啦,老爷,亲家,你们就别吵了,每次都是这样,说几句就吵架,让小辈们看到,多不好!”

柳老夫人见两个老头斗了起来,这时赶紧过来劝解,不过她脸上,却挂着笑容。

路召南哼了一声,坐下喝了口茶。

柳惊滔也是转过脸,仿佛不认识这位亲家似的。

这对两个老头,打小一起长大的至交好友,儿女也结成了夫妻,又成了亲家,现在都一把年纪了,还将小时候的事拿出来说,不过回忆起来,倒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这两个老头越是这样,反而关系更加亲密。

就在这时,就听柳逸芸那破音高吼的歌声又响了起来,两个老头一听,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刚才的事,随即烟散云散,二人又坐在那里平静地喝茶聊天,恢复原样,仿佛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

北侧院,此时柳府之中的一帮小屁孩们均围在院门口,伸出个脑袋,个个笑嘻嘻地在向院里张望。

就见柳逸芸站在院子里,一手插起小蛮腰,一手臂在不停挥动,唱着古老的歌谣,每一次到高声处时,那怪音直让府中所有人头皮发麻,不能安寝,将头埋进被窝里,直恨得咬牙切齿。

此时,就见聂麟坐在院子里的小桌旁边,桌上放着两碟脆雪糕,还有几样小菜,以及一壶茶,聂麟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那脆雪糕,居然还很享受,对柳逸芸那破嗓门,他闻所未闻一样,始终一脸平静。

但柳逸芸此时眼神之中已经在喷火,她唱罢之后,便瞪着聂麟:“小子,你答不答应嘛?”

聂麟继续吃着脆雪糕,不理她。

“啊,该死,我的脆雪糕,你给我留两块,别吃完了呀……”

柳逸芸见聂麟眼看快将那两碟她好不容易才从路雪烟那里敲诈来的脆雪糕快吃完了,当即便扑了上来,将那碟子抢走。

但是她抢走碟子以后,却发现只剩下一块了,又有两块被聂麟给顺手牵羊了,当即气得那将块脆雪糕一口吞下,边吃边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说道:“咬只,饿追哦问依包,依饶里嘎唔嘎一?”

嗝!

聂麟吃完了脆雪糕后,又喝了口茶,突然打了个饱嗝,随即站起身来,这才道:“嗯,我要睡了,记得明天起早送饭来,嗝!”

说着,聂麟就进了屋。

脆雪糕柳逸芸吃的不过瘾,吸着手指,听到聂麟的话后,恨得一咬牙,不想咬到了手指,当即痛呼一声,痛得直吸气,恶狠狠地道:“人家请你吃脆雪糕,又给你唱歌听,你这死没良心的家伙,居然还要我做使唤丫头,你狠,等着瞧,哼!”

“哇哇,大姐要做使唤丫头喽,嘻嘻,大姐要做使唤丫头喽……”

此时,那帮小屁孩们听了之后,一阵欢呼,但看到柳逸芸转过身来,均是拔腿就跑。

气得柳逸芸当时就追了出去:“你们这帮小东西,居然敢看我笑话,看我不揍得你们屁股开花,别跑,给我站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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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气冲百会

夜沉如水,喧闹散尽!

聂麟回屋以后,并无睡意。

‘观气’与‘聚气’阶段的修炼,聂麟一直没有停止过,今天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但这并不影响到聂麟分豪。

天地气始变化,这在聂麟凝神之时,总会很直观的感应到,心中不染外因,始终如一。

而心境浮躁的话,在那气始变化之中,观气之时,就无法形成与身体之中的真气之间的感应联系。

现在聂麟很明显能够感受到,他体内那股真气,已经开始在往玉枕关以上在涌动。

虽然涌动的进程比较缓慢一些,但那如丝如雾一般的真气在进入头部的时候,会微微有一股清凉的感觉,有提神醒脑之功效。

所以聂麟回屋之后,就坐了下来,继续观气聚气的修炼。

真气在玉枕关的时候,凝聚到一定的量时,他会自动冲关,而聂麟在上次气通三关以后,真气凝聚的量加大了一倍。

神气栖泊之所,是在聂麟的下丹田处,流经各处关卡,再到中丹田,然后再到上丹田,所以在经历几个月的聚气修炼后,聂麟目前感觉到真气十分充盈。

玉枕关下的那股真气凝聚的量,都是每次聂麟观气时新纳入的,直接就停留在了那里,所以当他凝神与三宫相联时,体内那股真气,就像是被激发了活性,拥有了动力,开始不断地在聂麟的三关之中反复徘徊。

夹脊关比较狭长一些,真气通过之时,原来的一条小溪的话,在那关卡被冲开打通,再经历聂麟的观气聚气时的不断的梳理,如今就像是奔腾的河流,直上玉枕关,没有丝毫的停滞。

本来聂麟修炼到气通三关之后,便可以进行炼气化精阶段的修炼了,不过他心中拟定了一套完美的修炼计划,所以对于凝气和观气的基础,更为看重。

这时,当大量的真气由丹田经过各处被打通的关卡,被聂麟汇聚到玉枕关处之后,玉枕关处的真气便开始不断上涌。

当一股真气冲上了聂麟头部的几处经络线的关窃,直上百会,到达督脉。

嗡嗡!

当气上百会以后,聂麟便感觉脑袋之中忽然间轰然一震,有股短暂的刺痛传来。

不过这种现象,聂麟经历过,虽然会痛苦一些,但这点痛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那一股气团冲入脑海之中后,聂麟只觉得头部就好像瞬间涨大,像是一个冲了气的大鼓,耳朵也似乎被拉长了一般,让他刹那间产生一股头晕耳鸣的现象。

聂麟知道,这种现象是自然现象,也并没有惊慌,依然沉静无我。

当更多的真气进入到脑部之后,他慢慢引导那些真气开始渐渐的收缩,使那股不断涨大的气团在冲开了各处关窍,再次汇聚起来以后的真气团慢慢变小。

最终,当这股气团变得凝如水滴般的时候,他就像是一汪清泉,直升督脉顶端,然后就像是天降甘霖一般,一股股清凉的感觉,缓缓自聂麟的前额缓缓的流淌而下。

虽然细微,依如以往那般如小溪涓涓细流,但聂麟此时脑中,无比的清爽,头晕耳鸣的现象,也随之消失,那股如鼓涨般的微微震动,以及与针刺的痛楚,也悄然间的荡然无存。

这便是真气入脑的感觉,当聂麟顺利完成这个过程以后,感觉有一种“醒酬灌顶”般的舒畅,听力也顿时变得灵敏了许多,眼睛更加的乌黑明亮。

到了这一步,聂麟就没有再继续。

精气真要当中提到,当真气入脑,由百会下落以后,会与鼻、舌、下巴等部位相关的经络线路与关卡相接,而这些地方,也是督脉与任脉这两条人体之中最关键的主要经脉之间的间隔部分,这是周天运行中最难的关键一步。

要突破这一间隔,必须在上丹田集聚足够真气储量,也需要聂麟在做好了充分准备以后,才会冲击这道重要的阻塞关卡与任脉相连,从而让真气下落中丹田。

所以到这里,聂麟缓缓地凝神使体内的真气归于平静以的,便收了功,睁开眼睛。

在他睁开眼睛的刹那,一抹光线映衬的亮芒,瞬息闪过。

不知不觉,时已至清晨,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

聂麟修炼了一晚,并没有感觉到有困倦之意。

起身后来到门外院子里,感觉神轻气爽,依然坚持计划不变,练习了一会锻炼筋骨皮肉的基础功法。

俗话说,内练一口气,外炼筋骨皮。

良好的身体基础,也是剑者在成长过程中一个必不可缺的环节,无论哪些剑技功法当中,都会有这些基础的修炼之法。

所以聂麟也不会例外地要修炼这些基础的淬练身体的功法,天碑剑图当中,提到的性与命交修的至理,他的认识与理解是十分深刻的。

虽然精气真要当中对这部分提及的比较少一些,但聂麟前世就经过总结,他觉得师傅教的那套练体基础功法,与那精气真要完全是绝配。

聂麟修炼的这个基础的淬体功法,是他前世的师傅所传授的“丈天步”与十八式“升龙决”。

顾名思议,这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功法,但却是一套完美配合起来的基础功法,他在锻炼力量、速度、敏捷,耐力等,比较全面一些,如果手中有一把剑,也可以延伸出剑技来,很实用的功法。

尤其是“丈天步”,轻灵,优雅,迅捷,又暗含锋芒与凌厉,当两套基础功法配合起来练到火候以后,就会有像是盘龙升天般的景象产生,华丽,唯美。

当聂麟练到感觉身体肌肉有些发麻,有股颤动的感觉之时,再加上他体内的真气辅助,聂麟很明显感觉到,他的劲力与气力,仍在缓步提升。

倏!

就在这时,当聂麟转身之际,突然警觉感应到背后有人偷袭,也没有理会,很自然地转身过渡。

唰!

当他转身之际,此时一阵颤鸣之声响起,聂麟侧身手,手指一夹,就将那伸来的一根棍子夹在指间,随即再一捏。

咔嚓!

那棍子应声断裂半截后,而手持短棍子的人此时再一进,又追加一刺,可是还没有等到那棍子近到聂麟的身体时,就停滞不动了。

“快放开我,你这个可恶的登徒子!”

柳逸芸偷袭失败之后,此时皓腕再次被聂麟捏住,怎么也挣不脱,又羞又怒地瞪着聂麟,轻咬着柔唇。

聂麟随手一放,柳逸芸脱手后,后退了几步,才停了下来,道:“小子,我要跟你单挑,如果你输了,那使唤丫头的事就此作废,你敢不敢跟我比?”

聂麟收功停了下来,见柳逸芸身穿一套翡翠绿的宽松练功服,头发也很干练地扎了起来,腰间的佩剑今天也带了,显得英武不凡。

不过聂麟随即瞥见,那院门口的一个台子上,放着一个食盒,显然这丫头今早是有备而来的。

于是轻轻一笑道:“你偷袭我,但没有成功,不是已经输了么,既然饭送来了,那等我吃完了饭再说?”

“不许吃,你要是赢不了我,休想吃饭!”柳逸芸突然挡在了聂麟的面前,直视着聂麟。

“那你想怎么比?”聂麟道。

柳逸芸那甜美安静的悄脸上,突然流露出一丝女侠般的英武与霸气,淡然道:“如果你能够接下我三剑,就算你赢,如果你接不住,或者耍诈让本小姐不满意了,哼哼,本小姐会把你当中给劈开……”

“……”

……

PS:唉,直接是惨无人道了,榜上连续被凶残的暴了,掉到25了,兄弟们,我们能凶残一回么?泪奔……

第四十章 我砍!我砍!

“喂,小子,你该不会是怕到笑了吧?”

柳逸芸看到聂麟无所谓地淡然笑容,总是让他恨得牙痒痒。

因为她看不懂这个笑容到底到底是在表达着什么样的一种情绪,显得很神秘,总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聂麟这时将地上的那根棍子捡了起来,道:“来吧!”

“你,你没有剑吗?”柳逸芸见聂麟随意拿了根棍子起来,不由心头火起,剑士不用剑,还比什么剑。

“你让我接你三剑,又没说非要让我用剑的,反正你三剑砍不着我就算我赢,想必你应该没有意见,来吧,饭菜都快凉了!”

“可恶,这可是你自找的,我砍死你这家伙,我砍……”

唰!

柳逸芸手中剑锋一转,突然发出一股颤鸣,那剑中的剑息颤动之际,带着龙吟之势便向聂麟呼啸袭来。

这一剑虽然不如唐家的剑技功法轻灵,不如杨家的迅疾,但完全承袭了柳家霸剑的传统,迅猛而霸道,有一剑落山河的厚重霸气。

聂麟看到这一剑后,不由点了点头,这柳逸芸修习柳家霸剑技,小有火候,比起同龄的人来讲,也算佼佼者了,怪不得在茶话会上的同龄人间一提到剑道,柳逸芸总有一种自然流露出来的自信。

踱!

此时,聂麟脚踏丈天步,身如幽影,转身之际,眼神略一眼柳逸芸出剑的方式,便迅速找到了破绽。

唰!

他微微侧步,那一剑自他的胸前顺势而下,隐约间他还能感受到柳逸节芸绽放出的剑芒,而这时,他手中的那根短棍轻轻一点那剑的剑身,就听‘叮’地一声脆响,那一剑便彻底的偏离了轨迹。

这一剑偏移轨迹之后,柳逸芸就露出了胸前空当出来,聂麟本能地要出手时,但手才伸出,又如电般缩了回来,退后了两步,淡淡道:“一剑了!”

柳逸芸此时悄脸之上,已经挂上了两朵可爱的红晕,她紧紧咬着柔唇,道:“如果你敢摸那,我把你爪子砍下来,哼!”

唰!

说着话,柳逸芸那剑势可没停下,这次又一剑来势更为迅猛霸道,如果一般人,会感觉这霸道一剑能带来一种给人无法可躲的错觉。

不过对于聂麟而言,自然就显得云淡风轻了。

柳逸芸这一剑迅猛,一往直前,直刺而来时,却能够转向斜划。

聂麟还是灵巧迈步,身体反卷,再一次用那木棍点到了那剑身之上,此次力度大了许多,柳逸芸那一剑被点在弱处,剑身一震,发出脆鸣后,竟连带着柳逸芸的身体前倾一个踉跄,聂麟反转回来后,顺手一带,捏住她的皓腕,卷住柳逸芸的纤腰,就像跳了一出舞蹈,再轻轻一送,柳逸芸稳稳站定,才没有摔倒。

“你,你敢轻薄我,呀,我要砍死你这登徒子……”

柳逸芸皓腕又被捉住,那细软的纤腰,竟又被卷住,敏感的她,身体一颤,如电击过一般,此时脸上的红晕更甚,咬牙切齿地就扑了上来。

这一次因为心生慌乱,他那一剑显得毫无章法,就像少女撒泼一样,胡乱就向聂麟砍来。

聂麟左一躲,右一躲,在柳逸芸不知砍了多少剑,最后一剑砍下来时,才一点她的手腕,那剑当时脱落。

柳逸芸的剑丢了,微微一呆之后,捡了起来就跑,不知是心虚,还是羞涩。

只是跑到院门口时,突然回头狠狠瞪了聂麟一眼:“小子,你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的,下次,我一要砍死你!”

聂麟扔掉棍子,拍了拍手,就走到那石台边,将那食盒打开一看,里面几个馒头,两碟小菜,还有一碗粥,正冒着腾腾热气,倒挺丰盛的。

于是拿起馒头,咬了一口。

擦擦!

只是当聂麟咬下馒头之下,不由脸色微变,再一看,那咬处有几颗小石子,自己嘴中也有一颗小石子,显然是那丫头搞的鬼。

苦笑一声,将那个馒头里的石子细致地捡掉之后,又看了看其它馒头,倒是没有石子,于是拿起筷子夹了根菜。

不过当将那菜放进嘴里嚼了一下后,一股火辣辣随即占据了口腔,甚至直冲鼻子,聂麟又是一脸古怪,显然这菜里辣椒也放多了。

看来这丫头,就一直在用各种办法想要让他放弃,他用筷子伸进那碗粥中沾了点尝尝,果然粥里的盐也放多了。

不过聂麟从来都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气,于是他先将菜吃完,再用馒头蘸着粥淡了些许后,便一口气全部吃下,才喝了些水,准备继续练会功。

不一会儿,郑伯提着食盒来到了北侧院,看到桌上已放着一个了,有些奇怪,道:“小麟子,这是谁送饭来了呀,居然比我还早?”

“哦,是大小姐送来的!”

“什么,大小姐给你送饭?”郑伯大吃一惊,一脸古怪地看着聂麟:“这大小姐何时给别人这么早送过饭呀,这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

只是说到这里,郑伯心中一突,暗道:“不好,大小姐居然肯给人送饭,这里面……怕是……”

聂麟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道:“郑伯,饭就放在这里吧,我一会回来再吃,我要先去一下书院!”

郑伯听了,才道:“哦,我也正有事找你,望秋先生现在在老爷那里,你既然吃过饭了,就跟我去南院吧!”

聂麟点头,进屋洗漱一番,穿好外衣之后,就随着郑伯去了南院。

……

南院,正厅。

此时望秋先生静坐一边,喝着茶。

柳惊滔还穿着一身宽松的练功服,甩了甩袖子,端起茶杯呷了口后,才道:“先生,还有三日书院才开学,先生为何这么早急着要赶回书院,可是家中的孩儿惹您不高兴了?”

然而望秋先生却摇头:“老夫是想今日便带聂麟去书院,老夫忘性太大,难得收名学生,有些书籍,想让这孩子帮忙整理一下!”

“可恶地路老头,昨晚一定是那老家伙在这位老先生跟前吹了风!”柳惊滔暗暗骂了路召南一句,才道:“既然先生想今日带这孩子去书院,那呆会我让人送先生和麟儿一起去吧!”

望秋也不客套,点点头道:“那就有劳了!”

这时,郑立成领着聂麟敲门进了厅。

聂麟拱手行礼后,柳惊滔道:“小麟子,先生今日便要去书院,准备带你一同前往,你意下如何?”

聂麟并不意外,便拱手道:“既然先生有意,学生自当遵从!”

柳惊滔点点头,提醒道:“过些时日,别忘了去拜访一下剑翁先生,你准备一下,一会老夫会让立成送你们一同前往书院!”

“那晚辈先告退!”

聂麟拱手一揖后,就先出了门。

柳惊滔对郑立成道:“立成,你准备些笔墨纸张,以及些衣物等生活用品,再到帐房支些银两,一并带去吧,这孩子要在书院住宿,缺少什么,最好置办齐全一些!”

“是!”郑立成应声后,也出了正厅。

……

聂麟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回到北侧院小屋后,他将那些穿的几件衣服收拾整理了下,虎儿留下的玄火剑,还有那枚剑胎,以及一些银两收拾用包袱装好,便将屋子收拾清扫了一遍。

不过在整理屋子的时候,倒是在床边看到了一个黑布包裹,这才想起是在集市时那位叫罗熊的络腮胡子大叔送的东西,他回来以后还没有来得及看,柳逸芸就找上门来了。

聂麟打开了那个包裹后,就见里面有一块剑苍虎幼崽的脊骨,一块只有婴儿巴掌大小的血芝,还有个黑糊糊,像石头,又很脏,却不知道是什么,而聂麟的目光落到上面后,就半天也没有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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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文武真知而御

这块石头,只有鸡蛋大,表面黑糊糊的包裹着沙土,像是被极致的高温煅烧过,而外面又沾染上了一些东西,看起来应该像是剑兽的血迹。

聂麟将其拿在手中时,就能感觉到一股冰凉透体。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体内的真气隐约间,好像还会受到这股冰凉的吸附。

外面的那层沙土,再混合着一些血迹,黏在上面很难取下,无法让人确认这到底是什么石头。

不过以聂麟的经验判断,这块石头虽然卖相看着很差,但绝对是铸剑的上好材料,他倒是有些疑惑,这位罗熊家境条件不好,这样贵重的东西,应该能卖个好价钱,他竟然直接就送人了。

其实他不知道,罗熊根本就不知道这石头到底是什么材料,甚至他没有钱去鉴定,毕竟找剑阁,或者专业的铸剑师来鉴定这些材料的品质和成份是要收费的。

“嗯,有时间去找一位铸剑师傅给鉴定一下吧!”

聂麟想了想,将那石头收进包袱里,将屋子收拾清理整洁干净之后,就出了门。

……

南院门口的过道处,垂柳之间,有一座亭子。

望秋先生与柳惊滔坐在亭子里等候,桌上放着一些厚重的书籍,都是望秋先生的行礼。

见聂麟来了,柳惊滔还没有说话,聂麟便将望秋先生的行礼就取了过来。

柳惊滔抚须点了点头,这时郑立成走了过来禀报:“老爷,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外院门口候着!”

望秋先生站起身来,向柳惊滔一拱手道:“既如此,那老夫这便告辞,聂麟,我们走吧!”

柳惊滔向望秋先生拱手之后,就送二人出了院子。

外院门口,此时停放着一辆马车,聂麟走了过来后,扶着望秋先生先上了车。

在他上车的时候,冯孝简这时就进了院子。

看到聂麟后,冯孝简有些意外,道:“小麟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这个聂麟道:“冯叔,我要陪先生去书院!”

冯叔似乎有话想说,但还是没有说,只是道:“嗯,那你就去吧,小心一点!”

“冯叔挂心了!”聂麟听得取冯叔想说的话没有说,只是提醒他小心,有些疑惑,也没有问,他上了马车后,柳惊滔点点头,就让郑立成亲自赶着马车送他们前往书院。

待马车走后,柳惊滔这才对冯孝简道:“孝简,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冯叔道:“老爷,昨天聂麟这孩子在剑阁注册五级剑士,后来又与洛副阁老的孙子比剑出来之后,发生了一件事,唐家的两个孩子,将另一个孩子毒打成了残废!”

“哦,有这种事?”柳惊滔一听,却是哈哈一笑,道:“发生这样的丑事,这唐万里应该气坏了吧,哈哈!”

而冯孝简却没有笑,反倒是脸色有些凝重,道:“老爷,据我所知,此事跟聂麟有关,唐家那两个小子想要对付聂麟,却不料这个小麟子很聪明,却让他们自己弄出了个大乌龙,打了自家兄弟至残废了!”

柳惊滔止住笑,神色肃然下来,道:“以唐万里的做事风格,恐怕不会就此罢休的,此事我会知会路召南的,另外一会老夫写封信,你让孝英快马送往京城,亲手交到族长手中!”

冯叔有些不解:“老爷,这也并不算什么大事,何必要写信给族长?”

柳惊滔淡淡道:“这天路书院开学了,估计今年会不同于往年,应该会有不少世家、宗门,剑阁、官府,都会送子弟到霸州来,我柳家,岂会例外?”

冯孝简有些不明白柳惊滔这话的意思,就道:“老爷,这霸州的天路书院,也不过是个中教级别的学府,不比夏州的大教级别的学院,更不比国教级别的太院,就算有了望秋先生和去年才从朝中隐退回乡的路老先生,虽然他们的名望天下甚隆,但也不至于会让各方蜂涌而至吧?”

柳惊滔看着冯孝简,却摇头道:“你别忘了,这书院可不单只是教书的地方,也是学剑与悟剑的地方!”

“天路书院,今年会有什么不同?”

“今年,因为有一个聂麟,自然会有不同的,呵呵!”柳惊滔说完之后,就向他点点头,自先往南院走去。

冯叔有点似懂非懂,紧随在柳惊滔身后而去。

……

“聂麟啊,这小教知识,你三个月能够领会纯熟,一般学剑之人通过小教之后,便会专注于剑道,不会再继续到中教,大教,甚至是国教之类的书院深造学习的,因为他们觉得那是在浪费时间,你是怎么想的?”

马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很平稳,没有丝毫的颠簸,望秋先生手中翻着一本古旧的书籍,见聂麟在抱着一本《古今通史》看得津津有味,于是便出声寻问。

聂麟听到望秋先生问,便合上书道:“先生,学生觉得读书养性,习字凝神,练剑修身,素琴养心,培养悟性,品性、心性,这对剑道修养,是极有帮助的,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真知而御,这里的真知,学生想应该就包括这些吧!”

“好,好一个文武之道,真知而御!”

望秋先生听闻,赞道:“你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悟性与认知,很难得了,这世上的人,有几人能够悟透这个‘真’字,更不用提这‘真知’二字了!”

听到望秋这话,聂麟心中暗自惭愧,他两世为人,才有了这番深刻领悟认识的,如果前世就有这些深刻的认识与体会,就不会留下遗憾。

这时,望秋突然道:“聂麟,刚才你说的那话是什么来着?”

聂麟眉头挑了挑,道:“先生,方才学生说,文武之道,真知而御!”

“哦,回去你得提醒老夫一下,我要把这句话写下来,对了,我们方才说到哪里了?”

“先生,刚才我们什么都没说!”聂麟狂汗了一把,既然先生已经忘了,他也不想再提起,于是又安静下来翻看那本书。

望秋先生没再看书,而是打起了盹,聂麟怕打扰到他,沉敛呼吸,更加安静。

马车安静地驶在路上,就在聂麟看书投入不知时间流逝,过了不知多久,此时马车微微颠簸了下,随即就停了下来。

就听郑伯道:“麟子,先生,已经到书院了!”

聂麟听了,这才合上书,从马车中下来。

就见眼前是一片占地极为宽广,修建简朴大气,风格优雅宏伟,布局坐落有致的建筑群,前方不远处,是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偶然各种颜色的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小河两岸,垂柳直道,周边鲜花绽放,芬芳扑鼻。

马车跨过宽阔的河桥之后,就停在了书院的大门口,就见门前一对剑狮兽双边坐镇,此时红漆大门开了一扇,一位剑侍,静坐于门口,顶上挂着一块牌匾,写有中正韵味的四字:天路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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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天路书院

天路书院,从取名上就能猜测得出来,这座书院的建成,与路召南有着直接关系,可以说是路召南亲手创立。

这座书院从建成到如今,也不过短短十载,虽然如今依然只是个中教学府,但从这里出去,到其它历史悠久的大教学府,甚至是国教太院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属于那种比较拔尖一些的精英类人才。

不论在剑道上,还是在仕途上,这所学府中出去的人才,在各个行业都有所建树,所以在中教学府之中,这天路书院,在整个天方帝国,排除皇家学府之外的话,他是名至实归的排在首位。

因这天路书院学风严谨,有教无类,不分平民贵族,不分等级尊卑,一视同仁,所以寒门子弟在这里也能得到良好的学习机会。

在这北方一带,天路书院都是那些通过了小教学堂考核,成绩比较优异的少年们的首选学府。

天路书院坐落于霸州城南郊,出城三里地就到了,因为周边只有两个小镇,这里占地十分宽广,环境也十分清静幽雅。

当聂麟进了书院以后,他本准备是要拿行礼步行,结果郑伯却告诉他,进了书院正门,还得坐马车,否则要是让一把年纪的望秋先生步行走到去处,恐怕要累倒了。

聂麟有些诧异,上了马车以后,也没有再看书,而是打开门帘与车窗,边走边打量书院周边的环境。

书院确实很大,马车走在书院的石子路上,就见许多地方绿树成荫,像一片小树林,穿过小树林,还能看见一些自外面引进来的小河,以及人工开凿的湖泊。

每隔一段,那里风景雅致的地方,都会有一个亭子,亭子里石桌石凳齐全,读书习字,或者是在附近习武练剑,倒是很不错的地方。

马车走了大约半炷香的功夫,穿过那些只有马车才允通过的林荫小路以后,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前方才是聂麟在书院外面看到的那片建筑群落,偶尔还能看到早来的学生们,行走于那些建筑之间,就像是一只蚂蚁。

这所书院的规模,足以抵上半座城了。

这些建筑,从他的风格上就能看出他们的功能了,各项设施也十分齐备,不愧是人才精英的输送地,但只是这规模,就是大教学府相比起来,恐怕也不承多让。

马车驶在书院里,聂麟还发现,他所走的都是偏一些的小道,并不走那些石板铺就的大路,只有那些步行的学生们,才能走,看来这应该也是书院的规矩。

由于临近开学,有些路途较远的寒门子弟,大多都已经提前赶到,有的在亭子里读书练字,有的在拿着根棍子在苦练基础剑技。

望秋先生由于身份特殊,家人也并不在此地,所以书院给他单独提供的是一幢环境优雅安静的别院,与学员与老师们居住的地方相隔有一断距离,在马车还没有走到那所宅院的时候,就有两名身穿学生服的少年男女远远地小跑迎了过来。

“先生,您回来啦!”

两名少年年纪约十三四岁,少年生得皮肤黝黑,体格强壮,少女长相很普通,却有一双明亮灵动的眼睛,带着一股灵气。

他们看到聂麟先下了马车,有些疑惑,随即见望秋先生也下了马车后,便主动上去帮助搬行礼什么的。

郑伯对聂麟道:“先生平时忘性大,所以书院会安排一些家境贫寒的孩子轮值来照顾先生,让他们通过劳动的方式,以此来抵偿在书院的开销费用,等你以后呆久了,自然会清楚,不过这书院的饭,都是些巧手艺的孩子做的,虽然普通,可是比外面的酒楼里的还要美味哦,可惜我只吃过两次!”

望秋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少年搬东西,听了郑立成的话,便道:“聂麟,既然你到书院进学,这书院的一些规章制度,你还是要劳记的,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书院中,所有人一视同仁,不得有歧视,不得有斗殴现象发生,否则书院是会处分的,三次以上,就要被强行退学!”

两名搬东西的少年听到望秋先生说话,均是一脸惊讶,边走二人边嘀咕道:“先生竟然能叫出那同学的名字,好奇怪?”

聂麟带着包袱,就见郑伯又从马车另一侧厢里拿出一大堆东西来要往院落里搬,被褥衣服,笔墨纸张等样样惧全,不禁问道:“郑伯,这是……”

“哦,这都是给你准备的生活所需用品,你也不用客气,你的住处,路先生也替你安排好了,以后你就住在先生这所的别院的西厢,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府上自会派人给你送来!”

聂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这所别院的西厢与书房隔的比较近一些,望秋先生一进院子,就先向聂麟指了书房的位置,并让他收拾好住处以后,就到书房中帮他整理书籍。

郑伯在将东西搬了进来以后,帮着将屋子收拾整理好之后,交待了些事宜就赶着马车离开了。

聂麟也没有在屋中多呆,将东西放下后,出了西厢之时,就见路召南以及身边随同的杨宇肖,还有一位十一二岁,虎气洋溢,英气渐露的少年,也来到了别院。

路召南进了别院后,在聂麟拱手一揖问候时,点点头道:“聂麟,书院三日后正式开学,你才入书院,书院的一些制度,还是要先了解一下的,呆会宇肖会为你讲解并带你在书院四处熟悉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尽可向宇肖寻问!”

聂麟向杨宇肖拱手道:“那就有劳了,今后请多指教!”

杨宇肖脸上挂着谦和笑容,道:“指教不敢当,我也只是比你早一期进书院而已,今后互相勉励!”

说话时,旁边那位少年突然凑了过来,看着聂麟道:“聂大哥,我想跟你学剑,你那天一瞪眼,那唐叙才就摔倒了,好厉害哦,我要是学会了,今后要是谁敢欺负我,我只要瞪一眼,他们就得全趴下,嘿嘿!”

聂麟狂汗。

“雪聪,这不是想学就会的,需要你学剑时,在慢慢成长之中自行领会的东西!”杨宇肖微笑着向路雪聪解释道。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领悟嘛!”路雪聪可爱的小脸上,挂着些沮丧。

杨宇肖笑道:“你如果也想那样,就应该先好好读书,完成小教学堂的课业,平时多加勤奋练剑,成为一名正式剑士以后,你估计就有机会了!”

“哼,宇肖哥哥骗人,不理你!”

路雪聪转过脸来,就上来腻着聂麟的胳膊叫道:“麟子哥,你就教我嘛,我一定会好好学的,要不,我拿姐姐亲手做的脆雪糕给你吃,姐姐的脆雪糕可好吃了?”

“雪聪,别闹了,不然今后连脆雪糕都没得吃!”路召南训斥了一句,路雪聪掘起小嘴,这才有所收敛,样子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可爱极了。

聂麟轻轻一笑,也没有要与这小屁孩纠缠的意思,便与路召南进了望秋先生的东厢院屋。

望秋先生这时正拿着一封书信在看,看到路召南,只是微微点头,对聂麟道:“聂麟,你下午到书院附近的银叶镇,到镇东找到一位叫顾知秋的人,就说老夫让你去的,你去帮老夫取些花种回来,切记,一定要取回来!”

“那学生现在就去吧!”聂麟见时间已近中午,就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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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银叶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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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书院的路上,跟坐在马车里走在书院的路上,自是有不同的心情和体会。

石阶小道之上,垂柳之间,幽雅宁静。

虽然开学在即,但书院宽广宏大,路上学子行人稀少,人走在那绿荫之间,一股芬芳气息扑鼻而来,仿佛身心能与那天地自然融于一体。

聂麟很喜欢书院的这种宁静的环境,他发现远离城市的喧嚣,在这种清幽自然的环境当中,他对那天地气始变化的感观,更为显著。

正是沉浸在这种观气状态之下,聂麟不觉之间,脚步轻灵如翩翩浮舟,行走的速度,如一阵轻风,迅疾而沉稳。

许是望秋先生身份特殊的缘故,所以进了书院可以坐马车,聂麟走到书院门口,就见大大小小的马车停了不少,许多学子在家人的陪同下,纷纷停在书院门口,往下搬运行礼物品,一片纷闹景象。

聂麟出来后,一道不自然的目光投射而来,随即又躲闪开来,他转脸一见,洛雄川脸色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忙开始搬东西,想掩饰尴尬。

自从连续败给聂麟之后,洛雄川在聂麟的面前,就再也雄不起来了,他觉得好像就被聂麟捉住了小辫子一样,一见到聂麟,就想躲。

不过聂麟向来都是低调做人,他也懒得与洛雄川这种人一般见识,目光只是在他身上略略扫过,径自往外面的河桥走去。

“让开,快让开,马儿惊了!”

聂麟走到河桥旁边的时候,此时突然一声马儿的嘶鸣声传来,就见一辆豪华马车急急驶来,那赶车的车夫额头直冒汗,一边大叫着让路人躲闪,一边使劲扯着马缰,想制住马车停下来,但那马儿受惊之后,直直就往河桥这冲撞而来。

马儿惊了,马车不受控制,聂麟见那马车冲撞来的线路,正是他这个方向,于是就迅速翻过那河桥中间相隔的一道护栏。

书院前的小河并不宽,但是这河桥却修的比较宽阔,中间一道护栏相隔,左右两边的宽度加起来,可供六辆马车并行驶过。

聂麟所行走的是出去通过的那半边河桥,因为那河桥边上,就分别在两头立着两个牌子,写着‘进出’二字,所以很容易区分。

而那马车在不受控制时,却闯到了书院外出通过的那右边桥道之上,所以在聂麟迅速翻过那护栏,到左半边入口的桥道上以后,就见那马车已与一辆正要外出的马车撞在了一起。

砰!

两辆马车相撞之后,马儿一声惊鸣,受到阻力之后,本能躲闪之时,两辆马车的车厢就撞在了一起,发出一阵轰响,影起了书院门口众人的注意。

不过那惊了马的豪华马车质量似乎很结实坚韧,在两辆马车相撞以后,不但没有被撞翻,反而将那辆要出去的马车的顶给掀掉,而且翻倒后,散了架后,一只车轱辘就滚落到一边,撞到了护栏之上,已是报废了。

聂麟也没有理会这种时常会发生的小意外,只是多看了那豪华马车一眼,便朝银叶镇的方向而去。

受惊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以后,那车夫忙下了马车对车中的人道:“小姐,你没事吧,没撞到头吧?”

“喂,那个谁,你们撞坏了我家的马车,难道就不该先道歉吗?”被撞翻的马车车夫此时一见那豪华马车的人不但没有先道歉,反而却寻问自家人,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谁知,就听马车里传来一句少女有些郁闷的声音:“撞就撞了呗,基叔,打点他们些银两赔偿就是了,刚才那小子,基叔你认清了没有啊,是不是爷爷说的那个呀,真是气死我了,居然没撞到他!”

“什么,撞就撞了,好大的口气,你们可知这是谁家的马车,如果里面坐了人,撞了你们担待得起吗?”被撞的马车夫听到人家不吊自己,当即怒了。

那个叫基叔的中年人这时走了上前,随后拿出一锭金子放到那车夫手中,道:“这位兄弟,我家马儿惊了,误撞了你家马车,这些钱就当是修理费和赔偿,你收下吧!”

那车夫此时见书院门口的人都着着这里,不禁腰一挺,硬气地道:“不行,你们必须道歉,以为拿锭金子来赔偿,就想打发了么,你当我唐家人是什么,在这霸州……唔……”

“滚!”

当那车夫正想要炫耀一番之时,谁知那位叫基叔的人突然间将那锭金子塞进他嘴里,随即就是一脚,将那车夫踢飞。

那车夫被踢下了桥后,基叔又吐了口唾沫,道:“最看不起的就是唐家的一个下人,竟然也是这副嘴脸,这霸州唐家的分支,还真够给唐族世家长脸的!”

“基叔,去书院吧,不要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我要在开学之前,就要知道那个叫聂麟的家伙所有的信息资料!”

基叔将那辆破烂马车推开一边之后,便赶着自家马车过了桥。

而那位被打的车夫,眼见马车报废,欲哭无泪,脸色憋得铁青,才想要骂几句,但随即喉咙一滑,那锭金子突然就顺着被咽了下去。

“救命啊……”一阵惊恐的大叫在书院门口回荡了起来。

……

银叶镇离天路书院相隔并不远,只是这个镇子被一片树林围绕着,要绕过那树林的话,路程会远一些。

但如果从那树林穿过,就近很多了。

聂麟为了省事,自然要直穿树林。

这片树林中有银叶树,银叶镇的得名就来自于此,这种树的木质比普通的木质好,做出来的家具不易变形,而且还隔潮,在北方一带比较有名。

不过,聂麟知道,凡有银叶林的地方,都会有一种皮毛呈银灰色,专以银叶树的根与叶为食的鼠类,被称为银叶鼠,又叫剑尾鼠。

在剑兽之中,这种剑尾鼠也算是最最低阶的剑兽,许多剑者,都喜欢把这种普通人就能捕捉杀死的剑尾鼠当宠物来养。

而剑尾鼠孕育出剑胎的机率极低,一旦出现,那么这种剑胎便是炼药师炼药的一种上好的入药材料,颇具价值,又因此,也会有一些地方的人,会养殖这种剑尾鼠,通过剑胎获取收入。

这片银叶林并不是很茂密,虽然叫银叶林,但外围靠路边的银叶树快被砍伐光了,连幼树都没放过,显然是黑心的商人唯利是图的结果。

不过聂麟在穿过稀松的树林快到银叶镇的时候,这里的银叶树倒比较茂密一些,偶尔会出现一只银叶鼠来偷袭他,被他一脚踢开。

这些剑尾鼠的攻击性并不强,不过很灵敏,如果不是有专业的工具,一般也不容易捉到。

银叶镇并不大,与天路书院比起来,只有书院一隅的规模面积,而且这里的建筑都比较密集一些。

聂麟穿过银叶林来到镇上后,向一位要外出的老农寻问了顾知秋的家,谁知那老农面色古怪地看了聂麟一眼,向他指了指之后,就迅速走开了,好像聂麟会给他带来灾难似的。

聂麟有些奇怪,于是按着老农所指,来到了那银叶镇的最靠后的一处路尽头,就见一所很孤立偏僻,距离镇上农户家相隔比较远一些的农家小院坐落在那里。

那农家小院的周边,有几片单独开出来的地,被栅栏包围着,里面种满了各种植物和花草,看起来倒是个挺别致的地方。

不过当聂麟自那栅栏边上经过时,突然闻到一股花粉气息,随即一阵头晕恶心的感觉传来。

聂麟脸色一变:“这些花草中一部分居然有剧毒!”

第四十四章 黑纱女子

聂麟不解,为什么望秋先生那么和蔼的先生,怎么会跟一位喜欢种植剧毒花草的人打交道。

他知道,凡是有这种嗜好的人,必然都是性子很古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人,很难打交道的。

恐怕取花种子的事,不会顺利。

聂麟用真气将那股花息驱除出体外,感觉没有异样以后,这才呼吸一敛,闭住气穿过那花田小路来到院门口,敲响了那小院的门。

吱呀!

开门的是一位身穿黑色纱裙,显出性感丰满,火辣诱人的身姿,且蒙着黑色面巾的年轻女子,隐约在那朦胧面巾之后,能够看到一张朦胧冷艳的容颜。

不过这个女人的眼神很冷,冷得就像一团寒冰,那犀利的眼神,冰冷如刀,扫视了聂麟两眼后,才用一种低沉而冰冷,带点沙哑的嗓音道:“何事?”

这女人的声音很渗人,如果是一般少年,绝对会战栗。

聂麟面无表情,拱手一揖,正色道:“我叫聂麟,是望秋先生的学生,受先生所托,找一位叫顾知秋的前辈取花种子!”

听了这话,那黑纱女子的神色才微微一缓,也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淡然道:“进来吧!”

聂麟便跟着这个女人进了院子,就见院子里也种满了花草,不过倒没有那种致毒的花息洋溢,香气扑鼻。

只是在那院子的角落中,有一些笼子,那笼子里养着一些低级的剑兽,如剑耳兔,剑尾鼠,剑嘴猪这些,另一边的角落有一排架子,架子上陈列着许多药材,还有一些凉干的剑兽器官以及剑胎。

聂麟扫视了一眼,心中猜测,可能那顾知秋是位炼药师,研究毒药,也是他的一项爱好罢。

他没有说话,只是跟着那女子走向一间灰脊瓦屋。

才进屋,就忽然听到‘轰隆’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爆破了一样,同时里屋中传来一股很恶臭难闻的气息,甚至比尸体腐烂所绽放的那种气息还要令人心中欲呕。

聂麟眉头微微一挑,屏住呼吸,也不作声。

“坐!”

黑纱女子好像对这气息并没有什么反映,她让聂麟就在客厅落坐后,就在屋里放置的一排排架子上翻了翻,扔掉些草药之后,才找到了一件比较干净些的杯子拿了过来放到聂麟所落坐的桌上,道:“喝白水吧!”

“不用,谢谢!”

虽然那女子的口吻有些不容拒绝的意味,聂麟还是客套了下,直接拒绝,在这种到处可见毒物的屋里,保持警惕还是有必要的,不可能望秋先生与这些人打过交道,他就会失去戒心。

那女人用那冰冷的眼神看了聂麟一眼,还是取了水来,给聂麟倒了一杯,道:“喝!”

“我不渴!”

“喝!”那女人坚持。

“不喝!”

“我要你喝!”女子的声音大了点,此时眼神更加的冰冷,仿佛随时要将聂麟冰冻。

聂麟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服软,不过他也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跟这女子发火,仍是淡淡道:“不喝!”

“不喝就出去!”

聂麟起身后,一拱手,道:“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小子,你快给我回来!”

那女子见聂麟真的就出了屋子,便立即叫唤,但聂麟脚步却并不停,只是才走了几步,聂麟突然感觉脑袋发晕,眼睛一片模糊,尽管他想用真气来压一压,但他还是没有抵挡住那股气息。

他突然转过身朝那屋前的黑纱女子看了一眼,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隐约间,他看到了那女人面纱下瞬间绽放的一抹淡淡笑容,果然不出所料。

聂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那么强硬,一定要让那喝那水了,当即聂麟快步冲向屋子,他有些头晕目眩,只是到那女子身边时,那女人在他眼前产生重影,聂麟伸手推门,不料却触到了一团柔软之上。

黑纱女子没想到聂麟竟敢袭她胸部,顿时呆住。

再回过神来后,面纱下她那张绝色容颜之上,杀机遍布,眼见聂麟就冲进了屋。

聂麟知道失礼了,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一头便扎进了屋中。

因为眼中看到的都是重影,他伸手左右摸索,便将桌上那杯水抓起,一口气便全喝了下去。

喝下去之下,这才觉得腹中有一股清凉的感觉,逐渐开始向全身蔓延,随即他眼前的那些重影消失,恢复正常,而那头晕目眩的感觉,也一并消失,再无任何异恙,反而感觉神轻气爽,倍有活力。

而就在这时,黑纱女子浑身如一股寒冰,带着一团黑影,就冲进了屋,不由分说,一伸手就要锁住聂麟的脖子。

聂麟才恢复过来,眼见那黑纱女子袭来,岂肯束手待擒。

尽管这女子有七级剑客的实力,但聂麟丝毫不惧,他目前实力也才恢复到剑士阶段,但他却有着丰富的经验,他一眼便找到女子攻击的弱势方位,于是一个懒驴打滚,从桌底躲闪过去。

黑纱女子见竟被聂麟躲了过去,更是气怒,随即一脚便将那桌子踢翻,再次扑袭而来。

聂麟侧转过身后,他转眼就瞥见一盆特殊的植物,当即心中一动,于是身体就凑到旁边的一盆植物前,并用手掐住了那盆植物的茎,并道:“你再往前一步,我立即将这株植物的脖子扭断!”

黑纱女子攻来时,眼见聂麟捏住那盆‘幻虚紫萝’的茎部后,脸色一变,眼神寒冷如刀,恨不得立即掐死聂麟,才能解恨。

不过愤怒之下的黑纱女子,喷火的眼神之中,有些不甘,但还是住了手。

因为她相信这个小子是个说到做到的人,那‘幻虚紫萝’十分稀有,目前还是幼苗,她花费很大的心力与时间才培养起来,而且无比的珍爱,现在短处把柄被捏在人家手中,她只好就范。

“想不到晗儿也有对一个人无可奈何,并被逼得乖乖就范的时候呀,这可真是少见,呵呵!”

就在这时,一个中性的声音传了出来,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聂麟转眼,就见里屋出来一位身材瘦小的佝偻老者,这位老者头发已经花白,显得乱蓬蓬的,遮盖住了脸,而他的下巴也没有胡须,但却有沾有些污物,黑糊糊的,而且脸上也是绿一块,黑一块的药渣,就像是刚从污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聂麟打量了这个老者好几遍之后,才终于分辨出了这位老者的性别,竟是位老妪,他猜想,此人应该就是顾知秋了。

……

第四十五章 林中

聂麟平时见到的老妇,都是很端妆和蔼的那一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位邋遢,甚至是不修边幅的老妇。

但是这却并不排除他心中对这位老妇的第一印象的认识,这不但是个高手,而且还是那种让人见一面就有三分忌惮的人物。

顾知秋从里屋出来后,似乎也没有清理身上污渍的打算,见黑纱女子对聂麟拔剑驽张,也没有劝阻的意思。

她只是用那散发遮面下的那双犀利的眼神,打量了聂麟几眼,这才缓缓点头,道:“不错,是颗好种子,值得培养!”

聂麟松开了手,转眼见黑纱女子也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才一拱手道:“顾前辈,学生受望秋先生所托,来取花种子,请前辈赐予!”

“望秋叫你来,没有告诉你这花种子,是什么吗?”

聂麟一顿,道:“不曾!”

“那好吧,你出去到外面的百草园里,找到‘裂情花’与‘忘忧花’的种子,拿进来给我吧!”

聂麟闻言,脸色变了变,这两种花也是知道的,都是能够制幻的剧毒之花,他方才闻到的那种气息,其中就有那忘忧花蕊的成份。

他不明白,这古怪的老妇为什么要让他找那两样花种子,望秋先生即使要种花,也应该不会将这种剧毒之花种植在书院里的。

而且临走时先生告诫,让他一定要取回来。

既然来了,怎能空手而回。

想到这,聂麟也没多想这老妇有什么目的,径自就出了门,然后将真身在体内流转一遍,闭住呼吸,便进了那片百草园。

灰脊屋中,顾知秋在窗户边上望着聂麟进入到百草园,小心谨慎地穿梭于百草园间,步伐轻灵巧妙,竟能做到片叶不沾身,不禁眼睛一亮,道:“晗儿,你觉得他如何?”

晗儿细心地护理了下那株‘幻虚紫萝’,又浇了点水,这才转过身,美眸看向窗外,低声道:“姥姥,这小子的心性,比姥姥还要沉稳,机智狡猾,做事随心且果断,是个很执着的人,但并不固执!”

“咦,他这么快就找到了裂情花和忘忧花的种子,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本以为他会晕倒在药园里呢!”

顾知秋看到聂麟取了两样花种子之后,便又回来了,用时并不长,不禁有些意外。

晗儿沉声道:“这小子定是认识那两种花,而且这幻虚紫萝,他也一定认识,否则他不会用他来要挟我,可恶地家伙,如果他不是先生的学生,我一定要他好看!”

“正因你太在乎那盆幻虚紫萝,所以才会被那孩子敏锐察觉拿住了你的短处,你自认为你是个没有弱点的人,但在我眼中,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之一,无论是铸剑师,还是炼药师,都不可以对一件随时可能会丢弃的材料过于执着,达成目最终的即可!”

这时,见聂麟又回到了院子,二人才中止了谈话。

对于‘忘忧花’和‘裂情花’,聂麟并不陌生,他前世苦修剑道时,曾渡过一段茹毛饮血的日子,而且曾经在试炼的时候,在一些人迹罕至,或一些失落遗迹之中,见识过许多千奇百怪的花草植物,这两样自然也在其列。

正因为聂麟前世就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这一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让旁人意外惊讶不断。

不过他也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做人低调一些就可以了,如果做什么事情都还要遮遮掩掩的,那不是他的风格。

取了两样花种子进到屋中以后,聂麟额头见汗,只觉体内的真气,更加的充盈,如惊滔拍岸,涌动的同时,也有种想要将他撑爆掉一般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进了一趟百草园,会有这种现象发生。

进了屋,将那两样花种子交给顾知秋后,聂麟道:“请前辈赐予先生需要的花种子给我!”

“呵呵,急什么,这才两样而已,你到镇外的银叶林中,捉一只银叶鼠,另外再采三颗猫儿果回来吧!”

聂麟看外面的天色开始黯淡下来,二话不说,掉头就出了门。

“这孩子!”

顾知秋看到聂麟直接出了门,却是笑呵呵的,似乎很满意的样子,这才醒起一件事,又道:“晗儿,你去打些水来,我梳洗一下!”

晗儿却沉声道:“你平时不就这邋遢样子,人都走了,才想到梳洗,你要是想收他做弟子,以后休想再让我给你做饭,直接吃药吧!”

顾知秋整理着头发,还有脸上的污物,却笑道:“那你方才,为何不先解释,却要逼他喝‘还灵水’呀,嘴硬心软地丫头!”

晗儿面带寒霜,道:“如果他中了幻毒,精神错乱或发了疯,你怎么向先生交待,我这可是为你好!”

说罢,就出了门打水去了。

……

天色有些黯淡,乌云就像是一只黑色吞噬巨兽笼罩大地,看样子要变天了。

树林中雾气升腾,可视范围大大降低。

这片银叶林并不是之前聂麟从书院来时经过的稀松树林,他在银叶镇的背后,那里还有一座被巨树遮挡住的矮山,不到近处,根本难以发现这里竟有一座小山。

聂麟进入到银叶林以后,以他精湛的狩猎经验,捉银叶鼠倒不难,但寻找猫儿果的难度,无疑加大了一些。

猫儿果的果核是一种药材,不算稀有材料,属于昙花一现的产物,在一些干燥地区,下过一场雨之后,就能找到,倒是比较常见。

但在这片银叶林中,并没有下雨,环境也并不干燥,所以找起来,就费事一些。

不经意间,聂麟寻着一些猫儿果有可能会出现的痕迹,摸索着向深山里寻去,尽管天色黯淡,但就是再晚,他也要从顾知秋那将花种子取到。

唰唰唰!

当聂麟走到深山丛林之中,耳朵灵敏的他,突然听到一股树叶被掠过时发出的响动,于是警觉了起来。

难道这山中还有剑兽出没?

不过随即,聂麟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如果是剑兽,发出的声音不会是那种速度极快时掠过树叶与地上的枯草发出的有规律的踩踏声,而且气息显得有些混乱。

“呼哧~!”“呼哧!”

就在这时,这个有些紊乱的喘息声越来越近,而后面,也传来了一股喘息的气息,但气息强劲,正是朝聂麟这个方位而来。

聂麟神色一动,便立即爬上了身旁的一颗参天大树,藏身到那树叉之间,向那迷雾里眺望。

不一会儿,隐约间,聂麟就见不远处,四个狼狈的身影正向这里奔来。

到近处时,那几个狼狈身影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立即就趴在一处草丛里,半躺着,颤抖着呼吸,各自在处理伤口。

聂麟隐约能够看到,那四人年纪大概都在二十六七岁,他们每人背着一个包袱,身上多处撕裂,剑伤累累,那血,都已将衣衫浸湿。

处理伤势的时候,一位青年道:“大哥,我们这么拼命,到底值不值,这两样东西的价值,都完全超过我们任务酬金了,不如我们此次逃出去以后,找个地方将这两样东西悄悄卖了,到别处去过些舒坦日子,岂不更好!”

“混帐东西,这样做,兄弟们岂不就白死了,此事那雇主必须负责,他根本没向我们透露过,那剑阁的押送队伍里,有两位九级剑客护送,致使我们损失了六位兄弟,差点全军覆没!”

……

PS:经历凶残的撕杀,名次仅上升了一名,看来想冲进前十二在首页上露把脸的机会更加渺茫,裸奔的下周,兄弟们能给端月带来惊喜与感动吗,再次嘶声呼喊:“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求给力……”

第四十六章 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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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沙沙!

就在这时,一阵响动传来,几人警觉,便立即躲了起来。

但紧接着传来一声古怪的鸟叫之后,几人立即警惕起来。

那位老大想了想,迅速地将一个包袱藏到一边不起眼的地方,然后才道:“别紧张,是接应的人来了!”

不一会儿,就见两位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附近,他们到这里一见到那几人,便急切寻道:“东西呢?”

匪徒老大却是并没有急于拿出东西,而是道:“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可有信物?”

一位中年人此时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交给匪徒老大。

那匪徒老大看过,又还给中年人,只是随意抱拳道:“既然你接洽此事,那么我要酬金再加六成,你们提供的情报有误,致使我们死了六个兄弟,四位高手,这笔抚恤,必须由你们来出!”

“这是自然,你们的一切损失由我们承担,我要先看东西!”

匪徒老大带着几个兄弟虽干的是打家劫舍的营生,江湖经验老道,并没有拿东西出来,道:“二位难道不懂这**绿林的规矩么?”

“什么规矩?”中年人道。

匪徒老大沉声道:“除掉定金,看货要付四成的酬金,加上六人抚恤,你们要先付三万两,看货确认以后,钱货两清!”

“酬金一共三万两,你想全要?”中年人沉声道。

匪徒老大道:“你不是说过我们的损失由你承担么,所以你们一共要付四万八千两,我们是按规矩办事,先收三万!”

说着,匪徒老大突然看着二人,道:“你们应该清楚这两样东西的价值,如果你们敢违约,这两样东西,就要归我们所有!”

蒙面中年人眼中闪过一抹精芒,随即便向旁边的人点了点头。

那人手中提着一个箱子便走上前来,道:“箱子里有五百两赤金,你们自己数一下吧!”说着,那人将箱子扔到地上。

匪徒老大朝旁边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走了过去,将箱子打开,就见里面果然陈列着一排排赤金。

只是,当这人才拿起一块赤金之时,突然间异变突起,就见那箱子里迅速射出一排排暗驽,就像是利箭一般,四下乱射,那拿箱子的匪徒当即毙命,被射成刺猬。

“卑鄙,竟敢黑吃黑!”

那匪徒老大也被一只暗驽所射到,大骂一声之后便唰地拔出了剑,就见一股剑罡自剑身绽放,向蒙面人袭去。

剩下二个匪徒见此,也迅速拔剑袭来。

而蒙面人此时却巍然不动,在那匪徒老大剑袭到之时,他后面的那位蒙面人突然动了,身体就像是幽灵一般,随即就见一道剑光轻灵闪过,剑罡挽出一朵剑花,很明显六级剑客的实力。

匪徒老大身上有伤显然不敌,眼见当场要被一剑毙命。

“老大快走!”

就在这时,一位手下突然扑了上来,挡在了匪徒老大面前,那一剑便贯穿了他的胸膛。

匪徒老大此时已是暴怒:“轻剑绝技,原来是唐家的人!”

“灭口!”

前面的中年人一听,一声低喝后,动若脱兔,拔剑之后,剑光舞动,轻灵如风,周身剑罡绽放,一剑便将剩下一个青年手臂斩下,同样级别的实力,那青年竟然不敌这蒙面人一回合,这就体现出内修跟外修,即使同等实力,也有着巨大的差别。

那青年断了一臂后,也生了死志,大喝一声,持剑在手,偷袭后面那位外修六级剑客,为匪徒老大解围。

那位蒙面六级剑客是个外修,实力低于青年,在与匪徒老大纠缠时,不料青年偷袭,正要躲闪,随即匪徒老大‘唰’地一剑劈下,力度无比的沉猛,这位蒙面人持剑抵挡,但那一剑压到他的肩膀上后,匪徒老大顺势再一划,蒙面六级剑客喉咙被割断,当场毙命。

树上的聂麟冷眼看着这场黑吃黑的战斗,心中一直有些好奇,那些人劫了剑阁押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值得唐家雇佣江湖**势力抢劫,然后还要杀人灭口。

他看得出,那蒙面中年人是位内修七级剑客,实力明显比后面那个外修六级剑客强了不止一成,应该是唐家子弟,后面被青年偷袭所杀那个是外修,估计是剑侍,或者是家中管事一级的人物。

蒙面中年人见自己人被杀,怒喝一声,带着轻灵如风般的剑势,回身一剑补上,剑光闪过处,那青年躲闪不及,那一剑直接刺穿了他的脖子,当场毙命。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匪徒老大这一边四人已去其三,只剩他一人,一股悲凉与绝望涌上心头之后,匪徒老大狂叫道:“唐家的内修剑客,七级实力,想必应该是这霸州唐家分支当中的老四唐千连了,想不到那个爱哭鬼,竟也会如此的卑鄙无耻,今天老子涨见识了,不过今天就算死,也要你与我兄弟们陪葬!”

说罢,他的剑突然发出一声颤鸣,一股剑罡突然间他的体内涌了进去,匪徒老大脸色惨白起来,但他的身体,一股血色剑罡绽放,几乎将他的血管击穿,显然是此人强行吸了剑中的长期通过剑胎外修凝聚的剑罡到体内,但也使他的实力得到了增加。

“刺血绝命技!”

蒙面中年人见匪徒老大强吸剑罡到体内再通过精血为引外放,他知道这是一种天下剑修剑者皆知的一种绝命剑技,也不敢触其锋芒,闪身便躲,躲闪之际,回身一剑刺出。

叮!

两剑相交之后,发出清脆剑鸣。

而蒙面中年人绽放的剑罡与那血色剑罡相接之后,由于对方是拼尽了全部的精血与生命,再加上对方是个八级外修剑客,所以实力爆增以后,起码有内修八级剑客的实力,蒙面中年人的被那血色剑罡反震下,身形暴退,便撞到了后面的一颗巨树之上。

轰!

但巧合的是,蒙面人撞到的树,正是聂麟所在的那棵树,当那棵树剧烈颤动之际,聂麟在树上正屏息观战,但这树突如其来的一阵剧颤,让他险些从树上掉落下去。

聂麟迅速稳住身形后,只是踩到了一根枯树叉,树上发出一股树枝断裂的脆响,身形暴露后,顿时引起了树下交战的二人的警觉。

“树上居然还有一个!”

蒙面中年人撞到树上之后,眼见那匪徒老大再次袭来,也顾不得树上的聂麟,他决定先解决了这个匪徒老大,然后再对付树上的聂麟,今天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凡是目击的人,必须灭口。

不过那匪徒老大虽然用了绝命剑技,将死之人,但脑子并不傻,知道树上的人一定不是他的人,眼见不敌蒙面人,便叫道:“树上的兄弟,你若能助我杀了这唐家的狗贼,为我那些冤死的兄弟报仇血恨,我秦无命来世为你做牛做马!”

第四十七章 夺宝

聂麟知道已经暴露,那蒙面人杀了匪徒老大以后,必然要灭口,对他也是不死不休的追杀。

所以聂麟当即也没有多想,一纵身便从树上跳了下来,并道:“立剑下摆三分,平拉斜刺,击他夹脊气门,再退步荡剑回转,一气呵成!”

匪徒老大听到这句点拨之语,眼睛大亮,对方一语就说出了蒙面人的剑技弱点来,定然是个高手。

当即也毫不犹豫,立即按照聂麟的点拨,匪徒老大此时攻势更加的猛烈,身体的血色剑罡在血气精化地支撑之下,如活了起来,连连给蒙面人造成致命威胁。

而蒙面中年人听到聂麟道破他的致命弱点所在以后,脸色大变。

但是当他转身躲避时,斜眼瞥见是聂麟时,眼眸之中闪过一抹血色,一股暴怒顿时涌遍全身,强行一剑破解了匪徒老大的攻势之后,便向聂麟扑来:“真是地狱有门,天堂无路,得来全不费功夫,居然是你,聂麟,受死吧!”

聂麟跳下树后,转眼见蒙面人丢下匪徒老大向他暴怒袭来,那剑技轻灵,直取他的要害,而且那人绽放的剑罡,如一波波狂暴袭来的飓风,让他感觉呼吸困难。

不过聂麟丝毫不乱,他目前实力虽暂时不是此人的对手,但对敌经验与见识却完全超出此人百倍,蒙面人那一剑迅捷轻灵,直刺他咽喉要害时,聂麟身体如千斤坠一般,一个斜翻倒地,就地滚到一棵树后。

嗡!

蒙面人那一剑刺来时,刺到那棵树上后,剑势的灵活被迟滞,聂麟翻身起来,脚踏丈天步,往前一纵,又是一个凌空翻,蒙面人那一剑自他的背后如闪电般划过,聂麟一缕发丝,自空中缓缓飘落,当真是惊险,再差半分,聂麟绝对会身首异处。

落地之后,聂麟没有任何停滞,迅速一个前滚,蒙面人又是无比轻灵的一剑刺来,速度很快,那剑罡已经割裂了他的衣衫。

这唐家轻剑,果然有其独到之处,聂麟靠障碍物躲闪没有迟滞到对方的攻势,由于实力有所差距的缘故,反而使自己陷于危险境地。

当他倒地准备起身时,转眼瞥见蒙面人又一剑轻灵而至,眼见躲不掉了,不过他顺手抓起了一把剑之后,在那一剑疾速刺至时,聂麟瞳孔此时极致在缩小。

就当那一剑已经射入到了聂麟的眼中之际,聂麟此时突然将手中的剑一横,双手架住之后,硬生生地用那剑身挡住了蒙面人的致命一剑。

叮!

那一剑刺在了聂麟的剑身上之后,发出一声脆响,那把剑也渐渐龟裂,剑气反噬的影响,一股剑罡透过那把剑,就刺入聂麟的身体。

唔!

聂麟一声闷哼,感觉身体好像被数十根钢针刺了入了体内,一股刺痛传来。

不过他了解唐家轻剑的特点,那一剑刺到他所持的剑身上之后,他是躺在地上的,所以蒙面人的剑势必须上提回式才能转剑再袭,像这蒙面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只有剑豪能够做到的绵绵剑罡不断回转的那种境界。

所以聂麟判断的丝毫不差,蒙面人这一击未果,果然不甘回剑,聂麟乘机翻滚刺出一剑让他迟滞一息之后,那匪徒老大此时瞬息间杀到,接住了蒙面人回式后的再次来袭。

叮!

匪徒老大血色剑罡在全身的气血被激发到极致后,他的生命力,也即将走到尽头,他此时全是绝命的剑技攻势,血色剑罡爆发出来后,与蒙面的的剑罡相击后,对方再次暴退,显然受创。

而蒙面人剑技轻灵,吃亏之下,轻灵转剑挽出一朵剑花之后,竟然卑鄙狡猾地,身体迅速便向匪徒老大逼近。

噗哧~!

匪徒老大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藏有这么一手,那一剑直接贯穿他的小腹后,他突然痛喝一声,毅然不理,便死死地抱住了蒙面人的身体大叫道:“小兄弟,快!”

聂麟见此机会,机不可失,此时迅速起身,双手举剑,迈开丈天步,运转全身的真气灌输于剑上之后,随即一个凌空前冲,身体疾若流星,便狠狠地刺入了匪徒老大的背后,那一剑自匪徒老大背后穿透,便直接刺入了蒙面人的心脏部位,也同时将他的胸膛贯穿。

蒙面人被匪徒老大强行抱住,被一股血色剑罡封死之后,他根本无法回躲聂麟刺来的那一剑,也没有办法用剑罡护体,他只能眼睁睁并绝望地看到那一剑将他的心脏贯穿。

“聂麟,我唐家永世不会放过你的……”

扑通!

蒙面人在发出最后一声狂叫之后,便随着匪徒老大一起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呼!

聂麟松了口气之后,此时就见那匪徒老大突然转过头来望着他:“小……兄弟,大恩来世再报,那里……取了……快走……”

匪徒老大手指了指后,随即就软软地落下,再也没有了气息。

聂麟知道这里不宜久留,也没犹豫,之前他就看到那匪徒老大将一个包袱藏在了一个地方,便直接走了过去将那包袱拾了起来。

走了几步,看到地上散落着些赤金,聂麟想了想,随即便取了一些赤金,放回箱子里,然后再放到那唐家剑侍怀里,让他紧紧抱住,将他的尸体搬到那匪徒的身边。

趁着天色昏暗,迅速将这现场布置了一番之后,将他存在过的痕迹全部抹除掉,把剩下的赤金收了起来,又将那蒙面人的剑捡走,一路边走边扔掉几块赤金,再将那剑随意扔到一边布置好之后,便隐于昏暗的迷雾之中不见踪影。

……

冷风在呜咽,一股血腥在林中蔓延开来!

血雾迷漫时,随即在一股寒风吹过之后,渐渐淡了几分,只留下几具尸体静静地躺在那迷雾笼罩的树林里,带着不甘与绝望……

就在聂麟离开之后不久,在这迷雾笼罩的昏暗树林周围,点点光亮,就像是带着彗尾的箭,迅速向这里汇聚蔓延而来。

近了之后,就见那是三名身穿黑衣,也同样蒙着面的人,他们经过那横尸所在地之后,顿然驻足,尤其是在看到那二人合抱被剑贯穿胸膛的一具尸体时,其中有一位蒙面黑衣人便忍不住一阵悲戚莫名的哭喊:“老四!”

“三少爷,请节哀,时间紧迫,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再说!”

其中一位黑衣人发出的声音,有些苍老,提醒了一句之后,迅速将那两具尸体分开,将那唐千连的尸体抱起。

“老四的剑呢?”回过神后的黑衣人,突然问了一句。

“没有发现!”

“怎么可能,他已身死,他的剑怎么可能会不见了,马上去找……”

“三少,来不及了,我们还是快离开吧,一旦我们被堵在这里,一切都完啦!”

老者催促一声后,他又吩咐另外一人也将那名剑侍的尸体抱起,将相关的东西收拾起来后,几人就在那些尸体周围找了找,仍然没有找到那把剑。

眼见时间紧迫,只好放弃,三人也不敢在树林中多停留,便迅速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

第四十八章 只是巧合

已到掌灯时分,夜幕降临。

这一晚,注定在这霸州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霸州城外的树林,似乎成了今晚的主旋律。

就在一波人离开了树林之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有一波人来到这片树林之中探索。

这次来的人数稍多一些,其中还有一些身穿盔甲的军士,也有一些穿剑阁衣衫的人,纷纷涌向树林。

在他们搜索到了横尸所在地之上,一名军士立即便取出一根像炮竹一样的东西,然后拉响之后,那竹筒里顿时一颗烟花一般的光芒直冲天际,将这片黑暗的树林照亮。

寻着这个信号,周围探寻的人像蚂蚁一般,纷纷向这里聚拢而来。

此时,一位老者在一名将官的随同下,迅速地赶到了现场,看到那几具尸体之后,那位中年将军便道:“洛阁老,这几人正是抢劫剑阁从夏州而来的押送队伍的匪徒,看样子,已被人击毙!”

“阿良,命人马上封锁树林周边,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老夫一定要查出,幕后主指究竟是谁,胆敢劫剑阁的押运!”

这位老者,正是剑阁的副阁老,洛雄川的爷爷,洛子昂,他身边的那位将官,来自于霸州官府守备将军赵铁良,此次剑阁的押送被劫持一事,无疑是一件大案,官府自然要大力协助剑阁破案。

赵铁良吩咐下去以后,自有士兵执行,此时他蹲下身,在匪徒老大尸体之上仔细审查了一遍后,道:“尸体的伤口都是从背后被刺穿,而且尸体身上还有被罡剑割裂的痕迹,对方至少是位七级剑客,不过这剑尖带着血迹,这就有些蹊跷,按说剑刺穿胸膛以后,剑尖不会沾染血迹!”

洛子昂看了尸体几眼,眉头挑了挑,道:“这匪徒的全身血脉被剑罡震裂,显然是用了与敌同归于尽的剑技,在这样的情况下后背还被剑刺入,定然是有第三人在背后发动必杀一击,说明这人死前定然束缚着一个人,只是这人为何不见了?”

就在这时,一位士兵前来汇报:“报告赵统领,所有的尸体清点过了,那逃走的四名匪徒,全部被击毙,现场发现了一些散落的赤金,以及匪徒身上的包袱,但不见剑阁被劫走的重要失物!”

“死因可查明?”赵铁良道。

“尸体身上都有被剑罡袭过的痕迹,且一剑毙命,至少是七级以上剑客才能做到!”

“报统领!”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士兵匆忙赶来,道:“统领,在附近不远处发现一些赤金,另外还有一把剑!”

听了这话,洛子昂突然转过身道:“剑在哪里,给老夫看看?”

那士兵将那把剑呈了上来以后,洛子昂只是看了一眼,当即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声音无比的阴沉,道:“你们是怎么发现这把剑的?”

士兵道:“禀洛阁老,这剑是被随意丢在一棵树后面的,凶手应该是怕被追查出线索,就扔掉了!”

“能将一位七级剑客斩杀,并且做事如此缜密心细,定然是个老道的高手!”

赵铁良又道:“而且,剩余四名劫匪全部被击毙,显然是幕后主谋杀人灭口,从这现场的痕迹看,定然是有人在案发之后,先于我们来过这里,又匆匆离开,来不及清理痕迹,所以可以肯定,这里定然是劫匪与主谋接洽的地点!”

不过,洛子昂此时那阴沉的老脸,更加的阴沉,比锅底还要黑,心中却想道:“一名剑者,是不可能将随身的佩剑丢弃从而惹人怀疑的,除非发生了意外,剑的主人身死,这剑自然会被丢弃,但这却并不排除,剑的主人,参与了此次的劫持,在灭口时,发生了黄雀在后的巧合,可是,究竟是谁杀了他,尸体去了哪里,东西又去了哪里?”

谁能想到,这黄雀在后的戏码,只是一个巧合!

……

夜色如水,星光灿烂。

当黑暗笼罩大地之后,银叶镇上一片宁静,偶尔能听到家禽的叫声与犬吠声。

镇外那孤僻的院落里,昏暗的油灯亮起,映衬出两个静影,在屋中晃动。

这时,一个身影,突然间就像是幽灵一般,出现在了这院落外面的百草园附近,立即引起了屋中人的警觉,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出:“谁!”

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后,小院的门被打开。

顾梦晗开了门之后,那双明亮的眸子在夜色下闪闪发亮,闪过一道寒芒,扫视了来人一眼,见是聂麟,才淡淡道:“进来再说!”

聂麟进了屋以后,顾知秋有些意外,但见他衣衫褴褛,皮肉有伤,已经结了疤痕,便道:“这是被剑罡所伤,只是皮肉伤,晗儿,你给他擦点药吧!”

顾梦晗走到一边小柜子里,拿出一个瓷瓶子过来,随意放到桌上,仍是那冰冷的语气:“自己擦!”

聂麟没有看那瓶子一眼,便拿出三个猫儿果放在在桌上,又从裤管一处打结的地方将里面一只仍活蹦乱跳的银叶鼠提了出来,道:“这是你要的东西,我要先生需要的花种子!”

顾知秋愣了下,随即呵呵一笑,摇头道:“你这孩子,何必这么执着,老身本以为天色晚了,你直接就回书院了,想不到你又回来了,身上还带了伤,这倒是老身的不是了!”

“把衣服脱了!”

顾梦晗这时拿起瓷瓶走了过来,直视着聂麟。

聂麟没看她,仍看着顾知秋:“我要种子,夜已深,请顾前辈勿要再推托!”

“我叫你把衣服脱了,你听到没有!”顾梦晗发现被无视了,眼神凌厉,语气也更加冰冷,完全是命令式的口吻。

聂麟继续无视她,仍瞪着顾知秋。

顾知秋见聂麟的样子,摇了摇头,道:“罢了,晗儿,你去取来给他吧!”

“我不!”顾梦晗也很倔强,仍直视着聂麟,见聂麟无动于衷,干脆将瓶子放下,径自走上前来,就要撕脱聂麟的衣服。

聂麟转手就是一记擒龙手,顾梦晗皓腕一震,滑了过去,再回手一抓,手法也比较精妙,指尖一并,就夹住了聂麟的衣袖。

撕啦!

一声撕裂的声音响起,聂麟的衣袖被撕了下来,露出那健壮的肩膀。

而顾梦晗的另一只手,此时疾若闪电,伸手便抓向聂麟的脖子,但聂麟的反应够快,在顾梦晗的素手还未到时,又是一记擒龙手,抓向她的皓腕,而乘顾梦晗不备之际,另一只手直取她的咽喉。

顾梦晗没有料到聂麟的手法会如此精妙,他们这种无声的对决,虽然没有剑,但实力差距就决定了聂麟不可能会在顾梦晗身上占到便宜的。

如果用剑的话,聂麟只有逃的份。

理论与实践是两码事,聂麟虽然满脑子的修炼功法与海量的丰富宝贵经验,但实施起来,还是要配套的功力。

他现在还没有达到那种剑豪或剑圣就有的基础,身体只是与普通剑客的意识与反映齐平而已,面对七级剑客实力的顾梦晗,他这精妙的‘青龙探手’,还没有到顾梦晗的咽喉时,就胎死腹中,被顾梦晗的白脂玉手捏住。

只是,聂麟手腕被捏住后,突然那手指猛一伸,用了之前顾梦晗所用的手法震开,顾梦晗闪躲时,一侧脸,聂麟指尖就夹住了她那黑色面纱之后,顾梦晗转脸一带,不想那张黑色面纱,就忽地脱落了下来。

顾梦晗呆住了。

而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打闹的顾知秋,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后,脸上的笑容一僵,也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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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一滴泪的涟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都有自己的故事,就像聂麟,他的前世,他的过去,他的故事,已经成为了流传千古的传说。

顾梦晗与顾知秋这对祖孙,也有着他们的过去,只是极少有人知道她们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

一位炼药师,带着一位有绝色之姿的孙女,住在偏僻的镇子上,过着平淡的生活,这怎么也不像是那些看尽世俗喧嚣,远离红尘,清苦静修的那种世外高人。

除非他们是两种人。

一种是苦大仇深,无力以报,避之乡野,平凡度日。

另一种,便是情缘纠葛,难舍难离,居于乡野,默默守候。

当聂麟无意揭下顾梦晗脸上的黑色面纱之后,就是他在那一刻,也愣住了。

这是一张清冷如霜的脸,眉目如画,明眸生辉,可以说,是带着一种冷艳的美。

当她静静而立时,那种绝色与冷漠气质,无法让人生出任何旖旎的念头!

她就像是一团寒冰,仿佛能冻彻人的灵魂,看她那冷漠的容颜一眼,只看半边,就会感觉到冷到骨子里,如身处严酷寒冬!

而看了另半边,她会令一个人有种从天堂掉落到地地狱般的感觉!

就像是一块完美无暇,令世人惊叹的玉壁之上出现的驳杂瘢痕,严重破坏了她的完美,那种巨大的反差,可以说,令人痛心,揪心,扼腕痛惜!

顾梦晗就是如此,她那面纱之下,本是一张完美无暇的脸,然而自她右边半脸颊到那红润丰腴的唇角至精致的下巴处,赫然印着一道醒目的疤痕。

那是一道剑痕,那就像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凄凉回忆,印在她的脸上,印在了她的心中,难以磨灭弥平,使她将自己的心彻底的封闭,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只是冷漠与凄苦凝成的一团永久不化的寒冰!

聂麟知道,他这一次不但揭开了这个女子脸上的疤痕,更揭开了她心灵之中的那道难以抚平的伤痕!

这瞬间产生的心灵震动,让他古井无波的心境被打破,产生了一丝震动的波澜,产生了一丝愧疚与歉然。

顾梦晗此时眼角盈光流转,一滴滚烫的热泪,自那带着伤痕的脸颊滑落而下。

这更添一种脆弱的凄美,聂麟心中歉然,不由自主地启口吐出了他前世一生都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的三个字!

对不起!!!

这时,顾梦晗擦掉了眼泪,突然转身在一个小柜子里取了一本古旧书籍与一个小瓶子放到聂麟面前。

“你走吧!”顾梦晗的声音比寒冰更冷,仿佛能够渗透到人的心灵深处。

聂麟转眼看向顾知秋,见她微微点头,一揖之后,拿起那书籍与瓶子,穿上那件破烂衣衫,转身就出了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是他的心中,那一滴眼泪,还有那张脸,就像是落在他心境之中的一颗石子,在他的心中荡起了涟漪,让他久久无法释怀。

聂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顾知秋一直望着他的背景与黑暗融于一体,才叹息一声,道:“晗儿,或许对别人来说,道歉的话只不过如一阵风,吹过则止,但你可曾感受到,这孩子说到的那三个字,何止千般沉重,就是令我听了,心境中也余波难平,你可知,这是他看懂了你的心之后,发自真心的歉意吗?”

“姥姥,我知道!”顾梦晗平静说道:“你休息吧,我要睡了!”说罢,就出了脊屋,回了闺阁,进屋时,她那双明亮的双眸,不由朝那黑暗的远方瞥过……

“希望你能放开这段心结……”顾知秋看着她进屋,默默呢喃。

这一夜,注定会是让许多人无眠的夜。

……

夜更深沉。

聂麟出了银叶镇之后,取回了他去顾知秋家时,事先藏好的那样剑阁丢失的物品。

他一直没有去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竟会让唐家铤而走险,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居然敢抢到剑阁的头上。

不过聂麟知道,这定然是对唐家而言极其重要的东西。

如今,他与唐家梁子已经结下了,与其便宜了唐家,还不如便宜他,就当顺手牵羊捡了个小便宜,做个鹬蚌相争下的渔翁罢了。

因为书院离银叶镇较近,为了避免引人注意,聂麟避过巡逻剑侍,淌过小河,到书院后面,像狸猫一般,从那院墙翻了过去。

进了书院后,书院中依然有剑侍巡夜,聂麟花了点时间后,这才悄然无声地回到了望秋别院。

进了房间,关上门之后,聂麟倒没有心思去看那剑阁丢失的物品,将那小包袱随手放在一边。

以他前世的阅历,什么极品,甚至是稀有罕见的东西没见过,自是不会将这些太过放在心上。

他倒是对顾梦晗拿给他的那本古旧书籍起了兴趣。

不过一想起这个女子,他的心中就有些难以释怀,无法平静,他不知道为什么,那滴眼泪,就像流进了他的心底深处,还有那张清冷容颜之上的那道触目惊心的剑痕,也一并刻入了他的脑海之中,令他无法忘怀。

心中无法静下来,感觉自从喝了顾梦晗的那杯水之后,真气一直在体内有些激荡地在各处关卡处攒动,就是在树林中与那蒙面人一战,这股真气依然很充盈,竟然有一部分已经自动冲开了他鼻下的一些经络通道。

聂麟也没有翻那本古书,干脆闭目凝神,静心观气。

凝神观气之后,心神也很快将杂念排除,当聂麟观气、聚气的时候,他发现体内的真气已经充盈饱满,在各处关卡处都有股蠢蠢欲动的势头。

一感观之下,聂麟立刻感觉到上丹田的真气越聚越多,不仅充盈脑海,就是眼眶内、鼻咽内、双耳内、上颚和全部上牙齿内也都被真气充满,好像一下子塞满了他整个脑袋。

而且在凝神观气的时候,聂麟鼻尖处似乎有千斤重坠吊着,并在唇齿之间隐隐有不断下坠的趋势。

当聂麟一聚气的时候,体内的真气就像是突然被激发了活力,纷纷向百会涌来,至达督脉顶端,然后从那里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轰!

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当聂麟还没有来得及感观那股真气的流经之时,此时他的身体突然一震。

那股真气就像是下坠的流星一般,一举冲开了鼻端处的关卡阻碍,带着其它倾泻而下的真气,一路冲开聂麟体内督脉与任脉之间的那层间隔地带之后,直达任脉端口,势如破竹一般,激流涌进,并沿着任脉一举冲开膻中前的一道关卡束缚,直落中宫。

嗡嗡!

当那股真气落入中宫之后,聂麟感觉浑身的真气好像又找到了新的据点,自他体内的后三关一涌而上,自督脉顶部落下,如奔流的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这个时候,当那股真气落入中宫之后,聂麟随即便感觉到,之前的那头部上冲下压的异恙消失,任脉与督脉的间隔地带产生的重压也消失不见,同时下颏、下齿内、喉咙、膻中穴内真气充盈,感觉凉丝丝、麻苏苏的,舒爽至极。

聂麟知道,那道任脉与督脉间的比较重要的间隔关卡,竟然是在这种状态之下,被他突破了。

当真气回落中丹田以后,由于前期聂麟聚气时间较长一些,所以这股庞大的真气量,完全就像是一路高歌猛进的强力军团,由弱到强后,汹涌澎湃,奔腾不息,并一举冲开下丹田的经络关卡,直达气海。

轰!

当真气回归气海的刹那间,聂麟忍不住身体再一颤,因为那股真气浩浩荡荡地冲开最后一道经络关卡,回归气海之后,突然间就归于平静,如海纳百川。

至此,聂麟体内的真气顺利完成了一次周天循环,聂麟修炼计划第一步拟定的框架,也搭建完成。

这也意味着,聂麟修炼精气真要的第一阶段,也顺利圆满地要告以段落,可以进行第二阶段的修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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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精气、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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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气真要的第二阶段的修炼,主要是以凝气化精为主。

这也是剑者世界那些古老宗门世家之中流传的传世内修功法之中也要涉及到的基础功法,虽然各有不同特色,但殊途同归。

而《天碑剑图》区别于那些功法的独特之处就在于,他着重于气、理、命、性之间的联系,乃是融合各家功法特色之中的精华,集所有剑技功法中所蕴含的真谛之大成而所形成的一套独特的修炼体系。

这部功法是聂麟前世与师傅和师兄弟们探索一处上古遗迹所得,加上他天才般的修炼之资,凭借这部功法造就了一代剑尊的传奇与辉煌。

但那短暂的辉煌,让他付出的代价也很沉重!

当初的他,正如世上绝大多数踏入巅峰的剑者们一般,在追求更高境界层次的剑道之路上,不够淡定。

就正如一代剑道宗师孤灭大师,他的境界已达剑圣顶峰,但他却迟迟没有迈出那一步,成就剑尊的传说,而是在他的剑道之路上,依然淡定,依然执着坚持着那份简单。

但是聂麟的心中知道,孤灭的剑道实力,其实早就已经达到了剑尊的境界,只是他一直停留在无极之真的意境领悟之上,只要他冲破了那层束缚,那么孤灭剑证天碑,绝对会是成功的第一人。

所以通过回忆这些故事,聂麟时时警醒自己,对他而言,想要再次恢复到那剑圣的实力,并不难,但难就难在于,他要对那性命至理,真知御道的剑道意境领悟之上。

孤灭的剑道意理,就是两个字:简单。

而他此生要探索的剑道意理,是聂麟一直在不断思考的问题,也可以归结为两个字:真知!

所以对于那些流于表面形势的剑技,以及一些修炼之法,聂麟更看重其中的内涵。

当然,这是对于长远来说,这是聂麟在警醒自己的同时,所树立的一个立志的目标,或者是说理想。

每个人在少年时都有理想,为了理想而奋斗,总比茫然不知所措的在迷途中苦苦追寻所得到的收获,无疑将会更大。

但理想归理想,一切还是要从实际出发,聂麟自然清楚他目前需要做的是什么,那就是继续修炼,巩固基础。

凝气化精这个阶段的修炼,是在聂麟修炼计划当中,由第一个阶段的观气修炼打下良好基础。

当他全身的真气形成周天循环以后,通过感观天地气始变化,就会源源不断。打下这个基础后,聂麟进入第二阶段的凝气化精时,就相对要轻松一些。

这里的凝气化精,指是的凝炼精气,这就要聂麟在体内的真气流转时,通过观气、淬体、凝神,以真气辅之凝炼化精。

这种精炼之气,如果运用在剑道之上,可以被称之为剑息,进一步,也可以被称之为剑气。

因这个剑者世界特有的剑兽的存在,住往剑者们在修炼之时,多会借助于剑兽体内孕育的剑胎,从而通过外修,或者内修的形势,化精胎之气入体,或者是灌输于剑身之上,与神相连,从而形成剑息,或者是剑气,增强实力。

所以在这个阶段,就到了可选择的岔路口,一种就是内修剑息,以自身命体为主,外物为辅助,通过不断的淬练,让剑息在体内不断壮大,到了剑客的阶段,就可以通过自身凝炼的剑息形成并释放出一种特有的剑罡。

这种修炼方法,往往很艰苦,也有性命之忧,对剑的依赖性并不强,但实力强悍,而且剑道境界没有止境,容易产生超级强者。

而另一种就是外修剑息,这种方法是以外物或剑器为主,以命体为辅,以命体吸收的精气植入剑体之中,形成剑息或剑罡。

这种方法,比较安全,修炼过程中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对剑的依赖性太强,越往后越艰难,除遇到特殊情况,剑豪就已经是这类外修剑者的顶峰,极难产生剑圣以上的强者。

而这两种剑修方式,一般平民或普通的小家族,因为他们没有优良家世背景,也没有高阶的剑技功法,因而他们多会选择外修的方式。

尽管也有些天资优良的平民剑者,也会选择内修,但往往他们在修炼过程中出现意外,或因剑技功法的品阶太低,有缺陷或有瑕疵以后,若没有名师指点,或者没有强大的资源补充,那无疑是致命的。

所以有些世家大族,或者是剑道宗门,他们拥有丰富的底蕴与优良的剑技功法,所以培养子弟一般多是内修的方式,从而使他们更加的强大。

而那些没有这些基础,但却天资优秀的剑者,多会选择依附于这些世家或宗门,使其更加强大,从而占据这个世界的主导阶层。

但聂麟,却是一个例外。

他虽然是平民大众之中的一员,是个孤儿,没有优良的家世背景,没有富可敌国的资源财富,但是他拥有前世丰富的经验,以及《天碑剑图》这部可以被称之为绝品顶阶功法的旷世奇功,所以他的修炼,就根本不存在这样那样的顾虑。

聂麟根本就不用任何的考虑,直接就是以内修的方式来拟定修炼计划。

所以,进入第二阶段的凝气化精的修炼之后,聂麟是以不断游走于体内的真气为基础,通过刺激身体的血脉,再凝神与之相连,让真气与血气相融,如果再有剑胎可以纳入的话,就可以继续引入那些剑胎里面的‘精胎之气’,从而产生一股精纯的‘剑气’,这是‘剑息’的精炼之气。

像一些世家或宗门的高级功法当中,他们对于‘剑息’的修炼方式,各有不同,不过往往剑者们修炼‘剑息’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就省略了由剑息凝化‘剑气’的这个步骤。他们会直接用‘剑息’凝炼剑客境界才具备的‘剑罡’。

对于聂麟而言,他在观气聚气的修炼之时,体内就能够酝酿出剑息,只是他一直没有进行这个步骤,而是先让真气在体内形成周天循环,从而略过剑息的这个基本步骤,直接凝炼剑气。

这也就是天碑剑图这部功法与其它功法的不同之处,他更注重于‘气理’的变化,所以聂麟在修炼时,由真气开始向精气凝炼的过程中,直接转化形成的,便是‘剑气’,而不是大众化的‘剑息’。

由于有了真气周天运转的基础,在聂麟体内三宫中停留的真气团在充盈之后,聂麟便会通过修炼引导,将他们变成一股精气团,并源源不断地在体内流转。

这股精气是在精血之气,与聂麟的心神相连,并且以真气融合之后形成,他们会沿着聂麟第一阶段拟定的框架,在身体各的经络之中完成周天循环,并不需要聂麟再重新为他们定制一条运行线路。

现在聂麟是才进入第二阶段的修炼,他只是将一部分通过他修炼转化而来的精气置于丹田处,让他们随着观气时真气流转的线路循环,他还无法将体内凝聚的所有的真气全部与血气及心神相融合完成凝炼。

因为这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且那血精之气,也不是说产生就能产生的,他需要聂麟不断的通过修炼‘升龙决’这基础的淬练功法,从而进行对身体的淬练,让身体的机理功能更加强韧。

另外,再加上大量的食物的补充,使身体的机理更具活力,这样产生的血气,就会十分的浓厚,从而转化成为精气的过程,也就快许多了。

所以在凝炼了不知多久的精气之后,当聂麟感觉有些头晕,并且十分饥饿难耐的时候,便收了功。

睁开眼之后,发现天仍是黑的,不过之前身上的疤痕,竟然在精气运转一个周天后,结痂并自动脱落,完好如初,这倒是让聂麟有些意外。

咚咚!

当聂麟正准备出去找点吃食之际,外面的房门被敲响。

……

第五十一章 千草谱

聂麟并不知道他这次在第二阶段的凝气化精的修炼用了多久,他只知道饥饿难挡,而且浑身气血有些不足之后,这才停止了修炼。

因为是在基础的阶段,所以初期对身体的淬练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而且也正是身体成长的阶段,所以对食物的补充,就显得尤为重要。

而等以后基础稳固了,对命体的淬练也更加强韧之后,同样精气在体内凝聚的量更大,也更加充盈以后,就不需要大量食物的补充。

这跟聂麟在起步阶段观气聚气的阶段是相一致的。

现在不比在柳府之中,郑伯经常会来给他送饭,而且也有意想将聂麟往小胖的方向陪养,平时聂麟吃的是不少,但怎么吃也不胖,确也是一件让郑伯无可奈何的事情。

所以聂麟在书院中生活,饿肚子就要靠他自己解决。

这一夜,似乎十分的漫长,聂麟出了卧室之后,看到外面的天色依然黑暗,倒是有些奇怪,他觉得,恐怕他修炼时忘我,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听到外面有敲门声,聂麟便出去开了门。

就见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站在门口,提着一个食盒,在他开门后,小退了一步,怯生生地看着他,显得很害羞的样子。

这位少女皮肤白净,长相普通,个头也不高,扎着两个马尾辫,穿着朴素,也没有大家千金的气质,却有一股朴实之气,应该出自平民子弟。

见聂麟打量她,少女脸上挂着红晕,显得更害羞,低下头后,将食盒递了上来,道:“聂麟同学,这是望秋先生在食堂订的饭菜,委托我给你送过来!”

“谢谢!”聂麟接过后,见少女仍低下头,也没有立即离开,一双小手紧握在一起,有些紧张,好像有话想说,但又不敢说。

聂麟道:“大家是同学,有话就直说吧,不用紧张!”

那少女这才用蚊吟般的声音道:“时间晚了,这是专门单独做的,先生记性不好没付……所以……”

说到后面,少女几乎是羞涩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不过聂麟也听明白了,于是便道:“请你稍等一下!”说着,就立即回了屋。

不一会儿,聂麟又来到了门口,将取来的十两银子递给少女,道:“先生没有付报酬吧,这些钱你拿着!”

他知道,像这些贫寒家庭的子弟在书院,都是自食其力,书院没有义务和责任为他们承担全部生活的费用,只是给他们提供一个良好的学习平台,一切靠他们劳动获得,这点聂麟非常欣赏。

而女孩子今后从书院毕业出去以后,并非都是待自闺阁之中,嫁人之后就在家相夫教子,足不出户,她们能做的工作也有许多。

据聂麟所知,这天方帝国的官府之中,女子也能够担任一些职司的,剑阁也同样如此。

所以,像在现在的阶段,她们多是给人做做饭,洗洗衣,帮助清理打扫卫生,或者是做其它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从而获得酬劳,有的勤快的,甚至还能通过些酬劳来贴补家用,给家里减轻些经济负担,这也是天路书院不同于其它书院的一大特色所在,使得他在平民之中的声誉甚隆。

“呀,这么多,我找不开!”少女见聂麟一下就给了十两银,她根本找不开零钱,有些不知所措。

聂麟道:“这钱你拿着,不过也不是白给你的,就当是我的预付款,下次直接从中扣除,不够了你直管开口便是,大家都一样,不用拘束!”

少女还是有些腼腆地道:“那好吧,你以后衣服脏了要洗,或者是要清理卫生什么的,也可以找我,我叫杜小蓝!”

“嗯,下次送饭来,就带双份的吧!”

“要双份?”杜小蓝有些惊讶,也有些不解,但也没有问,只是点了点头。

“天色也晚了,你回去吧!”

聂麟交待了句,目送杜小蓝离开,关门进了屋,打开食盒,里面的饭菜虽然简单,不过看着倒挺丰盛,吃着也很可口,怪不得郑伯说在这书院当中吃过两回那些学员做的饭以后,就念念不忘了,这杜小蓝的手艺,确实不错。

……

吃过饭以后,聂麟回到卧室,就将顾梦晗给的那个瓶子拿了出来。

打开后,一阵芬芳扑鼻,就见里面盛放一些药丸一样的颗粒,不像是药,但也并不像花种子,聂麟倒是好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将瓶盖子盖上后,想起了顾梦晗还给的那本古旧的书籍,于是拿了出来,翻开来后,就见《千草谱》三个字的书名赫然映入眼帘。

翻了翻这书籍之后,聂麟又古怪起来,这本《千草谱》的书籍,属于炼药师学习用的稀有书籍,里面记录了成百上千种药材植物的名称,生长环境,以及他的效用和特性,讲解的十分的详细。

聂麟不知道,顾知秋为什么会送这样的一本书给他,连那瓶中的颗粒,也不像是先生要的花种子,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含义?

好奇之下,聂麟倒是想弄明白究竟,于是便将那瓶子与书一并带上,便出了门,直接来到了望秋先生的东厢。

咚咚!

敲响了房门之后,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还是那位长得有些憨厚的少年开了门,聂麟来的时候见过,就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聂麟同学,先生现在不在屋里,不过他交待了,要你到书房帮他把书籍整理一下,然后自己取回放在书桌上的书箱,里面有他给你准备的书籍,你可自行学习,有不懂的,可以去问他。”

聂麟一听,倒是有些愕然,这位先生看来就是喜欢他没事找问题问他,既然书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这明显是要让他自学。

“多谢!”拱了拱手后,聂麟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可知先生去了哪里?”

“我叫尚琦,夏州来的,先生下午去了书院的雅亭阁,那里是书院中院长与老师们聚会的地方,应该是商讨明日开学的事宜,所以现在还没有回来!”

聂麟也没有多问,直接去了先生的书房。

望秋的书房挨的离西厢近一些,聂麟进了书房后,里面居中摆着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后面是两排书架,一些书籍随意摆放在那里。

聂麟走到书架前,看了看那些书籍,发现这些书籍摆放的位置比较杂乱,类别也不同,先生让他整理,想是让他给重新归类。

将那些书籍重新归类整理时,聂麟也翻看了几本,发现这书架里面,关于经义,策论之类的书籍,并不多,倒是那些杂记,传记类的书稍多一些。

像《大陆奇兽》、《大陆地理志》、《国粹摘要》、《秋临笔记》……等等这些书籍,并不都是正统的学著,而是杂类。

不过混杂在其中的那本《秋临笔记》倒是引起了聂麟的注意,他将所有的书籍很快整理了一遍之后,就单独将这一本挑了出来。

翻开随意看了看之后,聂麟顿时就被这书中所描写的故事和内容吸引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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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极品剑胎

《秋临笔记》这本书的书皮很新,纸质也有些发旧,被人翻看的痕迹很少,看起来是有些年头的旧籍了。

聂麟走到书桌边坐下,将这本书翻开,光是跃然于纸上的那洒脱不羁的文字,就让人忍不住拍案叫好。

这本书没有作者名,聂麟猜想应该是望秋先生年轻时的著作,前面半部的内容,主要是写了一些游记,观感,以及对各地方的奇兽异志,怪景神谈。

而中间的部分,主要描述的是才子与佳人的爱情故事,甚至是才子与魔怪,以及女神之间的风流故事,充满了怪诞的想象力,里面的主人公也不同,均是有各种不同的出生,背景,以及性格,不过结局多半都写得十分凄美,伤感。

书后面的内容,则不再讲这些幻想类的故事,而是偏于社会现实,讲述一些在平民百姓,或者是王公贵族中发生的故事,其中喻意深刻,发人深醒。

聂麟看得比较仔细投入,这本书里讲的每一个故事,都仿佛能够让人身临其境,只是他将这后面的内容故事看过之后,再往下翻时,发现里面讲的内容,都是一些养花种草,配制药方,治病救人的经验与心得。

看到这里,聂麟又拿起那本《千草谱》对照了下,顿时古怪了起来,他敏锐的发现,那本《千草谱》当中有一部分注解的文字,与那《秋临笔记》中的笔迹是一样的。

合上书,见天色竟已经快亮了,不知不觉看书又看了一晚,聂麟惊讶地发现,在书院这种宁静的环境里,没有人打扰,他总是很容易静心凝神。

先生依然还没有回来,好像将他给忘了似的,聂麟也不在意,反正先生除了记得他的名字之外,其它事估计都不记得吧。

书桌上有一个书箱,聂麟将书箱打开来,就见里面放着几本书,其中有四本是中教学府通用的基础教材,比小教级别的要更深入一些,涉及到了经义、策论、兵论、国学,而剩下的两本,一本是《鼓韵》,一本是《礼剑》。

看到这几本书,聂麟有些奇怪,这些书籍有的已经涉及到了大教所学,望秋先生竟然一次都给他挑了出来。

不过读书练字的目的就以凝神养心为主,聂麟觉得倒可以慢慢学,他又没有打算考什么功名走仕途当官或入伍,又没有想过做一名文人雅士,文坛新秀,他在乎在是书本之中所包含的那些可供他在剑道之上领悟的道理。

将书箱拿起,顺便将那《千草谱》与《秋临笔记》也一并放了进去,聂麟带着书箱,又回到了西厢。

修炼第二阶段的凝气化精阶段,对命体的淬练,也须得提上日程了,而静心养气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凝神静气,感观天地气始变化。

而淬练命体的修炼,就需要大量的活动,不断提升身体的机理能力,增强经脉与身体的韧性和强度,从而让气血更加旺盛,所以这就不能再静坐观气,而是要出去在一个广阔的空间当中,舞剑挥拳,或者是通过试炼之中的战斗,来进行锻炼加强。

于是回到卧室,将那把玄火剑取出,到外面院子里练练剑。

只是拿剑时,不经意碰到了一个小包裹,将那包裹碰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看着那包裹,倒是想起了这是唐家不惜用手段做出抢劫剑阁押送这种疯狂的事情所想要得到的东西,聂麟心中一动。

这个包袱里的东西,让唐家不惜雇佣一些**绿林的剑者去抢劫剑阁押送,成功后,唐家又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想必应该是对唐家极具重要。

想到这,聂麟倒是好奇,便将那包裹打开。

包裹外面的一层是上好的皮料,水火不浸,聂麟解开结头以后,里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扁平的木盒,木盒所用的木料,也都是上乘的稀有木料,还有一股清香绽放,取出来拿在手中时,还有一股清凉的感觉。

聂麟将木盒拿出来,打开之后,里面顿时有一股强烈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都能够感受到那里面所包含的凌厉剑息,而且十分的精凝。

难道是上好的剑胎?

好奇下,聂麟将盒子里的一个用金蚕丝织的袋子取了出来,将那袋子的口解开之后,便能够感受到一股更强的剑息。

打开后,那金蚕织袋里,有两样事物,一个是一方扁平的玉盒,只有拳头般大,而那玉,竟是上好的血玉,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而与那玉盒放在一起的,竟是一块用七级剑兽皮毛制成的袋子,而聂麟感受到的那股强浓烈的剑息,正是自这袋子中洋溢渗透出来的。

好奇下,拿出那个袋子,顺便打开,随即聂麟就感受到一股剑罡,另外还有一股凌厉的剑意喷涌而出。

里面赫然放着一个暗红色的剑胎,剑胎表面有点泛紫斑的剑理纹路,看上去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捏上去有些柔软,里面所包含的剑意,甚是凌厉,扑面而来以后,若是普通的人,恐怕绝对会被这股剑意所伤到心神。

这剑胎光是看卖相,就知道不是普通低阶的剑胎,至少是七级以上,甚至会更高。

聂麟在印象之中仔细搜索他曾经收集到过的各种剑胎的存在形势。

以这种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形态存在的剑胎,一般多是七级以上剑兽所孕育出来的剑胎,还是那种珍惜少见的剑兽。

而看到剑胎上那紫斑剑纹,聂麟随即脑海之中恍然想到了与这剑胎对应的一种特殊的剑兽,不由呢喃道:“竟是剑云犀的剑胎!”

这是一枚七级剑胎,但是论其功效及实用的特性,足以媲美普通八级的剑胎了,可以说价值连城,万金难求。

剑云犀这种剑兽,是一种很稀有少见的高阶剑兽,他的体型并不大,甚至说很小巧玲珑,与普通的剑苍虎大小有些类似。

而且这也是一种比较温和一些的剑兽,一般不会主动攻击敌人,但是若要将其击怒了,对于剑豪级别的人来说,那将会是一场噩梦,就是初阶的剑圣,也不一定有把握能够顺利的将这种剑云犀击杀。

剑云犀最大的特性就是他是一种全能型的剑兽,他拥有剑虎一类剑兽的威猛,有剑狮一类的凶悍,也有剑鹰一类的轻灵,也有剑豹般的迅疾,甚至还有剑雪鳄的自愈能力。

所以这种剑胎,所适用的范畴,也极为广阔,而且限制也没有普通的剑胎那么大,可以说是一种老少皆能使用的全功能型的高级剑胎。

这种高级剑胎,里面蕴含的剑意虽然强大,但他的剑息温和,而且还承载了剑兽本身的特性,不论是低级的剑客,还是高级的剑豪,都可以吸取里面所蕴含的那股很精纯强大的剑息为已用。

不过这种剑胎,都是属于珍藏品,一般人根本舍不得使用,往往剑者在达到一定境界以后再难有突破时,通过这种剑胎,便可以使境界实力提升一到两个层次,如果是低级些的剑者,那提升的空间会更大一些,不过却是浪费。

所以这种珍贵的剑胎,往往都是剑豪级别的强者使用最佳,他可以将这剑胎的最大功效发挥出来,怪不得唐家会铤而走险,将主意打到了剑阁的头上,恐怕任谁知道了这剑胎的内幕资料,恐怕都忍不住那种强烈的诱惑,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

这剑胎,可以说,已经算得上是可以排在剑胎排行榜上前十位的珍稀宝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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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逆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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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家既然敢雇佣人抢劫剑阁的押运,甚至得手后不惜代价杀人灭口,这则说明他们是提前知道了这枚珍贵剑胎的内幕消息,经过了一场精心的策划,才付之行动的。

聂麟猜测,唐家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应该是这枚剑胎对他们有着十分紧要的用途,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只是,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成功地实施了这次抢劫计划,这剑胎几乎就要收入囊中的时候,他们却碰上了聂麟……

精心的策划,费尽心思的谋算,最终却是一场镜花水月,被聂麟做了渔翁……

不但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而且还损失了一位家中嫡子。

这对唐家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他们的郁闷,可想而知……

聂麟估计,当唐万里得知不但失手,而且自己的小儿子也在这次抢劫行动中殒命,他还要承担剑阁方面的压力,即使不吐血而亡,恐怕也要把肺气炸,心神大伤。

只是联想到唐百威被毒打至残的事情,聂麟想唐家应该不会因愤怒就冲动为唐百威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来,因为唐百威根本不值得唐家冒这样大的风险。

他们抢劫这枚剑胎,恐怕是另有他用,并且是谋划以久的事情了。

不过捡了这么大的便宜,聂麟倒也并没有多么兴奋激动。

因为这剑胎对他而言,也只能算是给他带来了一点小惊喜罢了。

他前世就是一代剑尊,什么样的绝世逆天的剑胎没见过,就是那传说中的剑龙和剑麒麟的剑胎,他也有信心弄得到,这也是他曾经向虎儿承诺过的,而且他自己就算要用,那也是最好的。

所以这枚剑云犀的剑胎,在聂麟的眼中,只是用于修炼的大补妙品,就显得云淡风轻了。

将那枚剑胎小心地收了起来,重新放回那袋子里之后,聂麟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块血玉盒之上。

他一眼便看出,那血玉盒所用的玉料,是极品血玉,价值稍次于天方琉璃玉。

小玉盒触手有股湿润之感,隐约能够带动人身体血脉跳动频率加快,而且这盒子里也不知放的是什么,没有丝毫的气息外泄。

聂麟只是好奇,便随意地就打开了那玉盒。

才一打开,一股极为浓烈的清凉气息就扑鼻而来,让人闻了神轻气爽,精神百倍,仿佛一下所有的疲劳全消,动力十足。

甚至就在打开的瞬间,连整间屋子里,都洋溢着这股气息。

就见里面盛放着一粒有拇指般大,色泽莹润光滑,隐约有一股莹莹光华流转的丹丸被镶嵌在那玉盒里的上等黄锦铺垫的圆形卡槽当中。

“逆灵丹!”

聂麟这一次,终于有些动容。

他完全没意料到,剑阁此次押运,竟然会是两样如此贵重的东西,只是他听那匪徒老大说,夏州剑阁方面,只是派出了两名九级剑客护送,护送阵容并不是很强大,但也不容易引人耳目,所以才给了唐家可趁之机。

剑阁的押运,向来都是很安全的,因为毕竟这个组织当中,还有个神秘强大的隐元会,令人忌惮三分。

敢动剑阁的人,就得做好被隐元会中的那些黑榜、血榜之中的杀手追杀的准备,而唐家敢这冒着巨大的风险作案,以他们的家世背景,在剑阁之中定然是有内应的,否则他们只雇佣几个**人士是不可能成功的。

聂麟并不是炼药师,但他对对炼药师这个职业之的认识还是比较深刻的。

炼药师职业当中普及并流传天下的那些初、中、高级的剑魄丹,对普通剑者而言,那都是如雷灌耳,价值不菲的东西。

炼药师有五个品阶,分别为药师学徒、初级药师、中级药师、高级药师,以及药王,顶级药师达到一定境界以后,在他们这个职业体系当中,每隔三年就会有一次药王圣会,从各路顶级药师之中评选出一位药王,享受崇高的地位与声誉。

一般来说,剑者们对药师和铸剑师的尊重程度也是极高,一位药王和一位铸剑天王,完全可以与剑圣级别的剑者平起平坐,而且他们的实力,也多不会太低,大多都是大剑豪以上的境界。

不过这些存在,也大多被剑阁、宗门、世家,皇室等这些强大势力所瓜分,在这个人才型社会,就是一位有培养价值的初级药师和铸剑师,多会是被争抢拉拢的对象,一般流落民间的中高级药师极少。

聂麟之所以会对那枚‘逆灵丹’吃惊,是因为这枚逆灵丹,是药王亲自炼制的‘逆’字级别的一类高级灵药,一般高级药师是炼制不出‘逆’字级别的剑丹的,所以这种顶级灵药的出产率,比剑胎还要低下,更是稀少。

而这枚‘逆灵丹’,即是药王炼制,那么其功效的强大就可想而知。

普通的药师或高级药师,一般炼制的都是初、中、高级不等的剑血丹、剑魄丹和剑灵丹,而那‘逆’字级别的逆血丹、逆魄丹及逆灵丹和那终级的逆神丹,只有药王级别才有实力炼制,万金难求,价值连城。

屋中药香四溢,聂麟平静了下来后,将那枚逆灵丹也收进玉盒子里,不禁想到,这剑阁此次对这么重要的两样东西被劫走,恐怕会大动干戈,而唐家的计划虽然完美,最终却失了手,赔钱又赔人,虽然表面上不敢发作,但暗地里必然也会有所大动作。

所以聂麟手中的两样东西,不论是剑阁、还是唐家,就算被那些剑者们知道线索,恐怕也会在这霸州引来一场血雨腥风。

先前聂麟一直没有看这包袱里的东西,心中不在意,现在看了,也知道其价值所在了,就必须小心藏好才是。

他向来是个谨慎的人,就是这书院被怀疑的几率较小,但也不排除书院之中的有些学生们,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另外聂麟那次还收获了近五百两的赤金,虽然扔掉了一些布置现场,但也并没有全部扔完,还留了一部分,赤金这东西稀有,一两赤金能对兑换一百两银,是大陆上主要的高级流通货币,聂麟得到的这些赤金,起码能换两三万两银。

这次的巧合,让他发的这死人财,可谓是收获颇丰。

想了想,聂麟将那剑胎跟逆灵丹小心藏好,赤金他也没有打算拿到剑阁存到身份卡里,只是分开放置。

放好之后,聂麟依然很平静,也没有再想这些事情接下来会怎样演变,看天色还没亮,拿着玄火剑去了院子练剑淬体。

……

天色微亮的这个时刻,也是黎明的曙光到来之前的黑暗最后挣扎的时刻。

尽管天已经开始在渐亮,但是有些人的心中,却是一片黑暗,甚至是看眼前的一切,都有些发黑。

霸州城,唐家的灯火到天明时依然没有熄灭,整个唐府都笼罩在了一种诡异而又带着悲戚的气氛之中。

唐万里彻夜无眠,他那满头的白发,不但竖了起来,而且更显苍白,但他脸上那挂着病态的苍白里,却又夹杂着一股悲怒,简直是怒发冲冠,暴跳如雷,又是悲愤欲绝!

本是心中自鸣得意,以为此次的计划天衣无逢,他都已经准备好了庆祝这成功的喜悦了。

哪知道才准备好酒菜,胃口大开,美美地才喝了一口酒,他的剑侍唐观却失魂落魄,如丢了魂一般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告诉他不但失手了,而且也传来了连唐家四少唐千连身死的噩耗。

唐万里听闻,才喝到嘴里的酒,猛地就喷了出来,里面还夹杂着血丝,酒杯掉落地上发出脆响他不自知,他整个人脑袋嗡地一声,浑身气血涌上脑门,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变得一片漆黑……

第五十四章 自作自受

剑阁押送被劫,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剑阁高层们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在事发当晚,剑阁就联合官府封锁了城门,以及霸州各处要道关卡,盘查十分的严密,同时也发下大量的海捕文书及高额悬赏,追辑劫匪线索。

同时剑阁夏州与霸州的高层也召开了一次紧急的会议,商议调查这起抢劫事件的幕后主谋以及剑阁中出现的内鬼,一经查出,严惩不怠。

这一消息在当晚一经传出,就使整个霸州震动了起来。

而在第二日,剑阁被劫的消息就像狂风一般,迅速向北方各地蔓延,整个北方为之震动。

而在随后的一段时间,当这件事传遍天下,整个天下震惊!

唐家去接应的人自然不敢立即就将唐千连的尸体运回来,以免惹人怀疑。

所以待到第二日傍晚,唐千山这才将唐千连那冰冷的尸体秘密运了回来,更不敢让家中任何人知道。

唐万里在秘室之中,当时看到唐千连那被一剑命中心脏要害而毙命的尸体以后,实在承受不住那接连的打击之下,就昏死了过去。

也就是在聂麟在书院的西厢屋中云淡风轻地观看那些剑胎和逆灵丹放好后,并在屋中数了会钱出去练剑的时候,唐万里才从大半日的昏迷之中醒了过来。

只是他醒来以后,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多种狂怒,悲愤,伤悲的在他那更脸病态的神色之中浮现。

“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人杀死了我儿,吞了宝物,做了那背后的黄雀……”

唐万里醒来之后,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他那略胖的身体,也似乎一下子被抽走了不少的油水,消瘦了许多。

尽管秘室之中只有唐观、唐千山以及另外两个唐家的心腹,而他那狂怒而伤悲的怒吼,仿佛是在质问全世界。

“爹,老四是被那秦无命用绝命剑技束缚住以后,第三人从背后一剑直接贯穿二人,同时毙命的,我们赶去时,老四的剑也不见了,时间仓促,也来不及找回!”

啪!

唐万里悲怒之下,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唐千山的脸上,红着眼睛咆哮道:“蠢货,为什么不找回来,如果老四用的是自己的随身佩剑,如果让剑阁从这线索追查出来,后果会是怎样,你可想过?”

“老爷,请息怒,四少虽然性子软弱一些,但平时也是谨慎的人,这次出去,他自己的佩剑留在了家中,并不曾带,那是前天从集市才买回来的一把剑!”

“集市买回来的剑,可有出处?”唐万里神色微微一缓。

唐观道:“说来也巧合,这把剑的出处,正是来自剑阁!”

“剑阁的剑?”唐万里与唐千山齐声问。

唐观道:“老爷,以四少的谨慎,就是做最坏的打算,估计也不会带自己的随身佩剑的,更不可能带身份卡,所以这他用这剑阁的剑,剑阁定会先怀疑内鬼,然而再由这把剑的线索追查,为了避免最终查到四少的头上,所以那卖剑的人,必须灭口!”

“只是这集市卖剑的人,多来自各地试炼的人,查起来的话……”唐万里紧皱着眉头沉思道。

唐千山红着眼睛,抚了抚脸上的手印,道:“爹,这把剑既然来自集市买卖,那就要看转了几手,如果是直接从集市商铺买来,那么此事柳家就脱不开干系,我们或许可以做点事情,将矛头指向柳家……”

“蠢货,越是这样做,就越容易露出马脚!”唐万里气怒下实在远处发泄,又伸出手,但看到唐千山脸上的指印,又缓缓放下了手。

唐观道:“老爷说的是,柳家在这霸州耳目众多,因路召南的影响力,一直与官府的关系很深厚,而且他们在剑阁的席位,也不比唐家少,如果想将这祸水引到柳家的头上,有些难度!”

唐万里看了床上的尸体一眼,伤心地擦了擦老泪,深吸了口气,道:“好生秘密将老四安葬,此事除了你们几个,家中不许任何人知道,他们问起,就说老夫派他到南州我二哥那里去了!”

其它人也都是一脸悲戚,默不作声,此次唐家吃的这个哑巴亏,尽管已让他们的心中被割了好多刀,血淋淋的……

但这种苦果,他们只能当刀子一样硬往肚里吞,不敢轻易发泄出来,而且表面上还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还真是有点难为他们。

不过这就叫自作自受!

……

剑阁后方紧邻处有几座豪华院落,这里一般都是剑阁有身份的人居住的地方。

啪!

此时此刻,一处辉宏院落之中,突然传出一声重重的脆响,还有洛子昂那几欲暴走的咆哮,他的愤怒,丝毫不亚于唐万里。

洛雄川此时倒在地上,脸上印着红红的五个大指印,嘴角血丝溢出,却不敢作声,像鹌鹑一样趴在那里,显得极度委屈。

“废物,你说,那把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洛子昂此时恨不得一剑砍了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在他从那事发现场看到那把剑之后,他就知道,这件事越来越不简单了,而且剑阁此次押送被劫的线索,想继续深进调查下去,估计更加困难。

就是因为事发现场留下的那把剑!

那把剑,正是上次洛雄川与聂麟比剑时,他输给聂麟的那把,也是他去年因洛雄川在剑道上的进步让他比较满意,他奖励给洛雄川的。

他作为此次事件的主要责任人之一,剑阁押送被劫一事,他责任重大,而且剑阁发来密函,要求必须尽早查出线索破案,洛子昂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只是他没有料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那把剑,让他有种自食苦果的意味,一旦公布出去,他就有了内鬼的嫌疑,这怎么能不让他光火想发泄一通。

而那倒霉的家伙,自然成了洛雄川了。

洛雄川此时满腹的苦楚与委屈没处发泄,也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事后过了这么多天了,才向他发火。

只是这件事既然瞒不过老爷子,洛雄川只好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洛子昂交待了出来。

洛子昂听闻之后,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道:“你是说你在论剑台比剑,将那把剑输给了那个叫聂麟的小子,而那小子又把剑给卖了?”

“是的!”洛雄川低眉顺眼地点点头。

洛子昂道:“你可知他把剑卖给谁了?”

洛雄川道:“我欠了论剑台一百九十二两银子,回来悄悄凑了一些现在才还了一半,只是我问那冯孝简问起那把剑时,我本想赎回来的,但他告诉我说就在第二天早晨,就被人以高于剑阁近七成的价钱买走,又以一倍的价钱转手又卖了!”

“该死,这剑也是把中上品质的好剑,岂是随随便便转手卖的,一群蠢货,瞎子、白痴!”

洛子昂一听,顿时头大了。

如果那剑被转过几手的话,这要调查起来很麻烦的,尤其是那集市是个人流动性很大的地方,洛子昂越想越恼,不禁破口大骂。

而在霸州,许多知晓此事的人,都保持着沉默,但也会暗地里派人打探一些消息,以及剑阁的最新举措,还有各家的反应,以明哲保身,避免牵连进这场漩涡之中。

这次事件,使霸州的天空,被蒙上了一层乌云。

第五十五章 四方来客

就近几日,霸州官府的大牢之中,几乎爆满。

一些是被当作与抢劫剑阁押送有关的嫌疑人,而另一些,多是那些作奸犯科,搞些小偷小摸、坑蒙拐骗之类的人,也倒霉地被抓了进去。

剑阁这种在公众之中影响力甚大的权威组织,竟然会被抢劫,而且还被得手了,这就使得他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在某一些想投机倒把的人心中,顿时下降了几个层次。

当他们心痒难耐地也跑出来想要伸手时,却被官府的绳子给套住了脖子,这些人才意识到,剑阁与官府的权威,仍是不容侵犯的。

而当剑阁的这庞大机器运转起来以后,再加上官府的力量,还有暗地里唐家那如毒蛇般的眼睛,盯上了谁,谁必然要倒大霉的,会被狠狠地咬一口,不死即伤。

这一系列的变化,不论明处,还是在暗处激起的波澜,这就使得霸州像是发生了一场地震,人人自危。

不过,就在这场地震之中,天路书院也迎来了他正式开学的日子。

花朵中的少年们,才不理会那些斗争圈中的尔虞我诈,波涛汹涌,那不是他们所关心的。

今年不同于往年。

往年天路书院开学的时候,除了一些家中富裕,或者是出自世家,官府,或剑阁的子弟们会在开学当日才到书院报道之外,那些平民与寒门子弟们,也多会提前赶来,所以书院中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只是今年却不同,就在开学的当天一大早,书院门口的各式各样的马车,几乎都没有地方停了。

而今年那些通过小教书小课业,成绩比较优异的少年,也比往年多了一些,这些少年们也大多都是在家长的陪同下赶来,所以在书院的大门还没正式开放时,门口就已经是人山人海,被围得水泄不通。

当然,这些人当中,大多数的少年,都是本着求学的目的而来的,希望通过这所声誉极佳的书院,能够有所发挥与展示,学有所长,将来能有个好的出路。

但也有一少部分人,是在家族、或者是门派,或者是长辈的推荐下,从各地赶到霸州来,到这天路书院进学的。

所以今年的天路书院,就显得格外热闹了起来。

清晨,天气凉爽,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这些赶早来的人们聚集在书院门口,有认识的在互相交流,不认识的,也均是好奇地四处张望,静等书院开门。

在书院门前的左手边,此时两辆马车并排停在一起,马车里下来了两位少年和两位少女,两个少年均是十四五岁左右,仪表堂堂,一个沉默些,一个稳重些,那英武飒爽中,还流露着一股凛然的刚正之气,让周围的人为之侧目,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世家的孩子。

不过那些人均是不敢靠近那个圈子,因为在那两个少女当中,就见一位出落得婷婷玉立,身材丰腴饱满的少女,在她静下来时,如一朵清莲,静雅甜美,风姿绰约,很有那种温婉气质少女风格的少女。

但是在这甜美婉约的外表下,在这霸州,凡认识她的人,却是丝毫不敢忽视,否则,定然是要倒大霉的。

而这位气质少女,正是柳逸芸。

柳逸芸今天穿了一套淡素绿的套裙,比较清凉一些,但也突显她那饱满丰腴身材的雏形,打扮也是那种大家闺秀的装扮,显得宁静脱俗,往那一站,自然要吸引不少略带戒备与欣赏的目光。

许多人心中不由在嘀咕:“如果这柳家大小姐的性子能温柔一点,那绝对是梦中情人的最佳人选,至于他们心中的女神,自然非路雪烟莫属了……”

站在柳逸芸身边的那位少女,长相也挺甜美,有股灵动气质,她有一张精致的瓷娃娃脸,身材也是小巧玲珑,却也并不弱于柳逸芸,很是小巧可人,令人疼惜。

这位少女,叫柳逸仙,也是从柳族世家其它支系赶来的,与她身边两位少年柳逸辰和柳逸星一样,都是被长辈派遣来到这霸州天路书院进学的。

因为柳族世家之中,为了避免各分支家的子弟会生疏,家中子弟每年都会有一次家族聚会,专门给孩子们互相之间联络感情。

柳逸仙很早就与柳逸芸感情交好,多有书信联系,此次到霸州以后,就与柳逸芸二人形影不离,因为她们的性格,也十分相合。

人们看这位娇小玲珑的少女,都有种想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但是他们却并不知道,这位少女,可是比柳逸芸还在彪悍的存在,在京城的时候,就被称之为小恶魔,而来到这霸州,也不知有多少人,会受她那娇小可爱的外表的误导而遭殃了。

此时,站在书院门口另外一边,也有一个小圈子,那里也有两男一女三位少年,其中一个,正是上次在茶话会上被聂麟瞪得吐血,至今神色仍有些病态没有好转的唐叙才。

站在唐叙才身边的那两个,也一样是家族派到霸州来的,一个叫唐叙书,一个叫唐叙瑶。

唐叙书生得皮肤白净,眉清目秀,颇为英俊,往那一站,淡然平静,带给人一种轻灵如云朵般的感觉,论气质,绝然不是身边的唐叙才可比的。

不过他们旁边的那位叫唐叙瑶的少女,则是有些惹人眼球了。

这少女是一个天生尤物的胚子,小小年纪就身材饱满,纤腰如柳,山峰挺立,俏臀丰腴,性感惹火,丝毫不让那些成熟少妇。

她的长相,更带着一种诱惑,精致白皙的脸蛋,丰腴晶莹的嘴唇,挺俏的鼻梁,如扇叶般的眼睛,眼波流转之际,似有一种天然流露的妩媚风情,让人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想入非非,似是觉得她在对自己眼波传情。

就是她身边的唐叙才,也都忍不住不时会朝这位表妹那丰满挺立的双峰处瞄几眼,干咽几下,更别提其它人了。

这时,唐叙书扫视了书院门口的人群一眼,目光在柳逸芸与柳逸仙的身上停留了下,便启口淡淡道:“这柳家的女子,性子都很烈,而柳家的男子,性子却很温和,倒是奇事,这柳逸辰在京城的时候,就是与我相竞争的对手,想不到这次也来到了霸州,真是有趣!”

“可你为了那路雪烟,是自愿来的,但人家是被赶来的,真是恼人,霸州这偏远的穷地方,才没意思!”唐叙瑶有些不满,微微翘起性感的嘴唇,让人忍不住想按倒亲几口。

“那是当然,我很好奇叙才说的那个家伙到底是怎样的人,一曲《剑心伤》让路先生亲口给了上上评,一句不解释,让人无话可说,引为经典,更离奇的,居然只瞪了一眼,就让叙才心神受创,吐血病倒,这样的人物,自然要亲自会一会才知道!”

唐叙才闻言,脸上有些尴尬,不自觉地低下了头,那次茶话会,一直是他心中的痛,现在还没有弥平。

这时,就见又有几辆马车缓缓驶到了书院门口,马车上的人们各自下来之后,被这边的唐叙书看到,不禁挑了挑眉头。

“今年的天路书院,还真热闹呀?”

“表哥,那些是什么人呀,你认识他们?”唐叙才顺着唐叙书的目光望去,就见又是一些穿着不俗,气质长相也颇为不俗的少年男女下了马车。

其中一位后面还随着许多人,甚至还有霸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陪同而来,看样子身份不低。

唐叙书突然神色一肃,顺手指着那波人当中的其中两个少年男女,道:“叙才,这两个人你记住了,今后最好不要招惹,那是藏剑叶家的人!”

随后他又指着另外来的三个,道:“那三个,也是有来头的,分别是来自神剑门和正剑宗的,另外一个,如果不出我所料,应该是皇室子弟!”

唐叙才听闻,看着那些人,下巴掉了下来竟不自知,这下,天路书院真要热闹起来了。

……

第五十六章 世家子弟

世家大族的子弟,往往有他们的骄傲,有的家族历史百年,甚至更久远,是属于真正的贵族。

所以这些世家出来的子弟,虽然偶尔会有一些心性不定,小小年纪养成了纨绔习气,但这也只是个别现象。

绝大多数世家子弟,都是有着那种出自家族丰厚底蕴与优良传统培养形成的一种具有大家风范的优良气质,无论在家世背景,剑技功法,还有为人处世方面,都是一般人无法相比的。

不过这些人唯独有一个巨大的缺点,就是身不由已,自己的每一步,甚至是将来,都要接受家族的安排。

所以此时书院门口,就形成了一个比较奇怪的现象。

大多数赶来进学的平民子弟们,并没有抢站在前面等着门开了以后第一个去报名,而均是自觉地站在了后面。

虽然前面那些出自世家的子弟们也没有对他们有什么鄙夷轻视的神情,都很淡然自若,甚至还会主动与一些人和善交流,但这些平民子弟们,对他们出自世家大族的那种优良气质,依然还是觉得有些自惭形秽,差距甚大。

就有一些富家少年,虽然穿着光鲜,佩带奢华,但是在这些世家子弟的气质影响下,也一样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没有丝毫的优越感。

所以站在门口的少年男女们,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而且都是出自世家、宗门、剑阁,甚至是皇室,自然而然间,就形成了一道风景线。

唐叙书向唐叙才提醒了后面来的那几位少年,两位是来自藏剑叶家,两位是来自剑道宗门,甚至还有一位是来自皇室。

这样的阵杖,唐叙才从未经历过,不过他的目光,多还是停留在了那位唐叙书所指的皇室子弟身上。

因为他的将来,家族已经为他安排好了,是要走仕途,所以听到皇室子弟也来到天路书院进学,唐叙才就留心上了。

顺着目光,就见那位少年身边带着两名侍卫,少年英俊不凡,虽然穿着朴素,但依然贵气,也带着一股出自于皇室家族的一种威严霸气之风,这少年一下马车之后,因为那英俊不凡的外表与气质,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甚至是有些充满幻想的少女,才一见这位少年,就已是芳心暗许,不断眉目传情,从而想引来那位少年的注意。

只是这位出自皇室的少年,谁也没有看,他一下马车,目光就不断地人群之中搜索,似乎是并没有发现让他感兴趣的人,不禁有些失望,却是与旁边的两位来自藏剑叶家的少年交谈了起来。

唐叙书低声道:“叙才表弟,这位武英王殿下是皇上最敬重的皇贵妃所生,这位皇贵妃是藏剑叶家的人,又是一名九级大剑豪,而这位武英王殿下,自小就在皇家影卫修习剑道,如今年纪与你我相仿,但已有七级剑士的实力,是个剑道天才,不容小觑。

而他的性子,却有些古怪,他不喜欢跟自家皇室兄弟姐妹打交道,也不喜欢呆在皇宫,自小就在影卫,他很反感漂亮女人,也反感奢侈的人,尤其是对好色的人,更是不加辞色,有他在的地方,那些风月场所都不敢开门营业。

另外还有一点你要记住,这位殿下的占有欲很强,凡是他看中的人才,或者是东西物品,他都要据为已有,或收为已用,不管你答应或不答应,除非打败他,否则没有丝毫道理可讲,十分的强硬霸道,你今后想与他打交道,一定要谨记这些!”

而唐叙才听了这些,却是一阵目瞪口呆,心中顿时打消了交好这位古怪小王爷的念头。

“表哥,这些人都是来自京城吗?”唐叙才缓过神来,又问。

唐叙书扫视了一眼,道:“杨家的人现在还没有到,我不太清楚,不过柳家的那个柳逸辰来自京城,他身边的两个我不认识,另外这边叶家的两个,都是来自京城,那剩下两个出自宗门的,不用我说,你自然应该清楚!”

“这么多人从各地赶来霸州天路书院,到底是为什么呀,难道是为路先生和望秋先生而来的,去年望秋先生与路先生就在,怎么都没来,今年就都来了?”唐叙才显得十分迷惑。

唐叙书沉默不语。

而他们身边的唐叙瑶无聊,听了这话,瞟了附近一位看着她发呆的少年,调侃一笑,让那少年弄了个大红脸,紧张地立即低下头后,这才道:“我倒是偷听到爷爷说,说什么人极有可能会是下一个聂流云,各家都是从剑阁得到消息,均有所行动,像是有意要招揽,这样的事,我唐家即使没有意向,但也要时时关注才是,于是我们就被赶到了霸州,真是恼火!”

“书院门开了,表哥表妹,我们进去吧!”

此时,书院的一位看门的老者带着两名学生按时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等候的人群蠕动了起来。

唐叙才本想要带着二人先到他的住处,然后再带他们去报名,但唐叙书却一拉唐叙才,道:“等一下再进去,你没看到那位武英王要进门吗,你以后要走仕途,这些细节一定要注意,一定要淡定,另外也不能没眼色,什么事该做,看准了再做……知道吗?”

“是,表哥!”

唐叙才虚心说道,而心中在想:“还是表哥厉害,有他在,一定能让聂麟那小子好看,给我报仇!”

而在另一边,柳逸辰也同样制止了抢着要先进去的柳逸芸与柳逸仙,道:“表妹,这位武英王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你们性子烈,以后招惹谁都可以,但他,最好不要去招惹,而且出于礼仪,我们也要礼让三分,让他先进的!”

“哼,进个门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嘛!”柳逸仙轻哼了一声。

柳逸芸也是不以为然,道:“不理他就是了嘛,表哥你干嘛说的那么严肃,看来你在京城,都快待傻了!”

柳逸辰无奈苦笑,这两个妹妹的性子他很清楚,也没有多说什么,便与柳逸星先行一步,只是走着的时候,柳逸辰突然问道:“逸芸,雪烟妹妹她……”

“喂,自到霸州来你就问了我好多遍雪烟姐姐的事了,说,你有什么阴谋,要是不老实交待,哼哼,我就去告诉雪烟姐姐!”

柳逸辰有些尴尬,却道:“那唐叙书此次不也是为雪烟妹妹来的,你们清楚的,何必再问呀,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先进去吧,一会你给我和逸星介绍一下聂麟!”

“我才不去呢,要去你自己去!”

柳逸芸想到使唤丫头和比剑的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而柳逸仙看到之后,明亮的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想到有趣的地方,不禁捂住小嘴,发出一声窃笑。

……

聂麟虽然是望秋先生推荐入学,并且也成了望秋的学生,但是这天路书院开学,按书院的制度,他也是必须先要去报名的。

所以一大早在院子里练了会剑之后,聂麟感觉神轻气爽,精力充沛。

修炼‘升龙决’这套淬体功法出了一身汗,感觉肌肉又有那种微微酥麻并颤动的感觉,也更加结实时,这才停了下来,回屋洗漱了一番。

换了身衣服之后,聂麟便出了门,朝书院的报名处走去。

第五十七章 抢食

天路书院有着十安静清雅的环境,这一点聂麟就非常喜欢。

而且在这书院中,少了城市的喧嚣嘈杂,也少了那些世俗圈中的勾心斗角,而且还有着十分良好的学风环境,确实是一个修心养神,感悟真知的绝佳之处。

书院今日正式开学,当聂麟出了别院来外面,就见书院里到处都有人头蹿动,一下子显得热闹了起来。

聂麟的皮肤稍稍黑一点,个头中等,长相的话,放在那些英俊的世家子弟面前,也算是很普通大众化,并不是特别引人注目的那种人。

所以他走在书院当中,那些来来往往的少男少女们,目光也多不会落到他的身上。

“聂麟同学!”

走在宽敞的小道上,当聂麟跟着几个新到的同学准备去报名处的时候,这时有人在身后不远处轻声叫唤。

转过身来,就见杨宇肖步伐轻快迅捷,走路如轻吹在吹拂,但却并不容易被人所觉察,不禁心中暗赞,果然是出自快剑杨家的子弟,这底蕴充足的世家培养出来的子弟,在这些基础功法之上的培养,确实也都是有独到之处的。

这种轻快的步法,应该就是杨族世家之中与那玄二阶功法‘逐月流风’相匹配的‘流风步’,快若疾电,轻若流风,虽与唐家的轻剑功法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妙,但其中所蕴含的剑道意理,却是南辕北辙,大为不同。

聂麟微微缓步行走,不到几息的功夫,杨宇肖就跟了上来,与他并肩而行,气不喘,心不跳,显然那流风步已经练就的小有火候。

杨宇肖见聂麟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但神情也是云淡风轻,很淡然随和,脸上仍挂着那种谦和的笑容,道:“本来答应先生要带你在书院中四处逛逛的,今日冒昧才来,你不介意吧?”

“不会!”聂麟对杨宇肖这种具有君子风度的谦和很有好感,只是轻轻点头,回应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今日书院正式开学,但新进学的同学会比较多一些,你的住宿因为先生提前安排好了,所以我带你去食堂先办理登记,然后再到藏书馆和其它相关的部门办理手续吧,先避开报名处,这样会省时间,快捷一些?”

“也好,那就有劳了!”聂麟拱了拱手。

杨宇肖笑了笑:“你我同龄,不用这么客气,对了,你的身份卡可带了?”

“还要身份卡?”聂麟有些疑惑。

“是啊,这天路书院与帝国官方的学府是一样的,不论是平民的身份卡,或者是剑者的身份卡,在这里也是通用的,除了平民身份卡以外,剑者的身份卡,不单只有剑阁才能用,像帝国官方特准的一些机构,也都是可以使用身份卡的,等将来你从书院毕业,你的身份卡中的信息资料就会更新相应的内容,这也是一种资历,不论你以后在外面找工作,或者是做别的什么,都是很有用的!”

聂麟了解以后,也没有多问,在他的印象当中,他以为身份卡就只是一种只有在剑阁能用的东西,想不到在这些书院学府也能用,如此一来,想必其它的一些机构也能够用到的。

一路上,杨宇肖很热心,为聂讲解书院里的诸多要注重的事宜,也十分的详细。

他带着聂麟来到一座占地也相当宽阔的建筑前,这里就是书院所有的人每日要吃饭的地方了。

因为报名处拥的人多一些,有一些也是才从那边过来,所以到这里登记的人也并不多。

聂麟排队也就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当他进到那登记的一间屋子里之后,倒是有些意外,他的面前坐着一位少女和一位气质温雅娴静,但身体却有些发胖的青年女子,而这位少女昨晚才给他送过饭,所以他仍记得。

杜小蓝看到聂麟后,也并没有太意外,表现得很自然,没有给他送饭时的那般羞涩与紧张,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聂麟同学,请出示一下身份卡?”

“你就是聂麟?”

听到杜小蓝出声,她身边的那位胖嘟嘟的青年女子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打量了聂麟几眼之后,点点头低声道:“怪不得爹爹老念叨着这人,想要给莲儿找个将来的依靠,确实不错呢,只是有点瘦,不太结实……”

聂麟听到旁边这胖嘟嘟的女子的呢喃的声音,微微汗了一把,想不到这个女子竟然就是郑伯向他吹得更起劲,比他家莲儿更温柔漂亮的那个大女儿郑怡香了。

“香香姐,你在嘀咕什么呀?”杜小蓝见郑怡香打量着聂麟时,有些走神,于是推了推她胳膊。

郑怡香这才回过神来,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白,接过聂麟递过的身份卡做了登记之后,将身份卡还给聂麟时,突然又从桌底下拿出一包零食给聂麟道:“麟小弟,这是给你的,我妹妹怡莲最爱吃了,你也尝尝?”

“哇,到食堂登记,还有零食送呀,太好了!”

聂麟还没有说什么,此时后面排队进来的两位少年一见,均是欢呼一声,聂麟见状,也是无奈,对郑怡香道:“郑姐的好意心领,只是我还要到其它地方登记,这零食不用了!”

“你又不是外人,矫情什么,其它人就是想要,姐姐我还不给呢!”郑怡香突然拿起零食就塞到了聂麟手里,将他打发,然后道:“下一位!”

“姐姐,我也想要!”后面的少年一上来,就向郑怡香套近乎。

“去,一边玩去!”

“……”

聂麟拿着零食出来后,杨宇肖看到,不禁有些奇怪,笑道:“麟同学,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吃食呀?”

“那位郑姐硬塞给我的!”聂麟将那包裹打开,拿出一块尝了尝,味道果然不错,便递到杨宇肖面前:“你也尝尝吧?”

杨宇肖也不客气,取了块尝了尝,赞道:“嗯,好吃,这位郑姐有一手好厨艺,她做的零食,平时我们都吃不着呢!”

“我们去藏书馆吧!”

聂麟见杨宇肖吃的很回味,便要将那零食都给他。

只是他才伸出去,突然间一个身影蹿了过来,随即一只洁白的嫩手便探了过来,一下子就将那包零食抢了过去。

聂麟转过脸,就见是一位瓷娃娃脸,娇小可爱的少女,将他手中的零食抢了去之后,抱在手中,直接拿出一片来就送进了那樱桃小嘴里,边吃边道:“嗯,真好吃!”

聂麟与杨宇肖对视了一眼,均是愕然,这少女还真是拿他们不当外人啊,好像从他们手中抢走东西,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嗯,这少女的样子,倒是挺娇可迷人的,直想让人捧在手心里呵护。

杨宇肖打量了少女几眼后,拱了拱手道:“同学,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就抢人东西,这不符书院的礼制,你应该是新来的同学吧,下次请注意,那包零食,就当送你的吧!”

说罢,杨宇肖转过脸,见聂麟表情淡然,不以为意,他也看出这少女应该是个古灵精怪的性子,没有与那少女纠缠的意思,便道:“我们走吧!”

聂麟点点头,不经意朝那食堂后面的一个转角看了一眼,就见那里有一抹倩影立即缩了回去躲了起来,但外面却仍留下了一片裙角。

第五十八章 初遇小恶魔

“同学,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啊?”

杨宇肖带着聂麟往藏书馆走去的时候,不经意间,觉察到有一个跟屁虫总是吊在他们的身后,而且手里抱着方才抢走的零食,吃的不亦乐乎。

“我乐意,我也是要去那里的,碍着你啦,怎么,不服气?”

杨宇肖苦笑,不禁又看向聂麟,就见聂麟依然是一脸淡然,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心中暗暗在想:“看来还是自己不够淡定!”

本以为,今日报道的新人比较多一些,藏书馆按流程是第三处要去的地方,但是当聂麟和杨宇肖带着个跟屁虫来到藏书馆门口以后,聂麟脸上顿时古怪了起来,而杨宇肖傻眼了。

他们看到,这藏书馆的门口,人不是一般的多。

就见许多少年站在藏书馆的门口,那队伍都排在了几十丈开外了,而且个个脖子伸的老长,巴巴朝着藏书馆里张望,显得迫不及待。

当杨宇肖看到一些他认识的人也排在那里,便走了过去,道:“今日主要是为新进书院和转学的人进行报名登记,你们都第二届的了,根本不需要再办理这些流程,怎么还围在这里做什么?”

那几名同学见到杨宇肖,有些尴尬,于是找借口道:“我们今日是打算借几本书籍回去看看,不妨碍小学弟和小学妹们的!”说着,几人又向那藏书馆张望。

聂麟看出了点端倪来了,也没有打算在这里排队的意思,而是对杨宇肖道:“我们去剑馆吧!”

杨宇肖也猜出因由也,无奈叹了口气,道:“这里人这么多,就是老一届的同学也跑来凑热闹,定然是雪烟师姐在藏书馆负责登记事宜,所以才惹得这么多人围在这,我们去剑馆吧!”

“喂,你们三个,把这个位置让出来!”

这时,那位一直跟着他们的少女柳逸仙突然走到了与杨宇肖对话的三人跟前,吃着零食,眨着美眸看着三人。

三位少年转过脸,看到是一位娇可迷人的少女,均是眼睛一亮,但有一人道:“为什么要让你?”

“到底让不让嘛!”

柳逸仙看着三人,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于是款款走了过去:“你们要是让了,今后谁敢欺负你们,我可以替你们摆平,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大,要是不让,哼哼……”

三位少年一听,险些下巴快要掉下来了,在这书院当中,除了柳逸芸会让他们忌惮之外,还没有哪位女生会如此嚣张的。

“不让的话,你想怎样?”

“哎呀,非礼啊……”

就在这时,柳逸仙突然捉住口气强硬的那名少年的胳膊大叫了起来,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两名书院负责执法的剑侍也看向了这里。

而那位少年见这少女竟然用这种阴招,当时脸色大变,其它二人拔腿就跑,如果让这少女泼一身脏水的话,他们就麻烦大了,书院的规章制度里,这非礼女生的惩罚可是不轻,甚至直接影响到将来。

况且这少女娇可漂亮,如果摆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一口咬定他们非礼,那么任谁见了,都会相信这少女是无辜的。

那位被抓住胳膊的少年想要挣脱,但是被柳逸仙捏着,就是挣不脱,当时满头大汗,脸色涨得通红,眼见那执法剑侍向这走来,刚才的强硬完全不见,顿时软了下来,恨不得哭出来,道:“这位同学,你放过我吧,我让还不行吗,你千万别再叫了!”

“哼,这还差不多……”柳逸仙满意地点点头,就放了手,那少年兔子一般,迅速地就溜的不见了人影。

此时其它排队的少年,就像见了灾星一般,均是纷纷退开了一些,使得这中间空出了很大一片地方,成了真空地带,只有柳逸仙一人施施然站在那里,吃着零食,然后嫩手一指杨宇肖和聂麟,道:“你们两个,过来,这里正好还有两个空位!”

聂麟头也不回,继续往剑馆走去,杨宇肖犹豫了下,看了那柳逸仙一眼,还是跟了上去。

“喂,你们给我回来!”

柳逸仙见二人不给面子,气得直跺小脚,随手捡起一块石子。

只是石子还没扔出,她的胳膊却被人背后抓住,柳逸仙正要发飙,转身就见是柳逸辰和柳逸星走了过来,这才气呼呼地道:“逸芸说的果然没错,那家伙真是可恶,纯粹是个木头,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那个与杨家子弟在一起的,就是聂麟?”柳逸辰看着聂麟的背影。

“不是他还会是谁,刚才在食堂我抢了他的零食,他居然什么表情都没有,竟然不理我,哼,气死我了!”

柳逸仙说着,不禁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和打扮,嘀咕道:“嗯,今天人家穿着打扮很漂亮的呀,他居然没有一点惊艳的表情,可恶,该死,计划居然失败了……”

柳逸辰道:“连逸芸都拿他没办法,就你那点小手段,以后还是收敛一些吧!”说着,便也要向剑馆去。

但是柳逸仙却突然说道:“这藏书馆负责登记报名的是雪烟姐姐哦!”

一听这话,柳逸辰顿时停了下来,又回到柳逸仙这里排起了队,摸了摸后脑勺,讪笑道:“嗯,按流程的话,这里登记过了,才是剑馆的……”

柳逸仙看着这位二哥,一脸鄙视。

……

在天方帝国,除了小教学堂以外,到了中教学府以后,这里多会开设剑馆,以供学生们在那里修习剑道,毕竟这是一个剑者的世界,所以无论在哪里,这剑道的修炼,都是十分受重视的。

天路书院的剑馆,在书院之中的规模,完全要大于教学区,几乎与生活区相差无几了,杨宇肖向聂麟讲述到这剑馆的事宜时,更是细致,兴致勃勃。

在这书院之中,毕竟来自世家的子弟只占少数,而且世家子弟们都有家族传承的剑技功法,所以这剑馆的课业,他们只需要完成一些基本的考核就可以了,不需要学习,这剑院大多还是对普通大众的学员开放授课的。

这里所教授的课业,有来自帝国官方提供的中三阶以下的剑技功法,也有剑阁友情提供的上一、二阶功法,加上书院自己搜集的一些中上,或普上的剑技功法,种类倒也挺齐全丰富的。

往往在剑馆之中,普通平民子弟,只有那些资质优异,有培养潜力的人,才有机会选择修习书院特别提供,或者是来自各大世家与组织机构提供的上三阶高级剑技功法。

而那玄阶的剑技功法,都是属于顶级的功法,也是各大世家或组织的嫡传剑技功法,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就像柳家的“封霸斗”、杨家的“逐月流风”、唐家的“玲珑渺”、叶家的“修罗刺影”……等等这类嫡传功法,都是属于玄二阶剑技。

至于玄三阶的,各大世家或宗门,则更为保守,除非是家族或门派中的天才,就是连嫡系子弟,也不一定有机会学的,因为那些都是他们的镇门至宝。

聂麟知道,就像虎儿这种柳家的入门弟子,所学的就是玄一阶的剑技功法,不过这也是虎儿的极限了,玄二阶和玄三阶,他是学不到的。

不过聂麟的天碑剑图,这种功法完全超越了玄三阶,既然这种功法是他得自那古老遗址,那么他相信今后还会有机会再弄到其它适合的绝技功法给虎儿修习的。

所以他倒不在乎虎儿在柳家能不能学到那玄三阶,他只要虎儿在柳家得到良好的成长,将基础打牢固就可以了,他在这世上就虎儿这么一个弟弟,他定是要为虎儿打造一个前程似锦的将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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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冲突

按说不论在哪里,人们对剑者都十分推崇,像书院剑馆这种地方,热闹程度应该不亚于藏书馆那里的场面。

只是当聂麟与杨宇肖到剑馆门口以后,竟发现这里就只有稀稀拉拉的四五名少年在这里,都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杨宇肖觉得奇怪,于是二人就走到门口,一位新进书院的少年道:“你们是来剑馆登记的吧,还是别进去了,里面有两人好凶!”

“这是怎么回事?”杨宇肖问那位少年。

少年看剑馆里看了一眼,道:“里面有两个人,挡在那个门口,说暂时不许闲杂人等进去,要我们在外面等,很凶的!”

杨宇肖道:“剑馆里的导师们都挺和善呀,怎么会不让你们进去的,这种事在书院是不可能发生的啊?”

聂麟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在聂就先行进了剑馆的大门,杨宇肖也很奇怪,随即跟上。

“站住,闲杂人等不许进去,一会再来!”

当聂麟才进剑馆,到外厅时,就见两名衣着华贵的剑侍就挡住了聂麟的去路,而且语气也十分冷漠。

“你们是什么人,这书院剑馆今日开放给新进学生报名登记,你们为何拦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报名?”

杨宇肖看着二人,又道:“况且,这书院就算是有什么重要人物来,剑侍等闲杂人等,只能在会客厅等候,自有书院导师引领,你们未经允许,怎么会到这剑馆重地来的?”

“少废话,武英王殿下前来报名,闲杂人等就得回避,嗯,那小子,你给我站住,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那剑侍话音还没落,就见聂麟竟然敢无视他,径自就向剑馆里厅走去,大喝一声,于是前移两步,那铁塔般的身体,就挡在了聂麟面前。

聂麟身体微微一侧,避开剑侍,那剑侍又移了过去挡住,但也被击怒,如果不是这碍于这书院,他定然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敢在他面前放肆,怎么说他作为武英王的剑侍,说出去谁不得敬他三分。

而今天,居然被一个小子无视了,这怎能不让他心中恼火。

聂麟被挡住去路,随即淡淡说道:“皇室子弟在外,以权势欺压民众百姓的事迹,这天下流传的极少,你们是不是要破个先例?”

“小子,你敢威胁我?”

那位剑侍一听,脸色更加阴沉,眼见聂麟说完以后,居然又大摇大摆地就那样要进去,此时他心中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心中发誓,定要将这小子当垃圾一样的给扔出去,于是这名剑侍拳头一涅,一股气势流露绽放,虽然在这里他不敢动剑,但动动拳头,谁能奈何他。

只是当他的手掌准备伸过去捏住聂麟的脖子时,那手势还没有停止,他的眼睛就看到聂麟的手仿佛幻影一般,两指并捏,就点在了他的手腕的血脉关节处。

他虽然意识到了,但是身体却并无法跟上那意识,当时只觉手腕处传来一股剧痛,血脉就好像凝结了一般,让他手腕发麻。

他堂堂一名剑客,居然在这小子手里吃了暗亏,剑侍心中不敢置信,而手腕处的痛楚,让他的手腕开始麻木,这当即心中更是狂怒,于是浑身的气势再一提,顿时一股剑罡遍布,凛冽如刀。

“三明,快住手,不要鲁莽!”

另一位剑侍比较冷静,看到后便立即劝阻,但是那三明此时已经是暴怒,哪听得进去,周身剑罡释放出来后,另一只手指并指如刀,便向聂麟再次抓去,这一次,他不信还能让那小子侥幸讨得便宜了去,就算不用剑,他相信只是这气势,也足以让这小子付出代价。

然而……

三明气势汹汹向向聂麟扑过去时候,就见对方挑了挑眉头,随即那眼神顿时就变了,仿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种眼神之中,一股极为凌厉的东西,能刺透人心,好像是成千上万把剑在疯狂的涌动,并向他袭来一般,顿时让他心中大震。

这,这是什么眼神,为什么这小子,会有如此凌厉的眼神,而且他腰间的佩剑,居然也在跟着发出轻微的颤鸣……

聂麟虽然本身的实力暂时没有恢复到剑客的级别,但他的剑道意境却存在,而这剑尊的意志所绽放出来的剑意,岂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如果他的实力再恢复一些,那股能让百剑齐鸣的强大剑意,恐怕就是剑豪来了,也要忌惮三分。

不过这个叫三明的剑侍哪会知道这些,他在那凌厉的眼神的影响下,不禁生出了几分忌惮,对方突然间一记擒龙手抓来,就像是剑龙的那双利爪,让他有种躲无可躲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他本能地伸出手,就要拔剑。

然而……

就在他那只手按在剑柄上之后,还没有拔剑,此时突然一道剑道光如雷霆般呼哮而至,并击在他的剑柄之上,受那剑柄之上的力量的反震,他的剑发出一股颤响,他也跟着蹬蹬暴退数步,撞到了另一名剑侍,才没有摔倒。

滴答……滴答……

三明的手在滴血,并在不停地颤抖着,他此时已经没有了愤怒,而是一种恐惧,他转过脸来,就见一位身穿布衣,白发苍苍的老者此时站在剑馆的门口,正用那凌厉如刀的眼神看着他,让他心中战栗。

刚才那道剑光,如果攻击他的话,他此时绝对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而这位老者的实力,深不可测,一想到此,三明额头的冷汗涔涔直往下滴落。

聂麟在感应到那股剑光来袭之时,就已经及时收手,因为那剑光所含的剑意很强,他不得不忌惮收手。

不过他早看穿了,这三明只是一个外修,不用剑的话,他就相当于失了一条强力的手臂,最多也就是初级剑客的实力,他完全可以自如应付。

此时聂麟的神色已经恢复平静,转过脸来,就见那位白发老者探寻的目光也投射了过来,似在打量他,又似在深思,那眼神之中,包含着诸多的疑惑与不解。

杨宇肖在呆滞之中,这时终于回过神来,他不明白聂麟为什么对一位剑客竟然也凛然不惧,然而那气势,甚至比那剑客还要强劲。

虽然对他这种凛然无畏的精神很是钦佩,但是他觉得,智者懂进退,假如不是那三明的对手,应暂时退让,否则最终还是要吃亏。

只是杨宇肖并不知道,聂麟的退让,是对后面的那位老者而言的,至于这个叫三明的剑侍,他根本就未曾放在眼里。

转过脸来后,当杨宇肖看到那位老者之后,神色顿时为之一惊,当即便上前拱手一揖道:“剑翁先生,学生杨宇肖有礼了!”

这位老者,就是剑翁?

聂麟看到杨宇肖的行为之后,心中倒是有些诧异,不是说这剑翁先生过段时日才来的么,怎么今日就出现了。

“你就是聂麟?”

剑翁先生向杨宇肖点点头之后,再次转过头来,走近几步,平静地看着聂麟问。

“学生正是聂麟,见过先生!”聂麟这时也拱手一揖。

“剑,剑翁先生……”两位剑侍听到之后,三明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二人彻底傻掉了。

“小子,你不是四处对人说,是老夫的记名弟子么,怎么今日见了老夫,不执师徒之礼?”

剑翁先生淡淡道,但他看着聂麟的眼神之中,却有些许愠怒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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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剑翁的试探

其实聂麟并不知道,剑翁先生之所以会提前来到霸州天路书院,还是因为他的缘故。

本来按预定的行程,剑翁先生是有事要先去大徒弟那里一趟,然后再到霸州的,只是他经过夏州的时候,一位老友向他道贺,说他又收了一名得意弟子,这让剑翁很是迷惑。

结果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麟聂在剑阁试剑,直接由剑徒入门到五级剑士,震惊剑阁,剑阁想招揽时,聂麟才说出是自己的记名弟子。

可是他并没有教授指点过任何的剑道功法,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就平白无故地多了一个弟子,假如这个弟子心性浮躁,行为乖张,借用他的名誉做一些欺世盗名,为非做歹的事情来,那他可就难辞其咎了。

所以剑翁便立即匆匆赶到了霸州,他要亲眼看看,这个四处对人宣扬说是他弟子的小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剑翁今日也是才到书院,他在剑馆附近时,忽然警觉地感应到了一股剑意,这不禁让他心中动容。

但是当他来到剑馆门口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他本以为拥有这种剑意的人,应该是位上了年纪的人,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竟是位少年娃,而且在与一位剑客争斗时,竟丝毫不落下峰,这更是让剑翁吃惊,他根据老友的描述,也立即猜出了此子是谁了。

不过对于刚才聂麟的表现,剑翁先生还是有些不喜,这聂麟确实与众不同,面对一位比他强的强者,竟不懂得隐忍退让,而且未经他同意允许,就借他的名义行事,说明这心性,还是有些浮躁,而他平生最不喜的,就是过于浮躁之人。

聂麟并不知道,因为刚才的表现,就让剑翁先生对他的印象不佳。

不过他也猜测得出来,剑翁先生定然是知道了他在剑阁借用他的名义推托剑阁招揽的事情了,应该不是兴师问罪来了,是想观察他一下。

所以听到剑翁先生有些的质问,聂麟拱手道:“先生,学生当日在剑阁同,确实曾借以先生的名义推托剑阁的纠缠,但学生并未曾向人四处宣扬,也未做过有损先生名誉的事情,给先生造成的误解与困扰,学生在此向先生陪罪!”

剑翁先生这时突然手一伸,道:“拿来!”

“什么?”聂麟不解。

剑翁道:“推荐信,如果没有我留给两位老友的推荐信,你怎么可能敢借用老夫的名义行事的?”

“先生见谅,推荐信学生并未带在身上!”聂麟道。

剑翁道:“那你告诉老夫,这推荐信是谁给你的?”

聂麟拱手:“是这霸州柳家的老爷子柳惊滔!”

“胡说!”

一听这话,剑翁先生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老夫从未给柳家留下过任何的推荐信,这天下只有老夫的两位老友手中才有,柳惊滔手中怎么可能会有?”

“既然如此,那可能是场误会,请先生息怒,学生会向天下人澄清此事,先生记名弟子一事,纯属学生无中生有凭空捏造,以还先生清白,如果先生要惩罚,学生甘愿受罚!”

剑翁摇了摇头,道:“罢了,老夫怎么会跟你一个孩子计较这些,既然你有推荐信,这也不是你的过失,抛却那些不谈,你可想做老夫的记名弟子?”

不过说起来,聂麟并没有将责任往柳惊滔那里推,而是自己承担,这一点就令剑翁十分欣赏。

聂麟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做剑翁的弟子,只是出于柳惊滔的盛情之下,他也不好推辞,所以才受了那推荐信,不过他也并没有打算真的带着那推荐信去拜剑翁做弟子的。

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在今天的这种场合与情形之下,与剑翁相遇,而且给对方留下不佳印象。

但他也并不在乎这些,于是拱手一礼,道:“请恕学生无法承受先生的厚意!”

“你是说,你不想?”剑翁先生微微愣了下。

“是的,先生见谅!”聂麟落落大方地道。

“麟同学,聂兄弟,你……”

旁边的杨宇肖听了这话,不禁一阵目瞪口呆,此时的他心中再也平静不下来了,就犹如惊滔拍岸一般,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聂麟。

这作剑翁先生的弟子的事,天下不知道有多人梦寐以求,就是这书院之中,恐怕先生只要透露出这意向,书院中的学子怕是要挤破脑袋,踏破门槛。

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剑翁先生对推荐信一事不但没有追究,反而意欲收他做弟子,他,他竟然直接拒绝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

此时的杨宇肖见聂麟一脸平静,而他却激动了起来,道:“聂麟,你可要考虑清楚啊,这种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你之前不就是以先生的弟子自居,只是现在当着先生面,你怎地又直接拒绝,你会后悔的!”

聂麟见剑翁一脸平静,反而还抚着银须笑了起来,便对杨宇肖道:“先生会明白的!”

“什么先生会明白的呀?”杨宇肖更是迷惑了。

聂麟也没有解释,不经意朝那剑馆厅中看了一眼,而剑翁看到聂麟的举动,暗自点了点头。

而这时,里厅突然走出来一位英俊不凡的少年,陪同这少年一起出来的,有望秋先生、路召南,还有书院的其它几位高层人物。

他们出来后,脸上都挂着古怪的笑容。

杨宇肖立即迎上去各自行礼,而路召南却是笑道:“方才老夫打赌,这孩子一定会拒绝的,果然不出所料啊!”

望秋却突然道:“你有打赌么,老夫怎么不记得?”

跟召南眼角抽了抽,狂汗一把,这才说过的话,没想到望秋这么快就给忘球了,不禁提示道:“先生,那封推荐信本是你要给我的,只是当时老柳也在场,但你随后就给了老柳,把给我的事给忘了!”

剑翁先生抚着须笑道:“望秋什么都好,就是记性太差,能让他牢牢记住的人,定是与众不同,老夫经此一试,果是如此,只是可惜呀,老夫没这福份……”

杨宇肖一听众老的对话之后,这才恍然明白了刚才聂麟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显然是聂麟已经知道,这是剑翁先生做出的一种试探,而他拒绝做先生的弟子,确实是真真实实的,这才有剑翁先生说可惜,他没福份,显然是剑翁先生也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就在这个时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路召南等人陪同出来的那位英俊少年,在打量了聂麟许久过后,却是语出惊人。

“既然你不愿意做剑翁先生的弟子,正好本王缺少一名贴身护卫,明日开始,你就来本王这里报道吧,这是腰牌,明日我要在睁眼的第一时间要看到你,陪本王练剑!”

众人听到这话之后,均是一愣,这位少年武英王如此强硬霸道,竟是连给对方考虑的机会都不给。

聂麟却也是突然间很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语气颇为冷漠,言语也没有丝毫婉转的意思,直截了当地拒绝:“我对这种幼稚的伎俩没兴趣,恕不奉陪!”

“你说什么?”少年武英王突然一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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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当天才遇到妖孽

聂麟知道,既然这位少年武英王在剑馆,那么刚才自己与他的剑侍争斗的事情,定然是被看在那少年的眼里的。

而从路召南等这些人的对话之上,他听得出来,这些人也有意想试探一下自己,包括剑翁先生在内。

剑翁先生因为记名弟子的事情,想要试探他,这是人知常情,而且聂麟承了柳惊滔的情,又得知推荐信的来由,所以在剑翁先生的面前当面婉言拒绝,不会让柳惊滔难堪,也可以当面向剑翁先生澄清记名弟子的事情,不会再对人造成误解。

而这些前辈们对他都是一种善意,他两世为人,自然看得清楚。

只是这少年武英王的一番令他反感的言辞,则明显是有目的的一种挑衅,而且还显得极其幼稚。

想挑衅比剑,当面说出来,聂麟自然会给他情面,接受挑战,但他却用幼稚的权威来挑衅聂麟,只能是个笑话。

所以对于这种人,聂麟向来都是不会加以辞色的,自然是不会留情面给他,皇室子弟又如何,他的骄傲与那幼稚的权威,在聂麟面前,一文不值!

此时,周围很安静,老者们均是一脸的古怪,然而望秋先生,却仍是笑呵呵的。

少年武英王此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小拳头已经是紧紧握起。

他自小到大,想得到什么,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但是今天,他才看中了一个感兴趣的人,想要收为已用,不想却碰上了个硬钉子,甚至是被对方很是不屑地拒绝,还被称之为幼稚的伎俩。

想到此,少年武英王心头一股怒火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他紧紧地瞪着聂麟,道:“有胆么,本王要跟你比剑,你要是输了,就必须乖乖做我的护卫!”

谁知,聂麟一转身,一边向报名处走去,一边淡然道:“一边玩去,没兴趣!”

“什么,没,没兴趣……”

居然被无视了,少年武英王一听,眼睛险些瞪突了出来,而接下来,少年武英王就暴走了。

唰!

少年武英王随即拔出腰间佩剑,带着一股猛龙过江之势,便向聂麟强袭而来:“你说没兴趣,本王偏要你有兴趣!”

此时聂麟眉头微皱,在少年武英王强袭而来时,他发现这少年竟有七级剑士的实力,怪不得他有如此强硬霸道,确实还是有些资本的,在同龄人当中,他也算是一个罕见的剑道天才了。

不过当天才碰上妖孽的时候,这就注定天才只能是一个悲剧!

少年武英王强袭而来,聂麟自然会不忍让躲闪,在他的眼中,这少年的剑道虽然小有火候,但是弱点重重。

唰!

那一剑袭来之时,如猛龙的呼啸,十的迅猛,霸气凛然,也带着一股皇道的威严,是皇室独传的玄三阶的剑技功法‘盘皇决’。

聂麟前世曾经将一位皇室出来的剑圣挑落下马,当时那位剑圣所用的剑技功法,正是这‘盘皇决’,所以他对这玄三阶剑技功法的特性,还是很了解的。

如今这少年武英王发挥出来,也只能算才及格,而且对他也起不到丝毫的震慑,他的意志,何等的坚定与强大,岂会被这皇盘决之中蕴含的皇道威严所影响到。

所以那一剑如狂龙奔腾,呼啸而来之时,聂麟脚踏丈天步,竟是直面迎向那睥睨剑锋。

“聂麟小心,你快躲啊……”

杨宇肖从震惊中回过神以后,眼见聂麟不但没有躲那一剑,竟然是直面迎了上去,不禁心中为他捏了把冷汗,脱口惊呼出声提醒。

“不用紧张!”

旁边的剑翁先生似乎是看出些端倪来了,抚着须,频频点头,同时他的眼眸之中,在聂麟踏出丈天步的瞬间,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

然而,就在聂麟直面迎向少年武英王那盘皇一剑之时,他的一只手突然间在背后一探撑开,犹如捏起一团云朵。

剑翁先生一见之下,不由得心中大震,失态脱口道:“这是青龙探手,应该是出自于‘升龙决’这部功法里的青龙八式中的一式,这‘升龙决’自姬兄与其弟子相继过世之后,就彻底的失传了,这孩子是从哪里学来的!”

听了这话,路召南此时的眼中,也闪过一抹精光,不由抚着须点了点头笑道:“今天老夫也真是碰上了个大惊喜啊!”

不过就在路召南与剑翁先生震惊之际,少年武英王的那盘皇一剑向聂麟强袭下来后,他见聂麟竟然直面迎了上来,丝毫不被他这一剑所影响到,竟也不躲闪,一时间他竟然找到对方的破绽与弱点出来,不过那一剑,依然是一往无前地直面劈下。

然而,在他劈下那一剑的时候,他突然间察觉到对方背后伸出来一只手。

那手就好像是一抹幻影一般,在他还没有看清出手的方位时,他突然间感觉到手腕被人捏住,随即他的血脉停滞,手也有些麻木,使得他那一剑彻底的偏移了方向。

少年武英王强忍着没有使手中的剑脱落,但是他的攻势迅猛,无法强行停止下来,他被聂麟捉住手腕之后,然后再一卷,随后聂麟夹带着他的手臂,往回一折,随即聂麟变幻手势,变爪为拳,便重重地一拳击在了少年武英王的胸口。

轰!

少年武英王受这一拳之下,身体就像是被弹射出去的皮球一般,重重地撞到了剑馆大厅中的一根柱子上面。

受这一击,少年武英王感觉体内翻江倒海,他才想要撑起剑站起来。

但才起身,忍不住那股心血翻腾,哇地一声,便吐了口血出来,然而他却并没有在意这些,随意用袖子一擦,眼神直直瞪着聂麟,战意依然浓烈,很是不服!

不过他服不服,聂麟也懒得理会了,击退了少年武英王之后,聂麟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沉默着走进了剑馆里厅的报名处。

只留下一众人呆立原地,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片刻,众人回这神后,路召南向一边仍在发呆的杨宇肖点了点头,杨宇肖回过神后,便跑了过去扶起少年武英王。

只是武英王一把将杨宇肖推开,起身后,眼睛仍直直瞪着那剑馆里厅的报名处,心中充满了极度的不甘。

他自小就在皇家影卫修习剑道,进步神速,被誉为剑道天才,就是在同龄的那些王子公主,或者是剑道世家中的子弟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在那些同龄人挑战之中,也从未尝到过一次的失败。

而此次来到霸州的第一天,他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被剑阁称之为妖孽的那个人,只用了一拳,就将他击败。

甚至,对方根本就没有用剑!

这种打击,骄傲的少年武英王怎能承受,难道他这位剑道天才,在那个妖孽的面前,就如此的不堪一击么?

少年此时心中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嘶吼着:“我不服,我不甘,我要打败他,我一定要打败他……”

这还是印证了那句话,当天才碰上妖孽的时候,天才往往只能是个悲剧,所以当这位少年武英王碰上聂麟的时候,结果可想而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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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我一定要打败他!

聂麟在剑馆登记完之后,出来时,少年武英王仍呆立在原地,似乎还没有在那种打击之中醒过神来。

他的嘴里一直在不停地呢喃:“我要打败他,我要打败他……”

剑翁先生已经离开,而路召南在武英王的身边,似乎是劝解过他,但这位少年就那样怔怔站在原地,不像是中了魔障一般,也并没有发现聂麟自那大厅静静走过的身影。

不过聂麟知道,这位高傲且性子强硬霸道的少年,自小都是在呵护与称赞或奉承之声中长大,且地位崇高,身份尊贵,而再加上他在同龄人之中,是以绝对的优势站在那被誉为少年天才的巅峰,从未尝到过一次的失败。

而这一次,他在聂麟的手下,不但败了,而且败得让他无法接受,败得让他感觉太沉重,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他是在对方不备之下,主动出剑强袭,但对方手中不但没有剑,仅只是用了一拳的反击,就让他完败。

他是位少年剑道天才,从这里面他自然十分的清楚,他与聂麟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他知道如果对方用剑的话,也许只是一剑之威,他将败的更加的凄惨和悲凉。

不过,既然被誉为少年天才,少年武英王的意志,还是非常坚定的,他并没有被这完败的一击所击垮心神,反而心中的那股雄雄斗志,更加的旺盛。

在他想通了这一些关节之后,突然间,少年抬起头来,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精芒。

他看着聂麟离开的背影,高声喝吼道:“聂麟,你给我记住,从今以后,除了我可以将你击败,你不得败给任何人,否则,我会用他们的性命与鲜血,来洗刷这般耻辱!”

旁边的路召南见这位少年王爷眼睛发红,就像是一只觉醒的远古巨兽,仿佛要将聂麟的身影刻入到灵魂之中。

以路召南那毒辣的目光,怎么会不知道这位小王爷心中在想什么。

这次的失败,可能会让这位小王爷成为一位噬剑如命的魔王,也有可能会成为那新一代的超级强者,更有可能,会成为聂麟那成长之路上的最强大的竞争对手。

于是,路召南道:“小王爷,剑者成长的道路,总有失败伴随,你应该清楚,但一颗剑心,也同样重要,切勿迷失自我……”

少年武英王转过脸来,看向路召南,倒是很敬重地抱拳一礼,道:“先生的教诲,本王自是省得,不过本王想寻一处清静之处静修剑道,有劳先生安排!”

“小王爷放心,老臣自会安置妥当!”

“对了,最好我的住处,与那聂麟近一些,我要随时挑战他,终有一日,我一定要打败他,他就是本王此生第一个征服的目标,而不是最后一个……”

……

杨宇肖此时跟在聂麟的身边,心中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他看到聂麟仍平静像是一潭秋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终忍不住好奇,道:“麟兄弟,你刚才完败小王爷,不留丝毫的情面,若是惹急了这位蛮横霸道的小王爷,恐怕今后在书院,可能会给你难堪,而且他是王爷,身份尊贵,今日之事,恐怕……”

聂麟却摇头,打断后,看向杨宇肖道:“经受不起失败打击的剑者,永远都是失败者,而失败者当中,往往也有两种结局,一种是站在了巅峰的强者,另一种,就是卑微死去的蝼蚁,这个武英王,我相信是前者!”

杨宇肖道:“他是如此,那你如何自处?”

聂麟却淡然道:“我的双脚站在哪里,哪里就是他不可逾越的巅峰!”

这句话,充满了一种自信,还略带一些睥睨与霸气,杨宇肖听闻之后,不禁心中暗赞一句,自己远不如他。

“大言不惭的家伙,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呢!”就在这时,一个小声的呢喃,突然间传入到了聂麟的耳中。

聂麟转过脸来,朝那里看了一眼,就见从其它报名处走来的唐叙才领着二位气质与长相颇为不俗的少男少女二人从旁边经过,这话正是出自唐叙才之口。

只是看到聂麟转过来看他,唐叙才迅速低下头,身体不由得侧了侧,借着身边唐叙书挡住了聂麟的目光。

自上次的茶话会事件以后,唐叙才就对聂麟的那一双眼睛十分的恐惧,再也不敢与聂麟对视。

聂麟只是扫视了唐叙才和身边的两个人,也并没有理会,面无表情地走过。

在他才走开一段距离后,唐叙才这才从唐叙书的背后出来,恨恨地看着聂麟的背影,道:“表哥你看,这个家伙简直太嚣张了,好像一直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唐叙书却是突然问道:“那个聂麟身边的小子,是什么人?”

唐叙才见他仍是一脸淡然,不禁有些气馁,道:“那是杨宇肖,是快剑杨家的在这霸州分支家中的子弟,也是路先生的入门弟子,文采出众,据说鼓韵之技十分出众,几乎能够与路雪烟的琴技媲美,而且此人为人谦和,在书院中很有人缘,雪烟时常对这位师弟也十分关照!”

说罢,唐叙才看了唐叙书一眼,见他还是没有表情,便又道:“不过上次茶话会上,要不是那个聂麟演奏了一曲剑心伤与雪烟配合得天衣无缝,意境悠远,又被先生亲口评了上上,让雪烟对这小子另眼相看,恐怕在这乐理比评,定要被这杨宇肖夺得!”

听了这话,唐叙书的脸上终于有些动容,转过脸来看向唐叙才道:“你是说雪烟对这个聂麟另眼相看?”

唐叙才见唐叙书终于有了情绪波动,便又道:“是呀,表哥你不知道,当时这小子的剑心伤与雪烟配合得简直就如那情郎与痴女一般,而后还是雪烟亲口说出要给那小子上上评的呢,我看雪烟对那小子,恐怕起了好奇,表哥,你想追求雪烟,恐怕得又要添加一个对手啦……”

唐叙书冷笑一声,低声道:“雪烟是我的,谁敢跟我抢,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等我先将那柳逸辰踩在脚下,再来亲自会一会这小子,看看他有什么能耐,会让雪烟另眼相看!”

唐叙才的眼中,露出一丝阴谋得逞一般的光芒,阴阴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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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望秋的‘忘’

聂麟在剑馆登记报名之后,又花了点时间到其它报名处登记过后,时间已经是正午了。唯独那藏书馆,聂麟没有去。

既然望秋先生给他都是挑好了书籍,聂麟也觉得没有必要去那藏书馆,经过杨宇肖的介绍,他知道,藏书馆当中也有一些剑技功法可供学员参悟,对他而言,自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杨宇肖陪同着聂麟回望秋别院之后,也不好再打扰聂麟,就先行离开了。

聂麟才回别院,尚琦就迎了出来:“聂麟,先生说让你去东厢他那里,将他要的东西带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尚琦就离开了别院。

聂麟倒是有些诧异,先生这件事居然还记得,没有忘记,于是回屋将那书箱中的千草谱与那个瓶子取了出来,直接去了东厢。

“聂麟,我要的花种子,你可曾取回?”

望秋先生坐在桌前,抱着一本书在打盹,在聂麟进屋以后,醒过神来就问。

“带回来了!”聂麟走到桌边,将小瓶子和那本千草谱放到桌上。

望秋先生放下手中的书本,饶有兴趣地将那本千草谱拿起,随手翻了翻,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过了良久,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点头道:“好,好,取回来就好!”

“先生,种子在那瓶子里,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聂麟有些奇怪,先生要的是花种子,却对着一本书发呆。

望秋这才拿起瓶子,打开来闻了闻之后,道:“聂麟,你去倒点水给我!”

“哦!”聂麟拿了个水杯,到后厅看到尚琦早烧好了水,壶中水气蒸腾,于是就倒了浅七分满回到了厅中。

望秋先生脸上很平静,待聂麟将水放到他面前后,他将那瓶子打开,然后竟然就直接将那里面的颗粒全部倒入了杯中。

那颗粒进入水杯之后,立即融化,使得那杯水很快就变成了一杯淡绿色的液体,更怪异的是,那本是滚烫的水,仿佛一下子变得冰凉了起来。

“先生,你这是……”

聂麟正待寻问,但就见望秋先生端起水杯,然后就将那杯绿色的液体一饮而尽,随即他的脸色就变得青绿相加,就像是中了剧毒一样。

“先生!”聂麟大惊,快步走到先生跟前,但望秋先生却向他摆了摆手,道:“没事的,一会就过去了!”

可是,先生的脸色发绿的同时,他的身体,也在不断地抽搐着,而且先生抱着头,显得十分痛苦。

聂麟见了,心中也为先生捏着把汗,他不知道先生喝下的那绿色液体到底是什么,但从先生表现的症状来看,那绿色的液体,对先生的伤害很大,他不明白,先生为什么要喝这些?

这时,就见望秋的脸色开始渐渐的由那种青绿相加变成一种健康的红润之色,那痛苦之色也消失不再,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聂麟这时取了毛巾,在水盆里浸湿之后拧干,拿了过来递给望秋。

望秋接过后,擦了把脸,就随手将毛巾放在一边,看着聂麟,眼神之中,似没有了他往常那般的浑浊,轻声说道:“麟儿,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时间有限,你将那本千草谱翻到七页、九页、十八页、二十六页,分别各取书中植物名称中的第二个字,然后将他们牢牢记下来!”

聂麟听到之后,虽然心中疑惑重重,但也没有多问,立即就将那千草谱翻开,按先生交待的,分别翻到相应的页数,将那些字组合了起来。

不过当聂麟在强记每一个字,脑海之中将其联系起来的时候,竟发现这些字,就是组合起来也不通顺,更不像词句,意思很难理解。

望秋道:“那里面一共有二十八个字,以及二十八种植物,你记下便可,想必你已经见过知秋他们祖孙,今日之事,就不要向她们提起罢,如果下次她们问起,你只告诉他们老夫服过种子,不见起色即可!”

聂麟更是心中纳闷,先生喝了那药水,很明显那恐怖的健忘症好了许多,也记起了好多的东西,但却要让他隐瞒事实。

然而,望秋又道:“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这二十八个字,你也不能向她们透露,除非在我死后,你可以慢慢向他们吐露出一些来,我不想她们做傻事,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见聂麟点了点头,望秋才道:“孩子,请恕老夫有些苦衷无法向你解释说明,这二十八个字的意义重大,也非常的特殊,也与知秋她们有关,老夫一直很矛盾,想忘掉,但又怕他就此消失,所以才会要你将他们记下,老夫前半生,精研药理,后半生精研国学,既然收你做了弟子,这衣钵自会倾囊相授,不知你可愿随老夫学习这药理知识和国学精粹?”

聂麟有些诧异,想不到先生竟然还是位药师,虽然他曾有过这个的猜测,但是先生亲口说出来,聂麟觉得,以先生后半生对国学的成就,就已经是宗师级的人物了,那么这药理,恐怕也早已经超越了药王!

望秋道:“老夫精通药理这件事,除了剑翁和我的师妹,这世上知道的人极少,你既然能顺利从知秋那里取到老夫要的东西,那么说明知秋认可了你,老夫传授你药理知识和炼药技巧,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去找知秋,她自会给你解答,但你不得对任何人提起老夫会药理这件事,若有人追究,你可以说是知秋的弟子即可!”

聂麟一揖道:“先生教诲,学生自当谨记,不过学生还有其它几个疑问?”

“你只管问便是!”望秋点点头,抚须一笑,他就喜欢聂麟问他问题。

聂麟道:“先生,您那本《秋临笔记》当中,前面是奇兽异志,怪景神谈,而中间是充满怪诞幻想,我想问这中间的部分,是不是有什么依据……”

“你居然看了老夫所著的那本《秋临笔记》?”望秋先生有些惊讶看着聂麟。

“是的先生,学生看了那部分的内容之后,总觉得如此逼真的故事,能让人身临其境,总应该有他的原型!”

望秋道:“这秋临笔记,乃是老夫年轻时兴起,将自己的游历与见闻记录了下来,中间那部分是老夫经历一处荒野遗迹时,在一面石壁之上看到几行文字,有感于那字里行间的凄美爱恋,所以就将其写成几个不同类型的故事,但他们的原型,都来自于那几行字!”

说罢,望秋叹了口气道:“只是这秋临笔记,当年被皇帝看到以后,认为中间那部分过于怪诞夸张,会误导民众,不得在天下传播,老夫本想烧了此书,但后来不舍,就悄悄留了下来!”

聂麟道:“先生,你是说那中间的内容,依据那遗址而来,还是有几分真实性的,那么这遗址又来自哪里?”

望秋点头,道:“是的,这个地方,叫药神谷!”

第六十四章 叶惜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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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路书院正式开学以后,散去喧闹,也静了下来。

望秋先生在书院当中,平时很少带课,偶尔只是客串一下,因为他那恐怖的健忘症,许多学生也害怕听他讲课,所以望秋先生一直很清闲。

不过今年望秋先生居然收了一名弟子,这倒是让书院之中的许多学生惊讶不断,不禁都在背地里笑骂,只有傻子与白痴才会受得了先生那恐怖的健忘症。

当然,被那帮人笑骂的白痴和傻子,正是聂麟。

其实聂麟自先生服了药之后,突然间记起了许多事情,并告诉了他许多事情和秘密之后,他就知道,先生这恐怖的健忘症,定然是有原因和来由的。

虽然在事后,似是药力过了,先生又恢复了原状,将说过的一切又都忘的一干二净,但聂麟却没有忘,先生给他讲的那些,他全部都牢记在了脑海之中。

先生因为健忘,所以他在给聂麟挑好了学习的教材以后,多半的时间,其实还是聂麟在自己在安排时间学习,一有不懂的地方,就去找望秋寻问。

而先生传授他的那些药理知识,并让聂麟在初期,熟记并了解千草谱之上的各种植物花草的药性与功用。

初期学习药理,都是理论知识,而这对聂麟来说,要记下那千草谱之中的各种植物药草,其实也并不难。

聂麟对于前期的修炼,他更注重基础,所以自观气与聚气这个阶段起,他就将身体的经络与关卡打通,形成周天循环。

这样一来,聂麟在静心观气之时,浑身真气充盈饱满,而每天清晨,他都会在院子里挥拳练剑,淬炼肉身,使体内的血脉中的气血更加的旺盛,因此他体内的精气,也十分的充沛。

每一次精气在体内流转时,如果不是聂麟刻意地去将其转化为剑气,那么这股精气就会自动调节改善他的身体,让他的体格更加健壮,耳聪目明,精神饱满,那记忆力,也是非常的好。

聂麟正是有了这些基础之后,在学习的过程中,基本上对那些书本上的知识,大多能够做到过目不忘,有些意思无法理解,便会去找望秋解答,他这样的学习进展,比起书院中按照作息制度定制的学习计划,完全要事半功倍。

不过聂麟一直呆在望秋的别院之中,因为学习与修炼所占据的时间较多,不怎么太出门,就是吃饭,都是让人来送。

基本上,书院开设的其它课业,他从未去上过,书院之中的学生们,大多也都是对他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咚咚!

今日清晨,聂麟在院子里练完功以后,在屋中将千草谱上的中篇内容梳理了一遍,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合上书,起身去开了门,聂麟倒是愣了一下。

今日来给他送饭的,不是杜小蓝,也不是轮值照顾望秋先生的那位女同学,而是一位他不认识的少女。

这位少女年纪约十四五岁,眉目如画,明眸皓齿,瑶鼻朱唇,皮肤也是雪白莹润有光泽。尤其是那对单眼皮的眼睛,带着一股睿智与灵动,与她那精致的瓜子脸十分相衬。

她的穿着打扮朴素大方,头发乌黑亮丽,落落大方地站在门口,很温婉安静,眼神之中也没有丝毫的波动,有一股就像是智者所具备的那种淡泊宁静。

这少女,聂麟一眼便看得出,定然不是出自于平民百姓家中的子弟,只有世家之中的少年子弟,才会具备这种独特气质。

稍稍打量了下,聂麟的目光也没有在少女的身上停留,只是静静道:“平时我的饭,都是由杜小蓝她们送的,今日她怎么没有来?”

“她今天有事不能来,所以由我来送,这是你要的双份!”少女的声音也很安静,轻而柔,随即就将食盒双手递了过来。

“谢谢!”聂麟接过食盒以后,见那少女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她,道:“估计以前的预付款用完了,这还是提前预付的,上课时间快到了,你去吧,再见!”

说着,聂麟就关上了门进了屋,准备打开食盒来吃饭。

“咚咚!”

只是才打开食盒,这时又有人敲门。

聂麟开了门,见还是那位少女安静地站在门口,便道:“这位同学,你还有事吗?”

少女安静地道:“聂麟同学,这一届,我们一班,你从开学到现在都没有去过课堂,也从来不参加班级举办的任何活动,其它同学也都没有见过你,所以路先生想让你今日去一趟,另外今日剑馆还有一次活动,想请你参加!”

“知道了!”聂麟点点头,欲想关门。

但少女轻轻咬了下唇,见聂麟一脸淡然,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便道:“请不要迟到,我会等你吃过饭一起去课堂的,另外,我叫叶惜竹!”

“你先走吧,我会去的!”

叶惜竹听到聂麟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漠了许多,美眸中泛过一丝迷惑,还想要再说什么,但随即那门就‘啪’地一声被关上。

叶惜竹张了张小嘴,无奈转身离开,心想:“难道因武英王的事,他对我们有成见,还是因为我姓叶?”

……

聂麟进了屋之后,打开食盒就见今日的饭菜,与往日的大不相同。

往日杜小蓝送来的饭菜,都是很普通的食材,也都是普通百姓家中吃的家常菜,而此次的饭菜,显然是花费过心思的,不说味道,只是看菜的样式,就非常美观,很在意色、香、味的搭配,显然不是出自杜小蓝之手。

聂麟尝了尝,虽然味道还不错,但经过刻意做出来的,还是少了一种浑然天成的那种感觉,他从来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因而就将食盒子中的饭菜吃个精光。

现在进入第二阶段的凝气化精的修炼,因为是过渡时期,所以聂麟的饭量相当大,此次这双份的饭,他也只是吃了七分饱。

洗漱了一番,穿上衣服后,聂麟出了门,既然路先生要他去课堂,还是去一下的好,开学都十多天了,他还没有去过课堂,恐怕也是这书院第一人了。

清晨的书院比较清静,多有少年学子抱着书本,匆忙穿梭于那林荫小道上,显得朝气蓬勃。

“呀,快看,就是那个家伙,那就是聂麟,开学报名时我见过!”

“在哪里,在哪里?”

聂麟走在路上,突然听到几名少年小声的议论,随即就见许多少年聚在了一起,小声对他一阵指指点点。

“这家伙长的并不帅呀,看样子也不猛,怎么就把武英王给打败了?”

“对呀,武英王那可是剑道天才呀?”

“你们有所不知呀,这个叫聂麟的家伙,把书院的女生有一大半都给得罪啦!”

“快说快说,他怎么把那么多女生给得罪了,难道是色狼?”

第六十五章 小恶魔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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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我所知,武英王不但长的帅,而且是皇室子弟,又是剑道天才,他一来书院,就已经是让许多女生芳心暗许。

只是没想到,居然被这个叫聂麟的家伙给打败了,弄得武英王最近很少出面,而且就是有些女生想跟他说句话,结果就被凶一顿,有的甚至还挨打了呢,所以许多女生很生聂麟的气,打算联合起来,教训他一顿,为武英王出气呢!”

“我挺聂麟,连武英王都能打败的人,就那些女生的三角猫,就想教训人家,切……喂,你拉我干嘛……”

这名少年正说着,突然感觉不对劲,转过脸来,就见一位瓷娃娃脸的漂亮女生双目喷火,瞪着他道:“你说女生都是三角猫?”

“啊,我没,没说……”这位少年一见是柳逸仙这位最近在书院中名头比柳逸芸还要响亮的小恶魔之后,吓得拔腿就跑。

“哼,胆小鬼!”

柳逸仙哼了一声,斜眼睨了聂麟一眼,于是就轻移动莲步,走了过来,道:“今天剑馆有一次试炼预选赛,你可要好好表现哦,要是敢不来,或被别人抢走了名额,哼哼……”

说罢,柳逸仙向聂麟握了握小拳头,就先一步离开,让聂麟有些莫名其妙。

“聂麟!”

还没有走多远,这时又有人叫唤自己,转过脸,就见杨宇肖被柳逸仙在屁股后面咬牙切齿的追着向这里跑来。

聂麟停下脚步,待杨宇肖微微喘着气跑了过来后,微微一笑道:“怎么你们才一见面,她就追你呀?”

杨宇肖道:“这柳逸仙上次强行要和我比剑,然后偷袭我,结果我看出她的破绽,因为速度过快,没收住手,不小心袭了她胸部,所以每次一碰到,她就要追杀我!”

聂麟一脸古怪,随即想起柳逸芸曾经与他比剑的时候,柳逸芸也曾出现过这样的破绽,不过他控制得当,及时收手,想不到这杨宇肖碰到柳逸仙,竟也遇到了这种事情,不禁笑了笑。

“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识相的,就马上给我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柳逸仙的小脸,此时红得跟柿子一样,眼神之中冒着火星,追了上来后,见杨宇肖躲到聂麟身后,虽然口头警告了一句,但却依然扑了上来,那摆明了是要连聂麟一起打了。

不过那小拳头,在伸了过来的时候,是直击聂麟的面门,只要聂麟微微侧身躲闪,杨宇肖必然要暴露出来,那一拳正好可以打到他的脸。

柳逸仙心想着,有本事你就躲呀,看本小姐怎么将那家伙打成猪头。

可是,事与愿违,柳逸仙的小拳头还没有击到聂麟跟前,她的皓腕就被一只铁钳子给夹住了一般,怎么都挣不脱,急得柳逸仙当时大叫:“放开我,哎呀,非礼呀……”

又玩这招?

聂麟见这柳逸仙大声嚷嚷了起来,只好放开了她,谁知柳逸仙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地光芒,又一拳趁势便再次直击而出,巧妙地钻过聂麟的腋窝下,便击到了冷不防备的杨宇肖的鼻子上,杨宇肖当时抱着鼻子蹲了下来。

但柳逸仙为了打到杨宇肖,拳头钻过聂麟的腋下,但身体却撞到了聂麟的身上,给旁人看来,就像是她扑到了聂麟怀里,将聂麟拥抱住了一样,十分暧昧。

“逸仙,住手!”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柳逸仙推开聂麟后,本想要教训他,但听到这个声音后,也没有再动手,红着脸狠狠地瞪了聂麟一眼。

就见柳逸辰这时与其它几位同学走了过来,其它人均是一脸暧昧,而柳逸辰却沉着脸,道:“小妹,大庭广众之下,这成何体统?”

说着,柳逸辰走到杨宇肖身边,看他流了鼻血,便转脸对柳逸仙道:“上次的事,杨兄弟是无心,他已向你道歉解释,你为何还要胡搅蛮缠,蛮撞撒泼!!”

“哼,因为他色心不死,看到本小姐的美貌,就忍不住流鼻血了,关我什么事!”

众同学一听这话,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他们还没有见过打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家伙。

柳逸辰皱起眉头,实在拿这个妹妹没办法,便向杨宇肖一礼道:“杨兄弟,舍妹性子太过蛮横,得罪之处,为兄代她向你郑重道歉!”

杨宇肖擦掉鼻血,脸上却仍不失谦和之气,道:“上次之事,我也有过失之处,如今柳小姐惩罚过了,只望莫再追究那次的事情!”

“哼!”柳逸仙见杨宇肖仍是谦和君子之风,心中倒是有些歉然,但还是哼了一声转过脸,却是瞪着聂麟:“小子,这事你也有错,你得道歉,否则,逸芸做你使唤丫头的那剩下两天,就必须作废!”

聂麟愕然,弄来弄去,这柳逸仙找这么多借口,还是为柳逸芸做使唤丫头的事情作了铺垫,果然够狡猾。

不过那件事,聂麟早都已经忘了,只是淡然道:“她不想做使唤丫头,我也不会强求,本来就是一场玩笑而已,既然你们依然放在心上,那作废便是,我自是不会为难她,她也不必总躲着我!”

说罢,聂麟朝不远处看了一眼,就见一棵树后,还是有一抹倩影的半截衫裙露了出来。

柳逸仙顺着聂麟的目光看过去,她也发现了破绽,一跺脚狠狠瞪了聂麟一眼,当即便迅速跑了过去到那树后。

也不知那小恶魔说了什么,此时那树后的倩影突然走了出来,正是柳逸芸。

不过她凶神恶煞一般地就走了上来后,却是手插小蛮腰,美眸中带着火星,瞪着聂麟:“小子,你敢说我不信守承诺?”

柳逸辰见柳逸芸的架势,就知道一定是小恶魔又在后面煽风点火了,当即解释道:“芸妹,聂麟说那使唤丫头的事只是一场玩笑,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已经答应作废了,你们也不要再纠缠这件事了,我们快走吧,再晚就迟到了,要受罚了!”

“回头再收拾你,哼!”柳逸芸一转脸,就与柳逸仙挽着胳膊先一步走开了。

聂麟对杨宇肖道:“杨兄弟,刚才的事,确有我的过失,害你被打中鼻子……”

杨宇肖打断道:“其实我可以躲过去的,只是总为这件事纠缠,始终不是个办法,所以我当时就没躲,你千万莫要自责才是!”

柳逸辰一直没有机会与聂麟认识一下,两个小魔女又不为他介绍,这时向聂麟抱拳道:“一直听四爷爷说起你,只是我们到府上的时候,你已经搬到了书院来住,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见到!”

说着,柳逸辰示意另一位少年走了过来,介绍道:“这是逸星,不太爱说话,自银州分支过来的,我叫柳逸辰,自京城来,因妹妹逸仙自小在夏州长大,性子有些顽皮,请你多包涵!”

聂麟点了点头,他的心境一直平稳,也从未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不过他对柳逸仙之前说过的什么剑道预选赛的事情有些好奇,于是一边走,问道:“剑馆有个剑道预选赛,是要做什么?”

第六十六章 奖励、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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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逸辰听到聂麟问这件事,倒是有些诧异古怪。

这预选赛的事情,最近在书院这中一直流传和议论最多的,非常火热,许多人都在关注,他居然不知道?

于是柳逸辰解释道:“天方帝国为培养综合性人才,每隔三年就会举办一届剑童大赛,而这剑童大赛的主要对象,则是各地的大教、中教及国教的学府,这也是学府资格升级的必备条件之一。

其实天路书院的各方面都已经具备大教学府的条件,无奈在剑道上,一直没有在剑童大赛上取得过名次,所以今年,还是跟往常一样,书院将会从学员之中挑选几位代表书院参加剑童大赛。

而书院的预选赛,剑道上能够取得前三名的,就可以再到夏州参加北方的复赛,最终到京城太院进行全国性的总决赛,因为书院今年是第三次参加,而且事关书院荣誉和能否升格为大教学府,所以书院很重视这次剑童大赛的总成绩,所以在剑馆举行预选赛,获胜者将代表书院参赛!”

杨宇肖突然说道:“聂麟,你难道不知道这次预选赛的事?”

聂麟摇了摇头,最近他一直呆在望秋别院中,不是修炼,就是学习,对这些事,他确实一无所知。

杨宇肖道:“这次老师这让我来请你到他那里一趟,应该是想请你代表书院参加剑道方面的比赛的!”

“不是要预选吗?”聂麟道。

杨宇肖却笑道:“你能将被喻为剑道天才第一人的武英王击败,试问这书院之中,还有谁会是你的对手,所以你参加这预选赛,应该只是走个过场罢了,而剩下的两个名额,才会在预选赛比评决出,不过老师觉得还是要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不想参加,书院也不会强求的!”

“既然事关书院荣誉与能否升格为大教学府,我作为书院的学生,为书院尽一份力,自是义不容辞!”聂麟道。

听了这话,杨宇肖倒是有些惊喜,道:“如果你能参赛,那就太好了,这样一来,书院在剑道上的弱项,定然可以扭转,而策论、国学、礼乐、经义、兵法等这方面的比赛,书院就曾夺得过名次,那么此次的总成绩,定然可以超越以往的!”

聂麟想起了一件事,突然问柳逸辰:“这一次,天路书院来了那么多的世家子弟,甚至还有宗门子弟,会不会也是为了这次比赛?”

柳逸辰摇头,道:“各家派子弟到天路书院来,确实也有着这方面的考虑,应该都是冲着此次剑童大赛最终的那其中一件奖品而去的,据说,这件物品,曾经是剑尊聂流云遗留下来的一件物品……”

“你说什么?”聂麟没什么表情,杨宇肖却是大惊,叫道:“谁会知道是聂流云的东西,万一只是个噱头呢,要知道……”

“嘘……你能不能小声点!”柳逸辰四下看了一眼,低声道。

杨宇肖立即止声,但他心中仍是不敢置信,小声道:“聂流云是一代剑尊,他遗留下来的东西,都是稀世珍宝,大陆各国只会当国宝一样珍藏着,岂会轻易拿出来当奖品的,你从哪听来的这些呀,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聂麟此时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前世遗留下来的东西,让他最为重视的东西,无非就是那管师傅遗赠的‘琉璃苍海潮’,另外就是他的那把随身佩剑‘流影’。

只是这两样都在他剑证天碑的时候就遗落在了海外,他心里非常清楚的,此次居然会冒出来一件他曾遗留下来的东西,聂麟想了想,却是心中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当初他挑战天下时,确实在各国都留下过东西,不过那些都是他挑战各大高手获得的战利品,包括功法秘籍,灵丹妙药,以及极品宝剑,只是那些东西,当时他根本用不着,被他当垃圾一样扔掉了,想不到各国居然当成了国宝。

杨宇肖仍是一脸的不信,道:“柳兄弟,莫要说大话,这种玩笑开不得!”

柳逸辰道:“当然,各家派子弟来天路书院,其一是为了能多分到一个夺宝名额,其二,如有世家子弟参赛,那么这些成绩,不单可令书院提高知名度,并且能够升格,而且还可以提高各大世家的声誉,而另外的原因,你回去问问家中长辈,自然会清楚,我也不便向你多说了!”

杨宇肖好像有些懂了,道:“别的不说,就此次书院预选赛的三个名额,既然有聂麟,那么武英王必然也要得一个,恐怕各个世家只有机会争那最后一个了,我杨家自然是当仁不让的!”

柳逸辰诧异,道:“你不是不参加剑道比赛的么,怎么也要抢那个名额?”

杨宇肖却笑道:“我不抢,不代表我家族的其它人不抢呀,所以今年,恐怕书院会有一场为一个名额而龙争虎斗的热闹场面了,其实你不说各家派人过来是为了什么,是不是真为了聂流云的遗宝,我也猜测出几分来了,呵呵!”

柳逸辰看了杨宇肖一眼,心想:“这家伙为人谦和,有股独特的人格魅力,很容易让人亲近与信任,不过也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如果他真的有心与我争雪烟的的话,我表示压力好大呀!”

聂麟走在前面,倒是心中在想,他的那两样遗物所落之处,都在海外,那把流影倒罢了,而琉璃苍海潮这管箫,必须要寻回的,至于其它一些他曾经放置的东西,以他目前的阶段,暂时还用不上,不如等以后再去取来。

几人边走边说,步伐比较快,不知觉就到了教院,柳逸辰与杨宇肖同届,但要高聂麟一届,所以他们的班级在另外一个方向。

几人准备分道扬镳的时候,柳逸辰却突然有些意外地看向远处,道:“那不是府上的管事郑伯和二堂叔么,他们怎么会到书院来?”

寻着柳逸辰的目光望去,果见郑立成与柳成风二人行色匆忙,尤其是柳成风,脸色显得有些憔悴,但更加阴沉发黑,看样子就好像是要来找谁麻烦一样。

聂麟心中觉得奇怪,这柳成风不是带着虎儿他们到风嘴山试炼了吗,还有一个月时间,怎么这么快就提前回来了,他们到书院来做什么,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了这,聂麟突然心中一紧,于是也没有理会柳逸辰和杨宇肖的疑惑,快步就迎了过去。

聂麟的步伐很快,走路如飞一般,当他迎了上去的时候,郑立成不等他开口,就说道:“小麟子,赶快跟我们回去一趟吧,虎儿出事了!”

“你,你说什么?”

聂麟虽然心中有所准备,但当听到这句话之后,犹如被雷击过一般,全身一震,那本是一直古井无波,波澜不惊的心境,彻底的被打破了!

第六十七章 谁动了虎儿

在霸州城那阴沉的天空笼罩之下,一阵腥风吹起,闷热带来的高温,似能让人的整个心也变得浮躁。

这天,要下雨了。

柳府之中,柳惊滔的咆哮,如阵阵轰雷,在整个柳府之中震荡不息。

“阿达,你说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院厅堂之中,柳惊滔的剑侍阿达跪于堂前,沉默不语,尽管柳惊滔在咆哮,但他却一直是一副我的罪,甘愿接受惩罚的样子。

越是如此,柳惊滔的心情在急躁之下,就越是愤怒,阿达跟了他那么多年,什么性子他最了解。

“老爷,此次试炼,老奴没尽到责任,保护不利,致使虎儿重伤,这是老奴的过错,请老爷责罚,老奴心中愧疚!”

柳惊滔一见问不出什么缘由来,干脆一挥手:“你去让成鸣带逸松进来!”

可是他心中却极为愤怒,这次风嘴山的试炼,他心中清楚,那外围一带,危险系数很低,以这些才晋级剑士的孩子,是不可能到深入的危险地方试炼的,况且阿达与柳成风和也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不一会儿,就见柳成鸣带着柳逸松沉默低着头走了进来,柳逸松眼圈也红红的,脸色也不太好,柳成鸣的脸色也十分的阴沉。

柳惊滔问:“逸松,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是不是想合起来向我隐瞒事实吗?”

柳逸松道:“爷爷,我们到了风嘴山以后,开始就在外围猎杀一些低阶的剑兽,只是那风嘴山在外围试炼的人比较多,所以我们又深入了一些去了第二处试炼营地。

在那里,我们遇到了唐家的试炼队伍也在那里试炼,他们提出想要和我们比比,看谁猎杀的剑胎最多,品阶最好,所以我们就答应了。

后来在试炼开始的时候,我本来和虎儿是一起的,但是在试炼中途,我们发现两只剑苍狼,在猎杀的时候,因为追杀剑苍狼我和虎儿就分散了,当时我遇到的那只剑苍狼我之前就猎杀过,只是没有剑胎,那只很强,我很想将其击杀,只是不料那剑苍狼很狡猾,又引来了两只围攻我。

当时我不是三只剑苍狼的对手,所以向达叔呼救,达叔赶来解围。

可在我回营地以后,逸远不知什么原因在和唐百胜在打架,二叔也在和唐千楼吵架,当时二叔问我虎儿的事,二叔就急忙出去找虎儿。

只是我们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达叔抱着虎儿回来的,虎儿全身是伤,昏迷不醒,为了怕耽搁救治时间,我们就急急赶了回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柳惊滔皱起眉头,道:“也就是说,在你与虎儿分散的那一段时间,虎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不知道?”

柳成鸣道:“父亲,这件事回来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其中有几个地方实在太巧合了,第一,唐千楼和二弟吵架,就是为逸远和唐百胜在打架的事,那么二弟和逸远就脱不开身照应虎儿,而当时逸松碰到了三只剑苍狼围攻,才向达叔求救,而达叔一直是负责虎儿安危的,他才一离开,虎儿就出事了,这样的巧合,我总觉得有蹊跷?”

柳惊滔看向旁边沉默的达叔,道:“阿达,你当时在哪里发现的虎儿,周围的形势如何?”

达叔道:“老爷,老奴找到虎儿的时候,他被一只剑苍狼攻击,老奴将那只剑苍狼斩杀以后,查看虎儿伤势,发现他身上的伤并不完全是剑苍狼的。

尤其是肩膀的一处,明显是剑爪熊的剑爪撕开的,但并不像是一只剑爪熊,当时虎儿已经昏迷不醒,老奴就带他回营地急救。

急救时,医师说虎儿的腿骨还有断裂,应该是被巨力折断的,而剑爪熊虽也有这样的力量,但不可能会造成骨折伤害,所以老奴怀疑先是人为的,然后才是剑爪熊的伤害,虽然老奴也怀疑唐家,但是没有证据,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老奴的失职,愧对老爷重托!”

柳惊滔一听,更是愤怒不止,一巴掌重重地将桌子拍了个粉碎,却是有气无处发泄,背着手在屋中回来踱步,沉声道:“虎儿在回途中,可曾醒来过?”

阿达道:“有曾醒来过一次,不过他总叫着麟子和他爷爷,然后就又昏迷过去,我们无法寻问当时的情况!”

柳惊滔一拍额,眉头皱得更紧,叹道:“虎儿重伤,腿骨断裂残废,这要老夫怎么向聂麟这孩子交待啊!”

说罢,柳惊滔重重地道:“成鸣,吩咐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就是请天下最有名的医师和药师,也要想办法治好虎儿的伤,另外虎儿受伤这件事,一定要严查,给我狠狠地查,老夫要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就在这时,郑立成没有敲门直接进了屋,道:“老爷,聂麟那孩子回来了,直接去了虎儿那里,这孩子看样子很平静,但给人感觉十分可怕,我本想劝解几句,但被那孩子吼了出来,连老夫人都被他吼了出来,老爷,您看……”

柳惊滔听了,摆了摆手,道:“这对兄弟感情甚深,这孩子会有这样反常,乃人知常情,你们都去准备一下,将骨伤药材全部都给我找出来,没有就在城中收购,老夫亲自去看看吧……”

说罢,柳惊滔就出了门,其它人各自忙碌了起来。

柳惊滔来到虎儿的卧房门口处时,就见柳老夫人和柳成风站在门口,柳成风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充满了自责与愧疚,低着头不语,老夫人在旁边劝解。

看到柳惊滔来了,老夫人阻止道:“老爷,你还是别进去了吧,聂麟这孩子不许任何人进去,虽然很平静,但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有那种可怕的表情,还是等他平静一些了,再好好谈谈吧!”

……

屋中,聂麟回来后,就静坐在床前。

床上的虎儿身上的伤都已经被包扎过,但却一直昏迷不醒。

虽然聂麟的脸上很平静,但是他的心境,自听到虎儿出事的消息之后,就一直不曾平静下来。

虎儿自小在剑兽村长大,即使是对上再凶悍的剑兽,就算杀不过,逃跑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种生存的本领,是印刻在他们兄弟二人的骨子里的东西,以虎儿很强的警惕心,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甚至被断了腿骨。

聂麟的心中非常清楚,甚至不需要猜测,这并不是一起自然发生的事故,而是一场人为制造的意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解虎儿的。

此时,他的拳头已紧紧握起。

前一世,他就失去过亲人,失去过兄弟,那种痛苦,至今无法让他消弥,而这一世,唯一就只有虎儿这么一个兄弟亲人,他岂能容别人再来伤害他。

此时,聂麟眸子之中,突然暴射出一团凌厉的寒芒!

不管是谁,敢动我兄弟,我就动他全家,这代价,我要他们十倍百倍来偿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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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治疗计划

聂麟跟望秋先生学习药理知识的时间并不长,目前也仅只是对于基础的理论知理解记忆比较深刻。

而且他学习的药理知识,也还并未曾涉及到炼药的技能,不过以他前世那丰富的经验,对于治伤,即使不学那些药理知识,也不在话下。

他的前世,在走上挑战天下的征途时,经常会受伤,甚至还受过更严重,危及生命的伤势,每次受伤,他都是靠自己解决。

所以对于治伤这一方面,聂麟的经验,绝对比那高级的医师还要丰富。

虎儿身上的伤,大多来自于剑兽,因护理急救妥当,倒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虎儿的一条腿骨断裂,这可能会令他致残,这绝对是聂麟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不过还好,虎儿初期的修炼,曾受他指点修习过精气真要当中的聚气修炼之法,聂麟查探了下,虎儿如今体内经脉之中的真气比较充盈,已经冲开了尾间关和夹脊关。

而这两个重要的关卡,与腿部的经络关系紧密,虽然他断裂的腿骨已经被接好,也敷了药物,但药效一直无法渗透到他的腿骨之中,而且真气在那里也有停滞现象,再加上虎儿年纪还小,正是骨骼成长还没有定型的时候,所以这骨伤的治疗,将十分的关键,不能出丝毫的马虎。

因为虎儿被送回来的及时,那骨伤的药物,也还算有些效用,并没有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这才使聂麟的心情稍稍平静缓解了许多。

或许对别人来说,腿骨完全断裂,即使重新接上以后,今后还是个长短脚,或者是走路一瘸一拐的,那样一来,习武练剑的时候,会受到的影响十分巨大,无疑还是废人一个。

但这些对聂麟而言,只要不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他就靠那两个秘方,就完全能够让虎儿的腿骨接好,并不留下丝毫的后遗症。

聂麟从床边站了起来,心中在想,上次从罗熊那得到的虎额骨和血芝,这次可以派上用场,只是还缺少‘寒脊髓’和‘火蠓胆’,以及那最重要的‘胎血’,如果靠自己去收集的话,要费点时间,只有通过柳家的资源来获得了。

想到这里,聂麟便起身开了门,就见柳惊滔和柳老夫人以及柳成风几人还站在门口,看到他开了门,神色也很平静的样子,柳惊滔这才安慰道:“孩子,这件事……”

只是不等柳惊滔话说完,聂麟就直接道:“我需要‘寒脊髓’‘火蠓胆’和‘胎血’这几样材料,你们有没有办法弄到?”

柳惊滔有些诧异,道:“孩子,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些东西除了‘胎血’以外,其它的不但是不能恢复伤势的药物材料,而且腐蚀性很强,反而会对伤势更不利……”

“到底能不能找到,如果不方便的话,请照顾好虎儿,我自己去收集!”聂麟道。

柳成风突然抬起头道:“不管你用来做什么,不过你放心,傍晚之前,一定送到!”说着,柳成风便匆忙离去。

柳惊滔看到聂麟意志很坚定,也没有再说这些,只是问:“聂麟,你可有方法让虎儿的骨伤恢复痊愈?”

“是的!”聂麟点了点头,也不作解释,又道:“我现在要出去一趟找两样东西回来,请柳前辈为我准备好一把能够削铁如泥的匕首,一些医用救护的纱布,以及一些石膏,另外,再让医师准备好一些外伤止血药膏……”

柳老夫人道:“嗯,这件事我来安排,定然会在你回来前安排妥当的,你放心便是,如果能治好虎儿,我柳家就算耗尽家财,也在所不惜!”

柳惊滔点头道:“事不宜迟,你要外出的话,我让阿达备好马匹,会快一些!”

聂麟一拱手道:“那有劳柳前辈了!”

柳惊滔便立即吩咐让人准备。

待聂麟去了马车房时,阿达已经备好了最好的马儿,聂麟直接翻身上马以后,就快速奔马驶出了柳府。

……

银叶镇,这里原本还比较热闹,经常会有商人到这里来家具和银叶木。

但自上次发生了剑阁被抢劫的事件之后,加上经常有剑阁或官府的人到这里盘查巡逻,使得商人们怕引来麻烦,最近也很少到这里来进货,而这个小镇,就显得十分的冷清。

临近正午时分,天气十分的闷热,也十分的阴沉,但却一直没有一滴雨水落下,镇上的人因为大多靠银叶木和制作家具为生,现在没有商人来进货,也都十分的清闲。

哒哒~!

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顿时引起了镇上的人的注意,就见那是一位皮肤有点黝黑,双目炯炯有神的少年,正骑着一匹上好的快马奔来。

而这位骑快马经过镇子的少年,正是聂麟。

那马儿从镇上经过处,却是朝着镇后的那毒医的家中而去,使得镇上的人觉得古怪,因为那毒医在镇上这些年,镇上的人从来不会主动去与她们打交道,就因为他们的院子周围种着许多剧毒的花草。

不过镇上的人虽然敬畏那毒医,但是平时若是家中谁人得了病,那位毒医倒是很善心的会帮助治病,而且还并不收钱,所以镇民们虽然畏惧,但内心还是很尊敬她们,所以平时也极少议论关于毒医家中的事情,就是别人来问,他们也不会多说的,因为这一家人他们本来就知之甚少。

不过难得看有一位少年急马奔来,看样子是应该是求医的,镇民们好奇下,就议论了起来。

而聂麟并不在乎镇民们在说什么,他骑马来到镇后,将马随意拴在一边以后,快步走到那院落门口,就敲响了那紧闭的门。

吱呀!

这一次,开门的是顾知秋,她看到聂麟后,倒是愣了下,随即笑道:“孩子,今日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呀,先进来再说!”

聂麟进了门之后,就直奔主题,道:“前辈,我需要一些像‘蝎尾草’和‘断魂花’等这一类能够制人身体麻痹的药物,希望前辈赐予一些,我有急用!”

顾知秋一听,倒是有些惊讶,道:“小子,这么短时间,你就竟然就将那本书中的药草的特性就这么了解了,不过你要的这两样材料,我这里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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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僵灵散

“哦,既然如此,那晚辈也不打扰,请前辈告之附近哪里有,晚辈亲去采摘!”聂麟一听没有,也不想再耽搁久留,便要离去。

顾知秋倒是难得看到聂麟如此的急躁的样子,心想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影响了这孩子的心境吧。

于是,她笑了笑,便道:“急什么,这两样药材我这没有,但成品的药物,还是有的,但你先告诉我,如果配制这些药材,才会让他能够最大化发挥功效,但其中的毒性成份对人的影响最小!”

聂麟听了,却是心中无奈,在这种关头,居然还要通过考核才能得到。

不过他这是求人,就只好答道:“如果用蝎尾草和断魂花搭配的话,这两样材料的毒性互相调和以后,就会形成制人凝血僵滞的效果,必须要在里面加入‘寒卢根’以及‘雀英草’,将这股毒性进行溶解淡化,便会只起到致人血脉神经麻痹的效果!”

“卢英么?”顾知秋突然呢喃了一句话,随即点头道:“好,很好!”

聂麟一听这话,当即神色微微一变,暗道中计了。

这个卢和英,正是望秋先生要他牢记的那二十八个字当中的两个,没想到这顾知秋竟会以这种的方式问了出来。

不过那二十八个字,不一定顾知秋就知道其含义是什么,聂麟稍稍调整了下,便道:“前辈,晚辈真的急用,请前辈勿要再耽搁时间!”

顾知秋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叫道:“晗儿,你待在屋里干什么,将那瓶‘僵灵散’取来给麟儿去吧!”

不一会儿,就见一抹黑色的俏丽身影推开门,款款走来。

她依然还是如那寒冰一般,让人看一见就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不过这样反倒让聂麟那有些急躁的心境,平和了许多。

因为上次误揭了顾梦晗的面纱之后,那张脸,还有那滴眼泪,一直就留在了聂麟的心里,久久无法挥去。

如今再一看到她的身姿倩影,还有她那脸上重新戴上去的黑色面纱,聂麟心中还是有些不自然,在她缓缓走来的时候,聂麟感觉他的呼吸,似乎是在随着她那平缓的步伐而有所起伏。

一直待她走到自己面前时,聂麟看着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只是张了张嘴:“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拿着!”顾梦晗的语气依然是那样的冰冷且沙哑,手执一个瓶子递了过来后,见聂麟在发愣,于是一伸手,将他的手捉住,要将那瓶子塞到他手上。

聂麟在那刹那间,就感觉像是被雷电击过一般,手腕一颤之下,本能地就紧紧地握住了顾梦晗那双晶莹白嫩的玉手。

她的手十分的冰凉,让人握在手里时,感觉就像是握住了一团寒冰,在这火热的天气里,能给人带来冰凉。

“放开!”顾梦晗也没有料到,居然会被聂麟捉住了手,当即她那黑纱之下的俏脸,挂上了两朵红晕,也微微有些慌乱,低喝一声后,就立即抽回了手,转身便回到了屋中,并重重地关上了门。

只是她背靠在门后,呼吸却是有些急促,心跳还未平息!

她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的手被那双火热的手抓住时,那股强有力的温暖,会让她的心灵产生了一丝悸动,会有心跳的感觉。

待微微平息过之后,她透过窗户看到,他的背景已经渐渐远去,然而她心中的迷惑,却更深!

……

因为天气闷热的缘故,天路书院之中,剑馆里的气氛,倒也显得比较火热。

一场紧张而激烈的预选赛,此时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就见比赛场上的两位少年,各自手中持剑,正斗得不相上下,旁边的一名裁判,也在跟着起舞,下边观战的少年们,均在为他们加油助威。

此时的少年武英王坐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他的脸色就一直没有好看过。

旁边有一位女生想与他说两句话搭讪,却是被少年武英王不耐烦地凶了一顿,并毫不留情地打击道:“就你这种货色其实,少在我面前摆弄,你连做**的资格都没有,你那恶心的思想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那位少女本也是长的比较娇丽可人的,但被武英王当着众多人的面一说,当即捂着脸,带着哭腔就奔出了剑馆。

其它少年见状,不禁有些纳闷,这位蛮横无理的霸道小王爷,他的审美标准到底是什么,漂亮的女生他反感,而普通可人的女生他不喜欢,那么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唐叙才一直想要深入了解一下这位小王爷,可到头来他发现,他根本就对这位小王爷没有丝毫的头绪。

唐叙书见他气馁的样子,不以为意,他眼神却一直瞄向剑馆评委席上路雪烟的那一抹动人倩影,显得有些痴迷,嘴中淡淡道:“慢慢来,总有机会的!”

说罢,他又看向那柳逸辰所在的位置,眼神之中战意浓烈,心中暗自发誓,此次大赛的这个名额,说什么他也要拿到手。

旁边的唐叙瑶有些无聊,美眸不停地在剑馆四处瞟,挑逗的几位少年脸红羞涩地低下头之后,油然而生的一种得意。

或许,这种游戏让她很满意,唐叙瑶这才道:“据说书院中将小王爷打败,被称作是最厉害的那个家伙今天都没有来,这样的比赛,能有什么挑战性,到底是偏远之地,你看那些家伙,明明好色,一直偷偷在看我,却偏要装作一副很纯洁的样子,真是虚伪,纯粹就是些土鳖,哼!”

不过唐叙瑶正得意之际,突然看到武英王的目光朝她投了过来,立即慌乱低下头。

她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在她第一次见这位小王爷的时候,就被这位小王爷狠狠地甩了一脸泥巴,并跟她说,你这祸害人的脸,迟早有一天本王要给你划花了。

所以至今,唐叙瑶对这位小王爷都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害怕哪一天这位蛮横无理的小王爷真的干出那样的事来,她还要不要活了。

当然,少年武英王自然不会记得那些事情,他只是朝着剑馆的门口看了又看,实在有些不耐烦了,便问旁边一直很安静的单眼皮女生叶惜竹,道:“那家伙你不是早上送饭时去叫过了吗,到底来不来嘛?”

叶惜竹的声音依然很宁静甜美,轻声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对我还很客气,但是知道我的名字以后,就对我很冷漠,只是他说过会来的,应该是临时碰到了什么事情,所以不能来了吧!”

旁边另一位叫叶惜华的英俊少年却摇头道:“本来这三个名额,如果有皇表哥的话,那么书院必然会安排一个给那个聂麟,而剩下的这个,就要我们这么多人来争,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呀,只是这小子居然敢不来,表哥不出场,尘埃无法落定,他们争得再凶,也没有了意义呀!”

少年武英王也是一脸郁闷,握起小拳头,道:“经过这几天的苦练,我自认为有进步,就算打不赢他,起码也要拉近距离,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他的!”

才说完,武英王突然看到之前被他凶走的那个总爱腻着他的女生竟然又跑了回来,而且还一脸喜色,不禁眉头一皱。

不过,当那位女生跑来的时候,就叫道:“我刚才看到那个聂麟了,他回书院啦!”

一听这话,少年武英王与旁边的叶惜华几人才神色有些振奋,握起小拳头,道:“总算来了,接下来,表哥是不是该上场了,先将那些得意的家伙挑落马,打趴下了,坐等那家伙来比试?”

只是,少年武英王却出人意料地道:“急什么,接下来,不是那柳逸辰和唐叙书的比试么,这两人当中的胜者,倒值得我出手,其它人,还没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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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偷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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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天路书院今年要参加剑童大赛,有了这些世家子弟的加入以后,更是实力大增,夺得名次并不在话下。

虽然路召南是天方帝国的文坛领袖人物,也有剑翁和望秋先生这样的声名极隆,影响力甚大的人物加盟,但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天路书院要想升格为大教学府,还是得按天方帝国的法例实行。

而往年,在剑道之上的劣势,一直让天路书院徘徊在中教学府的级别之中,无法升格为大教学府,有了许多束缚。

虽然霸州的几个世家中的子弟也有成绩优秀的,但是到了夏州,当整个北方的优秀人才聚集了起来以后,这点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

尽管天方四大世家在各地都有分支,毕竟也是有着激烈的竞争,这霸州分支的世家子弟,与夏州那些更大分支,并且排名靠前的分支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如果再到了京城,进行全国性的比赛,那霸州这里的世家子弟就更显得不起眼了。

不过今年,因为一个聂麟,天路书院就变得有所不同了,虽然各大世家、宗门派子弟前来书院进学,不单只是让子弟来求学,定然也有着其它的目的。

但是这对路召南而言,各大世家有什么最终目的,对他的影响并不大,可是对天路书院的影响就大了。

因为这些被派遣来的子弟,虽说不是最优秀的,但也是各大世家和宗门中这一代的佼佼者,而且再加上一个如妖孽般的聂麟,还有一个被皇室誉为剑道天才的武英王,路召南对此次剑童大赛,充满了信心。

只不过今天,路召南还是有点小郁闷的,早上他就让杨宇肖去迎聂麟,并告之这些事情,就是希望聂麟能够参加,这样一来,少年武英王必然也会参加,那么这两个名额确实以后,剩下的优胜者,就完全能够组成天路书院今年最强的参赛阵容。

只是在早上上完早课以后,杨宇肖却跑回来告诉他,聂麟答应参赛了,只是柳家的人找到书院来,带来了虎儿重伤的消息,路召南就知道,恐怕聂麟参赛的这件事,要起波澜。

单抛开这些事情不谈,当他听到虎儿试炼重伤归来的这件事,以他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眼光和经验来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同时他心中因为柳惊滔的缘故,爱屋及乌,倒也为虎儿的事,多了一份担忧。

所以今天在剑馆举行的这场预选赛上,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坐在路召南身边的路雪烟,此时倒是敏锐地发现今天爷爷的心绪不定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观看场上的比赛,便低声问道:“爷爷,发生什么事了?”

路召南道:“以聂麟对虎儿的疼爱,还有这对兄弟俩过命的深厚感情,此次虎儿重伤,甚至残废的事情,恐怕会给聂麟这孩子带去不小的冲击,只怕今后这霸州,也不会太平了,我在想,以老柳的性子,又会怎样处理这件事情!”

路雪烟听闻,那绝色容颜之上,带上了几分惊容,有些震惊地道:“虎儿重伤,甚至还要落得残废,爷爷,发生了这样的事,那聂麟他……”

“我也在为这事担心啊,聂麟这孩子虽心性沉稳,处变不惊,但越是这样的人,一旦爆发出来,那将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那我们去开导他一下吧!”路雪烟的脸上,也浮现一抹担忧。

路召南摇头:“现在不合时宜,这孩子的意志很强大,他如果真要做一件事,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最好让他自己平息吧!”

呼!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路召南停止与路雪烟说话,于是便看向场中,就见场上两个比剑的柳逸辰与唐叙书停了下来,均是一脸迷惑,甚至有些不太甘心地看着他跟路雪烟,裁判脸上也带着疑惑。

路召南道:“怎么不比了?”

裁判导师苦笑道:“院长,您方才不是摇头给出最终结果了吗?”

路召南疑惑,道:“什么最终结果,那这场比评谁胜出了?”

裁判导师道:“他们双方不相上下,所以只能是平局,按规则可再试一场的,所以我在寻问时,您就摇头了,那他们只能待定,等最终评选结果了!”

路召南心思不在这上面,听到裁判的话之后,便道:“既然如此,那就继续下一场比试吧,成绩最终结果汇总后,决出参赛名额!”

一听这话,本是双方正激情斗战的柳逸辰与唐叙书均是一脸郁闷,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火花四射,二人齐齐看向路雪烟,发现路雪烟也是心不在焉,于是便不甘地下了场。

少年武英王此时却是一脸愕然,这场谁都没有赢,他欺负谁去?

那些本来看这场比试正到精彩之处的少年们,也均是意犹未尽,议论纷纷,他们岂会知道,柳逸辰和唐叙书这场精彩的比试就此中止,也仅只是路召南的一个无意中的表情和动作而已。

……

在少年武英王恢复了斗志之后,打算在今天剑馆的预选赛上再与聂麟比试一场的,只是左等右等之下,聂麟却始终没有去剑馆。

现在的聂麟,他的心思全部都在救治虎儿腿伤的事情上了,至于什么比赛,又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

他回到别院西厢住处以后,将那虎额骨和血芝取了出来,准备回去的时候,想了想,又将那巧合得到的逆灵丹也一并取了出来。

这逆灵丹出自药王之手,他的功效与逆血丹那可造血生肌的功效不同,逆灵丹对恢复剑息反噬影响,甚至是被剑罡或剑魄贯体所造成的伤害,以及补充体内枯竭或受损剑息具有奇效。

虎儿受了重伤,虽然得到救治,却依然昏迷不醒的缘故,就在于此,所以有这逆灵丹的强效辅助,虎儿的伤,也能很快恢复治愈。

将一应物品放进包袱里以后,聂麟也没有在屋中停留,便迅速出了门。

只是在出了别院之后,突然间聂麟神色一动,警觉了起来,他感觉背后有人偷袭,当即眉头一挑,眼神之中寒芒绽放。

在救治虎儿的这种关键时刻,他不容有任何人来横生枝节。

在那身影偷袭而至的时候,聂麟没有回头去看是什么人,脚踏丈天步往前一滑,身体半仰一转身,偷袭者那一击便扑空。

唰!

一声剑鸣过后,那剑吟之声自聂麟的耳边响过,带起他的一缕黑发被削落,飘落了下来。

不过聂麟转身之际,也看清了偷袭者的样子。

第七十一章 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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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少年,这少年的身法看着不像是来自于某一世家的玄阶功法,不过倒挺玄妙灵巧,他手中的剑,比普通的剑稍短一些,剑刃轻薄,就像是一把软剑,向他袭来之际,还带着一些弯曲扭动的弧度,十分的刁钻诡异。

少年的剑法十分的诡异,那剑有时软的像是纸条,有时坚硬如钢,但是那剑锋之上带来的锋芒,却不容忽视,一剑直刺聂麟时,突然间那把剑就发生了弯曲,剑尖以一种让人不易察觉的影子直袭而来。

在那少年用出这刺影般的剑技之后,那一剑让聂麟的躲闪之时,衣衫自袖口处被划下半片,露出健壮的胳膊。

“修罗刺影,叶家的功法!”

虽然没有造成伤害,但聂麟也认出了这功法的来源,当即脸色冰寒如霜,心中一股怒意上涌,他从来不惧任何人的挑战,但是无法容忍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后偷袭,这与刺杀有何区别?

想到这里,聂麟也没有打算再留手,即便对方是书院的学生又如何,世家子弟又如何,如此再三来挑衅他的容忍限度,他岂会再手下留情。

那少年用刺影剑一击见斩断了聂麟的衣袖,神色之中带着几分洋溢的骄傲,心中甚是得意,武英王不是连他一招都没有接住就完败,而他却斩下了他的衣袖,看来武英王的实力,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嘛。

只是正在得意中的少年这样想的时候,当他下一剑刺向聂麟时,突然发现聂麟的眼神一变,浑然就像是一位被击怒的绝世剑客,他的眼神之中所蕴藏的那股凌厉的寒意,仿佛如千万把剑一般要将他的灵魂撕裂。

此时的聂麟,浑身洋溢出来的一股气势,岂是这位只有剑士水平的少年所能承受得起的。

他那一剑带着诡异的刺影,在他的剑还没有形成曲度的时候,突然间,少年的眼瞳极致收缩。

少年在那剑影还没有袭到对方之时,他忽然看到一只诡异的手自聂麟的背后探出,那手似是剑龙的剑爪,丝毫不惧他的剑身带来的刺影,如铁钳一般,并指就突然夹住了他的那把软剑的剑身。

他竟然敢直接挡接下我的剑影刺袭,少年大惊之下,想立即抽剑再次发动刺影,但是他震惊地发觉,他手中的剑就像是被牢牢钳住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反而,就在这时,聂麟青龙手并指夹住那少年的剑身之后,手腕用劲力一转,一股罡硬巨力伴随着剑气传出,那剑发出一声脆响,就听‘咔嚓’一声,竟就被那样硬生生地断裂成为了两截,接着,少年就看到一道剑尖带来的刺影,带着一股凌厉的寒芒,直向他的咽喉而来。

少年惊呆了,这一击他躲闪不开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他根本躲无可躲,少年恐怖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住手,不要!”

就在这聂麟并指夹着那剑尖准备割向少年的喉咙的时候,此时突然一声大喝传来,震人耳膜,意要阻止,后面还有女生那惊恐的叫喊。

唰!

但是聂麟浑然不理,他指夹那剑尖之势仍不停留,而且无比的快速,疾若闪电一般,还是自那少年的脖子间划过。

就在他划过少年的脖子之后,此时一道剑影如疾光一般射来,并击打在了聂麟夹带的那剑尖之上,聂麟对这剑影有些忌惮,随手一松,闪电般缩回手。

随后就听‘叮’地一声过后,那半截剑被击飞,远远地掉落到了地上,但是,对方阻止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拍,因为少年已经软软地倒下。

滴答~~!

此时,聂麟的手指尖有血迹滴出,并不断滴落到地上,显然之前那剑影,在他缩手之际,还是击伤了他的一根手指。

聂麟浑然没有理会手指头的那一点伤害,而是转过脸来,就见此时一位剑眉星眸的中年人正疾步赶来,在他的身后,还有书院剑馆的导师,以及一帮少年少女。

他们谁都没有料到,因为时近中午,剑馆的比赛暂停,大家都从剑馆出来,准备吃过饭,午休过去,下午继续比试的。

只是他们谁没有想到,出了剑馆还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那令他们心跳的一幕,由于是他们看到聂麟用那半截短剑割过对方的喉咙之后,所有人的呼吸都几乎停止了。

此时,那些少年们却均是呆滞在原地,一阵目瞪口呆,甚至,他们看着聂麟的眼神之中,还带着一股恐惧。

柳逸芸紧紧捏着柳逸仙的手,紧咬着唇,眼波中雾气升腾。

因为他们都是自剑馆出来以后,亲眼见证了聂麟用半截剑刃割向了那另一位少年的喉咙,少年随之并倒了下去。

杀人了?

少年们全部呆住了,而书院的导师们此时也是惊骇莫名,路召南此时闭上了眼睛,神情之中,带着一股痛惜与婉叹,道:“聂麟这孩子,应该不会做出如此冲动之事吧?”

而旁边的路雪烟,也是一脸复杂地看着聂麟,那眼波之中,竟噙着一丝雾气,呢喃道:“如果他真的将那叶家的少年杀了,后果将不堪设想啊,这可怎么办?”

柳逸辰及许多世家的子弟们,此时震惊之中,也均同样带着很复杂的神色,他们知道,如果聂麟杀了这位叶家的少年,恐怕就麻烦大了。

天方四大世家之中,藏剑叶家虽然掘起较晚,但是家族中的上一辈子弟个个都是名震天下的高手,甚至与皇室也有联姻关系,实力很强,虽然是与其它三大家族并列,但却隐隐成为四大世家之首。

这样强大的实力,如果要找麻烦,聂麟根本承受不起。

少年武英王此时却是一脸古怪,甚至眼眸之中带些许狂热的光芒,低声道:“我相信他不会杀人的,如果真的杀了实力弱于他很多的人,就不配成为令我敬重的对手!”

此时,那位中年人如一道疾影一般闪电赶来,在他赶到之际,突然间一道身影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也瞬息间赶至,正是剑翁。

所有人均是一愣,竟连剑翁先生也惊动了。

“表弟……”此时,一位少女脸上梨花带泪,悲戚地哭喊一声,就朝这里扑了过来。

这位少女,正是叶惜竹。

“他无杀你之心,你为什么要杀他?”出口的是剑馆导师那凌厉的质问。

聂麟面无表情,整了整衣衫与包袱,其它人均是看得眉头直跳,他们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杀了人还这么淡然镇定的家伙。

聂麟的面无表情,没有理任何人,而是指着书院中的所有人,声音如寒冰一般寒冷,道:“我聂麟从不惧任何人的挑战,但如果谁再挑衅我的忍耐限度,再而三的出手偷袭,绝不再手下留情!”

“吸!”

听了凛然狂放这话,书院的少年们均倒吸了口冷气,感觉比寒冬还要寒冷,就是那些长辈们,也是十分动容。

聂麟没有理会这些人是什么表情,只是一抱拳之后,就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帮人站在那里发呆,神情各不相同。

“站住,小子,你给我回来,杀了人就想一走了之?”

第七十二章 虚惊

那位剑馆导师大怒,大喝一声,正要上前抓聂麟治罪。

但是剑翁此时却突然一伸手,挡住了这位剑馆导师,淡淡道:“这叶家的孩子并没有死,只是吓昏了过去,你紧张什么?”

“什么,没有死,可我明明看到那剑尖割到了喉咙?”

剑馆导师一听,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即就见叶惜竹跑到叶惜华的身边,哭喊着推着他的身体,剑馆导师稍稍平息下过后,再去观察少年叶惜华的喉咙,还是不由心中大震,倒吸了口气,道:“这控制手法,恐怕一般的剑豪,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精妙准确的吧,这聂麟,难道真是传说中的妖孽?”

“没有杀人,只是那叶惜华太怂了,吓昏了过去?”

其它人听到这话之后,纷纷神色一振,于是全部匆匆跑了过来围在少年叶惜华的身边,仔细一观察之下,也不禁均倒吸气。

他们看到,叶惜华的脖子上虽然有血丝溢出,但那只是皮肉伤,他的喉咙并没有被割断,叶惜华此时也呼吸均匀正常,哪里像个死人。

少年武英王一见,不由握紧了小拳头,沉声道:“看来,我与他的差距,还是很远,不行,我得继续加倍努力,我一定要赶上他……”

“唔……”

此时,叶惜华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许多人围着他,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不由呢喃道:“我死了么,这是哪里?”

啪!

突然,此时的少年武英王却突然伸过手来,直接就给了叶惜华一巴掌。

叶惜华被打,也回过神来,脸上留下五个指印,捂着脸不解地道:“皇表哥,你为什么打我?”

少年武英王怒道:“蠢猪,我只是让你来看看他在做什么,会不会去剑馆比赛,谁让你出手了,而且居然还敢出剑偷袭,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我先宰了你这头蠢猪,在我没有打败他之前,任何人不许伤害他……”

叶惜华委屈地摸着脸,嘀咕道:“可是他过了我三招,我还斩下他半截衣袖呢,而你就一招就被人家击败了,还好意思……”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少年武英王瞪起了眼睛,表情极为凶悍,吓得叶惜华当即不敢再吭声。

路召南这时走了过来,打量了下叶惜华的伤势,抚了抚须道:“嗯,只是点皮肉伤,并无大碍!”

说罢,路召南突然脸色一沉,对着书院中的众学子道:“我天路书院向来治学严谨,虽然也赞成在剑馆这种场公开合比武斗剑,切磋交流,但对这等私下斗殴比剑之事,绝不姑息,你等到书院也有些日子,书院的规章制度已知,却还犯这种错误,自应严罚,此次叶惜华偷袭挑衅在先,虽无伤人之心,但情节恶劣,于记过处分,聂麟虽属自卫,但手段过于偏激,予以警告处分,你等今后引以为戒,自当谨记,好了,都散了吧!”

众同学们各自散去,不过均在私下里议论这件事,甚至比剑馆的比赛还要激烈。

柳逸仙这时走到柳逸芸身边,打趣道:“现在不紧张了吧,刚才某人可是把人家手都捏痛了呢,今天你得给我弄双份的脆雪糕,否则,哼哼……”

“我哪有紧张?”柳逸芸脸一红,急忙掩饰,随即转过脸。

“哼,不紧张才怪,你看你看,眼角还有眼泪呢……”

“你再说,不理你了……”柳逸芸像兔子一般,先一步溜了,柳逸仙立即快步追了上去,狠狠地道:“把人家捏那么痛,竟然没有表示,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春心荡漾地家伙……”

而另一边,唐叙才跟在唐叙书的身后,却低声道:“表哥,你看刚才雪烟好像很紧张那个聂麟呀,看来情况真的不妙呀?”

唐叙书一听,挑了挑眉头,只是狠狠瞪了唐叙才一眼,冷哼一声,就先一步离开。

唐叙才莫名其妙之际,唐叙瑶道:“你以后最好还是少在叙书跟前挑拨关于那个聂麟的事非了吧,家族中你们这霸州分支的人,怎么个个都这么阴险呀,我很不喜欢,你最好也少打我的主意,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哼!”

说着,唐叙瑶一摆俏臂,也相继离开,留给唐叙才一个俏丽丰满的纤姿背影,唐叙才一脸郁闷:“我招谁惹谁了这是!”

……

午后,一阵风吹起,才给那燥热的天气带来了几分凉爽,空气中有一股湿气,在那密布的乌云的滚动下,终于化成雨滴落了下来。

这是今年入夏以来,北方的第一场雨,下的却是那样的绵软轻柔,没有激情。

经历了书院的一场小风波之后,聂麟回到柳府之后,他走之前交待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柳成风将聂麟所需的几样材料都弄了回来,已经在让人将其磨碎分别放置好,就是一些常用的药物,也一并摆放好,他们不知道聂麟用什么方法来治疗虎儿的伤势,但准备十分充足,为治疗虎儿,柳惊滔甚至还请来了几名医师和一名中级药师前来。

聂麟将那虎额骨和血芝取了出来以后,交给柳成风,让他去磨碎,也没有理会那位药师疑惑的眼神,就在那外厅之中忙碌了起来。

那位药师见聂麟用的都是一些十分偏门的配药方法,甚至还用一些带着毒性成份的材料,他想不通一位没学过炼药的少年,能弄出什么奇特的药来,便问道:“小子,你用这种方法配制出来的药物,对骨头的腐蚀伤害很大呀,而且再加上那僵灵散,里面有剧毒成份……”

“闭嘴!”聂麟实在不想听这人在后面聒噪,而且还影响到他配药,不耐烦地喝了一声。

那药师当即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就出了门。

柳惊滔立即前去解释道:“万药师,这孩子平时性子比较沉稳,只是兄弟出了事,可能比较急躁,请您体谅,莫要生他的气才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老夫代他向你陪罪!”

那万药师的脸色这才舒缓了许多,眼神中却挂着几分不屑,哼道:“断骨之伤不易治愈,再不用本药师的药物,我倒要看看,他这小小少年娃,能配制出什么骨伤奇药出来!”

听这语气,这位万药师对自己的药似乎很有自信一样,不过聂麟听了之后,却是心中不屑地冷哼一声,也不理会,自顾专心凝神配制药膏。

他将那寒脊髓和火蠓胆的粉末取了适量,分别放到两个瓶子里,然后取了胎血,倒进去了一些之后搅拌,在柳成风将那磨好的虎额骨和血芝的粉末及时拿来之后,他又将那虎额骨的粉末分别倒入瓶子里,却将血芝单独分开,直接与胎血混合……

第七十三章 奇方

过了一会儿,聂麟将几样药物搭配起来,开始最终的调制。

万药师看到这种配制方法,一脸的疑惑,他还是搞不懂为什么将这些药性单独区分开来,但这时聂麟突然向他一伸手道:“把你的剑血丹给我一粒?”

万药师愣了下,随即心中就不爽了,这小子什么态度,我堂堂一名中级药师,岂是被你这黄口小儿呼来喝去的?

柳惊滔看出了这位有些傲气的万药师的心思,心中颇有些无奈。

这位万药师是位中级药师,有股傲气,在霸州城中,还是很有声名地位的,他能请到此人来,还是因他柳家的声望与地位,若是一般家族,根本请不动此人。

他立即暗自向柳成风点了点头,柳成风却丝毫不给这万药师什么情面,当即就直接走了过来将万药师手上拿折瓶子夺了过来,倒了一粒剑血丹出来给聂麟。

万药师一见,脸色更加的阴沉,而柳惊滔却依然在旁边唱着红脸,弄得这位万药师就是有气,还是没有办法出。

本以来柳家请他来是要让他配药的,结果他完全没有想到,请他来居然只是个后备,就是让他看着那少年小娃在那里折腾,他只能做个辅助,自是心中郁闷到极致,心想着,以后你柳家再想请我来,门都没有。

这么一走神,再次转过脸来,就见聂麟已经将配制好的几样药物融合在了一起,随即‘哧’地一声,冒出了一团青雾白烟。

看到这一幕,万药师瞪大了眼睛,心中惊讶不已:“这怎么可能,这成药时的青蒙化雾之态,一般药师配制的丹丸,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如果是几种奇药,用奇方搭配,倒也能出现这种奇妙现象,可恶,这小子用的一定是奇方,我刚才怎么走神了,错过了这奇方,没有看到他的配制成份与手法啊,真是该死……”

就在万药师暗自悔恨没有看到奇方和配制手法时,这时聂麟将那调配好的药液冷却了下来,又添入虎额骨粉末制成药膏之后,这才擦了把头上的汗,道:“柳前辈,接下来还得你亲自出手,辅助我为虎儿重新接骨上药!”

说罢,聂麟看了那位万药师一眼,又道:“其余闲杂人等,最好不要来打扰!”

“我成了闲杂人等?”万药师闻言,心中那个气啊!

看到柳惊滔跟着聂麟进了卧室,万药师倒也好奇想跟进去看看,但是才走两步,柳成风却挡住了他,淡淡道:“万药师,你还是坐下来喝茶吧,就不用进去了!”

万药师几乎气得吐血,当即只是沉着脸瞪了柳成风一眼,沉声道:“好,很好,喝茶,就喝茶!”当即一屁股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喝了一口。

噗~~!

但才喝了一口,因为那茶水是刚倒的,不小心烫到了舌头,万药师猛地喷了出来,忙将茶杯放到桌上,心中更是气得吐血三升。

他想发作,但是突然看到柳成风那寒气凛然的眼神,心中立即打了个突,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他深知柳家人的性子,柳惊滔倒罢,若是惹怒了这位二爷,那准没好果子吃的,今天咋就这么倒霉呢。

……

聂麟与柳惊滔进了卧室之后,聂麟将盖在虎儿身上的被子揭开以后,然后又小心地将他腿上的包裹的纱布绷带都取了下来,清理掉上面敷的药之后,就见虎儿的腿骨肿得很高,紫青相间,血肉翻腾,触目惊心。

看到这一幕,聂麟心中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一般,埋藏在心底的那股恨意,更为浓烈。

不忍再看那伤处,聂麟擦了擦眼角,先将僵灵散取出来倒入杯子里,用水化开,然后小心地喂给虎儿慢慢喝了下去。

待虎儿喝下之后,就见他身体的血管之中的血脉开始有些鼓起,有些滞涩的感觉时,聂麟一咬牙便对柳惊滔道:“柳前辈,虎儿的腿骨早先已接上,但用这些药物,需要打断重新来接,但这对力度的控制,要十分的精确,不能有连带加伤,另外请千万不要带上剑息,否则后果会更严重,拜托了!”

柳惊滔听闻,脸色更加的凝重,以他的见识,他也知道这些破而后立的奇法,但是真正要对虎儿实施起来,他心中也颇有些纠结。

沉吟片刻,柳惊滔神色坚定了下来,然后深呼吸之后,便道:“开始吧!”

见聂麟拿起匕首已经准备妥当,柳惊滔便走到床边,开始他那手一直在颤,始终不忍下手,但随即聂麟喝道:“不要耽搁时间!”

砰!

在聂麟的话音才落,柳惊滔终于狠下了心来,然后手掌便击到了虎儿那断骨之处,就见虎儿顿时额头汗珠滚落,身体也在不住地颤抖,那骨伤处的血,也如泉涌一般溅了聂麟一身。

虽然用了僵灵散麻痹了,但虎儿显然还是很痛,但聂麟看了,心中更痛。

就是柳惊滔这种意志坚定的人看了,也禁不住一滴老泪从眼角滑落,在他心里,对虎儿的疼爱,可比自家孙子还要亲。

“止住血脉要害!”

聂麟提醒后,柳惊滔迅速便按住了虎儿的腿部血脉要害之处,因为还有僵灵散的效用,那血顿时不流了。

聂麟此时也是没有理会脸上挂着的一条泪线,在虎儿断骨处不流血之际,他迅速拿起匕首,割去了虎儿伤处周边的一些腐肉,露出断骨处,用药水清洗一番,然后手法十分娴熟迅速地再将那调配好的药膏迅速地植入骨缝之间,将那断骨处完全包住之后,随即便叫道:“止血药!”

柳惊滔也是一直精神高度集中,听闻之后,立即拿起血止药放到聂麟手中,聂麟将止血药敷于伤处处理好之后,随即又让柳惊滔松开虎儿的血脉要处。

而聂麟这时也立即抓紧机会,将体内一股真气聚于手掌心,开始一直不断地帮虎儿梳理腿上的血脉。

用了好一会儿,当虎儿腿上的经脉畅通无阻,能有真气流过之后,聂麟这才停了下来,他额头的汗珠已经将他衣衫打湿他都不自知。

聂麟也顾不上擦额头的汗,他帮虎儿将腿骨校正好之后,在外部又敷了一层药膏,然后打上石膏,上好绷带……

待后续细节他都十分小心谨慎地处理完之后,又迅速拿了一杯早配制好药物的水来给虎儿喝下之后,将那僵灵散的药效解除,这才松了口气。

柳惊滔见此,也是重重地松了口气,道:“但愿虎儿这腿伤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只是说到这里,他看到虎儿仍昏迷不醒,眼中闪过一抹隐忧,道:“虎儿遇上强敌,剑息消耗过巨,后又被打断了腿,再者又遇到了剑兽,所以剑息衰竭,性命垂危,虽然伤势得到治疗恢复,但这剑息枯竭以后,很难恢复,虽给他服用过高级的剑灵丹,但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效果,这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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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强效逆灵丹

第七十四章

聂麟本想拿出逆灵丹给虎儿使用,而柳惊滔在场,他还本是有些顾虑,但要助虎儿恢复药力,还必须得柳惊滔这种功力深厚的强者辅助才行。

尤其在他听虎儿服了高级剑灵丹都没有效果,若再不想办法救治,即使虎儿的伤势完全恢复了,今后想再继续走剑者这条路,将机会渺茫。

这也是聂麟一直隐藏在心中的那股杀机越来越浓烈的主要原因,那下手的人,是要让虎儿即使不死,也会变成一个彻底的废人,他岂能容忍。

对于聂麟如今的心境来说,没有什么事情不是他心中不能承受的,但唯独虎儿的事,聂麟是绝对无法忍受。

虎儿就是聂麟此生之中最大的逆鳞,谁敢触之,必灭他全族!

宁可他与全天下的人为敌,他也不想虎儿受到丝毫伤害,甚至成为废人无法继续修炼,使他今后的人生,变得一片灰暗。

聂麟就有那种宁我负天下人,莫天下人负我的枭雄本色!

前世就是如此,那些凡是曾经伤害过他兄弟和师傅的人,全部被他送上了黄泉路,今世即使他心性再怎么改变,他的本质依然还是如此。

想到此处,聂麟也顾不上什么了,便转过脸来肃然看着柳惊滔:“柳前辈,有一件事,你必须得为我保密,也不得告诉任何人,你可答应我?”

柳惊滔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犹豫地点头道:“你要做什么事,需要保密,只要是为虎儿好,老夫可以向你发誓!”

“那好,我给虎儿服下丹药后,柳前辈功力深厚一些,还需要请柳前辈运功帮助虎儿进行辅助调理,助他恢复剑息引气入体!”

柳惊滔点点头后,就见聂麟小心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裹,当他打小包裹露出一方血玉盒打开之后,里面露出一颗极品的丹药,顿时屋中药香四溢。

柳惊滔看到是逆灵丹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倒吸着冷气,满脸震惊与不可思议,心中顿起惊天波澜。

剑阁押运被劫至今未寻到下落的那两件失物中的一件,怎么会被这孩子所得。

就在柳惊滔愣神之际,聂麟已经将那枚逆灵丹捏开虎儿的嘴,让虎儿服了下去,便道:“柳前辈……”

柳惊滔回过神来,心中的震惊还是无法平复,在帮助虎儿辅助化解那粒逆灵丹的药力之际,他的心中仍在震颤,眼神一直就没有离开过聂麟。

他想看清楚,这个他原来一直未曾怀疑,也不想去怀疑的孩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神秘背景来历,若说他只是个剑兽村长大的普通猎户养大的孩子,他是决然不会再相信的。

那么这个老猎户,又究竟是谁,路召南曾经就有过这个的猜疑,如今他的心中,也不免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聂麟一脸平静,他感受到柳惊滔的眼神之后,只是淡淡道:“我只不过是路过时,无意碰到唐家老四在进行杀人灭口的勾当,所以就顺当捡了点东西回来,前辈不用惊讶!”

柳惊滔惊骇之下,不禁停了下来,低声道:“这么说,剑阁一事,是唐家所为,你的意思是,那唐家老四,已经身死?”

“是的!”聂麟点头道。

“那么剑阁失物,也被你所得?”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柳前辈只当没发生就是了,请不要停,药力还没有化解开来!”

柳惊滔这才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之后,继续帮虎儿化解药力,但却转过脸道:“孩子,此事非同小可,你或许不知这两样东西背后牵涉到的利害,那另一件,你必须尽快处理掉,否则将后患无穷啊!”

“是要处理掉的!”聂麟淡然回答了一句之后,也就没有再说话,而是专注着虎儿的伤势变化。

柳惊滔震惊过后,也很快平复,只是他的心中,更增添了一种隐忧。

他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就比如唐家竟敢做出抢劫剑阁押运这种事来,虽然他不清楚最终的内幕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剑阁押送的这两样东西,与正剑宗的年底的宗门盛典有关。

如今押送被抢劫的失物定然是无法寻回,但剑阁必须要给正剑宗一个交待的话,就必然要牵连到几大世家在剑阁之中的席位,究竟是谁想最终在剑阁的席位之上获得更大的好处呢?

会不会还是唐家?柳惊滔百思不得其解。

虎儿服下了那枚逆灵丹之后,果然不愧是逆字级的极品灵药,在柳惊滔专注地帮虎儿化解开那逆灵丹的药力,待那药力在虎儿体内扩散蔓延开来时,虎儿这时也终于有了反应。

聂麟此时心中欣慰,那逆灵丹的药力十分的强劲,在进入虎儿的体内之后,就如那虎狼之药一般,横冲直撞。

一般人遇到这种虎狼之药,承受不住的话,后果很严重。

但对虎此时的现状来讲,反而这种霸道的效果,在不断冲击着虎儿那毫无波澜的经脉时,终于也唤醒了那已经枯竭,气弱游丝般的微弱真气,开始缓缓地恢复运转。

而这股剑息在虎儿体内开始运转时,会伴随着聂麟之前注入到虎儿经脉之中的真气,开始慢慢的恢复,并逐渐的成长壮大起来。

就在聂麟与柳惊滔专注于虎儿的伤势之际,时间不知不觉流逝而过!

三四个时辰之后……

“麟子哥,哥……”

虎儿在那逆灵丹的强效辅助之下,当那股药力在虎儿的体内化解开,柳惊滔助虎儿吸收之后,就见虎儿全身泛起一股潮红,有些发烫,似是也有转醒的征兆,嘴中不断呢喃呼唤着聂麟。

“虎儿,哥在这,哥就在你身边,虎儿,醒醒……”

“哥,我想喝水……”

虎儿的呢喃声渐渐频繁了许多,聂麟听到之后,便立即将桌上的杯子拿起,倒了杯清水,在床边扶起虎儿的头,缓缓喂着他喝了下去。

不过喝了一杯,虎儿的嘴唇依然发干,看缺水很厉害,聂麟又倒了一大杯过来,慢慢喂给虎儿喝下。

喝了两大杯水之后,虎儿身上的那股高热这才终于渐渐的退去,终于渡过了危险期,开始恢复好转,并缓缓睁开了眼睛。

“哥!”

看到聂麟之后,虎儿张了张嘴,声音还是有些虚弱,但眼神之中流露的深厚感情,让他觉得终于回到了可以依赖的港湾之后,再一次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只是他睡去时,那双手,紧紧握着聂麟的手,一直不曾放开过。

“我去让厨房弄些补品来!”柳惊滔见虎儿开始恢复好转,也醒了过来,再次睡去,这表示可以静养恢复了,他这才放下心来,就亲自出了门准备去了。

聂麟就守在床边,握着虎儿的小手,静静地坐着……

……

第七十五章 线索

傍晚时分,外面的那场雨,仍在浠浠沥沥地下着,窗户外雨水汇成流水线落下发出的滴答声,也一直不曾间断过。

屋中,油灯亮起,映衬着一抹静静的影子,在墙壁间晃动着。

聂麟一直坐在床边,有近六个时辰,他只是握着虎儿的小手,眼睛微闭,就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不曾动过。

“唔!”

此时,虎儿嘤嘤一声转醒。

聂麟之才睁开眼睛,探了探他的脉搏,觉得正常,见虎儿睁开眼睛望着他,才轻声问:“虎儿,感觉哪里不舒服?”

虎儿安睡了一下午,再加上逆灵丹在他体内的持续药效,虎儿此时精神好了许多,声音也不再那般微弱,道:“哥,能看到你太好了!”

“没事的,今后有哥在!”

这时,卧房的门被推开,就见柳老夫人和柳惊滔带着两个小丫鬟进了屋,两个小丫鬟将盘子中准备好的膳食放到桌上之后,就退到一边望着床上的虎儿。

柳老夫人这时端起一碗汤走到床边,柔声道:“虎儿,饿了吧,先喝点汤吧!”

“我来吧!”聂麟接过柳老夫人手中的碗,用勺子舀出后吹了吹,就送到虎儿的嘴边:“虎儿,喝完汤再吃别的!”

“嗯!”

虎儿将一碗汤喝下之后,聂麟又将桌上的粥端了起来,喂给虎儿吃下后,虎儿看了看柳惊滔和柳老夫人后,突然说道:“哥,你别走,我想睡觉……”

聂麟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柳惊滔在场,聂麟说道:“嗯,哥会陪着虎儿的!”

虎儿躺下后,就闭上了眼睛。

柳惊滔见状,也不好再呆在这里,向柳老夫人点点头之后,道:“你们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就叫一声,平儿和安儿会在外厅守着的!”

说罢,二人便出了门,留下两个小丫鬟在外面。

人都走后,虎儿这才突然睁开了眼睛,感觉外面没什么动静之后,才对聂麟说道:“哥,我感觉体内的真气量好大,到了脖子这里很涨,怎么办?”

聂麟知道,那定是逆灵丹的药效的缘故,他不但帮虎儿恢复了体内枯竭的真气,而且所产生的量,也充盈虎儿全身,只是虎儿不知道怎样来引导冲关。

想了想,聂麟道:“虎儿,按我以前教你的方法,静心观气,当你感觉真气到你脖子那里头很沉重时,不要害怕,直管让那真气往上走就是了,你什么都不要想,哥会助你冲开玉枕关!”

“嗯!“虎儿点点头,便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了下来,任他体内的真气开始蹿动起来。

聂麟静心凝神之后,向虎儿的夹脊关处注入一道真气之后,汇入虎儿的真气团中,随着虎儿的引导,向玉枕关处涌动。

他发现,虎儿体内的真气量十分的庞大,就像是奔腾的河流,只是到了玉枕关处,就被阻在那里,使得真气涌堵,无法寸进丝毫。

因为真气到这里,会令人感觉有股头重脚轻的现象,虎儿在试炼的时候,修炼到这里不敢再冒进,所以会有这种现象。

聂麟让虎儿引导着那股真气到那里之后,由于直气量充盈,所以不需要准备,便直接冲关。

轰!

当真气冲关的刹那,虎儿的身体一震,那奔腾的河流就像是冲开了一个缺口一样,逆流直上,竟是一路势如破竹,一直到达虎儿的督脉顶端,有了下落趋势的时候,这才稍稍平息。

而就在这个时候,当聂麟觉得可以让虎儿先适应一下,平稳了以后,再酝酿几日继续,但是当虎儿的真气充盈头部的时候,突然间他体内的下丹田的气海之中,又有一股庞大的真气量突然顺着虎儿的后三前,急流而上。

见到这种状况,聂麟心中一惊,那逆灵丹的药力有多大他是清楚的,他辅助虎儿恢复就已经消耗了大量,再补充真气的话,几乎消耗一空了,但是虎儿又哪里来的这些大量的真气由气海涌出来的。

不过现在聂麟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当那庞大的真气自虎儿的后三关冲上涌在他的头部以后,聂麟只好继续引导虎儿,使那股真气开始回落冲击任脉与督脉之间的那层间隔地带。

让聂麟没有料到的是,几乎没有任何的阻滞,那真气军团就顺利地冲开了那层间隔地带,从而回落到任脉中宫,虎儿体内的真气这才平息了下来。

此时,虎儿平息之后,也出了一身的汗。

聂麟也同样出了一身的汗,他发现辅助虎儿冲关之际,自己体内的真气也在大量的聚集循环,而且转化的那股精气,也越来越浓密充沛,这种奇怪的现象,让他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待虎儿平静了下来,睁开眼睛之后,聂麟瞥见,虎儿的眸子更加的明亮有神,也多了一种神秘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聂麟也没有多想,便问:“虎儿,你在试炼的过程中,可曾在聚气时,吸收过什么气息,或者是吃过什么东西?”

虎儿想了想,道:“我和柳二伯他们进入风嘴山以后,在那里试炼时遇到的剑兽都不强,只是有一天傍晚,我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很奇怪的剑兽,那剑兽很小,有点像兔子,我当时好奇,在追捕的过程中,追了他好远,但还是让他跑了,我在回途时,无意中在一个石缝底下发现了发光的石头,当时我看那石头好看,就取了出来,只是才拿到手,我感觉好冷,而且一股气息直往我身体里钻,冻得我全身发抖,所以我就扔掉了那石头,只是才扔掉那石头,那石头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了,后来我就回了营地!”

聂麟想了想,问道:“那天晚上有没有月亮?”

虎儿道:“有月亮的!”

聂麟恍然,不过也有点可惜,道:“虎儿,其实那并不是石头,那东西叫月乳之精,游移不定,很神奇的东西,估计你发现的那个剑兽,应该就是发现了这月乳之精,才跟着到营地附近,又被你发现的!”

“哥,那东西能有什么用处?”

聂麟道:“我也不太清楚他的功用有哪些,不过这东西,不管是铸剑,还是炼药,都是极品材料,功效也只有使用过以后,才能体会得到,不过你体内突然涌出一股真气来,我估计是那东西被你吸收了一点气息进来形成的,只是一直潜伏在气海,经你伤势恢复时,才被激发!”

说到这里,聂麟突然见虎儿神色黯淡下来,似是有心事,就问:“虎儿,你在想什么?”

“哥,我这腿断了,估计今后不能再继续修炼了!”

聂麟安慰道:“虎儿,没事的,相信哥,哥帮你把腿接好了,以后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你安心修养就是!”

“真的吗,哥?”虎儿疑惑地问。

“嗯,你最近别乱动,如果感觉腿骨痒或疼,也不要动,尽量忍着,等过了以后,你可以尝试着轻微的动一下,然后你每天再聚气时,让真气从那里流转一遍,很快就能恢复的!”

出于对聂麟的信赖,虎儿这才神色舒缓了许多。

聂麟这时神色肃然起来,问道:“虎儿,你和逸松在追杀剑苍狼分散开来的时候,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你这腿是怎么断的?”

说到这里,虎儿突然咬着牙,握起了小拳头,道:“哥,我在追杀那只剑苍狼的时候,才追了一段距离,突然背后有一个人影子偷袭我,我当时警惕,但我不是那人对手,被他打断了腿之后,就在他掐住我的脖子时,当时还好有只剑爪熊挡跑了出来攻击他,他将那剑爪熊打伤以后,可能发现有人来,就将那剑苍狼也引了过来就不见了,当时那剑苍狼和剑爪熊攻击我,我被刺伤之后,就昏迷了,后来我隐约听到达叔的声音!”

“那你可曾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聂麟脸色十分阴沉。

虎儿道:“我没有看到那人带着剑,不过那人是蒙着脸的,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他打断我的腿,又引了剑兽来攻击我时就逃走了,不过当时他掐住我要杀我时,我撕下了他一片衣角!”

“那片衣角在哪里?”

虎儿在床边摸索了下,四下寻找了下,才在他用的那把剑的剑鞘里将那片衣角取了出来交给聂麟。

聂麟接过那片衣角看了看,这片衣角的料子是上等面料,但是很常见,从做工与质地却也根本不可能通过其查到凶手线索。

只是就聂麟所得知的线索,虎儿遇害之前,唐家人的反映都有点反常,唐千楼在跟柳成风吵架,为柳逸远和唐百胜打架的事,虎儿和柳逸松遇到三只剑苍狼,才一分散,柳逸松向达叔呼救,达叔才离开,虎儿就遇到了偷袭。

这样的巧合,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就像是一场唐家有预谋的事件,唐千楼与唐百胜制造了不在场的假象,由其它人来实施。

想了想,聂麟又问:“虎儿,你们去到那深入一些的第二处试炼补给营地后,除了你们和唐家的人,还有别的试炼队伍么?”

虎儿道:“当时是有一支四人组成的试炼队伍,不过他们只是在营地停留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那里除了我们和唐家的试炼队伍,只有试炼营地的两个人!”

“你确定,试炼营地有两个人?”聂麟心中一动,仿佛顿时从一团迷雾之中冲了出来,明朗了许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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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漩涡

北方的第一场雨,浠浠沥沥的下了三天,待到第四日时,天空放晴,一碧如洗,将这世界的铅华洗净。

这几天,聂麟一直待在柳府之中陪着虎儿,哪里都没有去,时刻关注着虎儿的伤势恢复情况。

那治疗骨伤的奇方果然还是十分有效的,再加上聂麟指点虎儿运转真气辅助,虎儿的骨伤恢复进展很好。

接下来,虎儿就需要一段时间的疗养来恢复,有柳府的悉心照料,聂麟也能够放下心来。

午后,阳光明媚,聂麟抱着虎儿在门口晒了会太阳。

柳老夫人亲自带着平儿和安儿送饭过来,待聂麟与虎儿吃过之后,聂麟对虎儿说:“虎儿,你在家好好养伤,现在伤势稳定下来,但不要随便乱动,待骨头长好以后,过一阵子就好了,哥下午得去书院了!”

虎儿道:“哥,我养伤这段时间没事可做,能不能继续聚气修炼呀?”

聂麟想了想,道:“还按以往哥教你的方法,你这段时间聚气修炼,目前已经到了中宫,如果下次觉得真气充盈以后,不要害怕,直接引导真气冲回气海完成周天循环即可,达到这一步以后,以后就每天坚持让真气在体内循环一周天,然后以柳家功法为辅助,将这股真气凝炼转化为精气,或者是形成剑气也可以,这个时候,待你伤好以后,就可以直接纳入剑胎辅助修炼剑气了!”

虎儿不解道:“哥,柳家的功法当中,这初期要凝炼剑息的呀?”

聂麟摇头道:“这些都是基础,道理是相通的,哥让你修炼聚气之法,是以气理为主,你开始修炼剑气,跳过修炼剑息这一步,没有什么影响的!”

“哥,我试炼时一直聚气修炼,发现实力提升很快,都六级剑士了,也跟这有关系吗?”

“嗯,是有关系的,哥教你的修炼方法再配合柳家的功法,确实能让你的实力很快提升,不过实力提升过快,并不是好事,你要选择的剑道意理,也要跟得上你的实力同步,所以这段日子养伤的时候,多多领悟感受柳家霸剑功法当中的剑道意理,不明白可以直接问柳前辈或者柳二伯,至于剑技这些,都可以放在其次,哥以后想办法帮你寻找更好的顶阶剑技功法让你参悟修炼!”

虎儿道:“哥,那你现在有剑技功法学了吗,我听柳逸松说你也成为剑士了呢,你是我哥,你一定要比我厉害才行,虎儿不想别人看不起麟子哥!”

聂麟欣慰,摸了摸虎儿的头,道:“虎儿不用担心,剑道多在于领悟,你只要记住哥告诉你的这些就是!”

“哥,那你现在几级剑士了呀?”

“嗯,如果要再到剑阁试剑的话,估计更新到九级剑士不成问题,不过这些实力级别也并非完全就是衡量你实力境界的标准,也并不能成为向别人炫耀的资本,做人低调一些就好,但遇事该高调,那就高调一些,不要让人以为我们兄弟好欺负!”

“哇,哥原来这么快就九级剑士了呢,哥真厉害,虎儿也会加油的,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们,哼哼!”

其实虎儿并不知道,聂麟随口这么说,也只是让他安心而已。

如果聂麟目前的实力真的要用等级层次来衡量的话,等他完全凝气化精的这个阶段的修炼以后,因为他剑道意境本来就继承了剑尊的强大意志,这对聂麟来说,突破剑客也并不在话下,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实现。

只是目前聂麟之所以如此低调,就是不想因为他的实力提升的速度,被人认为过于变态,从而引来诸多的麻烦。

像上次在剑阁试剑,直接从剑徒入门到五级剑士,这其实还是聂麟有所保留的结果,否则一下达到七八级,或者是与他目前恢复到剑客层次持平的话,那还不把剑阁的人震傻了。

而且事后,仅五级剑士的程度,就因消息被各方势力知道,已经让各方在关注他了,一旦让这些势力知道他的实力恢复的如此之变态,恐怕会更加的疯狂,所以聂麟不想再为这些事情而平添诸多烦恼。

因为他目前的年龄,才十四五岁而已,在许多人的眼中,这就是衡量天才与妖孽的重要标准,他不想再延续前世所走过的老路,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与虎儿说了会儿话之后,聂麟打算先回书院一趟,不过走之前,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到柳惊滔那里嘱托几件事再回书院。

当他来到南院的时候,正要推门进去,手伸到一半之际,又突然停了下来。

啪!

就听屋中摔杯子的声响起,紧接着传来柳惊滔愤怒的咆哮声:“那试炼营地一般有三人留守,为什么只有两个人,剩下那一个到哪里去了,而且唐家在那试炼营地的时候,竟然所有人都没有作案的动机与嫌疑,那么这个袭击虎儿的凶手会有谁,如果一般不是知道虎儿底细的试炼者,谁敢下此狠手?”

柳成鸣道:“试炼营地当时不在场的那个人,他在霸州的行踪我们也调查过,当时他自集市高价买走过一把剑,而那把剑,正巧是聂麟前次与剑阁子弟在论剑台比剑时,洛子昂的孙子输掉的那把。

但离奇的是,这把剑却又在剑阁押送被抢劫后,劫匪留在了事发现场,所以不排除有人想斩断与这把剑相关的线索,让剑阁无从从查起。

而那试炼营地的人在虎儿遇袭时,正巧不在营地,这就很容易让人怀疑此事与他有关,但我猜测,这个人,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说不定被灭了口,这样一来,虎儿遇袭一事,就让我们再无从查起,只能吃个哑巴亏!”

聂麟听到这些话以后,也没有再进去的意思,而是直接转身就离开了南院。

听了柳成鸣的分析之后,聂麟心中已经非常的清楚了,唐家老四当时用的那把剑是集市买来的,但他没想到那竟会是洛雄川输给聂麟的那把,这样一来,中间转手的两个人,将是剑阁调查的重点对象,也必然是唐家要杀人灭口,斩断剑阁调查线索的对象。

但巧合在于,有一个买剑的人,与试炼营地虎儿遇袭时不在场的那个人有关,如果唐家抓住了线索以后,必然要想办法抹去与已经身死的唐家老四的任何不利因素。

如果有人事先杀了这个试炼营地的人,再对虎儿下手,那么线索一中断,柳家自然无从查起。

虎儿目前只是一个小剑士,根本不会对谁造成威胁,是什么人会处心积虑想要对付虎儿?

除了来自于唐家的报复之外,那就是想通过这次事件,挑拔唐柳两家的矛盾,在这霸州,当唐柳两家发生矛盾,甚至发生争斗以后,必然会有第三方能够从中获得好处。

官府、还是剑阁、在霸州一直低调发展的杨家?还是一个根本就不被人知晓的秘密势力?

聂麟知道,他和虎儿,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漩涡之中。

第七十七章 醒示

出了柳府后,聂麟没有骑马,也没有坐马车,而是直接步行前往天路书院。

才下过雨,城外的石子路,不如城中铺了砖石的道路干净好走,有些泥宁。

不过路上行人稀少,聂麟步伐轻快,走路如一阵风一般,倒也并不觉得距离天路书院三里地的路程有多远。

书院与霸州城相隔之地,那里有一个村子,也只有三十来户人家,村子周边是一片绿油油的菜地和麦地,虽然下过雨,依然有农户在地里田间忙碌。

田间地带周围,空气十分的清新湿润,聂麟从旁边经过时,感观天地气始变化,倒也觉得清净自然。

嗒嗒~~!

在他才经过村子时,突然一阵马蹄声自大路中间传来,已经到了附近。

“聂麟?驾!”

随即在那马蹄声接近时,一声惊奇的声音传来,随即马蹄声加快了许多。

聂麟听到这个声音,也有点熟悉,于是转过脸,就见两匹马并行在大路上,马上的是两位青年,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挺拔,女的娇美迷人,就像是闯荡江湖,郎才女貌的一对侠侣,正是涂成中与萧潇二人。

涂成中快马来到聂麟身边,缓缓停下之后,就从马上跳了下来,温和一笑道:“聂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萧潇也从下得马来,美眸打量了聂麟几眼,两人牵着马迎上来,与聂麟并行。

聂麟道:“我这是要回天路书院的!”

“我们也正好有事去天路书院,正好,你我合乘一骑,我载你一程吧,这样也省些路程!”涂成中道。

“涂大哥也要去书院?”聂麟倒是有些意外。

涂成中这时已上了马,向他一招手,道:“上来吧,我们边走边说!”

聂麟也不客套,就上了马,与涂成中共乘一骑,涂成中轻夹马腹,马儿小跑在道上后,涂成中就问:“聂兄弟,这次天路书院参加全国三年一届的剑童大赛,你可有参加预选赛?”

“涂大哥是为此事去书院的?”

涂成中道:“我去书院,是剑阁荣堂会需要对此次参赛人员进行记录核实的,今年有一些其它地方的世家子弟到天路书院进学,剑阁需要备案,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到天路书院做一下调查取证!”

聂麟也没有好奇去问,只是点点头,就沉默了下来。

涂成中见聂麟似乎并没有谈话聊天的意思,只是笑了笑,道:“聂兄弟,看你好像对这剑童大赛并不在意,难道你不打算参赛?”

“书院晋级大教学府,做为书院的学生,如果书院需要,我自是要出力的,只是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这次预选赛就不准备参加了!”

听了这话,涂成中有些意外,道:“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参赛,以你的条件和实力,取得名次是没有问题的,况且听说此次剑童大赛的奖励不同于以往,这比赛还只是各地方的预选赛,就已经是各方都在高度关注了,今年那些世家子弟跑到天路书院来,怕也是想多占一个参赛名额,最终还是冲着那奖励去的!”

这件事聂麟倒是听柳逸辰说起,就算那奖励与他前世遗留物品有关,如果不是他在意的那两样东西,其它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萧潇见聂麟对这些事好像没有丝毫的兴趣,有些好奇,檀口轻启,说道:“剑童大赛一般只针对各地学府,也是学府规格评定的一项重要内容,每隔三年,或许有的大教学府成绩不合格被降格为中教学府,或者有的中教学府会升格为大教学府。

像天路书院,其实论规格早已经具备大教学府的资质,只是往届剑道这一项始终是弱项,致使总成绩始终达不到升格的要求,当年我和成中参加了书院的第一届,但没有取得名次,这始终是让我们觉得遗憾的地方,而今年这一届,或许会有所改善,我们倒是希望你能参加!”

涂成中似乎是看出了点什么,便解释道:“其实这次天路书院上报了三个剑道比赛的名额,其中就有你的名字,我们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又不打算参加了,如果你有别的事情要办的话,三个月时间不短,然后到夏州参加复赛,时间上应该会很充裕,而年底才是剑童大赛的全国总决赛,在这过程中,下个月剑阁也有一次论剑大会,你想参加这论剑大会,都还是有机会的,时间上并不冲突!”

“你是说,到夏州参加复赛,是在三个月以后,而全国大赛是在年底?”聂麟抬起头问。

涂成中点点头:“是的,其实我们还是希望你能代表天路书院去参赛的,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话,尽管开口便是!”

聂麟不语。

……

说话间,不觉下过了河桥,三人就已经到了天路书院的门口。

书院门口停放着几辆豪华的天方锦饰的红顶雕龙马车,那马儿竟然也是长歌帝国独具的十分名贵的剑角马,更给马车增添一种贵气,显然是王公贵族才有资格乘坐的马车。

如果是金顶雕饰麒麟的马车,那只有皇室才有资格。

涂成中下了马后,看到那马车,不禁与萧潇对视了一眼,疑惑道:“今年天路书院除了有一位武英王来进学,难道又有什么王公子弟前来?”

在涂成中说话的时候,聂麟这时走到了书院门口,那位看门的大爷看到聂麟后,神色有些严厉道:“书院现在是正常课业时间,你怎地又到外面乱跑?”

这位看门的大爷姓苏,平时很和蔼的一个人,今日倒有些奇怪。

聂麟拱手道:“苏老伯,学生外出是向路先生请过假的!”

苏伯道:“今早倒是有位面带黑纱的女子来找过你,听你不在,就离开了,好像很急的样子,她只是让我转告你,让你把‘河藏子’这药给吃了!”

说罢,苏伯瞪了聂麟一眼:“你这小娃,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怎么成天胡搞瞎搞,把人家小姑娘得罪了,亲自找上门来了?”

聂麟无奈,但也不想做解释,不过他仔细想了想,顾梦晗亲自来嘱咐,并让他吃河藏子,当下也明白了其中的暗示,看来那晚发生的事情,她们知道是他,这是要提醒让他将东西销毁掉。

此时涂成中走了过来,拱手道:“苏伯,晚辈是前来做剑童大赛的登记备案的,另外还有件事,需要向你咨询一下,您先让麟兄弟进去我们再聊吧!”

苏伯打量了下涂成中:“老夫记得,你好像以前也是这书院的学生吧?”

“是的!”涂成中答道。

“有什么话要问老夫,直接问便是!”说着,才转过头严厉地看向聂麟:“进去吧,下不为例,对了,要是去找那小姑娘,太晚了老夫就不给你开门了!”

聂麟苦笑一声,与涂成中作别,分别向苏伯一揖后,便进了书院。

只是在进门的时候,隐约听到涂成中说道:“苏伯,书院开学前,应该有人员进出的记录,这是剑阁与官府的联名调查令,我受命前来,是想调查一下书院开学前进出书院人员的名单记录!”

苏伯却并不配合,说道:“开学前就有那么多人提前来进进出出的,老夫一把年纪,怎么可能一一记录!”

涂成中道:“那您记不记得,在发生剑阁押送被劫的那一天的人员进出记录?”

“书院里都是些小娃娃,剑阁被抢,你跑来书院查什么,难不成那匪徒还躲在书院不成?”

“人不会藏在书院,但把剑阁失物藏在书院,倒是有可能,如果苏老不记得那一天的进出记录,那还是让晚辈进书院找一些当天巡逻的剑侍或相关人员寻问一下吧!”

“你有联合调查令,想进书院查随你,老夫自不会为难你……”

聂麟并没有停留,步伐快了些许,直到那对话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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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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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之中,下过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

路召南的别院在书院的一处小湖的后面,旁边是一座假山,搭着浮桥,还有那竞相绽放的花朵,环境清雅贻人。

此时,在那座浮桥之上,就见一位成熟丰满,风华绝代的年轻女子静静站立在浮桥之上,她那绝色容颜之上,带着些许黯然,看着那浮桥下游移的鱼儿,在静静发呆。

她的身后,有两名侍女,以及几名侍卫都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侍立在桥头的位置,以防有人接近这座浮桥。

而在浮桥的假山后面,那里有一座亭子,此时亭子之中,主座位上坐着一位颇具威严所贵气的,也十分英俊挺拔的中年男人,他的身边,少年武英王神色颇有些不愉快,转过脸去,丝毫不理会这位中年男人。

石桌上的茶香四溢,坐在一边的路召南这时端起杯,轻呷了一口,放下茶杯之后,看了身边的涂正德以及这霸州城的城主尚文轩一眼,见几人都不言语,这才向中年男人拱手道:“夏候,你所提到的这个孩子,前几日发生了点事情,请了假,不在书院当中,如果候爷要见,老夫这便让人去寻他回来!”

说罢,路召南又道:“不过请恕老夫问一句,候爷为何要见这孩子,难道是因开学时,武英王殿下与那孩子的冲突,还有前几天惜华之事?”

听了这话,少年武英王这才转过脸来,眼神之中带着些冷漠与愤怒,道:“舅舅,侄儿们的事情,侄儿会处理,和我惜华也没怎么着,就这点小事,用不着你和小姨亲自跑来霸州吧?”

夏候本名叫叶随安,来自藏剑叶家,其实也就三十岁出头,七级大剑豪,也算是天方帝国最年轻的一位贵族候,如今他却留着八字胡,再加上英俊的外表,更显成熟魅力,绝对是少妇杀手级的人物。

此时,夏侯姿势优雅地端起茶杯呷了口,又轻轻放下,显然云淡风轻。

听了少年武英王的话,夏候只是淡淡一笑,道:“不用在意,自然不是为你和惜华的事情来的,反而还觉得你们能得偿失败,未必不是件好事,这只会让你们更奋发努力,只有经历过失败后而崛起的剑者,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说罢,他转过脸看向路叶召南,道:“其实本候此次与妹妹前来,一是想拜会一下望秋先生,其二是舍妹想见见那个叫聂麟的孩子,路先生可知这孩子的身世来历?”

路召南听闻,顿时明白了这叶家兄妹二人的来意,便道:“这孩子是个孤儿,是被一位老猎户收养,自小在剑兽森林附近长大,只是这位老猎户过世之后,这孩子带着一位兄弟从剑兽森林逃了出来,身受重伤,被柳家所救,自望秋先生推荐来到天路书院进学,不过这又何必让候爷劳师动众,大老远专程赶来?”

叶随安叹了口气,道:“其实还是舍妹心结难平,本候此次也是顺便陪她来散散心罢了,既然这孩子不在书院,那我们还是先去拜访一下望秋先生吧!”

“谁要拜访老夫呀?”

这时,就在夏侯话音才落之际,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众人转过脸,就见望秋先生与剑翁先生齐至而来,几人立即起身。

夏侯叶随安迎上前去,恭敬一礼,道:“叶随安见过望秋先生,一别数载,一直没有机会拜访先生,今日才至,先生见谅!”

望秋先生点了点头,却是抚须道:“你是谁呀?”

叶随安愣了下,随即想到先生的忘性,这才释然,便道:“当年先生教导当今陛下时,随安还是陛下身边的侍读,所以随同陛下一起受过先生的教诲,虽然未拜在先生门下,但学得先生传授国学精粹知识,自是不敢忘!”

望秋淡淡一笑,道:“哦,你是洪元的那位侍读呀,想不到还这么年轻!”

叶随安汗了一把,眉头挑了挑,解释道:“先生,洪元那是先帝的名讳,当今陛下您以前总叫他继元的!”

“哦,原来是继元的侍读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夏侯早就听闻望秋先生的健忘症越来越厉害,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甚至觉得有点恐怖,当即额头黑线,还是耐心回答:“晚辈叶随安!”

说完后,叶随安也没再理先生记住没记住,当即向霸州城主尚文轩使了个眼色,尚文轩便从后面的一名侍卫手中接过一个盒子递到望秋的面前,叶随安才道:“先生,这是晚辈特意为您准备的一些补品,对您的健忘症会起些帮助,请先生莫要推辞,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说罢,叶随安怕望秋继续发问,便又朝旁边的剑翁一礼,道:“想不到剑翁先生也在书院,未去拜访,还请剑翁先生见谅!”

剑翁先生抚了抚须,道:“夏侯平日军务繁忙,今日怎会有清闲亲临这天路书院?”

叶随安道:“近日无事,加上舍妹总有心事,故陪同舍妹至此散散心,并拜访一下先生,顺便见见那个叫聂麟的少年……”

……

聂麟没有料到,涂成中与萧潇到书院来,在调查当时剑阁被劫事件中书院进出人员的记录。

恐怕这段时间剑阁一直没有任何的线索,他们最终还是将怀疑的目标放到了天路书院的身上,进而会从事发当日进出的记录中找到自己去过银叶镇的线索。

回到别院西厢之后,聂麟将书箱取了过来,将所有的书籍都放回书箱后,又将那本《千草谱》收入怀中后,这才小心地将那枚剑胎取了出来,放入书箱后,去了望秋先生的书房。

望秋先生的书房下面有一间小秘室,这是望秋先生在那天突然记起来的时候告诉他的,让他平时想对药理进行试验之类事情,就可以到那个小秘室进行。

而且这个小秘室,在这书院这中,就是路召南与建造这所别院的人都不知道,知道的人,仅只有剑翁先生一人。

因为这个秘室就是剑翁先生特意为望秋单独打造,供望秋存放一些小秘密的地方。

聂麟这次回书院来,就是打算利用这个小秘室的便利条件,做点事情。

那枚剑云犀的剑胎,聂麟原本打算要用他来构置一个计划的,但现在剑阁已经在开始怀疑书院中的人,就必须要处理掉了。

当然,聂麟要处理掉这枚剑胎,自然不会是消毁,或者便宜其它人。

他是打算在望秋书房的小秘室中,直接将这枚剑胎所蕴含的能量纳入体内,将其全部转化为庞大无比的精气,从而助他完成精气真要的修炼。

这枚被列为剑胎排行榜前十的极品剑胎,此时此刻对聂麟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如此的简单。

如果让外人知道聂麟只是打算通过这极品剑胎,只是为吸收到更多、更精纯庞大的精气,而不是用在关键或瓶颈时的实力层次突破上,恐怕要红着眼睛捶胸顿足,破口大骂聂麟败家子,简直是在暴殄天物,那还不羡慕嫉妒恨得咬牙切齿……

第七十九章 极品剑胎的霸道功效

聂麟从来都不会认为,一件极品的剑胎,非得等到关键时刻时使用才能突显出剑胎的价值。

就像那些极品灵药一样,用在刀口上,才是真正的实用。

他与别人的价值观有着极大的不同,他认为有效实用的东西,才是好东西,从来不考虑那样东西的价值几何。

所以决定有了那枚极品剑胎的使用方法之后,聂麟盘坐在那小秘室的那处石桌上面后,便将那金蚕织的袋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将那枚剑云犀的剑胎取了出来。

剑胎入手时,有股莹润冰凉的感觉,虽然只有婴儿巴掌大小,但里面所蕴含的能量,却是十分的精纯庞大。

剑云犀的特性,是属于一种多功能综合性的剑兽,要吸收这枚剑胎所蕴含的精纯剑息能量,也并不需要其它辅助的药物或者是功法,这正是他的能够名列到十大剑胎排行榜中的主要原因。

所以聂麟使用这枚剑胎,自然也没有什么顾虑。

盘膝坐下,集中精神入定之后,凝神观气,让体内的精气沿着脑海之中顿时闪现出一副精气行走图运转,聂麟不断地引导着全身的精气从那些精气通畅的经脉之中运转。

“引!”

突然间,聂麟大喝一起,放出一缕精气到悬浮在面前的那枚剑胎之上,然后加速身体内纳气牵引的循环,再将那缕精气吸纳进来。

在那缕精气回转的时候,就只见一缕缕细如发丝般的光芒渐渐地从那剑胎之中分离出来跟随着他往回引导的那缕精气开始进入他的体内。

“唔……”

当聂麟感觉到那如珠丝一般的气息在进入自己的体内之时,虽然这股细丝非常的孱弱,但却极为犀利,纯粹,就好像是一根针突然间刺入了他身体之中最为脆弱的地方。

在那一刹那间,聂麟感觉全身遍体生寒,一缕缕痛楚随着那细丝进入之后,就仿佛在刺痛着他全身的每一处敏感的神经,痛得他身体几乎麻痹,那每一丝细线都像是一道凌厉无比的剑,就好像要把他的身体切成粉碎,聂麟的全身忍不住开始颤抖了起来。

剑胎本就是属于一种剑兽孕育出来的精华存在,聂麟将很长的修炼时间都用在聚神聚气的修炼,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现在这剑胎之中的精华能够随着他体内精气的运转而开始抽丝般剥离缓缓吸进入他的体内,这并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却是一个需要有强大的意志与毅力能够承载那庞大的精气给他的身体所带来的冲击。

所以这是一个艰苦的过程,就看聂麟能否承受得住那一波波痛楚,以及那股强大剑意的吞噬,从而将那剑胎之中蕴含的精华吸收殆尽。

用自己的最坚强的意志去克服痛苦,然后融合这剑胎精华之中所蕴含的凶厉剑意,聂麟一直坚持着这种顽强不屈的信念。

他将自己所承载的那股最强大的剑道意理,化作一股坚韧的意志,连同心神一起,凝聚在了那剑胎之中所绽放的那带有剑云犀的强大意志,与之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抗。

剑胎之中蕴含的剑意不知道是来自远古的洪荒,还是来自什么时代,当聂麟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在试图融合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神仿佛被带进了一个他从未经历过的陌生世界。

这个世界似乎只有一种生存的形势,那就是无尽的杀戮,无尽的毁灭,只有那强者才能生存下去的残酷法则。

这里有许多聂麟从未见过的强大的远古奇兽,而剑兽在其中也只是比较普通渺小的一种,但他们却是数量最为庞大的一种。

聂麟感觉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一只远古奇兽,他用自己的视角看到了自己在与这些剑兽进行着一场场无尽的厮杀。

杀!杀!杀!

直到他消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将眼前所有的剑兽全部杀光,然后又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剑兽和奇兽,好像永远都杀之不尽……

他的眼睛是赤红色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吸收了多少股这些剑兽和奇兽生命之中的精华,但每经历一次凶戾的杀戮之后,他都会觉得是一种拨丝抽茧般的虚弱,而那些剑兽和远古奇兽们就越发变得凶残,杀气与煞气就越发变得强大,仿佛就一下子就要将他吞噬个干净。

杀!杀!杀!杀!杀!

尽管那些剑兽与奇兽在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将他四分五裂,而无尽的痛楚也在折磨着他,但他毅然在坚持,顽强不屈。

每当被对方刺一剑的时候,他会双倍地奉还给对方,直到将他们杀死,越是虚弱之际,他越不放弃,置身于这万千剑兽与奇兽的庞大群体中,无尽的杀戮让他的意志越来越坚强,他只有一种信念,总有杀完的时候……

似乎过了从远古回到现在的那么久远的时间,聂麟在自己化身经历了那无尽的杀戮战场到最终杀完了最后一批凶残的敌人,最终再也没有敌人再扑上来。

当那股精神上的痛楚已经对他没有任何感觉的时候,他渐渐从那无尽杀戮战场之中脱离了出来,回到了现实。

在缓缓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间,他的瞳孔之中暴射出一抹凌厉无比的光亮,那就好像是一道杀戮剑光闪烁而过。

发现眼前原本悬浮着的那枚剑胎竟然已经消失了,聂麟还是很意外,因为他在那种意境之中,感受到的这只剑云犀的剑意,竟是如此的强大,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还好他的意志坚定,本心更加的强大,否则若是一般人来吸收这枚剑胎的话,极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默默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之后发现,那股纯粹无比的剑胎精华已经已经完全与他体内的精气相融合,甚至他在引导体内的精气游走时,能够感受到那精气之中所蕴含的一股凌厉的剑意。

聂麟再次震惊了,没想到他吸收了这枚剑胎之后,连体内精气之中都带上了那股强大的剑意!

如此一来,那么这枚剑胎的价值,就远远超乎了聂麟的想象了。

不过现在,那剑胎形成的精华已成功经进入了他身体中精气循环汇聚的气海丹田之中。

聂麟身体的经脉每经过一次循环吸纳聚气之时,都会被迅速地转化为一股精纯的精气。

但再次让聂麟惊讶的是,当这剑胎之中的精纯能量,连同其中所蕴含的剑意,均被他吸收进入身体之后,并且聚神相融合之后,他身体之中原本还没有打通的几条闭塞的经脉也已经被打通。

而且已经有一部分‘移民’过去的精气开始在这些新的经脉之中循环运行,直通三宫,甚至连他身体之中的几处窍孔也已经完全张开了,聂麟完全没有想到,这吸收了这枚剑胎之后,竟会带来如此恐怖的效果。

他再次庆幸,还好坚持住了。

不过这样一来,好处还是极大的,有了新开辟出来的几条经脉的辅助,这也就使他观气聚气,凝气化精的速度将加快一倍。

如今聂麟体内游走的全部都是那带着强大剑剑意的精纯精气,甚至,在他体内的精气栖泊之所当中,一粒只在拇指般大,水滴一样的呈现液态性质的精华,像是他体内精气游走线路的核心枢纽,静静地悬浮在那里,聂麟心神一动,那液态精华,便会与他产生一种很微妙的感应联系。

这也意味着,聂麟在那枚极品剑胎的辅助下完成了聚气化精这一阶段的修炼后,已经顺利过渡到了聚精会神的第三阶段。

而这个阶段,正是《天碑剑图》当中第二部分的“御真决”修炼的基础要求,这也意味着,聂麟剑道修炼,将会以一种全新的方式继续深入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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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御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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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真决’在天碑剑图当然中,是属于一种承上启下的进阶功法,他是第一阶段‘精气真要’的高级版本。

聂麟曾经就修炼天碑剑图有成,因而对这部奇功的认识理解也极为深刻,先期在聂麟打好了基础之后,即可做到气即神凝,必返其体。

这里的气,就是指精气。

返体就是说精气在体内运转周天,与自身血脉经络紧密相连,以气驭神,以神御气,亦可粹炼命体,与意气相合,性命交修。

而聂麟这段日子以来,除了聚气凝炼之外,一直通过读书习字凝神养心,目前已经基本能够做到气即神凝,心即气御的阶段。

所以这‘御真决’的修炼有了这些前提基础之后,即使聂麟不去刻意的进行凝神观气聚气的修炼,他体内的精气,也会通过他在周天运转修炼时,通过源源不断纳入的真气,进而凝炼化为精气。

到了这个阶段,精气因聂麟自身领悟的剑道意理,便可以随之他的心神,任意转化成为具有多面性的凌厉剑气,这不需要刻意。

就是聂麟想,也可以将其转化为剑客阶段才能够凝聚出来的剑罡,这种剑罡,其实正是剑士阶段的剑息升华之后,直接由剑气进阶凝结而来,所以这剑者的世界,评断剑者的实力层次的标尺,就是剑罡与剑息之间的本质区别。

但是对于一般的剑士来说,由剑士向剑客过渡,必须在足够的剑息的支撑下,并且能够同时领悟到那剑客意境的屏障,打破那层桎梏,探索到剑客境界的奥妙之后,才能够算成为一名真正的剑客。

如果聂麟要将体内的那股精气所转化形成的剑气再更进一步转化成为剑罡,自然也可以拥有剑客的实力水准,仅那枚极品剑云犀的剑胎,便可以直接让聂麟由剑士完成到剑客的这种巨大跨度的层次提升。

因为聂麟并不存在剑客意,甚至是剑豪境所拥有的桎梏,他承载了前世那遗留下来的强大的剑道意理,即使如今重生,这个过程,依然可以省去,介于此,他才会成为世人眼中的妖孽。

其实这就是绝世强者在重生之后开始重新修炼的时候,所拥有的一般人根本无法企及的最大利器,有着莫大的好处,也可以称之为逆天,因他依然强大,这是那些现实同龄人,或同层次实力的人根本无法比拟的。

剑道意理与剑道意境这是一种精神层次的东西,只要那强大的灵魂不灭,他就会保留下来,就算聂麟身体的实力恢复的进展缓慢,但他拥有强大的剑尊之魂,那颗不曾被磨灭的剑心,还有前世那遗留下来的海量修炼经验与战斗经验,这就成为了聂麟即使面对实力比他高一两个层次的剑者,也能立于不败之地的主要原因。

前世就是绝世高手,即使在这一世重生之后,那份视苍生如蝼蚁的强者傲骨犹在,如若轻易向人低头屈服,事事隐忍退让,又有什么资格成为强者?

‘御真决’的修炼,不同于‘精气真要’,他有九个层次,每个层次都是一种循序渐进的方式,而且环环相扣,联系十分紧密。

初期是以精气为引,凝神与自身所领悟的剑意相融,进而形成剑气,因为天碑剑图的修炼首重气理,所以基础就是由真气、到精气,再到剑气。

而到了剑气这一步,进入御真决的修炼后,形势就可以灵活多变了,他比剑士级别的剑息要精纯强大,而且控制能够做到入微。

到了剑客的境界以后,外放剑气所形成的剑罡,将比普通的剑客通过剑息释放的剑罡更加强大,这也是天碑剑图这部旷世功法区别与其它剑技功法的优势之处所在,越是到了后期,这种优势就越容易体现,从而最终形成那种天差地别的巨大差距。

所以聂麟在进入了御真决的修炼阶段,由精气凝炼剑气,就成为了他修炼的首要任务。

而拥有了精纯的剑气做基础,聂麟的实力,完全可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增长,轻松突破并恢复到剑客级别的实力。

用了点时间,将体内那股才将剑胎吸纳进来的带有凌厉剑意的精气悉数的归于气海丹田之后,那股精气也平息了下来。

一股从未有过的全身就像是被塞满的一种鼓胀的感觉,让聂麟感觉到,这些精气随时都可以转化成为一股凌厉睥睨的剑气。

不过,聂麟思考了一番之后,觉得在目前的阶段,还是有必要稍稍藏拙一下,实力恢复的速度过快,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聂麟只是让这些精气沿着他身体的脉络在周天运转了一遍,最终一部分被他压缩进入了丹田处的那滴液态精实之中,使那水滴壮大了几分以后,这才缓缓的收了功。

目前的精气充沛,聂麟并不想就立即转化为剑气,而且精气在他体内进行周天循环时,可以继续拓展聂麟身体的的经脉,使之变得更具韧性与强度,既然是要打下坚实的基础,就不能急躁。

而且聂麟本就打算待精气滋养使他的体格成长更强韧之后,继而用精气冲开身体的其它经络,使精气在他的体内能够完成大周天的运转,到那时,精气源源不绝,当他的基础十分牢固之后,就海阔天空了。

小秘室之中的油灯已经熄灭,有些黑暗,外面有少许的星光透过一些洞孔折射进入到秘室之中,聂麟感觉到一丝凉意。

不过当聂麟收功睁开双眸时,在那星光的映衬下,眸中一道剑光乍现,即使这秘室中黑暗一片,但并不影响聂麟那双明眸的可视度。

屋中有一些异样的臭气扑鼻,聂麟起身之后,感觉全身骨骼就是一阵‘咔嚓’作响,顿时就有一股无比舒爽的感觉传来,让他舒服得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只是那臭气实在难闻,聂麟借着那光线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异物发霉的样子,不由自主地,他往自己的身上望去,这一望之下,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变成了硬块,那就好像是在被用泥水浸泡过,然后凉干之后形成的一种坚硬的壳,原本那白锦内裤也已经变成了一种紫红色。

聂麟立即脱下身上的衣衫,只见自己的身上全是如黑炭一般的污渍,就好像在泥水里滚过一样,而且还混杂着一股红色的污迹,很容易分辨出,那是血污,腥味扑鼻难闻。

闻着这些气息,聂麟实在忍不住有点想呕吐的强烈感觉,最终还是一弯腰,‘哇’地一声就吐出了一滩混杂着血丝的黑水,顿时间使整个屋子更是臭味难闻。

但这还没有完,在吐完了黑水之后,他感觉腹中一阵‘咕噜’的作响,实在有点忍不住了这种内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打开门之后,就急急地往茅厕冲了过去。

同样地,在茅厕之中,聂麟发现体内排出来的也是一股墨绿色并带有血丝的污秽之物。

经历这种奇怪的变化,顿时让聂麟心中欣喜不已。

他完全没有想到,那极品剑胎之中蕴含的能量,竟会是如此的强大,居然连带着他的身体,也经历了一次淬炼与洗涤。

第八十一章 真的很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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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黎明,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的光亮。

聂麟趁天还没有亮,就在院子里擦洗净了满意是污渍的身体,将望秋的小秘室清理干净,点上熏香,又重新换了套衣服。

收拾了下包袱,将虎儿赠送的那把玄火剑背于身后,想到回书院时苏伯交待的事情,聂麟便出了门。

“麟儿!”

就在聂麟经过东厢的时候,尽管他的脚步声很轻,但似乎还是惊动了望秋先生。

听到先生叫唤,聂麟先去了望秋的厢房。

望秋先生在书房静坐,不知书写着什么,当聂麟进来后,他才放下笔,看到聂麟背着包袱和剑,疑惑道:“麟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先生,顾前辈好像有事,要学生去一趟银叶镇!”聂麟说道。

“那你带着包袱跟剑干什么?”望秋道。

“学生在剑阁的试炼任务还没有完成,不想再托了,这次是打算出去试炼寻找剑阳草和蜂剑胎,三个月内必定赶回,先生勿念!”

望秋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拦你,别落下了功课便是!”

说着,望秋将他书写的那张纸折了起来,装进一个信封里交给聂麟:“这封书信,你顺便带给知秋!”

聂麟接过书信后,一揖行礼:“学行告辞!”

……

出了望秋别院,呼了口气,走起路来,感觉浑身轻飘飘的,耳朵边刮过的风声也听得是那样的清脆动听,一步迈出,就有好远的半截。

聂麟知道,自他吸收了那剑胎之后,整个人就好像是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式的蜕变一样,精力与体力,比以往更加旺盛。

苏伯每天起的都很早,他负责看守书院大门,事务其实也挺繁杂,虽然书院的学生们不允随意进出,但是书院中后勤办事人员的进出很是频繁,所以他每天在天不亮起,就得起来将小门打开,供那些人出入。

聂麟来到门口时,苏伯看他到挺意外的:“小子,你怎么这会又出去?”

“学生昨晚没有出门,今早有望秋先生的书信,学生要去送信,还劳烦苏伯放行!”

望秋先生的名头还是瞒好使的,苏伯听了之后,倒也没说什么,准备给他开门。

但是门开的时候,这时书院内有一行人也朝这里走来,这些人似乎远远就看到了要出门的聂麟,便快步走了上来,叫道:“前面的聂同学请留步!”

听到是在叫自己,聂麟回头过,朝那一行人看了一看,有些诧异。

就见这一行人当中,有路召南,少年武英王和叶惜竹二人,以及剑阁荣堂会的涂正德,另外还有这霸州城的城主,以及身后的几名侍女和侍卫,浩浩荡荡向这里行来。

不过被这些人拱卫在中间的两位年近中年的男女随之进入聂麟的眼帘之后,聂麟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随即恢复平静,没有留下任何的端倪。

这两个人,一个是掌握着天方帝国北方军权,地位崇高,实力强大的夏侯叶随安,一个是他的妹妹叶随依,二人均出自藏剑叶家,他前世就认识这对兄妹,想不到复活这一世,却在这里又碰到了他们。

涂正德自从上次在剑阁见到过一次聂麟,今日还是第二次,但这一次再见之时,涂正德一打量下,不由再次心中一震,猜测到:“虽然老夫看不透此子的深浅,但能够感受到,这孩子的进步,实在太惊人了,恐怕有接近剑客的实力了吧!”

这一行来到门口之后,路召南打量聂麟一身出行的收拾装扮,不由地问:“聂麟,你这是要去哪里?”

“学生受先生所托,要先出去送封信,然后再去完成几个月前剑阁派发的试炼任务,所以要暂时离开一阵子!”

“你的试炼任务都领了几个月了,还没有完成?”少年武英王微微有些吃惊地看着聂麟,他不敢相象,他会败给一个还没有完成过试炼任务的家伙,才一听这话,他的小拳头再次紧握了起来。

看到路召南的神色,聂麟随即又道:“院长不用担心,学生定然会在复赛之前赶回书院的,不会影响到书院参加夏州的比赛!”

可是,路召南听了聂麟的话,却是眉头一跳,脱口道:“你打算去哪里完成试炼任务?”

“剑兽森林!”聂麟淡淡道。

吸!

听了这话,少年武英王与叶惜竹倒吸了口气,涂正德向着聂麟,也有些惊讶。

路召南也有些动容,道:“剑兽森林之中虽然也有低级剑兽出没,但是更多的是凶悍强大的中阶或高阶剑兽,凶险异常,你一人单独前往,恐怕会有危险,不妥,不妥!”

聂麟却道:“院长应该清楚,学生自小就在剑兽村长大,而且学生心意已决!”

只说了这么一句,聂麟就不说了,但路召南听了,却是知道聂麟的意志坚定,他不可能再行阻拦了,便只好道:“既然你想去剑兽森林,那老夫找两个高年级的同学和一位剑馆导师陪你一同前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了,院长好意学生心领,只希望院长能允学生三个月的假!”

聂麟瞥见,叶随安与他身边的叶随依二人的目光一下停留在他身上反复打量,也不理会,神情淡然。

这时,一直静静打量聂麟的叶随安突然说道:“你来自剑兽村,被一位老猎户收养,可告之那位老猎户的名讳?”

聂麟淡淡道:“爷爷已经过世,他的名讳不便相告!”

说罢,聂麟也不想再与这些人纠缠,随即拱了拱手,向路召南道:“先生,学生还要事在身,请容学生先行告退!”完了,聂麟转身就出了书院的大门。

“等一下!”

就在这时,叶随依在失神中醒过神来,她看到聂麟离开,突然间向前小跑了几步,想叫住聂麟。

但是她到门口之后,就见聂麟仿佛没听到似的,浑然不理,很快就过了河桥。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怔怔望着那抹背影离开,泪珠子扑簌簌滑落竟不自知,嘴中不由自主地轻声呢喃:“真的很像他,是他该多好!”

而叶随安背着手,站在妹妹的身边,看着那离开的背景,也说道:“确实很像,但是少了他应有的那一股桀骜,多了一份沉稳!”

“二哥,你一个人回去吧,我想单独出去散散心!”

叶随安诧异地看着妹妹,妹妹这些年过的并不开心,虽然有无数良家子弟不嫌她大龄,依然锲而不舍地追求着也,但她一直孑然一身,心中仍念着那个死去多年的人,他看着心里也难受。

但是对于妹妹这反常的举动,叶随安觉察出了什么,眉头一皱,道:“三妹,希望你不要做傻事,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并不是他,如果让姐姐知道这件事,恐怕这少年会有大麻烦!”

“如果当年不是姐姐,他怎么会走上那条路,他怎么会死,都是她的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的!”

“可是,他曾经喜欢的人,是姐姐,不是你啊,而且他死去多年,你怎能将仇恨归结到姐姐身上!”

“我只知道,是姐姐害死了他,我恨她……”

叶随依本是安静的神情,突然激动了起来,那张绝代芳华的脸上,带着嘶哑哭泣过的泪迹,狂奔而去。

留下叶随安呆立原地,张了张嘴想叫住她,但他却觉得无力,只是长出一声长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必呢,何苦呢……”

第八十二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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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麟来到银叶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渐亮。

走在银叶镇的小路上,聂麟总觉得这镇上有一种让人感受到压抑的气息。

这股气氛,说不上来,镇上的镇民们早起的,都是一副很紧张小心的样子,像是这镇上遭过强盗。

聂麟带着疑惑来到顾知秋的家的药园外,就见药园中的花草有被踩踏过的痕迹,许多都已经枯萎死去,就是顾知秋家的门,也是大开着,像是遭贼洗劫过一般。

看到这些现状,聂麟心中一紧,穿过一片狼藉的药园就来了院子里。

就见院里也是一片狼藉,许多地方都有被打斗时严重破坏过的痕迹,甚至有些剑痕留下的剑息,仍十分浓烈。

聂麟看得出,这里曾有过高手比斗时留下的痕迹,顾知秋一家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人物,会引来这样的剧变。

也不想耽搁,聂麟扫视了院子一眼后就立即进了屋,就发现顾知秋蓬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手里摆弄着一些瓶瓶罐罐,精神十分的专注集中,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顾前辈!”

聂麟唤了一声,顾知秋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摆弄着那些瓶子,像是在配制药物,但是他拿起一个瓶了打开之后,即是低声呢喃:“咦,怎么又是这样,又拿错了,我刚才拿的是哪一个呀!”

看到这一幕,聂麟越发觉得有古怪,就在屋中四处看了看,又跑到顾梦晗的房间看了看,顾梦晗并不在屋中,她的屋内也是一片狼藉,像是被翻找过东西。

“顾前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晗儿呢?”聂麟回到堂屋里,见顾知秋仍那样摆弄着瓶子,于是大声寻问。

“晗儿?”顾知秋这时终于有点反映,她的身体一震,转过脸来,眼神有些浑浊地看着聂麟:“你是谁?”

“顾前辈,我是聂麟啊,你不记得我了?”

聂麟惊异地看着顾知秋,他觉得顾知秋一下子失忆了一样,居然不认识得他了,应该跟这里曾发生过的什么事情有关。

“哦,我这里有点乱,你随意坐吧……”说着她又摆弄起那些瓶子,只是拿起来左右看了看,又在呢喃:“咦,到底是哪一瓶呢?”

“前辈,你在找什么啊?”

“卢英,卢英呢?”顾知秋呢喃了一句。

聂麟听闻,心中狠狠地震了一下,她一直呢喃着‘卢英’二字,这不正是望秋要他牢记的那二十八个字当中的两个吗?

难道这里发生变故,跟这些字的秘密有关?

聂麟想了想,将望秋的那封收信拿了出来,道:“前辈,这是望秋先生给你的信,你看看吧?”

“望秋?”

顾知秋这时再次抬起头来,然后接过信,当她看过信之后,突然间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直接就将那信撕碎,吞进了肚子后,然后大叫一声就冲出了屋子:“晗儿,晗儿……”

聂麟心中也有些后悔刚才没有看那封信,却被顾知秋给吞了下去,他心中十分好奇,那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怕发生什么意外,立即追了出去,就见顾知秋抱着头,死命地在院子里胡乱发泄,随后又跑到了药园里,一阵肆虐,胡乱摘些草药来吃,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聂麟想到之前看到的狼狈情景,原来都是这位顾前辈造成的,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发狂。

就在聂麟愣神之际,他看到顾知秋这时突然晕倒在了药园里,当即也不再想其它,迅速跑到药园里,将顾知秋抱回屋子里,放在床上,在屋中翻找了一会儿后,将上次顾梦晗逼他喝的那还灵水找到了一些来,缓缓给顾知秋喝了下去。

顾知秋喝了些还灵水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气,睁开了眼睛来,看到聂麟后,像是来了精神,便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叫道:“孩子,快,去找‘牵神引’‘雪灵砂’和‘追梦散’来给我,按三三四分成调制出来给我吃,就在堂屋三排柜子里的暗格里,快……”

聂麟一听,立即跑回堂屋,按顾知秋所说的那个柜子打开,就见里面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将整个柜子都填满了。

将柜子里的东西全部取了出来后,并没有看到暗格,但顾知秋说有,聂麟也没有想,直接一拳上去,将一个夹层敲出一片凹陷之后,就发现了暗格。

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木头盒子,聂麟取出盒子就跑回到卧房,见顾知秋又昏迷了过去。

知道时间紧迫,也没有耽搁时间,将盒子打开后,里面只有三种成品的混合药品材料,这一般是高级药师将多种药物成份提炼出来以后混合搭配成的一种效用极强的辅助材料。

聂麟看到里面三种呈固态、液态和气态的三种材料,就知道这一定是顾知秋所说的‘雪灵砂’‘追梦散’和‘牵神引’了。

但要按比例调和这三种不同形态的材料,难度很大,这中高级药师涉及到的内容了,聂麟从望秋那里学到了大量的药理知识,但是调制炼药这个环节,只能算是个药师学徒,并且还缺乏锻炼,经验明显不足。

不过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重度昏沉的顾知秋,她的身体也有些异样的颜色和斑点,看来是药性发作了,聂麟一咬牙,也顾不上没经验什么的,就从堂屋中找了些配制的器材,仔细回想了下混合药物的方法,就按他上次给虎儿调配骨伤药物的方式进行了一次尝试。

但是很郁闷的是,那气态的‘牵神引’只要他放出一些出来,不等与其它两种融合,很快就挥发消散掉了,根本凝固不住,更别提按比例与其它两种调和在一起了。

此时,他额头都已经在冒汗了!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却是不能急躁,聂麟深呼吸一次,调和了下心境之后,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后,仔细想了想失败的过程,也渐渐从中找到了一些头绪。

调和气态的混合材料,要求很高,只有高级药师才有能力调制出这种混合材料,他就必须要求药师自身的功力精纯,达到能够控制那些气息不会外泄,最终汇聚在一起并收集起来的目的。

而现在,这些混合材料都是已经调制好的,是现成的,聂麟只需要按比例将其融合在一起,那么这气态的混合材料,就必须要用本身拥有的剑气,或者真气来施加影响,只要能够控制住他不会挥发掉,那么再配合另两种形态的混合材料,如果发生吸引的话,会比较顺利一点,但如果发生排斥反应,就很难办了。

第八十三章 药神丹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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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会发生排斥反应吧!”

聂麟低语祈祷了一声,理顺了思路之后,这时心境也平和了下来。

想到就立即实施,按思路,聂麟先将那‘雪灵砂’与‘追梦散’的比例分出来,置于一个容器里,中间放置一个夹片当作卡槽,不使他们发生接触,随取出那乘着气态材料的容器,将其盖子打开后,便立即运转精气汇聚于一处,通过精气来施加压力。

这一样来,当精气凝聚起来向那气态的‘牵神引’施加压力之后,那牵神引也没有再挥发掉,聂麟按住心头的振奋,小心地控制着让那股气息进入容器之中,达到一定比例后,再迅速将那卡子夹层打开,让液态材料与固态材料发生接触。

嗤嗤!

当二者接触之后,立即发出一声嗤响,就见一股雾气升腾起来,而那升腾起来的雾气,便与牵神引的气息发生接触。

聂麟这时十分的紧张,不过他看到那牵神引与那雾气相融合后,并没有发生他担心的排斥反应之后,而是迅速化作一股股小水滴,汇聚于容器的上方,缓缓流淌下去。

当三种混合材料渐渐的散失,只剩下那股配制成功后形成的液体之后,聂麟取了个杯子,将那液体倒了进去,就端到顾知秋身边,缓缓让她喝下。

呼!

顾知秋喝下那液体之后,过了一会儿,她身上的那些异状消失,再次幽幽转醒。

这一次睁开眼后,顾知秋好像认得聂麟了,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叹息之意,道:“是小麟子啊,你怎么来了?”

聂麟道:“先生让我送封信给你,前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个样子?”

“一言难尽呀!”

顾知秋叹了口气,道:“孩子,趁现在我还记起些东西,接下来我嘱托你的事情,你一定要牢记,不要告诉任何人,就是见到晗儿,也不要告诉她,你可答应我?”

“我答应你!”聂麟郑重点头道。

顾知秋道:“你还记得晗儿一直视若珍宝的那盆幻虚紫萝吧,其实这幻虚紫萝最大的效用,就是他结出的果实,按‘药神丹经‘当中的奇方,这是配制一种复生药物的主要材料之一,另一种就是月华之精,一般这些东西,都是极其难寻的,而晗儿心中有执念,她一直想方设法想要复活她死去多年的哥哥,但是老身与师兄却一直不希望她这样做,也不敢将‘药神丹经’当中的这个奇方传授任何人,因为她的哥哥身世背景极为特殊,与聂流云又是师兄弟的关系,如果复活的话,那这天下,将又是一片血雨腥风!”

听了这话,聂麟心狠狠巨震,这比他听到虎儿受伤的消息还要来得强烈和震憾,他前世的一位兄弟,竟是晗儿的哥哥,但到底是哪位兄弟,他心中仍是一片疑团,他们师兄弟几个都是孤儿,没听过谁还会有个妹妹的。

聂麟强忍下心中的那股波澜,稍稍平静了些,才问道:“她哥哥死了这么多年,她为什么还想着要复活她哥哥,她哥哥到底是谁?”

顾知秋此时脸色有些惨白,她知道药性又开始发作,便快声道:“晗儿其实并不姓顾,也并非老身的孙女,她原本姓北临,单名一个晗!”

聂麟彻底的呆住了,大师兄竟然还有个妹妹!

北临是个复姓,在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姓氏背后承载的意义,晗儿的哥哥,竟然是他前世最敬重,也是死的最惨烈的大师兄,北临飘。

顾知秋似乎没有发现聂麟异样的神情,自顾又说道:“我与师兄半生所精研的‘药神丹经’,是来自长歌帝国北临州的一处叫‘药神谷’的古老遗址。

这药神谷的秘密,需要一样物品,还有师兄掌握着的二十八字才能开启,但师兄一直不想让我知道,就是怕我心软告诉晗儿这个秘密,致使晗儿做傻事。

这《药神丹经》,有前半部手抄本,就是你得的那本书名为《千草谱》,而中部的手秒本,在晗儿手中,书名为《百药谱》,至于下部,以及其它的内容,没有办法手抄下来,只有亲身到药神谷的药神秘室之中,才能够参悟到完整的药神丹经的全部内容。

所以老身与师兄一样,不想使这部旷世药典失传,但又不敢告诉晗儿,也就只有你值得我跟师兄信任,所以老身想将这个秘密与晗儿一起托付于你,希望你今后能照应一下晗儿,这孩子身世凄苦,有时我真不忍心,但为了让她无忧的生活下去,这些秘密,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聂麟一直沉浸在回忆之中,此时听到顾知秋的嘱托,便立即回过神来,神色无比坚定地道:“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会照顾好晗儿的……”

顾知秋点点头,道:“还有,那样物品,叫‘灵晶’,是一种很稀有的能量石头,当年师兄游历天下时,有幸收集到了一块,才打开了那药神谷的药神秘室,你今后若想参悟更深奥的药理,可自行收集这种‘灵晶……”

聂麟道:“前辈,晗儿去了哪里,是谁让你变成这样?”

顾知秋身体还在颤抖,像是药性又在发作,便道:“这些都是我的个人恩怨,昨日不过做了场了结罢了,与你们无关,我不想牵连晗儿和你,我借故支走晗儿,就是不想她知道这些事,晗儿所学已有成就,我死后,药理上你有什么不懂可以找晗儿,她是个面冷心善的孩子,既然认可了你,就一定会指点你的……噗……”

正说着,顾知秋突然间猛地喷了一口黑血出来,聂麟一惊,正要上前,顾知秋却制止道:“孩子,不必做无用功了,我不想象师兄那样,一场变故让他忘掉了一切,甚至我对他的感情,他一定很痛苦,不过此生无悔,因为我们相爱过,我就很满足了,我想要带着这份感情与回忆死去,而不想活在没有师兄回忆的空白当中,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聂麟点点头,顾知秋的气息越来越弱了,她又道:“我床底下的砖格下,有瓶净尸水,我去后,你就用他让我走个干净吧,我不想给晗儿留下念想,你能懂的……”

说完后,顾知秋缓缓闭上眼,就再也没有了气息。

聂麟的眼角有些湿润,他深吸了口气,平复之后,便按顾知秋交待的,从床底下的砖格中找到了那瓶净尸水。

拿着那瓶净尸水,聂麟纠结了很长时间。

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打开瓶子,从里面倒出几滴刺鼻液体到顾知秋的嘴里,随即就见顾知秋的尸体迅速开始萎分解,腾地一声,燃起一片蓝色幽火,很快化成了一团烟雾消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好霸道的净尸水!

聂麟看着手中拿的瓶子,本想放回原处,但想了想,还是小心地收进了包袱。

用了点时间,聂麟将散乱的屋子,以及院子收拾干净之后,出门又将那院门关上,深深地向里面一揖之后,带着些许感触,静静地离开。

只是他心里,始终有一个徘徊不去的疑团。

那个想抹除顾知秋记忆,让她为了守护那段感情记忆而自愿放弃自己生命的人,究竟是谁?

第八十四章 风口镇

风口镇。

一座巍峨雄伟的大山,延绵千里,盘踞于北地,从远处看,他就像是一把剪刀,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豁口,那里也是寒风由北而来侵袭经过的一处山风口,从而此山也得名风嘴山。

风口镇就坐落于风嘴山那处山口处,这里也是人烟稀少的风嘴山一带方圆百里唯一的一处大型城镇。

因往年来风嘴山试炼的剑者不在少数,大多经过这座镇的时候,多会住宿补给,或者是直接在当地交易物品,这个镇尚算繁华。

时值清晨,天才亮的时候,风口镇上就已经是人头攒动,不管是准备进山试炼的剑者,还是从各地赶到的人,均汇聚在了这里。

再加上下个月是剑阁的论剑大会,这一年一度的盛大赛事,也是十分吸引人关注的一项赛事,不仅能够获得丰厚的奖励和积分,而且还能提高知名度,谁不想去露把脸,获得青睐,好谋个前程。

所以在论剑大会前期,这前往各地试炼提升实力,或者是做些小买卖准备所需,参加论剑大会的人,也不在少数。

风嘴山方圆百里一带,人烟稀少,时常有剑兽出没,不过剑兽的等级倒也不是很高,一般都是菜鸟剑者们的试炼首选地,剑客以上层次的剑者,多也不会到这里来试炼。

而往继续往北,接近剑兽森林,那里就更为荒凉,也凶险异常,就是剑客实力的人,也得组个至少两三人的队伍,才能够在那片广袤的森林中得到所需,至于有些危险的地带,剑客们去了,恐怕也是有去无回。

虽然已经进入夏季,但是靠近这风嘴山的风口处,凉风吹拂而过时,十分的凉爽。

距离风口镇不远处的道上,行人不断朝这里赶来。

其中,一位年约十五岁的少年,身穿布衣,背着袍和一把普通的剑,身材中等,但很壮硕,小麦肤色的皮肤显得健康红润,乍一看,就像是出身乡下的农家少年。

少年虽然长相普通,走在那些行人当中,并不引人注目,人们也懒得去关注这么一个普通的少年,但是少年那对眸子,明亮漆黑,带着异于普通人的成熟与早慧,还有一种不被任何人觉察到的睥睨剑意。

这名不被任何人注意,甚至会当作乡下出身的普通少年,正是聂麟。

聂麟的前世就已经习惯了菇毛饮血的苦修生活,他这几天在外面,基本上都是风餐露宿,渴了就喝一些清凉甘甜的溪水或河水,饿了就直接打些猎物来烧烤,休息时,静坐于天地之间,静心感悟天地气始变化来修炼,消遥自在。

他逢山过山,逢林入林,虽然有些丛林草地之中,迷雾毒瘴,也有毒虫猛兽出没,常令人寸进难行,但对于精气小成,身怀绝技的聂麟而言,却不足为惧。

自从出了霸州城的地界之后,聂麟一直都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静心感受大地脉动,山川河流律动,与鱼虫鸟兽为伍,与奇花异草为伴,顺路采取一些有用的草药植物,或者是奇花异果。

这种无拘无束,天地为伴的生活,令人心怀大畅,一片清明,不但使聂麟的心境有所升华,就是他对药理知识的领悟与认知,也更为深刻。

天地万物,气始变化,生灵衍变,一切出于自然的玄奇。

他前世就是通过自然的这种玄奇变化,领悟多种剑意,从而最终将其融合,再加上孤灭的点醒,借鉴孤灭的剑道意理,从而领悟并凝结出‘剑之真魂’,一举突破剑尊境界。

如今再次寄情于自然,聆听天地放歌,自是又有一番不同的感受。

聂麟一路以这样的方式行来,他没有刻意的去运转体内的精气,随着感受自然变化时回顾领悟到的那些剑意,都是在他不经意之间,在心境变化之间,就自然而然地完成了向包含这种剑意的剑气转换。

这世间,剑者有许多人,每位剑者所走的道路不同,就能领悟到不同的剑意,有那自然规律之中的雷电风雨,水火无交,也有那生命规律中的阴阳刚柔,轻重缓急,归根结底,都离不开剑之道去伪存真的范畴。

一个“真“字,便可将一切归于无极至理当中,这便是聂麟今生所要参悟的剑道。

心境是跟着自然而在变化,而行动,却是在不由自主的在他的下意识的支配下,聂麟随着人流来到了风口镇时,他竟不自知。

在那些嘈杂的喧闹声中,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已到风口镇。

天色渐亮了起来,风口镇也开始热闹了起来,店铺也开了门,买卖什么的都有,吆喝声不断。

聂麟并没有打算在风口镇停留,到了镇上后,便直接找到了一家才开门的杂货店,在店中买了一些火引,绳子,割肉短匕等常用杂物。

出了杂货店,聂麟在一家小店里购置了些食盐及佐料,顺路在街摊边买了一些烧饼干粮放进包袱后,便直接进山。

……

山中郁郁葱葱,参天的巨树挡住了光线,遮天蔽日,形成一片昏暗的林中世界。

虽然路上也有草丛灌木之中蹿出来的猛禽剑兽,但这里毕竟靠近风口镇,也是外围地带,有些是普通的野兽,而有些也只是最低级的剑兽,并不具有威胁性。

入山之后再往深处走,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眼前就是一片豁然开朗。

这里能够看到一段平坦的空地,远处山峦起伏,宛若脊骨,雾气迷漫,看不尽深处的翠绿花红,当阳光投射到下来,一排排木屋就像是积木一般坐落在那山峦之下,夺目生辉。

这里,就是进入山区之后,剑兽出没地带的第一处试炼营地。

当对而言,这里出没的剑兽,多还是低级剑兽,比如剑齿狼,剑嘴豪猪、剑尾蛇等等剑兽,多适合一些新手剑士们去虐玩一下,增加点实战经验。

一般三级以下的剑士在这里,如果不是单独一人,倒不具什么危险,这边缘一带的一级剑兽,与那山林深处一些强大的剑兽,或者是聂麟等这些人而言,就像爬虫一样,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但再往深处一些,到达第二片试炼营地的范围内,那里出没的剑兽,就凶猛了许多,那里大多出没的是二到三级的剑兽,甚至偶尔还有四级的剑兽,危险性就大多了。

如果一位三级小剑士想在第二处试炼区历练的话,没有队伍或五级以上剑士的实力人陪同,那只有死路一条,甚至灭团的可能也存在。

聂麟没有去那第一试炼营地,也不想被人看到,他专门捡一些稍加偏僻,没有试炼者过往的丛林地带行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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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唐叙言所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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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兽生存的地方,总有一股凶煞气息密布。

脑海之中有丛林生存的丰富经验,眼下这片茂密的丛林,对聂麟并不会造成什么困扰与阻挠,就是眼前碰到一些初级剑兽,也懒得拔剑击杀,直接从旁掠过。

不过,剑兽毕竟是凶悍的存在,就算聂麟不主动攻击,但还是有一些剑兽在发现了聂麟之后,前来锊虎须,聂麟自然不会客气了。

在进入丛林之中有近十里的地域之后,这里已经接近第二试炼营地了,聂麟一路来斩杀了一些敢阻挠他行程的一二级剑兽之后,单独一人,很轻松地就来到了这片区域。

嗷吼!

当他准备往试炼营地附近探近的时候,此时一声叫吼传入聂麟的耳朵里。

才一转身,旁边附近一只剑齿森寒的三级剑兽就迅速地滑入了聂麟的眼帘,悍然向阻挡了他逃亡的聂麟发动了凶猛的攻击。

这只剑兽是一只三级的剑血獭,身上有些地方毛茸茸的,有些地方坚硬如鳞片,上面还是被剑刺袭过后留下的伤痕。

虽然是只受了伤的三级剑兽,很有可能已经孕育有剑胎,但是一般低于五级剑士实力的剑者,对付这只拥有剑胎的剑血獭还是有些难度的。

聂麟眼疾身快,在瞥见这只拥有剑胎的剑血獭向这里扑来,待近身之际,聂麟霍然拔出背后的玄火剑。

握剑在手后,剑气瞬间流转,只听一声剑鸣响过,玄火剑上带着隐隐剑芒,连带聂麟绽放的剑气的犀利攻击,剑光闪现。

唰!

血溅三尺后,一颗脑袋缓缓滚落下来,那剑兽的尸体惯性地在地上打了个滚,撞到了一颗树,震得那颗树嗡嗡颤动。

仅在一个照面之间,这只剑血獭那凶悍的攻势便以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告终,身首异处,聂麟仅只用了一剑罢了。

收剑入鞘之后,聂麟取出匕首,切开这只剑血獭的尸体,果然在靠近心脏部位一带发现了一块只有婴儿巴掌大小,呈褐灰色的剑胎。

这是一枚三级剑胎,隐隐有一股气息能量在里面流转,适用于四到六级剑士修炼辅助使用,比那剑苍狼的要高一个档次,如果拿到市场上卖,倒也值百两,还算是不错的剑胎。

将这枚剑胎擦干净,收入包袱之后,聂麟也并未走开,直接纵上了一颗大树,用那茂密的树叶掩藏了起来。

这里有血腥散出,自然会吸引其它的剑兽前来撕食这剑血獭的尸体,当然,聂麟留在这里,并不是想守侏待兔专门杀这些低级的剑兽的,他对这些剑兽并没有兴趣,而是他隐约听到有人正朝这里赶来。

“快,别让那只剑血獭跑了,也别让其它人占了便宜,那可是三级剑胎呀,我今天的试炼任务能不能完成,就靠他了!”就听一位少年有些焦急的声音从丛林之中传来。

不一会儿,聂麟就看到从两处向这里汇合赶来的三名少年,还有隐约吊在身后不远处的大人们。

这三名少年大概都是四五级左右的小剑士,好像不是一伙的,最早赶到那被斩了脑袋的剑血獭的尸体跟前的少年看到剑血獭已经被人杀死取走了剑胎,便抬起脸愤怒地瞪向另外两个少年:“是你们杀死了我的剑血獭?”

后到的两名少年,其中一人冷笑:“唐叙言,你有没有长眼,是你先我们来到这的,你以为这风嘴山是你们唐家的不成,你没本事杀死,谁都有权利杀死取走剑胎!”

“宋大宝,这第二试炼营地自柳家的人前脚离开以后,你们后脚就来了,除了你们和我唐家,其它人来到这里都是打过招呼的,根本不可能抢我们试炼的猎物,除了你们的人,难道还会有别人不成?”

“懒得跟你解释,老子说不是就不是!”

唐叙言眉头一皱。

这时,唐叙言背后突然一个略带鄙夷的声音响起,道:“据我所知,你们宋氏在北方的名声不怎么好,黑的白的都沾,就喜欢干一些见不得人的阴险勾当,要不是有我唐家照应着,你们早被赶出霸州了,甚至北方也没有容身之处了,你这小东西,有什么资格敢跟我们叫嚣!”

这时,又有一名唐家少年赶了过来,聂麟认得此人,正是唐百胜。

那个叫宋大宝的少年见到唐百胜之后,显得有些忌惮,道:“那剑血獭逃走的时候,我们也碰到过,而且你们先我们一步追到这里,怎么可能会是我们的人杀的?”

“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们回营地后,有谁拿出那剑胎,否则,我要你们好看,给我滚!”

宋大宝气坏了,虽然脸上有怒气,却是敢怒不敢言,只是朝后面的少年使了个眼色:“我们走!”

几人离开后,唐叙言看着那剑血獭的尸体,仍是气得直跺脚:“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抢了我的剑胎啊,可恶!”

唐百胜背着一把剑,身上系着一个袋子,袋子隐约有血迹,看起来装的是才收集的剑胎,他走过来以后,拍了拍唐叙言的肩膀,掂了掂自己收集的剑胎,有炫耀的意味,道:“叙言小弟,哥我可是收集了两个二级剑胎了哦,今日的试炼任务,我们只要再收集两个三级的,就完成了呢,我们这一组,你可不要当垫底!”

唐叙言不屑地撇撇嘴,道:“你那两个二级剑胎,也不过是靠阮军帮忙才得到的,有本事单独杀两只二级剑兽试试……”

“嘘,你小点声不行,要是让百强他们那一组知道,回营地又要嚷嚷,说我们偷懒,对他们不公平!”

唐叙言懒得理唐百胜,道:“要不是二叔,我才不和你这家伙一组呢,现在又没有柳家的人跟我们争,那宋家的几个人也就只配捡点我们剩下的便宜罢了,而你什么事都要找阮军帮忙,怪不得实力还是在四级垫底!”

唐百胜有点恼羞成怒,道:“这次叙行要是来了,哪有你的机会,再说了,如果每次不是我出主意摆平那宋大宝,并从宋家人手中敲诈点剑胎来,我们这一组怎么可能完成每天的试炼任务,十五天后总评的时候,你有本事别拿奖励!”

“你少唬我,就你那熊样,就想从那宋家人手里敲诈出剑胎来,骗鬼去吧!”唐叙言其实心中知道,每次他们能完成任务,确实有唐百胜的功劳,他们早就想知道剑胎是怎么弄来的,所以嘴上却不屑地挤兑道。

被这唐叙言言语一激,唐百胜急了,道:“我可是知道一个秘密,只要我抓住这个秘密,他宋家的人就得乖乖把剑胎交上来,要多少有多少!”

“什么秘密?”唐叙言成了好奇宝宝。

唐百胜得意摇头,道:“哼,想知道就什么事都乖乖听我的,而且我们这一组拿了第一以后,你们得感谢我,我要多拿三成的奖励!”

“小心,有只剑苍狼靠近!”

就在这时,唐叙言转过脸来,突然警觉了起来,他说完后,就立即戒备拔出剑,就见一只剑苍狼带着锋利血腥的剑齿,用通红的狼眸锁定了他们,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兽吼。

唐百胜回过神后,吓了一跳,也立即拔出剑来,只是他们没有料到,他们才准备联合斩杀那剑苍狼的时候,那只剑苍狼突然间低吼一声,并没有攻击他们,转头就跑了。

“看见没有,我一拔剑,就被吓跑了!”

“你怎么没把天上的鸟给吹下来,还不快追!”唐叙言也不理唐百胜那得意的小样,径自去追击,唐百胜愣了下之后,也立即跟了上去,道:“喂,你还没告诉我,奖励分成到底答不答应啊,否则我不告诉你……”

此时在树上的聂麟观察了下,就在这两个唐家的少年去追击那只剑苍狼的时候,就在他们身后的附近,总有一位年纪约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剑侍在若即若离地跟着二人,也就初级剑客实力的样子,看起来是在保护这两个少年。

聂麟从树上跳了下来后,看着那几人所去的方向,突然想到刚才唐百胜得意忘形时说出来的话,心中一动,从侧面往丛林之中而去。

他也想知道,唐百胜到底掌握了什么秘密,能让那宋家的人投鼠忌器,从刚才这两个人的对话里,聂麟隐约觉得,或许与虎儿遇袭的那件事有关。

第八十六章 祸水来引

丛林之中,剑兽也会遵循那残酷的丛林法则。

弱肉强食,强大的剑兽,在这片丛林之中,会占据最好的水源,最好的洞穴,以弱小的剑兽为食,凶悍无比。

那些弱小些的剑兽,为了生存,就只能在丛林外围,以猎杀一些比他们弱小的生命为食,当然也包含人类。

所以越往丛林深处一些,那里生活的剑兽就越强,这风嘴山也正是因为这种剑兽分布的方式,分布了三四处被圈起来,剑兽不敢随意靠近的试炼营地。

不过分布在第二处试炼营地附近的剑兽,对于五六级以上的剑士而言,这里是他们冒险的天堂,只要不靠近更深处一些有三四级剑兽出没的区域,他们相对还是比较安全的。

因而到第二区域试炼的,不管是家族,还是散人,总会三五人抱成团,在周边猎取需用的剑胎,或者是收集其它材料,很少会有人敢单独行动的。

唐家的两位少年追击那只剑苍狼的时候,由于后面还跟着一位中年人,三人一直都是在一块,没有分散开来。

所以聂麟游走在附近周围,一直找不到机会接近唐百胜,也未从唐百胜那里听到他再向唐叙言提起什么秘密之类的事情。

不过他们几人所在的区域,倒是让聂麟有了主意。

以如今聂麟的实力恢复进度,在这只有二三级,偶尔会有只四级剑兽出没的区域当中,没有什么剑兽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

所以聂麟想了想,也没有再一直跟着唐家的三人浪费时间。

在确定唐家这三人所在的区域之后,聂麟由侧面继续深处丛林,去往相对危险一些的区域。

这一次,他打算主动去找那些三四剑兽的麻烦。

吼!

也许是刻意的吸引剑兽来攻击他,当聂麟大摇大摆,甚至极为嚣张地行走在丛林之中,专门踩扁了几处曾有剑兽栖息过的窝巢之时,也终于激怒了一个报复心极强的家伙。

此时,当聂麟听到这一声低沉的兽吼之后,不惊反喜。

他的印象记忆当中,对这样的兽吼很熟悉,那正是这三四级剑兽之中最凶悍霸道的存在,剑爪熊。

很显然,聂麟之前踩扁的那一处窝巢,应该是剑爪熊睡觉的地方,正好被猎食归来的剑爪熊察觉到。

很顺其自然地,这只剑爪熊在发出怒吼之后,张牙舞爪地就向聂麟汹汹扑来。

这只剑爪熊的皮毛厚实坚韧,细细的毛发也十分的锋利,尤其是那几只利爪,就像是利剑,绽放着森冷寒光。

虽然这只剑爪熊很强悍,在剑士们的眼中,他是恐怖的存在,非剑客的实力,或多人联合,不容易对付,不过聂麟还未曾将他放在眼里。

聂麟没有立即就引着这只剑爪熊追击,而是凝视戒备,在这只剑爪熊扑上来的时候,他的身体猛然后退数步,在熊爪狂暴抓来之时,聂麟利用一颗树躲闪过去,绕到剑爪熊的侧面,悍然拔剑。

哗!

剑光闪烁时,玄火剑向剑爪熊当头斩下,不过聂麟刻意将速度放慢了许多,而且释放的剑气并不浓厚,那一剑下去,剑爪熊用那剑爪挡了下,使那一剑斩在了剑爪熊的侧肩膀上,就斩出一道伤口,血如泉涌。

不过聂麟也是心中诧异,这家伙果然凶悍,这一剑斩下时,为了给这家伙造成伤害,他只是单纯用力量攻击,没想到那反震的力量,让他手腕发麻,手中的剑险些被震脱。

吼!

剑爪熊受伤,此时已经被击怒暴走,怒吼连连之际,他身上的那毛发在竖起来时,就像是有万千细针扎在他的身上,针尖朝上,如果被碰一下,绝对就是一个血窟窿。

聂麟见剑爪熊暴怒,眼眸已经噬血通红,见目的达到,也没有再与他纠缠,再一剑下去,斩断了剑爪熊的半截爪尖之后,纵身便跑。

暴怒的剑爪熊岂能放过这个敢伤他的人类,悍然就向聂麟狂追而去。

不过,聂麟并没有打算直接将这只剑爪熊往外围的区域引,他每跑一段距离,都会再挑逗一下这只剑爪熊,然后再继续去引他在路上碰到的其它剑兽,顺便将其击伤之后,引这些剑兽来追。

不一会儿的功夫,在聂麟放肆的挑衅的之下,已经有三只雄性剑爪熊,四五只雄性剑松兽,以及六七只雄性的剑苍狼被他相继击伤暴走,就像是一波剑兽狂潮,同时向聂麟扑来,誓要将聂麟撕成粉碎。

之所以都是雄性,那是因为聂麟深知这些雄性剑兽的身体构造以及弱点,很容易分辨出雌雄,只要将雄性剑兽的鸡鸡切了或刺伤,这些剑兽必然要暴怒疯狂,仇恨会让他们噬血残暴起来。

聂麟要的就是这效果,不过一下子惹怒了这么多的剑兽追杀他,确实还是有很大的压力,若是不小心被围住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在引着这群剑兽跑了大约一炷香左右的功夫,来到之前聂麟看好的区域之后,此时聂麟突然加速,身体如一阵风一般,迅速脱离了那波剑兽的锁定视线,敛住气息,随即锁定了一颗隐蔽的巨树之后,便迅速攀上了那颗巨树,躲于树冠之中,不见踪影。

……

与此同时,唐百胜与唐叙言在追到那只剑苍狼,并花费了点精力联合将其击杀之后,却并没有猎到剑胎,正在郁闷。

唐百胜喘着气,坐在一颗倒下的大树干上,取出水囊喝了口水后,又狠狠地吐出些出来,道:“真是晦气,好不容易击杀一只剑苍狼,居然没有剑胎!”

唐叙言也同样比较郁闷,但他为人谨慎,小心的打量着四周时,接道:“今日倒怪了,平时走一段就能遇上一只剑兽,怎么今日都不见了踪影,好不容易碰上一只,却是个蹩脚货!”

“平时遇到的多了,还不得逃,要是都像这样,来一只杀一只,倒省事,反正剑胎不够了,到时我再找那宋家的人要,他们敢不给,哼哼!”

唐叙言这时才想到之前的事情,于是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让宋家人乖乖送剑胎给你?”

唐百胜正一脸得意,要开口,但突然间看到那位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阮军突然仓惶跑了过来,对二人大吼道:“二位小少爷,快跑,有大批剑兽朝这里来了!”

唐叙言不解道:“剑兽来了正好,也能杀个痛快,跑什么?”

阮军额头在冒汗,却是顾不上那么多,跑了上来拉着唐叙言的手,又抓起唐百胜的肩膀,急道:“兽潮啊,那些剑兽就跟疯了一样,里面有好几只剑爪熊,你们根本不是对手,赶快离开此地,再晚就来不及了!”

说完,阮军带着二人便快步向营地的方向狂奔。

但是在他们跑了一段之后,那些被聂麟引来的剑兽还是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当即怒吼一声,就全部朝他们这里涌了过来。

唐百胜与唐叙言回头一看,起码有二三十只剑兽正朝他们这个方向汹汹而来,显些吓掉了魂,跟着阮军就是一阵狂奔。

但是逃跑的过程中,三人惊慌之下,阮军本是拉着唐叙言的手,却抓着唐百胜的肩膀,但是一急之下,唐百胜的肩膀脱开了阮军的手,跟在后面狂奔,跑着跑着,三人的距离渐渐拉大了许多。

唐百胜眼见阮军拉着唐叙言在前面,要将他落下,眼见那些剑兽离他越来越近,心中恐惧,便叫道:“等……”

但是在他还没有叫出来声音后,突然间一个影子从树上跳了下来,一下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唐百胜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唐百胜惊恐万分,恐惧想挣扎,但随即感觉脑后一痛,一阵天旋地转,就晕了过去。

第八十七章 酝酿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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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兽如潮,汹汹而来,近二十只之多的数量,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动容,甚至惊慌失措。

一旦紧张,就容易犯错。

阮军在此刻就已经是心头大惊,当他带着唐叙言跑了一段之后,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随即想到了什么之后,不由地脸色大变,甚至是惨白。

转过头来之后,哪里见到唐百胜的踪影,只看到那汹汹狂暴的剑兽仍锲而不舍地向他们狂暴扑来。

狂暴的剑兽所带来的吞噬气息,就足以令人胆寒,可现了他居然弄丢了唐百胜,阮军只觉得天塌了下来,脑袋在冲血,眼睛发红。

他很想返回去寻找唐百胜的下落,不管是生是死,总有个交代。

但是他眼见唐叙言气喘吁吁,并且惊魂未定的那张带着惊慌与恐惧的小脸,终还是强咬着牙,带着唐叙言继续向营地狂奔。

已经丢失了一个了,他罪不可赎,如果再让这一个有什么闪失,他百死莫辞其咎。

……

与此同时,在丛林深处的一个隐蔽树下。

唐百胜幽幽转醒过来时,感觉头痛欲裂,他想伸手揉揉眼睛,但是发动身体根本动不了,周围一片昏暗,他眼前一片迷糊,什么都看不清。

随即意识到那数十只狂暴的剑兽,唐百胜被这么一刺激,便彻底的惊醒了过来。

他想要大叫,但随即感觉脖子处一股冰凉传来,那显然是一把剑指着他,那股剑芒让他想叫,但却没敢叫出来,身体在不停颤抖。

只听后面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把你所知道的能够威胁宋家的秘密给我老老实实的交待出来,你究竟知道多少,另外你还告诉了谁,否则,死路一条!”

“宋大宝,居然是你,你要是敢动我,我唐家不会放过你宋家的,啊……”

就在唐百胜以为是宋大宝因这几天被他欺负的事情,想要对付他的时候,突然间那寒锋一冷,他感觉肩膀上一股剧痛传来,血如泉涌。

唐百胜知道这是动真格的了,不禁惨嚎一声,这才软了下来,不敢再嘴硬,哭叫道:“你叔上次焚烧一件衣服的时候被我无意碰到,他害怕我说出去,就说让我为他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可以保证我们这次试炼拿第一!”

“销毁一件破衣服,也值得让你保密,你还知道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我说,我说……”

就在当唐百胜言辞闪烁之际,他的背后再次被划开了一道血痕,痛得唐百胜不得不妥协,道:“在那前一天晚上,我撒尿时,看到你叔亲手杀死了营地的一位执事后当场掩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后又悄悄返回来,要杀那个执事,而第二天他烧衣服掩埋时,又被我碰到,所以我当时猜想柳家那小子受伤的事可能与他有关,就威胁了他一下,结果他就对我服软了,其它的我真的就不知道了,你不信可以回去问你叔,我真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唐百胜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指在旁边不停的悄悄划拉着什么,像是要挣脱束缚一样,但树洞外面的聂麟并没有理会。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说谎,你说,烧衣服的地方在哪?”

“就在营地北面不远处的一颗大枯树下,我看的很清楚的,我说的是真的,没骗你,你放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呃……”

可是,不等唐百胜话说完,树洞外面的阴影突然间手起剑落,唐百胜的喉咙血雾喷涌,挣扎了下,很快就没有了任何的声息。

这件事,聂麟完全没有想到,竟会是如此容易,只是从这唐百胜的口中,就抓到了虎儿遇袭的关键线索。

宋家的人,去过营地,停留了会又离开,但又悄悄返回来杀了营地的一位执事,接着虎儿就出事了,这与虎儿当时交待的那四人的试炼队伍离开之后,随之他就遇袭的事情完全相吻合。

这与他的猜测也比较接近,在虎儿说出试炼营地只有两位执事和唐柳两家的人时,唐家的人没有任何的作案动机与嫌疑的话,那么这来过营地的四人试炼队伍,以及营地的三位执事,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而营地的一位执事被杀,定然又与唐家老四买那把洛雄川的剑的线索有关,此人被灭了口,那么这件事,即使不是唐家指使,也定然有唐家的暗示。

所以对虎儿下手的人,自然就是那唐百胜所说的宋家的人了,而柳家想调查虎儿遇袭,因为一位营地执事的死,其它两位如果被人收买,或本来就是一伙的,那么线索也就中断了,柳家根本无从查起,同样他们也掐断了洛雄川那把剑的线索,好一个一箭双雕啊。

聂麟经此一分析,这件事情很渐渐清晰了起来,而此时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冷芒。

既然是宋家的人动了虎儿,做了打手,明知虎儿是柳家的人,宋家的人依然敢动手,背后必有倚仗,那么唐家依然脱不开幕后操纵的嫌疑!

看了一眼树洞里唐百胜那已经冰冷的尸体,聂麟想了想,便将包袱里的净尸水拿了出来,滴入一滴到唐百胜的嘴里,很快他的尸体便被一股蓝色幽火焚烧一空。

随后,聂麟收起唐百胜的剑,将他得的几枚剑胎和一些药品与银两也收入自己的包袱,将现场处理了一下之后,就迅速离开了这片昏暗的丛林,不见踪影。

唐百胜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人间蒸发了。

……

试炼营地之中,当那几只剑兽追击到这里后,因为有唐千楼带着几人赶来接应,那些剑兽被杀掉一些,剩下的逃走之后,因这些剑兽而逃回试炼营地的少年们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唐千楼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阴沉可怖,甚至在扭曲,虽然几只剑兽来袭,但这对他而言并没什么威胁可言,他所保护的几名少年都安危无恙,但唯独阮军带领的队伍当中,深入的较远的唐百胜与唐叙言,却只回来了一个。

唐千楼心中疑云陡生,他想不通那几只剑兽为什么会一下涌出来那么多疯狂攻击他们,而唐百胜的失散,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他冷冷地瞪着跪在面前的阮军,一脚踢开,忍不住愤怒的咆哮:“马上去给我找,就算只剩下尸骨,也要给我带回来!”

一脚被踢开的阮军顾不上身上的痛楚,他知道走失了唐百胜他难辞其咎,如果唐百胜不幸身亡,他也难逃一死,假如还活着……

“希望百胜少爷能坚持住!”这么一想,阮军连爬带滚地就只身深入了丛林,但他不知道,丛林之中的一场杀机正在酝酿。

第八十八章 剑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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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麟杀了唐百胜,从那里得到了虎儿遇袭的重要线索之后,也并没有立即付之行动。

之前他引那几只剑兽去攻击唐叙言等人,乘几人慌乱时,悄然捉走唐百胜,事后必然会让唐千楼这些心思如狐的人起疑。

所以聂麟并没有在那个试炼区域停留,继续往丛林深处行进,来到第三试炼区域,四处寻找剑阳草。

这片试炼区域之中分布的剑兽,比之第二片区域分布的剑兽更为凶悍强大,大多是三四级的剑兽,甚至偶尔还会有五级的,一般多是九级以上剑士,或者实力更高一些的剑客,才有能力在这里进行历炼。

不过前提,还是必须得有两三人组成一个团队配合试炼才行,单独一人,除非实力有保证,否则很难在这个区域之中生存下来。

因为在剑兽当中,四级以下的剑兽,都是属于低级剑兽,剑士级别就能够杀死,但五级剑兽就是一个分水岭,他们之间存在的差别,也是无比的巨大。

处于这个水平线上的五级剑兽,就属于中等级剑兽,甚至六级的中上等剑兽,只有达到六七级以上剑客实力层次,或更高实力层次的剑者才有能力杀死。

至于七级以上的高级剑兽,这风嘴山一带根本不可能有,甚至在剑兽森林这种剑兽泛滥的地区,七级以上的剑兽,也并不是很多。

所以北方这风嘴山一带,是剑士与初级剑客们试炼的首选地,而剑兽森林,则是剑客与初级剑豪们的历练首选地,至于其它地方,也同样有供剑者们历练的相似的地方,这里暂且不提。

聂麟来到第三处历练区域,在边缘一带,遇到的都已经是三级剑兽了,而再稍稍深入一些,就是四级剑兽,至于五级,或者是那极少见的六级剑兽,以他目前实力恢复的程度,只身一人还是暂时不敢去触碰那凶悍的五级剑兽的。

剑苍蛇其实是一种三级剑兽,但是因为他拥有极其强悍的剑舌和剑尾,再加上潜伏起来极难被发现,是低级剑兽之中的偷袭之王,多会令人防不胜防,所以就被归类为四级剑兽的行列之中。

按普遍经验,大多数剑者都知道,一般有剑苍蛇出没的地方,必然会有剑阳草,剑苍蛇最喜欢在剑阳草旁边栖息。

聂麟从剑阁领取的试炼任务所需的一种材料,正是剑阳草。

这段时间,他学习掌握了大量的药师知识后,也非常清楚地了解到,这剑阳草是一种药师们运用十分广泛的炼药材料,剑阁会通过收集这种材料成为考核五级以上剑士的任务标准,也确实有点过高了。

如果取得这种剑阳草,剑阁所给的积分和奖励不高的话,更多人还是愿意去倒卖一些剑胎,或者是收集别的炼药及铸剑材料赚取积分和钱的。

因为积分是可以从剑阁那里换取到不同品质的宝剑、材料、剑技功法和钱财这些东西的。

毕竟这世界的剑者,普通大众阶层和穷人较多,不像那些家族、宗门等势力,财大气粗,家中子弟并不会去考虑赚钱的艰辛。

如果不是聂麟上次因为巧合得了两几百两的赤金,不用再为钱的事发愁,可以安心读书修炼的话,否则他不靠别人,恐怕也要和那些普通人一样,为填饱肚子,或者养家糊口,先去拼命赚钱了。

这么随意的想了想,聂麟前行了几步之后,一下子踩到了一根枯死的萝藤发出咔嚓的脆响。

嘶嘶~!

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弄出动静之后,聂麟随即就警觉了起来,他现在的听力十分的敏锐,在那蛇嘶的声音轻微传入耳中之后,他没有任何的犹豫,倾斜身体,然后就是一个侧仰。

咻~!

就在他仰倒身体的时候,在他的面前,一根就像是树枝一样剑尾,却带着一股森寒的气息就从他的面前划过。

咔嚓~!

在那剑尾掠过聂麟的身体甩到旁边的一棵树上之后,那树干顿时齐齐断开为两截,切口十分的光滑平整,就像是无比锋利的利刃切割过的。

聂麟知道,这是一只附近休憩的剑苍蛇被惊动之后对他发动的偷袭,还好他反应灵敏,否则就中招了,不死也要重伤。

确定了那只剑苍蛇攻击的源头后,聂麟凝神戒备,向那里看去,果然在那边草丛间发现一株成长十分茂盛的剑阳草,散发着一股暖意融融的气息。

剑阳草的叶子就像是一把肥剑,叶面宽大肥厚,如果阳光照射在上面,会隐隐反光,混淆人的视觉,让人误以为是普通的野草。

现在,栖息在那里的那只剑苍蛇不见了踪影,聂麟很有信心一击斩杀这只剑兽,但也得小心防范他的偷袭,这也是会让大多数六七级剑士们忌惮的地方,因为那剑苍蛇潜伏起来,跟自然一体,很难发觉,只能靠灵敏的感观来判断,或者是二人配合防范。

现在聂麟只身一人,这也正是锻炼他反应能力和感观能力的时候,所以聂麟凝神防备之际,仍继续向那剑阳草接近,他知道那只剑苍蛇一定还在附近。

嘶嘶~!

当聂麟假意靠近那只剑阳草的时候,此时那剑苍蛇终于忍不住向聂麟发动了偷袭。

聂麟心中一动,在感觉身侧一处树干之上有异动之际,在一股寒冷的锋芒带着一股腥味向他袭来之际,聂麟拔剑反转。

唰!

剑光乍起!

聂麟转身,出剑之后,剑锋所带着剑气在那剑苍蛇闪电袭来之际,那一剑如惊鸿一瞥,简单,迅猛,自那剑苍蛇的剑舌还未伸到他面前时,那一剑自剑苍蛇的七寸之处斩下后,连带着蛇头断成两截,掉落在地上。

而剑苍蛇的那蛇身,却是软软地环挂在一处树干上,耷拉下来,鲜血不断滴落。

收剑后,聂麟取出匕首先去将那株剑阳草割下,只留下根部,让他还有机会继续生长,这才来到那剑苍蛇的蛇尸跟前看了看,这只剑苍蛇并没有孕育出剑胎,直接弃之一旁。

以聂麟现在的实力,斩杀一只三级剑兽,是件很轻松的事情,所以在这一带有剑苍蛇出没的地方,他也只是用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将所需的剑阳草收集到了,甚至还多收集了一些。

唯独让他不太爽的是,在这周围一带,杀了近十只剑苍蛇,却只得了三四个剑胎,这蛇类的剑兽出产剑胎的机率果然低下。

不过聂麟也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他在这里附近转了转,却并没有发现苍剑巨蜂这种古怪偏门的剑兽。

正寻思之际,一只剑爪熊此时突然间扑了上来。

但是那只剑爪熊还没有扑到聂麟的跟前时,那剑爪熊的背后,一把剑将他的胸膛刺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之后,剑爪熊惨吼一声,轰然倒下,压倒了大片草丛,血流如注。

而在那巨大的身体倒下后,一个身姿娇满动人的倩影,就展现在了聂麟的眼帘之中。

美女与野兽?

第八十九章 美人与剑月灵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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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到傍晚时分,天边残霞如血。

丛林之中遮天蔽日,浓雾迷漫。

昏暗笼罩下,突兀出现在附近的一位娇媚动人,风华绝代的女子,多少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她着一袭青衣,如瀑的长发散落下来,仍掩盖不住那面纱掩映下的娇容,一对明眸如星辰闪烁,迷漫的白雾升腾而起,朦胧之中完美地衬托出他那玲珑身姿,凹凸有致,丰满娇柔,如一副徐徐展现的仙女画卷,令人无法忽视。

那朦胧的雾气之中,这女子柳腰间一块寒玉轻轻摇荡,若水凝玉般的手中,握着一把锋芒四射的宝剑,剑尖缓缓滴落下来的血滴,带着淡淡的血腥洋溢,与那青锋的森寒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地联想到了那无情,冷酷的傲世英侠。

“晗儿?”

聂麟感觉有些恍惚,朦胧之间,这女子带给他的第一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她们的身姿倩影,在他的印象当中,已然完全重合。

只是让他心中疑惑不定的是,晗儿总是一袭黑衫,黑色的纱巾掩面,他从未看到过她如此娇柔落画的一面。

似是听到聂麟的轻声呓语,她的身体微微一震,转身便走,只留给他一抹柔弱孤单的纤姿背影,很快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虽然无法确定是不是晗儿,但既然在这里相遇,她为何又要匆匆离开?

天色黯淡的很快,聂麟回过神后,在昏暗的夜幕之中,透过树梢的缝隙仰望天边,只见一轮被群星拱卫的圆月早已高挂。

寻了一处相对安全的方,架起篝火。

聂麟静静坐在火堆边上,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咬下一口,在咀嚼之际,心中寻思着事情,也分不出烧饼的滋味几何,囫囵下咽。

“那个女子,应该是晗儿,却是那一袭青衣,和那朦胧的暮雾,乱了我的视觉,她给我的感觉很特别,应该是她,但顾前辈支使她到这里来做什么,为什么我叫她,她不应,反而匆匆离开?”

寻思之际,一块烧饼下肚,又拿起水囊喝了一大口,也有了七分饱。

放回水囊,又在火堆之中添了一些干柴,干柴搅动火堆时,溅出大量如萤火虫般的火星子。

聂麟的思绪,又一次回到了在顾知秋家中时,他所听到的那令他至今心头都难以平息的故事。

大师兄北临飘,在被师傅收为弟子的时候,他向师傅说过,他是个孤儿,后来大师兄改名随师傅姓,又叫姬飘,他何时多了个叫北临晗的妹妹?

而这个晗儿,又是如何被顾知秋收养,又改名为顾梦晗,顾知秋却要让他答应隐瞒药神丹经中那个奇方的秘密,这世上真的有可以令人死而复生的奇方么。

大师兄北临飘死了这么多年,晗儿却还执着地想要复活他,固然有亲情难舍,就算那奇方能复活已死之人,但大师兄的尸身早成枯骨一堆,这也太有些不切实际了。

想到这里,聂麟突然心中一动,暗道:“当年发生了一件事,一直令他和师兄弟们耿耿于怀,大师兄的墓被盗,遗体不易而飞,难道……”

但正当聂麟想到这个关节之际,突然间耳朵一动,刹时,整个人便警觉了起来。

豁然抬起头时,隐约就见丛林之中一缕娇小的疾影划过,虽然那疾影的速度奇快,但是聂麟还是借着火光看清了那影像。

那是一只剑兽,一只如兔子一般大小,样子又有点像狐狸,身体毛发在月光的衬托下,隐隐有股银色光泽绽现,就像是暗夜里移动的精灵。

那天听虎儿说起这精灵一般的剑兽,虎儿形容的很不清楚,聂麟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剑兽。

但是今晚他看到这只剑兽的真容之后,他心中顿时冒出了一个记忆最深处的名字。

“剑月灵狐!”

这确实是一只极其稀有罕见的剑兽,也被称之为剑精灵,是剑精灵当中最温驯的一种特殊剑兽。

有古老传说,这些剑精灵们,都是神的宠儿,拥有神奇的本领,但他有什么样的本领,或者有没有剑胎,这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不作多想,聂麟迅速起身,收起插在一边的剑之后,便迅速地朝着那只剑月灵狐所遁去的方向追去。

大概追了有半个时辰左右。

这只剑精灵的速度太快了,几乎是一眨眼就消失不见,聂麟沿着他所遁去的方位追了好大一截,最终还是失去了他的踪影。

想到虎儿曾说,发现过月乳之精,这是剑月灵狐最喜欢的一种东西,如果有这剑精灵出现的话,那么这附近一带,必然就有月乳之精。

聂麟放弃去追那只剑精灵,倒是蛮有兴趣地在四处搜寻起来,看看会不会运气好,碰到那罕见的月乳之精。

但是搜寻了一会儿,好运并没有伴随着他,除了惊扰了一雌一雄两只剑松兽的清梦,引得那两只剑松兽凶悍来袭,不得已将其斩杀剑下,却并没有发现有月乳之精的踪影。

想到包袱还在火堆旁边,聂麟也不想太深处丛林太深,原路返回。

但是快接近那火堆附近的时候,突然夜幕下出现的一个黑影顿时引起了聂麟的警觉,随即便是一道寒光,如那寒夜之中降下的冷芒,朝聂麟悍然袭来。

这不是一只剑兽的袭击,而是一把剑。

竟然有人袭击他。

聂麟豁然转身,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虽然没有看清那人的面目,但是他知道对方这偷袭的一击,要想要将他当剑兽一般击毙的。

那一剑轻灵而快速,聂麟脚踏丈天步闪避时,对方那剑身之上的剑罡带出的冷芒,刺得他脸颊生疼。

躲过那一剑来袭后,聂麟悍然拔剑。

月光下,玄火剑带着一道淡淡红芒,剑意灌体,一股睥睨剑气纵横,就像划下的一道银弧,迅疾无比地向那道黑影斩下。

叮!

那黑影显然也意识到聂麟这一剑虽简单,但狠辣异常,持剑迎来,双剑交接之际,发出一声脆鸣,剑气与剑罡的碰撞,使对方后退一步。

叮叮叮!

对方似乎恼怒,再次横剑袭来,挽出数朵剑花,聂麟挥剑直挑,丈天步如游龙起舞,又是一阵剑器交鸣的脆响,在这夜色之中撞出一朵朵华丽的剑花。

第九十章 宋天雄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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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础剑技!”

对方显然是看出了聂麟所用的剑招,都很简单,但是却充分地体现了快、准、狠的精髓,少有破绽,几乎可以与一代剑道宗师孤灭大师年轻时的剑道实力相媲美的程度了,不由脱口惊呼一声。

聂麟却懒得跟此人废话,既然敢偷袭他,就得付出代价。

当然,打斗过程中,他也判断出了此人的剑道实力,也就徘徊在三级剑客的水准,倒是与他目前实力真正恢复的程度相持平。

但是对方仅仅只是一个外修剑客,又岂会是经验无比丰富,而且对剑道意境领悟极为深奥的聂麟的对手。

在试招过后,聂麟也没有打算再留手,眼中杀机毕现,一股剑气自聂麟的体内绽现,手中的剑刹那间发出一声颤鸣。

对方被聂麟的剑气所震慑,受那股剑意的影响,手中的他此时也在颤鸣,然而外修剑客是以手中的剑为依托,剑就是生命。

当聂麟那股强大的剑意绽放之际,对方手中的剑受到影响,有些颤抖,而聂麟抓住这个机会,还是那简单的基础剑技,浑然天成的一剑,再次凶悍袭来。

唰!

那一剑快而狠,在对方横剑抵抗之剑,刺到了对方的剑身之上,剑气袭来时,聂麟另一只手,此时闪电伸出,竟也带上了一股剑气,直取对方的咽喉要害。

呃!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挡住了聂麟的那简单一剑,却并没有来得及防范这如鬼影般探出的剑爪。

当一股剑气割喉时,他感觉呼吸困难,喉咙间一股温热喷涌而出,全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全部抽空,他带着不甘与绝望,他用微弱的声音叫吼道:“你杀了百胜?”

“安心地去吧!”

聂麟的手掌按到那人的脸上,轻轻一推,那人便重重仰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声息。

显然这人刚才应该是发现了聂麟,这才出手偷袭的,简直是死有余辜。

但聂麟也知道此人是谁,此人正是白天时聂麟躲在树上看到的那个尾随在唐百胜身后的那个叫阮军的中年人。

不过与此人一战,聂麟倒是对那基础剑术当中包含的简单、快、准、狠这些精髓,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与领悟。

简单直接的剑技,加上精纯的剑气,睥睨的剑意,倒也可以做到没有弱点和破绽,在与那些华丽剑技相斗上面,如果基础扎实强大的话,完全可以做到压倒性破击。

其实以这阮军的实力,还没有资格让聂麟用出天碑剑图当中比如‘剑瀑’及‘御真流影’、‘射斗去一’、‘流魄归真’、‘真魂天屠’等无坚不摧,无巧不破的强大剑技。

况且,聂麟重生这一世,他也不打算用‘剑瀑’与‘御真流影’这种他前世所专精,杀伤力巨大,且名震天下的超级剑技,因为很多败在他手下的高手都认得这两项强大剑技,如果这一世再用,除非看到的都是死人,或者他天下无敌,否则麻烦一大堆。

所以聂麟心中早已经定下了这一世在剑豪及剑圣境界所要修炼专精,正好可以配合他领悟‘真知‘剑道的更强大的剑技,就是那‘射斗去一’、‘御魄归真’和‘真魂天屠’这三种前世从来不曾向世人展示过的超级剑技。

收剑入鞘,回到火堆旁边,取了包袱起来,将火堆熄灭,周围顿时陷入黑暗,但有少许月光透过树梢射进来,倒也并不显得太过漆黑。

因为有血腥气息的缘故,在聂麟熄灭了火堆离开才没一会儿,就有剑兽带着低沉的兽吼,睁着血红的眼眸,缓缓寻着气味来到阮军的尸体处,舔吸着他的鲜血,撕食着他血肉,场面惨不忍堵……

但这就是丛林界的生存法则,人要吃东西,剑兽自然也要裹腹。

……

夜色如水,星光璀璨。

黑暗中的风嘴山,十分的宁静,试炼营地之中,试炼归来的人都已经休息熟睡,听不到任何的动静声响。

而在那一排排屋的当中,在最偏僻的那一间,却仍隐约亮着昏暗的灯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是那样的耀眼夺目。

唐千楼此时焦急地在屋中来回踱步,脸上悲戚之色甚浓,他此时仍豪无睡意。

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了,唐百胜没有下落,而出去寻找的阮军也没有再回来,他不知道这个阮军是畏罪潜逃,还是已经身损于那片剑兽遍布的试炼之地。

但是他却又不相信阮军会遭遇不幸,阮军三级剑客的实力,在这第二片试炼区域当中,那些三四级的剑兽,根本不会对他造成致命威胁,但阮军是他的剑侍,他很了解其为人,对唐家很忠诚的一个人,应该不可能畏罪潜逃。

那么结果可能只有一个,他已遭遇不幸!

本想亲自出去一趟,但是以唐千楼多疑的性格,他怀疑白天那些剑兽群来袭,还有唐百胜的失踪,并不是偶然,他更担心在他离开以后,试炼营地中的这些孩子没有人保护,会发生什么意外。

在这种极致郁闷忧心的心情之下,他怎能入眠,只能满脸愁苦地在屋中踱步思考。

这时,门轻轻被人推开,唐千楼警惕之下,豁然转身。

就见是一位年约二十八九岁,却比较显老,皮肤黝黑,带着股阴戾煞气的男人进到屋中,唐千楼收敛警惕,却是皱起眉头,沉声道:“宋天雄,你到我这里做什么?”

宋天雄进屋以后,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施施然坐到桌边,端起桌上已冷的凉茶喝了口,才用厚重的嗓音说道:“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片试炼区域中,有剑精灵出没!”

唐千楼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贪婪,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宋天雄放下茶杯,三角眼中闪过一抹淫光,抹着下巴,道:“下午我在丛林中发现一个漂亮的女人在林中搜索,我跟了她一会儿,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发现她在追一只很特别的剑兽,经我观察,那是一只剑月灵狐,正是传说中的剑精灵,只是没注意,将那女人给跟丢了,所以想请你一同出去捕捉,得手后,剑精灵归你,那女人归我,如何?”

唐千楼收敛眼中的那抹贪婪,却是冷笑:“以你的性子,有这种好事,会叫上我,恐怕你不是那女人的对手,想拉一个垫背的吧?”

宋天雄淡淡道:“在北方,道上的人谁不知道我宋某好女色,你就直说吧,到底干不干,我已经找到了那只剑精灵出没的大概位置,只是有点靠近中心区域,不好便宜行事,所以才会来找你,岂会是我宋某怕了一个弱女子?”

唐千楼有些犹豫,来回走动,道:“如果我走了,那些孩子……”

宋天雄很急色,不耐烦地打断,道:“怕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了,都安然无事,谁敢动你唐家子弟,况且营地的一位执事也是你唐家的人,另一个也听从于我,由他们看护,我再让大宝和天霸过来,保证万无一失!”

看到唐千楼有些意动,宋天雄又道:“你要知道,剑精灵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天下罕见,如果你唐家得之,好处不用我多说吧,你我合作关系,各取所需,岂不美妙?”

诚然,那剑精灵确实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唐千楼本就是个贪婪之人,犹豫片刻,终于一咬牙,道:“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

一想起白日看到的那女子丰满妖娆的身材,十来天没沾女色,早已经按耐不住心中蠢蠢欲动**的宋天雄见唐千楼答应,不禁淫笑一声。

有女人,一件如镜花水月一般难以得到的宝贝算什么,拉唐千楼当帮手,才是主要目的。

第九十一章 剑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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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之中,月华之精是凝天地精华与月华汇聚所形成的一种奇物,十分罕见,有夺天地造化之功效,也叫月乳精华。

而有月华之精出现的地方,也必然有剑精灵当中的剑月灵狐出现。

剑精灵在大陆上,也只是一个传说,一般有些阅历和见识的人,对他并不陌生,也有很少数人亲眼见过那些剑精灵,但是极少有人能够捕捉到这种传说中神的宠儿。

有些剑精灵,能够幻化出一具与真身一模一样的投影出来,就是一位剑圣出马,也不一定能够捕捉到,但有时候,一个普通的小剑士或者是剑客,却也有可能捕捉到一只剑精灵,这完全都归结为运气,不论实力。

唐千楼听到宋天雄说在这一带有剑精灵出没,立即就动了贪婪之心,这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当年藏剑叶家还没有资格列入四大世家,但在他们崛起之前,曾经有一位叶家子弟就因缘际会,运气好捉捕到了一只剑精灵,那是一只剑灵风貂。

被捕捉回去之后,叶家就立即封锁关于那剑精灵的一切消息,紧接着过了几年,叶家突然间高手不断涌现,甚至还出现了两位剑圣,在天方帝国强势崛起,一跃晋升成为四大世家,而当时叶家的‘修罗刺影’剑技功法出现后,名震天下。

熟知叶家底细来历的少数的几大世家和宗门却知道,叶家成名天下的剑技‘修罗刺影’并不是他们家族传承之宝,在没有崛起之前,叶家的功法仅只能算得上玄一阶,远不如其它三大世家的传承功法。

但是出现那次剑精灵的事件之后,叶家几年来一跃崛起,这就让其它三大世家纷纷猜测怀疑,这叶家所得的绝顶功法,一定与那剑精灵有关,所以知道这个秘密的几大世家和宗门,都十分关注这件事。

唐千楼在唐族霸州分支,是下一任霸州分支的继承人,所以在参与家族核心会议的时候,族长就提到过这些事情,所以唐千楼就留心上了。

而这一次,在这风嘴山中有剑精灵出没,以唐千楼的贪婪性格,怎么可能会不动心,恐怕四大世家的任何知道这些秘密的人来了,都会动心的。

如果运气好能够捕捉到这只剑月灵狐,发现这剑精灵的秘密的话,那么唐家将完全有可能取代叶家的地位,成为四大世家之首,甚至还能够晋升成为一方诸侯,坐拥一小国世袭传承领地,称王称霸,这可是唐家千百家来的梦想啊。

就像那在长歌帝国的孤灭大师,他的剑道成就在整个朝元大陆都是绝无仅有,因为孤灭大师并非出自世家或宗门,只是出自草根平民,但长歌帝国皇室,却封了他一座城池成为他子孙后代永久世袭的封地,这座城池,名为铸剑城,至今一直是整个朝元大陆的一座标志性城池,也是长歌帝国骄傲的象征。

所以当年天方帝国出了一位聂流云,并且击败了孤灭大师之后,整个天方帝国俨然因为聂流云的存在,从而成为大陆诸多强国之中的翘楚,其光芒丰碑,百国仰望。

只是聂流云却英年早逝,使得世人为之扼腕痛惜,而其它大陆强国,却暗自庆幸。

尤其是天方帝国,更是痛心疾首,所以这些年来,天方帝国为了赶超长歌帝国,对于人才的渴求,简直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这才有了聂麟在剑阁试剑仅只是剑徒入门到五级剑士,但就已经引起各方关注是密不可分的。

一个帝国的崛起,与该国所拥有的人才是密不可分的,在这个剑的世界,一位剑尊,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拥有这个天下各国敬畏的实力与名望,那么他所属的该国,自然因这声名与地位,从而获得晋级的资格。

因为这片大陆,国家也是有等级的分别的,剑者的整体实力决定国家的等级和地位,以及所获得的相应的权利和资源,越是强大的国家,获取的资源就越多,发展就越快,培养出来的剑者就越强大,越落后,则反之。

就像剑阁,他是全大陆的权威公信组织,在别的中等,或下等国家,剑阁的权威,几乎是神的存在,不容被置疑和侵犯,但是对天方与长歌这种上等强国而言,剑阁的权威对这些强盛帝国的影响就并不是很大,反而他们之间是一种互惠的合作关系。

所以唐千楼此时的心情,如何不激动,当他越想越远,幻想着当唐家占一国之地,经过多年传承发展,有资格条件坐拥一小国并能挤身大陆千国名单之列的话,那是一件多么令人振奋激动的事情。

因为一个古老的世家大族,在发展达到了极致之后,是有资格坐拥一个可以被大陆公认的下等小国独立的,这与战争或背叛无关,而是朝元大陆千百年来的一种惯例。

所以此时的唐千楼,连剑精灵的影子都还没有发现,却已经是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捉到那只剑月灵狐,从中获得重大秘密。

这种急迫的心情,被旁边的宋天雄察觉之后,宋天雄虽然心中疑惑,但此人也是一个被女色冲昏了头脑的下半身动物,自然不会去多想那飘渺难捉的剑精灵有什么秘密,反而心中窃喜,淫心更是炽烈无比,巴不得唐千楼早点助他享用到那绝色美女。

夜色下,两个被欲望所占据了心灵的家伙,出没在那黑暗的丛林之中四处寻觅之时,自然也没有发觉到,一双犀利的眼睛,在某处黑暗之中,注意到了他们。

……

聂麟在黑暗的丛林之中穿梭,虽然也有寻找那月乳之精的意思,好奇想知道那个女子究竟是不是晗儿。

但主要还是考察周围的环境,找机会解决那敢对虎儿下手的宋家的人,了却心中那段难平的怨愤,否则这始终犹如一根刺哽咽在喉,不吐不快。

聂麟是个很执着的人,敢动虎儿的人,就必须得付出代价,以他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如果连最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变得再强大有又什么用。

所以他一直将这件事放在心底没表现出来,这就是聂麟隐瞒书院的人说要去剑兽森林,却悄然独自来到风嘴山的目的。

到试炼营地附近探查时,突然发现唐千楼与另一个中年男子出了营地,在丛林之中穿梭寻找着什么,这自然就引起聂麟的注意。

这两个人匆忙出去,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他们探索的方位,是朝中心区域而去,聂麟不由想到了他发现的那只剑精灵,难道这二人是冲着剑精灵去的?

本想悄悄跟着去,当聂麟回头时,发现那试炼营地的一间屋中的灯亮了,随后屋中出来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来到另两间屋子的窗户前,用手指头蘸着唾沫,戳了个洞,随即拿出一根管子,朝里面吹进去了一股淡淡的烟雾。

这二人,竟然在下迷药!

聂麟悄悄靠近了一些,近距离的,他发现,其中有一名少年,正是白天他看到的那个被唐百胜言语挤兑的叫宋大宝的少年,还有一个年纪尚轻,眉宇间却带着一股淫*秽气息的青年,显然是个淫*邪之徒。

就见二人推开那下过药后,其中一间屋子的门,不一会儿,二人各自抱出一位娇美的少女之后,就向营地的后方纵去。

这一幕,不用想就知道是这宋家的人是在趁唐千楼外出之际,想要迷*奸那唐家的两位少女。

竟有如此无耻之徒,聂麟眼神一冷,悄然自那营地后方而去,如夜幕下的一道幽灵。

第九十二章 欲望下的杀机!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宋天雄是个好色如命之人,他的儿子宋大宝与弟弟宋天霸叔侄二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这些天在试炼营地,如果不是因为家中老头逼迫,他们宁可在家抱女人,也不愿意到这里来风餐露宿,过那苦修的日子。

而来到这里以后,由于唐家的人也来试炼,宋大宝与宋天霸发现唐家这次试炼队伍当中,有两位娇可迷人的美少女,由于禁欲多日,就起了淫心。

因是碍于唐家的势力,他们一直不敢有所行动,也没有机会。

而今晚,宋天雄说要找唐千楼出去办事,让他们看护唐家的少年,这二人当时大喜,就知道机会来了。

只要将这两位少女弄出来好好玩玩,泄泄火,反正所有人都被下了迷药,玩过这后再送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即使那少女醒来知道自己失了身,但她们不知道是谁玩弄了她们,自然也不敢说出去,毁了名节,只能自吞苦果。

正是打着这种主意,所以宋大宝与宋天霸这对叔侄当时一拍即合,又伙同那位营地执事用便利迷翻了其它人后,干下了这等没考虑过后果的无耻勾当。

此时温玉在怀,处子幽香扑鼻来袭,宋大宝与宋天霸早已经是迫不及待,淫*欲大动,他们抱着两个少女来到营地后的一处单独而建的哨屋。

正要进门,转头却见那位营地执事却抱着唐叙言这位白嫩少年跑了过来凑数,看起来比他们还要迫不及待,当时叔侄二人投以一个了然的古怪神情后,嘿嘿淫笑一声,几人就进了屋,开始了他们邪恶的勾当。

只是在他们才进屋后,此时一道幽灵般的影子,就突然间出现在了木屋跟前。

此时里面的两位昏迷少女还在被宋大宝和宋天霸把玩着,如猪拱白菜一般在拱着她们那柔弱的双峰,缓缓脱下她们的衣衫,很享受的样子。

而那位营地执事,急色难耐,却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将昏迷的唐叙言剥成了赤裸的羔羊后,将唐叙言翻转了过去后,退下自己的裤子便直接提枪上阵,强行攻入菊花蕊中,并发出一声舒爽的闷哼。

在营地执事快意征伐中,他已经被极度的快感所淹没。

宋家叔侄被刺激的兽性大发,凶狠地撕扯下那少女的片片衣衫,成为赤裸羔羊之后,那白嫩的娇躯与芳草凄凄之地,看得二人眼睛都直了。

处子幽香就像是引发兽*性的催化剂,欲*望已经冲昏了他们的理智,欲*火已经焚烧了他们该有的警惕与防范。

此时,就在宋天霸兽吼一声,将少女的双腿抱了起来,摆好了姿势,准备进行最后的冲刺,享用处子果实之际,此时豁然间一道剑光就像是死神降下的审判之光,自那昏暗之中带着一道寒芒斩下。

这一道寒芒带着的森冷袭来时,那位营地执事的实力较强一些,最先警觉,但他手无寸铁,本能地用手臂抵挡。

唰!

剑光起,一条血淋淋的手臂脱落。

唰!

剑光再起,一颗人头便瞬间便滚落了下来!

那死不瞑目的双眼暴睁,带着恐惧与绝望,嘴巴大张,连声惨叫都没有发生,也许极度的快感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并不觉得掉了手臂与脑袋是多么的痛苦。

这一切,快得令人窒息,快得令他们处于那种欲*火焚身的快感中,神经呆滞。

而在旁边,宋天霸与宋大宝正好看到营地执事人头落地的情景,却完全惊呆了,他们的欲火此时终于被极度的恐惧所填充。

唰!

也就一息的功夫,再一道剑光起,几乎是在那道森寒的剑芒袭至时,那死神之吻,却并不给他们多余的念头与反应,宋天霸还没有来得及防范,他的那颗人头,也滚落了下来,鲜血溅了宋大宝满身。

“啊……”

终于,因为极度的恐惧,宋大宝发出了一声惨厉的尖叫,彻底的打破了这宁静的夜。

……

丛林深处,唐千楼与宋天雄一路探索,随手斩杀了几只挡路的剑兽,已经接近到了中心区域。

但是唐千楼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剑精灵的影子,不禁心中起疑,也有些担忧,道:“宋天雄,你最好不要骗我,如果没有剑精灵,而只是你为了女色骗我到这里来,如果我家孩儿出了什么事,你宋家的下场会怎样,不用我多说吧?”

宋天雄也有些纳闷,他确实看到过那剑精灵在这一带出没的,还有那个女人,也不见了踪影,假若不让唐千楼吃个定心果,他还真担心自己家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会做出什么不经大脑的可怕事情出来。

咔嚓~!

唐千楼前行了两步时,踩到了一根枯藤,正要说话,但突然间警惕了起来,豁然转身。

咻咻咻!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发光的影子,自附近发出一声疾响之后,从二人不远处遁走,那一幕间的疾影飘过时,唐千楼双眸大亮,贪婪之色更为浓烈,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与兴奋,低声道:“果然是剑月灵狐!”

随即,唐千楼话音未落时,又有一道倩影,自那剑精灵出没之处滑过,不是宋天雄急色的那个美女是谁。

宋天雄大喜,反应也不慢,当即低喝一声,道:“追!”,便急急追了过去。

那只剑精灵主要在这丛林的中心区域一带活动,而熟知这种剑月灵狐习性的唐千楼率先追至那丛林附近的一处比较空旷的地带。

月华凝聚笼罩之地。

在那里,剑月灵狐的疾影四处飘渺不定的在闪烁,最让唐千楼注目的是,他发现那个娇美女子去到一块巨大的石头缝隙前,那里居然有一个散发着银色光芒的东西,看起来十分神奇。

狡猾如狐的唐千楼怎么不知道那是什么,眼中的贪婪之光闪过,朝宋天雄低声道:“先夺了那月华之精,有了这东西,做好布置,不怕捕捉不到剑月灵狐!”

说罢,唐千楼眼见那美女就要取月华之精,当即大喝一声冲了上去:“留下宝物,可饶你不死!”

而宋天雄早已是急色难耐,直接向那女子扑了上去,剑光闪烁袭击,双剑交鸣之际,宋天雄与那女子已是激战在了一起。

而唐千楼去往那里之后,他倒不在意宋天雄与那女人的争斗,贪婪的目光仍没有离开那月华之精。

唰!

就当他要去取那月华之精的时候,突然间一道剑光袭来阻止,唐千楼猛然转身拔剑,剑走轻灵,直刺女人要害,将其逼退。

但是当他想要再取那月华之精时,那女子一剑挡开宋天雄的剑势,却再次悍然前来阻止,唐千楼登时大怒,决定先解决这个女子,让宋天雄去满足淫*欲,然后再安心取那月华之精。

豁然间,剑罡绽放,一股轻灵如风般的剑势形成。

他本就有是八级剑客的实力,而那女子也就七级剑客的实力,当唐千楼判断出这女子的实力之后,再一看宋天雄不过一个外修七级剑客,哪会是那女子的对手,果然是找他来当打手的。

不过发现了剑精灵与月华之精,也算是欣慰,唐千楼也没将宋天雄的那点龌龊心思放在心上,当即冷笑一声,傲然出剑,挽出一朵朵剑花,配合宋天雄,狂袭突至。

女子显然不是唐宋二人联合起来时的对手,他一剑挡开了宋天雄的剑势之后,唐千楼补上的轻灵一剑,却刺中了她的肩头,罗衫划裂,鲜血四溅,露出白皙香肩。

宋天雄眸中淫光四射,果断如虎狼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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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她的执着

夜色清冷,星芒如水。

营地后方的木屋。

宋大宝因极度恐惧之下,本能发出一声惨叫过后,一道冰冷无情的剑道光袭至,血溅三尺,惨叫嘎然而止。

但因这声惨叫,使外面似乎有动静传来,聂麟耳朵一动,迅速收剑之后,也顾不上唐家的那三个昏迷的赤裸羔羊,如鬼影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就在聂麟才离开那营地隐入丛林之中不久,他就听到那营地之中,又有一阵恐惧的尖叫声,响彻云宵。

不一会儿,整个试炼营地嘈杂了起来。

……

丛林深处。

长发如瀑,面色苍白,香汗淋漓,飘飘青衣褴褛,已然变成血衣,青衣女子持剑而立,戒备着两个如狼似虎的男人随时发动的袭击。

顾梦晗知道,她不是这两个男人的对手,可她执着于那罕见难寻的月华之精,却是不肯离去。

苦苦寻觅数载,希冀能够集齐需要的东西,只为心中的那一份刻骨铭心的执念,难舍的亲情。

哪怕机会渺茫,但她毅然数年坚持着这份执着,有时她想放弃,她知道想要复活她的哥哥,是一件很不现实的事情。

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儿时在家破人亡时,那背着她自那尸山血海的拼死守护,来敌虎视时的血衣撕杀,路半饥饿冷暖的悉心照料,哥哥那坚强的背影,关爱的笑容,始终在她的眼前浮现,令她一直难以忘怀。

直到知道她在世上唯一的哥哥死去的消息传来,他的人生,只剩下那将心门痛苦紧锁后的凄苦与冰冷。

她无助,她绝望,她的人生仿佛陷入了那永久的黑暗之中时,收养她的姥姥,给了她活下去的一丝曙光,哪怕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为了这份飘渺的幻想,她坚强地活着,哪怕她觉得这可能是姥姥善意的欺骗,她依然坚持着这份飘渺的幻想。

血在依然流,伤口痛楚已让她麻木,但她的意志,依然坚定,那如寒冰的双眸,冷冷地注视着唐千楼手中把玩的月华之精。

豁然间!

她再次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向唐千楼悍然发动了攻击,她一定要夺回那月华之精。

“不自量力!”唐千楼冷笑,脸上带着轻视与在看困兽犹斗的玩味。

那一剑来气势看似凶猛,但是对毫发未伤的唐千楼而言,早已经是破绽百出,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坚持不了多久,迟早要沦为宋天雄泄欲的玩物。

于是向一边眼中淫光大冒的宋天雄使了个眼色之后,唐千楼悍然出剑。

朵朵剑花在双剑交鸣时产生,顾梦晗的那一剑被唐千楼一剑震开时,一个踉跄。

唐千楼眼中精光一闪,身体轻灵如燕,剑罡袭至而去时,如一股狂风肆虐,趁顾梦晗无法回剑之际,欺身而至,再一剑点至顾梦晗儿的剑身上,顾梦晗身体如被狂风吹卷的落叶,连连暴退。

而此时的宋天雄也欺至而来,他弃剑用爪,从顾梦晗侧面突然袭去,似是想来个温香满怀。

但是他没有料到,顾梦晗突然将手中的剑回滑,玉手紧握那冰冷的剑刃之上,竟是用剑柄这一端中间的剑刃,作了一个削技回旋。

宋天雄没有料到这女人会这么狠,会用这种伤已伤人的方法,当即脸色一变,另一手还没有来得及出剑,那剑刃已割至他的手腕一拉。

哧!

剑锋伤到宋天雄的手腕后,顾梦顾再一滑剑刃倾斜,剑尖七寸刺入宋天雄小腹。

崩!

宋天雄大意不察被刺伤,已经是恼怒狰狞,弃剑后空出的手掌,便重重地轰在了顾梦晗的背后。

顾梦晗受这一击,狂喷一口鲜血,向前倾去时,但却正迎上悠然而来的唐千楼。

眼见形势危及,性命不保,顾梦晗此时悍然迎向那剑锋,而另一只手,却悄然滑向侧腰处的口袋。

……

聂麟进了丛林,深进了一段距离,路途上遇到了一只剑爪熊,向他发动了悍然袭击。

不过只剑爪熊已经受了伤,并不会对聂麟构成什么威胁,剑光起,手起刀落,那只受伤的剑爪熊便被结束了性命。

怪不得这只剑爪熊没有死,只是受伤,原来没有剑胎,那下手的人懒得杀吧。

没有在意,聂麟继续往深处行进,准备寻找那个让他心中有些牵挂的女子,到底是不是晗儿,还有那剑精灵的踪迹。

才走一段距离,发现几只剑兽的尸体横在那里,而且新死不久,还没有剑兽啃食。

他正想看看有没有剑胎时,突然间一道银芒闪过,顿时引起了聂麟的警觉。

想不到那小东西又出现了。

也没有再理会那剑兽的尸体,锁定那小东西逃遁的方位,如一道疾影般往丛深处追去。

聂麟心中能够肯定,那唐千楼与另一人匆匆出去,必定也是为那剑精灵而去的。

那么那个酷似晗儿的女子,是否也是为了那剑精灵,或是月华之精?

喝喝!

就当聂麟才追至一段距离之后,正气馁再次将那剑精灵追丢的时候,附近一声古怪的兽吼,引起了他的警觉。

当他转过脸后,脸色顿时一变。

……

唐千楼虽然脸上的神情带着淡然,其实也是一种伪装。

但他心中的波澜却并未平复,眼前这个已经重伤半跪在地,满身是血,但却依然紧握长剑的女人,她的执着,让他觉得可怕,而且他现在体内感觉有一股刺痛在蔓延,视线有些模糊。

他知道,这个女人执着,但也聪明,下手也狠毒,虽然他重伤了对方,但疏忽轻视对方后,也让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他完全没有料到,对方竟是一位身藏不露的高级药师。

他中毒了,他在竭力压制着,隐约可见他手臂之上,伤口大片已经发紫,在不停颤抖。

但那股刺痛一步步吞噬着他体内的剑息,毒性仍在蔓延,让他不得不忌惮这个可怕的女人,心中急思对策。

要说让他放弃夺到手中的月华之精,以他贪婪的本性,是绝对不情愿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这个女人取得解药,但他又害怕如果杀了这个女人没有解药,来不及解毒的话,他只能冤死在这丛林之中,成为被剑兽啃食的美餐。

唐千楼从来都没有过如此憋屈窝火的感受,明明一个待宰杀的羔羊,却不料被羔羊反咬了一口,他心中悲愤,狂怒。

而宋天雄没有中毒,此时他只是轻伤,不过他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手段以后,心中的欲念全消。

在这种突变的情况下,他必须得考虑唐千楼的安危,也不敢再贸然出手,当然,他也忌惮这个会用毒的女人,心生退意。

“那女人,你若能交出解药,今日我们可以放你一马,否则,如果让我们查出你的来历及家人……”

突然间,顾梦晗在听到这句话后,豁然抬起了头,那乱发遮掩下的冰冷眼神,让宋天雄准备好的威胁性说辞,只说了一半,就咽下了肚。

“拿解药来,月华之精给你!”唐千楼犹豫挣扎片刻,觉得比起月华之精,还是性命重要,迅速做出了决定,只要能拿到解药,他会立刻杀了这个女人与宋天雄,以消心头之恨。

“没…有!”

顾梦晗身上备有毒药,以供危及时刻使用,却从来都不会带解药的,所以当她冰冷的吐出这两个字之后,唐千楼如遭雷击,那充满血丝的双眸,顿时通红了起来。

心底狂怒的火种终于被点燃,他如兽吼的喉咙里,无比森冷地挤出了一个字:“杀了她!”

说罢,唐千楼紧握长剑,剑身发出一阵嗡嗡颤动,杀机绽放。

第九十四章 绝望的疯狂

顾梦晗此时此刻,却已是无力再战,被唐千楼与宋天雄合击,两度受创,她此时已经是十分虚弱。

她只是靠着一股意志,在强自支撑着。

此时此刻,她很平静,她的脑海之中,会不由自主地突然想起一个曾留在他心里的那个身影,还有他带给她那一刹那的心跳回忆。

或许,有那一刹那的体验,对她的人生来说,就足够了,可以没有遗憾地去与哥哥团聚了。

杀机已近时。

顾梦晗闭上了眼睛,握紧了手中的剑,准备同归于尽。

嗷嗷~!

然而,她隐约只听到一股低沉的兽吼,随即一道寒芒袭来,击在了他的剑上,将他的剑击偏。

她疑惑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把匕首,以及攀上附近一棵树的身影,那个曾经唯一一个给过她心跳回忆的身影。

是他,聂麟!

只是他,为何阻止了我,又要躲了起来?

下一刻,她似乎找到了答案。

同一时间,听到唐千楼吩咐,正要动手的宋天雄此时却突然间胆怯了。

那一声低沉的兽吼,让宋天雄才往前半截,却忽然停止,开始缓缓后退,最终一转身,撇下唐千楼便拔腿狂奔。

唐千楼愣住了,随即便是滔天怒意涌现,那家伙,居然敢在这个时候丢下他逃走?

嗷嗷~!

“什么声音?”

就当唐千楼再转过脸来的时候,模糊的视线隐约间,他看到丛林之中,一只身体巨大,带着多条剑尾,通体银芒的剑狼,用绽放着幽幽蓝芒的冰冷寒眸锁定了这个方向,正以一种幽灵般的速度,朝这里逼近而来。

“哮月银狼,剑狼之王!”

那一刻,唐千楼瞳孔极致收缩,但眼前的重影,让只他看到一只剑狼王的重影,让他没有注意那道将狼王引来的那个阻止了顾梦晗自杀的身影,只是感觉浑身冰寒,心头惧意倍增。

哮月银狼虽是剑狼王,不过也才是五级上等剑兽,唐千楼也能对付,如果只是单独一只前来倒不可怕。

但是,在丛林之中,剑狼王的一声长哮,能够引来大量的狼群和剑兽,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所以在那剑狼王冲过来的时候,唐千楼的眼睛已经是血红,他没有理会那狼王,而是毅然朝着顾梦晗儿狂暴袭来。

那一剑,带着一种决绝,剑花如朵朵流星,轻灵洒泻,一往直前。

他深深知道,他如果没中毒的话,倒可以摆脱这只剑狼王的袭击,杀死女人,从容离开,但是他现在已经压制不住体内蔓延的毒性了,所以一股悲哀与绝望,让他在此时此刻,已经彻底的疯狂了起来。

就算是死,能有个漂亮的女人陪葬,倒也值了。

叮!

只是当那一剑准备要刺死顾梦晗的时候,突然间一把剑闪电袭来,打偏了他那凌厉的一剑。

“是你,聂麟!”

当唐千楼转眼看到眼前突然间出现的身影之后,微微愣了下,随即认出了此人是谁。

但唐千楼此时也没功夫去想这个小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此时他已经疯狂,绝望,只想杀戮:“挡我者死!”

聂麟之前在丛林之中不料运气差到极点,居然在追踪剑精灵的时候,遇到了那只剑狼王,当时想都没想,拔腿就逃。

在那剑狼王发现并追击他的时候,他才到附近,就敏锐地到听了唐千楼拿月华之精换解药的对话,并且在他得知唐千楼要杀顾梦晗的时候,他索性就将那只剑狼王引到了这里,并及时阻止了顾梦晗后,因为他了解狼王的习性,所以躲了下,转移狼王视线。

但是不料唐千楼看到狼王后,居然还要击杀顾梦晗,聂麟不得不及时现身挡下唐千楼那一剑。

眼见唐千楼改换目标,朝他狂暴袭来,聂麟凛然不惧,脚踏丈天步,缓步退向一棵树将唐千楼的位置暴露出来。

他眼角的余光,仍留意着那只已经扑了过来的剑狼王,发现剑狼王的狼眸,果然在发现了唐千楼身上的月华之精,闪过一抹精光后,就死死地锁定了唐千楼。

月华之精这种奇物,可是对哮月银狼具有致命性诱惑的东西。

吼!

就在这时,那只剑狼王已经冲了上来,一个凌空扑爪,目标果然是直逼唐千楼仍紧握着月华之精的那只手。

唐千楼本来要击杀聂麟,却被剑狼王扑了上来干扰,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只狼王在聂麟故意将他的视线引到那月华之精的企图,但剑狼王来势凶猛,他不得不出剑抵挡。

一声脆响之后,剑爪与剑交鸣,巨大的反震,让唐千楼后退几步,但他剑走轻灵,在后退的过程中,还不忘将满腔的悲愤与狂怒用一剑疾电般斩出。

唰!

剑光闪烁过后,唐千楼踉跄撞到一棵树上,而那只剑狼王的身上,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嗷嗷~!

被这一剑所伤到后,剑狼王暴走了,他发出一声狼吼之后,那双眸子顿时变得通红,绽放出幽幽寒光,狰狞的剑齿与剑尾,此时带着森寒的幽光,誓要将眼前这个敌人撕成粉碎。

毒性的蔓延,再加上恐惧、绝望,愤怒、悲哀等多种负面情绪,让唐千楼此时身体有些站立不住。

“哈哈哈,来吧畜生!”

眼见那只剑狼王死死锁定了他,凶悍来袭,绝望下,他仰天狂笑,用出了平生最强大的一剑——流星定。

这一剑,几乎是他毕生功力的集成,如流星赶月,飘渺灵动间,如玲珑漫云端,让唐千楼似乎沉浸到了一种倾尽心魂一剑的奇妙意境之中。

那一刻,唐千楼好像有点明悟到了唐家轻剑的真谛,他感觉他的剑道境界,似乎又进了一层。

咔~!

但这刹那间领悟,带来的却并不是喜悦,当他的那强势一剑,带着最后的决绝迎向剑狼王之后,仅只是在剑狼王用那的利爪抵挡时,斩断了一只狼王前腿,但狼王那森寒的狼剑齿,咬下了他的臂膀。

聂麟趁此机会,躲到树后,见剑狼王和唐千楼没有再注意到他时,便飞身扑至顾梦晗身边,眼见顾梦晗全身是伤,但她却依然坚强地支撑着没有昏迷过去。

迅速拿出几粒剑血丹出来给她服下,简单包扎止血后,她却是死死抓着聂麟的手,执着坚定地看着聂麟的眼睛,说道:“我一定要拿到月华之精!”

说罢,她撑着剑想要起身,但随即就软倒在聂麟的怀里,她还想要再起身。

聂麟知道,这个坚强女子一旦固执起来,纵然是死,也无法改变她的意志,但一想到她如此拼命为了那月华之精,为了复活他哥哥北临飘的那份执念,聂麟没来由的,心中一痛。

他不知道顾知秋临终时告诉他的那些秘密还好,那么此刻他完全可以很干脆地带着她逃离此地,他答应过顾知秋临终的嘱托,要照顾晗儿的。

但是,当他知道那个奇方的秘密,而恰巧关联的那个人又是他前世的好兄弟北临飘,其实聂麟心中,何曾没想过那奇方会不会真的能复活一个人,这也确实也让他十分的纠结。

月华之精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世间难觅,也许错过这个机会,不仅他后悔,恐怕晗儿也会抱憾终身,彻底的失去了希望。

人失去了希望,心死了,就没了活路啊。

想到这里,聂麟一咬牙,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将顾梦晗安置在那里,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一定会帮你拿回月华之精,等着我!”说完,转身离开。

而顾梦晗怔怔看着他那渐渐隐于黑暗的背影,眼睛渐渐湿润模糊,轻声呓语:“为什么?”

第九十五章 贪婪的回转

剑在手,血在流,心在深渊挣扎。

当唐千楼失掉了一只手臂,又被剑狼王用那锋的剑齿刺穿了胸腹的时候,他觉得,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剧毒的发作,与剑狼王致命的伤害,已经毁掉了他的生机与活力。

只是,他心中却有股强烈的不甘与怨恨在充斥着,就这样死了吗?

“可是,我不想死,我才突破剑道境界,大好的前程和将来在等着我,我不可以死!”

也许,正是这种强烈的念头支撑,让他又突然间坚强地站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剑,冷眸盯着那只失了一条腿,却仍强悍的剑狼王,发出一股桀骜的狂笑后,再次踉跄冲了上去。

嗷!嗷!嗷!

眼见面前的人类再次持剑袭来,剑狼王突然眸子中生出一股胆怯,他站立起来,失了一条腿,无法保持平衡,只能撑起身体,仰天对那圆月,发出一阵阵震颤山林的长哮。

这是狼王的召唤!

刹那间,剑罡如刺。

虽然无法用速度与利爪优势,但剑狼王的剑齿,此时如一支电射面出的利箭。

在唐千楼持剑而来时,速度优势已失,只挡开了一根剑齿,那剑罡带起的其它剑齿,咻咻射来时,却硬生生没入他的身体。

但是唐千楼豪无所觉,毅然带着狂笑,整个身体如被劲射而出的箭支,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一把剑,残绝不留地刺穿剑狂王那坚硬的皮毛,整把剑没入。

嗷嗷!

剑狼王被刺穿了身体,痛苦发出一股惨嚎,血红的双眸死死锁定跟前的敌人后,便张开了那血盆大嘴,咬向唐千楼那脆弱的喉管。

噗哧!

但是,就在剑狼王即将咬下的时候,突然间一道剑光乍起,从背后袭来,他的血吻还没有到唐千楼的脖子,一颗头颅,却是突然间飞了起来,满腔的鲜血,溅了唐千楼一身。

扑通!

剑狼王终于软软地倒下,躺在地上,还有一丝气息的唐千楼,双目有些无神地看到,那个让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的小子,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当那双脸接近时,唐千楼张张嘴,虚弱道:“你,为什么……”

当然,来人正是在唐千楼与剑狼王两败俱伤时,不费太多力杀了剑狼王的聂麟。

他知道唐千楼已经没有可能活下去的可能了,没理会他,转眼寻找了下,看到唐千楼那只断臂之手,仍死死握着那月华之精没有放开,贪婪的下场。

走了过去,剑尖一挑,正要将那月华之精取来。

但此时异变突起,聂麟猛然警惕了起来,并迅速弯腰。

唰!

一道剑光掠过,自聂麟的面前划过,那剑锋的寒芒,划破了他的衣衫与皮肉。

好在保持着警觉,躲得快,否则这背后偷袭之人,会要了他的命。

当那偷袭者再一剑直刺而来时,聂麟心头大怒,他自转身之起剑一挡,剑气中所含睥睨剑意涌动,化成一股剑芒,与对方的剑罡交汇,金鸣交击的脆响不止。

聂麟在转身之际,也看清了对方,居然是那个去而复返的宋天雄。

宋天雄本来因顾梦晗那可怕的毒而有些胆怯,心生退意,随后他在准备动手时,又发现剑狼王出现,于是心中更是恐慌,自然保命要紧,拔腿开溜。

但是跑了一段之后,他觉得既然已经将唐千楼得罪狠了,索性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等他们拼个两败俱伤时,自己坐收渔翁,顺便弄走那个女人回去当玩物,岂不美妙?

在这种邪恶贪婪及欲望的驱使下,宋天雄又悄悄折返了回来,才到附近,就听到剑狼王的惨叫哀嚎,但等他过来时,却发现剑狼王被一个小子杀死,那小子要去取月华之精。

岂能让别人坐收光渔翁,于是宋天雄再也忍不住诱惑,就向聂麟发动了偷袭。

只是偷袭一击没有成功,宋天雄再一击袭来,竟发现眼前这个年不过十六的小子,居然身具精纯剑气,而且实力也不低,大概三级剑客左右的实力。

不过想想自己虽然是主外修,但也是个七级剑客,何惧之有,当即宋天雄胆气顿生,大喝一声,再次持剑强袭。

叮!叮!叮!

剑鸣交击之下,双方过了数招,聂麟都是简单,极少有破绽的剑技,丰富的经验,而那宋天雄凭借比聂麟强三分的实力,略占上峰。

再一剑游走,宋天雄一剑逼开聂麟后,发现对方用的只是基础剑技,心中大定,鄙夷发出冷笑:“黄毛小子,不过是剑阁最垃圾的剑技,也想跟老子争,找死,老子就让你尝尝我的荡波剑,受死吧!”

说罢,宋天难突然剑势陡转,剑罡如波波涟漪,连绵不断地袭来,让聂麟感觉压力陡增,险象环生,他的衣衫褴褛,被剑罡割裂的皮肤,有血迹溢出。

这荡波剑技果然有些门道,虽然不入玄阶,但却也有他的精妙所在,居然完全克制那基础剑技,尽管他能够将基础剑技发挥到最大威力,但想要取胜并击杀宋天雄,基础剑技显然力不从心了,就必须拿出杀招才行,他不想再这样耗下去。

心中一发狠,立即做了决定!

豁然间,聂麟持剑陡然在半空划了一个精妙的圆弧剑圈,在他剑气绽放,纵横交错之机,他持剑一点那剑圈,刹那间,剑圈之中突然间涌出数道睥睨的剑罡,如飞花乱舞,流星赶月洒泻而出。

“这,这是什么剑技?”宋天雄发现那剑圈之中剑气睥睨,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脸色不由一变。

然而,那躺在地上,生命渐渐在消逝,本是等死的唐千楼,在看到聂麟使用这种剑技之时,突然间那死灰的眼眸之中绽放出一股诡异而惊恐的光芒,似乎是用全部的生命力,拼尽力气吼叫道:“这是‘剑瀑’,剑尊聂流云的绝技,你,你怎么可能会,你到底是谁……”

“什么,剑,剑……剑瀑?”宋天雄听到了唐千楼那震颤的呻吟,当即心神狠狠剧震,表情骇然,他的内心之中,也开始有些慌乱震动了起来。

第九十六章 活活气死

当年聂流云就是凭借剑瀑绝技与御真流影剑而威震天下,那传说中的剑瀑,无人能破,万夫莫敌,曾被誉为神剑之技。

想不到,宋天雄完全想不到,眼前这个小子使用的居然是那传说中的剑瀑。

但是在恐慌之中,宋天雄眼中也闪过一抹贪婪之光,如果能擒了这小子,逼他说出这剑技,那他修炼了这剑技,岂不是天下无敌?

想到这里,宋天雄满脸的狂热与贪婪。

然而他并不察觉,那剑圈之中纵横捭阖的剑芒,受聂麟的意志影响,凝而不发,在他扑上来之际,聂麟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拙!

刹那间,在那剑圈涌动之际,突然一道精光绽放,一朵朵流星般的剑芒,就像是化成的数十把利剑,瞬息而至。

“啊!!”

宋天雄没有料到,那剑圈之中的剑芒,就像是奔流而下的瀑布,他拼命的持剑抵挡住了一股,但是其它的剑芒,就像是一颗颗无比犀利的箭头,自他的身体穿透而过。

他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胸膛,就像是筛子一般,开了数十道剑孔。

叮!

剑从手中脱落,掉到地上发出脆响,宋天雄呆呆站立原地,好像呆滞住了一般,眼睛一片死灰,怔怔道:“这就是剑瀑?”

唰!

不等他这句话才说完之际,突然间一道诡影自那剑芒消逝的同一时间,一道森冷剑光闪过,宋天雄的项上人头飞起,喉管血如喷泉。

身定,收剑入鞘。

看着宋天雄扑通倒地的尸体,聂麟只是淡淡道:“看到过‘剑瀑’的人,大多都是死人!”

说罢,他突然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虽然之前受到过宋天雄的剑罡影响,受了些皮肉伤,但他此时的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看,受了内伤。

聂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了结束战斗,斩杀宋天雄,他勉强用出剑瀑,受到了些许剑气反噬,天碑剑图之上的那些超级剑技,其实都不是剑客级别的境界所能够驾驭使用的,唯独剑瀑要求稍低一些,而聂麟目前的阶段强行使用,自然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定了定神,稍稍平息了体内乱蹿的剑气之后,不敢久留此地,这才又走到一边,捡起那月华之精放入口袋。

随后拿出剑,剖开剑狼王的尸体,就见一枚就像水银一般,散发着淡色银芒的剑胎,赫然出现在聂麟的眼前。

虽然这枚剑胎不比那剑云犀,但是在五级剑胎之中,这也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了,聂麟不再多看,直接取出收入口袋。

才转过脸准备要解决最后一件事时,正好迎上唐千楼投来的那无比怨毒的目光。

唐千楼终想不到,这一切的果实,竟被眼前这小子轻松窃取,他极度的不甘。

更让他震憾的是,这小子居然会使用聂流云的‘剑瀑’绝技,这让他在内心之中强烈嫉妒,从而生恨的情形之下,眼睛死死瞪着聂麟,想说什么,但嘴角不断有黑血溢出,却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聂麟走了过来,蹲到他身边,淡淡道:“本来留着你一口气,是想问问你,那指使宋家人袭击虎儿的人,是不是你,不过现在,我也不想知道了,敢动虎儿的人,终是要付出代价的,想想都不行!”

唐千楼此时眼睛几乎快要挤了出来,拼命的呼吸,身体在不停颤抖着,随即他又听聂麟凑到耳朵低声道:“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唐家老四是我杀的,剑阁失物被我所吞,你唐家所遭遇的不幸,皆是因你们的贪婪与险恶,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噗~~!

唐千楼听闻,此时眼睛血红,那股怨恨几乎想要将聂麟吞噬,但随即嘴中鲜血狂喷,最终活活被气死。

看到唐千楼死不瞑目的样子,聂麟冷笑,不亲自动手杀死他,而是活活气死他,自然是有道理的。

才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唐千楼的口袋中有有本沾了血迹的书籍,于是便拿了起来看了看,居然是唐家嫡传的剑技功法《玲珑渺》,这唐千楼竟会带在身上。

不过想想唐千楼与宋天雄都是带着家中子弟来试炼的,带功法秘籍在身上,也是很正常的。

将这功法收入怀中,再搜索了下,发现唐千楼身上倒也带着些其它好东西,也没有细看,反正留着也是浪费,他还能派上用场,就全都收了起来。

又走到那宋天雄的尸体跟前看了看,同样发现了宋天雄所用的那《荡波剑》功法,这功法虽然只是上三阶,但却是能够完全克制基础剑技的功法,很具有参考价值,聂麟一并收了,将这具尸体身上留下的好东西也搜刮一空之后,扬长而去。

只留下在呜咽冷风之中,那几具带着不甘与绝望,死不瞑目的头颅与尸身。

……

顾梦晗感觉自己此时好困,好疲倦,虚弱让她好想睡去。

只是,她要等他回来,不管他有没有拿到月华之精。

她不想让自己昏迷过去,她只能掐自己的伤口,让痛楚来刺激自己的神经,让自己清醒一些。

之前那剑狼王的厉吼,她听到了的,她心惊胆颤,因为这种吼声,是召唤的呼吼,她不知道在这丛林中,会有多少剑兽会聚涌到这里。

但是她只想他能安然无事,这个念头在心底一经冒出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她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一晚,他揭开了自己面纱后的一幕。

还有那一次,他握住自己的手时,那令她心跳的一幕,还有在丛林之中,自己被人跟踪,无意遇到他时,他望着自己,轻声呓语时的一幕,还有之前他将自己抱在怀里时那宽广的胸怀给他带来温暖与安全感,以及他坚定地看着自己,跟和自己说一定要帮自己拿回月华之精的一幕……

他的眼神之中,突然多了一种关爱,还有一股令她心颤的柔情……

一想起这些,思绪就如潮水一般不可遏制的涌来,想起他的点点滴滴,为什么此次遇到他,他会有这奇怪的变化,难道他喜欢我……

不由地,俏脸之上,挂上了两朵娇艳的红霞。

哧呜呼~~!

突然间,一阵兽吼之声,在附近传来,顾梦晗回过神来,就见一只剑兽用那森寒发亮的双眸锁定了着她。

而在那只剑兽的身后,还有数只剑兽,将他围成了一个圈,正缓缓向她逼近。

剑兽终于还是来了吗,不过还是一死吧。

她紧紧抓住手中的剑,嘴角突然间带上一丝从未有过的倾城笑容。

就在一只剑兽率先扑了上来之际,剑光乍起,血溅三尺后,那只剑兽身首异处,随即心中企盼的身影,豁然出现在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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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兽潮

已时至凌晨,这是黎明即将到来前最黑暗的时刻。

天上的那轮圆月的光华,黯淡了许多,使这片充满血腥的丛林,更加的黑暗。

在那片漆黑之中,就见丛林之中,两个疲惫的身影互相搀扶着,在夺路而逃,他们的后方,数十只剑兽,汹涌如潮地追来。

尽管身心疲惫,虚弱不堪,但顾梦晗仍紧紧抓着手中的剑,意志坚定,每当有剑兽逼近之时,她会挥舞手中的剑,将剑兽逼退。

在他的身边,聂麟此时也是血染青衣,其中有剑兽的血,也有他被剑兽抓伤时流出的血,已经混在了一起。

好在这风嘴山中出没的剑兽,大多是三四级的,五级的也很少,他们二人对付起来,并不是很吃力,否则在那剑狼王召来的剑兽群的围攻之下,他们看不到天明的太阳。

聂麟带着顾梦晗已经在丛林之中狂奔,他也很疲惫,这一路,他不知杀了多少只近身扑来的剑兽了。

但越是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之中,就越能激发聂麟体内那股潜在的斗志。

边杀边逃了近一个时辰了,在这个寂静的夜色下,他们过处,有些沉睡剑兽被惊醒,也随着剑兽群扑了出来。

聂麟所受的伤,并不是很重,他还能坚持,而且在激发了热血与斗志之后,那些扑袭来的剑兽,几乎抵挡不住他那睥睨一剑之威。

可是,顾梦晗身受重伤之下,她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沉重的身躯,疲惫的精神,让她感觉似乎连手中的剑,都无法握住。

扑通!

终于,在行至途中,顾梦晗还踉跄倒下了,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眼见剑兽又逼近了,她也做出了最后的打算:“聂麟,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不!”

聂麟一听,不等顾梦晗把话说完,一剑斩杀了一只欲扑上来的剑兽之后,毅然将顾梦晗架起,用自己的身体支撑起她那孱弱的身躯,继续前行。

“你快走,不然你也会死在这里的……”顾梦晗虚弱大喊,想要让他放下她,但却是那般的无力。

正说着,这时聂麟却突然抓起她的手一拉,随后将她背起,沉声道:“抱紧我,我不会丢下你的!”

“不,你快走吧……”顾梦晗仍很执着。

然而,两只剑兽齐至扑来,聂麟转身一剑,斩杀了一只剑兽,那另一只剑兽,突然用那剑爪向聂麟的胸膛时,眼见来不及了,顾梦晗此时突然一翻身从聂麟的背上蹿了下来,生生挡在了他的面前。

哧!

那是锋刃入肉的声音,剑兽的剑爪从顾梦晗的背后刺入,顾梦晗的身体一软,嘴角鲜血溢出,只是仍执着地望着聂麟:“快走……”

“不,绝不……”

聂麟眼见晗儿为他挡下了那锋利的剑爪后,他此时双目血红,愤然一声巨吼,手中的剑若一道雷霆闪电,一剑将那只剑兽劈成两半。

在顾梦晗软软倒下之际,聂麟抱起她,眼见她生命垂危,再一想到顾知秋的嘱托,还有那为他死去的大师兄北临飘,不由心中一股悲痛袭来,让他似连呼吸都要停止,他抱起她,拼命大吼:“不能死,坚持住,我答应过要照顾你,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对得起顾前辈,对得起北临飘……”

突然间,梦顾晗在听到聂麟的话后,又睁开了眼睛,仿佛这句话,又给了她一种动力,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她竭力地抬起头,疲弱的声音,带着颤抖,道:“你……怎么……知道哥哥……的名字?”

“你要活着,就算是为了你哥哥,要好好活着……抱紧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片丛林的……”

聂麟此时再次将她背了起来,仿佛有一股无穷的动力,还是心中那沉甸甸的责任与使命,让他的斗志,犹如被点燃的一团熊熊烈火。

杀!

杀!杀!杀!

聂麟所过之处,尸山血海……

在一波波的剑兽袭来之际,手中的剑犹如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

杀!杀!杀!

就像当初在吸纳那剑云犀的剑胎时经历的那种杀戮场景时一般,潮水般涌出来的剑兽,无法阻挡他那一颗强大的剑尊之魂前行的道路!

杀!杀!

鲜血,痛苦,在折磨着他,但只能使他更加坚强,更加顽强不屈!

杀!

越是虚弱疲惫,他越不放弃,置身于剑兽如潮的危险境地,无尽的杀戮,只会让他越来越强大。

在他背上的顾梦晗,感受到他那不屈的意志,强大的剑心时,她的手抓得紧紧的,将他的身体抱着更紧。

恍惚之间,她再次想到了在家破人亡时,哥哥也是这样背着她,带着不屈的意志与敌撕杀,哥哥也是这样的执着,要带她逃离苦难……

“哥哥,我会听话,我会活下去的……”一声呢喃,两行清泪滑落。

感受到那两滴泪的温热,聂麟欣慰。

……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聂麟展现出来的那种剑尊的强大意志,在斩杀了无数来袭的剑兽之后,那波狂暴的剑兽,无尽的杀戮与鲜血,终于让他们胆怯了。

虽然还有个别的几只强大的剑兽仍不放弃,但他们也不敢轻易扑上来。

此时的聂麟,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他就像是无尽血海之中出来的杀戮君王,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带着晗儿,离开此地,让她活下去。

跑啊跑,不知疲惫是何种滋味,杀啊杀,不知手中剑刺向何方……

终于,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到来之际,聂麟带着顾梦晗冲出了那广袤的丛林,来到一片清澈见底的河边。

当他穿过一片木头天然搭成的河桥之时,聂麟一剑斩断那巨木,使这天然河桥垮塌后,那批狂暴的剑兽,终于停止了追击,再次如潮水般,带着不甘心与狂怒,涌入了丛林之中。

……

清晨,明媚的阳光自风嘴山顶升起后,普照大地。

然而,在这个宁静的早晨,整个风嘴山却不平静。

因晚间那几只剑兽的引起的暴动,大量剑兽的死亡,同时也带动其它的剑兽也狂暴了起来,虽然聂麟逃脱了,但他所引发的兽潮,并没有平息,依然在风嘴山如潮水般肆虐着。

当剑兽肆虐狂暴地开始向人类试炼者发起猛烈的冲击时,整个风嘴山震惊了。

甚至,因为有些才进入丛林的试炼者们连剑兽的踪影都还没有碰到时,却从逃命回来的试炼者口中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后,震惊之下,也不得不开始向风口镇方向撤离。

剑兽发生暴动,引发兽潮,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就是一位剑豪来了,虽然未将那些低级剑兽放在眼里,但也要掂量一下那恐怖的数量。

所谓蚁多咬死象,没有人敢轻视那剑兽暴走之后所带来的毁灭性打击。

但是,对于唐家的少年们来说,他们所受到的打击,并不是那如潮水般狂暴汹的剑兽,而是昨晚那场恶梦般的场景,以及群龙无首时的恐惧。

他们在带着无尽恐惧与悲哀回到霸州之后,又会带来一股怎样的惊滔巨浪?

第九十八章 隐患

出了广袤的丛林,从山风口的间隔地带穿过,是千里荒野,人迹罕至,无尽荒凉。

这里是越过风嘴山后的另一面,论凶险程度,要稍比风嘴山丛林要安全一些,但这千里荒野之上,却有剑虎与剑狮等这一类更加凶悍的剑兽出没。

千里荒野与风嘴山之间,有一条河流相隔,正值炎夏,这里也多会有剑兽到河边饮水或觅食,仍须谨慎防备。

聂麟背着顾梦晗逃出丛林之后,他不敢太深入那千里荒野,就只是在靠近大山的附近,找了一处可以躲避的山洞,将里面的低级剑兽干掉后,将山洞据为已有。

这个山洞空间并不大,比较矮一些,人站在里面需要低着头,那洞口太空旷,聂麟费了点力气弄来几块大石头,封堵住大半,只留一点缝隙,能让光线照射进来。

简单布置妥当之后,聂麟也没有顾自己身上的伤势,眼见晗儿昏迷不醒,探了探她的脉搏之后,虽然很虚弱,但还有气息,她还顽强地活着。

聂麟也不敢耽搁,迅速将包袱打开,里面一大堆东西,都是自唐千楼及宋天雄身上搜集来的,以那些人的家世和财力,带家中子弟出来试炼,必然是随身备有疗伤好药的。

晗儿的伤势严重,如果要他自己配制的话,太耽搁时间,临走时他会搜尸体,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包袱里许多小瓶子,聂麟一一取出来仔细辨别了下,果不其然,有一瓶当中,正是能迅速生肌补血的上等‘淬灵玉血丹’。

顾梦晗身上的伤,大多是剑伤和外伤,虽然受宋天雄那一掌,但宋天雄是个外修剑客,剑罡并不纯厚,所以内伤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现在她由于过度疲累,加上失血过多,尤其是为他挡下那剑兽的一击,更是伤上加伤,十分严重,所以有了这‘淬灵玉血丹’,也为聂麟解决了一大困扰,也赢得了时间。

倒出几粒出来后,先扔了一粒到自己嘴中服下后,便将晗儿扶起身躺在自己的大腿上,捏开她的牙关,放入一粒给她,又拿来水馕送服,连续给她服了两颗之后,聂麟也不敢给她多吃。

待晗儿服下‘淬灵玉血丹’之后,聂麟又立即用精气帮她化解那丹丸的药力,使丹药能够迅速发挥功效。

不过聂麟此时自己身上的伤口也在流血,聂麟不想晗儿还没有救活,自己反而因失血过多而昏迷,那样就危险了。

所以缓缓将晗儿放平,让药力继续发挥,聂麟在包袱里那堆药瓶当中,找到一瓶药膏,直接撕开自己伤处仍在流血的地方,直接便将那药膏涂抹了上去。

吸!

那药膏敷上去之后,聂麟痛得直吸气,强忍着剧痛将几处仍在流血的伤口都敷上药。

伤口止血之后,也顾不上包扎什么的,聂麟又拿出一些瓶子,将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闻了闻之后,直接选了几种,然后放到一边的石台之上,直接一拳击碎,然后混入自己用的那瓶药膏之中,搅拌了下,将其混合起来。

这种混合成品药性的方法,是《药神丹经》之中特有的一种简单配制手法,还是聂麟从顾知秋那里临时学来的,不过他药理知识领悟深刻,基础比较扎实,倒也能活学活用。

混合而成的药膏,粘在手上后,有一股炽热感,药性明显增强。

顾梦晗身多处剑伤,聂麟急于救人,也顾不上什么,小心帮她脱下那血衣外套,因有些伤口血凝固后,血衣脱下时,里面的一层亵衣已紧贴在了身上,又带动那伤口裂开,在流血。

当聂麟帮顾梦晗脱下亵衣衣之后,顾梦晗展现在他面前的那嫩白若脂,弹指可破的娇满如玉的玉体之上,伤痕累累,触目惊心,恐怕让任何男人看到这完美的玉体之上的伤痕,都会痛心怜惜,恨不得将那敢刺伤这完美娇躯的人碎尸万断。

但为了救人,聂麟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他先将顾梦晗身上的伤口简单清理了下,将还隐约在流血的伤口止了血,这才开始帮她涂抹药膏。

只是当他的手触到那柔嫩的娇躯上之后,聂麟还是不由地手一颤,好像是触到了顾梦晗的伤口,她昏迷之中,轻吟一声。

聂麟立即回过神,自责一句后,便又专注起精神,分别将她那娇躯之上的伤处都敷上药膏后,又在上面洒上一些药粉之后,从自己身上撕下干净的布条,帮她缠裹包扎好。

处理好顾梦晗上身的伤口后,聂麟怕分心,将自己那干成硬块的血衣盖在她身上,便又缓缓掀起她的衫裙。

这是一双修长圆润的美腿,但在此时,这双美腿之上,同样伤痕累累,大多都是剑兽造成的伤害,小腿处,甚至还被剑兽撕下一大片肉,血淋淋的,让人看了不禁再次心中一痛。

过了片刻,当聂麟将她的腿部伤处也敷了药膏包扎起来之后,全身已经是被汗水打湿,而顾梦晗那苍白的脸上,也是汗水淋漓,显然上药时的痛楚,让她即使在昏迷之中,也有些难以承受。

不过已经上好药,包扎好了,聂麟拿出水囊,又给她吃了一粒高级的剑血丹,将水囊中的水让她喝下之后,补充水份,让药力更进一步发挥。

聂麟也吃了一粒剑血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之后,当一股深深的疲惫感传来之后,也沉沉睡去。

……

不知过了多久,聂麟是被一股身上伤处传来的痛楚刺激后惊醒过来的。

当他睁开惺忪的双眼后,就见顾梦晗蜷缩在自己的怀里,紧紧抱着自己,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聂麟起身,摸了摸晗儿的额头,发觉她的身体触手冰凉,不过药力的作用,使她的伤势已有恢复好转的迹象。

外面的天色黯淡,洞中一片漆黑,也有些阴冷,聂麟也会忍不住打个寒颤。

于是起身,推开洞口的大石,在外面收集了些干柴过来放到洞口,生起一团篝火之后,不一会儿,洞中暖和了许多,顾梦晗也不再颤抖,睡的仍很沉。

借着火光,聂麟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疤,虽然还有疼,但已无大碍。

可是体内却仍隐隐有一股刺痛传来,这是强行使用那‘剑瀑’绝技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水囊中还有些水,聂麟拿到火堆边烤温热之后,进洞中给晗儿缓缓喝下,便在一边盘膝而坐,凝神内视。

因为强行使用剑瀑,受到剑气反噬,此时他体内有一股剑气在经脉丹田之中肆虐,那就像是没有了约束的脱缰野马。

聂麟先引导体内的精气周天运转一圈,在精气的带动下,让那股肆虐的剑气缓缓随着精气开始流转。

然后,聂麟又以‘御真决’之中第一重的修炼之法,将心神灌注其中,介于精气向剑气转化的过程,使一部分精气转化为剑气之后,再缓慢带动那股肆虐的剑气按聂麟心神牵引的方式运转。

只是,当聂麟将那股剑气随着精气混合带动着,最终使其平息肆虐,并缓缓带动这股剑气流入气海中心之后,聂麟还是心神一震,大吃了一惊。

在他体内气海丹田核心中原本停留的那滴液态精华,在他不知觉的情况下,竟然转化成了一股游离形态,被一团精纯剑气围绕着。

而且这游离形态之中,蕴含着一股连同让他心神震动的强大剑意,睥睨凌厉,坚韧不屈,杀气凛然。

这样古怪的现象,怎么能让聂麟不惊,他完全没有想到,他在那与剑兽酣战,几乎在消耗光了体内的剑气的情况下,居然还是在体内不自觉的成功凝聚出了一道剑魄。

这道剑魄,竟是以一种纯杀戮剑意的强大形势存在,这使得聂麟心中,顿时喜忧参半。

喜的是,拥有这道剑魄,而且气海的那股精纯剑气,将为其提供强大的动力源,让他实力大增,同时也突破御真决的第一重,能够进入第二重的修炼了。

但让聂麟担忧的是,他现在实力仅只是恢复到剑客阶段,却凝聚出了剑豪阶段才拥有的剑魄,而且还是纯杀戮剑意形势存在的剑魄,这无疑会让他的心境,在修炼中会受到影响。

这就必须要聂麟在修炼御真决时,对气理基础,还有剑道意境,进行更深层次的巩固,同时也必须将御真决的修炼层次突破至第五重之后,才能解除这个隐患。

第九十九章 狰狞

数日后,当风嘴山的剑兽暴动事件,以致霸州唐家分支的重要继承人唐千楼身死的消息传遍整个霸州之后,霸州震惊,就像是引发了一场超级大地震。

甚至于天方帝国整个唐族世家,因这次意外的事件,也引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澜。

整个霸州,再次狠狠震动了起来!

尤其是唐家,当唐万里再次得到又一个爱子出事的消息之后,整个人当场吐血昏迷,未曾醒来,整个霸州唐家分支一片混乱。

在唐家得知不幸消息的第二日,唐千楼那被剑兽被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被运回霸州后,唐家举行了一场极为隆重的葬礼,霸州各大小势力,均派代表前往吊唁。

然而在这次事件当中,唐家试炼的少年当中,还消失了一个唐百胜,却是杳无音讯,竟是连尸体都找不到。

在当晚,唐家家主唐万里醒来之后,整个人脸色灰败,一夜间白了头,他虽然平静,但狂怒,以及仇恨,让他变得狰狞。

唐府正堂中,唐万里老泪纵横,双眼血红,神情极为阴沉,在他的下首边,唐家的主要核心成员,均数到场。

甚至在夏州唐家分支也有个别几位核心人物也赶到了霸州,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片哀容。

唐千楼虽然已经被安葬了,但是那把刺得唐家人心坎上的那把利剑,却仍在让他们流血,刺痛。

上一次,因为剑阁押运事件发生意外,就失了一个儿子,只是因为这件事极需保密,不能走露任何风声,甚至不敢告诉家中子孙知道,唐万里失了一个儿子,那刀割的痛,就只能往肚子里吞。

而这一次,唐千楼又发生了意外,这种丧子之痛,已经让唐万里痛到了极致,痛得快要发疯。

此时此刻,堂下两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中年人躺在地上的哀嚎,但是在唐家中的眼中,他的哀嚎,依然无法缓解他们心中的仇恨与痛苦。

唐万里闭上眼睛,沉默了良久都没有说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的剑侍唐观见唐万里不语,便走到那两位中年人身边,揪起一人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沉声道:“把你前日交待的一切,现在再原原本本地向老爷说一遍,如果敢有半句假话,诛你全家!”

那位中年人是试炼营地的仅剩的一位执事,也是唐家的人,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那天,宋天雄出门时,正好碰上,他说烦闷,要我到风口镇上帮他买些酒肉回来,此人本来好酒色,当时营地确实也缺少肉食,于是我就交待了宋执事,去往风口镇采购,只是当我回来的路上,突然听到营地一声尖叫,当时我便火速赶了回来,只是回去以后,发现营地之中所有的人都昏迷不醒,是被下过迷药,然后我寻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就去了营地后面的哨屋,只是我当时进屋之后,就看到,看到……”

说到这里,这人有些犹豫,不由左右看了看,而唐观却是脸色一沉,狠狠踢了他一脚,道:“直说……”

中年人只好道:“我当时进去后,就看到宋执事与宋家的叔侄二人已经身首异处,人头落地,屋中全是血,而且,家中的两位小姐和叙言小少爷,叙言小少爷已遭那宋执事玷污,两位小姐……”

“怎样?”唐观见他吞吞吐吐,当时已拔出了剑。

“两位小姐也均是赤身裸体,当时我不敢多看,只是匆匆帮两位小姐和叙言小少爷穿好衣服,将他们带回营地与所有人一起救醒,没敢将事情告诉他们,而接着过了一会儿,丛林之中发生剑兽暴动,有几只剑兽攻击营地,小的将人都救醒之后,与他们一起护着几位少爷小姐撤离了风口镇后,与镇上的人联络后,派人火速送信回来,小的就知道这些……”

啪!

在这位执事才说完之际,此时唐万里突然间睁开了暴怒的双眼,随手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砸落到地上,所有人为之为震。

随即,唐万里悍然出剑飞出,一击贯穿这二人的胸膛,那剑透体而出后,钉在地上,嗡嗡颤响,可见唐里是多么的愤怒。

唐万里转过脸来,瞪着一边的唐千山,道:“老三,百茹和英子二人情况如何,可失了清白?”

唐千山道:“父亲,这两个孩子回来后经医师查验过,清白未失,只是精神有些恍惚,需得调养,而叙言之事,确如所说,被人行了玷污之事,据我所知,那宋执事确有些怪异男童偏好,而宋家人也均是好色之徒!”

“宋家的人,可有活口!”从夏州来的一位中年人突然开口问道。

唐千山道:“宋家有一位少年当晚幸免于难,被带回来后,经过刑讯逼问,也全交待了,只是……”

“怎么说?”

“这小子一口咬定说是有人杀了他哥哥和小叔,想要嫁祸给宋家,不过少年心智不熟,经历我们反复问话,这小子是在说谎,后来我们用刑后,他倒也老实交待了事情的经过,只是用刑的人力道太重,这小子已经死了!”

“死就死了,快说结果如何?”唐千贺道。

唐千山道:“宋家这叔侄,确有过玷污百茹二人的心思,当晚要让这小子去下药,这小子胆小不敢去,所以那宋家叔侄就亲自动了手,这小子后来想跑去看看,结果他才到附近,就看到有个人影从屋中出来进了丛林,等他进屋之后,就看到宋家叔侄被杀……”

此时,唐万里豁然抬起头,森冷的目光冷漠,决然,让不寒而栗,屋中众人,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唐万里此时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一个牌子后,沉声道:“千山,我要带你本家死士,血洗宋家,一个都不要放过,我要用宋家的血,来忌惮楼儿在天之灵……”

“是!”唐千山眼中闪过一抹冷酷与凌厉,接过牌子之后,便迅速出了门。

随即,唐万里又对唐观道:“你去通知城主大人,将宋家近年来作案的证据送去,以老夫的名义,请求城主调整兵剿匪,另外派人送信到夏州将此事向我三哥说明,我要让宋家,彻底从这北方消失……”

“是!”唐观得令之后,也带着人迅速出了厅堂。

此时,厅堂之中只剩下从夏州来的唐千贺,他见唐万里要灭宋家,有些疑惑,道:“四伯,其实这些事件与宋家虽有关联,但一定另有玄机,四伯为何要迁怒于宋家全族?”

唐万里深吸口气,抹掉老泪后,才道:“千贺侄儿,你应该知道,宋家知道的一些秘密,对我唐氏不利,这是个铲除他们的最好时机,你明白的。

只是千楼的尸身送回来时,明显有中毒症状,后又是被剑兽咬断了臂膀才被杀死,而宋天雄的尸身,明显是被用一种很强大的剑技带动的剑气透体而亡,身首异处的伤口,也是一剑之锋,与那宋家叔侄的伤口特性是一样的,说明是一人所为,但你所知有什么样的剑技,能够直接通过剑气,就能将人的剑罡破除,并贯体透出,一击毙命?”

唐千贺深思片刻,道:“这只有玄三阶以上的剑技,剑豪实力才能做到,只是现场据探查的人说,还有一具哮月银狼的尸体,那风嘴山发生的兽潮,定是在剑狼王死前发出了召唤,这倒也合理,只是这杀人者所用的剑技,却是令人始终没有个头绪,这容易让人怀疑到世家、宗门、或者是剑阁这些势力的头上,但是若是这些势力,有必要这样做吗!”

唐万里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道:“此次,就让千山去查个清楚,自会有线索,我唐万里的儿子,岂能白死,即使不是宋家,也得要他们全族来陪葬……”

第一百章 余波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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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下,星辰闪动。

一丝轻微的凉风吹过时,却带起了一片血腥气息,在整个霸州城散布了开来。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霸州城中百姓家家门户紧凑,甚至有些胆小的将头蒙在被子里,身体不由在颤抖。

就是一些大家势力,也均是不敢让家中人随意外出,全部待在家中,静观事态发展。

唐家的人疯了,这是霸州城中所有人脑海之中闪过的念头。

城中到处都有一阵阵打斗声与凄厉的惨叫声传出,凡是城中与宋家相关联的人,均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血腥清洗。

因为唐家在城中封锁了消息,而且事发突然的雷霆一击,让宋家的人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遭到了一场空前的屠杀。

这一晚,宋家在城中的几处主要核心子弟的家中,无论是家中的家仆下人,还是公子小姐,均遭到了血腥屠杀,没有一只活物,就是那猫猫狗狗,也倒在血泊之中没有被放过。

唐家的秘密死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有些人还没有来得及逃走,才跑到大街之上,一道剑光的寒芒闪过之后,血溅三尺,人头落地。

而在南城外一里处的宋家庄,这里是宋家的祖宅所在地。

宋家家主宋莫归都已经六七十岁的年纪了,还老当益壮,此时正在屋中,在一位皮肤娇嫩,模样娇媚风骚的小妾身上正卖力耕耘着,屋中**浪叫不绝。

不过此人也是个好色之徒,一生混迹地下黑恶势力,也开拓了如今一番家业,都是靠他那心狠手辣的铁血手段,同时也不知玷污了多少良家妇女的清白,在霸州甚至北方一带,也是会让人忌惮三分的狠角色。

此时,就在宋莫归弄得小妾昏死了过去时,他再怎么卖力,小妾都没有反应,弄得宋莫归大觉扫兴,于是一脚将小妾踢开,准备起身去找另一个在床上更风骚的小妾。

只是还没有等他出门,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打斗声与惨叫声,宋莫归本来就没有尽兴,不由大怒,朝外面喝道:“发生什么事了?”

轰隆!

就在他话音才落,此时突然间后院门被人撞开,就见一团血肉模糊的身体滚到了院中,正是家中的一位管事。

宋莫归一见,当时就警觉了起来,知道事情不对,于是匆匆披上了一件外衣,拿起剑便出了门。

只是当他出了门到外院之后,眼前一片修罗地狱般的情景,让宋莫归差点吐血而亡。

就见在外院之中,一般身穿黑衣的人,如收割生命的幽灵一般,在各个院子之中展开着血腥的屠杀,他甚至能够听到他的妻妾家小在被屠杀时发出的惨叫声。

这一幕幕,让宋莫归差点魂归天外,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胆敢杀上他家中,更疑惑在外面的手下们,却没有任何人进来通风报信。

但是以这老狐狸的警觉,觉得大事不妙,于是又悄然退回后院,准备从一处隐蔽的秘道处逃走。

只是,他再狡猾,也注定他今晚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当他从那秘道才出去之后,才露出个头,根本没有来得及躲闪,就被一把冰冷的剑架到了脖子之上。

宋莫归骇得亡魂大冒,当他抬起头来时,就见一双熟悉的面孔摆在了面前,正是唐家老三,想到家中被屠杀的情势,不由双眼血红,吼道:“我宋家何曾得罪过你唐家,你唐家欲行这灭门的歹毒之事?”

“在我唐家的秘牢里再我们再慢慢聊吧,带走!”唐千山一声冷喝,一位蒙面人不待宋莫归反抗,便将其击晕,当货物一般提起,离开宋家庄。

就在当晚,一场大火,将宋家庄烧成了灰烬,那冲天的火焰,将整个霸州的天空照亮,宋家在霸州的一百多口人,一夜间被血洗屠杀殆尽。

由于唐家与官府通过气,封锁了消息,第二日晚,在夏州宋氏家族分支,也在当晚遭遇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夏州宋家三百多口,一夜间被血洗,而宋家经营的地下势力也在当晚被连根拔起,宋家的所有产业,也在无形之中被诸多势力很有默契地秘密瓜分。

当这个消息在第四日传出之后,竟是出人意料的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反而许多长期受这地下势力压迫的人们在拍手叫好,称除掉了一大毒瘤,大快人心。

但是当这个消息传遍天下之后,确还是引起了一些不小的震动。

没有人知道,在宋家地下势力的背后的那股暗流,也在慢慢涌向北方,涌向霸州。

……

霸州城,路府的别院之外。

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悠婉,凄然,让人听了,就禁不住潸然泪下。

寻着琴音,亭子周边种植着各种花草,一股自然的芳香扑鼻,就见亭子之中,一位素装美丽女子,正在素手抚情,忘情投入,似投入那凄然的韵律之中,眼波之中泪花闪烁。

这位美人儿,正是路雪烟。

而她的身后,一位娇可美丽的小姑娘,哭得像个泪人儿,让人忍不住抱在怀里安抚一番。

只是弹着弹着,琴音忽然就乱了。

不由得,路雪烟只好停止了琴音,微微叹了一声,转过脸对那哭泣的女孩道:“盈儿,这剑心伤需要有一种意境氛围带动,自从那次茶话会之后,我却还是无法完美的演奏出来!”

叫盈儿的少女擦了擦眼泪,道:“姐姐弹的意境,已经让人家忍不住哭鼻子了呀,难道除了那个家伙,真的就达到不完美?”

就在这时,路召南缓缓背着手来到了亭子,路雪烟见他似乎有心事,轻启檀口道:“爷爷,你有心事?”

路召南走到桌边坐下,这才叹了口气,道:“最近有些事情,确实让我心中有些忧虑啊!”

路雪烟还没有开口问,这时丫鬟秋玲走了过来,道:“老爷,柳家老爷来了……”

不过还没有待秋玲话说完,就听柳惊滔的声音传来,道:“雪烟这丫头的琴技造诣,差点让老头子我掉眼泪呐!”

路雪烟立即起身,待柳惊滔背着手走了过来后,行了一礼,道:“姑爷爷过奖了,其实这首曲子烟儿一直无法完整的弹奏下来!”

柳惊滔在石桌边桌了下来,盈儿乖巧地为他们倒上了茶水,柳惊滔看了盈儿一眼,道:“盈儿,有空多到我家去玩,那些小家伙整天念叨着你呢……”

路召南眉头却挑了挑,没好气地道:“怕是别有用心吧!”

“不谈这事,不谈这事!”柳惊滔被路召南古怪的目光瞪着有些心虚,随即揭过,道:“有些心事没处说,但不吐不快,想和你聊聊!”

路召南看了路雪烟一眼,跟雪烟道:“姑爷爷你们聊,烟儿先告退!”行了礼后,就带着盈儿回了屋。

呷了口茶后,路召南才道:“你也在想唐家发生的那件事情?”

柳惊涛点头,道:“这件事,说起来许多地方透露着蹊跷,唐家为这件事拿宋家开了刀,让宋家做了替死鬼后,却暗中让别人夺了宋家经营的产业,想是有灭口的嫌疑,而上次剑阁一事,就有不同寻常的征兆!”

路召南却摇头,道:“唐家想干什么,其实我也能猜测出一些来,剑阁今年要退下来七位阁老,尤其是这夏州和霸州两地,因发生上次那件事,老洛与老涂,以及其它两位,恐怕都要被调离,或者是下放去其它中等国家,那么空出来的阁老名额,就是很大的悬念,以我猜测,今年剑阁必然会从其它国家调任,这样的话,对北方各家多年经营起来的默契来说,情况确实就有些不妙了!”

柳惊滔毕竟没混过官场,看得不是很清楚,许多事也喜欢跟路召南聊聊,经他这么一说,柳惊滔恍然,道:“你是说,唐家在做提前打算了?”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无法确实,不过这件事,即使走了几位阁老,对柳家影响并不是很大,柳家多年合作的重点都是官府,与帝国紧密相联,皇室自会照应到的,不会让柳家在帝国中的剑阁席位被替换掉,至于唐家想做什么,你我静观其就是,我只是担心风嘴山这件事,怕是和聂麟那孩子有关联!”

柳惊滔神色动容,道:“他不是去剑兽森林试炼的吗,你是说他可能会放不下虎儿遇袭那件事,改道去了风嘴山调查线索,极有可能查到了什么,从而引发了这次事件?”

路召南点头,道:“以这孩子的性子,做起事来十分执着,而且你应该也看得出,这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孩子,但做事却也缜密,倒是没有给人留下太多可疑线索,我至今都看不透他,不管这次风嘴山事件,是不是真的与他有关,可一旦让唐家怀疑到的话,以这孩子的机智和稳重,倒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但对于他这唯一的弟弟虎儿,老柳你可就得留心了,我看得出,虎儿正是聂麟这孩子的软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的话,不论是对柳家,还是对聂麟,都是一件十分不利的事情,以我看,这孩子将虎儿留在柳家是一种很有远见的做法,也有这层考虑,如果柳家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能保得虎儿成长起来,只是这份恩情,就足以成为柳家今后崛起的强势砝码!”

说罢,路召南又低声道:“况且,以老夫看,聂麟这孩子的将来,必然不凡,成就极有可能会超越聂流云,这不论对柳家,还是对皇室,就是任何势力得到,都有着莫大的好处,所以你要把握机会呐老柳,书院中的那些各大家族派来的小家伙或小姑娘们,可是已经在行动了呢,剑阁因为剑翁的关系,也还在观望,如果你不能把这个孙女婿抓到手里,这可是你柳家的最大损失!”

柳惊滔却道:“但这孩子的性子我了解,我不想刻意做什么,或用什么手段,我柳惊滔素来相信缘分,如果他与我柳家无缘,我也不会强求!”

多年兄弟,路召南知道这个老亲家的品性,但却摇头道:“老柳啊,你怎么还没开窍啊,柳家根深叶大,动一动迁连太大,你可想过别的路?”

柳惊滔愣了下,随即看着路召南道:“还是你这老家伙的眼光毒辣啊,我明白了!”

路召南抚了抚须道:“柳家本来要走的路,被叶家抢了先,所以就必须得另择明路,况且那唐家与杨家,也都是三百多年的世家,随帝国一同崛起,哪个不存着些心思,即使风水转不到各家头上,那么只有另谋出路了!”

随即,二人相视,投以一个默契的会心眼神。

第一章 修养

盛夏之时,天气比较炎热,山风吹拂过处,也能带起阵阵凉爽。

荒野与大山之间,一条河流如银色白带,清澈见底的河水之中,偶有些肥美的鱼儿在欢快地游来游去,很是悠然。

突然间,河面上浮起一片白影,似是惊动了河边的鱼儿,其它鱼儿四散逃走,但是其中一条,却被那白影贯穿了身体,血水顿时染红了一小片河水,很快被冲走。

哗啦!

当这条可怜的鱼儿被带上水面之后,原来贯穿他身体的那条白影,是一把锋利的剑。

聂麟光着个膀子,下身只穿着半截清凉的短裤站在河边浅水之中,刺中了一条肥美的鱼儿带上水面之后,将鱼儿取下,随手扔到岸上。

河岸上,已经有三四条肥美的鱼躺在那里仍在乱蹦。

修养了几日,聂麟身上的伤已经见好,而且这几日在山中静心修炼,体内那股肆虐的剑气也彻底平息消失,伤处结疤之后,由于他性命交修,体质强健,所以一些伤口的疤痕已经脱落,基本上修炼‘升龙决’这淬体的功法,也没什么大碍。

哗啦!

此时,聂麟又是无比快而准的一剑下去,又是一条肥美的鱼被刺穿带出水面,聂麟见捉了五六条了,便上了岸,用一个用软树枝与藤条临时制作的药筐将所有的鱼入了进去之后,便回到了山洞。

山洞附近的一棵树上,此时搭着两件洗过的男女衣衫,有些破烂,还有淡淡的血渍没有洗净,正在随风摆动。

当聂麟回来以后,就在洞外架起火堆,又用那临时制作的石锅倒上水,架在火堆上用剑将鱼切成片放进去,又加了一些他在山上采来的补身体的药材混合在一起准备熬汤,随后将几条鱼去鳞和内脏后,直接用剑穿上,也架在了火堆上,算是烤鱼。

火势很旺,不一会儿,一股香味便开始在四处飘荡开来。

待到鱼汤熬好,烤鱼也差不多之后,聂麟便直接将石锅端进洞里,和声道:“晗儿,来,喝鱼汤!”

经过聂麟的悉心照顾,顾梦晗的伤势在三天前算是稳定了下来,也清醒了过来,加上她本就是练武之人,有底子,又是高级药师,指点聂麟配制一些药物辅助,这两日恢复的很快,生机勃勃,唯独背后为聂麟挡那一击所受的伤比较重还未愈合,待要修养,不能活动。

待见聂麟赤着上身,顾梦晗那张俏丽的脸上,仍不由地挂起两朵红霞,由于她是侧躺着,更像是一个睡美人,娇媚动人。

虽然这两天她也渐渐适应了聂麟这样坦露胸怀,但每一看到,尤其再一想到他为自己擦拭身体,和换药时的情景,心中就像藏了只小青蛙,不由自主地蹦蹦乱跳,脸红得都能够沁出水来。

这样,即使她再冰冷的容颜,或拒人之千里外的那股气质,却也不让人觉得她像一团寒冷,似有一种下落凡尘,或冰山融化之后的亲和,娇艳欲滴。

不过她越是如此,却越是让聂麟觉得有些尴尬,虽然她脸上有道难以除去的疤痕,但是那清丽的绝色容颜,以及那丰满性感的身材,修长的美腿,盈盈可握的小蛮腰,尤其是她每次脸红害羞的时候,那娇媚可人的模样,就像是一颗熟透了待人采撷的水蜜桃,无不带着视觉上的冲击。

还好聂麟意志坚定,若换作一般的男人面对这种绝色尤物,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

赶紧将视线移开,定了定心神,聂麟取来一个也是临时制作的木头勺子,待鱼汤凉了凉之后,便用勺子盛出来,送到她嘴边,轻声道:“喝吧!”

“我,我自己来!”顾梦晗脸红着脸,眼神也有些躲闪,想起身自己动手来掩饰紧张的心情。

但聂麟却是沉声道:“你最好不要动,背上的伤口如果触动裂开,会很麻烦,来,张嘴!”

顾梦晗被这么一凶,也不再固执倔强,只好乖巧地张开嘴,将鱼汤喝下。

只是不经意看到他那关爱的眼神时,她总会想起哥哥曾经也是这样照顾她的,不由得眼泪就流了下来。

聂麟一边给她喂汤喝,看她流泪,轻声道:“你是个坚强的女子,你知道,死者最大的夙愿,就是希望身边的亲人能好好活着,我也希望你能快乐的活着,而不是将自己封闭在痛苦的冰冷之中!”

“为,为什么?”顾梦晗喝下汤之后,怔怔凝望着他。

聂麟没有停,继续喂,只是淡淡道:“我说过,要照顾你的……”

听了这话,顾梦晗心头一颤,眼泪又忍不住扑簌簌流了下来,这是聂麟第二次看到她坚强与冰冷后的脆弱的一面。

她喝下鱼汤后,看着他的眼睛,启口道:“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哥哥的真名,这件事,自我七岁时被姥姥收养,哥哥改了名后,姥姥都不知道的,这世上除了我,就只有流云哥哥他们和姬爷爷……”

说到这里,顾梦晗突然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聂麟,失声道:“你也姓聂,那你和流云哥哥,姬爷爷是什么关系……”

聂麟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不可能告诉晗儿说他是谁,他前世与她的哥哥是师兄弟,她的哥哥是为他而死,那只会让他心中更愧疚,只是道:“你哥哥的遗体在哪里?”

“不,你要告诉我,你究竟是谁?”顾梦晗又执着了起来。

聂麟只好道:“我既然知道你哥哥的名字,也知道你哥哥有你这么一位不被世人知道的妹妹,那么聂流云有一位不被世人知道的弟弟的秘密,这世上又有谁会知道呢?”

“你,你是流云哥哥的弟弟……”顾梦晗倒吸了口气,但也同时触动了伤口,痛得咬起牙。

“好了,现在我们互相知道了双方埋藏在内心最深处,却不敢向任何人倾诉的秘密,那么现在,把鱼汤喝完了,一会我们吃烤鱼!”聂麟说着,又将鱼汤送到她的嘴边。

只是顾梦晗喝着鱼汤,她的明眸,一直看着聂麟的眼睛,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但是他看到的,只是一种追忆的神情,再或者就是一潭看不到底的清水。

静静地喝完鱼汤后,聂麟又递过一个烤鱼给她,这一次顾梦晗没有再让她喂,坚持着要自己来,便抱着一只烤鱼吃着,只是她的眼睛,依然没有离开眼前这个迷一个的少年。

“他才十五岁,但是他的心智,却远超常人,比一般人更成熟,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对他就有种亲切感,冷透多年的心,在让我遇到了他之后,心门好像在被他一点一点的打开,我怎么会对一位比自己小六岁的少年动了心,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我的命么?”

随后,她心中暗自摇头:“不可以,我曾发过誓,哥哥活不过来,我永远不会为任何人敞开心扉!”

聂麟偶然瞥见她的坚决的神情后,似乎是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却也是心中在想:“不管你会不会排斥我,接受我,大师兄恩于我的情,我会用这一辈子来偿还,无怨无悔……”

第二章 药理

时间如白驹过隙,山中无岁月,一个月悄然而过。

斜阳晚照,大地红妆。

已到初秋时节,天气也并没有因季节变化而变得凉爽起来,野外猎物肥美,吃饱了没事的干的强大剑兽们,总会找一些弱小的来虐玩一番,等折腾累了、饿了,再一口吞下,优哉悠哉地睡觉去了。

这是个农家收获的时节,是剑兽繁衍最旺盛的时节,也是试炼的剑者们试炼的最佳时节。

剑兽森林,位于长歌帝国东南部,与天方帝国北方毗邻,再加上一座最高海拔近万米的巍峨山脉线,使之成为两大帝国之间的一道天然屏障与分界线。

但一直以来,这片无比广阔的剑兽森林以及那巍峨的大荒山,都没有被任何国家划入版图之中,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敢。

在这片面积浩瀚庞大的森林之中,分布着数量无比庞大的剑兽群体,可以说这里是剑兽的王国。

整个朝元大陆上,像剑兽森林这样的剑兽王国,少说也有上千处,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存在,就是因为这些地方,有着杀之不尽的剑兽群体,甚至还有那传说之中的剑龙、剑麒麟、剑兽之皇等超级恐怖的存在,自然没有人敢,也不愿意去有把这些价值无法估量的危险、但是充满了神秘与财富的宝地据为已有的念头。

就算是有实力将这些地方纳入版图,挖掘那无穷的财富与宝藏,但没有实力,凭什么去守护,那成千上万的剑兽群,不是任何人能够承受的起的。

所以这些地方,包括一些神秘的上古遗迹,就成了大陆之上的公众地带,总有一些幸运儿,或者是实力强大的剑者们,能够从中挖掘到享用一生的秘密和宝藏。

自然,每年到这些地方来试炼,或者是寻宝的剑者,也是络绎不绝,趋之若骛,也总会诞生那么一些得到宝贝的幸运儿,以及一批埋骨长眠此地、或被剑兽当作美餐享用的倒霉蛋。

天色黯淡时分,剑兽森林外围,总有试炼的队伍们搭起帐蓬,架起篝火,三五成堆地聚在一起围着火堆,吃着烤肉,说一说过去,展望一下未来。

如果从高处往下看,可以看到那剑兽森林外围,甚至是稍稍深入森林一些的空旷地带上,到处有火星如星光点点在闪烁,勾画出了一副奇异的画卷。

森林边上,篝火燃烧时,柴火‘噼啪’的声响,在有些安静的地带,是那样的响亮,火星子升腾而起后,像是舞动的小精灵,很快消散于空中。

一把剑,一位美人。

相当有意境的画面,只是美人的衣衫有些破烂,许多地方打着补丁,冷艳如霜的脸孔,又被一面青纱遮掩,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能让任何蠢蠢欲动的男人望而止步。

顾梦晗静坐在火堆边,此时她眼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偶尔还会动一动,似是在养神,又似是在沉思。

这时,一声动静传来,她豁然睁开眼睛,闪过一抹警惕之色,只是看到来人是一位采药归来的少年之后,神色暖和后,又朝火堆里添加了些柴火。

就见聂麟此时背着一只肥美的猎物回来,放到一边后,却没有理会那猎物,又将背后背的箩筐放下,便从里面拿出几样刚采集的草药,道:“晗儿……”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许你这么叫,叫师姐!”顾梦晗听到聂麟又要叫她小名,沉声训斥了一句,俨然一位大姐在训小弟一样的态度。

说罢,她主动拿起剑,给那只猎物削皮割肉,然后架到火堆上料理。

聂麟苦笑,自从顾梦晗伤好以后,似乎又回复了原来的那种本性,冷如寒冰,不过他能够感受到,在她面对自己时,那团寒冰会融解几分,让人感受到带来的温和。

不过想想自己现在也就一少年样子,就是再稳重成熟,在许多人眼中,终究还是个少年郎,聂麟也在渐渐适应这么一个定位的角色,道:“师姐,这附近出现的几种药材,我都采集到了,不过有一样,是我偶尔在树洞里发现的,很隐蔽,《千草谱》上并没有提及,你看看这是什么材料?”

说着,聂麟便从药筐里拿出一株植物,根是深紫色,而茎很粗,叶子却像是细针一般,十分细密,火光照射下,会微微变幻淡蓝颜色,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带着扫把头的大蘑菇一样。

顾梦晗看到这株植物后,顿时眼睛一亮,也带上了神采,道:“这是针兰草,年份比较足,会变幻颜色,一般都是依附于古树根系生长,很隐蔽难寻,是调制逆血丹的主要材料之一,那棵古树在哪里?”

聂麟不解,道:“那古树快枯死了,会有什么用?”

顾梦晗道:“我们可以截取些树根回去移植在药园里,只要能长出幼苗,若再把这针兰草移植回去,就可以继续依附生长了!”

“师姐,那你什么时候系统的教我调配剑丸丹药?”聂麟见顾梦晗心情不错,于是乘机问。

最近这一个月,顾梦晗总是打发让他辨认采集药材,熟悉药性以及成份,却并不教他系统炼药知识,聂麟倒是心痒痒,想学一手,最起码能够调制个初级的剑丹,那也不错,只是顾梦晗却不答应,要求他继续打基础。

顾梦晗一听,却冷着脸瞪着聂麟,道:“药理这方面的知识,你虽然已经掌握了多数,不过这《千草谱》上的内容,你必须吃透,基础扎实,不能好高骛远,我当初跟姥姥学习的时候,整整用了三年时间才将这千草谱融会贯通,你继续努力吧,这一年之内,别妄想我教你其它的!”

随即,她又拿起一株‘滋叶藤’起来,让聂麟分析其中的成份及药理特性。

聂麟无奈,只好老实回答,将这滋叶藤的相关药性成份,以及搭配药性的调和成份详细地做了一次汇报。

这一个月来,这样的考核,聂麟几乎每天都要面对,已经习惯了,顾知秋去逝了,望秋先生健忘又那么恐怖,也只有顾梦晗才能教他这方面的更深入的知识了,所以这师姐,聂麟叫的也是心甘情愿。

顾梦晗将几样聂麟采集来的药材对聂麟做了一遍考校之后,此时架在火堆之上的烤肉也已经香气四溢,她让聂麟先吃,自己就用这两天采集的药材,在一边捣鼓了起来。

聂麟吃着烤肉,看到顾梦晗在捣鼓那些药材,配制手法很特别,便好奇问:“师姐,你在调制什么药物?”

“毒药!”顾梦晗只说了两个字以后,就不理他,继续专注调配。

第三章 秘籍

虽然缺少一些必要工具,却难不倒这位高级药师,只是在这条件简陋的环境下,顾梦晗只用一些临时制作的木具,就能调制,手法娴熟专业,这就是高级药师的强势所在,随时随地都能调制药物。

聂麟有些诧异,前些日子,顾梦晗调制了一些生肌止血的药物、滋补养神的、以及剑血丹、剑灵丹等等药物,聂麟包袱里的瓶子塞得满满的,都快塞不下了,不过聂麟收集的一部分三四级的剑胎,却被顾梦晗掠夺去了不少,想不到这次,她竟然在调制毒药。

只是他采集的那些药性成份他都十分清楚,几乎全部都不是有毒性的,但她却能调制出毒药来,在聂麟的心中,那《药神丹经》的份量,已经被他划入与《天碑剑图》等同的位置上了,果然是部旷世药典,确实值得他在精研剑道的同时,用一生精研这部药典了。

待聂麟吃完了烤肉,喝了水,有七八分饱之后,将剩下的肉切好放到架子上烤,待肉烤好之后,就见旁边顾梦晗调制毒药时,突然间‘嗤’地一声响,一股绿色的烟雾升腾而起后,顾梦晗退了两步,竟坐倒在了地上。

立即起身走了过去后,顾梦晗出声提醒道:“先不要碰,等冷却下来了再用夹子将那颗粒夹起来,分两个瓶子装,一瓶给我,一瓶你留着,这次配制,想不到居然这么简陋的条件,能够有青蒙化雾态,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她起身之后,心情似乎很不错,用手帕擦了擦汗,接过聂麟的水囊喝了一口,松了口气,但随即想到聂麟才喝过,不由地想到了什么,那张俏脸之上,挂上了两朵醉人的红晕,直想叫人咬一口。

聂麟没有碰那些小颗粒的毒药,问:“师姐,那这毒药的威力如何?”

“只要用点真气将其弹射出去,会爆出一团剑息,会麻痹人体一处景神关窍,虽不致命,但若是对上比自己强的敌人,这处关窍被麻痹后,会出现迟顿反应……”

听到这些,聂麟顿时眼睛一亮,当即取出一个他最近特别制作的一个葫芦似的大一点的紫衫木瓶,将其它瓶子里的药丸倒豆子一般挪了过去,见多余了几颗,随手就扔进了嘴里嚼得脆响,就像是在吃零食一般,看得顾梦晗不禁嗔了他一眼,风情万种,引人遐思。

如果是让别人在场看到,看到聂麟把那些剑丸当零食一样在吃,恐怕会气得吐血,破口大骂败家子,要知道这高级药师炼制的剑丹,价值不菲,不是人人都随便能消费得起的。

但聂麟却并不在乎,有顾梦晗在身边,只要二人收集到多的剑胎之后,顾梦晗每次进行炼药实验时,会将炼制成功后的一些药丸都当垃圾一样往聂麟这里扔,现在那些高级药丸聂麟多的快装不下了,只有自己当豆子吃了,然后将一部分药力转化为精气在体内流转。

只是聂麟现在需要继续扎实基础,他体内气海下丹田处的那处剑气萦绕的剑魄,他暂时不想去动,所以他每次修炼的时候,通过药力还有他最近收集的一些适合用的剑胎吸收来的精气,都是在游走周天之后,从而转到中宫丹田那里凝集。

如今他的中丹田处,也已经有一颗凝化液状的精气团,全身的精气也是无比的充盈,剑气转化的速度,同样也加快了许多,这一个月的修炼,气海下丹田也已经被剑气充满,那道带着纯杀戮剑意的剑魄,也被巩固滋润得十分凝固壮大。

这也使得聂麟的实力,在四级剑客的程度已经达到了极致,但他却压制着,并不急于再突破,而是打算将御真决突破至第三重后,再行突破,然后再五级剑客时,争取使御真决达到第四重。

腾出两个瓶子后,聂麟小心地将那些毒药夹起,装进瓶子里,一瓶给顾梦晗随身用,一瓶自己留着,这玩意在关键时刻,若遇上强敌,确实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或者是保命逃跑的必备良药啊。

顾梦晗收起了那瓶毒药,说道:“麟子,这毒药是姥姥研究了二十年药神丹经之后,经过多年反复试验配制单独总结出来的一些独门奇方,丹经之中是没有的,但配制剑毒丹,风险太高,如果没有达到高级药师以上的程度,会危及生命,如果你想学,等你成为高级药师以后,师姐会教你的!”

聂麟将烤肉料理好之后,递给顾梦晗后,想到了顾知秋的事,便问道:“师姐,你现在已是高级药师,可有把握配制那些‘逆’字级别的剑丹,或者是更神奇的那些丹药?”

顾梦晗如今在聂麟面前,吃东西时,也不怎么再遮掩容貌,已将纱巾摘下挂在脖子上,她小口撕食着烤肉时,那油脂挂在丰腴的唇边,油滑光泽,更险一种独特风韵,看得聂麟不由抿了抿唇,但被顾梦晗留意到后,忽地转过脸,耳根都红透了。

聂麟才知失态了,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

顾梦晗为了掩饰心中那股心慌意乱的情绪,整理了下心情后,将烤肉吃完后,喝了点水,这才背过脸擦拭了下那丰腴性感的双唇,戴上纱巾后,这才肃然清冷道:“以我现在的水准,还不足以炼制‘逆’字级别的剑丹,所以我必须得更努力成为药王,而自身剑道实力,也必须达到剑豪境界,才有能力配制!”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黯然,道:“如果要配制更特殊的,剑道实力就必须达到七级大剑豪以上境界,但我学剑多年,如果不是靠着姥姥用药物辅助,我才有如今的境界,否则以我那上三阶的剑技功法,后期很难再有突破……”

聂麟听闻之后,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从唐千楼那里弄来的玄二阶功法,便立即在包袱里一阵翻找,于是将那本秘籍拿了出来,交给顾梦晗,道:“师姐,这秘籍是唐家嫡传的玄二阶功法,对你目前的剑技功法极有帮助,你可辅助参悟,我可以再教你一套可以更好的帮你巩固基础的聚气之法,如果能你将其融会贯通,这对你今后的修炼将事半功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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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新书榜后,端月的更新大家有目共睹,最低两更一直没有间断过,偶尔会有爆发,但是推荐票和收藏依然不给力,端月顶着病痛压力更新的时候,打针吃药时一直静不下心来码字,做最坏的打算就是想过本书是不是已经扑街了,与武动天河的新书低潮期的经历何其相似,确实让人纠结,不过端月是个懂得坚持的人,也是不撞南墙心不甘的人,不会轻言放弃,因为总觉得愧对编辑,愧对老书友,所以在坚持,企盼兄弟们能给力一些……

牢骚了这么多废话,其实是今天发生了点事,心情不太好,希望不会影响到兄弟姐妹们过节的心情,今天承诺的五更,拼死也要兑现……以上!

第四章 波荡剑

顾梦晗接过那本《玲珑渺》的玄二阶功法,微微吃惊,她自然知道这剑技功法是怎么来的。

于是便翻开看了看,随即转过脸来,美眸之中带着古怪,望着聂麟,道:“麟子,你难道不知道,私自偷学别家或门派剑技,后果是很严重的?”

聂麟摇头,道:“师姐,你目前修炼的上三阶功法,是你境界实力提升的桎梏,你以后还是将其转化为次要辅助功法吧,而这玄二阶的功法可以作为主要辅助,师姐主要以参悟其中基础和剑道意理为主即可,不用学上面的剑技招式,就不会有人认出来,如果有机会,师姐还是继承修炼北临家族的功法吧,那‘临幽承影’的独特精妙之处,就是这天方帝国传承千年的宗门和世家的镇门之宝都是无法比拟的!”

闻言,顾梦晗身体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聂麟,道:“师弟,你难道知道北临家的剑技功法遗失之所,或者是被他人有幸获得,这部功法,自北临家还未灭亡前,就遗失了的?”

聂麟摸了摸鼻子,道:“我是听我哥哥有一次无意中说起过的,他在挑战天下时,有一次遇上了一位蒙面人挑战,用的就是北临家族所遗失的剑技功法,我们今后去找找,或许还能有机会找回来吧!”

其实聂麟这话,一半真一半假,他前世挑战天下时,确实曾遇到过一位剑圣,使用的正是北临家族的遗失剑技,但是那位剑圣的背后的实力,实在太过强大,他不想告诉顾梦晗这些,让她去冒险,等她的剑道大成之后,他会亲自去帮她找回本属于她的家族传承功法!“

顾梦晗虽还是有些疑惑,不过聂麟说的这些,倒是让她心中也觉得找回家族遗失多年的传承功法,还是有希望的。

她并没有再追问这件事,这次能够找到月华之精,她又种植了一盆幻虚紫萝,那么离心中的那个梦想,就接近了几分,等回去之后,找姥姥打听一下那个奇方的线索,实现愿望的机会,也会大一些。

这样一想,顾梦晗似乎又有了新的目标和动力,看着手中的那本《玲珑渺》的玄二阶剑技功法,想想聂麟说的也对,剑道多在于领悟,如果只是以这功法作为修炼时的参考辅助,巩固基础,借鉴其中的长处,弥补自己目前的不足,且不修其上的剑技,倒不用顾虑被人认出是唐家轻剑功法。

聂麟见顾梦晗不再说话,坐在火堆边上,认真地翻看细读起那本功法秘籍,也没有打扰到她,自己拿出那本自宋天雄那里得来的可以克制基础剑技的《波荡剑》功法秘籍。

这‘波荡剑’只是一部上三阶功法,里面的剑技,似乎是专门针对那最基础的剑技做了一些很简单的改动,从而使那简单的剑技,从中又透露出一丝不简单,又能处处克制基础剑技,能够列为上三阶,倒也有资格。

聂麟先是将这部功法秘籍大致通读了一遍,倒也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个剑技功法,他没有想到,居然是模仿孤灭大师的剑道意理,又从中加入了创立这部功法之人个人的一些见解,说明这个人,对孤灭大师研究的很深刻,这功法似乎是专门为了针对孤灭而创立的,确实也有独到之处。

但是这种功法的弊端就在于,他对于剑道基础的要求并不高,而且对孤灭大量的剑道意理的认识也有些偏左了,他并没有领会到孤灭的剑道精髓。

大师的剑道真理,那就是通过一种简单到极致,从而达到存一归真的境界,而聂麟所领悟的剑道,最终也是从知无极存真,同样走的是归真的道路,虽殊途,但同归。

而这部功法,却又是将这种简单进行了一些复杂化,却变得繁琐了一些,所以论剑道基础的话,就落了下乘,要是论起剑技招式,就那对‘波荡’二字的诠释,聂麟从剑技的角度来看,倒也有可取之处。

所以通读一遍这本秘籍,再去其糟糠的话,留下来的那一部分对剑气或剑罡波动的相关应用技巧,就是这本秘籍的精华所在,聂麟很是细致地钻研细读了几遍后,结合那波荡的理解,也更深入。

回想当日那宋天雄使用那‘波荡剑’技的时候,当时他在出剑之时,那股注入到剑身之上后,绽放的剑罡连绵不断,所以造成的打击效果,也是一波接一波,带有连续性,让人喘不过气来,若是达到一定境界之后的快剑技,却也能找到破绽一击致命。

可事实上,那宋天雄是个外修剑客,是主修剑器,以身体为辅,对剑技的依赖性极强,所以他的这种波荡剑在使用的时候,明显会出现后力不济的情况,甚至有时会出现强袭击破的情况,就比如他强行使用剑瀑之时,正是用剑气一举破除他的身体并不是很强的剑罡防护,从而贯穿他的身体毙命,这就是外修剑者为什么会在同等实力的情况下,会弱于内修剑体的剑者的主要根源。

如果是主修剑体的剑者,他们对剑器和剑技的依赖性就相对弱一些,对敌时,剑体由内而外产生的剑罡,可攻可守这是基础,与外修相差不太大,但是在持久性和可延伸拓展性上面,就是外修远远不及的。

所以这波荡剑的内涵,用于战斗技巧之上的话,虽然威力也比较强,但始终不能发挥他的最大作用,若是用在剑罡或剑气应用的剑道基础上的话……

想到这里,聂麟忽然间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似是领悟到了些什么!

这种波荡,应该不完全可以叫作为波荡,那是在剑技的杀敌技巧应用上,但是运用到剑道基础上,那么他就是震荡。

剑气,或剑息的震荡!

如果这种剑气震荡运用在剑道基础上以后,而剑技又是以剑道基础为支撑,那么在剑技使用的过程中,每当在发动剑技时,因剑气发生一次震荡后,就会使剑技的威力至少要增强一成,如果二次震荡,威力自然会递增。

那么三次、四次、五次……多次的剑气连续震荡,产生叠加之后,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恐怖的威力……

想到了这里,聂麟此时心中有些振奋,倒是很想试试怎样才能在体内形成剑气的震荡。

只是他不知道,他领悟了这剑气震荡的延伸变化,会对他今后的人生带来多大的影响,这无疑是为他打开了一扇神奇的大门!

第五章 剑气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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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剑气震荡的领悟,聂麟只是在脑海之中勾勒出一个大概,以及他的深远影响及威力。

怎么才能够使体内的剑气产生震荡,如何在发动剑技之时,使这种剑气震荡形成有强效性的辅助?

而且这种剑气震荡,在发动剑技的过程中,如何来进行有效衔接?

更重要的是,在体内产生剑气震荡的同时,对身体的经脉,会不会造成致命的损伤,身体能不能承受得起这种震荡带来的强力冲击?

目前只是在聂麟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问题,就有如此之多,虽然领悟到这种全新运用方式,他就像是一个才生成的全新事物一样,需待逐渐完善,解决其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最终使他趋于成熟才行。

所以在聂麟想到了有可能产生的这些弊端以后,又细致的将这些新领悟到的东西整理归纳总结了一下,这才合上了那本波动剑的功法秘籍。

不过领悟到这种全新的变化,聂麟的心中,还是想尝试一番,亲自体会感受一下。

想到就做。

先平息了心神,凝神专注之后,感受体内经脉之中游走的剑气,聂麟花了很长时间,体验观察了下剑气的运行规律,以及他们和心跳及血脉运动时的频率。

聂麟发现,在血脉跳动的过程中,体内有部分剑气在经脉之中游走时,也会产生一些细微的波动,而且如果心跳加快以后,血管的跳动频率也会微微加快。

如果要使那游走于经脉之中的精气产生震荡,那就需要在气血带动精气在运转的时候使精气与血脉之间产生共振。

这种方式的话,聂麟倒是能够直接感受得到,他进行了一番初次的尝试,让血脉气血带动精气的频率加快时,体内的精气隐约间会产生震动。

这种震动的幅度很弱,可有可无,聂麟多尝试了几次,经脉就有种酥麻的感觉,甚至他在加快频率时,会有酸痛的感觉。

但体内的这种精气产生的震动,如果聂麟控制着让他们在转化剑气产生震荡的时候,这一次,聂麟终于尝到了苦果。

轰!

就在聂麟尝试进行剑气震荡的时候,那股剑气在精气带动下,那份凌厉汹涌的气息,似是狂暴的气团,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而且更让聂麟心惊的是,当那股剑气在微微的震荡之时,在他还没有将这股剑气释放时候,那股剑气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在聂麟的经脉之中横冲直撞,一股股如针刺般的痛楚,自经脉之中肆虐,几欲要刺穿经脉,痛得聂麟额头冷汗淋漓。

不敢再进行剑气震荡的尝试,聂麟立即运转精气,修复了几处因尝试剑气震荡时带来的损伤的经脉之后,这才停了下来,陷入了沉思之中。

经此一试,聂麟发现剑气的震荡,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但经脉的强韧程度不够的话,如果刚才他让剑气再剧烈一些,他必然要经脉大伤,甚至还可能会有被击穿的危险。

以他前世的剑道经验,聂麟很快就从中找出了根源,这剑气的震荡目前虽只是在探索阶段,但要实现剑气在体内形成震荡,首先就须要有强劲的体魄,更有扩张度与韧性的经脉强度。

其次是必须要掌握剑气震荡时的频率,而且这还是最基本的要求,对于怎样实现剑气震荡之时,使之释放之际,能够与剑技完美的衔接起来,这就需要在聂麟不断尝试锻炼的过程中,有了扎实牢固的基础之后,再来进行深入的探索研究了。

虽然聂麟通过那波荡剑的功法领悟到了剑气震荡,开启了一扇剑道修炼的全新之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没有人可以指点他,对于未知的探索和领悟,聂麟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锻炼,以及自行摸索尝试,使其更加的完善。

这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任重而道远啊。

收功之后,聂麟感觉到全身精气游走的地方,不仅经脉酸痛,而且连带着那里的筋肉也有些酥麻,十分疲惫,也非常困倦,很想睡觉。

这是一种好的现象,说明经脉与肉体的强度有所增加,聂麟没有料到,仅只是初次的尝试这种震荡技巧,就会有这种效果!

如果以后经常坚持,使用精气震荡的方式来锻炼经脉的扩张度与韧性强度,那么再轻微的尝试剑气的震荡,久而久之,自己的经脉必定会变得更强力,可承受剑气震荡的强度也会大大增加。

睁开眼,就见顾梦晗仍抱着那本玲珑渺的秘籍在看,很入神,聂麟实在顶不住疲倦,倒头就睡。

夜清冷。

顾梦晗这时缓缓转过脸,柔情地睨了睡熟的聂麟一眼,这一个月以来,她在养伤时,他总是守在她身边,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今晚就由我来守护你,安心睡吧……

坐近了一些,轻轻地又添了些柴火进入火堆里,将火烧的更旺,继续聚精会神地钻研领悟那部功法之中的内容。

……

清晨,天微亮时,聂麟从睡梦之中自然醒来。

起身后,活动了下身体,骨节发出一声声脆响,感觉无比的舒爽,昨晚尝试震荡技巧,虽然此时经脉处仍有些酥麻的感觉,但聂麟觉得却更有韧性,连带着身体的肌肉,也更结实有力。

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聂麟转过身,就见顾梦晗蹲在火堆旁边,悉心烹烤着食物,侧面看,那娴熟专注的表情,就像是一位贤妻良母,聂麟不觉有些恍惚。

可能是感受到了聂麟的目光,顾梦晗转过脸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淡淡道:“吃完了,我们继续深进,这剑兽森林越深进越危险,如果找不到‘阴泉水草’,等你收集到蜂剑胎,我们就回去吧!”

聂麟回过神,摸了摸鼻子,接过顾梦晗递来的食物,一边吃一边道:“师姐,这‘阴泉水草’属极寒的一种珍稀材料,多生长于寒泉之中,如果你要收集的话,我们还是去夏州的清潭镇吧,这剑兽森林之中没有寒泉,只有那玉山之中才有!”

顾梦晗诧异,道:“你知道这里没有寒泉?”

聂麟快速将食物吃完,道:“你别忘了,我从小是在剑兽森林中长大的,爷爷教我最多的,都是关于剑兽的知识,以及这森林的环境,虽然有些地方我没去过,但还是知道的!”

他这么说,也是在记忆之中,剑兽森林并没有任何寒泉的印象,倒是前世他曾经去过一次清潭镇的时候,在那里曾发现过一处比较隐蔽的寒泉。

“既然如此,那下次再去清潭镇,我们去剑兽村,也就是你长大的地方看看吧?”

其实聂麟这次到剑兽森林,也是想回剑兽村看看的。

如果单是收集蜂剑胎,其实风嘴山荒野附近的稀松树林之中,就有这种剑兽存在,剑阁那小小的五级剑士的试炼任务,对于如今他四级剑客的实力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第六章 剑兽村

清晨的剑兽森林之中迷漫着一股蒙蒙气雾,使人的可视度降低了许多,只能靠敏锐的感应与经验来判断周围是否有剑兽出没偷袭。

聂麟与顾梦晗各自带着一个包袱,背着一把剑,顾梦晗行走在前,聂麟稍侧个身子,跟在后面,戒备着周围可能会出现的剑兽。

吟~!

当二人走进了森林大概片刻的功夫之后,森林之中隐约传来一阵打斗声,剑吟阵阵,正是他们所选择去剑兽村的方位的前方附近。

顾梦晗警惕起来,手已握住了剑柄,准备随时拔剑。

聂麟四下看了看,低声道:“这里只是森林的边缘地带,就算有剑兽出没,也不会超过五级,听前面剑鸣,应该不像是在与剑兽厮杀,而是人与人在互相争斗!”

顾梦晗不语,径自往前缓缓行去,聂麟紧随其后。

二人行至半截,来到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就见那里搭着几顶帐篷,七八个人正在忙碌着收拾,神色平静,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在一边的空地上,篝火已经熄灭,两名年约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正持剑相斗,你来我往之间势均力敌,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激战正酣。

聂麟一见二人是在切磋剑技,与顾梦晗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停留,就从旁经过。

这两名少年的剑技功法,阅历丰富的人就能看得出是玄阶功法,且二人实力大约八九级剑士的实力,剑息纯厚,应该是有家世背景的子弟。

“什么人?”

就在聂麟经过之际,一名切磋的少年被另一名少年一剑击退之后,那少年瞥见聂麟二人经过,于是奔了过来拦下。

“路过此地之人!”聂麟不想跟这些人有什么交集,淡淡应了一声,继续与顾梦晗向森林中走去。

那名拦路少年听到,也没有阻拦,人家是路过的人,确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看着聂麟二人离开。

这时,后面的一名少年与一位青年走了过来,青年看着聂麟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小师弟,你可看清二人长什么模样?”

那位小师弟一脸古怪地看着青年,道:“一个长相平平,一个戴着面巾的女子罢了,不过那女子的身材不错,大师兄莫非……”

“胡说,小心祸从口出!”

青年脸色一沉,沉声道:“师伯早就跟你们说过,出门在外不比在门中,当处处谨慎,其实这剑兽森林之中,危险的并不是那些剑兽,而是人,我只是觉得,那二人所去的方向,正是剑兽村所在的方位,难不成他们也是冲剑兽村去的?”

“应该不会吧,大师兄,或许是凑巧的吧!”

青年又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道:“那你们也别玩了,去收拾准备一下,我去向师伯汇报一下,立即启程!”说完,转身离去。

留下两个少年莫名其妙,收拾去了。

……

聂麟与顾梦晗一路前行,聂麟凭着记忆中的印象,二人所走的是直线,目的地正是剑兽村的方位。

当他们走了一段行程之后,又听到一阵打斗声传来。

不过他们走近路过的时候,就只是见到两只三级剑兽倒在血泊之中,显然才被杀死片刻,剑胎已被取走。

看到这一幕,聂麟淡淡道:“看来此次到剑兽森林中试炼的队伍不少呀,走一段就能遇上一支!”

“小心些便是,我总觉得这剑兽森林中有些不同寻常!”顾梦晗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她往前走了半截之后,又见到一只被杀死的剑兽尸体,不过这只剑兽死的时间较长一些。

聂麟跟了上来,打量了下,道:“按理说这外围的地域广阔,要深入森林的话,有许多的线路可以走,但许多队伍都选择了同一条线路,莫非他们不是来试炼的,也是往剑兽村去的?”

“有这个可能,我们继续前行看看!”顾梦晗继续前行。

果不其然,当聂麟与顾梦晗二人沿路前行,走了好长一段路,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剑兽的尸体,偶尔也会碰到一两支试炼队伍经过,也都是神色匆匆,还略带戒备地扫视他们二人一眼后,便先他们一步前行而去。

聂麟边走边道:“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是这剑兽森林中出现了什么宝贝,所以许多人得知消息特地赶来!”

顾梦晗看着聂麟:“你自小在剑兽村长大,应该清楚那里的环境,如果这么多人都是去往那里,会有什么值得他们挖掘探索的东西?”

聂麟沉思道:“剑兽村附近的环境虽然险恶,但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且那里靠近边塞雪山,处于剑兽森林核心外围地带,即使有剑兽出没,外围的剑兽,应该不会超过四级,若要说有什么奇物,更不可能,除非那里一带有剑精灵出没,人们得到消息后,才会蜂涌而至!”

顾梦晗道:“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吧,如果真有奇物或剑精灵出没,必定会引来诸多高手抢夺,有人敢独吞,定会引来群起攻之,你我目前的实力,也就只有去剑兽村凑凑热闹罢了!”

聂麟想,他本想回剑兽村看看,遇到这种事情,他也没有那个心思去争夺什么宝贝,不过感受一下那里的气氛,顺便去给爷爷上炷香扫扫墓祭拜一下,取得蜂剑胎之后就要回霸州了,他此次出来一个半月有余,再加上回程的时间,也差不多快三个月期限到了。

……

两日后,天气有些阴沉,遮天蔽日的森林上空,乌云笼罩,看样子是要下雨。

森林之中有些黯淡,但在出了那片丛林,来到一片开阔的地带之后,倒是能让人眼前豁然开朗,光线也亮了许多。

聂麟与顾梦晗一路往剑兽村的方向而来,路上剑兽却并没有见到几只,大多都是被他人杀死取走剑胎后弃之路边。

而一路上,他们也碰到了许多的队伍,都是往剑兽村的方向而去,而且越靠近那里,队伍就越多了起来。

不过等聂麟和顾梦晗二人真正来到了剑兽村附近的开阔地带之后,映入眼帘之中的情景,即是让聂麟一阵古怪。

就见在这剑兽村的附近的开阔地带,到处都搭建着一顶顶帐蓬,许多人进进出出,有的互相之间认识的,微微点头或行礼,还算融洽。

而在那剑兽村的旧址之上,以及被剑兽肆虐毁坏的地带,那些破烂的木屋已经被修缮一新,甚至还建起了许多新木屋做临时居处。

不过更让人觉得醒目的是,在这剑兽村的旧址的背后,一道银色的光华如瀑,仿佛自天际洒泻下来,无比的耀眼夺目,就像是一座横跨天地的光桥。

这时,顾梦晗一指那雪山的方位,启口道:“那是什么?”

第七章 奇景?宝物?

正值年中初秋时节,这也是一年一度剑阁的论剑圣会如期举办的时候。

在往年,每当年中的剑阁论剑大会到来之际,天下各地凡是有剑阁的分支所在的地方,都是热闹非凡,人山人海。

不论是前去参加论剑大会的,还是前去看热闹的,这是属于剑者的盛会,盛况空前。

有些人是想通过论剑大会提升声望与影响力,有些人是冲着那丰厚的奖励去的,有些人是想在论剑大会上有所表现,能够被哪些势力看中招揽,奔个好的前程,也有些人,是带着其它的目的去的……

总之,每年的论剑大会,都是剑者们极为关注的一次盛会,这里也是获得名与利的一个跳板,使绝大多数剑者们趋之若骛,竞争激烈。

北方的霸州与夏州两地剑阁圣会,与天下其它各国,或各地一样,如期举办,吸引了无数的剑者们前往,一般来说,很少有剑者们会放着论剑大会不去参加,还要跑到剑兽森林当中来试炼寻宝的。

但是今年,似乎有些不同,在这北方的论剑大会举办的同时,却有大批的剑者涌向了剑兽森林,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而引发这种群英会聚此地的源头,便是那道自天际洒泻而下的一道银色光华,是那样的刺眼夺目,自会引发无数人争相前来一探究竟,想碰碰运气,看是不是真有奇宝现世。

若是真的有奇宝现世,这种诱惑,则完全要比论剑大会更具有吸引力,就算是得不到,能见识一番,以后也有了向人炫耀的谈资,如若运气好能够得到一两样的话,那将是前程万里,不可估量。

毕竟,有奇宝出世时出现的奇景,在大陆历史上,也出现过几次,但凡是在那次奇宝现世时获得过好处的不论是个人,还是哪方势力,都曾是称霸一方的强者,或者是称雄大陆的势力或国家。

像如今大陆第一强国,处于朝元大陆西部,至今已经屹立千年不倒的神芒帝国,就是曾经有幸获得过一次天降奇宝之后,从此崛起于大陆西部,屹立千年不倒。

其间,该国也涌现了无数的强者,其实力与地位,是大陆东部的天方帝国与长歌帝国这两个也算强盛的上等帝国远远都无法比拟的。

而且更有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秘密,那就是剑阁的总部神殿,也在神芒帝国,虽然与帝国是平等的关系,但事实上极少数人才知道,剑阁是受神芒帝国支配的,也只有天方帝国与长歌帝国这两个大陆上次于神芒帝国的上等强国,与剑阁之间才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如果按大陆国家的等级划分,神芒帝国位于金字塔的最顶端,天方帝国与长歌帝国也是要受该国的节制的。

由此可以想象,神芒帝国千年前凭借着这天降奇宝而崛起于大陆西部,成为大陆历史上经久不衰的顶尖强盛帝国,那么这奇宝如今降世,在东部大陆出现,但凡知道这些秘密的无论是势力,还是个人,怎能不闻风而至,至于那个什么论剑大会,自然就失了颜色。

“那是什么?”顾梦晗所指的方向,是那海拔上万米的雪峰之上的一处光华汇聚笼罩的焦点位置,隐约间还有一股七彩的光晕笼罩着,显得十分的神秘。

就是聂麟看着这一幕神奇的自然景观,也有一种震憾心灵的感觉。

那道银色的光华看似是从天际洒泻而下,就像一道光桥,但事实上那天上的云层之间,在遮住太阳时,有一条缝隙露出的光芒,恰巧透过缝隙照射下来,就形成了这种神奇的光幕,但是在那光幕映照在雪山之上所出现的那七彩的光晕,透露着一股神秘,确实能够令人无限遐想,认定是天降奇宝。

聂麟仔细地眺望那七彩光晕处,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一片朦胧,但是就连他心中,也不禁在猜想,那究竟是不是奇宝降世,否则怎会引来如此唯美的天地异景。

不过那是在雪峰的顶峰之上,想要攀登上去,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了,聂麟随即就收起了那猜测的心思,虚无缥缈的东西,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只是被那华丽唯美的自然奇景震憾了一下心灵罢了。

收回目光,就见顾梦晗这时也没有再欣赏那瑰丽的奇特景致,只是淡淡道:“看来这里的发生这种情况后,目前到这里的都是第一批发现了这异景得到消息赶到的人,现在人数还不多,强者也不多,恐怕接下来几天里,会陆续有各方势力的强者赶来,这里也必将成为事非之地,你祭拜过你爷爷后,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聂麟点点头,道:“这还只是在天方帝国这一面引发的反应,如果长歌帝国那一边也发现了这奇景,必然也会有大量的强者涌现这雪山的另一面,虽然双方无法翻越这雪山,但是到了雪山上以后,自然避免不了要碰到,那才是一场真正的龙争虎斗!”

说到这里,聂麟的眼眸之中,突然闪过一抹不被任何人觉察的光芒,看着涌聚在剑兽村的剑者们,突然冷笑了一声,也没有理会,便朝顾梦晗点点头,二人向剑兽村的另一个方位而去。

……

在聂麟的记忆当中,剑兽村之中的一点一滴,得自麟子的记忆,他都记得十分清楚。

这个村子原本就十来户人家,生活过得贫苦,因剑兽肆虐而迁移各地,唯独虎子与麟子还有那位老猎户爷爷留在了这里最后才离开。

所以聂麟印象当中,有几个小时候的要好玩伴,在印象当中也越来越模糊,一直没有机会碰到,也不知道那些人在迁移时是否活了下来。

本来聂麟到剑兽村来,是想祭奠一下那位老猎户爷爷,并完成老猎户爷爷临终时单独嘱托麟子、被他也一并深深牢刻在记忆中一件事的。

不过现在这剑兽村中涌来了大批的剑者,可能还陆续会有大批人赶到这里,这里人多眼杂,聂麟就是想在这村子里做点什么事,也不太可能了,只能先去老猎户爷爷的坟前,代虎儿祭奠一下这位老人,再作其它打算了。

第八章 宗门

通往剑兽村的路上,各门各派,或者是世家的队伍,一波接着一波向着剑兽村这里涌聚而来。

偌大的剑兽森林外围,因为这些剑者的数量庞大,所以大批的剑兽,都避开人群躲进了森林深处,偶尔出来几只,也多会被那些中途路过的队伍当猎物斩杀。

不管那雪峰顶上出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有那罕见的自然奇景烘托,那巨大的吸引力,必然也会吸引许多剑道世家或门派纷纷赶来。

不过别人都是朝剑兽村这里而来,聂麟与顾梦晗却是往回返,所以一路上,许多队伍经过时碰到这二人,不免都会有些疑惑地打量几眼。

来去匆匆,那些人也并没有将聂麟放在眼里,只是多看了几眼顾梦晗之后,便匆匆向剑兽村而去。

“刚才过去的那一批人身穿蓝白相间剑袍的人,是神剑门的人!”待那些人过去之后,顾梦晗低声向聂麟解释。

聂麟只是点点头,他前世就曾挑战过神剑门的掌门人,自然对神剑门弟子不陌生,倒是对顾梦晗会认识这些宗门的人有些好奇:“师姐,你是不是认识这些宗门中的人?”

顾梦晗点头,语气仍那般冰冷,淡淡道:“我跟姥姥前些年还没到银叶镇定居时,就曾跟一些宗门打过交道,所以比较熟悉一些,不过有些宗门的人,都不是善于之辈,你今后当要要小心!”

聂麟有些奇怪,心中思忖了下,道:“师姐,你和顾前辈从前,是不是哪一派宗门弟子?”

顾梦晗有些诧异于聂麟的敏锐,居然从她的话里就猜出了这么多,不过她也并没有向聂麟隐瞒的意思,便道:“是的,姥姥曾经是剑元宗的药宗长老,曾是第七百四十一与七百四十三的药王,连任两届后,因门中门主之位更替引发内讧,姥姥寒心之后,就带着我离开了剑元宗,在天下各地游历多年,两年前游历到霸州后,就在银叶镇定居了下来!”

“剑元宗?”

聂麟呢喃了下,翻找了下前世的记忆之后,这才隐约想起了这个剑道门派。

在天方帝国鼎盛时期,这个剑元宗大陆东北部就很出名,曾凭借‘三元剑’而名震天下多年,像神剑门等这些后来崛起的宗门,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不为人知的怪事,这个剑道门派突然间就销声匿迹,举派迁移天方帝国东南部毗邻的一个叫奇渊帝国的中等国家。

但是这个门派才在奇渊帝国站稳脚跟之后,出人意料的是,传承了二代之后,他们又举派迁移到了大陆西南部比较偏远的一个叫天逸国的下等小国家中隐世不出,门中弟子也极少再外出,当时被称为一大迷团,至今都未解开。

聂麟前世曾经也想去领教一下那剑元宗的‘三元剑’的,后来听说了这些事迹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顾知秋竟然是出自这个剑元宗。

不过想到这里,聂麟不由得又想起了望秋先生,他是顾知秋的师兄,那么定然也是这剑元宗的弟子,他离开剑元宗之后,游历天下多年,后弃药从文,精研国学,最终成为一代国学宗师,成为天方帝国皇室三代帝师,他那恐怖的健忘症,聂麟就曾怀疑过蹊跷,而上次顾知秋宁愿保留记忆死去,也不愿意忘掉一切,那么这里面,会不会也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这么一想,聂麟心中的好奇就更重了,看顾梦晗闷声走路,也不再言语,似有心事,便问道:“师姐,既然顾前辈是剑元宗的药宗长老,那么你们可习得那剑元宗的‘三元剑’?”

顾梦晗闻言,只是摇头,道:“我被姥姥收养时还小,到了奇渊帝国以后,因宗门变故发生内讧,姥姥就带着我四处游历,精研药理,所以不曾学过‘三元剑’,而且姥姥似乎也不愿意教我,只是用三枚‘逆神丹’从别人那换了一部上三阶功法让我学!”

“那么顾前辈后来可与剑元宗的人有过来往吗?”聂麟追问。

“我们在西南部的无双国游历的时候,姥姥曾有一次外出,很长时间没回来,我心急就出去寻找,结果到树林中见过姥姥与一位剑元宗的炼宗长老在谈话,他们说什么我不知道,但吵了一架,姥姥很不开心,随后回来就带着我离开了无双国,又来到了天方帝国寻找望秋先生,后来我们跟一些宗门的人有过接触,不过那些宗门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顾梦晗有些气愤,声音更是冰冷同,不时踢着地上的野草。

聂麟见顾梦晗说完后,又继续闷声走路,便提醒一声,道:“师姐,你走偏了,这里要转向走另一边的!”

顾梦晗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又转了回来,与聂麟并肩而行。

聂麟道:“剑道宗门中,应该也有德高望重之辈呀,难道师姐跟他们有过节?”

顾梦晗道:“其实倒也没什么,只是那正剑门的人总是纠缠姥姥,请姥姥加入他们的宗门,甚至还威胁过姥姥,所以我和姥姥对正剑门这种卑鄙手段很不齿……”

原来如此,聂麟恍然,顾知秋是位连任两届的药王,给任何一个剑道宗门或世家知道底细,都会觊觎,想方设法拉拢的。

“是什么人在议论我正剑门呀?”这时,一个古怪带着不悦的清冷声音从附近传来。

聂麟与顾梦晗停住脚步,就见他们前方不远处的一行人朝这里走来,其中以一位年约四十岁上下,颇具威严与煞气的中年人为首,三男一女拱卫在这名年人身边,快步朝这里走了过来。

那位说话的,正是那名年约二十岁左右,生得也算是天生丽质,明媚动人的,唇角有颗痣的宫装女子,看着这里眼神颇为不善。

而她身边的那个比较挺拔英俊的青年,看到顾梦晗后,却是突地一喜,眼神中充满了一种狂热,本想快步上前来,但那位中年人却轻哼了一声,青年只好紧随其后,但那一脸的急切,却是跃然于上。

顾梦晗看到这一行人之后,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厌恶的冰冷,便挽起聂麟的胳膊,道:“我们绕道走!”

聂麟被挽起胳膊,发觉顾梦晗紧贴着他,他甚至还能感受到那一团柔软的丰满,但他也知道顾梦晗为何突然会这样做,立即将心中那一团旖旎念头抹去,平静了下来后,也没有理会那几人,便拐了个方向。

“站住!”

这时,那位唇角长痣的女子却突然冷声喝止,快步迎了上来拦住了二人的去路,仿佛仇人见面一般,冷冷地瞪着顾梦晗:“你把话说清楚,我们正剑门什么时候用过卑鄙手段,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这里!”

第九章 迷茫在心头

“师妹,不得无礼!”

那位青年见状,此时也立即跟了过来,他先是爱慕地看了顾梦晗一眼后,便转过脸对那宫装女子沉声道:“师妹,去年的那件事,本来就是张师伯做的不对,她们对我们有恶感,这样说也无可厚非,顾前辈是位药王,这件事天方帝国知道的人极少,我们必须保持对她老人的家的尊敬才是,你不可再胡闹,引来更深的误会!”

说罢,青年转过脸对着顾梦晗一礼,道:“顾小姐,在下这位师妹性子有些蛮横,有什么得罪之处,请海涵,在下代她向你赔罪!”

只是青年看到顾梦晗挽着聂麟的胳膊,很亲热的样子,眉头不禁挑了挑,不由打量了聂麟几眼,道:“在下段为枫,这位小兄弟是……”

聂麟看到那宫装女子的眼神带着几分戏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坦然道:“小弟柳林,是晗儿的未婚夫,我们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告辞!”

说着,聂麟拉着顾梦晗就走开,不过顾梦晗转过身之后,那脸都红透到了耳朵,不由地狠狠地在聂麟的腰间掐了一把,聂麟吃痛,挑挑眉头忍住,就带着他自那叫段为枫的青年身边走过。

段为枫一呆,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正要上前去,但那位宫装女子脸上却带上了一丝愉悦,拉住了段为枫,道:“师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人家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你再这样,未免太失礼了吧!”

“不可能,那小子才十五六岁,他们年纪相差那么大,不可能是未婚……”

宫装女子却打断道:“这有什么,我弟弟也不过才十五岁的年纪,不也娶妻了,人家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呜呜……”

说着,宫装女子突然小声啜泣了起来,弄得段为枫左也不是,眼睁睁看着聂麟与顾梦晗走远,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失落。

这时,那位中年人走了过来,他一直看着聂麟与顾梦晗二人的背影消失,这才启口道:“柳家据我所知,好像没有叫柳林的三辈子弟,这小子看样子是不想说出真名,回头你们让夏州分堂的人调查一下这小子的来历,能招揽到门中最好!”

另一位黑衫中年人道:“赵师兄,何以对这么一位普通平平的少年感兴趣,想收徒了?”

赵师兄转过脸,却是摇头道:“看似平凡普通,但是那眼神,以及内敛的气质,都让我感觉到不平凡,不简单,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此子正是前一阵子门主派往天路书院进学的弟子传来的资料上列出的那个叫聂麟的少年!”

“他就是聂麟?”其它人纷纷有些意外,黑衫中年人道:“门主是从何处打听来的消息,为何会对这少年如此重视?”

赵师兄道:“我也不太清楚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只不过各大世家及其它宗门都很重视这个少年,所以门主应该也不想落于人后,也想观察一下吧,好了,不谈此事,我们还是赶往剑兽村早做准备,这次异宝现世,必然会惊动许多人赶来,我们得乘那些高手未到之前,得到宝物!”

说罢,赵师兄先一步走开,其它人跟上,段为枫不甘地又朝那看了一眼,这才跟上队伍,宫装女子却是更欢快地着在他身边,一行人远去。

……

林中,聂麟与顾梦晗挽着手走了很远之后,顾梦晗猛地就抽出了手,冷冷地瞪了聂麟一眼,但面纱下那张俏脸,却是红通通的,嗔道:“以后不许你这么说,谁是你未婚妻了”

聂麟却憨憨一笑道:“我说过要照顾你,而且你的身体也被我看了,我要对你负责的,所以就委屈师姐做我的未婚妻喽!”

“胡说!”顾梦晗被聂麟那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忙转过脸,却冷不起来,心中狂跳不止。

尤其想到自己的身体被他看了不说,上药时还摸过,不由地身体一颤,浑身发烫,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就不理他,先走一步。

聂麟被那风情一眼瞪得心中刚才那股念头又滋生出来,看到顾梦晗慌乱跑开,便笑道:“师姐,你又走错方向了,不是那里……”

“可恶地家伙,我要揍死你……”顾梦晗回过身来后,就扑了上来,追着聂麟满林子乱跑。

但追着追着,顾梦晗突然不追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怔怔站在原地,就小声哭了起来。

聂麟本来见她挺开心的,突然见她哭了起来,也不与她玩闹了,便走了过来柔声道:“师姐,你要是觉得开心,就揍我吧,我不跑了!”

哗!

顾梦晗突然一拳击来,但才到一半,却突然被聂麟握住了手腕,顾梦晗怒道:“你骗我!”

聂麟却拉着她的手,认真地道:“师姐,只要你能过得开心,就算骗你一辈子,我也愿意,那些伤心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好吗?”

顾梦晗却是突然极力脱开他的手,又恢复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道:“麟子,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可以去找更好的女孩,我的样子会让我自卑,我只会给你带来伤害,在我的梦想没有完成之前,我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

“那就让我帮你完成你的梦想,我一定能!”聂麟低声吼道:“我要照顾你一辈子,就算你不接受我,我也不会放弃的!”

看到那坚定的眼神中所带着的执着,顾梦晗呆住。

她曾几何时被他悄然打开的心门,在好不容易关上了几分,但在此时此刻,却再一次被他狠狠地打开,且开的更大,让她怎么也无法再关上心门。

而聂麟的心中,在不知道她的身世前,曾经对她是有过幻想,揭开她面纱的时刻,他就知道,她走进了他的心中。

但是在知道她的身世以后,再加上一种责任,尤其是顾知秋死后,每次一想到她孤苦伶仃时无助的样子,这种责任就变成了一种疼惜。

顾梦晗沉默了下来,也不说话,她那如寒冬般的冷漠虽然表现在脸上,但是她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再将自己那快要呼之欲出的情感冰冻住,少女时代在懵懂无知时,曾幻想过的一些美好的东西,如潮水般涌现出来,但她的那份执着,又犹如寒冰,想要将其冰封,两者之间的矛盾,让她陷入了迷茫。

第十章 祭拜

剑兽森林之中涌现的剑者越来越多,他们都是三五成团的朝着剑兽村的方向涌去。

现在只是才开始,相信接下来的几天,当异宝现世的消息传遍天下后,到那时,各地的人蜂涌而至,又不知会是怎样的情景。

聂麟的心思没有放在那什么异宝之上,他只是觉得那些人聚到这里来,纯粹是愚蠢可笑。

那雪山之上的剑兽很强就不说,只是那雪峰海拔万米的高度,就不是一般人能够上得去的,就算能上得去,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即使得到了,也逃不开在那山下涌聚的诸多势力的觊觎争夺。

一路上顾梦晗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聂麟想曾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可能让她难以适应,所以也不再提起此事,让她好有个消化的空间。

猎户爷爷的坟当初麟子带着虎子在逃离的时候,只是找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匆匆掩埋并做了标记之后就离开了,不过聂麟的印象当中,那个地方他依然牢牢记着,好像忘不掉。

在剑兽森林的外围向南走,是向天方帝国方向去的,而当初猎人爷爷带着他们逃的方向,却是向西,聂麟始终想不通猎人爷爷为什么要带着他和虎子往西跑,而且往西那里的地域,都是荒山野岭,沼泽湿地,出没的剑兽并不比剑兽森林少。

要说迷路这是不可能的,一位老猎人会迷路,说出去不会有人信的,那么,往西走,必然有老人的一份牵挂在那里。

聂麟带着顾梦晗一直往西走,那里所遇到的赶往剑兽村的队伍就少了许多,毕竟已经偏离了与天方帝国所对的方向,如果那些队伍是冲着剑兽村去的话,是不会选择种费时费力的线路的。

没什么人,聂麟就将警惕与注意力放到了随时可能会蹿出来袭击他们的剑兽上。

不过当他们走了有三四里的时候,并没有深入荒山野岭太深,依然没有碰到一只剑兽,但也顺利到达了那个猎户爷爷出事的地点。

聂麟按着记忆中的方位,先找到了种类比较特殊的几颗古树,然后逐一排查了下树上有无标记。

“在这里!”

就在聂麟与顾梦晗分头寻找有标记的树时,顾梦晗倒是先找到,提醒一声。

聂麟赶了过去,就见那树上划的标记,正是麟子记忆中留下的标记,于是顺着那标记一直往深处走了一段距离,果然在那里又发现了第二处。

可能是当时比较急,所以跑的有点偏,当聂麟沿着五棵树的标记最终来到一个有些昏暗地方时,发现已经到了荒山脚下。

这处荒山是大雪山的一个分叉单独延伸出来的,海拔并不高,山脚下有许多滚落下来的碎石,但是那些树木,依然很顽强地从石缝里生长出来,并长成参天大树。

为了保护猎户爷爷的尸身不再被剑兽刨开啃咬,当时的麟子和虎子倒是费了点心思,用石头砌了一个很坚实的石堆。

聂麟走到两棵树并立中央的一处空地上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由碎石堆起来的矮小坟墓。

整整一年了,这坟头上,已经长满了一些野草和青藤,聂麟用了点时间,将那坟头的野草和青藤除去,又与顾梦晗搬来一些石头,重新将这座坟修缮加固了些,最后搬来一块大石板,用巨力将其直插立在坟前,并用剑在上面深深地刻上几个字,当作墓碑,底下留下麟子和虎子这两个名字作为落款。

做完这一些之后,聂麟这才跪于墓前,摆上一些他收集来的野果和剑兽头颅之类的祭品,心中道:“虽然我的身体是麟子的,灵魂是来自另外一个人,但我的心中,依然认可你这位可敬的爷爷,请放心,我会照顾好虎儿的,即使我不在了,虎儿我也托付给了一家品性比较好的家族,他们也会照顾好虎儿的!”

说完,聂麟便拜了三拜,又道:“你托付的事情,因为剑兽村涌来诸多势力的人,不便行事,只能待重新找个时间前来,为你完全那份心愿了!”

又拜了几拜之后,聂麟这才起身来,转过脸就见顾梦晗也跪在一边,却是梨花带雨,都已经打湿了面纱,却没有哭出声来。

聂麟知道她触景生情,又想起了哥哥,但他何尝不想师傅与其它兄弟们,何尝不想去给他们扫墓,去祭拜一番,但是他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是北临飘遗体的事情,顾梦晗始终不肯说,聂麟其实也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见她此时伤感,便柔声安慰:“如果你想去祭拜哥哥,我陪你一声去看看他吧?”

“不,我现在还不能去!”顾梦晗摇头,擦掉了眼泪后,站起身来,眼神坚决。

聂麟疑惑:“为什么不能去?”

顾梦晗犹豫片刻,终还是说道:“哥哥的遗体被我和姥姥冰封在一个冰眼之中,在我没有做好复活他的万全准备之前,是不能打开那冰眼的!”

聂麟脱口道:“你说的可是极玄冰眼?”

“你怎么会知道极玄冰眼?”顾梦晗吃惊反问。

聂麟闻言,便立即解释道:“我曾听我大哥提起过,说他曾经和大师兄姬飘外出时,曾在北极雪原中发现过一处很神奇的冰眼,只是当时比较匆忙,也没有探索,就离开了,事后他也没有想起过!”

只是说完后,聂麟又觉得不可思议,道:“那极玄冰眼在北极雪原之地,靠近长歌帝国北部的北临州,你们是如何将他的尸体运到那里的,光是这路程,就需要近半年时间啊?”

顾梦晗道:“我和姥姥曾经游历时,在一处古墓中发现了一具‘寒玉棺’,所以后来我们将那寒玉棺盗走后,在冰风口将哥哥的遗体悄悄运走的,不过因为那件事,姥姥得罪了长歌帝国的离恨门,事后我们才知道,那寒玉棺是离恨门的始祖安葬所用,那几年姥姥一直遭到暗杀,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听到这些,聂麟更迷惑了,他清楚地记得,大师兄北临飘是被他安葬在天方帝国南州边境的剑匣谷的,怎么会一南一北跑到了与长歌帝国接壤的冰风口去了,看来应该是有人接应她们,提前将北临飘的遗体运走的,只是这接应的人会是谁。

顾梦晗也不想再提起这些伤心往事,前行了几步,道:“这里的事已了,我们回霸州吧,啊……”

正说着,空间顾梦晗的身体像是踩空了什么,惊呼一声,便开始往下陷落。

聂麟见状,反应也并不慢,当即一个纵身飞扑过去,想要紧紧抓住顾梦晗的手,但顾梦晗下坠的速度太快,聂麟只抓到了她的一片被撕下来的袖角。

眼见顾梦晗陷进了那个看不到底的深渊之中,就像是一处山间缝隙所形成的悬崖,聂麟双眼通红,嘶声大吼:“晗儿……”

但是才吼完,聂麟突然间也感觉身体在那大洞边缘开始迅速下陷,也随着那塌陷的黑暗深渊,坠落下去……

第十一章 废弃的赤金矿脉

无尽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偶有几片幽幽的光芒,就像是游离的蝌蚪在周围飘来荡去。

聂麟感觉自己的浑身骨头架子都快要散了一样,缓缓坐起身来后,头痛欲裂。

什么都看不到,摸了摸身下,都是一些碎石与朽木,树叶垫了厚厚一层,怪不得他从那么高摔下来都没事。

活动了下身体,有些地方骨头撞到了,还有痛剧痛,但并不影响。

聂麟左右摸索了下,险些一个踉跄滚了下去,感觉这个空间比较大,摸不到边壁,便沉声呼喊了几声:“晗儿……师姐……”

“嘤……”

这时,耳边听到一阵轻哼的声音,那是顾梦晗的声音,聂麟心下这才松了口气,便在地上捡了根枯木,从怀里掏出火引子点燃,顿时将周围照亮。

这是一个狭长的大洞,周围有许多剑兽的枯骨,在聂麟掉落下来的地方,那里覆盖着厚厚一层树叶与枯枝,以及堆得跟小山一般的碎石泥土。

就见顾梦晗躺在一个小堆之上,也转醒过来,聂麟增了过去,低声道:“师姐,伤到哪里了吗?”

顾梦晗缓缓坐起身来,带动压在身上的枯枝干草散落下来,活动了下之后,才道:“一点皮外伤,并无大碍,这是什么地方?”

聂麟将她扶了起来,看她肩膀处衣衫撕裂,皮肤划破,腿部也有刮伤,确实是皮外伤,便在掉落下来的地方将包袱和剑找了回来,立即取了些药出来,道:“先把药敷上吧!”

顾梦晗接过药,在伤处敷上药之后,随手捡起地上的剑,撑起身来,四处打量了会儿,蹙眉道:“山脚下怎会有这么深的一个缝隙?”

聂麟也觉得纳闷,扶着顾梦晗,道:“这缝隙比较狭长,我们找找看,有没有出去的出口!”

二人走了半截,前面崎岖不平,多是一些巨石阻挡,也有一些剑兽的枯骨,就像是一处山体自然裂开时所产生的缝隙。

越往前走,就越狭窄,地势也就越低。

这山体缝隙就好像是一刀切开的一样,两边壁面光滑平整,想攀爬根本无法借力,旁边又没有分岔,只能一直往前走。

聂麟与顾梦晗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功夫,直到那缝隙只容一人通过的口时,眼看快到尽头,周边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山体开裂的程度并不大,如果找不到出去的办法,他们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这缝隙很深,而且地势也是越走越低,又是偏于山腹的位置,只能向上攀爬了!”顾梦晗抬头望着那火光照不到的上方道。

聂麟想了想,倒是点头,道:“在这里只有容一人身躯的宽度,如果我们用剑支撑,在那平面凿开个槽,有了借力的支点,可以一步步向上攀爬!”

叮!

顾梦晗拔出剑后,一剑刺在那山壁之上,在剑发出一声震颤脆响之后,却只留下一片浅浅的凹痕。

聂麟看着那凹痕,不禁心中一震,道:“好坚固的石壁,这是什么石头!”

“我想,这应该就是赤淀石,铸剑材料!”顾梦晗捡起一块碎石端详了片刻,说道。

“赤淀石?”

聂麟有些动容,道:“既然有赤淀石,那么在这种石头上面,必然就会有赤金矿脉的,我们即使攀爬上去,恐怕还是在山腹之中的!”

顾梦晗比较细致地打量了下地上,说道:“如果有赤金矿脉,那么这缝隙底下的碎石中,我们却不曾见到过一块赤金石!”

听闻,聂麟顿时眼睛一亮,道:“这么推断,这上面的赤金矿脉,有可能是被开采一空的废弃矿脉,一定有通往外面的出口的!”

说罢,聂麟拔剑刺在石壁之上,连续几剑之后,才开出一个凹槽,他用那个槽作支撑的借力点,上去一层后,继续用剑将那石壁开出一个槽,再上一层。

在他上了两层之后,顾梦晗也开始攀爬……

那赤淀石很坚硬,开出一个能够借力的浅些的槽子来,得费点时间,聂麟几乎用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才攀爬了十几丈的高度。

顾梦晗跟在聂麟下面,用火把帮他照亮,见他满头大汗,正想换个位置接上去继续,却突然间见聂麟的脚腾空,不禁心中一惊:“小心!”

不过,当顾梦晗惊呼的时候,他却见聂麟就像爬墙一般,爬上了一个平台,随即喜有些惊喜地道:“师姐,快上来,这里果然有个洞!”

顾梦晗攀爬到跟前后,聂麟抓住她的手用了点劲,直接将她拉了上来,当火把照亮之后,果然就见这洞口周围有开采过的痕迹,偶尔还有一些碎小的赤金石散落在一边,比较稀少。

只是借着火光,聂麟转过头看向那缝隙的对面,居然也有一个洞,就好像是一个通道,被当中给切开了一样。

顾梦晗道:“有两处洞穴,也不知道哪里可以通往外面,你对外面的那大山的走势方位还有印象吗?”

聂麟仔细想了想:“我们掉下来的方位是山脚下,而在缝隙里方位是向南,那么这个山洞应该是东西走向!”

想到这里,聂麟似乎有了决定,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先沿着往西方向的这个洞穴看看吧,如果没有出口,我们再返回来!”

哐铛~~!

聂麟才走了两步,突然间头顶上撞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脆响,顾梦晗随即跟了上来,用火把一照,就见那是一盏十分古旧的矿灯,聂麟捂着头,蹲在地上,痛得眦牙咧嘴。

顾梦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那么高摔下来都不见你有什么事,只是被这灯具碰了一下,有那么痛吗,呀,都肿了……”

说着,顾梦晗见聂麟的额头处肿了一个大包,立即拿药来走过来帮他敷了敷,一股冰凉的感觉袭过,聂麟才觉得好许多。

只是那矿灯居然只是碰了一下,就让他剧痛无比,而且矿灯里还有一股神秘的能量释放,让聂麟感觉十分的古怪,只是一个普通的矿灯,怎么会有一种他从未碰到过的力量。

于是他的目光便注意到了那盏矿灯上,一脸古怪地道:“这矿灯上的条纹,还有文字,很特别,尤其是那个符号,十分的古老,我在一本《大陆通史杂记》的书上看到过,那符号应该是矿灯的编号,而那文字,是一千八百年前大陆上一个叫威阳帝国的通行文字!”

顾梦晗诧异,道:“那这么说,这座赤金矿脉,已经被荒废了一千多年?”

第十二章 帝国文明遗迹

一个荒废了一千多年的赤金矿脉,经历自然变化,如地震等地脉演变之后,虽不说坍塌,但必然会有一些地方的通道被堵死。

才生出的一点希望,很快因一盏矿灯带来的讯息,让人的心情郁闷了起来。

聂麟用了点时间,将那个一千多年前的矿灯研究了一会儿,聂麟越发觉得神奇,那矿灯就像一个漏斗,里面并没有灯油的痕迹,也没有灯芯,在漏斗中心间隔空处,只有一个凹槽,之前聂麟碰到的瞬间感受到的那股神秘的力量,就是在碰到这矿灯的瞬间产生的。

将那矿灯提了起来,发觉起码有好几十斤的重量,确实不轻。

顾梦晗见聂麟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他在通道中深入走了半截,又道:“这里也有一盏矿灯!”

听闻,聂麟放下矿灯,走了过去,就见那盏矿灯没有他碰到的那盏完整,已经从中间裂开了。

“再往前看看!”

顾梦晗也觉得好奇,乘火把还能燃烧些时间,就与聂麟继续往前走了走,在那里还是发现有一盏毁坏掉的矿灯。

聂麟想了想,又跑到那进来的地方,将那盏完整的矿灯提在手中,继续深入通道,当他们在那通道中走了近半个时辰之后,顾梦晗终于发现了一样新东西。

“这是什么?”

她在地上一边破烂的矿灯旁边的碎石沫底下,捡起了一颗只有婴儿巴掌般大小的椭圆型的石头,上面已有龟裂的痕迹。

那石头晶莹通透,像玉不是玉,很神奇古怪的事物。

聂麟走上前来,看了一眼,随即就被那石头吸引住了,那椭圆型的形状,似乎与那矿灯上的凹槽比较吻合。

于是将那石头要了过来,聂麟将那石头镶嵌在那凹槽之中以后,却见并没有什么反应。

倒是顾梦晗细致,道:“你把那石头转个方向看看?”

聂麟听闻,就尝试了一下,将那石头转了下。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居然能够转动,随即在听到‘咔嚓’一声之后,就见那石头突然间就亮了起来,那白炽的光芒,十分刺眼,将周围照得犹如白昼。

而且,在那石头亮起来的时候,聂麟明显感觉到那矿灯之上,又有那股先前感受到过的能量在循环流转,好神奇先进的事物。

有了那矿灯的光芒照亮,火把的光亮顿时黯然失色,顾梦晗扑灭火把,也没有扔掉,先收了起来,二人继续在通道之中探索。

又往前走了半截,那里就出现了一条通往两个方向的岔道,聂麟用一些碎石在两个岔道口摆了个图案当作标记,就选择了左边的一条继续深入。

只是二人进去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眼前显然被堵死没有了路,他们只好退出来,进入右边的那个通道。

另一边的通道,虽然也有过坍塌的痕迹,不过那碎石落下来,并没有完全将通道堵死,勉强可以通过。

才过去之后,眼前就是一大堆的人的枯骨,偶一瞥见,触目惊心,有些恐怖,而且这个洞里散落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几辆矿车也停在这里,里面还有半车的赤金矿石。

顾梦晗倒是不害怕那些枯骨,在里面捡起了几样东西,又挑了几颗可以发光的椭圆形的石头留作备用,而他们想要再往前走的时候,依然是被堵得死死的。

“怪不得这么多人会涌在这里,并且都死在这,看来这条通道,应该就是出口,但是被堵住了!”聂麟叹了口气道。

“你有没有发现,如果这些人是矿工的话,他们带的应该是矿镐,而不是佩剑,以及银丝软甲,你来看看这些剑上的图案与字样,是什么意思?”

对于顾梦晗的乐观,聂麟既有些欣慰,也比较诧异,她似乎就没有考虑过如果出不去的话,后果会是怎样,好像很淡然平和,略带些好奇心态在这里探索挖掘。

不过想了想之后,聂麟心中暗自惭愧,还是自己不够淡定,也许从那些蛛丝马迹当中,也能找到什么线索。

于是提着矿灯走了过去,捡起一把剑看了看之后,便陷入沉思,道:“这些剑上的符号,与矿灯上的一样,是威阳帝国所有,而刻在佩剑上,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从这些剑的品质来看,都是用上好材料锻造,那应该是级别很高的侍卫才有资格佩带,并专属,按当时等级森严的帝国制度,侍卫能带这种专属佩剑,并能穿戴银丝软甲的,就只有皇家侍卫……”

正说着,突然间聂麟提着的那盏矿灯发出‘咔嚓’的一声脆响之后,从那凹槽脱落下来,周围顿时陷入黑暗。

幸好顾梦晗找了几颗备用,这时又拿了一颗来镶嵌在那矿灯之上,周围又恢复了光亮。

此路不通,虽然得到了一些相关的线索,但却并不能够让他们出去,二人对视一眼,只好原路返回,向着东边半截的通道再去探索了。

再次回到那通道的截断处,聂麟提议道:“先休息一下吧,如果这废矿的出口被堵死,我们只能继续往上攀爬,看有没有其它出路!”

顾梦晗只是点了点头,抱着腿坐在一边显得很安静。

聂麟拿出包袱里还剩的一些干粮,递给了她一些,她摇头:“我吃不下,等饿了再吃吧!”显然她知道如果真的被困在这里的话,食物很重要,能省就省一些。

聂麟其实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收好干粮,看到顾梦晗平静,但好像有心事,便坐在她身边,问道:“你在想什么?”

顾梦晗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我在想,这矿脉被废弃了一千多年,可这里的环境除了堵死的那两处通道,好像并没有受太大影响,但是这里的缝隙,我总觉得不是自然变化形成的,我的错觉是,这条缝隙应该是人为造成的!”

聂麟微微动容,道:“一剑劈山断岳的实力么?”

以他对剑尊实力的了解,即使是最具威力的一剑,绝对不会造成这种恐怖的破坏力,而且要将那坚硬的山壁劈开,使豁口平滑齐整的话,这除非是一种绝对的力量,聂麟自问,即便是他达到了剑尊的实力,也做不到。

难道那些先贤们的实力,强大至厮?

起了这个念头之后,聂麟不禁又回想起了那些古代遗迹中留下的功法,无论哪一部对当今的世人来说,都是旷世奇功,如果照这样来说,那么这古代遗留下来的旷世奇功,未免也显得太过廉价了吧。

这时,顾梦晗突然抬起头,看着聂麟道:“我们就像是那井底的青蛙,我原本觉得,我好傻,复活哥哥纯粹是幻想,但是这千年矿脉里展露的冰山一角,却告诉我,在那个神奇的时代当中,一定有复活的奇方妙法。

聂麟看着顾梦晗有些反常的神色,正要开口,却见她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锦帕,递了过来:“你看看这个吧,我是在那尸骨堆里捡到的!”

第十三章 锦帕

这是一张似乎永久都不会腐烂枯朽的锦帕,只有巴掌大小,上面有一些奇怪的纹理,以及一些符号。

他的材质是什么制作的聂麟看不懂,但是其中所蕴含的一种力量,却是聂麟未从感受到过的,就正如那矿灯之中所蕴含的力量一样。

带着好奇,聂麟缓缓撑开那锦帕后,顿觉一股温暖舒爽感觉传入手心,并缓缓沿着他的经脉游走,让他觉得通体舒泰,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锦帕上的文字还是那威阳帝国的文字,有点晦涩,聂麟偶尔会认得几个,大多看不太懂,不过里面倒是有一些细小的图案,他却是能看懂的。

只是越往看,聂麟的脸色就越凝重,最后他几乎是倒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顾梦晗道:“这个神奇的锦帕,居然能在片刻治愈外伤,而且还是当时那威阳帝国的疗伤类珍稀品,那么这个威阳帝国,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文明?”

顾梦晗却是看着聂麟,道:“师弟,既然消失了一千多年的帝国文明,就拥有如此精妙神奇的医疗技术,那么救活一个重伤不治之人,并不是难事,而且《药神丹经》出自大约近千年的古老遗址‘药神谷’,必然以是当世最权威的组织存在,姥姥曾对我说,这本丹经我们现在学所的内容,也只过都是上半部的基础知识,他的精华与奥妙都在下半部里面,那么我想,这下半部当中,必然有相关的奇方异术记载!”

说到这里,顾梦晗神色有些哀伤,道:“那一日,姥姥突然告诉我说,这世上有些奇方异术可以复活一个身体机理衰竭死亡不久的人,她告诉我说有种月华之精来自天地精华,风嘴山中有可能会出现,她让我去风嘴山找找,但是在我去之前,姥姥却突然让我通知你一声,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但是事隔这些天,我每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有蹊跷,我总觉得姥姥有什么事瞒着我,并且是有意把我支走的,而你后来问我关于我和姥姥的事情,我就猜想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师弟,你告诉我,姥姥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听这了话,聂麟心头一跳,这女子果然聪明伶俐,居然还是猜疑到了些什么,但到底要不要告诉她,聂麟陷入了纠结之中。

顾梦晗见聂麟犹豫,却已是哭出声来,道:“你告诉我,是不是姥姥出事了,向你交待了什么,她是不是把我托付给了你,你说呀……呜呜……”

纠结了片刻,聂麟想了想,觉得还是直接告诉她好了,以她的聪明伶俐和细致,从一个废弃千年的矿脉就能敏锐的发掘到些东西,回去也定然会发现一些端倪的。

长痛不如短痛,聂麟定了定神后,便转过脸上直视着她的眼神,肃然道:“师姐,本来这件事顾前辈委托要我不要对你说,瞒着你的,就是怕你做傻事,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姥姥曾经就向我隐约透露过,说她万一哪天不在了,让我坚强地活着,找个好的归宿,不要太依赖她,我一直以为姥姥是在说笑,只是我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顾梦晗此时擦掉了眼泪,看着聂麟,又恢复那种冰冷,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好好活着的,在我没有成为药王之前,我不会做傻事的,你说吧,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聂麟看她眼神中带着坚决,便道:“姥姥临终时告诉了我你的身世,药神丹经中,确实有你所说的那种奇方异术,只有到‘药神谷’这个地方,打开药神秘室才有机会参悟,所以她觉得你在没有成为药王以前,这些事你不知道为好,她没有让我安葬她,只是用净尸水帮她走了个干净!”

“呜呜,姥姥……”顾梦晗还是抱着头痛哭了起来。

聂麟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她哭,也没有安慰,她是个坚强的女子,发泄过后,会好起来的。

顾梦晗哭了一会儿,才渐渐停止,有些抽噎,抬起头来,道:“姥姥去之前,发生过什么?”

“在我去的时候,顾前辈神色有恙,像是中毒,有些疯癫,我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她不愿意告诉我,后来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不愿意带着失忆活着,她不想忘却曾经的那些美好回忆,她宁愿带着这些美好回忆离去,她不想你对她再有念想!”

突然,顾梦晗站起身来,道:“我们去那边的通道看看吧!”说着,他先便一步走到洞口,一跃而过,进了缝隙另一边的通道。

聂麟忽然觉得,顾梦晗隐约间,似乎发生了一些转变,只是到底是哪里发生了变化,他说不上来。

“但愿你能坚强起来!”聂麟起身后,也随之去向另一边通道。

……

另一边的通道,比较长一些,里面的碎石也不多,地面倒是很平整,没什么骸骨杂物留下,也并没什么危险发生。

聂麟提着矿灯与顾梦晗走了约半个时辰左右的功夫,走了极长的一段之后,才来到了一个分岔口。

还是先在分岔的地方做上标记,二人选择了左边的通道进入。

不过这一边的通道,显然与前边的那些通道明显不同,这里自从第一个分岔进入之后,走上半截,会有再次遇到分岔,越深入,分岔就越多,有些还是相互串联的,有些则是绕个圈,又回到了入口的地方。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迷宫一样,要不是聂麟细致,提前做好过标记,以致于不会重复,他们可能会迷失在这个迷宫之中。

不过在有些通道之中,他们倒是看到了一些枯骨,和开采赤金石的矿镐,经过仔细寻找,倒是运气比较好一点,发现了一份矿脉的地图。

沿着那矿脉的地图来探索,就容易一些了,他们不知时间的流逝,在这片黑暗的矿脉之中,不断的探索着。

……

不知过了多久,当聂麟与顾梦晗将地图上大部分的矿脉通道探索了一遍之后,感觉有些累,就坐在一边休息。

但是他们却有些失望,这些矿脉通道里有些地方尽头有被开采完的赤金石,而遗落在那里比较少量的一些枯骨的周围,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用的线索和物品。

唯一的一处出口通道被堵死,但地图上标记的一个地方,他们无论怎么绕那些迷宫通道,都没有办法达到那个地点。

顾梦晗自从在探索这个通道以后,就一直很安静不说话,聂麟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休息时,她只是喝了点水后,就抱着膝盖坐在一边发呆。

滴答!

聂麟也不想打扰她,只是在他准备喝水的时候,突然耳朵一动,一阵滴水的声音响起,于是便看了看水囊,并没有漏水,是哪里在滴水。

顾梦晗显然也隐约听到了这个声音,她突然抬起头,看向通道的顶部,发现了一个有图案的石壁,又有点像门一样的东西:“这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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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尸骨洪流

聂麟也抬头借着光看去,果然就见那石壁有些特殊,而且更奇特的是,石壁的左下角有个凹槽,似乎是可以旋转的。

“我这里还有一块那种石头,要不要试试看能不能打开这个门?“顾梦晗也有些好奇,于是拿出最后一块那种椭圆石头。

想到就做,聂麟找来些大石头垫在地上,手够到那石壁上,将那块石头镶嵌了进去,随即用力将那个槽一转。

咔咔~!

果然,在那石壁上的钮被转动之后,顿时发出一阵像是机关开动时的响声,而且这个响动的时间很长,那槽里的石头的光芒绽放极为刺眼。

聂麟隐约间,还能感受到一股神奇的力量自那石壁之上在流转,此时周围通道之中‘轰隆’声不断响起。

通道这时在缓缓的颤动起来,在那石头的刺目光芒开始黯淡之际,周围开始有一些小的矿石往下掉落,那石壁也在缓缓的动,但很缓慢。

哗啦!

就在那石壁动的时候,突然间一条水线就像是喷泉一般涌了出来,紧接着两股,三股……随着越来越多的水线喷了下来,就像是一条瀑布。

当那石壁的缝隙越开越大的时候,终于那些汇聚的瀑布就像是被放开了闸门的洪水一般,便向下倾泻而来。

“先避开这里!”

聂麟见那水势越来越猛,终于有些色变,便拉着顾梦晗迅速地往那通道的切口处跑,而那后面,那蔓延的水势就像是拍岸的惊滔巨浪一般,水势十分湍急,也正朝他们的这个方向呼哮奔腾而来。

这水势的冲击力很强,好在会流入其它地方一些,聂麟拉着顾梦晗往通道外跑的时候,只是被浸到脚根。

直到他们跑到那通道切口处,一跃纵到那另一处通道口处,才看到那水势如瀑布一般,自那切口处往那山间缝隙之中倾泻而下,就像是一汪瀑布奇景,十分壮观。

中间有阻断,但是那冲势较强的水势有一部分还是流入到了另半边通道里,已经浸到了聂麟的小腿部位。

“看,那些是什么?”

顾梦晗突然瞪大眼睛,指着前面通道里飘浮而来的一些东西,不过在他话音落下之时,就见那是一大堆的人骨,也缓缓沿着那瀑布滑落到那切口的山间缝隙里。

只是那骨头的数量,此时源源不断地从那通道里顺着水流涌出来,那数量之多,简直让聂麟也忍不住头皮发麻,心中一阵骇然,这得死多少人,才有这么多骸骨。

切口处的瀑布水流,依然在往下倾泻,聂麟和顾梦晗等了足足有近一个时辰左右,那水势才渐渐的平息,那水汇聚于下方的山间缝隙,都快成了一条河流,尤其是那水面上飘浮着大量的头骨,甚至是恐怖。

“这么多水,应该是山里积累多年的雨水或雪水,只是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的骸骨?”

“再去那璧门看看,里面应该有答案!”

聂麟说着,便再次进入到那边的通道里,朝那个地方而去。

通道里还有许多飘浮着的骸骨,聂麟与顾梦晗走到那壁门之后,就见那壁门已经打开,他用矿灯照亮看了看,就见那上面是一个不知通往哪里的阶梯,那阶梯之上,依然堆集着大量的骸骨以及各式各样的生了水锈的长剑。

千年矿脉,大量堆集如山的枯骨,这里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

这一切都透露着一股诡异。

聂麟先行上了那个阶梯,又将顾梦晗拉了上去后,顺着那阶梯往上,只觉这里面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以及一种浓厚腐朽的气息。

由那阶梯往上约十几丈的高度,那里的骸骨更多,让人很容易将这里联想成一个矿井的坑洞坟墓。

由于积水的冲刷,那些骸骨被冲散之后,直到聂麟走上阶梯的顶层,就看到了个同样是打开着的壁门,走出去以后,那里显然又是一个神秘的通道。

这个通道是条单通道,有些污浊阴冷,到底都是腐朽的枯骨,踩上去之后,便会化成一堆骨泥,看起来,这矿脉里所有的人,涌挤在这里。

但从地上那到处可见的长剑可以看出,好像都不是矿工,而是剑者,不过不再像是底下那层通道里的那般穿有银丝软甲的,周围散落的那些东西因为这里阴冷的环境,都已经变质腐朽,甚至还有股刺鼻的气息洋溢。

“这条通道按下面的方位来判断,应该是东西走向,我们这是在中央的一节,你打算往哪个方向走?”顾梦晗开口道。

“向西!”

聂麟似乎受记忆中老猎户爷爷嘱托的那件事的影响,对这个方向有些偏执,不作考虑,便脱口而出。

于是二人便往西面的通道探索。

不过这个通道之中的枯骨太多,越往西边的方位,那枯骨几乎快要将通道堵塞住了,这更让二人心中好奇,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剑者,而不是开采赤金矿石的矿工。

当二人走了大约半炷香的功夫之后,突然间那漆黑的通道之中远处有一朵银色的光芒闪烁。

隐约间,伴随着那银色的光芒闪烁之际,还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剑意在涌动,一股森冷凌厉的呼哮声,也在这个阴冷的通道之中传来,让人心头一颤。

感受到这股剑意之后,聂麟此时突然间感觉有些不太舒服,那气海处本是平静的剑气,似乎开始蠢蠢欲动,居然有些不受他控制。

“这里有股好强的剑意,我感觉体内的剑息似乎有些散乱,那银色发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顾梦晗的脸色也不太好,她聂麟也同样如此,心中好奇之下,也有些警惕地运功抵挡。

聂麟想要平息体内散乱的剑气,但是越想试图平息,反而会让那剑气流转更为激烈,尤其是丹田核心的那团带着杀戮剑意的剑魄,也似乎开始在影响着他的心神,有点渴望杀戮。

怎么会这样?

聂麟想了想,但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即凝神观心,让自己精神集中,心境之中一片空灵之后,试着去迎合那股剑意,体内那股剑气这才缓缓地平息了下来。

看到顾梦晗在抵挡,聂麟提醒道:“不要运功抵挡那股剑意,让自己的心境放松,试着去迎合那股剑意,不要抵抗。

顾梦晗虽然疑惑,也依言照做,片刻后,果然她的脸色也轻松了许多。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聂麟心中好奇,但不敢起任何的念头,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朝着那银色发光的地方缓缓行去。

顾梦晗有些顾虑,本想提醒聂麟,但见他走了过去,也只好跟在后面。

二人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当他们走到那通道的尽头处,就来到了一座空旷的大厅。

这个洞厅十分的宽阔,周围的骸骨堆集如山,但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居于那洞厅正中,尸骨堆前一座石台前所站立的一具没有倒下去的骸骨。

这具骸骨的身边,插着一把剑,正是这把剑,支撑着这具骸骨屹立不倒,而聂麟在很多远的通道之所看到的那股银色光芒,正是来自于这把剑。

自然,那股强大的剑意,也是出自这把剑。

这是一把绝世宝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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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剑意纵横

一道道流光在洞厅中瞬息间不停闪烁。

这是一把长约三尺、没入石地三分,刃柄宽厚、寒光绽放,同样巧夺天工,剑身刻有古朴图案花纹的绝世宝剑。

看着这把剑,聂麟的心神仿佛瞬间被那剑身上的花纹图案给吸引进去,一股凌厉睥睨的剑意铺天盖地蔓延而来,就好像要穿透他的心神,吞噬他并击溃他的意志,看得聂麟心神一震。

赶紧静气凝神,分散注意力,移开目光,从那剑意压迫之中脱离出来,但额头此时已经见汗。

好强的剑意啊,以他剑尊之魂所具备的强大意志力,竟然都有些无法承载这柄剑中蕴藏的剑意!

但是,这把剑充满着一种诡异,就像是有生命力一般,似是在不断地吸引着聂麟的心神,让聂麟好想握住他,用他来饮血,用他来大杀四方。

“唔……”

这时,旁边的顾梦晗闷哼一声,聂麟极力挣脱那柄剑的吸引与诱惑,转过头来,见顾梦晗呼吸急促,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受那柄剑的剑意影响,很想要走上前去握住那柄剑。

“不要看这柄剑,也不要强力抵抗,静心凝神……”聂麟捉住想要往前的顾梦晗的胳膊,提醒道:“这剑有古怪,如果无法征服他,就不要过于反抗,这只会让你越陷越深!”

顾梦晗竭力控制着心神,这才恢复几分,好在她意志坚强,没有被那古怪的剑吞噬心神,向后退了几步,似是踩到了什么。

吟~!

突然,那剑突然发出一声颤鸣,聂麟眼见顾梦晗可能触动了什么机关,不禁脸色一变,道:“小心,快躲开!”

他话音落下时,山体中突然一阵‘轰隆’的颤动。

咻!咻!咻!

聂麟警觉,感觉头洞厅这顶部有所异动产生,也来不及看是什么,立即一拉顾梦晗,将她卷起,就地一滚,带着地上的骨泥滚向通道中间。

钉!钉!

当他们才退回,就见有数十道银光身那顶部落下,像是流星赶月,先到的落下来时,在地上刺入许多的洞孔,一把把剑就像钢钉一般,深深插入地上。

聂麟眼见二人躲闪不及,猛地一掌将顾梦晗推入通道中,他在那流光射下之时,瞳孔极致收缩,身体迅速蜷缩,摆成一个环形的样子后,只觉数道寒光自他的面前掠过,划破他的衣衫,甚至连带着皮肉割伤。

只是,这一波自聂麟的身边刺下时,他丝毫不敢怠慢,呼吸间的功夫,又一道剑雨咆哮而至,那剑气,仿佛要撕裂大地,凌厉睥睨。

聂麟一个纵身跃起,不顾狼狈,身体再次往前一跃,踩到一块枯骨之后,感觉地面下陷了几分,当即心神一震,暗道不妙,这里居然有机关。

此时,又有一波剑雨袭至,聂麟迅速旋转便拔出背后的玄火剑。

吟!

剑芒起时,聂麟一剑横摆,挡开了几道剑雨,然而让他惊诧无比的是,那玄火剑居然被那犀利无比的剑气洞穿,脆弱的就像是一张纸一般,已是千疮百孔。

只是他来不及震惊那剑气的睥睨犀利,眼见玄火剑报废,猛地掷出,挡开了几道剑光之后,身体急忙再一滚,那些剑雨落下之后,他忽然瞥见洞厅后面有一面石壁开出一条缝隙,一股森寒剑意自那缝隙涌出后,就是数百朵流光袭来。

“快趴下,找掩护!”聂麟见那纵横交错的剑光四处乱蹿,射向那通道之中,立即朝顾梦晗大叫了一声后,身体紧贴住一面石壁。

当那股剑光自他的胸前划过时,受那睥睨的剑气影响,聂麟的衣衫碎裂,皮肉也被利刃割裂,有血丝溢出。

好强的剑气,这还是在他放出剑气在身体周围凝成剑罡抵挡所造成的伤害,聂麟心中惊疑不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由于他还在那洞厅之中,这稍一愣神之下,突然间前方几朵剑光袭来,聂麟大惊,身体靠着石壁连番躲闪。

钉!钉!钉!

在他迅速靠着石壁滑动之际,那些剑雨射在他身边的石壁上,发出阵阵的脆响,而那坚硬无比的石壁就像豆腐块一般,被击穿许多的洞孔。

聂麟紧靠着那石壁在洞厅的边缘不停躲避那些剑芒,只是他在那些四处乱蹿的剑芒之中,发现那中央屹立的一具骷髅和那柄剑,就像是一个核心,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当即心中一动。

眼见一波剑芒袭来之后,聂麟瞄准机会,迅速蹲下身,找准空当,猛地向前一蹿,在另一波剑芒袭来时,迅速变向,连爬带滚地蹿到那具骸骨站立的地方,然而一道剑芒已至。

“小心!”

顾梦晗在通道之中找到了一处掩体躲闪过一波剑芒之后,见聂麟冲向那中间的骸骨时,自上而降的几道剑芒袭向聂麟,急忙出声提醒。

但是她提醒之际,聂麟尽管反应灵敏,但那剑芒的速度奇快,又出奇不易地出现在他的后方,因此聂麟才一侧身之际,那道剑芒就已将他的手臂击穿,血流如柱。

被一股狂暴的剑气刺穿了手臂,聂麟先是一股麻木,随后感觉一股股的剧痛传来,但仍然有剑芒自四处纵横交错穿过,聂麟也顾不上痛,猛然一肘子将那持剑站立在中央的骷髅击倒后,迅速趴倒在那石台之上,及时躲过了那从背后呼哮而过的剑芒。

轰!

就在这时,山体又是一阵‘轰隆’的颤响,聂麟感觉自己趴到那石台上以后,那石台猛地下陷了几分。

吟~~!

紧接着,地上的那把剑突然间不停地颤抖了起来,随着石台下陷的时候,那剑的剑意更为强大睥睨,缓缓的脱离地面之后,突然间银光四射,‘咻’地一声,化为一道虚影,带着一股股诡异的光芒,便射到了洞厅正前方诉那道带有花纹的石壁之上。

轰!

那石壁似乎很脆弱,那把诡异的剑将那射入那石壁之后,就像是被爆炸了开来一般,露出一个大洞,随即那把剑自那大洞飞出之后,银光一闪,就瞬息不见了踪影。

钉!钉!钉!

这时,在这个洞厅之中,插入石壁中的一把把腐蚀残破不堪的锈剑,像是失去了什么控制一般,纷纷掉落下来,有的断裂成两截,甚至有的变成一碎铁屑。

第十六章 所谓的探宝联盟

整个洞厅中那纵横交错的剑芒消失不再,最终平静了下来。

没有了危险,聂麟总算松了口气,刚才差点将小命交待在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这时,顾梦晗从掩体处走了过来,立即拿出药敷在他伤处,然后将那个锦帕取来贴在他的手臂伤处,撕下块布条,帮他包扎了起来。

顿时,一股股火辣辣的感觉自手臂伤处传来,聂麟觉得就像是被高温炽烤着手臂一样,先是一股剧痛,随后即麻又痒,伤势竟然出乎他意料地在迅速恢复着。

聂麟大吃了一惊,这锦帕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会有如此变态的疗伤效果。

顾梦晗道:“刚才我躲那剑芒时,被刺伤之后,我试过这锦帕的效果,十分神奇,皮肉伤片刻就能恢复,只可惜我一路来专门留意了下,并没有再发现有这锦帕掉落!”

“说不定,这可能是一件专门用来治伤的宝贝!”聂麟看着手臂上的那神秘的锦帕思索道。

“刚才这里的那把剑,怎么不见了?”顾梦晗见石台附近什么都没有,好奇问。

聂麟不由想到刚才那剑自己竟然飞走了,不由觉得可惜,道:“那剑是自己飞走的,很古怪,我从未见到过一把剑居然会自己飞走的,估计也是一件千年前留下来的绝世宝贝,可惜与我们无缘!”

顾梦晗点头,道:“那剑确实诡异,里面的剑意太强大了,我想即使我们得到他,也驾驭不了!”

聂麟四处看了看那些锈迹斑斑的剑,估计碰一下就会碎掉,不由叹道:“那些剑其实原本也是好剑,失了其内在的一些东西后,估计也用不成了,我还想随便找一把凑合着用呢,我那把玄火剑刚才竟然挡不住那剑气丝毫,直接被毁!”

咔嚓~!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被聂麟一肘子撞开的骸骨,突然间就像是再也无法保持形状了,一下子碎成了一堆骨粉,只有那头颅,半边下巴塌了下去,样子看起来很囧,像是在嘲讽,看得聂麟一阵古怪。

轰隆!

然而在接下来,这山洞附近的山体又一次发生了一次震颤,不过这一次更加的剧烈。

当聂麟四处打量了下,才抬起头,随即瞪大了眼睛,猛地大叫道:“不好,这里像是要坍塌下来了,快走!”

说着,就立即拉着顾梦晗,朝着之前被那绝世宝剑所击穿的大洞那里冲了出去。

轰隆!

在他们在离开中间那石台时,此时一颗无比巨大的石壁自洞顶掉落了下来,一声巨响,石屑四溅,接着便又是一颗颗巨石落下。

当聂麟拉着顾梦晗冲出那个大洞之后,外面漆黑一团,他只是走了几步,突然间脚下一个踉跄,与顾梦晗一起,自一个斜坡滑了下去。

……

雪山之巅,天空奇景所笼罩的那道华光,仍然像是一条银色的瀑布,与雪山巍峨顶峰之上的那七彩光晕遥相呼应着。

也正是因这神奇的天地奇景,越来越多的来自天方帝国与长歌帝国的剑者们络绎不绝地踏入了这片剑兽森林,向这里涌来。

一年一度的论剑大会,也因这天地奇景的出现,变得黯然失色。

当这边塞雪山上出现那瑰丽奇景预示奇宝现世的消息传到东部大陆各国之后,各国震动,甚至仍如疾风一般,向东部大陆其它各处吹过。

在剑兽森林的边塞处,剑兽村似乎成了天方帝国各大势力集合的中心地点,每天都会有许多人向这里聚拢而来。

由于人数众多,不管是凑热闹的,还是有心想夺宝的,或者是混水摸鱼的,还是来试炼的等等,当他们聚集在这片剑兽森林之中后,却也使剑兽森林之中的剑兽群体,似乎也形成了恐慌,纷纷向森林中心聚拢。

不过那雪峰海拔太高,对于渺小的人类,想要攀登到那至高峰上取宝,也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情,所以在剑兽村中驻扎的各大势力们,纷纷推举一位实力强大,并具有威望的代表,组成了一个探宝联盟,计划商议着登峰取宝的事宜。

天色有些黯然,似是因那雪峰之上的光华映衬着璀璨星光,仍将整个雪山周围照亮。

此时剑兽村中一片嘈杂,许多人聚集在这里后,就在这里建起了营地,不管是世家,还是宗门势力,营地倒是泾渭分明,很容易区分,至于其它一些独自或组队前来的没有势力的游方散客,也就只有扎营在最边缘的份了。

村中心最大的一座木屋中,此时灯火昏暗,就见几位老者坐在屋前,几人围着一张大桌子,却均是吵得面红耳赤。

这些老者,都是来自各大宗门以及世家,以及剑阁当中的代表人物,他们所争吵的,是这个所谓联盟在取得宝物之后如何分配的问题。

由于具体不清楚宝物到底是什么,取宝的办法都还没有商量出来,却都已经在打宝物分配的主意,此时一位白发老者实在听不下去,便猛地一拍桌子,道:“连雪峰都没有上得去,就在这想当然地要分配宝物,既然各怀心思,要这所谓的联盟何用?”

一听这话,在场众人纷纷住嘴,也有些尴尬,齐声道:“不知荣老有什么建议?”

这位荣老是来自剑阁的一位长老,在场当中实力最强,威望最高,他一发话,众人不由齐齐望向他,希望能有什么好的办法。

这两天他们做过尝试,那雪山顶峰海拔太多,许多人上到一半就坚持不下去了,更甚有人还在山中遇到雪兽,始终没有成功上到峰顶,反而折损了几人,所以讨论时,就谈到事后分配的问题上,引发了争吵。

荣老见制止了争吵,都静了下来,这才道:“剑阁向来做事公允,既然大家推选老夫来统筹安排,那老夫就向各位说句实话,大陆上出现过这种奇景天兆的历史典故,各位中有家世渊源的想必听说过,不管是神兵利器,还是奇花异草,他的出现,必然会带来血腥与杀戮争夺,甚至可能引发国家之间的战争,就目前来说,这奇景出现在这边塞雪山之上,不仅天方帝国中的人知道,只怕长歌帝国的强者们也会闻风而来,如果双方遭遇,发生纠纷争夺,各位不团结,就只能各凭本事获得!”

神剑门的一位代表道:“是这个道理,不过既然我等组成了联盟,就是想过那长歌帝国的人来争夺的可能,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怎样避开雪山上的剑兽,登顶雪峰取宝,由谁来取宝,如能顺利取到,如何接应并防止长歌帝国的人来抢夺,最后宝物顺利到手后,我们再来谈分配的问题!”

荣老点了点头,道:“天兆异宝的出现,有什么好处各位都清楚,所以现在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老夫建议,今日休息一晚,明日分成四路人,一路负责登顶取宝,一路负责防备剑兽袭击,一路负责防备长歌帝国的人,一路负责接应,因取宝难度甚大,所以取得宝物后登顶这一路人拥有优先分配权,各位可有意见?”

皇家影卫的一位十分具有威严的老者突然开口道:“登顶取宝之事,我皇家影卫弟子有秘甲护身,不畏酷寒,亦有攀爬潜伏之本领,自是当仁不让!”

听到被这位皇家影卫的老者抢了先,其它众代表其实也想要争登顶取宝的美差,但是碍于皇家影卫与皇室的密切关系,实力不俗,也只好作罢,待各自分配好了负责的事宜之后,这才散会,各怀心思回屋休息。

次日,剑兽村中的寻宝队伍再一次浩浩荡荡出发,涌向那巍峨雪山。

第十七章 残剑之声

山谷之中有些昏暗,遥遥望向上空,被一层迷雾笼罩,很难让人看清楚山谷之中的格局,更看不见头顶的那片天。

聂麟与顾梦晗自那洞厅的大洞掉下来后,就来到了这片群山之间,前后不见尽头、被一股迷雾笼罩的神秘山谷。

二人休息了大半夜,其实还是自那高处摔下来后昏迷良久之后才醒来的。

他们在这个山谷中走了几里地,倒也没有什么危险,也不见剑兽出没,迷雾笼罩之中,山间光滑石壁缝隙间长出来的一些奇异植物,也是他们前所未见到过的。

顾梦晗到了这里以后,就像是发现了乐园一般,显得很兴奋,聂麟难得看到她身处在困境之中,还如此的开心,因而他也随着心情好了许多。

这里山谷之中的植物,有一部分聂麟不认识,但是顾梦晗却告诉他,这山谷中生长的药草,都是年份够足,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的稀有材料。

虽然有一些她也不认识,但是采摘几株来分析一下药性成份,也大概可以进行归类划分,或者是自命名。

聂麟在剑兽森林中以前采集的那些草药,除了试炼任务的剑阳草,以及那枚剑狼王的剑胎仍在包袱里存着以外,其它的都是现采回来接受过顾梦晗的考核与指点之后,便被顾梦晗变成了成品药物,倒也不占地方。

但是到了这神秘山谷之中以后,顾梦晗将采来的药草给聂麟仔细分析药性成份确认之后,却并没有舍得直接调制成品药,而是都让聂麟带着。

走了几里地,顾梦晗就像是个勤劳的小蜜蜂一般,一直在为聂麟讲解那些药村的成份与药性,每样都不重复,各采一株,然后让聂麟自己辨认记住之后,就收起来。

就那么几个时辰不到的功夫,顾梦晗与聂麟就采集了起码有四十种珍稀药材,这还是他们在外面从来不曾见到过的,至于那些常见的,并没有理会。

这个山谷似乎多年来从未有人来过,草药的种类繁多,许多都是珍稀罕见的,简直就是一处属于炼药师的天堂。

眼见包袱都快塞不下了,聂麟无奈,便在山谷中砍了些藤条,在顾梦晗采药的时候,亲自编织了一个大一点的箩筐,并设置几个隔档夹层,将那些药材按类别分别放置到每个隔档之中,以免混杂。

也许边采药,一边继续深入学习药理知识,很投入,也不觉得时间流逝。

当聂麟与顾梦晗一直往山谷里走了有数十里地之后,那里笼罩的浓雾密度更大,可视距离更短,不过那药材种类也就越来越稀少了。

到这里以后,聂麟与顾梦晗的脚步也放慢许多,他们在那里附近周围发现了少量的骸骨,以及各种各样的长剑、短剑、宽剑……

这个山谷处处充满着神秘,聂麟背着箩筐,与顾梦晗越往前走,聂麟的脸色就越凝重。

再往前一些,那地上的剑与骸骨就越多,尤其是那些剑,均是插在泥土之中,经历风吹雨打,岁月风霜,他们就像是一段辉煌历史的见证。

经历无数岁月的腐蚀,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大片的锈蚀痕迹遍布剑身,覆盖住了他们昔日的光泽,有些甚至是碰一下,就化成一堆铁屑。

看着这些锈迹斑斑,似乎轻轻一碰就会随风消逝的锈剑,已经能够与剑发生共鸣感应,并且极其敏感的聂麟心中一片沉重。

甚至,聂麟能够感应到,在这些被随意丢弃在各处的古剑之中,仍散发着一股苍凉悲戚的气息,这股气息已经变得很淡,却仍凝聚着,透露出一种巨大的怨愤与狂暴。

它们插入黄土,剑体冲天而起,似是在向着上苍不断的发出一声声的怒吼,倾诉着他们被遗弃在这里千百年的孤独与寂寥。

此时的聂麟,心情由一股凝重,变得沉重。

他在这里,似乎能够感应到这些剑曾经是有生命的,他们在死去的刹那间,带着怨念与不甘的剑意,仍凝聚在这里久久不散。

尽管经历千百年了,变得很淡了,但仍能影响到他的心境,让他感受到这些剑失去主人后的寂寞,他们不甘被丢弃在这么一个无名的角落里,忍受着岁月风霜的摧残与腐蚀,从而最终化成一堆碎屑,深埋黄土。

顾梦晗此时倒是没什么感受,很平静,她似乎感应不到那些残剑还残留着的一些剑意,她只是发现聂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奇怪,道:“麟子,你怎么了?”

聂麟无法向顾梦晗解释这些,因为感观天地气始变化,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

他强大的剑尊之魂,以及那颗带着不屈与坚韧的剑心,在这种气氛环境之中,对那些残剑所残留着的一些剑意十分的敏感,仿佛能够与他发生共鸣。

正是因为这种共鸣,使他的心境,也应得沉重起来,好像这些残剑在对他倾诉着那段被遗弃后千百年岁月的屈辱与痛苦历史,想要发泄。

剑,居然也拥有了灵魂,这是聂麟迄今为止,第一次感受到!

他迷惑,是谁赋予了它们灵魂?

剑,是凶器,百兵之王!

这些残剑沉眠在这个山谷当中,似乎是剑中的剑意凝而不散之后,经历千百年岁月的积累,互相之间的攻伐吞噬,使这种剑意发生了进化,从而产生了剑灵。

正是这种剑灵形势的存在,不断影响着聂麟体内那股纯杀戮剑意凝成的剑魄,他们似乎想要吞噬这股杀戮的剑意来壮大本身,但他们又有些畏惧这股十分纯粹的杀戮剑意。

越往前走,聂麟就越感觉脚步很沉重,他与那些剑意产生共鸣之后所带来的压力,让他似乎有些压制不住体内的那道杀戮剑意。

剑气也在体内疯狂的流转着,那种感觉,让他几乎窒息。

然而他越是用他那强大的剑心来压制,那股剑意就越发的浓烈,体内疯狂运转的剑气,让他每走一步时,就像是一股呼啸的飓风袭过,使那些残剑发生‘嗡嗡’的颤鸣。

甚至有些残剑承受不住那剑气的影响,想要拔地而起飞出来,寻找他们新的主人,带着他们饮血、征伐,只是他们在颤动之中,却因千百年岁月的摧残,悲哀地或断裂、或粉碎……

而看到这一幕的顾梦晗却是张着小嘴,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麟子,你怎么能够影响到这些剑在不停颤动?”

“退!”

聂麟大声喝吼出了这么一个字后,猛地喷了口血雾,滋润了那散落在地上的残剑!

顾梦晗不作他想,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骤然转身,牵着聂麟的身体,欲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些诡异的区域。

然而,当聂麟转身之后,他的脚步却骤然停止,只是朝着顾梦晗低吼道:“你先走,什么都不要想,到方才我们没有看到残剑的地方等我,快走!”

“发生什么事了?”顾梦晗转身后,她发现前方什么都没有。

“快走!”

聂麟不给她解释,因为他感应到,在他刚才承受不住那剑意的压迫而喷血时,几道透明状游离体正在缓缓向他接近。

第十八章 剑灵

那是能让人心脏骤然缩紧的一幕!

顾梦晗看不到,感应不到,那是她还缺少那种感悟天地自然气始变化的一颗剑心,所以她看不到,她感觉不到。

但聂麟不同。

他拥有一颗强大的剑尊之魂,拥有感悟天地气始的一颗剑心,他能够与这里凝而不散的剑意产生共鸣,因而她能够感应得到。

那仿若透明游离状的的事物,让他在感应到朝他接近的时候,聂麟并没有觉得恐惧。

而是在心脏紧缩之时的不可思议,以及那游离状的事物所产生的那股能够憾动他体内剑气变化,并且影响他剑心的那股如潮水般涌来的无边无尽的强大剑意。

这是一种肉眼根本看不到的事物。

剑灵!

这是聂麟在脑海之中不断翻找了片刻之后,很快便在脑海之所产生的一个传说之中才会出现的可怕生物。

他们是由那无数的残剑中残留的剑意经历千百年的凝聚而互相攻击吞噬发生进化后,又吞噬了人的精神力量之后,从而形成的一种无形无质的单意识生命体。

他们就像幽灵,确切地说,比幽灵更加的飘忽不定,比幽灵更加的神秘莫测。

他们可以控制人类生命,可以控制剑兽甚至是大多数有生命特征、有残留思维意识的生命个体。

此时此刻,两只剑灵向他逼近。

聂麟没有任何的犹豫,在他控制着一定承受范围之内,在他感应到两保剑灵在逼近时,他也在不断的后退,并留意跑开的顾梦晗,让她再离远一点。

这剑灵是单意识的生命体,他们会吞噬聂麟的剑意,或者是剑魄,会吸收聂麟的精神力量补充自己,使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

甚至,他们有可能会在吞噬了聂麟的精神力量之后,控制住他,将他变成一具剑傀儡!

这绝对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聂麟在一边退的时候,也在边想对策。

和剑灵拼剑意,拼意志力量,绝对是找死,会被吞噬个干净。

唯一的办法,只有一条途径,那就是——逃!

然而,就在聂麟有所动作的刹那,两只剑灵也骤然动了。

这两个像幽灵一样的生命体,只有单纯的意识,那就是发动剑意冲击,然后使对方的意志减弱后,进行剑意吞噬。

凌厉,诡异,残忍!

聂麟逃出些距离后,只觉一股直达心神间的剑意形成一股毁灭性的波动冲击,让他心神震动,体内中的剑魄也随之剧烈颤动,退出去的身形骤然一凝,剑气散乱……

就在这一滞的瞬间,另一个剑灵已经闪电般欺近,身体瞬间转化成为一把足有七尺来长的恐怖巨剑,以泰山压顶之势,带起一阵剧烈的狂暴呼啸,直接轰击在聂麟凝固于片刻中的剑魄之上。

闪电,快若闪电,根本超越了意识所能辨别反应的极限!

“轰!”

仿佛引发了一阵气爆。

聂麟口中鲜血四射,随着被疯狂的力道冲击使剑气破体时所形成血雾,浓郁中带着一阵异样的凄厉!

此时的聂麟,双眼血红,一股杀戮剑意,自他被那剑意冲击时带来的压迫,终于爆发了出来,形成反击。

但剑灵化成那把巨剑带着强大的剑意,冲击在聂麟的绽放的杀戮剑意之时,聂麟同时拼命绽放剑气形成的剑罡,以及他强大的剑尊之魂带动杀戮剑意形成的反噬,使那巨剑被震得寸寸裂断,就像是化作无数斑点碎片,射向四方,形成许许多多的游离体形态,有继续凝结之势。

而那双方间产生的强劲的冲击力道携带着气爆带起一阵刺耳的破空呼哮声,竟是将一旁的岩石炸成粉碎,由此可见其中蕴涵的威力之强大。

聂麟在整个人被这一股剑意冲击之中所蕴涵的巨力冲击反震下,如一发炮弹,重重的轰入数十丈之外的一片岩石之上,引起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大量石块从山坡上滑下来!

仅仅只是一次远距离的剑意冲击,就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就使聂麟心神受创,肉体也带来了一些不小的伤害!

噗~~!

聂麟体内剑气散乱翻腾之际,几乎已经不受控制,混乱一团,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喷了口鲜血,继续不遗余力地计算着距离,拔腿狂奔。

好在他逃的时候,始终与两只剑灵相隔着些距离,那两只剑灵的冲击波动延伸的距离并不长,否则只是这一道冲击,就要让他心神崩溃,丢掉小命!

顾梦晗远远地看着,她不解聂麟在与什么争斗,为什么会突然间整个人飞了起来撞到岩石上,她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事物攻击。

但眼见他已受伤,顾梦晗已经顾不上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攻击聂麟,随即就迅速迎了回去,拉起他之后,就是一阵拼命的狂奔。

由于一只剑灵被聂麟释放的杀戮剑气反震下震散了,想要重新凝结起来形成强有力的攻击,需要时间。

所以此时只有另一只剑灵在追击,它游离时的诡异与飘忽,仍带着一波波的冲击。

聂麟被那冲击飞出老远时,双方的距离就隔开了许多,在顾梦晗带着他逃跑的时候,那一波波的冲击,就像是气波,最强的一次,在接近聂麟与顾梦晗不远的距离后,受那股波动冲击的影响,顾梦晗一个踉跄,感觉心神一震,背后鞘中宝剑颤鸣不止。

她心中大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攻击他们!

但她来不及思考了,在继续逃的时候,聂麟突然叫道:“往左,跳!”

顾梦晗依言,拉着聂麟往左边纵身一跳,二人便滚作一团。

轰隆!

就在他们才跳开滚作一团之际,附近的那团石壁受到了一股力量的冲击之后,轰然爆开,碎屑飞溅。

二人滚了一段距离之后,顾梦晗迅速起身,拉起聂麟,但此时一股诡异的波动,让他背后的剑突然间在剧烈的颤鸣之中,突然飞出了剑鞘,空中旋转一圈后,朝他们刺袭而至。

唰!

剑芒如利箭,飞射而来!

聂麟不敢怠慢,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木头,注入剑气,奋力掷出之后,迎上那剑,随即就被刺穿。

但也缓解了那剑飞来的速度与攻势,聂麟转眼瞥见一处凸起的石壁后,在那剑袭至之后,便奋力往前一扑,带着顾梦晗再次滚作一团,恰好滚到那石壁后面。

轰!

有那石壁作掩护,那一剑刺入石壁之后,碎石纷飞,而那把剑却已刺入石壁,直到剑柄,仍在不停地颤动着。

二人跑了有一段距离了,聂麟感应了下那剑灵,发现那剑灵并没有再追上来,只是在远处的静止不动。

但是他发现,那石壁之上的剑,仍在不停地颤动着,好像要从那石壁之中退出来,显然还在受那剑灵的影响。

深吸口气,也不敢停留,拉着顾梦晗继续狂奔。

跑了大概又有一段距离之后,聂麟就见那把剑飞了出来,朝他们这里再次射来,不过那剑飞到离他们不远的半截之后,好像是没有了什么驱使他的动力一般,就‘钉’地一声掉落了下来。

他知道,那剑灵定然是有什么约束,使他们在一定距离无法再追击,就算是驱使这剑,也有一定的距离,他们算是逃脱了控制。

看来,已经逃到了安全距离,聂麟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他还是有一阵后怕,如果那剑灵继续追的话,他与顾梦晗今日定然要命丧于此!

……

PS:这两天有事,更的晚了一些,抱歉。

特别感谢‘六十翼霜蚣’老弟一万币打赏捧场,荣升堂主,感谢panacea0兄弟的捧场!‘打哈哈’兄弟的更新票,可惜吃不到嘴里,这两天有事,只能保持两更,见谅!

第十九章 丛林来客

边塞雪山中,由于探宝的的队伍数量庞大,整个雪山之上的人就像是向上攀登的蚂蚁一般,密密麻麻。

当然,山南是天方帝国中赶来的各方势力与散客,而山北,则是长歌帝国之中赶来的势力与剑者们。

当他们到达山腹的位置之后,也产生了正面接触,不过并没有出乎意料的发生争斗,长歌帝国的各大势力,也推举了一位来自剑阁的长老,所以双方接触之后,有剑阁长老的交涉调停,也没有打起来。

不过那负责攀登顶峰取宝的队伍,他们在最前面,在攀登到高处时,不免会产生些摩擦,阻止对方为下面的人开道,暗斗不止。

天方帝国这边负责开道登顶取宝的是来自皇家影卫的门人,而长歌帝国负责开道登顶取宝的是离恨门的人,双方都是属于与皇室关系紧密的剑道宗门,实力也不相上下,虽然时常有接触,也偶尔有合作,但利益当前,岂有退让。

所以在各自攀登雪山时,都是负责前面开道的、实力在剑豪级别的两方的人在暗中较劲争斗,以阻止对方走在前面,而且还要防备雪山中的剑兽偷袭。

所以这么一耽搁时间,这攀登的速度,就相对要慢一些。

因为有各大宗门与世家组成了联盟到雪山上取宝,计划分工明确,就杜绝了一些人别有用心,不自量力想独自上山取宝。

毕竟在各个国家之中,一些闲云野鹤的散修剑者也不在少数,有为人正派的剑者,也有心狠手辣的邪恶之徒。

当然,也有知道夺宝无望,跑来凑热闹并在剑兽森林试炼的剑者也不在少数。

所以这些天以来,在天方帝国边塞的这个叫剑兽村的小村子,与雪山背后边塞两地的盘踞地点,就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每天有在剑兽森林之中试炼回到剑兽村中的剑者,没事干会将试炼获得的剑胎,以及炼药或铸剑材料就地贩卖,赚点钱。

毕竟这次聚集在这里有各大剑道宗门及剑道世家的人,有的是钱,所以有些嗅觉灵敏的贫民散修剑者们,就做起了这些有钱人的生意,都能小赚一笔。

而那些世家子或宗门弟子们,来这里凑热闹的同时,也能得到一些不错的剑胎或者材料,反正有钱,不用自己去辛苦拼命收集,有需要直接买就是了,所以皆大欢喜。

剑兽村中,柳家因为是剑道世家,这次探宝联盟中也有地位,所以在村子中心,他们分到了两间修缮过的木屋,算作营地,比其它在外面住帐蓬的小家族小势力们,甚至风餐露宿的平民们要强。

此时,一间小木屋中,柳惊滔坐在桌边,在他的身边还有的虎儿,以及柳逸芸、柳逸辰、柳逸星和柳成风、达叔和冯叔这些霸州分支的人,也有来自夏州的几位长辈和晚辈,虽然每个人脸上都风尘仆仆的样子,但少年们却都很兴奋开心。

尤其是虎儿,他如今事隔一年再次回到剑兽村,这个他自小长大的地方,显得颇为兴奋和激动。

柳逸辰知道虎儿是聂麟的弟弟,加上虎儿性子也颇和柳家人的脾性,所以相处的很融洽,此时少年们正听虎儿在一边讲述着他在剑兽村时的一些故事,就是柳家那些长辈们,倒也比较有兴趣的听着,毕竟虎儿对剑兽森林熟悉,听一听也好有个了解。

休息了一会儿,吃了些东西之后,柳惊滔向对面的一位夏州柳家分支的老者看了一眼,道:“三哥,我们今日刚到,此次来的目的,也只是让孩子们开开眼界,在这附近历练一番,不知七叔他们对于寻宝之事,是如何安排的!”

柳惊波是柳家夏州分支的家主,是柳惊滔的堂兄,一脉传下来的父辈是亲兄弟,双方也比较亲近,柳惊波实力也比柳惊滔强上三分,分支在柳族中排第四,比起柳惊滔的凛烈如火,这位老者倒显得温和普通,笑呵呵的,给人一种亲切感。

柳惊波抚须笑了笑,道:“七叔其实对此次寻宝之事,也并不太看重,镜花水月的东西罢了,只不过是来凑凑热闹,看看能不能给柳家弄点好处罢了,必然是要参与的,如果要争夺,我们不如宗门势大,到时他们抢个头破血流之后,即使没有好处,我们也不用在意,七叔的意思是通过这次机会,让孩子们历练一下,而且这次来者众多,我们收集一些所需的东西,也容易一些,倒是对孩子们提升实力节省些功夫!”

虎儿与众少年说着话时,这时突然不说了,转过头来巴巴看着柳惊滔。

柳惊滔看虎儿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问:“三哥,你们早到此地,可见过聂麟那孩子?”

柳惊波想了想,道:“来的时候,我倒是让成昂留意过,听说在十日前这孩子与一位女子在森林外围走动,有些人曾看到过,而且还与正剑宗的人有过交集,后来就不知道消息了!”

听了这话,旁边本是无聊的柳逸芸突然间就竖起了耳朵,尤其是听到聂麟和一位女子在一起时,当即脸色沉了下来,咬了咬唇,显得比较气愤,就要起身出门。

柳惊滔瞥见,呵止道:“芸儿,回来,你做什么?”

柳逸芸一脸委屈气愤,恨恨地跺了跺脚,就坐在一边,心中不由在想:“要是让我知道你还跟那个女子在一起,不要让我看到你们,否则有你好看!”

虎儿巴巴望着柳惊滔,道:“柳爷爷,我想去我爷爷的坟前拜祭一下,估计我哥也应该去过那里?”

“我也去!”柳逸芸一听,当即又跳了起来,也巴巴望着柳惊滔。

柳惊滔听闻,转过脸来对旁边的柳成风,道:“成风,你陪虎儿一起去吧,顺便也代老夫拜祭一下虎儿的爷爷!”

“四爷爷,我也想去看看……”柳逸辰有些意动,便直接坦言道。

柳惊波一见,笑了笑,便对身边的另一位中年人道:“既然如此,那成昂你也和成风他们去吧,这里有老夫与四弟在,记得注意孩子们的安全,有事发生就立即放出讯号,我们会及时赶到!”

柳成昂是柳惊波的长子,四十岁左右,是位二级剑豪,看起来很稳重,颇有高手风范,但似乎也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听到柳惊波的交代后,便起身举拳,拿起剑后,向柳成风道:“成风,我随你们一同前去吧!”

“那就有劳大表哥了!”柳成风对这位大表哥很敬重,说完后,朝几位少年们看了一眼后,就先出了门,几位少年欢呼一声,背起剑后,就跟着鱼贯而出。

几人出了门以后,柳惊波这才问道:“四弟,你从虎儿讲述的话里可听出什么,老夫觉得,这虎儿和麟子的这个爷爷,不简单,有谁会带着一帮村民居住在剑兽窥伺的偏远边塞的苦寒之地多年?”

柳惊滔道:“这两个孩子曾经这位老猎户是被四级剑兽杀死的,这一点我总觉得蹊跷,如果真是个深藏不露之人,岂会被那低级剑兽轻易杀死,实在让人费解!”

二人说了会儿,也就一炷香的功夫,这时外面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就见柳成风去而复返,道:“成风,发生什么事了?”

成柳风道:“我们出去还没有出村子,村子中突然骚动了起来,听人说有人在一家农户破败的屋中地下发现了几样特别的东西,虎儿当时一听就急了,说是他兄弟留下的东西,追到那里以后,就要抢,跟那些人起了冲突,而发现那东西的正好是杨家的人,所以请父亲前去调解一下!”

柳惊滔与柳惊波对视了一眼后,均露出异色,几人立即就出了门,向那事发地赶去。

第二十章 狂暴剑意

神秘山谷中,总是被一股迷雾笼罩着,仍显得有些昏暗,看不到天空,也有些压抑。

聂麟与顾梦晗逃脱那剑灵的追击之后,就在山谷之中几里处的一处山洞中修养。

受那剑灵的一击剑意冲击,聂麟的心神受创,再加上体内的剑气散乱,那股杀戮剑意爆发反击之后,让他的心境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此时,聂麟盘坐在山洞中的一处石台之上,已经很长时间了,他的脸色变幻阴晴不定,似乎很痛苦,不时会拿起一粒剑灵丹服下,静养心神。

这一幕,看得顾梦晗不由心中一痛,在外面配制药物的动作也更加快捷,她心中知道,聂麟的心神受创,现在必须要及时调养,否则后患无穷,所以她利用这山谷中大量的稀有药材,也在不停地调制着一些能够调息凝神的剑丸辅助聂麟来恢复。

其实想想那无形无质的剑灵的存在,顾梦晗心头也是一阵后怕,想不到这神秘的山谷之中,竟然会有那种可怕的东西存在。

因此,顾梦晗也不敢离开聂麟半步,只是守在山洞附近,一边调制药物,一边戒备守护。

其实此时的聂麟,并不是因为心神受创而在调养心神,他逃跑的时候,计算着与剑灵产生的那股强大的剑意波动影响的距离,受到那一记冲击之后,使他体内的剑魄之中的杀戮剑意发生了反击。

而且这股杀戮剑意十分的纯粹,在发生了被动反击之后,竟然也发生了吞噬,将那剑灵的一小部分剑意吞噬了进来。

聂麟此时是在极力的压制并吸收转化着那股来自于那强大剑灵的一股剑意对他体内剑气的影响。

体内的散乱失控的剑气,倒不足为惧,毕竟还有大量精纯的精气也在他体内的中宫丹田与上丹田中充盈流转。

聂麟让精气在体内的经脉之中运转了几个周天循环,通过‘御真决’来引导那一部分剑气融入到精气之中,顺着精气周天不断的循环,用大量的精气来稀释这股散乱失控的剑气,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但是那股杀戮剑意,以及他吞噬进来的那股极为凌厉狂暴的剑意,两股剑意的冲撞,却影响着他气海丹田处的剑魄与剑气也变得狂暴,蠢蠢欲动,像是要被那股新进入的狂暴剑意所控制。

所以聂麟现在出现的情况就是,杀戮剑意与那股狂暴剑意之间对他体内剑魄的冲撞,以及对剑气的控制权,展开着激烈的交锋。

而正是这种交锋,让聂麟十分痛苦,他感觉气海处的剑气狂暴,再加上杀戮的影响,让他的心境几乎始终难以达到平衡,甚至无法压制这两股剑意的冲突。

所以隔一会儿,聂麟在调息那股散乱的剑气之后,心神有些狂暴,有杀戮的渴望之后,他便会立即服下一粒剑灵丹,通过剑灵丹的药力开始调理,维持着一种暂时的平衡。

这么做的目的,聂麟主要是想先将体内那狂暴散乱失控的剑气稳定下来,避免他们损伤经脉,所以暂时先对这两股剑意的冲突进行压制。

为了尽快平息那股散乱的剑气,聂麟一直在尝试着对精气产生的震荡来影响剑气,这样做的效果,就会让他的经脉承受的压力无比的巨大,酥麻,刺痛!

但是聂麟心志坚定,这精气震荡,要比剑气的震荡要稍加容易一些,而且在震荡的过程中,那股股精气就像是十全大补丸,不断地在经脉中融入到散乱的剑气当中,通过震荡产生的冲击,让那股剑气节节败退,最终只龟缩到气海下丹田之中。

这样一来,聂麟经脉之中的精气占据了主导以后,便开始修复那些被剑气损伤的经脉,同样聂麟在修复的时候,也在用精气震荡产生的作用,不断拓展强化着经脉,使其更具韧性与强度。

经脉的拓展与韧性的强化,这些都是能够感觉得到的,在每一波精气产生震荡之际,对经脉的冲击,会让聂麟产生一种酸痛,在渐渐适应以后,这种刺痛就会转变为酥麻,尽管有些脆弱部分在震荡的时候会有一些损伤,但经过修复之后,会变得更加强韧。

在完成经脉的修复与强度拓展之后,聂麟并没有再用精气震荡的方式,而是通过中宫引导一部分精气,通过御真决,在心境暂且趋于平衡之际,迅速将其转变灰剑气,然后再带动气海下丹田中的剑气运转,终于将体内那股失控散乱的剑气平息了下来。

当散乱失控的剑气平息下来以后,聂麟的心神在趋于短暂的平静时,那两股剑意的冲突也减缓了许多。

但是想要将那狂暴剑意驱逐,或者是将其收为已用,受自己的剑心控制。

不过以聂麟的性子,既然那股杀戮剑意他能够控制,那么这股狂暴剑意,他自然也不会浪费,他有强大的剑尊之魂,与一颗坚韧顽强的剑心,通过对那股狂暴剑意的透彻领悟,让其受自己剑心的影响,最终为自己所用,聂麟还是很有信心的。

正是源自于这股自信,所以聂麟只需要花些时间来感悟消化这股剑意,便其能够通过剑气的配合,凝聚出第二道含有纯狂暴剑意的剑魄。

……

剑兽村中,许多人围在一间破烂的木屋前,指指点点看着热闹。

而被众人围在当中的气氛有些僵持。

虎儿红着眼睛,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瞪着对面的少年,如果不是后面的柳逸辰拉着,他真想上去一剑结果了那个家伙。

“马上把东西还给我,那是大熊的爷爷留给他的东西,你这是偷窃!”虎儿的语气十分的凌厉,而且那声音洪亮,带给人一种压迫。

就见对面那位少年手中紧紧抓着两个长条型,不知材料制作,上面刻有古朴图案与符号,两边沿折起,就像是把手一样的东西。

听到虎儿说他盗窃,那少年涨红了脸,道:“这村子本来就荒废了,而且这里没有人居住,我挖到的凭什么给你,这又不是你的东西!”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散开!”

这时,一个低沉的嗓音在附近响起,周围看热闹那些人纷纷散开,就见一位眉毛花白,胡须却发黑的老者走了过来。

杨家那少年见长辈来了,也有了胆气,老者才到,就先告状:“爷爷,我在这破屋里挖到了宝贝,那家伙说是他兄弟大熊的爷爷留下的,说我偷窃,好不讲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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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两个古剑柄

这位老者是来自夏州杨氏分支的家主,叫杨宗林,此次因为各大世家都有主家派遣了人过来负责寻宝事宜,所以杨宗林也是带着家中孩子来历练的,本是在屋中与杨家另一位才到的晚辈在谈话,听到自家孩子与柳家孩子发生冲突,便立即赶了过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也是今日才到的几个家中晚辈,杨宇肖显然也在其列,他看到虎儿,以及身后的柳逸辰等人,不禁无奈苦笑一声,给予几人一个尴尬无奈的眼神。

听到孙子杨宇强告状,杨宗林皱了皱眉头,朝他手中拿的两样东西看了一眼,当即眉头一挑,又打量了虎儿一眼,道:“你何以说此物是你兄弟的父辈所留,强行索要?”

虎儿一听对方是偏着杨宇强的,顿时急了,吼道:“我从小大这里长大,要不是剑兽越来越多,大熊和家人怎么可能会离开,他们走的时候将东西留在这里,我和我哥要帮助照看的,你们到这里占了我们的村子,又挖了我们留下的东西,还不讲理,就是偷窃!”

杨宗林皱起眉头,从孙子手中将那两样东西索要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下,越看越像是剑柄,也没看出什么出奇之处,除了那古朴的图案与符号有待参考研究价值以外,确实也没什么出奇之处。

不过他也没有多看,这时又抬起头来,看见不远处柳惊滔与柳惊波二人朝这里走来,也没有再说话,毕竟这里人多,各家都在看着,若与小辈起了什么纠纷,会让人看了笑话。

待到柳惊滔到来之后,杨宗林朝二人举拳一礼,显得很有风度,这才道:“两家小辈子发生了点小冲突,还要我们这些老头子出马,二位见笑了!”

柳惊滔过来后,看到杨宗林手中的两样东西一眼,就朝身后的柳成昂与柳成风道:“你们先带着孩子们去吧,此事我会处理!”

虎儿有些不甘心,仍瞪着杨宗林不想走,柳逸辰在他耳朵说了几句话之后,虎儿这才不情愿地跟着离开,临走时回过头来,很霸道地说道:“这剑兽村中的东西,谁要是敢私自拿走,我不会放过他的!”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人却是笑了笑,不以为然,以为是小孩子赌气,这么贫穷的村子,能有什么好东西留下。

杨宇肖与聂麟相处的比较好,也知道虎儿的性子,自然更清楚聂麟是什么性子,目送虎儿走开之后,这才走上前低声道:“爷爷,聂麟与他这弟弟确实自小是在这村子里长大的,虽然村子里其它人因剑兽迁离了,但人家留下来的东西,我们确实不能据为已有,就还给人家吧,免得伤了和气!”

“堂哥,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杨宇强有些不满地撅嘴道。

杨宗林没有理会二人,只是对柳惊滔与柳惊波二人举手一引,道:“二位,不妨进屋中再谈!”

二柳点点头,就跟着杨宗林进了屋,不过杨宗林将二人请进屋后,却对外面的一位中年人道:“世封,孩子们休息一会后,你们带着他们到森林里去历练吧,注意安全,切莫深入!”

“是!”

杨世封四十来岁,本是杨氏夏州分支的子弟,只因在家族中表现优异,各方面能力出众,所以族长特允许出来到霸州独立打拼分支家业,这些年因为有夏州分支的父亲杨宗林照顾,所以霸州的唐柳两家,也不曾打压,发展势头良好。

领着杨宇肖等少年走开之后,周围的人本想这世家子可能打起来会比较热闹,见没戏看,也都散了。

只不过,在附近不远处的木屋门前,不论是唐家的人,还是叶家,或者是那些宗门中的人,却均是看着柳杨几人进的屋子若有所思,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

屋中,柳惊滔二人与杨宗林分别落了坐之后,杨宗林将那两个剑柄放在桌上,道:“这两样东西,看起来像是剑柄,但却又不完全是,上面还有些图案与符号,看起来年代比较久远之物,确实有些特别,二位世兄怎么看?”

柳惊滔与柳惊波各自拿起一件在手中,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柳惊波说道:“这确实看起来像剑柄,有些奇特,两样应该是一对,不过这上面的图案与符号,以老夫对历史古物的研究,应该像是出自一千八百年前的威阳帝国所有之物,那时候所用的剑,会用这种剑柄,倒也合理!”

杨宗林点点头,抚着须道:“这威阳帝国神秘消失一千多年,留下来的参考文献及历史遗迹也不多,对大陆历史精深的学者们,也对这如昙花一现的帝国短暂历史了解并不多,而后继东昆帝国后的神威帝国,倒是与神芒帝国一同崛起,但是这东昆帝国的历史也比较短暂,东部大陆自神威帝国破裂后动乱了五百年后,才有天方与长歌两大帝国兼并一些小国崛起至今,所以这前面隔了东昆帝国与神威帝国,以及五百年动荡共一千多年历史,所以至今除了一些没有被发现的遗迹之外,这威阳帝国留下来的一些东西,确实具有历史研究价值!”

一直不发言的柳惊滔打量着那两把剑柄,不经间突然在那剑柄上打开了一个卡槽来,见卡槽子里有两个刻上去的古字,便道:“三哥对古文字有研究,看看这两个字是什么字?”

柳惊波转头,接过剑柄之后,看了一眼,却是脸色一变,道:“这两个字是‘东莱’!”

“东莱?”柳惊滔与杨宗林也是吃了一惊,道:“难道说,这剑兽村中的人,有东莱家族的后人?”

说着,柳惊波便道:“快将另外一个剑柄也给我看看?”

柳惊滔将另外一按同样的方法打开那个卡槽后,交给柳惊波,柳惊波看过之后,猛地站了起来,不由脱口道:“这一柄上面的是‘南光’,这怎么可能?大陆五大千年古族世家当中,除了三十年前最后灭亡的‘北临’家族以外,这‘东莱’、‘南光’和‘西音’三大家族早在东昆帝国和神威帝国时期就相续灭亡了的,而剩下一个‘屠苏’一直很神秘,从来没有人知道是否存在或灭亡,难道这剑兽村中的村民,都是来自这五大千年古族世家的后裔??”

听了这话,柳惊滔不由抚着须道:“原来如此,如果这剑兽村中的村民都是来自五大千年古族世家的话,那么麟子与虎子这对兄弟所以会有如此妖孽般的天资,也很好解释了!”

杨宗林与柳惊波此时神色却凝重了起来,道:“不管这些村民是不是那些古族世家的后裔,这件事我等须得保密,千年古族世家相续灭亡,不是他们家族败落,而是有其它不为人所知的历史原因的,仅仅只是猜疑,都会引起一些祸乱根源的!”

柳惊滔此时与柳惊波对视了一眼后,柳惊滔一脸严肃地道:“老杨,杨家与柳家向来关系亲厚,自古以来就是坚定的木立盟友,有件事,不得不向你提一下了……”

第【二十二】【二十三】章 实力提升【合】

森林西边。

爷爷是虎儿和麟子当初在逃走的时候一起埋的,虎儿至今仍牢牢记得那个地方,所以他带着柳成风和柳成昂等人,很快就找到了爷爷的坟。

虎儿来到爷爷的坟前,就见坟前有一些散乱的祭品,而且还有一座新立的墓碑,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欣喜的神色,只是轻轻道:“哥果然来过!”

因为是爷爷的祭日,虎儿此行来也准备了祭品等物,所以摆放好之后,跪在墓前,上好香,拜了几拜。

柳成风因受过柳惊滔的嘱咐,所以在虎儿拜祭过后,也上前来上了香,拜了几拜,随后便让柳逸辰和柳逸芸几人也来拜了拜。

待几人拜祭过后,此时柳成昂才开口道:“这里地处山脚下,可附近偏僻隐蔽处,却有一个极深的缝隙豁口,深不见底,旁边还有一些痕迹,看样子是有人摔下去了!”

柳成风一惊,于是走了过去,看了看,果然见到那里许多枯枝树叶散落的周围,两排树之间,有一个极深的大洞。

其它人也都好奇走了上来看了看,柳逸辰道:“成风叔,这个缝隙豁口应该是一直延伸到山腹的,而且周围有树森木和枯枝树叶挡住,一般人若是不注意,很有可能会掉下去!”

柳逸芸突然道:“聂麟来看过他爷爷,会不会掉下去了呀,二叔,我们下去看看吧?”

旁边的虎儿一听,却是急了,叫道:“要是哥掉下去了,那怎么办,我得想办法救他!”

说着,虎儿爬到那缝隙深渊不断叫吼:“哥…你在里面吗…哥……”

柳成昂道:“这个豁口很深,无法目测,如果想要下去,必须有足够长的绳子,我们放一个人下去探查一下,再做打算!”

“可是,这么深该怎么下去呀?”柳逸辰道。

柳逸芸眼睛转了转,瞄了一眼附近的藤条,道:“我们人多,不如收集一些藤条过来,编织一根又粗又长的绳子,我身子轻,你们放我下去查看一下,然后再把我拉上来!”

柳逸辰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可行!”

柳成昂却摇头道:“这藤条也不一定结实,我们回去汇报一下,他们此次来因为有要攀登雪山的打算,所以都准备着很长的绳子,现在被皇家影卫抢了先,我们也没打算参与上山夺宝,不如回去先准备一下,妥当后明早再过来探查这个山缝!”

“这样也好!”柳成风点头道:“有备无患,这附近偏僻,出没的剑兽也并不强,你们就在这附近陪着虎儿历练一下吧,下午回去各自准备一下,明日再来!”

众人一听柳成风这样安排,也只好服从安排。

虎儿道:“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我以前曾经和大熊、还有我哥去过,那里的剑兽并不厉害,但是有我这次八级剑士试炼任务需要的东西,不如我们去那里吧!”

柳成风想了想,道:“芸儿这次也领了七级剑士的试炼任务,逸辰你上次去剑阁试剑时有没有突破七级剑士?”

柳逸辰道:“我上个月已经突破了七级剑士顶峰,去剑阁试剑后,也接了八级剑士的试炼任务,和虎儿一样,逸星这次也突破了七级!”

柳成昂听闻,有些惊讶,道:“成风,这些孩子最近进展怎会有如此之快,我家那几个半年才能突破一级!”

柳成风一听,苦笑道:“大表哥你有所不知,其实都还要归功于那武英小王爷的功劳,自从那武英王在书院中败给聂麟之后,发了疯的修炼,果然不愧天才之名,短短三个多月时间,已经九级剑士了,在霸州更是蛮横,这帮孩子受了刺激,也都玩命修炼,再加上我爹花大价钱购来了大量的剑丹辅助,所以家中孩子这三个多月来都有明显的提升,就是最偷懒的逸松,也四级剑士了,他们平均都有二级的提升幅度,这确实让人意外!”

“这么说来,我柳家的孩子资质其实也并不差,只是缺少一些动力而已!”柳成昂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看来这个蛮横的武英小王爷来霸州,倒也算是好事一件!”

“九级剑士的壁障是道坎,很难跨越,提升过快也不见得是好事,这次父亲带他们来历练的目的,也是想让他们将基础打扎实!”

“好了,既然如此,那虎儿熟悉地方,你带路吧!”

虎儿过去又在爷爷墓前磕了几个头之后,就带着一众人先去试炼。

……

数日后。

神秘山谷中依然是那般不见天空的蔚蓝,常年被雾气迷漫笼罩,仍显得有些昏暗。

聂麟盘坐在那个神秘山谷里的山洞中,已经有几天了,除了吃喝是有顾梦晗在照料着以外,他一直不曾停止下来。

顾梦晗一直不敢离开聂麟身边,这几天她调制了大量静心养神的药物备用,以辅助聂麟渡过这次难关。

而她在闲暇时,一边参悟着那玄二阶的《玲珑渺》,一边从基础开始,修炼聂麟教她《精气真要》中的那套观气聚气之法。

这山谷之中的气息很是诡异,聂麟聚神感观气始变化之际,每次在聚气之时,不再是以前的真气到精气的过渡,那些古怪气息被他纳入身体之后,竟然会直接与精气相结合,转化成为一股凌厉的剑气。

所以这几天来的修炼,聂麟体内的剑气已经达到了一种饱和的态势,更加的精纯,而且拓展性与延伸性,也得到了加强,使那散乱的剑气也被他平息而精炼,这样一来,他的御真决的修炼,也达到了第三重的境界。

正是这御真决第三重对于精气于剑气转化时的拓展与延伸性,如果聂麟在外在通过剑气凝聚剑罡,或者是直接通过剑气拓展攻击,则明显要提升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也意味着,聂麟的剑道实力,由四级剑客顺利地完成了到五级剑客的过渡。

他在打下这个牢固的基础,就是为了分离那股始终在他体内与杀戮剑魄互相攻伐纠缠的狂暴剑意,过程还是十分复杂而艰辛的。

而先突破剑道实力层次,再来对付这个难题,聂麟的作法还是很明智的。

因为有御真决第三重的拓展延伸辅助,凝神感悟那股狂暴剑意,对于淬练剑心,作用还是比较明显的,他体内的那股杀戮剑意凝成的剑魄,由于聂麟剑心的强韧,又是在聂麟自然而然的情况下形成的,所以聂麟通过这几天的剑道感悟,能够熟练控制这道剑魄之中的杀戮剑意。

正是前期作了大量的工作,聂麟一直用剑心强行压制着那股狂暴剑意,凝视感悟并控制这股杀戮剑魄渐渐与那股狂暴剑意脱离纠缠,长时间的准备,已经初见成效。

第二十三章

这个过程,也就相当于一心二意之用法,两股不同的意境,让聂麟在体会并感悟两种不同的剑意时,一边继续巩固这道杀戮剑魄,他周围凝聚的精华剑气,让他更加的凝固。

而另一边,聂麟通过纳入身体并转化而来的剑气,则是让那股狂暴剑意来支配,每一次那股剑气受到狂暴剑意影响而散乱,聂麟有些无法控制的时候,他会立即服下一料高级剑灵丹,通过剑灵丹的药力辅助,继续控制着这股带有狂暴剑意的剑气游走于体内,让他完成周天循环,形成一种惯性。

当这股凝有狂暴剑意的剑气形成规律以后,聂麟会继续用大量的剑气来引导,逐渐的剥丝抽茧,取其精华,让他们重新凝聚起来,并进行压缩,最终使其凝聚于气海丹田,再由一股精纯的剑气将其置于一处经脉的窍穴之处,形成一道弱小的剑魄之后,与那道杀戮剑魄并立在气海丹田之中。

再凝聚一道剑魄出来,并且让两种剑魄并存于一处,这种方法其实很危险,弄不好就要被反噬心神。

聂麟用了一种十分大胆的尝试,之所以能够成功,那也是他拥有前世那无与伦比的修炼经验,还有一颗坚毅强大的剑心,要是换作一般人,铁定小命玩完。

不过在成功凝聚出一道相对比较弱小一点、并带有纯狂暴剑意的剑魄以后,聂麟体内的剑气再一次被抽走一空。

所有的剑气凝聚于气海之中,形成最精纯的剑气围绕着两道剑魄,剑气之间是可以互相串联的,而两道剑魄却是相对独立的,这样的好处,就是在聂麟对敌之时,通过剑心的控制,能够外放出或狂暴、或带有杀戮剑意的剑气,这绝对是敌人的噩梦。

因为这两道剑魄带有负面影响,这还是具有隐患的,同样喜忧参半,就跟聂麟在无意之下凝聚出第一道杀戮剑魄时相似,这会让他的实力爆增。

但是弊端在于,如果心境无法做到平衡,受目前两股剑魄之中的那股剑意影响下,如果他控制不住,就很容易变得狂暴易怒,或者是变成一个渴望杀生的噬血杀人狂,这绝对不是聂麟希望发生的事情。

不过聂麟深深的清楚,他所走的剑道之路,天地之道中刚柔、阴阳、善恶,这是必然要经历的一些磨炼,最终归于无极至理,真知而御。

这所谓刚柔,他已经有了刚厚的剑意,那么接下来,他必然要领悟些轻柔的剑意来平衡,达到刚柔相济,使目前这个弊端消弥于无形。

剑意,即剑道意理,天地万物,日月星辰等自然的变化,以及演变规律中,都包含剑道意理,正所谓三千大道,每个人所走的每一条不同的道路,都会产生不同的剑道意理,最终殊途同归。

如果聂麟不想太过麻烦,不想耗费时间感悟天地来领悟其它的剑道意理,其实也是有捷径可走的,就是那些不同类型的顶阶修炼功法。

他前世之所以会挑战天下,目的就是通过与那些不同类型的高手挑战的过程中,领悟感受不同的剑意,最终来寻找属于他所走的那条道路,最终形成剑之真魂,成为了一代剑尊。

但是刚过易折,柔过易碎,他前世正是一条道走到黑,没有变通,也并没有真正领会到那精深的无极至理,所以折毁于天碑面前,所以这一世,聂麟吸取了那些沉痛教训,自然要走这条无极之真的平衡相相济之道。

不知又过了多久,当聂麟观气吸引了这山谷之中的气息进入体内,很快又使体内的精气充盈,剑气饱满之后,感觉被那剑灵留下的伤势已经恢复之后,这才收功,睁开了眼睛。

只是他睁开眼睛的刹那,一股凌厉而狂暴,又富含杀气的光芒,自他的眸中闪过,使他整个人的气质,在刹那之间,顿时变得截然不同。

正好这一幕后被敏感的顾梦晗发觉之后,顾梦晗不由地身体一颤,不过等她再回过神来看聂麟时,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很平和,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那瞬间的一幕,确实让他心悸,顾梦晗停止了修炼,见聂麟起身来活动着筋骨,骨头咔咔脆响,就是在他用劲捏拳时,那身体肌肉紧绷时带来的一些微妙的颤动,顾梦晗也惊讶地发现,他能够感应得到。

于是也收了功起身来,顾梦晗奇道:“麟子,你又结实了一圈,是不是实力又突破了?”

聂麟点点头,淡淡一笑道:“其实,实力层次的递增也并不一定是非得有严格的标准来衡量,只要你的剑心坚韧,意志强大,即使面对高过你一两个实力层次的强敌,也未必就是必败的结局,大不了逃嘛,所以你今后也不要太过再意那些实力层次的对比,这样反而会让你的意志被对方优势于你的意志与消磨掉,如此一来,就是真正的必败无疑!”

顾梦晗一听,若有所思地道:“你的意思是,这就相当于战略与战术的比拼,可以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聂麟听了顾梦晗的话,点点头,道:“道理是相通的,一通则百通,可教可教,哈哈……”

谁知,顾梦晗听了这话,却突然抬起头狠狠地嗔了他一眼,道:“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是你师姐哎……”

聂麟调笑道:“那你还是我未婚妻哩……”

“小子讨打,你再说!”顾梦晗顿时红了脸,恶狠狠地就扑了上来打闹作一团。

……

山间缝隙。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几团火光在游离闪烁着,也有些阴森恐怖。

即使是柳惊滔这种性格刚烈之人,在看到水面上飘浮的那无数的骸骨后,不由得头皮发麻。

这里是柳成风等人经过一番准备,下来一个人到这深渊之中探查过后,柳惊滔和柳惊波二人十分重视此事,连带着叫上了杨宗林,三人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才决定亲自到此探查一番。

因为这里的环境有些诡异,也有可能会有宝藏,所以柳惊滔与杨宗林商议之后,让柳惊波带着两家的孩子在附近一带猎杀剑兽进行历练,掩护他们不被人觉察此地有异。

由他带领着柳成昂和柳成风,以及一个小辈的柳逸辰,而杨宗林带着杨世封和杨世安,以及小辈中的杨宇肖一共六人,做了两个木筏,便下到了这山间缝隙之中查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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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寻索

这条山间的缝隙,正是聂麟与顾梦晗掉下来时所经过的那个地方,只不过他们在到赤金矿脉的一处机关通道放出了大量的山中积水流下来以后,使这里积蓄了大量的积水,而且还很深,所以他们只能用木筏前行。

看着这里大量的尸骨,柳惊滔皱起眉头道:“如此之多的尸骨,简直前所未见,除非这里是一处古战场的遗址,或者是一处大型的坟墓!”

杨宗林抚着须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这山间的缝隙越往前走越狭窄,而且积水也越深,不过两边没有分岔,如果前面没有可以上去的路,一般人掉下来,只有被困死在这里,这里会有大量的尸骨,无意掉下来的也有可能,不过老夫猜想,前面应该会有古遗址,这么多人的尸骨数量,起码有上千年才会积累这么多吧?”

柳惊滔不语,只是心中在想,若是聂麟那孩子掉下来的话,就算这水有些深,但也不至于会被困死在这里,或许他们就困在里面,需要我们去营救。

这样想着,便对撑杆的柳成风道:“再快一点,这时间长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柳成风一听,和柳成昂一起,快速支撑着木筏向前划去。

只是当他们来到那缝隙深处,木筏已经过不去了,柳成风正想要脱下鞋下水,柳逸辰倒是细致,指着山壁上的痕迹道:“你们看前面那些痕迹,应该像是新刻上去的,说明有人在这里通过这些凹槽攀爬过!”

杨宗林顺着看过去之后,他倒是没有看那痕迹,而是看着那石头,不禁惊呼一声道:“怎会有如此之多的赤淀石?”

说罢,他突然与柳惊滔对视了一眼,二人齐声道:“有赤金矿脉!”

“成昂你顺着痕迹先上去看看!”

柳成昂点头,因为是剑豪,实力强大,所以几个起纵,便借着那凹槽上到了那个切口的平台处,左右看了看,便朝下面道:“四叔与杨世叔,你们上来吧,这里是个被废弃的矿脉通道!”

“废弃的矿脉啊!”杨宗林无奈地叹息了一息,有些失望,于是先让几个后辈上去,将那木筏固定住以后,才和柳惊滔上去。

因为通道中从中间断开,东西走向,一行人也是先从西头的通道进去,一番探索之下,他们来到通道被封死的尽头,同样发现了那些穿着银丝软甲的尸骨和几车的赤金矿石。

不过看着那赤金矿石,杨宗林与柳惊滔对视了一眼,双方投以一个会意的眼神后,让晚辈们捡了几把腐朽残破的剑和几件银丝软甲,以及毁坏的矿灯等都收了起来,待回去研究。

随即他们又来到了东头边的通道之中,在发现了一些还未开采的赤金矿石后,柳惊滔道:“这些赤金矿石虽然量比较少,但是全部开采出来,起码能提炼出数十万两的赤金,老杨啊,这次我们就算探索不到其实东西,只是这威阳帝国留下的遗迹,以及这些赤金矿石,我们这一趟即使分不到那雪山上的奇宝,也没白来啊!”

杨宗林点头,随即对身后的人道:“这里的事情要保密,回去以后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这些赤金矿石的价值,足以抵上我们杨柳两家数十年的收入总和了!”

这时,柳成风在一边叫道:“父亲,杨世叔,这里还有处通道?”

众人又来到那壁门下面,也没作多想,就登上那上层通道,一番探查后,除了那些尸骨,他们却并没有在这里发现聂麟的身影,不过到那尽头,有处大厅被彻底的封死的地方后,柳惊滔道:“这洞厅之中布置有机关,只是被毁坏了,而这些巨石又将这洞厅彻底的封死,想要打通,只怕没有三年时间是办不到的!”

柳逸辰跟在柳惊滔的身后,四处仔细看了看,从地上捡起一把断剑,道:“这把剑是新的,没有腐蚀残破的痕迹,会不会是聂麟留下的?”

柳惊滔接过后,顿时神色一变,道:“这正是半年前老夫奖励给虎儿的那把玄火剑,后来虎儿又送给聂麟的,只是这剑是被一股十分强大的剑气贯穿剑身震断的,他们肯定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这里被封死,再没有其它出路,所有的通道都不通,这孩子会去哪里,会不会已经……”杨宗林道。

“不可能的!”一直不出声的杨宇肖突然摇头道:“既然聂麟能发现通往这里的那机关石壁,那么以他的智慧,定然也会发现其它机关通道,就算是有不测,我们到这里只发现他留下的最后一条线索,那么说明这封死的洞厅后面,必然还有其它的路的!”

柳惊滔道:“那就看成昂和世安二人在另一边通道有没有什么发现,我们到那阶梯处与他们汇合吧!”

这个洞厅被堵死,几人只好再次返回,他们在那阶梯处等了一会儿,就见杨世安与柳成昂有些狼狈地返回。

杨宗林见杨世安还受了些伤,疑惑道:“世安,那边通道里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受伤了!”

杨世安苦笑,道:“这一头的周围也是迷宫一样,不过都是矿脉通道,我们在最里面的一个洞厅中碰到了机关,那机关就像是剑阵,纵横交织绽放出来的剑芒很强劲,我们不察,就受了点小伤,可能是年久的缘故,那机关剑阵持续了一会儿,就失去效用了,我们又在里面查探了一番,什么都没有发现!”

杨宗林又道:“那里可有未开采完的赤金矿石?”

“倒是有一点,但是不多……”

轰隆!

就在杨世安话还未说话之际,此时山体之中突然发出一声轰响,周围一阵晃动,柳惊滔觉得不对劲,便立即吩咐道:“快下去,原路返回,一刻也不要耽搁!”

在那轰震动声中,杨宗林与柳惊滔先让小辈们迅速返回底下的通道以后,他们在下去的时候,突然见那阶梯下的璧门有关闭的征兆,也不敢耽搁,直接纵身一跃,跳落到下层的通道。

只是在他们才跳下去以后,在那声轰然巨响声来,一阵阵如惊滔拍浪的声音在那通道之中响起,在那下层通道阶梯处的壁门关到一半时,一股水流便从那上面如洪水般倾泻下来。

不过那水流虽湍急,并没有阻止壁门合闭上,片刻不到的功夫,那壁门缓缓关上,那本是如针孔般喷出的小水柱也很快中止。

柳惊滔与杨宗林全身被打湿,二人相视苦笑,也不敢在底层通道中停留,迅速又回到了那切口处,下到木筏上,原路返回。

此后,柳杨两家的人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呆在剑兽村中,每天带着家中子弟们在森林之中试炼,重点是那处山脚的周围地带。

只是人们不知道,在返回北方的路上,几匹快马如奔腾的利箭,带着密函火速而去。

而虎儿爷爷的墓周围也被柳杨两家按传统墓葬的最高规格先圈了起来,打算在这里为聂麟的爷爷修建墓园,即使有人发现这里,但看到柳杨两家圈地墓园告示,自然也会识趣离开。

他们不知道,在这墓园的背后,却隐藏着一座千年矿藏。

……

第二十五章 夙愿

神秘山谷。

聂麟与顾梦晗不知道在这个山谷之中呆了多久了。

好在他们所在山洞的附近不远处,有一汪清泉,周围景色优美,那里生长的许多野果即可以当药材,也可以食用,那泉水喝起来也是清凉甘甜,如琼浆玉液,也不至于让他们被困死在这里。

这座山谷的格局聂麟研究过,除了那残剑遍布、迷雾笼罩更深的地方因为有剑灵,聂麟暂时不敢去之外,其它地方,聂麟与顾梦晗都考察过。

让他们失望的是,这座山谷处在那片大荒山的高处群山之间,除了几处比较危险,有强大飞行类剑兽生活的区域他们没去之外,其它地方他们也曾探查过,并没有可以出去的路,除非他们长了翅膀像鸟儿一样可以飞,否则只能被困在那山谷之中。

不过聂麟的心态始终平和,越是困境之中,他就越镇定,只当作是一种磨炼罢了。

今日在山洞中,聂麟用顾梦晗那唯一的一把剑制作了一些简陋的生活用具,又按顾梦晗的要求制作了一些调制药物的简易工具时,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

因为这神秘的山谷中没有剑兽出没,而那剑灵又不到这个地方来,所以不用担心安全问题,那山洞聂麟也没有做过多布置。

顾梦晗回来时,聂麟就见她的头发湿漉漉的,也没有戴面纱,皮肤白净如雪,如一朵出水的清莲,娇媚动人。

再加上她洗了衣服之后,也洗过澡,只穿着一件比较单薄的内衣,那丰满性感的身材,盈盈可握的小蛮腰,鼓起的丰满酥胸,就像是魔鬼一般,引诱着人内心深处的那一股蠢蠢欲动,有些躁动。

顾梦晗确实用那泉水洗了澡,也将她和聂麟的外衣洗过,当她采了些野果回来时,见聂麟看着她又是那火热的眼神,还是忍不住一阵娇羞。

聂麟看着她脸蛋上红扑扑的一层红霞笼罩后,像那熟透的苹果,再加上她成熟气质带来的风韵,犹如一道仙女下凡的瑰丽画卷,不由为之一呆,心中也燃起了一团小火苗,有燎原之势。

赶紧静心凝神,将这团小火苗熄灭后,待到顾梦晗回到山洞时,聂麟为了转移注意力,便开口道:“师姐,有件事想要跟你谈谈?”

顾梦晗将篮子入下,将里面的野果的挑了出来,不过仍显得有些慌乱,脸蛋仍红扑扑的,心跳不止,她也不敢看聂麟,只是背着身体,道:“什么事直说吧?”

见她背着身,聂麟倒觉得好一些,否则要正对看着她,不免又要动些想将这水密桃给吞下的旖旎念头来。

顿了顿后,聂麟道:“师姐,我们被困在这山谷应该有些时日了,估计一时半会出不去,我打算在这里修行一段日子,再去会会那两只剑灵,不知师姐有什么计划?”

顾梦晗这才转过身来,正色道:“这个地方很古怪,我在这里最近一段时间观气聚气,发觉那气息很纯厚,借以辅助后,短短几日就冲开了几处关卡,对修炼有莫大的好处,既然我们困在这里出不去,那就安心在这里修炼一段时间,不过麟子,那剑灵很强大,要是没有把握,你还不是要轻易去招惹!”

聂麟点头,道:“最近我在那残剑谷附近观察过,剑灵活动的范围,就是我们那天逃脱的范围,只要我出了那个距离,就不会再攻击我,这样倒也有些好处,就是通过这剑灵,能够不断磨炼我们,使我们的意志更加强大,倒是比较好的陪练,等师姐能够将聚气修炼达成周天循环以后,也可以进行这样的尝试,这可比我们单纯的厮杀效果好数倍!”

“嗯,这倒也可行,我虽然现在药师小有成就,便剑道实力始终跟不上,姥姥曾经跟我说,实在不行就找一个比较可靠的宗门投靠,借助那宗门中的功法来提升剑道实力,不过现在有了这玄二阶的《玲珑渺》,就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

不过说到这里,顾梦晗却转过脸正色看着聂麟,道:“麟子,既然曾经那些宗门与世家势力,或者是剑阁都想过要招揽你,你为什么不找一个强大的门派当作安身立命之所呢,姥姥带着我游历飘泊这么多年,经历许多事,曾经也有意动想再带着我回剑元宗的,她曾经对我说,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许多时候,一个组织的力量,能解决许多问题!”

听了这话,聂麟神色凝重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师姐,不是我看不起这天方帝国的那些世家或宗门,其实我也曾想过找一个强大的依靠,但我的心告诉我,即使我有任何的改变,也不会去依附那些宗门和世家,贪婪、饕餮、权利、欲望……等等,都会让他们迷失本性,在有些事面前,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你要帮姬爷爷实现夙愿?”顾梦晗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

聂麟也不隐瞒,点头道:“对,我要帮他夺回本属于他的东西,一件能令任何人为之疯狂,从而迷失本性的东西,他的夙愿,我一定要帮他完成!”

其实聂麟心中有些东西,还是藏在心底没说,他前世的师傅姬无道确实曾经有一个夙愿,只是他并没有向他透露过太多,但是师傅临终时的最后那一声叹息,却告诉了他,师傅其实并没有放下那个心结,而当时的他,只是想着以最为强大的姿态回去,夺回属于师傅失去的东西,但不料却殒落于天碑之下,至今想想,都觉得愧对师傅。

所以这一世,聂麟重活了,作出了些许改变之后,他必然要帮师傅实现那临终的遗愿。

顾梦晗突然看着他的眼睛,道:“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你会助你实现姬爷爷的遗愿,我会帮你夺回属于他的东西,如果我能复活哥哥,想必哥哥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看到顾梦晗那坚定的眼神,聂麟摇头,道:“这件事,会很危险!”

“我不怕!”顾梦晗道。

“你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何以如此,你还有哥哥要复活的!”聂麟又道。

顾梦晗却执着地道:“既然决定了,我不会改变的,那你要告诉我,你要夺回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青苍龙印!”聂麟也没有犹豫,只重重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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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剑天鹰袭扰

雪山上,各色颜色的服饰就像那雪白之上点缀描绘而成的画卷,徐徐展开后,由山腰一直到云雾遮罩的高山上。

海拔近万米高度的雪峰,千百年来,都是人类的禁区,极少有人能够攀登上那云雾之巅来俯瞰苍茫大地。

当一个月过后,那天际洒泻而下的光华,在自然气候的变化,和那滚滚乌云散尽,只剩碧玉晴天之时,这壮丽的自然奇景,终于从人们的眼前消逝。

但是那雪峰之巅,依然有道七彩的光晕,散发着能够引领无数人为之折腰,为之心动的绚烂色彩,吸引着更多的人争相前来。

奇景,宝物,诱惑?

他以这种如瑰丽画卷的方式,赤裸裸地展现在人们的面前,也似是一种能够刺激人心底潜在的贪婪欲望,从而试图用各种方式来征服这座从未有人征服过的雪峰。

然而,那些探宝队伍当中,打前锋的天方皇家影卫,以及长歌离恨门的登山勇士们,却一次又一次的败北于那海拔约六千米的雪峰口。

开始是因为双方之争谁也不愿意让对方先一步登顶,所以互相牵制,谁也没有再前进一米的高度。

但是在接下来当那雪峰之上出现了飞行剑兽当中最凶残恐怖的剑天鹰时,双方在付出了数条性命的代价之下,被迫开始合作。

但是,接下来的恐怖噩梦,即使双方以合作的形式也无法抵挡,有些人是在攀登时被那剑鹰的剑翅带来的剑罡袭卷,一个不慎从高处坠落,有些人则是直接被那剑鹰用锋利的利爪直接抓起,在高空撕碎,阵阵血雨自那雪峰之上落下。

那剑天鹰的强大与凶残,完全超乎他们的意料,这种七级剑兽,是空中的霸者之一,强大凶残程度,仅次于迅影雕和紫翅鹏,除了顶级的剑飞龙和御空之皇这些超级强大的飞行剑兽外,就是一位剑圣来了,面对那成群的剑天鹰,也会一筹莫展,望宝兴叹。

御空飞行,一直以来都是人类剑者心中永远的痛!

仰望那碧波晴空,九天云上,却被那强大的至尊剑兽所占据,那仿佛是一种俯视蝼蚁苍生般的藐视与嘲笑,尽管那无尽的大地被人类所占据,但是他们头顶的这片天,依然是被剑兽所统治,渺小的人类依然需要抬头仰望它们。

所以,在有了这群剑天鹰盘旋在那高空雪峰周围,人类探宝队伍受到了严重的威胁,那攀登雪峰的进度,一缓再缓,最终在剑鹰的凶残骚扰下,他们不得不在六千米左右的高度停止了继续前行的脚步。

人类难以征服的万米高空,对于那些强大的飞行剑兽而言,简单如它们的一个盘旋间的展翅遨游。

其实,登上海拔六千米的高度,肃清了山中一些剑兽,并且已经做好了铺垫,对于被宝物刺激的人类而言,这种雪峰开发进度,已经很少见了。

可人类对未知的渴望,以及对宝物的执着与贪婪,让他们不甘止步于此。

所以剑兽村中,当那些攀登雪峰的探宝队伍全部撤回来以后,联盟的成员们,再次聚集到了一起,商议着怎样赶走那些剑鹰的计策。

但剑鹰是高级飞行剑兽,攻击方式自由灵活,一个俯冲就能带走一条生命,而且还是成群出现,探宝队伍受到严重威胁,一群人在一起商议了好几天,都没有好的办法,探宝的进度就这样停滞不前,日子也一天天这样消耗着。

因为时间一直在流逝,再加上北方到了晚秋时节,天气也渐渐寒冷了起来,许多闲散的试炼者们,也都带着此行的一些小收获开始陆续返回,这天降奇宝的热度,也因为面对那重重阻力与强大威胁也冷却了下来。

人们都知道,想得到宝贝,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连那些宗门及世家联合起来都无功而返,对于一些带着侥幸心理的人而言,只能是满怀壮志而来,却灰灰退走,甚至这种人还不在少数。

任何时候,有宝的地方,都不乏一些想要浑水摸鱼之辈。

……

就在雪山脚下的探宝联盟在面对那强大剑兽骚扰的困难而一筹莫展的时候,在那荒山的神秘山谷之中,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在这山谷之中,常年都是一片雾蒙蒙的,似乎永远都没有散开的时候,浓烈的气息在这里荡漾,也不会消散。

即使是时间如梭般流逝而过,被困在这里的人,却也并不察觉。

轰!

此时,在山谷之中,一阵剧烈的声响传出,带起一阵阵碎石滚落。

残剑遍地的山谷深处,一个身影如幽灵一般在四处狂奔,他的身后,没有任何事物,只有一团仿若游离状的波动,在四处追击着这个幽灵。

当然,这个幽灵般的身影,正是聂麟。

这段时间,聂麟在修炼之余,都会跑到这残剑深谷处挑逗一下那两只盘踞在那里的剑灵。

他拥有一颗强大的剑心,他的意志在这段时间经历那两只剑灵的修理,经过磨炼之后,越发的坚韧强大。

开始会受到一些剑意冲击的伤害,修养几日之后,聂麟继续用这种方式来磨炼自己的意志,效果十分的显著,就是顾梦晗偶尔前来尝试,也受益匪浅。

此时,那只剑灵在追击聂麟的时候,聂麟已经再次跑回到了约束剑灵无法达到的距离之后,聂麟停了下来,在与剑灵游离的最大范围内,放出剑气,承载着那杀戮或狂暴的剑意,向那只剑灵发动冲击,与之对抗。

剑灵在最大的冲击范围内,它所释放的剑意,虽十分强烈,只是聂麟计算着剑灵的剑意冲击延伸达到的最弱的距离与之对抗,捏住它的弱点所在,而他占据着距离位置上的优势,所以也能斗个齐鼓相当。

不过与剑灵斗争的时候,聂麟始终有个疑惑,那剑灵好像有什么东西束缚着它们,使他们始终脱不出聂麟计算出来的那个距离。

但聂麟也没有多想,反正那两个剑灵脱离不了这个距离,他相信一直这样继续与他们消耗下去,他体内的两道剑魄将更纯粹,更强大,而对方的剑意则会越来越弱,天地万物演变,无极之道,都是此消彼长的一个过程,那剑灵再强大,也总有被他吞噬掉的一天。

又调教了一会儿那剑灵后,聂麟见天色越来越黑暗,就准备回去。

但才静心凝神,将体内狂暴与杀戮剑意平息下来,此时顾梦晗匆匆跑了出来,焦急叫道:“麟子,不好了,月华之精被偷走了?”

“什么?”聂麟一惊,随即又是一愣。

第二十七章 剑精灵养成计划

“麟子,不好了,月华之精被偷走了!”

聂麟听到这句话之后,觉得震惊的是,月华之精顾梦晗一直当作性命一般珍惜保存,贴身收藏,从不离身的,居然会被偷了。

但随即聂麟的另一个反应,就是觉得有些古怪,他们待在这山谷之中有些时日了,除了他和顾梦晗二人,还有那被他时常挑逗调教的剑灵,连只剑兽的影子都看不到,这月华之精怎么可能会被偷。

带着这样的疑惑,聂麟扔下两只在阻隔线上游离的剑灵,迅速赶回到山洞附近,就见顾梦晗急得团团转。

聂麟道:“先不要着急,你告诉我,月华之精你贴身收藏的,怎么可能会被偷,而且你为什么说是被偷走的?”

顾梦晗急得快哭出来了,道:“方才我到清泉那边打水洗漱,才将衣服脱下放到一边,就下了水池,不料在我转身过的时候,忽然从水中看到一团影子那旁边滑过,我当时以为是你偷看我洗澡……”

听了这话,聂麟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一声,道:“说重点!”

顾梦晗微微脸红,道:“当时我转身后,看到我的衣服被托着走的,我迅速起身上岸去追,只是追了半截,又有道影子闪过后,只剩下我的衣服被丢在一边,而且那放月华之精的小盒子不见了!”

“咦,师姐,你脸上的疤痕,好像淡了许多,你洗澡的时候,用过什么药物?”聂麟也想不通这件事,只是抬头见顾梦晗右脸上的疤痕淡了许多,更加好奇。

顾梦晗脸上的疤痕前几天其实她就发现了这个端倪,也有些惊喜,便道:“我最近洗澡时,发现那泉水旁边的池子底下有一种泥垢,感觉挺特别的,就敷在了身上,第二天我发现,身上的疤痕居然淡了些许,于是我又试着敷到脸上,没想到那泥会有这种神奇的效果……”

聂麟一听,顿时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抬起头,道:“师姐你有没有觉察到,最近我们的体质都有所增强,而且每次都精力无比的充沛,起初我以为是这山谷中修炼的缘故,照此看来,定然跟那泉水有关!”

顾梦晗道:“那泉水虽神奇,但是现在月华之精不见了,我们得想办法找回来!”

“我有办法!”聂麟想了想,便朝那泉眼所在处走去。

顾梦晗跟在身后,二人来到那泉水处后,聂麟不语,他观察着那泉水之中粼粼的波波,见隐隐带着一股淡淡的光晕,于是猛然地抬头看向天空,就见昏暗的山谷上空,一个迷蒙的晕圈高挂,显然是月亮,只是透不过迷雾,就显得有些朦胧。

想了想,聂麟又到水池边,蹲下身从底下捞出一团泥垢看了看,对照着那朦胧月华之后,见那泥巴竟也隐隐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当即心中有了主意。

“师姐,我要在这里布置一个陷阱,你去找一些藤蔓和树枝来,我去搬些石头,我们分头行动!”

顾梦晗不解:“这样能引那东西来吗?”

“有很大可能!”聂麟给了她一眼自信的眼神之后,便跑去搬石头,顾梦晗带着疑惑,就去收集藤蔓。

不一会儿,聂麟抱着一些大石头来到泉水旁边,顾梦晗也收集了许多的树枝和藤曼过来,聂麟也没有解释,先将那些石头堆集起来,中间留一个洞,再用那些藤蔓和树枝将这个石堆遮掩起来,最后用一根木棍,撑起洞口顶上的一块大石头。

调整了下洞口的位置之后,聂麟便又走到那水池边,捞取了些水底的泥垢,拿来一块碎石头将其包裹了起来,然后放置到那石洞里,当黑漆漆的石洞里放好那泥垢之后,有少许的月华照射进来,顿时使那石洞中的光晕显得夺目了起来。

顾梦晗看到聂麟的布置,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便跑到一边将那些藤蔓接了起来,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几颗树后。

聂麟布置好以后,让顾梦晗在身些涂抹些药物,在那树后躲了起来,交待了些事宜后,他则是找了一处比较低矮一点的地方,爬到高一点的石壁之上躲了起来。

当二人屏住呼吸之后,整个山谷就静了下来,没有半点声响,只剩下那汪清泉在朦胧月光映照下,有层淡淡的光晕,尤其是旁边那石洞中的光亮,更加夺目。

聂麟那漆黑明亮的眼睛,并没有盯着那清泉边的动静,而是一只扫视着山谷四处。

一个时辰过后,漆黑的山谷中没有任何动静。

二个时辰过去,仍没有动静,但顾梦晗与聂麟都是执着的人,也耐得住性子,依然在耐心等候……

一直过到近四个时辰的时候。

此时那山谷中的迷雾突然稀薄了一些,天上那朦胧的月华更盛了一些,也使那片清泉水中倒映上了月华之后,周围的光晕更加的明亮,而那石洞中,就像是一面小镜子,在漆黑的夜色下,是那般夺目闪耀。

虽然还是没有动静,但聂麟相信,既然那泉水很神奇,就必然能吸引一些灵物到这里饮用泉水,平时他们不注意,但是这次发生月华之精被偷事件,聂麟隐约觉得,这山谷之中,一定有什么神秘的灵物存在。

不过聂麟心中更多怀疑的,还是剑精灵当中的剑月灵狐,只有这种剑精灵,才会对月华之精情有独钟,而且更留恋于月华笼罩凝集之地,喜欢这类地方当作小窝的,它们的天性如此。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

当月华更为炽盛的时候,突然间,聂麟心神一动,他躲在高处的隐蔽之地时,隐约看到远处一处草丛之中,一个带着银色光晕的小脑袋突然间探了出来。

随后,那小脑袋四处看了看之后,便缓缓从那草丛中出来,带着一道残影,如风一般掠过,就像是在瞬移。

果然是剑月灵狐!

聂麟不敢用心神锁定这种十分敏感的剑精灵,怕将它吓走,只是游移不定地看着它,而下一刻,那剑月灵狐就出现在清泉附近。

这小东西似乎很小心谨慎,在周围转了一圈又一圈之后,这才缓缓地接近那汪泉,在泉边喝了些泉水。

喝过泉水后,小东西又探了探脑袋,发现那石洞中的光华之后,便迅速地蹿了进去。

聂麟见那小东西蹿进了洞中,正准备让顾梦晗行动,但是他却并没有叫出声,而是瞪大眼睛,看到那小东西就像是发现了美味一般,不断地舔食着那泥垢,显得很欢快。

看到这一幕后,聂麟恍然明白这小东西为什么会想要托走顾梦晗的衣服,因为顾梦晗的衣服上有那泥垢的气息,看来不只月华之精是他的最爱,那水池底下的泥垢,也是这小东西中意的奇物。

一个小狐狸养成计划,在聂麟的脑海之中稍纵即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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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突破瓶颈

漫天的月华散去,天色微亮。

守了一夜,只知道那小东西是剑月灵狐,眼见都已经进了笼子,却不捕捉,顾梦晗对这件事始终有些不理解。

如果不是事前说好,等聂麟发信号,顾梦晗极有可能会在那小东西钻进洞里后就将他圈禁起来了。

可是,聂麟却并没有及时发出信号,一直等到那小东西吃饱喝足大摇大摆地走了以后,这才提醒她回去休息。

顾梦晗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所以在山洞中,面对顾梦晗那微微愠怒的质问眼神,聂麟只是笑道:“你我经常饮用那泉水,而且还用那泉水洗澡,再加上那神奇的泥垢,时间一长,自会带有那种气息,但那小家伙就喜欢这种东西,不单月华之精是他的最爱,那泉垢对他也有着很大的吸引力,所以我打算每天弄些泥垢出来,让那小家伙来吃,等时间一长,他对我们形成依赖,自然不会提防我们,你那个盒子的月华之精如果他没有吃掉,那么不用我们去找,他会自己乖乖送回来的!”

听了聂麟的解释,顾梦晗却是瞪大眼睛,道:“你想养成一只剑精灵,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再说这剑精灵罕见,人人觊觎,只会给我们引来无穷的麻烦!”

说着,顾梦晗又一顿,道:“即使我们能将那小家伙养成,到时我们离开这里时,他也不定会跟我们走的!”

聂麟道:“即使养不熟这只剑精灵,少了月华之精,也没什么,那泉水特别,而且水池底下的垢,我想应该是泉水精华经历千年的沉淀,他能连身上的伤疤淡化祛除,增强体魄与精力,自然其效果比不那月华之精弱多少,有这么量大丰富的泉垢,月华之精倒也可有可无了!”

“唔,这倒也是!”顾梦晗想了想,觉得聂麟说的也有道理,也没有再反驳,二人都没有困意,各自修炼。

……

又到了晚上的时候,聂麟出去将那附近的那个洞穴重新改良了一下,在里面铺了些柔软的干草,将其制作成一个可供小动物居住的窝巢,依然还是同前一晚一样,取了少量的泉垢出来放到那小窝里,并躲到一边观察。

果然,这一晚在等了两三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那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地来了,美餐一顿后离开。

第三晚,聂麟只等了一个时辰,还没有来得及躲起来,那小家伙就已经蹿到了小窝里面享用美餐了。

这一次,小家伙稍稍在那小窝里停留了一会儿才离开。

第四晚,聂麟依然这样在做,顾梦晗好奇,每晚也跟着聂麟一起来看那可爱的小精灵。

……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七晚的时候,聂麟这一次故意又减少了那泉垢的量,小家伙蹿了过来吃完以后,似乎意犹未尽,竟是朝着聂麟和顾梦晗躲的地方‘呜呜‘叫了两声后,显得有些不满,停留了片刻才离开。

当时顾梦晗差点爱心泛滥准备跑出去逗弄小家伙,生生被聂麟止住。

聂麟非常有耐心,他每天修炼一会儿,无聊时等到晚间,都会来进行他的小狐狸养成计划,他知道,已经初见成效。

小家伙对那泉垢已经形成了依赖,聂麟故意减少它食用的量之后,小家伙居然还知道不满地向聂麟叫几声表达意想。

顾梦晗曾好奇问聂麟,那小东西既然喜欢那泉垢,为什么不自己下去取,但聂麟即告诉她,这剑精灵的特性形态,趋于半虚半实,根本不可能沉入到池底,再加上她连续几天的观察,这才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不过在半个月后的那一晚,小狐狸养成计划不得不稍稍被中断了下。

因为聂麟在修炼御真决第三重时,已经到了瓶颈阶段需要突破,而顾梦晗也到了聚气冲关的阶段,所以二人都没有抽时间给小家伙喂食。

山洞之中,就见聂麟盘坐在石台之上,他的身体周围剑气四溢,有时带着股狂暴,有时带着杀戮的剑意,睥睨纵横。

而反观聂麟,却是并没有被这两股剑意影响到丝毫,他依然一脸平静,此时他紧守本心,运转御真决时,体内的精气缓缓地一波接着一波地在震荡着。

经历这些日子以来坚持不断的修炼精气震荡,再加上那泉水的神奇效用,聂麟的体魄被锻炼得空前的精壮,他的经脉强韧程度,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如今他在每次进行真气震荡的时候,有时候即使加快频率,体内的精气,如一波波惊滔骇浪,在冲击身体经脉时,也不会再出现那种刺痛,或者是酥麻,反而会有一种在震荡时,带动全身的筋骨皮肉一起发生颤动,过后会产生一种舒爽感觉,快感一波接一波,让他非常的回味。

有了精气震荡的这种基础,聂麟在尝试剑气震荡的时,就轻松了一些,但是相对的震荡的频率要比精气震荡慢一倍,让经脉在剑气震荡刺激时,能够缓慢的来适应。

御真决在第三重阶段的修炼,主要是对精气转化剑气时的拓展与延伸,目前聂麟释放的剑芒,已经由起先的一丈远,拓展到了现在的三丈远,而且剑气的强度,随着他通过剑灵对剑意的磨砺,也增强了一倍。

如果聂麟运用剑气震荡的话,通过震荡的效果,会使剑气拓展出的剑芒攻击距离,达到五丈远,也就是说,他释放出来的剑芒,能够攻击五丈内的目标。

如果达到御真决的第四重,这样的效果,会成倍递增,不过目前聂麟体内的精气在提供剑气转化并使用时,再加上两道提前产生的剑魄,消耗十分剧烈,所以聂麟主要就把御真决的修炼提上了日程。

这段时间,每天养成小精灵,然后回来也不再去挑逗那两只剑灵磨练剑心,聂麟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地在修炼御真决,拼命地吸收在这山谷中大量的气息通过生成的精气,在体内不停反复的周天循环,就是为了此次突破御真决第三重的瓶颈。

如今在聂麟的体内,中宫处的那处液态精气又壮大了一倍,聂麟将这股精气遍布到全身之后,他就像是一个动力的源泉,再加上聂麟刻意运用精气震荡,在体内那条原来开辟出来的经脉线路变得极为坚韧之后,便以中宫为起点,向那些还仍处于半封闭的经脉线路,展开了正式的冲击。

轰!

此时,在聂麟引导第一波震荡的真气在冲击到那处半封闭的经脉关窍处时,那处经脉的关窍就像是纸糊的一般,被一举冲开之际,一股刺痛感传来后,让聂麟身体一震。

但接下来,那股精气就像是精锐兵团,一路在聂麟的引导下,完全以出乎聂麟意料的形势,势如破竹般地一路过关斩将,不多时,便直接冲开了中宫对应的一条经脉线路上的关窍,直达后三关,最终形成神气通畅之路,与原来的经脉线路相接后,形成循环。

而这条新的经脉线路被开辟出来以后,精气遍布那条线路,聂麟体内那种充盈饱和的胀感,也随之消失。

没想到开辟御真决的第四条精气循环线路,会是如此的轻松,聂麟心下欣喜,继续用精气在那条新开辟的线路中进行滋润巩固经脉,随即又尝试了下轻微的震荡,倒也能够在承受范围之内。

而且他在总体的经脉循环过程中,他再次外放剑气,抬手一指洞中六七丈开外的目标,剑气形成的剑芒,居然能够顺利的攻击到目标。

这也就说明,御真决第三重已经顺利突破,他可以进行第四重的修炼了。

只是,在他收功之后,才转过头来的时候,突然敏锐的察觉,一个带着银色光晕的影子,从洞口附近如一阵风般迅速消失不见。

第二十九章 二老议局

霸州,天路书院。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马上就要到年底了,书院也快到了放假的时候,按说这应该是学生们享受自由的时刻,但是书院中的气氛,却显得有些低沉。

书院中的小道周围,落叶调零。

一片片枯黄的树叶从树上脱落下来,经冷风吹袭而过,缓缓掉落下来,走在路上的脚到后,落叶瞬息被踩得粉碎。

呼哧呼哧~~!

此时,在书院的小道之上,杨宇肖满是狼狈地奔跑着,他的后面,似乎还跟着位小恶魔,锲而不舍追着他,并不时大叫道:“杨宇肖,你给老娘站住,不把昨天收到情书的事说清楚,老娘跟你没完!”

杨宇肖此时额头大汗,却是毅然不理暴走的小恶魔,继续朝着路召南的别院狂奔着,一路上遇到其它的学生们,看到杨宇肖被柳逸仙追,也都是捂嘴偷笑,一脸暧昧。

自从杨宇肖上月初在参加夏州的剑童大赛复赛后,一篇策论文章和鼓韵之技震慑全场,以绝对的优势为天路书院争得了宝贵的三分之后,自那以后,杨宇肖就在整个北方学子之中声名大振,引得许多怀春少女关注,并频频书信与他,以表示爱慕之意。

但是在回到书院之中以后,杨宇肖路遇书院中的女生时,那些女生也频频暗送秋波,甚至有的公然大胆表达爱慕之意,这件事被小恶魔柳逸仙知道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柳逸仙非常的气愤,每次一见到杨宇肖,就想痛揍他一顿。

所以这些天来,杨宇肖被柳逸仙满书院追杀的事件,书院中的学子们也都见怪不怪了,不过一股暧昧气氛,却是在二人头上笼罩,两家长辈们,似乎也私底下有频繁往来。

不过这也只是书院之中偶尔出现的开心一刻,也能够调剂一下那沉闷的气氛,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还是有些担忧。

原因就是此次天路书院参加夏州的剑童大赛的复赛,策论时政有杨宇肖三分入帐,乐理琴技一项当中,路雪烟轻松也拿到了三分。

但是兵学战略上,天路书院拿到一分,射义礼法上和书法绘画上,也出乎意料的没拿到分,尤其是最重要的剑道武技一项,纵然有武英王方岸童这位剑道天才,却也只有他一人胜出,其它两人落败,却只拿到了一分。

所以此次天路书院在夏州的比赛,以总分八分的成绩,屈居第二,勉强拿到了参加全国总决赛的入场券。

但毕竟是面对全天方帝国的大型比赛,来自全国各地书院人才济济,而北方的书院对于天方帝国其它各地学府本就要相对落后一些,所以在这样的形势之下,天路书院勉强才杀入全国比赛,但想取得名次,从而晋级大教学府,却是希望渺茫。

书院南亭之中,路召南看着那落叶调零的情景,心中也不免有些忧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旁边的路雪烟拿着酒壶,却不为他再倒。

路召南的对面,剑翁先生却是一脸平静,道:“老路,虽然这书院从成立到现在,倾尽了你无数的心血,但时间毕竟还短,与那些历史悠久的学府自然无法相比,看开些吧!”

“烟儿,倒酒”!

路召南转过脸来,却见路雪烟撅起小嘴,就是不给他倒,也就作罢,只是说道:“剑翁兄你应该清楚,这学府也代表一股新兴势力,每年看着这书院的精英人才被其它大教学府抢走的情景,老夫心中不是个滋味呀,南培剑院当年的鼎盛想必你应该清楚吧?”

剑翁点头,随即将杯中酒饮尽,眼神示意后,路雪烟为他倒了一杯,看到路召南巴巴望着她,无奈也给他倒了一杯,剑翁这才道:“南培剑院算起来也有一百年历史了,那里集合了本国、西北的长歌帝国、东南的奇渊帝国、西南的落日帝国等这大陆东部的诸多上中下等国家汇聚来的人才,五十年间,就由大教学府破格升为宗派学府,名震大陆,自成一股势力,确实少见!”

路召南却叹道:“只可惜,这南培剑院如今已被神芒帝国控制,每年大量的人才全部涌入神芒帝国,这只会使神芒越来越强大,没有哪个国定能够撼动他的地位,这对大陆格局来说,非常不利啊,只会使西部越来越强大,而东部开始积弱,这部东大陆曾经五百年的动荡,也未必就没有神芒的影子在里面!”

剑翁先生饮下杯中酒,听了这些感叹的话,却是有些意外,道:“老路何时对这大陆格局忧心起来,你我相识这么多年,倒是少见啊?”

路召南道:“其实还是有些事情产生的演变,让我突发其想罢了,尤其是这次剑阁对七名阁老的替换,尤以这北方首当其冲,其次是西南,就是皇室,都没有办法干预,只能从在本国控制的一些中、下等小国中想办法,取到一些剑阁席位了!”

剑翁道:“所以你想,东部最好能出现一个能够与神芒抗衡的帝国,以平衡大陆向西倾斜的格局,只是你并不看好本国,也不看好长歌,至于那些中等国家,更没什么前途了,我曾经在剑阁任阁老前,倒是看好过一个叫天逸国的下等小国,有一个名动一时的剑元宗支持,只是至今都没有看到他崛起,自然有他无法崛起的原因的!”

“剑阁的绝对控制!”路召南只是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

而剑翁却道:“你说的也不完全对,以我对剑阁内部一些了解,这其实还是神芒帝国在干预遏制,自当年剑阁败北,从而受到神芒帝国支配以后,就每况愈下了,当初东大陆的五大千年古族,至今全部调零,许多人指望着‘屠苏’能够现世,但几百年过去了,始终不见‘屠苏’的踪影,巴成是已经灭亡了!”

路雪烟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二人本是聊着书院的事情,却突然跳到了大陆格局上来了,她也插不上话,就放下酒壶,回屋看书去了。

路雪烟离开,两个人也没在意,路召南拿想酒壶倒酒,却发现酒壶中已经没有酒了,无奈摇了摇头,继续与剑翁聊着这个话题,道:“其实‘屠苏’能否出现,我曾经从一些帝国书库封藏的历史古籍资料中,倒是找到了一些线索!”

“怎么说?”剑翁也饶有兴趣。

跟召南低声道:“其实‘屠苏’隐世,跟一样东西有关?”

“什么东西?”剑翁四下看了看,也低声道。

“青苍龙印!”路召南轻轻吐出了这几个字。

剑翁疑惑,道:“这是开启剑阁神殿的秘密,怎么会跟‘屠苏’扯上了关系?”

路召南道:“这件事我也觉得古怪,依我想,极有可能剑阁神殿中有什么秘密,跟‘屠苏’隐世有莫大关系,而要开启剑阁神殿,必须找到遗失的‘青苍龙印’!”

随即,跟召南接着又几乎是用入密的声音,道:“而这些事老夫串联起来后,又想到了一个人,你当初也认识!”

“谁?”剑翁脸色凝重了起来。

“姬无道!”路召南缓缓说出了一个令剑翁震惊的名字。

第三十章 垂死的剑鹰

在天方帝国,其它地方的气候才转冷,而北方的气候,却已经进入了寒冬。

凛冽的寒风如刀,刮在人脸上生疼,片片雪花,却已经是洋洋洒洒地飘荡于北方天地之间。

寒冬时节,到处一片萧瑟清冷,雪山之上,探宝的进度仍在缓慢进度着。

那些人的毅力,非常的强悍,在这大雪纷飞的寒冷气候当中,为了那征服那雪峰,以及对付雪峰上的剑鹰,这些人居然在这里一呆就是数月,可见那宝物的吸引力,有多大。

但山谷之中却仍绿意盎然,似乎没有什么寒暑变化。

聂麟与顾梦晗二人困在山谷之中也有些时日了,他们每日除了修炼,就是去照顾那只小精灵,或者是去与那两只剑灵比划一番,锻炼意志。

而这段日子的修炼,聂麟的剑道层次再提升一层,已经达到五级剑客的巅峰,但这也是他专注于扎实巩固基础,并没有太在意于剑道层次而稳步增长起来的。

他一直坚持不断地修炼御真决,如今已经将御真决提升巩固到了第四重的巅峰,只要突破第五重的瓶颈,达到‘气理精要’与‘命理精要’的领悟修炼阶段,就可以一举解决他体内两个剑魄给他带来的弊端和困扰。

也好在聂麟被困在这山谷之中,自然清静,再加上他也没有落下望秋先生交待他的一些功课,闲暇时,经常会温习一番,再练练字,以凝神养心,淡泊明志,使聂麟的身心都不被外因所影响,始终平和淡然。

而这段时间当中,顾梦晗也一直专注于剑道基础的巩固,通过观气聚气的修炼,在基础得到了巩固之后,她的剑道实力,也一举突破了她三年都不曾突破关卡,成功迈入了八级剑客的行列当中。

因为受聂麟的影响,顾梦晗实力自然过渡提升,如今她也非常注重剑道基础的巩固,不论做任何事,打下一个坚实良好的基础后,都会顺畅许多,这也正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工欲善而必先利其器的道理。

剑月灵狐这种剑精灵,是具有灵性的,他的来历不详。

但是经过聂麟长时间的接触与观察,倒猜疑这种小精灵应该是精胎凝聚成婴之后而脱离本体之后生成的趋于半虚半实状态的生命体。

坚持了很长一段日子的养成计划,如今聂麟在每次到那水池边去捞泉垢出来的时候,小家伙都会很欢快地蹿了出来,等着享用美餐。

而每次饱餐一顿之后,小家伙会在聂麟给它搭建的小窝里美美地睡上一觉,然后就蹿到山谷中玩去了。

很显然,经过这段时间的养成计划,小精灵对聂麟的警惕大幅度降低,而且它似乎也乐意将聂麟给它搭建的小窝当作家,除了会神秘消失几天,大多都是住在那小窝里的。

不过到了现在这种程度,聂麟和顾梦晗还是无法与小精灵过于接近,从而形成亲密接触,每当顾梦晗看小东西可爱,想伸手摸摸时,都会被警惕地躲开,朝她不满地叫几声。

不过对于聂麟来说,小狐狸养成计划让他在这么短时间就能够接近到与小精灵只有两米不到的距离,不受到排斥,他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况且,每天他给小精灵喂食,小精灵与他熟悉之后,这小家伙还是知道感恩回报的,不但将顾梦晗放月华之精的盒子还了回来,而且还又多给了他们一颗更加精纯,年份更久的月华之精,当时把顾梦晗喜得直想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狠狠亲几口,同时她心中也暗自庆幸上次没有使用暴力捕捉,否则也不会有如今的亲近与小小收获。

她知道,如果这小精灵懂得感恩的话,那么今后越来越亲密以后,小精灵一定会带给他们更丰厚的回报的。

今日,聂麟如常修炼了一会御真决后,打算在外面去练练字时,突然听到一声古怪的叫声,随即便是一阵剑鸣之音,于是立即出了洞,寻着声音而去。

当他来到那清泉旁边之际,就见一只异常凶猛强大的剑天鹰掉落在水池边的空地之上,身上到处是伤,那剑翅上的剑羽,也脱落了许多,已是不能飞了。

虽然不能飞,但这只剑天鹰却依然很强,在地上扑腾的时候,带起一阵阵的狂风。

此时,顾梦晗单手持剑,正在与这只剑鹰游斗。

虽然顾梦晗剑走轻灵,但是那剑鹰即使受了伤,也十分难缠,他用那脱落得像秃头扫把一样的剑翅在挥舞之际,挡下顾梦晗的剑时,会发出一声声如金铁般的交鸣。

不过到底是受了重伤的剑兽,再强大也是垂死挣扎,顾梦晗挡在那水池旁边,就是为了避免让这只剑天鹰去喝那泉水,并啄食水池底的泉垢,以免那神奇的泉水使这凶残强大的剑兽快速恢复,那么他们就危险了。

所以危险一定要扼杀于萌芽于之中!

顾梦晗如今已经领悟了《玲珑渺》这部玄二阶功法的剑道意理,通过借鉴修炼,也使她有了区别于轻剑功法的一些特有的风格。

剑走轻灵时,就像是在跳着一场优美的舞蹈,即使在凶险的交锋之中,那优美的身姿与灵动飘渺般的步法与手中剑浑然一体,轻灵中暗含凌厉,优雅中包藏杀机,带给人一种视觉盛宴。

而聂麟赶来时,正好看到了这曼妙身姿起舞的一幕,让他有种冲动,好想拿起把琴,为她这优美的舞姿而弹奏一曲,用美妙的乐曲来点缀这曼妙的舞姿。

咻!

就在聂麟稍稍愣神之时,此时那剑鹰的一根剑羽突然飞射出来,朝聂麟这里袭来。

聂麟回神过身体仰侧,那一根剑羽射将一棵树干洞穿后,就射到后面的石壁之上,穿了个孔。

在他转过头的时候,就见那剑鹰被顾梦晗自脖子下刺了一剑,剑鹰一声惨叫之下,那重伤的翅膀扇动下,刹那间狂风乍起,一股股强大的剑意自那剑鹰周围洋溢,对这比较敏感的聂麟突地脸色一变:“不好,这剑鹰引剑胎力量要用临死前的本能必杀技了!”

第三十一章 剑精灵的神奇本领

说时迟,那时快!

聂麟在那股剑意肆意横行开来的时候,闪电般飞奔过去,立即抱起顾梦晗的盈盈纤腰,纵身一扑,二人便齐齐跳入那水池。

咻!咻!咻!

在他们落下水池的瞬间,聂麟感觉到身后劲风呼哮,似乎是有成百只箭同时射来一般,甚至背后还有一些火辣辣的生疼,不过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随即就与顾梦晗一起落入水中,溅起了漫天水花。

而在他们落下水池里以后,就见那池水面上,就像是被射入了大量的箭支一般,聂麟将顾梦晗压在身下之后,那剑羽射进入时,他背后中了一只羽刺后,不由身体一震。

但顾梦晗此时却已经是娇羞难忍,她的一座乳胸此时被一只大手握着,而在他身体动了动之后,紧贴着她的腰肢,敏感的她下身体私被突然燎动了下后,顾梦晗就像触电了一般,脸上顿时飞起两朵红霞,心中也有些愠怒,这小子居然敢这样轻薄于她。

待到外面没有了什么动静之时,顾梦晗再也忍受不了这种二人身体紧贴时的异样感觉,于是便狠狠地将他推开后,起身上了岸。

就见那只剑鹰身上的羽刺几乎被拔光,坚硬的表皮上有许多的孔,不断有血流出,仍在微微抽搐,她上去补了一剑,彻底的将其杀死。

但想到刚才在水池里的一幕,顾梦晗又红了脸,朝着水池里的聂麟怒道:“小子,你给我出来!”

哗啦!

这时,聂麟缓缓从水池中出来,顾梦晗正要扑上了打算狠狠教训他一顿时,但才抬起的手,突然间举在半空,再也没有落下,随即愣住后,眼泪却流了下来。

聂麟上了岸之后,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而且他背后不断有鲜血在往外流,显然是刚才为她挡了那一击,受伤了,而她却还在因他那轻薄的举动想要迁怒于他。

想到这里,顾梦晗一阵自责,于是立即上前去将扶起,迅速帮他脱下衣衫后,就见聂麟的背后扎着一根羽刺,鲜血直流。

见如此,她心中一痛,眼泪又扑簌簌流了下来,道:“你怎么样,忍住,我帮你把那羽刺拔出来再上药疗伤!”

聂麟这时却突然抓住她的手,道:“这羽刺带有刺须,要强行拔刺的话,会带起大量的血肉,会伤到内脏,你用剑,先切开伤口,再用内劲逼出,我会配合你的!”

“可是,这会很痛苦,我得先给你配制些麻痹的药才行……”

“来吧,不要耽搁时间了,再耽搁血快流干了!”说着,便转过身背对着她。

顾梦晗眼泪汪汪,看到他背后鲜血仍不断在流,当即心下一狠,提起手中的剑就刺入那伤处,找到刺须所在处划拉几剑,致使伤口撕裂得更大,而聂麟却是身体一颤,吸了口气后,紧咬牙关:“继续!”

又几剑刺了下去之后,顾梦晗感觉就好像刺在自己身上一样,很痛,但她还是强咬着牙,找到了那些刺须,随即丢掉剑,这时聂麟也配合地转过身体,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顾梦晗见此,心中更痛,紧握起拳之后,然后又松开,提气动功之后,随即便一掌击在了他的胸口,而聂麟借这个时机,立即运气,让精气产生一股震荡,配合那股力量向背后形成了强烈的冲击。

咻!

一声轻响之后,那羽刺带着一条血线自聂麟的背后如箭一般飞出,深深地扎后不托处的一棵树干之中。

呼!

那刺须被逼出来之后,聂麟此时松了口气,感觉疼痛倒减轻了许多,见顾梦晗泪眼朦胧,不由笑了笑道:“哭什么,这点伤又死不了,最多修养两天罢了!”

“我哪有哭,那是水池里的水还没干而已!”

顾梦晗闻言,立即转过头,匆匆跑回山洞取来止血药为他敷了,然后想了想,见二人的衣衫已经打满了补丁,破得不能再补了,干脆不用绷带,就直接在水池底取了些泉垢出来,就大范围的涂抹在聂麟的背后。

在那泉垢被涂抹在背后之后,聂麟感觉一股冰凉之意传来,迅速传遍全身,舒爽得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而背后的顾梦晗却突地想到了什么,脸红得跟苹果一般,匆匆为他敷好后,便逃回了山洞。

因打湿了衣衫,聂麟转头看到她曲线毕露的丰满身材,这才知道她为什么慌乱跳回山洞,只是笑了笑,就趴到泉眼处,喝了些泉水,随即一阵倦意袭来,沉沉睡去。

……

夜晚,山谷之中一片漆黑,看不到星光,看不到月亮,仍是一片朦胧。

聂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在朦胧之中,感觉背后有阵柔软的触摸,那就像是婴儿那嫩滑的小手的抚摸,如轻柔的云彩,舒服异常。

而且还有一股精纯的力量,缓缓流入身体,一阵阵热力传来,让他隐约感觉背后伤处的痛楚在缓缓消失,再随着一股清凉之意传来,让他很快就醒了过来。

他以为是顾梦晗在帮他处理伤口,但随即感觉有点不对劲,那柔软湿滑的感觉,一阵阵的,在他的肩膀处,还有什么如云彩般柔软的东西,在扫在扫去,微微有点痒痒,但十分舒服。

不过随即聂麟想到顾梦晗为他处理伤口时,涂抹了大量的泉垢,这一定是那小精灵回来以后,看到那美味,在享受的同时,也在舔舐着他的伤口。

他不想惊动这小家伙,感觉从来没有与这小精灵如此的接近,这小家伙似乎是看自己睡着了,才到他身边来的。

等小精灵将他身上的泉垢舔舐干净之后,聂麟浑然觉得全身好像从未受过伤一样,而且还有一股异样的力量涌入体内,使他体内的剑魄就像是遇到了甘霖一般,不断自动运转并吸纳着这股神秘力量。

让聂麟吃惊的是,这股精纯的力量在被剑魄吸纳以后,那两道剑魄又壮大了几分,而且两股剑意,就像是在纯粹到了极致,他一直受那两种负面效应带来的影响,也完全消失,就好像被过滤去了一样,十分神奇,而且剑魄周围的剑气居然已经呈现了一种半液化的状态。

两股剑意竟然消失了?

聂麟心中吃惊的同时,又感受了下那两股剑意,发现他们在剑魄之中仍存在,只不过更加的纯粹,纯粹到了一种极致之后,以至否极泰来,让聂麟再也感受不到他们,但他们却依然存在。

更神奇的是,聂麟原来御真决达到第四重巅峰,正准备用些时间来感悟心境来突破的,但是在睡了这一觉,被剑精灵舔舐了下伤口,那第四重的心障瓶颈居然消失了,聂麟一感应之下,发现直接能够进入第五重御真决的修炼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剑精灵所拥有的神奇能力吗?

……

PS:奇遇探险与历练的内容是重要铺垫与过渡,也许有些人不爱看这部分冒险内容,觉得无聊,这是萝卜青菜的问题,端月不强求,但这部分内容端月还是要写出来为后面的剧情内容服务,各位看官见谅!

第三十二章 剑精灵之初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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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觉察到聂麟醒来,身体动了下,趴在他背上软如柔云的小精灵突然是一个激灵,化作一道流光,在附近不远处闪现,用一对宝石般的眸子望着聂麟。

顾梦晗其实一直就在旁边守着,她是全程观察到了那小精灵在开始有些谨慎,到后来慢慢一步步接近聂麟,最后就趴在聂麟背上开始舔舐……

这一幕让顾梦晗惊奇又紧张,她本想赶走小精灵的,但看到它并没有伤害聂麟的意思,就在一边悄悄观察了很久。

本来正觉得有趣,但聂麟已经醒来,她见那小精灵跑开了,就来到了水池边,看到聂麟的脸色红润,背后的伤居然已经神奇般地恢复,哪里还像受伤的样子。

聂麟这时缓缓坐了起来,朝附近的小精灵看了看,不禁赞叹道:“到底是天地孕育而生的灵物,这小家伙以天地自然精华为食,体内的力量十分的精纯,无疑是最好的良药,怪不得会人人觊觎剑精灵,贪婪所致啊!”

顾梦晗古怪地看了聂麟一眼,发觉他似乎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有些不同的变化,他的气质,似乎比前一阵子要平和许多,不再动不动就会出现各种异样的情绪,让她在一边担心。

想了想,她问道:“你修炼上的那个隐患解决啦?”

聂麟点头,道:“是的,现在那些剑意带来的负面情绪,已经影响不到我了,都是那小家伙的功劳,这小精灵的灵智还处于半开的懵懂状态,但是他有一种神奇的天赋本领,能干扰影响到人的心境,并消除一些负面的影响!”

说着,聂麟起身活动了下,感觉精力充沛,伤势已完全恢复,便到水池边捞了些泉垢在手中,朝小精灵招了招手,道:“小家伙,这是给你的奖励,来……”

小精灵眼睛看着聂麟手中的泉垢,似乎有些意动,使劲嗅了嗅后,这才缓缓一步步小心地接近,不时会戒备地看看顾梦晗,见二人稍有动作,便迅速退开。

聂麟倒是很有耐心,眼神清澈,心境平和,向小东西示以善意和关爱,等了片刻,小精灵这才缓缓地再次一步步靠近,慢慢到来聂麟的手边,鼻子嗅了几下泉垢,便舔舐了起来,甚至舔得聂麟感觉手指有点痒痒,但那感觉就像是触到了一片柔软的云朵,很舒服。

顾梦晗看得眼神大亮,忍不住就想上来摸摸,但是小家伙十分的谨慎,迅速身体化成虚影闪烁,下一刻就出现在了不远处,那种速度之快,让人肉眼难辨。

怪不得会从来没有人真正捉到过剑精灵,即使有传说,也全靠运气而已,这种生出天地自然的灵物,能够融于自然,能根据自然环境的变化而产生一些变化,而且还是半虚半实的形态,自然是极难捉到的。

见小精灵戒备防范她,顾梦晗有些气馁,便又退回到一边,低声道:“怎么它愿意跟你亲近,但我这段时间也没少照料它呀,他怎么仍对我戒备这么深,忘恩负义的小东西,哼!”

说着,顾梦晗找那只剑鹰的尸体撒气,将他的剑胎取了出来,这可是七级的剑天鹰的剑胎,好东西,自然不能放过。

聂麟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会愿意与我亲近,你别靠近,我再试试看!”

说着,聂麟又向小家伙招手示意后,就见小精灵又缓缓的跑了过来,这次倒是没有对他太过戒备,很亲昵地又开始舔舐起他拿着泉垢的手,显得很欢快。

聂麟仔细观察了下,就见小精灵的一条触须之上,有点点血痕,不由轻声呢喃:“难道他在舔舐时,连带着我伤口流出的血也一并舔食,熟悉我的气息后,才愿意与我亲近?”

顾梦晗听了,倒是深以为然,道:“我觉得是这个原因,这小东西的形态就是半虚半实的精灵体,可能他的体内并没有血脉,它在舔舐你伤处的泉垢时,因为食了你的鲜血,体内也有了你的气息,所以才不会排斥你!”

在小精灵舔舐时,聂麟这时又缓缓地伸出了另一只手想要摸摸,小家伙稍稍躲了下,但还是慢慢放下戒备,任由聂麟的手触到它那如一团柔软如云朵的身体上后,他身体突然一颤之后,在聂麟抚摸它时,竟低声发出惬意的闷哼声。

聂麟感觉摸在手里的,就是一团极为柔软的棉花,在他舔舐干净之后,就将它抱了起来,结果小家伙就舔了下他的脸,呜呜叫了两声之后,突然一闪,就消失在了聂麟的怀抱之中,很快又在远处的一个地方闪过一道流影,紧接着就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聂麟仍保持着原样,愣了半天,这才回过神,笑道:“小狐狸养成计划终于成功了,下面,是该收拾那两只横在半道中间,阻碍我们以久的剑灵了!”

……

剑灵,本是一种精神层次力量体的产物。

他因为是由大量残剑之中残留的剑意经历千百年的凝炼而有了单意识而形成,所以这种剑灵,就拥有剑的本能,绽放出强大的剑意冲击。

聂麟与顾梦晗这一段时间以来,每天基本上都会来挑逗一下那两只剑灵,与他们磨一磨剑意,时间一久,此消彼长之下,那两只剑灵的剑意就相对弱了许多,逐渐被聂麟和顾梦晗吞噬,并通过剑心领悟为自己所用。

在一定距离之内,聂麟与顾梦晗已经能够深进到有起初残剑的地方,与两只游走在这个范围内的剑灵纠缠,不再像最开始一样,让聂麟那般狼狈,几乎丢掉性命。

聂麟始终一直觉得,那剑灵是在受这山谷中某种事物的影响束缚着,对于这山谷中那未知的强大,聂麟倒也没有多少的畏惧之心。

所以在与顾梦晗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及食物和泉水,将包袱药物药材收拾好,又取了大量的泉垢之后,他们二人再次来到了那残剑遍布的地带,打算直接闯过去,毕竟这个神秘的山谷,他们只探索了不到一半。

“你真的打算进那残剑谷腹地?”

顾梦晗虽然知道聂麟已经决定了,不会轻间改变,二人在走向残剑谷腹地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担忧地问。

聂麟边走边道:“我们总要闯过这道坎的,否则就只能一辈子困在这山谷之中,那泉水和野果,总有食尽的时候!”

顾梦晗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跟着他,低声道:“就算有危险,我也会陪你一起去的!”

二人走入残剑谷深处之后,那遍地的残剑,已经无法对他们的心境造成影响了,只是越走越深时,聂麟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奇怪了,今天我们走了这么远,这剑灵怎么感觉不到了?”

“快看那边?”

这时,顾梦晗突然一指前方,聂麟转过头,豁然看见一座周围插满了古剑,堆满了尸骨的古旧破损建筑显现在眼前。

第三十三章 腐谷

这是一幢很古旧的建筑,赤瓦圆顶,顶尖一根柱子似一把直插苍穹的利刃,屋檐半边坍塌,破损十分严重。

从远处看,他看起来像是依山而建,但又像是被一座山生生压到底下,只剩下半边。

不过走近一些以后,来到那破败的建筑跟前才发现,这只是那山洞通道前经过修饰过的一个外门。

到处散落的赤瓦灰砖,周边大量的尸骨,以及插在地上,直指上苍的古剑,就连那些骷髅也全部都是仰面朝上,带着一股苍凉悲壮,斥问苍天之势。

聂麟在这里仍感觉不到那两只剑灵的存在,有些疑惑,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残破的建筑已经坍塌,只剩下半边的可以勉强通过,顾梦晗走过去搬开了几块石头,前面是一条走廊。

翻过一些碎石堆,从那走廊穿过,走了约半炷香的功夫,前面是一座双边剑龙像坐镇的拱门,那钢铁大门半扇残缺,门口附近仍是遍地尸骨与残剑。

从那门进去,里面有些昏暗,就跟在山洞中的通道一样,不过却很宽阔,两辆马车并行都没有问题,旁边的石壁上,绘着各类古老的图案,仿佛是记载着一部辉煌的古老历史。

顾梦晗点起火把,与聂麟一前一后,在那黑暗的通道中走了片刻,他们除了看到地上无数的尸骨和残剑以外,并没有其它的东西,这里似乎也经历过厮杀。

越往前走,空气就越来越潮湿,当聂麟与顾梦晗来到这山洞中间的一个十分宽敞的大厅中以后,聂麟突然间警觉起来:“小心,这里的气氛有些古怪!”

咚!

就在他们二人往大厅前面走了半截之后,突然间厅中发出一阵轰然的响声,聂麟警觉下,立即与顾梦晗背对背,四处张望。

咔!

此时,一阵阵的轰隆的响起,就像是什么机关被开启了一般,随即聂麟突然间眼神一凝,紧紧地死盯住了那洞厅中每个像拱门一样的石壁,此时那些石壁在缓缓的开启。

当那些石门开启之后,聂麟瞳孔突然一缩,就见数十道的石壁里面分别屹立着一具具浑身被金属甲衣包裹的人像,用双手在小腹下方撑着一把剑,很壮重,有点像古代的侍卫,而在那大厅中央靠壁位置,此时也升起了一尊正座在宽大銮椅的石像,也同样双手平撑着一把剑,就像是一位将军,一股股凛然霸气洋溢而来。

这座大厅之中除了这些突然间出现的石像之外,并没有再通往其它地方的路,而且那一股诡异的气氛,就来自于这些剑侍,聂麟总觉得他们是活的一样,敏锐的他,感觉一股无形的凌厉剑意,似乎正在缓缓的酝酿生成,准备对他们发动攻击。

哗!

聂麟与顾梦晗才退了两步,此时突然间那些石像那本是空洞的甲衣头盔里,突然间一道幽幽的蓝芒绽放,一股股无比凌厉强大的剑意,缓缓地凝聚了起来,而坐在正前方的那位将军样的像,则是突然间机械般地抬起了头。

“不好,快退!”聂麟发现那将军样的石像似是活了一般,而且那幽幽空洞眼眶中的那股吞噬力量十分的诡异而强大,再加上周边那数十个侍卫一样的怪物,如果发动攻击,根本不是他们的意志能够抵挡得住的。

“嗯,不对,你快看!”

顾梦晗退的时候,见到那前面的将军只是抬起了头之后,整个厅中洋溢着一股强大的吞噬力量,但是并没有立即向他们发动攻击,不知什么缘故下,那将军忽然间自那銮椅之上轰然站了起来。

轰隆!

就在那将军站了起来之际,整个大厅之中发出一声巨响,随即在那将军座椅移动了一米的距离之后,那底下突然又升起一道五彩斑斓的大门,上面似是镶嵌满了各色的宝石,闪闪发光,夺目逼人。

哗!

此时所有的侍卫眼中的幽芒突然间射向那道门后,那道门发出一股蓝色的光华之后,就突然间缓缓地开启。

聂麟与顾梦晗二人看到这种诡异的场景,有些惊疑不定。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那些可以活动的怪物居然没有攻击他们,而是主动打开了那不知通往何处的神秘之门。

“这里太诡异了,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顾梦晗道。

聂麟摇头,道:“既然出现了这种变化,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如果到这里就退缩了,那么今后面对比这更艰险的困难,怎么解决!”

说着,聂麟先一步进了那蓝色光晕绽放的大门,顾梦晗想了想,呢喃道:“既然这样,那我陪你吧!”随后她也跟着进了那门,不见了踪影。

只是在二人进入那道门之后,此时那门前的将军突然间空洞眼眶中蓝光再一闪,又机械般的低下了头,而紧接着,这厅中突然有一道银色的流影闪过钻进了那大门里之后,此时厅中所有的侍卫眸中光芒消失,在那门关闭落下后,那将军再次坐回了原位,然后缓缓的隐去,其它侍卫前的壁门也缓缓关闭,再次恢复了原样。

而在大厅恢复了黑暗之后,此时突然间有两道游离状的剑灵突然间出现,自那洞厅之中游离而出,回到了残剑山谷。

……

远方的天际是的黑色的无尽虚空。天空似乎永远是一片混浊的灰色,如同一个最阴暗的夜。天上的灰色云雾在不停的翻滚着,但却看不出是云是雾。

轰隆!

在滚滚灰色阴云的撞击之下,天空响起震震奔雷之声,一道闪电落下,霹在了一棵只剩下躯体和较粗大的枝干上,这棵枯树瞬间燃起了大火。

风,带着湿冷的气息,绵绵细雨落下,并无法扑灭那黑暗之中的燃起的熊熊烈火。

这依然是一个半封蔽的山谷,底部开阔平坦,浓雾迷漫,却显得苍凉。

谷中有汪小湖,湖水有些污浊,呈暗绿色,周围到处是死尸,臭气熏天,草木枯萎,生机灭绝,似乎连只飞鸟也不愿意在这里搭巢落窝。

湖畔边上,迷雾环绕之中,隐约有一座仿佛屹立于云端般,但显得十分古老的神秘建筑,像是一座庙宇,又像是一座远古时代的祭坛,那祭坛的九根盘绕着面目狰狞古怪生物与奇异景象的柱子,就仿佛立于九幽之中的上古魔神,又仿佛是森罗地狱之中寻捕恶鬼的夜叉,栩栩如生,看一眼,仿佛就能把人的魂儿吸走。

除了那若远在云端的神秘建筑,这里正是聂麟与顾梦晗自那神秘之门出来之后所看到的如地狱一般的场景。

哇!

此时,当顾梦晗举起火把照亮各处时,还是无法忍受这里那恶臭气息,干呕一声,脸色有些不太好,低声道:“这里看起来也应该是千年遗迹了,为什么那些尸体还没有腐烂?”

呜呜……

就在聂麟要说话时,突然间他耳朵一动,随即转过脸,就见一道如流星般的影子闪烁而至,钻进他衣服里。

在他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他只是感觉怀抱之中一团柔软,一道银色光华闪过后,就见小精灵出现在他的怀抱之中,身体在微微颤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聂麟这才松下警惕,摸着怀里的小家伙的小脑袋,不由奇怪地道:“这小家伙是怎么跟来的,他为什么会害怕?”

“啊,麟子,你快看!”这时,顾梦晗突然间用手指着前方,声音在颤抖,带着一丝惊恐。

聂麟顺着他所指的方位看去,也顿时心脏猛地紧缩,他看到了有史以来最为诡异而恐怖的画面。

第三十四章 傀儡

一对幽森森的赤红色的眼眸,当他偶然出现在黑暗之中时,常人看到,都会觉得诡异。

但是当有数百对幽幽散发着赤红光芒的眸子在那片黑暗之中出现后,那会让人觉得恐怖,胆小的人看到,绝对会胆寒欲裂。

黑暗之中,本是该安息的尸体,却是带着一股不甘的意志,冲天怨气,纷纷又站了起来,他们拿着手中那残破腐蚀的锈剑,用那赤红色的眸子锁定了这个拥有火光的地方。

那里有生命的气息,那是致命的诱惑,沉睡在这里上千年的亡灵们,在嗅到了这诱惑的气息之后,纷纷从沉眠之中被唤醒。

聂麟此时的心脏紧缩,看到数百只腐烂的僵尸自地上爬了起来,纷纷向这里缓缓游移而来时,让他感觉头皮发麻。

这些腐烂的尸体生前应该都是强者,他们死后,意识与思想消散,但剑魄并没有消散,仍依附在那些尸身之中,控制着这具没有灵魂的腐朽躯壳,只能叫做死灵傀儡。

好在这些死灵傀儡还没有进化成剑奴,否则二人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死灵傀儡,聂麟感受到是一股股怨恨滔天的残留意志,充斥着血腥、绝望、毁灭!

他们与剑灵最大的区别,就是剑灵是由剑器之中的剑意凝聚而成,只有单意识的本能,但这死灵傀儡,是由人残留的剑魄与剑意经久不散,后受强烈的怨气影响而凝聚形成的,极度的阴戾,邪恶,他们吞噬任何生命,通过那残留的邪恶意志影响,将其转化为死灵傀儡。

此时,近百只死灵傀儡被唤醒,他们用那赤红色的空洞眸子锁定了聂麟与顾梦晗二人后,近一些的,已经向他们扑了上来,发动了攻击。

聂麟的玄火剑在矿洞之中被毁,他到那残剑深处中,也没有找到一把合适可用的剑,眼见那些死灵傀儡冲了上来,他随便在身边拔出一把剑。

但是那把剑被拔出之后,似乎是承受不住,突然一下子就崩裂开来,聂麟扔掉剑柄,又重新捡了另一把锈迹斑斑的剑后,倒是能凑合着用。

在第一个死灵傀儡扑上来的时候,在他本能的用剑砍来时,聂麟随手出剑一挡,但是手中的那把剑却突然‘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而且那死灵手中的剑也同样断成两截,聂麟看着半截残剑,呆了下,不由心中郁闷,叫道:“有没有搞错……”

唰!

这时,顾梦晗已经出剑,在那死灵傀儡继续用半截短剑扑上来时,一剑砍翻。

这处山谷之中,也同样残剑遍地,不过都是腐蚀损毁的居多,没一把完好无损、能堪大用的,实在让人纳闷,那些古代人的铸剑技术,难道就差劲至此么?

将手中的残剑扔掉,在身边四处找了找,再次拔出一把能凑合用的,但是当他与那死灵傀儡的剑对砍时,那剑依然就像是腐朽的木头一样,弱不禁风,放出剑气时根本承受不住,与死灵对砍一回合就彻底的断裂,或者是被震成一堆碎屑,根本就没有杀伤力。

好在那些死灵傀儡手中的剑跟地上的那些残剑是一路货色,能够直接被他放出的剑气震碎,就是被那死灵在他身上砍上一剑也没关系,聂麟用剑气化为剑罡护体,受剑罡的反震,也一样能被震碎,或断成两截。

见如此,聂麟已心中大定,这些死灵傀儡看起来恐怖,但杀伤力却并不强,况且他的意志与剑心何其强大,并不会受那死灵带来的剑意的负面影响,顾梦晗与那残剑谷的剑灵对抗过一断时间,经过锻炼,也同样如此。

这样一来,聂麟干脆以指代剑,四周剑气纵横,带有狂暴剑意的剑芒所指处,那些死灵傀儡就像是泥做的一般,纷纷爆裂开来,根本无法抵挡聂麟一合之威。

顾梦晗先前还有些忌惮这些死灵傀儡,但是在发现能够轻松解决这些死灵傀儡,也并不受其邪恶意志的影响时,也是信心大增,手中持剑,剑锋所指,如砍瓜切菜。

很快,那些围上来的死灵傀儡被聂麟与顾梦晗清理掉了一半,聂麟抬眼看前托处那座仿佛立于天际的神殿,并叫道:“去那里!”

“呜呜……”

但就在这时,一直躲在聂怀里的小精灵却是发出一声焦急的叫声,显得很烦躁,身体也在颤抖,好像在提醒聂麟,前方有什么强大的存在。

聂麟觉察出小精灵的这股异样之后,心中更加的警惕,他与顾梦晗并行往前时,砍翻了几只挡在路上的死灵傀儡后,道:“快速通过这里,附近应该有很强的存在,如果对付不了,就想办法逃,一直往那祭坛的方位逃!”

“恩!”顾梦晗脸色凝重,应声点头后,也加快了步伐,她也觉察出,越往前走,就有一股带着滔天怨恨的气息越聚越浓烈,袭袭而来,压力倍增。

这里一带湿地泥泞,有些地方的水洼里面,泥浆翻腾时,不时会有尸骨翻涌出来,聂麟与顾梦晗小心穿过,有些死灵傀儡从那泥泞之中才爬了起来,就被顾梦晗一剑砍翻。

当他们前行了一段距离,死灵傀儡的数量开始减少,聂麟知会了顾梦晗一声,欲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片地域。

然而,他们出了那片湿地,来到一片狭长地带,正要准备穿越这片死灵傀儡遍地的区域时,前方一个笼罩在浓雾中的高大阴影,像是突然间苏醒过来,挡去了他们的去路。

一股股滔天的怨恨气息如一阵飓风般扑袭而来,杀机四溢,血腥无比,躲在聂麟怀里的小精灵身体颤抖更厉害。

那高大的阴影,被那一团黑雾包裹了起来,一股股以黑暗与邪恶的意志力量四处涌动,让附近这片山谷的大地开始颤动。

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影响之下,聂麟望向前方深处,瞳孔极致收缩,就见那周围地上的残剑,纷纷在颤鸣,带着剑指上苍的不甘与怨恨,颤鸣的同时,有的便直接离地而起,围绕着那个巨大的阴影飘来荡去。

刹那间,仿佛这片死灵地域中所有死灵傀儡残留的剑意均被这个阴影吸走,铺天盖地的剑意涌动起来后最终聚于一体,造就出这个最为强大的存在。

“好强的剑意!”

聂麟感觉到体内的剑气就像是快要爆发的洪流一般,几乎让他快要控制不住了,那巨大阴影所带着的邪恶意志,仿佛欲要将他吞噬,让他的心神间,一股股无比巨大的压力袭来,让他感觉快要窒息。

这时,那黑雾之中,两颗如血色水晶般的眸子突然间亮了起来,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那巨大的阴影只是朝前迈了一步,刹那间地动山摇。

然而,他却并没有立即攻击聂麟二人,只是在那一步迈出以后,那股阴影开始模糊融于黑暗迷雾之中。

片刻后,在那黑暗迷雾之中,赫然出现比之前矮小一些的两个阴影,从那黑暗迷雾之中走了出来。

看清了这走出后的两个阴影的样子后,聂麟暗孔一缩,心脏紧绷起来,低声喝吼道:“剑奴!”

第三十五章 剑奴背后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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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奴在聂麟的印象中,他们是一具没有思想的人类生命,用剑意可驱控。

他们与那些死灵傀儡大有不同。

虽然也属于傀儡范畴,但这剑奴明显要比那腐朽的死灵傀儡高级数百倍,也更加强大,他们由是集合那些死灵傀儡的精华,由这种特殊的环境淬炼后进化而来的。

这些剑奴形体能够依然保持完好,不会腐烂,反而会变得坚硬如钢,除非将他们砍得稀烂,或者驱散控制他们的那股强大的剑意力量,否则这种剑奴很难被杀死。

而此时,出现在聂麟面前的剑奴,居然有两只!

纵使他不知道那黑暗迷雾中控制着这两个剑奴的阴影到底是什么,但是他们的强大聂麟能够很直观的体会到。

“怎么办?”顾梦晗看到两保剑奴步步紧逼而来,紧紧握住手中的剑,低声问。

聂麟沉声道:“进了这处山谷,我们就没有了退路,只有一往直前,将希望寄托于那云端的祭坛,从那里寻找出路!”

说着,聂麟眼神中杀机凛然,道:“所以,只能杀过去,否则只有葬身此地,数年后也变成腐朽的傀儡!”

“就是粉身碎骨,我也不要变成那肮脏恶心的傀儡的!”顾梦晗冷冷说着,手中剑一震,剑芒闪现,主动迎向那两个剑奴。

顾梦晗目前八级剑客,虽然实力比聂麟强三分,但是她的经验却没有聂麟丰富,所以每一次战斗,都是聂麟来主导。

而这一次,要对付那两只剑奴,就只能用实力来说话,顾梦晗作主导。

所以聂麟也没有犹豫,因手中无可用之剑,他单手一划,一道剑气划空而出,他整个人也跟着一纵而起,朝那黑暗迷雾之中冲去。

顾梦晗与两个剑奴纠缠之时,一个剑奴用手中的那把巨剑划空斩下,带着泰山压顶之势,顾梦晗持剑抵挡,剑罡凛冽。

轰!

剧烈的音爆之声响起,仿佛爆炸,那剑奴被震开了几步,顾梦晗的护体剑罡便有快要支离破碎的趋势,而她的身体如破空的利箭一般,被震退数丈远,撞在一颗巨石之上,带起一片碎屑纷飞。

顾梦晗喷了口血,已是受伤。

这剑奴果然很强,仅仅一个照面,就让顾梦晗吃了大亏,不过好在那剑奴手中的剑并不能发挥他真正的实力,与顾梦晗一击之下,那剑身已经出现龟裂的痕迹。

此时顾梦晗也没有擦拭嘴角的血迹,她瞥见聂麟往那黑暗迷雾冲去,另一只剑奴有意前去阻挡,于是迅速起身持剑扑去,拦下了那只剑奴。

“不要硬拼,用你身法轻灵的优势!”

聂麟冲向黑暗迷雾时,提醒顾梦晗一声后,也没有回头,当他接近那黑暗迷雾之时,一股股滔天的怨气痛斥着凌厉的剑意,仿佛要吞噬他的心神。

那种感觉似乎能够榨干人的灵魂一样,让人想发狂,想杀戮,甚至是渴望鲜血!

似乎在这里,人的欲望都会被无限的放大,只要陷进去,恐怕会疯狂。

聂麟猛地摇了摇头,坚守强韧的本心,这股幻象立即消散一空。

他知道那黑暗迷雾之中凝聚的那股意志,就是控制那两只剑奴的源头,不管能不能成功,那个巨大的阴影究竟是什么,他都没有去想,他要做的是冲开这片黑暗迷雾,寻找机会,带着顾梦晗逃离此地。

但是,就在他快要进入那黑暗迷雾之中时,突然间一道阴影仿佛从天而降,在那浓烈的怨气所化的剑意的的覆盖压迫之下,如同魔神降世,以一种铺天盖地的强力之势扑压而来,向着聂麟冲击而去。

那股压力下,聂麟窒息得有些喘不过气,一种死亡的威胁让他全身的毛孔此时全部张开。

“流魄归真!”

体内的剑气本是有些散乱,但在聂麟疯狂的运转之下,他准备强行使用天碑剑图上剑意层面伤害最强大的流魄技来御敌。

虽然强行使用‘流魄归真’这种超级剑技会带来反噬或内伤的危险,在这种关头,哪种方式对保命最有利,聂麟还是很清楚。

所以在他疯狂的摧动之下,体内的剑气带动着两道杀戮剑魄和狂暴剑魄之中的强大剑意,此时如泄闸的洪流,与那铺天盖地般而来的剑意发进行着一场无声无形的交锋。

但是无形的交锋,在强大的剑气带动之下,很快就变成了有形。

狂暴剑意与杀戮剑意带来的精神冲击波动,伴随着剑气风暴袭卷,剑芒所过之处,就像是刮过一场飓风,周围大片的树木被撕毁,空中泥沙飞扬,无数的巨石被那散乱四射的剑芒切割成碎片,剑气风暴袭击过处,寸草不生,飞砂走石。

轰隆隆!

在聂麟拼了命一般放出‘流魄归真’形成的剑气风暴与那滔天怨气形成的剑意对抗之际,一股股地震般的巨力自聂麟脚力如涟漪一般荡漾开来。

暴戾、毁灭一切的剑气自交锋之中爆发出来后,形成千丈剑芒,将周围的一切几乎移为平地,也将聂麟掩埋在了那碎石堆中,就像是为他立了一座寂寥的坟茔。

碎石堆中,聂麟宛如血人,用剑气震开碎石四射,整个人再次冲天而起。

他全然不顾那阴影的剑意余波是否消散,凛然发出一声破空的长哮,喷出一口精血后,以这团精血为引,再次引动体内剑魄中的狂暴与杀戮剑意形成的凌厉剑气,继续绞动着那片黑暗迷雾,与那黑暗迷雾之中的阴影抗衡。

狂暴的剑意,能够带动着负面剑意涌动,与剑气结合中,他所形成的剑气风暴绞动黑暗迷雾以后,大量的黑暗迷雾开始消散,使那躲在黑暗迷雾中的阴影,似乎也开始变得不安,一股股如闷雷般的低鸣频频响起,似愤怒的咆哮,或者是不安的嚎叫。

黑暗迷雾中的那个阴影,果然是两个剑奴的源头,在黑暗迷雾被驱散了一些以后,两个剑奴在攻击顾梦晗的时候,节奏明显变得混乱了起来,而且攻势也下降了许多。

顾梦晗此时虽然受伤,但也并没有放松,聂麟那拼命的攻势为她换取这种机会,她要牢牢把握,所以顾梦晗也发出一声长哮,悍然一剑之下,那动作变得迟缓的一只剑奴,终于被他绞得粉碎。

崩!

另一只剑奴手中的剑已经断裂,但是他依然继续朝顾梦晗发动攻势,不过他少了剑,又受到影响战斗力下降,但顾梦晗一剑斩下那剑奴的臂膀以后,他手中的剑竟然也应声断裂成两截,受到反震,顾梦晗撞到山谷的石壁之上,震得碎石散落下来,几乎将他掩埋。

这两全是两败具伤的战斗,顾梦晗在拼命,聂麟也是在拼命,掩埋在石堆里的顾梦晗此时再次冲了出来,她没有再理那一只剑奴,她感觉到一股不安与痛心,她感觉聂麟已经到了生命垂危的关头,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要为他分担死亡的压力。

那黑暗迷雾中的阴影在发出愤怒的咆哮之后,那股剑意之中的暴戾与血腥,以及怨恨,几乎要将聂麟灵魂吞噬。

而且那其中还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在狠狠压而来时,几乎要让聂麟的身体被压爆,受那股意志的影响,聂麟精神恍惚,忍不住想要放弃反抗,听天由命!

此时,聂麟已经到了生命垂危的生死关头……

第三十六章 反噬

在生命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威胁之下,聂麟从未想过放弃。

他不会,绝对不会!

尤其是重生以后的他,意志变得更加的坚韧,他重活这一世,许多的遗憾还没有弥补,岂肯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死于这片荒凉的山谷之中。

只要坚持住,前方就是曙光。

此时此刻,一颗强大剑心深处那坚韧不屈的斗志,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起来。

在这种生命垂危关头的刺激下,聂麟受那气息影响,原本即将要崩溃失守的心神骤然清醒了过来。

此时,他感觉到一股股神秘的力量,似在身体之中疯狂的运转着,他不知道这股力量究竟来自于哪里,但是这股力量让他斗志昂扬,排除掉了意识之中的暴戾、血腥、杀戮、邪恶……等负面影响,心境中有如一汪清泉自心神间流下,澄澈、空明。

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看到的是一双明亮的眼神,这眼神之中充满了坚定不移的意志,顾梦晗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在面对那黑暗迷雾之中传来的强大的压迫,她凛然不惧,只是在双方对视之中,投以一个默契的眼神。

顾梦晗拼命地赶了过来时,聂麟已经处于心神即将崩溃的边缘,她不知道如何来解救她,只知道用她自己的意志去冲击那黑暗迷雾中的强大阴影,来缓解那阴影对聂麟造成的精神压力。

但是那阴影在暴虐与狂怒下带来的精神压迫,极其强大,顾梦晗只是在触碰的一刹那,也险些崩溃失守。

不过随即她忽然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自聂麟的体内涌出,传递到她的体内,让她的心神很快摆脱了那暴戾的影响,恢复了几分清明。

她以为是聂麟在这个时刻已经缓解了过来,传递给她力量,使她的心神也变得澄澈和空明,所以她向他投以一个默契的眼神。

这个眼神,是他们在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以后,刹那间产生的心有灵犀。

虽不能同生,但能共死,你的眼中有我,我的眼中有你,让我们一起面对这死亡的考验,不成功,便携手一起共赴来生。

所以此时,聂麟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他们二人的心神也紧紧相连在一起,在他们的心境之中,那澄澈空明,仿佛能包容一切。

在那暴戾邪恶的剑意冲击再次袭来之际,他们坦然面对,也不作任何的抵抗,只是仍保持着那澄澈与空明的状态,任由那剑意肆意的冲击,他们巍然不倒。

能够进入这种澄澈与空明的心境状态,一般人很难做到,即使排除杂念,意识之中也有残留的念头存在。

聂麟并不知道,此时在他的胸口处,一道银色的光晕渐渐地开始扩大,逐渐将他包容起来,紧接着传递到顾梦晗的身上,使二人处于这团光晕的核心之中,慢慢的扩大到一丈、两丈的范围……

在这光晕与黑暗迷雾接触的刹那间,他就像是包含着无穷的吸力,如同那黑洞漩涡一般,大量的黑暗迷雾被吸进了光晕之中,从而进入到聂麟与顾梦晗的身体。

嗷嗷!

这种反吞噬的现象,似乎是让那躲在黑暗迷雾中的阴影产生了恐慌,阴影发出一声震憾心灵的低吟,想要挣扎着带动那黑暗迷雾吞噬那银色的晕圈,但是每一次的接触,那银色的晕圈就会吸收一些黑暗迷雾进来,使那阴影所拥有的黑暗迷雾越来越稀薄。

吟!

终于,当那黑暗迷雾被反吞噬之后,那阴影也不再是阴影,也终于暴露了出来,被那银色光晕笼罩在了其中,形成一片波动极为强烈的游离体。

这游离体,显然是只无比强大的剑灵!

然而,这剑灵似乎还在挣扎,绽放出一股邪恶而暴戾的剑意想要翻盘,但是在那银色光晕的覆盖之下,他的游离体似乎无法再支撑,终于像是被绷断了绳索一般,猛地突然一下子就钻进了聂麟的身体之中。

轰!

此时,聂麟的身体狠狠剧震一下后,随即又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他的身体再一颤,就恢复了平静,而紧接着顾梦晗的身体又是一颤,与聂麟一样,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一般,那团游离体突然间再一次浮现在了那光晕之中。

而这一次,这游离体自聂麟与顾梦晗的身体中钻出来以后,似乎变得温顺平和,缓缓地,这只剑灵荡起一震涟漪,慢慢地一分为二后,变成两只剑灵,猛地就钻出了那道光晕,突然消失不见。

自那两只剑灵消失之后,此时那光晕也在慢慢地缩小,最终再凝聚到聂麟的胸前,从而消失不见。

聂麟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十分的漫长,他的心神之中,一下子充斥进来了无数种怪异的念头,有邪恶、有善良,有喜怒哀乐、有天地万化……等多种多样……

但是在他保持着心境澄澈空明的状态之后,这股念头似乎很快流逝不见,像是被什么吸收一空,只留下那澄澈空明中如泉水般的涟漪,一波波地在无限扩大,壮大着他的心神。

不过紧接着,在随着这外环境的影响,聂麟突然被一股细微的变化惊动,从那澄澈空明的心境之中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就见顾梦晗也同样看着他,眼神之中带着一些疑惑与不解。

聂麟也觉察出了异样,于是立即凝神感应了一下,随即大吃了一惊,他发现体内的狂暴散乱的剑气早就已经平息,在静静流转。

更让他意外的是,他体内原本那两道剑魄好像是经过了复制一般,一下子又多出了两道,在他体内另两处关窍之中流转,被一股精纯无比的剑气拱卫着,但是,聂麟却感应不到这两道神秘剑魄与蕴含的剑意。

没想到与那邪恶剑灵最终的比拼,反噬了那剑灵之后,竟让他的剑道意境得到了更深层次的磨炼,竟又多凝聚出了两道纯粹的剑魄。

而且在这两道剑魄的影响下,在他体内的经脉,又被开辟出了新两条,也同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让他的实力达到了七级剑客,御真决第五重修炼巩固的基础,也达到了巅峰。

这样的实力提升速度,实在让聂麟砸舌,觉得不可思议。

这时,顾梦晗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问,道:“麟子,为什么我们不但抵挡住了那剑灵的吞噬,反而让我的实力又提升了一层,达到了九级剑客,而且我体内也多了两道剑魄,我感受不到他们蕴含的剑意,这是怎么回事?”

聂麟皱起了眉头,道:“方才我还以为是你将全部的功力传给了我,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看来不是你,那会是什么……”

只是说到这里,聂麟突然间想到了胸前那异样的感觉,这才一下子恍然,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次我们能顺利渡过这次危机,并使实力再次提升,还是那只小精灵的功劳,我差点忘了,这只剑精灵的天赋本领,可是会干扰并控制人的心境,并且能吸纳并过滤剑意的负面精神力量影响啊!”

顾梦晗奇道:“你是说,我们能够进入那种澄澈空明的心境状态,是那小精灵干预影响所致,而我们能够迅速反噬那些暴戾邪恶剑意的负面精神,最终不受影响,而是这股负面的精神力量,被那小家伙所吸收,那这小精灵现在怎么样了,快看看!”

聂麟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他现在变成虚无形态,我只能感应到他仍在我怀里,好像在睡觉,但是我却摸不到他,更看不到他,很奇怪!”

顾梦晗一听,也就放弃了看看小精灵有什么变化的念头。

不过聂麟心中隐隐觉得,这剑精灵借助他们二人吸纳了那么多、并且十分强大且很杂的多种负面精神力量,等他醒来后,定然会有所改变,说不定会产生进化。

看来,养成了这只剑精灵后,并且这剑精灵能够在这次挽救他们于危难之中,可谓是聂麟此生做出的最明智的一件事情了。

“咦,快看,前面那闪闪发光的是什么?”

在聂麟沉思之时,此时顾梦晗前行了两步,指着附近不远处两个闪闪发光,若隐若现的物体好奇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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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神秘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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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迷雾散尽之后,整个山谷周围依然还是显得有些昏暗,不过那闪闪发光的亮点,在黑暗之中,就显得十分的耀眼。

顾梦晗将丢落到一把的包袱捡了回来后,再次点燃了一根火把。

透过火光,聂麟走到那处有亮点的地方,就见那里有两具完整的骸骨,一具粗大,一个娇小一些,生前应该是一对夫妻或情侣。

这两具骸骨男的是半坐着,靠着一块石壁,而娇小点女的尸骨则是仰靠近男的怀里的样子,之前那闪闪发亮的东西,正是他们的手骨之上所戴着的两枚戒指。

顾梦晗看着这一对骸骨,似是想起了什么,突地看着聂麟道:“他们死都还在一起,紧密不分,看来生前是一对恋人,我们把他们埋了吧!”

聂麟点点头,道:“这二人,想必生前都是十分强大的剑者,他们死后所残留的剑意经历千百年的凝结再吸收了那些死灵傀儡的残留意志,才会变得那般强大,我想那阴影,就是来自这两具骸骨,还有他们所戴的那戒指有关!”

顾梦晗找来她一直所用的那断成半截的残剑回来,就在附近挖了个坑,聂麟去收集了些碎石过来后,就将他们的骸骨放入坑中准备掩埋。

不这让他们诧异的是,这本是极为坚硬的骸骨,在他们才放入坑中,就突然碎裂成为一堆骨粉,聂麟在填入碎石掩埋的时候,那骨粉之中突然间两团闪烁着光亮的戒指,就突然间飞了起来,悬浮在了聂麟的面前。

聂麟暂时没有理这两个古怪的戒指,先将那骸骨埋好以后,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这两枚戒指,觉得奇怪,难道是这对恋人感恩,要将戒指送给他?

突然间,就在聂麟疑惑之时,那戒指之中豁然间涌出一股很强的剑意,而聂麟此时感觉到体内仿佛是受到了什么东西吸引,那两道新生成的神秘剑魄突然间蠢蠢欲动,包围着这两道剑魄的那些精纯剑气也开始涌动了起来,与那戒指里绽放出来的剑意产生了共鸣的反应。

顾梦晗说道:“我想起来了,之前钻进我们身体,随即又分离出走的那两个剑灵,一定在这戒指里,而我们反噬了那剑灵的剑意,并通过剑精灵消除了他们的负面影响,所以与这戒指接近后,就能与这两个剑灵产生共鸣!”

聂麟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便伸出手,放出剑气去引那戒指。

谁知才一接触,那两枚戒指突然间一震颤动,‘咻’地一声,化作一道流光后,瞬间就到了聂麟的手心之中。

刹那间,聂麟与那戒指接触之后,顿时身体一震,感觉一股强大的剑意直向心神涌来,与他体内的那两道剑魄遥相呼应,产生共鸣反应,就好像这戒指与他心神相连一样。

拿起那戒指看了看,这戒指看起来很普通,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的,上面有些古老的符文和图案,在戒指的中间,有一个像字不是字,像符号不是符号,总之四不像,看着很古怪的图案,似是天然篆刻上的,一股神秘的力量,流转于其间。

饶是以聂麟的阅历与见识,也看不出这戒指的来历。

感受到那戒指中的剑意与自己竟然能心神产生共鸣反应,聂麟这时突然转过脸,看着顾梦晗,道:“师姐……”

“嗯!”顾梦晗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娇羞地低下了头,好像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有些不安地玩起自己的的裙角。

“啊……”顾梦晗突然感觉手被强有力的握住,惊呼一声,抬起头来,就见聂麟拿起其中一枚戒指,道:“这戒指不肯与他们原来的主人埋葬于这里,那今后我们就是这戒指的新主人,既然如此,晗儿,我想……”

顾梦晗此时俏脸羞红,心跳不止,越发显得更媚动人,此时那手上传来的火热,让他的心也跟着有些发烫。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为自己亲自戴上了其中的一枚,心中却没有任何抗拒或拒绝的念头,反而觉得有股幸福的感觉洋溢。

在这样的困境之中,他们共患难至今,不知道前方艰险,还不能活着走出去,但她珍惜回味在这里的幸福每一天。

她一直尝试着努力关闭自己的心门,不接受任何人,但是事实上她发现,在她关闭了心门之后,却也将他也一起关进了心底!

在她的心底深处,有他,她不会觉得独孤,寂寞,不会觉得凄苦,冰冷。

“晗儿……”聂麟见她发愣,眼波之中,一股幸福与满足感在流盼,于是轻唤了一声。

顾梦晗娇羞难忍,回过神,仍低着头,任由他抓着手,轻嗯了一声,听聂麟说道:“前面的路,也不知道是死是生,我们共患难,同生死至今天,不是每次都会像这次一样好运,我的心中有了你,挥之不去,你愿意接受我吗?”

“嗯!”顾梦晗轻吟一声,如蚊子轻哼,脸上的红霞飞升,更有一股说不出的明媚动人,她为聂麟戴上了另一枚戒指之后,在他的脸上留下轻轻一吻后,便飞奔而逃。

聂麟呆了良久,抚着她唇迹留下的余韵,心头仿佛被笼罩了一片温暖的阳光,看着她娇羞而逃的曼妙身影,带着一丝阳光般的微笑,追逐而去。

……

山谷仿佛没有尽头,似乎也是永久地处在一股黑暗之中,始终看不到天明。

但行走在这山谷中的人儿,却是心中有阳光,并不觉得这片黑暗,会给他们平和的心境带来多大的影响。

聂麟与顾梦晗在这片黑暗深谷中走了很长一会儿,路上倒也再遇到什么危险的生物,只有那满地的残剑,越往那仿佛屹立于云端的神秘殿堂那里走,周围附近的枯骨就越少。

一直到他们初进入在远处看到的那处湖畔,在那湖畔附近,偶尔还能看到几座简陋的茅屋,但茅屋附近,依然是那些不知因何死去的遍地枯骨,以及那插入泥土,直指苍穹的成百上千把残剑。

穿过小湖,越往那神秘云梯的方向走,周围的残剑数量就越多,但相对枯骨的数量就少了。

黑暗,极度的黑暗之中还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寒冷,冰冷刺骨。

当聂麟与顾梦晗踏上那通往神秘的云梯之后,似是周围的景致突然间发生了变幻,那股黑暗,似乎能让人心生出难以抑止的恐惧。

那九根巨柱支撑的神秘建筑,聂麟猜测不出这到底是属于庙宇,还是神殿之类的建筑,总是觉得这里的气氛十分诡异。

越往上走,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要漫步走进云端,走上通天之路!

第三十八章 空浮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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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头,隐约可见那璀璨星空就在眼前,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天上最亮的那颗星。

二人小心谨慎,走几步就会停下来观察有没有什么异常出现,他们走了很久,每踏上一片阶梯后,都会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

这种压力,不同于那山谷之中那些残剑,或者是尸骨带着愤怒、屈服,以及地甘与怨恨等情绪波动而产生的一股能够干扰影响人心境的压力。

他是一种纯粹,圣洁,不容被亵渎与侵犯的神圣与庄严,有着极为厚重古老的气息。

他们才经历过生死,面对这种庄严肃穆的神秘建筑带来的沉重压力,不管是这条路是生门,还是死路,这也是他们在这种困境之中唯一要坚持走下去的路,他们没有选择,所以他们凛然不惧。

这似乎也是一种心志的磨炼,也是一种考验,聂麟坚守剑心,每跨上一个台阶,压力就会倍增。

而顾梦晗虽然意志坚定,但剑心初成,并不强大,但她没有聂麟两世积累的这份积厚,走了几十阶以后,她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他们才立下约定,聂麟是绝对不会丢下她的,所以他挽着她的手,走在她的前面,为他分担那层层压力。

顶着那股神秘的压力,以及一种能让人窒息的感受,他们一直在咬牙坚持,一步一个脚印,矢志不渝地手挽着手前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聂麟的意识也渐渐有些恍惚,但是他依然坚定着信念,顾梦晗已经昏迷,他就背起她,不抛弃、不放弃,本能地在往前移动。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阶梯的最顶端,最后一步踏上那宽广的平台后,神奇的是,所有的压力顿时消失。

当这股压力消失以后,聂麟身体一软,便躺倒在地上,重重地喘息着,而且意识也渐渐开始恢复清明。

拿出水囊,先为顾梦晗喂了些清泉水后,自己也喝了一大口,一股清凉滋润全身,这才感觉那几乎快要消耗一空的体力,终于有了几分缓解。

顾梦晗这时嘤咛一声,悠悠醒来,聂麟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打量起四处。

只见他们已身处在一片浓密的白雾里,眼前是一个广场,左手边远处,有一座仿佛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小山,有雾海相隔,但聂麟极尽目力,隐约看起来那就像是刺猬,实在看不清那刺到底是什么。

而正前方的一幢建筑,就像是一座辉煌壮观的空中宫殿,雄伟壮观,气势磅礴,又带着一股历史的厚重与庄严,从这广场往那宫殿处走,依然要踏上几层阶梯,才能到那由九根神秘巨柱支撑的宫殿门前。

这里到处充满了一种神秘,也透露着一股庄严神圣的气息,聂麟实在无法想象这样奇妙的空中建筑,是怎样建造出来的,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企及的了。

他只能说,这是神迹!

休息了一会儿,顾梦晗体力恢复,缓缓坐起身来,打量着四周,道:“这是什么地方呀?”

聂麟想了想,道:“这里处处透露着一股神圣庄严的气息,倒有些像是古人留下的神殿遗址,或者是祭祀神灵的祭坛!”

说着,聂麟起身来,将顾梦晗拉了起来,将水囊递给她,就在周围四处走了走。

顾梦晗喝了口水以后,见聂麟想要去那正殿,便叫道:“麟子,那正殿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既然是神殿,我们应该保持一颗敬畏之心,还是左右看看有没有可以出去的出口吧?”

聂麟即不以为然摇头道:“既然是神殿,我倒是想很想看看古人供奉的神灵是什么样子,只要我们保持虔诚之心即可,嗯?”

正说着,突然这时聂麟感觉怀中一阵躁动,随即一道流光闪烁,小精灵模样显现了出来就从他怀里跑出来,落到地上以后,朝着聂麟欢快地叫唤了两声,就突然间朝着那正殿方向蹿了过去,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顾梦晗也看到小精灵朝正殿跑了过去,心中顿时被好奇取代,道:“那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于是就跟着聂麟上了那台阶上的空中正殿。

透过星星的光芒,支撑着空中正殿的九根神奇巨柱散发出来的莹弱之光,将周围映照得很明亮,给人的感觉,好像这空中正殿,是由这九根巨柱的神奇力量在支撑着。

聂麟来到正殿的门口附近后,也看清了立于这空中正殿门口的两座面目狰狞,眼睛闭合的剑麒麟玉像,栩栩如生,乍一看之下,就跟真的一样,顾梦晗看到后,惊呼一声,立即捂住了嘴不敢再出声。

“应该不是真的,不用害怕!”聂麟安慰她道。

仔细观察了这两尊剑麒麟半天,并没有感觉到他们有什么异常之后,顾梦晗这才暂时将心收回肚子里。

二人接来到这空中正殿的门前,聂麟伸出手,尝试试着推了下那看起来有些厚重古朴的石门,只听‘吱呀’一声闷响,那门居然就被推开了。

看到门就这么被推开,心中有些诧异,聂麟定了定神后,没有耽搁,便举步进入了这神秘的空中殿堂,顾梦晗四下看了看,也紧接着鱼贯而入。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他的身体跨入那神秘的正殿之中的那一刹那,门口的两座剑麒麟玉像那本是闭合着的眼睛蓦然间地就睁开了,光芒夺目。

……

与此同时,在凛然的寒风之中,剑兽森林的那边塞雪山之上的寻宝队伍依然锲而不舍地为征服那座海拔万米的高峰而在继续坚持着。

起初双方互相暗斗,各怀心思,都不想对方夺得宝物。

但因为碰上了那强大成群的剑天鹰的阻拦,给探险队伍的进度带来了极大的困扰,经历长时间的磨炼,两个的联盟之间,已经达成了团结合作的关系。

在这片酷寒的环境之中,攀登雪峰的海拔越高,危险就越大,不仅有自然环境气候的影响,也有那来自剑天鹰的袭扰。

为了能够让探险队伍能够顺利登上雪峰取得宝物,天方联盟与长歌联盟双方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死伤了许多人之后,才将那剑天鹰引开,使抢险队伍的进度才得以顺利实行。

半山腰处,双方在每次进程推进一些,就会寻一处合适的地方当作营地,以随时供应探险队伍,一切都有条不紊。

而在剑兽村中,因为探宝的时间跨度太长,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再加上气候寒冷,森林中的剑兽因饥饿会更加凶残,大多会成群活动,这个时候也不是试炼的最佳时间,许多耐不住性子的人已经离去,那些远道而来的人,也都各自返回,只留下宗门与世家的一部分联盟中的人,仍留在这苦寒之地。

哦!哦!哦!

就在这时,一阵震天般的欢呼声,自那雪峰之上轰然传出,那股激动与兴奋的情绪,一下子震惊了在山中接应的人们。

他们知道,终于有人登上了那雪峰,于他们也跟着兴奋地大吼了起来,也将这份喜悦传递到了山下。

一时间,整个边塞雪山与剑兽村之中保持的那份寂静,彻底被打破。

此时,剑兽村中,坐在屋子中的荣老与其它各门派势力的主要人物,却是纷纷站起身来,脸色都很凝重。

这些人纷纷鱼贯而出,望向那巍峨雪峰之巅,荣老抚着胡须,呢喃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天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要葬身于此了!”

旁边,神剑门的一位长老摇头道:“看来,我们与长歌联盟的合作关系,就要到此破裂了!”

似乎是回应了几人所说的话一般,在那雪峰之上,此时猛然间传来一声声的惨叫。

“啊~~~!”

那声音如箭,带着不甘与怨恨,撕破苍穹,直入青冥深处!

整个边塞雪山周边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根火引,一场奇宝掀起的血雨腥风,即将暴发来临!

第三十九章 三尊像

聂麟进入到那古旧正殿中来,乍一看就好像到了某个庙宇中了一样。

进门大厅是座圆形的,苍穹圆顶上,环形的穹隆是由白色的水晶镶上弯曲的黑边构成的,四周墙壁垂下几盏散发着淡蓝光芒的祭火明灯,不知用是的什么材料做灯油,那灯中的火焰仿佛永不熄灭,透过穹顶的水晶,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很明亮。

地面上左、中、右分布着在个诺大的高台,分九个台阶,每一阶周围还有围栏,围栏上绘着许多古老的花纹与图案。

最高一阶平台上屹立着三个栩栩如生的巨像,中间的是一位身穿软甲的武士,双手撑着一把巨剑,遥望前方,左边的是一位身穿长袍,一手拿着羽扇,另一手指向前方做指点江山状,打扮像个谋士一样的人,这个谋士身体是内侧着的,手指向的位置是朝那着武士方向的。

而在大厅的右边,则是一位身穿广袖流仙裙,持双手短剑,手臂微微弯曲使短剑做交叉姿势作防御状,样貌美若天仙一般的古典装束美女。

不同与谋士的是,这位美女的脸是内侧向中正间的那位盔甲武士的,就好像脉脉含情地凝望着他一样。

打量了这三座巨像之后,聂麟在大厅四处其它地方看了看,发现这个空中大殿之中除了供奉着这三座奇怪的巨像外,再也没有其它特别之处,不禁觉得奇怪。

这三座巨像,看起来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他们就是古人供奉的神灵吗?

吱呀!

就在聂麟打量着这些雕像的时候,此时突然一阵古怪的声音传来,聂麟警惕地转过头,就见那正殿的大门,忽然间砰地一声自动关闭。

“这是怎么回事,那门怎么会自动关上了?”

顾梦晗也警惕了起来,打量着四周,以及脚下,道:“我们好像并没有触碰到什么机关呀,这门居然会自动关上!”

“关上就关上吧,出去的时候再打开就是了!”

聂麟也不在意,继续打量着那几尊雕像,他总觉得,这三座雕像有些古怪,但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却说不上来。

顾梦晗却道:“可是,打不开了啊,这里会不会有机关?”

“打不开么?”聂麟回过身来,走到那门前,亲自试了试,他发觉这次不再像之前推门进来时那般轻松,他用了很大的劲,也没有将那门打开丝毫,感觉里面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锢着这道门一般。

“既然打不开,那我们就在这大殿中找找看吧,应该有机关的,既然是神殿,总不可能让人进来不让人出去的道理!”

顾梦晗就在大殿中的阶下四处看了看,有些特别一点的东西,也尝试着触摸了下,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机关。

她又看向那台阶之上看了看,发现每层台阶之上的护栏里,每隔一段就会有一座小小的平台,平台十分光滑,如一面镜子,中间有个的缝隙,好像的安放什么的地方。

接下来,她又看了看第二阶上,也有这种镜台,只是数量比第一阶少一些,第三阶又比第二阶少,一直到那顶上的三尊神像处没有镜台外,那些镜台就像是排列成了一个金字塔一样。

聂麟四处看了看,也发现了这些奇怪如平镜的台子,沉思了下,呢喃道:“我曾经好像在一本杂记之中看到过一段典故,说很早以前,有些人在祭祀供奉先祖的时候,会使用一种‘祭剑’的方式,就是在祖宗祠堂中只供奉祖先们用过的佩剑,并不供奉牌位,而这里出现的镜台,倒是有与之有些相似!”

“既然是祭剑,那么为什么除了雕像外,一把剑都没有?”顾梦晗道。

聂麟也想不通,随口道:“也许这里祭的剑都是绝世宝剑,被人取走了吧?”只是他的眼神,依然在打量着三那尊雕像,越看越古怪。

顾梦晗道:“我们来也不是为了这里的祭剑的,拜一下后还是想办法打开门离开吧!”说着,顾梦晗就跪在底下拜了几拜,也没有见发生什么反映。

而聂麟却并没有拜,只是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三尊雕像,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慎言!”

顾梦晗低声道:“不管这里是神殿,还是某些古人供奉先祖的地方,都是庄严肃穆的,你直视神灵并说这些话,大为不妥,要是有守卫在,定会治你个亵渎神灵的罪名的,不可不敬,你还是先来拜一下吧!”

听了这训斥的话,聂麟突然心中一动,道:“如果以古人对供奉着的这三尊祖先或神灵雕像的敬畏,那么他们绝对不敢有这样的质疑,说实话,你有没有觉得这三尊栩栩如生的雕像的表情动作,有点不符合常理?”

顾梦晗听着,也有些半信半疑起来,这才抬起头直视三尊雕像打量了下,道:“我觉得很正常呀,有什么不对?”

聂麟摇摇头,道:“按习俗,一般供奉祭祀,以居中为首,左为上,右为下,显然以这中间的持剑勇士为尊,他的表情俨然有一种勇者无畏的王者霸气,倒像个征战天下的帝王,却是双手撑着剑,给我感觉有心无力的样子,而右边那女子你发现没有,她虽然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中间这位王者,但却是做出防御姿态!”

“唔,听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有些古怪,既然她面对的是自己倾慕之人,为什么会持剑做出这种戒备提防姿态!”顾梦晗点头道。

聂麟继续道:“你再看左边那位穿长袍的像谋士的家伙,他的神情淡漠,却是用手指着中间的这位王者,总给人感觉怪怪的,既然是谋士,就应该为主上指点江山,出谋划策,而他指向王者的动作,加上那淡漠的神情,给人感觉好像有指责的意味,古人既然以中间这位王者为上尊,怎么可能建造雕像会出现这种严重的失误?”

顾梦晗却是有些心虚地道:“我们这样对着这三尊神像指指点点的,会不会有点太冒失了,就是现如今,如果到了哪家的祠堂,这样可都是大不敬,很失礼的一件事?”

只是聂麟并不以为意,他只想探究这其中的因由。

他总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他怎么看那谋士和女子就觉得古怪,于是走了过去上了台阶。

“呀,你要做什么,快下来!”

顾梦晗见聂麟居然大胆包天地上了那台阶上,当时一惊,立即出声制止,但却见聂麟已经走了上去,站在谋士的雕像旁边左右观察,还不时用手触摸一下。

顾梦晗见他这样胆大妄为,额头开始在冒冷汗,心中祈祷:“三位神灵,请千万不要怪罪于他,如果你们要惩罚,我愿意代他受过!”

聂麟可没有那种觉悟,面对困境,他可不管什么神灵,既然神灵不显灵帮他,他就亲自动手。

他在那顶台上,发现那雕像底座都有些很细微的缝隙,而且都是圆形,于是便抱起那座谋士的雕像使劲拧了下。

只听“咔咔”的声音响动!

聂麟突然间惊喜地发现,这雕像居然能转动,说不定有机关之类的东西。

想到这一点,聂麟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抱着那谋士雕像,费了很大的力气向外拧,终于在一阵巨石摩擦的闷响之中,将那谋士雕像原本的方向拧向外侧,让他做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后,这才满意地走下台阶。

顾梦晗却是看得一阵目瞪口呆!

这时候,异象突然发生了。

第四十章 剑母

聂麟将谋士的雕像转动了方向后,这时候突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整个楼阁大厅之中的那些不灭之火突然间暗淡了下来,使得整个大厅显得比较昏暗。

“该不会转了一下出什么问题了,神灵真的震怒了吧?”

聂麟看到这个现象,心中暗暗叫苦,只见一盏不灭之灯这时候已然熄灭,而接下又是另一盏,直到整个大厅中的不灭之灯只剩下最后一盏微弱的灯火时,漆黑下来的大厅中那轰隆隆的响起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蓬!

在声音平息后,最后那一盏灯的幽幽火苗这时候突然间跳动了下,接着又变得炽烈了起来,随后就好像是变成了连锁诺米牌一样,整个大厅之中的那些灯火这时候又一盏盏地亮了起来,里面的不灭之火也燃烧得更加旺盛。

待整个大厅再一次明亮了起来时,聂麟这时骇然地发现,那三个雕像居然发生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变化。

那谋士指点江山状的手这时垂了下来,但另一只手拿羽扇却指向了前方,而盔甲武士的身体依然撑着剑,却侧转面对着神情动作没有变化的古典美女,另外那穹顶上的水晶这时候折射出一道夺目的光线,射在了大厅正中央不知什么时候凸现出来的一个光滑的平台上面。

这雕像果然有玄机!

聂麟看到这一幕后,心中立即就肯定了之前的想法,顾梦晗此时仍是目瞪口呆之中,还没有回过神。

这些奇怪的变化,尤其是大厅中央出现的那道光线,聂麟看在眼里,心思立即活络了起来。

也许这大殿中的秘密就在这三个雕像的身上,他动了一个雕像,就发生了反映,这说明这三个雕像需要完成某套动作之后,才会开启这个神秘大殿之中的秘密。

心中大概整治了一个思路后,聂麟看着那盔甲武士与美女雕像一会,觉得这两人的动作有问题,其中一个必须调整。

心中暗自寻思了下,谋士做出战斗指示,盔甲武士应该奋勇向前,而不是与美女亲亲我我,于是就跑上台阶将中央的盔甲武士方向拧正,果然整个大厅再次发生了与之前类似的变化。

变化过后,武士正对前方,一只手也指向了前,剑仍插在地上,脸却仍朝向美女,而那美女这时身体未动,只是头转了过来,却变成了脉脉含情望着谋士了。

这样的变化,让聂麟越看越觉得别扭,想了想,还是跑回去转了谋士过来对着盔甲武士,使盔甲武士的头终于拧正,那只手垂下,另一只手举起了手中的剑,而那美女的胳膊也终于放了下来,变成正面望着谋士脉脉含情了。

这时,大厅之中第二道白色光线在产生这个动作变化之后射到了正中的点上,与第一道交错在了一起,这也说明聂麟这第二步也猜对了。

对了两步,没有什么变化提示,说明还需要继续做些调整,他看了那美女一眼,觉得还是没有必要去转她,当他又把那个谋士拧向外侧指向大门前方后,发现这回盔甲武士没有变化,而美女雕像主动转向内侧对着盔甲武士。

就在美女雕像转动方位之后,这时大厅之中的第三道白光也终于射了下来,三道光汇聚于大厅的正中心点上,随即便听到‘咔嚓’一声,地面一阵颤抖起来,这三个雕像居然开始慢慢下陷,而在大厅正中的那个台子这时却慢慢地上升。

最终,在三道光线的汇聚笼罩之下,中间那个绽放着光芒的柱子在升起来之后,犹如莲花般绽放开来,只见一把若隐若现,五彩斑斓绽放,但又像幻影一般的一把剑悬浮在那莲花台正中的蕊心。

在那悬浮剑影的下方莲花蕊心里,赫然还放着一把看起来十分古老,但却无比精巧美观的水晶钥匙,以及四颗犹如拇指大小,在那莲心当中绽放着夺目光芒的神秘珠子。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聂麟不禁心中震动,这三样东西中,除了那像幻影般的剑母聂麟有所耳闻以外,其它两样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用,但他知道,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罕世奇宝。

光是这剑母,如果出现在世上的话,恐怕会引起无穷的觊觎与杀戮血腥,直接能引起天下大乱。

顾梦晗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他惊讶地看着那三样闪烁着耀眼光芒的事物,指着那幻影般似虚似实的剑影道:“这是什么?”

聂麟平息了心中的震动后,也平静了下来,道:“这是剑母!”

“什么是剑母?”顾梦晗道。

聂麟道:“我从中书看到的相关内容也不多,传说中,剑母就是一把,或多把剑的母魂,但凡是拥有剑母的剑,说明这把剑已经具备了灵魂,可被称之为绝世之剑!”

顾梦晗道:“只是这里只有一个剑母,却并没有剑,难道还要去寻找他的剑体?”

聂麟想了想,点头道:“我想,通过那神灵的雕像,将这些东西藏在这大殿中最普通,但是最不容易让人察觉的地方,藏宝之人,定然是有用意的,那四颗神秘珠子,以及那把水晶钥匙,或许就是线索!”

顾梦晗打量了下那把钥匙,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向那大殿的门,那门前有一个小孔,呢喃道:“这把钥匙,想必应该能打开这大殿的门了吧,不然我们还是出不去!”

“嗯,一会倒是可以试试!”

聂麟看着那悬浮的剑母与四颗神秘珠子,又道:“这剑母是似虚似实的东西,若取走的话,还有点麻烦,或许一拿出来,他们就会消失的!”

就在这时,一道银芒闪过,不知何时,小精灵突然出现在了殿中,跳到了聂麟的肩膀上,摆动着柔软如云朵般的尾巴,看样子是躲在哪里美美地睡了一觉,很顽皮。

聂麟敏锐地发现,这小家伙似乎又发生了一些奇特的变化,他却说不上来。

但随即小家伙突然间自他肩膀上消失,就跳到了那莲花台的蕊中,舒服地打着滚,用小爪子拨弄玩起了那几颗神秘珠子。

顾梦晗看着小精灵那可爱模样,突然眼睛一亮,道:“试试让这小家伙帮我们把这剑母收起来,他应该会有办法?”

谁知,小家伙听了这话后,好像懂,突然向聂麟呜呜叫了两声,摇了摇头,随即就跳到他怀里,顺着胳膊又调皮地站在他的手上,用鼻子嗅了嗅聂麟手上戴的戒指,然后用那宝石般的眼睛看着聂麟,用爪子指了指戒指。

聂麟倒是看出些端倪来了,道:“小家伙,你是想让我把东西收到这戒指里?”

小精灵点了点头。

“可是,怎么才能放到这戒指里?”聂麟好奇。

“呜呜呜……”小家伙瞪了聂麟一眼,很可爱地撇过头去不理他,又跳到那莲蕊里玩起那几颗珠子。

聂麟想了想之后,终于明白了这小东西的变化在哪里,他经过成长以后,如今更具灵性,也能听懂他和顾梦晗表达的意思了。

小精灵已经给出了提示,聂麟只是一时没转过弯来,但现在他明白了,他那戒指能够与他心神相连,形成共鸣感应,况且里面居住着一只剑灵,只要驱使那剑灵出来,通过那剑灵,倒是可以将那剑母与珠子带进戒指里。

想到这些,聂麟决定尝试一下。

于是立即静心凝神,注入一股剑气到那戒指里面以后,然后凝视内视,与那戒指之中的精神力量相互感应,使那戒指中的剑气能够随着他身体经脉中运转的剑气流转。

紧接着,聂麟突然就见那戒指亮了起来,同样也变得若隐若现后,一道游离体的波动就从那戒指里钻了出来,正是那戒指里面的那只剑灵。

在那只剑灵出来以后,聂麟觉得他的心神之中,似乎能够感应到那剑灵的温驯,于是再放出剑气,试着用意念心神驱使他去牵连那剑母。

谁知,当那游离形态的剑灵在聂麟用剑气驱使去接触那剑母的时候,一件让聂麟震惊的事情又发生了。

第四十一章 剑母突变

吞噬!

竟然发生了吞噬的现象,这是让聂麟绝对没有意料到的事情。

此时,聂麟已经身不由已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住了一般,同时体内的剑气喷涌翻腾,不断地被那剑灵吸走。

而那莲台蕊心之上的剑母在触到聂麟从戒指里放出的剑灵之后,也产生了反应,就见那斑斓的光华夺目耀眼,那似虚似实的剑影,开始扭曲,渐渐地形成一个诡异的漩涡。

这个漩涡充满了一股极强的吸力,聂麟体内的剑气如潮水般涌喷而出后,全数被那漩涡吞噬吸走。

而与聂麟心神相连的那只剑灵,在此时此刻,游离体形态,也在被那剑母撕扯着,一点一滴地进入到那漩涡之中。

就在这时,顾梦晗手上的那枚戒指也发生了反应。

与聂麟不同的是,那戒指在变得若隐若现,闪烁之时,里面钻出来的剑灵,却并没有被那剑母产生的力量漩涡吸附,而是那剑灵突然间放出一股诡异的力量以后,竟是在吸扯着那剑母产生的漩涡,好像想要从那剑母之中吸走什么东西一样。

这种截然不同的奇怪变化,让聂麟与顾梦晗二人均是身不由已,聂麟体内的剑气在疯狂的外泄,就连在经脉之中的那些精气也没有被放过。

但是顾梦晗却是不由自主地被那股力量牵引,他的手就像是被吸附在了那剑母生产的漩涡上,她拼命想挣脱,但徒劳无功。

这种突变的发生,持续了有十息左右,当聂麟感觉体内就像是快要被吸干,而顾梦晗感觉快要被爆掉的时候,双方产生的不同的吸力,终于缓缓地弱了下来。

这时,当聂麟戒指中放出来的剑灵完全被剑母生产的漩涡吞噬以后,那剑母的漩涡之中,在顾梦晗的吸扯之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

呀~~!

顾梦晗无法忍受这种奇怪的突变,尤其在看到聂麟快要被吸干了精气时,在她奋力大叫一声之时,拼命挣扎,此时那剑母生成的漩涡之中,一道虚影,就仿佛瞬间生成的疾光,一下子就钻进了那剑灵之中。

更神奇的是,当那疾光与那剑灵合成一体后,那剑灵突然间一下子绽放出一股淡蓝色的光芒,他的形态,就像是在进化一般,慢慢地变成似虚似实,最终形成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剑体。

又是一个剑母!

就在聂麟的意识产生轻微的震动之后,此时从那漩涡之中分离出去的力量与顾梦晗戒指中的剑灵结合产生了一个新的剑母之后,而吞噬了聂麟戒指中的剑灵的那个剑母生成的漩涡也渐渐的平息,他就像是吸饱了聂麟的剑气一般,最终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聂麟的那枚戒指之中。

轰!

当那只剑母钻进了戒指里之后,聂麟此时突然心神大震。

就像是突然有什么东西强行钻进了他的心神之中一样,让他的心神之中仿佛多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同时他与之心神相连之际,一股股如潮水般的剑气,带着纯粹的剑意,再次逆向返回,顺着戒指,向着他的身体疯狂的涌入进来。

聂麟的身体狠狠震动了下之后,那股如潮水般涌来的剑气十分的精纯且强大,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撕裂一般,而且他同样无法制止那如潮水般涌入他体内的那股剑气,只有被动地承受着那种撕扯一般的痛楚,一波接一波。

也好在聂麟剑心强大,不知过了多久,当那股撕裂的痛楚变得麻木,那股剑气全部涌入他的身体之中,并强行在他的经脉之中形成一个周天循环,有一部分剑气再次回流进入那戒指之中以后,聂麟这才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迅速开始盘坐下来,平息体内那股剑气的流转,最终让他们归于气海丹田平息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聂麟心神一动,就能够感觉到那戒指之中的剑母,仿佛那剑母与他合为一体,是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让聂麟惊奇不已。

但是,当他抬头台来,看到顾梦晗的状况后,则是脸色一变,暗道不好。

只见顾梦晗面前的那只才形成的剑母并没有被她心回戒指之中,反而顾梦晗十分的痛苦,仿佛身体中的一切都要被那剑母吸走一样,与聂麟先前的经历很相似。

然而危险的是,顾梦晗的体内精气没有聂麟那般纯厚到几乎凝为液态,她根本无法满足那剑母的吸收。

这才生成的剑母就像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般,拼命地吸收着顾梦晗体内的精气及剑息,甚至在吸收着顾梦晗体内的精血之气,这种现象如果顾梦晗坚持不下来,最终被会彻底吸干,丢掉性命,十分危险。

聂麟见状,心下大骇,当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来到顾梦晗的背后,凝聚体内的精气于掌力之上,缓缓地按到顾梦晗身体经脉的一处关窍之上,为她输送大量的精气,帮助她渡过难关。

当那股精气被输送到顾梦晗体内之以后,顾梦晗身体一震,脸上的痛苦之色也舒缓了许多。

那新生成的剑母吸收了顾梦晗体内传来的大量的精气之后,也在产生着一些奇异的变化,他在壮大了几分以后,这才停止了吸收。

但是出乎聂麟意料的是,那剑母吸走了他和顾梦晗大量的精气之后,却并没有返回到顾梦晗的戒指之中,突然就像是脱了缰绳的野马一般,想要遁走。

聂麟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当即大喝一声,体内加快周天循环,为顾梦晗输送了大量的剑气进入她的体内经脉之中,并道:“快,凝神集中,与那剑灵心神感应,尝试着用剑气牵引,将这剑母收回来,不要让他脱离你的心神感应!”

砰!

顾梦晗此时苦苦支撑着试图将那剧烈颤动的剑母收回来,但那剑母涌动的力量十分强烈,顾梦晗跟着身体前倾,轰然就撞到了殿前的阶栏之上。

不达她的坚持,让那剑母无法再挣脱,只是晃了晃,最终还是化作一首流光钻进了那神秘的戒指之中。

聂麟见她终于收回了剑母,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之后,却突然见手上沾的满是污渍。

心中奇怪,于是锊起自己的衣袖之后,就见大量污血杂质自他的身体毛孔中被排出来覆盖在他的身上,使全身黏乎乎的。

聂麟惊讶,经上次剑云犀的剑胎洗礼之后,这一次,他的身体居然又经历了一次洗毛伐髓。

但随即他又觉得古怪,那剑母是他通过剑意精神力量来感应,这是在心境之上的一次磨炼,怎么身体也会跟着发生这些变化。

不过随后他想到了御真决后,这才释然。

御真决到了第五重以后的修炼,主要是注重‘气理精要’以及‘命理精要’的修炼,他体内的剑气在产生一次过渡延伸变化的同时,他的命体,也同样会受到影响,进行一次淬练,这样一来,他算是真正的进入了性命交修的进程中来了。

心下释然下,转过来见顾梦晗盘坐在地上,在平息着那剑母带来的影响,聂麟放下心后,这才将目光放到了那莲台上的水晶钥匙和四颗神秘珠子上。

……

第四十二章 神秘珠子

那水晶钥匙和神秘珠子,自那剑母被聂麟取走之后,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原本是似虚似实的形态,在没有了剑母之后,那水晶钥匙就掉落到子莲台蕊心里,与那四颗珠子一样,变成了实体,流光溢彩。

而没有了剑母之后,此时那莲台也似乎有要合闭的态势,聂麟不作多想,将那水晶钥匙与四颗珠子收了起来。

但他收起这两样物品,就见小精灵依然赖在那莲台里不肯出来,眼见那莲台开始慢慢合闭,聂麟想要将调皮的小家伙抱出来。

然而才伸出手后,就见小精灵在不断地用爪子抓着那莲台底坐,不时抬起头朝他呜呜叫两声,很着急的样子。

聂麟觉得奇怪,这小精灵的样子看来,那莲台底座下面难道还有东西。

带着这个想法,聂麟迅速在那莲台底坐上敲打了下,听到虚响,便心知有戏,试了试之后,发现那底坐可以拿起来。

于是用劲力一提,就听‘咔’地一声,好像是什么脱节的声音,那底坐就被聂麟提了起来,下面居然还有一道暗格。

那暗格里赫然放着两个用蚕丝细线捆起来的卷轴,还有一团血红色的、就像棉花团一般,软软的,带莹润光华的神秘事物。

聂麟心中好奇,于是立即将那卷轴拿了出来,不过当他想要取那棉花团的时候,就见小精灵突然欢呼一声,一口将那棉花团叼在嘴里之后,身影一闪就蹿了出来,在大殿之中欢快地蹿来蹿去,就像是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

轰隆隆!

这时,那莲台缓缓地合闭起来,就像是一个花苞,随着陷了下去之后,大殿中央处的这个平台,也缓缓地陷入地下,随着殿中的那几道光芒消散之后,这个平台也随之神秘消失,聂麟在那平台升起的地面上滑了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凹凸异常。

顾梦晗平息了体内散乱的精气,此时终于渡过了危机,那剑母被她成功地收服,她睁开眼睛之后,便站了起来,聂麟关心问候,她倒也并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异常。

聂麟见她精神状态不错,整个人的气质也有些微妙变化,倒是想起用那钥匙开门,看能不能打开门出去。

呜呜~!

然而,就在聂麟准备拿着那水晶钥匙开门的时候,此时小精灵突然一声惨呼引起了聂麟的关注,他转过头来,就见小精灵居然将那血色的棉花团一样的东西给吞了下去,他体内一股红光绽放,似乎显得很痛苦。

顾梦晗好奇,就跑了过去,想要将小精灵抱起来看看,但是她才伸手之时,那小精灵突然间就猛地张开嘴,一下子就咬住了他的手指,并放出一股剑芒划破了她的手指后,并像是婴儿一般,开始吸吮了起来。

他竟然在吸食顾梦晗的血气!

聂麟看到之后,眉头一皱,正要走过去制止,但顾梦晗却阻拦住他,道:“难得这小家伙肯与我亲近一回,就让他吸点血气吧,等她熟悉了我的气息以后,今后我也能抱着她玩了!”

见顾梦晗坚持,聂麟也不再阻止,只是奇道:“这小精灵吞下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而他吞下那东西之后,为什么要吸食血气?”

突然想到与那棉花团放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卷轴,聂麟就拿出一个卷轴出来,将那卷轴打开后,就见上面书写着许多密密麻麻如蝌蚪一般的文字,几乎快将那卷轴写满了。

这依然是威阳帝国时期的文字,不过可惜的是聂麟对这上面的古文字认识的实在不多,只有其中描述的几个像‘灭亡’‘剑元珠’‘藏剑谷’‘血灵’‘禁地剑阵’等字眼的内容,聂麟只能边看边猜,只知道个很粗糙的大概。

也就是说,他们被困的那山谷,应该叫‘藏剑谷’,好像被什么势力发现,要灭亡这里,里面提到的‘剑元珠’,聂麟猜测应该是那四颗神秘珠子。

但是‘血灵’,以及‘禁地剑阵’之类的字眼,聂麟却猜不出个头绪,但想想小狐狸吞食的那血色如棉花团的东西,恐怕就是血灵了,那么这‘禁地剑阵’,又在哪,禁地又在哪,难道是之前广场左边看到的那个像刺猬小山一样的地方?

下面的实在看不懂,聂麟无奈只好将那卷轴收了起来,又打开了另一个。

不过另一个被聂麟打开之后,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就见这卷轴上面画着一位十分美丽的女子手执双剑在翩翩起舞的画面,下面还有文字注解,看起来是一部修炼功法。

只是越看那女子,聂麟就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突地心中一动,抬起头来看向那大殿正上方的那尊拿着双剑的女子雕像,聂麟恍然大悟,这画上的女子,不正是与那雕像的女子一模一样么。

小精灵吸食了些血气之后,就不吸了,身体变幻无常,流光绽放,只见它忽然一蹿,跳到了聂麟的肩膀上,舔吻了下聂麟的脸之后,显得有些不舍,随后又跳到顾梦晗怀里拱了拱之后,下一刻就出现在了那正殿的台上面,最后回头深深看了聂麟一眼,身体随即化作一道流光,就消失在了大殿之中不见了踪影。

顾梦晗好不容易能与小精灵有亲密接触的机会,眼见它不见了,有些不舍。

聂麟突然说道:“他吞的那东西,应该是血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而后又吸食了你的血气,他离开,估计是要找个地方来修炼了,那是个有灵性的小家伙,他要走就随他去吧,也许今后有缘还会碰到!”

“那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顾梦晗收回心思道。

聂麟将那个卷轴给她,道:“这功法是女子修炼的,看起来像舞蹈一样,挺适合你的!”

顾梦晗接过,看了看,道:“嗯,是很不错呢,可是我看不懂上面的注解文字?”

“如果有机会能脱困出去的话,我会专心精研一下这威阳帝国文字,帮你翻译出来就是,不过那上面有图面,倒也可以参悟修炼的!”

“呀,这不是,这……”顾梦晗看着那卷轴上的画,又突然转头看向那大殿上的女子雕像,神情古怪。

聂麟看到她的表情,只是轻笑道:“这也许跟你之前那一拜有关系吧,这里出现的修炼功法只有适合女子修炼的,却没有别的,也算是机缘吧!”

“只是我们就这样拿了人家的东西,会不会……”顾梦晗还是有些顾虑。

聂麟摇头,道:“不论什么东西,留给需要他的人,才是最具价值的,要不是我们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得了这些东西,估计这些东西还会被埋没上千年吧,好了,别想太多了,我们出去吧!”

说着,聂麟将那个水晶钥匙拿了出来,然后走到大门前,插入到那孔中。

他还没有拧,就见那钥匙突然间绽放出一股刺眼的光芒,一股力量涌动过后,随即就听‘吱呀’一声,那门居然就被打开了。

取回钥匙,聂麟向顾梦晗点了点头,就先一步出了门,待顾梦晗出来以后,那门居然又缓缓地关闭。

只是当二人离开大殿,下了台阶之后,那门前的两座麒麟玉像本是睁开的眼睛,再次闪过一道夺目的光芒后,突然间又闭合了起来,十分诡异。

……

PS:有些读者嫌这部分奇遇历险升级的内容有点长,拖剧情,其实这也是一段很重要的剧情,我不知道客官们到底想看什么,想要后面剧情爽快,若没有这些铺垫,又会有人说不符合逻辑或是不合理,越级XX……等等,还是那句话,这是萝卜青菜的问题,公众虽然免费,但端月也并非有意拖字数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而且与编辑交流后,大纲内容也做过调整,整个大纲也只有这部分承上启下、贯穿全书线索的内容可能长一点,也细一点,估计再有三四章就结束了,此后的剧情与内容进度节奏会比较快许多,当然,本书也不会过早在本周入V,下周依然免费,请各位兄弟姐妹用您的收藏与推荐票支持!

第四十三章 千年剑莲

剑兽村外的边塞雪山。

凄厉的惨叫声根本无法阻止在这座雪山两方那骚乱起来的人群。

相反,想浑水摸鱼还没有离开的人,终于等到了曙光,迅速向雪山涌了过去,而其它聚集在剑兽村,或者是雪山下的剑者们,也更加狂暴。

这个时候,人群如汇聚的水流,纷纷朝着雪山流去,原本密集的剑兽村以及雪山另一头的边塞营地,也变得空旷了起来。

这才有人登上了雪峰,不知道还有没有取到宝物,但是这争夺战的前奏,却已经打响。

也许是因为被压抑了很久的那股躁动,让这剑兽森林地带的剑者们在这种刺激下,或兴奋、或激动、或绝望……等等的叫声汇聚起来以后,无论是各个门派、还是世家、或者是那些散客们,鱼龙混杂地交织在一起,使这片严寒的地域,变成了混乱的中心……

而在剑兽村中,此时有几位老者却是没有动,只是纷纷皱着眉头望着那雪山方位,充满了担忧。

神剑门的一位弟子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与紧张,道:“长老,我们要不要过去接应一下?”

神剑门长老摇头道:“不可,现在正是混乱的时候,你们冒然掺和进去,只会丢了性命,让门中弟子安份一些,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妄动!”

正剑宗的那位赵姓中年人站在一位老者的身后,道:“如果这宝物让长歌帝国的人抢了先,那我们数月的努力,岂不白费?”

一直不开口的荣老却道:“现在的混乱,只是有人登上了雪峰的兴奋所引起的,但我们还无法确定那奇宝到底是什么,想必长歌那边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应该也在观望,等待宝物的消息传回吧!”

就在这时,外面有一位神剑门弟子满身是伤,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神剑门长老立即给他服了一粒剑血丹,又运功帮他梳理了下散乱的气息之后,才道:“山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弟子深吸了口气,这才道:“长老,那雪山上的奇宝,是一枚‘千年剑莲’,有七枚莲实之多,那本是皇家影卫弟子先发现的,但被长歌离恨门的人偷袭,抢走了那剑莲,而我方只得到了三枚莲实,现在山中双方已经打起来了,有些混上山的人,也在大开杀戒想要抢夺莲实!”

“千年剑莲!”

大场的众人听了这个消息,均倒吸了口气,眼中闪过深深的贪婪。

他们每个人都深深清楚,这千年剑莲绝对算得上绝世奇宝之一,他全身都是宝,不仅莲实可以让一位极难再突破的九级大剑豪一跃突破成为剑圣,而且那莲瓣,寻常人服下,那也会功力大增,能够化解任何精神层面上的负面影响,就是那莲须,也是入药的珍品绝宝。

天造神奇之物,莫过于此。

况且,这‘千年剑莲’是天地孕育而生,比那药王炼制的逆神丹一类的珍稀顶级药物还要强大数百倍,怎么不叫人疯狂抢夺,就是此时在场的众人,心中也都是蠢蠢欲动。

但这还没完,此时山中又有一位正剑宗的门中弟子狼狈跑了回来报告,道:“长老,山上又传来消息,除了那‘千年剑莲’以外,那雪峰之上还有一把绝世之剑插在顶峰,这剑莲就生长在那剑的剑柄之上,只不过那剑没有人能够拔得出来,所以各方都在抢夺那已经被取走的剑莲,而且长歌帝一方的长老们,也已经在行动了!”

绝世之剑啊,不管怎么样,这样天兆奇景显现的东西,那绝对没有一件会普通,说不定那剑中,还藏着什么其它的秘密。

这个消息,无疑一石惊起千层浪,在场的长老们此时再也坐不住了,在宝物的诱惑之下,他们也忍不住开始纷纷行动了起来。

但是就在他们准备行动之时,这名正剑门弟子却眼神闪烁,朝着正剑门的长老使了个眼色。

这名正剑宗长老不动声色,但是那弟子的举动,依然还是被在一边并没有打算上山夺宝的来自柳族氏家的柳传奇,以及来自杨族世家的杨肃森二人觉察发现了,他们二人也没有动。

正剑宗长老见在场还有三人老神在在,就是剑阁的荣老也在一边抚着须看着他,便要叫那弟子下去休息,但杨肃森却道:“慢,话未说完,怎么能就走了!”

那名弟子看了长老洪盖天一眼,洪盖天知道恐怕瞒不住在场的老狐狸,就朝那名弟子点了点头。

那名弟子只好道:“在那雪峰顶上还发生了一件怪事,当时也是我们这一方的人看到的,他们没有说,只是发现宝物的那个人被偷袭跌落下来时,他临死前才说了出来,他在那雪峰之上看到了一座若隐若现的神秘宫殿,方位是西方,而且那神秘宫殿突然发出光芒照射到雪峰之上后,在那雪山对面支脉的西方侧面的山腰位置,还有一个隐秘的洞口!”

听了这话,柳传奇与杨肃森对视了一眼。

荣老看了洪盖天一眼,却道:“若是在雪峰上远望才能看到的奇景,照此来看,恐怕真正的奇宝,另有玄机!”

杨肃森道:“千年剑莲这种灵异奇物,除了那剑天鹰之外,恐怕另有强大的剑兽守护,这山上的争斗,不仅在于争夺那宝物,恐怕他们还要面对那守护兽的攻击了!”

荣老点头,道:“还是被宝物冲昏了头脑啊,恐怕今日这山上,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了,老夫倒是好奇那神秘的宫殿,以及那个只有到雪峰顶上才能看到的山洞,或许,那才是这里隐藏的真正秘密所在!”

洪盖天眼睛转了转,道:“三位,我们不妨到屋中详细谈谈合作的事宜,如何?”

……

聂麟与顾梦晗出了空中大殿,回到广场以后,他们为了寻找脱困的出口,便选了那左边远处像刺猬一般,隐于云雾之中的山峰。

周围是一片迷雾,让人仿佛身处云端之中,若是一个不慎,就会掉落入云雾遮盖的万丈深渊之中。

起始聂麟以为那山峰是与这神秘天阶是相连着的,但是当他们走近以后才发现,那山峰与这天阶相隔有一段距离,中间就是那云雾环绕的万丈深渊。

不过神奇的是,在那云雾环绕的空中,却是有一些悬浮在那里的巨木,这些巨木是被一两根铁链串联起来的,直接由这天阶连通到那神秘的山峰。

那就像一座空中浮桥,胆小的人,绝对不敢在那有间隔的巨木上行走,因为稍有不慎,如果踩空,就会掉落深渊。

第四十四章 后山禁地

聂麟在那浮桥处打量了许久,那些巨木每隔几丈都有间隔,如果他全力一跃的话,倒是可以稳稳地站到那巨木之上,再跃到另一根上面。

但是他担心的是顾梦晗万一出现失误,那后果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顾梦晗看到他踌躇不定,也知道他的担心什么,淡然说道:“生与死,也不过是一念之间,如果有顾虑的话,反而会产生影响,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前方就有出路的话,那就应该毫不犹豫的一往直前,这是你说的,我相信我能做到!”

看到她坚定的眼神,聂麟点头道:“好,那我先跳,我会在前面接应你!”

说完,聂麟转过身,酝酿了下之后,然后奋力一跃,整个人飞身而起,就落到了不远处的第一根巨木之上,稍稍晃动了两下,便站稳了。

“来吧!”站稳后,聂麟朝顾梦晗道。

顾梦晗并没有丝毫的胆怯之意,就见她神色坦然,整个人飞身跃起后,就像是翩翩起舞一般,竟是稳稳地就落到了那巨森木之上,没有发生丝毫的颠簸。

聂麟轻轻一笑后,才想自己多虑了,除了阅历与经验以外,她的实力比自己要高一些的,于是他便接着往第二根巨木上跃去。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走钢丝,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不由得聂麟不集中精神,当他跃向第二根巨木上以后,顾梦晗紧随而至,而且并没有丝毫的停顿,竟是先他一步继续往前跃去。

但是,就在顾梦晗跃到了第四根巨木上,等聂麟跳了过来的时候,那根巨木似乎有半边腐朽没有与那铁索相连,聂麟才站上去,就轰然断裂。

“小心!”

顾梦晗见聂麟踉跄,就要掉下去,心中大惊,趴下身迅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而那巨木转动,她的身体也踉跄不稳,聂麟踩空以后,就开始往下坠落。

她拼命抓住那铁索后,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以后,聂麟的另一支手抓着一根铁索,身体就那样飘荡在万丈悬崖的上空,惊险无比。

不过聂麟并没有害怕的表情,他等身体在空中晃动下渐渐平稳之下,道:“你先跳过去,我随后上来,这木头承受不了二人的重量!”

“好,你千万要小心,要是你有什么意外,我,我也不想活了……”

顾梦晗眼角湿润,随即就纵身跃向另一根巨木。

“有你这句话,我怎么舍得死呢……”

聂麟呢喃了句,在她跳到另一根巨木上后,待这边不再晃动以后,他奋力一拉,一个翻身,就再次站到了那巨木之后,随即借力一蹬,整个身体便弹了出去。

咔嚓~!

在聂麟跳到另一根巨木上以后,后面的那腐朽的巨木终于不堪重力,掉下了万丈悬崖,不带丝毫的声响。

聂麟也不看,道:“这巨木断了,我们也没有了任何的退路,所以一鼓作气,冲过去吧!”

说罢,顾梦晗还是先一步,他后面跟随,不过这一次,他们二人淡定从容,身体如翩翩鸿燕,并没有多作停留,一口气便越过了那万丈悬崖,站到了那另一边山头的一个石台之上。

顾梦晗已经事先打量了一会儿这山峰周边的地理环境,道:“这个平台就像是两座山峰处的入口,是夹在中间的,往前走进入那山口里面,好像有左右两条路,我们该走哪条?”

聂麟往前走到山口处,果见从那豁口进去以后,那里有两个岔道,不过他细致观察,发现其中一个岔道口处,立着一座石碑,上面只有三个字,他一个都看不懂,但仍可以确定,还是威阳帝国的文字。

于是,聂麟指着这立有石碑的一边,道:“我们先从这里过去看看,如果没有出路,就再走另一边!”

“好!”

二人进从那有石碑的口进去以后,前面的道路比较平担一些,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两边的山壁十分的平整光滑,如切割而成,给人感觉这边的山头,是经过加工的。

沿着脚下的石阶深入,那条道似是盘旋而下,二人走了约半个时辰的功夫,顾梦晗突然说道:“麟子,我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戒指里的剑母似乎在蠢蠢欲动,像是受到了什么影响!”

聂麟也有这种感觉,他觉得戒指中的剑母有些古怪的波动,连着他的心神,也有些躁动的感觉,好像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一般。

“继续往前走,前面应该有什么东西能影响到剑母,我想可能是这剑母的剑体!”聂麟说道。

于是二人继续往前走,但那躁动,也越来越强烈。

当他们来到那山道的尽头处以后,出现在前面的是一个洞府,不过这洞府的大门紧闭,门前有剑龙盘踞,气势威严。

顾梦晗被牵引着走到那门口后,她看到那大门,道:“这门上有四个凹槽,中间有一个孔,想必是开门的方法,会不会就是那几个珠子和水晶钥匙?”

聂麟走了过去,毫不犹豫地拿出那四个剑元珠与水晶钥匙,他先将那剑元珠镶嵌在四个凹槽里,最后把那水晶钥匙放进中间的孔中以后,果然就见那钥匙与大门发生了共鸣的力量波动。

轰隆!

在一声巨响之后,那洞府的大门就缓缓地开启,不仅如此,在那门打开以后,里面的一盏盏灯突然间也自动燃起了火焰,将洞府的通道照亮。

聂麟与顾梦晗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惊奇,他们也没有犹豫,就进入了那洞府。

这个洞府的通道很宽敞,空气也十分的清新,不过也有点像迷宫,他们走了许多条岔道,不是发现路不通,就是又回到了才走过的地方。

绕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以后,他们才找到了正确的路,最终来到了一个石门前,那强烈的感应,就是来自于这石门里面。

石门是着闭着的,光滑如平镜,上面中间只有一个孔,聂麟试着将那水晶钥匙放了进去,等了一会儿,却发现石门什么反应都没有,水晶钥匙也没有反应,好像失去了作用一样。

顾梦晗深思了片刻,道:“这石门的孔与水晶钥匙对不上,我看到与我们戴的戒指比较吻合,试试看?”

聂麟将水晶钥匙收了起来后,顾梦晗伸出手,将那戒指嵌入了进去,随即就听咔嚓一声响动,那石门中的孔突然射出一道光芒,但仍没有打开的意思。

顾梦晗不解,便又取下戒指,但随即就听到‘轰隆’一声,那石门居然自下而上就缓缓开启了,让人大感神奇。

只不过,在那石门开启的刹那间,一道道刺目的光华,自那石门后射出,甚至能刺瞎人的眼睛,而且一股股凌厉睥睨的剑意,也自那石门开启的刹那间如潮水般涌出。

不过聂麟与顾梦晗站在门口,看向里面那震憾的场景之后,均是一阵目瞪口呆。

第四十五章 剑府

这里是剑的世界!

流光如瀑,五彩斑斓,大石门打开的刹那,成千上万把剑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影响,纷纷发出震颤齐鸣。

这里,仿佛汇聚了剑中的所有的精华,任何一把,都显得与众不同,任何一把,都是杰出先贤们艺术结晶的代表。

与聂麟在外面所看到的那些残剑不同的是,这里的剑,没有腐蚀、也没有残破,充满了灵性,经历千百年的沉淀之后,更显凌厉锋芒。

从那石门进去以后,聂麟一个踉跄,险些从那仿若天梯般的石台顶阶上掉落下去。

进入这剑的世界,他们所站的那处平台,在那空旷宽阔的空间中,显得那般渺小。

这个洞厅之中,有云朵环绕,抬头仰望,能够看到那蔚蓝如洗的天空,白云就在身边,让人感觉身处云雾之间。

这个洞府,好像是一处专门存剑的地方,周边的洞壁之上,插着各式各样的宝剑,每把剑上所带的那股剑意,均有所不同。

自从进入这个洞府以后,顾梦晗手上的戒指就一直隐隐发亮,并且在颤动,如果不是顾梦晗在克制,恐怕那戒指会带着他飞向某处。

这个洞府的格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水桶,内部很有层次感,聂麟自那石门进入以后,是处在那偏最上面的一层,他隐约能够看到下面那一层处,也有一道关闭着的石门,再往下有云雾环绕,就显得模糊不清了。

不过总体上可以看出,这个洞厅极深,与悬崖峭壁类似,没有任何的缓坡阶梯,如一枝直插到底的空心柱子,只是四周被那山壁围拢了起来,如果不是人工开辟出来的,那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了。

他们所站立的这个平台,只有环绕着这一层的一道软梯,没有办法下到底下,只能在这一层周围沿着洞壁行走转一圈,根本就没有可以出去的通道。

“快看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顾梦晗好奇指着中央那处有点模糊的地方道。

聂麟望云,在这洞府上层的中间,那里云雾环绕之中,似有一个小小的平台,他们所处的距离较远一些,看的不是很清楚,隐约就像是一朵即将绽放的莲花,与聂麟在那空中大殿中见到的那个莲状平台有点类似。

这时,顾梦晗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伸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扯着,顾梦晗居然站立不稳,险些要从这空中掉下落。

“怎么回事?”聂麟拉住顾梦晗,感觉他身体里涌出来的力量很大,仿佛被什么东西拉着一样。

“我也不知道,感觉戒指里的剑母十分活跃,好像有什么东西吸着他,想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会不由自主地被影响干扰到心神!”

“跟着感觉走,这一定是剑母与剑体之间的共鸣感应产生的吸引力!”聂麟心中一动,抚着下巴道:“说不定,这里有一把与你契合的剑!”

顾梦晗听闻,这才稍稍安心,于是伸着胳膊,静心感应,跟着那股牵引她的力量缓缓从那软梯上前行。

聂麟也很好奇,就跟在顾梦晗身后,四周观察。

只是他心中却不禁在想:“刚才我也能够感觉到戒指之中的剑母产生的躁动反应,怎么进了这洞府以后,这种感应怎么就消失了呢,难道这里没有可以契合我用的剑?”

顾梦晗沿着软梯走了半截,绕着那洞壁走到中间以后,突然间她的手猛地向头顶上方指去。

聂麟顺着戒指所指的方位看去,就见那最高处的一处崖壁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插着两把精美小巧的短剑,流光溢彩,此时那剑在不停地发出颤动,嗡嗡低吟。

“就是这里!”

顾梦晗停住脚步,但她的手抬起来以后,却放不下去,举得十分吃力,甚至她的身体,也隐隐有些要向上飘浮,站立不住的样子。

聂麟越看就越觉得惊心,一把剑的牵引力,居然能够让一个人飘浮起来,那么这把剑之中所蕴含的力量,是何等强大。

似乎,聂麟从中领悟到了一些什么,便道:“静心下来,最好心神与剑母相连,尝试着用精神去接触那两把剑,试着用自己的意志去征服他!”

其实聂麟的提醒是多余的,此时顾梦晗额头汗水滴落,就见她强咬着牙,似乎是在与什么作斗争一般,十分的辛苦,而这种事情,聂麟又帮不上忙,只好在一边默默为她加油打气。

吟~~!

片刻之后,似乎是顾梦晗的剑心与意志终于使那壁上的两把剑发生了强烈的反应,就见那两把剑颤动的更加的剧烈,剑鸣之声也更是响亮,缓缓有从那洞壁之上退出的态势。

而顾梦晗似乎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就连旁边的聂麟也感觉到那两把剑颤动之际突然间绽放的剑意,一波比一波剧烈,如惊滔拍岸。

吟~!

就在这时,那洞壁之上的其中一把,在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之下,终于从那洞壁之中退了出来,就像是一道流光在洞厅的上空飞舞。

紧接着,另一把也跟着从那洞壁之中退了出来,飞舞在在这洞厅之中,就像是在翩翩起舞,使得顾梦晗扬着手,仿佛也在跟着这两把剑在起舞。

聂麟此时低声道:“继续用自己的意志影响剑母,试着将这两把剑收回来,如果失败,你将永远失去这两把剑和剑母!”

“呀!”

顾梦晗当然不想失去这把双短剑,这时突然大喝一声,紧咬牙关,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注入到剑母之中,拳头紧握,似乎用尽所有的精神力量,奋力往回一引。

吟~!

就在这时,两把在空中飞舞的短剑突然剑体一震,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如流星一般便向这里飞速射来。

聂麟眼见那剑朝他射了过来,心下一惊,立即低下头,只听耳边‘嗡’地一声过后,那两把剑就插入到了他背后的洞壁之上,嗡嗡颤响。

呼!

顾梦晗终于松了口气,她转过身来,双手握住两把剑柄,然后奋力一拔,就听‘吟’地一声,那双短剑被拔出,仍在不停颤鸣,但这双短剑,也终于被她收功地收服。

“这剑好轻呀,我几乎拼尽了力量才将她拔出来!”顾梦晗双手持剑,挥舞了下,倒是挺喜欢这剑的。

聂麟见她爱不释手地玩着那双短剑,笑道:“拥有灵魂的剑,都有不凡之处,今后你多加感悟这剑中的剑意,如果能让剑母与剑魂合二为一,这剑的威力将更大,其中的无穷奥妙,你自能体会到的!”

顾梦晗得了把好剑,心中开心,于是看向聂麟,道:“你不是有一个比我的更强的剑母吗,你也可以通过剑母去找一把适合你剑吧,拿到以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再找别的出路?”

第四十六章 剑中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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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麟自然知道,自他从那空中大殿里取得剑母,又鬼使神差地来到这里,这就注定了在这个地方,应该也埋藏着一把属于他的剑。

只是此时此刻,剑母却毫无变化,不起丝毫波澜,这就让聂麟有些纳闷。

“怎么了?”顾梦晗见他表情古怪,好奇问。

聂麟却是苦笑,道:“没进来之前,我能感应到剑母的躁动,但是进来以后,剑母反而没有反应,我也纳闷!”

“你可以尝试着用剑母再感应一下,我的是通过剑来牵引剑母发生反应的,因为我的剑心没有你的强大,剑意也没有你深厚,所以我想,你要找的剑,应该是自你用剑母发生召唤,估计才会有所感应!”

听了这话,聂麟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

他只是看到顾梦晗这种取得剑的方式,以为是剑主动寻找主人的,若是换个方式的话,也不无可能。

想到这里,聂麟静心凝神,将心神与剑母紧密相以后,体内的剑气开始运转,灌输入剑母之中,随即就用剑心带动着那一股股剑意也同时进入到了剑母之中,以完全将心神沉浸到剑母之中以后,便放出了一股股的剑意来试图感应那剑的存在。

然而,就在聂麟通过剑母放出强大剑意的时候,异像发生了。

吟~!吟~!

突然间,在这股剑意开始在洞府之中蔓延开来以来,此时洞府之中所有的剑竟然均纷纷发生一股股剧烈的颤动齐鸣,仿佛在响应着剑母的召唤一般。

叮~!

接着,插在洞壁之上的一把剑突然间退了出来,在洞府的上空飞舞起来,可是再下来,又是一把又一把……

此时,已经有数十把剑在聂麟通过剑母放出剑意的影响之下,退了出来以后,在洞府的半空之中四处飞舞,看得旁边的顾梦晗张着小嘴,半天都没有合上,最终只是震惊呢喃了句:“怎么会这样?”

聂麟此时心神完全与剑母结合,他也完全没有料到,他用剑母竟然一下子使得那么多的剑发生了躁动反应,在半空中来回飞舞,如果说这么多的剑都能够与剑母发生反应,那么他也不可能一下子拥有这么多的剑的。

这只能说,这剑母很特别,而且很强大,那些剑只是在承受不住剑母绽放出来的意志而产生的躁动反应罢了。

他知道,这些四处乱飞的剑,并不是他要找的那把,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直觉。

不过用剑母来感应他要找的那把,也不是没有线索,就在那洞府中的剑四处乱飞的时候,此时当聂麟加强了剑意之后,此时他体内的两个神秘剑魄之中突然间涌出一股神秘的力量进入到剑母之中。

嗡嗡~!

剑母在得到了这股神秘力量的加入之后,突然间所绽放的剑意更加的强大,此时又有一批插在洞壁之中的剑退了出来,他们没有在洞府之中飞舞,而是纷纷就像是一朵流星一般,向着洞府中央的那处云雾环绕的莲台发动了猛烈的袭击。

叮!叮!叮!

那莲台的周围,似乎是被一股力量封印着,在那些剑刺向那莲台的时候,就像是钢板发生的脆响,一波接一波。

轰!

此时,在外面的剑袭击那莲台的时候,那莲台也开始发生一阵阵的颤动,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面钻出来一样,抖动的十分剧烈。

“难道那里面的是剑中之王?”顾梦晗看到那莲台发生的颤动,在那些剑狂暴的袭击之下,竟隐隐有龟裂的现象发生,更是惊奇。

确实,那莲台本就显得很神秘,在这洞府之中,是半空悬浮着的,有许多的剑拱卫着,就像是一位王者,顾梦晗这样说,倒也显得比较直观。

轰!

就在这时,那莲台之中,突然间发生一声剧烈的爆响,就见一道迅疾如闪电般的流光自那莲台之中破封而出。

刹那间,万剑齐鸣。

就好像是迎接他们的王者一般,所有的剑均不停地颤鸣了起来。

但是,紧接着那莲台又一次颤动之后,又有一道流光自那莲台之中飞出,看得顾梦晗忍不住失声惊呼:“难道也有两把,或者是多把?”

不过在他话音未落之时,那莲台突然间爆炸开来,只见最后一道五彩流光自那朦胧之中飞出,那道五彩流光所过之处,所有的剑均黯然失色,就像是被吸走了灵气一般,就在那群剑齐舞的洞府半空中,演绎了一幕壮观的奇异景象。

就在那最后一道五彩流光飞出来,在整个洞府之中盘旋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停了下来,静静地悬浮在半空,绽放出绚烂的光芒。

而在他的旁边,另外有三把剑拱卫在旁边,更突显这把剑的不凡。

这把剑,却是极其的与众不同,就是聂麟看到之后,也不禁为之一震。

太具震憾性了!

首先,这把剑的剑身,宽度与厚度十分惊人,是寻常宽剑与重剑的两倍,没有锋刃,剑身之上完全是有一些神奇古怪的图案与花纹组成,充满了一股厚重的威严与霸气,以及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其次,这把剑的剑体下方,各有两个浅浅的剑槽,十分的美观协调,一点都没有破坏这把剑的美观,好像还能够镶嵌两把剑到这剑身上,从他旁边拱卫的那几把剑的轻灵精致的形态来看,正好能够镶嵌到里面,这倒是有点奇怪,若是好好的一把剑,怎么会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在上面设置嵌槽。

不过更引人注目的,还是这把剑的剑柄,那剑柄似乎是与剑身是一体的,带着微微的弯曲弧度,而且上面还盘踞着两条睥睨的盘龙,栩栩如生,就像是活物,蔓延到剑体上。

此剑如果握在手中的话,会给人一种这两条盘龙是盘踞在人的胳膊上一样的错觉,威猛,霸气,强悍,睥睨!

顾梦晗看着这把剑,眸子之中异采连连,叫道:“快把他收回来,这绝对是剑中之皇,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样风格迥异的剑!”

只不过在她说话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察到,她手中的剑此时似乎想要脱离她的控制,在不停地颤动着。

而聂麟虽然被这把剑震憾住了,但是他此刻也不好受,这把剑光是视觉上的震憾就不用说了,更让他有些窒息的是这剑向他传来的那一股睥睨的威压,几乎欲要将他的心神挤碎,甚至挤爆。

如果不是他一直心神与剑母紧密相连,剑母能够帮他分担一些,恐怕就是他现在的强大剑心,也承受不住这把剑的威压。

但是,那把巨剑在向聂麟放出三次强力的威压之后,此时他剑体之上流转的光芒,突然弱了许多,而拱卫在他旁边的其它三把剑,也弱了一些。

聂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他忽然心神一动,感应到一股仿佛亲昵般的呼唤,随即他带着剑母,手一扬,就见那那剑突然一动,旁边的几把剑闪烁着一股光芒,就自动嵌入到那剑体的浅槽之中,融为一体。

当这剑的光芒越来越弱之时,聂麟这时心神一引,那把剑就突地飞了过来,随即就被聂麟抓在了手中。

只是入手的刹那间,聂麟突然身体猛烈剧震,体内的那两道神秘剑魄带着一股剑气,便疯狂地向那剑中涌去。

这时,那剑光芒又亮了起来,不过也开始颤动了起来,仿佛欲要脱离聂麟手中离去一般,聂麟自然不敢放手,紧紧抓住。

但忽地,那剑猛然一挣,聂麟吃不住那股力量,竟然就带着聂麟的身体就那样飞舞了起来。

聂麟惊呼一声,骇出一身冷汗,他的身体被带至半空以后,他更不敢放手,死死地用双手抓着剑柄,连人带剑一起在半空中四处乱蹿。

一边的顾梦晗见发生了这种突变以后,紧张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万一聂麟抓不住剑柄,被那古怪的剑挣脱,从那空中掉下去的话,将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第四十七章 四绝

当聂麟感觉身体被撞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不停颤响的时候。

那把剑带着他经历的一次空中之旅,终于以聂麟咬牙坚持不懈地用自己的剑心与意志将那把剑征服的刹那间,他这才稳稳地落到了平台之上。

不过站在平台之上,聂麟感觉身体仍好像是飘着的,天旋地转的有些站立不稳,体内的剑气消耗剧烈,幸好有顾梦晗扶着,他才没有摔倒。

用了好一会儿调息,聂麟这才渐渐适应,那把剑还被他紧紧抓在手中,只是当顾梦晗再看这把剑的时候,却是十分意外。

她觉得有些古怪,道:“麟子,你这剑,怎么变了样?”

“变样?”聂麟随手将剑举了起来,就见剑身上隐约带着一股淡淡的光晕,样子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不禁道:“没什么变化呀?”

顾梦晗道:“不对,刚才看到的时候,是他力量涌现时被光芒所遮盖了,剑鞘的痕迹不明显,但现在光泽退去以后,看起来更像是一把剑鞘,而且平淡无奇,普普通通,与刚才看到的截然不同!”

聂麟又仔细看了看,道:“剑鞘吗,难道说我一直就未曾拔出过这剑?”

顾梦晗道:“我们在藏剑谷中看到的许多的残剑,从来都没有一把有这种宽阔巨大的体型,而且还带托着四把剑,以古人铸剑的习惯来看,如果是真正的剑体,就绝对不是这样子的,你再想想那空中大殿里那个盔甲武士手中所拿的剑,好像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吧,而且那位女子雕像拿的剑,却与我手中所拿的,是很相似的,从此可以推测,你这确实是剑鞘,真正的剑体,也许是你的实力不够,无法拔出!”

聂麟听了之后,觉得顾梦晗说的不无道理,这种剑很特别,即可以拆开来单独使用,也可以合为一体来作巨剑来作用,不过最大的用途,就是可以布置传说中的剑阵。

这么一想,聂麟倒觉得说成是剑鞘也很合理,真正的剑在剑鞘里,他一直就没有拔出来过。

不过他看到,那嵌入剑鞘之中的三把剑没有剑柄,而且还有一个浅槽,似乎缺少一把,且每把剑的剑体与剑柄的连接处,还有一个半圆型的嵌孔,连着那嵌孔的部位,则是一串由一些符号组成的文字,与剑体之上的花纹遥相呼应,但如果不凝神细看,根本看不出这些图案与符号组成的是一种文字。

而这种文字就不再是威阳帝国的通用文字了,倒是与聂麟前世曾在一处古老遗迹留下的一段古文字相同,他前世曾专门研究过。

按这种思路,聂麟再来看那三把剑,凝视了良久,才看懂了三把剑上的文字,第一把叫‘绝影’,第二把叫‘绝心’,第三把叫‘绝尘’……

剩下的那把不知所踪,所以聂麟也不知道叫什么,估计也是‘绝’字的剑,这样即可称‘四绝’之剑,倒是让聂麟忽然想起了在空中大殿中那卷轴里看到的‘绝神阵’和‘禁地剑阵’的字眼。

虽然这只是剑鞘,但样子跟剑也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体型巨大厚重了一些,当无锋重剑来用,也是很不错的。

况且如果能脱困出去,给那四把剑再装上个剑柄,随意拿出一把,都是神兵利器,所以聂麟的心态也很淡然。

“咦,麟子,你快看那里有一把剑,我感觉有点眼熟?”顾梦晗这时突然一指洞壁上层的一个地方。

聂麟顺着目光看去,就见那里直插着一把剑,而且是挤在另一把剑的旁边,上面微微有点被腐蚀过的斑点痕迹,确实有点眼熟。

思索良久之后,聂麟突然想起来了,道:“这把剑,如果我猜的没错,正是我们在那废弃矿脉的大厅中看到的自己飞走的那把,没想到会到了这里!”

“这个地方真是神奇啊,我感觉全大陆所有的好剑都被凝聚到了这里一样,但我只是奇怪,这里的剑都有灵性,但为什么在这里,我们感应不到一只剑灵的存在?”顾梦晗有些疑惑。

聂麟却没有想那么多,因为他隐约觉得,这里不是没有剑灵,而是因为他们的剑母带来的影响,让那些剑灵都躲了起来,毕竟剑灵进化后的最终形态,就是剑母。

不再想这些,聂麟道:“既然我们都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剑,那我们还是离开这里继续寻找出路吧!”

“嗯,去那山口的另一边看看!”

说着,顾梦晗转身先行出了石门,聂麟在随后跟着出去以后,那石门突然再一次关闭了起来。

但离奇的是,就在聂麟与顾梦晗才离开,此时那洞厅之中的剑纷纷又一阵颤动,随即就见许多的游离形态的剑灵突然间涌了出来,在洞府之中四处乱蹿,并互相争斗了起来,抢夺起那莲台之上残留下来的一些剑意。

……

出了洞府,聂麟取回那四颗神秘珠子以后,就与顾梦晗原路回到那山口处左转的另一条岔道。

从这条岔道一直往下走,越走越深,路越狭窄,而且到处都是迷宫一样的分岔,很容易让人迷失在其中。

用了很长的时间,直到他们从那枝枝叉叉的山间小道绕了许久的迷宫以后,就在那山腹处看到了一个旁边立有石碑的大门。

这道门依然是有机关的,聂麟继续尝试着用那水晶钥匙,果然很顺利地打开了那道巨石大门。

若是一般人没有钥匙的话,休想从这里通过,而且聂麟也暗暗庆幸,还好他和顾梦晗先去了那空中大殿,取得了钥匙才来这藏剑禁地。

要是先到这里的话,看着那些无法打开的石门,他们也只有干瞪眼,而且因为那空中浮梯毁坏无法再返回到空中大殿,只有被困死在这里。

所以说,还得感谢小精灵,让他们好运一直相伴。

从那大门进入以后,这是一个黑暗通道,顾梦晗点起火把,二人走了很深,在这黑暗通道中同样又绕了好久的迷宫以后,这才最终找到了一处闪烁着淡蓝色光晕的大门。

这蓝色光晕的大门,跟聂麟与顾梦晗从残剑山谷进入到那大殿中,碰到那神秘的剑侍和将军像后所出现的门很相似,聂麟一直就没有搞明白,这种门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传送的,十分的先进神奇。

当他和顾梦晗只是走进门里去,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只觉一阵空间扭曲之后,一股神秘力量包裹着他们,然后就将他们传送到了另一片未曾经历过的地方。

……

这里依然是一片黑漆漆的洞厅,不过洞中十分寒冷,聂麟站在脚下的是一个圆形的阵列,上面光滑如镜,绘有许多古老的图案与符文,上面已被一层厚厚的寒冰覆盖。

这个平台的地势很高,下面有一个阶梯,上面寒冰积的很厚,有些地方的冰柱,就像流水被瞬间冰封以后形成的,十分绚丽好看。

从阶梯下来以后,平台底下有许多被冰冻住的骸骨,堆积最多的地方,那里有一道十分光滑的壁面,上面有五个孔。

聂麟观察了下,这五个孔当中,最中间的那一个与那水晶钥匙很吻合,另外四个孔,那四颗神秘珠子根本放不进去,但聂麟怎么看那孔的特征,都有点像剑柄,他不解,有什么样的剑柄放进去,才能打开这种神奇的机关。

“麟子,快来,我好像找到出口了,我们终于脱困了!”

就在聂麟对着那四个孔深思之际,顾梦晗惊喜的声音传来。

聂麟也没有去想那几个孔,便寻着声音从一个通道之中进去,只走了不远的半截,就看到顾梦晗站在一片光芒刺眼的洞口处,神情显得十分的振奋。

聂麟看到那光芒,明显是积雪映照的光亮,说明是白天,心中也有些振奋,于是便快步走到那洞口处,就见外面是一片白雪皑皑,无尽的森林上空,被一层雪白所笼罩,将整个世界点缀得一片银白。

这一幕幕的情景,让聂麟觉得恍然如隔世,直想大吼一声:“终于活着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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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雪林际遇

晴日碧空,云与雪交织成天地一色。

这是一个大雪初晴的正午,广袤的剑兽森林中,却隐隐有一股血腥迷漫,随着如刀一般的寒风四处飘散。

聂麟与顾梦晗出了那个山洞以后,那里正是大荒山中的一处半山腰的位置。

看着那广博的山林和大地,被困数月的那份阴霾一扫而空,心中豁然开朗许多。

自那山腹下来,就是一片比较稀松的树林,林中有几具剑兽的尸体冻成冰块,被积雪覆盖住以后,形成一座小丘。

顾梦晗与聂麟自从来到这剑兽森林时,是盛夏时节,但被困在那山谷出来以后,却是严冬,他们在山中不知岁月流逝,转眼这就是数月过去。

但是这数月的经历与收获,不仅是他们实力的快步提升,而且又得到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奇珍异宝,可谓是收获巨大。

不过如今聂麟都已经将实力提升至七级剑客的程度了,但是试炼任务却依然是五级剑士的,还缺一样蜂剑胎没有取到,这不禁让聂麟觉得有些好笑,现在的时节,蜂剑胎很难寻到,也只有收集些别的剑胎,待回霸州城以后,到集市或者别的地方换取了。

“前面有人朝这里来了,我们避一避吧!”顾梦晗这时抬起头看着不远处。

聂麟转过头,就见一群人正朝这里走来,但是要避开的话,已经晚了,那些人已经发现了他们二人,为首的一名青年,已经加快步伐,正朝这里迎来。

“顾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呀,你们这是?”

那青年迎上来以后,看着顾梦晗眼神大亮,爱慕之意更是浓烈,于是主动搭话,不过他见顾梦晗与聂麟二人衣衫破烂不堪,就像是乞丐一般,微微皱起眉头,不满地瞪了聂麟一眼,充满了责问。

这青年是正剑宗的弟子,也是上次聂麟遇到的那个段为枫。

聂麟看到这个眼神,自然也懒得跟他解释,只是一拉顾梦晗的手,道:“既然这里来了这么多人,想必没什么好的剑胎可收集了,我们换去别处吧!”

顾梦晗看都没有看段为枫一眼,由聂麟拉着手转身走过,对聂麟显得很温柔。

段为枫眉头直挑,看向聂麟的眼神,有股异样的情绪在升腾,虽然说不上恨,但是心中就是不舒服顾梦晗跟一个比她小好几岁的小子在一起。

“咦,那不是聂麟吗,他怎么在这里……”这时,段为枫身后一群人走了过来,一位中年人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叫道:“聂麟,请留步!”

聂麟转过头,就见是一位气质显得沉稳又不失刚烈的中年人,于是站住道:“这位前辈认识在下?”

中年人道:“我叫柳成昂,你可能没见过我,上次我们带着虎儿在剑兽村四处寻找过你,只是一直没有你的下落……”

聂麟听到柳成昂说话有所保留,转眼看后面那群人有三位老者也走了过来,不住地打量着他,尤其是看到他背后背着的那巨剑时,两位老者眼神很平静,但另一眼老者的眼中,却闪过一抹诡异,被聂麟敏锐的捕捉到了。

只是目光稍稍在那些人中扫了一眼后,聂麟又回过头看向柳成昂道:“前辈有心了,不知弟弟可好?”

柳成昂道:“虎儿的伤势已痊愈,而且剑道也有精进!”

待那些人走了过来后,柳成昂便介绍了三位老者,正是此次雪山寻宝还未归去的柳传奇、杨肃森,以及正剑门的长老洪盖天,之前用异样目光看他背后巨剑的人,就是这个洪盖天。

柳传奇打量了聂麟与顾梦晗二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后,就恢复了平静,道:“孩子,最近这森林之中很危险,奇宝事件已经死了不少人,哪里都不安全,你们若是没有要事,我让成昂护送你们回去吧!”

想不到,这奇宝事件持续了这么长时间,这夺宝风暴才刚刚开始,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人的贪婪,原他还想着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再回剑兽村一次的,但现在看来,还是离那个事非漩涡越远越好,毕竟他与顾梦晗也身怀奇宝,定会引来贪婪之辈觊觎。

所以聂麟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听柳老前辈的,也不劳柳叔送了,我们自己回去就是!”

“要送的,要送的!”

柳传奇意味深长地看了聂麟一眼后,聂麟觉得奇怪,有点不明白他在暗示什么,也只好对柳成昂道:“既然如此,那有劳昂叔了!”

听到聂麟答应,柳传奇道:“成昂,你们这就去吧!”

“我们走吧!”柳成昂向聂麟点点头,也突然眨了下眼睛,聂麟有些迷糊,就一拉顾梦晗的手,跟着柳成昂离开。

而那一群人均是站在原地,看着三人缓缓走出他们的视线,各是不同心思。

柳传奇与杨肃森对视了一眼后,便看向仍望向那里出神的洪盖天道:“洪长老,我们继续找那处隐蔽的山洞吧?”

洪盖天回过神后,道:“这是第四座山峰了,还是按商议好的我们分两路寻找吧!”

“也好!”柳传奇与杨肃森先走一步。

洪盖天稍稍停留,随即对身边的中年人道:“应雄,你让一位善于跟踪的弟子跟着那小子,如果能听到他说什么最好,重点观察一下他背的那把巨剑,有什么消息随时向我回报!”

赵应雄道:“师伯,那柳成昂的实力不低,若是普通的弟子跟踪,要是被发现的话,恐怕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洪盖天看了旁边神色有些发愣的段为枫,道:“那就让为枫跟着他们回霸州,找机会调查一下,纵然不能拉拢到那个女子,想办法拉拢到这小子也可以!”

段为枫听了以后,这才回过神来,道:“弟子这就去!”说着,就迅速朝着聂麟所离开的方向急急赶去。

……

聂麟与顾梦晗随着柳成昂走在森林之中,走远之后,聂麟道:“昂叔,这山中的奇宝究竟是什么,怎么引这么多人撕杀抢夺?”

柳成昂道:“那是一株千年剑莲,以及一把剑,不过剑莲有七颗莲实之多,而且就是莲叶和莲瓣也是争夺的焦点,在当日探宝队伍登上雪峰之后,我们与长歌帝国的人就打了起来,所以这剑莲被双方瓜分一空以后,那把剑就又成了抢夺的焦点!”

聂麟又问道:“方才昂叔说话好像只说了一半,是不是顾忌什么?”

柳成昂道:“我们那日在寻你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深渊缝隙,于是就下去寻找,结果发现了一座废弃的千年矿脉,因此事只有柳杨两家知道,一直在保密,我们不想正剑宗知道这件事,所以才避之不提!”

聂麟这才恍然,道:“那千年矿脉中还剩余一些赤金矿石,柳杨两家是不是打算合作开采提炼?”

“是的,那原是座大型矿脉,虽然被开采剩下的赤金矿石不多,但也能抵上杨柳两家数十年的收入总和了,而且那里还有大量的赤淀石,也是铸剑的上好材料,所以柳杨两家打算合作秘密开采出来,并将五成全部投入到天路书院!”

“为什么要投入五成到天路书院?”聂麟道。

柳成昂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聂麟,道:“那座矿藏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被发现,所以杨柳两家也不可能独吞,所以分了三成给你,两家各占一成!”

听了这些,聂麟更是迷惑了,道:“为什么又要分三成给我,而且柳杨两家付出人力、财力、与物力开采提炼,却只拿两成,却将剩下的全部投入到天路书院?”

柳成昂看着聂麟,道:“这件事告诉你,也是希望想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为什么?”聂麟越听越迷糊:“我能帮到什么?”

柳成昂一脸郑重地道:“你能够帮天路书院在最短时间内成为宗派学府!”

聂麟听了这话以后,随即就明白了柳杨两家,以及天路书院想干什么了。

第四十九章 《童心》

剑兽森林广袤辽阔,往东南走,至少需要三五天的时间才能走出这片森林,然后或骑马,或乘马车返回。

聂麟在回途的时候,与顾梦晗顺手猎杀了许多只四五级的剑兽,虽然收集了大量的剑胎,却并没有他试炼任务所需的。

不过柳成昂告诉聂麟,那段时间剑阁大量需要剑阳草和剑毒蜂的剑胎,所以才会派发这种试炼任务,正常来讲,只要他拿一枚剑爪熊的剑胎回去即可。

按柳成昂说,其实剑阁每年发布大量的酬金任务或者试炼任务,都是需求者到剑阁发布信息,然后剑阁筛选出最优的一项,来当作剑者的试炼任务来发布的,并不是固定的。

一般剑阁最喜欢一些高级药师、铸剑师,或者是药王、铸剑天王这些大人物到剑阁发布一些中高级的酬金任务或试炼任务,因为那样不但剑阁的抽成会高许多,而且量一般会比较大,剑阁为了维持运转,就会通过试炼任务的方式发布出去。

正因为剑阁历来与帝国官方有合作关系,律法有这么一条规矩,所以发布的试炼任务是必须要在限定时间内完成的,像聂麟这样领了试炼任务,却一托半年多还没有完成的,是极少数。

所以此次回去如果聂麟不想去剑阁更新身份卡信息,或者办理其它什么业务,倒没什么影响,否则他没完成的过期的试炼任务会影响他在剑阁的信用度的,零积分也会被双倍扣成负数,而且还要交罚金,除非他能将这些都双倍补上,将信用度的负数清零,重新开始。

聂麟听了柳成昂解释了这些,倒觉得有些好笑,他前世就只在剑阁办理过一次身份卡,并接过一次试炼任务,以后就从来都没有更新过身份卡信息。

但是后来他需要一些东西,到剑阁去换取,但剑阁那态度,恨不得当他将爷爷一样供奉着,其实他知道,剑阁不过是强者的游乐园而已,远没有五十前年那般具有绝对权威性了。

所谓的信用度,在普通人眼中是很重要的,可在强者的眼中,实力就是信用度,所以他心中并不怎么再意。

自从剑阁败北神芒帝国,从而被神芒帝国支配的那次事件以后,因为前世的师傅姬无道的关系,他对现在已变了性质的剑阁向来都没有好感,

可是一想到前世的师傅,心中就总有一股郁结的心绪难以平息,师傅的耻辱,直到他死去,都没有得以洗刷,而他前世因为心性不稳,过于冲动,导致最终不但没有帮师傅完成遗愿,反而自己落得个身损的下场。

每当想起这件事,心中总觉得憋得慌,想要做点什么来舒缓一下心情。

看聂麟低头走路,神色似乎不太好,柳成昂向旁边也沉默不语的顾梦晗点头示意。

顾梦晗道:“麟子,我有点累了,天色也不早了,前面有处空地,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歇息一下吧!”

“也好!”聂麟应了一声,就跟了过去。

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这片森林周边,经常有试炼队伍通过,所以有些临时歇息的地方有留下过的一些临时用的东西,正好可以给后来者派上用场。

天气有些寒冷,又下过雪,雪地上留下的东西都被积雪掩盖,顾梦晗将那些能用的东西清理了出来以后,搭好火架,将周围清理干净,倒也可以做临时的休息之处。

不一会儿,柳成昂带着一只雪鹿,背着一大捆柴火回来,顾梦晗帮助去清理雪鹿割肉,聂麟将那些柴火折断,放到火堆里点燃。

片刻间,熊熊火焰升腾,火星四溅,周围顿时暖和了许多。

围着火堆的时候,顾梦晗烹制着烤肉,聂麟也是沉默,柳成昂本来就是个话不多的人,坐在一边,摆弄着一个很特别的小葫芦。

聂麟看他摆弄着那小葫芦,被吸引了注意力,有些好奇,道:“昂叔,这葫芦是做什么用的,上面只有几个孔,看起来不像是用来装东西盛水的吧?”

说起这个,柳成昂倒有了话题,道:“我曾经在夏州学院进学的时候,那时对《鼓韵》不感兴趣,而且嫌敲敲打打的,也不方便携带,因为小时候喜欢玩一些小葫芦,所以就干脆就将这葫芦掏空,再钻上几个孔,自己研究着吹奏一些喜欢的曲子,后来离开书院以后,这也就当成平时闲暇爱好,作舒缓心境之用!”

“哦,那昂叔能不能吹一曲,这葫芦吹出来的曲子,不知道会是什么味道,倒是很想听听!”聂麟道。

“这葫芦根据大小不同,吹出来的音色也不同,小的声音会清脆一些,吹一些欢快点的曲子,能够舒缓沉闷,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说罢,柳成昂便在那葫芦口处一拔打开,然后就吹了起来,顿时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

不过他吹的曲子虽聂麟从来都没听过,但听起来,挺欢快活泼,有股童年天真的味道,确实能让人心境舒缓开朗许多。

但聂麟心中有些诧异,这位昂叔性子稳重成熟,想不到在吹奏这活泼欢快的曲子时,他表达出的意境,却不失一股童真,倒是让聂麟对他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一曲完毕,确实让人的心境开和了许多,聂麟赞道:“昂叔用这小葫芦吹奏曲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吧,吹的很有味道!”

“你来试试!”柳成昂将小葫芦交给聂麟,道:“不同的人,吹奏同样的一首曲子,都会有不同的味道!”

聂麟接过小葫芦,试了试音色,随后却道:“我只会用箫吹奏《剑心伤》的曲子,其它的都不会!”

柳成昂诧异地看着聂麟,道:“这《剑心伤》属于绝品曲子,难度极高,你既然能吹奏出来,为何其它的都不会?”

聂麟道:“我小时候,爷爷只让我吹这曲,其它的都不许,所以不会!”其实聂麟至今都不明白,当初师傅为什么只让他学那首剑心伤,却不让他学另外的曲子,而且临终前还将那管‘琉璃苍海潮’赠给他。

“你那位猎户爷爷真是个奇怪之人!”柳成昂想不通,一位老猎人会这种难度极高,意境十分忧婉感伤的曲子,就是教小孩子,也只许吹这首曲子,难道这成名大陆的曲子对他有着什么重大的意义不成?

随即,柳成昂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既然只会这《剑心伤》,那你可知道葬莲与松舟两位大师的故事?”

聂麟摇头,道:“我只知道这首曲子来自这二人临终前的绝音之作,对他们的故事,我一无所知!”

柳成昂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道:“既然你只会一首,那我教你刚才那首比较欢快活泼点的曲子吧,这曲子叫《童心》,其实也是松舟大师年轻时期,还未遇到葬莲时的传世之作,流传的全谱极少,我这首也只有一半残谱!”

说着,柳成昂便详细向聂麟教授这曲子的吹奏技巧,而聂麟本就精通韵律,所以学起来特别的快。

不一会儿的功夫,当他理解了这首曲子之后,通过自己的方式,将这首曲子诠释了出来,只是这吹出来的味道,与柳成昂的截然不同,少了童年时的少许天真,多了少许愁绪和烦恼……

“同一首曲子,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好!”

啪!啪!啪!

这时,一阵鼓掌的声音自附近传来,聂麒警觉停止后放下葫芦,柳成昂也警惕地转过头,就见附近一位身衣着狼狈破烂,隐有些血迹,但神色却依然淡定从容的青年,带着些许回味,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第五十章 刺月

这位青年年纪约十八九岁,或许还小一些,他那挺拔的个头,英俊的面容,还有来自优良底蕴培养出来的不俗气质,使他的成熟,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年龄。

聂麟看得出来,这位青年衣衫破烂,伤口处血迹未干,显然是经历过厮杀,可能是被他和柳成昂吹奏曲子时引了过来。

不过从他那淡定从容的气度,眼神之中略带几分欣赏的意味,走过来时,并没有丝毫的急迫,依然很有风度地举拳,道:“在下李逸风,冒昧打扰了各位的兴致,请见谅,只是在下现在正被人追,也不方便与各位畅谈,待在下解决了这个小麻烦,再与各位一会,先告辞!”

说着,这位青年淡然一笑,依然很从容地从旁边纵过,身法很奇妙,片刻就不见了踪影,倒也是个洒脱之人。

“追,快追上那小子,别让他跑了!”

这时,树林之中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见三五一群身穿统一服饰的人匆匆忙忙追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聂麟这几人后,稍稍停留,那些人当中为首的一位年纪约二十一二岁的青年先是朝柳成昂看了一眼,这才瞄过聂麟与顾梦晗。

目光在顾梦晗的身上停留了下后,便立即收回,举拳道:“几位,可曾看到过一位身穿青衣的负伤少年从这里经过?”

柳成昂一指刚才那个叫李逸风的少年逃走的方向,也不言语,那青年又一举拳:“多谢!”说着,便带着几人追了过去。

“烤肉好了,可以吃了!”顾梦晗这时将烤肉从架子上拿了下来,拿给聂麟和柳成昂。

被人打扰,也没了再吹奏葫芦乐器的兴致,聂麟将那小葫芦还给柳成昂,接过烤肉,边吃时,道:“昂叔,这些人你是不是知道来历?”

柳成昂道:“从他们所穿的衣服,以及反手拿短剑的习惯来看,并非天方帝国的人,而是来自天方西南部接壤的落日帝国一个叫‘刺月门’中的弟子,柳家在落日帝国的剑阁中有一个阁老席位,所以知道会清楚一些,这个‘刺月门’以刺杀遁影技为主,而且门中弟子多出杀手,剑阁隐元会血榜上至少有三位都是出自这‘刺月门’,另外大陆上有名的几位‘暗影杀手’,其中一位也是来自这个‘刺月门’,想不到他们也参与了这次夺宝,倒是令我意外!”

聂麟不语,其实一听‘刺月门’这三个字,他就知道这刺月门的来历了,前世虽然没有与之打过交道,但是曾经有几起轰动大陆的刺杀事件,都与这个‘刺月门’中的一位‘暗影剑圣’有关。

而他前世恰巧又与这位‘暗影剑圣’结识,所以对这个门派的印象也比较深刻一些,这也算是比较强大,又另类的一个门派,落日帝国正是有这个门派,以及一个‘落日门’的宗派和两大百年剑道世家支持,才有如今的地位,而且也是东大陆唯一一个有资格与天方帝国结盟的中等国家。

所以说,一个国家想要崛起,还是要靠世家门阀与宗门支持,如今的东大陆,其实就是世家和宗门占主导地位,不像西部大陆,有一个具有强大威慑力的神芒帝国,皇权决定一切。

吃完烤肉之后,聂麟将水囊拿出喝了几口后,递给柳成昂,柳成昂也不客气,接过来喝了一口之后,脸色微变,道:“这是什么泉水?”

聂麟道:“这是清泉水,我们被困在一处山谷中就靠那泉水与野果过活,至今方才脱困,都靠这泉水,喝一口就能生津止渴!”

柳成昂没有再喝,递还给聂麟道:“麟子,想必你们在那山谷中有什么奇遇,我也不多问,这泉水特别倒罢,但是你背的那把剑,太特别了,也容易引人注目,回去以后,你还是做一把剑鞘好一些!”

聂麟苦笑,这本来就是剑鞘,至今那剑他还是没有办法拔出来,只是道:“这其实就是一个剑鞘,我打算回去找几个剑柄来配另外几把剑!”

“剑柄么?”柳成昂沉思,道:“在那剑兽村中,虎儿曾经与杨家的少年起过冲突,就是为了两个奇特的剑柄,说是大熊的爷爷留下的,后来两家长辈出面调停,才解决此事!”

聂麟听闻,心中一动,道:“那剑柄可曾讨要回来?”

柳成昂点头,道:“柳杨两家向来关系密切,而且那剑兽村中之物,本来就是你们兄弟所有,那两个剑柄虎儿带回去了!”

说着,柳成昂又道:“不过那剑柄之上,有两个姓氏,事后我们问过虎儿,他好像一无所知,大熊的爷爷来历他也不清楚,你可知道大熊爷爷姓什么?”

聂麟搜索了下记忆,摇头道:“剑兽村中的小孩子,都没有姓氏,只有个名,就是长辈们也都没有姓氏,只称呼名字,大熊的爷爷我也不知道姓什么,只是村里的人都管他叫来熊头,他妹夫是一个光头,大家也总叫老光头……”

“来熊头,老光头?”柳成昂呢喃了下,随即低声道:“麟子,那两个剑柄之上的字,是两个姓氏,一个是‘东莱’,一个是‘南光’,而且这两位老人的小名里都有一个谐音字称呼,这会不会是巧合?”

聂麟深吸了口气,他心中当然清楚这两个姓氏代表的是什么,况且他的身边就正坐着一个来自北临世家的最后一个后裔,难道那小小的剑兽村中,有五大古族世家的后裔在隐居。

而且这个大熊,在麟子的记忆之中,印象十分深刻,与麟子一样,都是很坚强的人,关系也最为深厚,当初他们一家是最后迁离村子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带走那两个剑柄,却留在了村子里,难道是留给猎户爷爷的?

但是猎户爷爷交待麟回剑兽村去挖取的东西,并不是这两个剑柄,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聂麟极有一种想返回剑兽村,取回东西来看看的冲动,不过现在雪山下夺宝之战正激烈,龙蛇混杂,一片混乱,这时候回去取,显然不智,只能从长计议了。

第五十一章 焦墟

一场雪洋洋洒洒下了几天,将整个北方的大地点缀的一点银白。

风雪之中,一辆马车自北地而来,霸州城遥望在即。

赶车的车夫是一位年近不惑的中年人,皮肤黝黑,身材健壮,带着出生农家子弟的一股憨厚,在风雪之中并不觉寒冷,只是紧皱的眉头之上,雪花落到上面,凝成冰屑,显示着他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

在这辆马车的后方不远处,一匹神骏白马似与雪花一色,若即若离,如影随行。

眼见快到霸州城了,后面那个人一直阴魂不散地跟着,不仅车夫汉子的心情不太好,马车里坐着的人,脸色也有些阴沉。

“愣娃叔,我们不进霸州城了,你先带我们去银叶镇吧!”马车里传来一个很平静的声音说道。

车夫愣娃听了之后,微微一愣,没有答话,随后一个中年人低沉的声音道:“愣娃,就先去银叶镇吧!”

“少爷,那正剑宗的人是不是不怀好意呀,跟了我们好几天了?”愣娃将马车变了个方向之后,朝银叶镇驶去。

马车中,在坐的正是一行从剑兽森林归来的聂麟、顾梦晗及柳成昂三人。

柳成昂道:“一会去了银叶镇,自然见分晓!”

愣娃不语,默默驾车赶路。

不多时,马车从一片光秃秃的树林小道边穿过后,就进了银叶镇外的一条大路上。

就见镇上一片苍凉景象,各家屋门紧闭,屋前积雪很厚,也没有人打扫,到了镇子中间的街道,才见几个家具铺子门前展现的生机,制作木具的凿子声隐约传来,才让人觉得这个镇还有些人气。

顾梦晗掀开车窗,打量了下镇上的情景后,眉头紧蹙,放下帘子后,一脸寒霜。

柳成昂看到她神色不悦,道:“怎么了?”

聂麟道:“原来这个镇上的住户也不少,只是现在却人丁稀少,必然是发现了什么事,让镇上的人大多数都搬走了!”

柳成昂也没有再问,不一会儿,愣娃按聂麟交待的位置一直驶到镇后的道路尽头,才让马车稳稳地停在雪地上。

他朝前面看了一眼,却是叹了口气道:“两位公子小姐,到了,唉……”

聂麟先一步下了马车,也本就奇怪这个愣娃叔为什么叹气,当他转过头看到顾梦晗的家已经是一片焦土破瓦,被烧得残破不堪,那药园,也一片荒芜的样子以后,脸色变了又变,眉头皱得更紧。

随即上了马车之后,就见顾梦晗放下窗帘,神情虽然很平静,但脸上的寒霜,以及那股冰冷,都让他能够感受到她心中的愤怒与哀伤。

“还是先同我回书院吧!”聂麟看向顾梦晗道。

“我想过去看看!”

说着,顾梦晗下了马车,往回走去,聂麟也只好跟着下了马车,经过药园时,就看到顾梦晗身体在不停颤抖,这里有许多她和顾知秋花了许多心血移植的花草,如今一片狼藉荒芜颓败,人为破坏的痕迹十分严重,可见她心中是多么的愤怒。

走到那片焦土砾瓦中,顾梦晗用一片树枝扫了扫周围的积雪,似在残破的废墟中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

聂麟也在一边探索了下,捡起了几件还完好无损的药师调制药物用的器具,就见顾梦晗一语不发,清理出一块地方,将那地上的一块石板掀了起来后,就见那里面赫然放着那盆她一直悉心栽培的‘幻虚紫萝’。

只是这盆植物,已经枯死。

不过顾梦晗看到还在,脸色那阴沉的神色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些,她将那花盆取了出来,用一根枯树枝仔细地在干涸的泥土里翻找,从中取出两样坚硬的像石头一样的泥块以后,就小心地收了起来。

聂麟看出来了,那定然是这幻虚紫萝留下的根实,就问道:“还能再用他来种植吗?”

顾梦晗道:“这两颗根实,正是我所需要的,他不可能当种子再种植的,姥姥说的对,一位药师,不能对一样随时会丢弃的材料太过执着,只要达到需求即可,我今日看到这枯死的紫萝,才明白姥姥话中的道理,这把火,也算是一种彻底的了结吧!”

聂麟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你知道这些事情,是什么人做的?”

“我们去见望秋先生吧!”

顾梦晗突然转过身,也不再留恋她居住过两年的地方,朝聂麟说了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后,就先一步走开。

柳成昂此时从仅有的几位镇民那里打听消息,这时也走了过来,对聂麟道:“镇上的人说,这里起了场大火是在一天夜里,当晚镇上有三位镇民死在家中,紧接第二天又连续有镇民诡异的中毒而死,共死了十一个人,所以镇民们不敢在这里待,认为跟这里发生的事情有关,就离开了,只剩下一些不肯离开,调查原因,最终在镇后山处发现了一具毒尸污染了水源所致……”

“明知道没有人,还要烧人家房子,也忒缺德了!”愣娃嘀咕了一句,将马车转了个头,待几人上了马车以后,便驶向天路书院。

……

天路书院每年在这个时候,书院的学员们大多都已经放假回家,除了一些留守执勤的人以外,很少有人会住在这里。

当马车驶到书院门口,聂麟下了马车以后,就见苏伯座在门口,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道:“小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可是记得你只请了三个月的假?”

聂麟也没有解释什么,他确实请了三个月的假,只是没有料到掉落深渊,随后又被困山谷,本来答应了要代书院参加剑童大赛夏州的比赛的,现在却食言了,他心中多少有些介怀。

看见聂麟的神色,苏伯也没有多说,只是道:“平安回来就好,路先生每天都要来书院一趟等你的消息,现在正好还在,你别忘了去一趟!”

苏伯开了门以后,聂麟进门时,又问道:“苏伯,望秋先生可还在书院?”

“唉……”苏伯突然叹了口气,聂麟一听,心中一紧,道:“怎么了?”

苏伯道:“自你走后不久,先生突然病重,路先生请了医师来看过,说是心病难医,病的很重,你是他唯一的学生,见过路先生以后,还是到路府上看看吧!”

聂麟快步进了书院,顾梦晗一同进去,苏伯却是诧异地打量了她几眼,也没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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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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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成昴没有跟着去,就在门口,道:“苏伯,请恕晚辈冒昧问一句,那银叶镇上的纵火事件,你是不是知道一些?”

苏伯打量了柳成昂几眼,这才抚着须点头,道:“你是柳惊波的长子成昂吧!”

“正是晚辈,苏伯认得我?”柳成昂有些诧异。

苏伯道:“是的,老夫当年在京城时,与柳惊波也是不打不相识,你那时只有七岁,老夫见过你一次!”

“原来前辈与家父是旧识,请恕晚辈失礼!”柳成昂不敢怠慢,立即郑重一礼。

苏伯点头,道:“你问起的银叶镇上的那件事,起火当晚,老夫确实留意过,那后山有一场争斗,第二日只留下一具毒尸,镇上死了几个人,这件事动静也不小,经官府调查,对外公布的消息,怀疑是毒手剑朱武下的手!”

“毒手剑朱武?”

柳成昂神色有些古怪地看着苏伯,凝声道:“苏伯,这个朱武,应该是个背黑锅的吧?”

苏伯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此事有唐家介入,他们似乎仍在调查上次剑阁被劫的线索,银叶镇上那几个死的镇民,有人曾看到过聂麟进了树林,而当晚聂麟回来时,也有人留意到了,只是剑阁给的悬赏线索,让那些人联想不到这孩子,但是事后唐家因风嘴山事件起疑后,也在着力调查此事,所以那几个目击者,就只能消失,而纵火事件,就有些蹊跷,老夫也不太清楚是何人所为!”

柳成昂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告诉聂麟知道?”

苏伯道:“你应该清楚,现在各大势力对人才的渴求程度几何,剑阁有意放出那孩子的相关消息,就是为引起各个势力的注意,从而让那孩子对这些势力的招揽而生戒心,认为与他亲近都是刻意而为,如果柳家在这种事情上也做的那么明朗,若再有人推波助澜,认为柳家携恩图报,反而适得其反,况且柳惊滔的性子大家都了解,我们也觉得顺其自然最好,这孩子不想依附柳家,应该有他的想法,所以天路书院就是他最好的选择,这也是这孩子的聪明之处,现在你应该明白了?”

柳成昂恍然大悟,点头道:“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苏伯抚须一笑,道:“路先生门生遍天下,如果今年天路书院能升格为大教学府,估计他的学生,会有半数来投,而剑道上有柳、杨两家作为坚实后盾,天路书院集合政治、剑道、军事……等多领域的精英人才汇聚,在短时间内成为宗派,大有可能,至于今后如何发展,老夫就不告诉你了!”

柳成昂虽然心中还有疑问,但也没有再多问,他觉得还是在必要回去跟长辈们私下谈谈,于是举拳道:“那晚辈先去见见路先生!”

“去吧!”苏伯点点头,待柳成昂进去后,便又关上了大门,老神在在地闭目养神起来。

……

别院中,聂麟回来以后,重新找了件衣服换上。

见顾梦晗仍穿的单薄的衣衫,还是他们回途时经历一个镇子时临时买的,便找了件自己穿的厚实点的外套出来,道:“师姐,天气冷,这外套你先穿着,一会进城以后,我再给你买几件新的吧!”

“嗯!”顾梦晗点点头,将衣服放到一边以后,道:“你去见路先生吧,我在这等你!”

聂麟知道她心情不太好,也没有多说什么,于是拿了几本书放到桌边,就出了门。

顾梦晗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又放下,不过看到另一本《秋临笔记》后,倒是起了些兴趣,看的入神起来。

聂麟来到路召南的别院以后,经过一处亭子时,偶然听到有些杂乱的琴音,好像是新曲初弹的样子,于是便绕了段路从那亭子旁边经过。

就见那亭子里,坐着一位娇可迷人的少女,小脸蛋冻得发红,只是看着亭子外的积雪出神,不时拨弄下琴弦,好像是在自己创作曲谱一样,显得很认真。

他听出那曲谱有一个地方有问题,聂麟本想过去指正一下,但想了想又太唐突,于是从旁边路过,进了别院。

才进院子以后,还没有敲门,这时门突然打开,就见是秋玲那位俏丽的小丫头。

她看到聂麟后,先是一愣,随即才回过神,眼睛眨眨,道:“你可回来了,先生在后室,跟我来吧!”

“有劳了!”聂麟点点头,就跟着秋玲进了屋,秋玲领着他在客厅坐下,为他倒上茶后,就到后室通报去了。

一会儿,就见路召南从后室走了出来,旁边还有柳成昂,聂麟起身一礼,道:“学生见过先生!”

“不必客套,坐吧!”路召南自柳成昂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此时神情很淡然轻松,落了坐之后,打量了聂麟几眼,才道:“你的事情,成昂已经告诉我了!”

聂麟道:“只是学生答应三月之期赶回,反而耽搁数月,已经是食言了……”

路召南打断,道:“你不用介怀,此次书院夏州复赛拿到第二,也算得到了一个总赛名额,不过有件事要告诉你,在入春以后,参加全国赛事,天路书院将改制,成为剑院,所以希望你能到时代表天路剑院的名义参加此次比赛!”

路上回来的时候,柳成昂曾向聂麟提过这件事,早就心中有数,于是起身拳举道:“学生必不负所托!”

见如此,路召南欣慰,缓和了下来,道:“此事我们以后再谈,当下你还是随我回府,看望一下望秋先生吧,他的病情日加严重,令人担忧啊!”

聂麟出了别院后,回到处住,见顾梦晗在看那本秋临笔记,显得很入神。

在他走近时,顾梦晗才抬起头道:“这笔记里的有些事迹,姥姥曾经向我讲过一些,先生游历飘泊多年,发现世人病能医,心却难医,于是弃药从文,来医治世人的心疾,但他医得了别人,即始终难医自己!”

聂麟道:“我们还是去看看他吧,他的病情很严重!”

……

出了别院,在书院门口碰到路召南时,路召南和苏伯在门口说话,之前他看到的那位冻的小脸发红的少女和秋玲站在一边,突然看到聂麟带着位陌生女子走来,两个少女的目光均落在了顾梦晗的身上,不住的打量,显得很古怪。

秋玲小声嘀咕道:“这位姐姐怎么穿着男人的衣服?”

咱召南看到顾梦晗所穿的外套,也有些诧异,却仍很和蔼,道:“顾小姐事情,老夫知道了,如果顾小姐不嫌弃,今后就客居在书院吧!”

“多谢先生!”顾梦晗对外人一般都很淡漠,随意客套了一句,就不再说话。

银叶镇与书院相邻不远,路召南与顾知秋也认识,也见过顾梦晗,自然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在意,点点头后,就带着几人出了门。

但是才出书院大门,就见外面一位青年骑马奔来,在书院门口停下后,看到聂麟几人后,脸上带着随和笑容,道:“真是巧呀,想不到在这里又碰到几位?”

聂麟有些意外,此人正是他们在剑兽森林回途中看到的那个被刺月门弟子在追的青年——李逸风。

第五十三章 族叔祖

路召南有识人慧眼,当他出门时,看到这名骑马而来的青年,打量了下,眼神中倒是略带几分欣赏之色。

但柳成昂却觉得古怪,在这里又碰到这人,却心生警惕,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到此,有何贵干?”

“晚辈至此,乃是前来寻亲的,只不过路上听闻雪山有奇宝,因而好奇去凑凑热闹,只是不料与刺月门的人发生了点小误会,现在误会已经解除,故专程赶来,这位应该是柳家前辈吧?”

“寻亲?”

柳成昂道:“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所寻亲者,是为何人?”

李逸风拱手道:“他的名字叫李孟知,又名望秋,晚辈打听得知他在天路书院,所以特地赶来!”

听了这话,路召南与苏伯变了脸色。

柳成昂却是显得有些迷惑,反之聂麟与顾梦晗对视了一眼后,都没什么表情。

望秋先生的本名,在这天方帝国当中,天下人只知道他叫李望秋,极少的人知道他本名叫李孟知的,这青年一来就道出望秋先生的本名,确实让人出乎意料。

然而,路召南却是看着李逸风的表情,平静地道:“你来的很不巧,望秋先生并不在书院!”

李逸风神色如常,举拳道:“前辈可方便告之,族叔祖所在何处?”

“正在舍下养病!”路召南道。

李逸风神色终于变了变,道:“前辈可允晚辈冒昧,到府上拜访并探望?”

路召南道:“先生的忘性很厉害,这是众人皆知的,如果他不记得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这些晚辈都听说过,多谢前辈成全!”李逸风再次拱手一礼。

于是一行人上了马车,后面又多加了一骑,向霸州城驶去。

路上,路召南与柳成昂同车,柳成昂不时掀开帘子打量跟在旁边的青年几眼,放下帘子低声道:“路伯父,这青年行为举止谈吐,倒也像出自有底蕴的世家,只是突然在望秋先生病重时来找望秋先生,总让人觉得奇怪,您怎么看?”

路召南道:“这并不奇怪,此子千里迢迢赶来,也得数月时间,而且又好奇跑去剑兽森林今日才来,老夫看得出他没有撒谎,据老夫所知,望秋先生在数月前,曾频频写有书信到各地,想必此子是得到书信以后,才特地赶来!”

柳成昂道:“可是望秋先生的健忘,天下皆知,他在天方五十年了,怎么会记得这些?”

路召南却是意味深长地道:“有些事可以忘却,但有些事,是不可能忘却的,天下人认为,先生糊涂得什么都不记得,但反之,其实先生什么都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之人!”

柳成昂惊道:“你是说,望秋先生装糊涂?”

“错,不是装糊涂,而是真糊涂!”路召南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再也不言语,使得柳成昂却糊涂了起来。

另一辆马车之中,顾梦晗一直很沉默。

聂麟道:“还在想你姥姥的事?”

顾梦晗抬起头,摇了摇,道:“其实我一直怀疑,那具毒尸,应该与先生有关,也是先生留下的,先生病重,恐怕也是受伤所致!”

“先生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聂麟似乎抓住了重点,突然抬起头道:“你怀疑想抹去顾前辈记忆,但顾前辈却不肯,宁愿带着记忆死去的那个诱因是先生?”

“是的!”顾梦晗道。

聂麟震惊:“为什么有这种怀疑?”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直觉!”

听了这些,聂麟心中迷惑,先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假如顾梦晗的怀疑是真的,那么他为什么要对顾前辈做那样残忍的事情,竟让她不愿意放弃那段回忆而宁愿死去。

沉默中,不知不觉马车已经进了城,驶到了路府的后门,在听到对话声之后,守卫开了门之后,就进了后院。

聂麟与顾梦晗下了马车以后,以及李逸风几人就随着路召南去了文轩阁旁边的另一座小院之中。

进了院子以后,正逢两名侍女出门,向路召南行礼后,路召南寻问得知,望秋才服过药睡去。

本不想打扰,准备带几人到客厅,这时屋中又出来一名小丫鬟,道:“老爷,先生又醒了,说若有人来看他,就让进去!”

路召南进了屋以后,也没有去卧室,只是对聂麟道:“你们几个进去吧!”说着,他又对守在一边的丫鬟们道:“你们也都退下,这院子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聂麟进了卧室以后,就见望秋躺在床上,脸色蜡黄,身体枯瘦如柴,哪有以往那健康的样子,于是快步走到床前,道:“先生,学生聂麟,回来看你了!”

望秋睁开眼睛,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聂麟,眼神欣慰,声音也显得疲弱,道:“麟子啊,回来了,就好,就好……

随即望秋看到了站在后面的顾梦晗,便对聂麟道:“麟子,扶我起来……”

“先生,您的病……”

“老夫时日无多,能撑到你们回来,趁清醒,有些话自要在这个时候说,扶我起来吧!”

聂麟只好扶他半躺着,望秋这才看向顾梦晗道:“晗儿,我让知秋喝下忘忧水,却害她先我而去,你要恨老夫就恨吧,就是要报仇,老夫也毫无怨言,此事老夫一直觉得对不住你……”

聂麟震惊,那件事,居然真是先生做的。

“你对不住我没关系,可你为什么狠心让姥姥喝忘忧水,忘掉一切,你不知道姥姥此生对你的情意吗,你这样做,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顾梦晗情绪有些激动,冷冷道。

“有些事情牵涉我和知秋的过去,我与知秋,即是仇人,又彼此相恋,双方矛盾了一辈子,始终没有解开这个结,老夫此生有愧于她,只能希望来世弥补,只是有些恩怨事非,我们都不想你们这些晚辈来为我们承担,过去种种,就让他烟消云散,我烧了你们的住处,也是想你回来以后,能有个新的开始,老夫最后劝你一句,孩子,放下吧,即使你心中仍有执念,还请三思而行……”

说罢,望秋又看到站在屋中的李逸风,道:“孩子,可是孟鸫让你来的?”

李逸风立即上前,拜道:“不孝子孙逸风今日才来看望叔祖,请叔祖受逸风代家父及爷爷向叔祖请罪!”

“罢了……”望秋道:“当年的事情,也不能怪孟鸫,也有我的过错,如今孟鸫和你父可好?”

“父亲在宗门内讧时死去,爷爷也是郁郁而终的,他临终留下一封书信,让我等有叔祖的消息,勿必呈交叔祖!”说着,李逸风小心地从怀里取出一封泛黄,还没有开封的书信呈了过去。

望秋接书信,拆开看过之后,最终忍不住仰天悲叹一声:“孟鸫啊,为兄对不住你啊,为兄错了,大错特错啊……”

说着,望秋突然喷了口血,聂麟一惊,立即上前扶起他,但望秋神色哀伤,却突然起身来,朝着聂麟道:“麟儿,取把匕首给我!”

“先生……”聂麟正要说什么,望秋突然声色俱厉,道:“难道为师最后一个请求,你也不愿意成全吗?”

“好!”聂麟咬了咬牙,出了卧室,不一会儿,就找来一把匕首回来,交到望秋的手上。

望秋接过之后,随即狠狠一刀,便刺入了自己的身上,鲜血四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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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望秋之死!

“叔祖不要……”李逸风与聂麟同时惊呼。

望秋意志坚定,他似乎不知道疼痛,又狠狠地刺了下去,最终将腿上割裂出很大一片血肉之后,将匕首扔到一边,将手伸了进去一阵挖掘,那场景让众人不禁纷纷眼角在抽搐,不忍再看。

最终,望秋从自己的身体里挖出一个油纸的包裹,上面带着鲜血与碎肉,他只是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就交给了李逸风道:“这是李氏遗宝,你将此物带回去重振宗门吧,我李孟知今生愧对李氏列祖,愧对孟鸫,愧对剑元宗,更愧对知秋啊……”

随后望秋,恢复了平静,看着聂麟,道:“麟儿,为师此生所著秘要都在那秘室暗格之中,你尽可取之,你想知道的一些东西,都在其中,最后为师希望你答应一件事?”

聂麟道:“先生请吩咐!”

望秋的呼吸有些急促,道:“让我和知秋一样,走个干净吧,另外,附耳过来!”

聂麟于是凑了过去,望秋低声在他耳边说了短短几句话之后,整个人就软倒下去,再也没有了声息。

一代国学宗师,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望秋先生逝去,按他的遗愿,聂麟让他悄然离去。

而路府之中也没有放出任何他逝世的消息,只是私底下与望秋有交情的一些人前来吊唁祭拜过,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作为望秋生前唯一的学生,聂麟虽然得了望秋临终的馈赠,但是身上也背负起了一个沉重的责任,来自于望秋先生最后附在他耳边所说的那些话。

在灵堂前,李逸风向聂麟大概讲起了一些关于望秋以前的故事。

望秋在年轻时,是那一代李氏宗族的嫡长子,身肩振兴家族的重任,同时也是剑元宗的药宗弟子,他的师傅,正是当时药宗的大长老。

只不过,在李孟知那一代弟子之中,虽然他是掌门之子,又是药宗长老的弟子,许多人看好他与顾知秋是一对儿,但当时炼宗之中出了一位不世奇才,短短时间剑道成就惊人,完全超越了所有平辈弟子,就是铸剑水平,也达到了高级铸剑师,直追门中次代长老,当时被门中许多人看好,是将来掌门的最有力竞争者。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因为当时顾知秋是药宗长老的女儿,长的十分美丽,本来与望秋感情交好,但是那位门中新星也爱慕她,于是在一晚前去药宗大长老那里提亲,而当时诡异的是,药宗长老居然答应了这门婚事。

在次日望秋得知这件事之后,大怒跑去质问师傅,但是他没有想到他才从师傅那里吵了一架出来以后,他的师傅就离奇的死去,当时正好被人抓了个正着,本来掌门要处死他的,当时有几位长老求情,于是望秋怀着冤屈与耻辱被赶出了宗门。

就在他离开剑元宗没几天,他的弟弟李孟鸫盗走了剑元宗的镇山之宝,也是他们的家族传承之宝找到他,让他带着远走天涯,当时望秋大怒,将弟弟打伤,准备将宝物还回去,只是不料门中长老认为是他指使李孟鸫盗走宝物。

而且奇怪的是,当时他的父亲态度也十分的强硬,后来更加怪异的是,李孟鸫居然指认了是他指使李孟鸫盗宝,这样一来,他就成了剑元宗的千古罪人,当时他悲伤愤怒之下,毅然带着家族遗宝,在众多门中弟子的追杀下,开始亡命天涯,在天下四处游历。

在望秋逃离以后,剑元宗发生了许多事,顾知秋因父亲的死,也继承了药宗长老,而当时剑元宗在奇渊帝国发生了内讧,炼宗与剑宗争夺掌门之位发生争斗,当时顾知秋已是别人的未婚妻,但她心中只喜欢望秋,但望秋又杀了他父亲,她一直很矛盾。

后来在她被卷入门中内讧以后,她心灰意冷下,也离开了剑元宗,去了天逸国,后来已经成为炼宗长老的那位弟子后来顺利当上了掌门之后,曾多次寻找顾知秋想请她回宗门,并成婚,但顾知秋始终不肯,毅然在天下各地飘泊游历。

就在顾知秋也相续离开以后,剑元宗的内讧争斗已经达到了最为严重的程度,彻底发生了分裂,当时李氏一族遭到了奇渊帝国诸多势力迫害,李孟鸫不得已带着家小与一部分门中弟子逃亡到了天逸国,虽然他还维持着剑元宗的正统,但是已经日暮西山,彻底的没落了。

而在奇渊帝国的另一个剑元宗的分支,不到两年时间,就被其它宗门势力吞并,后来李孟鸫经过多年秘密调查才知道,顾知秋父亲的死当时正是那位炼宗弟子所为,而那人也是别的势力派来剑元宗的奸细,虽然他很想找到望秋与顾知秋澄清这件事,但已经完全失去了他们的踪影,一直没有及时将这个消息告之,于是在他郁郁而终时,就嘱托子孙一定要找到望秋,将他留下的那封信交到望秋手中。

李逸风此次赶来,也正是望秋突然写了一封信给当时家中一位忠诚的老仆人之后,他才得知消息便赶到了天方帝国,否则他根本不知道名满天下的望秋先生,就是他的叔祖。

聂麟听了李逸风讲了这些故事,心中久久无法平静,望秋的遭遇,可以说是一个悲剧,他不但是阴谋的牺牲品,而且与顾知秋的一生,都是在矛盾中渡过,他心中也觉得有点可惜,如果他与顾知秋早点得知这些真相,或许他们可以渡过一个幸福美满的余生,而不是各自怀着痛苦死去。

直到现在,聂麟才知道望秋先生为什么健忘症那么恐怖,其实这只是他对痛苦回忆的一种掩饰与逃避,但是他一生活在痛苦的回忆之中,即使他努力让自己忘掉,却始终没有逃避得了自己的心。

他现在体会得到,在顾知秋也活在她与望秋之间即有仇恨,又相恋,以及她是别人未婚妻子的这种矛盾的痛苦之中时,当望秋让她喝下忘忧水,想要他们共同忘却一切能有个新的开始时,顾知秋却刚烈地选择了带着那些回忆死去,而望秋的心也跟着死去之后,他活着也失去了意义。

但是他为什么要在事后烧掉顾知秋的家,还在镇上留下一具尸体,聂麟始终都存有一些疑惑,按先生的性子,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但他自己承担下来,恐怕另有别的事情向他们做了隐瞒。

……

第五十五章 客卿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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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秋先生去世之后,天路书院的那座别院只有聂麟一人居住,他想了想,打算让顾梦晗住在别院之中。

但是出乎聂麟意料的是,顾梦晗居然拒绝了,而是选择了住在书院中最偏僻的一个地方,并请求路召南为她圈一些土地,允许她在书院中种植花草。

今日,聂麟帮顾梦晗将一应的物品置办齐整,搬到了顾梦晗的新居以后,就见路召南带着一部分府中的家仆正帮顾梦晗修建药园。

天气十分寒冷,土地也很冷硬,药园修建也只是将轮廓建好,等开春泥土松软以后,再开垦出来,才能种植花草。

聂麟将一应物品搬进屋中以后,就见路雪盈领着秋玲,帮顾梦晗打扫收拾着屋子,屋中收拾的很整洁干净。

将一些日用品交给秋玲和路雪盈布置,聂麟将其它药师用的东西搬进了路召南专门让人为顾梦晗修建的一间屋子以后,就见顾梦晗在屋中将一些药村分类好,朝一边的架子上摆放,显得十分认真仔细。

聂麟看着那些药材,除了他们此次在外出带回来的一部分之外,另外还有大量的材料,不禁有些奇怪,问:“师姐,你哪里弄的这么多的材料啊?”

“这是路先生为我采购来的!”顾梦晗摆放药材时,神情仍一丝不苟。

聂麟疑惑道:“师姐,你是不是已经做了决定?”

这时,顾梦晗才停下,转过脸来看着聂麟,道:“我已经答应了路先生的邀请,以后就是这剑院的客卿药师,我们炼药配制所需要的材料,今后会由剑院专门提供,不用再亲自跑到外面去采集了,我可以节省很多时间来修炼剑道!”

“那剑院对你有没有什么要求?”聂麟道。

顾梦唅道:“只需要每月向剑院提供一定量的初、中、高级不等的剑丹以及相关辅助灵药即可,而且此次剑童大赛以后,剑院还会有两位中高级药师加盟,是专门为剑院培养药师型人才的,除了你,我不参与教导学生!”

聂麟有些诧异,道:“难道路先生真的很有信心此次能够直接让书院升格为大教学府,现在就已经在提前准备了?”

顾梦晗却摇头,道:“难道他没有告诉你,这书院今后将改制,走宗派学府的路子,而且他告诉我说,他们大多数人,都一致看好你!”

这时,秋玲从外面敲门进来,对聂麟说道:“聂大哥,先生请你过去一下,有话要谈!”

聂麟带着疑惑,与秋玲出了门,来到另一间屋的客厅。

路召南坐在桌前,将人都打发走了以后,向聂麟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后,才道:“其实顾小姐是自己请求要做书院的客卿药师的,历来药师无论哪一方势力,都是很稀缺的人才,重点招揽的对象,所以老夫发出邀请后,顾小姐就答应了!”

聂麟知道,顾梦晗一直被受正剑宗的纠缠,也有些厌倦了,想找一个依托,天路书院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以让顾梦晗没有顾虑地在这里修炼生活。

而他,曾也是这样想的,那些势力想招揽他的心,都几乎已经是昭然若揭的事情了,在他还没有完全强大起来以前,有个背景依靠,是很有必要的。

本来他看好柳族世家,柳家的人品性都不错,但他已经为虎儿找到了依托,那么天路书院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如果天路书院能够升格为剑院,那么他在这里,就有了充分的时间修炼学习,这也是他想要的。

路召南见聂麟神色淡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此次找你来,就是想和你商议一下剑童大赛的准备事宜,因为全国大赛的时间定于入春时节,也就是两个月以后,所以你得准备一下,启程赶往帝京城了!”

聂麟想了想,从霸州赶往帝京城,光行程也得一个多月时间,便道:“那我何时动身?”

路召南道:“时间上,因为望秋先生的事,耽搁了几天,所以有点紧,如果你没有别的要事的话,就尽早启程吧?”

“那好,我去柳府看看虎儿,准备好了,明日一早就走!”

“也不用那么急,你准备好了三日后就到我府上来,老夫此次会陪同你和雪烟,以及宇肖他们一同前往,而这里的事情,老夫也交待了苏伯,苏伯会照看好顾小姐的,不会再有人来纠缠她,你放心便是!”

聂麟知道路召南所指的是谁,他也知道苏伯是个身藏不露的高手,当下也就放了心,拱手一礼道:“那学生先告退!”

“去吧!”路召南点点头,目送聂麟出了门离去。

顾梦晗的这个地方,被路召南亲笔提名为‘药园’,在书院中的位置有点偏僻,离聂麟所居住的别院离的也并不太远,路召南也安排了剑侍在这里守卫,以防有闲杂人等来打扰,可供顾梦晗安心修炼制药,聂麟也放心。

出了药园以后,聂麟回居住的别院取了几样剑胎后与灵药后,直接离开书院。

“聂兄弟……”

才出书院大门,聂麟听到有人叫,回过头后,就见李逸风牵着一匹马从书院的的侧门走了过来,便驻足问:“李大哥要去哪里?”

自从望秋先生去世以后,李逸风就在书院暂住,逗留了几天,今日也是准备出门,听到聂麟问,便道:“今日闲来无事,我打算四处走走,去见见一位新认识的朋友,聂兄弟要去哪?”

“哦,我回城!”聂麟道。

“我也要进城,你我一起同行吧!”李逸风也没有上马,直接牵着马与聂麟并行。

下过雪以后,路上的积雪有点厚,踩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声响。

走在路上,李逸风牵着马,看着雪景,聂麟道:“李大哥,顾前辈可还有什么家人?”

李逸风摇头:“其实在顾前辈离开药宗以后,她本还有一个弟弟,叫顾梁,但此人生性懦弱,而且功利心太强,自从宗门内讧以后,就想鼓动药宗的几人倒戈,结果失败,带着一名万姓弟子逃了出来,后来又投靠了天方帝国南方的一个地下势力,做了药师供奉,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你是说他有个弟子,姓万?”聂麟忽然想起了上次虎儿受伤以后,柳家请来的那位药师,好像就姓万。

李逸风看到聂麟的表情,心中一动,道:“聂兄弟知道这个姓万的人,我此次进城,也是准备打听这城中一个姓万的药师的?”

“李大哥找他做什么?”聂麟道。

李逸风道:“你我颇有渊源,我也不瞒你,那个顾梁当初在逃走时,盗走了药宗的至宝‘药王鼎’,多年来,我们一直在调查这顾梁的下落,但都没有线索,后来一次偶然,我的一位朋友说起有一个姓万的药师,曾经向人吹嘘过说他炼制的灵药无人能及,所以当时我们就怀疑他就是顾梁的那个弟子,‘药王鼎’有可能就落到了他手中,此次我来霸州,除了见祖叔之外,也是想从朋友那了解下这个姓万的来历底细,是不是顾梁的弟子!”

二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在路上走了很远,来到了一处村子附近后,聂麟突然敏锐感应到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朝这里而来,就警惕了起来。

李逸风见聂麟警惕,回过头处看向那村子方向来人,这才道:“这就是我的那位朋友,他不喜欢住城市,就喜欢在一些山间小村子里落窝,今日与我有约,所以是迎我来了!”

聂麟待看清了那来人是一位青年,以及他身上所带有的一股特别的气息之后,却是惊讶道:“你这朋友,居然是个杀手?”

李逸风听了这话,顿时愣住了。

第五十六章 杀手

“你这朋友,居然是个杀手?”

李逸风听到聂麟的话之后,显得很意外,也很吃惊。

他认识这位朋友时间也并不算很长,只是二人聊得来,处了一段时间,也很投缘,但是他从来都没有看出这位朋友会是个杀手。

但是他完全想不到,聂麟只是一眼,就看出他的这个朋友竟是位杀手。

“你是如何看出,他是杀手的?”

在对方还没有来的时候,李逸风低声问聂麟道。

聂麟道:“这只是我的一种直觉,你别放在心上,因为杀手往往能够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当中,变得很普通,不会被任何人留意,而且他们通常掩藏得也很好,而有些高明的杀手的伪装手段,就是身边的亲人,也不一定能分辨出来!”

李逸风看到聂麟似乎不想在他面前说他朋友,却道:“直说无妨,我也涨点经验与见识,虽然我这位朋友没有说,我也没有问,但我很好奇,你不用顾忌!”

聂麟打量着那位缓步走过来的青年,低声道:“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你这位朋友,看起来确实与普通人无异,更像个农夫,但是从他的气质上来说,他却并不是个普通人,有些杀手常年行走于黑暗之中,他的步伐会谨慎,你看看你这位朋友的步伐,而且他在看到你以后,脸上的淡然笑容看起来很随和,但是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任何的波动变化,只有看到我后,才产生了一丝波动,而我正是通过这一丝的波动,感觉到他的异样与不同来……”

听了这话,李逸风也不禁有些开始相信聂麟的话了,毕竟才认识不久的朋友,还不到那种完全信任的程度,突然间变成了一个杀手,这样的事情任谁都会心中有所戒心,怀疑这杀手结交自己的目的与动机。

聂麟说的很委婉,但李逸风知道他是怕说了这些话,让他心中认为聂麟这样背后说他朋友,让他心中有什么芥蒂。

不过聂麟对他坦诚说这些,反而让他更有好感,如果他这位朋友真的是杀手,聂麟看出来以后,则可以完全没有必要对他讲的。

那位青年年纪看起来也并不大,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个头不高,五观端正,皮肤黝黑,穿着普通的布衣,装束打扮就像个普通百姓,但很干练,当他迎上来时,脸上挂着随和的笑容,道:“李兄,想不到南州一别,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说着,青年转过脸看了聂麟一眼,闪过一缕讶色,道:“这位小兄弟是?”

李逸风淡淡一笑,道:“这位小兄弟是我不久前才认识的朋友,也算与我有些渊源!”

青年道:“李兄,你找到族叔祖了?”

“正是!”李逸风点头道:“这位兄弟,就是我族叔祖的学生,名叫聂麟!”

听了这话,青年眼神中闪过一抹讶异之色,看着聂麟:“你就是聂麟?”

李逸风有些好奇,道:“孤心大哥认识聂麟?”说着,他向聂麟介绍道:“我这位朋友叫孤心傲!”

聂麟举拳一礼后,没有说话。

近距离的观察之后,他心中更加确定,这个孤心傲,确实是个杀手,而且还是个很高明的杀手,至于是什么层次的实力,他倒也没看出端倪来。

孤心傲会察言观色,看到李逸风眼中的疑惑后,似乎也并没有打算坦言说出身份,毕竟他的身份很敏感,他也不想挑破,只是道:“李兄上次委托我调查的那件事,倒是有眉目了,霸州城中确实有一个姓万的药师,为人高傲,做事也比较高调,我曾到他的住处搜查了下,并没有发现他藏有特别的东西!”

李逸风被转移了注意力,见孤心傲不想提起他身份的事,也就没有提起,只是道:“那他炼药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

孤心傲道:“就是他在炼药的时候,我也悄悄观察过,他除了会一些奇方之外,都是普通的手法调制,调制出来的成品药,他都会在次日迫不及待地拿到剑阁去寄售卖掉,然后再发布酬金任务,让别人帮他收集材料!”

聂麟听了,忍不住插话道:“那他卖到的钱,是存入身份卡中,还是直接提取出来,到外面花掉?”

孤心傲看了聂麟一眼,道:“此人每次都是将卖药的钱提出来,跑到城中的浮香楼消遣,每次都叫同一位姑娘!”

聂麟听闻,对李逸风道:“李大哥,你还是到浮香楼查一查那个青楼女子吧,或许会有什么新的线索!”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那浮香楼看看?”李逸风对孤心傲说道。

“恐怕不太方便吧?”孤心傲突然有点尴尬道。

李逸风看到他的表情,随即恍然,道:“抱歉,我忘了孤心兄说过对女人的脂粉过敏,既然如此,那孤兄告诉我是哪位女子,我自己去看看吧!”

孤心傲交待过之后,李逸风也没有做停留,与他告别之后,就离开了那村子,与聂麟继续往霸州城走去。

进城的时候,李逸风突然对聂麟说道:“你说的没错,孤心傲确实是杀手,他应该知道我心存怀疑,但却没有挑明!”

“杀手的身份很敏感,他不愿意对你说明,想必是有顾虑的,不过看得出他对你倒是诚心结交的,只要我们心中知道,并不挑明,也并不会让他尴尬!”

“确实,方才我差点就想问,但想想还是没有开口,也许这样相处起来,会自然一些,一旦挑明了的话,就有诸多的不便了!”

聂麟点头,二人也没有再说话,到了城门口,接受城卫简单的盘问之后,就进了城。

李逸风要去的浮香楼正好在聂麟去柳府要经过的一条街道上,二人同行至浮香楼门口,一位徐娘半老的老鸨摇着手帕就走了过来,频频向李逸风与聂麟抛媚眼,一对水汪汪的桃花眼流盼之际,极其勾人,风骚得紧,说那里的姑娘多么的水灵可人,多么的令人销魂享受,推销姑娘的本领炉火纯青,口若悬河。

聂麟本是要去柳府的,自然是不会进青楼的,所以李逸风只是单独一个人进去之后,聂麟才走开之时,此时身后一辆马车便从他旁边经过,且车中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语气极其鄙夷道:“真不知羞耻,一回来居然就去逛青楼,下流!”

听了这个声音,有点像柳逸仙的,聂麟只是看了那马车一眼,也没有理会,就只是跟在马车后面,步行往柳府走去。

只是那位坐在马车里的某人,在看到聂麟淡然地跟在后面,放下窗帘之下,却是咬牙切齿地道:“这个可恶的家伙,枉费逸芸对他那么关心,最近茶饭不思,他居然一回来就逛青楼,孰不可忍,不行,我一定要让逸芸好好地教训这家伙一顿!”

说着,某人催促着马车迅速地驶离了大街,很快将聂麟甩得不见了踪影。

第五十七章 绸缪

聂麟来到柳府门口的时候,柳府门口的两名剑侍是认识聂麟的,但是他们看着聂麟的神情,却有点古怪。

那眼神就好像是那种大家都是男人,心里明白的事情一样,让聂麟觉得纳闷,难不成那小恶魔回来以就在府中四处宣扬说他逛青楼不成。

不过别人怎么想,与我何干。

聂麟自是不去理会,与两名剑侍打了声招呼,二人向聂麟投以一个了理解的笑容后,就让聂麟进了府。

去南院的路上,聂麟才经过走廊的时候,碰到了正要出去的郑立成。

看到聂麟之后,郑立成神色也有些古怪,不过仍是和声问道:“小麟子,吃过饭了吗?”

“郑伯,我吃过饭了,劳你挂念了!”

聂麟每次碰到郑立成,就会想起郑立成想要将自己培养成小胖的念想,于是轻轻笑了笑。

郑立成神情仍然古怪,左右看着聂麟,于是走近了些,低声道:“小麟子,你真的去了青楼那种地方,虽然你的年纪也到了可以娶媳妇的时候,但去那地方多了,会伤身的,而且那里的女人,不干净,今后还是少去吧?”

聂麟愕然,道:“郑伯,你真相信这种事情?”

郑伯笑道:“我自是不信的,不过到了你这般年纪的人,难免会有一些好奇心思的,当年成风少爷在你这般大时,也偷偷去过青楼,回来可没少挨板子,呵呵!”

说罢,郑立成又道:“老爷知道你回来的事,已经交待过了,你直接与我先去南院吧,正好涂老也在府上,想见见你!”

“剑阁的那位涂老?”聂麟道。

“嗯,涂老上个月辞掉了剑阁荣堂会阁老的职位,现在已经赋闲下来,在城中定居,所以经常会来府上走动,看看虎儿!”

聂麟心中有些疑惑,也没有问,便与郑立成来到南院。

进了主屋客厅,就见涂正德与柳惊滔坐在桌边谈话,见聂麟进来,二人停止了谈话。

聂麟举拳一礼道:“柳前辈,涂老前辈!”

柳惊滔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你回来的事,现在全府上下没有人不知道的,虎儿在剑院练功,你一会再去看望吧,我们正好有些话想对你讲!”

……

与此同时,东院厢房之中,柳逸芸坐在桌边,一双小手紧紧握起拳头,宜嗔宜喜的俏美脸蛋上,带着些许红晕,神情显得即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

而在她身边,柳逸仙气乎乎的,现在全府上下,人人都知道聂麟逛青楼的事件,但到了柳逸芸这里,无论她怎么说,柳逸芸都不信。

此时,柳逸仙气道:“喂,难道那个家伙逛青楼的事,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他逛青楼,就算他死到那女人堆里,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生气?”柳逸芸突然松开了拳头,那本是听到消息后激动的神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不相信小恶魔说的,聂麟会去逛青楼,而且以她对小恶魔的了解,定然是小恶魔又在她跟前搬弄是非,在给聂麟使坏,所以她才不上当呢。

但是心中却也有些紧张,倒是很想去看看那家伙,看他胖了还是瘦了,又想亲自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一回来就去逛青楼,所以很矛盾,每一想起,那双动人的脸蛋上,就挂上了两朵红晕。

而反倒是柳逸仙看到她这种神情,更是恨得牙痒痒,道:“你个春心荡漾地家伙,你上次可是跟我说,他在外面还带着个女人,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么?”

“啊,是谁?”柳逸芸一听这话,就顿时被激起了劲头,拉着小恶魔的手催促问:“快说快说,到底是谁?”

“哼哼,我今天可是专程到路府,向雪烟姐姐证实了呢,听雪烟姐姐说,那女人常戴着面纱,应该长的比你还要成熟漂亮呢,你小心你的心上人被人家勾了去!”

柳逸芸紧张地问道:“那她多大呀?”

“唔,好像有二十岁了吧!”柳逸仙道:“听说还是个药师,今后就住在书院,这样的话,你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呢!”

听了这话,柳逸芸紧张了起来,道:“那怎么办呀?”

小恶魔眼睛转了转,道:“不过耳听为虚,我们还是找个时间先去看看那个女人,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如果她没你漂亮的话,那就构不成什么威胁,如果她比你漂亮的话,我们二人强强联合,难道还会输给她不成,你放心,你的心上人绝对跑不了的,嘻嘻!”

“胡说,我才没有呢,是你心上人吧!”

柳逸芸红了脸后,忽然意识到被小恶魔诱导,自己的心事竟然完全被小恶魔窥探到了,当即羞涩难挡,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

南院客厅中。

聂麟坐下,柳惊滔待丫鬟上了茶退下之后,才道:“此次天路书院参加剑童年大赛的事,想必你知道了吧?”

“嗯,晚辈已经知道,而且先生打算三日后就要动身赶往京城!”聂麟道。

柳惊滔道:“此次的大赛,对天路书院很重要,天路书院升格为大教学府之后,就可以多方面综合发展了,而且老路曾向我透露过意向,天路书院打算在此时比赛后改制,成为剑院,介时剑翁先生与涂老,将正式加盟!”

聂麟之前听郑立成说起这件事,就将心中的疑惑向涂正德问了出来,道:“涂老,剑阁的阁老身份不低,您为什么要辞掉,并选择了加盟晋级以后的天路剑院呢?”

涂老道:“孩子,有时候一个人在做出选择的时候,理性与感性各占一半,有的人是冲动,有的人是经过深思熟虑,有的人是被逼无奈,有的人是出于某些原因,有人是则是完全出于自愿的!”

聂麟道:“那涂老应该是经过一番深思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是的!”涂老点头道:“其实说起来,老夫与剑翁原本都是出自剑阁,但离开剑阁以后,都是因一个过世的老友的缘故,才决定加盟天路剑院的!”

说罢,涂老看着聂麟又道:“而这位老友,正是姬无道!”

聂麟神情有些古怪地看着涂老:“难不成涂老与剑翁还有另外的未知原因才决定加盟天路剑院的?”

涂正德愣了下,哈哈笑道:“既然你是个聪明孩子,老夫就明说了吧,一个小小的剑兽村中,居然有五大千年古族世家后裔的线索,虽然不能得到证实,且是猜测,但也不得不让人往这方面联想,老夫与剑翁一致看好你,当然也有你的原因在内,我们怀疑,你和虎儿,也有可能是这五大千年古族世家的后裔……”

聂麟一脸古怪,也没有接这个话,却起身道:“我去看看虎儿……”

柳惊滔与涂正德对视了一眼,目送聂麟出门。

第五十八章 指点虎儿

仅凭两个古剑柄上的两个千年古族世家的姓氏,就猜测剑兽村中的村民中有这些世家遗留下的后裔,这多少有些武断。

但是聂麟在涂正德刻意对他说出这种猜测的时候,他总感觉涂正德是有意在向他透露这个讯息。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若是他拥有了这些身份,一旦公开以后,所带来的影响力,是何等的巨大。

这个大陆上,隐世传承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古老势力不在少数,说不定就会有一些势力会与这些古族世家曾经关系密切,而有了这些古族世家后裔的身份,定然也能让那些隐世的古老势力浮出水面。

摇了摇头,将这个古怪念头抛开以后,聂麟来到西院,就听到一阵喝哈声传来,并且伴随着剑器交鸣的脆响,有人在院子里切磋剑技。

进了院子以后,聂麟就见虎儿就像是一头下山的猛虎,浑身热气威猛,带着一股勇武的霸气,在与柳逸辰切磋剑技时,竟逼得柳逸辰连连退步。

当然,虎儿在气势上确实强于柳逸辰,不过在剑道基础,以及剑技上来说,他看得出是柳逸辰在让着虎儿三分。

毕竟虎儿习的是柳家的玄一阶剑技功法,而柳逸辰这些柳家嫡系子孙,习的是玄二阶,在功法品阶上就占有优势。

不过聂麟在他们切磋的过程中,看出虎儿如今已经有九级剑士的实力,到了突破剑客境界的瓶颈阶段,几乎与柳逸辰持平,看来虎儿在这段时间当中,实力依然在稳步在提升着。

“哥,你终于回来了……”

突然看到聂麟静静地站在一边观看,此时虎儿突然停了下来不打了,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扑到聂麟的怀里,将聂麟狠狠地抱住,小脸上的兴奋与激动之色,跃然于上。

只是高兴之余,他的眼睛一红,眼泪就流了下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会回来的!”

聂麟摸摸虎儿的头,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依赖情感,微笑着道:“你看哥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么,在遇到任何困境时,你只要相信自己,相信哥,哪怕流血,也不能哭,下不为例!”

虎儿擦干眼泪,坚定地点点头道:“哥,我以后不会再哭的!”

这时,柳逸松和柳逸远也跑了过来,道:“麟子哥,听说你被困在一个大洞里面很久,你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脱困的?”

少年人都是这样,对未知的事情充满了好奇,不过柳成风这时走了过来,板着脸道:“逸松、逸远,去练功不许偷懒!”

说着,柳成风走了过来,聂麟放开虎儿后,举拳一礼,柳成风点点头,对虎儿道:“虎儿,准你半天假,你和麟子去吧!”

虎儿点点头后,就兴奋地拉着聂麟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进屋,虎儿就像个小主人一样,将所有的吃的都拿了出来放到桌上,以及他这一段时间得的奖励之类的东西,一鼓脑全摆到了聂麟的面前,道:“哥,这是最近我得的东西,还有钱好多,用不完,你喜欢什么尽管挑!”

聂麟扫了一眼,看到的都是一些剑士中后期用的东西,以及一些中级的剑丹,还有低级的剑胎之类的东西,他知道是虎儿特意留给他的,却摇头道:“虎儿,这些东西你不用留着,需要时就直接用掉,不需要就送给其它人或卖掉吧,哥现在用不着这些东西了,你别总想着给哥留,这次哥给你带了些别的好东西!”

说着,聂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以及一个小包裹,道:“这瓶子里装的都是高级的剑丹灵药,你留着用,这包裹里都是哥此次回来特意为你收集的剑胎!”

虎儿看到这些,显得很兴奋,于是将那包裹打开,就见里面放着好几个剑胎,他拿起其中一枚水银色的道:“哥,这是什么剑胎?”

聂麟看到虎儿拿的正是剑狼王的那枚,倒是先问道:“虎儿,你聚气修炼现在到哪一阶段了,有没有完成周天循环?”

虎儿放下剑胎,认真地道:“上次在养伤的时候,我已经能够引导真气到气海丹田了,现在我每天都会坚持修炼一会儿,让他们在身体里运转一个周天,然后再练霸剑功法!”

“嗯,这样很好,你的基础打的也算比较扎实了,下一步哥教你第二阶段聚气化精的修炼之法,你以后也同样每天坚持修炼,一刻也不得放松!”聂麟说道。

“哥,这是我们家传的功法,我当然要当作首要修炼的,其它的都是次要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虎儿说道。

听到这些,聂麟微微一愣,想不到虎儿才十三岁,就有了家族的观念,显然是把他当家长了,认为他教的功法,就是家传功法,所以才会放在首要位置上,这也说明,在虎儿的骨子里,对柳家还没有完全的接纳并融入进去。

不过聂麟也并不打算提醒虎儿这些,他要虎儿修炼柳家的功法,也只是让虎儿为以后打好基础。

如果不是《天碑剑图》中后期的功法并不适合虎儿修炼,他倒想将天碑剑图的功法传授给虎儿的,但现在也只能让虎儿将‘精气真要’的基础打牢固,他再想办法帮虎儿寻找更合适的修炼功法。

既然虎儿已经将精气真要第一阶段的基础打扎实了,聂麟花了一个多时辰的讲解与演示,便将第二阶段的‘凝气化精’的修炼之法传授给了虎儿。

虎儿学习的很认真,聂麟让他尝试了下,虎儿的悟性与天赋确实很惊人,很快便能掌握,并能将体内的真气转化为精气。

修炼一遍后,虎儿道:“哥,修炼过一次,就感觉好饿,这是怎么回事?”

聂麟道:“不用担心,初期修炼就是这样,这是正常现象,以后修炼完以后,若是饿了,就多吃点,练完功休息过后,第二天你就会感觉到有所不同,只要坚持不断地修炼就可以了,哥此次要去京城参加剑童大赛,估计三四个月以后才能回来,到那时估计你这初期的修炼就可以顺利过渡,对食物的需求量就小很多了!”

“哥,你要去京城?”虎儿有些不舍,但又说道:“那我就在家修炼,等你回来,哥是最厉害的,一定能拿到第一名!”

聂麟点头,又拿起那枚狼王剑胎,道:“这是狼王的剑胎,你现在进入凝气化精阶段的修炼,就可以将这狼王剑胎中的精华纳入体内继续巩固强化基础,切记,不要过多转化为剑息,就让这剑胎的精华形成精气,滋养你的身体以及经脉为主要目的!”

“我记下了!”虎儿点头道。

聂麟道:“这狼王剑胎有些特别,现在用不太合适,等你将第二阶段的修炼之法掌握以后,再行吸纳这剑胎,最好不要让外人看到你这枚剑胎,能尽早用掉最好,否则这剑胎会引来麻烦的,至于我给你带来的其它剑胎,你什么时候用都可以!”

这时,虎儿又走到屋中,从一个私密的地方拿出两个剑柄交到聂麟的手上,道:“哥,这是大熊和来熊头离开村子时没有带走的剑柄,他埋在家里后,结果被别人给挖了出来,还好我索要了回来……”

聂麟没有听虎儿后面的话,当他拿着这两个剑柄之后,脑海之中顿时想到了那个隐蔽山洞中的洞壁上留下的机关凹槽,与这剑柄居然完全吻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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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剑柄

这两个剑柄,形状大小相似,但是聂麟能够感觉得到,他们里面内部的构造却完成不同,而且里面隐约传来的一股波动,也大不相同。

把玩之时,聂麟细致观察下,就发现那剑柄之上有个卡子,当他将那个卡子推开以后,就见下面有些古仆的花纹图案的组合,构成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聂麟自然是认识的,名为‘南光’。

但是聂麟心中更多的是震惊于这种花纹与古朴图案,与他在那后山禁地里得到的那个巨大剑鞘上的图案花纹竟然是出奇的一致。

打量着这个剑柄,聂麟心中一动,于是就将那剑柄上的卡子继续往下推了推,就听‘咔’地一声脆响,那卡子落下以后,剑柄的下方两端就露出两条似盘龙一般的卡锁。

那卡锁的半月的形状,但是其中间的那个镶嵌槽孔,呈半圆形状,就像是一个圈被切成的两半,聂麟再回想那剑鞘之中嵌着的那四把没有剑柄的剑,其上面顶端部分的构造,与这剑柄亦是完全的吻合。

想到此,答案几乎可以呼之欲出了。

那三把剑的剑柄,就是聂麟此时手中所拿的这两把,那四个神秘的剑元珠,无论其形状和大小,也正好与这剑柄之上的嵌孔完全吻合。

聂麟心想,他的那把剑他拔不出来,会不会是跟这四把子剑有关?

只要找到齐了那最后一把剑与剩下的两个剑柄的话,也许他就能够真正的从剑鞘里拔出那把神奇的王者之剑。

但是现在有了这两个剑柄,那剑鞘当中的三把剑,聂麟就可以任意取出来当作单独的一把剑来使用了。

只是来时并没有将剑背在身上,此时聂麟心头一片火热,有点迫切地想试验一下这剑柄能不能与那剑鞘上的三把子剑吻合,而且在嵌入了那神秘的剑元珠之后,那剑的威力又会几何?

虎儿得了一些好的剑胎,显得有些兴奋,当他看到聂麟把玩那剑柄时的样子,就有点好奇,道:“哥,这剑柄是大熊家的,爷爷曾经有一次看到我和大熊一人拿了一把在玩的时候,他说我们家好像也有一把,那是他带小狼回来的时候一并带回的,只可惜后来小狼没有活下来,爷爷就让那剑柄和小狼一起埋了!”

聂麟心中一动,转过头来问虎儿:“你还记得爷爷埋小狼的地方吗?”

虎儿想了想,道:“爷爷当时埋小狼的时候,你和大熊哥去外面打猎了,我哭着想要和爷爷一起去,可爷爷不许,只是在爷爷出门的时候,我偷偷跟在后面,就看到爷爷去了后山,跪在一座土丘跟前哭了好久,最后才将小狼也埋在那土丘旁边!”

聂麟想到爷爷临终时的交待的事情所牵涉的地方,就是后山的那个地方,与虎儿说的还是比较吻合的,可是所涉及的东西,说是跟他和虎儿息息相关的东西,他想绝对不会是剑柄。

不过聂麟现在也不会去过多想这些,与虎儿说了会儿话,又交待了虎儿一些事情以后,留了一个剑柄给虎儿,自己带着另一个剑柄就离开了剑院。

……

再次来到南院的时候,涂正德已经离开,柳惊滔坐在客厅之中,与柳成昂在谈话。

看到聂麟回来,柳惊滔道:“老路三日后动身前往京城,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开口便是,尽量准备充分一些!”

聂麟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要准备的,他从虎儿那里拿了卫个剑柄过来,就是想着此次进京,只带一把剑就可以了,至于那巨大剑鞘,他也是不打算带的,毕竟那剑鞘太惹眼了,出门在外财不露白,低调一些好。

不过带几本书,还是非常有必要的,他要研究一下那千八百年前威阳帝国时期的文字,来注解那卷轴上的文字内容,而且还要答应帮顾梦晗翻译她那卷轴上的文字。

所以与柳惊滔说了会话之后,聂麟告辞离开南院。

出了前院,快到柳府门口时,某个小恶魔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就冲了出来挡住了聂麟的去路,瞪着聂麟道:“小子,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去青楼的事,就想走?”

聂麟懒得在这种事情上跟这刁蛮少女纠缠,继续往外走,却道:“我凭什么向你解释,即便是去了又如何,那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你……”柳逸仙一听这话,被气得不轻,却无话可说,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聂麟已经走远,快要出了大门。

“这个该死地家伙,气死我了,居然不踩我!”

柳逸仙气得直跺脚,转过头见背后柳逸芸在那里抿嘴偷笑,当即就发飙了,将苗头对准柳逸芸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准备为你讨回公道,你倒好,居然笑得没心没肺,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逸芸却是难得正色说道:“我感觉他这次回来,好像不太一样了,刚才他说的那番话,倒让我相信,他一定没有去过青楼……”

“那么说,是我造谣喽!”

小恶魔的脸都快要绿了,当即就扑了上去,但柳逸芸却边躲边道:“娘跟我说,女孩子一定矜持,矜持些才有人喜欢,呀,你敢袭我胸,我跟你拼了……”

……

杨府,后院。

因为被小恶魔折磨的有点怕怕了,杨宇肖最近几天一直不敢出门,就一直呆在家里读书习字练剑,再加上剑童大赛之期越来越近,虽然他在夏州的比赛上以绝对会优势取得的魁首,但是面对全国的对手,他却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之意。

虽然策论经义文章这些都是他的强项,但是对于剑道一项,杨宇肖也并不落下,因为读书习字能够凝神养心,所以在练剑的时候,他很容易能够做到心无杂念,全身心的投入,剑走游龙之际,仿若疾风闪电,将杨家快剑的精髓体现得淋漓尽致。

此时,府中的一位仆人进了后院,道:“少爷,外面有位叫聂麟的少年求见!”

“哦,快请到我的书房,不可怠慢!”杨宇肖正感无聊,听了这话之后,顿时就来了精神,放下剑之后,就匆匆跑去洗漱去了。

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当杨宇肖赶到书房的时候,就见聂麟随手拿着一本书在翻看,杨宇肖道:“聂兄,今日有空到这我里来,招待不周处,万望见谅!”

聂麟放下书,起身迎道:“杨兄客气了,我刚从柳府出来,经历你这,所以来看看,另外有件事想请杨兄帮忙!”

“哦,聂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便是?”杨宇肖走到一边坐下,并好奇道。

聂麟坦言道:“杨兄的文章策论令北方学子敬服,想必平日看书涉猎颇广,我来府上,是想问杨兄这里可有一些古籍珍本之类的书?”

杨宇肖奇道:“古籍珍本我这里倒是有一些,不知聂兄要哪一类的?”

聂麟道:“我想研究一下东大陆五百年前,乃至一千多年前的古籍,想从中了解一下那一段时期的文字及历史文化!”

第六十章 东陆百族史

杨宇肖闻言,想了想,道:“我这里倒是有本《昆威史鉴》,是出自五百年前的一位历史学者所著,上面倒是有古文字的诠释注解,不过那只是神威帝国与东昆帝国时期的文字,对于更早一点的威阳帝国时期的那特殊文字,就没有了!”

说着,杨宇肖又道:“其实我也非常的好奇威阳帝国时期的那段历史与文字,至今大陆上对那段时期的历史流传的极少,很少有书籍提及到。

上次我们到那废弃矿脉之中收集了一些那段时期的工具与图案符号,以及一些文字进行过研究,发现那段历史时期的科技十分的先进发达,远超大陆当今的科技水平。

所以我也纳闷,大陆历史的发展,应该是越往后越文明,越先进,但现在的科技相比一千八百年前时期,却是极为落后,反而退步了!”

聂麟用过那神奇的矿灯,知道那矿灯是用一种神奇的能量驱动就能达到照明的目的,说明那个时期的科技十分先进,尤其是他在那藏剑谷中看到的浮空大殿,不像现在照明只能用火把,或者是油灯,相比起来,确实要落后许多。

杨宇肖似乎对这些也很感兴趣,便道:“聂兄,你是不是被困在那里时有什么新的发现,如果有什么历史资料留下,我们可以共同研究一下威阳帝国的那段历史,说不定会有什么重大发现呢!”

聂麟摇头道:“我在那里只看到一些古文字,其它的资料之类的东西并没有发现,所以此次到你这来,也是想借几本相关注解的书籍回去看看!”

杨宇肖道:“不如我们去路先生那里看看吧,老师对古代历史也颇有研究,他曾经为官时,也翻阅过帝国的书库,他那里想必应该有相关的书籍!”

聂麟想了想,道:“也只有这样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杨宇肖道:“对了,望秋先生一代国学宗师,造诣比路先生还要高深,你在他那里也没有发现相关的书籍资料吗?”

听杨宇肖提起,聂麟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望秋先生临终时告诉他说别院秘室的暗格里有他留下来的东西,心想下午回去,到书房里去找找看。

这样想着,聂麟待杨宇肖让下人通知了家人一声后,二人就出了府。

……

平时杨宇肖去路府走的都是侧门,如果要走正门的话,要绕很远,所以此次他带着聂麟绕过几条街,直接往路府的侧门走去。

只不过路府的侧门处,隔着一百米的街口处,那里有一家十分高档豪华的风月场所。

当他们二人从那街口路过的时候,聂麟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转过身来,就见李逸风正从那青楼中出来,快步往他这里走来。

看到李逸风,聂麟心中有些奇怪,他和李逸风来的时候,他记得李逸风去的是浮香楼那种做皮肉生意的青楼,没想到才隔不久,李逸风就出现在了这比浮香楼更高档次,里面女子只卖艺不卖身的天香楼,倒是有些纳罕。

待李逸风走近时,聂麟道:“李大哥不是去了浮香楼查那个女子,怎么又到了这天香楼来了?”

李逸风看了一眼旁边的杨宇肖,聂麟醒起,便互相介绍道:“这是杨宇肖,来自杨族世家!”

随后又向杨宇肖介绍道:“这位是李逸风,年方十八,比我们大两岁,来自天逸国!”

“李大哥!”杨宇肖拱手向李逸风打了个招呼,李逸风温和一笑,双方认识之后,这才对聂麟道:“其实我到浮香楼以后,问过那里的人才知道,那女子在浮香楼算是名优,最近被天香楼看中,挖到天香楼来了,所以我就跑这里来了,只是不想身上银两不够,没见到人,让二位兄弟见笑了!”

杨宇肖听了,倒觉得此人是个挺洒脱的人,便立即从口袋里拿出所有的银两,道:“李大哥不嫌弃,这些银两先拿去用吧!”

李逸风笑了笑,摇头道:“杨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其实我在这天香楼另找了一个谈得来的女子,通过那女子倒也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只是刚才苦于被那女子纠缠,所以在楼上见到二位兄弟,就找了个由头脱身出来了,呵呵!”

杨宇肖也没有矫情,与聂麟对视一笑,心想这人倒是洒脱不解,聂麟道:“那李大哥现在打算去哪里?”

李逸风道:“我打算去孤心兄那里跟他再谈谈,聂兄弟这是要去哪里?”

聂麟道:“我和杨兄要去路府的,既然李大哥还有事,那我们就此别过,回书院我们再谈吧!”

“也好,你们去吧,我先告辞!”李逸风举拳之后,三人分别离开。

走在路上,杨宇肖道:“这位李大哥倒是个豁达之人!”

李逸风的性子就决定了他与人交往时,都能够给人留下意好的印象,其实不用聂麟解释,杨宇肖自然能感受得到。

聂麟此时不语,只是不经意朝那天香楼对面的酒楼看了一眼,就见那酒楼二楼的一间窗户,迅速被关上,心中冷笑一声后,便道:“我们去路府吧!”

杨宇肖也留意到聂麟的神情,眼神不经意朝那酒楼瞄了一眼,二人没走多远,就来到了路府的侧门口。

一位中年大叔开了门之后,看到杨宇肖与聂麟与没有多问,就让二人进了门,并亲自带着二人去了路召南的居处。

经过通传,二人被那位中年人带到主宅的客厅之后,路召南好像在别院会客,并没有立即出来,倒是一身素装,显得婀娜动人的路雪烟款款从后室出来,接待了二人。

路雪烟此次也是在准备着剑童大赛的事宜,平日很少出门,对于杨宇肖平日没事来府上她倒没什么,倒是聂麟此次与杨宇肖一同前来,路雪烟还是微微有些意外的,美眸打量了几眼之后,才轻启檀口,问道:“师弟,你们此来见爷爷,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杨宇肖举拳道:“师姐,小弟和聂麟这次来,也是想从老师这里问问有没有相关一千多年前的威阳帝国时期的古籍珍本,想研究一下!”

路雪烟听了,美眸不由又朝聂麟瞄了一眼,也立即明白了聂麟的来意,便起身道:“爷爷在会见一位重要的客人,现在不方便,那你们随我去爷爷的书房吧,我们自己去找找看!”

杨宇肖向聂麟点头示意下,聂麟就跟着路雪烟去了路召南的书房。

路召南的书房平日里也只有路雪烟会来,其它人都不允许私自进来,除了拜师那次,此次杨宇肖也算是第二次进到路召南的书房。

聂麟初次进来,也是被这书房古香古色的格局,以及书架上那无数的书籍所深深的吸引,果然不愧是文坛泰山,这书房中收集存放的书籍,如果堆集在一起,恐怕都能够堆起一座书山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路召南能有如今的成就,当真是与这些书籍是分不开的。

杨宇肖与聂麟进了书房来,也不敢妄动那些架子上的书籍,只是大略地在看看,跟着路雪烟一直走到最后一排书架之后,路雪烟才指着那上面的书籍道:“这架上的都是相关历史类的书籍,不过有些古籍年久了,你们翻看的时候,定要小心谨慎!”

闻言,三人各自行动,杨宇肖与路雪烟是细致地一本本地在翻看,委会认真仔细。

而聂麟只是在架子上扫了几眼第一本的书名,也没有动手去在下面翻找,一直沿着书架粗略在看。

直到他走到最尽头,在书架的第二排看到了落着些灰尘的古籍书名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定格在了那本书上。

这本古籍的书名为《东陆百族史》。

第六十一章 剑之绝尘

下午过后,乌云笼罩大地,天空仍然一片阴沉,不经意间,一片片小小的雪花,自天空洋洋洒落下来。

屋中没有生炉火,有些冷意,不过聂麟的身体强健,这点寒冷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

相反,此时他心头一片火热。

午后去路召南府上,虽然没有找到他所需要的相关书籍,最终经过路召南同意,只借了一本,正是那本《东陆百族史》。

但是聂麟回来之后,却并没有翻看那本古籍,而是将其放到一边,迫切地取来那巨剑鞘,又将那剑柄取来与那嵌在上面的子剑作了对比。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剑柄与那剑鞘上的三把剑都非常的吻合,随后他又将那神秘的剑元珠拿了一颗出来,也作了下对比,同样如此。

心中有了定计之后,聂麟倒是很想给那剑安上剑柄,同时再将那剑元珠嵌入进去,试试看那把剑的威力如何了。

想到就做。

聂麟将巨剑鞘拿了起来握在手中之后,将心神与他手中戒指之中的剑母紧密相连,然后便输送一股剑意进入到那剑母之中以后,伴随着他绽放出来的剑气的影响,那巨剑鞘突然间光芒绽放,就像被激活了一般,开始嗡嗡颤动了起来,发出清脆的颤鸣。

吟~!

聂麟通过剑母与那把剑紧密心神相连之后,此时他突然心中一动,试着用心神去感应那嵌入在巨剑鞘上的那三把剑,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拿着那把杯柄,好让其能够与剑体产生感应。

随即就听‘吟’地一声,那嵌入在剑鞘凹槽里的其中一把剑,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强烈的感应一般,突然间便从那凹槽之中脱离而出,飞了出来。

就像是受到了某种神奇的引力一般,当那把子剑飞出来以后,并没有脱落到地上,而是很神奇地静静悬浮在那巨剑鞘的旁边,而那剑端所指的方位,正是聂麟右手上拿的那把剑柄。

嗡!

聂麟好奇下,心中玩心大起,于是拿着那剑柄在左边晃动了下,发现那子剑端就朝左边轻轻晃动了下,他往右,那子剑就往右边晃动,就好像他在受着这剑柄的牵引一般,显得十分的乖巧。

已经可以确定,这把剑的剑柄,正是聂麟手中所拿的那个。

聂麟看了这把剑身上的那古老图案汇聚而成文字,这把剑的名字叫‘绝尘’,而与他所对应的剑柄上的姓氏为‘东莱’,看来这把剑,果然是与这些剑柄相配对的,聂麟的目光不由扫了下那剑鞘,里面有一把他至今都未曾拔出来的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心中颇为期待。

但饭要一口口的吃,想要拔出这把剑,还得一步一步来,起码聂麟得先找回失落的最后一把剑,以及另一个剑柄,然后弄明白这剑鞘上外带的四把‘绝’字剑的功用,以及他的特性,和所对应的那古族世家的来历出处,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想到这些,聂麟这将那巨剑鞘放到一边,然后用戴着戒指的手一引,那把‘绝尘剑’突然间就化作一道流光,迅速地飞落到了聂麟的手中,聂麟只觉一股清凉之意,瞬间自那剑身流入到聂麟的四肢百骸,无比的舒爽。

这把剑的剑刃很薄,也非常的锋利,又很精致灵巧,但聂麟将那剑刃握在手中以后,无论他怎样紧握,总感觉剑体之中有一股奇异的能量与他手上的戒指遥相呼应,根本就无法伤害到聂麟,即使聂麟大胆地在剑刃上划拉一下,只感觉一股柔软力量喷出,好像对他的手起到了保护作用,根本就割不破他的手,十分的神奇。

好奇之下,聂麟将那把绝尘剑先放下,然后将那剑柄之上的卡锁打开以后,再将剑拿起,在顶端对着那卡锁往进一推,随即就只听‘咔嚓’一声,好像是剑端扣住了剑柄里的什么机关一般,一声脆响之后,那剑柄就与剑身完美地卡接在了一起,那本是分开的盘龙卡边,也顺势牢牢地卡在了剑身两端,看起来十分的美观。

就在这时,聂麟心中一动,当剑柄与剑身卡接在了一起之后,剑体之上突然间绽放出一股力量,使得绝尘剑的剑身突然间颤动了起来,发出嗡嗡般的轻吟,就仿佛瞬间被焕发了生机一般,使得这把绝尘剑拥有了生命。

吟~~!

突然间,剑身在剧烈的颤动之际,那剑就直接从聂麟的手中脱离,在半空之中不停地飞舞,四处乱蹿。

聂麟以为剑会突然飞走,心中一急之下,便立即用剑母形成对这把剑的感应,想要束缚住他。

但是不料,这把剑在四处乱蹿时,感应剑母的招唤之后,一会忽然静了下来,静静地悬浮在聂麟的面前之后,一会儿又突然开始四处乱蹿,仿佛随时要飞走的样子。

不过在他剧烈的颤动之后,就见一股游离体遍布剑身,似乎想要从那剑体当中钻出来。

剑灵!

聂麟瞪大了眼睛,他虽然看不太清楚那剑灵,但是他的心神却是能够十分明显的感应得到,那剑灵似乎受到了剑母的影响,欲想从那剑体之中脱离出来。

而这时,那剑体突然间光芒大作。

聂麟敏锐地发觉到,剑体与剑柄之间浑然一体,但唯独那中间一个圆形的凹槽却是黯淡无光,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把剑失去了灵魂与心脏一般。

想到了那神秘的剑元珠之后,聂麟匆匆又取出一颗剑元珠出来,在乘那剑灵还没有脱离出来之际,手若疾电一般,迅速地将那把剑牢牢地抓在手中,并及时将那颗剑元珠嵌入到那剑体与剑柄衔接的凹槽之中。

随即,在剑元珠嵌入到剑体之上以后,剑元珠散发出来万丈光芒,瞬间将整间屋子映照得一片透亮。

而在此时此刻,聂麟感觉得到,那剑元珠在嵌入到剑体之中以后,就仿佛彻底的唤醒了这把剑一般。

在他绽放的耀眼光芒之中,那本是欲想挣脱剑体的剑灵,突然间就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迅速地游离了起来,并钻进了那剑元珠当中,就像是找到了可以栖息的港湾,将那里当成了他的家一样。

这个时候,这把剑有了剑元珠之后,才像是一个完美的整体,整把剑光芒万丈,隐约间绽放出来的剑意,似是带着一种愉悦的呐喊与呻吟,牵动着聂麟的心神。

聂麟在此时看着这把剑的时候,仿佛受到了某种影响,感觉心情也显得有些躁动、欢快,想迫不待地拿起这把剑来翩翩起舞,尤其是他体内的那两首神秘的剑魄,此时输送着一股股的剑气直达他手中的剑母,与那把剑产生着一股欢悦的共鸣反应。

吟!

聂麟此时心中一动,他突然一伸手,那把剑就像是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发出一声脆鸣之后,便嗡地一声便落到了聂麟的手中。

聂麟接到剑的那一刹那间,感觉一股股神秘的力量意外像是洪流一般,迅速地向他的体内涌入进来,随着他体内游走的剑气,如奔腾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在聂麟的全身游走,最终再流回剑体,与那剑母产生着一种微妙的感应联系。

唰!唰!唰!

聂麟拿起剑之后,此时仿佛不由自主一般,就直接在屋中舞动了起来,随着那剑在他手中的舞动,就像是翩翩起舞的精灵,使聂麟挥出的每一剑,都是随心而发,没有丝毫的滞碍,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套简单的剑技舞下来以后,让聂麟觉得有种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那般豪情壮志,当真是酣畅淋漓,好不痛快。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把剑给聂麟带来的这种奇妙的感受,他不知道当他能够真正的拔出并驾驭那剑鞘里的那把王者之剑以后,会又是怎样一种神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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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蹩脚杀手

寒夜下,雪花飞舞,落在冰冷大地之上,很快就覆上了一层厚实的银霜。

在这个寒雪夜里,书院之中静悄悄一片,甚至一片死寂。

突然,一道诡异的影子,自书院外面的干枯的小树林中蹿了出来,很快便来到了一座别院的外面。

就见这道黑影就像是狸猫一般,自那房顶之上穿梭而过,速度奇快,感觉就是才刮过的一阵寒风。

不过当这团黑影静了下来以后,借着屋中透出来的光亮,就发现这是一个人,即像是一个刺客,又像是一个寒夜里猫在某个角落里的偷窥者。

这时,就见这个黑衣人将脚搭在屋檐之上,来了个倒挂金勾,似乎是想搭在窗户的缝隙之中看到屋中的情景。

扑通!

只是不料,当他的脚挂在屋檐上之后,不料那屋檐上的积雪冻成冰霜,太滑,一个没弄好,就从屋顶上摔了下来,弄一个素面朝地,被涂了满脸的积雪。

“他奶奶地,居然大意了,掉下来了!”

黑衣人暗骂了一句,心中也在庆幸好在没有被人觉察,于是身体一纵,就蹿到了那门后面,既然屋里的人没有察觉到他,那说明人在卧室,他可以进前厅。

这样想着,黑衣人就溜到了门口,但是他还在庆幸没有人,就在他才将脑袋凑到门口之时,此时正巧那门突然打开了,让他的脑袋一下子就撞到了那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黑衣人觉得他干见习杀手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以来,从来没有今天这般倒霉过,出师不利啊。

被那门板撞到脸之后,他也顾不上去理会鼻子处流到嘴里那股咸咸的感觉,知道已经暴露了,转身就逃。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迎面突然看到一个影子,等近到眼前时他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对拳头,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唔!

黑衣人感觉鼻梁处惨痛无比,抱着鼻子就蹲下身来,他也知道被俘虏了,于是带着哭腔,低声叫骂道:“不带这么玩的,有没有搞错,人家可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呀,就这样失败了,呜呜,好痛啊!”

这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将蹩脚杀手的衣领一提,就像是提小鸡一般提了起来后,一个起纵,就迅速消失在了别院。

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这时聂麟带着一副古怪的笑容,走了出来以后,顺手将门关上,只是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摇头笑了笑之后,就去了东厢的书房。

也该这个见习的蹩脚杀手倒霉,他自白日潜伏进入到书院这中以后,其实就被一双犀利的眼睛盯上了。

此时此刻,这名蹩脚杀手被丢到地上,面罩被除去,鼻青脸肿的,完全一副猪哥样。

苏伯静静地坐在一边,喝着茶,淡淡道:“小子,干杀手干成你这副德行,老夫还是头一回见,自己主动交待吧,省得老夫辣手!”

那名蹩脚杀手立即辩解道:“注意,我纠正过你两次了,是见习的,还没有转正,本指望这次任务完成以后,我就能转正了,谁知道竟然出师不利,老爷爷,你就放我一马吧,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再这样的!”

苏伯一听这话,险些将喝过的茶水喷了出来,放下茶杯,脸色就沉了下来,道:“小子,别以为老夫好说话,你要想保得小命,就老实交待,否则明晚就是你的祭日,有老夫在这天路书院把关,还容不得你在此放肆!”

谁知,这位见习杀手听闻之后,反而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说道:“老爷爷你别吓唬我啦,我交待就是啦,今天我接到一个任务,是说有人看到一个小子非常的不爽,想让我调查他,所以我就接了这个任务……”

听了这些,苏伯眉头皱得更紧,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交待你的来历背景,是谁指使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哎呀,做为一名见习杀手,怎么可能会出卖雇主,这种事情我绝对是不会做的!”这见习杀手突然大义凛然地摇头说道,再配合那猪哥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痛扁一顿。

苏伯反而笑了,道:“老夫平生倒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油腔滑调的杀手,孩子,你年纪还小,混饭吃有好多条路可以走,但这条路,并不适合于你,如果你能老实交待清楚事情,老夫可以不杀你,并给你指条明路,保你衣食无忧,可好?”

“这可是你说的啊,你要保我衣食无忧的,我说了你可不能反悔!”见习杀手听苏伯说的挺诱人的,立即就产生了动摇,其实他最主要的还是想保住性命,他看得出来,这位老人要杀他的话,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一念之间罢了。

“说吧,老夫答应你,就不会反悔!”苏伯淡淡道。

于是,见习杀手道:“我本是猎户出身,与爷爷相依为命过活,只是去年冬天爷爷病重,我为了给爷爷治病,就去夏州城一个大户人家去偷窃,不料被人抓住了,他们打了我一顿,我一直说好话求饶,当时那家主人正好经过,就放了我,并给我钱给爷爷看病,但他提了个要求,说让我以后在他们家跟着他的家仆学剑,于是我就答应了,只是当我拿着药回去给爷爷看病时,爷爷却已经去了……”

说着,这名少年杀手就哭了起来,苏伯听他说的情真意切,也有些动容,但也没有说话,继续聆听。

见习杀手哭了一阵之后,继续道:“爷爷去后,我把爷爷埋了以后,我本想继续四处流浪去找我的几个发小兄弟,但我还没有来得及走,那家的人就捉到了我,把我带到了一个很偏僻贫苦的地方,起初他们教我学剑,学了半年以后,就不再教我剑技,而是要让我学刺杀与潜伏技巧,说要将我培养成为杀手,当时与我一起的有十名少年,在那半年时间里,有四个人承受不住他们那种变态的训练方法而死去,甚至还有人吃不到饭而活活被饿死,我和另外两个坚持了下来,被训练了一年多,其它两个兄弟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但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而我在那里又呆了几个月,有一天他们跟我说,只要我完成一项很简单的任务回去以后,就可以转职成为正式的杀手,今后只要杀几个人即可,可保食无忧,享受荣华富贵,否则就要被杀死,当时只剩下我一个人,别无选择,所以我就答应并来到了霸州执行任务,只是我到霸州以后,都不熟悉,所以当时有一个人找到我,并详细告诉了我相关的事情,并且还交待让我帮他做一件事,所以我就潜伏到了这书院中来,并打算在晚上动手……”

苏伯听了这些之后,心中倒是觉得还好这少年是第一次被派出来,而且良知也还没有被泯灭,不过他却是皱起眉头,道:“那拘禁你并想把你训练成杀手的人,都是什么人,那大户人家姓什么?”

少年杀手道:“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不过那拘禁我的大户人家,我知道,姓唐!”

苏伯一听,豁然站了起来:“唐家私下拘禁少年,训练成杀手,并派你来,对付聂麟?”

第六十三章 大熊

“聂麟是谁?”少年杀手不解地道。

苏伯看他无知的样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道:“他们要你今晚要对付的人,就是聂麟,你告诉我,唐家派你到霸州来,目的是什么,是谁又指使你来对付聂麟的?”

少年杀手犹豫了片刻,道:“老爷爷,我要是说出来,你能保证我不会被唐家的人追杀吗,那些人对背叛者的手段一般都很残忍?”

“有我在,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毫毛,你直说便是!”苏伯道。

少年杀手凝视了苏伯良久,他本来就不适合做杀手,也不想做杀手,但唐家的逼迫手段又让他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能得到庇护,鬼才愿意再回到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想到这里,少年这才道:“我来霸州时,那些人威胁我说,如果我执行任务时不老实的话,他们随时可以掌握到我的行踪并处死我,临行时他们还给我服了一种药物,其实他们派我来霸州的目的,就是让我想办法混进柳家,随时向他们提供柳家人的行踪,以及柳家的一切相关情报消息。”

苏伯皱眉道:“那你怎么又潜入到这书院里来了?”

少年杀手道:“我今天正要出来准备寻找机会,但唐家的一个叫唐叙行人突然找到我,并跟我说有一个任务要让我去完成,就是潜伏到天路书院,想办法搜查一下那处望秋别院,另外调查一个居住在这里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线索,他们并没有告诉我居住在那里的人叫什么名字,只是说如果我被那少年发现的话,如果杀不了,就重伤或残废他,事成之后,我就可以得到解药,如果失败,我就会死,所以我不得不这么做!”

苏伯抚着须,呢喃道:“唐家的大人让你到霸州,是想法混入柳家窃取情报,但唐家的少年,却想要让你潜进书院对付聂麟,定然是与聂麟有私怨,不管怎么说,这唐家人始终动机不良,只是他们打柳家的主意,目的又是什么?”

也不再想这件事情,苏伯听这少年杀手交待清楚以后,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大熊!”少年杀手道。

苏伯闻言,眉头不由地又皱了起来,道:“你没有姓氏么?”

少年杀手道:“我自小就没有姓氏,爷爷就叫我大熊,而且村里的孩子都没有姓氏,都叫什么龙子,麟子,虎子,兔子之类的小名……”

谁知,苏伯听了这话之后,却突然神色一惊,再细细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年,道:“你老实跟我说,你出生的那个村子叫什么,是不是叫剑兽村?”

少年也是一脸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出生剑兽村的,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呀?”

苏伯此时有些哭笑不得,最终叹了口气,道:“孩子,你可知道,你此次接受任务来要对付的人是谁?”

“你刚才不是说,他叫聂麟吗……”大熊说着,看到苏伯的神情,突然脸色大变,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苏伯,道:“聂麟,麟子,难道说……”

“没错,你要对付的人就是麟子,他也是出自剑兽村,而你要去潜伏调查的那个柳家,目前他弟弟聂虎正是那家的入门弟子……”

大熊听了这话,此时已经彻底的傻掉了,但早已经是热泪盈眶,泣不成声地呢喃:“我刚才居然要对这些年来朝思暮想的麟子哥动手,还好我失败了,否则我怎么对得起爷爷临终前的交待啊,麟子哥,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

苏伯见大熊哭的伤心,满是苦楚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道:“还真是造化弄人呀,还好老夫刚才见你年纪小,心软没动手,否则今晚老夫将抱憾终身呀!”

“老爷爷,你能不能让我去见见麟子哥……”大熊回过神以后,仍抽噎着,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苏伯道。

“不妥!”

苏伯本想答应,但仔细想想之后,随即就拒绝,道:“你现在还不能跟他见面,以那孩子的性子,本来就与唐家有过节,如果知道你被唐家拘禁起来,吃了那么多的苦,必然要找唐家的麻烦的,这反而会坏了大事,所以你现在不能去见他!”

大熊一听,就有些着急,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跟麟子哥见面呀?”

苏伯道:“既然如此,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待聂麟此次从京城回来以后,你们再见吧,你叫我苏伯便是!”

说着,苏伯看着大熊黝黑皮肤中有些发青,乃是中毒症状,又道:“至于你身上的毒,你也不用担心,我自会找人来帮你解的,你就安心先住在我这里,不过你要切记我的交待,在聂麟离开霸州之前,不得与他见面!”

“那好吧!”

大熊虽有些失落,但想想很快就能见到,随即又振奋了起来,又道:“苏伯,从今以后,我也有姓氏了,以后就叫聂熊!”

……

望秋别院,书房。

聂麟以前并没有怎么细致地在书房里看过书,如今故地重游,自是另一番不同的感受。

望秋留下的书籍并不多,但都很精致,书房里书架上的书籍,并没有他急切想要看的那些,所以便进了那间小密室。

小密室里的一切,仍跟着他上次离开去风嘴山前时布置的一模一样,说明望秋先生一直就未曾进过这间小密室。

按着望秋临终交待的,聂麟在密室之中找了一会儿,就在一张实验桌下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找到了那个暗格。

这个暗格一推就很容易打开了,就见里面放着厚厚一叠纸张,聂麟一股脑全部拿了出来时,好像中间夹着什么东西,就掉落到地上,发出脆响。

那是半块玉,只有婴儿巴掌一半大小,玉的形状呈椭圆,碧青色,边缘还有许多精致美观的图案棱角。

聂麟以为这玉是他在拿东西时掉落下去打碎了,他在地上左右找了找并没有发现,又仔细看了看那玉,看来确实只有半块,而且在那玉当中,有一些图案花纹,半边围拢的正中央有一个‘地‘字。

有些搞不懂这玉是作什么用的,但望秋临终交待他一定要保管好这半块玉,并让他今后设法找到另外半块,而且望秋临终时还对他说过一句话,说剑翁与路召南这些人可以信任,他至今都不明白望秋临终时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将玉小心地又放回那暗格里,聂麟将那叠纸章拿出来放到桌上,坐下后就取来看,前面的内容都是望秋对国学精要的注解,是精华部分,聂麟粗略看了看,翻到中间时,那些纸质就有些发黄,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而中间的那些,都是望秋书写在上面的一些药师奇方,以及他精研药理半生的一些心得,十分具有参考价值。

而当他看到下面的那些纸上面写的内容,看到里面所讲述的许多天方帝国中相关世家、皇室、宗门等发生的一些骇人听闻的秘辛。

最主要的内容,还是关于剑阁的一些秘密,聂麟还是不由地吃了一惊,剑阁除了两会之外,竟然还有一个独立存在的秘密组织。

而在最后一张纸上,只有最醒目的一行字,竟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让聂麟看了心中震动。

这行字便是:叶氏谋国,唐氏谋奸,杨氏谋阁、柳氏谋存,神剑谋利、正剑谋乱、影卫谋连,皆神芒天下大谋之小谋,剑阁覆亡起始,长歌破盟,道不同谋,东陆霍乱之日不远矣!

第六十四章 决定未来的赛事

第六十四章决定未来的赛事

三日后,路府。

正是清晨时分,雪后初睛,阳光照射到雪地之上,有些刺眼。

路府大门前,五辆大马车已经准备就绪,马车前各有几名身穿软甲的剑侍,英姿焕,牵着马持剑而立,如一尊尊铁塔一般,拱卫着几辆马车。

今日正是路召南决定前往京城的出行之日,所以一大早除了路府门口那些府中上下的仆人,夫人婆子,少爷姐之外,还有此次随行前往的各家派来的家仆护卫,以及专程前来送行之人,使路府门口今早门庭若市。

路召南今日穿的是一身出行的装扮,因天气寒冷,外套一层裘皮大衣,他带着路雪烟出来之后,与各家前来送行的人各自打着招呼。

此次入京参加剑童大赛的人,除了一少部分已经提前动身去往京城,其它的都在此集合,所以早到的少年们聚在一起时,参加同一类参赛项目的,都被安排提前上了马车,在里面热烈的交流,议论着此次的大赛。

不一会儿,启程时间到,路召南与送行的人作别,上了马车后,就见剑翁静坐在马车之中,似在闭目养神。

待到路召南吩咐启程,马车缓缓驶向城外之时,剑翁才睁开眼睛,道:“唐家私下训练杀手,并开始潜伏各家的事情,现在各家家主老夫都已经提醒到了,看起来,此次剑院升级之事,是势在必行了,就是用手段,也必须达成目的,这第一步得走扎实才行”

路召南微微点头,掀开帘子朝外面看了看,道:“财力与物力上,有柳杨两家支持,至于人才方面,此次若能成功,今年南培剑院休想再挖走一个,老夫那些门生,个个都是政治老手,有他们助涨声势,可成”

剑翁点头,道:“无论再多人才,都及不上一个,聂麟那个孩子目前是什么想法,你有没有将一些事情透露给他?”

“还不曾向他透露分毫,不过老夫想,望秋临终时,应该会给他一些提示,以这孩子的聪明,估计也能猜测出一些,这比我们亲口告诉他要好一些”

剑翁却摇头,道:“老路啊,这方面我想你多虑了,自从你们6氏没落,又改头换面至今,所隐忍之事,都只是为了一件事,不管这件事与那孩子是否牵连甚大,你应该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谈谈才是,姬无道当年一意孤行,不听我等劝告,最终抱憾而去,如今唯一一个与姬无道有牵连的人,或许就只剩下这个孩子了,你我必须弄明白他的真实想法,也好确定他今后在‘神策府’之中的位置才行”

路召南想了想,才传声道:“此事,还是待此次有个结果之后再说,那孩子年纪还,先待他成长个几年,再来说及此事,到那时,我们也应该能将散布各地的成员联系组织起来了”

“也罢,你们6氏先祖就是位无双谋士,自古以来6氏多出谋士之才,我们这些人,自先祖传承下来,自始至终也就适合做个前锋大将”

二人一直以传声之法在谈话,此时马车队伍驶到了天路书院门口之后就停了下来。

路召南没有下马车,只是掀开车窗,就见聂麟穿一身朴素衣装,气势不凡,身后背着把剑,和一个包袱正站在门口,与苏伯在说话。

聂麟今早本来是准备早起进城到路府集合的,不过苏伯告诉他,队伍会经过书院,让他在书院门口等候即可。

所以聂麟先去了趟药园,与顾梦晗说了一些事情,将那剑鞘存放到她那里,并委托顾梦晗帮他照料别院,与她道别之后,才来到书院门口。

其实他到书院门口也没有等多长时间,只是与苏伯说了说那晚生的事情,苏伯却告诉他只是个蟊贼,到他的别院偷东西的,已经被他惩治过了,这倒是让聂麟心中总觉得有点古怪,直觉告诉他,好像并非如此。

不过苏伯不想实说,聂麟也不愿意再多问,因为他始终相信,有些事该知道的,他始终都会知道,不该知道的,那他自然也不想去知道。

他们谈话之时,此行的队伍就到了书院门口停了下来,聂麟看到路召南打开车窗向他点点头,苏伯就指着队伍中间的一辆马车,道:“你去坐那辆吧”

聂麟举拳一礼,与苏伯作别之后,就背着包袱和剑走到那马车旁边,一位聂麟从未见过的中年剑侍带着温和的笑容为他打开了车门后,聂麟就上了马车。

马车是豪华规格,车厢很大,聂麟进来以后,杨宇肖放下手中的书到车厢里的桌上,抬起头道:“聂兄,这段日子我们三人同乘一辆,不会打扰到你吧?”

聂麟自然不会介意与杨宇肖同乘一辆,只是听他说三人,但是他看到车厢里除了他们二人之外,除了一件琴盒,并没有第三人,不禁有些疑惑:“杨兄所说的第三人,是谁?”

杨宇肖轻笑道:“自然是师姐了,此次参赛的还有两位女同学,她们单独乘坐一辆马车,师姐这会在陪她们说话,至于另外其它的同学,一半出自寒门,估计你都不认识,等我们到驿站聚在一块时,我再详细向你介绍这些同学”

“嗯”

聂麟点头,就在桌边坐了下来,随即将包袱和剑取下,放到身边,又从包袱里取出两本书放到桌上,准备。

此时马车缓缓启动,队伍继续前行。

杨宇肖看到聂麟的那把绝尘剑之后,突然眼睛一亮,道:“聂兄,你这把剑很是与众不同,一看就不是凡品,你怎么不为他配把剑鞘呀?”

聂麟淡然道:“这剑是上次外出时奇遇所得”

“此剑聂兄可否借我一观?”杨宇肖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聂麟不以为意,点点头,于是将剑放到桌上。

杨宇肖经聂麟同意之后,这才准备伸手拿起那把剑看看,但是他的手才触到剑柄之上后,一股剑意突然反噬涌来,杨宇肖脸色大变,闪电般缩回手,运功抵挡,随即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道:“好奇异的剑,他居然会放出剑意袭击我,还好我没有恶意,否则那剑意必然要让我心神重创……”

聂麟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拥有剑母,而且这把剑中的剑灵好像对那剑母很顺从,他自然能够驾驭使用这把剑,而且没有任何的影响。

但是他倒是没有想到,别人碰这把剑时,那剑竟然会自动动剑意袭击,这却是他始料不及的,看来这剑拥有了灵魂之后,也会认人的。

看到杨宇肖并没有受太大影响,聂麟立即将剑收了回来放到一边,歉然道:“杨兄见谅,我也没想到这剑竟会自动产生剑意袭击你,你没事吧?”

杨宇肖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剑虽凶器,皆出于剑者心境,我只是好奇一观,他绽放剑意,只是一种自我警惕,倒没什么影响,不过聂兄有此奇遇,得此有灵性的剑,乃是福缘,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与聂兄一同游历一番,看看我有没有这番奇遇福泽,呵呵”

聂麟这才释然,淡淡一笑,道:“如果此次剑童大赛我们能夺得魁,下次自然有机会与南培剑院的人一较高下,到那时我们南州之行,游历的机会自然会多些”

听了这话,杨宇肖道:“聂兄你有把握此次剑童大赛上在剑道一项上夺得满分,据我所知,此次剑童大赛上,也有一些不出世的剑道奇才,十八岁以前的少年剑客不在少数呀?”

聂麟这几天对此次剑童大赛作了一番了解,道:“武英王此次如果能够突破剑客,那么年龄之上,我们占有绝对优势,在这个基础上,我们胜出以后,再挑战其它组,胜算自然在九成以上,即使武英王不敌,就我一人,也定要在剑道上拿下满分”

杨宇肖看到聂麟自信的表情,其实他也看不出聂麟现在实力几何,只是他感觉到聂麟此次回来以后,比上次参加试炼前更加的强大许多,只是这不经意绽现出来的气势,就已经越了同龄人无数倍了。

不过杨宇肖自然也不会直接问聂麟现在实力几何,这是容易犯忌讳的事情,所以说道:“那聂兄此次大赛,是打算高调行事了?”

聂麟道:“正是,天路书院要晋级大教学府,然后再改剑院学府,必须要有一定的影响力支撑,如果在这种事情上再低调的话,那么参加这次剑童大赛,也失了意义”

闻言后,杨宇肖觉得汗颜,道:“还是聂兄比我看得长远,大局观也比我强,我一直还在为比赛上可能会遇到的强劲对手而忧虑,看来还是我心态没有调整好”

聂麟却是笑笑,道:“杨兄其实也不用太再意对手是谁,此次我们既然代表天路参赛,应该高调一些的,就不说你的策论文章如何,你只要向评委们说出你的师承是路先生,评委们自然会对你另眼相看,这印象分,应该能有保证”

杨宇肖听了,有些诧异地看着聂麟道:“聂兄是不是对这次比赛有了什么实施策略?”

“是的”

聂麟点点头,肃然道:“因为此次的参赛,虽然在别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对于天路书院而言,这将是决定命运的一场比赛”

第六十五章 上古祭师的符文

第六十五章上古祭师的符文

聂麟在望秋的密室中留下的那些秘要当中,读到了许多对他而言,不管是现在,还是前世都不曾接触到的东西。

尤其是望秋留下的那些时势分析的内容,他用了两天的时间来细细体会那部分的内容,再结合前一世师傅的种种经历与故事,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他才终于明白他的前世,错在哪里,师傅错在哪里。

姬无道临终时的遗憾,并非是没有完成毕生的心愿,而是他一意孤行,导致了许多不应该生的事情,提前生了。

而后聂麟又回想起了望秋在那秘要当中提及到的一个隶属于剑阁,但却并不受剑阁支配的隐秘组织。

再结合望秋临终时最后对他所说的那段话,告诉他剑翁与跟召南是可以信任的事实来看,聂麟心中已清楚,这两个人,定然与那个隐秘组织有莫大的关联。

或许他们,就是该隐秘组织成员的后裔子孙,而姬无道,也是这个组织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剑翁与路召南这些人总对自己另眼相看,并且在涂老坦言对他说他们一致看好他的时候,聂麟就知道,这些饱经事故的老家伙们,虽然猜测不出他的重生,但却已经将他与姬无道紧密联系了起来。

所以他在此次从剑兽森林归来之后,路召南向他提及此次剑院改制,以及一些前期的计划以后,聂麟就知道,这个隐秘组织,即将要浮出水面了。他的冰山一角,将由天路剑院开始。

聂麟要帮师傅完成遗愿,自然就不会再重复前世的老路,再一意孤行,那只会是同样的结局,他打算借助这个隐秘组织来完成,先夺回青苍龙印之后,再去剑证天碑。

所以天路书院此次的比赛,聂麟自然也是要认真对待的,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这个隐秘组织的一分子了。

路上,杨宇肖见聂麟眼睛虽然盯着书本,但是心神却并没有在书上,也没有打扰。

等了片刻,他见聂麟突然眼神一定,这才道:“聂兄,你在想什么?”

聂麟回过神后,道:“哦,我在看这《东6百族史》的时候,想到了一些事情,这介绍的东大6的势力组织,我总觉得有些言过其实,就像千年古族世家这些存在,这些书上竟然只字未提,这就让人觉得此书的著作人的动机了”

闻言,杨宇肖叹道:“其实聂兄你有所不知,像东大6五百年前动乱时期,为了生存,很少有人会有心思读书习字,谱写历史传承,再加上那段时期的历史因素影响,许多有价值的古籍珍本被焚毁,流落到世间的都是极少数,就算是那个时期传承下来的世家大族,也多半调零,留存下来的就更少,即使如今许多世家大族传承数百年,但在那个时期,也不过草根阶层罢了,要说真正的贵族世家,也只有那四大千年古族了”

说起这些,聂麟心中倒是突然产生了一个古怪的想法,道:“杨兄,若是说历史在退步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所熟知的文字,与那段时期的文字相对比起来,应该是那段时期的加的先进,更加的形象吧?”

“好像有些道理”杨宇肖沉思道。

聂麟将口袋里的一张锦帕取了出来,放到桌上后,道:“这锦帕是我在那千年矿脉的通道尽头找到的,应该是来自皇室之物,这上面的文字,无论我怎么组合,但译出来以后,都觉得不通,你看看?”

杨宇肖很好奇,将那锦帕心地拿了起来,顿时又觉得有一股奇妙的能量地涌动,因之前聂麟那把绝尘剑的影响,他险些又将这锦帕扔到桌上。

不过感觉这锦帕上的能量很温和,这才定下心来,仔细研究了一番后,他认识的一些古文字比聂麟要稍多一些,研究了片刻后,杨宇肖皱起了眉头,道:“确实很古怪,这上面的文字无论怎样组合,按现在的逻辑判断,确实不通,不成句式,要不,我们把这些文字抄一段下来,找老师来一起研究一下?”

聂麟想了想,觉得路上也无聊,除了聚气修炼,也没什么其它事可做,而且他因为那卷轴的事情,对学习研究那威阳帝国时期文字的心情十分迫切,所以点头道:“这样也好,路先生的学问高深,应该比你我的见解更深刻一些,就抄下来吧”

于是,杨宇肖取来纸笔,很认真地将那锦帕上的文字抄录到纸上以后,就让聂麟将锦帕收了起来,这才对外面的车夫道:“6叔叔,能不能让人通知一下前面马车,向老师说一下,学生与聂麟有问题想请教老师?”

那位6叔笑着应声道:“赶了一天的路了,前面有个村子,我们也正打算中途在这里借宿休息一晚的,一会你们直接去找先生便是”

聂麟掀开车窗看向外面,现天色黯然,竟然不知不觉赶了一天的路,放下帘子之后,继续与杨宇肖研究那些文字。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也微微有些嘈杂,外面的6叔向他们提醒了一声后,聂麟才将剑拿起,与杨肖宇下了马车。

队伍是在村子的中心停下来的,应该是事先有人在这里联系好了,所以众人下车来以后,这个村子的一位年事已高的老者接待了他们,并且有条不紊地为他们安排好了一应的食宿,很是周到。

这个村子地处平原地带,比较大一些,以农耕为主,还算富裕,聂麟依然与杨宇肖分到了一间屋子同住,他们在屋中简单安顿下来以后,就去了路召南的房间。

路召南正在屋中与那位老村长说话,看到聂麟与杨宇肖敲门进屋,那位老村长微笑着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杨宇肖与聂麟举拳一礼坐下后,杨宇肖就将那抄录的内容递到桌前,道:“老师,您对古文字有研究涉猎,可否能看懂这些内容,学生与聂兄研究了很久,都不得要领,所以想请教老师?”

路召南正想要问他们来意,听杨宇肖说起,倒也好奇,于是就将那张纸拿起来,看了看那些。

只是看着沉思了一会儿后,路召南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绪之中良久,最终,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禁脸色一变,道:“这竟然是符文”

聂麟好奇,问道:“先生,什么是符文?”

路召南此时的神色有些变幻不定,道:“符文,就是上古祭师通过一种能量规则凝聚构建而成的一种特殊的规则符号,这种规则符号,是夹杂之间,能起到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神奇功效,你们所抄录的这段文字,看起来不通,但其实他是祭师构建的一种汇聚能量的表达方式,十分玄妙”

“那什么是祭师,老师是否能看懂这些符文的功用?”杨宇肖对这种未知的新奇事物,也非常的好奇。

闻言,路召南摇头,道:“我曾经也只是在半部古书残卷之上看到这一段注解,里面提到了祭师,以及祭师应用的符文,至于祭师是什么,这些符文用来做什么,老夫也一窍不通”

说罢,路召南将目光投向聂麟,道:“这符文你是从何处所得?”

聂麟将那个锦帕取了出来,呈给路召南道:“是从这锦帕上抄录下来的,而这锦帕,是我从一座废弃矿脉之中的尸骨堆里捡到的”

路召南接过锦帕,并没有看那锦帕上的文字,而是不断地打量起那锦帕的质地,越看脸色越凝重,最终他起身去将门关好,这才沉声道:“这锦帕先不说他的功用及上面的符文,只是从这锦帕的形状,以及做工质地,还有上面的花纹图案来说,这种东西,只有皇室身份的人,才有资格佩带使用,是属于祭师制作的疗伤类的珍稀品”

随后,他又看着聂麟,道:“你捡到此物时,周围环境如何?”

聂麟道:“这东西就在矿洞通道封堵尽头的尸骨堆里,不过那堆尸骨都穿着银丝软甲,他们的佩剑,也属上乘品质,而且都是专属,若按传统,只有皇家侍卫才有资格”

“你说的不错,如果有皇家侍卫的话,那么那堆尸骨当中,必然有一位皇子身份的人,只是他们为什么会被封堵于矿脉通道之中,那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这倒是令人费解的疑问”路召南陷入沉思,不断呢喃。

聂麟将锦帕收回口袋之后,只是道:“若今后有机会,先生可以亲自去那里实地考察一下吧,但若这是符文的话,那岂不是威阳帝国时期,都在使用这种文字?”

路召南回过神后,听了聂麟的话,摇头道:“不然,这种符文应该只有那祭师才会使用,他只是混杂在文字当中,若将那符文排除,单论这些文字,老夫倒是有过研究,略懂一些的”

听了这话,聂麟有些振奋,道:“那先生能否教我学习这些文字?”

路召南淡淡一笑,点头道:“那明**到我车中来坐吧,正好我们有些话,也想跟你谈谈”

第六十六章 路遇陷坑

第六十六章路遇陷坑

确立了行程之上学习的目标,当人的精力全部投入到学习那些古文字的状态之中之后,不知不觉时间过的飞快,一个月如白驹过隙。

在北方已经是大雪纷飞的严冬时节,再渐渐往东行走,那里的气候,相对要方暖和一些。

北方大地的严冬时节中,千里大地上,人烟稀少,路上行人更少,偶然有些商队在风雪之中通过,也只是惊鸿一瞥。

但是在渐渐往东,那里的气候环境要暖和一些,而且在那些地方经过,路上的一些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偶尔也能看到一些大型的城镇,热闹繁华。

这一路上,队伍其实也并没有过多停歇,由于时间比较紧迫,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才走了大半的路程,距离京城,还有十天左右的行程。

不过这一路聂麟这一行队伍,没有遇到什么山贼流氓截道等事件生,也并未遇到过什么太大险阻,偶尔只是车辆陷入泥泞,但剑侍们都是练武之人,这点问题,能够轻松解决,基本上很顺利。

况且,此行队伍当中,路召南颇具影响力,又有杨氏、柳氏子弟随行,在沿途的一些大城市当中,都会有相关家族的人亲自接待,引路补给,自然一路通畅。

聂麟在这段期间,每天都会用大半的时间到路召南那里学习古文字,经过一个月的积累学习,他对那些古文字的认识与理解,也更为深刻。

他在那浮空大殿之中所得的那张卷轴,为了安全起见,此行他并没有带在身上,不过里面少量的一些内容,他还是有点印象。

在随路召南学习了那些古文字以后,再回忆起那卷轴上的,聂麟倒也并不觉得太过吃力,相信回去之后,将那两个卷轴上的内容译出来,能有五成把握。

毕竟短时间内,聂麟不可能就能弄懂所有的古文字,甚至有些生僻字,连路召南都一头雾水,这还要靠猜想的方式来摸索,所以算上回程,聂麟用这个时间来学习研究更深入一些,回到霸州后,应该有八成把握解读出那卷轴上的全部内容。

不过在学习那些古文字的期间,聂麟现,他每次在车中练习并书写那些文字的时候,很容易就能够做到全情投心,心神更加集中,对于心境上的历练,也有了明显的进步。

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即使他每天只是聚气凝神,默运一遍御真决进行周天循环,然后再专注习字,并没有去刻意的修炼,而他的剑道境界,竟也有所增长,使他的实力层次,又有提升,达到了七级剑客的后期阶段。

这些都是聂麟最近并没有刻意进行修炼并提升境界实力的结果,反而在这种淡然心态之下,他的境界层次在逐渐的递增的同时,他的剑道实力,也在不知不觉地向更高层次迈进恢复着。

对于别人来说,剑道实力只能说突破提升,但是对聂麟而言,就可以说是恢复提升,因为这一世他所悟的剑道真知,在每当这种真知感悟的经历有所增长时,他的剑道境界,也自然而然的会有一些明显的恢复增长。

轰隆

今日,就在车队疾而稳地驶在路上之际,突然马车一阵剧烈的晃动,正在车中专注于凝神习字的聂麟此时突然心神一动,于是放下笔,抬起头来。

此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路召南皱起眉头,问外面车夫道:“生什么事了?”

车夫道:“先生,路上有一个大坑,里面的积水冻成了冰,前面的马车没注意,通过时,那冰层碎裂,车轮陷了下去,所以后面车辆就都跟着停了下来”

“车上的人没事吧”路召南问了句,最后还是干脆起身,打算亲自下马车看看。

聂麟倒也有些好奇,也跟着下了马车。

就见前面不远处的大路当中,马车的半个车身倾斜,一边的车轮已完全陷进了坑里面,马车中的人下来以后,与其它人合伙,在用力往出抬那个半车身。

这条道路属于去京城的官道,一路上都很宽敞平坦,但在这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坑,确实让人觉得蹊跷。

聂麟走了过去,就见一伙人已经将马车抬了起来,不过马车的轮子有些龟裂损坏,马车也严重变了形,他又看了看那个大坑,顿时皱起了眉头,那坑并不像是自然产生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人为所致。

路召南皱起眉头,看着那个大坑,抚须道:“何人会在官道上挖掘这么大的一个坑,此地处于平原地带,若有劫匪,自然不会选择在这里设伏,我们这一路上,并未与什么人产生过交集,并结过怨啊?”

聂麟道:“先生,这应该是一个恶作剧,我想是有人故意想挖这么大的一个坑让我们往里掉,意图应该是想耽搁我们的行程”

路召南道:“除了我们此次参加剑童大赛的竞争对手,老夫想应该没有人会跟我们开这种玩笑,但这一路上,我们并未碰到任何学院的队伍经过,且此地距离京城只有几天的行程,开这种玩笑,未免有些不智”

聂麟道:“这条官道是到京城的必经之路,如果有人恶作剧到处挖坑,将行人都堵在半途中,那么这行程与时间,自然就严重耽搁,从而错过参赛的时间,这应该不单只针对我们,恐怕是针对所有的参赛对手”

路召南想了想,便转头对一边的两位剑侍道:“你们骑马先一步在官道上查探一下情况,否有堵塞现象,有情况及时回报”

“是”两名剑侍应声之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这时,杨宇肖走了过来,看到几名剑侍正在填那个大坑,便看向聂麟,道:“如果路上都有这样的坑堵道,其它行人慢下来,必然会形成拥堵,我们的时间这样耽搁的话,估计赶到京城,也来不及参赛了,而是直接看比赛结果了”

“若一路上都是这样,这不是坑爹么,晦气”旁边的一位长相粗犷的中年汉子将坑填上之后,突然暴出这么一句,听得众人一愣。

路召南觉得这粗犷汉子说的有道理,想了想,便道:“如果这样的话,那这时间就真的耽搁了,麟子、宇肖,你们各载一人共乘,骑马先行吧,京城那边自会有人接应,我们若能赶上参赛时间倒罢,若赶不上,就只有靠你们救场了,此次的比赛,对天路书院将很关键,不容有失啊”

杨宇肖看了看,如果都骑马走的话,这么多人马匹严重不足,如果返回中州,比到京城更耽搁时间,于是他看了聂麟一眼。

聂麟也没多想,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骑马先行赶往京城”说着,聂麟一顿,又道:“或许,可以顺手解决几个挖坑之人”

这时,路召南叫来几名随行剑侍,他们让出了自己的坐骑给聂麟和杨宇肖二人以后,杨宇肖叫来了一名长的有些瘦弱的同龄少年过来与他共乘一骑。

上马之后,便向聂麟介绍道:“这是孙谷,对兵事国学方面比较精深,夏州的比赛,只有他在兵法战略上取得名次,为书院拿到了一分,所以此次他是必须要带上的,你要带一个的话,就载上贺鸣吧,他在射义和绘画方面都有很高的天赋”

然而,路召南此时却突然道:“此次大赛,主要还是以剑道为主,其它方面都是次要的,老夫自有安排,聂麟就带雪烟一块去吧,她对这些流程都很熟悉,应该能给到你们指点和帮助的”

随即,路召南就叫来了路雪烟,只不过路雪烟此时俏脸之上,已挂满了红霞,一双手不停地捏着裙角,显得有些窘迫和羞涩,更给她凭添一种动人魅力,再加上她本就有绝色倾城的容颜,此时的神态气质,不禁让那些少年们看得一愣。

聂麟当然知道路雪烟会有这种神情是为什么,他们二人共乘一骑,路雪烟虽心性沉稳,但不免也会有少女的羞涩和紧张,有些难为情,不得以之下,她将头上戴的白色绒帽压低了几分,以掩饰心中的紧张与羞涩。

“烟儿,你们到京城以后,你直接带他们去找你二叔,事情我都已经交待过了,快去吧”路召南嘱咐了句后,就上了马车。

路雪烟取来那把‘流月瀑’之后,先行上了马,将琴紧紧抱在怀中,待聂麟上马,不经意与她接触之后,她的娇躯不由一震,头抬得更低,那张俏丽脸蛋之上,如那熟透的草果,都能沁出水来,直想叫人咬一口。

“驾”

聂麟却并没有想太多,他将绝尘剑和包袱牢牢背好之后,就一扬马绳,大喝一声,马儿出一声嘶鸣之后,一扬蹄,就朝前路奔驰而去,后面杨宇肖与几名剑侍也跟着奔马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马车中,剑翁已不见踪影,路召南随口对车夫道:“我们也启程吧”

第六十七章 斗笠人

第六十七章斗笠人【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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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大地红妆。

寒冬时节,东部气候温和湿润,下过雪以后,积雪很快就化为雪水,道路上有些泥泞,甚至有些泥土松软之处,一行行车轱辘印,印得很深,几乎陷进去无法拔出。

几匹快马奔驰在道路上,因那泥泞道路,却也显得有些缓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驶在前面的杨宇肖眺望了下远处有一座镇,提议到镇上补给一下再出。

再往前就是一段山路,绕过那道山路,就出了中州地界,那段路可能会耽搁些时间,所以补给一下是有必要的。

聂麟也没什么意见,于是一行人就来到这座镇。

这个镇还算繁华,因为是入山路必经之地,所以许多路人多会在此停留补给,或者是过夜留宿,时值傍晚,因为道路难行,所以这个镇上的停留的客流量非常大。

当几人进了镇之后,最显眼的还是那停驻在镇东头酒楼客栈边上的那一排排的豪华大马车,有几名身材魁梧彪悍、身背巨剑的剑侍看守在那里,生人勿近。

镇上酒楼客栈、店铺摊贩一应俱有,有些客人就在镇上闲逛时,吃饭购物,消费娱乐,使得镇上热闹非凡。

聂麟与路雪烟下了马后,杨宇肖让剑侍去拴马,便对聂麟道:“聂兄,你和师姐先到那酒楼要个座,点些菜先吃,我到铺子里去采购些绳子、马蹄布等东西,吃完饭,我们就启程连夜赶路吧?”

“也好”聂麟点点头,朝路雪烟点头示意下,就先一步往酒楼走去。

路雪烟没有立即跟上,而是在聂麟走时,来到杨宇肖身边,道:“师弟,你在镇,再多买匹马吧,与聂麟共乘一骑,我还是有点不太适应”说着,路雪烟塞给杨宇肖一两赤金之后,不等杨宇肖说话,就去了酒楼。

杨宇肖苦笑,心道:“马匹虽是出行必备工具,这镇怎么会有人卖马,吧”想着,就去朝杂货店铺走去。

聂麟进了酒楼之后,只见酒楼之中已是客满,有些嘈杂,但一位伙计热情洋溢地迎了上来询问所需。

果然,问过之后,已经没有空桌,就是楼上雅间,也没有空位,聂麟扫过大厅,满大厅也就只有一桌有空座,不过坐在那里的人有些古怪,是位头戴斗笠的人,看不出年纪,只给人留下一个神秘的背影,那桌上放着一把剑,一壶酒,和两个菜,那斗笠人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享用,好像与这酒楼的嘈杂格格不入。

聂麟的目光微微在此人身上凝了凝,心中立即就有了答案,这是个身藏不露的高手。

此时,路雪烟也随后进了酒楼,那位伙计看到路雪烟之后,顿时眼睛一亮,更是殷勤不已地上前客套。

路雪烟没理他,只是问聂麟:“没有位置了吗,不如我们就在外面的吃摊边吃点这里的吃吧?”

在她说话之时,此时酒楼大厅微微有些安静了下来,此时诸多目光均纷纷投到了路雪烟的身上,有些人看她的目光有些火热,有人欣赏,有人嫉妒羡慕,有的更是肆无忌惮地盯着路雪烟看,酒倒洒了都不自知。

一看到这种情形,路雪烟秀眉微蹙,直接便转身就出了酒楼,聂麟也跟着出去。

十息不到的功夫,那位伙计却突然跑出来,跟了上来叫道:“两位客官,楼上雅间空出了一间,二位不嫌弃的话,楼上请?”

“不用了”

聂麟淡淡应了句,他转眼看到不远处的摊点那里,有位老人摆着个吃摊,生意也挺红火,也有空位,于是带着路雪烟到那摊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几笼包子和几碗清香的菜汤。

在这吃摊吃东西的人好像都是镇上的镇民,穿着朴素,也显得憨实,在路雪烟到那里坐下后,许多汉子显得有些局促,赶紧吃完就离开,就是妇女人也都有些自惭形秽,带着孩子就走开了,与那酒楼中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弄得吃摊上不会儿就只剩下聂麟三人。

聂麟倒没在意这些事,路雪烟的魅力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关注的焦点,虽然也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如果怕麻烦,路雪烟也不会出门不戴面纱或脸罩,他知道,这位美丽的女子,自是有防狼手段,剑道实力其实也不弱,别看路雪烟没有带剑,但她的武器与玄机,就在那随身携带的那把琴当中,看似柔弱,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一鸣惊人。

包子好吃,菜汤味鲜,怪不得这摊的生意会红火,自是有他的道理,聂麟喝了一碗不够,和张谷二人又要了两碗,就是连路雪烟也忍不住多喝了一碗。

此时杨宇肖购物回来,也来到了摊边坐下,他知道酒楼应该是客满没坐了,也不在意,坐下后吃了包子,喝了一口汤后,顿时眼睛一亮,赞道:“包子好吃,好喝汤,好手艺”

听到赞美,那老头有点脸红,接话道:“看几位公子应该都是来自城里的大户人家吧,其实老儿的手艺当不得赞,老儿只是曾经在城里给一位名厨做帮工的,偷师学了点手艺回来摆个摊,养家糊口而已”

“既然老人家有此手艺,那为何不到那酒楼中做厨子,想必待遇会好些吧?”杨宇肖道。

老人家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答话,杨宇肖也不再问,他知道肯定有原因的。

这时,两位年纪十六七的少年并肩而行,身后还缀着一位看起来有点活泼可爱、古灵精怪的少女,也来到了吃摊边,要了包子和菜汤。

那位少女一来就坐到了路雪烟身边,近距离打量了她几眼后,就道:“姐姐,你真漂亮,我叫沈如霜,姐姐叫什么名字呀?”

“个人**,无可奉告”路雪烟淡淡回应了一句,将碗里的汤喝下后,静坐不语,只是坐等杨宇肖和聂麟三人吃。

那叫沈如霜的少女一听,不由的嘴一撅,狠狠瞪了对面一位显得有些腼腆的少年一眼,又看了看另一位面色平静地少年,咬牙又道:“姐姐,你们应该是也准备入京参赛剑童大赛的吧,真是可恶,也不知道是哪些该死的家伙在路上挖了那么多大坑,害我们耽搁了好些时间”

聂麟吃饱喝足之后,这才抬起头打量了两个少年和这位少女一眼,两位少年都显得气质不俗,应该是来自世家,估计是想认识路雪烟,就找了这个活泼可爱的少女来作前锋与路雪烟搭讪。

不过这种桥段路雪烟经历的太多了,而且这少女说的话也毫无营养,是以路雪烟猜出他们的心思之后,并没有理会他们,见杨宇肖也吃饱喝足之后,才轻启檀口,道:“师弟,都准备好了吗?”

杨宇肖道:“需要的东西都购置好了,只是那马匹,出再多钱,也没有人肯卖,只好继续委屈师姐了”

“我有马,我有马,姐姐,我的马送给你吧?”那位少女沈如霜一听,立即插话道。

“多谢了,不用”路雪烟这才朝那少女客气了一句,于是起身,睨了聂麟一眼:“我们启程吧?”

聂麟点头起身先一步走向拴马处,路雪烟与张谷随后跟上,杨宇肖付过帐之后,看到那位少女撅着嘴,显得十分气愤,而两位少年不时偷偷看着路雪烟的纤姿背影失神,吃的索然无味,不由笑了笑道:“两位兄弟,既然想认识我师姐,就应该拿出勇气来,不是靠着一位姑娘说些套近乎的话就能行的,自己想想吧,告辞”

看到杨宇肖走后,那位有些腼腆少年有些气馁,但那位少女看了,更是气愤,道:“哼,还说不是胆鬼,想认识人家又不敢开口,硬要拉我来,好啦,现在让别人认为人家也是个肤浅的人,都怪你们”

那位神色一直很平静的少年这时突然开口道:“那几个人当中,有一个是高手,如果此次参加剑道比赛,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最后说话的那个,看起来但温文尔雅,想必是我们明珠学院参加其它项目的人的强力竞争对手,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来自于哪个学府的”

“咦,天柯大哥,你也看好那个长相普通,但气质不凡的家伙呀,看来我的眼光不错嘛,嘻嘻”沈如霜笑颜如花,捧着下巴,望着那策马而去的背影,幽幽说道。

“花痴”两个少年一见沈如霜的样子,撇了撇嘴也没心思再吃东西,付帐回了酒楼。

沈如霜回过神,见人走了,嘴一撅,道:“我就喜欢这种类型的怎么了,哼”说着,也进了酒楼。

这时,就见那位戴斗笠的神秘人突然出了酒楼,打了声口哨之后,就见镇后一声兽嘶,一匹十分雄壮彪悍的剑角马奔了过来站在了斗笠人跟前,撕摩着斗笠人的胳膊。

斗笠人翻身上马之后,一夹马腹,剑角马一仰前蹄,出一声如兽吼般的低吼之后,如利箭一般,也朝着聂麟他们离开的方向驶去。

“客官,你还没付帐呢”酒楼伙计这时匆匆从酒楼中跑了出来,但他声音还未落下,就见那一骑绝尘而去。

伙计气馁,骂骂咧咧道:“真是晦气,这是今天第二个吃霸王餐的人了,这他**叫什么事啊”

第六十八章 怪雄七剑

第六十八章怪雄七剑

山中有层薄薄的雾气笼罩,在夜幕来临时刻,雾气更重。

山林地带多出猛兽,因这里是进京的必经之路,官府会经常修缮,所以大路周边的视野很宽阔,就算是山中的剑兽蹿出来伤人,像这种人烟聚集的地方,多是低级剑兽,也能从容应对。

走夜路,尤其是山路,必须要心谨慎,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会掉下山崖,不过山路上都是石径,倒不用担心有人继续恶作剧挖那么多大坑,再做那坑爹之事。

轰隆

就在聂麟等人走了半山中间处的时候,此时山中突然生一阵轰隆巨响,聂麟策马快行之时,都能够感觉到一股石子从山体之上掉落下来处飞溅。

“难道有人想在山头推巨石下来挡路?”杨宇肖跟在聂麟后面,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聂麟道:“不管是什么事,这里处于半道中间,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说着,一马当先,放马加快几分。



就在他们继续往前奔行了一段之后,此时山林之中传来又传来一阵兽吼之声,气势凶猛,洪厚响亮。

杨宇肖听闻之声,脸色微变,道:“奇怪了,这山中居然有剑兽出没?”

“不用理会,到山尾那边的缓坡那里,自会见分晓”

聂麟提醒了一声,继续策马而驰,只是他略微感觉到怀里的路雪烟身体微颤,抱紧了那把琴,似乎并不是害怕,好像显得有些兴奋,倒让聂麟心中有点古怪。

嗷嗷

当几骑一路奔行,从半山中蹿出,沿着山道开始向下的斜坡驶下的时候,那山中的兽吼之声更加的剧烈。

聂麟耳朵动了动,他隐约听出那声音是传自山脚下的那片树林,当他策马自山道斜坡行近的时候,隐约间还能听到剑器叮鸣的脆响之声,好像是有人在那山林之中在打斗。

叮叮叮

下坡以后的山路就比较缓一些,驶出这片山林就是一马平川,不过那不远处树林中传来的剑器叮鸣之声也越来越清晰,杨宇肖等人也听到了这个声音,道:“那边树林里好像有人在打斗”

聂麟道:“我们从旁经过便是,还是不要多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杨宇肖回了一声,二人也不再言语,山路之上,只听到那山林里打斗的声音,以及这里马蹄声。

哒哒

一路马蹄疾行,聂麟几骑自那山路这上下来之后,转过个弯以后,那边就靠近树林,虽然大路离树林有数丈的距离间隔,树木被砍伐掉了,周边是空旷地带,但聂麟还是提醒道:“大家心一点”

只是在他话音才落下之时,此时树林之中突然传出一声惨叫,他们只前行了一段,前面突然就见一个黑影从树林之中蹿了出来,跑到了路上。

聂麟看到那人衣衫狼狈,浑身是伤,扑到大路上以后,直向他们这里冲来,并低声吼道:“救我……”

“救吗?”杨宇肖看到那人伤势严重,面带乞求,马放慢后,不由看向聂麟。

然而聂麟却毅然摇头,道:“来不及了,我们快走,免得卷入这场争斗之中”说完,就一夹马腹,快马前行,路雪烟此时低声道:“为什么不救他?”

“此人伤势严重,已是必死之人,何故要救,让自己陷于险境之地”

也就是聂麟才说完的时候,这时树林之中又蹿出了几个黑影,在他们还没有快马驶过那段路的时候,这些人就挡在了大路之上。

嘶律律

聂麟一勒马缰,马儿前蹄仰起,就急急停住。

“看来,即使不救,麻烦也找上我们了”路雪烟抱紧手中的琴,低声说了句之后,就进入戒备的状态。

聂麟几人停住马后,打量挡路的那几个,借着光亮,就看到那几人都是体型健壮的剑者,虽看不出实力,但从他们身上所带的那股浓重的煞气,以及这些人阴狠的气质来看,就知道是刀头舔血之人,狠角色。

不过聂麟还是抱拳道:“我们赶路,不知几位大哥何故挡住我们的去路?”



此时,一位面相有些暴戾的中年人上前来,一脚踢翻了已经没有气力再逃的那个求救之人,将他的头踩在路上,吐了口血痰,这才抬起头扫视着聂麟几人,当看到缩在聂麟怀里的路雪烟之后,顿时闪过一抹yin欲与贪婪。

“子,算你们运气不好,碰到了我们‘怪雄七剑’,实相的把钱跟女人留下,可饶你们一条命,否则今晚你们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事情,也不少不得要挖掉眼珠子,或者留下命,就看你们上不上路了”

“什么七贱,没听说过”

聂麟下了马来以后,却没有让路雪烟下马,淡然说了一句,像这些在江湖上的鸡鸣狗盗的亡命之徒,最强也不过那个中年人,一位外修六级剑客,他从未放在眼里过。

此时那七人顿时戒备起来,拔出了剑。

杨宇肖似乎看出聂麟想干什么,当即也下了马,举拳道:“几位,你们若是求钱财的话,我们不想多事,自是不会吝啬”

说着,杨宇肖语气一冷:“但若几位真要为难我等,在这天方帝国,我杨氏列为四大世家,何等尊贵,岂会容一些跳梁丑欺辱的?”

杨宇肖话音落下之际,他身后的几名剑侍此时也纷纷拔剑,气势外放之际,顿时产生了一股压力,让那七人为之色变。

长相阴戾的中年人脸色变了数变,若真是四大世家中杨氏家族的子弟,他们就不是顾忌,而是畏惧了。

但就在此人急思对策之时,他身后的一位青年却是突然怒吼道:“什么世家子弟,欺世盗名之辈,今天老子还偏要动一动你们这所谓的世家子弟,以祭我亡弟在天之灵”

吼罢,这名青年提剑反转,剑身一颤,就暴袭而来。

“五弟莫要鲁莽,在……”在那青年举剑冲杀之际,中年人大喝一声要提醒。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落下,此时突然间一道剑光闪烁而过,疾如闪电,在他还没有看清楚生什么事,那青年的一颗人头就落了地。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就见那无头尸体喉管中喷着鲜血,软软地倒下。

这一幕太快了,快得让人窒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位兄弟居然就那样掉了脑袋,似乎只有杨家的快剑才有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恐怖出剑度。

恐惧,深深的恐惧

愤怒,极度的愤怒

在这种微妙的情势之下,怪雄七剑变成了六贱,中年人此时的脸色更加的阴戾,不过当他看到聂麟手中的剑,剑尖之上滴落的那一滴血之际,刹那间眸中精光暴闪,终于愤怒占胜了恐惧,阴森森地厉吼一声:“除了那个女人,一个不留”



不过他的话显然没有聂麟出剑的手快,就在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此时聂麟的身体犹如幽灵一般地动了。

借着黑暗的迷离,当人的视线受到了影响的时候,聂麟手中的剑,就像是天上星辰之光投射下来的鬼魅影子。

就见一道银芒划下,带着一股无尽的杀戮剑意,势若雷霆,七贱中的其中一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当他瞳孔之中印上了那道银芒之际,他只是想本能地持剑抵挡一下。



但是他才迎剑横挡之际,那把剑就像是脆弱的枯木一般,还没有接触到那道银芒之际,就应声而断。

紧接着他感觉颈间一片冰冷之意划过,伴随着一股犀利的剑气,他突然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已及其它几位兄弟那惊骇欲绝的表情。

太快了

也只是几息不到的功夫,使怪雄七贱的思维还没有跟上节奏,对方只两剑之威,就让两个人掉了脑袋。

“杀”

中年人此时尽管心中已经被深深的恐惧所笼罩,但是到了这个份上,对方只一句就杀他们一个人,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在他牙缝里崩出了这么一个字之后,中年人紧握手中剑,一股剑芒涌动,剑意纵横,倒是把品质中上的好剑。

他死死地锁定聂麟之后,大喝一声,动最强的剑技后,剑光舞动之下,如一头剑影猎豹,带着残留不绝之势向聂麟攻去。

剑本凶器,凌厉。

剑与剑之间的拼杀,都只是在人的一念之间,或者是在一息之间就会决出胜负或生死,不像那些徒手空拳战斗的武者,你一拳,我一拳那么消耗时间。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那中年人动的剑影猎豹般的剑技,就与聂麟相交数个回合,剑与剑之间的碰撞交鸣,所带着的剑息与剑气之间的争伐,生死之战已经拉开帷幕。

杨宇肖此时也没有犹豫,他见聂麟与那中年人交上了手,还处于绝对上峰,想必再有两回合就能将那中年人击毙,当即也是热血上涌,拔出背后的剑,低声吼道:“从来没有用我所学杀过人,今天就试试‘流风追影’的威力如何吧”

第六十九章 剑断!人亡!

第六十九章剑断!人亡!

杨宇肖迈出‘流风步’时,他的身体如风一般吹过,带出一道道残影。

而他手中的剑,就像是一支被电射而出的利箭。

伴随着他那诡异快捷的步法,就如追影一般,那疾电的一剑在遇上了第一个对手之际,虽然他只是八级剑士,实力不如对方,但杨家玄阶剑技上的优势,是对方那种不入流剑技根本无法比拟的,所以也能斗个齐鼓相当。

此时,剩下的几名剑侍也均找到一名对手,陷入交战之中,而另两名剑侍护着路雪烟,一直没有动。

但路雪烟此时眸中亮彩连连,尤其是她看向聂麟的时候,眸中的异样也越来越浓,似乎是连她这样的一位看似柔弱的女孩,在这一瞬间也激起了斗志。

一股热血在心头涌动,让她即刻翻身下马,按下那把流月瀑琴上的机关,就见琴架下一道流光电射而出,路雪烟闪电抓住,无比的娴熟,于是便将琴交给了一名剑侍保管。

剑在手时,柔弱女孩不再显得柔弱,更显得英姿飒爽,气势非凡,配上他那绝色容颜,身姿舞动之际,轻柔与飘渺,美人如画的意境之中,一道凌厉的剑光乍现,这看似温柔的一剑,直取一名对手的要害,充满了致命的杀机。

这个时候,正如杨宇肖预料的那般,聂麟手中的绝尘剑,乃是神兵利器,再加上他不经意绽放的强大剑意,不需要他动那些强大的剑技,那位中年人就已经招架不住了。

尽管手中的剑是千锤百炼过的上等品质的好剑,而且他主修剑器,但中年人现,在他的剑与对方手中的剑接触的刹那间,一股睥睨的剑意,带着一种摧枯拉朽之势,将他护体的剑罡击得支离破碎。

而对方,却只是用的最基础的剑技,简单,简单到极致,中年人不敢相信,面对这简单的基础剑技,就让他有种无法招架之式。

这个念想,也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就在这时,当中年人手的剑影终于如愿以偿地触及到了对方的那把剑之时,中年人彻底呆住了。

咔嚓

就听一声脆响,他手中的剑先是生龟裂的现象,但随即一股剑气涌到剑体之上以后,他的那把中上等品质,他用了无数的精力与时间才获得的好剑,居然就那样断裂开来,在对方的那把剑下,竟是那般的不堪一击。

中年人看到这一幕后,彻底的傻掉了。

一名剑者,剑就是他们的生命,尤其是他这种主修剑器的外修剑者,剑断了,这也意味他满身的剑技无法挥,这也意味着,他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就在他呆滞的刹那,一阵剑吟之声自耳边响动,一股犀利的剑气,带着那种杀戮剑意,让他的护体剑罡彻底的崩溃瓦解。

剑在人在,剑断,即人亡

断头的刹那间,一腔热血喷涌而出,中年人带着不甘悲壮倒下,身异处,只剩下那滚落下来的头颅上,一对暴睁的双眼,仍带着那种怨恨,与绝望

一剑秒杀

用的还是最基础的剑技,简单,实用

这是聂麟在剑客阶段,与人对决之时,从来都不会逾越自己的底线所使用的剑技,除非生死关头,他才会使用天碑剑图之上的那些强大的级剑技。

剑道基础的强弱,都来自于一颗坚韧不屈的强大剑心,以及对那剑道的领悟,而剑技,只是一种对这种领悟的表现方式。

擒贼擒王,将死兵衰,当这名中年人只是在几息的功夫就被聂麟秒杀之后,怪雄七剑之中剩下的四个人,顿时士气一落千丈。

本来与杨宇肖交战处于上峰的那人,在愣了一下的刹那间,在几乎还没有在回过神来的时候,杨宇肖那闪电般的快剑,就已刺穿了他的胸膛。

第一次杀人,让杨宇肖在战斗的快感之中似乎找到了感觉,此时已是热血沸腾,仿佛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让他的剑技,更加的快,如闪电般划过,又如一阵风一般吹过。

在他杀死了一名对手以后,兴奋与一股第一次杀人的异样,让他的脸色有些潮红,似乎鲜血,能够激起他的血性,能够燃烧他的斗志,能够让他的剑道实力得到突破和提升。

聂麟见杨宇肖的神情,就知道他进入了状态,虽然那些人都是一二级的剑客,但是有几名剑客级别的剑侍在一边周旋,杨宇肖的安危并不需要他担心。

他转过脸,就见路雪烟身姿舞动,优雅之中带着凌厉,华美的身姿如画,但其中却透着一股致命的杀机,像是在跳舞,倒是与顾梦晗新学的那种剑技功法有些类似,让他感觉好像是同出一脉,心中不禁有些古怪。

当然,路雪烟也有剑侍在旁边护着,让她尽情与敌厮杀,增长对敌经验,聂麟自然也不会去干扰。

他转过身来,走到那刚才求救的人身边,见他趴在地上,呼吸微弱,脸色苍白,显得十分痛苦,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看来已是救不活了。

聂麟注意到,这个人怀里仍死死抱着一个包袱,看到他走近之时,眼中深深戒备,却无力挣扎,伤势已经让他生机断绝。

聂麟摇了摇头,道:“即使救了你,你也活不下来,何苦连累我等为你在此拼杀?”

就见那人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鲜血溢出后,就断了气,但是他死的时候,那包袱仍死死抱在怀里不肯松手,眼睛还是睁的着,死不瞑目的样子。

看到这些,聂麟心好奇,这人就是死也不愿意放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于是就拉了下那包袱,但那人死死抱着,他一拉之下,那包袱被撕开,就见一个被鲜血染红的布袋子露了出来,里面衬出盒子的棱角,这布袋里还装着一个盒子。

聂麟将那布袋撕开,就见那是一个精致的木头盒子,当他将那盒子打开以后,顿时一股清香溢出,让人闻了以后,感觉精神百倍,神轻气爽。

不过在那盒子里,是一些像水晶般奇特的碎叶子,有点像莲叶,聂麟拨开叶子,就见下面是一块只有半块手掌大的七色花瓣,而在那花瓣之上,还连带着一个像彩虹花骨朵一般的蕊实,那分明就莲瓣和莲实。

似是想到了什么,聂麟突然心中一震,想道:“难不成这莲叶、莲瓣和莲实,正是出自边塞雪山顶之上出现的那株无数人厮杀抢夺的千年剑莲,怎么会有一颗莲实落到此人手中?”

但也不去多想,聂麟立即将那盒子盖上,就收了起来,这莲实真假难辩,他打算找机会好好研究分析一下,到底是不是出自那株千年剑莲,毕竟是罕见的天地孕育的奇物,聂麟自然不会错过。

这时,杨宇肖与路雪烟在几位剑侍的配合下,已经将剩下三人杀死,结束了战斗,杨宇肖胳膊上被划了一剑,还在流血,路雪烟正在为他包扎。

聂麟走了过去,看到杨宇肖包扎好了,路雪烟也没有受伤,就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继续赶路吧”

路雪烟这时却走到那尸体身边,近前看了看,却蹙起秀眉,道:“这怪雄七剑也确实胆大包天,实力平平,还不将世家与宗门放在眼里,此人这么明显戴着皇家影卫弟子的腰牌,他们居然还敢追杀,想是必有所依仗”

杨宇肖诧异道:“你说那求救之人,是皇家影卫的弟子,那他怎么会一个人从树林里逃出来,又被追杀?”

聂麟似乎意识哪里不太对近,便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被卷入了这场争斗之中,先离开这里再说,树林里的争斗,定然是跟山中生的动静有关联,我们碰巧遇到这些人,可能只是一些喽罗角色,真正的高手,也许就在那山上”

“那我们快点离开吧”杨宇肖上了马之后,聂麟等路雪烟上马时,见她有些迟疑,便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路雪烟有些局促和紧张,还是道:“我的腿刚才打斗时被刺了一剑……啊……”

她话还没说完,聂麟突然将她抱起,就放到了马上,这才翻身上马,在她耳边低声道:“伤口可处理过了?”

“嗯”路雪烟红着脸,如蚊子轻哼,聂麟这才一夹马腹,几人绝尘而去。

……

就在聂麟几人才离开不久,此时那山林之中几个黑影在几个起纵之后,就来到了这附近。

但是他们顾不上去查探这里生的变故,就见那几人当中,有两个人始终被一人纠缠着无法脱身,不由暴怒连连。

不得不说,这几人才是真正的高手,他们的身形飘乎,在树林间起落之际,犹如鬼魅,打斗之时,剑意纵横,剑芒四射,带着那附近的树木,枝屑横飞,就像是几台收割树木的机器一般,一路横扫而过。

起纵之间,两位高手一人主攻防,另一人想要脱离,但那位神秘人却丝毫不给他们机会,身法快如疾电,剑意所指,必是致命一击,让二人奈何不得,十分的憋屈,以致叫骂连连吼:“你大爷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纠缠干预我们影卫的事?”

而那神秘人却是不语,毅然纠缠着这两位高手不得寸进。

就见他戴着斗笠,让人看不到他的面目及神情,如果聂麟在场,一定会惊讶,此人正是聂麟在那镇酒楼中看到的那个神秘的斗笠人。

……

第七十章 帝京

第七十章帝京

经过一些城镇简单补给休息之后,数人几骑连续奔行七日后,在那平原之上,终于见到一座雄伟壮观的大城,坐落在那山川平地之间,就像是一只蛰伏沉睡的雄狮。

醒目的是,在那雄狮的两侧,两座高塔,就像是直插苍穹的利剑,似是拱卫着这头雄狮,又似是向世人们展现着他的桀骜不屈。

这就是天方帝国的都城——帝京城,已经是遥遥在望。

天方帝都的繁华,在东大6屈一指,不仅是他的富丽堂皇的建筑规模,还是他富有特色的风格,都充满着一种热情奔放,迎纳着东大6四方来客纷纷不断涌入这座大型都市,纸醉金迷,流连忘返。

用低俗的话来说,他就像是一个风骚媚骨,诱惑勾魂、并向世人抚弄姿的*子,在那华丽奔放的外表之下,却带着一股腐朽与糜烂,败絮其中。

当然,这是在聂麟策马驶在那宽阔的大道之上接近这座大型都市的时候,路雪烟对这座待了八年的城市所给出的恶劣评价,只不过她说话比较委婉一些,并没有那么直接罢了。

不过在聂麟的印象之中,这座城市确实当得上这种低俗的评价。

而且就是那长歌帝国的帝都,比起这天方帝都,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那里不是有个剑道宗师孤灭,恐怕还要不堪。

因为他所处的地理位置是通往西大6的要塞,就决定了那个地方,在政客与各方势力交集之下,必然会产生一些腐朽黑暗的阴影笼罩,这天方帝都,仅在其次罢了。

已经到了京城,时间还算充裕,聂麟一行人也没有再急着赶路,而是在离京城五里处的一座繁华程度并不亚于北方一座城的大型重镇中停了下来。

这个镇叫卫京镇,相当于帝都的一座门户,杨族世家作为天方四大剑道世家之在这里自然也拥有庞大的产业链。

所以杨宇肖到了这个重镇以后,就带着众人,先去拜访了一位家族中负责经营产业的长辈。

此人叫杨世隆,是杨族主家所出的一位庶子,经营方面的才能十分出众,主要负责卫京镇的庞大产业链,他在镇上的豪宅之中,接待了杨宇肖与聂麟众人后,并派人进京通报消息,让他们休息半日再进京。

京城是个藏龙卧虎之地,聂麟的前世,曾经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也这座城市也算是有过一些交集。

不过这里也只不过是他前世踏上挑战天下之路的,他在这里并没有过多的停留,所以也并没有留下什么太深刻的印象,甚至于,就是这一世,他的骨子里,对这座城市,也有着一种莫名的排斥。

因为这里住着一个女人,一个权势滔天、实力也不低的美丽女人,他现在想想前世种种,感觉好傻,他怎么会爱上那样一个热衷于权利的女人,而且爱的那么深,以致被深深伤害之后,走上那没有经过充分准备就挑战天碑的败亡之路。

如今再来想想,觉得好傻好可笑。

“你在想什么?”

这时,杨宇肖洗过澡又换了身衣服过来之后,突然看到聂麟自嘲的表情,他还以为是聂麟在这富丽堂皇的豪宅之中不习惯,让他觉得拘束,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问道:“还有三天时间就要比赛了,以老师他们的进度估计是赶不上了,你有什么打算?”

“低调入场,高调比赛”

聂麟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看着杨宇肖道:“既然先生他们赶不上了,那么这比赛的计划,就得调整,虽然夺总分魁我们的希望不太大,但是取得前三,必须要做到,否则天路依然无法晋级大教学府从而改制剑院,所以到了这个份上,就必须要用些手段了”

“你打算怎么做?”杨宇肖道。

聂麟道:“动用你家在京城一切能动用到的关系,为我们助长声势,无论是贿赂,威胁,利诱,只要能用的办法,就不择手段,目的就只有一个,让天路晋级,并成功改制成为剑院,并通过此次剑童大赛扩大在天方帝国的影响力”

杨宇肖却是听得一阵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现聂麟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呐呐道:“聂兄,必要时,真的要不择手段吗?”

聂麟点头,道:“如果此次天路拿不到名次,接下来的路估计将很难走,路先生的这种方式虽然妥善,但想要展势力,有些太过缓慢,短时间内很难起到效果,所以此次天路要么在大赛上一鸣惊人,天下皆知,要么就从此没落下去”

当然,聂麟并没有告诉杨宇肖,天路剑院展明面势力的最终目的,还是要掩盖在形成规模以后暗中集结的那一股更强大的力量,虽然类似于南培剑院这等宗派学府,但实质上却有着极大的不同。

在现如今和平时代,想要独自展并建立一个宗派势力,难度是相当大的,不但要承受来自各方面势力的迫害与压力,而且还要受到国家与皇室的严酷节制与打压,皇室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的国土上再产生一个对皇室家族可能有威胁的势力。

所以这其中就产生的一种微妙的关系,那就是宗门及世家的势力,要依靠国家才能展壮大,而国家却也要依靠这些势力才能确保地位。

天路剑院形成宗派学府以后,这是依托于国家势力建立起来的,受国家庇护,可以名正言顺的展势力,能够避免各方面的打压与迫害,确实是一个十分稳妥的展策略。

但他的终级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一切都是服务于‘神策府’这个将会在未来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隐秘组织,从神芒帝国手中夺回剑阁的支配权,使剑阁真正成为屹立于世,不容被任何势力与个人亵渎与侵犯的绝对性权威组织。

他前世的师傅姬无道就是因为眼睁睁看着剑阁没落,但用了一生时间,都没有实现这个夙愿,这不是他大公无私,而是姬无道的祖先,就是青苍龙印的守护者,是唯一的一个能够让‘屠苏’现世的传承。

‘屠苏’到底是什么,极少有人知道,世上最多流传的是传说‘屠苏’是一个家族,是四大千年古族世家之,被列入五家其中。

但也有传说,‘屠苏’是一个强大的组织,强大到能够完全颠覆这片大6,能够抹灭一切势力与国家,而剑阁曾经就是‘屠苏’创立延伸出来的一个恐怖组织。

更有极少在世间流传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传说,说‘屠苏’就是神,剑阁供奉的神灵。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聂麟从来都对这些传说持怀疑态度,他自然也想很知道,‘屠苏’到底是什么,为了他,前世的师傅不惜用一生的时间来绸缪,想要夺回青苍龙印,为了他,许多人,甚至包括他自己,均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所以这一世,他不会再重复那条让他想想都会觉得可笑的路,势力他要有,实力也必须要有,夺回青苍龙印,完成前世的遗憾以后,再去证那天碑,看看那天碑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一个骗局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字,杀

此时,聂麟想到这些以后,不经意表现出来的气势,让杨宇肖为之一震,道:“聂兄,你怎么了……”

聂麟回过神,看到杨宇肖的表情,调整了下心境后,淡然道:“我是在想,因为天路剑院想要展起来的第一步是必须要完成的,不能有失败,那么我们此次也就不能再低调了,在行事之前,我们得先了解分析一下此次大赛的内容及规则,所以得麻烦你跑一趟,先设法将这些资料提前拿到手”

杨宇肖道:“我们杨家在政治上的关系,却并不如老师那样深厚,此次老师不在,想必也做过安排,不如我们这就进城,到路府上问一下路泽承叔叔,他是老师的次子,现在官居二品,内阁重臣,想必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对我们有利的资料?”

正说着,此时一位府上的仆人进来禀报:“宇肖少爷,路府的马车已经到了,路大人要接路姐跟聂公子二人过去?”

聂麟转头对杨宇肖道:“正好,一起去吧”

杨宇肖点头,随即跟仆人说了一声,让杨世隆也给他准备一辆带有杨氏家族标志的马车之后,就跟着聂麟一起出了门。

来到门外,路雪烟在两位侍女丫鬟的搀扶下,已经上了马车,就见一位须皆白,穿着管家服饰的老者来到聂麟面前,微微打量了下后,便和声道:“想必这位就是聂公子了,我家大人有请”

“有劳了”聂麟也没有客气,在那位老管家的引领下,上了另一辆单独的马车,随后老管家招呼几名剑侍几句后,马车就缓缓驶向京城,杨宇肖与张谷也在坐上马车之后,跟随着一起进了城。

京城离卫京镇只有五里的路程,不多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城门口,城卫看到马车之后,只是象征性地盘问了几句就放了行。

而马车驶到城中以后,就能见到一座巨大的雕像屹立于中心大街的尽头,聂麟本是掀开帘子想看看京城的建筑格局有没有变化,但是当他看到那巨大的雕像之后,却是脸色阴沉了下来,十分难看。

那座雕像,不是别人,正是他前世时的样子,还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样子

第七十一章 路泽承

第七十一章路泽承

一个曾经被受世人尊敬的强者,他在死后世人为他屹立丰碑以让世人纪念和敬仰,这可以说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

一个伟岸英俊的雕像,屹立在这天方帝都的城中心,身姿挺拔,剑指苍穹,看起来有股睥睨天下的桀骜之势,在这城市的中心位置,是那样的醍目,引来大多青年男女在那里风花雪月,捉对谈情,甚至有些外来游客纷纷驻足瞻仰,显露敬仰与向往之情。

然而,当聂麟看到这尊他前世的雕像之后,不但没有觉得自豪,或者是缅怀,却觉得有一股耻辱感油然而生。

原因并不是他那雕像的本身的艺术层次与雕刻工艺,乃是巅峰之作,人物十分传神,他并不怎么在意,但是当聂麟看到他的那双眼睛中饱含柔情,专注凝望皇宫的样子后,这明显是在他前世的感情在被狠狠撕碎的前一刻所展现出来的一面,这也是最令他觉得耻辱的一面。

放下帘子,不想再看那雕像一眼,聂麟坐在马车里调息养神一会儿,心境这才渐渐的趋于平静下来,只是他那双本是平静无波的双眼之中,却多出了一股淡漠与冰冷。

……

京城很大,马车在街道上七拐八绕的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就在一座占地宽阔的府邸的门前停了下来。

杨宇肖下了马车,走到聂麟跟前,心中顿时觉得诧异,他现聂麟自从到京城以后,似乎生了某些变化,原本在霸州时的那份淡然,到了京城之后却渐渐隐去,多了一种淡漠。

他本想问问,但没有开口,也许聂麟不喜欢这座城市,其实就是说他的心底,对这帝都也有着一股淡淡的恶感,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京城多大数二品官员的府邸,占地面积宽广,华丽、贵气,处处彰显奢华。

不过这路府的装修风格却是简约,大方,府中假山池沼,桥流水,奇花异草,遍布芬芳,给人感觉像是走进了田园,清新自然。

聂麟在路府的前厅之中,见到了路泽承。

路泽承聂麟第一次见,穿一身朴素衣衫,阔脸大耳,体态略略福,不过官场历练多年,让人感觉不出那种世故圆滑,倒显得自然亲近,这当然也是做官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以后所产生的气质。

杨宇肖向来在人前都是谦和有礼,路泽承很欣赏,不过今日路泽承的注意力,一直在聂麟的身上。

他很早以前就听到父亲路召南在书信之中提到此子,但更多的是从儿子口中获得相关聂麟的信息,所以聂麟在厅中就坐之后,路泽承见他淡然自若,也不拘谨,自是好感倍增。

“麟子哥,麟子哥来啦……”

此时,就在路泽承准备开口说话之时,突然间后厅之中跑出来一位男孩,屁股后面还跟着两位可爱的丫鬟,但却是一脸焦急想要拉住男孩,男孩自是不管,就径自冲进了厅中。

这位少年,正是聂麟在霸州时初进天路书院时,路召南带在身边的那位少年,名叫路雪聪,他冲进厅中以后,看到聂麟就扑了上来,叫道:“麟子哥,你快教我瞪眼叫人害怕的功法,我已经成为正式剑士了呢……”

在旁边的杨宇肖看到这家伙,却是有些苦笑,上次也说过这家伙只要成为正式剑士,就有机会学,谁知这子直到现在还记着这件事,倒是他在聂麟面前说了大话,此时有些歉然看了聂麟一眼,颇为无奈。

不过聂麟理解杨宇肖的无奈,看到那路雪聪巴巴望着自己的样子,只是摸摸他的头,笑道:“想要让人害怕你,先就要在气势上让对方感觉你很厉害,但你想要厉害起来,就必须得通过自己刻苦的努力和坚持,等你成为剑客以后,就能感觉体会到了”

“到了剑客以后,就有会这么厉害了吗?”路雪聪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认真,沉思着说道。

路泽承平日对孩子好像并不怎么太严厉,他路雪聪静了下来,才道:“雪聪,为父有话要与聂麟谈,你且先带你姐姐去见你母亲吧?”

“哦”路雪聪想到这次姐姐也来了,当即恢复了兴奋,便跑到一边路雪烟那里撒娇去了,路雪烟捏了捏他的脸,佯怒道:“这么久才想到姐姐,不理你”

“姐姐,我错了,我给你陪不是好吗,我那里有几样好东西,送给姐姐,姐姐就原谅我了啦,我带你去看娘亲吧”

路雪烟轻轻一笑,朝路泽承点点头后,就拉着路雪聪的手,去了后院。

路泽承笑了笑,待丫鬟上了茶退下以后,这才正色道:“你们路上遇到阻碍,我们已经派人前往迎接了,只是算时间的话,父亲他们若用最快的度赶到京城,怕也是比赛开始以后的第二日了,所以这日的比赛,非常重要”

聂麟知道还有后话,没有开口,杨宇肖道:“路叔叔,那比赛的日程是怎样安排的,另外日的比赛项目,又会是哪些?”

路泽承道:“日是剑童大赛的开幕仪式,届时会有诸多势力代表到场,皇帝陛下亲自主持,开幕以后日的比赛,将以射义礼法及经义文章等这些辅助项目开赛,最后的重头戏,才是正式的剑道比赛,地点设在聚将台,按此次报名参赛的人抽签决定分组后,剑道比赛分四个类别,先是正常的组赛,最终产生二十四强,然后是晋级赛,再产生六强,这六强的剑院学府最终进行半决赛,从而进入最终的总决赛”

说到这里,路泽承顿了下,不待杨宇肖问,就又道:“至于第四个类别有点特殊,一会再说,我先说说这决赛吧,天路书院此次只要能够顺利晋级进入六强,通过我与父亲在政治上的关系,就可以申请天路书院晋级大教学府,但想要改制成为剑院,就必须拿到剑道比赛的魁,这是历来的传统,只能靠实力,另外今年剑童大赛与往届不同”

杨宇肖奇道:“会有什么不同?”

路泽承不经意看了聂麟一眼,道:“今年与往届的不同就在于两处,一个就是第四个项目的挑战赛,这个除了年龄不得过十八岁之外,没有限制,任何势力的子弟都可以参加,另外就是今年长歌与天方两大东6盟主国将在东大6联合举行一次更大的联盟赛事,届时东大6将会有更多的上中下不等的诸多国家参赛,这也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所以此次国内的剑童大赛的名次,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聂麟自然注意到路泽承那一眼中包含的深意,天路能否崛起就在此赛事上了,如果能够将影响力扩大到整个东大6,这为以后的展,就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杨宇肖道:“路叔叔,既然日比赛是射义礼法与经义文章,这策论文章方面我能弥补,但是这射义,并不是我们的长项,如果日组赛上拿不到名次被淘汰的话,这将对我们很不利啊”

聂麟道:“射义我来顶上”

杨宇肖与路泽承有些诧异地转过脸来看着聂麟,虽然没有问,但他们脸上的疑惑能够看得出,于是聂麟道:“我自出自猎户人家,虽然这狩猎的技巧与射义形势上有所区别,但道理都是相通的,那都是在于专注”

听闻,路泽承点头,赞道:“说的好,虽然这天下修炼剑技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很少有人懂得这里面包含的道理,一味只知道修炼的人,若不懂得各方面知识的涉猎补充,就算是成为强者,也有心境上的巨大缺陷,这经义文章,射义礼法等知识,很多人认为与剑道修炼并没有多大关联,那是无知的想法,实际上他对剑者修炼时凝炼心境,感悟剑道所起到的作用是极其巨大的,许多人忽视了这些东西,就注定他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杨宇肖对这话深表赞同,他虽然在许多人眼里看来,就是文章达练,知识学问丰富,或许在剑道上的成就普通平平才会改弃剑从文,但实际上有这样想的人都错了,他不但学识丰富,而且对剑道的领悟更深,实力并不弱于同龄人,这才是真正的文武双全。

而对于聂麟来说,他可能体会是最为深刻的,前世虽然剑道成就上卓然不凡,但是处事太过极端,许多地方都不懂得变通,这就是心性上的一种缺陷,最终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在诸多平凡剑者的眼中,他能够站到剑尊的巅峰,就是值得尊敬的,值得人们学习的,但是在智者的眼中,他虽然境界达到了剑尊,但并不圆润,冲击未知境界会惨败,缺陷也就在于此,所以他前世的事迹,也成了智者们警醒世人的经典案例,这并不是提倡剑者必须书习字,增长知识,而是在告诉世人这些知识活学活用以后,对剑道修炼的帮助作用。

所以聂麟这一世要弥补遗憾,自然不会再犯那种错误,他之所以拜望秋为师,到天路书院学习,目的就是要文武并进,以真知来御剑。

最终还是他前世最后所领悟的那句话,剑之道所存,真知而御

第七十二章 射于专注

第七十二章射于专注

天路书院此次参赛,路泽承已经提前报了名,比赛日程安排也已经出来了。

为了杜绝作弊现象生,所有的参赛者都是到了正式比赛的前一个时辰才能提交名单,抽签决定分配的小组及场地。

离参赛时间还有两天,虽然前期没什么好准备的,但是聂麟临时要顶上日的射义这个项目的比赛,这就必须要提前做做功课。

崩崩

此时,一阵弓弦的暴响之声在路府别院之响起,带着一股空气被撕裂的颤响声,一道利箭如流星一般,电射两百步开外的箭靶红心。

嘣嘣

接下来,又是两声弦动,这次又是一气呵成,那两只箭也同样飞命靶心,准头命率极高。

就见聂麟神情专注,精神高度集,在连续将第四支与第五支箭连续射出,箭箭都能命红心以后,五支箭射完,他这才呼了口气,将手的铁胎弓放到一边的架子上,又换了一张强度更大的犀角弓。

啪啪

这时,在一边平静呆的路雪烟与杨宇肖这才回过神来,而旁边的路雪聪早就忍不住拍着小手,兴奋地道:“麟子哥真厉害”

就是路泽承看到聂麟这出乎他们所有人意料的表现之后,也不禁从惊讶之回过神来,尤其是看到他又拿起了那张犀角弓,还是忍不住问,道:“麟子,这犀角弓有近三百担的强度,就是一位成年人拉开都非常吃力,你……”

咔咔~

不过路泽承话音还未落下时,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瞪大了眼睛,就见聂麟跨步弯腰,身体下沉,已经是拉开了那弓弦,出一动弦动的响声。

只见聂麟此时眼神如鹰眸一般犀利专注,就像是在危险的森林之锁定猎物的猎人一样,锁定前方的箭靶红心,浑然不觉弓的强度几何,他能否承受得住那种力度。

咻~

随即,锁定了那红心后,聂麟屏住呼吸,闪电放出,就见搭到弦上的那支箭如划破长空的流星,带着一股残留不绝之势,射向了那远处的箭靶红心。

然后他从箭壶取来一支箭,拉弓,方箭,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不过路雪烟心细,她敏锐的觉到,聂麟在拉弓放箭的瞬间,他的手势很特别,给她的感觉那只手就像是抓的不是一支箭,而是一把剑,他在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在拉弓射箭的瞬间,练习着一种很特别的剑技。

看到此,路雪烟眼眸之异采连连,更加好奇,她不再关注那箭是否射到目标,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聂麟。

只是越观察,就越现,他身上的迷团一重又一重,越来越深,越来越朦胧,她始终都看不明白。

聂麟自然不知道路雪烟的心思,他射完五支箭以后,也没有看是否命,将弓放到架子上以后,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把额头的汗水。

别人看来他拉强度那么高的犀角弓很轻松,但实际上是很耗费体力和精气的,而且他还用上了精气震荡身体的筋骨作为辅助,才会做到如此的效果。

自从他修炼御真决进入第五重以后,他就十分注重血肉筋骨的修炼,御真决第五重当的修炼方式,就十分注重‘命理精要’和‘气理精要’的修炼。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将剑气拓展延伸到更高的一个层次,这不但要他凝炼的剑气更加的纯厚犀利,延伸性强,而且对经脉强度的要求也更高,这必须就要拥有一个十分强悍的体魄来支撑,否则剑气拓展巨大,但身体与经脉强度跟不上的话,就有可能会造成剑气反噬。

而且现在聂麟始终都在坚持摸索修炼他在剑兽森林时所领悟到的剑气震荡,虽然进展比较缓慢一些,但他先由精气震荡的方式来不断的加强经脉强度,锻炼体魄的同时,然后再慢慢的加强剑气震荡的频率,来渐渐适应过个过程,可谓一举两得,正契合御真决第五重的性命交修的意思。

过程虽然缓慢,但是这更加有利于聂麟的剑气凝炼,从而为以后在施展剑技时所产生的那种恐怖的效果而打下坚实的基础。

当然,路雪烟细心观察到聂麟那特别的手势,其实正是聂麟在专注心神射箭的过程当,在尝试着演练《天碑剑图》当‘射斗去一’这个强大的剑技基础。

不过路雪烟并没有觉察到,聂麟在尝试演练这个剑技的同时,他也将《升龙决》当的‘青龙探手’也同时进行了一次演练,从而形成了升龙决与天碑剑图当的剑技功法的完美配合修炼,这是对于修炼经验丰富的高手来说,是一种很理想与有效的修炼方式,聂麟有前世的修炼经验,这一点自然能够做到。

擦了把汗之后,旁边一位小丫鬟端来水,聂麟端起喝下以后,就见两名剑侍此时将那箭靶抬了过来。

当众人看到箭靶上的红心之上被连续命的十五支箭时,均是忍不住再次吸了口气。

杨宇肖终于忍不住喝彩连连,叫道:“聂兄,如此精湛的技术,如果再加上一点优雅的肢体表现成份上去,在后天的比赛当,绝对是可以拿到高分的,那么这射义一项上和其它的项目综合起来,总分就能越以往,天路书院晋级二十四强最终参加剑道比赛,绝对有七成把握”

聂麟放不水杯,旁边的小丫鬟很乖巧,向他甜甜一笑接过又倒上站在一边等候,而聂麟也没有再喝水的意思,听到杨宇肖的话后,便道:“我这套技巧都是猎人狩猎时所用的技巧,其艺术表现的成份确实很低,但要想在射义礼法上有完美表现的话,不如杨兄有什么好的意见?”

旁边的路雪烟沉思了片刻,突然接话道:“这杂项的比赛都是辅助,最终虽然还是以剑道比赛为主,但这些是要汇入赛后总评来决定综合成绩的,也不能忽视,我想,若是小组初赛能够顺利晋级的话,这射义一项上最好能拿到满额三个积分,这样一来待剑道比赛落幕以后,假若剑道能拿七个积分,那么加上这些辅助项的分数,汇总成绩上我们就有了一些优势”

聂麟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比赛,还是不太清楚比赛规则,道:“你是说,剑道比赛满分会有十个积分,而其它项比赛只有三个积分?”

路雪烟摇头,道:“这全国比赛跟我们在夏州时不同,此次比赛是以剑道为主,其它的五类都是辅助科目,五类辅助科目总分一共是二十五分,而仅剑道比赛一项就有七十五分,并且无上限,也就是说,小组赛,其它项是一分,剑道赢得一组魁就能得五分,然后到晋级赛以后,每一场所赢得的就是十分,直到总决赛,越多越好,但有时候可能会出现一些累积分数持平的现象,所以这就要加上其它辅助项的分数,然后汇总,决定总排名”

聂麟这次听明白了,沉思着道:“既然如此,那么这射义一项上面,我一定要拿到满分五分才行,就算是辅助项目,也要以绝对的优势领先”

杨宇肖道:“这就要看比赛的对手是谁了,如果运气不好两个强手分在一组,那么这一分,估计就很难拿到,师姐说的三分,这是最好的设想,要是满分的话,这有点难度,因为有时可能会出现一些突状况”

路雪烟道:“既然这样,聂麟你的技艺已经很精湛了,那么用这一日半的时间,我和师弟为你设计几套方案出来,只要稍加练习一下就好,至于其它时间,就为剑道比赛做做准备吧,此次天路书院最大的倚仗,就是你”

“也好”聂麟点头,也没有再练习射箭,与众人作别后,回屋继续修炼御真决,却并没有修炼剑技。

……

两日后清晨。

天气有些阴沉,外面也比较寒冷,聂麟天不亮就已起身来,在别院之练了一会儿‘升龙决’。

这‘升龙决’是聂麟每天一早必修的功课,这段时间以来通过天碑剑图之的基础功法御真决第五重‘命理精要’的辅助,聂麟的体魄每经历一段时间,都会产生一次蜕变,这也是他前日能够轻松拉开那三百担的犀角弓的主要原因。

这两日时间,路雪烟为他设计了几套方案,聂麟经过练习以后,他完全有信心在此次日的辅助科目的比赛上在射义这一项上拿到满分。

练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左右,府上的一名仆人来到别院,通知聂麟到前院,今日剑童大赛开幕,聂麟知道要出前往会场,于是回屋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以后,就随着那位仆人去了前院。

因为此次开幕仪式,只有路雪烟和杨宇肖及他三个人参加,也没有那么繁琐,因为路泽承今日也要到场,但并不是陪同聂麟他们,而是陪同皇帝,所以聂麟与路雪烟也是打算简装出行,只是在府带了几个路泽承安排好的随行侍者就出了门。

马车已经准备妥当,只是当聂麟准备上马车的时候,顿时心有些古怪的感觉,过脸,就见不远处街口处,一位戴着斗笠的神秘人在那里停留了会儿,然后就消失在了那街巷之。

聂麟看到这一幕后,心带着一股疑惑,上了马车。这个神秘的斗笠人,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又碰到,是巧合么?

第七十三章 教派学府

第七十三章教派学府

在天方帝国,剑童大赛是三年一届的盛大赛事,受多方关注,盛况空前。

这个世界以剑为主,以剑为尊,许多大的家族或势力在培养子弟的时候,都很注重基通过让家中有资质的子弟学习各方面的知识来增强对剑道的修养与领悟。

对于智者而言,这是很开明的一种做法。

所以这并不是一个野蛮,只充斥着暴力与杀伐争斗的国度,至少他的文明,与这片大陆一些蛮荒之地的那些种族部落的贫穷落后,思想与认知也极度匮乏的的蛮族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正是国为有了文明,所以许多有些底蕴的世家或门派,都会注重多方面综合发展,无论是剑道、商业经营、政治、军事等各个领域,都是人才辈出,这也是他们能够屹立于世,传承历史悠久的主要原因。

所以在有了这些历史传承的文明之下,国家为了长远发展,自然就会发展教育教化世人知礼、守法,便于国家实施政令法度,使民众安乐,国家繁荣,府这种新型的组织机构就诞生了。

不过按当下的社会现状,这是一个以剑为主的世界,存在许多发展壮大起来的世家、或者是宗派,并且历史悠久。

因为他们掌握着绝大部分的高阶剑道功法,而且实力强大,仅只是贡献一些低阶的功法出来给国家从平民大众中培养吸收人才,所以社会上普及流传广泛的剑道功法,始终都不如这些掌握着绝对资源的世家及宗派,还是相对积弱。

国家拿这些势力没有办法,但却还得依靠这些强大势力稳固国家在大陆上的地位,这是一种互相矛盾,但又互相依存的关系。

这就跟贫富关系比例差不多,一个国家绝大多数的财富都是掌握在两三成的人手中,其余八成还是平民大众的道理是相通的。

一般豪门世家分支众多,而且家族子孙后代繁衍昌盛,所以他们大多属于统治阶级当中的一分子,平民大众要生存,就要依附于这些势力,为他们做事。

而那些宗派,也为这些大众阶层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发展平台,大量吸收了民间及中小家族中的优秀人才以后,经大力培养,也渐渐发展壮大起来,这就形成了这片朝元大陆上的势力分布格局,主要还是世族与宗派为主导。

就是皇室,其实也是世族与宗派结合以后,又联合一些势力构成的最高统治阶层和必然产物,他们的强大是无庸置疑的。

为了巩固皇权与统治阶级的利益,或者是国家利益,那些遍布各地的一些大中小型的教派学府,自然也成为了服务于国家的一种人才储备基地,自然要被受关注和保护。

但又因为这些教派学府在发展壮大,到了一定程度以后,也有可能会形成一股宗派势力,虽然还是服务于统治阶级,但发展壮大以后,就有可能会成为一个独立的宗派,渐渐脱离统治阶级的控制,形成一种潜在威胁,他们自然也要受统治阶级的节制。

所以统治皇室为了更好的支配控制这种新型教派组织机构的发展,就为这些教派学府制订了等级制度,而且想建立这类教派学府,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必须是皇室信任,且有一定威望、资历、财力、及实力,并经过多方考察以后的人,才有资格建立教派学府。

一般也多是由中教学府的规格开始,发展到一定程度,并取得一定的声望与口碑以后,经皇室统治阶级评定认可,才能有资格申请晋级大教学府,以及终极的国教学府。

当然,这学府等级的限制就在于,中教学府只能对一方数城之地范围内招生,而大教就可以可针对全国范围内招生,至于国教学府,则可以面对许多个国家。

而且中教培养出来的人才精英,他们没有资格留下做自己的人才储备,只能由大教学府分配招纳接收,依次类推,然后再由国教学府优先选拔接收,最终进入统治阶级当中,为其服务,国家就是通过这种教育等级制度来限制教派学府的发展。

但在这其中,也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在中教学府晋级大教学府之后,大教学府若有资格与实力,也可以改制成为剑院学府,专门为国家培养剑道型人才,这就更加的专业,而且还可以避开国教学府干预的权利要求。

所以凡已经是晋级为大教学府的组织,哪个都想能够改制成为剑院学府,不想再受国教学府的制约,但这要改制剑院,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也一样得经过一番考察与审核。

在这天方帝国十九州四岛之地,中教学府基本上一州之地就有一座,而大教学府,一方之地只有一座或两座,全国也只有六个大教学府,十九到二十四座中教学府,两到三个国教学府,这就构成了金字塔式的等级制度,所以竞争也是相当的激烈。

说来话长,其实这么多的教派学府齐聚天方帝都,参赛三年一届的剑童大赛,整个帝都人山人海来参赛的人就不在少数,更不用提那些从各地涌来观看比赛的人。

毕竟这种大型赛事,是个学习与交流的好机会,自然许多人,包括中轻年人及各大势力自然也不愿意错过,而且这种大型赛事只针对十八岁以下的少年,与剑阁的论剑大会有很大区别,虽然比赛级别实力并不高,但能够看到一些少年天才的涌现,也是挺重要的一项赛事,毕竟是人才啊,在这个人才型的社会,哪方不需要,自然要从娃娃抓起,重点关注才是。

……

马车走在十分宽阔,但仍有些拥挤的街道上,速度并不怎么快,甚至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聂麟此时坐在车厢里,却并没有心思去留意外面那人山人海的盛况,而是眼睛微闭,看似是在闭目养神,实际上他是在静静聆听路雪烟对他所讲述的一些概况,让他对这类教派学府的存在有个更加直观与深刻的认识。

在前世,聂麟从来都没有关注过这些东西,因此他对这教派学府的一些概况一无所知,经过路雪烟的讲述之后,他才真正的明白路召南对天路书院晋级成为大教学府的心是多么的迫切。

试想,一个发展潜力巨大的教派学府,因这种教派学府的规则,每年培养出大量的精英人才,自己留不住,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那种郁闷无奈可想而知,况且路召南建立天路书院,里面还隐藏着不为世人所知的其它秘密计划,这种迫切的心情,就更加的能够被聂麟体会到。

毕竟如今的大陆格局,并不是乱世或者是战乱年代,想要建立一个宗派势力并发展起来,那将难如登天,而通过家族传承的话,时间又太久。

所以只能通过这种国家认可并允许建立的教派学府开始,慢慢的由一团小火苗,以燎原之势蔓延壮大,最终达到建立宗派势力的终级目的,这样一来,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发展策略。

人太多了,马车在天微亮时就朝目的地而去,一直到日上三竿时分,才终天来到了国教太院的外门口。

这还是路雪烟与聂麟所乘坐的马车是路府,并且他们打着参赛一方的旗帜之后才被开启了绿色通道的缘故。

这里是太院的侧门,当聂麟与路雪烟下了马车以后,就见许多军队士兵守在各地过道之处,将这里附近的地带封锁,只允许参加比赛的人通过,比起外面的那人堆人的境况,这里要好上许多。

聂麟二人也没有立即进太院,他们在门口等了约一炷香左右的功夫之后,就见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杨宇肖这才从马车中下来。

看到聂麟与路雪烟比他还要早到一会儿,杨宇肖微微欠身道:“我原以为今日人太多,道路太过拥堵,我会早你们先一步呢,原来你们比我还要早,让你们久等,真是抱歉”

“也没等多久,我们进去吧,太院里有我们临时歇脚休息的地方,我们到那里再聊吧”路雪烟说着,就先一步进了太院,聂麟与杨宇肖跟上。

在太院原子们住宿的地方,现在这片地带被改成了参赛者们临时休息之地,当聂麟三人到来以后,就见不少人在那院子里三五成堆站在一起,有男有女,纷纷在讨论着此次的比赛,也均在互相观察打量着各处,好对有可能会成为竞争对手的人做个大概的了解。

不过当聂麟三人进了院子以后,顿时就迎来了许多人的目光,其中居多的还是投往路雪烟身上的那种惊艳的目光,就是那些女生们,也均是看着路雪烟,显得有些羡慕,目光也不停地在路雪烟的身上游移个不停。

“雪烟小姐?”

这时,一位仪表堂堂的少年脸上带着几分惊喜从人群之中快步走了过来,来到路雪烟的面前,脸上带着好像老朋友久别重逢的笑容,道:“雪烟小姐,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我们在一个学堂中上过学呢?”

第七十四章 阶层

第七十四章阶层

“你是?”路雪烟对此人并无印象,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他几眼。

“我是吴应齐啊,小时候在京师小学堂的时候,我就坐在你隔壁的后面一排位子,后来你离开京城以后,我打听过,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后来就回了陈州老家……”这位吴应齐目光闪烁着一股激动的光泽说道。

这时,又有几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位年纪约有十七八岁,看起来颇有几分文雅气质的少年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路雪烟,却是对吴应齐道:“应齐,你们认识,这位是?”

吴应齐道:“临东大哥,这位是路雪烟小姐,想必名满天下的路召南路先生的大名你听过吧,她正是路先生的孙女,我们曾经在京城小学堂一同上学……”

说着,吴应齐就要为路雪烟介绍他们认识,但在一边的杨宇肖见聂麟已经进了屋,而且他对这个来套近乎的吴应齐感觉也不太好,便提醒道:“师姐,我们还有许多准备的事情要做……”

“抱歉,我还有事”

路雪烟心中其实并没有想路这些人认识的打算,因为她对那个叫临东的人印象并不太好,虽然有股文雅气质,但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却忽视了与她同来的其它人,她最反感这种人,有可能就是伪君子,或者是腹黑之人,正好杨宇肖提醒,她见聂麟已经进了屋,也就顺着台阶下,没有再理会这几人,就进了屋。

而那位吴应齐一直看着几人进了屋之后,这才转过脸来,就来那个叫临东的家伙眼神仍在那打转,便道:“临东大哥,据我打听所知,路雪烟在北方乃第一才女,追求者无数,就是京城中,也有许多爱慕者,而且家世背景都很强大,刚才从她看你的神色上看,你给她的第一印象,恐怕很差”

陈临东这才立即回过神来,眼神中闪过几分懊恼之色,道:“是我失态了,不过方才与这位路小姐一起来的两个,你可看出什么端倪来?”

吴应齐道:“那个长相普通点的,我看不出什么来,不过后面说话的这个,他叫路雪烟师姐而且又有股儒雅之风,估计就是路先生的入门弟子,也是来自快剑杨家霸州分支的杨宇肖了,在策论文章上,恐怕他就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

陈临东朝那居舍看了一眼,呐呐道:“就是不知道这位路小姐会参加哪一项的比赛,会不会遇到她?”

“小子,你别妄想了,也不先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凭你也配追求路小姐……”就在这时,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临东有些不悦地转过头来,就见两名少年走进了院子,其中一位长的英俊潇洒,气势不凡,穿着打扮及神情举止都含有世家大族的风范与底蕴,只一眼,就让他觉得自己跟人家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

而旁边说话的这个年纪虽少一点,但也看得出是出自剑道世家,气势凌厉,说话时,语气中还带着一股鄙夷之色,让他心中十分的不悦。

正想要说话,旁边的吴应齐突然拉了拉他胳膊阻止,低声道:“临东大哥,还是不要招惹这些人的好,这二人都是唐家的人,而且唐家人你也应该清楚是什么品性,我们惹不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听了这话,陈临东脸色变幻数次,最终只是恨恨瞪了那看着他神色嚣张的小子一眼,冷哼一声就走开了。

而这两个唐家的少年,正是唐叙长与他的弟弟唐叙显,因为唐叙长是天路书院的人,再加上他的家世背景的关系,自也能到这各学府休憩之地,不受阻拦。

唐叙长此时对弟弟的恶劣态度并不在意,他追求路雪烟的事,这京城知道的人不在少数,除了柳逸辰和几个背景深厚的家伙,很少有人敢跟他争,像陈临东这种,他还从未放在眼里过,自是没有理会,准备进去。

但他才走了两步,突然目光一凝,就见那院门口又进来了两个人,正是他的情敌柳逸辰,以及一位让他有些忌惮的杨家族长的嫡孙杨宇风,随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在京城,谁都知道杨宇风和柳逸辰是好友,关系密切,而且杨宇风的剑道实力,在整个杨家都是属于拔尖的人物,如今十七岁,就已有二级剑客的实力,而且因柳逸辰的关系,对他也有些敌意,他想不到这家伙也会跑来凑热闹,心中自是不爽。

不过自这几人进来以后,此时那些在院子里的人也都不再议论,目光纷纷投注到这几人身上,毕竟都是四大剑道世家的人,对他们一些来自小家族和小势力的人而言,这些四大剑道世家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首先实力就摆在了那里,在场的几人当中,除了杨宇风,其它的都岁左右,柳逸辰九级剑士的实力,唐叙长也同样九级剑士,再加上家世背景,相比他们而言,就是强大的存在,需要仰视。

不过,就在这些人看着柳逸辰与唐叙长不太对眼的时候,这时又有一些人进了院子,而这位则是更加具有重量级的人物,就见前呼后拥了一大堆人,还有这太院的院长,以及一些实力强劲的侍卫和官员。

此人的身份自是不用提了,正是少年武英王方岸童驾临,见此,那些人不敢怠慢,立即恭敬行礼。

少年武英王此时心情十分急迫,他自听说此次剑童大赛聂麟也赶来参加的消息以后,早就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去见见聂麟,看看他有没有进步,自己跟他的差距有没有缩短。

现如今,对这位小王爷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他修炼提升实力更更要,没有什么人让他如此牵肠挂肚,心中总想要与他拉近差距,然后再打败他。

不过碍于身边的这些跟屁虫,而且他又不能失了皇子的风度,就只好忍着走了过过场后,也不理众人,吩咐了一声,并瞪了唐叙长一眼,不准几人来打扰后,就匆匆进了屋。

唐叙长看到少年武英王进了屋后,心中十分的郁闷,也只好待在了外面,不敢进屋。

毕竟是京城中最有权势和实力的皇妃所生的皇子,加上这位少年武英王的性子本就蛮横霸道,他的话,就是唐叙长这些人也不敢违逆的,只有听从的份,这就是皇室力量的真实体现,也将这个院子里的阶级层次体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

这些对于一个人来说,却是一个例外,那就是聂麟。

当少年武英王兴冲冲地闯进了屋之后,不过半会儿,突然就听‘轰’地一声,就见少年武英王撞开了门,身体一个踉跄到门口,显些跌倒,骇得后面的人立即上前将他扶住并寻问缘由。

而院子里其它学府来的少年们看到这一幕后,均是张大嘴,一阵目瞪口呆

到底是哪个家伙,居然敢对武英王动手?

只是,此时少年武英王一把推开了要来扶他的人,脸上的神情不见喜怒,而是大吼道:“难道本王这数月的努力,还是无法与你拉近差距么?”

说完,小王爷没有再进屋,而是径自朝着会场那里走去,那些随同他来的人虽疑惑,但还是立即跟了过去。

不过院子里的众人听了这些话,纷纷嘴张得更大,且显得有些惊骇,到底是谁,居然会让小王爷无法与之拉近差距,要知道这位小王爷可是同龄人当中的第一剑道天才啊,那么此人的实力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许多人忍不住在想,这次的剑童大赛,恐怕要起波澜了,屋中的那家伙,到底是什么实力?

而此时,聂麟在屋中,静坐在一边,并不理会杨宇肖和路雪烟那怪异的目光,只是淡淡道:“我会答应与他就在这屋中简单较量,并将他击出门外,自然有我的用意,你们不必惊讶”

听了这话,杨宇肖似乎明白了,不禁古怪地笑了笑,道:“让外面那些人去猜疑,不管在剑道比赛中会不会分到一个组,谁都不知道抽签结果,那么他们在这种猜疑之中,首先在士气上,就弱了几分,小王爷倒是起了个榜样的作用”

一直很沉默的张谷,此时也是若有所思地在点头,看聂麟时的目光,也显得有些不同,他精研兵法战略,自然知道聂麟用的策略。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位礼官,道:“几位,一会大赛开幕仪式即将开始,请入场准备迎接皇帝陛下,另外请准备好第一项比赛的名单资料,提前一个时辰交到我手中”

“这位大人,不知第一项是哪个类别?”杨宇肖道。

那位礼官道:“第一项乃是策论,会有皇帝陛下亲自出题,请做好准备”说完,这位礼官看了看,发现屋中只有四个人,不禁有些诧异,道:“你们天路书院,为何只有四人前来?”

杨宇肖道:“老师在路上行程耽搁了,明日才能到,所以开幕仪式赶不上了,所以只有我们四个提前代表天路书院参加开幕仪式了”

礼官也不再问,又交待了几人一些注意事项后,就出了门。

聂麟在几人出门的时候,转过脸对杨宇肖道:“低调入场,高调比赛”

第七十五章 开幕式上的杀机

第七十五章开幕式上的杀机

三年一届的剑童大赛,历来都是十分受帝国各方关注的一大盛事,为了在东陆各国面前彰显天方人才济济民观战的盛况,剑童大赛的场地也是修建的大气磅礴,起码能容纳数万人在这里聚集,观看这场盛大赛事。

聂麟、杨宇肖、路雪烟三人自休息处出来以后,一路上都是慢吞吞的跟在人群的最后面。

入会场前,要经历三个关卡,第一处就不允许带武器入场,要接受检查,第二处是要核实参赛学府以及参赛人的身份卡资料,以免有冒名顶替的现象发生,第三处就是需要提交第一项比赛的参赛名单。

不过这些规则内容,许多学府的参赛者在到京城以后,早就已经了熟于心,所以在经过关卡处时,也并没有遇上什么阻碍,许多学府的参赛队伍如静静流淌的水流一般,有条不紊地涌进会场之中。

聂麟三人在关卡处时,杨宇肖提交了参赛的名单之后,那位工作人员为经过一番核查,就让旁边一名侍卫找到他们早就已经制作好的一面旗子举着,将他们领入进入会场的通道。

通道约有五十步左右,那里有一处守卫森严的大门,每个学府的队伍,都是由有名侍卫举着一杆旗子领着从那大门进入会场。

这些学府的队伍,一般多则有数十人,少也有七八人,可能最少的也就数聂麟他们这一队,只有三个人。

在他们后面跟着的人,不禁在低声议论着,只有三个人来参加剑童大赛的,他们倒是第一次见到,但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样则意味着他们的竞争力就要小很多。

从那通道大门进入会场的通道之后,顿时一阵鼎沸的喧嚣声就在会场之中传入众人的耳中。

因大过开幕仪式即将临近,所以此时会场上数万人已经座无虚席,人山人海,而且这处参赛队伍入场的通道在一个比较醒目的地方,当他们从那里涌出来以后,真正的是受万众瞩目,前面有些学府的少年因为第一次,显得很紧张,这种大场面,让他们走路都险些摔倒。

杨宇肖是出自世家子孙,这种大场面对他而言,虽然也是第一次,但他的涵养还是很深的,神色不变,路雪烟这种场面也经历过,也能淡然处之,不过他入场的时候,还是戴上了一面普通面巾,倒也不至于因为她的容貌而太过引人注目。对于聂麟而言,这种场面自然更不会对他那古井无波的心境造成什么影响。

进了会场以后,参赛学府队伍都有早已经分配好的固定位置,天路书院因为是属于中教学府,所以他们被分在了会场北面的位置,那里的队伍都是中教学府的参赛队伍,所以人数很多,而在会场的东北方的位置,那里是大教学府的参赛队伍,因为人数并不是很多,但却是比较引人注目。

每个队伍前,都有一位一脸肃容的侍卫,手中举着一面旗帜笔直地站在最前面,当聂麟三人站到了他们所属于的位置以后,就见旁边有两列还空着,而其它早到的人,也都是在各处互相打量着对方。

路雪烟身材娇小一些,站在杨宇肖和聂麟的中间,再加上戴着面纱又微微低着头,所以并不太引人注目。

等了大约有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此时他们旁边那空列处,也来了一队人,居然也只有四个人。

不过当这队人在位置上站好以后,聂麟瞥了这几人一眼,也并没有意外,这四人当中,有三个人正是他们中途在一个小镇上遇到的那几人。

这几人一来,看到聂麟三人后,倒显得有些惊讶,尤其是其中那位路沈如霜的少女,看着聂麟眼睛眨眨之后,便凑到了路雪烟附近,低声道:“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禁声,不得私下交谈”

路雪烟保持沉默,并有没说话,此时前面那位侍卫突然回过头来瞪了沈如霜一眼,训斥了一句,沈如霜不满地撅起小嘴,悄悄白了那侍卫一眼,就不再说话了,只是目光不断地在聂麟三人身上扫来扫去。

待所有的参赛队伍入场以后,过了不一会儿,就听整个会场上传来一阵十分洪厚的声音,在整个会场之中回荡不止:“帝国皇帝陛下驾到,奏礼乐,礼迎”

哗啦啦

此时,整个万人会场之上,许多观众纷纷起立,持最高礼节,另外大部分的人就直接跪下了,而在会场里的参赛队伍之中,也有很少的一部分少年跪了下来,这样的情况,就使得会场上显得有些杂乱,有的人站着,而有的人却跪着。

不过这种场面,在天方帝国并不稀奇,在天方帝国,有剑士身份的人,是不用行跪拜之礼的,但平民是必须的,这也是对剑者的一种礼遇。

随即,礼乐起,就见会场的正前方的大门此时洞开,一队侍卫与仕女先行进入会场,随即就见一位身着华贵袍服,背披紫麟披风的中年人,身边跟着一位绝代芳华的美艳妇人,以及几名少年男女进入会场,应该就是皇帝和皇子公主们了。

而随着这皇族的人进来之后,就是帝国的一些重臣,以及各大世家及宗派陪同前来的代表人物等等。

待皇室在主位之上落座之后,皇帝一招手,此时一位礼官仍用那洪亮的嗓音道:“礼毕”

又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之后,整个会场就安静了下来,随即那位礼官再次用那洪亮的声音开始宣读起了剑童大赛开幕前的一大堆的内容。

聂麟此时是一直面无表情,但是他的心境,却是仍有一丝波澜,本是在听宣读的路雪烟忽然敏锐感觉到背后聂麟似乎有异样,一股若有若无的睥睨剑意,在身体周围洋溢。

这居然是一股杀机

心中一惊,路雪烟便悄悄回过头来,只是聂麟的神色虽然让她看不出喜怒,但她能够感觉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冰寒冷意,路雪烟心中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有这种心境上的微妙变化?

路雪烟当然不知道,聂麟此时心境确实在皇帝与那位绝色芳华的女人在进入会场后的那一刻所产生的一丝波澜,他之所以心境之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机,是因为眼前的这位皇帝,根本不是前世他所认识的那个即将继承帝位的皇子。

而眼前的这个皇帝,居然是那位皇子的弟弟,而他前世所爱的女人,居然做了此人的皇妃,他的杀机正是来缘于此,如果是他前世所认识的那位皇子,那么他对这女人倒没有那么强的恨意,因为那位皇子对这个女人的感情,比他还要深,他与那位皇子也算好友,他也知道这女人弃他以后,嫁的人是那位皇子,重生以后的他,早放下了。

但是如今,他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情景,再加上曾经的那份耻辱,让他对这个女人的恨意极为浓烈,甚至产生了一股浓烈的杀机,这个女人负了他不要紧,但是她居然连那位皇子也辜负了,这绝对不可原谅。

他将这股杀机隐藏在了心底,不过还是被路雪烟敏锐地觉察到了,聂麟没有理会路雪烟看他的眼神,而是在心中迅速地想到了望秋留给他的那些秘要之中提到的那大谋与小谋的论断猜测,这不禁让他心底开始怀疑这叶氏家族在短短百年内迅速崛起,并成为天方四大剑道世家之首的背后,是不是有神芒的影子在推动。

“叶氏谋国,唐氏谋奸,杨氏谋阁、柳氏谋存,神剑谋利、正剑谋乱、影卫谋连,皆神芒天下大谋之小谋,剑阁覆亡起始,长歌破盟,道不同谋,东陆霍乱之日不远矣”

心底再次默默想起望秋批注的这段话,再结合叶氏与皇族联姻以后,叶氏子弟相续占据帝国许多重要官职,称公封候封爵,并执掌军权,进驻皇家影卫等这些事迹来看,这‘叶氏谋国’四个字,望秋说的可谓珠玑,直指要害,不愧为一代国学宗师。

“看来此次之后,一定要找个时间和路召南好好聊聊这件事才行”聂麟心底暗暗在想。

他觉得,他前世被这个女人玩弄伤害以后,再加上师傅与众兄弟的死,让他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走了极端的道路,这不排除他也有被设计陷害的影子,因为他剑尊的身份,因为他与那位皇子的交情,都会让一些人和势力产生深深的忌惮,从而设计先除去他,然后将除掉那位皇子,再扶持一个新的傀儡……

当聂麟用这一世的思维来思考前一世的种种经历,他不禁在心中暗暗自嘲,他在质疑,前世的他,情商低得太让他觉得可笑,甚至是觉得愚蠢,二十来岁的剑尊,即使剑道境界再精深,心性果然存在巨大缺陷啊,不教那些智者们用他做一些警醒人的例子,这也是不无道理的。

“聂麟,聂麟……你在想什么?”

这时,路雪烟突然出声提醒,让聂麟收回了思绪,抬起头,就见左右人已经开始在退场了,就剩下他们个别的几队仍在场上。

杨宇肖道:“聂兄,比赛时可不能走神啊,我先去一步文汇馆,你准备一下,下午就是射义的比赛”

说完,杨宇肖举拳后,先一步离开,聂麟跟着随行的人退场时,眼神不经意又朝那人已离开的皇室空席看了一眼,心道:“这一世,我定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第七十六章 蓝七

第七十六章蓝七

剑童大赛开幕仪式上,皇帝来主持开幕式都说了些什么聂麟并没有去关注,自从看到皇帝第一眼的时候,聂麟心中就已经在猜测,这定然是个傀儡皇帝。

前世他的那位皇子朋友,性格与能力各方面都很出众,在他离开之前就已经被立为储君,但是在他离开之后,他不知道后来又生了什么,竟成了那位皇子的那个胆懦弱无能的弟弟继承了帝位。

聂麟相信,明眼的智者与政客们,定然能够看穿这些事情背后的一些东西。

杨宇肖在文汇馆参加策论文章的比赛,这就跟考试差不多,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冥思构想,奋笔疾书,不能有干扰,所以聂麟和路雪烟不能到现场去观看,就只能回到临时休息处等候比赛结果。

屋中,柳逸辰和杨宇风也在坐,柳逸辰的目光不时会看向路雪烟一眼,但却不知道说什么,显得有些拘束,而杨宇风却不时目光会落到静坐在一边凝神观气,如老僧入定的聂麟的身上,若有所思。

对于聂麟的信息资料,他作为杨族世家族长的嫡长孙,是很早就知道的,此时当他今日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感觉到他内敛的那股锋芒,他心中就有一种直觉告诉他,此次剑童大赛的剑道比赛,必将成为聂麟一个人的表演。

他只能想象为表演,因为他能够深刻感觉得到,在聂麟不经意间所展现出来的那股气质,就远远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他就像是一团迷雾,让人揭开一层,但里面还有更深的一层,让人看不透、猜不着,至少杨宇风觉得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是无法用年龄或时间来衡量的,自己还没有真正的锋芒大开,但是对方,却已经在锋芒内敛,当他锋芒绽放的时候,定然一鸣惊人,石破天惊。

就在杨宇风悄悄打量聂麟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此时聂麟突然睁开了眼睛,杨宇风立即转过脸,脸上有些热,有些尴尬地对他轻轻一笑。

聂麟只是向他淡淡点头,并没有说话,这时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杨宇风立即站了起来,前去开了门之后,就见是一名皇家侍卫,他拿着一张纸条进来后看了看众人,便走到聂麟面前道:“这是王爷让属下送过来的,请聂公子过目”

聂麟接过纸条以后,那侍卫就立即出了门,他这才展开纸条来看了看,却是眉头微微一皱,道:“第二名?”

路雪烟走了过来,要过纸条看了一眼,也微微蹙眉,道:“师弟写的策论底稿我看过的,就算此次皇帝陛下出的题目有点偏,但师弟也应该能从容应对的,难道这里面出了什么变故,这个第一名叫朱其锐的是什么人?”

杨宇风也是皱眉道:“宇肖表弟的才学我是知道的,而且此次有几位评委也有我爷爷打过招呼的,居然还是得了个第二,确实让人有些意外”

柳逸辰沉吟道:“朱其锐这个人,在京城我从未听说过,既然我们在此之前多方面都有过接触,居然还是让宇肖得了第二,想必不是惊才绝艳,就是他背景很强大,与皇室有关系”

路雪烟道:“策论文章这项比赛,只有两场,既然名次已经出来了,那么说明已经结束,此次比赛第一项如果算分数的话,我们最多只能得两分,开局不利呀”

这时,外面又传来敲门声,杨宇风又去开了门之后,一位礼官走了进来,道:“下一项将是射义的比赛,请参赛者将名单准备好并随我去抽签分组吧”

名单早就准备好了,众人起身以后,就跟着聂麟往赛场走去,因为射义是观赏性的比赛,所以并没有限制观众入会场观看。

聂麟跟着那位礼官来到会场后方的一处大厅中以后,就见有不少参赛射义比赛的人在那里抽签分组,有的出门时,还在交头接耳议论,被礼官训斥后,赶紧离开前往会场。

“咦,那个家伙居然参赛的是射义的比赛,天柯大哥不是说他参赛剑道么?”在聂麟进入抽签室之后,才抽签出门与聂麟错身而过的一名少年看着聂麟进去,若有所思。

聂麟进了抽签室之后,就见那屋当中放着一个很大的封闭式的箱子,中间只留了一个孔可以伸手进去,旁边有两位礼官在负责记录,见到聂麟进来后,便道:“身份卡”

聂麟将身份卡拿出来以后,就交到那礼官面前。

就见那礼官拿出一件与剑阁中有些类似的能量仪器,将身份卡放到仪器上以后,礼官便念道:“聂麟,剑士五级,来自霸州天路书院”

随后在另一位礼官记录好以后,那位礼官道:“你到那箱子里取一个号码出来吧”

聂麟走到箱子里,将手伸进去以后,随便拿了一个木头制作的牌子出来以后,就见上面刻着‘蓝七’的字样,于是就交到礼官那里。

礼官拿着牌子记录下来以后,就对聂麟道:“射义比赛分组一共是五组,为红黄白绿蓝,每组七人,你这是蓝七,那就是蓝组七号,到会场以后,台前挂蓝旗的便是你的比赛场地,待比赛开始时,裁决官会按号码报号,听到自己的号码以后,即入场比赛,比赛分组每组取前二名,与其它五组合并,进行决赛,比赛结束前,不得离开赛场,明白吗?”

聂麟点头,待那礼官记录好以后,就拿着那个牌子,就朝着一条两边由许多侍卫把守的通道那里直入赛场。

当聂麟从那条通道进入赛场之后,就现那里参赛者所走的通道都是单独隔离开来的,不得闲杂人接近,走到会场中央以后,那里有几道分岔,他看到不远处一面挂蓝旗的赛场之后,就从那条分岔走了过去。

不过每个比赛场地之前,就见周围涌聚了很多的观众,他们在外围,被拉着一条间隔带,由守卫把守,使得他们无法与参赛者接近,只能远远地朝着自己人加油呐喊助威。

路雪烟和柳逸辰等人现聂麟出来以后,也就在外围着跟去了赛场,杨宇肖比赛结束后,也来到了这里,聂麟远远地看到他们在为自己握拳加油,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走到蓝组的赛场以后,就见那场地前摆放着几张桌子,桌前坐着五位中老年的裁判官员,到来的参赛者们在场地的休息区,那里也有一位礼官,就见早到的几名参赛者们都围在那礼官桌前,好像在做登记。

聂麟来了以后,也没有立即凑上去,待那几人走开以后,才走了过去,交了牌子登记,不过那位礼官登记时,抬起头问道:“今日射义的比赛,比的是专注,俗话说就是准头,比赛规则是每人五支箭,按要求必须在五息之内完成,比赛用的弓箭都是统一的,只是区别就在于箭靶的距离,分三个档次,第一档是五十步、第二档是一百步、第三档为一百五十步,这是技艺分占三,另外还有印象分占二,共计五分,最终以总分决定本组比赛排名,你可清楚了?”

聂麟道:“有没有特殊情况?”

那位礼官愣了下,道:“当然,如果你三局都能以第三档的距离完美完成,裁决官会考虑酌情加分,直接晋级决赛”

聂麟道:“那请大人为我登记,我的本场比赛都选择第三档”

礼官看了聂麟几眼,道:“孩子,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出现失误的话,就有可能无缘下一场了,你可要考虑清楚,其它人都选择的比较稳妥的赛程”

“我决定了”聂麟点头道。

礼官看到他表情坚定,就当场做了记录,使得周围那些参赛者们都开始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望着聂麟,而外面的观众们听不到这边说什么,都只是好奇地瞪着他。

站在前面观看的杨宇风对柳逸辰道:“我猜聂麟一定选择的是最难的赛程”

柳逸辰点头,道:“以聂麟的性格,多半会这样做,只是这样选择的话,就不容许有任何的失误,否则他只能拿到第三局档分数,如果计算总分的话,就有可能被淘汰”

旁边的路雪烟突然神色坚定地道:“我想他一定能晋级决赛的,先他的这种自信和魄力,就是其它人无法相比的,气势上就已占了三分优势,而且心理上,他最后一个上场,会给其它参赛对手造成心理压力,所以他一定会胜出的”



就在这时,一位裁判官待到所有名单核实完毕以后,就敲响了旁边的一个钟,出清脆的声响,示意比赛开始了,外面观众们也都静了下来。

礼官这时走上前,道:“比赛规则在各位登记之前,已经清楚,下面正式开始比赛,程序会按各位的码号流程进行,下面蓝一号开始第一局,档位五十步,开始”

在这位礼官说完以后,就见一位名青衣少年已经准备就绪,在裁判将钟敲响之后,这位少年先步伐一横,持弓身体半蹲后,姿势很优雅地取来两只箭搭上弓之后,拉个满月,然后射出,随后又是连续三箭,整套动作很优雅,看得裁判们连连点头,不过观众们的喝彩程度,却并不怎么激烈。

这时,两名侍卫将那箭靶取了回来箭都命中红心,只有一箭稍稍偏出来一点,裁判们看过后,就给出了分数,礼官高声道:“一号本局得四分,二号准备”

随即,二号的少年上前拉弓射箭,完成的也很漂亮,但有两箭准头有些偏,裁判们只给了三分,二号少年气馁下了场,三号上场……

……

第七十七章 满分晋级

第七十七章满分晋级

一直到六号少年完成了精彩的一射,得了五分之后,迎来了场外观众的一片喝彩声之后,在礼官报号之后,此时聂麟为最后一个七号上场。

只不过当他上场之后,并没有立即持弓射箭,众人疑惑,就见场中有两名侍卫直接去掉了前面两档的箭靶,只留下最后一百五十步外第三档以后,观众们不由惊呼一声,便议论了开来,有的认为聂麟不可能完成,有的则是迟怀疑态度,有的则是沉默不语,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场面比之前几场,倒是热闹了许多。

几名裁判们看到之后,也有些疑惑,问道:“七号,你可是打算三局都以三档为准?”

“正是”聂麟拱手道。

一位老者打量了聂麟几眼,看到他神色淡然,气息悠长,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不由抚须点头道:“既然你如此有自信,那便开始吧”

听闻,聂麟这才拿起那把弓,当即心中对这把弓的份量就有了计较之后,于是做了一个银河落日之势,在他弯腰下沉之际,他突然一探手,就像是犀利的鹰抓一般,一把竟直接抓起了五支箭。



看到聂麟抓起五支箭后,此时场外的观众们不由倒吸了口气,有人叫道:“他想干什么,一百五十步的距离,难道他想一息之内完成五连射不成?”

就是裁判们看到后也纷纷动容,尤其是那位老者,顿时眼睛一亮,低声道:“且不说会不会命中,有没有失误,就是这起手之势,就带着一股剑道的磅礴厚重之势,用的也是特殊的剑技手段,此子不凡,射义魁,老夫看非他莫属”

其它裁判听老者这么一说,也好奇起来,不禁纷纷屏住呼吸,神情专注,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完美地在一息之内完成五连射的壮举。

说来话长,但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随即就听到‘崩’地一声弓弦响动之际,五支箭分不同的先后次序,就像是五道流星在赶月一般,以一种残留不绝之势电射而出。

嗡嗡

当那箭射出之后,此时聂麟手中的弓弦仍在不停地嗡嗡颤响着,好像没有停止的架势,仿佛是在演奏一出美妙的音乐。

当然,这是聂麟使用了精气震荡的缘故,那五支箭能够先后而出,也是精气震荡所造成的效果。

这时,当两名侍卫神色有些古怪地将那箭靶拿了过来,当几名裁判看到以后,不禁再次吸了口气,那位老者也不禁大声喝道:“好,简直太完美了,五支箭不但箭箭命中红心,而且排列形状也如此之美观,实乃少见啊,老夫觉得,七号可以直接晋级决赛,几位可有异议”



听了这位老者的话之后,赛场上的几名少年此时脸色大变,而场外的观众们却是倒吸了口气,有些人不服,大叫道:“还没有比完,怎么能直接晋级,不公平?”

但旁边的人却是辩驳道:“如果你有本事能做到百步之外一息五箭命中红心,而且还能在箭靶上留下一个优美的图案,你也能晋级,没本事就别在这狗叫,这分明是嫉妒”

此时,其它几名裁判议论了一会儿,最终道:“这才一局,还有两局,不如待他完成两局再做定夺如何?”

“也好”其它裁判点头,最终礼官高声宣布道:“七号本局得满分,下面开始第二局百步档,请各位参赛者做好准备”

聂麟下了场地以后,此时场下准备的几名少年均是一脸古怪地看着他,神情各不相同,而那位一号少年上场时,显然是有了巨大的压力,有点紧张,手居然在颤抖。

看到这一幕,外面观看比赛的杨宇肖笑道:“想必这应该就是策略之中的心理战术了,第一局以绝对的优势完美完成,给其它人带来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我想第二局一定会有很多人失误的”

果然,在聂麟造成了心理压力之后,在第二局当中,还是有不少的人产生了失误,再加上距离偏远了许多,甚至有人连箭靶都没有触到,箭直接掉落到箭靶下面,引得观众们嘘声一片,只是第二局,就有两名少年惨遭淘汰。

而这一局当中,聂麟最后一个上场,这一次他还是同样在二息之内就完成了三档的比赛,而这次在箭靶上留下的图案,竟然又有不同,俨然将这场比赛完美地演绎到了路雪烟帮他所设计的艺术的境界,使得外面的观众们喝彩连连,口哨四起,裁判们也是掌声不断,又一次给了满分。

“七号晋级,七号晋级……”

在聂麟下场时,不知外面的观众谁叫了一声,紧接着许多观众也跟着大叫了起来,呼声震天:“七号晋级,七号晋级……”

一时间场面气氛十分热烈,就是连其它组赛场的观众们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好奇下,许多观众也都围到了这里来,经过打听,并看到结果后,也跟着叫嚷了起来,使得场面气氛达到了最高点。

其实第三局基本上已经不用再比了,聂麟前两局都拿了满分,总分已远远过第二名四分,即使第二名第三局挥正常的话,最多也只有与聂麟持平,所以在几名裁判商议之后,决定还是让聂麟提前晋级。

而剩下第二名,在第三局比赛中,最终被蓝河学院的一名少年夺得,结束了这场组赛。

这样一来,聂麟在蓝组的组赛上,就以绝对的优势晋级决赛,与其它组的前两名争夺总决赛的魁。

……

只是射义的比赛中途不许参赛者们离开比赛会场,必须等决赛完了以后才能离开,聂麟只是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跟着那位礼官来到决赛场地,其它组也已经决出了最终的名额。

决赛场地比组赛场更大,此时全部的观众们又拥到了这里,而且在观众席处,来自帝国的一些大臣,以及各大势力的代表,他都聚集在了这里,等候观看这场射义的决赛。

虽然是决赛,但是看过蓝组比赛的观众们,大多数还是看好聂麟,因而在决赛场地前,还没有开始比赛,聂麟夺魁的呼声就已经将整个赛场上的声音压制了下去,使得那些‘特别’观众们也均是惊讶不已,不由得也有些期待决赛上,此子会有什么精彩的表现。

其实对这些人来说,这射义的比赛他们并不太看重,大多数人还是比较看重明天的剑道比赛,但是早前因为各大势力都曾关注过聂麟,所以今日听到聂麟在射义比赛上的成绩以后,自然也引起了这些人的关注,所以专程前来观看。

决赛就不同于组赛了,因为是各组选拔出来的,优胜劣汰之后,竞争也更加激烈,所以在场下时,均互相打量着对方,也各看对方不怎么顺眼,眼中火花四射。



过了没一会儿,当各组的裁判官们汇聚在一起,将名单进行了核实之后,一位礼官便敲响了钟,顿时场内外就安静了下来。

就听这位礼官道:“经各组的比赛,取前两名参赛决赛共十人,裁判官将会按各位在组的成绩分数重新进行排序,所以接下来的比赛是姓名以及代表的学府,比赛宣布开始后,就立即上场比赛,不得延误时间,否则以弃权论”

说着,礼官顿了顿,与几名裁判点了点头以后,继续道:“另外,决赛的比赛规则会有所改变,不再按照组赛的规则进行,所有参赛者将同时进行,每人一个单独的箭靶,其距离均为一百二十步,比赛中每人一把弓,十五支箭,时间十五息,裁判们的评分标准,也将会在距离、准度、度、印象,命中箭靶箭的数量多少等方面进行综合评审,所以比赛将更加激烈,另外比赛不限制箭靶上箭的数量,所以各位参赛者也可以各凭才能互相争夺,但必须是在箭射出以后才允许争夺,比拼的是技艺与智慧,不得直接在原点处干扰对方与抢夺箭支,或出比赛时间,否则取消比赛资格,你们可听明白了?”

“明白了”众人齐声应了句之后,彼此之间更是互相戒备,因为每人只有十五只箭,十息时间,如果在射出以后,有人干扰的话,那么这比赛就有了许多未知数了。

聂麟听了这种比较自由一些的比赛规则,倒也没什么表情,但周围其它人却是对他虎视眈眈,视作大敌,在领弓和箭的时候,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领到弓以后,十个人被按顺序分配好站立在格档处的地方,就等比赛开始便冲到放箭的桌前取箭开工了。

叮叮

就在这时,一名总裁判突然间敲响了比赛开始的钟声,隔档被放开后,十人参赛者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流一般,疾冲向箭台。

因为只有十五息的时间,所以钟声响起后就开始计时了,所以有些人一着急,在跑的时候险些摔倒,而场外的观众们此时也均是屏住了呼吸,显得比较安静。

第七十八章 魁首

聂麟并不是第一个跑到那箭台处的,因为前面有两个家伙故意挡了他一下,所以他的步伐不疾也不慢,在他稳步来到箭台前之后,就在外面关注他的那些观众们目瞪口呆之下,竟然一把抓起了十五支箭。

“快看那个天路书院的聂麟,他想要干什么,又要做什么高难度的表演呀,难道想在一息之内十五连射不成?”

“不会吧,如果一息完成十五连射,这也太变态了吧”旁边的观众张大嘴,有些不可置信。

“快看,他动了,好奇怪的动作啊”

就在这些人说话的时候,就见聂麟一把抓起十五支箭以后,整个身体突然做出呈一种半月的姿势,他竟是直接用肘部将弓弦打开,然后手一甩,将十五支箭抛了到了空中,用嘴叨住了两根以后,他的手就像是幻影一般,抓起几只箭以后,在肘部准备松开弓弦的刹那间,然后再一挡一拉,就像是做了一个回旋的反震,使得那弓弦剧烈地震动开来,然后他才搭上箭,放到弦上,眼神中精芒闪过,锁定了靶心之后,便电射而出。



在‘咻咻’几声破空响之后,此时观众们均在倒吸气。

速度太快了

而且他们感觉那箭好像是一支连接着一支,似乎中间就根本没有间断的时间,在其它人还是开弓射出第一波,准备取箭的时候,聂麟的十三只箭竟然两息不到,就已经全部被射了出去,没有丝毫的停顿。

更甚至于,许多人根本就没有听到弓弦的响动,就像是那些箭是自己射出去,而不是弓射出去的一样。

此时,坐在贵宾席上的那些观众们,均是站了起来,眼睛瞪大,也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聂麟,一位影卫的中年人道:“这小子是如何做到的?”

旁边一位柳家的中年人抚着须笑道:“我感觉到那弓弦的震动感十分强烈,劲力十足,而且上面似乎还有剑息在颤抖,看来这孩子将剑技功法的基础运用到了这射义之上,这才是完美的射义嘛,不错,不错,今天真是开了眼届了”

但是,旁边一位正剑宗的中年人却皱起眉头,道:“你们看那小子嘴里还剩下两支,他怎么不射,怕是有古怪吧?”

“他该不会是想通过最后一箭,来截别人的箭吧,如果截不住,他胜算不大啊”另一位沉默的神剑门的代表突然间沉声说道。

但事实上并不是如这帮特别佳宾们所料的那般,当聂麟连续不断地将十三支箭射出以后,他瞥见其它人当中,有几人神色出现了几分焦急,又用最快的时间扫了下其它几人的箭靶之后,还剩下几支箭,他当即迅速拉弓,但是他的身形这时却是猛然暴退了几步,看得场外的观众们惊呼连连,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而那些裁判们却是纷纷瞪大眼睛,呐呐道:“他该不会是想……”

正如这些裁判们的猜测一般,当聂麟暴退之下,就见他再次拉弓,这一次他依然用上了最强的精气震荡,在那弓弦在几乎快要断掉的时候,就见聂麟突然身体一侧,并将一股真气灌输于箭身之上以后,随即就听‘崩崩’几声,就有一支箭电射而出。

叮叮叮

在那支箭射出以后,飞在空中时就像是舞动的精灵一般,让所有人觉得震惊的是,那箭竟然出现了一个弯曲的弧度,在与其它人射出的箭发出碰撞以后,迅速地就改变了方向然后又碰到了其它人连续射出的箭,竟生生将其它人射出的一波箭挡在了靶外。

其它人参赛者见状,纷纷脸色大变,而场外的观众却是突然欢呼了起来,叫道:“哇,太厉害了,太猛了”

但是,好像还没有完,聂麟嘴里此时只剩下一只箭,在他搭上弓以后,只是做出了姿势,但并没有立即就射,而是瞥见旁边最后一名少年在最后一息才射出的时候,这才微微一侧身,找了个合适的角度以后,将那只箭电射而出。



当那只箭射出以后,让所有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就见那只箭竟然穿透了最后一名参赛者射出的箭,并同时带着那只箭射向了聂麟的箭靶。

嗡嗡

一阵颤响过后,当那只箭支飞向箭靶即将疲弱以后,另一只更强劲的箭支则是在剧烈的冲击之下,连带着那把箭的屁股使两只箭合并成为一支以后,就狠狠地扎进了那箭靶红心之中,几乎将那箭靶射穿。

所有的参赛者拿着弓,已经没有箭再可以射,但他们却是一阵目瞪口呆,一脸死灰,因为他们看到聂麟的箭靶之上,插满了十五支箭,一支不少,因最后一支箭被刺穿,扎在箭靶中心,其形状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而他们自己的箭靶上,却少了一两支,就是来自于聂麟干扰的那一箭。



待到短暂的平静之后,此时场外的观众们突然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声,他们为这精妙绝伦表演而欢呼,为那强悍的技艺水平而喝彩,这射义比赛的魁首,他们认为聂麟当之无愧。



就在同一时间,结束比赛时间的钟声被敲响,其它参赛的少年们灰头土脸地回来将弓放到架子上之后,均是齐齐转过脸来,愤怒地瞪着聂麟,但他们却无话可说,在技术水平和各方面,他们也知道,完全跟人家不是一个档次的,也只有期待自己有一箭没有被*扰到,能够得到第二名。

不一会儿,待侍卫将所有的箭靶都取了回来放到裁判的跟前以后,经过统计,裁判们商议了最终结果以后,礼官高声宣布道:“此次射义比赛天路书院聂麟靶上有箭十六支,准度全部命中红心,表现艺术成份较高,经裁判一致决定,为此次射义项目比赛魁首,比赛积分得五分,第二名十二箭,由海德书院的刘琦获得,得比赛积分二分,第三名十箭,由真远书院的文强获得,得比赛积分一分,本官正式宣布,本场比赛结束,请各位准备明日剑道比赛”

“十六支箭,怎么可能会有十六支箭的呀,这是怎么回事?”当比赛结果宣布出来以后,许多观众们均是显得十分的迷惑,他们明明看到只有十五支,什么时候多了一只。

礼官也觉得有些古怪,但是裁判们一致看到的就支,他也亲自数过,听到观众质疑,便高声道:“既然各位不服,那聂麟的箭靶可在场上展示一个时辰,各位各自行过来近距离确认便是”

当即,便有一批人冲了进来,跑到那箭靶跟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有的是破口大骂变态,然后就离开了场地,有的好奇看过之后,离开时也是一脸古怪地赞道:“太神奇了,居然一箭成两箭,硬生生地让十五支箭多了一支出来,太变态了”

比赛结束,聂麟拿到了魁首,也如愿以偿,也没有在场中久留的打算,走了过去与那位礼客确认并交回牌子以后,便与在那边一早就在等候的杨宇肖几人退了场,没有给那些观众丝毫围观的机会,很快就消失在会场。

一直待回到了休息处之后,柳逸辰才一关上门以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聂麟,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们看到你明明射出一支干扰别人,怎么最后靶上会有十六支箭的?”

聂麟只是淡淡道:“那最后一箭,我只是让一支箭分开两半,变成了两只而已,要是算完整的一支,那也只有十五支,裁判认为支,只要我们能夺得魁首就行了,多一支少一支,又有什么关系”

倒是聂麟这时转过脸来看向杨宇肖,道:“杨兄,你的比赛,为何会得了第二,那第一名叫朱其锐的是什么来头?”

杨宇肖听了,神色有些不自然,道:“聂兄你有所不知,这个朱其锐,来自南陪剑院的林州子书院,确实也是满腹才学,因为有几位评委帮衬,我们的分数本来是相当的,但最终的成绩,因当时皇贵妃在场时对朱其锐的一句称赞,所以朱其锐就拿了魁首”

“怎么会这样?”其它人均是一脸的疑惑,但聂麟却懂了

杨宇风好像也从中听出些端倪来了,也没有再说这些,而是道:“不过今日两场,我们能得到七分,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明日剑道比赛,才是重头戏,而且这可不是有些人一句话就能评断胜负的,都要靠实力说话,所以就看聂麟你的了”

聂麟低声道:“没有人能阻拦我站到那比赛场的巅峰台上”

……

当晚,路府。

经过一天时间的耽搁,路召南与剑翁等人马在即将入夜时分,才匆匆赶到了京城,不过路召南有通行令,所以城门守卫放了行,这才回到路府。

一进府之后,路召南也顾不上休息,便将路泽成叫到书房之中询问比赛结果,当路泽承说出杨宇肖策论上拿了第二,聂麟在射义上拿了魁首之后,路召南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但这个结果,也有点出乎路召南的意料。

第七十九章 摊牌

第七十九章

摊牌

首日比赛结果,就出乎了路召南的意料,他就觉得有些奇怪,按他预想,杨宇肖应该能拿到五分,聂麟他不敢确定,预估的是两分或五分,但结果下来,却反了个过。

剑翁也是有些好奇,于是就问路泽承。

路泽承叹了口气之后,才道:“其实当时父亲的几位老友都看好宇肖的,分数也给的很高,不过那个朱其锐确实也满腹才学,所以支持他的另一方给的分数几乎与我们持平,不过最终定乾坤的,还是在场的皇贵妃,她只是称赞了句朱其锐的文章,皇帝结果就将魁首定给了朱其锐”

听闻,路召南皱起了眉头,与剑翁对视了一眼,便对路泽承道:“你将聂麟叫来,我有话要说”

现在大多数人都已经休息了,路泽承不知道路召南叫聂麟要做什么,于是便亲自叫去了。

其实路召南赶来京城的事聂麟知道,只是他在府中的别院卧室中,一直坐在床上聚气修炼御真决,并没有睡觉,他知道路召南赶到之后,定然会找他说话,而且他也有话想跟路召南说。

所以路泽承来叫的时候,聂麟收功后,直接起身便去了书房。

来到书房,见到路召南仍是一脸风尘,聂麟举拳一礼之后,路召南便开门见山地道:“麟子,明日的剑道比赛,你有几成把握,以今天的事情来看,南培剑院居然也参与了,估计也有杀手锏,那么明日的剑道比赛,将会出现许多变数”

“九成”聂麟淡然道。

“你能有这份自信就好”路召南欣慰点头,道:“另外还有一事老夫想问你,今日射义比赛中,可有哪些势力的主要人物观看?”

聂麟想了想,道:“除了皇室与叶家的人,以及唐家之外,其它的都有到场”

说完之后,聂麟看到路召南沉思,便道:“先生,学生有件事想问问?”

路召南道:“直说便是”

聂麟道:“在望秋先生去世之前,他可曾对先生说过一些特别的话,或者暗示?”

听了这话,路召南心中一动,与剑翁对视一眼,却对旁边的路泽承道:“我们有话要到秘室谈,你带人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路泽承虽心中疑惑,但还是遵从了父亲的话,路召南这才起身,带着聂麟去了秘室。

进了秘室之后,几人坐在一张石桌边上,路召南便道:“本来我们有件事,也是想与你确认一下,因为这很重要,关系到以后,既然你提到望秋的遗言,那么老夫也不隐瞒”

顿了顿,路召南道:“望秋初到霸州找老夫的时候,老夫以为望秋只是想找个清静之处安渡晚年,所以就安排他住在书院,只是有时候在谈话之中,望秋偶尔总会提及到先帝以及当年的皇上,当时我就留心上了此事,找望秋谈过一次话,并吐露了一些暗示,望秋才对我们说出实情,当今的皇帝并不是以前众臣拥立的那位,也就是说,如今的皇帝,是秘密篡位的傀儡,他的背后,有个神秘势力在扶持,我们怀疑与叶氏有关联”

剑翁看着聂麟道:“望秋给你所留的秘要之中,可是提到过神芒之谋?”

聂麟听剑翁知道这件事,便道:“我在先生遗留的秘要之中,确实有先生提到的这些,他归结为一句话,叶氏谋国,唐氏谋奸,杨氏谋阁、柳氏谋存,神剑谋利、正剑谋乱、影卫谋连,皆神芒天下大谋之小谋,剑阁覆亡起始,长歌破盟,道不同谋,东陆霍乱之日不远矣”

路召南听闻,有些震惊,而剑翁却是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看着聂麟,道:“你可知,望秋为什么要将这么重大的机密告之于你,要知道,他与我等相交多年,都没有肯将这些告诉我等?”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只是他临终前在我耳边嘱咐了一句话,说二位可以信任,我一直心中存有疑惑,所以今晚索性向二位前辈问个清楚”

剑翁却是抚须一笑,道:“老路呀,看来望秋的眼睛,比你还要毒辣”

而路召南却是肃然看着聂麟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了上,那么麟子你实话告诉老夫,你与姬无道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可以先暂时不回答,但是姬无道是‘屠苏’守护者留下的最后一个传承,而‘青苍龙印’关系到‘屠苏’的传说,当初他找到我们,并揭穿我们隐藏几代的真实身份,是希望通过我们‘神策府’各组织的力量来夺回龙印,夺回剑阁,但是他最后却不知为何要一意孤行,不听我等劝阻,最终抱憾而去,这里的原因,我们至今都不明白,如果你与姬无道有关系,那么你可知道原因?”

聂麟道:“其实原因很简单,他当初收的几名弟子当中,有两位都是来自千年古族世家的后裔,但其中一个‘北临’身份暴露,被西大陆一个强大的秘密势力注意并暗中监控,他不想让其它秘密联系到的势力暴露出来,就决定一意孤行”

剑翁听了这话,眼睛更亮,道:“你既然知道的如此清楚,那么你至少对姬无道的事情比我们更清楚,也更清楚他的几个弟子的死因,老夫想,你可是与他的其中一个弟子有着极其深厚的关系,才会知道这些极少会有人知道的秘密的吧?”

聂麟看了剑翁一眼,想到曾经对顾梦晗所说的那个善意的谎言,便道:“其实,聂流云正是我的兄长”

“什么,你……你是聂……聂流云的弟弟?”路召南与剑翁此时脸色大变,突地站了起来,显得极为震惊,以至于失态都不自知,路召南觉得不可思议,讷讷道:“聂流云在这世间怎么还会有个弟弟的?”

剑翁却是瞪着聂麟看了良久,最终说道:“那北临飘能有个不为世人所知道的妹妹,那么聂流云为什么就不能有个不被世人知道的弟弟呢?”

路召南再次心头大震,看着剑翁道:“你是说,北临家当年被灭族时,逃出来的并不只有一个少年,还有个**?”

剑翁道:“不错,这个**,还是姬无道委托老夫秘密安置的,正是顾知秋收养的那个孙女,想必麟子你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吧”

聂麟此时也是心头震惊,原来剑翁知道的秘密也并不少,经由他说出之后,他再想想望秋临终时的嘱咐以后,他知道真正明白,他保留的有些秘密,在剑翁面前,并不算是什么秘密,除了他重生的这件事。

但是剑翁此时又在聂麟的心中投下了一个重磅炸弹,道:“麟子,既然你是聂流云的弟弟,那么想必你如今修炼的无上功法,应该也是聂流云遗留下来的,得自绝神谷的那个功法吧,当年姬无道带着弟子去过一次绝神谷,曾得过一本功法,自那出来以后,当时被几个势力联合追杀,他的弟子几乎死伤殆尽,但据我多年的调查所知,他们去绝神谷的那件事,完全是个圈套,是有人透露消息给姬无道,说青苍龙印出现在绝神谷,姬无道才带着弟子前去探索”

聂麟平复了心中的震惊之后,过了良久,这才道:“那么这个放消息的人是什么人,想必定是姬爷爷认识的人吧?”

剑翁与路召南对视了一眼,才最终道:“这个人,是望秋”

聂麟听了这话以后,几乎快要窒息,为什么是望秋?

剑翁看到聂麟脸上阴沉变幻不定的神色,叹了口气道:“望秋其实当时对此事也并不知情,后来他告诉我们,他是在教导皇子的时候,曾无意中听到皇帝与一个人谈话时,提及到了这件事,结果他也没有来得及确认调查,就秘密告诉了姬无道,导致酿成大错”

聂麟没有问皇帝与什么人谈话,只是道:“那么望秋除了是剑元宗的弟子外,又有什么身份?”

路召南道:“其实剑元宗里面的那个药宗,正是‘神策府’隐藏在这个门派里的一个分支组织,想必剑元宗的历史你应该也比较清楚了吧,之所以李氏会遭遇迫害的缘故,剑元宗会分裂,最终导致没落灭亡,也是因为这个药宗的秘密暴露了出来,望秋在他的师傅死时,得知了这个秘密以后,就一直在天下各处游历,四处寻找着神策府的其它秘密组织力量,企图挽救宗门,但最终他还是没有等到那一天”

听到路召南与剑翁两次提到‘神策府’,聂麟也从望秋那秘要中得知,剑阁除了**以外,还有个极少被人知道的一个独立的秘密组织,就是这个神策府,但前世师傅从未跟他提起过这个神秘的组织,于是便问道:“那么这个神策府,是什么样的一个组织?”

剑翁道:“神策府是剑阁在创立之初,‘屠苏’单独建立的一个隐秘组织,主要是用作制衡剑阁,以纠正其错误及发展宗旨,避免被人利用或占据,回归正常发展轨道,据今已经上千年历史,其组织内的成员互不统属,隐于大陆各处,也互不联系,成员之间的资料都极其隐秘,就拿我和老路来说,如果不是我们彼此信任,又互相吐露的话,恐怕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这个组织的成员后代,所以十分隐秘,而唯一能够联系到组织各个成员的,就只有青苍龙印的守护者,只有用青苍龙印打开剑阁神殿之中的封印找到一本秘册,这本秘册记录的正是神策府各个成员势力的名单资料和联络密印,有了他,就可以将整个神策府成员势力的力量汇聚起来”

聂麟听了这些,恍然间就明白了前世与今生联系起来的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师傅的遗愿就是要拿回青苍龙印,但是这青苍龙印至今他都没有任何的线索跟消息,茫茫人海,何处去寻?

然而,剑翁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提醒了聂麟

第八十章 大势

次日清晨,天空仍有些阴云覆盖,一股刺骨的寒冷吹过,吹到人脸上,如刀割般生痛。

在这寒冷的季节还未过去的时候,剑童大赛之中的剑道比赛将正式拉开帷幕,比之首日开幕式而言,无疑将是整个帝都最为火爆的一项盛况了。

在天蒙蒙亮之际,整个帝都就喧闹嘈杂了起来,到处都能够听到人们吆喝着要提前去点将台那里占个好位置观看剑道比赛,整个帝都各处通往战将台那里的道路,早已经再一次被堵得水泄不通,比首日的人山人海更为夸张。

帝都的气氛有些压抑,这不仅是因为这次剑道比赛,而是本身这座城市就汇聚了来自四面八方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上到王公贵族,高门世家,下到平民百姓贩夫走卒等等,但是在太平景象之下,却总有一股股暗流在涌动。

人才的竞争,在如今的天方帝国内的各大势力之间,已然到了一种白热化的阶段,天下各处稍有风吹草动,就能触动各门派势力那敏锐的神经,而今这天方三年一届的剑童大赛,正是各大势力角逐的焦点赛事。

所有势力的目标都是冲个一件事而来,那就是挑选优秀的人才,为势力添加新鲜的血液,继续巩固壮大势力根基。

正是因为每一届剑童大赛上都会有大量的少年人才涌现被各势力瓜分,已经尝到甜头的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一届比之往届会有所不同的赛事。

再加上每一年无论任何赛事之中,都也会有一部分没资格参赛,也没有门路和关系,但却有提升潜力的青年或少年也涌向这里,用种各样的方式方法来表现推销自己,倒也有运气好的会被有些势力看中而挖走,从而完成鱼跃龙门式的跨越的事迹,被广泛流传,这也使得每年无论什么样的赛事或切磋,总不乏有这一部分人活跃在帝都各处。

在这个高门世家、宗派大阀占主导地位的世界,平民大众想要获得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想要出人头地,依附投靠这些势力,就是最佳选择。

天方帝国中最顶尖的七大势力,除了四大剑道世家的门槛太高,让许多人望而止步以外,那三大宗门就成了许多人削尖脑袋都想进入的理想选择,也就使得这三大宗门之中的群体数量,最为庞大。

但是论实力的话,他们却依然只能与四大剑道世家持平,虽然四大剑道世家也在广收门徒,但走的是精益求精的线路,而且培养出来的人才,比之三大宗门广收门徒,大浪淘沙之后诞生的精英,并不相上下。

在天方帝国,许多小家族和小势力,最想依附的,其实还是这些剑道世家,因为剑道世家传承的历史悠久,最具有凝聚力,虽然他们把持一方,强势嚣张,但只为利益,除特殊情况,很少会做那种图谋造反,谋朝篡位之类的蠢事。

因为人们信奉一句话,这世界有千年的世家,却难有千年的王朝。

往往在朝代更迭的时候,最先被灭族的就是前朝的皇族,从而血脉断绝,但从来没有哪个世家会因站错队,或者是参与王朝争霸而彻底消失的,同样除一些很特殊的因素外,这些世家最多一蹶不振,沉寂个几十年,但最终还是会再崛起,恢复元气,继续将血脉传承下去。

即使在朝廷的实力最强大的时候,偶有些满怀雄心壮志、英明神武的帝王,会千方百计想要打压、削弱、甚至是连根拔除这些世家,但在这个时候,这些世家却能屈能伸,将缩头乌龟的精神体现得淋漓尽致,让人无从下口。

所以这天下,朝代的更迭以后,在皇室强盛的时候,世家多会龟缩沉寂起来,很老实听话,也很配合朝廷,甚至会损失割让出一部分的利益出来给朝廷达成妥协,让朝廷没有对付他们的借口。

而反之,或是朝廷皇室弱势的话,那么这些世家势力会大涨,甚至把持朝政,废立皇帝,扶持傀儡来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没有人知道世家联合起来的力量会有多么强大,但是他们知道,若是这些世家想要抛弃这个王朝,即使帝王再英明神武,也只有眼睁睁看着王朝灭亡。

而如今的天方帝国,正是到了皇族势力开始由强转弱的过渡阶段,世家与宗门的势力,也开始崭露头脚。

最直观的体现之处,就是那些剑道人才,在以往,绝大多数的人才必然是先被皇室所优先招揽吸收,世家宗门最多捡个漏,而如今,在世家与宗门强势的时候,这些人才,就大量的流入了世家与宗门的口中,皇室只能捡个漏。

尽管如今皇室与四大剑道世家中的叶氏联姻,又有影卫这个强力的宗门支持,表面看起来依然很强大,但实际上,皇族的势力在影卫之中的影响力已经被削弱,如今的影卫,外姓势力渐渐崛起,自然与叶氏之间也有着密不分可的联系。

而这种形势,被世家与其它宗门看出端倪以后,再加上剑阁的威信也在衰减,他们便开始活跃起来,为自己争取最大化的利益,而这剑童大赛中聚集起来的学府,做为皇室对人才的培养输出地,自然也要成为各大势力拉拢的主要对象。

……

此次剑道比赛的地方是在与太院紧邻相隔的点将台,那里的比赛场地都是现成的,而且可容纳的观众数量也更多,除了‘将军楼’那个只有皇室与重臣们聚集观看比赛的地方以外,即使有些人无法近距离的观看到比赛,在那附近,还有两处建筑规格最高,也最为豪华的大酒楼,也完全可以座在酒楼的最高层处,喝着酒品着茶,或者是悠然听着小曲来观赏比赛。

‘剑月楼’正是坐落于太院附近的其中一家豪华大酒楼,就是平日来说,这座酒楼的消费就贵的离谱,一般的小富人家在这里消费一次,恐怕就得倾家荡产,大富人家来消费一次,都得掉几层肉,其消费水平,在整个朝元大陆来说,都是首屈一指的,与他对面的那家同规格档次的‘圣宴楼’几乎不相上下。

而今日,因为是剑童大赛的首日开场比赛,就算是这两家消费离谱得让人吐血的豪华酒楼,竟也是客满为患,尤其是那可以直接清晰观看比赛全局的最高两层,一般人就算是有再多的钱,也休想定得到一个房间。

不言而喻,这里的座上客,自然是那些最高阶层势力的主要人物。

在平常一大早开才亮,酒楼还未开门营业,但是今早却不同,就见剑月楼门口,酒楼老板亲自领着一批人早已经恭敬地站在门口,迎接着一辆辆有剑侍开道,缓缓驶来的豪华马车,普通人只能靠边站,给这马车让路。

在这些马车陆续驶到这里以后,每下来一位,都是重量级人物,都会引起周围一片惊呼与议论,其中除了几位老者与中年人,在同时下了马车看到对方以后,只是互相点了个头就进了酒楼。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随后陆续驶来的马车中下来的几名青年,当这几名青年才下马车后,立即就引起了围观人群的一片骚动,甚至有些怀春少女捧着胸口,满脸崇拜与爱慕地朝着这些人发出尖叫。

这名青年当中,有上一届剑童大赛之中以四级剑客实力力压群雄,一举夺魁,最终被神剑门挖走的年轻一代杰出天才人物卢玉峰。

而在这三年中,经神剑门的倾心培养,这卢玉峰在短短三年之内,年仅十九岁,就已经突破一级剑豪,成天下最年轻的剑豪,自是倍受瞩目,虽然他长相普通,但眼睛有神,再加上一袭神剑门的蓝白相间的剑衫,倒也显得气势不凡,如今认识他的人依然不在少数。

与卢玉峰一起的,也是神剑门青年一代的杰出代表人物,是卢玉峰的师兄继世杰,今年二十三岁,却也已经有了三极剑豪的实力,实力已赶超上一辈,深得掌门与长者们器重,因气度沉稳,处事圆润有条理,是一下代掌门之位有最有力竞争者。

这二人今日随门中一位大长老前来观看剑童大赛,其目的是为神剑门挑选优秀人才,掌门也意在锻炼二人,让他们建立自己的班底,好在门中年轻一代中积累威望,然后再委以重任,为下一代的权利交接打好基础。

因卢玉峰是上届剑童大赛的魁首,少年天才,锋芒大成,许多势力争相拉拢,却最终被神剑门捷足先登捡了便宜,自然也会让其它势力即羡慕,又嫉妒。

“哼,也不过如此”

就在这二人下车时,正好正剑宗的一位青年和老者也与他们同时下车,其中那位青年见到卢玉峰之后,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正好被卢玉峰看到,卢玉峰神色微微一沉后,结果继世杰玩味地看了此人一眼,小声对他说了句话之后,卢玉峰突然朝那人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后,就跟着上了楼。

后来那青年看到这个笑容后,脸色十分阴沉,要不是旁边的长老,他早就上去和那个家伙再较量一番了。

第八十一章 曾经的天才们

第八十一章

曾经的天才们

来自正剑宗这位青年,叫莫云龙,曾经也是少年天才级的人物,是上一届剑童大赛夺魁的热门人选之一,与卢玉峰是对手,因莫云龙在场上一招不甚败北于卢玉峰剑下,被伤了手腕,后来又导致被另一名对手击败,最终落得个第三名,事后又与卢玉峰大打出手,就此与卢玉峰结下了梁子。

因为他知晓神剑门与正剑宗之间是对立关系,本来他本也是想接神剑门的橄榄枝的,但因此卢玉峰,最终选择了正剑宗,至今有九级剑客实力,与卢玉峰一直在较劲。

这些人是都是天才型人物,出名较早,谁都不服谁,如今再次相遇,自然免不了会碰撞出火花,却也会引来了大批的人围观。

就在莫云龙与长老进了酒楼之后不久,又有一辆普通的马车驶了过来,但是当马车中下来一位英俊不凡,青衣玉带,蓝玉束发,风度翩翩的青年之后,当即让围观的人群情激动,甚至是疯狂了起来。

“啊,是杨靖明,他也来啦”

“杨哥哥,我爱你……”

有些怀春少女疯狂大叫着想要扑上去献上香吻以表达爱慕,却立即被几名剑侍与酒楼的侍卫们拦了下来。

这个叫杨靖明的青年一出场,就使得酒楼附近的气氛被带动到了最高点。

不过也有人疑惑,就问道:“这人是谁啊,就是长得帅一点,看起来有气质而已,没听说过呀,怎么这些人会激动成这个样子?”

旁边立即有人解释道:“你就孤陋寡闻了吧,要说上一届剑童大赛的魁首是卢玉峰的话,那么这杨靖明则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本来也是以绝对实力杀入决赛的,但后来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放弃了比赛,所以才让卢玉峰捡了个便宜,否则上一届的魁首,定然是这杨靖明了”

“那他后来被哪个势力挖走了呀?”另一人好奇道。

“他姓杨,自然是被杨家挖走的,而且听说他放弃比赛,好像也跟杨家有点关系,人们都猜测,他可能是杨家的偏支,但最可靠的说法,说他是来自杨家那位当年名动天下的‘寒剑调零’杨世寒的私生子”

“要知道那杨世寒当年为了聂流云将一个家族给灭了族之后,就被杨家族长赶出了家门,还被从族谱上消了宗籍,当时那件事因为牵扯了聂流云,所以当时杨世寒也是名动一时,天下无人不知,想不到这杨靖明竟是杨世寒的私生子,怪不得这么厉害,想必如今又被杨家接纳了吧”

听到两个人在八卦这杨靖明的事情,此时突然一位长相中正,气质不俗的中年人也凑了过来,问道:“这位兄弟,你说杨世寒为了聂流云将一个家族给灭了才名震天下的,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呀,我只知道杨世寒在之前就很有名的呀?”

两人正聊着,突然转过脸看到这位中年人,打量了他穿着不俗,气质也不俗,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让人生出好感,便锊起袖子,一脸自得地道:“那当然,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当时我姑父家就离那被灭族的家不远,我也是听我姑父说起的,那杨世寒将那家全家两百口人全给杀死之后,在墙上留下了一句话,说那家人忘恩负义,为了一点小利,就出卖了聂流云,当诛满门”

中年人听了心中一动,神色不变,又道:“那后来杨世寒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听说是得罪了什么仇家,会不会跟那被灭族的家族有关?”

那人道:“这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姑父说,当时杨世寒灭了那家走的时候,好像还带走了什么东西,但据我猜测,他的死应该跟他带走的那个东西有关”

中年人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变,打量了这个人一眼,看上去是个落魄的野剑士,当即一拱手道:“这位兄弟,我看我们也聊的投机,正好我在这酒楼订了座,不如我们进去边喝边聊如何,另外还没请教兄弟大名?”

那野剑士一听可以进酒楼喝酒,便猜想眼前这人有可能是位大人物,当即眼睛一亮,更加恭敬道:“鄙人庄大志,因家道中落,一直四处漂泊,既然这位大哥如此盛情,那我也不敢推辞,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中年人带着这位野剑士进了酒楼,而旁边那位八卦的家伙却是一脸的羡慕,暗骂那庄大志走了狗屎运了,只好找别人继续八卦去了。

杨靖明今早是随着杨家的一位外姓长老一同到来的,只是才到酒楼门口就被围住,确实也出乎意料,不过此人为人宠辱不惊,又很低调,也的只是云淡风轻地向众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后,朝着后面陆续来的马车看了一眼后,就进了酒楼。

这剑月楼今日因剑童大赛的缘故,非但来了一些各大势力的重量级人物,也有年轻一辈随行而来,明眼人已经看出,今年的剑童大赛人才争夺战,不但是各大势力老一辈的交锋,也是年轻一辈的碰撞,仅是片刻的一瞥,就让许多人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心中也更加期待,此次会出现怎样的人才争夺的盛况。

……

当然,各大势力间青年一辈产生的交锋与碰撞,并不会影响到聂麟,也不会影响到他的比赛计划。

此次天路书院对他寄予着很大的希望,他不想在比赛过程中出现什么枝节,而且昨晚与路召南与剑翁的一番谈话之后,聂麟的心中,也为自己找到了一种归属感,他知道,他的今后的命运,将与这些人紧密联系在一起。

虽然他对二人撒了谎,说他是聂流云的弟弟,但这种说法,才最容易让人信服,最觉得可靠的。

就算他知道路召南与剑翁对他已经推心至腹,并向他讲明了他们是神策府成员的后代子孙,而且与他前世的师傅姬无道关系匪浅,但他也不能说出他重生的这个秘密,因为即使是说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说是他自己遗留在这世上的弟弟以后,才最容易让人信服,同时让他们更加的放心,不再产生什么顾虑。

因为聂麟重生这一世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与路召南和剑翁所要做的事情完全是一致的,只有建立了这种彼此知根知底的信任关系,才能够为同一个目标而去奋斗,所以聂麟用这个完全不会让人生疑的谎言,确实了他的身份以后,他也将以青苍龙印在这世上唯一的传承者的身份,去召集神策府隐藏在大陆各地的成员势力,这对他,或者是对路召南和剑翁来说,都是非常有必要的一件事情。

否则即使路召南与剑翁能够将神策府势力召集起来,但因为没有组织这些成员势力的关键人物,没有了青苍龙印和那份秘册的传承者,那么这些势力成员依然无法形成凝聚力,无法调用,所以这个青苍龙印传承者的身份,就显得相当重要了。

本来路召南与剑翁一直为这件事而有所顾虑,不知道该不该向聂麟挑明,但是他们最终做了决定,向聂麟摊牌以后,所得到的信息,却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却更令他们振奋。

有了聂流云弟弟的这个身份,再加上姬无道传承者的双重身份,这样一来,聂麟在‘神策府’之中的位置就完全可以确立下来,任何势力成员都不会产生质疑,只要通过青苍龙印从剑阁神殿中拿到那封秘册以后,任何人都得无条件服从‘苏屠’守护者的召唤。

所以昨晚的商谈,在确立了聂麟身份以后,路召南与剑翁也向他全盘托出了天路剑院的发展策略以及他们提前安排在各地的一些潜伏力量,只要此次天路书院能够晋级大教学府,再通过柳杨两家共同施加压力,再有路召南那些学生门徒在政治上的影响力,改制成为宗派剑院的可能性将非常的大。

而聂麟得知了两人安置在各处的潜伏力量之后,也吃了一惊,这么多年来,路召南与剑翁在各地潜伏的大小势力,竟也有六七个之多,尤其是剑翁,他在明处的几名弟子都是天下比较知名的剑豪,但是他在暗处培养的徒子徒孙,剑豪就有八位,剑客十七位,这完全要比一个中大型家族的实力还要强大。

到时候,当这股力量全部秘密汇聚天路剑院以后,即使还不能与那些宗门和世家相比,但也让人不敢小觑了,柳杨两家虽然知道天路书院将改制剑院,会走宗派的路子,在大力支持,但他们并不知道在这背后的神策府的存在。

如果能够将神策府的力量凝聚起来的话,那么这股力量,将完全能够颠覆整个大陆,直逼神芒帝国这种千年王朝,令其交还剑阁支配权,到那时,杨柳这种世家再与神策府相比起来,将渺小的如蝼蚁。

路召南与剑翁重复强调此次聂麟在剑童大赛之上所取得的成绩,将直接决定天路书院这第一步计划能否顺利实施,这对以后将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聂麟此次的剑道比赛,将不容有失,同时他也做好了在剑道比赛上锋芒毕露之后引来各大势力更加疯狂的招揽及关注的对策,他相信有剑翁和路召南从中周旋,而他又意志坚定,那些势力即使是许下将那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的承诺,他都不会心动的。

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以绝对的实力问鼎此次大赛的魁首,在剑道一项上为天路书院拿到满分,让天路顺利晋级成为大教学府,至于改制剑院之事,就不是他所考虑的了。

第八十二章 名单意料外

点将台与太院紧邻,相隔不远,从太院出的话,片刻功夫就能到。

但是若从别处到那里的话,除非天不亮就摸黑爬起来开始赶路,否则想要通过正常途径走到那人海,拥堵不堪的点将台,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

剑道比赛是此次大赛的主要赛事,所以每个学府都会有三个参赛名额,一般除了一些家族和门派可能会涌现出来的天才型人物以外,其实大部分的名额,还是被那七大顶尖势力的子弟所占据。

所以这里面就存在了一种分歧,那就是平民子弟或寒门子弟所接触的剑技功法本来就不如那些顶尖势力,即使参赛的话,除了偶尔会涌现几个特殊的天才昙花一现以外,这种比赛多半会被那些顶尖势力的子弟所包揽,这样一来的话,这剑童大赛也就成了那些顶尖势力之间的角逐,根本没平民子弟什么事了。

一直以来,剑童大赛的宗旨就是为了选拔人才,介于这种分歧,剑道比赛就将这些顶尖势力的子弟与平民子弟区分了出来。

顶尖势力的子弟可以参赛,却只能代表家族或宗门势力进行比赛,就算他们身处不同的教派学府,最终的比赛结果,也只能算是家族与宗门势力之间的一次正常的切磋比赛,为家族或宗门势力争得荣誉与知名度罢了,毕竟这些人已经是各大势力的人了,就是想招揽也不可能,所以他们的比赛与平民子弟之间的比赛完全不同。

绝大多数的势力最为看中的还是那些非七大势力的少年们的比赛,那些人才是重点招揽的对象,而教派学府想要争取的分数,也都是在这里产生,世家与宗门子弟比赛所产生的积分,就跟那些辅助项目比赛一样,魁最多为学府争得五分罢了。

此次天路书院的三个剑道比赛名额,主要还是以聂麟为主,其它的两个其实都是陪衬罢了,不过有个少年武英王,能为书院多争取点分数来,路召南自然也是乐意的。

不过第三个名额,绝对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在此之前,一直是柳逸辰和唐叙长在争这个名额,不过最终他们却并没有夺得这个名额,当初在天路书院的时候,许多人都不解为什么第三个名额空了下来一直没有人添补。

就是聂麟也不知道,不过他也并没有去过问。

而直到今天,当聂麟来到太院,从路召南手中拿到那名单看过之后,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这第三个人,居然是路雪烟。

路雪烟好像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她今天穿着一身劲装短衫,将那完美身材隐隐显露出来,再加上他头戴一顶雪帽,脚踏蛮靴,那气势一变,更像是一位英姿飒爽的侠女,颇为引人注目,仅仅只是跟在聂麟身后在太院中走了一段,就将所有准备参赛的少年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聂麟瞥见路雪烟脸上挂着一道魅力无限的笑容,神色似乎也显得有些振奋激动,再召南那抚着须意味深长的笑容,刹那间就明白了,为了天路书院,这恐怕也是路召南安排好的一种策略,美人攻势。

路雪烟的倾城之姿,确实不能让人忽视,就是聂麟当初第一次见的时候,都会被吸引,产生了那么一息的失神,何况是那些心性和定力不足的其它少年,若是在比赛场上,这一息,完全可以作为路雪烟的致胜筹码。

剑道比赛的比赛日程是六天,日是组淘汰赛,会诞生二十四强,次日是晋级赛选出八强,然后与大教学府的前六名合并进行替换赛,决定最终决赛名额,第三日便是常规赛总决赛,第四日是除了年龄限制,任何人都可参赛的资格挑战赛,第五日决定挑战赛十二强挑战名单,第六日便是挑战赛总决赛。

其实按聂麟想,他觉得常规赛用一天时间就完全可以了,竟然也要用三天,纯粹是在浪费时间,不过他知道,一般这种赛事的举行,也是刺激消费,增进税收的手段,比赛日程如此,他也只能接受。

武英王方岸童年参加的比赛因为不与聂麟在一起,是在另一个场地,抽签也并不是在一处,所以聂麟只是和路雪烟在提交了名单以后,他抽签时抽出了个绿三号的牌子,路雪烟抽到的是红十六号。

将号码递交给那两位负责登记的礼官之后,那礼官又核实了身份卡,见聂麟仍是五级剑士的资料,不禁有些古怪,他登记了那么多参赛者,就聂麟是垫底的,连旁边的路雪烟都不如,恐怕也是最早会被淘汰的。

不过礼官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莫欺少年穷’这句话他深有体会的,还是耐心地为二人解释比赛规则,道:“这常规赛事所用的剑,都是普通品质的精铁剑,统一的规格,是不允许使用自带剑的,入了赛场以后,才会到你们手中,另外比赛场地分红、绿、蓝三场,你们的对手所抽到的号码与你们手中的号码相同,比赛会按号码顺序进行一局,本场轮流一局,然后号码交叉一局,最终局决定该三场二十四位晋级名单,参加明日的赛事,具体的比赛细则,到了会场自有负责会场的礼官向你们详细说明,你们可以疑义?”

“没有”路雪烟与聂麟齐声回答后,那位礼官就让几名侍卫领着这一轮抽签的几人去了赛场。

聂麟与路雪烟不是一个比赛场地,当他们由侍卫带着进入赛场之后,分道扬镳,临行时,路雪烟突然向聂麟握了握拳头,道:“加油”

聂麟淡淡一笑,便走向他所在的绿旗标识的比赛场地。

当聂麟通过专用通道来到比赛场地以后,周围隔栏外面,观众几乎是人挤人,被围得水泄不通,他眼神朝远处的聚将台那里看了一眼,就见皇室的成员还没有到,朝廷重臣们已经6续就座,在交头接耳议论。

比赛场上周围给参赛者的空间很大,有些人就地在那里比划练习着。

聂麟过到将牌号交给礼官登记之后,旁边的两名侍卫就给他了一把精铁剑,他只是掂量了下这剑的份量,心中衡量了下这剑能承受他绽放剑气的程度之后,心中暗自摇头,如果他绽放出四成的剑气,这剑必被剑罡震成一堆铁粉,不过他脸上仍面无表情,就将剑反握站在一边,微微闭目凝神观气,静候比赛开始。

这时,所有的参赛者都已经登记完毕,也分到了剑已经就位,一位礼官走了过来,朗声道:“剑道比赛,意在切磋剑道技艺与剑道基础,点到即止,剑本凶器,难免会有人受伤,正常情况下轻伤是允许的,但若有恶意致人残废或死亡的现象,立即取消比赛资格并移交刑堂处置,你们可听明白了?”

一位白衣少年持剑拱手问道:“这位大人,可否签生死契?”

那位礼官眉头一挑,看了这位一脸傲气的少年一眼,沉声道:“常规赛没有生死契,不允许出现残废和死亡的现象,否则后果很严重,另外裁判官也会及时提醒,如果有人违反,直接取消参赛资格”



就在这时,场上桌前坐的五名裁判已经将参赛者资料核实完毕以后,负责裁判监督的那位裁判官便敲响了场上的钟。

在这钟声响起之后,场外的观众却是口哨与狼吼声不断,还没有开片,气氛就已经带动了起来。

聂麟注意了下那位场中的裁判官,看气势是出自近卫军中的校尉,应该是位七级剑客左右,如果这一场中有人实力过强,这位裁判官恐怕是阻挡不了有些人做任何事。

至于场下那些参赛者,聂麟一进会场便从气息上大概判断出,这一组中,没有一位实力会过三极剑客的,只要没有意外情况生,他有十分把握可以晋级二十四强。

这时,钟第一次被敲响,礼官高声道:“皇帝陛下驾到,礼迎”

哗啦啦

此时所有的参赛者均持剑弯了下腰低下头来行礼,外面的观众此时也静了下来,数万人均朝向那聚将台方位行礼。

就见那聚将台上,皇帝身穿一身劲装,只是面色带着一股病态的苍白,皇者的威严气势并不强盛,他只是微微一抬手之后,礼官们齐声高喊:“礼毕”



这时,聚将台前的一个大钟被敲响,声音无比洪厚嘹亮,响天动地,接着便是一阵战鼓声,与那钟声混合起来,如千军万马在奔腾,气势磅礴,听得人热血沸腾,士气大增。



片刻后,鼓声停止,那大钟再一次敲响过后,礼官这才高声宣布:“陛下有旨,比赛正式开始”

一时间,所有赛场周围的观众们再一次显得嘈杂起来,加油助威的,欢呼呐喊的什么都有,使得比赛的气氛,也显得紧张激烈了起来。

第八十三章 掌击

第八十三章掌击



这时,会场的小钟敲响,礼官道:“淘汰赛第一局开始,本场为绿组,绿一号参赛者请上比剑台,时间半个时辰,被击下剑台,或者是主动认输放弃者将被淘汰,如有僵持,时辰到后会由裁判组评判”

礼官话音落下,就见两名持剑少年先后走上了比剑台,分对角而立,彼此的眼神之中战意浓烈。



中间那位裁判官待准备好之后,便再一次敲响小钟,左边那位灰衣少年便抢先发难,一剑直刺另一名少年的前胸要害。

那位少年脸色不变,持剑横挡,找到机会便是平剑横削技,二人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不过一时半会却分不出胜负,呈僵持状态。

这是两个小剑士之间的打斗,聂麟一直就没有放在心上去观看,而是一直凝神观气,让自己处于一种空灵状态,静心感悟这赛场之中出现的那种剑息舞动规律,仿佛与之融为一体,不为外物所影响。

直到僵持快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以后,先出手的那位少年似有些急躁,终于露出破绽,被那位发制人的少年抓住机会,二剑相交发出一声脆鸣过后,后发少年挡开剑后,直刺先发少年的咽喉,先发少年已是无法阻挡,眼见毙命于剑下。



就在这时,那位裁判官突然间出剑,一剑击开了后发少年的剑之后,让二人停了下来,当场宣布后发少年胜,五位裁判官也给出了裁决,先发少年被淘汰。

不过这场比试太僵持,而且并没什么特色,所以场下观众似乎也没什么漏*点呐喊,显得很冷淡,反应并不强烈,很显然,他们并不看好这组的获胜者。

于是礼官让二号准备上场,三号准备。

因为比赛的号码都是临时抽签出来的,所以参赛的少年并不知道对手是谁,只有上场的一刻才知道,当二号两名少年上了剑台以后,其中有一位正是先前问生死契的那位傲气少年,而另一位少年则有些特别,他的脸上有一道醒目的疤痕,加上他眼神淡漠,让人看了倒觉得这少年应该实力会强一些,观众们倒也被提起了兴趣。



此时,当比赛的钟声被裁判官敲响以后,疤痕少年持剑静立不动,傲气少年见他不动,眉头不禁挑了挑,叫道:“小子,叫你给我装,先吃我一招,疾风剑”

吼罢,少年剑式如风,带起几道剑罡向疤痕少年袭来,场下观众这才纷纷议论了起来:“剑罡呀,竟然是位二级剑客,看来那疤痕少年这下遇到强力对手了”

不过疤痕少年不为所动,在那一剑袭来时,就见他嘴角微微一撇,突然间浑身的剑息凝罡,一股厚重之势喷薄而出,终于出剑,不过那一剑厚重如山,明显要比傲气少年强了不少,不禁再次引来观众的惊呼声:“这也是凝息成罡,以他剑罡的厚重程度,起码是三极剑客的水准呀,今年的比赛中涌现出来的少年剑客看来不少啊,这下有看头了”

傲气少年见对方剑罡如此深厚,实力比他强,终于变了脸色,一咬牙,便大吼一声,发动了最强的剑技。

只是他的剑技并没有发动,那名疤痕少年突然势沉如山般来的一剑,生生将他的剑技破开,感觉到一股剑罡袭面,傲气少年脸上的傲气再也没有了,而是变得苍白起来,那一剑压到他的剑上之后,他身形连连暴退。

在他踉跄之际,疤痕少年力劈华山般的一剑便沉重落下,斩向了傲气少年的脖子,杀气凛然,骇得傲气少年竟忘了抵挡,惊呆了。

“停手”

这时,赛场裁判官终于再次出手,在那疤痕少年一剑还没有斩下时,便封挡住了疤痕少年的攻势,疤痕少年受到反震连连后退数步,这才停了下来。

随即裁判官便宣布疤痕少年胜出,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傲气少年并没有被淘汰,后面的五位裁判官一致给的是待定,那就说明他还有机会比赛,这一组的平均实力比起第一组小剑士级别来说,自然有资格待定,如果被直接淘汰了,恐怕观众都会不服。

这时,礼官道:“绿三号上场比赛,四号准备……”

听到叫号,此时聂麟这才睁开了眼睛,脚步不疾不徐地走上了比剑台静静站在一角,对面那名青衣少年待站好之后,不停地在打量着聂麟,想发现点什么,但聂麟就像是一汪秋水,岂是这小剑士能看出端倪的。

这少年剑士的实力,聂麟早就一眼看穿了,这样弱对手,按聂麟的性子,是不屑于出手的,只不过这是比赛,就得按比赛规则来,也只好以最快的时间结束了。



这时,比赛的小钟被裁判敲响,那名青衣少年拿不准聂麟的实力,便大喝一声,先发制人,踩着步法便疾速向聂麟引剑袭来。

然而,聂麟此时也突然动了,既然不浪费时间,那他自然要主动出击,一击结束比赛了,所以在他动的刹那,只是人影一闪下一刻便近身那青衣少年,只是单手纯粹不带任何剑气的一掌推出。



那名青衣少年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没有回过神来,自己的胸口就被拍了一掌,随即闷哼一声,感觉自己不由自己控制了一般,飞速暴退,一个轱辘便滚下了比剑台。

说来话长,其实这也只是那少年出剑的瞬间所发生的。

此时,场上只有聂麟一人静静而立,持剑反握后背,好像根本就没有动手,只是静静望着裁判官。

什么情况?

观众和裁判们也都愣住了,似乎一时间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有人回过神来问道:“刚才你们看到他们出剑了吗,我怎么感觉只是眼前一晃,那小子就滚下了台,这还是比赛么,该不会是两人商量好的吧?”

“没有啊,没看清啊”

“我倒是看清了,那小子根本就没有出剑啊,他只是一掌,就把那青衣小子击下台去了,一剑不比就这么赢了,这他**的叫什么事啊”

“幻觉,一定是幻觉,那青衣小子怎么看也有点料,怎么就这么撑不住场面啊,老子只是眼睛眨了下,他就滚下台去了”

这时,聂麟见那位裁判一脸古怪,便出声淡淡道:“裁判官大人,可以宣布比赛结果了吧?”

裁判官一听,终于回过神来,脸上有些尴尬,便宣布聂麟此局胜出,那位青衣少年,却是被其它五位裁判官直接淘汰。

下了比剑台之后,聂麟也没有理会其它参赛者们那诧异古怪的目光,仍然眼睛一闭,继续凝神观气。

这时,那位被击下台的青衣少年却突然走到聂麟跟前拱手一礼道:“刚才,多谢兄台手下留情,那一掌如果是别人,我恐怕要受很重的内伤了”

聂麟突然睁开了眼睛,不禁再次看了这少年一眼,见这少年面色如常,神情也没有被淘汰的沮丧或失落,依然很平静,也显得比较沉稳,实力虽然不济,但却比别人多了一份敏锐的感观能力和判断力,这倒是难得,便道:“你只是缺少一份机会,比赛完了以后如果有兴趣,可以考虑下天路剑院”

“天路剑院?”青衣少年沉吟了下,随即又深深看了聂麟一眼,拱手道:“我一定会去的,告辞”说罢,少年一拱手便离开了赛场而去,被淘汰以后,就只能离场。

“这是个人才”聂麟目送那青衣少年离开以后,心中暗暗给出了一份评价。

……

但是聂麟并不知道,此时在那不远处的剑月楼和圣宴楼中,关注到了这边这局比赛的各大势力的人们,却均是围绕着他展开了讨论。

一间包间中,继世杰的目光不停地在聂麟的身上游移,却是一语不发,旁边的卢玉峰道:“师兄,此人的看似没有出剑,但实际上对手太弱,根本不值得他出剑,那迈出的那一步,很是玄妙啊,此子应该重点关注”

而旁边一位神色祥和,看不出一丝气势的老者却抚着花白胡须笑道:“你们可知此子是什么人?”

继世杰突然开口道:“难不成他就是前段时间掌门下令重点关注的那个聂麟?”

“正是”老者点头道:“依老夫看,此子只需发挥四成实力,就能得这次大赛魁首,你们二人最好不遗余力拉拢此子才是”

卢玉峰好奇道:“他就是聂麟啊,我听说他初次试剑就是五级剑士,但是这么久了,他的资料一直没有变动更新过,一直是五级剑士,大长老可看出他目前的实力几何?”

这位神剑门的大长老突然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道:“如果不出老夫所料,此子应该有七级剑客的实力”

卢玉峰脸色微变,继世杰也是有些惊讶,沉吟道:“短短一年时间,就由剑士入门到七级剑客,以他的年龄来看,十六岁有如此成就者,这东大陆除了曾经的聂流云,仍是绝无仅有,这简直就是怪胎啊”

第八十四章 不用剑也能赢

第八十四章不用剑也能赢

“所以,你们要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拉拢此子入我神剑门才是,老夫有种直觉,此子的成就有可能会超越聂流云”

大长老深深地看了场中凝神观气的聂麟一眼后,眼中精芒闪过。



卢玉峰与继世杰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二人同时看向那个方位,目光更是火热无比,没有人比他们清楚神剑门若拥有一个有可能拥有剑尊潜质的天才将意味着什么。

而此时,正在凝神观气的聂麟突然感觉到数道目光均朝他这里投射而来,只是突然睁开眼睛,朝那两处豪华酒楼看了一眼之后,又闭上眼睛,继续凝神观气,这一次,他将心沉着更静,丝毫不为所动。

另一间包间中,正剑宗的一位长老,以及一位晚辈和莫云龙三人,目光也不断在聂麟的身上游移着。

莫云龙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出来,不由道:“长老,二师伯,这小子门主很早就接到洪长老的信件,说要重点关注,甚至门中还不惜派了子弟到那霸州天路书院与之接触观察,但我还是看不出来,这小子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会让掌门和洪长老如此看重?”

中年人道:“本来此子在剑阁的那次,确实受到过各方关注,不过也是各方太敏感,后来时间久了,也都淡了,但洪长老上次在剑兽森林碰到过此子,发现他背着一把很是与众不同的剑,洪长老怀疑是这小子山中碰到了什么机缘,或者是上古遗迹,身上一定有重大秘密,所以洪长老一直在让人关注着此子,若此子能被我正剑宗招揽到,那么他的秘密,也定能被我派所分享”

莫云龙却道:“既然他身上有秘密,那么我们想办法把他捉回来逼问一番,岂不更快捷,何必大费周章去招揽呢?”

听了这话,旁边那位老者有些不悦,训斥道:“你懂什么,不说此子身上有什么秘密,就是他这剑道成就,本身的实力,就值得本宗大力招揽,那隔壁神剑门的人恐怕也在重点关注此子,你应多想想怎么对付神剑门那两个后起之秀才是,而不该有这些歪门邪道的念头”

中年人道:“云龙你的性子定要改改才是,若总如此浮躁,将来掌门如何敢将重任交付于你啊,长老说的没错,此子的潜质极其巨大,若能被我正剑宗所得,将来会是一大助力,你知道叶氏当初是如何迅速与皇族联姻,而且在皇家影卫占据一席之地,直到如今在影卫中的影响力已经压过皇族势力,而他们崛起壮大的速度会如此之快?”

莫云龙道:“弟子不知,请二师伯指点?”

二师伯道:“叶氏当年,其实还是利用了聂流云对整个大陆所造成的巨大影响力啊,而且叶氏子弟曾经也与聂流云攀上过交情,叶氏只是利用了聂流云的影响力,就能如此强势崛起壮大,这天方帝国也跟着在大位与影响也获得提升,你应该清楚拥有一位剑尊当后盾,对一个宗派意味着什么?”

莫云龙道:“可是事世无常,这小子虽然潜力巨大,但也不一定就能成为剑尊的呀?”

二师伯皱起眉头,道:“就算他没有成为剑尊的潜质,但以他目前的成长潜力,十六岁就七级剑客,那么到了你这个年纪,以此子的成长速度,恐怕五级剑豪不在话下,那么再过个十年八年,突破剑圣,也不无可能啊,那时你想想他才多大,不到三十岁啊”

“三十岁就想成为剑圣,这不可能”莫云龙有些嫉妒和羡慕,摇头道:“本门的两位太上长老也是天赋奇才,但如今都九十多岁了,才突破成为中位剑圣,就算神剑门的那两个大剑圣,一一个八十多岁了,一个一百一十岁了,那小子三十岁就想成为剑圣,这不可能”

那位长老听闻,却一个劲摇头,提醒道:“聂流云十八岁成为剑圣,二十岁成为剑尊的例子你难道忘了吗,还用再解释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一听聂流云,莫云龙彻底哑火,无话可说了。

只是看向赛场那道身影的目光,依然有些浓烈的嫉妒,为什么这小子就如此受诸多势力注意,不惜代价也想要讨好拉拢,甚至将来有可能会逢迎巴结人家,而自己当初为什么就像是被挑白菜一样,还要看人脸色呢。

……

经过了第一轮的淘汰比赛之后,聂麟这一边一共十六位参赛者,四位被直接淘汰,二位待定,还剩下十二人参加第二轮的比赛。

第二轮与第一轮不同,这一轮将会与其它两场剩下的参赛者合并,取消一个场地,分两个场地赛,重新再组合后,将按出赛场次进行。

所以在等候了约一炷香的功夫以后,三场区的裁判官们经过统计,又淘汰了几名原本是待定的参赛者,将蓝组场地取消,分别划入绿组和红组,进行第二轮比赛。

聂麟的出赛场次仍然是第三场,在前两场的参赛者决出胜负,待裁判官进行了实力审核之后,他面对的对手,将是原蓝组场地中的第三个胜出者。

这名少年年纪只有十五岁,只是看面相,却像是一位青年,生的皮肤黝黑,身材健壮,应该是出自寒门之家,尤其是那虬结的肌肉,让人感觉此人的剑技,应该是以力量技巧为主。

这名少年的个头比较高,站在比剑台上之后,就给人一种压迫感,不过场外的观众涌聚到一块以后,似乎都比较看好这个黝黑少年,对这名少年的呼声很高,狼吼不断。

聂麟站在台上,只是淡淡地扫视了这名少年一眼,依然显得十分的沉静,而那名少年也没有在打量他,一直低着头,双手抱着剑,姿势显得有些特别。



就在这时,裁判官敲响了比赛的小钟,此时那黝黑少年突然间抬起头来,用那犀利的目光锁定了聂麟。

聂麟感觉到,这名少年的目光就像是一位猎人锁定了猎物时的眼神,随即就听他大吼一声,那气势,就像?利爪如闪电般探了出来,便擒住了他的手腕。

少年想要挣脱,但是那手就像是铁钳一般,让他丝毫无法挣脱,也只是两息不到,对方再次一拳袭来,少年只觉胸口一阵闷痛,便如线断的风筝一般,重重地飞下了剑台。

场外的观众们本是高呼呐喊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

周围一片安静。

有些人张着嘴,一直就没有合起来过,他们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比剑台,似乎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本来看好的天才少年竟然只是在两息的时间内,就被轰下了比剑台。

只是所有人看到的这一幕,在注意到了飞下了剑台的那黝黑少年以后再转过头看台上时,那抹身影仍静静地站在那里,除了位置移动了下,好像根本就没有出过手一般,自始至终,就没有任何人看到他出过剑。

不用剑,也能这么轻松地赢?

第八十五章 关于人才

第八十五章

关于人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本来力挺黝黑少年的观众们,此时均发出一阵无奈的叫吼,仿佛显得有些不甘,因为他们视觉,始终没有跟上台上的节奏,就算是想回放再看一遍,已经没有机会了。

但一开始就在绿组这边观看比赛的观众们,却仍是显得古怪,也显得有些不解,道:“这个家伙总共两次上场,但两场都没有出过剑,只是一拳就将人打了下来,这他**的还算是剑道比赛吗”

立即就有人反驳道:“谁规定比赛非得用剑啊,人家应该是怕误伤到人,所以才一直没有出剑,我想这可能是个真正的高手,人家可能是不屑于用剑击败那些菜鸟吧”

“高手,我发现了,这才是他**的高手啊……”

也有人似乎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地大叫道:“一位真正的高手,不出剑则已,一出剑就必定是一条人命啊,说明他的剑道境界恐怕不是本次比赛任何人能比的,因为没有人有资格让他出剑,好酷啊,这他**的才是我的偶像啊”

“咦,这不是昨天射义比赛夺得魁首的那个来自天路剑院的聂麟吗?”

“他就是聂麟?”几位少年听到之后,眼睛大亮道:“以前就听说天路书院在北方很有名,有教无类,为寒门子弟理想学府,想不到如今在剑道上,居然也出现了如此厉害的人物,若此次天路能晋级大教学府,我一定要报考天路书院”

听了这话,许多人眼睛纷纷大亮,讨论更加激烈。

此时聂麟站在台上,丝毫没有理会台下那些人的议论,再次望着那位神情也同样一脸古怪的裁判官道:“裁判官大人,可以宣布比赛结果了吗?”

而那位裁判官却古怪地看着聂麟道:“你为什么不出剑?”

“胜负已定,出剑与不出剑,有区别么?”聂麟道。

裁判官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也不再纠结于此,最终还是宣布了聂麟胜出,然后让后面的五位裁判官评审,结果那五位裁判官给了那黝黑少年待定。

聂麟下了场以后,就见那位黝黑少年嘴角还有血迹,不过那眼神看向他时,战意反而更加的浓烈,只是道:“我一定会让你出剑的”

“哦,我在天路剑院恭候”聂麟应了一句,就不再言语。

不过他看这少年的性子,估计是与武英王那种不服输的性子差不多,都是属于那种韧性很强的人,但他却多了一份质朴,少了武英王的那种蛮横霸道,想必此战之后,必定会被多方势力关注。

谁知,那黝黑少年却突然接话道:“天路剑院么,好像在北方霸州,靠近剑兽森林,我记下了”

聂麟闭目不语,虽然淘汰赛并不公布参赛者姓名,他不知道这黝黑少年的名字,但这人的特征与性格,与那青衣少年各有特色,让人看一眼很容易记住,既然天路书院今后要走宗派的路子,那么能招揽一些人才进去,还是有必要的。

虽然他知道那些顶尖势力如果关注到这些人伸出橄榄枝的话,这些人估计很少有人能抵挡诱惑,但他只是抛砖引玉的一句话,还是有必要讲的,即不会让对方感觉刻意,也很自然的让对方在第一时间对天路剑院留下深刻印象,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去不去,全看这些人怎么想了。

……

此时,与剑月楼对门的圣宴楼顶层的一间大型豪华雅阁中,一张桌前桌着三名老者,以及几名中年人和两名青年。

这几名老者之中,剑翁赫然在列,其它两位老者,正是四大家族中柳族与杨族的族长柳重云与杨震安,旁边的中年人,也是来自两家族系中第二代中年一辈的主要代表人物柳惊辉与杨宗池。

至于那两名青年,自然就是青年一辈中被重点培养,能够与各大势力竞争角逐的后起之秀柳逸河与杨宇开,也是两家之中的天才级人物,实力与那神剑门的卢玉峰不相上下,虽然都是初级剑豪,但二人因世家从小培养,起点高的优势,隐隐还压过卢玉峰一头。

宗门中除了各个长老分支的嫡系子弟偶尔每一代会诞生一两个天才,其它的多是来自于不断从天下各地吸收进来的新鲜血液,虽然倾力培养,但难免也会有些心性良莠不齐,也不容易形成凝聚力,因而宗门一般比较容易出现一些隐患。

但是世家就不同了,世家子弟自出生起就会被灌输一种家族荣誉感,虽然有些家族内部也有矛盾纷争,但他们毕竟始终种血脉相连,所以在遇到重大变故时,会很容易让他们形成一股凝聚力一致对外,而宗门若遇到这种情况,那就是致命危机了。

所以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世家子弟纵然心性再差,甚至是纨绔,但若是要天才,都会不遗余力去培养,毕竟心性是可以磨炼的,纨绔也是可以改变的。

但宗门中就存在许多顾虑了,如果他们倾力培养出来的一个优秀子弟心性不定,或生二心之类的,那将是一场灾难了,所以宗门培养优秀人才,多会先经历过考察,才会决定是否重点培养,如此他们的起点就低了一些,这就有了一些世家能够驾驭宗门,甚至实力会在宗门之上,但宗门即使发展的再强大,也很难驾驭控制一个地位实力与他们相当的世家。

皇家影卫能够被叶氏影响,甚至间接有可能已被控制,就是一个深刻的例子,所以这件事让其它势力感觉到,如果叶氏与影卫双剑合壁的话,其实力将壮大无数倍,到那时,对三大世家及两大宗门,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因此,在这种微妙的变局之下,就有柳杨两家结盟,并暗中扶持天路书院走宗派的路子,发展壮大第三方势力,也有唐家与正剑宗之间玩猫腻,神剑门就像墙头草一样,游走于几方之间,谋取最大化利益,对剑阁也在逐渐进行着渗透,这就在一股暗流的推动下,一种新的势力格局也即将诞生雏形。

剑翁与两家族长今日在圣宴楼中其目的也是商谈天路书院晋级大教学府之后改制剑院的计划部署,就算目前天路书院有暗处的一些潜伏力量,但仍很弱,必须有更强有力的后盾扶持一把,路召南再制造一些政治舆论,顺利走出第一步以后,就算各方势力看出天路书院的意图,也不存在顾虑。

在三人秘密商谈完了以后,回到这里也没有再提起,不过看到场上的比赛后,柳重云绕有兴趣地看着那黝黑少年,道:“此子的功法都是出自于自身的领悟,野路子出生竟能此成绩,潜力巨大,很不错”

“老柳看中此子了?”杨震安打量着那位黝黑少年,抚着须道。

然而,柳重云却摇头,看向剑翁一眼,道:“虽然是个人才,但我想更应该受剑翁先生关注才是,以前是为别人做嫁衣,如今若格局落定,自然是要为自己积累人才,也正是最需要的时候,我就不跟老路他们争了,呵呵”

然而剑翁却道:“如此人才,争是要争的,不过我们向来不做强人所难之事,况且……”说着,剑翁看了二人一眼,道:“目前为止,我们有聂麟一人,就已经足矣”

杨重云与杨震安微微愣了下,随后却笑了起来,道:“原本我们想,若是天路留不住此子,少不得我们也要争一争,否则被其它人抢走,多有不甘,如今看来,你们两个老家伙却是早已经智珠在握了”

剑翁抚须,意味深长地道:“所以你们派过去的几个小家伙,虽说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了,改制后,不如就留在剑院,为我们争取点时间”

杨柳二人轻轻点头,柳重云道:“此事之后,就已明了化了,各方估计也会有新动作,另外那几个小家伙虽然翻不出什么浪花,如果有必要,还是要提前清理出局,这件事我会交待那些小家伙去做的”

……

赛场。

经过第二轮的角逐,绿组这方的十二个名额,以及红组那边的十二个名额,经过双方裁判官的最终评审,在第三局又淘汰掉了几个待定参赛者之后,二十四强已经全部诞生。

不过此次淘汰赛产生的二十四强,却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在这二十四人当中,实力最低的也达到了九级剑客,但是实力最强者,除了裁判官猜想,以及在酒楼中的老家伙们看出真实实力的聂麟以外,今年的剑道比赛之中,竟诞生了两名少年四级剑客,三名三极剑客,四名二级剑客和一名一级剑客,就是这种少年剑客的比例,也完全超越了往届,使得这一届可谓是人才辈出。

要知道,这只是中教学府级别的剑道比赛,再加上大教学府出现的十八岁以下的参赛者,那么这整体的比例,就相当的令人振奋了,因此各大势力在比赛二十四强名单公布之后,就开始蠢蠢欲动,准备展开拉拢攻势了。

这么多的少年天才涌现,这在往届是极难看到的盛况,不叫那些势力们会疯狂,待比赛结果出来,礼官宣布今日比赛结束之后,在参赛少年们还未离场之时,令所有观众们目瞪口呆的事件发生了。

第八十六章 传言如风

第八十六章

传言如风

“聂麟,可有兴趣单独谈谈?”

在赛场处,几名在那里等候的人在比赛才结束的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挡住了这些参赛者们的去路。

这只是一个小势力的代表,说话似乎也没什么底气一样,不过自他开了个头以后,其它潜伏在赛场周围的势力的人均意识到了什么,也迅速地围了上来。

“聂麟,我们正剑宗长老想请阁下到剑月楼一叙……”

“神剑门将是你理想的选择,功法秘籍,灵丹妙药,随便你选……”

“正剑宗掌门弟子之位阁下随时可以来座”

“神剑门长老一位,虚席以待……”

旁边正剑宗的人见神剑门的人也跑来捣乱,双方火花四射,正剑宗的那人见人都继续往通道外面走,便吼道:“聂兄弟,本门长老剑月楼设宴,想请阁下赏脸,前往剑月楼赴宴……”

这人还没有说完,正剑宗的弟子就叫开了:“我们正剑宗长老请所有参赛的小兄弟剑月楼赴宴,各位小兄弟晚间一定要赏光前去啊,机会摆在眼前,各位不要错过呀……”

此时,就见这些大小势力派来的人都围在退场通道跟前,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所有人的眼神均在聂麟的身上,那种火热,让他们恨不得立即将聂麟抢了回去,完成长老交待的任务,他们大多数人的目的,都是来下请帖的,想不到碰到了一块,这是始料不及的。

看到这一幕,本来那些准备退场的观众却均是好奇地瞪着平静退场的聂麟,他们想不通这个没怎么听说过有名气的家伙,为何会如此受各大势力的青睐,争相招揽。

不过大多数人觉得这种事简直太荒谬了,两大宗门怎么说也是顶尖势力,被仰视的存在,门中的长老要职居然弄得跟大白菜一廉价,连基本的威严都没有了,那说明这两个宗门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样一来,本来那结不认识聂麟的人,经此一事后,比赛场上数万观众,目光全部聚焦这里以后,就是不想认识他的人,现在也认识他了。

还好那些人并没有如狼似虎一样地扑上来,而且那退场的通道他们也不可能堵住,所以聂麟只是一语不发,甚至连看一眼那些人的兴趣都没有,就夹杂在一堆退场的少年人群里与路雪烟汇合以后,就退出了会场。

“聂兄弟……”

不过在他退出会场之后,仍有人不死心想要上前来,但他才闯进通道处,就被两名凶神恶煞般的侍卫架起胳膊,托死狗一般架了出去,而那人胡乱蹬着腿,嘴中仍不停地叫唤着……

只是经此一闹,聂麟低调退场之后,那些参赛的少年们有些争夺魁首的热门人物,在回到休息处之后,也在私下里四处打听着聂麟的相关资料,将他作为此次大赛的最大竞争对手。

而就在当晚,聂麟在比赛场上的事迹,以及赛后被各大热门争相邀请,意欲招揽的事情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也使得聂麟这个名字,在一夜之间,就像是刮了一场狂风一般,迅速在整个帝都京城流传开来,甚至如风一般继续往京都周边的各地在蔓延着。

不过对于聂麟在比赛场上一剑未出过的这件事情,被一些爱八卦的人传出去以后,颇受众多人争议,许多人都在质疑,他到底是真不愿意出剑,还是他本身便道实力并不怎么样,只能装逼,以这种方法来掩饰?

但也有人在议论这两个顶尖势力的宗门,他们的实力在天方很强大,那是无庸置疑的,但是他们却用了如此愚蠢的手段来招揽人才,这显然不是这两个强大宗门的风格才对,有人怀疑,这两个宗门恐怕也被算计了。

虽然聂麟的比赛颇受争议,但是人们对他质疑最多的还是天路书院,以前这个天路书院因路召南的缘故,除了在北方一带有点声名之外,他的剑道方面很弱,这是多年来许多人所共知的一件事。

但是到了如今,天路书院出了这么一位迷一样的聂麟,今日比赛又出了一位晋级二十四强的唯一一位女子,也是来自天路书院,而且再加上此女的美貌与智慧,以及他对今日参赛者和观众们的巨大影响,迅速产生了巨量的粉丝群体以后,也使得大多数人的目光,因为聂麟也同时关注到了天路书院的身上。

仿佛在这一夜之间,因聂麟事件带来的影响,也使得天路书院这个在学府的名字,迅速开始在各地流传开来,再加上一些政治上的手段,使得天路书院的声名,几乎掩盖了聂麟,一夜之间就像是一枚炸弹一般,在帝都开了花之后,迅速地以疾风怒涛之势,开始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迅速走进天下的平民百姓们的视线之中。

一夜之间,天路书院的名声,传遍了整个天方帝国,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之事,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好像很早就酝酿好了,就等这一天同时暴发一样。

而一些触觉敏锐的人,已经意识到,天路书院,自此就要崛起于默默无名的中教学府之中,今后要大放异彩了。

……

然而,在这种事件发生以后,各方势力表现出来的反应,却是各有不一,其中最为气愤的还是神剑门与正剑宗。

这一次,他们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了。

当晚,剑月楼中,神剑门众人房间中,却也有正剑宗的几人在坐,神剑门的大长老脸色有些铁青,而正剑宗那位长老的脸色也十分难看,至于两派之中的其它人的神情,自是可想而知。

莫云龙不时看向卢玉峰,那眼神之中的浓烈敌意,若不是有长辈压制着,恐怕早就冲上云厮杀一番了。

“这么说,那赛场之上的人,也并非你们正剑宗的人安排的?”神剑门大长老阮明德眼神凌厉地瞪着对面的正剑宗长老柏克鲁。

柏克鲁挑起眉头,道:“姓阮的,老夫不想再作无谓的解释,信不信由你,你们不也怀疑我们也安排了人在那赛场上去做那愚蠢之事?”

阮明德道:“既然不是我等安排,那这些人是何处冒出来的,他们为何要打着我两大宗门的旗号做这等事情?”

柏克鲁道:“谁想渔翁得利,自然就有最大嫌疑,不过现在老夫不想跟你谈这些,如今你我两家声名被污,自要及时澄清,否则要是再这么被传扬下去,此次剑童大赛上,两家休想再招收到一名人才”

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继世杰道:“就算是澄清也已经晚了,今日的事情,已经使我们两家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受到了影响,而且今日的传言传播速度之快,恐怕不出三日就会天下皆知,而且这恶劣的事情,让今年那些天才少年对我等印象大坏,这对我等将十分不利啊”

柏克鲁看了阮明德一眼,最终沉声道:“既然今年我正剑宗招揽不到一个人才,那么别人也休想招揽到,不论是哪方势力想通过这件事来做渔翁,也休想得到好去”说罢,便起身带着众人出了门。

正剑宗的人离开以后,阮明德脸上的神色微微一缓,卢玉峰看到,疑惑道:“大长老,这正剑宗会不会有贼喊捉贼的嫌疑?”

阮明德摇头:“若真是如此,那柏克鲁是不会亲自找上门的,不过那有意做这件事想污我等名声的,不论是哪个势力或者是个人,其实做这些也只是徒劳,而且那柏克鲁来也只做做样子,试看看我们的态度罢了”

继世杰道:“长老,影卫的人一直没有出面,而且皇室此次似乎也很低调,不怎么露面,你怎么看,会不会此事……”

阮明德道:“据说影卫上次在边塞雪山上所得的一株千年剑莲的莲实在被秘密押送回来的途中被盗,影卫目前应该正在全力调查此事,不过皇室的话……”

说到这里,阮明德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屑,道:“皇室之中,若那个女人不发话,皇帝也只是个摆设而已,但是以往皇族强势的时候,这剑童大赛每一届出现的优秀人才,都会被优先选入影卫,但是如今嘛,就算是选入影卫,恐怕也不再是为皇族一脉分到,能争取到的,我们自然也要争取,岂能任由影卫继续壮大”

继世杰叹了口气道:“不过经今日一事,恐怕我们想要招揽到那个聂麟,怕是有些困难了啊”

阮明德却突然道:“我们不急,继续关注便是,我想明日应该会有更精彩的故事发生,二十四人出来八位与大教书院的人进行替换赛,只有这次比赛之后,我们才能看出某些人的真正意图,也好制订对策了,所以,我们要等明日”

“为什么是明日,会有什么不同?”卢玉峰不解。

“明日,你自会知晓”阮明德深深看了卢玉峰一眼后,眼神却瞄向了对面的圣宴楼的方向,闪过一抹异色,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八十七章 出剑与不出剑

第八十七章

出剑与不出剑

聂麟一夜出名了,整个帝京城都在关注他。

其实在参赛此次剑童大赛之前,聂麟就曾做过这方面的打算,他也曾料想过可能会发生一些让他厌恶的事情来。

不过他没有料到的是,事情并没有朝他预想的方向发展,而且路召南当晚就明确告诉过他,让他尽可放手去做,不必有什么顾虑。

聂麟顿时就明白了,也真正的意识到了路召南背后的政治力量,是多么的强大,这股政治力量,完全可以将一切不利的舆论遏制拔除,也可以制造更有利的舆论导向,引导其向有利的方向发展。

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天路书院已经走入了全帝国平民百姓的视野之中,而且到处传诵的口碑也非常好。

而他的形象,在舆论与争议当中,经过刻意的引导,则完全扭转成为了正面意义的一种辐射,这就使得他的人气,几乎在一夜之间,再次成倍递增。

……

第二日的比赛更为残酷,也更加的激烈。

而且这也是决定天路书院能否排挤掉一个大教学府的名额,顶替掉那位位置,否则仍只能以中教学府的资格继续参赛。

复赛中教学府有二十四人,大教一共八人,但是在这样的数量之中,想要晋入决赛,中教至少要淘汰掉十六个人,大教要淘汰四个人,所以比赛将更为激烈残酷。

对聂麟来说,次日的比赛,对于中教学府之间的那引起比赛,他依然有十成把握将其它对手淘汰掉,不过他最为看重的,还是与大教学府之间的替换赛,这很关键。

由于昨日的事件,使得聂麟的人气暴增,虽然有些争议被压制了下去,但是当今天整个点将台依然还是人山人海,毕竟耳听为虚,大多数的人,其实还是想亲眼看看,聂麟不出剑到底能不能一路杀上总决赛。

不过在场外,目前因为聂麟参赛出剑与不出剑之间的角逐也越演越烈,甚至有些人不惜血本做庄,要众人下注博彩,就赌聂麟这场比赛会不会出剑。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参与这个竞猜的人还不在少数,就是首日发起的这个私下的活动,参与者就已经达到了万数之多,而且聚集起来的资本,也有数万,甚至数十万两银,可见帝都有钱人不少,而且好赌的更不少,也使得今日这场比赛,更加的热闹,聂麟一度成为了数万人关注的焦点。

只要是聂麟今日的每一局比赛,他出剑的话,则有人会赢钱,会有人输钱,若是不出剑的话,也同样如此,这种事情一旦与人的自身利益关联起来的话,那么比赛现场的气势就显得十分的热烈,甚至是用疯狂来形容。

今日比赛就在点将台进行,场地只有一处,就见许多早来,并且已经下注买聂麟出剑,或者出剑的观众,第一时间抢到了最佳的位置,每人手中拿着一个牌子高高举起,上面无非就是写些‘出剑’,或者是‘不出剑’或‘求你出剑、不出剑’之类的标语。

“快看,出来了,出来了”

就在这时,当聂麟与其它参赛者们在几名侍卫的引领之下进入了赛场之后,整个数万人的赛场顿时就显得骚乱了起来。

“聂麟,聂麟……”

有些人显得有些激烈,已经在扯开嗓子在不断地狼吼,而其它人受到气氛影响,也跟着在喊着整齐划一的声音,这些都是一致看好聂麟的粉丝们。

“出剑……”

“不出剑”

但也有一股不同的声音传来,在整个赛场周围一浪高过一浪,这些人花钱都下了注的,所以此时喊的更加的疯狂,甚至有的人因情绪过于激烈,跟旁边那位总跟他喊反调的观众大打出手,使得整个会场秩序大乱,只得大批量的侍卫军队过来镇压看好,这才使得赛场秩序平息。

此时的聂麟,跟在人群之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当他出场以后,因为整个赛场的气氛被点燃,十分的疯狂,顿时就引起了骚乱,让那些其它参赛的少年们,将他当怪物一般孤立了起来,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毕竟有些人是嫉妒,有些人则是赤luo裸的忌惮了,从场面上的氛围来看,聂麟赢不赢好像观众们并不关心,所有人关注的是,今日他到底出不出剑,这些参赛者们也是即好奇,又紧张。

所以说,许多人的成与败,输与赢,都寄托在了聂麟的一念之间,使得这场比赛,也即将成为聂麟一个人的表演,其它人只能无奈地成为陪衬,成为默默无闻的龙套角色。

比赛规则依然与首日的有差不多,聂麟此次抽签之后,他抽到的是第六组上场,所以在前五场的等候之中,观众们好像没有了激情,所有的眼睛仍是巴巴盯着聂麟这个方向。



一直第五组下场之后,场上的小钟响响当裁判官宣布第六组上场以后,整个会场顿时沸腾了起来,尤其是当所有人看到聂麟握着一把剑上台之后,更是狼吼不断,如果不是有侍卫在外围把守负责,恐怕这些急红了眼的观众们,恨不得要冲上来将这点将台给拆了。

而此时,不远处座在聚将楼之中,皇帝今日与诸位皇子和大臣们也均在场,不过他们讨论的话题,居然也是台上的聂麟会不会出剑的这件事,而且十分的激烈。

弄到最后有些纠缠不清,最后,皇帝正打算要问问身边的皇贵妃的意见,让她评判。

此时他身边仍坐着一位风华绝代的美艳妇人,此时妇人的美眸自从注意到了台上静立的聂麟之后,就一直不曾移开过。

皇帝看到这位美人似乎也对聂麟感兴趣,于是问:“爱妃可是也在猜想此子会不会出剑?”

“赛后本宫要见此子,你安排吧”

皇妃没有回答皇帝的话,只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这才从将目光收了回来,仿佛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神情有些黯淡。

皇帝看到她的脸色之后,心中一紧,关切问:“爱妃可是身体不……”只是他话没有说完,随即迎上的是一对凌厉的目光,皇帝身体微微一震,便立即道:“既然爱妃想见此子,那赛后朕自有安排……”

这一幕,楼中诸位大臣们也都看到了,不过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皇帝这位爱妃的强势,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讨论着相关的话题,气氛显得仍很祥和。

但是大臣们心中却知道,这个强势的女人已经完全控制了皇室,屠尽了后宫嫔妃,暗杀了一大批皇室的死忠,如今他们的生死,就掌握在了这个实力强大,且手腕狠辣的女人手里了,所以对这个女人,都是低眉顺眼,很乖巧听话,这才得以官位爵位不失,安享荣华。

曾经的路召南,何尝不是一直隐忍着到了年纪之后,才安然告老,所以他对这如今天方帝国江河日下的现状看得更深透,才决定发展宗派势力。

……

就在那帮皇帝与臣子们面各心不和,各怀心思的时候,此时场上的比赛已然开始。

只是并没有出乎决大多数人的意料一样,聂麟此次比赛的对手是一名三极剑客,也算是位少年天才了,不过此人也是颇被聂麟看好的人才。

但是他在这一场比赛之中,却依然是没有出剑,就如同他所形成的习惯规律一般,只是在两息之内,就将那名少年天才一拳轰下了比剑台。



“没出剑,哈哈,他还是没出剑,赢钱了……”

此时观众们疯狂了,尤其是那些下了注的人赢了之后,更加的疯狂,当裁判官一脸诡异地宣布聂麟胜出的时候,整个赛场的气氛达到了顶点,观众们激动得直恨不得冲上台来,将聂麟抱起来整个空抛来表达心中的激动。

此时激情勃发的观众们,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位被击下台去,显得一脸悲愤的少年,他觉得就像是被遗忘在了一角一般,待要爬起来退场时,突然看到一只手伸到了眼前。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就看到那个只一拳打败了自己的家伙,脸上只是挂着淡然的微笑,仿佛让人沐浴春风,也并没有那种被万人喝彩与崇拜时的骄傲,于是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与那只打败过他的手握住,感觉是那么的有力地被拉起身来。

在他先一步退场时,只听他用传音说道:“成功永远都是给有准备的人,有梦想,就有奇迹发生,我不出剑,是一种尊重,也许你能懂”

少年听闻之后,突然心中狠狠一震,这种传音的方法,是必须要有极其深厚的境界才能发出的,他终于知道,有些传言说的是真的,此人的实力,完全跟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

而且他也相信他说的话,他不出剑,是对这些天才少年们的一种尊重,自信没有了可以找回,自尊没有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少年这样理解,倒也对,但是聂麟不愿意出剑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前面是不屑于动剑,后来遇到的几个少年剑客令他很欣赏,想吸纳进入天路,他想为天路剑院挖掘几个人才,否则他一旦用最基础的剑技击败这些天才们,这才是对他们自尊心的一种极大的打击,不是所有人都像方岸童那样,越挫越勇,心志坚定。

跟聪明人交流,就是舒心。

这名少年似乎懂了聂麟的用意,他向聂麟回以一个微笑,转身离开时,才道:“天路剑院,我会考虑的”

第八十八章 神秘剑魄的吞噬

第八十八章

神秘剑魄的吞噬

这次的比赛,聂麟杀入了晋级赛前八名,几乎是没有什么悬念。

但他作为全场比赛四方关注的焦点人物,每一场比赛之中都一剑未出就在很短的时间内击败了对手,这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许多观众们心中好奇,甚至是许多剑者们也十分好奇,他们在比赛中间休息时,有些人聚在一起作过分析研究。

聂麟这个家伙,三拳两脚之间击败对手,而且时间很快,速度也非常的快,许多人眼力好点能够看到他的拳脚也似是与剑招之间有些联系,但他能够击败那些天才少年,却是以绝对的实力压制,让那些对手们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近身击下了比剑台。

所以这些家伙们最终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那就是聂麟的实力层次起码达到了七级以上的高级剑客的程度,才能有如此绝对的压制性优势。

而当这个结论得出以后,所有人倒吸了口气,高级剑客与普通剑客之间有个分水岭,那就是六级到七级之间的瓶颈,有的人资质一般的话,一生都可能无法突破高级剑客的瓶颈。

但是就在这年龄之上,当所有人知道聂麟的一些基本资料以后,他们再一次被狠狠地震惊了

一年,仅仅只是一年时间,就由一名剑徒到七级以上的剑客,这种实力的提升速度,太恐怖了。

“怪物,这家伙是个超级怪物”有人觉得不可思议,被震得只剩下这么一句震惊的话。

“这小子他**的不是人,我二叔用了三十年时间才突破成为七级剑客,这小子只用了一年,这简直就不是人”一名少年剑者满是羡慕与嫉妒,神情悲愤地说道。

“天路书院,不行,今年我中教学府毕业,如果天路晋级大教,我一定要报名天路书院”一名少年充满了向往地道。

“这路天路书院我最近也才听说,听说在北方一带很有名气,而且是许多小教的理想学府,往年剑道是弱势,想不到今年一来,就出了这么一位怪胎,选择天路,看来很有前途啊”

……

赛场休息期间,随着观众们不断地挖掘着天路书院以及和聂麟相关的消息,在人们得出他一年由剑徒入门到七级以上剑客实力的变态提升速度之后,整个会场数万人被震惊了。

而紧接着,这个消息如疾风怒涛一般迅速地由会场开始向整个帝都蔓延,整个帝都人民震惊了。

当人们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脑海之中的第一个念头就只能想到两个字:怪物

随后,在下午中教学府与大教学府的替换赛开始前的两个时辰里,整个京城四面八方再次涌来了大批的观众,几乎快要将点将台挤爆。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亲眼看看这个被到处传诵的小怪物聂麟,究竟变态到哪种程度,这些人也十分好奇,这个家伙到底会不会出剑。

……

与此同时,在会场参赛者的临时休息室中,聂麟此时仍静静坐在一边,眼神微闭,他的心境自参赛以来,就一直处于一种凝心的状态。

这是一种自然而然进入的奇妙状态,聂麟自从在参赛场上有了这么一丝灵光闪现的明悟之后,他就一直紧紧抓着这么一丝的明悟,在不断地参悟这种奇妙的状态变化。

当他的心境在进入这种与自己的气息,以及心跳脉动频率,以及大地脉动的频率相呼应的状态以后,聂麟发现,他一直以来坚持在修炼的精气震荡的频率,在与这股奇妙的律动相重合以后,他的身体状态,就像是瞬间就能进入到这种天地自然变化的规律之中。

隐约之间,聂麟仿佛抓到了一丝天地自然间的力量的运转规律。

此时,聂麟借助这种天地自然间力量运转的规律,让精气在体内运转游走之际,每一次发生的精气震荡,都暗合这种规律。

而他还感应到,当他体内的精气在暗合了这种自然规律在产生震荡的时候,随着经脉的不断的震动,在他不经意间形成的剑气,似乎也暗合了这种神奇的自然规律,他所产生的剑气震荡,竟然能够与精气震荡的频繁完全同步了。



而就在这种震荡频率相同步以后,聂麟突然感觉体内储藏在前三宫中的精气就像是泄了闸了洪水一般,疯狂地由他身体的后三关的神气通畅之路开始不断地匀速进行周天循环。

而配合着聂麟凝固在体内气海丹田当中的那两道精纯无比的杀戮剑魄和狂暴剑魄周围的那几股精凝剑气,这股精气在形成剑气的瞬间,同频率的就形成了一股剑气,一股脑的就钻进了另外两道聂麟至今都还无法一探究竟的神秘剑魄之中。

当这两个在他体内沉寂以久的神秘剑魄吸取了大量的精纯剑气之后,终于产生了反应。

只是这个反应,让聂麟心中大震。

他内视以后,震惊地发现,那两股神秘剑魄就像是被激活一般,不但将他体内精气同频率转化生成的剑气吸纳一空以后,竟然连带着就向那两道被聂麟封于窍孔之中的剑魄处开始缓慢地游走,并吸收着那两股剑魄周围的精纯剑气。

但这种势头,好像是在聂麟那灵光一现的领悟,使精气震荡与剑气震荡的频率同步以后,让他体内本就互相依存的精气与剑气之间的隔阂消失不再,那两道神秘剑魄吸收的速度与这种规律相吻合,自然而然地发生的一种吞噬。

对,就是吞噬的现象。

这两道神秘剑魄,竟然在开始吞噬着他体内那两道带着纯杀戮与狂暴剑意的剑魄。

聂麟心中震惊,他不知道这种现象到底是好还是坏,那两道神秘剑魄自从在他体内形成以后,就一直处于沉寂状态,但是如今在他的一种突然间灵光一闪的领悟状态下,竟然就产生了这种奇异的现象。

片刻,聂麟感觉体内的剑气疯狂的在运转着,但是这股剑气的运转的规律,使和他心境进入的那种顿悟状态相吻合,在那股杀戮剑魄在被吞噬的时候,这道剑魄虽然带起的杀戮剑意使剑气产生过抵触,但那两道神秘剑魄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巨口,那杀戮剑魄的抵触对他毫无影响,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就被吞噬。

紧接着,便是那股狂暴剑魄,也随着被两道神秘剑魄所吞噬之后,两道神秘剑魄在占据了聂麟的气海丹田中心以后,引动他体内所有的精气在运转的过程中,无比迅速地转化为剑气后,就朝着这里涌入了进来。

只是聂麟感应这两个神秘剑魄吞噬了其它两道剑魄之后,这一吸一吐之间所绽放出来的剑气,比之聂麟以前凝聚的剑气更加的精纯百倍,他的拓展性也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原本聂麟修炼御真决时产生的那种隔阂,已经彻底的被打破。

聂麟意外地发现,仅只是他在这种状态下的顿悟,使两道剑魄发生反应以后,就让他的御真决一举突破进入了第六重,关于‘气理相合’、‘命理相合’的修炼境界之中。

而御真决突破第六重之后,聂麟体内的神秘剑魄发生神奇的变化,竟然吞噬了他早期顿悟产生的两道剑魄,这是在一种自然规律的状态下完成的,而这两道剑魄给聂麟所带来的最直观的变化就是,让他的剑道层次,再一次升上了一个台阶,迈入八级剑客的行列之中。

这种感觉让聂麟觉得很奇妙,这种境界实力的恢复提升,仅只是在他的一个顿悟之下,就自然地提升了一个层次。

虽然实力层次自然提升到了八级剑客的程度,但是目前被激活的两道神秘剑魄,聂麟却依然无法控制,他只能被动地让这两个古怪的剑魄发生反应以后,他才能从中体会到其神秘变化。

咚咚~

这时,一阵敲响声传来,聂麟听到之后,也没有再继续研究那两个神秘剑魄,就收了功,睁开了眼睛。

休息室聂麟一个人在闭目打坐的时候,路召南便让其它人都退了出去不去打扰他,虽然这样的比赛对聂麟来说并没什么难度,不过路召南知道,聂麟无时无刻不再静心感悟修炼,或许这就是他能有如今这种成就的根本原因。

聂麟开了门以后,就见是路召南和路雪烟、杨宇肖等人,几人进来以后,路召南就道:“一会儿是替换赛,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挑战大教学府之中的某位参赛者,若想晋级大教学府,就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取得申请的资格,你一直保持不败的战绩,天路的名次一直在遥遥领先,我们的分数也是在中教当中最高的,此次替换赛若能成功,那么我们此次晋级大教学府的目的,也基本上达到了,就看明日决赛上,我们是否一举夺魁”

聂麟道:“这替换赛,也就是说我可以书院的名义,挑战四位大教学府的代表参赛者,或者申请大教学府的资格?”

第八十九章 挑战洛昌宁

第八十九章

挑战洛昌宁

路召南点头:“正是,历届都是这样,只不过大教学府的人占有年龄优势,所以他们的实力普遍要强,否则也不会在比赛中区分开来,这次被淘汰的四个大教学府,有两个可能会被降级,而中教学府就有了两个晋级的机会”

“我要挑战所有的大教学府参赛者的话,能不能给天路带来什么不一样的变化?”聂麟道。

路召南知道聂麟有这个实力挑战所有大教学府,只是点头道:“之所以叫替换赛,也就是说新晋学府的整体实力如果超越他们,就有申请晋级大教的资格,如果你想挑战所有人,胜出的话,无非是为天路赢来更高的知名度和人气,使天路更具影响力,而结果仍是一个晋级大教的申请资格而已”

而旁边一直默默聆听的杨宇肖与路雪烟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聂麟,因为他们已经猜测到了聂麟会怎样选择。

果然,就听聂麟说道:“既然能够为天路赢来更大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挑战一个是赢,挑战一群也是赢,我为何不将所有的大教学府都踩在脚下,让天下人看看天路是如何强势崛起的?”

这时,杨宇肖道:“这次入围的四个大教学府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他们的年纪都卡在十八岁,没有超出的,估计也是为了后天的挑战赛来的,其中最强的那位是来自洛海学院,叫洛昌宁,十八岁,七级剑客,也被喻为剑道天才,实力很强,此次大教学府的比赛,他是以全胜的优势入围,另外三位也都是五六级剑客的实力,比起中教学府,他们都很强大,如果其它中教学府想要获得晋级大教的申请资格,将非常的困难”

路雪烟道:“中教学府中最强的也只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四级剑客,要挑战这四大学院,确实难度很大,所以他们想要跟我们争取晋级大教的申请资格的话,希望并不大,聂麟你要挑战大教学府参赛者的话,其实以你的实力,也没有必要挑战所有人,你只要能够将最具代表性,也最强的洛昌宁击败,就足够了”

路召南点头道:“烟儿说的没错,洛海学院最近这些年来的名气和地位一直在不断上升,除了京城的皇家学院,已经成为了实质名归的大教第一学院,因目前的形势,各方势力也在关注这个学府,据我所知,他们在去年好像就已与神剑门取得了合作关系”

聂麟道:“这样说的话,这天下共八个大教学院,岂不是都已经被七大势力瓜分了?”

路召南点头道:“当皇权逐渐衰落之时,世家与宗门势力自然会壮大,而这些为国家培养输出人才的机构,自然是要被瓜分抢夺的,只不过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做罢了”

聂麟明白了,当皇室势微的时候,宗门与世家的势力会膨胀,这天下四大剑道世家、三大宗门势力之间的博弈也将激烈展开,他们在大教学府中落下了博弈的棋子以后,目光自然会锁定那些遍布各地的中教学府,能多争取拉拢一个人才进来,就要力争,没有人会嫌人才多。

这样一来,聂麟要挑战洛海学院,并将其代表人物洛昌宁击败的话,也相当于间接地击败了所有大教学院,同样在这背后,在各大势力的博弈之间,也自然能够为天路取得最大的利益筹码,顺利晋级。

在这个时候,天路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各大势力还没有发现天路真正目的之前,晋级大教学府并改制宗派剑院,并一锤定音,给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而当所有的势力们在博弈之中,发现天路晋级大教学院并改制剑院以后,他们也自然会发现天路背后的杨氏和柳氏,但是他们想要阻止天路发展,已经为时已晚,若这个宗派学府成型以后,就算各方势力想打压,皇室想遏制,也要掂量一下后果了,这就是路召南定制的曲线发展策略,注定是要出人意料的,但是其它学院派想要跟风再走这条路,已经是不可能了,天路发展成为宗派的成功,是不可能再次被复制的,没有一个势力会愿意再看到一个宗派竟是以如此出人意料的方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形成。

所以这样一来,天下各地的大教学府,自然也会再次受到一次洗礼和压制,想成功的机率为零。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目前天路的发展策略还处于秘密进行之中,路召南暗示提醒聂麟一些话,也是希望他能够在这次比赛之中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吸引开来,他与剑翁、以及一些暗处的人才好进行操作。

这时,敲门声响起,路召南什么也没有再说,待到路雪烟过去开了门之后,就见一位礼官走了进来,看着聂麟道:“替换赛即将开始,你们天路书院可选择挑战申请大教的资格,还是放弃替换赛事,等候明日的决赛?”

“当然是要挑战申请晋级大教的资格”聂麟道。

礼官点头,道:“这次大教入围的有四个,分别是洛海学院、擎天学院、蓝河学院和空明义院,你们可以选择其中一所进行资格赛挑战,挑战成功的话,你们将拥有一个晋级大教学院的申请资格,挑战失败的话,你们在剑童大赛上的参赛名次不会受到影响,也不影响你们夺魁,但是你们将永远失去晋级大教学府的申请资格,所以机会只有一次”

路召南道:“那么请这位大人呈报吧,我们选择挑战洛海学院的洛昌宁”

礼官一听,吸了口气,神色恭敬地看着路召南道:“路老大人,这洛海学院的实力很强,这一届其它三大学院也并不弱,机会只有一次,所以许多中教学府获悉了这四大学院的资料以后,都放弃了挑战申请资格,打算下一届再看情况申请,你们选择挑战,而且还要挑战最强的洛海,胜算不大呀,据我所知,那洛海学院出赛的是一位七级剑客,少年天才啊”

路召南一听,反而笑了,道:“既然其它中教都放弃了,那么我们更要挑战,如若能成功,那么今年天路向这些中教招收人才,也明正言顺了不是?”

礼官似乎明白了路召南的意思,当下点头道:“天路若能成功晋级,那么按惯例就可以向帝国所有的中教学府招收人才,既然路老大人决定了,那么下官这就立即呈报公布”

说着,礼官转过脸对聂麟露出一个古怪笑容,道:“聂麟,现在你出剑开出的赔率是一赔二,不出剑开出的赔率是一赔一,但你替换赛若要挑战洛昌宁的话,估计不出剑赔率会翻三倍,机会其实把握在你的手中,这也是一个赚钱机会啊,我们买了你不出剑,不要让我们失望啊,哈哈,先告辞”

礼官走后,聂麟一脸古怪地看向路召南,道:“这一次,看来我依然是不能出剑了,你们让人买了多少?”

路召南笑道:“前两场比赛,对你没什么悬念,我们稳赚了十六万两银子,收获颇丰,但毕竟有暗箱操作的嫌疑,而这一次你要挑战洛昌宁,我们申请晋级的机会也只有一次,对方与你实力相当,就不能让你冒险了,出剑与不出剑,你自己决定,这一次我们没有下注”

“既然如此,那十六万全押我不出剑,我有信心让这十六万两银子变成五十万”聂麟道。

路召南想了想,便转过头对杨宇肖道:“宇肖,你去通知你堂叔他们,让他们操作吧,但要注意,这一次有批官员下注的金额数目颇大,这些人可是我们能否晋级大教的关键人物,一定要让他们满意”

杨宇肖拱手之后,向聂麟点点头就先出去了,聂麟道:“通过这种方式贿赂那些官员,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毕竟那个女人也是关键?”

路召南道:“虽然那女人强势,但皇室势力还没有弱到任她为所欲为的程度,毕竟这些官员都是些老狐狸,虚于委蛇的事,他们玩的比谁都出神入化,这些政治上的东西我也不向你详细说了,你只管比赛的事情就是”

……

赛场上,因为休息时间已快要过去,此时整个赛场到处都是人挤人,几乎京城半数以上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等候着下一场更加激烈,也更让人为之期待的比赛。

之前那位通报聂麟的礼官在出来,与其它的人合计,碰了个眼神之后,另一位礼官便高声宣布道:“本届替换赛,中教学府代表八人,大教学院代表四人,按剑童大赛惯例,替换赛将决定中教学府晋级大教学府的申请资格,现在官方宣布……”

说到这里,这位礼官顿一下,而此时整个会场所均静了下来,礼官扫视了下全场之后,这才高声道:“本官宣布,此次替换赛中,七位中教学府参赛代表将不参加资格挑战赛……”

第九十章 洛昌宁的战意

第九十章

洛昌宁的战意



当这个消息公布出来以后,观众们立即哗然一片。

不过大多数人都清楚,中教学府的实力想要挑战大教学府,胜算根本不大,如果失败,那将永远失去晋级大教的申请资格。

况且按惯例,晋级申请的机会只有一次,而且今年四大学院的实力出乎意料的都很强,那些中教学府不参加挑战才是最明智的。

毕竟机会只有一次,下一届也许可以挑个弱点的软柿子捏一下,或许就有了晋级资格,所以这个机会非常宝贵,没有人敢轻易浪费掉。

但也有人从这个消息当中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便高吼道:“怎么只有七人放弃了替换挑战,那么还有一个呢,会不会是聂麟?”

“聂麟,聂麟……”

一听这话,其它观众们也均意识到了,不禁也跟着大吼了起来,可谓是群情鼎沸,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礼官看到这个气氛被调动起来的场面之后,笑了笑后,这才又肃然高声道:“本次替换赛,将由天路书院的聂麟,挑战洛海学院的洛昌宁,挑战成功,则天路书院获得晋级大教学府的申请资格,挑战失败,这是惯例,各位清楚了,这里就不再赘述了,接下来请洛海学院做好准备,接受天路书院的挑战”



当这个消息被放出来之后,顿时就像是一个重磅炸弹被投入了平静的湖水之中,引起了一场轩然大*。

所以观众们震惊了,沸腾了,打了鸡血一般在狼吼了起来。

要说本届剑童大赛之中最闪耀的两颗明星,一位就是那位来自洛海学院的洛昌宁,以七级剑客的实力横扫大教学府所有的参赛对手,绝对当得天才之称,同时在大教学府之中,他将洛海学院的声名与地位提升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此次许多中教学府的少年都打算选择洛海学院继续深造,毕竟进顶尖势力有些人没机会,通过这些大教学府,也有很好的发展。

另一位出自天路书院的聂麟,无疑是本届剑童大赛之上最大的一批黑马,争议也最大,他以无以伦比的出赛速度,从未出过一剑,就将其它对手轰落台下,使得天路书院一路强势晋级八强,进入了决赛,也使天路书院,在此次大放异彩,进入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但是所有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疑云,聂麟的实力虽然被流传广泛的说是有至少七级剑客的实力,但是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识过他的剑技到底是什么,他的剑道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实力,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否到了决赛上也会一剑不出地结束这次剑童大赛的历程。

正因这个缘故,所以关注聂麟的人群体数量也是极为庞大,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此次大赛上大放光芒的洛昌宁,毕竟聂麟与洛昌宁二人的年龄之上的差距,就让更多的人看好聂麟,更加想知道,聂麟会不会在这次挑战之中,仍不出一剑击败洛昌宁而为天路书院取得晋级大教学府的资格。

毕竟洛昌宁也有七级剑客的实力啊,许多人心中也开始犹豫不定,不禁浮想联翩起来,尤其是在听到此次聂麟不出剑的赔率提升到了一倍五之后,观众们再也忍不住诱惑,均跑去下注去了,绝大多数的人知道,如果实力相当,而且又是决定天路命运的挑战,聂麟不可能会不出剑的。所以此次买聂麟出剑的人就占了大多数。

观众们开始为此次的两大耀眼明星的挑战而疯狂了起来,虽然这类比赛也允许小赌一下增添点娱乐性,但是大多数的人还是将全部的身家压了进去,所以他们的财运也跟比赛紧紧相连,自然也能将比赛的气氛挑动到极致。

不过在许多参赛者之中,一位年轻人此时却是一脸的郁闷,此人正是来自洛海学院的洛昌宁,他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明白,那个聂麟明知道洛海学院在四大学院之中是最强的,却依然还要挑战他,这是儿戏吗?

但他心中却也隐隐有些期待,其实他也一直在关注聂麟,他也想知道,这个家伙到底会不会出剑,他的剑技是什么水平,他的实力又是什么水准,如今突然听到那个家伙居然敢挑战自己,他心中既有些期待,然而却也有点复杂。

若是在私下里挑战切磋的话,他绝对会欢迎之至,但是他所代表的是洛海学院,是大教学府的顶尖存在,而聂麟代表的是天路书院,是中教学府的顶尖存在。

这就决定了他在这场双方层次实力与年纪不均衡的情况下的挑战不能有失,否则洛海学院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声名与威望,将会随着他的失败而被天路书院全盘接收,这也是他心中最不想发生的事情,所以在这种压力下,让他的心情,也微微有点郁闷。

“昌宁哥,我们一致看好你,加油,将那个聂麟打败”此时,一些支持他的观众们纷纷为他加油打气。

而其它大教学府的参赛者们也同仇敌忾起来,对洛昌宁道:“昌宁同学,你是我们大教学院中最强的,大家都服你,你不会输给那中教学府的小子的,加油,我们看好你,打败他后,再把他招到洛海,让那小子瞧瞧,什么是最强大的学府”

听到其它学院的人也在为自己打气,洛昌宁只是微微一笑,心中那股压力也松了些许。

这时,所有的观众们突然间就像是发了情的公牛一般,个个神情激动地大吼了起来,使得整个赛场此时就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熊熊烈火,气氛被推动到了最高潮。

洛昌宁好奇,于是随着所有人的目光望去,就见那另一边中教学府的出赛通道前,一个身影在几名侍卫的簇拥之下,缓缓走向了赛场。

看着那个身影,洛昌宁的眼中闪过一抹战意的浓烈的光芒,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心道:“我一定会打败你的,彻底终结你不出剑的比赛历程”

此时,聂麟随着几名侍卫进入了会场之后,他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盯着自己,于是微微抬起头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稍稍打量了下之后,心中就得出了结论,此人应该就是这次剑童大赛中那另一位锋芒绽放的洛昌宁了。

“聂麟,啊……你一定要赢哦……”

此时,观众们群情激动,在他所过之处,均在激动地大吼着,甚至有些少女捂着胸口发出尖叫,作花痴状,那眼中全是小星星。

“聂麟,一定要出剑哦,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也有人投入了全部的身家下注买聂麟会出剑,因而他们的呼声才响起,便立即得到了大范围的呼应,均在高呼:“出剑,出剑……”

当然,聂麟出剑或不出剑,并不是这些人能够影响到的,他们花钱竞猜赌博是他们的事,是不可能改变聂麟的比赛计划的,相对于天路晋级大教并发展成为宗派学府,这些人气对他而言,都是浮云罢了。

这时,当聂麟缓缓地走上了赛场之后,洛昌宁在礼官的吩咐之下,也走上了赛场,近距离的再一次打量着聂麟。

只是他静得就像是一潭秋水,洛昌宁发现他看不到任何一丝的端倪,甚至连气息上,他都判断不出,对方到底是哪个层次的实力。



就在这时,待所有的裁判官与礼官就位之后,一位老者敲响了一面小钟,钟声响起之后,所有的观众们静了下来,屏住呼吸等待比赛的开始,有的甚至紧握着拳头,比场上的二人还要紧张。

“嗷嗷,聂麟拿到剑了……”

只是才安静了一下下,当聂麟从侍卫那盘中取来一把精钢剑负在身后时,一些观众们实在忍不住激动的心情就大吼了起来,这是不是意味着,聂麟此次的比赛真要出剑了?

有些人甚至在想,此次要是出剑的话,他就能大赚一笔,自然更是激动难忍,更甚至有少部分人买了聂麟不出剑而更加紧张。聂麟才接过剑,就**起了他们那敏锐的神经,比赛的气氛顿时就被这些观众带动到了极致。



在聂麟与洛昌宁接过剑之后,此时一位官员又敲响了小钟,礼官道:“本次挑战者为天路书院聂麟,应战者为洛海学院洛昌宁,二人入场,挑战即将开始”

在观众们的欢呼声中,洛昌宁是应战者,他先一步走上了剑台后站立一角,依然显得很镇定,聂麟也随后上了剑台。

这时,一名有九级剑客实力的裁判官和礼官也走上了剑台,那位裁判官道:“这挑战的规则与常规赛一样,不得恶意致人残废或死亡,时间为半个时辰,挑战者超过时间仍无法取胜,或者是僵持不下,都算挑战失败,而挑战成功的规则也并非是挑战者将应战者击下剑台为准,只要应战者有能力再战,依然可以继续上台应战,但限定为三次,若三次被击下剑台,就算挑战成功,或者是应战者直接宣布认输,则挑战成功,另外应战者经裁判官一致审察认定无力再战时,则挑战成功”

第九十一章 一战定乾坤

第九十一章

一战定乾坤

说完以后,裁判官看了一眼礼官,礼官又补充道:“补充一点,挑战者若挑战成功以后,将取得晋级大教学府的申请资格,而应战者失败将扣除此次剑童大赛的参赛积分十分给挑战成功一方,计入汇总成绩,此次剑童大赛总成绩最低的一方大教学府,则被降级为中教学府,你们可明白了?”

“明白”聂麟点点头。

对面的洛昌宁心中也是暗暗松了口气,就算洛海学院被扣十分的话,也不影响他们的总成绩排名,他们依然降不了级的,不过他看了聂麟一眼,相信自己不会失败的。

礼官看二人的表情以后,这时向主裁判官点了点头退场以后,主裁判官便再次敲响了比赛的钟声:“挑战开始”

在主裁判官宣布开始的话音落下以后,观众们也均是屏住呼吸,但场上的聂麟与洛昌宁却均没有动,只是洛昌宁此时身体之外一股剑罡绽放,作出了防范的姿态。

“上,出剑,上……”

观众们见二人没有立即开打,不禁有些着急,便一致高呼大吼了起来。

只不过,聂麟并没有受到观众们的影响,此时他依然静立在那一角,而洛昌宁也吃不准聂麟会不会主动攻击,但他看聂麟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干脆也呈一种防御姿态,他愿意拖时间,他也乐意,反正僵持也算挑战失败。

当然,聂麟也并没有打算和洛昌宁僵持,既然他打算依然还是不出剑就要击败洛昌宁,他心中就要合计一下用什么方式出击就能起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普通剑客的剑罡与高级剑客的剑罡是无比相比的,要破除难度就加大了一些,如果聂麟放出剑气,也能转化成为强大的剑罡,而且他手中的精钢剑,最多只能承受他放出的六成剑罡,远没有直接使用剑气灵活多变,所以即使用剑的话,还不如不用剑。

所以,聂麟很快便想到了击败洛昌宁的方法,就见他这时突然一抬剑,做出一个很古怪的姿势,却引得观众们惊呼不断,难道真要出剑了?

洛昌宁看到聂麟有所动作,也有些振奋,更加警惕。

然而,所有人没有料到的是,聂麟抬起剑之后,突然间绽放出一道剑气到剑身之上,而在那剑发出颤鸣之际,居然便开始发生龟裂的现象。

咔嚓

这个声响,在此时安静的赛场上,就像是响进了人们的心底一般,那些本是高呼的嘴巴,纷纷张大,听不出一声叫吼,甚至吸不到出气的声音,所有人都感觉到快要窒息。

难道聂麟的实力强到了连那剑都承受不住他的剑息的程度了吗?

咔嚓~~

突然,再一次发生的脆响之后,聂麟手中剑突然间应声而断成两截,观众们彻底的傻眼了,裁判们也傻眼了,还没有开始,这剑竟就这么被震断了?

而在远处那些酒楼之中观看比赛的各大势力的长老们,此时却是哗地一声从坐位上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这剑被剑气生生震断的一幕,眼中满是震惊,并失态大声叫道:“这小子的剑气竟丝毫不弱于一位初级剑豪的凝息化气,此子一定要想办法招揽到门中”

剑断之后,这一次聂麟动了,他的身影就像是一道鬼影一般,给人一种错觉,就像是风吹过一样。

但对面的洛昌宁看到之后,他的瞳孔极致的收缩,因为他感觉到的并不是一股剑罡,而是一把无形的剑向他袭来。

但事实上,他知道,聂麟的剑在震断的那一瞬间,那一股睥睨的剑意在场中绽放之间,洛昌宁从未感受到过的一股压力,如泰山压顶一般向他沉重无比的压了下来,竟让他感觉自己如此的渺小,好像被控制了一般,无法用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

此时在感受到一股睥睨的意志控制了自己的剑意之后,洛昌宁终于脸色大变,一位剑客被别人用意志控制了剑意,会死的很惨,他终于明白刚才对方为什么没有动,这一动,就是雷霆万钧之势,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那道鬼影如风一般扑过来的时候,洛昌宁此时仍保持着那种剑罡护身的防御姿态,并没有再做多余的防备,就使得观众们看得大为不解,这家伙难道是就这样等着对方攻上来而毫无反应不成?

可事实上洛昌宁此时有苦说不出,他的剑罡此时在承受着一股强大的剑意带来的影响,那股剑意似乎是想将他的剑罡转化成为一种反噬他的剑气,丝丝而入时,他的身体感觉就像是被刀割过一般,那股剧痛,让他只能强咬牙支撑。

想要反动反击,这对他而言,几乎成了一种奢望,他此时才知道,聂麟那股剑意的强大,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这完全不是一位普通的剑客能拥有的强大剑意,这就跟他迅速崛起于此次比赛一般,太变态了。

这时,聂麟脚踏丈天步,如闪电一般逼近洛昌宁时,因为受他瞬间绽放的剑意冲击的影响,洛昌宁的动作发生了迟滞,在他回过神的时候,聂麟已经欺身而近,一只手如那剑兽犀利的剑爪,一股股剑气在那剑爪之中萦绕,他迟迟出去的一剑,在那双剑爪之下,却显得那样的迟钝。



洛昌宁迎出一剑的时候,聂麟放出的剑气与那剑体接触的刹那间,受剑气的影响,那剑身突然剧烈的发出颤动,竟然也发生了龟裂的现象。

但是洛昌宁却感觉虎口发麻,他的手几乎已经握不住那只剑了,那通过剑体袭来的剑气,如一波*的惊滔骇浪,不断冲击他的护体剑罡的同时,他就像是风雨之中摇曳的小船儿,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是在几息不到的功夫,聂麟放出的剑气迅速地就突破了洛昌宁的剑罡防护,当剑罡被破除的刹那间,洛昌宁手中剑在观众们眼中,就像是碰到了一面钢板被大力挤压过一样,迅速龟裂并断成了两截。

观众们再次呆住了

而那些裁判官们因为距离较近,他们却生生的感受到了一股睥睨的剑气是如何摧枯拉朽地破除了洛昌宁的剑罡防护并同时将他手中的剑震断的这种震憾场面,而洛昌宁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的机会。

“洛昌宁,你倒是出手啊,傻呆呆地任人攻击,白痴啊你”此时有观众激动了起来,也纷纷大叫。

但是,没有人比裁判官更清楚洛昌宁此时心中是如何的郁闷,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聂麟自出击的那一瞬间就没有给过他任何出手的机会,先是用剑意影响到了他的心神,然后再是那睥睨剑气,以绝对强大的姿态,将他的剑罡破除并同时震断了他手中的剑,让他丝毫没有出剑的机会。



就在洛昌宁手中的剑断的时候,而这些个念头只是在观众与裁判官脑海之中闪过之后,他们瞪大眼睛,就见洛昌宁胸口已经中了一掌,却已经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了比赛场地。

没有人欢呼,没有人出声,所有的观众均张大着嘴,好像时间就定格在了这一刻一样。

因为聂麟没有出剑,将对手击飞的熟悉一幕再一次出现了,而这一次的对手,是一位七级剑客。

七级剑客啊,难道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不由得观众们对这熟悉的场面不震憾

噗~~

就在这时,被击出外场的洛昌宁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只感觉体内气血翻腾不止,才起身时,忽然一股剧痛传来,同时他还是忍不住喷了口血,感觉全身的气力仿佛随着这一口鲜血被抽干了一般,再一次软软倒下。

但是,就在他想要再次起身上比剑台时,聂麟静立在台上,却是淡淡道:“别强撑了,你输了,还是赶快找个地方静修调理一下吧,否则你再强自调运剑息,这只会使你的伤势加重”

听到聂麟的声音,这时发呆的礼官与裁判官们终于回过神来,有点脸红,那位礼官立即走到洛昌宁身边,问道:“可还能再战?”

洛昌宁有点倔强,还想起来再回到剑台上应战,但是他才走两步之后,突然再次喷了口血,脸色更加的苍白,这个时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这一战所受的伤根本让他无力再战了,所以洛海学院的一位老者突然跑到了赛场跟前,道:“我们洛海学院认输,昌宁已经无力再战,他不是聂麟的对手”

“陈伯,你……”洛昌宁转过脸来,看着这位老者,才想说话,但嘴角又有血喷出。

陈伯一见之下,却是沉着脸训斥道:“小子,输了就是输了,人家说的并没有错,你再强自支撑的话,只会让伤势越来越严重,还不快主动认输然后跟我回去疗伤?”

洛昌宁此时转过脸头,眼神十分复杂地看着静静站在场上的聂麟,最终咬着牙,沉声吼道:“我输了”

第九十二章 重磅消息

第九十二章重磅消息

在他被那位陈伯带着离场时,洛昌宁还是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聂麟一眼,他的眼没有不甘,没有愤怒,有的只是一股似是被激的斗志。

礼官这时走上剑台,高声宣布道:“本场挑战,天路书院将获得此次申请晋级大教的资格,同时洛海学院扣除十分,天路书院加十分,天路书院聂麟胜出,挑战成功”

但礼官宣布以后,观众们仍是没有反应,整个会场之上一片安静。

“啊,挑战成功啦?”

有观众们反应过来以后,就见只剩下聂麟在场上,顿时爆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吼之声:“赢了,成功了,嗷嗷……”

因为此人这次全副身家买了聂麟不出剑,所以一赔五的比例,他将赢得一大笔钱,不由得他不拼命地出嘶吼来表达心的激动与喜悦。

嗷嗷

这时,整个赛场似乎终于恢复了正常,观众就像是酝酿了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一样,大声的嘶吼了起来。

当然,有大部分人是因为聂麟没出剑而输了钱生痛苦与无奈的嘶吼来泄心的郁闷,他们怪不得别人,只怪自己没有坚定想法,认定聂麟依然会不出剑而赢得这场资格挑战。

而赢了钱的人则是出兴奋与激动的欢呼与呐喊,一时间整个整个比赛会场就像是爆了瘟疫一般,人群在骚乱,呼吼如巨*,响彻云宵。

经过这一场的挑战,洛昌宁的败北,使得聂麟的声名与人气,以及天路书院的影响力,迅地盖过了洛海学院,深深地植入到了所有人的心。

而这在这一场挑战的比试之,聂麟震断手剑,并同样没有出一剑就击败了天才剑客洛昌宁的消息再一次迅地疯狂向天下各处传播开来,使得整个天下震惊了。

许多强大的高手震惊于聂麟如此变态的实力提升度,还有那剑豪都无法比拟的剑意。

而那些普通人则是震惊于天路书院竟出了如此的一个变态怪物,竟然能够将名动天下的洛海学院的天之骄子一举击败,竟获得了申请晋级大教学院的资格,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天路在此次剑童大赛走入天下人的视野之以后,他的崛起已经不远了。

所以许多本是想加盟洛海学院的人,均改变了主意,将目标锁定了天路书院,他们已经想象到了,在下次开学时,天路学院的门口,会出现怎样的一种人才汇聚的鼎盛局面?

但是,更多的人并不是因为这天路书院有没有展前途而选择天路,他们选择天路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天路有个聂麟,这就足够了。

当然,这次挑战,聂麟依然没有出剑,但他的实力,也被大多数人所获知,能够不出剑仍能一击将天才剑客洛昌宁击败,那这次剑童大赛将毫无悬念,那个魁,非聂麟莫属,所以前八强的其它学府的参赛们,都泄了气,魁他们是无望了,只能在第二名和第三名个争夺了。

不过决赛虽然已经没有悬念了,但是这次挑战,让许多人赢了钱,也让许多人输了钱,而赢了钱的人,绝大部分都是获知了消息的缘故,他们知道这次天路书院获得了申请大教学府的资格以后,拿了钱自然要卖力办事。

所以在当晚,当路召南满脸兴奋地拿着一封信函回到府,并告之聂麟天路书院由此将顺利晋级大教学府,并取得了资格认定状之后,整个路府沸腾欢呼。

要知道,这资格认定状可是比皇帝的圣旨还要稀罕的东西,其实上面的内容倒没什么稀奇,但是稀罕就罕在了那上面的许多道官印,还有皇室的一部分从不轻易出现的印章,以及最具权威的传国帝印,还有剑阁天方代表的官方印章。

有了这资格认定状以后,今后天路书院将可以晋级成为大教学府,并且可以大张齐鼓地四处招收人才,也可以创办自己独具特色的一些事业,自由度完全要比教学府的诸多限制大了不止十倍。

只不过,拥有了大教学府的资格以后,这还要待两个审核的步骤完成,天路才能正式的对天下公布为大教学府并公开招生。

不过目前通过剑童大赛,天路的声望与影响力,即使不公布,也被天下人皆知,而且取得了资格认定状以后,后面的几个审察步骤,也几乎变得可有可无了。

……

第三日,乃是剑童大赛的常规赛决赛,不过还没有比赛,确就已经是万众欢腾,已经开始在提前庆祝了,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聂麟夺得魁那基铁板定钉的事了。

所以在第三日的决赛日时,尽管聂麟的关注度已经下降了一些,但是这并不影响聂麟不断在帝都民众之如火箭一般蹿升的名声与人气。

但是在决赛日的当天,另一个如重磅炸弹一般的消息,如潮水一般地在帝都的四处传播,并以疾风之势,开始向整个天下,甚至东大6各国传播。

这个重磅消息是不胫而走的,据人们所说,是名震东大6的一代大剑圣剑翁先生,决定正式加盟升格为大教的天路学院,任天路学院席长老,而他的三个弟子,也是名动天下的大剑豪,也决定追随恩师加盟天路学院任教。

当这个消息在帝都传开以后,人们震惊的程度丝毫不亚于聂麟赤手空拳击败剑道天才洛昌宁,甚至比之更加来的震憾,更加的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这天路才晋级大教学府,就有一代剑圣剑翁先生的正式加盟,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因这个消息,从而使得天路学院在整个天方帝国声名再次如日天地壮大了起来,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就在当日,帝都之路召南居住的路府,就被无数的马车以及少年学子们给重重包围了起来。

甚至更令人吃惊的是,一些路召南曾经的学生,也是如今的当朝重臣,或者是饱学之士,竟也是放下了脸面,跪在路府大门前恳求恩师收容自己的儿女进入天路学院。

而经此事传播之后,许多打算报名进学天路学院的人开始恐慌了起来,连路召南学生的子女都要如此乞求,如此的为自己的儿女求个前程,那么他们那些普通人想进天路学院的门,那难度可想而知了。

更甚者,有些聪明一点的人并没有在京城停留,而是当日一早就直接启程赶往霸州,一时间从京城及消息蔓延各处,争相赶往霸州的人络绎不绝,就像是一只迁移的大军,潮水一般地向着北方涌去。

然而,各大学府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却是鼻子都气歪了,因为学校之的学生,有的在当日也提出了辞呈,悄悄赶往霸州。

更甚至,此次参赛的各个别几位少年,竟也有进学天路学院的打算,纵然各大学院极力挽留,各大顶尖势力在招揽,但是这些人却是常坚定地回绝,不带丝毫留恋的启程前往霸州。

在京城,这个消息已经让人们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当大量的人才开始涌向霸州天路学院时,就在决赛日的当天,聂麟正如所有人料想的那样,轻松至极的仍然一剑未出,一路赤手空拳横扫击败各个对手,从而问鼎本届剑童大赛的魁。

然而,在聂麟以绝对的实力夺得了本届剑童大赛的魁之后,一个更加令人觉得震憾的重磅消息如炮弹一般再次轰击了整个帝都,乃至天下人的视听。

这个消息便是,原本出自剑阁的一方阁老涂正德,以及剑阁荣堂会天方帝国总理事荣正成二人,也决定接受路召南的正式聘请,加盟天路剑院,荣任长老之职。

在当天下午剑童大赛常规赛事结束,并接受了皇帝亲自颁的奖品之后,人们顾不上关注奖励是什么,却再次因这个重磅消息而感觉到窒息了,而各大顶尖势力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被震惊了。

剑阁荣堂会的两位阁老,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就不说他们在剑阁的崇高地位,就是实力,涂正德也有初位剑圣,而荣正成可是有位剑圣的实力啊,再加上剑翁先生的强势加盟,天路学院在一天之内,就有三位剑圣级的级人物加盟,这个消息,几乎捅破了天方帝国的那片天,使得整个东大6似乎是生了一次强烈的大地震,并且都是围绕着这个天路学院。

一时间,天路学院迅地走进了整个东大6所有大小势力的视线之,而一些‘有心人’似乎也从从嗅到了什么一般,也立即派家子弟,或者是门子弟赶往天方帝国霸州打探消息,使得整个东大6的视线,都被集到了这个天路学院的身上。

自此,所有人都知道,当天路学院有了三位剑圣级的大人物加盟以后,就不说整体实力,就论单体实力,年轻一代再加上一个聂麟,就已经能够与天方七大顶尖势力相媲美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天路学院,几乎成了整个天方帝国各方小势力或小家族子弟,或者是平民子弟们的风向标。

而且因为这一系列的重磅消息,也使得天下各地开始迅流传起了一句话:“在天路,登天路,跨天路,巅峰从此不再是传说……”

第九十三章 奖励品

第九十三章奖励品

天路书院其中在取得了资格认定状之后,从此晋级大教学府其实就已经是名正言顺了,只是许多人仍不看好,认为一个才晋级的大教学府,底子还是很薄弱。

但是,当剑翁先生,以及剑阁的两位退位的阁老也加盟了天路学院之后,却极其强力地回击了这种看法,让人们不得不承认天路如此强势的崛起之后,给整个东6天下带来的巨大影响力。

就是那些宗门与世家的势力,也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天路学院的价值,拥有三位剑圣,几乎与顶尖势力之中拥有的剑圣级强者持平了,不管这天路学院想要做什么,这已经形成了一股潜在的势力了,因而各大势力只能拉拢交好,而不能打压。

但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当天路学院在各大势力还在持观望态度的时候,在皇家影卫中,代表了皇族一脉最强势力,任皇家影卫太上大长老,先代天方帝皇方霸天居然提前出关,并在当天亲自召见了路召南与剑翁二人。

而这个消息先是被各大宗门势力得知之后,立即就引起了各大宗门势力顶层的高度关注,本来要做的一些大动作,也因这位老帝王的出关而暂停了下来,关注事态展。

然后这个消息传到了民间之后,使得整个天下的大势力与家族,再一次的被震憾了。

因为一个的天路学院,而使得天方帝国历史上最令人忌惮的铁血帝王方霸天居然提前出关了,这位铁血帝王自中年时期醉心于剑道,退位之后,就一直闭关潜心修炼,极少过问世事,没有人知道这位闭了死关参悟‘帝释’剑道的老皇帝出关以后会达到了什么样的恐怖实力,但是各大顶尖势力却是知道,这位老皇帝的实力,起码是剑圣级别。

许多人纷纷在猜测,这位老皇帝出关看到天方帝国皇室的现状以后,是不是准备重新夺回皇家影卫的权利,重整天方帝国皇族霸业。

但更多的人在关注,此次天方老皇帝出关召见路召南与剑翁,他们会谈什么。

就是聂麟心中,也十分好奇,他前世就对这位天方的铁血帝王就有深刻的印象,在他在位时期,天方帝国的鼎盛达到了极致,并与长歌结盟,共同执东大国家牛耳,但是自他退位并闭关之后,天方帝国的两任帝王太弱,从而使得皇族开始渐渐的衰弱,到如今开始由强盛逐渐衰落。

不过,聂麟虽然好奇这些,但他也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件事情,就算有这位老帝皇干预,使得天路改制剑院不成功,但是天路已经完成了展策略之中最重要的一步,明面上通过巨大的影响力招揽人才,而在暗处,主要还是披上这种光鲜外衣,来召集神策府隐藏在大6各处的潜伏力量。



此时,聂麟在路府的别院这中手持绝尘剑,如疾风闪电,剑影重重,剑锋所指之处,均会有一道犀利的剑气绽放,剑芒所指的数十丈之外的木桩,均化为一团齑粉。

虽然恢复到八级剑客的实力,但是聂麟在修炼御真决第六重以后,再配合上‘射斗去一’的这项天碑剑图之中的级剑技,此时在无人的院子里所绽放的实力,几乎能够与一位初级剑豪相媲美了。

这单指的是剑道实力,若再加上他剑尊的强大剑心,以及他对那强大的剑尊之魂的感悟,就境界上来说,已经完全越了剑豪在剑道境界上的领悟,所以他的意志,就完全能够驾驭那只有到了剑豪境界,并且拥有了剑魄之后才能展现强大实力的级剑技。

不过就在聂麟修炼剑技的过程中,敏锐感应到外面有响动传来时,也就停止了修炼,就见路雪烟与杨宇肖二人带着兴奋的神情进了院子。

杨宇肖一进院子,就道:“聂兄,此次剑童大赛魁放的奖励到底是什么呀,才比赛结束,你就偷偷溜了回来,我们还以为你仍在太院呢,结果找了你半天,听一位世叔说你提前悄悄回来了,我们好不容易打了那些跟在屁股后面套近乎的家伙,才进了府,真不容易呀”

路雪烟倒是没有关注的是什么奖励,而是看着聂麟道:“明日开始就是挑战赛,可以签生死契,也有各大势力与世家的子弟参加,你打算也要去参加吗?”

聂麟道:“就要看此次剑翁先生与路先生回来以后,有没有这方面的意向,毕竟天路学院目前的影响力,已经达到了鼎盛,就算挑战赛上我获得名次,估计影响力也不会扩大,所以我不打算参加,准备潜心修炼,在这方面还是低调一些好,而这次常规赛我造成的影响力,估计也得我用一段时间来冷却”

杨宇肖知道聂麟为人低调,他不像一般人那样有了名气之后完全就像变了一样人一样,到处张扬行事,他知道,如果不是因天路书院晋级大教学府的原因,恐怕聂麟是不会来参加剑童大赛的。

也许别人喜欢出名,喜欢被天下人皆知的那种感觉,很张扬,但是聂麟自从前世的经历之后,就喜欢默默无闻的在一个不被人所知道的地方静心修炼,实现梦想。

杨宇肖自然不知道聂麟前世今生的转变与想法,只不过他也不想提及这些事情,聂麟如果不想参加,恐怕没有人会强迫,就算是剑翁或路召南,估计也不会过多强求,毕竟当初剑翁有意收聂麟做记名弟子,聂麟都能一口回绝,所以任何事生在聂麟的身上,杨宇肖都不会觉得惊讶。

正是杨宇肖的性格与行事作风与很对聂麟契合,所以他们二人才会走的这样近,都是真心将对方当朋友对待的,与其它人相比,杨宇肖觉得有这样的朋友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聂麟听到杨宇肖提到了这次剑童大赛奖励的事情,倒是笑了笑道:“这次大赛的奖励,在皇帝亲手给我以后,我这么快回来,也是不想张扬,你们跟我来”

杨宇肖与路雪烟见聂麟搞得这么神秘,更好奇这奖励究竟会是什么,于是便跟着进了屋。

聂麟引二人进了屋之后,杨宇肖一进门就见到桌上放着的几样东西,其中一件玉盒,里面估计不是灵丹妙药,就是珍贵剑胎,他倒不在意这些。

当他看到了那玉盒旁边的一把宝剑,以及剑下所压的一个特别的手袋后,当即眼睛一亮,走到桌前就将那手袋拿了起来,不住地打量,显得有些激动地道:“这东西,就是聂流云曾经留下的一件遗物?”

路雪烟一听,也显得好奇,看着杨宇肖手中拿的手袋之后,袋子看起来倒是很特别,上面的图案是一幅山水画,却是道:“你怎么不将袋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就如此肯定是聂流云留下的遗物之一?”

杨宇肖却是道:“我说的不是这袋子里装的东西,而是这袋子,这袋子应该是一件女子手工制作的香囊,还显得比较笨拙,我曾经在一副聂流云的肖像画上面看到过他随身携带的香囊,跟这个一模一样,就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听了这话,路雪烟的目光不由得再次聚焦于那袋子上面,观察了良久,才道:“这袋子的手工确实比较粗糙,应该不是女子制作的,女子一般针线活都比较细致一些才对呀?”

聂麟听到二人的争论,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其实这个袋子确实是他前世的遗物之后来是被他丢弃的,想不到被皇室收集了去,还当作此次剑童大赛的重宝奖励给了他。

路雪烟心细,现聂麟的表情之后,道:“你知道这袋子的来历?”

聂麟只好道:“其实,这袋子是聂流云自己制作的,本是打算送给一位女子的,只是没有机会,所以后来才丢弃,被别人捡走收藏了起来”

“啊……”路雪烟与杨宇肖听闻,同时张大了嘴,显得有些不可置信,而杨宇肖此时一脸的兴奋,只是看向聂麟时,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路雪烟竟也是一脸期待地看向聂麟,眼神也不由朝那袋子瞄上几眼。

聂麟看到这二人的神情,就知道他们心热这件东西,便道:“这袋子雪烟喜欢就拿去吧,另外桌上那把饮星剑,就送给杨兄了”

“可是……”杨宇肖其实心中也想要这袋子的,但是路雪烟听闻,却是一脸欣喜,一把就抢走了那个手工粗糙的袋子,当宝一样捧在手心里,爱不释手。

不过聂麟提醒道:“那袋子里有块红玉,记载的是一部玄一阶的剑技功法,你得留下回来给先生,今后就当作天路书院的教导功法的”

路雪烟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酒窝,俏皮笑道:“想不到这次大赛奖励居然会有玄一阶功法,如果要是让其它学院知道的话,恐怕还不得羡慕死我们,嘻嘻……”

“这倒是出人意料,竟然会有玄阶的功法,不过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老师放出去的那些消息吸引了去,没有人会关注到这次的奖励,竟会是如此的丰厚”

第九十四章 皇帝召见

第九十四章

皇帝召见

杨宇肖见袋子被路雪烟抢走了,也不好与她争,只好拿起桌上那把饮星剑,挥舞了几下后,不由赞道:“好剑,精品级上等品质”

但路雪烟却道:“就算因这次的事件奖励的事被掩盖了过去,但那些人迟早还是会知道的,毕竟奖励都是要公布的,估计明天这件事的余温消了,恐怕这奖励的事,就会被传出去的”

杨宇肖放下剑之后,却是笑道:“怪不得聂兄领了奖励以后,会低调出场,悄悄溜了回来,若是让那些人得知,恐怕会眼红嫉妒,要围堵我们吧”

聂麟并没有回答这些,而是看向杨宇肖道:“其实那把饮星剑,也曾经是聂流云击败了一位剑豪之后所得的战利品,而后他有了流影剑以后,这剑当时就被拍卖了,想不到也被皇室收藏了起来”

“啊……”杨宇肖一听,转眼一见路雪烟那火热的眼神,当即一把将剑拿了起来,生怕路雪烟再跟他抢,这才转过脸道:“怎么这次会有两件聂流云的遗物啊,虽然都是他丢弃的东西,但对于一般人来说,那也是值得收藏的宝贝啊”

聂麟听了这话,有些古怪地道:“只不过是被人家当垃圾一样丢弃的东西罢了,有什么值得珍藏的,你们居然还当宝?”

听了这话,路雪烟却是满地白了聂麟一眼,嗔道:“你小子可是不知道聂流云在当代年轻一辈子人心目中的地位,那可是我的偶像呢,就是师弟也是极为崇拜聂流云,他家里收藏的几副聂流云的画像,你难道没见过吗,这小子当宝一样,从来不给人看,许多人求了他好多次,他都不肯,我还是靠着爷爷才有幸看过一次他珍藏的画”

杨宇肖很同意路雪烟前面一句话,点头道:“聂兄可能消息闭塞,没怎么听说过聂流云的事迹吧,不过聂流云名震大陆的时期,是他十八岁成为剑圣,十九岁挑战天下,到孤灭大师,直到二十岁成为剑尊再次挑战孤灭得胜利的时候,那段时期,我们这一代的人还小,还处于幼儿懵懂时期,但是我的那些兄长们及长辈叔叔伯父们可是与聂流云平辈,他们是听着聂流云的事迹长大,甚至有的人还看到过聂流云真人,所以那一辈当中绝大多数人都视聂流云为偶像,而我们受那些人的影响,也经常听那些事迹长大,崇拜聂流云,将他当作偶像,是很正常的”

路雪烟正想要说话,但杨宇肖却继续道:“你可不知道,聂流云的崇拜者,天方帝国只是一部分,全大陆不知有多少呢,他的画像凡是出自名师之作,都是珍品,而他曾经遗留的物品,也是诸多收藏爱好者珍藏的宝贝,往往一件东西光拍卖就值几百万两银子,我的两副画,还是我爷爷在一次拍卖会上高价拍下来送给我的呢”

聂麟听了这些,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极为古怪,如果说他前世用过的或丢弃的东西这么值钱,那么他将几处他所藏的东西拿来拍卖,那岂不是随便拿出一样来,就能让他狠赚一大笔?

聂麟见杨宇肖与路雪烟将两件东西当宝一样在把玩,只是看了一眼那些所谓的奖品,他对这些东西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这次的奖励他回来就都拿出来看过,除那玉盒里装的是一枚逆血丹比较珍贵以外,其它的像那饮星剑与那个袋子,及袋子里的玄阶功法,对他这一世而言,仍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本来他以为这次的奖励会有珍贵剑胎的,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不过第二名所得的确有剑胎,也只不过是一枚剑天鹰的剑胎,对普通人而言可能比较珍贵,但是聂麟与顾梦晗当初被困在藏剑谷的时候,他们就亲手猎到过一枚剑天鹰的剑胎,所以也并不觉得稀奇。

看到聂麟对这些奖励好像兴趣缺缺,杨宇肖将那把饮星剑收了起来,才移开目光,道:“这次你得的奖励确实丰厚,不过我听我堂哥说,他们的比赛中,武英王所得的奖励,好像是半管箫,这次几大世家和宗门主要还是冲着这半管箫去的,据说那箫曾经是聂流云经常吹奏的一管箫,为无价之宝,可惜被毁掉了,只剩下半管,但依然是各大势力抢夺的宝物”

“你说是半管箫,还断成了两截?”

聂麟一听,心中剧震,就好像心中被刺了一刀似的,有些痛心,如果真的是师傅遗赠他的那管‘琉璃苍海潮’被毁的话,他将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过聂麟的脸上只是露出了一丝好奇的表情,于是问杨宇肖:“你是说那半管箫被武英王夺得,那武英王现在何处,我倒是想看看那箫究竟是什么样,会值得各大势力如此费尽心思争夺?”

杨宇肖道:“那箫我见到过,名字叫‘流月痕’,确实是箫中圣品,与师姐的那把‘流月瀑’都是齐名的珍品宝贝,很可惜断成了两截,不过据我所知,各大势力之所以争夺这箫,好像是跟聂流云遗留的什么秘密有关”

听了这话,聂麟这才如释负重地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师傅遗赠的那管‘琉璃苍海潮’就好,不过这‘流月痕’怎么会断掉,并成为此次各势力子弟争夺的奖励品,却成了聂麟心头的疑问。

于是聂麟问道:“既然这管流月痕中藏着关于聂流云留下的秘密,那为什么此次皇室会将其拿出来当奖品,任由七大势力的子弟争夺,这不符合常理啊?”

实际上,聂麟知道,那流月痕中根本就没有他留下的什么重要秘密,曾经这管箫是一位前辈高人所赠给他的一件信物罢了,估计是各大势力都是冲着那位前辈高人去的。

只是这位前辈高人隐世多年,来无影去无踪,就算是他们得到这管箫,而且还断了,估计也无济于事。

况且那位前辈高人就算看到有人拿着这管箫找他,恐怕也会因那箫的损毁而一巴掌将那人拍飞,聂麟相信,以那位前辈高人的性子绝对会这么做的。

杨宇肖道:“皇室能拿出这件东西来给七大势力的获胜者当奖励,我听武英王讲,好像也是因为六大势力施加压力的缘故,皇室迫不得已才拿出来,他们也是想通过这半管,找到另外一半的下落,不过最终还是被武英王又夺了回去,倒让人觉得有些可笑,自己家的东西,反而要自己去争夺,武英王这次确实挺郁闷的”

聂麟听了以后,自也是没有心思再去关注这件事,凡是跟他前世有关的东西,除了他在乎的那管箫之外,其它的东西他还并未放在眼中。

这时,门外一名路府的管家进了院子,就在门外道:“小姐,杨公子,外面来了位宫中的侍卫总管,说陛下想要召见聂公子,请聂公子进宫面圣”

聂麟听了这话,神色微微一变,而杨宇肖与路雪烟听闻,却也是一脸古怪,道:“这才比赛结束没多久,陛下给他亲自颁发过奖励的,怎么现在又要召见?”

杨宇肖道:“应该是皇上有话要单独跟聂兄谈吧?”

聂麟知道,这或许并不是皇帝的意思,而是他背后那个女人的想法,这个女人想要见自己,她想干什么。

这时,外面的那位管家缓缓地进了屋,向聂麟一礼后,道:“聂公子,这件事老爷已经知道了,他建议你还是进宫去一趟,不管是皇上召见,或者是其它人想见你,这圣谕不可违逆,否则是重罪,对你,或者是其它人,都不利”

聂麟当然知道这是路泽承的善意提醒,他还没有狂妄到皇帝召见不当回事,敢抗旨不尊,他的实力还没有达到不鸟皇帝的地步,于是便道:“那有劳管家带路,我这就进宫面圣”

管家微微一笑后,便先一步出了门,聂麟回头只是向路雪烟与杨宇肖点了个头之后,便随着管家出了门。

门外,就见一队英姿不凡的侍卫立于门口,一位老气横秋的侍卫总管立在一辆马车旁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而那些围在路府门口的人,此时均退到一边,好奇地观望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聂麟跟着管家出来的时候,那位侍卫总管脸上的笑容更盛,便迎了上来道:“聂公子,陛下有旨,请聂公子进宫见驾,请”

听了这话,周围观望的人一片哗然,这老皇帝才出关就召见了路召南与剑翁,才没过多长时间,这皇帝竟然又要召见聂麟,皇室想要干什么。此时,本是围在路府门口看热闹的人,有几人悄然离开,汇报消息去了。

聂麟只是向那位侍卫总管点了点头,顺着他的手势,于是就上了那辆马车,那位侍卫总管吩咐了一声之后,马车开动,驶离路府,向皇宫而去,只留下一堆人仍围在路府门口议论纷纷。

……

第九十五章 那个女人

第九十五章

那个女人

剑月楼中。

剑童大赛的常规赛事虽然已经结束,但是各大势力的人均没有离开,因为人才还没有招揽到,而且这次因为天路学院带来的影响,让他们招揽人才的进度十分的缓慢,而重点关注的几个,也没有答应,使得成效并没有以往那般显著,自然是继续留在这里招揽人才。

不过此时,在一间包间之中,神剑门的大长老听了属下的汇报之后,神色动容,道:“皇帝召聂麟进面圣,你可听那侍卫总管说什么?”

其中一人正是之前在路府门口离开的那个,这时恭敬禀报道:“回长老,那侍卫总管等聂麟出了门以后,只是说皇上召见,就让聂麟上了马车向皇宫去了,属下也不知道皇上召见聂麟要做什么”

继世杰道:“大长老,这才有先代老皇帝召见路召南和剑翁,这没过多久,皇帝竟然又召见聂麟,他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阮明德皱起眉头沉思了片刻,道:“老夫想,应该不是为一件事而去的,老皇帝召见路召南与剑翁的事耐人寻味,不过皇帝召见聂麟,估计不是出自他的本意,有可能是那个女人的授意”

“大长老的意思是,叶氏也想要招揽聂麟,所以通过那个女人?”继世杰道。

“估计是,否则老夫想不通那个女人召见聂麟能有什么事”阮明德不确定地道。

……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正剑宗的房间之中,柏克鲁也同样皱着眉头,听着一位下属的汇报,陷入了沉思之中。

旁边,一位来自唐家的长老道:“皇帝才在赛场上见到过聂麟,就算皇室想招揽聂麟,也不会单独下旨召见,如果不出老夫所料,应该是那个女人的意思,难道叶氏在不明白老皇帝召见路召南与剑翁的情况下,也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招揽聂麟?”

柏克鲁这时道:“这个聂麟的小子,先不云管他,且还不成气候,只是那剑翁与路召南进见老帝皇,这件事确实会让各方有些忌惮,如今皇族孱弱,皇族势力被那个女人压制,使叶氏在其中分享到了诸多好处,各大势力估计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趁机壮大势力,但是这老皇帝出来以后,恐怕形势又会有所变化,毕竟皇家影卫与皇族的关系十分紧密,那个女人权势再大,估计也不可能这短短几年内就彻底控制影卫,影卫之中可是还隐藏着几位不被人所知的皇族的老怪物啊”

……

就在这个时候,不仅是正剑宗与神剑门的长老们在猜测老皇帝出关召见路召南与剑翁的意图,就是四大世家的人们,也均在猜测。

圣宴楼中,杨氏与柳氏的族长正准备回去,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有些吃惊,就是他们也不知道老皇帝为什么突然出关,并且召见路召南与剑翁,但是随即皇帝下旨召见聂麟的这件事,两家族长猜测与那些宗门长老的猜测一致,认为是那个女人以皇帝的名义召见聂麟,想给聂麟施加压力,想为叶氏招揽此子。

但是叶氏想要招揽到聂麟效果,恐怕是微乎其微。

想当实柳氏对聂麟兄弟俩人可是有救命之恩,聂麟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依附柳氏,可见此子的意志是十分顽强,而叶氏相对柳氏,没有丝毫的优势,就想招揽到聂麟,各大势力都并不看好叶氏会招揽到聂麟。

不过聂麟却并没有想这么长远的东西,他此时跟随着那位侍卫总管进了皇宫之后,他在想那个女人会不会发现什么端倪,或者是从他的一些言行之中找到他前世的某些影子,叫他来只是想近距离看看,缅怀一下?

但随即他又心中否决了这个念头,他觉得有点好笑,这个女人如此蛇蝎心肠,会缅怀他,况且他不稀罕这样的假情假义,且看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吧。

走着走着,聂麟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发现那位侍卫总管带着他是往后宫的方向而云,在进了一道门之后,聂麟就不肯走了。

那位侍卫总管见聂麟不走了,便道:“聂公子,怎么了?”

聂麟道:“大人,这是后宫,我一介平民,按帝国律法是没有资格进入后宫的,而且这罪名也不轻,大人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侍卫总管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聂公子不必有所顾虑,这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对于聂公子入后宫,陛下自然是默许的,还是跟我走吧,免得耽搁了时间,陛下不悦”

“可是,陛下的旨意当中并没有提到我可以进入后宫,所以还是请大人向陛下请示一下吧”聂麟依然不动,就静在那里。

侍卫总管面色有些为难,他当然知道这是皇贵妃的意思,于是便向一边的宫女道:“你去通报陛下,就是聂麟已到宫中,请陛下下道圣谕,准聂麟进入后宫”

“这……”那宫女也犹豫了下,但看到侍卫总管的脸色,便弱弱答应,便去了。

不一会儿,那宫女很快就拿着一道圣谕就回来了,只不过宫女的脸上,却多了五道鲜红的巴掌印,显然是那皇帝对于自己的妃子胆敢在后宫召见外人的事而气怒,只是他对那个女人没有办法,也只好服软,将怒火发泄到这可怜的宫女身上了。

得到圣谕之后,聂麟拿到手中看了一下之后,这才随着那位侍卫总管进了后宫,来到了一座花团锦簇的华美宫殿前,不过这里的环境,让聂麟有种熟悉感。

侍卫总管到了这里以后,让聂麟等候,就先进去通报去了,聂麟打量了下这宫殿周围的景致,脸色微微有些不快,这里的布置明显是前世他所住的别院外面的布置,完全一模一样,怪不得他会觉得熟悉。

不一会儿,侍卫总管先来向聂麟道:“娘娘让聂麟进去,聂公子请吧”

聂麟也不再看那些让他感觉厌恶的景致,就进了那宫殿,不过那侍卫总管却并没有跟进来,聂麟被两个漂亮的小宫女领着一直穿过正殿,然后从侧厅穿过一条走廊之后,竟是来到了后园。

当到了后园之后,聂麟就见后园的布置,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心中更加的不快,这兵园的布置,也是他曾经生活过的院子里的布置,几乎一模一样,就是那后园中的那些木屋,也是跟他前世居住的一样。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聂麟心中存着这个疑问,就进了那木屋。

进了木屋之后,两个宫女就站在门外不敢进去,聂麟在屋中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他也没有四处乱走,而是就直接站在那厅中,眼睛微闭,静心凝神,让这里熟悉的环境布置对他再无法造成任何的心理波动的影响。

过了片刻,一阵香风袭来,聂麟睁开眼睛,就见一位素手提一小木桶,像是为花儿洒水归来的美妇缓步行来。

乍见这美妇,衣衫淡雅,芳姿雍容,贵不可言,其容貌也是绝色无双,但此时看到静立在厅里的聂麟后,细细打量一番,脸上略带讶色,便盈盈走来。

这个女人,正是叶随心,曾经叶氏家族的天之骄女,如今也是拥有着九级大剑豪实力,并且极具权势的女人。

在这个女人进了厅中,放下水桶,打量聂麟的时候,聂麟经过方才静心凝神的调节,心境此时已经完全平复下来,再也没有波澜,只是行礼道:“参见贵妃娘娘,不知贵妃娘娘召小子前来,所谓何事?”

“你就是聂麟?”叶随心盯着聂麟说了句,似乎是意识到说了句废话,又道:“你抬起头来”

聂麟心中迅速闪过一丝念头之后,便抬起了头,随即看着这个女人的时候,自然地露出了几分惊艳的表情,发呆几息后,随即又低下了头。

而聂麟表现出来的这个神情自然被那个女人捉捕到了,叶随心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又冷冷道:“抬起头来”

聂麟再次抬起头,还是那种惊艳的表情,他将自己的心绪产生了几分波动之后,也使手颤了下,道:“贵妃娘娘,不知召见小子可有什么吩咐?”

叶随心再一次观察注意到了聂麟的这些表情动作之后,心中在想,确实路他有些神似,也许是我的错觉吧,他已经死了。

随后,似乎顿时失了跟聂麟说话的心思,叶随心便道:“你退下吧”

“是”聂麟为了让自己的表演再真实一点,在准备离开时,又偷偷瞄了那个女人的胸部一眼,就见那女人的神情顿时阴沉了下来,当即心中冷笑一声之后,便迅速逃似的跑出了木屋,并快步出了院子。

看着聂麟出了院子的背影后,叶随心微微失神,但回过神来后,却神色有黯淡,道:“虽然与他神似,但依然不会是他,他不会对女人有这种好色表情,他不会对女人产生惊艳的表情,他对女人永远都是一种冷酷,他不会对女人温柔的,而他死了这么多年,心魔却依然纠缠着我,这是为什么,难道我还忘不了他,或是心中愧疚?”

……

PS:突然下雷阵雨被淋了下,有点感冒,打了吊针才回来就立即码字,晚了一些,见谅

第九十六章 变化

第九十六章

变化

可能外面那些势力的人猜测到,皇帝召见聂麟可能是因为背后的那个强势的女人的缘故,而这个女人进聂麟,应该是叶氏想招揽此子。

但事实上,或许也只有聂麟和那个女人心中清楚是怎么回事,并非是为了叶氏而招揽他才召他进宫,仅仅只是看一眼,感觉一下罢了。

所以当聂麟平安无事地从皇宫之中出来以后,立即就有人将他围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争相做出邀请,不是请他到剑月楼中赴宴,就是请他到圣宴楼中会友。

聂麟冷笑,也哪来的朋友在圣宴楼,也不理会这群人,就径自往路府走去,不过这路人就像跟屁虫一样,都吊在他身后,顿时引来了帝都其它人的注意。

“啊,那不是聂麟吗……”

似乎有人发现了聂麟,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顿时周围的目光全部被聚集到了这里,就见一些花痴少女带着尖叫,疯狂地扑了过来:“麟哥哥,麟哥哥,你好厉害……”

看到周围的群众骚乱了起来,尤其是听到那些少女的声音,聂麟几乎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想换个方向,但却见四面八方的人都围了上来,竟让他有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

“让开,让开……”

就在这时,正好来了几辆马车从旁边经过,几名体型凶悍的剑侍赶走了围堵聂麟的那些人之后,那辆马车在聂麟的身边停下来。

随即就见前面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就见一位老者带着微笑,朝着聂麟道:“上车吧”

聂麟不认识这位老者,但见这位老者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关切与慈爱,顿生好感,于是就上了马车,马车便缓缓开动了起来。

马车中,聂麟看着那位和蔼老者,道:“前辈,未请教……”

老者先须笑道:“老夫柳重云,老夫常听惊滔和逸辰提起你的,呵呵”

“原来是柳家前辈,恕晚辈失礼”聂麟拱手一礼后,柳重云抚须点头笑道:“你如今在帝国中已小有名气,被那些百姓围观实也是件无奈的事情,你也不能因此事而迁怒于他们,不过适应以后,低调一些就好”

“前辈说的是”聂麟说着,透过窗帘看向外面,看到并不是朝着路府而去,便道:“前辈,我们这是要去哪?”

柳重云道:“你在剑童大赛上的锋芒,如今天下皆知,那些宗门势力们估计不会干休,而你住在路府之中,路府的防卫恐怕阻挡不了那些人的纠缠,所以你暂时到柳府上小住几日,等那些人离去之后,再返回路府吧”

“只是……”

聂麟有些疑虑,本要说什么,但想想那绝尘剑除了他恐怕一般人根本不敢生动,而那包袱之中有那千年剑莲的莲实,因比赛他一直没有来得及研究是真是假,不过在路府,估计也不会有人会想到这些,于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扰前辈了”

柳重云点点头之后,对外面剑侍吩咐了一声之后,一行人就去了柳府。

进了柳府之后,柳逸辰显得很兴奋,带着几个家中的子弟都跑了过来见聂麟,尤其是那些小辈的小家伙们,纠缠着聂麟问东问西个没完,完全将聂麟当偶像崇拜了。

聂麟进了柳府之后,感觉与在霸州柳府时差不多,这柳家人品性都很好,并没有让他感觉到有什么不适之处,柳逸辰亲自领着聂麟为他安排了一处住所,就在他居住的隔壁,只是每天那帮小家伙们不时会跑来纠缠聂麟,倒也是让他比较头大的一件事。

不过聂麟在柳逸的这种被小家伙们纠缠的无奈,在当天晚上,就没有再发生了,那帮小家伙似乎是被家长训斥过了,都收敛了许多。

只是明日是挑战赛,聂麟不知道路召南和剑翁有没有这个打算继续参加,所以在柳府上问了下柳重云之后,柳重云让人关注路召南的消息。

在当晚,路召南与剑翁很晚才从老皇帝那里出来,立即就被多方关注了起来,各大势力都想知道,老皇帝和这二人谈了这么长的时间,究竟都说了些什么,于是间,不停地有探子在整个京城的各处活动了起来,想打探到一丝消息。

不过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就在当晚,路召南与剑翁并没有回路府,而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来到了柳府,使得那些守在路府跟前的人都扑了个空。

只不过柳家实力也比较强,那些人自然是不敢围到柳家的门前,否则被一巴掌拍了出来,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而路召南与剑翁来到柳府之后,第一时间就叫来了聂麟,也并没有避开柳重云和柳家的几个重要人物,就当着聂麟的面道:“麟子,此次挑战赛有变,只有一天时间,估计你还得参加,不过挑战赛自由度比较高,而且可以签定生死契,老夫怕那些宗门与其它家族会动手脚,你有什么想法,如果不想参加的话,老夫不强求”

聂麟却是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路召南道:“直说便是”

聂麟道:“既然可以签定生死契,而且各方势力想要参加,就必然得遵守比赛规则,所以我也没有什么顾虑,我想知道杀戮的底线是什么,柳杨两家子弟是否也参赛”

“柳杨两家的子弟必须得参赛,杀戮名额不得超过三位,这是老帝皇这次与我们谈话之后的底线”路召南一语惊人。

柳重云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老路,老皇帝与你们谈了些什么,是不是你们与老皇帝达成了什么?”

路召南道:“是的,老皇帝将支持我们将天路学院改制剑院,但是他要求我们必须以帝国的名义参加这次东陆的剑童挑战赛,并且一举夺得东陆挑战赛的魁首,因为麟子此次是剑童大赛的魁首,所以他必须要参加,此次挑战赛,年龄不得超过十八岁,选拔挑战赛结束之后,我们可返回霸州等候三个月,到时将会合三人共同前往长歌帝国,老皇帝说,此次两国联盟发起的剑童挑战赛,会决定天方帝国的大陆地位,而近年来落日帝国发展迅猛,有冲击上等帝国的势头,这次的挑战赛也是他们怂恿长歌帝国,并且通过剑阁高层向天方皇室发出的邀请,所以天方要保住东大陆的地位,就必须参赛”

柳重云道:“那老皇帝有没有提及影卫的事?”

剑翁道:“影卫之中,那个女人通过叶氏仅只是控制了两条支脉势力,而皇族的几股势力只是隐藏了起来,只是由他们闹腾罢,并起个搅浑水的作用,看看到底会有几条大鱼入网,如果那女人真敢通过叶氏染指整个皇家影卫,皇族必然会有雷霆一击,三百多年的统治地位,皇室的底蕴不是我们能够掌握了解到的”

听了这话,柳重云有些动容,道:“那我等谋划此事……”

路召南道:“老帝皇的底线是,只要任何势力不颠覆天方皇族的统治地位,不管是支持皇室,还是中立,皇族都可以视而不见,但若是想要借皇族示弱而做出一些违反皇族底线的事情,影卫隐藏的那些势力,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剑翁又道:“另外,老皇帝还向我们透露,天方皇族控制着剑阁隐元会中血榜中的五位‘圣剑杀手’,所以只要我们行事不触及他的底线,他会支持我们改制剑院,与南培剑院对抗”



听了这话,柳重云与其它人倒吸了口气,道:“想不到皇族背后隐藏的实力,依然如此强大”

路召南道:“所以那个女人的小动作,我们不必理会,就看此次哪一方会触碰老皇帝的底线,那必然是要被第一个开刀的,不过这个秘密今晚在场的人知道,不得再透露给其它人知道,要绝对保密”

剑翁道:“既然如此,那们就先告辞了”说罢,剑翁转过头看向聂麟道:“你同我们一起走吧,有些事情我们还要向你交待的”

聂麟想不到还没有在柳府呆上一晚,就突然发生了这种变化,也就随着二人回到了路府。

一进路府,三人便进了秘室,聂麟道:“老皇帝可猜疑到神策府的事情?”

剑翁道:“神策府一直以来都是极为隐蔽的,老皇帝虽然也有听说过,但并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来,即使怀疑,他也自会替我们保密的,神策府的存在,是任何势力都会忌惮的,老皇帝想要保他天方皇族的统治地位,自然清楚该怎么做,毕竟剑阁的事情,他是没有资格干预的”

聂麟这才松了口气,道:“明日挑战赛,签订生死契,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形势的比赛?”

路召南道:“比赛地点不会在点将台,而是在城东十里处的皇家猎场,那里会有五六级不等的剑兽出没,所以这也是生存挑战赛,麟子,若到时你遇上强敌不是对手的话,就主动交出身上的标识卡,对方应该不会下杀手的,比赛一共只有三个杀戮名额,永久残废也计算在内,如果超出三个,那么参赛者也难逃一死,会被抹去,所以你要切记这一点”

第九十七章 生存挑战

第九十七章

生存挑战

剑翁道:“如果那些人不是你的对手,除非迫不得已,能留一命就手下留情,夺了他们的标识卡就是,虽然这种比赛死伤难免,各势力能够承受,但我们却承受不起,你不能有失”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聂麟点头道。

剑翁提醒道:“这是在国内的赛事,宽松一点没什么,但是到时候多国比赛的时候,那就是真正的杀机四伏,你不能对任何对手手下留情的,我想你能分得清的”

“我醒得”聂麟道:“不过限制不限制用剑?”

“这个与常规比赛不一样,没有什么限制”

路召南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便道:“今日皇帝召见你,可发生了什么事?”

聂麟道:“并不是皇帝召见,只是皇贵妃要见我,我得了皇帝的圣谕才进了后宫,不会遭人话柄,只是那个女人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打发我出来了,并没有为叶氏拉拢我的意思”

“没有什么事就是好,你处理的也妥当”

看到聂麟的神情,路召南与剑翁也没有再交待什么,只是道:“你去休息吧,时间在明日,现在各在势力估计都已经知道,所以到时候各方估计应该会保持默契,你记住这一点就行了,去吧”

聂麟拱手一礼之后,就出了秘室。

路召南与剑翁没有离开,路召南道:“麟子此次挑战赛不能有事,如果那些势力保持默契倒罢了,如果他们要动手,麟子不是对手的话,还得你暗中帮衬这孩子一把才是,这孩子的身份极为特殊,也是我们今后能否成事的关键,所以必须慎重”

剑翁点头道:“我自有安排,不过老夫相信以这孩子的聪明机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们就静待明天的挑战赛结果就是了”

路召南点头,道:“这次变化,是老皇帝临时决议,并做好布置,估计各方知道了就算是想做什么手脚也来不及,明天麟子倒也能有个良好的环境,到时那些老家伙就该忌惮我们了”

……

次日清晨,寒霜吐珠,天气依然寒冷。

寒冬已经过去,即将入春,但寒风如刀一般吹过时,使这个早晨的寒意比往常还要深一些。

聂麟依然如往常一样,天不亮的时候就起床来,不论严寒与酷暑,都会在院子里坚持修炼一会儿升龙决的淬体功法,并伴随着精气震荡的神奇效果,让身体的强度依然持续在稳步递增着。

待到练过半个时辰之后,待路府的仆人来通知吃早饭,并准备出行的时候,聂麟这才收功,回屋洗漱一番,就将绝尘剑背在身后,外面又套了一层青色披风,挡住了些剑的凌厉锋芒。

虽然没有剑鞘,但是聂麟知道,这把拥有灵魂的剑,定然是不会伤害到自己的,他经过无数次的割臂实验,至今都没有一次成功过,这把剑都会释放剑气保护他,但是对他人,此剑的凌厉锋芒,是没有任何人敢摄其锋的。

尤其是这把绝尘剑在聂麟的身边已经有段日子,通过这把剑,聂麟与手上戒指之中的剑母之间的联系更加的紧密,只要他心神一动,那剑母就能立即与他的心神产生同步的感应联系,虽然他没有与剑母完成人剑合一,但是剑母与他之间,并没有任何障碍。

背着剑来到了前院时,路召南与剑翁已经就座,路泽承在一边陪着,聂麟来了以后,拱手之后,就直接坐下开始进食。

盏茶的功夫,聂麟吃饱之后,剑翁也没有说什么,就起身来先一步向外面而去。

聂麟起身后,路召南道:“今日老夫就不去东郊猎场了,由泽承与剑翁陪你去,到了以后,具体细则自会有人向你详细解释清楚的,你这就动身去吧”

聂麟拱手一礼,就出了院子,就见路雪烟站在门外,眼睛扑闪扑闪的,道:“今日我也不去看你比赛了,但你要加油”

“嗯”聂麟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与剑翁坐上同一辆马车,路泽承上了另一辆马车之后,向城外驶去。

……

天气虽然有点寒冷,但是已经入春,像是北方霸州,这个时候恐怕仍是大雪纷飞,但是在这京城一带却已经见到了野草吐露嫩芽了。

马车的速度不快不慢,因为有专门的道路,所以路上也能看到其它走这条道路的马辆共同驶向十里外的皇家猎场。

而那些赶去观看挑战赛的人们,却在另一条道上,就显得极为拥挤了,毕竟今日的比赛人们都听说了,听说有什么会出现伤亡,而且更加的能够体现真实实力,也更加具有残酷性,所以那些人倒也是激情勃发,热血沸腾,争抢着要来观看这次不同与以往的挑战赛。

不过这些人最多也只能在猎场的圈外观看参赛者们出来时的情势,具体在那树林之中的细节,除了一些特定在那里的监察官之外,其它人是看不到的。

用了半个多时辰,马车很快就来到了东郊的皇家猎场,聂麟与剑翁下了马车之后,立即就有大批的人开始骚乱了起来,纷纷眼神火热地看着他,叫道:“聂麟,今日的比赛你一定要赢啊,我们看好你……”

聂麟只是微微那些人点了个头之后,通过了守卫的盘查之后就走进了被重兵重重包围的整个猎场。

猎场之中也有早到的各势力的人,这些人看到聂麟到来以后,均是用戒备的眼神打量着他,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聂麟的真实底细,所以有些忌惮。

毕竟聂麟在剑童大赛上一剑未出就夺得了魁首,让无数人都不清楚他的剑技到底是什么,他的真实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境界层次,所以越是这种未知,就越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顾虑重重的猜疑。

对于那些人戒备的神色,聂麟并没有理会,他走到一个帐篷前,那里门口摆着一张桌子,坐着几位看起来实力不俗的将官,他知道那里是报名处,于是就报了名。

报了名之后,聂麟被分到了一顶小帐篷,皇室的人和帝国重臣都还没有到,聂麟和剑翁就先进了帐蓬,立即就有侍者很是周到地送来了茶水,以及一些用品及小点心,很是周到。

聂麟才是路府吃饱了饭,自然没有进食的打算,依然在凝观气,剑翁也并未动桌上的茶水,而是静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不是他们不信任那些侍者,毕竟在这种环境之下,谨慎一点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此时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随即就是一阵礼乐声,聂麟和剑翁这才睁开眼睛,出了帐篷,准备迎接皇帝与帝国重臣。

这次皇族势力之中来的人物就与之前剑童大赛有些不同了,这一次似乎因为老皇帝的出关,那个女人也没有再跟着来这里,使得这位皇帝陛下似乎也有了些底气,今日显得神采奕奕,气势威严,帝王之风再现,看得众人不禁暗自点头,这才像是个真正的天方皇帝。

随着皇帝到来的还有几位一直不怎么露面的武王,有的是皇帝的兄弟,有的是皇帝的叔父之类的,一共来了三位,实力都不弱,而且个个看起来都比原来的皇帝更像个皇帝,具有帝王威严之相,让人不敢小视。

也许是今日的皇帝有这几位武王衬托,所以才具有了那么一点帝王之风吧,有些人心中也不禁在这样暗自腹诽着。

皇帝到来以后,是最晚了,基本上各大势力的人也都先他一步来了,所以在行礼之后,皇帝免了礼,就走到了猎场的高台之上,意气风发地讲了几句场面话,又鼓励了一下那些少年参赛得们,让他们放松心情,不要有压力等等的一些话。

说完之后,皇帝再次让礼乐响起,并且一阵鼓声阵阵,这是聚将鼓,此时所有的参赛者们在小校的提醒之下,就立即走到了台上,鼓声歇。

聂麟注意了下,此次的这些参赛者年纪大约都在十六七岁左右,没有一个会超过十八岁,甚至他还看到了洛昌宁也在其中,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看了洛昌宁一眼后,聂麟也没有再关注他,而是在特别关注了一下柳家和杨家的子弟,虽然他从未见过这两家今日出场的子弟,不过看到他们所穿的衣服,聂麟一眼便认出来了,只是微不可察地向二人点了个头,但那二人明显感觉到了,也朝聂麟看了一眼,今早他们来的时候,族长就特意交待过了,所以他们自然也留意过聂麟。

等了一会儿,待一位将官点名汇总之后,鼓声再次响了一会儿,此时就见一位武王代表也来到了台上讲了几句话之后,皇帝便正式宣布生存挑战赛开始。

此时,一位将官带着侍卫来到台前,告诫了所有人一些话之后,就让那侍卫端着一个盘子自每个人前走过,让每个人拿出个标识卡。

聂麟取了一张,看到这玩意倒是与那身份卡有点类似,里面有股奇异的能量涌动,不过这是天方皇室掌握的技术机密,他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制作出来的,也并没有理会。

不过他注意到,其它人拿到标识卡之后,眼神会不由自主地瞄向别人手中的标识卡,那眼神就像是饥饿的狼一般,充满了绿油油的光芒。

生存挑战赛,正式开始

第九十八章 危伏

第九十八章

危伏

入春时节的气候,仍有些寒冷,丛林之中有一些肃杀的气息洋溢。

踩在干枯的藤蔓之上,发出噼啪声脆响,就会让人警惕万分,不时会有一股仿佛被猎物盯上的错觉。

所谓生存挑战赛,就是在这遍布危险的丛林之中夺得一定数量的标识卡,在丛林之中找到隐蔽的标点,并且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返回。

这里的危险,一是来自于丛林之中那些被放养的四五级的剑兽,这些剑兽比虽然凶悍,但不如在那种荒野丛林之中生存的那种剑兽所拥有的犀利锐气与狂暴。

既然是皇家猎场,那么就说明这里的剑兽就算有五六级,也不会强到哪里,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再凶悍也没有了那犀利的致命武器。

以前这里只是作为皇家子弟的试炼场所,危险系数并不高,但是这次为了能够让这次的生存挑战更加的残酷逼真,那些被放进来的五六级剑兽都是被打伤后带回来的,所以战斗力远不如强盛状态的五六级剑兽,不过因饥饿,这些剑兽依然凶悍,不是一般的人能够轻易击杀的。

不过剑兽的凶悍,自进入这片丛林的人谨慎些的话,倒也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但这里最让人防不胜防的就是有些地方布置的陷阱与迷阵,想要找到那些任务目标,就有可能踏入陷阱或迷阵当中,这不单要考验人的勇武,还要考验智慧与毅力。

在进入丛林之前,各家势力的子弟都事前通过各种渠道得到过一些信息,所以他们按不同的方位被分别送入丛林以后,有些人互相之间就组成了一个临时小团体。

但这样一个临时的小团体,是注定不可能会走到最后取得生存挑战的胜利,因为只是面和心不和的临时团体,谁都不知道哪个腹黑的家伙会在紧要关头背后捅自己一刀,将自己手中的那块标识卡夺走。

正是因为组成团队以后还要互相提防,所以这些小团体的进度,与单人探索寻找标点目标相差无几。

聂麟是在丛林的东南部位的一个入口与其它六名互不相识的参赛得同时进入丛林的。

因为他是剑童大赛的魁首,所以那六个人在进入丛林之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马车分散去寻找那些任务标点,而是在第一时间向他抛出了橄榄枝,邀请他一起组队,但这些人又有点忌惮聂麟会不会发难向他们动手,所以也有所提防。

这次生存挑战的杀戮名额只有三个,聂麟不知道各大势力之间能否会在这种环境之中产生一种默契,但是他暂时还不打算对这些人动手。

靠他那敏锐的直觉和感应,聂麟在进入丛林的刹那间,就能感受到这丛林之中的某些地方,隐伏着一些高手,在监察着这丛林之中的一举一动,而且他手中的那个标识卡,在他们踏入丛林的第一时间,就有几个点突然间就亮了起来。

这是比赛规则之一,这些亮着的点代表的是任务标点,想要完成这次生存挑战,就必须找到标点,然后将标识卡中的亮点熄灭。

可能有的人会在一进丛林开始,就打算抢夺他人手中的标识卡,淘汰几个出局以后,再来寻找标点,但也有人打算先行找到标点,然后就在那附近潜伏,守株待兔。

正是介于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聂麟的想法自然也不同,他与这六人从这个方向进入丛林,六人当中并没有柳杨两家的子弟,但他知道那两个人必然会牢牢抱成团,第一时间寻找到标点,然后在那里守候他的出现。

所以聂麟进入丛林之后,也没有跟那同一个位置进来的六个人产生什么交集,并没有理会他们的邀请,便直接深入了丛林之中。

只是在他深入丛林之时不到片刻,就隐约听到他所进入的那个方向传来的叫吼声与打斗声。

“**,姓宋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才进来就动手,老子跟你拼了”

“交出标识卡,可饶你不死”

“卑鄙无耻,是哪个狗贼暗算我……啊……”

“不好,有剑兽出没,他**的快停下一起对付啊,啊,这是五级剑兽,见鬼,快逃……”

……

既然是生存挑战,就注定在这种游戏规则的残酷性,在这里人与人之间不能信任,有的只是赤luo裸的贪婪,或者是杀戮。

不过只有三个杀戮名额,如果超出就会被抹去,那么各方势力之间在这场角逐之中,也不会太过分,都会紧守底线。

聂麟在丛林之中游走了一会儿,倒也并没有发现剑兽的踪影,不过他依然十分的谨慎,以他在森林中生活历练多年的经验,这里附近一带不出没剑兽,那么多会会有陷阱和迷阵之类的布置。

咔咔~

这时,就在他前行了半截之后,脚下突然间踩到了一根枯树枝,那根枯树枝毫不起眼地掉落在地上,但是以聂麟敏锐的反应,他还是觉察到触动了机会。

于是也没有犹豫,身体一纵向后一仰,然后一脚踏在一棵树的树干之上借力,再一弹,便纵到另一棵树上,再次借力。

咻咻咻

在他借一棵树纵起的时候,此时一阵破空之声自他的身后传来,就见一道道利箭如蝗虫一般自他的脚下处密密麻麻飞射而来,有一部分依然朝他射来,就像是一张大网,将他躲闪的位置全部封锁。

聂麟借一棵树动劲一蹬,就像是一发利箭一般射出,在那箭支飞来之际,他的身体突然一仰,随后排出背后的绝尘。



剑芒过处,一股犀利的剑气如一道长虹,似乎将眼前的一片空气撕裂,那些箭支被斩断了一片,连带着被震散落下去的碎屑,如同下过一场箭雨。

而聂麟借着这一剑之威,自前方破开了一个口子之后,身体一侧,便从那密集的包围网中钻了出来。

不过他没有落地,而是如狸猫一般灵敏地立在了一棵树叉之上,就见旁边的那几棵树就像是长满了刺一般,被无数的利箭扎得满满的。

“是军用的暴雨连驽”

看到那些驽箭,聂麟微微动容,这种驽箭的穿透力十分强劲,虽然对高级剑兽与剑者,他们有剑罡护体,作用并不明显,但是对付普通的剑兽与剑者,这种驽箭的大面积杀伤力就十分的恐怖了。

不过聂麟印象中,对七级以上高级剑客来说,这些暴雨连驽箭的伤害力比较小,最让高级剑客们忌惮的还是那种‘破罡箭’,那种剑带有一种特殊能量,能够破除剑者在体外凝聚的剑罡防护。

只是那‘破罡箭’的造价太高,也十分罕见,一般除了皇室的禁军中配有几百支,以及一些大型宗门或世家也拥有几十支会部署在极为重要的地方以外,其它小势力小家族根本就配备不起,否则如果一个国家能够大规模配置这种强力的战争武器,绝对可以称霸大陆。

但这破罡箭也只是针对剑客而方,如果是再往上一级的剑豪,那就是更稀有罕见的‘湮灭箭’才能对付了,不过这种‘湮灭箭’早已经绝迹,除了一些古老遗迹之中会留下几支,现如今还没有哪个势力能够制造这种更恐怖的箭支。

说来话长,但这也只是聂麟脑海之中一息之间闪过的念头而已,在那暴雨连驽箭的箭雨过去之后,他打量了下前面有些雾气迷漫的地方,似乎有处隐隐发光的地方,他猜测那应该不是一处标点了。

“救命,救我……”

就在他从那树上纵过另一棵树,始终没有落地,一直跨过了那些古藤缠绕的地带以落地,进入那迷雾中往前走了没几步时,就听到了有人呼救的声音。

呼救的声音是由半空传来,聂麟抬起头来,就见一人被一根极为坚韧的细丝线给吊了起来,脑袋朝下,身体在不停地晃动,不过那小子竟是没有丝毫的危机感,居然朝着聂麟嬉皮笑脸。

聂麟瞄了这个嬉皮笑脸的少年一眼,前行了两步,就见他的剑已经掉落到了地上,但是在那下方,有一个里面布置着极为锋的突刺陷坑,如果掉下来的话,定然会被那突刺穿个透心凉。



聂麟走了过去,一剑砍向那支点处的细丝,就听一声脆响,那细丝便被绝尘剑斩断,就像是被绷断的弓弦一般,那细丝一缩,被吊在树上的家伙就开始往下坠落。

“啊……不要……你这不是救人,是谋杀……”

被吊在树上的少年的腿被束缚着,根本无法挣扎,但是他在往下坠落的时候,眼见就要掉落到那突刺陷坑之中,惊得这小子面无人色,拼命大叫。

而说起迟,那时快,就在这个时候,聂麟在看到那少年即将要掉落到陷坑里的瞬间,突然间就猛地抬起脚来,就像是踢皮球一般,重重地一脚踹在那少年的身上,那少年的身体突然一个九十度的转弯,身体就以平行的方向飞了出去。

扑通

就听一阵重重的闷响,那少年整个人的身体此时牢牢地贴在了附近的一棵粗大树干之上,几乎要陷进树干中一样,一息之后,这才展展地从树那干中掉落下来。

不过那树干之上,却留下了一个人的完整凹痕,就是下方某小鸟栖息处,也凹进去不少,真成了‘树干’。

第九十九章 蹊跷

第九十九章

蹊跷

那被聂麟一脚踹了出去,得救的少年似乎皮非常的厚,都已经将那可以两人合抱粗的树干弄成了一个人型的雕刻,但这小子居然并没有昏迷过去,反而呻吟了两声,让聂麟一阵鸡皮疙瘩。

难道是个喜欢被*的货?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聂麟正想走过去顺手牵羊一下,取了他的标识卡,但才踏出两步,他就耳根一动,警觉了起来。

突然间,背后一股如幽灵般的影子掠过,聂麟并没有转身,也并没有什么动作,而是眼睛一瞥那附近的一根肉眼极其难辨的细丝之后,嘴角突然微微翘起。

他又故意前行了两步,就在这时,他又感觉到那个影子掠过,只是就在那影子在他头顶的方向出现的刹那间,聂麟突然出剑,一剑上云斩断了附近的那根细丝。



当那细丝被斩断之后,就见那落叶覆盖地上,一根手臂粗的巨棍,就像是受到了巨力的反弹一般,迅速地弹了起来。

而聂麟抓住这个时机,身体猛地一纵,就像是移形换位一般,侧身躲过,那巨棍便从他的胸前弹起。

“什么东西,哎呀”

这时,一声惊叫声响起,在那巨棍弹起之后,那本来想偷袭聂麟的家伙似乎并没有料到下面会有这么突然的东西‘咻‘地一声弹了出来,一个不防,那巨棍以极为强劲的力道弹起之后,就生生地拍在了那人的身上,将那个想要偷袭聂麟的家伙从半空中就被拍飞了出去,重重地砸落到地上,地面溅起漫天的灰尘,同样留下了一个‘太’字型的小坑。

“大哥,你放过我吧,你可是我的偶像呀,你把标识卡拿走就是,千万不要杀人呀……”

那个被‘树干’的家伙才从迷糊中醒来时,发现全身像散了架一样,而且脚仍被那细丝锁着,眼见聂麟朝他走来,心中一急,便叫嚷道。

聂麟没有回答,走到他向前以后,在那少年的怀里的标识卡取了出来以后,站起身来。

那少年见此,正想要松口气,但随即他见到聂麟突然出剑,当即骇得脸色发白,恐怖大叫:“不要杀我……”

然而,在一道寒芒过后,少年紧紧地闭上眼睛,感觉全身一阵冰冷,仿佛被严寒蹂躏过一样,就连灵魂在那一瞬间,也仿佛被强行的挤压了一般,恐惧让他窒息。

只是在那一瞬间过后,就恢复了平静。

过了片刻,少年并没有觉得痛苦传来,在那种恐惧之中回味过神以后,这才睁开眼睛,发现聂麟已经离开,不过并没有杀他,却将他脚上束缚的细丝斩断了,使他终于得到了解脱。



见自己还活着,少年这才重重松了口气,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痛楚站了起来。

只是才站起来时,就感觉下半身凉嗖嗖的,低下头一见,猛地双腿紧闭,捂住了小**,原来聂麟那一剑不但斩断了困扰他的细丝,连同他的裤子,也被那一剑从中给斩成了两半掉落下来,只是少年仍觉得后怕,如果那一剑稍有偏差,恐怕……少年一想到此,浑身发抖,不敢想象了。

这时,聂麟在另一边,将那个被击落到‘太’字坑里的想要偷袭他的那个昏迷的家伙身上的标识卡也取了过来之后,也没有理会,他知道这偷袭他的少年,定然也是之前使得那个干树的少年被吊起来的罪魁祸首。

聂走了标识卡以后,聂麟前行了两步,突然心中一动,朝着那迷雾中的一个方向淡淡道:“这二人标识卡以失,战斗力已失,淘汰出局,带他们走吧”

说完,聂麟转过身便朝着迷雾深处那发光的地方而云。

不一会儿,迷雾之中突然一阵晃动,那里钻出来一位老头,这个老头看着聂麟离开的方向,却是一脸古怪,抚着须道:“那小子是怎么发现老夫的?”

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老者这时将那坑里的少年一提,又走到树旁边,将那另一个也一提,在那少年捂着小**哇哇大叫之下,提小鸡一般,带着二人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聂麟沿着那发光的点在迷雾之中前行了片刻,才接近那处发光的地方之时,突然一声傲哮山林的兽吼声传来。

也就是两个呼吸不到的功夫,在那发光点的位置处,就见一只剑苍虎凶悍扑来,那虎眸之中,似乎是在发现猎物之后带出来的一股愤怒,让他一上来就对聂麟发动了凶狠的攻击。

这只剑苍虎身上有伤,而且还不轻,定然是之前就经历过战斗逃到这里来的。

聂麟稍稍打量了下之后,冷笑道:“送上门来的猎物,岂能错过,死吧……”

这只剑苍虎是五级的剑兽,就在在全盛的凶悍状态时,聂麟都不放在眼中,何况在受伤的情况下。

在聂麟话音落下之时,那剑苍虎猛扑过来,虎爪锋利的剑爪如削铁如泥的利刃,抓碎了地上的枯枝以后,一跃弹起扑来之时,竟带起了一股凌厉的剑息,如一阵狂风,剑息扫过这处,有些树干上留下深深的凹痕。

“好畜生,居然还拥有剑胎,一上来就对我使用剑胎凝息的力量”

聂麟冷笑,在那剑息袭来之际,他将气势绽放后,一股剑气如凛冽的风刃,在与剑苍虎的剑息碰撞后,就犹如收割寒风的无形镰刀,生生将那剑虎的剑息撕裂。



剑虎似乎是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威胁,虎眸之中突然闪过一抹惧意,想要退缩,但是他那一纵扑来,根本就没有退路。

而且聂麟也并没有躲,此时他握剑在手,绝尘剑在他手中不停地颤动,仿佛带着饮血的欢鸣,在那剑虎近身之际,聂麟悍然出剑。



如九天龙吟时降下的闪电,剑光起,血溅三尺。

一道睥睨如虹的剑气,在那剑虎还未触及到剑身之际,那道剑气居然就像切豆腐的锋利刀刃一般,将那剑虎从半空中就被劈成了两半。

扑通

只是一剑之威,两半的尸身这才掉落了下来,那剑虎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取了剑胎之后,聂麟继续背起剑,前行了几步,就来到了那个发光点。

这应该就是一个标点,那发光的东西是一块石头,以聂麟的阅历,竟然也看不出那是什么石头,绽放着那种莹润的光泽。

这个石头只有一尺长,小腿般粗,光滑如镜,上面没有丝毫的裂痕或者是洞孔,聂麟观察了下,就将三张标识卡取了出来,在那石头上划了一下。

神奇的是,在那三张标识卡从石头上划过这后,那石头的光泽黯淡了几分之后又亮了起来,不过三张标识卡上却灭了一个亮点,这应该表示聂麟已经成功完成第一个标点的探寻任务。

标识卡上面还有四个亮点,说明还有四处标点需要完成探寻,因为这次生存挑战赛有时间的限制,聂麟也没有耽搁时间,左右看了看,便往东北方向而去。

……

与此同时,在猎场的营地之中,就见先后有好几名少年被安然地带出了丛林,许多等候在外面的观众们不禁议论了起来。

“不是签了生死契了吗,怎么出来的都只是受了些小伤,难道那丛林里的家伙们都这么好心肠,品德高尚?”

“不会吧,这才开始没多久,估计好戏还在后面,这些先出来的看起来实力好像并不怎么样,估计是才开打,就吓得交出标识卡认输了”

“不如我们再来赌一把,这次就赌谁先从那丛林之中出来,并且夺得的标识卡最多,怎么样?”

“好啊好叧,我赌聂麟全收……”

“我也压聂麟……”

“聂麟……”

又见到有人开赌,此时一大堆闲得蛋疼的人们就纷纷围了上来,不过大多数人都是一致是压聂麟,让那个提出小赌的家伙顿时泄了气,道:“他**的你们都不是冲着聂麟来的,全赌他这有什么意思,不玩了不玩了”

“切……”众人朝这个家伙竖了个中指,一脸鄙夷。

这时,在猎场中间最豪华的一顶帐蓬之中,就见皇帝意气风发地坐在主位之上,群臣与各大势力的代表们也围在四周,在那场地的中央,此时放着一个很几乎与那丛林之中标点位置放置的石头一般模样的柱子。

只是这根柱有些不同,就见那柱之上有许多的亮点,上面还被临时编着号码,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均注视着那根柱,每当看到那上面的点灭一个的时候,众人就议论道:“那十九号与二十六号,还有二十三号是同时灭的,这三个应该是一起找到标点的,只是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只有这三人先找到第一处标点,其它人还没有动静,会不会难度有点太大了?”

这时,一位武王说道:“或许这三人是一起的,知道团结,才会第一个找到,而其它的一盘散沙,互相争夺,怕是不太容易……”

“这也不一定,依我看,这应该三个标识卡被一人所得,否则不会没有时间先后顺序的”

“那倒也好,这次先出来的几个,没有残废和死亡,倒是令人欣慰,说明这些孩子还是识得轻重的”

不过就在这人话才落下,此时一名侍卫匆忙走了进来禀报道:“陛下,不好了,开始出现死亡了,而且还是三五人以上的死亡,有蹊跷啊……”

第一百章 淬血魔剑

第一百章

淬血魔剑



当这名侍卫禀报之后,此时场中所有人均站了起来,一位正剑宗的中年人道:“不是各位都交待过了,怎么还会出现大批的死亡,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其它人却并没有听这位中年人的话,均是匆匆出了帐蓬,就见外面的观众们见抬出死人了,均是一阵骚动,甚至有人惊声尖叫道:“啊,那不是右际堂的掌门弟子吗,怎么死的这么惨?”

“快看快看,那个不是落英山庄的小公子吗,身体手脚居然都分家了,这是怎么回事,谁这么残忍?”

“啊,志儿……”

在那个落英山庄的少年被一位老者抱出来以后,此时从皇帝帐蓬之中出来的一位中年人悲声大呼一声之后,就扑了过来,他似乎想要掐那位老者的脖子,但是那位老者冷哼一声,一股剑意将这中年人震退。

中年人大骇,坐到地上红着眼睛盯着那老者道:“怎么会这样,不是有人监察吗,谁这么残忍,杀人手段竟然如此毒辣?”

就在这时,又是几个少年的尸首被抱了出来,但都是被分了尸,死状极为恐怖。

此时从帐蓬中出来的各大势力的人们均是脸色大变,皇帝脸上也是极度的阴沉难看,便大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杀人就罢了,这在许可范畴之内,怎么如此残忍的分尸,是何人所为,这严重破坏了规则,你们监察者怎么不制止?”

几位宗门之中的代表这时走到尸体身边,反复观察了片刻之后,几人对视了一眼,眼中均出现一片骇然之色,却是未曾言语。

然而,此时剑翁看向那些尸体,竟语出惊人道:“这些孩子都被吸干了体内的精血,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办到的,只有一种情况会做此等邪恶之事”

众人听闻,相继变了脸色,道:“什么情况?”

剑翁神色凝重,皱着眉头,道:“曾经有一种很邪恶的‘淬血魔剑’功法,就是靠这种吸**血剑息为引来修炼的,想必五十年前轰动大陆的‘血煞剑魔’大家应该还有印象吧?”

“什么,血煞剑魔?”

所有人一听,均倒吸了口气,有些人没听过,但从周围知道的人那惊骇的神色看出些端倪:“这怎么可能,那老魔物已经被杀死了,谁会修炼这种邪恶的剑技功法?”

皇帝脸色铁青,看着那些监察者,怒吼道:“你们可曾亲眼看到,为何没有制止抹杀这种修炼邪恶功法之人?”

一位监察老者道:“陛下,我们根本未曾看到那凶手,只是在听到这些孩子惨叫呼救赶到时,他们就已然死亡,我们也让其它人对丛林进行过搜查,但一无所获,除非此凶手的实力高绝,我等难以发现其行踪,另一种可能就是他是隐藏在参赛的那些少年之中,让我们无法分辨是谁”

“鸣鼓发令,凡有发现此凶手者,格杀勿论……”

……

丛林之中,自聂麟找到了第一个标点的位置以后,他向东北方向的丛林深处行进时,就看到三人在合力击杀一只四级剑兽以后,附近就有一处闪亮的点,想必就是第二处标点位置了。

只是,这只四级剑兽被杀死之后,其剑胎的拥有权就使得三名少年产生了分歧,甚至发生了争吵。

聂麟接近时,三名少年争得面红耳赤,不过在在发现聂麟的时候,他们均戒备了起来。

这三名少年都不是来自七大势力的人,应该都是些小门派小家族势力的佼佼者,但是他们也就四五级不等的剑客实力,在这丛林之中,遇上任何顶尖势力的小团体,他们都有被清理出局的可能性。

按理说,像这种生存挑战赛,那些小势力小门派,或者是游外散修,应该有自知之名,他们无论如何也是争不过七大势力的,但是他们却毅然参加,甚至跑来送死,这就让聂麟有些不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了。

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聂麟不会清理他们出局,与其被他人强势的踢出局,他打算还是用一种温和的手段,让这些人自愿出局,对于这些人,他可以轻易将其斩杀于剑下,只不过这些少年与他并无仇怨,他也不想行那杀戮之事。

于是聂麟继续向那三名少年接近,步伐很平稳,而那三位少年却如临大敌,每个人握着手中的剑,甚至有些紧张,聂麟在剑童大赛上的名气很大,而且未出过一剑就击败七剑剑客实力的天才少年洛昌宁,自他出现以后,这三名少年就认出了聂麟。

“留下标识卡自己出局吧”聂麟一边走,一边淡淡说道。

“凭什么?”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少年握着剑,紧紧盯着聂麟,但说话时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聂麟不想路这三人多费口舌,依然淡淡道:“再重复一次,留下标识卡自己出局”

“那就问问我们手中的剑答不答应”那高大少年大叫一声,却并没有冲上来,而是对其它二人道:“我们三人对付他一个,不用怕,上”

在这名少年的鼓动之下,其它二人握着剑,还有些犹豫,踟躇不前,那名高大少年见状,胆气一生,便疾步如风般扑了上来:“看剑”

高大少年的速度很快,所学的剑技,特点是快,不过与杨家的快剑比起来,却是差远了,甚至在聂麟的眼中,这少年出剑的速度,就像是慢动作一般,显得十分的生涩,并无任何的威慑力。

聂麟暗自摇头,在那如风一般的剑技发动袭来之时,随即迈出丈天步身体一侧,随即挥出绝尘剑,在一声轻呤的剑鸣过后,那剑刃就抵在了少年的脖子上,使得画面似乎瞬间定格,那少年此时一动不敢动,脸色发白,额头直冒冷汗。

太快了,只是呼吸的功夫啊

其它少年见状,均也是吓出了一头冷汗,握着剑缓缓后退,心生怯意。



这时,聂麟一瞥高大少年的腰间,剑尖一挑,一怕轻响之后,少年的口袋被划开来,那标识卡便飞了出来,聂麟随意伸手接住之后,便道:“不自量力,只会害了自己的性命,既然鉴定了生死契,我不杀你,别人为了抢夺标识卡,也可能会杀你,你走吧”

收了剑之后,聂麟看向另两位少年,道:“别想逃了,遇上其它人或者是强一点的剑兽,你们的下场只会更惨,现在出局还得得及”

“我们出局,给你标识卡”其中一名少年终还是因为没有信心能打得过聂麟,于是主动交出标识卡扔了过来,另一名少年眼见如此,也是有些不情愿地交出了标识卡。

聂麟收了三块标识卡以后,有些疑惑地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监察者的身影存在,但也没有多想,道:“你们自己出去吧”说完就朝着那标点的地方而去。

三名少年失了标识卡以后,有些气馁,见聂麟离开以后,那高大少年似乎有些不服气,道:“他能抢夺我们的,难道我们就不能抢夺其它的么,凭什么他一句话就要让我们出局,我们凭什么听他的,如果我们三人能合作,说不定还能有机会,你们觉得怎样?”

另一名少年道:“算了,这种游戏本来我们就玩不起的,那聂麟说的并没有错,他不杀我们,并不代表其它人会放过我们,我出去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名少年离开二人,迅速向林外而去,算是为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

但另两名少年却不肯就此出局,依然想着侥幸抢夺其它人的标点卡,便朝着另一个方向遁去,只是他们才遁入那迷雾环绕的一处比较阴暗的地方以后不久,两声惨叫声在丛林之中响起。

聂麟到标点那里将五张标识卡各自灭了一个点之后,才没走几步,就听到丛林之中的惨叫声,不禁摇了摇头。

但是在他向另一个方向前行了一段,路过一处陷阱的时候,就发现到处血迹,而且周围战斗的痕迹也颇为明显。

当他继续往前半截的时候,突然耳根一动,随即身体一纵,便跃上了一棵树,向前方张望。

就见前面丛林之中,两道十分迅捷的身影一前一后,像是在追逐,但是聂麟仔细观察后发现,他们并不是互相追逐,而是在结伴而逃。

尤其是前面的那位,满身是血,衣衫破烂,聂麟看着有些眼熟,仔细一想之后,当时脸色微微一变,这不正是他在入丛林之前看到的那两个柳家和杨家的子弟,他们怎么会是如此狼狈?

这二人的实力应该都是六级剑客左右,在这丛林生存挑战赛事当中,也算是实力比较强大的了,况且他们二人是联手的,除非碰上临时的队伍攻击不敌,只是他们竟还会如此狼狈地在逃,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聂麟想从树上跳了下来迎上去询问缘由的时候,他突然神色又一动,就见那二人逃的时候,他们的后面,又有一个身影出现。

而这个人,也同样衣衫破烂,受了伤,看起来并不比这前面这二人好多少,而且这个人聂麟也认识,正是在大赛之上他挑战大教学院的那位来自洛海学院的天才少年剑客洛昌宁。

第一百零一章 血煞突袭

第一百零一章

血煞突袭

看到这一幕,聂麟心中更为疑惑了,这洛昌宁七级剑客的实力,在这次生存挑战赛事当中,如果不出意料,应该算是十八岁以下实力最强的其中之一,因为聂麟并不能确定其它势力之中的此次参赛的子弟实力几何。

但是十八岁以下就有七级剑客的实力,除了聂麟这个变态以外,这确实是已经极其少见的天才型人物了,难道还有比洛昌宁更强的存在?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聂麟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不认为这次的生存挑战赛会有人破坏规则,让一些超过年龄的更强的人进来,因为这就完全不公平了,也违背了这次生存挑战战的初衷。

如果在这方面没有人作弊的话,那么可能只有一个,在这次的生存挑战之中,确实出现了更厉害的怪物,除此以外,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可以解释洛昌宁会如此狼狈奔逃了。

眼见杨柳二人正朝这里的标点的位置奔来,洛昌宁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奔来,聂麟这时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杨柳二人逃跑到这里,突然发现有人在前面埋伏,当即警惕起来,不过见到是聂麟之后,前面的杨宇强便大叫道:“聂麟,快逃离这丛林,太可怕了”

聂麟有些疑惑,便迎上了二人,立即从怀里掏出瓶子,倒出两粒剑血丹给二人服下之后,才道:“发生什么事了?”

杨宇强服下剑血丹之后,深吸了口气,道:“我们在西北和西南两处探索的时候,遇上了一个怪物,这个怪物杀了同行的其它几人,手段极为残忍,而且还吸干了他们的精血和剑息,那就是个魔鬼,我们不是对手,为了保住性命,就只有逃了”

听了这话,聂麟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道:“这是怎么回事,此人是这次生存挑战的参赛者吗?”

杨宇强道:“不是,此人的年纪看起来是年龄超过十八岁了,而且就像个野人,怎么可能会有资格参加这少年生存挑战赛的,但我们也不知道这个怪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见人就杀,杀了以后就**气与剑息,十分邪恶,也非常强大”

聂麟道:“既然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怪物出来,那么监察者怎么会无动于衷,任由那怪物肆意杀戮,这不符常理啊”

“我们也不知道那些监察者在隐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出手,我们从未见过”

就在这时,洛昌宁也逃到了此事,正要戒备之时,看到聂麟也在,这才微微放松了几分,道:“聂麟,快逃吧,那个怪物吸了其它人的精血与剑息之后,很强,起码是剑豪的实力”

“嘿嘿嘿,一个都逃不掉,乖乖让老子吸**们精血好大补一顿啊,孽邪邪邪……”

这时,一阵阴森古怪的笑声突然自附近传来了过来,听到这个声音以后,三人顿时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杨宇强道:“不好,这怪物又追过来了”

聂麟眉头皱起,沉声道:“你们在逃的时候,可遇上其它人,这丛林中的人数不下数十人,为什么他们只追你们几个,既然他如此残忍杀戮其它人,又不属于参赛者,那些监察者不可能不会在第一时间发现的,这有蹊跷”

但是聂麟心中知道,如果是靠这种吸收精血与剑息的方式修炼魔功的人,除了曾经名动一时的淬血魔剑之外,还有一种不被人所知的剑技,是为邪皇霸血剑。

不过这邪皇霸血剑虽然威力恐怖,但其修炼方法,却没有淬血魔剑那般极其邪恶残忍,能令人心性泯灭,这是曾经被剿灭的一个地下黑暗势力之中的邪皇所创的一门功法,这门功法据聂麟所知,早已经失传百年了,就算出现,也不会是这种形势。

但据杨宇强和洛昌宁所描述,那么此次出现的这个怪物,定然就是修炼了淬血魔剑这种邪恶功法,如果那些监察者发现的话,是必然要抹杀的,可是他们却任由这怪物在丛林之中猖獗,四处杀戮,这就耐人寻味了。

洛昌宁道:“我是随唐家和叶家,以及其它的少年从另外一个点进入丛林的,进去以后,大家就各自分散开来了,而后在我们碰到这怪物追杀的时候,就一直没有看到过那些人了,但是后来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传来,就是不知道他们是被杀,还是杀了其它人”

杨宇强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果那些监察者无动于衷的话,我们只能求助于外面的那些长辈,皇室竟然放这么一个怪物在这皇家猎场之中,那么说明皇室派来的那些监察者已经不可信任了”

就在这时,一个阴影子从附近的迷雾之中隐约闪现,聂麟猛地转过头来,警觉了起来,他的眼神并没有四处游走,而是用心神敏锐的感应,隐约间判断那股气息,正在暗处悄然接近他们,连他也无法确定具体的位置。

不过这怪物潜伏的本领却是让聂麟有些动容,当下便道:“大家背靠背,小心戒备此人有很强的隐匿本领,我们尽量往树木稀少的地方移动,也不要进入迷雾之中,不要分散,会被他逐个击破的”

闻言,三人立即围成了个小圈子,戒备了起来。

这时,一阵怪响之后,聂麟突然转过脸来,感应到背后侧方的树叶有一阵响动,随即就见一道影子迅速出现在了他的感应范围之中,以一种如幽灵般的速度朝这里逼近,煞气逼人,并发出桀桀怪笑。

吟~

就在这时,聂麟突然一侧身,一个幽灵般的影子朝他袭来的时候,他想都没有想,猛地一握剑柄,随即就朝着那个方向轰然劈出一道剑气,剑芒所过之处,就见附近不远处的一棵树被那股剑气强劲无比的劈成碎屑。

“桀桀,想不到有人居然懂得用剑气,倒真是让人意外,嘿嘿……”

此时那阴森的声音自周围附近响起时,但声源的方向却飘渺不定,不过聂麟方才击出的剑气,倒也让那人忌惮躲闪,并没有再次向他袭来。

就在这时,聂麟突然感觉到右侧的迷雾之中,那黑影突然再次出现,而是向着杨宇强突袭而去,在接近时,聂麟提醒了声小心,随即杨宇强也感应到危机靠近,剑身下转,本能地发挥了快剑的优势,横剑一挡。



就听一声脆响,杨宇强的身体暴退,而这时聂麟持剑而上,轰然再次一道剑气劈出,剑芒自杨宇强之前站立的位置袭出,那股神秘剑魄带来的睥睨剑意,让那偷袭之人有些忌惮,在躲闪这股剑芒之际,终于暴露出了他的身影。

聂麟看到这个身影之后,也终于看到了此人的面目,眼中精芒暴闪。

就见此人披头散发,露出的半边脸部显得极其苍白,并且有些疤痕,不过那一眸阴森恐怖的眼眸,却绽放着一股噬人的冰冷光芒,冷冷地凝视着聂麟,此人的身材并不高大,外面披着一条血色披风,那披风仿佛是被鲜血染红的,让人看一眼,就像是踏入了尸山血海的幻境之中。

“还没有哪个小子能将我逼得现身,你小子还是第一个,既然你看到了我,那么就第一个死吧……桀桀……”

说着,此人那宽大的袖间,突然间露出一把仿佛被鲜血染红的剑,那股剑意带着极其浓烈的血腥与煞气,剑吟之间,发出一股股的颤动之声,就像是杀戮地狱传来的靡音。

“退后”聂麟这时低喝一声,让杨宇强与洛昌宁几人仍围着一个圈退到了身后,随即他大喝一声,浑身顿时一股气势涌动,无风之间,他的衣衫猎猎作响,随之而来的一股睥睨的剑意,自他的身体之中涌了出来,扑天盖地,周围的树叶纷纷散叶,但在那纵横的剑气之下,很快便化成一团碎片。

受这股剑意的影响,洛昌宁几个人也是脸色一变,震惊的地看着聂麟,仿佛不认识他似是,尤其是洛昌宁,此时心中的震惊更加的强烈,他看着聂麟,心中如波滔骇浪一般涌动个不停:“他到底是什么实力,只是这股强大的剑意,我就远远不及他”

那位怪人就在这股睥睨的剑意绽放之际,突然眸子之中暴射出一道诡异的光芒,阴森地道:“好强的剑意,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的剑道境界,今天定要吸了你的精血与剑气所为本君所用,想必本君的实力定然能够迅速恢复,桀桀……”

“那就要看你吸了以后,有没有能耐享用了”

聂麟冷笑一声,随即心神紧紧与戒指中的剑母紧紧相连,绝尘剑在这一刻,突然间绽放出一股凌厉的光芒,剑气涌动之间,发出阵阵剑鸣,竟牵动对方那怪人手中的血色宝剑竟也发生着一股强烈的颤动。

这一幕,让怪人顿时心中大惊,失声道:“你的剑,竟能干扰本君的血煞剑,扰乱本君的心神,更留你不得,你那剑,本君要了”

说罢,怪人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精芒,他手中的血煞剑颤动之际,一股血色迷漫的剑息,使得周围的雾气似乎变成了一片血雾,在他挥剑之际,一道血红的剑芒,如雷霆霹雳一般,朝着聂麟袭来,带着那血色的剑意,就像是一片无尽血海要向聂麟笼罩而来,想要将聂麟吞噬。

第一百零二章 噬血剑君

第一百零二章

噬血剑君

血色的剑息,如尸山血海之中藏匿的一头绝世凶兽扑面而来,其剑意带着一股浓烈的残忍绝情的血腥气息。

这种剑道意境,世间鲜有人参悟,只有一种在绝望或与自暴自弃,想自我毁灭的人身上,在出现了这种瞬间的顿悟之后,由那世人皆知的刺血绝命技的基础上演变而来。

但这种剑技配合那绝望残忍的剑意,会扭曲人的灵魂,会将人变成一个怪物。

就像眼前这个聂麟看不出底细来历的怪人,他所发动的剑技可以说比较常见,但是他所领悟的剑意,配合那漫天血腥的剑技,却也能起到一种强力的震慑,受那种剑意的影响,会让人有一种在血海炼狱之中挣扎,被压抑的即将窒息。

这种感觉洛昌宁和杨宇强三人之间是最为明显的,他们不断地在戒备退后,然而他们呼吸急促,眼眸之中映衬出来的血色,让他们似乎也心存某种绝望,想要放弃抵抗。

但这是在剑道境界绝对超出他们以后所造成的震慑,对于聂麟来讲,他有一颗强大的剑心,那不灭的剑尊之魂,越是在对方的这种剑意的压迫之下,就越加变得强悍,而他骨子里那股桀骜与不屈的意志,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完美的发挥展现。

要说在剑道之上的领悟,眼前这个怪人绝对不比聂麟,尽管他目前的状态是一种鼎盛的状态,可一旦他的剑意压制不住对手的话,这种绝望的意境会影响他的心神。

所以在此怪人的心神产生一些松动的瞬间,聂麟剑气灌输剑体以后,绝尘剑绽放出一股眩目的光芒,震鸣之中,带着某种有律动感的波动,伴随着聂麟体内那两道吞噬了杀戮与狂暴的神秘剑魄所放出来的睥睨剑意,剑气如虹,喷出数十丈的剑芒,以绝对强硬的姿态,向那怪人攻势而来的剑势轰然袭出。

没有多余的动作与技巧,聂麟在领悟简单的基础剑技,并将其运用到一种高层次之下,这一剑出去,会让人有一种没有破绽,但也避无可避的感觉。

怪人感受这股剑意所带来的剑芒中蕴含的犀利锋芒,在那劈出数十丈距离的剑光的覆盖下,终于脸色大变,他那血色的剑息覆盖的攻势不得不紧缩,在对方的剑气所带来的剑芒的影响之下,他也不得不将剑息凝成一股剑芒,那血色长剑舞动之下,一道血色光华中仿佛包含着吞噬巨兽扑出之后,随即他将血色长剑一插在地,一股血色的波动,以他为中心,并开始向四处蔓延开来,就像一波*涟漪。



震天的轰响,在那道眩目的光华与血色剑影交鸣之下,一股股震荡的余波,如发生了一股气爆,四处攒射的剑芒,就像是锋利的镰刀,收割着周边的树木,并在乍一接触的瞬间就化成一堆碎屑,而更远处数十丈外,也是落叶飘零,如风卷残云,一片狼藉。

“快走”聂麟那奋力的一剑并没有指望着斩杀或重伤那怪人,他在击出那一剑之后,身体顺着那股波荡退了几步后,顺势一转身就拉起杨宇强与洛昌宁几人,提醒一声以后,便飞速向丛林外逃去。

洛昌宁与杨宇强终于回过神来,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虽然刚才那一剑的威势让他们感觉到震憾,但在这种关头,根本不容他们想那么多,于是就跟着聂麟往外飞奔。

那怪人受到聂麟全力的一击之后,受到那股强大的剑意的影响,他的心神受到那种冲击之下,还是受到了些影响,他从未感受到过如此强势的剑意。

不过他那一剑的实力明显要在聂麟之上,聂麟那一剑抵消了他的攻势之后,并未给他带来什么身体上的伤害。

“唔”

怪人抵挡了聂麟那一击的攻势之下,他以为这小子会发出如此强大的剑意,竟能让他的心神受到影响,想必实力应该很强,起码是剑豪以上,于是他也不敢再轻视,准备慎重对待。

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好不容易抵消那股剑势的余波之后,心中震惊于那股延绵不绝的剑气,一波接一波的攻势,竟让他险有些有招架不住的感觉,当真是心有余悸,自认为小看了那个小子。

就在他准备再次迎接对方的那古怪的连绵不断的剑气攻势,突然见聂麟带着三人拔腿就跑,微微一愣之下,当即大怒,他这才终于明白,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但那无比装逼的一剑却迷惑了他,让他认为这小子的实力起码在剑豪以上,但却给了这小子逃跑的机会。

“可恶狡猾地小子,老子噬血剑君从未受到如此奇耻大辱,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自称噬血剑君的怪人此时暴吼一声,音波在丛林之中荡漾。

但是就在他追了半截之际,突然一道黑影在他的附近闪现,紧接着他听到一阵密语之音传来:“你已经暴露,马上离开此地,否则必葬身于此”

噬血剑君似乎有些不甘心,准备潜匿行踪去追杀,但那个无比冰冷的声音却冷冷道:“你敢违抗命令吗?”

听了这话,噬血剑君那血红的双眸极度不甘地朝着聂麟几人逃蹿的方向看了一眼,几乎目眦欲裂,最终还是不甘地转过身,带着一股诡异的血影,向着丛林的另一个方向迅速隐匿退走。

就在这两道诡异的身影离开那附近的时候,这时几道身影如疾风一般迅速赶了过来,是三名青衣老者。

他们到了跟前之后,看着方才战斗时留下的痕迹之后,一位青衣老者皱起眉头,道:“这种破坏力,剑豪才能做到,究竟是什么人潜伏在这里杀害那些孩子”

另一位青衣老者道:“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会有**烦,你我的职责便是监察,但是现在却被人乘机而入,到时各大势力责问陛下,我们也不好交待啊”

“继续严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痕迹,此事有蹊跷,老夫怀疑是监察者当中有奸细,故意给陛下找麻烦来的”为首的那位青衣老者说罢之后,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再次带着三人继续朝着那噬血剑君逃跑的方位追去。

丛林另一处,聂麟带着三人逃了一段之后,他感觉那怪人没有再追来之后,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只是他才静下来以后,就感觉一股气血在体内翻腾,忍不住喷了口血,旁边的洛昌宁大惊,道:“聂兄弟,你受伤了?”

聂麟深吸了口气,平息了下之后,才摆手道:“刚才那人剑豪的实力,我这不过是受他那血色剑息引动了体内的气血一时没有平息下来,调息一下就没事了”

杨宇强、柳逸营与洛昌宁身上都有伤,相比之下,洛昌宁的伤势稍轻一些,聂麟见三人的伤势,必须要调理,便道:“刚才那人自称噬血剑君,你们可听说过其来历?”

三人茫然摇头,洛昌宁道:“我们从未听说过这么一个人,但如此凶残的一个人怎么会跑进了这有皇家侍卫把守的猎场中来,确实让人心中起疑”

杨宇强道:“那这比赛,我们还继续吗?”

聂麟看三人的伤势,道:“你们还是出去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噬血剑君没有再追杀我们,但是这丛林之中若遇上其它人,你们身上有伤,恐怕那些人会对你们不利”

洛昌宁却道:“我还撑得住,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聂麟看向杨宇强二人,道:“让我奇怪的是,我到现在还没有碰到唐家、叶家等世家,以及其它几个宗门的人,如果这些人谁都不服谁的话,必然不会组成团队,如果在一起的话,以他们的进度,应该不会这么长时间还未与我们相遇”

洛昌宁道:“我与唐家和叶家的人一起进来的,他们确实没有在一起,至于宗门的人我也没有看到过,会不会是那些人所在的方位先遇到那噬血剑君,遇难了?”

杨宇强道:“我觉得不会,我们既然能够在那噬血剑君手中逃脱,那么其它人应该也不会这么傻,况且一行进来的人当中,如果那怪物杀一人必定会惊动其它人的,否则我们怎么可能会逃脱,除非他们运气不好,直接撞到那个怪物手上”

聂麟不再想这些,道:“你们两个伤势较重一些,还是立即出去吧,这丛林之中有监察者,如果遇到其它人为难你们,你们可以直接向监察者呼救,想必那些人不会不理的”

“这丛林之中有监察者?“洛昌宁三人吃了一惊,洛昌宁道:“既然有监察者,那么他们怎能会将那么一个噬血的怪物放了进来,任由那怪物杀了那么多的人,否则他们怎么向皇帝陛下和外面各大势力的人交待”

聂麟突然道:“连这种重大纰漏都会发生,那说明监察者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心思估计也各不相同,也许是有人想让各大势力发难时,由皇帝来背这个黑祸”

“那这岂不是成了针对这项比赛的阴谋?”杨宇强道。

第一百零三章 血幽尊者

第一百零三章

血幽尊者

洛昌宁皱着眉头,道:“如果被人阴谋利用,那么这所谓的生存挑战赛也就失了公正”

说着,他看向聂麟,道:“本来我原本不打算参加的,只是剑童大赛上输给你,让我心有不服气,打算在这次生存挑战赛上向你再次发起挑战,比试一场的,不过方才你那一剑之威,我绝对不是对手,也让我发现了我与你的实力差距很大,仍不是你的对手,所以输给你,我已心服”

聂麟道:“那么你准备认输退出了?”

洛昌宁摇头,道:“虽然我对你已心服,但不论这场赛事是不是被人阴谋利用,我总要得到一个结果的,所以我会继续下去,不会半途而废的,拿不到第一,我就必须拿到第二,如果别人名次在我之上,除了你,我不会向别人认输的”

杨宇强与柳逸营对视了一眼,于是将自己怀中得到的标识卡拿了出来,分别交给聂麟和洛昌宁道:“被那噬血剑君耽搁了一些时间,你们既然决定还要继续,那么我们就先离开了,一切小心,告辞”

说完,二人搀扶着离开。

洛昌宁目送二人离开后,转过脸来看着聂麟,突然一伸手,道:“虽然你我不免还要有竞争,但我相信我能用自己的实力向你证明,除了你,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夺走标识卡,我们猎场终点见”

“好,我期待你的成绩”聂麟伸出手,重重地与洛昌宁握在一起。

分开之后,洛昌宁一拱手道:“聂兄弟,那么我们猎场终点见”说完,就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聂麟看着洛昌宁离开以后,呢喃了声:“噬血剑君么?”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传入聂麟的心中:“那人已逃离,至于那人底细和是否有阴谋,也无需理会,你可安心比赛”

听到这个传音之后,聂麟便知道是谁,不过那噬血剑君的隐匿功夫确实了得,居然在这么多人的围剿之下逃离了,确实也出人意料。

也没作多想,聂麟看了看口袋里的标识卡,加上杨宇强给的,已经有十张了,稍作调息之后,嘴角突然微微一翘,道:“恐怕各顶尖势力子弟手中,也有不少吧”

……

生存挑战的比赛还在继续,而此时,在皇家猎场以外三十里处,那里有一个靠山脚的小村子。

此时,小村子里,突然间进来了一位全身被黑袍笼罩的人,他自村子中出现以后,就消失了见。

下一刻,在那村子后山之中,那身影再次出现,并从一处暗道秘密山洞进入之后,便去了那山腹中的一个洞厅。

这个洞厅被布置的很具艺术性,说明这洞厅的主人也十分有品性,在那青纱帐缦之中,此时一个身影若隐若现,静坐在桌边,研究着桌上的一盘棋,好像在耐心等待着什么。

此时,洞厅之中的机关暗道传来声响,随即就见那个黑袍人进了洞厅,朝着那青纱帐内的身影恭身道:“尊者殿下,血煞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并没有达到您的预期”

纱帐之中,此时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子声音,淡淡道:“何谓一半?”

黑袍人道:“七大势力的子弟,他未曾杀掉一个,只是清理了些小杂鱼,也就是说,只是引起了一些小杂鱼势力对皇室的不满,七大势力并无反应”

“蠢货”那个男人突然间声音中带着一股森寒:“既然没有达到本座的预期计划,你还来作甚?”

黑袍人身体不由一颤,道:“尊者殿下,虽然没有完成您的预期,但属下通过血煞的回报,也发现了一件趣事,是关于一个叫聂麟的小子”

“哦,说说看”

听青纱后面的男人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淡然,黑袍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道:“据血煞回报,那个叫聂麟的小子手中所持的一把剑,竟然能够影响到他那把血煞剑中的凶兽剑灵,致使那凶兽剑灵欲要破封而出,才让那小子钻了空子,一剑逼开他以后逃走,不过那小子实力不达剑豪,却拥有很强的剑意,所以属下猜测,他手中那把剑定是来自于上古遗迹,很有可能是那传说中的四绝之一”

“四绝么?”听了这话,纱帐后的男人突然放棋子的手一顿,道:“如果真是传说中的四绝神剑之一,那小子岂能轻易驾驭,你莫不是在欺骗本座”

“属下绝对不敢欺瞒尊者阁下,血煞与那小子交过手,那小子的剑意虽然很强,不过剑道实力却只有八级剑客的层次,只是那小子的剑技有些古怪”

“有何古怪?”

“据血煞讲,那小子的剑气在释放出来的时候延绵不绝,而且一波比一波强,说明此子的基础十分的雄厚,只是他的的剑技,倒是与孤灭大师的剑道有些类似,以简单为主,如果不是他实力上低于血煞,恐怕血煞绝对会毙命于那小子剑下,而且更奇怪的是,那小子剑客的实力,完全能够轻松驾驭那把剑,有什么秘密,属下也不太清楚”

“密切调查此子,以及那剑的来历,越详细越好”纱帐内的男人又道:“另外,那边塞雪山之上的所遗留的那把剑,你可调查清楚被哪方势力所得?”

黑袍人道:“尊者阁下,血雾堂一直在关注这件事,雪峰顶上的那把剑先起一直未曾被人拔出过,后来长歌离恨门中来了一位年轻的长老,却轻易拔出了此剑,此剑被离恨门所得”

“可知那剑的详细资料?”

“那剑被取走后,那位长老就迅速离开,那把剑的消息,我们也无法打探到,不过那千年剑莲的消息,我们倒是打探到了一些线索”

青纱帐后的男人的不语,落下了一棵棋子。

黑袍人继续道:“那千年剑莲的莲实被一分为六,分别被两国的五方势力所得,其中天方影卫和藏剑叶家得其二,不过其中影卫的一份在护送回来的途中被劫走,至今下落不明,另外神剑门侥幸得其一,快剑杨家、霸剑柳家以及正剑宗并未参与抢夺,而唐家所得的一份,却赠送给了落日帝国的剑毒宗”

“哦,这么说四份被天方势力所得,剩下的两份被长歌势力所得,这剑莲不是有七颗莲实的吗?”

黑袍人道:“最后一份,本是被长歌帝国的灵剑门所得,只是在争斗之中,却不幸使那莲实掉落山崖,后有许多势力纷纷在山下寻找,但却有更重大的发现,他们发现那剑莲的莲实,被一只剑精灵所吞”

“剑精灵?”青纱帐内的男子这时终于放下了手中棋子站起身来,在里面来回踱步,沉思良久,道:“可有那剑精灵的下落?”

黑袍人道:“自那剑精灵出现,并逃至剑兽森林深处以后,目前两国所有势力都在密切关注,派遣大量的高手深入剑兽森林的中心地带寻找那只剑精灵,我们的人也在暗中跟进”

“让血幽堂的人加大力量,继续跟进这只剑精灵,另外血雾堂的任务暂缓执行,重点关注调查这个叫聂麟的小子和他的那把剑,你知道该怎么做”

黑袍人道:“属下知道,有了此剑,我血幽门定能唤醒邪皇陛下,再次重新崛起,一雪前耻,属下定会将那剑呈现于尊者阁下的案前”

“下去吧”青纱帐内男子坐下后,又开始研究他的棋局。

“是,属下告退”黑袍人恭身一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在那黑袍人退出之后,过了不久,青纱帐内的男子放下棋子,淡淡道:“你关注的这个小子,或许是个天才,但绝对不会被我等所用,以你的行事风格,岂会留此祸患,莫不是你从那小子身上发现了那个男人的影子,不忍对这个小子动手?”

这时,在那青纱帐的后面,一道暗门突然缓缓打开,就见一抹丰姿倩影出现在了内厅之中,走到桌前坐下,并落下了枚棋子,淡淡道:“本宫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你们血幽门若没有本宫的庇护,也只能继续苟延残喘地躲在黑暗中求存,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即可,至于那个小子,你们图谋他手中的剑本宫不管,但你等若是敢害他性命,休怪本宫无情”

“哦呵呵,这么说来,娘娘对那个男人的旧情未了,又想要移嫁于这小子的身上不成,只怕以你如今的年纪……”

“放肆”

青纱在这个时候随着这个女人一块冷斥,忽然飘荡起来,紧接着便被震裂开来,就见一绝色美妇俏脸寒霜,冷眸对着一位披散着头发,容貌俊逸,但左脸眼角到脸颊上却有一道恐怖剑痕的中年男人。

不过中年男人手中仍夹着一枚黑子,神色淡然,丝毫不惧于美妇的冰冷,只是淡淡道:“娘娘若想包*那小子作小情人,我们自然不会干预,只是娘娘别忘了我等双方之间的合作事宜”

“合作么,温无痕,你给本宫记住,你们血幽门对本宫只能是臣服,不要以为老皇帝出关,本宫就会受制于那老不死的,你就敢对本宫不敬,若你等敢有二心,本宫弹指间就可灭了你们这蝼蚁小门派,哼”

说罢,美妇一甩长袖,便再次转身进了那暗门秘道,不知去向。

剩下那疤痕脸的中年男人神色阴晴不定,最后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棋子捏成粉碎,眸中闪过精芒,道:“只要待邪皇苏醒,我血幽门强大起来,定要你这贱人心甘情愿地在本座跨下承欢,想老牛吃嫩草,哼,不知所谓”

第一百零四章 药下杀机

第一百零四章

药下杀机

“你想干什么,既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已夺走标识卡,为何还要赶尽杀绝,以为你是正剑宗弟子,就可以仗势欺人么”

丛林之中,一位少年此时半跪在地上,嘴角鲜血溢出,脸色苍白,显然受伤不轻,但他仍倔强地支撑着没有倒地,冷冷地瞪着面前十步外的一名正剑宗的弟子。

只是那名正剑宗的弟子神色傲气,一脸鄙夷地看着那少年,冷笑道:“老子进来时就看你不顺眼了,让你们乖乖交出标识卡,放你们一条生路,结果你小子敢不识实务,并联合另一个人来对付老子,现在老子干掉了那一个,还有两个杀戮名额没用掉,正好拿你开刀,以消老子心头之恨,去死吧”

就在这位正剑宗弟子一脸狰狞地举刺杀向那少年的时候,在他的剑即将要刺入那少年的咽喉之际,此时忽然一道剑芒自附近不远处袭来,那正剑宗少年心头大骇,不得不撤手回防。

只见他一转身,那剑芒闪电般袭来之际,他手中的剑与那剑芒相迎之际,发出一声脆响过后,剑体的震颤,让正剑宗少年的身体暴退数丈,重重地撞在一棵树上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正剑宗少年猛地吐了口血,一脸惊骇地看着附近缓缓走来的一个身影,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叫道:“是你,聂麟”

这一会儿功夫,聂麟游走在丛林之中,就像是一个飘移不定的猎人,目前他已经夺了其它人收集的标识卡有十九张了,他找到第三处标点之后,正打算寻找第四处时,正好就碰上了这正剑宗弟子要杀人的情景。

“想不到还有漏网之鱼”聂麟走了过来,淡淡地看了那名重伤少年一眼,道:“你快离开吧,这丛林中剩下的人,你不是对手”

“多谢相救”那少年认得聂麟,恭敬行了一礼之后,瞪了正剑宗少年一眼,就带伤踉跄离去。

正剑宗少年这时见聂麟缓缓向他走来,当即心头一惊,立即陪笑道:“聂兄弟,大家好商量嘛,我这里有三……呃不,有四张标识卡,作个交易如何,你放我一马,我三张全给你?”

见聂麟仍继续往来走,这名正剑宗弟子心中更慌,只是当他突然看到了聂麟背后不远处一个闪过的身影之后,却是心中暗喜,于是笑容更盛,道:“聂兄弟,我不知道不是你的对手,要不这么,我全给你,留下张我自己的,你留我个面子,大家今后也好相见不是,兄弟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大家就当交个朋友……”

“你的面子值一条人命么?”聂麟早就察觉到了背后有人埋伏,却没有理会,继续走近,道:“既然你已经夺了刚才那人的标识卡,却还要开杀戒,难道你门中长辈没有告诉你做人要留一线么?”

“聂兄弟,何必呢,那种小杂鱼门派的人,杀了就杀了,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跟那些小杂鱼一般见识呢”

聂麟一听,却是冷笑,道:“我好像记得,那柳杨两家的子弟在遇到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杀人狂时,你好像第一时间就将他们出卖了,不过没成功,另外被你暗中偷袭,或者是重伤的人也不在少数,对于你这种人,我信不过你只有四张标识卡……”

“我有七张,全给你,我真的只有七张……”那正剑宗的少年慌了,此时立即从口袋里将标点卡掏了出来,并向聂麟丢了过来,看样子想要逃跑。

而就在这时……

聂麟突然耳根一动,嘴角微翘,冷笑一声,在背后有人如风一般闪电偷袭而至时,突然间猛地摆剑回转,一道剑光起,随即一声惨叫,那偷袭他的少年扑通一声,就重重地摔倒在地。

但在这时,那正剑宗的弟子见聂麟转身以后,在聂麟出剑的时候,突然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当即横剑刺来,狰狞笑道:“去死吧”

只是就在这正剑宗弟子以为他这一剑偷袭绝对能要了聂麟的命,为此而暗自得意之际,在他的剑疾刺聂麟即将近身之际,他突然看到转过脸的聂麟嘴角噙着的那一丝森冷的笑容,随即心中一寒。

说时迟,那时快,在那一剑已经刺到聂麟的衣衫处时,就见聂麟突然间身体就像是柔软的树枝一般,向左侧弯曲了九十度之后,随即再一个回旋,沿着正剑宗少年刺出的那一剑的剑身回滚,随即那背后伸出的一只如青龙的利爪,闪电般擒住正剑宗少年的手,然后一折。

就听咔嚓一声同,一声骨头的脆响之后,那正剑宗少年一声惨叫,手中的剑当即脱落,而聂麟瞬间抓出那少年口袋之后,然后就是一脚重重地踹出,那正剑宗少年如皮球一般飞了出去。

只是不料,当他飞出去的时候,却挂到了一处树枝上,也触动了一道机关暗驽,随即就见如暴雨般的驽箭,如雨点般飞射而出。

噗噗噗

就听到声声入肉的声音传来,那被挂在树枝上的正剑宗少年根本来不及躲闪,连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被那一波*的驽箭射成了刺猬,钉在了树上。

聂麟本无心杀这少年,只是不料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但既然人已经死了,他也没有理会,收了标识卡之后,见有九个之多,便转过脸来,就见一位少年爬在地上,满脸的恐惧,呆呆地望着那被射成刺猬的正剑宗少年。

这名少年,正是刚才在背后偷袭聂麟,却被聂麟反手一剑断了一根手指,硬生生逼退的那个,不过看那少年的服饰,聂麟心中冷笑,竟是唐家的人,怪不得那正剑宗少年突然变了嘴脸会乘机刺杀他,想必这二人一直就是这样有默契地在实施着配合。

“不要杀我,我的标识卡全给你……”就在聂麟缓缓走近的时候,那唐家少年突然间回过神来,但神色更为的恐惧,用那颤抖并带着血的手从口袋里掏啊掏,好像掏出了什么之后,然后就向聂麟丢了过来。

聂麟这时脚步突然一顿,在那唐家少年丢东西过来时,他忽然警惕起来,强制让自己身体暴退,就见一团粉末就像是烟雾一般,向着自己迷漫开来。

“不好,竟是迷魂烟”

聂麟虽然反应快,但是那迷烟的扩散速度太快,他还是吸入了一点,熟悉药性的他,当即脸色大变,很快就分辨出了这迷魂烟的药性。

而那唐家少年阴险地向聂麟投出迷魂烟之后,见聂麟身退,不但没有逃走,反而突然阴阴一笑,道:“中了老子的迷魂烟,就只有死路一条,或者是乖乖给老子当条狗一样,老子或许会给你解药,本来就想找机会对付你,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好,今天就让老子为我那表弟百威和叙才报仇雪恨,去死吧”

聂麟吸入了一点迷魂烟之后,此时感觉头脑开始有些神志思绪混乱,浑身也开始燥热起来,但是他却早已心头大怒,杀机四起。

这唐家的人竟敢使用这种极为卑鄙无耻的下流手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迷魂烟之中的药性,不但能让人乱性,是一种极为霸道毒烈的*药,同时也是一种干扰影响人神智混乱,很容易处于昏昏欲睡,六神无主状态的傀儡药。

就在身体有些摇晃之际,看到那唐家少年竟欺身而近,聂麟眸中杀机绽放,唐家少年心头大骇,见好像药性对聂麟并不怎么强,没有迷住他,当即心头一凉,拔腿就要逃走。

聂麟此时处于暴怒状态,岂会让他逃走,就在唐家少年转身之际,手中的绝尘剑似乎感应到了主人心头冲斥的狂暴与杀戮,此时剑光突然变成一股红芒,随即一道震天的剑芒,自聂麟挥放剑气的暴怒一剑之下,就向着逃了几丈距离的唐家少年斩下。



血色剑光起,伴随着那雷霆的剑意喷涌而出,一道如半月般的电弧将地面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之后,在那唐家少年还没有来得及逃出剑芒覆盖的范围之际,他的身体突然间就像爆炸了一般,从中间爆成两半,爆出漫天的血雾,一块块标识卡与随身物品也跟着散落一地。

暴怒斩杀了这唐家少年之后,聂麟也没有耽搁时间,立即飞身而至,在那散落一堆的沾染着鲜血的物品当中找到了几个小瓶子,打开之后倒出一点看了看,分辨了下药性,又闻了闻之后,当即心头火起,竟然没有解药。

而就在这聂麟起身以后,此时树林之中突然间一道身影无比迅速地钻了出来,怒喝道:“小子,他虽然手段卑鄙,但你怎能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将其碎尸万断……”

“滚……”

不待那位监察者出来,聂麟此时因为那药性的扩散,让他身体滚烫之际,神智也开始有些模糊不清,心头的震怒,让他并没有听进那监察者的话,带着一股滔天的杀意,暴喝一声。

“你……”那位监察者突然感觉到一股无比睥睨狂暴的剑意如一座大山般压来之后,不由后退一步,心头大骇,此子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剑意。

第一百零五章 剑翁的愤怒

第一百零五章

剑翁的愤怒

蒙长老正想要进一步时,突然发现聂麟的眸子渐渐发红,心头的怒意当即凉下来了几分,惊道:“那药是什么,竟会有如此霸道的药效?”

聂麟的神智一会清醒,一会有些模糊,他感觉到体内如火山喷发一般,即将要将他融化,听到监察者的话之后,便道:“可有迷魂烟的解药……”

但是说完,他也并没有指望这监察者会有解药,当即盘坐于地,努力让自己的心境进入那种空灵状态,然后运用御真决将那股药性压制住之后,再想办法自己寻找材料配制解药。

“迷魂烟,那唐家的小子竟敢使用如此卑鄙下流的毒药……”监察者听闻之后,也是心头震惊,见聂麟盘坐调息,当即从怀中拿出一个很古怪的哨子,随即就吹响了那哨子。

顿时丛林之中一声哨鸣,响彻云宵。

不肖片刻的功夫,此时一股波动传来,随即就见那半空之中,一个影子就像是流星闪电一般,就见一道光影闪烁过后,一位老者便落到了此地,看到了盘坐在地上的聂麟,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监察者,以及另外一边那遍地残肢与血迹,便皱起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鸣哨?”

那位监察者立即道:“长老阁下,唐家的少年在生存竞赛之中对聂麟使用了迷魂烟,这孩子现在中了毒,但情况有些特殊,所以属下就鸣了哨……”

“迷魂烟”那位长老一听,心头也是一惊,随即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怒道:“唐家的小子竟敢使用这种卑鄙下流,人人唾弃的违禁品毒药,死有余辜”

而那位监察者道:“长老,还是快想办法啊,此子若是有什么不测,我们无法向剑翁先生与路召南交待啊,这才不长的功夫,那孩子的双眸就有隐红出现,这样的症状实是有些不同寻常啊”

“什么,这么快就有魔红出现,这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啊……”长老也是心头大惊,当即也不再犹豫,立即来到聂麟的身边,但见聂麟突然睁开双眸,眸中血色在隐隐迷漫,当即也顾不上什么,便立即盘坐到了聂麟背后传音道:“孩子,放松下来,老夫助你一臂之力,先将此毒压制下来,再带你寻找药师解毒”

聂麟此时心境根本难以平复下来,不过老者的声音传入之后,让他稍稍平息了几分,于是立即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凝神观气决,随即就感觉一对巨掌靠在了自己背后的一处神气的关卡处,一股股剑息迅速地钻入了体内的经脉之中,顺着他体内游走的剑气,反复循环,就聂麟此时的头上,一股股像烟一般的青雾缓缓升腾而起。

不过那位帮聂麟运功的长老此时却是心头大骇,因为他输送剑息的时候,震惊的地发现聂麟体内游走的剑气,竟是无比的精纯,而且精纯到了一种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但这还不止,更让他震憾的是,聂麟体内竟还有两道无比神秘的剑魄,纵然他的心神想进入到那剑魄之中查探一番,但是还没有接触到,就被一股极为强大的意志强行挡了回来,让他的意志根本无法探视到那神秘的剑魄。

“怎么会这样,他还没有达到剑豪,为什么体内就会有如此古怪的两道剑魄,天呐……”老者心头震惊,但这时他因为分神下,动作不由停滞了下,随即就感觉一股睥睨的剑气一波*的震荡了起来,竟让他再也无法丝毫送入一丝的剑息进入聂麟的体内,反而会让他感觉到那一波*震荡的剑气,越来越强劲,甚至对他也产生了一种极强的逼迫感。



就在这时,聂麟体内的剑气似乎是在吞噬了老者输送进来的功力之后,处于一种爆发的状态,一波*强力的震荡,竟致使老者的身体微微向后倾斜,有些无法抵挡的感觉。

老者骇然站起身来,惊道:“这世间竟有如此纯厚的剑气,而且连绵不绝,这孩子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为什么他没有达到剑豪境界,但体内却会有两道神秘剑魄,前所未见,前所未见啊,怎么会这样……”

正呢喃着,老者的目光突然看到了一把隐隐悬浮在聂麟身前的那把绝尘剑,当即再次瞪大了眼睛,道:“咦,这把剑……怎么会如此神奇地悬浮于主人身侧……”

正待这名长老好奇下,想要抓起那把剑来看看,但这时一个警告的声音响起:“住手,休得鲁莽……”

但是听到这声提醒,却是已经迟了,当那位老者才抓起那把剑的时候,突然那剑体之上一道淡红色的剑芒闪现,紧接着便是一股滔天的剑意如惊滔骇浪一般向着老者的心神发动了一波*强烈的冲击。



老者心头大震,脸色也是突地大变,立即松开那把剑,但他的身形暴退之后,却仍忍不住喷了口血,神色无比震骇地瞪着那把依旧悬浮在聂麟身边的剑,脸色惨白,震惊道:“这是什么剑,怎么会有如此狂暴睥睨的剑意,还好老夫没有生贪婪之念,否则必遭反噬……”

这时,又一道如闪电一般的身影自老者的身边落下,来人正是心头感应到有些不妥的剑翁,当他赶到时,见这长老要抓住那把剑,立即提醒,但还是慢了些,不过好在这位老者没有被那绝尘剑所反噬,否则麻烦就大了。

在剑翁先生赶到之后,那位长老定了定神后,才道:“剑翁先生……”

但他还没有说完,剑翁看了聂麟一眼,突然打断道:“蒙长老,卢监察,此事老夫最好希望你们不要声张,不过你们先告诉老夫,这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位蒙长老终于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看了那把悬浮着的剑,便道:“剑翁阁下,此子中了唐家小子的迷魂烟,但症状有些特殊,眸中已经出现魔红,老夫怕出什么不测,运功助他逼毒,只是不想被这孩子体内的剑气所震,竟无法再运功相助,这实乃古怪,所以老夫看到这剑,好奇下……就……让先生见笑了……”

剑翁听了之后,并没有在意蒙长老省略的一些细节,却皱起眉头,沉声道:“这唐家的人竟敢使用违禁幻毒迷魂烟,真是自作孽”

说罢,剑翁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查探了聂麟此时状态,见聂麟已经静下了心神来调息逼毒,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在两人不觉查之下,眸中闪过一抹杀机,这才转过头来,道:“蒙长老,你二人且在此护法,不得让任何人靠近这孩子,老夫去找唐家老儿拿解药,去去就回,若有什么意外,老夫定不饶你等”

说罢,剑翁的身影一闪,就消失于原地。

……

猎场之中,由于有诸多的少年被淘汰出局,所以此时显得有些热闹,虽然大多数人被淘汰了出来,但是他们脸上的神色,却有一种放松般庆幸。

可能有些人运气好,并没有遇到那噬血剑君的出现,只不过他们遇到强敌以后被夺了标识卡也并没有丢掉小命或重伤,因而出来以后,就待在猎场没有离开,等候最终的结果。

不过在场的人议论最多的还是聂麟,许多人都是说碰到聂麟后,他只夺了标识卡就让他们离开,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但是听到其它人讲述的一些悲惨的遭遇之后,这些人更加心中暗自庆幸好运,遇到的是聂麟,并不是其它人,否则他们能否走出那丛林还难说。

但也有人倒霉的,便是的那些已经早早离开的,他们那些都是在遇到了噬血剑君以后不幸被杀害的,不过也都是些小家族和小门派的人物,虽然他们对皇帝的怨念极深,但是七大势力没什么表示,他们有什么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也有一些等着看最终结果,看看那七大势力之中会不会有什么死伤的情况,也好弥补他们那受伤的心灵。

就在这时,就在所有人在猎场周围议论的时候,突然间众就见剑翁闪烁而至,他的脸色阴沉地就大步走向唐家的营帐处。

有些人看到剑翁的脸色,已经意识到了可能有事发生,但他们也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剑翁会动怒,会有如此的表情,这时就是皇帝与几位武王,也均是显得有些疑惑,之前那丛林之中有哨鸣时,他们就知道有事发生,但是现在剑翁回来,直闯唐家的营帐,众人就觉得,委有可能是聂麟出了什么事。

但是心中这么猜测,却是没有人会说出来的,待所有人望向那里的时候,这时突然听到轰地一声,那唐家的营帐突然间被震塌,随即一个身影就像是皮球一般地从那营帐之中飞了出来。

众人一见那狂吐鲜血,脸色惨白的唐家中年人,却带着一股不敢置信与震惊的神色,他趴在地上有些爬不起来,但这时剑翁走了出来,道:“快说,你唐家何人敢使用迷魂烟,究竟有没有解药,今日要是不给老夫一个交待,老夫定叫你整个唐族世家鸡犬不宁”

第一百零六章 驱毒

第一百零六章

驱毒

“呼”

此时所有关注此事的人在听到剑翁那愤怒的质问之后,均倒吸了口气,唐家的人竟敢在这次赛事上使用迷魂烟这种人人谈之色变,各国违禁的幻毒,估计实施的对象还是聂麟,这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不过所有从均有些震惊的是,一向温和的剑翁先生,居然对于这件事会有如此震怒,竟敢放言要让整个唐族世家鸡犬不宁。

不过一些年长的老者们听了剑翁这话,却均是为之色变,他们很清楚多年前剑翁曾经因为一个最疼爱的弟子的死,从而亲手灭了仇家满门的事迹,当时那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知道的人对剑翁的铁血与狠辣,多少有些了解。

这是一个做事不动则已,动则惊天动地的人物,就像曾经他在剑阁之中受无数人敬仰,身居高位多年,积威甚隆,但却因与孤灭大师比剑之后孤灭大师的一句话,就彻底的放弃了在剑阁之中那无比崇高的地位,当时整个大陆为之震惊。

不过也很少有人知道剑翁真正离开剑阁的原因,只不过是借了孤灭的名头罢了,但是对剑翁性格有所了解的人就知道,若是有人敢触动这位大剑圣的逆鳞,那下场绝对是极为悲惨的。

那唐家的中年人此时一脸死灰,被剑翁扔出营帐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家的那小子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迷魂烟,但是这件事已经触动了剑翁的底线,致使剑翁震怒,这说明一定是聂麟出了事,才让剑翁敢放言要让唐族氏家鸡犬不宁,这可真是天塌下来了。

虽然唐族世家也有剑圣级的高手,也并不惧剑翁,但是他们理亏在先,家中子弟有人使用违违禁毒迷魂烟,如今被世人所知,自要使唐家的声望大损,甚至还在遭来世人唾弃,就算他们再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了,因为受害者是如今风头正盛的聂麟,所以这件事如今就算他们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但也洗不清了。

不过还是要先平息剑翁的震怒才是,若是再解释的话,这剑翁真的要冲到唐家族长那里大开杀戒,那就更麻烦了。

唐千菹作为唐族世家重要支脉的家主,也是族中的核心人物,他自知轻重,于是忍着身上的伤痛,起身来道:“剑翁阁下,请息怒,此事唐家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请给晚辈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内,晚辈必带着能解那迷魂烟幻毒解药至此”

“好,老夫就给你唐家一个时辰时间,你回去告诉唐修扬,如若聂麟有什么差错,方才老夫说过的话绝不食言”

唐千菹心中剧震,当即也不敢再耽搁,连滚带爬地火速向城中急赶而去。

这时,剑翁微微平静了几分之后,这才走到一位柳家长者的跟前,密语传音道:“老柳,你那天地冰心坠能否借老夫一用,聂麟那孩子已经出现魔红现象?”

“什么,这么快就出现了魔红现象?”这位柳家的老辈听闻之后,以他的定力,也是心中大震,不禁惊呼出声,周围的人听到之后,也均是变了脸色。

而那些人们这时也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纷纷动容,也议论了开来:“能这么快出现魔红现象的迷魂烟,如果解不了毒的话,恐怕会让人入魔,变成一个杀人狂,或者是变成一个yin魔啊……”

而另一些人却是恨恨叫道:“这唐家的人也太卑鄙无耻了,使用了这种幻毒竟如此霸道,这简直是要致聂麟与死地啊”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帮忙想想,有什么东西能解那种迷魂烟的幻毒,我天方帝国这些年来在长歌的压迫下,好不容易出现这么一个绝世天才,岂不又要和那聂流云一般英年早逝”

此时皇帝也是一脸痛心地对着众人大叫道:“立即发布悬赏令,有谁能够解除这迷魂烟的幻毒,封伯爵,赏赤金千两”



众人再次惊呼,皇帝这可是大手笔啊,伯爵就不说了,光是这千两赤金,都可让那些贪财的人为之疯狂而不惜作任何事了。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一会儿功夫,就有许多人跑上来献计献策,不过并不是献上什么解药之类的,而是将自己打听得来的一些消息进行汇报,如之类哪里有什么奇方,或者是奇药,甚至是隐于民间的高级药师。

当然,此次的赛事,皇室在猎场自然也会有高级药师和医师坐镇,一一从那些人献上的消息之中,倒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均得到了皇帝的赏赐。

剑翁没有理会这些,他以强硬的姿态给了唐家一个时辰的时间,也不可能在猎场等候,而是向柳惊堂借来了一件‘天地冰心坠’之后,就迅速地返回了丛林之中,只留下猎场的人仍在谈论这件事。

很显然,经此一事,唐家子弟使用大陆违禁幻毒药物,并且加害对象还是此次剑童大赛中大放光彩,初露峥嵘的聂麟,这件事情,使唐家在天方帝国的声望恐怕要大减。

但也有许多人并不清楚的是,也因为这件事情,东陆联盟在随后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也抓到了机会,仿佛天下掉下来了一个美味的馅饼一般,那双眼睛均盯在了这块蛋糕之上。

……

丛林中,聂麟盘坐在地上,虽然他好不容易静下了心神来运转御真决,让体内精气暂时性的逆行运转,以图逼出那股毒素。

好在他警惕,吸入的迷魂烟并不多,在那位蒙长老的辅助下,帮他逼出了一部分毒素,这才缓解了那毒性继续麻痹他的神经,让他神智混乱模糊。

至少现在聂麟脑海之中感觉一片混乱,但是他的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已经学习了半年多千草谱,目前还只是药师学徒的他,对药性的掌握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当他吸入那迷魂烟的睡意,就分析出了那迷魂烟中的药性成份。

他完全没有料到,那迷魂烟竟是十分厉害霸道的幻毒,其中间的成份包含了他曾经所见到过的大部分神经毒素类的药物,所以这才致使他心头震怒,杀机四起,只是也因这杀戮与狂暴的因子被那幻毒挑衅出来,让他的心境也受到了影响,一剑斩杀了唐家少年。

只是目前他凝神之际,稍稍静下来几分之后,虽然思维还有些混乱,但是通过对那迷魂烟中的药性成份的分析解读,心中也大概有了去除那毒性的方案,只是顾梦晗还在霸州,他知道这世间除了顾梦晗以外,就很少有人能够轻松解除这幻毒。

毕竟研究毒药这方面,顾梦晗随着顾知秋这位药王时日不短,在这方面的造诣研究也比较精深,他相信顾梦晗定能帮他彻底根除这幻毒的影响。

只是现在是不太可能了,聂麟心中盘算了一番之后,运功数十个周天,死死地将那股毒素压制在体内的一处窍孔之中。

不过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胸口有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随着这股清凉的感觉很快便传入的他的心田之中,让他那浑身即将要被烈火焚烧的快要融化般的身体,就像是迎来了一场甘霖一般,好转了一些。

这时剑翁的声音传来:“麟子,这天地冰心坠有醒神清心的作用,你目前的情况很不妙,切不可再动剑气,或者是让你体内的那两个神秘的剑魄影响到你,你现在运功,老夫帮你将体内的毒素逼出,但是要根除这幻毒,必须要有解药才行,否则在你受到了某些刺激影响之后,还是会有可能使这幻毒死灰复燃的”

聂麟听闻之后,于是再次通过凝神聚气之法,让那天地冰心坠之中的清凉气息缓缓地进入自己的体内之后,他又通过御真决,让那股气息转化成为精气在体内流走。

这时,剑翁在推测到了聂麟的运功线路之后,微微吃了一惊,随即就运功,一掌拍在聂麟背后的尾间关处,功力与那股精气汇合,经过他的摧动,聂麟体内的精气犹如奔腾的大河,几乎呈泛滥之势,奔流不息。

聂麟让那股精气作为引导,并有了剑翁的辅助之后,他没有再刻意的吸引那冰心坠引来的清凉气息,而这时他在凝神内视,在那奔流的精气游走的线路之中,终于找到了一团黑色的气息。

这团黑色的气息,就是毒息,他粘着聂麟体内的经脉在游走之时,很容易就能混入精气之中,而这股毒息在他之前运转几个周天的时候,已经在他的身体大部分的经脉之中游走了一遍,使那股毒息粘在他经脉处的一些神经处,似乎很难被拔除。

不过为了暂时压制那毒息的发作,聂麟只能让精气带动并将其压制下来,在这个时候,有剑翁的强力辅助,他可以让那股精气不停地洗刷他游走运行的经脉,使那股毒息开始缓缓剥离,渐渐汇聚起来,渐渐形成一个毒息团随着精气游走。

第一百零七章 唐家四老

第一百零七章

唐家四老

体内的精气在顺着循环的线路,尤其是在到了督脉至百汇处的关卡处,开始往下冲击的时候,聂麟也抓住这个机会,他在气海下丹田中凝聚出一股精纯的精气,让那股精气逆向经脉游走上冲,准备配合那如奔腾瀑布下冲的精气团将那毒息逼出。

剑翁感觉到聂麟的变化,心中欣慰点头,此时他也很有默契地重重再次拍来一掌在他的玉枕关处之后,使那股凝在督脉百汇处的精气冲击的速度强加,聂麟感觉脉冲下,脑袋就像是涨大了无数倍,几乎要爆掉。

而强撑着那种头晕恶心的感觉,趁这个间隙,让那股毒息团随着精气线路在下落之际,到口腔部位的关卡处之后,他抓住时机,聚全部的功力,这时猛地大喝一声,由中宫而来的那股精气再次逆向上冲,让那股毒息团就像是受到了两边的强力挤压。

噗~

在聂麟的大喝声之后,那股毒息在聂麟刻意开启了口腔处的窍孔,在打开的刹那间,就见一团血雾被喷了出来,随着那团血雾喷出来的,还有一股黑色的气息,就像凝成了炭块一般。



在将那毒息逼出体外之后,聂麟这时终于感觉头脑之中的那股闷压的气息像是被挤出去了一般,清爽了许多,而且体内的那股邪火,也淡了许多。

这时剑翁也适时的收了功,便站起身来,就见那位蒙长老和监察者仍尽职地站在一边,不过二人脸上的震惊,依然无法掩饰,剑翁提醒道:“有些事,想必不用老夫说,你们也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蒙长老愣了下,随即回过神来,道:“剑翁阁下放心,我等二人是绝对忠诚于天方皇族的,此事除了我二人知晓,绝对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听了这话,剑翁却皱起眉头,道:“那意思是这件事你等要告诉第三个人?”

蒙长老突然左右看了一眼,向那位监察老者点了个头,那位老者回避了下之后,这才来到剑翁身边,低声道:“阁下,我们是老皇帝陛下安置在皇室之中的高级密探,此子老皇帝在闭关的时候,就曾关注过,所以老陛下对聂麟的相关事情,也许比剑翁阁下还要清楚一些,所以这件事告诉老陛下,阁下应该不会介意吧?”

剑翁想了想之后,就见聂麟这时也收功睁开了眼睛,眼中的魔红已经消除,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对蒙长老传音道:“既然你要将此事告知老皇帝陛下,也无不可,不过另外有句话你帮我向老皇帝陛下转达,告诉他无论今后发生任何事,不要忘了他对老夫的承诺,以及老夫对他的承诺,如果他想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蒙长老听不懂剑翁这话中到底包含着什么意思,只是心中暗暗一字不差地记下,点点头道:“老夫定会如实转达”

这时,聂麟站起身来,感觉身体有些发软,就见他随手一引,那悬浮在身前的绝尘剑带着一股颤鸣,就横在了他的面前,聂麟顺手接过剑柄,然后负于背后的披风后面,将其锋芒掩盖了起来,看得蒙长老和那位监察老者眉头直跳。

现在聂麟体内的毒息被排除了一些,不过仍有毒素留存,幻毒是属于神经类的剧毒,没有解药很难根除,剑翁见他的神色,便道:“随我先出去吧,虽然老夫向唐家施加,让他们一个时辰之内取来解药,但是老夫猜想,唐家应该不会有这种幻毒的解药,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回霸州,让晗儿帮你根除毒素,只是……”

聂麟知道剑翁在担心什么,道:“先生不用担心,我能克制,如果唐家真拿不出解药,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剑翁看了聂麟一眼,也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道:“那走吧”

“先生且稍等”聂麟在几人不解的目光之中,取来所有的标识卡之后,就在前面附近的标点处将所有的标识卡的点熄灭之后,这才走了过来,道:“虽然发生了些意外,但是这比赛最终还是要有个结果的”

剑翁点了点头,便带着聂麟出了丛林

……

猎场之中,许多人仍站在外面,议论不断,虽然皇室悬赏有人献上了一些奇方和线索,但是那些药师配制的药物,也只能暂时性的缓慢那种毒性发作的时间,很难根除,除非有药王级别的存在,或许可以调制出一种更强大有效的丹药。

可是,药王的存在那都是极为少见的,尽管东大陆每三年也有一届药王大赛,但是天方帝国想出一位药王,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前几年本国有一位药王,但如今四处游历,毫无音讯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距离剑翁宽限唐家的一个时辰说长也不长,但说却也不短,就在所有人焦急的等候之下,唐家也终于来了几位老者以及唐千菹。

不过让所有人疑惑的是,唐家来的这几位老者当中,并没有唐家族长唐修扬,而且这几位老者应该都是唐家之中老一辈长老级的人物,这倒也罢了,但是让人们奇怪的是,他们竟还领着三四名少女,那些少女小脸煞白,显得很恐惧。

有些人看到这几名少女,就猜测到可能要发生什么事了,看向那唐家的几位老者时,颇有几分鄙夷之色,也有些幸灾乐祸。

他们知道,唐家肯定是拿不出解药来,所以打算用发泄的方式来帮聂麟驱毒,但这根本就根除不了毒素扩散,看来这次,唐家要面对剑翁那位大剑圣的怒火了,有的人竟隐隐有些期待看看唐家被剑翁弄个鸡犬不宁时是什么样子。

不过这时,就在无数人的瞩目之下,就见剑翁带着聂麟缓缓于丛林之中的一处出口走了出来,他们的后面还跟着两位老者。

看到聂麟出来的,有些观众们呼喊了起来,而有的则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看向唐家的人,更有些人则是隐隐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唐家来的这几位老者看到聂麟随着面无表情的剑翁出来以后,他们纷纷打量了下聂麟,虽然他眸中的魔红已经消散,但是从他的脸色,以及隐约的气息,这几位老者知道,这定然是剑翁运功帮助逼出了一些毒息暂时压制了毒性的发作。

在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这几位老者心也提了起来,因为自这件事被唐千菹回报回去以后,族长就紧急召集家族中的核心人物进行过商议,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家中的子弟是从哪晨弄来的幻毒,但是这件事绝对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忽视。

一方面是来自于各方面的舆论压力,而且在目前局势如此微妙的情况下,这明显会将唐家推到风口浪尖上,这对唐家极为不利。

另一方面,就是来自于剑翁放下的那句话,这对唐家也是一个极大的压力,这件事如此处理不好,剑翁的怒火他们唐家承受不起,纵然他们根本就没有那幻毒的解药,但是对待这件事上,他们也必须要拿出百分的诚意来,抵消剑翁的怒火,然后再缓缓消除这次事件对唐家造成的不负面影响。

所以此次,唐家出动了四位长老级的人物,他们带来了一批唐家最珍贵的灵丹妙药,为了防止某些意外发生,他们甚至准备了几名体质纯阴的少女,以供聂麟体内的邪火若是压制不住,就让这些少年来帮助发泄,总之能想到的,他们已经都想到了,就是想将这件事的影响力缓解到最低限度。

这时,在聂麟和剑翁出来回到猎场以后,四位长老便立即迎了上来,随着进了帐蓬。

一进帐蓬,这几人便向剑翁与聂麟做足了姿态,恭身道:“这次的事情,是唐家教子无方,才让其做出这等事情来,我等代表唐家,向聂小友诚挚道歉,此次并带来了唐家珍藏的一些灵丹妙药,希望对聂小友有所帮助”

剑翁听了这些话,却是沉声道:“这么说,你们唐家是拿不出那迷魂烟的解药了?”

听到这话,四位长老心头一惊,立即将腰弯得更低,道:“剑翁阁下,这件事事出突然,而且那幻毒药物都是属于违禁的东西,我唐家作为世家,家中是不会容许有这种东西出现的,只是这次家中子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毒药,我等还需调查,不过现在那畜生以死,就断了线索,无从调查他从何处得来的毒药,而唐家确实拿不出解药,只希望在其它方面做最大的补偿,希能得到两位的谅解”

剑翁皱眉,道:“虽然麟儿体内的毒性目前已经被压制,但是没有解药,极难根除,我们必须寻找一位药王,通过奇方来根除,老夫不想麟儿的前途就此毁掉,既然你们拿不出解药,老夫自然也不会过份逼迫,但你唐家既然想要补偿,该怎么做,不用老夫来说吧?”

听到这话,四位老者均是暗暗松了口气,心知既然有商量,那么这件事就好办了。

不过在这时,聂麟的一句话,却让这些老家伙们才安下来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几乎吐血,甚至嘴角在不断抽搐。

第一百零八章 冰魄寒玉

第一百零八章

冰魄寒玉

聂麟早料到唐家不会有那迷魂烟的解药,虽然他将那用毒的唐家少年一剑斩杀了,却也是自己绝了线索,唐家的这几个老狐狸一口咬定的话,死无对证,确实也奈何不了。

不过他从这几个老头对剑翁的敬畏态度上面,倒隐隐觉得有些古怪,唐家也算是很有势力与影响力的剑道世家,这些长老级的人物在平时,实力强横,身份尊贵,哪是一般人能够见得到的。

而这次他们一下出动了四位过来,表示想和解这件事,而且他们对剑翁的敬畏,让聂麟觉得唐家有可能知道剑翁以前的故事,若是单论这件事还远影响不到唐家核心高层亲自出面并提出补偿。

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唐家做出这样的姿态,且不论他们是否想将这次事件的影响力化解到最小,既然有这样的一层因素在其中,聂麟心中有数了之后,便狮子大张口,向唐家索要了一批令那四位长老几乎吐血肉疼的补偿。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还是剑翁一锤定音,唐家的四位长老最终无奈妥协。

而聂麟索要的补偿,让剑翁也觉得有些奇怪,他向唐家索要的十六味珍稀药材之中,有一部分是剧毒无比的药材,他不知道聂麟要这些做什么。

另外聂麟索要的还有一块冰魄寒玉,当他说出名字的时候,四老为之色变,嘴角狂抽。

很明显唐家四老也完全没有料到聂麟竟然知道唐家有这种罕见的冰魄寒玉,他们全族上下就只有两块,而且准备当作家传之宝,如今聂麟竟提出索要一块,四位老家伙硬是跟聂麟在这上面磨了半天,还说什么这件事事关重大,要禀报族长之类的托辞,而剑翁知道唐家有此物,定是舍不得,一番声色俱厉的言语之后,四个老头最终无奈妥协。

聂麟也知道见好就收,那些药材虽然珍稀,不过以唐家的财势,是完全能够拿得出的,只是陪衬罢了,而他的重点的目标,就是唐家珍藏的那‘冰魄寒玉’,他知道唐家有两块,他能索要一块就是唐家的底线了,否则弄巧成拙,剑翁的威慑力就失去了作用。

与唐家四个老头达到协议之后,剑翁也表示不再追究此事,本来他们这次亲自赶来就带着大量的珍贵药材,聂麟报出来的一些药材名字虽然罕见,但是他们还是备有的,所以当场就交了货,只有那冰魄寒玉,他们承诺晚间亲自派人送到路府。

打发走了唐家的四老以后,剑翁就忍不住好奇,问道:“麟儿,你为何索要唐家的冰魄寒玉,老夫刚才看你说出来的时候,这四个老东西脸色很难看,显然这已经快触到他们的底线了,你怎么知道唐家有此奇物?”

聂麟道:“这‘冰魄寒玉’确实是一件极为罕见难得的奇物,此物还有一个特殊的名称,叫作‘千水凝魄’,其功效神奇之处,我只是略知一二,不论是用在修炼上,还是用在炼药上,都是绝佳的奇物,据我……”

说到这里,聂麟微微一顿,道:“据我兄长曾经告诉我,当剑者的剑道境界达到了剑尊或以上更高层次的时候,他们在所领悟的剑道意理会有一个融合的趋势,而这种融合,被称之为‘源’,人以力逆天,其意理与天地气始关联甚是微妙,而天地气始之上,存在的五种‘源’就将万千剑道意理的延伸包含其中,凡人能掌握一‘源’之力,就可以衍魄铸魂,成就不朽,而能掌握五源之力,便能逆阴阳,破生死,定乾坤,而这种‘千水凝魄’的奇特,他其实似玉非玉,凡俗世人称之为玉,因千万载孕育而生,其实他里面却蕴含有一种微弱的‘源力’,这对更深层次的剑道领悟,以及各方面的运用,是极具价值的”

剑翁听了这些话之后,心头一震,随即他若有所思地沉思了良久,这才道:“这剑尊以上的境界,这天下大陆曾经除了你兄长,以及孤灭之外,没有人曾触摸过那个境界,并在那个境界之中感悟过某些世人所接触不到的存在,你兄长对你所说的这一番话,当真是为老夫打开了一扇门,让老夫茅塞顿开,在多年无法突破的瓶颈之中,好像找到了一些头绪”

聂麟说这些,只是简单的向剑翁指点了下在达到了剑圣境界以后开始参悟的一些奥义至理,如今大陆上剑尊几乎没有,而达到顶阶剑圣的也很少,他们终无法突破那层如天地之隔一样的壁障,实是他们在参悟剑道的时候,过于复杂化了。

就像孤灭提倡的简单,他始终如一地这样在坚持,所以他最终悟了,如果聂麟的前世不是有孤灭的指点,恐怕他也一直徘徊于那迷茫的境界之中久久停滞不前。

剑翁经过聂麟的解释,终于明白了那冰魄寒玉的价值所在之后,便道:“之前老夫还想你要那玉能做什么,不过经你这么一说,那么此次唐家若是敢不守承诺,少不得老夫亲自去找唐修扬那老匹夫说道说道,不过以你目前的情况,还是先想办法根除这幻毒的影响才行,如果顾知秋在的话,根除这种幻毒并不在话下,但她已去世,所以这件事你就得早做打算”

聂麟点了点头,其实他心中早就有了定计,他相信顾梦晗一定有办法根除这幻毒,想当初他到银叶镇上的时候,顾梦晗的药园里就种植有一些具有制幻毒素的植物,而他在吸入那迷魂烟以后,分析过里面的药性成份,他心中还是有些把握的。

况且,聂麟还有一件天生奇物,就是那千年剑莲,如果那莲实是真的,那么这带上幻毒则可彻底根除,而且还可以令他再经历一次洗经伐髓,功力大进,如果不是真的,也只好回霸州以后,求助于顾梦晗了。

“此间事已了,我们还是先回路府吧,虽然这次生存挑战赛有些波折,不过结果已经并不重要了,后续改制剑院的事宜,如果不出意料,会比较顺利一些,你我先回霸州,路召南办妥这些事回霸州以后,我们再作商议”

聂麟点头,二人就出了帐蓬。

此时挑战比赛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虽然中途有个所谓的噬血剑君的干扰,使得有一批小家族势力的子弟被残忍杀害,不过他们虽心有不满,却翻不起什么大的浪花,而且此次皇族中有三位武王强势作镇,皇帝此次也出奇地表现得比较强硬,所以那些小家族与小势力得到了一些好处以后,也就安抚了过去。

这次比赛依然是没有什么疑义,聂麟以获得二十四块标识卡,虽然遇上了唐家少年用药,但在结果出来以后,仍是以绝对的优势夺得了这次的魁首。

次名便是洛昌宁,这也并没有多大的疑义,不过这个第三名,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这第三名并非来自于七大势力,而是一个来自旁边偏远北疆的一个乌姓小家族的一个叫乌程的少年。

这个乌程自出现在第三名的位置上以后,所有人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此次七大势力之中,竟没有一位能够夺得前三,竟是让非七大势力的子弟所获得。

尤其是这个乌程,在剑童大赛上,从来没有人关注过,他好像也并未参加过剑童大赛,而这次生存挑战赛上,这名少年也一直是默默无闻,低调得几乎没有人去关注过。

但是最终成绩出来以后,却让所有人大吃了一惊。

皇帝对这个结果似乎也非常的满意,聂麟因为在剑童大赛上的光彩夺目,目前已经天下皆知,而洛昌宁也同样身上光环无数,所以也并没有作过多的介绍。

在这个叫乌程的少年出现在猎场之中,并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的时候,聂麟也关注了下这个少年。

这个少年长得比较清瘦,个头也不高,服饰也比较特异,有些少数民族的特征,样貌也是普普通通,耳朵上戴着一个很大的吊环,不过这少年整体上来说,还是显得比较普通,跟以前低调时的聂麟一样,走到哪里都不会太引人注目,属于让人们最多看一眼就会忘却的那种。

聂麟感觉得到,这位少年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尤其是他的那一双眼睛,就像是鹰眸,锋芒锐利却已经内敛,聂麟能够感觉得到他身上有某种长期处于生死之间所锻炼培养出来的一种气质。

不过最吸引聂麟与所有人目光的,就是这名少年身后所背着的一把巨剑,这柄巨剑背在这名消瘦少年的身上,比例很不协调,给人的感觉那剑的重量与高度,随时都能将少年压倒,或者是将其当成一面盾,就像是一座小山。

但这少年背着那把巨剑,并没有丝毫的压力,就让人感觉,这少年身体里,蕴藏着一股强悍的力量。

聂麟多看了这名叫乌程的少年几眼,准备要转过身离开的时候,不经意间,那少年突然也朝他看了过来,二人目光相对的时候,聂麟感觉看到的是一头极为彪悍的狮子,对聂麟造成冲击的不是他的眼睛,而是他的心志。

“这少年有前途”

聂麟迎上乌程的目光之后,表情也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微微向他点了个头之后,心中就对这少年做出了判断,随后转身便出了猎场上了翁的马车。

而那名叫乌程的少年一直看着聂麟的背影,直到马车离去,这才抚了下耳朵上戴着的一个巨大的耳环,心中道:“大祭祀预言的那个人,就是他吗?”

第一章 归途

第一章

归途

春来万物复苏,草长莺飞,大地绿妆。

在这天方帝国的京城,骄阳似火,大地洋溢着一片春色,但是在渐渐往北而上,却依然能够见到那依稀的雪痕,以及那些微微吐嫩芽的绿草,春意来的总是很迟。

进入北方的地界以后,官道上的过往行人就少了许多,偶尔遇到的那些车辆,在他们遇到一队马车路过时,便纷纷一脸尊敬地让出了道路。

这队马车在京城驶出,自东向北,一路上都是这样的情景,有一些路行商人见到了这种情景,也不免心中有些腹诽,与人议论:“这是谁家的马车啊,这么大排场,一路过处,均有人让路?”

但立即就有路人鄙夷道:“做生意做傻了吧,那可是霸州天路剑院的马车,你没看到,那天路剑旗么,这么明显的标识,你瞎了眼不成?”

商人不解道:“什么天路剑院,我只听过今年天路书院的那个什么叫聂麟的夺得了剑童大赛和挑战赛的魁首,风光无限,老子正想着跑完这趟,多赚点钱让我家那小子进那聂麟所在的学府呢”

而同伴而行的另一位路过商人听到后,却是道:“商人做生意就要做到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不论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关注,因为到处都可能会存在商机,像你这样孤陋寡闻,整个只知道埋头跑生意的人,怎么可能会将生意做大”

那周姓商人听闻,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便看向那位穿着打扮很朴素,但是一脸贵气,像极且位大富商的中年人道:“这位兄台,您能否跟小弟说说?”

那位富商赶路也是闲着,两马车行驶时,他给自己泡了杯茶,道:“兄弟,你有所不知,这天路书院自从剑童大赛夺得了魁首之后,就晋级成为了大教学府,但是还没有过几天,让人意想不到是的,那聂麟夺得了挑战赛的魁首之后,这天路学院别人还没有叫热乎呢,这天路学院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得到了帝国老帝皇,以及七大势力的支持,改制成为了剑院,所以现在我们得称天路剑院”

“什么,成了剑院,不是教书的地方吗,怎么就成了剑院,这可比宗派了啊,这怎么可能?”这位周姓商人大惊道。

富商喝了口茶,一脸悠然,道:“要知道,那南培剑院至今有一百年历史,但他们从大教学院改制成为剑院以后,足足用了几十年的时间,但是这天路的崛起,从中教到大教,再到剑院,仅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兄弟你好好想想这里面的玄机吧,如果你能悟了,那你的生意想做大就不难了”

周姓商人一听,当即眼睛大亮,拱手道:“这位兄弟教我?”

富商淡淡一笑,道:“实许告诉兄弟吧,在天路晋级成为大教学院的时候,我家老头子就看准了这天路的发展势头,要我全力赞助天路发展,开始我还不理解,甚至反对过,但是老人家很强硬地让我必须投资支持天路,我只好答应了,并与路先生取得了合作,但是让我没有意料到的是,仅过几天,天路就改制成为了剑院,轰动天下,这说明我家老头子的眼光之毒辣,不得不让人佩服,而且天路现在才成为剑院,初期发展肯定需要大量的物资,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商机啊,所以我就亲自带着家中的干将,准备到霸州大干一场,同时也让孩子入学”

周姓商人听得也是一脸火热,羡慕道:“那兄台跟着天路一起发展,可谓是元老了,到时天路如果崛起,对兄台的家族恐怕有着无穷的好处啊,小弟真是羡慕啊”

听了这话,那富商一脸得意地道:“正是因为我家投资天路剑院,所以今年的招生名额我家就有幸得到了一个,兄弟你可不知道,自天路改制剑院的那天,路先生宣布了今年的招生名额之后,整个帝国的那些家族与势力都疯了,为了那个名额,就是路大人的那些学生们,那可是帝国重臣啊,每天都跪在路府门口哭求,希望能得到一个名额给自己家孩子,而我家因老爷子的先见之明能够获得一个,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呢,你就是有钱有势,都得不到,听说今年的第一批名额要求十分严格”

“啊,那刚才的那马车既然是天路剑院的队伍,那我们快点赶上去吧,如果能结个善缘,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说不定还能获得一个推荐的名额呢”

周姓商人一听,顿时急了,立即拍马准备赶上去,但那位富商却是摇头道:“劝兄弟还是算了,你难道没有发现,跟在那车队后面的人该有多少,还不都是冲着你这样的想法去的,只是大家都不敢接近,如果让剑翁先生发了火,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你还是省省心吧,再说凭你的财力与人脉关系,估计就是想巴结一下,估计都困难”

“就是倾家荡产,我也要给我家那儿子争取到一个名额,这可是剑院学府,能堪比宗派了啊,如果我家那孩子能在里面有什么建树成就,这也是值得的”周姓商人咬牙道。

……

与此同时,在那队返回霸道的车队中的其中一辆马车上,聂麟静静坐在车中,眼眸微闭,似是在养神。

而桌前放着一些书籍,都是一些路召南从帝国书库那里想办法替他弄来的古籍,聂麟在回程之中,已经将这古籍上的内容细致地看过了一遍。

上次在来的途中,聂麟通过路召南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威阳帝国时间的古文字,已经有了大概的认识与理解,而这次路召南帮他弄来的古籍,则是让他对那些古文字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他相信此次回去再去看那个卷轴上的文字,应该能够看懂。

为了那古卷轴上的文字,聂麟所下的功夫还是很大,在他渐渐弄懂了那些古文字的时候,连带着他对那一千多年前的历史,也有了一些深刻的理解。

这时,车厢中的剑翁在养神之时,突然睁开了眼睛,便道:“路上一月有余,想不到路召南会这么顺利,我们还没有回到霸州,这消息就已经先传到了这里来了”

聂麟也睁开眼,道:“成功改制剑院,已是轰动天下,不知先生有什么打算,神策府计划如何展开?”

“这件事倒不急,你体内的幻毒虽被压制,但是没有根除前,你还是先静养吧,有唐家得来的那块冰魄寒玉,以及老柳的冰心坠,以及老夫为你寻来的药物,这发作的时间也越来越缓慢,说明还是十分有成效的”

聂麟点头。

唐家虽然心痛,但是他们还是乖乖拿了冰魄寒玉,聂麟得了此物之后,在回程的这些天来,通过那冰魄寒玉的神奇功效,还有剑翁为他寻来的一些药物的辅助,那幻毒已经被压制,发作的次数极少。

不过为了稳当,剑翁还是不敢让聂麟接近女人,所以杨宇肖与路雪烟在这一路上就是想见聂麟一眼,都是千难万难,以怕他心神会受到某些影响,毕竟那幻毒也有强烈的*药成份,这不可不防。

虽然唐家的那件事已经过去,唐家付出了冰魄寒玉的代价,使得这件事平息了下来,但是在聂麟的心中,对唐家却依然是有着一种很深的痛恨,他不相信唐家少年使用的这种违禁幻毒唐家的人不知情。

很显然,唐家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聂麟不傻,剑翁自然也不会认为唐家在处理这件事上的态度就会让他觉察得到他们的诚意和态度。

只是一路上,聂麟和剑翁虽然都是很有默契的不提这件事,但是总是放在心中,却仍有些郁郁的感觉。

于是聂麟便道:“先生,唐家的人使用这种违禁幻毒是大陆上联名禁止的,他们想必更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但他们却还是有人在使用,而且这次造成的舆论影响这么大,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

剑翁诧异,道:“你有这种直觉倒也没错,唐家使用这种幻毒,如果老夫猜测的话,他们应该是有目的,不过这应该与你关系不大,倒与这东陆局势有关,近些年落日帝国的发展势头十分强劲,想取代天方帝国在东陆的地位,而天方帝国却因皇族趋于衰弱,其内部势力争斗不断,依老夫来看,通过这次事件东陆联盟定然会插手,明面上是调查这件事,但暗地里会做些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此次能够顺利的完成计划的第一步,也是建立在帝国受到的紧迫感的威胁以后,老皇帝出关必然也要定制一些策略,他如果想要对外,必须先要平息帝国内部的一些争斗,使各势力间趋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然后再来应对落日帝国与东陆联盟带来的各种压力,不过这些政治上的东西,我们也不必去理会”

聂麟知道,政治斗争,永远都是充满了黑暗与阴谋,他从来就不喜,这次为天路完成了第一步计划,其实他的作用就并不是太明显了,所以聂麟打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修炼恢复实力。

在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不惧任何的争斗。

第二章 迎接人群

第二章

迎接人群

风起云涌的大陆,强者独领风骚各一代,正所谓江山代有人才出,天路剑院自此向全大陆以崛起之势展现后,跃入无数人眼帘。

霸州,自一个汲汲无名的小城市,因一个天路剑院的独特存在,成了全大陆关注的焦点,他不仅是剑者们目光汇聚的地方,也是商人们新一轮争战开始的前沿。

天路由教派学府突然一下子改制成为剑派学院,实质上他的本质已经完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给整个东大陆之中遵循天方帝国这种学府体制的国家及势力,还是带来了一定的影响。

谁都没有料想到,一个受帝国皇室控制的教派学府,竟能够突然间一跃而起,抓住有利时机,成功改制成了剑院,往宗派的道路发展。

但这也是一个警醒各国皇室的危险信号,天方帝国已经崛起了两个教派学府,南培剑院崛起五十年,已然成为一个宗派,不过他虽地处天方帝国,但是他却是被受西大陆的神芒帝国所支配,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否认南培剑院的强大性和独立性。

而如今,天路以一个小小中教学府突然间崭露头脚,从而一鸣惊人,以一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成为剑院,这就让那些在此次参加剑童大赛的各路学府们也渐渐萌生了这种念头,天路可以,为什么我们不行。

但是这个观念才在人们的脑海之中形成,紧接着就在天路宣布成立剑院的第三日,帝国以很强硬的姿态向全帝国的所有教派学府颁布了一项新的法令,彻底杜绝了这种由教派学府的方式向剑道宗派转化的新型发展线路。

这就让许多才萌生这种发展教派学府、然后也变向的朝宗派发展的念头的人们,使他们的想法彻底的胎死腹中,尽管也可以偷偷发展,但再怎么说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国家支持,而且还有各方的限制与施加的压力,难如登天。

也就是说,整个天方帝国之中,从今以后,唯有天路剑院的存在,而且只此一家。

这就使得许多人羡慕嫉妒天路的运气,但一些看得比较深一些的智者们,他们却认识到,天路的崛起并不是偶然,他是有一定的成功因素可寻的,是不可复制的,其它学府想走这条路,根本不可能实现。

首先,便是天路拥有的政治背景,在天方帝国,没有人不知道路召南的,一代文坛元老与政坛的泰山,三朝元老,一生扶摇直上在首辅大臣的位置上稳坐数十年,门生徒子遍天下,甚至别的帝国都有,因而路召南拥有一支不容任何人敢忽视的政治背景力量。

而另一点,就是剑翁的存在,剑翁这个人本来就是一个传奇人物,曾经在剑阁之中地位无比崇高,在剑阁中有一定影响力,与一代剑道宗师孤灭亦有交情。

这且不说,就是他那大剑圣的实力,在整个大陆上也是屈指可数的,原来人们只知道剑翁退出剑阁以后,就在天下各处游历,偶尔也会到各国一些学府去客串一下,但是当这次天路改制成为剑院后,剑翁接受天路正式邀请,成为天路剑院的首席长老这个重磅消息传遍整个东大陆以后,震惊了整个东大陆。

也同样有一少部分人知道,剑翁在退出剑翁以后游历天下各地之时,曾经也收过一些记名弟子,正式公开的只有三位弟子,也是天下有名的剑豪,但是从来没有人听过他的入门弟子和入室弟子有几人,没有人敢忽视剑翁隐藏于暗处的这股力量,所以当剑翁加盟天路以后,这也是天路改制剑院成功的另一大最关键的因素。

所以当天路由这两个特殊人物一文一武合并以后,再加上天方帝国目前新帝弱势之后所处的一种微妙局势,天路背后又有两大剑道世家支持,这也是天路能够成功的第三个最为关键的因素,当这三个关键因素联合起来,也就造就了一个在天方帝国独一无二的宗派剑院,这是所有学府都不可能复制的。

天路的成功,并没有偶然,也是一种时势与策略相结合之后而形成的产物,在天方那位铁血老皇帝出关以后,本来有些颓势的天方皇族,再一次突然变得强势起来,各路武王及皇族势力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向世人展现了皇族依然还是很强大的实力。

这样的震慑作用,无疑是十分具有影响力的,当无数人开始意识到皇族依然强大,并忌惮皇族背后的那股势力以后,大多都会收敛许多,原本那有些蠢蠢欲动的几大顶尖势力,也不得不暂时收敛,重新考虑利益问题。

毕竟天方帝国在整个东大陆的地位与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他和长歌帝国结盟,更是奠定了他在东大陆的霸州地位,而如今天方帝国屹立三百多年,虽然开始由盛转衰,但是其雄厚的底蕴,那些新晋家族及势力可能不会了解,但是同他一起崛起的家族与势力,却是深深了解,即使天方皇族是瘦死的骆驼,他们也是无法撼动其地位的,况且如今这天方皇族也只是瘦小了一些,但并没有到瘦死的地步。

所以局势的无常变幻,再加上一个天路剑院的轰动效应,已经让有些势力意识到,他们曾经图谋的一些事情,是否能够真正的为他们带来更多、更大的利益。

所以,一些势力们将目光聚焦到了霸州,聚集到了这个才成立的天路剑院身上,而那些嗅觉到无限商机的大商人们,也同样将目光聚焦到了这霸州。

霸州,就是以这样一种因天路的崛起,从而充满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相隔数月再次回到霸州以后,这里给人带来的感觉,又是一种截然不同。

聂麟这回途的日子里,一直待在马车里养神,从没有出去过,起先他们的马车队伍驶在道路上,只有是一小部分有某种动机的人与队伍在跟随,并他们并不敢过于靠近,生怕会给他们留下什么不良印象。

但是当马车队伍到了北方重镇夏州以后,沿路之上的人流,几乎让这天路剑院的车队被淹没,那如龙一般的行人与队伍,就像是一排排忠诚的侍卫一般,一路跟随着这队马车来到了霸州。

所以聂麟这一行不论到哪里,只要前面有人或车队,都会不由自主地为其让开道路,供其通行,然后默默跟随在后面,大多数本地人,则是充满了一种自豪感,走路那都是昂首挺胸,好不得意。

……

此时此刻,在霸州城三十里外的官道之上,有这么一大群人均在那官道的一边的小镇上在耐心地等候着。

这群人,其中包括霸州的一些家族代表,原天路书院的导师与学子,霸州城的城主,以及剑阁那两位新到任的阁老等等。

柳逸松与柳逸远此时小脸通红,兴奋得有些坐立不定。

而在他们二人的旁边,虎儿那略微长大了些,但依然稚嫩的小脸上,也是充满了激动,旁边的柳逸芸则也是小手紧握,在使劲地捏着裙角,那对美眸,不时会望向那官道的尽头,充满了期待与紧张。

今日柳成鸣和柳成风是作为柳家的代表到这里接人的,本来他是不打算带孩子来的,不过有虎儿的缘故,所以这帮小家伙们才有机会跟着来凑热闹,最主要的是,他们能够第一时间见到已经到了令他们崇拜地步的麟子哥。

只是在场的许多人到这里来迎接,其一是天路剑院成为了剑派学府,他们今后可能需要仰仗,而且剑翁先生本来身份特殊,如今又是天路剑院的首席长老,地位崇高,他们亲自来迎接,是很有必要的。

另外一个主要原因,是天路在晋级大教以后,就已经有许多人来到了霸州,请求进学天路,但是紧接着让他们喘不过气的是,天路在大教上还没有正式开学呢,这就又一变,成了剑院,再有路召南向天下各处宣布的招生计划,这就使得许多本打算要观察一下,然后再让孩子进学天路的人着急了,甚至是疯狂了起来。

因为此次天路成为剑院以后,开学第一批的招生将十分严格,除了此次参加剑童大赛的少年们以外,原天路书院的学子们若是达不到要求,也一样要被强令退学。

所以那些原天路的学子们就比任何人都着急,虽然也曾暗自大骂路先生不厚道,但是天路已成为剑院,遵循的还是有教无类的方式,但是剑院的存在,就完全有别于书院学府,这是以剑道为主要形势存在的势力,所以有资格进入的人,即是里面的学子,也是长期成员,这完全有别于以往,所以这些人虽然心中腹诽,但是还是必须得按要求来办。

所以这次迎接的人当中,也有一部分人是冲着天路剑院那有限的推荐名额而去的,毕竟也有一些特殊群体,天路除了正常的招生计划以外,就是这有限的推荐名额,但是这有限的推荐名额,却掌握在路召南、剑翁及聂麟等个别人的手中,此次聂麟与剑翁返回,许多没门路的人,自然要跑来混个脸熟,这是人知常情。

但是,也有一部分人知道,既然路召南给予了聂麟推荐名额的权利,那就说明,聂麟在剑院之中的地位,也已经被确立,也许将来他就是剑院的下一代的院主。

第三章 虎儿带来的遐想

第三章

虎儿带来的遐想

小小年纪,能够在天路剑院之中被确立地位,以及给予的重大权利,这就相当于在一派宗门势力之中掌门继承人的身份地位了,自然是不敢让人轻视。

所以大多数人看好聂麟,他在这次为天路取得辉煌成就以后,再加上他展现出来的实力,完全有资格被确立为天路剑院下一代院主的承继者。

当然,这些都是一些人通过那推荐名额的权限所联想到的,在天路剑院没有宣布出来以前,任何可能都仅只是一个猜测。

这时,官道之上,出现了一排排的马车,以及跟随在后面如龙一般的人流,等候在那霸州城三十里处的人们看到之后,就骚动了起来。

在那车队接近的时候,霸州城主就立即带着一群人走到了路前。

待那马车停下以后,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下来的并不是他们预想的聂麟,竟然是剑翁先生,所有人吃了一惊,立即郑重行礼。

“姐姐”

这时,路雪烟和杨宇肖自另外的马车下来之后,柳逸芸激动的俏脸红通通地就迎了上去,两姐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就躲到一边唧唧喳喳说个没完没了,不时传来一阵欢快笑声。

其实聂麟本是想下马车的,只是剑翁嘱咐过,外面的事宜由他来应付,聂麟就继续待在马车里,继续养神。

“哥……”

就在这时,马车旁边传来了一个熟悉,又带着些激动的声音,聂麟猛地睁开眼睛,于是也没有掀开帘子,只是低声道:“虎儿,你上车来吧”

“哦”虎儿有些奇怪,不过在他上马车时,柳逸松和柳逸远两个跟屁股虫也想上马车,结果却被虎儿喝了一声,二人一脸灰灰地走开,找杨宇肖麻烦去了。

虎儿上了马车以后,聂麟让他关上门后,虎儿看着聂麟的神色有些不太一样,不解地道:“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怎么不出去呀?”

聂麟道:“没事,最近外面太吵闹,哥只是想静一静,虎儿,这几个月可有进步?”

一听这话,虎儿那充满关切的小脸上就带上了笑容,道:“哥,我一个月前,也就是在你比赛的时候,突破剑客的境界了呢”

“哦,进步挺快,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你才八级剑士”聂麟也有些惊讶,他原以来此次回来,虎儿应该到了突破剑客的瓶颈了,他打算指点虎儿一下,助他突破,只是想不到他竟然已经自行突破了,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他也心中欣慰,他能有如今八级剑客顶峰的实力,那是有前世的经验积累,才会恢复得这么快,而虎儿是真正的从零开始,仅仅一年时间,年仅十四岁就成为剑客,这就是绝对的天才了

虎儿道:“哥,在你参加比赛的时候,我们又去了一次风嘴山历练,我也在在那时突破的剑客,现在马上就能突破二级剑客了,本来我想这次等你回来带我再去剑兽森林,只是柳爷爷不许”

说到剑兽森林的事,聂麟突然又想起了上次那件未完成的事,倒是心中一动,不过也没有对虎儿讲,只是道:“强者是通过不断的历练与战斗成长起来的,我临走时教你的那些修炼之法,你需继续保持,平时多想,再读些书,多领悟揣摩一下剑道意理,这对你极有帮助的”

虎儿道:“柳爷爷不许我再出去历练,就是要我先读书习字,可是哥我不喜欢读书,不过我现在已经会写好多字了呢”

说完,虎儿见聂麟不信,看着桌上的书,于是拿了起来,道:“要不哥你考我吧,咦……”

聂麟正有些哭笑不得时,突然看到虎儿看到书上标识的几个古文字,看得入神,便道:“虎儿,这些字是古文字,你认识?”

虎儿看着那些古文字想了想,道:“哥,这种文字我曾经在剑兽村附近的一处地下洞穴之中见到过,而且爷爷说捡到我的时候,我的随身之物里,也有书写着这些文字的一块布,跟那些字一样,所以我留心过”

虎儿放下书,聂麟却是心中一动,道:“那个地洞里有这种古文字,你是怎么发现的?”

虎儿道:“那是以前我和大熊哥他们玩捉迷藏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的,只要每次我躲进那个地洞里,他们怎么都找不到我,只是那个地洞有点深,里面还有剑蛇盘踞,我也没有敢深入”

听了这话,聂麟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这个剑兽村一定不简单,既然村子附近有地洞存在,为什么其它人都没有发现,唯独只有虎儿发现了,而上次他去过剑兽村,也没有发现这个地洞,这就有些奇怪了。

“咦,哥,这剑好漂亮,你把那剑柄安到这剑上了呀,倒是很合适呢,下次我也弄把剑,把我的那个剑柄安上去”

聂麟被这么一打断,突然想到了什么,猛一转头,正准备提醒虎儿,却是一脸古怪地发现,虎儿手中拿着他的那把绝尘剑在把玩着,居然并没有被剑意反噬,虎儿一点事都没有。

想到这里,聂麟道:“虎儿,你拿着这把剑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虎儿摸着剑身,道:“就是觉得这剑有一种亲切感传来,而且剑意很强,哥你从哪里弄到的呀,我也想要一把这种古剑”

“你是说,你不受这剑的剑意影响?”聂麟道。

“嗯,那股剑意很亲切”虎儿点头。

聂麟不语,心中若有所思。

这时,马车竟缓缓驶动了起来,剑翁没有上这辆马车他也没有在意,在驶回霸州城的途中,聂麟也没有再跟虎儿讲起这些相关的事,只是给虎儿讲了讲去京城的一些见闻和一些趣事。

……

因这次回来的路是另一条官道,所以不经过天路剑院,聂麟一行人先进了霸州城。

时隔数月,再看霸州城,虽然不比京城那般广阔繁华,但也别具一格,并没有在京城时的那种压抑感。

因为入春时节,前往风嘴山或者是剑兽森林试炼者增多,再加上天路剑院的招生,霸州城的人气也比前更加旺盛了许多倍。

“啊,快看,那是去京城参加剑童大赛的队伍,他们回来了”

这时,有人认出了这些马车并叫出声之后,大街上有些骚乱,于是许多人就迅速地围了过来中间让出了一条道让马车通过,他们就在旁边议论纷纷。

“剑翁先生,其实我是你失散多年的重孙儿啊,你就认了我这个不孝孙子进天路剑院吧……”

“呃,聂麟,聂麟我爱你……”

“聂麟,收我当剑侍吧……”

“聂麟,我有了你的孩子,你要不让我进天路剑院,我就跟你没完……”

“啊……”

有些少女们捧着下巴,站在一边使劲地尖着,虽然他们不知道聂麟在哪个马车里,但却挡不住这些少女们的疯狂与花痴的行为。

这种场面,这一路上聂麟见多了,也见怪不怪,他一直静心凝神,不受这些所影响,而虎儿通过车窗看着外面那人群涌动的情形之后,却是兴奋的小脸通红,道:“哥真威风”

虽然外面群情涌动,人群骚动,他们夹道两旁,让出道路后,马车行驶的速度并不减,有些人虽然疯狂一点,但是他们并不敢当街做出拦截马车的行为,否则那些散布在城中各处巡逻的官府守卫们必然会第一时间请他们去喝茶的。

杨宇肖和路雪烟分别乘不同的马车,他们在回到霸州城以后,就有他们府上的人接走,在离开时,路过聂麟马车时,向聂麟打了声招呼以后就先行回家了。

而到了东城以后,车夫暂停了马车之后,柳成风来到了马车前,要虎儿和他回府,虎儿有些不舍,想陪聂麟去剑院,但最终还是下了马车,跟着柳成风回了柳府。

柳成风并没有邀请聂麟到柳府,自然是知道原由的,所以马车到了霸州城以后,此次随行的人也暂时解散各自回家,只不过剑翁要参加这霸州城的一次高层聚会,本来聂麟也是受邀之列,只不过被剑翁推辞,况且聂麟也不想参加那些什么聚会面对那些老家伙,所以在剑翁的叮嘱下,他一个人乘马车回了剑院。

数月不见顾梦晗,其实聂麟心中还有些挂念的,再加上那幻毒还未根除,聂麟自然也不会去参加所谓的聚会而耽搁了自己疗毒的宝贵时间。所以马车在出了城驶向剑院。

过了约半个时辰左右的功夫,聂麟养神之时,突闻车夫道:“聂公子,已经到剑院了”

听到这声音,聂麟这才收拾了下包袱,背起剑就下了马车。

下车之后,直接便进了剑院里面,眼前却是大变样。

聂麟发现,剑院的规模比原来大了数倍,而且有许多地方也开发建设了起来,一排排房屋及设施更加齐全,有的地方还在建设,远远望去,竟望不到头,似乎延伸到了银叶镇。

转过脸来,就见是剑院新开辟出来的一处后门,待那位陆叔将马车存好过来后,这才对聂麟道:“正门前人山人海,被围的水泄不通,如果我们从那里走,必然会被围堵,这后门有守卫,一般人自然不敢打这里的主意,聂公子自行去吧,我就不再打扰了”

聂麟这才恍然,告别了陆叔之后,也没有回自己的别院,就朝着顾梦晗居住药园的方向而去。

第四章 毒发

第四章

毒发

顾梦晗自从来到天路剑院以后,这些日子以来,剑院之中的安静的环境,没有人来打扰,生活稳定下来后,每日除了炼药,或者是种些花草,再者就是修炼剑道,倒也过得惬意。

只是就在前些天,路召南在京城派遣了一名路府的剑侍火速赶回霸州通过她,说聂麟身中幻毒,所以最近几天,她心中一直不平静。

没有人比她清楚幻毒的可怕,她不知道聂麟能不能撑得住那药性的扩散,虽然聂麟学过药理,但也只是个药师学徒,而且为了让他打基础,她并没有教聂麟配制灵药的方法,聂麟自己是不会配制的。

这样一来,她就有些后悔在剑兽森林时,聂麟曾经请求学习炼制剑丹她没有答应,如今他身中幻毒,让她很是揪心牵挂,不知他何时归来,每日都会在门口翘首等待一会儿,看他有没有回来。

自从心中有了他之后,似乎就再也放不下了,她将自己的心门关闭以后,却将他也关了进去,乍一听聂麟身中幻毒的时候,顾梦晗险些失了方才,恨不得马上赶到京城,因为这天下除了药王和她,极少有人能够解除幻毒,而且研究这种毒的药师也是极为稀少,京城恐怕也不会有这种人。

不过在想了想之后,她又平静了下来,聂麟在剑翁在身边,她相信剑翁的实力,完全能够帮聂麟暂时压制毒素扩散,并赶回霸州,所以他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亲自配制了一些解毒的灵药,甚至有些缺少的材料,他再次独自一人跑到剑兽森林中去采集。

这些日子,每天都有些心神不宁,也无心修炼,所以今日,顾梦晗依往常到药园里给才种植进去的一些草药浇了些水之后,就在药园旁边的亭子里静静等候,并不时朝着门口张望,希望能够看到那心中企盼的身影能够出现。

只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便起身准备回屋,继续研究一些幻毒的配方,只是她才转身时,突然警觉地听到一声响动。

那是脚步声。

这脚步声虽然并不快,但却像是小鼓一般传入她的心中,于是她立即转过身来,就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带着那令他心醉的微笑,正朝他缓缓走来。

嗯,只是他的眼神,为何这般火热?

顾梦晗觉察到了聂麟眼神之中的异样,她被那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面纱之下那张俏脸,已经变得通红,她自然能够体会到那眼神之中饱满的东西。

顾梦晗今天穿的一身淡紫色的长衫,为了平日炼药的缘故,所以衣衫很是利落,但也紧贴着身体,所以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显得甚至是丰满圆润,再加上她看到聂麟时,那带着些激动,却也有些欲拒还羞的样子,就好像是触动了聂麟心底的某根线,使心头燃烧起了一团火苗,以致他看着她时的眼神,也颇为炽热。

在聂麟的印象中,顾梦晗对外人总是冰冷如霜,气质如一团冰山,让人难以接近,但是在他的面前,偶尔露出温柔的小女人姿态,这绝对是一件巨大的杀器,让人无法克制。

“师姐……“

聂麟走到顾梦晗身边时,此时呼吸也有些急促,此时他看向顾梦晗的眼神更加的炽热,身体也产生了一股异样,浑身开始发热,他知道,看到顾梦晗以后,他体内被压制的幻毒又被**了出来,欲要发作。

顾梦晗看到聂麟的眼神之中,也觉察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当即脸色微微一变,不由分说,便拉起聂麟的手,急急回屋:“快跟我走”

聂麟被拉着手,那柔软就像是触动他心头那团火焰的导火索,体内的一团火便迅速的燃烧了起来。

才进屋,聂麟却突然反手一拉,就将顾梦晗卷进了怀中,抱着她,口鼻中喷着热气,呢喃道:“师姐……”

顾梦晗心中大惊,她知道聂麟体内的幻毒发作了,也顾不上阻止聂麟对她的侵犯,便问道:“你所中的那迷魂烟中的幻毒成份,都有哪些,快告诉我?”

聂麟此时也在极力克制心中的那团yu火,呼吸急促之际,强行收回手,放开了她之后,便喘息着道:“有安魂草、离情花、以及幽欲藤的成份,还有一种能够令人制幻,麻痹意识的成份,我不太确定是不是‘婴车’”

“什么,婴车,唔……”顾梦晗听闻之后,更是震惊,不由失声惊呼,似乎已经忘了她的嘴唇,已经被一团火热的双唇堵上。

她知道,婴车这种毒草,可是极为罕见的一种上古植物,是对付剑龙的克星,如果真有这种成份,那将更为棘手。

直到她感觉到胸部被一双大手握住,而且下身也有一只手缓缓探去之时,顾梦晗觉得身体有股异样传来,呼吸也急促起来,眼神也有些迷离。

不过随即她想到了什么,顿时大惊,这才醒过神来,发现自己衣衫凌乱,衣带也被解开,聂麟自背后抱着她,她能够感觉到他的情欲正在不断的喷发着,如一团火仿佛要将她燃烧。

想到此,顾梦晗也没有理会那凌乱的衣衫,而是突然一转身,凝出一掌重重地拍在聂麟胸前的一处关窍处。



聂麟受了这一掌之后,突然胸前一口郁郁的闷气吐出之后,再加上随身带着的冰魄寒玉作用,让他的心神顿时清醒了过来。

“对不起,师姐,我……”

放开顾梦晗后,看到她衣带渐宽,有些凌乱,心中歉然。

顾梦晗脱身之后,立即走到一边柜子前,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药丸以后,又拿来了个小壶倒出一杯特别的液体走了过来,只是她的面纱下的俏脸之上仍带着些红晕,呼吸也微微有些颤抖,道:“方才之事,我不怪你,你先将这颗药用还灵水服下,待我看看反应,不过那幻欲毒性倒是能解,若真是有婴车,那就有些麻烦了”

聂麟接过药,嘴一张,就将那粒药丸送入口中,并将那一杯还灵水喝下之后,便盘坐下来运功,几息不到,就感觉小腹处顿时一团冰凉袭来,渐渐沿着他的经脉漫步全身。

分析了下那药丸之中的成份,聂麟有些惊讶,道:“师姐,你去了一趟雪山,取了雪顶茸草?”

顾梦晗观察着聂麟反应,点头道:“自我得到你中迷魂烟的消息后,就立即启程前往边塞雪山,不过好在曾经那里因为剑莲之事有些绳索还在,我才顺利登上雪上幸运地采到了两株”

不得不说,顾梦晗到底是解毒大家,那药丸聂麟服下之后,感觉没一会儿,就觉得头脑一片清明,yu火全消,小腹处的一团清凉与冰魄寒玉相互呼应,在聂麟运功之际,他的身体窍孔的表情,有一些黑紫色的杂质便被排了出来。

但是,就在这时,聂麟那种神经麻痹感觉渐渐减轻消失,yu火也熄灭之后,突然间一股刺痛迅速传来,那就像是在他神经之上刺了一刀一般,痛得他牙齿打颤,全身有些抽搐了起来,只觉一股浓烈的杀意,又在开始迷漫,而且眼中隐有魔红闪现。

顾梦晗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当她看到聂麟的这种变化之后,终于惊骇失声道:“果然有婴车的成份,那投毒的人简直禽兽不如,竟会制作如此霸道的幻毒,这下糟了,要根除这婴车剧毒,必须也要有与其对应的年份在五百年以上的上古植物啊,这可怎么办?”

聂麟全身的神经抽搐的痛楚之中,他感觉灵魂几乎要被撕裂,他也没有意识到,在那情欲的毒素清除以后,那麻痹的神经有了感觉,却被那婴车的毒性占据之后,会引起如此强烈的神经痛楚。

此时,顾梦晗看到聂麟全身蜷缩了起来,痛得死去活来,她的心也跟着在抽搐,眼泪不由自主地扑簌簌掉落了下来,心中乱了方寸之后,便急急在桌上不停翻找,甚至打碎了几个瓶子,弄的满身的液体。

“婴车之毒,失了上古植物作主引,何药可解,何药可解?”顾梦晗嘴里不停呢喃着,带着哭腔,在屋中急着团团转。

聂麟此时的神智有些模糊,他感觉全身的那种神经性的痛楚之中,只想杀戮来发泄,此时他眼中的魔红又在开始蔓延,而通过那冰魄寒玉以及冰心坠,竟有些压制不住的样子。

此时,他突然站起身来,似乎是在一种挣扎之中,朝着顾梦晗走去,他心中尽管意识到不能这样做,但是他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只想将她撕碎,将她杀死。

“师姐,快逃,我快……快要坚持不住了……”

聂麟的意志坚定,尽管那种杀戮意识在不断地侵袭着他,但他仍强自支撑着,他在忽而清醒之时,便立即向顾梦晗咆哮着,想让他离开,如果真的杀了她,他将抱憾终生。

他也完全没有想到,在那情欲之毒根除之后,婴车之毒竟然发作的这么强烈。

顾梦晗也惊呆了。

而且这种手法还是毒中毒的制作手法,没有药王的实力,根本不可能会有人能够施展这种毒中套毒的世上最为阴险霸道,且极为高明的药链手段。

聂麟此时虽然神智忽然清楚,忽然模糊,但是他的身体,却已经朝着顾梦晗扑去。

第五章 霸道的婴车

第五章

霸道的婴车

药链,是药王常用的一种十分高明,且效力极强的炼药手段。

这就是说药性混合以后,外层是一种药理性质,而到了内理,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功效,他们之间能够互相循环,形成第三种截然不同的药物链,就使得药物在这种连续药性的过程中,威力得到了最大化的加强。

一般药王炼制逆神丹之类的极为珍贵的药物时,大多都会使用这种药链手段,便得逆神丹的药力极为强悍,这也是逆神丹在整个大陆被喻灵药之王的来由。

顾梦晗震惊的是,聂麟这种症状,她完全可以确定,那定然是药王用这种药链的手段制作出来的幻毒,那在外层的情欲之毒,只是外理,因为聂麟一直将其压制着没有发作,所以内理的药性就不会立即发作。

但是,当外层的那情欲之毒在发作时被解除之后,那么受药链的影响,内里的婴车之毒便也有了突破口,就发作了,这完全是顾梦晗始料不及的。

就在这个时候,聂麟突然扑了过来,浑身杀气极为浓烈,而且他眼中的魔红,也越来越浓烈,他的双手指甲也在变长,头发也在疯长,隐隐有向怪物的方向变化,让他控制不住的趋势。

顾梦晗在惊慌之中,突然听到聂麟忽而清醒时提醒的声音,猛地身体一震,似乎是回过神来,也冷静了下来。

在聂麟扑来的时候,她飞快退身几步,在躲闪聂麟的攻击之中,脑海之不停地深思着根除那婴车之毒的方法。

但在他沉思之际,她的身体还是没有快过聂麟,在聂麟的双手指甲突然长长,而且十分犀利,突然一爪之下,顾梦晗的衣衫被抓碎,那雪白的肌肤露出来后,却多了两道血口。

而这时聂麟又一拳袭来,顾梦晗不忍对他动手,只能躲闪,脑中飞快地运转着思考对策,还好她的实力稍高于聂麟,否则只有逃。

这个时候,聂麟的身体不受自己支配,但是他的心神却依然在挣扎着,他的心神之间,还保留着一份清明,正是这份清明让他控制着剑母,尽量不动绝尘剑,否则绝尘剑被他失控下使用,定然会将顾梦晗斩于剑下,这绝对是他不能承受的。

但是这种现象,也反应了出来聂麟附体重生的一个弊端,他的灵魂进入到一个死去的少年体内之后,并没有达到完美的契合,所以在婴车之毒发作以后,他的身体就先失去了控制,但是他的意志,他的精神力量却依然强大,这也是他一直能够压制那幻毒发作的时间的主要原因,若是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也根本不可能坚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



这时,聂麟在意志挣扎之下,他的神智突然又恢复了几分清明,他竭力控制着身体不去攻击顾梦晗,而顾梦晗得到了这个缓冲之机,便重重地一掌印在了聂麟胸口,聂麟重重飞出去以后,撞碎了一边的桌子,身上的包袱也散了,一大堆东西从包袱之中掉落了出来。

“这是什么气息?”顾梦晗的嗅觉十分灵敏,在他将聂麟击开以后,忽然闻到了一股清新的药香自聂麟包袱里露出的一个盒子里散发出来。

聂麟的神智恢复清楚,他死死地抓着旁边的一根柱子,咬着牙,嘴唇都被咬烂了,鲜血直流,他眼眸之中魔红依然在蔓延,不过他并没有再攻击顾梦晗,在清醒时听到顾梦晗的话之后,就突然想到了在前往京城的途中意外得到的那貌似剑莲莲实的东西,他本打算拿回来让顾梦晗鉴定药性的。

想到此,聂麟大吼道:“师姐……快看那盒子里,是不是千年剑莲,是的话,便可作主引,我还能坚持……”

听了这话以后,顾梦晗就像是发现了曙光一般,一个疾步过去将那盒子捡了起来并打开,闻了一下之后,当即眼神大亮,道:“果然是剑莲的莲实,有救了,终于有救了,这下婴车之毒可解,麟子,你坚持一炷香,我马上配制解药……”

说着,顾梦晗将那里面的一片莲叶取出来让聂麟含在口中,然后就火速冲向内室开始配制药物。

聂麟得到确认那是千年剑莲以后,也暗自松了口气,继续苦苦坚持抵制着药性的蔓延,不过口中含着那莲叶,倒也能起一些作用。

路上他的药性发作过一次,不过有剑翁运功帮他压制,也一直不敢让他接近女人,这才缓解了几分。

回到了霸州以后,因为聂麟心中想念顾梦晗,而且在回来以后又看到了她,心中动了一股念头之后,那幻毒便被引发出来,这才对顾梦晗作出那些轻薄之事来。

只是顾梦晗解了他的欲毒,也没有料到还有一重毒性在潜伏着,在欲毒才一解除,那潜伏的婴车之毒便发作了。

这是在聂麟心中暗惊之时,也暗自有些庆幸,还好坚持着回到了霸州,顾梦晗能够解此毒,否则他不但会变成一个杀人狂魔,还有可能会变成一个色魔,这就十分危险了。

有了那千年剑莲的莲叶,聂麟这才感觉那股痛楚消了一些,而且他神智清明的时间也稍长一些,他一直坚持着,给自己打气,只要能坚持半个时辰,这毒定然能根除。

一炷,两炷香过去之后……

就在聂麟的意识渐渐又开始有些模糊,要被那股狂暴的杀戮占据之际,此时顾梦晗就从内室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他手中还端着一杯淡青色的液体。

在她走到聂麟身边以后,这时聂麟突然睁开了眼睛,眸中红芒绽放,突然间就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咳咳……”

顾梦晗被聂麟掐住脖子之后,她根本不敢挣扎,她怕一个挣扎那好不容易配制出来还没有成丸的液体就会洒落,于是她忍着那种窒息感,强自捏开聂麟的嘴巴,不让他乱动,就将那液体灌进了他的嘴中。



当那股液体被顾梦晗强行灌入体内之后,聂麟此时猛一甩头,那杯子掉落打碎,此时他身体的力量晚大,掐住顾梦晗猛一扑,就将她压倒在了身下,眸中一股魔红之色开始变幻闪烁,在他挣扎之中,他的手劲松开之际,顾梦晗也得到了喘息之机。

不过好在聂麟已将那液体全部服了下去,现在顾梦晗只等聂麟能缓解一些,再回去继续配制药丸,毕竟这液体只是半成品,只是为了起到暂时的抑制作用,她担心聂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后会跑出药园,做出疯狂的事情。

撕啦……

就在这时,聂麟眸中魔红变幻闪烁之时,似是因为链毒的缘故,神智模糊下似乎又想要施以**行径,他猛然一下将顾梦晗的衣衫撕开,露出一对雪白丰满的**。

而顾梦晗喘息着回过劲之后,也顾不上*光外露,以及被聂麟粗暴的侵犯,在这种紧要关头,自身清白之事都是小事,根除聂麟体内的幻毒才是她最为关心的头等大事,而且,即使被他夺走清白,也不后悔。

猛地脸上一红,立即将这个念头打消之后,暗暗自责,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想这些,顾梦晗见聂麟伏在她身上,已经将她的身体抓得清淤可见,尽管胸部被抓的痛楚,但是过后还有一股异样传来,顾梦晗提起劲力之后,猛地一翻身,就将聂麟推倒,双手按住他那不安份的手,用身体死死地将他压住,不让他再动。

聂麟的暂时失去神智的时候,力量极大,他想要挣脱,不过顾梦晗死死地压住他过了片刻之后,那液药性终于起了作用,聂麟此时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小,也终于恢复了神智清醒。

当他看到顾梦晗裸胸半露,*光外泄,胸前清淤可见,而且压在他的身上时,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才想要开口道歉,但此时突然间喉咙有些发痒,猛地便是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却喷了顾梦晗一身。

顾梦晗见聂麟喷出黑血,这才神色欣慰,也没有理会自身上的脏污,便放开了他,起身道:“现在婴车之毒已被压制,但要根除还需要点时间待我炼制出真正的解药才行,你好生休息片刻……”

“师姐……”聂麟嘴唇蠕动,但顾梦晗打断,道:“不用说了,你心中不必愧疚,还是凝神静心,先运功将那液体的药力继续令其扩散,好缓解毒性……”

聂麟立即从怀里将那冰魄寒玉掏出,交到顾梦晗的手中,道:“用此物辅助,会事半功倍”

顾梦晗接过之后,倒是吃了一惊:“竟是冰魄寒玉”不过随后,他神色欣慰,便立即朝内室而去,道:“有了此物,确实能事半功倍”

看着她进了内室之后,聂麟这才起身来,就见四处衣衫碎片散落,心中自责更甚,但也不敢再多想,便立即原地盘坐了下来,静心凝神来运功辅助那股药力挥发。



当聂麟让精气在体内循环反复运转了几个周天之后,此时药力被他挥发到极致,带动体内的一股浊息上涌到喉咙处之后,聂麟再次喷出一口黑血。

这次的黑血,比之方才更浓,黑的就像炭块一般,而他内视之时,发现体内的那幻毒还是没有被完全拔除,不禁暗自一叹,好霸道的药效。

第六章 东陆盟使

第六章

东陆盟使

天方帝都城东。

坐落在这里的建筑府邸都是帝都中极具影响与势力的人物居住之地,这里的建筑占地宽阔,大多都是七大势力的一些驻扎在这里的子弟所拥有的产业。

若说这些地方要进驻一个庞大的家族或宗门,在帝都那寸土寸金的那点地方,是根本不可能的,一般像百年世家等等,他们在京城内虽拥有府邸,也只不过是便宜行事的居所罢了。

就像四大剑道世家,他们在京城这个地方都拥有豪宅,一般也是由家中的仆人在打理,平时临时居住,他们大多数,都还是居住在京城周边,仅一个家族就可以构成一个大型镇子的规模。

正值午后,碧空烈日,在周围早已经是花团锦簇,春意盎然的京城之中,在那城东处唐府的门前,两辆马车在京城守卫的拱卫下驶来,并停在了那里。

而在唐府门口,一位须花白,剑眉入鬓,神态气度威严的老者与身后的几名老者,以及中年人一行人就立即迎了上来。

这位老者,以及他身后的等人,正是唐家的族长唐修扬,以及唐家几位长老和家族中的核心子弟,能够让家族族长与长老亲自在门口迎接的人物,自然是大有来头,在附近通过的百姓看到之后,无不吃惊,走开以后就私下议论纷纷,猜测那马车来人,而且这些人还有帝都的一位重臣陪同。

待到那马车之中,此时下来了两位身穿短袍,同样显得气度不凡的老者,以及一位神情肃杀的中年人和一位英武青年。

唐修扬看到两位老者下车之后,立即走上前去,挂着温和的笑容,拱手道:“劳烦何使者与周使者二位大驾光临我唐家,怠慢之处还望二位使者见谅”至于旁边的那位天方重臣贺之详,因是与唐修远认识,故而双方只是点了点头。

那位姓何的使者回礼道:“劳唐族长亲自迎接,也是我等荣幸,谈何怠慢”

唐修扬看了一眼两位使者身后的中年人与青年,也没有立即就询问,而是作势一引,道:“各位,先请入府,请”

“请”几人一拱手之后,便先一步进了唐府。

几人来到府中正厅宾主就坐,待侍女上了茶水与点心退下之后,两位来自东陆联盟的其中一位姓周的使者就先拱手开口道:“唐族长,我等受联盟领袖之命,前来天方帝国,拜见了皇帝陛下之后再来贵府,乃为调查前些时日遍地流传的幻毒一事,打扰之处,唐族长见谅”

唐修扬眉头微微一挑,其它几位唐家长老与那中年人和青年都神色微变,不过唐修扬随即却是微笑道:“联盟派两位使者前来调查此事,我唐家理当给予大力配合才是,而且近日流传的谣言,确实对我唐氏极为不利,还需要二位使者能为我唐氏澄清事实,定感激不尽”

不过,这些都是场面话,姓何与姓周的使者先去见了天方帝皇,再来唐家调查这些事情,也并非完全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唐修扬这种老狐狸虽然猜测不出他们的真正来意,但却是知道他们并不是找麻烦来的。

因而这些人说了一些场面话之后,因碍于有位帝皇的近臣陪同在这里,所以有些事也不能直接说。

一直闲聊了约大半个时辰之后,用饭的时间到了,那位大臣因为下人来报有事,这才告辞离开。

于是唐修扬将剩下的几人引到了后堂,并让几位长老屏退了其它人以后,这才看向那位中年人与青年,道:“两位使者此次前来,还没有引见……”

何姓老者听闻,便指着那位中年人道:“这位乃是来自长歌帝国‘近君府’的少府君不悔,也是此次东陆联盟领袖的候选人之一”

说着,何姓老者又指着那气宇轩昂的青年,道:“这位是落日帝国的三皇子勿坤殿下”

经介绍后,君不悔与勿坤便行礼道:“见过唐家族长”

唐修扬一听,倒是有些诧异,见二人行礼,只是点头回应,这不是说他没有将两个身份尊贵的人放在眼里,首先作为长辈,其二是唐氏家族在东陆联盟中也有一定影响力,而天方帝国比之落日帝国的地位要高,所以落日帝国的皇子就算身份尊贵,以唐修扬的身份,他们都需要反过来给唐修扬行礼的。

待二人回座之后,唐修扬看了那勿坤皇子一眼后,这才道:“想必这位勿坤殿下此次晋见陛下时,只是以东陆联盟成员的身份而来的吧?”

勿坤立即又起身道:“唐族长慧眼”

唐修扬点头,让他回座之后,便道:“此次何使者与周使者前来,想必是有什么事吧,若有什么吩咐,我唐氏自当尽力”

何使者与周使者对视了一眼之后,那位周姓使者便拱手道:“据老夫所知,上次雪山奇宝,唐氏所得一颗千年剑莲之莲实,却割爱赠与了落日帝国的剑毒宗,不知可有此事?”

唐修扬不动声色,道:“确有此事,那剑毒宗宗主之子得了一种怪病,服遍各种药石无效,就连药王配制的灵药也无济于是,正好那毒宗主与老夫素有交情,因此老圾便割爱赠送,不知周使者何以有此一问?”

周姓使者点点头后,道:“既然唐族长与剑毒宗宗主有交情,那么请恕老夫直言,唐家此次的幻毒事件,联盟各位大主要成员已经怀疑是剑毒宗秘密研制,且也派其它人前往剑毒宗调查,这件事,恐怕对唐家不利”

唐修扬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凝,他不知道这周姓的使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方到底是什么意图,便道:“不知周使者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周姓老者看了旁边的君不悔一眼之后,才道:“此次幻毒事件因天方剑童挑战赛而起,传遍东大陆,影响甚大,而且众所周知,这幻毒乃是大陆严厉禁止的东西,一旦查出,必会被群起而攻之,所以此次唐家子弟使用幻毒之事,不知为何,却被神芒帝国得知”

听了这话,唐家几位长老脸色大变,而唐修扬那本是镇定的神情,终于出现了波动,道:“阁下的意思是说,神芒帝国也想借机干预此事?”

周姓老者点头道:“唐族长想必知道,神芒帝国传承千年,十分强大,向来就有染指东大陆的野心,这是人近皆知之事,只不过处处有东陆联盟制衡,所以有些事情,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但是这次,神芒帝国得知幻毒一事之后,很是强硬地与我东陆联盟交涉,要我等给予一个交待,否则他们便要自己派人到天方帝国来展开调查,不过此事已经被领袖压下,我们此次来,也是想与唐族长达成共识,再怎么说此事乃我东大陆之事,那西大陆神芒帝国是无权干涉的,只不过……”

唐修扬听了这话以后,眉头挑了挑,有些明白这二人的来意,似是想从唐家这里得到点什么,钱财?功法?,唐修扬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于是便道:“既然此事劳烦了领袖盟主亲自出面为维护唐氏,唐氏自是感激不尽,周使有话请直言,老夫若能办到,绝不推辞”

周姓使者看了君不悔一眼,道:“不悔,你且来说吧”

君不悔拱手之后,便道:“因为幻毒一事,神芒帝国最近一直死死抓着大陆公约之中的守则,妄图干涉,只是家祖屡次言明此乃东陆事务,自有东陆联盟处置,但神芒依旧强硬,因而家祖与神芒帝国的使者起了些冲突,双方约斗一场,虽然对方被家祖所伤,约斗败北,不过也提出了让步,要东陆按大陆公约立即惩治幻毒源头,禁止那幻毒在大陆出现,但此事领袖依然无法在剑毒宗与唐氏之间取舍,所以……”

唐修扬此时皱起了眉头,道:“君少府的意思是,神芒强硬干涉,做出的让步,是要东陆在剑毒宗与唐氏之间进行取舍?”

君不悔道:“此次我们之前与贵国老皇帝陛下进行过磋商,老皇帝的意思是,唐氏在天方帝国,曾与天方一同崛起,曾做出过贡献,功不可没,所以唐氏与剑毒宗之间,老陛下的意思是舍剑毒宗,只是老陛下也知道唐族长与剑毒宗主交情甚笃,所以允我等亲自前来与唐族长磋商”

唐修扬听闻之后,眉头皱得更深,虽然心中早已将那自家的子弟恨的要死,更不得啖其肉,肯其骨,但是人都已经被聂麟杀了,而且与剑翁之间也算达成了和解,平息了下来。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被神芒帝国加以利用,通过这件事大做文章,意图威胁东陆局势,如果此事处理不好,东陆联盟为了遏制神芒帝国的强硬干涉的野心,如果剑毒宗有所动作,那么最后唐家可能就要被当作牺牲品了。

想了想,唐修扬问道:“不知此事剑毒宗是否知情?”

君不悔道:“此事剑毒宗还暂不知情,虽然唐族长与剑毒宗主有交情,但是此事涉及到了唐氏的生死存亡,所以唐族长也不能有妇人之仁,况且领袖那边,也比较看好唐氏,毕竟剑毒宗向来就有些劣迹为人所不齿,所以那次约斗事件,已经为唐氏澄清,只是家祖因约斗而受了伤,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第七章 各有所

第七章

各有所图

唐修扬此时心中暗骂,绕了半天圈子,这才说到了正题之上,他知道这些人定然是有目的来的。

虽然心头愤怒,但还是温和道:“君少府直言便是,劳烦领袖盟主为我唐家之事受伤,若能用到我唐家,自是义不容辞”

君不悔看了一眼何使者,看他点头,才道:“家祖因约斗受伤,疗养了一阵子却不见好,只是后来剑毒宗宗主得知此事,有意要将那千年剑莲莲实送与家祖疗伤……”

听着这些,唐修扬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他不知道这君不悔说了这么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他最讨厌这种说话半遮的方式,若是平时,他早就发作了,但现在对方已经陈述了利害关系,他必得得忍,于是继续聆听。

君不悔道:“因家祖早知那剑莲莲实乃唐家赠与剑毒宗的,况且这件事还没有与他们定论,若家祖因疗伤而收了剑莲,就有了受赂之嫌,但我等见家祖伤势不见好,还要继续与神芒帝国周旋,所以晚辈心急之下,此次前来,也是闻唐氏珍藏有两块名为‘冰魄寒玉’的奇物……”

终于听到了这帮人的来意,唐修扬神情不变,但是后面的几位唐家长老却是脸色大变。

他们知道才因剑翁震怒,放出豪言要找唐家麻烦之事,唐家为了息事宁人,只得乖乖拱手送出了一块冰魄寒玉,为此事,唐修扬心头滴血,至今都还没有从那割肉般的怨念之中平息下来,然而现在这东陆联盟之中的人竟也盯上了唐家珍藏的那冰魄寒玉,意欲前来割他的肉,这叫他情何以堪。

况且,这次盯上他唐家珍宝的人是东陆联盟的盟主,唐家更得罪不起,万一那盟主改变了心意,保剑毒宗而舍唐氏,唐氏一样有灭族之灾,相比之下,剑翁的威胁,倒还稍稍小一些。

甚至经过一番考虑之后,唐修扬虽然心中肉痛的在滴血,但还是道:“唐氏曾经确实有幸得到过两块奇物‘冰魄寒玉’,既然盟主有伤,唐家自当奉上,只是……”

君不悔听闻,与何姓使者对视了一眼,但也没有开口,静待下文,他们这次就是为这冰魄寒玉来的。

就听唐修扬继续道:“想必各位也知道,那剑童挑战赛上因幻毒事件,剑翁先生对我唐家有所不满,因唐家没有解药,实在无法做出补偿,故而将一块冰魄寒玉赠与了剑翁先生,所以唐家目前只剩一块,不知对盟主的伤势是否能起到作用?”

闻言,君不悔神色微微一松,这才道:“既然赠与了剑翁阁下,又是对那受害的补偿,我们岂能干涉,虽然不能凑成一对,但此奇物对剑圣境界的辅助大有助益,而且家祖只是疗伤之用,待伤好之后,定然奉还与唐家”

“鬼才相信你借了会还”唐修扬心中肉痛至极,暗暗腹诽了几句之后,只得朝身后一位长老看了一眼,那长老也是一脸的肉痛,心中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随即就出了门取去了。

不一会儿,那位长老拿着一个极为精致美观的盒子走了过来,放到了桌上之后,就坐回原位,脸上肉痛之色更浓。

唐修扬将盒子拿起,打开之后,并掀开上面的一层锦布之后,就见一块淡蓝色光芒四射,寒气逼人,似玉非玉的事物显现在了众人面前,旁边还空着一个槽。

那何姓老者与其它人看到之后,眼睛顿时一亮,他们自然看出这是真的,唐修扬不敢糊弄他们。

唐修扬看了一眼那冰魄寒玉,极为心痛,合上之后,就没有犹豫地推到君不悔的面前,道:“希望能够对盟主的伤势有所帮助,也算是我唐家尽到的一片心意,请君少府收下”

君不悔收了盒子之后,见目的达成,便说了一些体面感激之类的话之后,便准备告辞离开。

唐修扬将几人送至门口时,君不悔道:“此次厚颜向唐族长所借之物,待家祖伤势恢复,自当奉还,不过唐氏的恩情,晚辈名记于心,关于唐氏与剑毒宗取舍之事,请唐族长放心,不必有任何顾虑,对于天方老陛下的建议,我们自会重视,告辞”

……



待几人上了马车离开,唐修扬与家人回到府中之后,唐修扬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暴怒,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那张桌子顿时变成粉碎,可见其主人心中的愤怒。

唐修扬脸色几乎扭曲阴沉地咆哮道:“真是一群吸血的狼,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卑鄙无耻小人”

这时,一名唐家辈分高于唐修扬的长老走了过来,道:“修扬,现在两块冰魄寒玉都被人索取而去,而且事关重大,此事要不要禀报叔翁知道,若是叔翁因此事动怒,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唐修扬发泄了一通之后,心中稍稍平息后,却挑了挑眉头,道:“此事且不能禀报叔翁,若叔翁知晓,那冰魄寒玉乃叔翁最为珍爱之物,失了此物,必然是要动怒的,这次东陆联盟称神芒干涉,因幻毒的利害关系,对我唐家极为不利,我们只能忍了,那君家得了我唐家莫大好处,自然要维护我唐家利益”

那位唐家长老却依然心有不甘,道:“那剑翁上位大剑圣,实力强大,与孤灭交情深厚,我们得罪不起,这东陆联盟我们一样得罪不起,但是就这样失了我唐家两件至宝,真是可恨,那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不孝子孙,老夫恨不得一剑斩了他们”

这时,另一名长老开口道:“大哥,这冰魄寒玉被那君家之人知晓,前来索要倒罢,但是那日在猎场,提出索要这冰魄寒玉的并非剑翁,而是那个叫聂麟的小子,他是如何得知我唐家珍藏至宝的,会不会君家得到消息,是这小子走漏出去的,此事有蹊跷?”

另一位长老点头,道:“这么说,确实有些古怪,这至宝我唐家除了我等几人知晓以外,知道的人极少,那小子是如何得知的?”

唐修扬深思了片刻之后,眼中闪过一抹精芒,道:“不管他是怎么得知这秘密的,但剑翁提出索要此物,必然是给那小子压制体内毒性发作之用,但据我所知,那幻毒乃是剑毒宗一位顶级药师得了一位药王奇方炼制出来的,威力极为霸道,就算药王,也不一定能解,那小子通过冰魄寒玉压制,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另一位长老听了,眼中也闪过一抹精光,道:“既然在这小子身上,那么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们若不趁剑翁不在时,将这小子,嗯……”说着,这位老者做了一个划拉手,然后握拳的动作。

唐修扬皱了皱眉头,似想说什么,另一位长老却道:“此事可行,修扬你要三思,叔翁要靠此冰魄寒玉突破上位剑圣,甚至更高境界,若得知此物被我等拱手让人,我等有何颜面面对他老人家的怒火,而且此事若叔翁知道,剑翁倒也能被牵制,只要剑翁离开,那么……”

唐修扬犹豫了下,最终狠下了心,道:“传信给霸州分支的唐万里,让他见机行事,但此事一定要保密,不得走漏任何风声……”

说着,唐修扬眼中闪过一抹不忍,终还是咬牙又道:“若事败另生变故,为大局计,这小小霸州分支,就舍了吧……”

……

霸州,天路剑院,药园。

聂麟将体内的那液体的药性完全发挥出来以后,这才排出了一部分的婴车之毒,但是还有一部分就像是附骨之蛆一般,根本无法拔除,这就跟在路途上剑翁和他屡次尝试都没有将这婴车之毒逼出体外一样。

这次唐家的子弟对聂麟使用的那幻毒,确实让聂麟吃了不少的苦头,聂麟对唐家使用那卑鄙手段,也是深恶痛绝,他绝对相信唐家并非是无意的,若是没有长辈授意,那唐家少年岂敢随便使用。

因为幻毒制作手法是药链的方式,其一环扣一环的不同药性,让顾梦晗这位曾经跟着顾知秋研究了很久毒药的顶级药师,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还好聂麟截获了一棵千年剑莲的莲实,让顾梦晗先用那青液稳定住了聂麟体内的毒,不致使他压制不住那毒性而狂性大作,这才有时间和精力配制真正能够解毒那婴车之毒的药物,这倒是为她赢得了时间,否则以那药效的霸道,若再没有剑莲的话,那结果将不堪设想。

此时,聂麟在厅中,一直不停地让精气在体内循环,虽然他已经连续吐了好几大口的黑血,血色也稍显淡了些,但这也仅只是权宜之计,在顾梦晗还没有配制出真正的解药前,他还得尽量压制。

过了约一个时辰,当聂麟感觉有些恍惚之际,这才见顾梦晗从药室之中走了出来,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大汗淋漓,但是他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欣慰。

聂麟见她仍是*光外泄,满身脏污,似乎并没有在意,只是来到他身边,拿出一粒散发着淡蓝色光泽,有拇指般大的一棵特别的药丸,道:“想不到那冰魄寒玉对炼药也颇具神效,有了他的帮助,这次炼制很成功,这颗药,绝对能比得上逆神丹之类的神效了,相信定能解那婴车之毒,麟子,你赶快服下吧”

第八章 祛毒、伐髓

第八章

祛毒、伐髓

聂麟服下那药物以后,并没有感觉到发生什么不适的变化,只是在那药力挥发的时候,却是让他觉得有些古怪,竟有些无法凝神运功辅助。

药力在化解开来的时候,体内就像是有一股清凉的溪水在流淌,这种感觉就跟聂麟戴着冰魄寒玉时所感受到的是一样的,所以没有什么稀奇时,他才觉得奇怪。

但是。

就在聂麟定下了心里神,过了约半炷香左右之后,那股清流突然间变成了奔腾的疾流,药力发挥时,在聂麟的体内横冲直撞。

在这个时候,那千年剑莲作为药主引的解药,如虎狼之药,终于开始发挥他强劲霸道的功效。

聂麟似乎有些低估了那剑莲实的神效,而且再加上顾梦晗的炼药实力,以及那冰魄寒玉在炼药过程中所起到的巨大作用。

在此时,他体内的经脉之中,在药力发挥开来的时候,一股股异样的气息,虽然圆润,但在他经脉中游走时,比之剑气更加的锋锐,这股独特的寒冷气息,在随着聂麟经脉之中的精气游走了一个周天之后,就像是一个独立的兵团,开始不断地冲击聂麟体内的各处封闭的经脉秘窍穴。

这一现象,让聂麟有些吃惊,这是顾梦晗通过剑莲的莲实配制出来的药物,可以解那婴车之毒的东西,但是他却感觉那药性的霸道,几乎在解毒绰绰有余的情况下,就像是一记十全大补。

而这个时候,那一股药力在聂麟的体内完全发挥以后,聂麟才感觉到,之前服过那液体产生的药力,就已经能够去除一部分那幻毒的影响,但是在当他让这真正的解药的药力发挥出来以后,他在不断地冲击着聂麟体内经脉之时,所汇聚而成的那一股力量,带着摧枯拉朽之势,仿佛要洗涤聂麟的整个灵魂。

其实聂麟所中的幻毒并不太深,而且他逼出了一些以后,如今只是那些毒性在他的神经系统中蔓延的影响,一直难以根除,所以会导致神智模糊,或者是引起那股杀戮等意识占据主导。

而现在,当那解药用强劲的药力在聂麟体内发挥开来以后,那种虎狼霸道之效果,只是在让聂麟三个周天运功的时候,再次喷出了一口浓且粘稠的的黑血。

当这口黑血喷出去以后,就顿时化为一团寒冰,就像是一团黑色的冰炭,正冒着森寒雾气。

在旁边一直紧张地关注着聂麟变化的顾梦晗,此时在看到聂麟喷吐出的黑色冰块之后,终于松了口气:“终于没事了”



但是在顾梦晗才说完,放松下来的时候,这时聂麟突然再一次喷出了一口血,这口血已然是紫色,带有许多杂质,而且她看到在聂麟身体的表层,一股淡淡的冰冷雾气自他的身体表情升腾而起之后,一些黑紫色的杂质,也顺着他那张开的毛孔流了出来。

“这是,洗筋伐髓?”

这种现象,让顾梦晗惊呼出声之后,便立即捂住了嘴,她不敢打扰聂麟,只是她的美眸在看着他时,却不由在想道:“看来这颗药的药力,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力,他不旦能要根除聂麟体内的余毒,甚至还能让他经历一次洗筋伐髓的奇效,从而使功力大进,这千年剑莲,果然不愧是天下奇”

见聂麟的幻毒终于彻底的根除,而且他此时也在经脉洗筋伐髓的过程,顾梦晗也不敢再打扰,放松之下,低下头才见自己*光外泄,身上凌厉脏污不堪,更甚至她的那对丰满雪白的大兔子也暴露在眼前,这时顾梦晗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那张美艳绝伦的俏脸之上,便挂上了两朵娇艳的红霞,美眸深深睨了闭目盘坐的聂麟一眼后,便落荒而逃。

聂麟在这个时候,自然也没有功夫欣赏到顾梦晗那旖旎外泄的*光,在那奇药开始在体内霸道的冲刷之时,似乎他的神经,也在得到了一种清流的不断冲刷,让那些残留的毒素,再无容身之处,纷纷自他身体的毛孔之中被排出,至此,聂麟体内的余毒,终于被彻底的根除。

但是,这还并没有结束。

聂麟在正视了那药物的霸道功效之后,他并没有刻意的做什么,本来他的目的就主在解毒,所以他发药力挥发出来以后,就一直老老实实地运转御真决,让那股精气在身体之中冲击游走。

在根除那幻毒的瞬间,确实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感觉遍布全身,因为在那幻毒的影响被排除以后,聂麟不但是身体得到了一次清洗,似乎是连他的神经也得到了一次重塑与强化。

然而,接着来的,就是那无尽的痛楚。

千年剑莲做成的虎狼之药,在解毒的同时,他也对聂麟的身体进行了一次霸道的易筋伐髓后,而聂麟运转御真决之际,因为命理和气理之间的一种交汇式的融合,让他体内的剑气的量得到了极大的膨胀,几乎要将聂麟的经脉撑爆。

在这个时候,聂麟是丝毫不敢使用震荡的效果,一旦震荡,估计他会被爆炸掉,所以他只能按部就斑地运转御真决,心神汇聚于体内的气海丹田,进行着神与气相合的御真决的第八重的试探性的修炼。



但是,让聂麟极为意外的是,在他才尝试御真决第八重那神与气相合的修炼之际,他体内的股精气突然间就没有任何预兆的开始向聂麟体内一处封闭的穴窍冲击而,在这种剧烈的冲击之下,不但聂麟的心神大震,就是他的身体,也受到了剧烈的震动,一股股钻心灵魂的剧痛,让他几乎痛晕过去。

不过聂麟在剧痛之中,却也骇然地发现,那个被冲开的窍穴,是他的命门穴,以前聂麟修炼之时,丝毫不敢触动这个重要的穴道,但是如今在这种未知的情况下,他竟不由自主地剖开了这道穴,却让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然而,他并不知道,当他在自然修炼的过程中,这道命门窍被精气冲开之后,他就像是一下子打开了一道神奇的大门。

一窍通,则百窍通,至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他不知道,但是他清楚,自他冲开那道命门的时候,那就好像是在生与死之间进行了一次徘徊般的游戏,让他的心境之中,突然多出了一些古怪的念头。

而这些古怪的念头,其实就是一种感悟,聂麟运功时在不由自主地完成了这些的时候,他在承受着那股剧烈的痛苦之时,却民能感受到那一条被全新开辟出来的经脉,在有大量的精气涌入之后,与他体内的气海丹田神奇呼应,以及对全身经脉的一种协调穿插作用,他原本的经脉,也被再一次得到了拓宽加强。

不过更加让聂麟感觉到惊奇的是,在他体内新开辟出来的经脉线路能够起到穿插全身的作用之时,那气海丹田之处的那道神秘的剑魄,在他产生瞬间的一些对生死的领悟之后,那两道神秘的剑魄居然再次发生了强烈的感应。

这两道剑魄在聂麟的体内,一直十分的神秘,聂麟无法分辨出他其中蕴藏着什么样的强大力量,即使是在聂麟的体内,却是让聂麟根本无法窥探其根本,也无法随心所欲地调动这剑魄其中包含的意志。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聂麟一般也不会主动去与这两道神秘剑魄感应,通过都是顺其自然,他知道时候到了,或者是达到一定的条件之后,那两道神秘剑魄定然会发生反应,从而让他探索到那其中包含的神奇奥秘。

而现在,这两道神秘的剑魄在聂麟产生的一种感悟之下,再加上身体带来的变化,从而第二次发生了反应,并且还是与聂麟的心之间首先的一种共鸣感应。

当两道剑魄产生反应的时候,这时那千年剑莲的药力几乎已经差不多快被最大化的吸收殆尽,使得这两道剑魄竟有慢慢选拔的趋势。

聂麟也是大感惊奇,这两道神秘的剑魄之前就将他体内提前生成的两道剑魄给吞噬掉了,那也是第一次有反应之后的变化,而这一次,两道剑魄第二次出现反应之后,竟是在缓缓的靠拢,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准备要发生互相吞噬,或者是什么奇怪的变化。

不过那两道剑魄也仅只是选拔了一部分,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在这个时候,那药力在聂麟的体内也基本上消耗一空,即使聂麟体内的毒被彻底的拔除,又使他完成了一次易筋伐髓,更甚至让他体内的两道神秘剑魄微微的靠拢了一些。

后面这些变化,并不是很直观,都是在聂麟一种顿悟之中产生的,但是解毒,伐髓这种直接性的体现,是作用在身体之上的。

而在气理之上,因为聂麟的感悟,让他开始初步接触神气相合,便使得他的御真决修炼,可以进入到第八重当中。

所以这样一来,聂麟的剑道境界实力,同样是在他并没有刻意而为的情况下,又一次得到了自然而然的提升,达到了九级剑客。

第九章 剑院架构

第九章

剑院架构

天路剑院的的崛起,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当许多中教学府中走出的少年们在为今后的前程而担忧的时候,天路剑院的存在,给那些贫寒子弟们带来了曙光。

因为是轰动大陆的一件事,所以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在关注着这些相关的最新进展,因为一则招生计划,就让全天下的人沸腾了起来。

而就在广泛舆论这些事情的背后,即将是天剑路院改制之后第一批招生计划实施的时候,整个霸州城在大量的人流涌入这座城市以后,变得欣欣向荣。

虽然知道那招生计划的条件有些苛刻,但还是挡不住大量怀揣着梦想的少年及其家人纷纷赶到霸州,寻求一线机会。

招生计划相对一些人比较苛刻的主要原因,其实还是有针对性的,路召南建立天路剑院的主要目的因为并不在此处,所以他在招生内容向天下公布的时候,第一条就将一大部分人彻底的挡在了门外,那就是年龄的约束限制,必须是十八岁以下。

因为有了年龄限制,所以许多带有一些功利想法的人,就失去了机会,只能从家族势力的子弟身上下手。

毕竟是天路剑院的首次招生,且不说他的名气与影响力,就是这第一批的子弟,那在将来可都是有希望在这个剑院学府的势力之中能够获得相当高的权利和地位的,毕竟也算是第一代弟子,所以这种先天优势,自然让许多人都不愿意错过,谁不希望自家的孩子能够进入剑院,然后在数年的努力下,出人头地,手握实权,成为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当然,天路剑院的崛起虽然出人意料,尽管有路召南这种政治高手,也有剑翁这种大陆上都有名的剑道高手坐镇,但毕竟他们羽翼未成,底子也十分薄弱,相对于那些些七大势力而言,还是十分弱小。

不过因为剑道世家之中的杨家与柳家的暗中支持,那些获悉情报的宗门和势力,自然也不敢小觑天路剑院,再加上天路剑院与那位铁血老皇帝方霸天之间那种不清不白,引人无限猜测的暧昧关系,这就更得那些宗门和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一个非常时期,皇族那忽隐忽现的秘密势力只崭露冰山一角,就让天方帝国之中的某些势力产生了忌惮之心,可见天方皇族在整个帝国之中的影响,还并没有被削弱多少,他们依然深入人心,依然强势。

这就跟剑阁一样,虽然目前剑阁已经沦为神芒帝国支配的工具,但是他存在了上千年,在人们内心深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所以即使如今也开始走向堕落,可他的权威如今犹在,依然深入人心,深入人们那根深蒂固的思想之中。

所以像天路剑院在天方帝国的这种微妙的局势之下诞生,背地又有强大的势力和实力支撑,所以许多看好天路剑院未来的发展,自然会趋之若骛,挤破脑海想方设法,都想要钻进那第一批的名单之中。

因为路召南宣布招生计划以后,路召南人还没有回来,但是这份招生计划却传遍了东大陆的各个国家,所以许多人就提前赶来,出入霸州各处,也不断在天路剑院门口徘徊,至于如今的天路剑院门口,自剑童大赛结束之后,每天都是人山人海,往来人群络绎不绝。

甚至有些人抓住机会,就在剑院门口的广场上摆摊做起了小生意,也有一些试炼回来的人也跑来凑热闹,当然也有跑来打探消息的人,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这里,打架斗殴、坑蒙拐骗偷等现象,也屡屡出现,治安竟出现了混乱。

不过在剑翁回来的时候,城主就已经组织了官府的守卫力量在天路剑院把守,维持治安,但这样的效果并不太理想,只是剑翁让人在剑院大门口的公告栏上张贴了一张告示以后,这种有点混乱的现象,立即得到了根除。

告示的内容很简单,凡有生事者,不论因由,一律永久性夺除其进入天路剑院的一切考核历练的资格。

不这这些都是在天路剑院的外部,至于在天路剑院之中,除了那些来自柳家与杨家派遣过来的建设扩大剑院规模的工匠,看守大门的苏伯,以及像聂麟和顾梦晗,还有几位提前赶到剑院之中已经入驻的一部分内部人员以外,整个天路剑院就再也没有其它人。

原本那些住在剑院的学子,因为剑院改制的缘故,也不得不搬离剑院,等候正式开始招生的那一天,参加剑院的内部考核,和那些外部考核的人不同,这些人还是多少给予了一些优待的,毕竟原本就是剑院的人,人情上自然也要照顾到。

剑翁自回来以后,其本上每天也并不怎么外出,对于剑院门口那人山人海的现象,他也并没有去理会,而在剑院的内部,这几天以来,却有一部分人已经通过‘绿色通道’进入了剑院。

此时此刻,在剑院的剑堂大厅之中,剑翁接待了这些人。

此次来的一批人当中,柳氏族长柳重云、杨氏族长及家中子弟,以及这霸州分支的柳家家主柳惊滔,杨家家主杨世封,都赫然在列。

而另一部分人,其中一些是剑翁在外多年,听到剑翁成为天路剑院的首席长老以后,就匆匆赶过来的那些弟子们。

这些弟子当中,其中三位都是如今天下比较有名的剑豪,年龄大约都在三十来岁,而其它的一些虽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实力也不容它人小觑。

因为聂麟的毒才解,而且还需要调养几日,所以今天的这次会面他并没有参加,而且剑翁本来也是另有打算,并不想聂麟过多接触他准备安排在明面处的这些人。

这些人到来以后,主要是与剑翁的那些弟子互相介绍认识,按剑翁与路召南的计划,他的这些弟子,都可以担任剑院之中的导师的。

不过柳家族长与杨家族长的到来,因为他们为剑院提供着后勤的物资的支持,而且两家也会在剑院之中培养一批弟子,所以此次前来,也是和剑翁商议招生分配的计划。

此次杨家族长与柳家族长带来的两名中年人,都是两大家族之中的核心子弟,实力也并不弱,经商议后,柳杨两家在剑院每年会有五个招生名额,剑院也会单独安排两处剑馆为他们的驻地。

本来有一些计划,剑翁与路召南已经是提前制订好的,所以他在与柳杨两家商议确定了相关事宜之后,这才解释这次剑院内部架构的布置,道:“剑院的架构,大家已经心知脏明,乃是宗派学府的架构,主剑道门类分三司七馆,每个剑馆设两位执剑长老,四位执剑导师,这是常设人事架构,其弟子也可设三名执剑弟子,具体按剑院颁布的规章制度执行。另外,老路也不想落下基础文化修养等辅助知识,所以学馆单独设立,与剑馆并列,此次招生按计划执行时,每个剑院须有一位学馆人员共同负责招生的考核,但要在剑道资质上,而且学是在为人及品性上,也必须要严格要求,因为这第一批剑院学徒,将来有可能会成为剑院的中层,所以必须慎重对待,希望各位配合”

“师尊(长老)放心,我等自会尽心尽力”众人纷纷拱手应答,因为有些人是剑翁的弟子,有些人不是,所以称呼也不太相同。

对于自己的弟子,剑翁并没有太多要求,其实只要他交待下去,这些弟子自会尽心尽力的,所以剑翁点点头后,便对柳重去和杨宗林道:“老杨、老柳,虽然剑院借鉴的是两家所长之精华,这第一批学徒会影响到剑院将来的发展,但也希望两家能够为剑院多费些心”

“阁下放心,此次我们定不会让漏掉一个天才,但也不会放进来一个肖小,想必有三次的筛选之后,剩下的应该是精华”柳杨二人抚须点头道。

这时,厅堂的门打开,众人转过脸来,就见涂正德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笑容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位中年人夫妇。

众人拱手打过招呼之后,剑翁道:“剑院的戒律长老,这个职责极为重要,今后还要仰仗老涂与苏伯坐镇戒律馆”

“义不容辞”涂老说完后,向剑翁互相点头以后,便向众人介绍那对夫妇道:“这二位乃是高级药师,也是一对夫妇,今后将拜为药馆长老”

众人一听,两位高级药师,剑院能够势利到,可是少见,便纷纷瞩目行礼。

就见这对夫妇二人男的雄壮挺拔,身姿伟岸,女的娇满,却带一股娇憨之气,男的比较稳重一些,向众人拱手道:“在下呼吉,这位是在下夫人倍玲”

才介绍过完以后,那叫倍玲的妇人向剑翁行礼之后,这时却突然道:“剑翁阁下,自我夫妇二人进剑院后,发现有一座药园在剑院的东边,请恕晚辈好奇,不知是何人在那药园隐居?”

第十章 中年人

第十章

中年人

剑翁笑笑道:“那里住着一位小姑娘,是老夫的一位故人之后,也是一位高级药师,二位若有空闲,也可以过去与那小姑娘多多交流一下”

“哦,这一会儿可得去看看那小姑娘,嘻嘻”妇人憨憨一笑,脸上带上两个小酒窝,让他丈夫呼吉不由有些尴尬,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失态。

不过众人看到这对夫妻,虽然已至中年,却仍不失青春与活力,倒挺有趣,纷纷示以和善微笑。

剑翁笑了笑,道:“不过二位近期还不能暂时去打扰晗儿,因为她那里有一人在调理养伤,需待时日才能康复,待他康复之后,二位尽可去找晗儿”

“阁下说的可是聂麟那个小家伙,我们听说他中了幻毒,难道那小姑娘能解此毒?”倍玲一脸惊讶,但脸上却带着几分欣喜,似乎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呼吉制止,倍玲白了他一眼,撅起小嘴。

剑翁并没有回答,涂老叉开话题,道:“小玲,你父亲来时告诫过你们,老夫也就不再重复了,希望今后你在剑院能收敛一下性子才是”

“好啦,涂叔我知道啦,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先徒弟呀,嗯,我要挑几个心灵手巧,聪明伶俐,又能干,而且跟我合得来的小姑娘,人家第一次当师傅,可不能让徒弟们小瞧”

涂老无奈,道:“随你吧,不过药师学徒的选拔考核,须更加严格,待我等三次筛选以后,择几位品行兼优的孩子供你挑选吧,你们的住处,老夫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你们先云准备吧,今后有什么需要,待后勤长老及主管认命以后,他们自会去找你们的”

呼吉生怕妻子再说什么,于是立即拱手道:“我们此次带来了不少的东西,得先准备安排一下,就此先告辞”说完,就急忙拉起倍玲的胳膊就出了门。

剑翁又交待了一些事宜之后,就让那些弟子们各位准备去了。

待一部分人出去以后,厅中留下的涂正德等几位老辈,涂老才道:“老荣会于十日之后与老路一同赶回霸州,剑院之中其它部门所缺的人手,老路来信之中已经安排好并随行前来,只是他在信中提醒,此次招生事宜按时如常进行,不过正式开馆授剑之期,需得延后一个月,此次剑童大赛上,聂麟所获奖励品当中,有一部玄阶功法,他赠于老路,老路的意思是让执剑导师们先熟悉一下这部功法以后,再作定夺,在他离开帝都以前,老皇帝又秘密召见了他,也交待了一些事宜,待此次回来我等还需再行商议”

“怪不得此次会有那么多各势力的探子围在剑院门口,原来目的是想打探那部玄阶功法的底细了,老夫还是有些不明白,老皇帝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往届剑童大赛上,魁首所得奖励,最多是些稀有剑胎,今年却如此大手笔的出了一部玄阶功法”

剑翁道:“此事还要待老路回来商议之后,才知晓老皇帝秘密召见他的目的,不管老皇帝授意将那玄阶功法当作一项奖励,目的是为了此次东陆联盟的试剑比赛,还是什么,应该都不会有坏处,我们也不必想太多,近几日剑院所需的物资,还需各位调度分配,做好开院的准备事宜,那些商人免费送上门来的,不收白不收,这便散了吧”

几老互相拱手之后,相续离开了大厅,剑翁出来以后,涂老一直跟在身边,直到目送几人都走远之后,涂老对低声对剑翁传音道:“你居处有客到访,老夫也不便打扰,有些事我们改日再谈”

剑翁点点头,虽然心中疑惑是什么客人,但也没有多想,就回到了居处。

进屋之后,就见桌上放着一根棍子,剑翁看到之后,心中一动,于是就进了后室,打开一道机关之后,就进了秘室。

秘室之中,就见一气度不凡的中年人静坐在那里,翻阅着剑翁留在这里的一些书籍。

看到剑翁进来,中年人立即合上书,站了起来,剑翁看着中年人,轻声道:“永儿,你怎会到这里来?”

“爷爷,此次我在天方帝都碰到了一个野剑士,从他口中无意中打听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中年人道:“当年聂流云有一位叫杨世安的好友,那位野剑士告诉我杨世家曾因一件小事灭了一个家族,但后来又被人所杀,死的很离奇……”

剑翁皱眉,道:“这件事当年人尽皆知,你想说什么?”

中年人道:“当年这件事,所有人都只知道杨世安是灭了那个家族以后,遭到了仇家的报复,但是当时却有一位目击者,说这个杨世安在灭那家族时,曾带走过一样东西,所以我怀疑是那样东西致使杨世安被杀害,只是那件东西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如今下落不明,不过我猜测,定然和聂流云有关”

剑翁深思了片刻,道:“这个家族当年被灭,据说是因为出卖了聂流云,只是因何事他们会出卖聂流云,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与聂流云之间有过什么恩怨事非,自那家族被灭族以后,没有人知道原因,就算有什么东西,也不一定会与取流云有关”

中年人道:“为这件事,我曾经专门去调查过,的确没有任何线索,不过在剑童大赛那天,京城各势力中来了一个青年,据传闻说是杨世安的私生子,已回归杨家”

“既然有此传闻,也不足为信,以杨家的势力,也不是一般人敢动的,杨世安被杀之事,杨家曾经也调查过多年没有线索,就算如今传闻出了个杨世安的私生子,那些人也不敢轻易浮出水面的,毕竟过去那么多年,再有人旧事重提,调查这个私生子的话,岂不是打草惊蛇”

中年人道:“这就要看当年杨世安拿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那些人是为此物而要杀杨世安,说明此物非常重要,杨世安必然会妥善藏起来,这就有两种可能,其一是那东西被夺走,他们就算知道杨世安有一个私生子的传闻,也没必要理会,其二是他们若没得到此物,必然就从这个私生子身上下手秘密调查”

剑翁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你安排两个人密切监视这个私生子一阵子,看什么人会接近他,或者是暗中跟踪或调查他,另外,让你在各处打探的消息,进展怎么样了?”

中年人摇头道:“这神策府的成员,潜伏的极深,而且时间过去数百年,很难调查到线索,就算是有些比较像,但是没有暗语口令,我们也不敢轻易向对方吐露身份,所以想要联系各地神策府成员,很困难,而调查青苍龙印这么多年,也没有任何的线索,我们渗透到神芒帝国的人调查了多年,也并没有得到任何关系青苍龙印的线索,不过这也说明,青苍龙印并不是在神芒帝国手中,仍有可能流落在东大陆”

剑翁道:“我们寻找青苍龙印几十年,甚至前一代人都没有寻到下落,这看来还是要看机缘,刻意也不一定能找到,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过你所说的这个线索,也可以查一查,但万不得惊动杨家,我们目前发展势力,急需杨家的支持,莫要造成什么误会才是,另外过些时**叫上陆泽明,你们二再到剑院一趟,我会安排你们与聂麟见面,关于神策府的相关事宜你向他解释一下,让他心中有数,以那孩子的性子,这剑院估计不会待多久就会出去历练,也好让他提前知道些大概,万一遇到什么线索,也好处理”

中年人点点头,道:“爷爷,那我们联络与聚会的地点,你如何安排?”

剑翁道:“目前剑院的面积规模继续在扩大,附近的银叶镇已经被我们划了进来,那里有一座比较隐蔽的小山,后面就是一片树林,所以地点我会暂时选在那里,不过要确保隐蔽,所以这项工程比较大,也比较费时一些,只是目前我们任何线索都没有,也没有成员主动前来联系我们,所以你等的主要任务,还是以调查青苍龙印线索为主要目的”

“这些年我们没有放弃调查青苍龙印的线索,那神芒帝国的神殿组织也没有放弃调查,均没有任何的线索,我就觉得奇怪,是不是我们这样盲目的四处寻找,方式方法不对?”

剑翁沉吟道:“毕竟是已经消失了五百年了,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百年前,但那时也仅仅只是不太确实的消息,并没有人亲眼看到过,但是那则消息,却提醒了我们四大千年古族世家与之相关的秘密,但是最后一支北临家族,也是因为那个消息,相继在五十年后被灭亡,既然如此,那你等改变一下,就从调查北临家族灭亡的因由开始,说不定北临家族真和青苍龙印的线索有关”

“既然如此,那孙儿先告辞,过阵子带泽明兄回来再与聂麟相会”中年人说完,就离开了秘室。

剑翁出了秘室之后,便向药园而去,只是他并不知道,在他们做出这样的改变,从调查北临家族的灭亡因由,一个惊天的秘密与阴谋,也即将在不久的将来浮出水面。

第十一章 古老卷轴解密

第十一章

古老卷轴解密

转眼时光如梭,一月如果白驹过隙。

在这个时节之中,天路剑院按往常一样,正式开始了走向他发展道路第一步的生源选拔,无论是霸州各地,还是北方,以及覆盖整个帝国,都聚焦这里。

路召南自帝都回来以后,在剑院的一应事宜安置妥当以后,就开始了剑院这第一批生源的海选计划,如火如荼。

整个剑院之中到处都是一片忙碌景象,但是在某些僻静之处,却没有任何人打扰,显得十分的温馨宁静。

“师姐,这部功法以轻巧灵妙为特色,他的轻灵如云朵,你感受到他的灵动飘渺之时,却也要感悟在这份灵动之中所蕴藏的诡动机锋,就如你所持手中之剑,曲直之间,可如彩带般柔软,也可如钢铁般坚直,他的意理,就在于‘灵动’”

此时,药园后的亭子中,周围百草吐绿,花儿绽放,聂麟与顾梦晗坐于亭子之中,手中的笔并未落下,在纸上写写画画之际,也在侃侃而谈。

那石桌上,此时放着一份卷轴,这正是聂麟与顾梦晗在那藏剑山谷的空中大殿里所得到的其中一份。

经过聂麟一段时间的研究,他在将那一千多年前的文字有了初步的掌握理解之后,也是在他幻毒根除以后调养的这一个月当中,他也将顾梦晗那份卷轴之上的内容也翻译了出来。

尽管有些地方顾梦晗理解起来还是显得有些生涩,但是聂麟有前世修炼的丰富经验,在为她讲解起来,顾梦晗也能融会贯通,很快领悟。

目前顾梦晗达到九级剑客的巅峰,到了瓶颈阶段,一直没有突破,而聂麟在为她翻译出那卷轴之上的功法内容以后,并简单以自己的理解方式向顾梦晗解释了一番之后,也使顾梦晗很快找到了突破的方向。

其实达到了剑客的瓶颈以后,如果要突破剑豪的壁障,并不再是通过勤修苦炼就可以突破障碍的,这需要顿悟,要自己的剑道意境达到另一种境界,靠自己的意志来征服那道障碍。

所以聂麟在说出了那卷轴功法之上的一种意理的存在之后,顾梦晗很快就抓到了其中的关键,进入了一种凝神的状态。

看到顾梦晗似乎有所领悟之后,聂麟也没有再打扰她,面是悄然起身,走到了亭子外面,贪婪地吸了口这园子附近的花朵散发出来的清香,顿觉神轻气爽。

在园子里找了一座石台坐下之后,聂麟从怀里将另一份卷轴拿了出来,细细的解读起来。

这卷轴上前半部分的文字内容是一千八百年前威阳帝国时期的文字,目前他已经基本掌握,读起来不再那么吃力,不过这前半部分的内容,只讲述了一段故事。

这段内容说的就是聂麟曾经与顾梦晗无意中闯入的那个藏剑谷,那个地方,在一千八百年前,是一处古老的剑祭圣地,拥有祭师这种传说中的存在,只是后来在那位祭师离开后,这个地方被当时的一个很强大的势力发现,双方展开了一场惊世的大战,无数强者殒落于那里,极为惨烈,这也是聂麟为什么看到那么多的残剑和尸骨,以及那不朽的剑意凝而不散,形成剑灵。

当那处圣地被发现后,其圣地之中的秘密也随之暴露,在当时的环境下,无数的强者汇聚于那里,妄图抢夺圣地之中的绝世至宝,也就是那圣地剑府之中的至宝。

对于当时全大陆的剑者而言,那处圣地本是属于禁地,只允许剑道境界达到了一定阶段,通过了圣地的考验以后,才有资格进入剑府之中寻求一把与自己命格相契合的剑灵,那本是当时待续于古老传承的一种仪式。

但是当时那些人们的贪婪,却严重破坏了那处圣地的规则,在那场惨烈的争斗之中,他们虽然杀死了圣地的一批守护者,但也付出了最沉痛的代价。

当时最后的一对圣地守护者用圣地之中的四颗剑元珠布置剑阵,封死了剑府之后,又启动了当时由祭师布置留下的符阵,结果将那些闯入谷中的剑者们全部困死在了里面。

而当时那符阵有威力极为逆天,在这些人被困死在那里以后,有些不朽的意志并未消散,就形成了尸灵傀儡,互相吞噬壮大,每当有剑者闯入其中,就会被这些傀儡消灭。

聂麟将卷轴内容读到这个地方以后,那卷轴内容中间有一段小小的空白,好像是被有意的抹去的,让聂麟有些疑惑。

而接下来,在那段被抹去内容之后,就提到了在一百二十年后,当这处封闭的圣地再一次被人发现,却已经成为了到处充满了重重危险的死地,而当时发现这处圣地的正是威阳帝国时的几位探矿者挖通到那里的人,当时几人发现那个地方以后就立即呈报了当时的帝国皇室。

只是谁都没有料到想,在皇室得知了这个圣地的存在以后,却并没有派人去探索那圣地的秘密,而是派出高手,将那些想通过矿脉进入圣地的人,全部杀死在了矿脉通道之中,并且也封死了矿脉通道,甚至就连当时在通过那矿脉进入到圣地,但却并未得来及出来的几位皇室子弟也困死在了其中。

看到这里,聂麟仔细观察了下那卷轴上的笔迹,发现那段空白地方以前的文字和后面的文字并不是一人所书写,后面的内容是一百二十年以后进入圣地之中的人记录上去的,他们是原来那圣地守护者的后代子孙。

后面讲,在他们进入圣地之后,发现了大量先辈们的尸骨,只是有些已经成了傀儡,他们本想将那些尸骨带回,但是因为大量剑者的涌入,有人开启了符阵,那山谷再一次被封死。

他们被困于山谷之中后,杀死了那些贪婪的人,他们一共四十人在那山谷中呆了大概十年,十年中相续有同伴死去,因符阵的效力在渐渐减弱,他们齐心合力开辟出了一条通道后,也让他们找到了四颗剑元珠,发现了剑府的存在。

在剑府中他们每人得到了一把与命格相契合的剑,只是在他们出来的时候,遭遇了一批突然出现在山谷中的强大剑兽,经历热血的厮杀与战斗,大部分人死去,最终只剩下五个人,他们消灭了那批剑兽以后,并通过那些剑兽留下的大量剑胎的力量汇聚起来,通过钻石那符阵,打通了一处出口通道。

但是出口通道并不稳定,当时五位兄弟不得已之下,留下了一人留在了谷中,牺牲了自己,几人合力下,让四名同伴逃出生天。

只是不料,那四名同伴出去以后,仍想要救他出去,他们四人合力发动剑阵想打通那通道,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同伴们出去后,他又回到了谷中,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因而就在谷中试图研究并修复那符阵,只是符阵经历多次破坏并无法修复,不过也让他在研究那符阵的时候,领悟了一套剑阵之法。

又过了十年,他在那谷中孤独地等待着死亡,也试图做一些努力在改善那圣地环境,但不料一次他在大殿中听到了异动,看到四道流光飞回了剑府,他到剑府中查看,发现是四把失去了剑鞘的剑,但是那四把剑,正是当时他那四位兄弟的剑,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四把剑会自己飞了回来,还失去了剑柄。

只是那四把剑再次回到剑府以后,也让他发现了剑府顶层之中的生长的一朵剑莲,那剑莲之中竟孕育着一把剑母,四把剑回来以后,就拱卫在那剑母跟前。

只是因为四把回来的剑沾着血腥,剑母吸收了血腥之后,变得狂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为了镇压那剑母,他凝聚了剑府之中大部分的剑灵,让那将那剑母抽离出来,并一分为二,分别在两处镇压,这才相安无事。

只是又过了几年,圣地之中突然闯进来了一对年轻夫妇,那时他也老了,这对夫妇因为被追杀误入圣地,也让他发现了圣地之中的另一个惊天秘密,那对夫妇并非来自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于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世界,那对夫妇告诉他,这个所谓圣地存在只不过是连接剑灵界的一处传送入口,被祭师下了封印。

这对夫妇的到来,向他讲解了许多新奇的故事,让他发现,原来他所在的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渺小,那时在他的寿命即将终结前,他们三人找到了那处封印之处,原来就在那符阵的核心,被一道龙印镇压。

当他解开了那龙印以后,那对夫妇帮他打开了入口,他决定要到那个世界看看,只是在离开前,他不想让这个秘密消失,也不想让他精研一生并创立的剑阵就此失去传承,因而记录于卷轴之上,并嘱托给了这对年轻夫妇,希望后来有缘人能够传承下去。

聂麟将这卷轴上的上半部分的内容看完之后,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这个离奇的故事当中,有着太多他目前十分疑惑但却无法获知的线索,四大千年古族世家,他的那四位兄弟,以及四把剑,还有他创立的剑阵,以及那符阵核心的龙印。

第十二章 剑阵修炼之法

第十二章剑阵修炼之法

留下卷轴的人,他在卷轴之上写完那段离奇故事以后,却并没有留下他的署名,聂麟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

但是他可以确定,这个人所救出的四名同伴,一定就是后来大6出现的那四大千年古族世家的祖先。

这个神奇的人在卷轴之上只记录了生在那圣地的经历,直到他遇到那对从另一个世界到来的年轻夫妇为止。

至于后来这对年轻夫妇在那个圣地之中又生了什么事,后来那圣地又生了什么样的演变,这卷轴之上就再也没记录,当然在这个人离开以后,也不可能记录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聂麟并没有急于往下看那后半部分的内容,因为他知道,那后半部分的内容,正是那个人留下的剑阵修炼之法。

此时的聂麟却陷入了沉思,他在努力回忆,当时他和顾梦晗在闯入那圣地之中,斩杀了大量的尸灵傀儡之后,最后遇到的一个极为强悍的剑奴傀儡,他和顾梦晗合力,通过剑精灵的帮助,消灭了那个剑奴之后,他们在那跟前现了一对夫妇的骸骨。

那么这对夫妇的骸骨,会不会是书写卷轴之人所提到的那对外来的年轻夫妇,后来到底生了什么事,让那对夫妇形影不离地死于那傀儡之地并有强大剑奴守护。

这个疑问在聂麟脑海之中一直不断地在回旋,另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就是那卷轴之上提到的镇压那符阵的核心龙印,这个名为龙印的东西,会不会就是他这一世需要寻找的青苍龙印。

不过先排开这个疑惑,聂麟又想到了那在空中大殿里现的剑母,他当时在触碰到那剑母以后,那剑母竟吞噬了他Ti内因意外而孕育出来的狂暴和杀戮剑魄,只是那卷轴书写人说因为四把剑的回归,将那剑母一分为二镇压,为什么现在那剑母被他吸入他所戴的戒指之中,却能够与他心神感应相连,却并没有影响到他丝毫?

聂麟想了良久,他觉得想要解开这些谜团,除非他能够清楚的得知那对夫妇在那处藏剑谷圣地之后生的故事,否则这只能是一个千年的不解之秘。

“算了,先不去想这些”

这样想了想,聂麟将这些谜团都压在心底,这才又拿起卷轴,继续看那下半部分的卷轴内容。

下半部分的内容,正是一篇名为‘绝神空明剑’的剑阵修炼之法,这部剑阵修炼之法,有两种修炼模式。

一种是单体剑阵,另一种是群体剑阵。

单体剑阵是通过不断强化自身的精神力量与**力量,并且还需要找到四把能够与自己心神感应,并拥有剑灵的灵剑,这种剑阵,若是在达到了这些先决条件要决以后,即可修炼,修炼有成以后,可单人主持阵心,控制灵剑进行诡异莫测的剑影变化,并可引无数剑气纵横连合,剑阵经动以后,会有漫天剑影飞舞连动之势,让人防不胜防,威力十分强大,但是其消耗也是非常的剧烈,而且单人控制剑阵的过程中,剑阵变幻时,更加灵活多变,出现破绽的机会也极低,一体Xing攻防效果极强。

另一种方法是群体剑阵,这就需要有五人配合,先决条件要求也并不高,只要五人能够达成默契即可,以主阵剑体为核心人各据一角剑位,且每一剑位均是以不同方式施展剑阵。

一旦剑阵动,五人配合只要不出现失误,其威力也是非同响凡,而且其剑阵覆盖范围比单体剑阵更大,更灵活多变,而且这种方式于剑阵之中,每人守住剑位后,也可以实施自身不同的剑技杀敌,相比起单体剑阵而言,这群体剑阵的威力更加强悍,但是其修炼的难度,却要远远高于单体剑阵。

在聂麟所持的这卷轴的,两种修炼修炼模式都有说明,不过这上面对于单体剑阵的注解更为详细。

聂麟也能够理解,那个留下这卷轴的人,因为是孤独一人困守于那剑谷圣地许多年,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实践群体剑阵的修炼,他只是根据自己对单体剑阵修炼之中的一些经验和心得总结出来的,他专攻的,还是单体剑阵,因而这卷轴中对‘绝神空明剑’中的单体剑阵,注解也是最多,最详细,最全面。

聂麟将这下半部分的剑阵修炼内容粗略的通读了一遍,大概有了一个初步的理解之后,这才开始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

如果要修炼单体剑阵的话,他就必须得拥有四把具备剑灵的剑,而目前四绝剑中,他只有绝尘、绝影和约绝心三把剑,另外一把还没有线索,不知所踪,所以想要修炼单体剑阵,就必须找到一把与剑尘剑相似的剑来,不过这明显是极具难度的。

现在修炼单体剑阵缺少一个先决条件,那么只有群体剑阵。

不过这群体剑阵需要五个人,这五个人必须是能够齐心,有默契,而且还必须能够配合主阵剑位对剑阵的控制与变幻,按聂麟的理解,就是其它四人必须要团结,而且还要完全没有任何隔阂地听从主阵位的调遣与控制,所以说要找这样的五人,以聂麟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也有些困难。

不过单体剑阵的话,聂麟只要能找回最后一把绝字剑回来,有了剑元珠激活以后,就完全可以修炼了,群体剑阵的五个人,若算上顾梦晗,虎儿这些人的话,倒也可以,不过他们之间的实力相差太大,配合上也会出现一些问题,相对来说,想要修炼这群体剑阵的模式,缺少更多的必要条件。

结果最后下来,聂麟现,这剑阵虽然强悍,但是想要修炼的话,他目前的条件都不满足。

既然还缺少条件,那么就只有完成条件以后,再行修炼了,不过那剑阵的修炼之法,对聂麟来说,相对于他领悟的一些高难度的剑技而言,倒也并不是很难,他打算过几日剑院正开馆授剑以后,再去趟剑兽森林。

药园之中的药材因为也是头一次种了进去,成活率并不是很高,聂麟最近跟顾构晗继续学习药理时,会时常来照顾一下这里的花草。

而且顾梦晗自因聂麟中毒的事件以后,也没有再限制聂麟,并教了他初级剑丸的炼药方法,所以基本上这一个月以来,聂麟几乎未回到自己的别院,一直住在药园之中,顾梦晗也不会反对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更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让聂麟觉得很惬意。

今日是剑院日的生源海选,剑院之中各处一片忙碌,除了进入剑院之中参加内部考核的那些原天路的学子们,就是那剑院的门外,却是人山人海,排队报名的人排成长龙以后,几乎已经排到了霸州城。

聂麟在剑院之中被剑翁和路召南安排的职务是少院主,那意思就是说,他已经被二人定为下一任院主的接替人,聂麟本想拒绝,但路召南告诉他,这只是一个虚职,不会让他负责剑院中那些繁杂的事务,并不影响他今后修炼或历练。

既然都这样安排了,聂麟自然也不会反对。

但是他知道,这个少院主的身份是对外公开的一种身份,但是背后,他们在召集联络神策府成员的事宜之上,这个身份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也就相当于,他在神策府之中的地位,被剑翁和路召南推到了核心层的至高位置上了,今后他将全权负责神策府的相关事宜。

但现在说起来,神策府就像是镜花水月一般,还没有个头绪,那些遍布大6各地的成员,十分隐秘,他们不会亲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但想要联系到这些成员,就必须拿到秘册,而想要拿到秘册,又要提前找到青苍龙印。

所以聂麟的第一步计划任务,自然就是先寻找青苍龙印的线索,然后取之并得到那份秘册,这也需要时间。

在药园里给那些药材除了下杂草之后,聂麟回到亭子里,就见顾梦晗仍处于凝神的状态之中,他知道这次如果顾梦晗能够通过那卷轴之上的修炼功法得到启示的话,应该能够突破剑豪的壁障。

不想打扰她,聂麟本想回药室中再练习一下初级剑丹的炼制,但是顾梦晗给他规定今日炼药的任务他已经完成,他想再练习的话,就要自己去收集材料来炼制。

想了想,这一个月的炼制学习,虽然他炼制出来的剑丹的成功率有所提升,但是对于药力以及剑丹的成色等,也只是勉强达到顾梦晗的要求,想要精溢求精,做到最好,还需要大量的练习。

不过也好在初剑的剑丹所用的材料都十分的常见,到城中的药店就能买到,而且价格便宜,初级的剑胎,药店也有大量出售,所以一般药师学徒的话,要练习都会到药店去购置大量的材料回来练习,很少自己收集,太浪费时间。

这也是相当于打基础,练习的多了,到时候基础打好了,到了中级药师的境界层次以后,炼制剑丹时的失败机率就很多了。

所以在药师这个圈子当中,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一般初级药师和药师学徒都是穷光蛋,而到了中级药师或以上的级别,他们的春天才算真正到来。

第十三章 药师辅道

第十三章药师辅道

聂麟的剑道生涯已经有两世,他在这条道路之上,若只是达到剑尊的境界层次,相对来说并没有什么障碍,按他前世总结出来的修炼进程,复制那条成功道路来按部就班地来走就可以了。

这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挑战Xing,不过这些聂麟心中却很清楚,因为他对剑道的领悟比别人深刻,所以总结前一世最终挑战更高境界失败的教训,他重生这一世,就十分注重剑道之中被许多人忽视的基本修养。

而在剑道修炼的基础上,聂麟这一世又选择了从事药师这个职业来作为辅助,并不是出于冲动。

而是他发现,在药师这个职业当中,炼药时的心神专注,精神的集中,对药材成份的搭配时所需要的缜密与细致,以及在炼药过程中操作手法的控制等等,都会得到很好的强化锻炼,这对他剑道修炼时,起到的辅助作用将十分巨大。

当然,另外一个作用,就比较现实了,那就是他掌握了药师的技艺以后,如果像前世那般,过苦修生活的话,这也是一种很好的调剂,不但能够丰富他的物质生活,也能够让他在炼药的过程中找到一些对剑道有帮助的灵感,而不至使自己在剑道修炼的过程中误入歧途。

聂麟也不求自己会有药王的境界层次,毕竟这也只是他作为剑道修炼时的一种调剂,只要达到高级药师的程度,也就达成他的最终目标了。

目前,聂麟通过一段时间的系统学习,已经将千草谱之上的内容纯熟掌握,这些都是基础知识,他现在拿到任何药材之时,都能够分析出其药Xing成份。

顾梦晗本来是让聂麟用三年的时间打下坚实基础,但发生了幻毒事件以后,聂麟这个基础只打了一年,顾梦晗便开始传授他炼制方法,所以目前聂麟还只算是个药师学徒。

虽然他这一个月来已经能够成功炼制出初级剑丹,但顾梦晗要求十分严格,必须达到她的要求以后,才有资格晋级为初级药师。

所以聂麟要想要药师这个职业上有所建树,还必须通过大量的练习,这不像剑道修炼那样有时一个顿悟就有可能会达到一个崭新层次,这就需要不断的积累和练习。

药园里顾梦晗备用的初级药材在聂麟这一个月的练习当中,已经消耗个七七八八,虽然剑院每月都会有一定量的供应,但是超出这个比例的话,聂麟就只有自己掏钱到外面去收购,或者是自己到野外收集。

显然这初级药物的炼制,自己到外面采集的话太浪费时间,到药店采购是最为合理有效的手段。

想到这里,聂麟回到自己居住的别院以后,取了十两赤金带在身上,准备去城里采购一些初级药材回来。

平时聂麟也并不怎么花钱,这些赤金还是聂麟一年以前在银叶林中顺手牵羊之时所获得的。

而且在剑兽森林处的那赤金矿脉,柳杨两家目前也已经开始正式开采赤金石,聂麟在这项上也有分成,只不过如今他也算是剑院之中的核心层人物了,所以聂麟就将他的那三成也投入到了剑院的建设发展上来,其实每月剑院给他的月例,他就花不完了。

本来他就对钱没什么太大的概念,只要够用就成,对于用来奢华享受,他却是嗤之以鼻,那样只会让人的意志在那些奢靡之中渐渐堕落,剑道之上根本不会有任何成就,这也就形成了一些比较有趣的规律,那些越是境界低的人,都往人多热闹的城市里涌,但是那些境界越高,就越喜欢往一些人烟稀少,清静孤僻的荒山野岭中钻,心境不同,行为方式也自然不同,这也是不无道理的。

取了钱,背上剑之后,聂麟也没有从剑院的正门走,如果从那里走的话,恐怕很难挤出去,一般剑院中的办事人员都是从后门那里的专用通道出入。

今日守卫后门的人不再是那位聂麟印象比较好的姓史的年轻人了,好像又换了一位,不过这些人都是苏伯推荐过来的,认识他们的人很少,自从来到剑院以担当护卫之后,很是尽职尽责,聂麟对这些来历他都不是很清楚的人也挺有好感。

当他来了后门处准备出去的时候,才跟那位姓孙的年轻人打了声招呼没走多远,那位孙大哥却突然叫住聂麟道:“少院主,请等一下,苏伯找你有事”

“苏伯有事找我?”聂麟回过头,有些疑惑。

孙大哥道:“苏伯说如果遇到你,让我向你转告一声,你或有空的话,就到他那里去一趟,他好像有话对你讲”

“哦,那多谢孙大哥”聂麟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到苏伯那里看看他有什么事。

苏伯目前是剑院的戒律长老之平时没事都会喜欢在剑院的三个门房之中驻留,也喜欢调教他推荐来的这些年轻人,很受这些人的敬重。

不过苏伯在剑院之中,也是有固定的居所的,离剑翁和路召南的居所并不远,所以聂麟也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就来到了苏伯的居处。

苏伯的居处是一所很简单的农家小院,相对来说比较简陋,这也是按苏伯的要求建造的,小院后面有一块并不大的田地,苏伯没事就喜欢在那里种植一点农作物。

当聂麟来到小院前叫了几声,也没有人呼应,于是就直接找到了后院,就见苏伯就像一位农夫一般,戴着个草帽,拿着锄头在田地里锄草。

“苏伯,你找我?”聂麟向苏伯打了声招呼以后,也就下到田地里,帮着锄草。

苏伯见聂麟也下了地,并没有阻止,一边锄草一边说道:“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在你未去参加剑童大赛之前,那一晚你的居住来了一个小蟊贼,被我带走,你还有印象吧?”

聂麟想了想,就想起了,不由笑了笑道:“那小蟊贼也够倒霉的,应该是个才出道的新手,其实他在接近我的住处时,我就察觉感应到了,本打算捉住了拷问一般,结果苏伯已经出手了,所以我也没有理会,怎么了?”

苏伯道:“说起来这件事还真算是巧合,你可知那小子是什么人么?”

聂麟道:“那人当晚被苏伯抓走,我倒也没有上心理会,苏伯今日跟我再提起,就直说吧?”

苏伯道:“那小子本来老夫是想直接处理的,但老夫见他年纪小,就没有忍心动手,捉了回来以后经审问才知道,那小子叫大熊……”

聂麟拔出一把杂草后,突然抬起头来,瞪着苏伯道:“他叫大熊?”

看到聂麟吃惊的表情,苏伯这才笑了笑,道:“是的,这小子与你和虎儿是来自同一个地方,都是来自剑兽村的,只是因缘际会之下,做了杀手,本是来霸州准备混入柳家执行任务的,结果临时被人派遣到书院来对付你,还真是有趣”

对于这个大熊,聂麟的印象之中还是比较深刻的,虽然换了灵魂,但是那记忆中留下来的东西在他继承以后,对于大熊这个发小兄弟,聂麟还是很在意的,就像对虎儿那般,因为这些发小兄弟间的感情是最真挚纯朴的,也是最令人信任的。

“那大熊现在在哪?”聂麟觉得苏伯今天才对他说这件事,估计大熊已经不在剑院了。

苏伯知道聂麟会这么问,道:“在你离开霸州之前,老夫并没有让那孩子与你和虎儿见面,后来在你去了帝都以后,老夫本想让这孩子就在剑院跟着老夫,不过老夫见这孩子与剑院中客居的李逸风相熟,随后老夫见他资质不凡,又改变了主意,让那孩子带着一封推荐信去找老夫的一位老朋友,由那位老朋友教导他,想必日后定有一番成就”

“走了?”聂麟微微有些失望,他也没有问大熊去了哪里,拜了什么人为师,他知道如果苏伯愿意告诉他的话,一定会说的。

苏伯观察了下聂麟的表情,笑了笑道:“你也不用失望,目前你们年纪都还小,有的是机会见面,而且你今后要做一番大事,身边没有几个信得过的可靠兄弟的话,也很难成事,以那孩子的资质,想必三年便有成就,三年之后,他定会回来找你,你也不用担心”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苏伯提携”

苏伯又道:“麟子,想必你也应该有所猜测了,剑兽村中的那些村民,都有着不凡的背景身世,如今流落各处,也不知生死,但若他们的身世正如我等猜测的与千年古族世家后裔有关话,你还是很有必要将他们都找回来,想你明白老夫在指什么?”

聂麟当然知道苏伯在暗指什么,他当初就有这种猜测,尤其是虎儿在拿着那把对别人会形成反噬伤害的绝尘剑却没有影响之时,聂麟就知道,虎儿和他的身世,定然与那四大千年古族世家有联系,对于他那位猎人爷爷的身份,也不难猜测。

不过聂麟也有打算再探剑兽村的,在与苏伯聊了儿之后,与他告别,就从后门出了剑客院。

只是在他才出剑院走了不远,在那剑院附近的人群之中,有几双眼睛突然一亮,如发现期待以久的猎物一般,盯上了聂麟。

第十四章 剑丹换药材

第十四章

剑丹换药材

霸州城因一个天路剑院的诞生,在向繁华迈步。

原本在这个人口基数并不大的小城,在涌入了大量的商人及四而八方的人以后,城市的规模在无形之中已经扩大了一倍。

很直观,以前在城中,街道很宽敞,行人也不多,但是如今走在那川流不息的大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却更显拥挤。

城中的人们大多议论的都是些次剑院的招生的事宜,因为此次是天路剑院成立以来的首试,所以要求比较严格,一大早有一部分已经被从海选中淘汰的少年及家人垂头丧气地回到城中以后,人们也开始熟知此次招生的规则。

但也是一些善于投机的人抓到这个机会,想要从中取巧,他们却没有料到,等待他们的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考核方式。

也就是说,此次剑院首录的考核方法有好几种,都是给人随机抽取,这就使那些投机分子少了许多机会。

正是因为这种方式,当越来越多的人在海选第一轮中就被淘汰以后,人们也开始紧张了起来,他们不知道今年天路剑院到底要录用几个,感觉这第一天去十个,起码有九个被淘汰。

而打听消息比较细致深入一些的人将这些消息放出以后,许多人着急了,如果按正常的海选的方式,恐怕除了那些天才级的少年,一般人想要获得一个晋级资格,恐怕是相当的困难,这还不说下一轮又是怎样的变态考核。

介于此种原因,许多人又将主意打在了那些推荐名额上来了,因为推荐名额就相当于一次绿色通道的通行证,他不需要经过海选和复选等几套复杂的流程,可以直接参加剑院的最终考核历练成为剑院的第一代弟子。

所以到了霸州城,许多人就打起了路召南的主意,路府每天门外都是挤了不少人围在门口,而有些则是托关系,走后门,妄图通过路府的家仆及下人的方式,试图接近路召南等能够在推荐名额上说得上话的实权人物。

其中这种现象见怪不怪,路召南在帝都的时候,在宣布第一批招生计划的时候,就曾提到过这推荐名额,虽然说者无意,他知道剑翁要推荐一些弟子进入到剑院里来,而聂麟有了这个权限之后,今后也可以推荐一些他看中的人进来,所以这个权限落到了这些人的身上以后,这是公开的,必然会有许多人想巴结到这些人,试图获得一个推荐名额。

不过对于现在来说,剑翁的名望甚高,实力强悍,谁敢去打扰人家,就是霸州城主来了,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路召南事务繁忙,没有点身份地位的人岂是随便能够拜访到的,而且那剑院中的其它几人也是神龙见尾不见尾,所以当许多人被那一道道无形壁障挡在顾门外之后,总有聪明的人会意识到,在这些个推荐名额的权限之中,有着一个很大的漏洞。

而这个漏洞,就是聂麟。

所以在聂麟出了剑院,往霸州城去的时候,那背后盯着他的一双双狂热的眼睛,就仿佛当他是一只无比金贵的猎物,蠢蠢欲动。

在聂麟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一双双狂热的眼神,如今他已经成名,盯着他的人不在少数,这种目光对他来说,早已经免疫,直接无视。

不过相对来说,他在帝都时不少人见过他,但是回到霸州以后,并没有怎么露面,所以当他进城之后,因为他的容貌普通,走在人群并不引人注意,霸州城中认识他的人并不多,所以也没有发生那种一进城就被围观的现象。

只是走在城中,屁股后面总吊着几条尾巴,多少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聂麟进了一家昌和药铺之后,就有一名店伙计迎了上来,小鼻子小眼睛的伙计虽然挺有奸商的潜质,不过待人倒挺热情,聂麟问了几样药材的价钱之后,那小伙计给的也算公道。

药师学徒和初级药师这个时期,因为学习炼药花费很大,而他们炼制出来的药物,根据药性及成份评判,价值也并不高。

像这种药铺之中,初级的剑血丹和剑灵丹一般都有出售,对于手头拮据的剑者而言,价格却不也并不算低,专门针对的是那些平民大众的剑者有售,有时候就是一些平民百姓,也有的会购买这些初级剑丹治伤。

所以经这个小伙计的介绍说,他们这里柜台只出售初级剑丹,销量还不错,只是他们没有药师供应,经常会出现缺货的现象,以致很长一段时间积累到一些之后,再上架销售。

哗啦

聂麟倒是对这个小伙计颇有好感,他这次出来的时候,就带了一个包袱,此时他将那包袱放到柜台上解开,倒出了一些他最近炼制的初级剑丹出来,那些剑丹就像是豆子一般撒落在柜台上,看得那位小伙计眼睛都直了。

“这些都是初级剑丹,有些药效几乎达到了中级剑丹的药性,如果你们收购的话,我想以低于市场价两成的价格卖给你们,然后兑换我所需要的药材,这位兄弟意下如何?”

那小伙计此时仍瞪着那满桌的剑丹在发呆,嘴张得大大的半天都没有合拢,直到聂麟敲了敲桌子之后,小伙计这才回过神,显的更是热情,仿佛聂麟就是他爹,恭敬道:“大哥,这件事小弟做不了主,能否待小弟请我们掌柜来面谈?”

“可以”聂麟点头,那小伙计当即便招呼聂麟去了贵宾室,又让几个小工招呼聂麟休息喝茶,自己就迅速跑向了后院。

不一会儿,后院里一阵嘈杂,聂麟在药铺的贵宾室中也没有等多久,就见一位年纪约四十来岁,宽脸大耳,身体略显肥胖的中年人在那小伙计的带领下,气喘吁吁地奔跑过来,那速度与神情,仿佛是天下掉下了一座金山,他们赶着去捡的架势。

这个中年人是这家药铺的掌柜,聂麟见到他之后,再看了看那小伙计,二人像是一对父子,有点相像,尤其是中年胖子,小眼睛滴溜溜转动时,透着一股世故圆滑。

中年胖子气喘不停地奔了过来,倒也不忘礼数,恭敬地向聂麟行礼之后,这才深吸了口气,说道:“鄙人张仁,想不到今日有贵客登门,有失远迎,还望阁下面谅……”

聂麟却懒得听这些客套的话,打断道:“掌柜的也不用客套了,你我即无合作关系,又不相识,今日在下来只是想用这些初级的剑丹兑换些药材,想和掌柜的作一笔生意,仅此而已”

那位掌柜看了看桌上的剑丹,拿起几粒仔细看了看之后,又用舌头舔了下后,当即眼睛大亮,道:“这确实是初级的剑丹,品质上好,想必小兄弟是位初级药师吧,但不知小兄弟想兑换些什么样的药材,本店定竭尽全力?”

聂麟这时将一份清单拿了出来放到桌前,道:“这清单之上所列材料各要一百份,张掌柜可按这剑丹的市场价低于两成的价格计算,多出之处,依然用药材替代,少了的话,在下用钱补足,不知掌柜意下如何?”

张掌柜此时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当即对那小伙计道:“三儿,你去请二伯来清点过这些剑丹,并按这位公子所说的价格汇总计算出来,按他清单所需要的材料,按本店的成本价给这位公子提供药材,快去”

叫三儿的小伙计点点头,立即又跑向后堂,不一会儿又叫来了一位胡子邋遢,眼睛有些浑浊的老头。

当那老头来到贵宾室看到那些随意放在桌上的剑丹之后,那浑浊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抚了抚须后,笑道:“三儿,这些剑丹全部都是中上品质的初级剑丹,没有掺假,只需要清点出数量来即可,此品质的初级剑丹,按他列出的清单药材,每一颗的价值可兑换两份,清点出来以后就去准备吧”

到底姜是老的辣,这老头过来只看了那些剑丹一眼,就分辨出没有掺假,以及其价值所在。

不过这老头看了聂麟一眼,点了点头后,也没有谈话的意思,就又回了后堂。

那位张掌柜小眼睛转了转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师承何人?”

聂麟道:“张掌柜,至于我姓什么叫什么,师承什么人就不必过问了吧,这只是一次交易,你我各取所需而已,也谈不上什么合作,所以张掌柜也别多想了”

其实这位张掌柜确实心中存着想要跟聂麟合作的意思,毕竟药师这个职业,就算是学徒那也是诸多势力争相拉拢的人才。

他也知道他这个药铺之所以有剑丹出售,那还是他结交的朋友认识一位药师,因为打过招呼,给过好处,所以平时那位药师偶尔炼手时,会将一些低级的药物扔到他这药铺当中来出售,但这也是供不应求,张掌柜自然希望能够与更多的药师合作。

聂麟岂会不知道这掌柜的心思,只是他也不想去说破,只是有一头没一头聊些不相关的东西,一直等那小三清点完,并将他所需要的两大包药材捆好拿了过来之后,这笔交易也算完成,聂麟直接向掌柜告辞,拿着两大包药材就走。

那张掌柜也不好挽留再谈,显然他清楚药师都是有明花有主的人物,是不能得罪的,今日他本就捡了大便宜,岂能再不知足,所以掌柜也很识趣地见好就收,恭敬地将聂麟送出了门。

只是,聂麟和那掌柜才出门,就有一群人突然朝着聂麟扑了过来,那掌柜一见架势,吓得立即躲进了药铺,将门关上。

第十五章 云超与云山

第十五章

云超与云山

“聂公子,你怎么能干这种粗活,这是下人该做的事情,就让我来吧,我帮你背着”

“我来我来,我力气大,聂公子,还是让我帮你背吧……”

“闪开,都给我闪开,这么有前途的工作怎么可能是你们这群别有用心的莽汉来做的……”

一声刺人耳膜的声音传来,有些人立即捂住耳朵,直皱眉头。

转过头,就见药铺门口有三名少年飞奔而来,为首的那名少年人高马大,体型彪壮,走路时地面竟还隐约发生一阵颤响。

“靠,也不知道谁是莽汉”

见到这彪形少年飞奔而来,众人一阵腹诽,只是见那少年气势汹汹,一种无形的威慑,让这些才想上来巴结讨好的人纷纷退到一边。

其实倒也不是这名少年的彪悍让众人顾忌,只要是这彪悍少年的后面,还跟着两名少年,其中一名容貌俊秀,气宇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世家子弟出生的少爷,若论霸州的世家,除了柳家、杨家和唐家的人,也只有那些各地赶来的,不过即使是外地来的,一般人也得罪不起。

这一幕,正是聂麟在出了那药铺之后发生的。

他才一出药铺,就有许多人围了上来抢着想要帮他提那两个份量很重的包袱,那些人气势汹汹而来,却不料将那药铺掌柜吓得立即关上了门,还以为这些人想要来抢劫。

而聂麟出来以后看到这些人围了上来,他就警惕了起来,他尽管已经很低调了,但还是有人认出了他来,不管这些人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目的,他必须保持警惕。

待到那彪悍少年奔来的时候,周围的人也只是被稍稍震慑了下,就也没有理会,继续朝着聂麟围了上来。

聂麟皱起了眉头,因为他觉察到,似乎有点不对劲,这些人即使是想有目的的巴结他,也不应该会是这种粗俗不堪的行动方式一涌而上。

如果知道他的身份,真是想要因为推荐名额的事巴结他,也不会是这种一涌而上的情形。

所以当那些杂七杂八的人围了上来,想将他围成一个圈的时候,聂麟突然心神一动,退后了一步,随即他一侧身,扔下包裹后,一支手闪电般伸出,就钳住了一只想要摸到他口袋里的那只黑手。

“啊,快放手啊,你干什么……”

就在聂麟钳住这只黑手之后,他用力一捏,就有人发出一声惨叫,那人是自他的背侧而来,待聂麟松开手之际,那人握着手蹲下来惨叫。

但这时,却另有一只黑手再次向他伸了过来,聂麟早已觉察,当即一个神龙摆尾,一个后踢,‘扑通’一声之后,一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就被聂麟一脚踢出老远。

解决了这两个黑手之后,聂麟见那些人仍有继续围上来的架势,当即一挥手,背后的绝尘剑冲天而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后落入他的手中,聂麟执剑而立,大喝一声道:“谁再敢围上来,就别怪我剑下无情”

就在聂麟拔出剑的瞬间,周围那些人感觉一股剑意威压,纷纷色变,停住脚步后,也不敢再上前一步,有些敬畏地看着聂麟。

其中一个长**滑的,带着一掇小胡子的中年人道:“我们是一片好心帮你拎东西的啊,你怎么能对我们拔剑相向啊……”



聂麟突然一挥剑,在那道剑光落下之后,待那小胡子中年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剑芒划过后,他的那一掇胡子便脱落了下来,小胡子中年人大惊失色,一脸惧意地瞪着聂麟:“小子……你,你想杀……杀我……”

聂麟一挥剑负于身后,却冷笑道:“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行这偷窃之事,只会害了你们自己的性命,有些事情,不是你等能够参与的,回去告诉指使你们偷窃的那个人,别再来惹我,否则我会让他付出代价,滚”

被戳穿,那中年人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脸色一变,就见所有人的目光朝他聚集而来,也不敢再待,一群人很快就跑的不见人影。

此时只剩下那位一脸彪悍的少年人仍站在一边,却是有些尴尬地摸着后脑勺,看着聂麟道:“那个,那个,我只是来解围的,我……我没有其它意思……你别误会……”

聂麟背起剑,提起两大包药材,看了那少年一眼,道:“还不快过来帮我拿着……”

“啊……”彪悍少年愣了下,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回疛向后面走来的二位少年望去。

这时,后面两位少年快步走了过来,中间那位身穿青衣的少年来到聂麟面前,拱手一礼道:“聂兄弟,京城一别,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青衣少年之前只是路过,不过在他们走过来的时候,聂麟就注意到他们了,因为他在剑童大赛上击败过这名少年,当时他对这少年的品性给予的评价很高,倒也有招揽之意,想不到这少年还真的来了。

既然是人才,而且还是他看中的,那当然不会放过,聂麟这时转眼对那位有些憨厚的彪悍少年道:“你块头大,既然愿意帮我拿东西,那还客气什么?”

彪悍少年这才嘿嘿一笑,帮聂麟扛起药包,一个肩膀上一个,跟在聂麟的身后,就像个苦力一般。

聂麟笑了笑,这才走到那青衣少年面前道:“剑童大赛之后,想兄弟会不会来,可能是被那些大势力招揽了去,当时匆匆一别,还没有请教兄弟姓名?”

青年少年拱手道:“聂兄客气,小弟云超,来自江州书院,在帝都时确有正剑宗弟子前来招揽,只是当时比赛后答应聂兄要来霸州,岂能失言,也不怕聂兄笑话,我们来霸州有一段日子了,本来是打入报名天路书院进学的,只是没有料到,这么快天路就改制成了剑院,今天正准备和两个兄弟合伙一起去排队报名参加海选,却不想在半路看到聂兄被人围在这药铺门口”

说着,云超指着聂麟身后背着药包的大块头,道:“他叫云山,和我都是来自一个村子的发小兄弟“说完,他又指着身旁那位装束有些特异、性格有些沉默,看起来比较内向,不太爱说话的少年,道:“这是艾买提,来自江州靠近南疆的一个氏族小部落,与我一同出自江州书院”

聂麟向几人点了点头,道:“江州离霸州行程数千里,几位风尘仆仆赶来,可有歇脚之处?”

云超道:“聂兄费心了,我们在西城外的村子找一位老大爷临时租了间屋子暂住”

“你们可有家人陪同?”

扛着大包一直不发言的云山这时接口道:“大丈夫出行历练,带家人来算什么,况且我们这次出来,就没打算回去……”

“大山”云超瞪了云山一眼,大块头只是嘿嘿傻笑。

聂麟已经大概明白他们的心思,也没有再多言,便道:“我也正好要回剑院,不如几位随我同行吧,剑陆有内部学子考核,你们也不用在外面排队了,就随我去参加内部考核吧”

“呀,太好了”大块头一听,顿时欢呼了起来,内向沉默的艾买提这时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开心的笑容。

云超要拱手道谢,聂麟却打断摆手道:“云兄弟不用客气,我们走吧,天路剑院才成立,对这第一批弟子的要求十分严格,这考核能不能通过,还要靠各位的努力”

云超当然明白聂麟的意思,不过他心中还是很感激,拱手道:“我们会努力的,定不叫聂兄失望”

说罢,一行人朝着城门外而去。

……

与此同时,在那药铺后面街道处的一家酒楼包间中。

之前被聂麟一剑剃掉了胡子的中年人恭敬地站在包间中,他的面前,唐千山静坐,眼神不断看着窗外,手指不停在桌上敲打着。

小胡子中年人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如实向唐千山汇报之后,见唐千山没有任何反应,此时心中有些畏惧,随着唐千山手指的跳动,他的心也在跟着砰砰乱跳。

突然,唐千山转过头来,小胡子心中一紧,听唐千山开口,道:“你可看出那小子的脸色如何,可有精神状态,可像是个中毒之人?”

小胡子立即答道:“那小子看起来很正常,不像是个中毒的人,而且他那随意的一剑,竟险些要了小人的命”

唐千山皱起眉头,沉吟道:“那幻毒若发作过,即使能压制,也不可能他还能到处乱跑,还是说,有人帮他解了此毒……”

说着,他转眼看着中年子那只剩下胡碴子的下巴,道:“你的人可从他身上发现我所说的那样东西,只要接近应该会有冰凉感觉?”

中年人道:“唐老爷,那小子机灵的很,我的人还没有下手就被他发现,不过按你老爷说的,他们并没有觉察到那小子身上有你所说的东西,我们干这一行的伸手敏捷,但感官判断也不会太差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没戴在身上?”唐千山抚着下巴,深思道:“这么说,那小子的毒定是被人解了,现在暂时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继续给我盯着剑院那小子的一举一动,一有消息马上来报”

中年人应声之后就离开,此时唐家的管家唐观进了包间,道:“少爷,这样行事固然会降低风险,怕是已经打草惊蛇,若那玉并没有被那小子戴在身上,以我们的人的实力,很难潜入到剑院之中行事,而且剑院中高手如云,我们也只有寻找那小子出来以后落单的时候再动手了”

“也只有如此了,此次族长的这个任务压到我们身上,父亲的压力不小啊,我们只有动用一切在霸州可用的力量来解决这件事了”

第十六章 推荐

第十六章

推荐

聂麟带着云家兄弟出了城,回到剑院之后,聂麟先带着三人去了他住的别院。

“好气派的剑院啊,比我们江州的那些学府还要好上好几倍”

进了剑院之后,大块头云山显得颇为兴奋,一想起刚才他们三人从剑院的后门进入时,外面那群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云山就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爽的了。

想不到,他长这么大,许多时候被人看不起过,如今竟也走了一次后门。

不过对于云超来说,他心中震惊的还是那后门的守卫对聂麟那恭敬的称呼,他原本以为,聂麟就算是大陆百年难遇的剑道天才,以他的年纪,在这天路剑院之中最多是首席弟子的身份,担任的职务应该不会高到哪里去。

但是他却没有料到,聂麟成了这剑院的少院主,若以宗派架构来说,这可是相当于掌门继承人的身份,这可就非同小可了,若是他以后有幸能够成为剑院的第一代弟子,那么他效忠的对象,就是眼前这位早已令他心折的少院主了。

当然,在云超的内心深处,对聂麟也有着那么一番小小的崇拜,少年天才,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稳重成熟,待人和蔼亲切,这样的人,也正合他的性子,再加上对方的实力,让他没有理由心中不折服。

艾买提这位少年,在跟着聂麟进到剑院之中以后,他的眼神看向聂麟时,也带着些许火热,不过他心中所想的只是,聂麟给了他们一次难得的机会,他一定要牢牢抓住,一定要努力留在这里。

剑院经过扩建以后,规模是原来的数倍,聂麟在剑院之中住了一个多月,对各处早已经是熟门熟路,所以一路上向几人简单介绍了下剑院的格局之后,就领着三人来到了‘重剑馆’。

‘重剑馆’是剑院架构之中的七馆之一,命名也是根据这里的两位执剑长老以及四位执剑导师的剑道意理相符的方法定名的,也是属于这一馆特有的风格。

聂麟带着三人来到重剑院的大院,向两位守在外面的剑侍打过招呼之后,就进了正厅。

正厅中前来这里参加内部考核的原书院学子也有不少,大概有五十几人,虽然对于这些原剑院的学子都有优待,但是还是有些人没有通过,所以表情气馁的、高兴的、痛哭的,在这里看到的都很直观。

只是聂麟带着三人进了大厅以后,还是引起了一番不小的骚动,原本他在剑院之中就一直不怎么露面,自从他成名天下,并且成为剑院的少院主之后,那些原本认识聂麟的学生想见他一面更加困难。

如今聂麟头一次出现在这重剑馆中,当即被人发现后,一群人就围了上来,如果不是一位巡视的执剑长老训斥,恐怕这重剑馆中的疯狂,会引来混乱。

“麟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将那些学生喝退之后,一名执剑长老走到聂麟面前,看了聂麟身后三人一眼询问。

这位执剑长老是剑翁的入室弟子之一,叫梁则,来历不详,九级大剑豪,在剑翁没有加入剑院以前,很有少人知道他,但是自聂麟幻毒根除以后,他上次分别和这些执剑长老及执剑导师们见过面以后,对那其中几位执剑长老印象非常深刻,这位梁则就是其中之一。

听到梁则询问,聂麟拱手道:“梁伯,这几位当中有一位是我在帝都参加剑童大赛时就认识的,其它两位是随同前来,还请梁伯给他们安排一下”

“哦,那就是你推荐来的了”梁则抚了下须,眼神打量了下云超三人,最终目光停留在了云山这个大块头身上,不由一亮,点头道:“此子资质不错,倒可以留在重剑馆参加考核”

说完,他又看向另外二人,道:“这二人也还算不错,不过他们并不适合重剑馆,你带他们分别去风剑馆和金剑馆吧,想必老同和老尤会愿意留他们参加考核”

云山听到自己被选中,可以留在这里参加考核,直摸着后脑勺呵呵地傻笑,云超心中也是很振奋,不管怎样,能有这么一个机会,还是很难得的。

“大山,你一定要加油,在这里长老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千万别莽撞,我先走了,晚上我们在租屋等你的结果”

聂麟带着二人离开重剑馆以后,才说道:“内部考核只有三关,就可以落实留院名单,不像外面那么繁琐要经历好几关,层层筛选,如果你们一旦被选中的话,食宿都会由剑院统一安排,云山如果能被选中的话,那么他今后就会和其它弟子一起,食宿学习都在重剑馆,而学馆的课程,整个剑院都是统一安排,与各大剑馆的日程安排并不冲突”

云超道:“假期我们有幸留在剑院,我和艾买提三人还能不能再见面?”

聂麟道:“当然可以见面,只要执剑导师允许就可以,不过你们如果被留下,第一个月会让你们统一学习剑院的规章制度,然后还要在学馆进行一次操行品德测试,第二个月开始,才会正式开馆授剑,授剑时间为半年,各方面达到要求之后,就会成为内馆弟子,不达要求,就只能成为外馆弟子,待遇标准都不一样,所以你既然是我推荐介绍来的,就一定要争取半年后进入内馆”

“定不让聂兄失望”云超抱拳,神情坚定。

聂麟其实心中知道,以云超的资质与品性,只要给他一个机会,学剑半年进入内馆应该没有问题,所以也没有再多解释,就分别领着二人去了金剑馆和风剑馆,将他们推荐给两位执剑长老以后,就独自离开回了别院。

其实当初在剑童大赛上,聂麟看好四个人,云超比起来,也算是四人当中稍差一些,不过培养起来,也还是有前途的,他们达到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层次。

这四个人当中,洛昌宁他估计是没有太大希望,毕竟洛昌宁的名气很大,而且洛海学院更不可能会放任自己培养的天才被别人挖走。

其次是那位根据丛林剑兽的形态自悟剑技疤痕少年,此人悟性其高,将来的成就,不会弱于洛昌宁,当时他也曾暗示过那少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最后一个,他比较看好那次在挑战赛上夺得第三的叫乌程的外族少年,虽然那少年让他觉得有些神秘,但他观察后却能发现,那少年的剑道的与众不同。

咚咚

回到别院之后,将那些药包打开,准备巩固练习一会炼药之术,不过却听到有人敲门。

平日他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心中奇怪,聂麟开了门之后,倒是有些意外,就见一身练功服,显得英姿飒爽的路雪烟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在她的身后,一共同她一道前来的还有三个女人。

这三个女人一位是年过花甲的老妇,看起来老态龙钟,和蔼可亲,但聂麟却能感受到这位老妇人的气势,定是位剑道高手。

而另一位妇人也是丰韵尤存,颇具姿色,实力应该也不低,而她们的背后,躲着一位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一张精致的脸蛋,略有些娇憨,眸似秋水,正好奇地望着他。

这三个女人聂麟并不认识,他不知道路雪烟带她们找自己要做什么,不过待客之道不能失,于是便先请了几人进了院子,到东厢的客厅就座。

几人就座后,这里也没有茶水执行,聂麟也只好无奈道:“这里条件有些简陋,也没有茶水招待各位,望见谅”

“不用客气啦,聂麟,此次找你,是有件事想求你帮忙?”路雪烟美眸看着聂麟,有些期待,而那位老者和美妇,自从进来以后,就一直在打量着他。

“求我帮忙?”聂麟不解道:“雪烟何事要请我帮忙,直说便是?”

路雪烟不想聂麟会这样称呼她,俏脸微微一红,道:“你有剑院弟子的直接推荐权,我这有位小表妹,她想当药师,我知道顾姐姐……”

“这可不行”

聂麟一听路雪烟竟是在打顾梦晗的主意,当即摇头拒绝道:“雪烟,给剑院推荐人才之事,我虽然也有权利,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向你说明,师姐目前只是剑院的客卿药师,她也曾透露过,不打算收授弟子,如果你这位小表妹想学药师,那么我可以帮你推荐给药馆的倍长老夫妇,想必他们很乐意收你这位小表妹,雪烟意下如何?”

“可是……”路雪烟有些为难,不由转过头来看着那位老妇人,道:“姑祖母,那位倍阿姨爷爷也曾向你提过,他们夫妇都是高级药师,教导露露也很合适,你看……”

老妇人却是笑了笑,看着聂麟道:“老身只是有些好奇,以那位顾小姐的药师水平,为何不愿意收弟子?”

不等聂麟回答,那位少女却突然撅着小嘴,道:“我才不要拜那个顾小姐为师呢,要叫这家伙师叔,他占我便宜,我才不乐意呢,哼”

路雪烟有些哭笑不得,道:“之前也不知道是谁嚷嚷着要顾最好的师傅教你,求我给你介绍呢,甚至某人还说,要跟……”

“不许说……”

这时,少女突然蹿了过来,猛地捂住了路雪烟的小嘴,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上,挂着两朵可爱的红晕,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第十七章 天生药体

第十七章

天生药体

聂麟本就对这路雪烟带到他别院居处的这位老妇人及中年美妇的身份就有些好奇,这二人是路雪烟的姑祖母和姑母,看起来实力不俗,若是以她们的身份与家世,让那少女拜师学艺应该不难。

可是路雪烟此次来直接找他,让他帮忙推荐给顾梦晗,这就让聂麟奇怪了,既然她们能进得剑院,大可以直接去找顾梦晗,却路来求他。

聂麟觉得疑惑,便问道:“为何不直接去找师姐,难道是怕师姐拒绝你们,所以……”

路雪烟有些尴尬,道:“顾姐姐平时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我前些日子闲暇时,来找过她几次,她并不怎么理我,也不怎么和我说话,但我看她孤身一人,想找个人来陪陪她,只是我还没提出来,就被她拒绝了,我怕……”

“哦对了,我还没向你介绍,这位是我姑母陆如兰,还有我的姑祖母陆英”陆雪烟随即又指着那少女,道:“这是我表妹,岳露,姑祖母这次是应爷爷的邀请,在飞剑馆担任执剑长老,姑母担任执剑导师,负责教导飞剑馆的女弟子”

聂麟听了介绍之后,这才恍然,他一直还有些疑惑剑院之中的几个剑馆都已经安排分配了,唯独那个飞剑馆一直空缺着没有动静,原来这个飞剑馆是留给女弟子的,这执剑长老却是今日才来了一位,他不知道剩下的那位又会是谁,而且其它三位执剑导师,又是什么人。

陆英见聂麟无意推荐岳露做顾梦晗的弟子,也并不在意,道:“那位顾小姐的性子老身也有所了解,正是因她比较严厉,老身才想着让她好好管教小露露这野丫头,只是不想唐突了”

聂麟拱手道:“陆长老,师姐性子虽冷,但心地善良,只是她客居剑院,只喜清静,也曾说过暂时无意教导弟子,只怕要让前辈失望了,若是倍长老和陈长老,在下便是可以代岳露推荐”

“也罢,我们也不强人所难,只是露露这丫头一直闹着要学药师,有倍长老和陈老老教导,我们也自是求之不得,还望少院主能代为引荐”

岳露听了这话,却不乐意了,嘟着小嘴嚷嚷道:“不,我不嘛,我就要拜顾姐姐为师嘛……”

“那刚才谁又说怕人占你便宜不愿意的?”路雪烟板着脸道。

“哼,师傅只有一位,师叔嘛,没有,我不会认什么师叔的,哼哼”岳露瞥了聂麟一眼。

聂麟听了,却是明白了,道:“雪烟,难道和岳露已经见面我师姐了?”

路雪烟点头道:“前次我带着露露来剑院,见顾姐姐过一次,露露到药园只是看到种花养草好玩,就闹着要学药师,只是我知道顾姐姐性子,所以才来找你,不想……”

聂麟脸色沉了下来,看了岳露一眼,沉声道:“你以为拜师是件好玩的事吗,凭你想让谁当你师傅就是谁,若想学药师就得端正心态,就算是小孩子家胡闹,但你比不比我小多少,你这样刁蛮任性的性子根本不适合做药师”

“呜……你,你凶我……”岳露见聂麟沉着脸,当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显得十分委屈,只是她的心中,却是不断地暗骂:“死家伙,坏家伙,枉我那么崇拜你,心中把你当偶像,你居然凶我”

路雪烟见事以至此,也颇为尴尬。

不过陆英却是满脸笑容,好像对聂麟比较满意似地,笑道:“露露的性子,确实有些欠管教,药师这个职业,本以要性子沉稳,心思细致,这是必备条件之一,但还有一个主要条件,那便是资质,本来我们也不打算让露露学药的,不过她是难得一见的天生药体,弃之却也有些可惜了”

“天生药体”聂麟心中微微一惊,他曾经倒也有所耳闻,这药体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佳之资,这种药体天生对于灵药的感应比正常人要灵敏数倍,只是这种药体一般很难觉醒,倘若有名师指点,让这种药体能够觉醒的话,那么其在将来药师的成就上,将完全超越药王,甚至达到更高的层次。

尽管这种药体罕见,但若是被大陆上的势力知道的话,却也是有着极大的风险的,这么逆天的存在,谁不想据为已有,而且这药体还是有个极大的隐患,那就是他的血液和骨髓,对那些渴望长寿的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不过这个隐患,世间知道的人极少,聂麟也不打算说出来,只是道:“既然岳露是罕见的药体,为何前辈现在才为他寻师,难道前辈不知这药体觉醒越早,就越有利,何以耽搁了这么多年?”

陆英叹了口气,道:“其实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迟迟无法做出决定,再加上名师难寻,那些药王大多隐居,或者是各大势力的座上宾,就算收了露露,我们也不放心,只能先培养露露,让他拥有一些自保的本领,所以这一耽搁,露露就已经十二岁了”

那位叫陆如兰的丰腴美妇道:“其实那位顾小姐的身世,我们通过父亲也向剑翁先生打听过,雪烟跟她接触过几次,她的性子虽然冷,但正如你所说,心地善良,而且露露也挺喜欢她,所以我们就想促成此事,但因为顾小姐有言在先,我们不想让她为难,所以就来找你,希望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聂麟想了想,觉得既然是个药体,确实是难得一遇,具有培养价值,于是便道:“既然如此,那几位先在此等候,待晚辈亲自去跟师姐说说看吧,若师姐不愿意,那在下也无能为力了”

“呀,那这就太好了”路雪烟听到聂麟答应去说说,有些欣喜,那张绝色容颜上露上一个小酒窝,更具魅力,光彩照人。

聂麟不敢多看,他怕再看下去,难不保会生出其它什么想法来。

他承认路雪烟的魅力对男人确实具有杀伤力,但他心中对路雪烟,也仅是关系密切的好友,将她引为知己,从来不敢往男女关系上想,所以当即便起身,走到门口时,又突然转过脸来对朝着他扮鬼脸的岳露道:“既然要做师姐的徒弟,那先给师叔去烧水泡茶,师叔呆会回来要喝的”

说着,聂麟便笑着出了门。

“我才不认你做师叔呢,你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岳露扮鬼脸被发现,本还有些忐忑,但听到聂麟走时的话,却是恨得牙痒痒。

路雪烟却调笑道:“露露,还不快去烧水泡茶,我和姑姑,还有奶姑母都渴了,要喝水的”

“呜,姐姐你也欺负我”岳露板过脸去,撅着小嘴。

“露露,别胡闹了,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上次你不是还和雪烟在这里偷偷住过一晚,厨房在哪你知道的,姑祖母确实渴了,去烧水吧”

“哦,那我这就去烧水,但是烧给姑祖母的,绝不是烧给什么便宜师叔喝的哦”岳露其实早就意动了,但还是死鸭子嘴硬,起身后就去了南边的厨房,竟显得熟门熟路。

如果聂麟在的话,一定会诧异,这小丫头怎么会这么熟悉他别院设施?

……

药园。

顾梦晗到后园中又给一些才长出来的幼苗浇了些水,才提着水桶回到前院,就见聂麟若有所思地走了进来。

放水水桶,顾梦晗将围在身上的布裙放下,就迎了上来道:“师弟,你在想什么?”

聂麟确实在想事情,听到顾梦晗说话,这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便道:“师姐,你在这里可还住得习惯?”

顾梦晗有些奇怪,道:“师弟,你怎么问起这个?”

聂麟道:“师姐,我在想你这里经常一个人,如果我外出的话,又没有人陪你,所以想……”

听了这话,顾梦晗猛了俏脸上挂上了一道红霞,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师弟,你胡说什么……”

聂麟看到她那美丽风情,不由一呆,也许这世界上,只有他才能看到她不为人知的这一面。

只是突然觉得腰间有些痛楚传来,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就见顾梦晗一张俏脸红得快沁出水来,掐他一把时,那不经意带出的俏皮,更是让他心头一片火热。

随即想到此来的目的后,聂麟这才道:“师姐,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给你找个能听使唤的徒弟,我不在的时候,也能帮你分担一些家务”

“收徒么?”顾梦晗那充满诱惑风情的一面消失了,神色也变得如常般清冷了下来,道:“师弟,你是不是要离开这里?”

“不是……”看到顾梦晗的神色,聂麟立即道:“我还是实说吧,师姐,刚才路雪烟带着一位小姑娘来找过我,想让我推荐那小姑做你的徒弟,只是怕你不答应,所以要我先过来说情……”

顾梦晗道:“那药馆不是有倍姐姐和陈大哥他们么,为什么她们要找我,师弟你知道的,我的心愿我还没有完成?”

聂麟道:“其实我也知道这件事师姐可能会犹豫,只是她们对倍姐和陈大哥他们可能不太放心,而且这其中牵扯那小姑娘是天生药体……”

“你说什么,天生药体?”顾梦晗瞪大眼睛看着聂麟,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第十八章 拜师

第十八章

拜师

聂麟点头道:“本来我也打算拒绝的,那小姑娘的性子调皮,心性可能不太适合,但她却是罕见的天生药体,所以决定还是跟师姐商量一下,我倒觉得,性子调皮倒可以调教,不过这天生药体,可遇不可求,师姐不妨考虑一下,那小姑娘师姐应该也见过,她好像对你挺有好感?”

顾梦晗道:“你是说上次路雪烟带过来在你别院住了一晚的那个叫岳露出小姑娘?”

“在我别院住过一晚?”聂麟一愣。

顾梦晗道:“上次路雪烟来看望过我几次,还带了位小姑娘来,他们帮我种植花草,时间有点晚了,你正好去了剑翁那里没回来,这小姑娘对你的事好像很好奇,一直嚷嚷,所以我就让雪烟陪她在你别院住了一晚”

“是这样啊”聂麟倒也不在意,道:“那师姐觉得那岳露怎么样,如果你不想的话,那我这就回去回绝了她们”

顾梦晗低头想了想,最终还是道:“药体罕见,更何况还是天生药体,她们应该是给那岳露戴了能够遮掩的灵物,我上次才没有看破,经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有些好奇,这天生药体一旦觉醒,会有什么样的成就,不过……”

“师姐还有什么顾虑吗?”聂麟道。

“师弟,你上次不是说,要去那夏州的清谭镇取那‘阴泉水草’的,现在我已经找齐了紫虚藤,月华之精,若是取到阴泉水草,那么剩下的两样,并没有太多顾虑了”

聂麟道:“去夏州的话,那过几天我也要动身去长歌帝国要路过夏州,我先陪你去取了阴泉水草以后,师姐回来再呆上三个月,正好也有时间教导岳露,然后我在剑兽村等你,我们再一起前往北临州如何?”

“那好吧,你带那小姑娘来见我,我去准备一下”顾梦晗答应。

聂麟点点头,就出了药园,顾梦晗回屋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下,却是心中呢喃道:“哥哥,离再次见到你的时间,又近了一步,我一定会想办法复活你的”

……

聂麟回到别院,先是闻到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只是当他进行了院子路过南屋时,却又有一股烟雾自那屋中飘出。

就见厨房里有人在忙碌,这才笑了笑,就进了东厢的客厅。

路雪烟正和陆英三人说着话,见聂麟回来了,路雪烟就急忙迎了过来问:“怎么样?”

聂麟点头道:“师姐答应了”

“太好了,我去告诉露露”路雪烟大喜,立即出了门,陆英和陆如兰听了,也是欣慰一笑。

不一会儿,路雪烟带着岳露回来以后,就见岳露脸上一片黑黑的烟灰,手中提着一壶泡好的茶,见到他以后,哼了一声转过脸,就人准备拿起杯子给其它几人倒茶。

陆如兰却笑道:“露露,不用倒茶了,茶壶先放下,赶快去洗把脸,一会去拜见师傅,可不能失礼”

“啊,顾姐姐要收我了吗,太好了”岳露欢呼一声,放下茶壶后,飞快奔了出去,看得陆英不禁摇头笑道:“这孩子”

聂麟与几人出了门,在院子里时,不一会儿,却见岳露打扮了下,竟是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不禁有些古怪地道:“丫头,你跑我的屋里做什么,我那可没有什么画妆的东西?”

“啊,你……”岳露听了之后,大吃一惊,小嘴张了张,瞪大眼睛看着聂麟,不知道说什么,而路雪烟听了这话以后,却也是羞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聂麟见二人这样子,不由道:“难道你们二人上次在我的卧室里住了一晚,怪不得我回来觉得有些奇怪”

“啊,大坏蛋,坏死了,你怎么会住西厢的……”岳露一听事迹败露,而且她竟然和路雪烟在这个家伙的卧室中睡了一晚,一想到这里,小丫头羞的直想钻到地下,当即就先一步跑出院子。

路雪烟也是羞涩难止,道:“露露,别跑远了……”说着,也立即跑了出去。

陆如兰这时也是脸上有些古怪,瞄了聂麟一眼,道:“你是这这院子的主人,怎么会住到西厢的,这与礼有些不符呀?”

聂麟边走,摸了摸鼻子,有些奇怪道:“在望秋先生在的时候,我就住西厢,现在先生去了,只剩我一人,东厢就空了下来,我没搬过去,这有什么不对?”

陆英地是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对,各家习俗不同罢了,呵呵,只不过那两个丫头不知道这些,她们住了你的卧室,睡了你的床,当然会害羞了”

陆如兰这时却突然冒出来一句,道:“路家有个规矩,宾客或亲朋女眷,女子留宿,只能住西厢或西院,若男方也住西厢或西院,那只能是夫妇,路家对西位尊崇,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据说路家先祖与一个叫什么西音路雨祖婆的人有关”

“西音么?”聂麟却是心中一动,这姓西音的,除了四大千年古族世家,如今大陆上根本找不出第二个同姓,这个陆家,跟西音家族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陆英也似乎听出了这话有不妥,却是突然打断陆如兰道:“如兰,胡说什么,各家有各家的习惯,住哪个院子,也是个人意愿,扯这些做什么?”

陆如兰道:“姑姑,你不是一向要我们遵守这些祖宗传下来的传统吗?”

陆英无奈了,真不知这个侄女今天是怎么了,就只好用沉默来回答,加快了步子跟上聂麟向药园走去,她见聂麟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由瞪了陆如兰一眼。

陆如兰正有些纳闷,突然看到到陆英的神色,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刚才竟说漏了嘴,也是心中有些忐忑,偷偷看了聂麟一眼,快步跟上。

聂麟其实也在想这样事,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后,却突然转过头道:“陆前辈,雪烟姓路,却叫你姑祖,而兰姨是她姑姑,但是你们却姓陆,又是一家人,这……”

“同音不同字罢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陆如兰心中一跳,立即解释道:“你也不用多想,药园到了”

聂麟抬起头,见药园已经到了,路雪烟和岳露在园子里摆弄花草,也没有再多想这些,就先一步去了后院。

看到聂麟离开后,陆英忍不住训斥陆如兰道:“兰儿,平时你并不是多话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多嘴,还好是让这孩子听了去,倒也没什么,他迟早会知道,若是被别人听了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陆如兰也是心惊肉跳,一脸自责,道:“姑母,兰儿知错了,聂麟不会到处去乱说吧”

“应该不会,大哥曾对我说,他猜测这孩子也许有可能就是四大古族世家的后裔,至于是哪一支的,尚还不能确定”

陆如兰道:“姑母,您找了那么多年,真瑶妹妹一直没有下落,就是信物也没有任何线索,他们会不会?”

陆英却是叹了口气,道:“叹,陆家的女儿小时候个个都很任性,我小时候也如此,以至后来真瑶那孩子,唉,不说了,我们进去吧……”

聂麟来到后院时,顾梦晗换了身正统的衣装,又戴上了一条青色的面纱,也许是习惯了,顾梦晗每次见外人的时候,都会戴上面纱,也只有和聂麟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将面纱摘掉。

她原来脸上的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因为在藏剑谷被困的时候,那神奇的泉垢的作用,如今已经退去了许多,看起来也并不太明显。

但越是如此,却让她的美丽,越发的难以被掩盖。

她的美丽,与路雪烟那种魅力四射很大不同,如果说路雪烟是一朵鲜艳的牡丹,那么她就像是盛开在雪峰之上的一朵清莲,清冷之中,带着一种孤傲与圣洁,让人不敢亵渎与直视。

聂麟每次在直视这清冷的面容时,总是忍不住会被吸引,就算是她戴上了面纱,但是她那音容笑貌,却早已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拜师礼其实也并没有多么的复杂,顾梦晗到了正厅之中,在正堂前坐下,岳露要拜师,就要在外面开始,进门一个仪式,进了堂之后,还需要一个正统的仪式,这拜师大礼在如今依然是一个比较严肃又严格的事情,所以就算是顾梦晗和聂麟这些不计小节的人,也不敢马虎。

想当初聂麟正式拜姬无道为师的时候,那礼节比这还要复杂,只要拜了师,这辈子的师徒关系就算确立,亲如父子。

也就是说,这世上,最铁的关系,恐怕就是师徒关系了,这也是聂麟即使重生了,在剑翁当时有意收徒时,他也不会轻易地去拜师。

对于岳露的拜师,几个重要的过程走完,也没有那么太复杂了。

只是让聂麟与陆英还有陆如兰做个见证,岳露则是很是乖巧地按陆英的要求走完几个过程,最后向顾梦晗磕了头,然后奉上茶之后,师傅接受后,赐予她认可的徒弟一份礼物,这拜师礼就算是正式完成。

不过,当在场的人见证了这拜师的一幕,也不会知道,在不远的将来,等待岳露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第十九章 少年铸剑师

第十九章

少年铸剑师

初夏来临,北方大地万物复苏,绿意点缀,生机盎然。

天路剑院第一批如火如荼的招生计划,也顺利地接近了尾声,万人海选的场面、千名少年竞技突显各人的实力与表现,人才济济,层出不穷,场面火爆、热闹空前,这也是今年来整个天方帝国舆论之中最热门的话题。

但许多人关注的还是此次天路剑院的人才录用比例,虽然天路剑院官方给出的统计报名人数近万,但是一个月的层层筛选,竟只留下了五百名优秀的人才,这种几乎是百里挑一的局面,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就是连各大势力们也均是感到震惊,也非常的郁闷,天方帝国以七大势力为主,每年招收弟子的人数,即使放宽了限制,最多也只有几十名,最多上百名,这还是各势力的弟子散布天下各地主动游说招揽的结果。

但令他们吐血的是,天路剑院只不过是个才成立的新嫩宗派学府,只是凭借剑童大赛上获得的名气与影响力,竟引得万人竞争,只为那五百个名额而抢得头破血流。

许多人都想不通,要说实力,这天路剑院的综合实力根本连那些顶极宗门势力的三成都比不上,就算该门派之中有聂麟这样一位超级天才的存在,却也不会有多大的吸引力,他们不明白,怎么那些人就像疯了一样,争着抢着都想要进天路剑院,而其它宗门势力敞开了大门,恨不得主动去抢,但却依然是门可罗雀。

是说那些人看不上那些强大势力,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这种奇怪的现象,其实许多聪明些的人,都能想得出天路剑院为何会比那些强大宗门势力更受欢迎,更让人趋之若骛,甚至是疯狂。

其实天路受欢迎的原因,无非有…,一是天路剑院才成立,但他以前的口碑仍在,贫寒子弟也有了晋身发展的机会,二是天路剑院是首次招收弟子,他相当于从零开始,管理各方面都很清明,不存在勾心斗角的现象,发展空间巨大,三是首批的弟子,都是将来一派宗门的支柱,往往更容易做出一番事业,担当更高的职位,这是那些老牌宗门势力无法比拟的最大优势。

正是这些原因,才会让无数人看到了其中的潜力,都想加入到这个行列之中来,所以才出现了那种万人竞争的火爆场面。

人往高处走,谁愿意到那些老牌势力的宗门中从看门狗或苦力做起,就算是熬上许多年,也并不一定能够有晋升的机会,因为老牌的宗门势力之中派系林立,争斗不断,也没有人愿意进去跟着受气,而剑道世家因为门第观念很重,难进难出,也不容易有什么作为。

所以像天路剑院这种在任何都没有意料到的时间与速度,如惊雷一般迅速崛起的新兴势力,就成了许多人的首选。

当然,也有人选择天路剑院,是有剑技功法的原因。

剑童大赛上,天路剑院得到魁首获得了一部玄阶功法的奖励,而后剑院对外公布,这部功法将向剑院所有弟子开放,这就刺激了那些一直渴望习得更高层次功法的少年们的敏锐的神经,疯狂竞相前来,因为在那些强大宗门中,才进门派一年的新人,是没有资格学习修炼玄阶功法的,除非是天才,否则只有熬上三年才有机会,这也是强大宗门不受欢迎的一大原因。

这次天路剑院历时一个月挑选出来的五百名弟子,都是品德良好,有挖掘潜力的少年,根据每人个的品性与潜质的不同,他们被分配到各大剑馆的门下,人数也并不均衡,有的剑馆中人数可能会多出一些,有些会相对少一些。

比如戒律长老,他们也可以收弟子,除了苏伯没有收之外,涂老倒是看中了一名让他颇为心动的弟子,所以才收入门下。

要说这次招收的弟子当中,引起最大轰动的还是药馆的那对夫妇,他们本是计划只收两名弟子,而且并不公开,由他们自由挑选,但是这个消息不知因何原因却不胫而走以后,前来霸州的人更加的疯狂了。

如果仅是因一个剑道方面的潜质,可能会有许多人被淘汰,但是竟有了药师这个职业以后,也给了一些人希望。

剑院这里因为这药师学徒招收的消息被透露了出去的事,也只好对外公开,由两个名额扩大到了四个名额,限两男两女。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倍玲夫妇二人在挑选时,竟挑来了八名,用倍玲的话说,这次来的人才有很多,他是忍着痛才从中选了八个资质最好的,也算是千里挑一出来的。

但事实上剑院高层们都知道,这八个人是倍玲夫妇二人承受的极限,因为慎重起见,这八个人甚至比普通的筛选还要严格数倍。

这次招生总结之中,聂麟也参加了那次的核心长老的第一次聚会,对于药师弟子这一块来说,他倒觉得很合理,不过在一位执剑导师汇报总结的时候,有一件事却是让聂麟觉得十分的有趣。

本来重剑馆之中招收到的一名弟子通过了三重复赛的选拔,却因最后一项没有达到要求而要被淘汰,就是因为这名少年使用的竟是锤子,这就让执剑长老纳闷不已,我们招收的是剑道,教的是剑,你拿把锤子来算什么事。

不过长老还是让少年参加了考核,不过少年因为失误还是没有达到最低要求,只能被淘汰,但当时正好路召南巡视的时候,路过了那里,看到了一个拿锤子的少年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于是就叫了过来,就跟少年谈了谈。

本来路召南就被人称火眼金睛,他见少年很是与众不同,与之循循善诱一番交谈之后,路召南震惊了。

这少年竟是一位初级铸剑师,只因家境贫寒,他连套铸剑的工具都买不起,也开不起作坊,只能给官府的铸造坊做工,因少年偏爱武道,所以将自己学来的一些粗陋的剑技融汇到铸剑之中,于是就形成了他那不伦不类的锤法,被人耻笑。

但是对于这种剑院之中所缺的人才,路召南怎能放过,虽然整个大陆上铸剑师的比例比药师高好几成,虽然也有铁匠的成份在里面,不过铸剑师这个职业还是比较热门,路召南和剑翁这次挖来了药师类的人才,但却并没有招揽到一位高级的铸剑师,引为遗憾。

如今出现一位少年铸剑师在剑院之中,而且很有发展潜力,路召南怎么会放过,于是这名叫铁战的少年,就成了剑院历史上的第一位铸剑师,只要有了人才,路召南相信铸剑秘术他并不难搞到。

聂麟在总结会上听到这个叫铁战的少年以后,也挺感兴趣,因为他想到了前世的那把流影剑,就是一位隐世的铸剑天王专门为他锻造。

巧合的是,那位隐世的铸剑天王,也姓铁,这不禁让他开始猜测,这少年是不是出自那位铸剑天王的子孙,若是的话,他很有必要提携这少年一把,帮他找到那位铸剑天王留下的铸剑秘术。

所以在会后,聂麟出了议厅之后,找那位导师询问了下少年的所在地后,就单独来到了少年的居住的地方。

这少年被单独安排在剑院西北端的一处才建设好,还没有装修完工的设施附近,那里只有一间房屋,原本是给守卫居住的,但是因为铸剑师的原因,所以那一片被路召南单独划开来,准备在那里今后为少年建造铸剑炉,以及与铸剑相关的设施,希望能使铸剑师这个职业,在剑院也有所发展。

因为没有师傅教导,铁战目前因为要打基础学剑,所以被路召南安排到了重剑馆之中做弟子,由一位带弟子较少的执剑导师负责教导。

今天因为是招生结束的第一天,那些成为剑院弟子的幸运儿们有一天闲暇时间与家人庆祝,或者是出去买东西,置办一些生活所需用品。

虽然剑院管吃管住管服装,但也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要剑院提供,有些必须用品还得弟子们自己掏钱买,所以放假一天,剑院弟子们穿上剑院统一发放的服装,到外面城中买东西时,那些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让他们更具一种自豪感。

铁战因为家境贫苦,家中只有一位姐姐嫁了人,那边生活过的还算可以,所以就将母亲接到她那里生活,铁战就独身一人在外面给人做工,每月都会把攒到的一些钱送到姐姐那里,让母亲生活过得好一些。

这次天路剑院招收弟子,铁战是和同村的一位发小兄弟一起来的,只是他那位兄弟在第一重筛选中就被惨遭淘汰,而他虽然坚持到了第三次,但也差点被淘汰,但这也让他如愿以偿地留在了剑院。

他很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如果在他的家乡,他连上学堂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还能在这里学到剑技,而且每月还有领到一些补贴的例钱。

只是他的伙伴被淘汰,也不能呆在这里,今天铁战一早就出去把那把锤子卖了,将钱全部送到伙伴,让他跟着家乡附近城里的一家子回去了。

第二十章 铁军的委托

第二十章

铁军的委托

送走了伙伴以后,铁战回到剑院,看着自己一人单独住的漂亮房子,身上穿着崭新的衣服,而且他中午还在食堂里免费吃到了可口的饭菜,还有肉和鸡腿,这可是他原来只有过年时才奢望,却很少吃到过的。

再想想过段时间就能学到他梦寐以求的剑技功法,他觉得很满足,他决定一定要努力修炼剑道的同时,也继续他铸剑师这个职业,以此来报答路院主的知遇之恩。

咚咚

就在铁战躺在舒服的床上暗暗下决心的时候,这时门被敲响了,他有些奇怪,他才进剑院,一个人都不认识,谁会来敲门,但是他还是立即起身开了门,但是映入眼帘的人,却让他愣了好半天。

聂麟见铁战在发愣,打量了下,肩膀宽厚有力,肌肉虬结,结实有力,脸上虽然有些瘦,但线条轮廓刚毅,一双眼睛乌黑有神,尽管看着他的发愣,但是气息沉稳匀称,确实是铸剑师该具体的基本品质。

“你就是铁战?”聂麟笑了笑,轻声问道。

“啊……”铁战这才回过神来,黝黑的小脸上微微带上了些红晕,不由摸着后脑勺看着聂麟道:“我知道你,你是聂麟……”

“不请我进去坐坐?”聂麟点头笑道。

铁战这才有些慌乱地立即打开门,将聂麟引进屋中,但屋中简陋并没有什么可招待人的,也没有烧水,更没有茶叶,铁战有些不知所措。

聂麟看他尴尬的样子,只是道:“你也不用客气什么,更不用拘束,我来只是想跟你聊聊”

铁战这才稍稍平静了几分,道:“聂大哥,你在剑童大赛事迹我都听说了……”

聂麟摆手道:“那些事就不用提了,你也不用拘谨,我也是剑院的弟子,今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今天听路院主提起你,所以我才看看,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他们过得怎么样?”

铁战不知道聂麟为什么这样问,还是答道:“父亲过世后,家里只剩下我和姐姐,还有母亲,只是家里穷,姐姐去家嫁了人以后,就把母亲接过去了,我一直就在外面做工……”

聂麟道:“你母亲到婆家和姐姐一起生活,怕是也多有不便吧,做为男子,应当尽孝道,奉养母亲,让母亲过上好的生活,虽然因生活所迫,但我想以后会好起来的,你在这里的努力,一定会获得回报的”

铁战听了聂麟开头的话,便低下了头,有些羞愧,但听了后面的话后,这才握起了拳头,道:“谢谢聂大哥,我一定会努力的,以后我会把母亲和姐姐一家都接来霸州,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

聂麟点头道:“你对你爷爷可还有印象?”

听了这话,铁战突然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看着聂麟道:“我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对他并无印象”

铁战的这一丝神情,早就被聂麟捕捉到了,他也并不在意,只是道:“其实听到你姓铁,我就在想,你爷爷可是铁军,曾经是位杰出的铸剑大师,你也不要误会,我只是曾经听说过你爷爷的一些事迹,很仰慕他,只是为他的死有些婉惜?”

“你,你怎么知道我爷爷叫铁军的?”铁战瞪大了眼睛望着聂麟:“你知道我爷爷是怎么死的,他是铸剑大师?”

聂麟道:“难道你不知道你爷爷曾经是位很有名的铸剑天王么?”

“什么,铸剑天王,爷爷是位铸剑天王?”铁战倒吸了口气,不可思议地瞪着聂麟:“这不可能,父亲告诉我说,爷爷在我出生后就离开家了,一直没回来过,只是在他病得快死的时候,才回家看望过我们,我们一家人都不知道他曾经在做什么,他怎么可能是位铸剑天王?”

聂麟见铁战不信,也不想多解释,道:“那你告诉我,你父亲是铁强是什么死的,是不是被人打成重伤,最终病死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叫铁强?”铁战惊呆了,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聂麟对他们家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就是他们村里的人,对他们家的一些事也知之甚少。

聂麟见铁战震惊的神情,道:“你不必怀疑我,你爷爷曾经与我的家人有很深的交情,所以我对你们家的情况会有一些了解,只是过了这么多年,若不是遇见你,我还想不起来”

听到这样的解释,铁战这才平息了下来,道:“聂大哥,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爷爷的故事,他怎么是铸剑天王,为什么瞒着家里人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他快死的时候才回家?”

聂麟叹了口气,道:“他不告诉你们他的事情,也是为你们好,他怕你们会因他而受到牵连。

你爷爷曾经得到过一部上古流传下来的铸剑秘术,也因为这部秘术,让他被许多贪婪之人觊觎,再加上他铸剑天王的身份,更加敏感,一旦让那些贪婪之人知道你家的情况,他们定然会用你们来威胁你爷爷。

所以他许多年都有家不敢回,不过你爷爷当年留下了一样东西,曾委托我的家人交给他的后人,今天我听到你的事情之后,所以才会来找你确认”

“爷爷留了遗物?”铁战有些激动地道:“他是怎么死的?”

聂麟道:“你爷爷留下了一柄他使用多年的炼狱天钢锤,只不过这此锤重达三百斤,而且即使你空有气力,也不一定能够拿得起来。

所以他曾告诫过,他的后人剑道境界必须达到剑豪以后,才有资格使用这柄炼狱天钢锤,今日来告诉你这些,也是希望你们继承你爷爷的遗志。

至于那锤的下落,你目前的实力,还无法取到,我告诉了你,恐怕也会让你心有惦念,所以你还是好好努力,等你的剑道有所成就以后,我再告诉你相关你爷爷的其它事情”

铁战突然看着聂麟,看了半天,才道:“聂大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虽然我相信你是出自诚心告诉我这些,但是我觉得奇怪,请你见谅”

聂麟愣了下,这才笑了笑道:“说这些,只是想给你树立一个人生的奋斗目标,而不至有有些时候变得茫然失措,或者是经历失败时而无法激发斗志,我的家人,曾经也是一直在这样教导我的,我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好了,你自己想想吧,母亲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有时间将她接过来吧”

说罢,聂麟随手将一锭赤金不经意放到床上之后,就离开了屋子。

铁战站在门口,望着那离开的背影,愣了一会儿,突然醒过了来,便冲了出去,叫道:“聂大哥,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我会记住你的话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好用功努力,做出一番成就,就是对我最好的回馈……”

直到那背影消失之后,铁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刚才会怀疑他呢,回到屋中,突然看到床上放的一锭赤金,再想想刚才的那番话,铁战觉得有些无地自容,眼泪不由夺眶而出,心中暗暗发誓:“聂大哥,从今天起,我一定会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我不会再让母亲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

回到别院后,聂麟心中想想铁战以及家人的处境,还是叹了口气。

他前世与铁战的爷爷铁军也算是忘年之交,铁军那豪爽耿直的个性,给他留下的深刻的印象。

曾经铁军得到的那部铸剑秘术,是他们二人探索一处古墓时得到的,只是因为帮他铸造流影剑的缘故,铁军得罪几个人,又使得那铸剑秘术泄露,从而让铁军将家人隐藏了起来以后,走上了流亡天下的道路。

他曾在西陆挑战一位高手时,曾在半途又遇到过铁军一次,只是铁军那时候却身受重伤,功力被废,他委托聂麟了那件事之后,说是最后想回家看了一眼,死在家乡,于是聂麟将他送到了家乡附近的一座小镇上,继续他的挑战之路。

其实聂麟心中很清楚,铁军委托给他的那柄炼狱天钢锤中,定然是他用秘法封藏着那部铸剑秘术,让他交给他的后人,如果不是今日听到铁战的事,他倒还想不起前世有这么一个老友的委托。

……

天路剑院的招生结束后,首月的时间,主要是让导师与弟子们熟悉剑院的各种规章制度,而学馆也在同一时间开课,剑院一旦开始运转起来,就显得有些忙碌了起来,但还是有些人力不足的现象。

不过这也没办法,才起步发展,许多地方都有欠缺,要不是背后还站着柳家和杨家这两个庞然大物,剑院还不一定能真正运转起来。

聂麟因为自帝都回来,就熟知了剑院的那些规章制度,而且有些他也参与定制,所以并不需要跟着到学馆浪费时间。

自他从铁战那回来的第二天傍晚,在他的别院之秘室之中,来了两位来自神策府的神秘客人,这也将意味着,聂麟与剑翁几人准备的神策府计划,也即将展开。

第二十一章 清谭镇

第二十一章清谭镇

一个月后,天路剑院在运转了一段时间的磨合,待各项工作都有条不紊地动作起来的时候,剑院开馆授剑的时间,也正式来临。

待这一切都走上了正轨之上后,这一日剑院大门外,聂麟与门口的苏伯及路召南等人告别之后,独自背着把剑和一个包袱,骑上一匹快马,便离开了剑院,向夏州的方面驶去。

夏州是北方主城,规模是霸州的一倍,不过随着天路剑院的崛起,霸州在几个月短短的时间里,也开始出现繁荣兴旺的势头。

聂麟此去夏州,除了要与洛昌宁及乌程几人在定好的地方与帝国特使汇合之外,他还打算去一趟夏州北部的清谭镇。

快马在驶出城外约十里外,在那十里迎送亭中,就见一匹马站在路边,啃着地上的青草,而一抹倩影,站在亭子里的一颗垂柳之下,一袭青衣,青色披风,侧身斜挂着一对双剑,一块玉佩的穗子摆动,微风带动她的长飘扬,风景如诗如画。

马的低嘶之声让她转身回眸,挂着青色面纱的她,眼神中带着些许期盼,眼波流转间,更充满一股神秘动人的韵味,这让聂麟不由得又想到了在那风嘴山中的那个不平常的黄昏,她那朦胧的身影,渐渐印在他心底的一幕。

……

清潭镇于夏州北镇,因碧水清潭而得名,不过那并非这里的山水秀丽会取这样的名字,而是这里盛产一种为‘碧水清铁’的铸剑材料而驰名。

清潭镇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这里多山泉,到处可以见到飞流奔驰的泉眼溪,在聂麟的印象中,这个地方最具神秘色彩,并且拥有古老传说的地方,是一眼‘鬼泉’,传说是通往幽冥世界的一处泉眼,也是连接生灵灵魂的一处通道。

毕竟只是传说,从未有人真的通过灵魂而接触到那神秘的幽冥世界,而世代生活在清潭镇上的人,无法耕作,无法狩猎,多是靠这里盛产的清铁过活。

三天后,一行两骑奔马而行,来到了这座平静的镇,也惊动了这个镇上的人,纷纷在门口驻足观望。

这里的房屋都比较特别,都是白色石头铸成,就是道路也用白石铺就,显得干净利落,赏心悦目。

不过这里的人比较排外,聂麟前世曾就与这里的人打过交道,除非在这里的认识的亲戚或朋友,否则这里除了交易清铁,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个镇上呆上过两夜。

聂麟与顾梦晗来到镇上的一处接待处下了马,将马拴在那里以后,一位年约七旬的老翁拐着把精森林拐杖走了过来,有些颤颤微微的感觉。

老者打量了聂麟和顾梦晗二人一眼,便问道:“年轻人,你们来清潭镇,可是购买清铁的?”

“老伯,我找罗熊”聂麟直接说出了来意。

老翁听了之后,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又打量了二人几眼,道:“镇上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你找他做什么,他如今不在镇上?”

听到不在,聂麟也并不意外,只是道:“我们此来,只是顺路拜托一下罗熊,既然不在,那还希望老伯能帮我们找个向导,我们想进龙泉山”

“你们要进龙泉山,不可”老翁一听这话,脸色就沉了下来,直接拒绝:“龙泉山乃本镇供奉先祖所在地,岂容外人随意进入”

这里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此时镇上各家的人都好奇,于是就凑了过来,一位年轻力壮,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的壮汉问:“十三伯,这子想干什么?”

“他们想要进龙泉山”老翁道。

“什么?”

当即众人一听大惊,就议论了起来,有人看到聂麟和顾梦晗二人背着剑,好像不好惹就在一边低声议论。

而那位壮汉却脸色一沉,眉毛倒竖,颇有几分凶恶煞气,紧紧盯着聂麟,沉声道:“子,龙泉山乃本镇世代供奉祖先之地,岂容你等随便进……进……咳,其实也是可以商量的嘛……”

当一脸凶恶的壮汉看聂麟手中的一锭赤金之后,当即眉毛一松,再也凶不起来,虽然并没有谄媚之意表露,但地已经是双眼放光。

“混帐东西,还不给我回屋去待着”老翁见壮汉见钱眼开,喝骂一声,用拐杖在他头上敲打了一下。

那壮汉似乎有些忌惮这老翁,贪婪地看了聂麟手中的赤金一眼,骂骂咧咧地又回了屋,不过进了自家以后,还是伸长了脖子向这里张望,就是镇上的其它镇民,也是一样,看向聂麟的眼神,有些炙热。

聂麟这时转过身对老翁道:“这是五十两赤金,可兑换五千两银,如果全部向贵镇收购清铁,恐怕贵镇拿不出这么多吧?”

老翁神色淡然,道:“如果哥是要收购清铁,本镇以清铁为营生,一斤清铁二十两银,本镇拿不出二百斤清铁,每家凑一凑,最多能凑一百斤”

聂麟道:“想必镇上也有铁匠吧?”

“铁匠也有,不知哥想要打造什么,铸剑的话,镇上没有铸剑师,哥得去夏州城寻找了”

聂麟道:“那一百斤我全要了,不过我有几个要求”

老翁点头,道:“请讲”

他说完后,就瞥见镇上许多镇民纷纷蠢蠢欲动,手中拿着包裹,显得十分兴奋,巴巴看着这里,眼神火热,希望交易能够达成。

聂麟自然也感受到了镇民们的神情变化,没有理会,道:“我们想要在镇上住一晚,镇上应该有待客之所吧,另外这批清铁,我需要你们找人运送,工钱同样我出,而且这清铁你们集采来应该是不规则形状,我要求是你们必须为我锻打成方块状,一斤为一块,一百斤就是一百块,这钱就作预付款你收下,多退少补即可”

“这……”老翁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收那赤金。

这时,镇上又来了几位拿拐杖的老者,年纪相差都不太大,其中一位颇具威严的老者过来打量了聂麟几眼后,道:“十三,什么事,他要多少清铁?”

此人是应该是镇长,聂麟心中道。

老翁见了威严老者,恭声道:“四哥,这位年轻人的要求很特别,他要将清铁打成规则形状,要方块状一斤一块,还要求我们派人送货,他们要在镇上住一晚,只是他付了五千两银收购,我们,我们……”

聂麟听了这话,便道:“清铁打造成清规则形状,应该不是很难,一斤二十两银,你们只能拿出一百斤,那么剩下的劳务费,手工费,我们在这里的食宿,还有你们的运送等等费用就都包含进去,如果不够……”

“不,不是这个意思……”老翁立即道:“本镇从来没有人一次Xing收购这么多的清铁,有些家里有个十几斤那也是多年积累下来的,清铁铸剑用量并不太大,一斤清铁都够有三五把剑的用量了,所以哥收购这么多,我们是想知道哥的用途……”

聂麟听了之后,这才明白了过来,笑了笑道:“几位可能是顾虑我收购这清铁的去向,也不妨告诉各位,我们来自天路剑院,我收这些材料,乃剑院库存备用材料,今天来也只是想与贵镇先建立合作关系,以后镇上有清铁多少,天路剑院就收多少,价格你们可以决定放心”

“原来哥是来自天路剑院,这天路剑院我们最近倒有所耳闻,既然哥是为剑院收购,那一百斤清铁,明日便可让人打好送到霸州”

那位威严老者见说都说清楚了以后,这才开口,道:“既然你们打算借宿,那老夫会替你们安排,镇上自有待客之所,请随我来……”

聂麟与顾梦晗对视了一眼后,他又朝那眼巴巴望向这里的黑汉子眨了眨眼睛,那汉子呆了呆之后,兴奋不已,窃笑一声就进了屋,聂麟这才随着那位老者去了招待处。

这镇上平日里往来收购清铁的人并不多,也许这镇上一年还卖不出五十斤,招待所的布置比较简单,那位威严老者将二人安顿好以后,又让镇上的妇人收拾被褥并送了饭菜过来,随后就告辞离开了。

待那老镇长离开以后,顾梦晗才道:“师弟,你打算晚上行动?”

聂麟点头道:“我问起龙泉山和罗熊时,那些老者眼神躲闪,想必这龙泉山定有什么事情生,或许还有罗熊有关,想要从他们那里问出缘由来,估计他们不会说,不过今天那个黑汉倒是可以一用,如果不出我意外,他晚间会自动找上门来,你我静待便是”

顾梦晗道:“龙泉山此名,我倒有所耳闻,山中有一眼井泉,名为龙泉,其龙泉水也可作炼药材料,传说此泉深潭下有一条龙鱼,其鳞异彩,有吞云吐雾、驭水成冰的神奇本领,此龙鱼喜吞食一些奇珍异草,怪石山虫,Xing凶残,为上古之物,极为罕见”

聂麟点头,道:“传说是这般,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有龙鱼存在的地方,必是极Yin寒之地,在那泉眼之中,那里生长有一种Yin冥草,就是根系Yin泉水草而生,但是那个地方,却有一些异物的灵体,能附人之体,吞噬魂魄,很是危险”

顾梦晗突然抬起头看向聂麟,深情一眸凝视之后,她懂了。

第二十二章 拯救罗熊

第二十二章

拯救罗熊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

小镇上一片寂静,只有阵阵风吹拂过时,那种呜咽的呼哮声,就像是幽灵的嘶吼,总让人觉得有些心神无法安宁。

小镇背靠龙泉山,周围又有许多的泉眼清潭,这里的自然环境就显得比较特异,许是在这镇上的人都习惯了,对这种晚间的风吹异响并不甚在意。

招待之所里,屋中的油灯依然亮着,映衬出人的静影在不断晃动,聂麟与顾梦晗静静坐在一边,在闭目养神。

而在外面,此时一抹黑影就像是幽灵一般,自招待所的附近而来,而到了这处小院里,那黑影却也没有再鬼鬼祟祟,而是端着一个盆子,大摇大摆向这里走来。

咚咚

敲门声响起后,聂麟睁开眼睛,向顾梦晗使了个眼色之后,顾梦晗去了卧室,聂麟这才起身开了门。

来的果然是那位黑汉,聂麟道:“这么晚了,这位大哥有什么事吗?”

黑汉眼睛眨了下,道:“我家婆娘担心两位晚上没有热水洗漱,俺给你们送来”

“请进”聂麟让那黑汉进来后,关上门之后,待那黑汉将盆子放下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小弟有一事不明,还想向大哥请教?”

黑汉知道聂麟想问什么,只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道:“兄弟,你们外来的,不知道这镇上的规矩,其实你想问什么,白天十三伯和镇长他们也能回答你们,只是你不该直接提到去龙泉山,这是镇上犯忌讳的话”

聂麟不动声色,道:“那这位大哥可知道这镇上有位叫罗熊的人大叔去了哪里,我与罗大叔相识一场,此次路过,是专程来探望的,不知他的家人现在何处?”

黑汉道:“小哥,罗三是镇上三长老的儿子,而三长老又是圣山的守护,自他死后,罗三一家就住在龙泉山脚,只是镇上最近出了几件事怪……“

“什么怪事?”聂麟问。

“呃,这个嘛……”黑汉的目光有些殷切,看着聂麟时,那眼神闪烁,不停抚着下巴。

这时,聂麟耳朵一动,便忽然大声道:“谢谢大哥了,我们正好没有热水,大哥送来的真是及时,时间也晚了,大哥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罢,聂麟朝黑汉奴了奴嘴,朝外面看了一眼,黑汉会意,只好无奈道:“那就不打扰小兄弟休息了,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在黑汉准备出门时,聂麟这时拿出一个银饼子塞给黑汉,将他送出门后,道:“大哥慢走,有需要我会随时叫你的”

黑汉拿到银饼子之后,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热切温和,三步一回头地跟聂麟客套着,随后便出了院子。

聂麟也没有立即进屋,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外面的一处阴影,道:“想不到这镇上的人还真是热情,居然还有护卫巡逻守夜,前辈既然害怕这镇上的秘密会被人说出去,又何必遮遮掩掩,掩饰不住的秘密,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最终还是害了自己?”

说完,聂麟也没有关门,门大开着,他就先一步进了屋。

顾梦晗从内室中出来,道:“其实越是掩饰,就越容易让人起疑,那龙泉山方圆数十里,排除剑兽出没之地,无非就是一座荒山罢了,如果我们真想进山,这镇上的人岂能拦得住,麟子,你做何打算?”

聂麟道:“进山容易,出山难,所以我们得需要一位向导,本来我找罗熊做我们的向导,一年前他是位九级剑士,只是到这里来打听时,那几位老者言辞闪烁,方才与那黑汉的一番话,我觉得这山中必定发生了什么事,使镇民们忌惮,所以就更要弄清楚,如果今晚没有人提起,那么明早我们就自行进山吧,我觉得罗熊在山上,恐怕是凶多吉少”

话音落下,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很快就来到了院子,正是那位老镇上长。

老镇长进屋后,就自行关上了门,这才道:“白**向那鲁黑子使眼色时,老夫就知道这贪财的黑子晚间必然会来找你,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聂麟坐下来,淡淡道:“老镇长,这镇上毕竟人多嘴杂,想保住秘密根本是不可能的,越是如此,越引人注目,本来我与那罗熊曾经在霸州时就相识,而此次顺路来清潭镇,正好想到,前来拜访,若是镇长直截了当地告诉我罗熊不在,那么我们看望下他的家人,自会离开,但偏偏各位言辞之间欲言又止,岂能让晚辈不心生疑窦,况且这龙泉山有一些传说,我们也正好知晓,其实那龙鱼本是一怪,你们却当成神灵,一旦发生灾祸,苦的还是镇上的人”

老镇长眉头一皱,低头不语,并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聂麟又道:“其实贵镇周边土地不适宜耕种,而那荒山之中多精兽,也无法狩猎,镇民们只有以采集清铁为营生,但如今镇上的人生活窘迫,想必是那清铁的来源被断了,再加上这清铁作为铸剑材料,一般的铸剑师不知其价值所在,用量并不大,镇民们采集来的清铁大多积存于家中无人问津,日子越来越窘迫,难道镇长就没有想过变通之法,还死守着一些旧有的陈规陋习不成?”

聂麟说的这番话,可谓是毫不客气指出了这镇上目前面临的情况,暗示根源所在。

那老镇长听闻后,抬起头看了聂麟一眼,也没有生气,依然平静,终于道:“你是如何看出镇上生活窘迫?”

聂麟道:“自从我进镇上时,就看到各家的禽栏空空,门口还晒着些可以果腹的野菜,尤其是在我提到大量收购清铁时,镇民们大都将家里收集到的拿了出来,想出售的心情极为迫切,而镇长其实知道我来镇上真正的来意并非是收购清铁,而是找人的,但是自我收了一百斤清铁,可以解决镇民们的窘境之下,镇长还是答应并留我们住下,想必若非我用五千两银收购清铁解决镇民们的困境,恐怕镇长早就下逐客令了吧?”

心事完全被说中,老镇长此时老脸也不禁觉得有些发热,道:“镇上的有些事情,确实不宜让外人知道,当老夫听到你们的来意,若非老夫猜测,你们应该是为那龙泉中的寒泉水而来的,只是最近镇上发生了几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之事,很不安全,我们不希望外来的人进山之后出什么事,后果我们承担不起”

“可是那龙鱼跑出来兴风作浪?”聂麟道:“在我印象之中,那龙鱼已经长出翅膀,若能飞翔的话,你这小小的龙泉山根本困不住他,只不过此龙鱼乃是巫祭之兽,并非剑祭之兽,故而只能留在此地……”

“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老镇长听了聂麟的话后,那对浑浊的双眼突然暴射出一团精芒,就像是埋藏的心底许多年的秘密突然一下子被人揭开,让他在无所适从之时,眼中闪过一抹凌厉。

他见聂麟笑而不语,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越发凌厉:“可是罗熊告诉你的?”

聂麟道:“罗熊自然是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这龙泉山的传说,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恰巧我们二人正是那知道的人之一,而且现如今千年过后,这已经是剑者的世界,纵使依然有人延续传承巫祭的古老信仰,就是许多人知道,也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只当奇闻异事一笑而过罢了,历史变迁兴衰上千年,又有谁曾知晓祭师的神秘存在?”

老镇长倒吸了口冷气,怔怔看着聂麟一言不发。

他确实被聂麟的话震惊到了,他们这清潭镇上的大多数人,确实是信奉古老,几乎已经灭绝的巫祭神灵,现今这世上,极少有人知道那祭师等上古流传,但同样几近灭绝的存在,但是他绝对想象不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是如何知晓这么多。

当然,他并不知道,聂麟前世时,就曾留意过这个清潭镇,以及那龙泉山中的那只神秘的龙鱼,那时他还不太清楚这些秘密,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很诡异,印象深刻。

自从重生以后,聂麟见到罗熊提起这里,又很快记起,而后在藏剑谷中发现了那千年古老遗迹,还有上古祭师的符文阵法,知道了许多久远年代的历史后,再想起清新潭镇的异常后,便联想到了那传说中的祭师,这清潭镇后极多的山泉水潭,又何尝与那祭师留下的一些符文阵没有关联?

这时,老镇长吸了口气,看着聂麟道:“你实施告诉我,你们此来,只是想取那龙泉泉眼中的寒泉水,而没有其它目的么?”

聂麟道:“是的,我们此来,乃是为那生长于龙泉泉眼水草之上的阴冥草”

“你们找那东西做什么,那东西乃是邪物,又在泉眼处,外有那龙鱼看护,想获得并不容易,况且……”

聂麟道:“我们用什么方法取,镇长不用管,只是我想知道,罗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镇上所出的怪事,又是什么?”

老镇长犹豫了片刻,才道:“既然你们知晓这么多,那老夫也直说了,罗熊自上次回来以后,进了一次山以后,就失踪了,后来他家闺女去寻找,人是找回来了,但他闺女却又失踪了”

“难道发生这失踪事件,有什么诡异之处?”聂麟奇道。

老镇长道:“确实跟龙泉山的诡异有关,就在前几天晚上,镇上有两家闺女也突然失踪了,我们赶到龙泉山上找罗熊时,发现罗熊被捉走进了深山,如果你们想要阴冥草,只要能帮我们救回罗熊和那几个小姑娘,我们将感激不尽”

……

PS:这几天出差在外地,昏天黑地,荒山野岭的,地方环境太差,码字上网条件都极为糟糕,更新不稳定,各位兄弟们见谅

第二十三章 精怪、符灵

第二十三章

精怪、符灵

夜晚,星辰如水。

龙泉山周围一片死寂,那呜咽的风声,以及山中传来的异响,如果是胆小的人在这里,绝对会被那股死亡嚎叫的声音吓破胆。

聂麟与顾梦晗一前一后走在山路上,他们的身边,跟着镇上的一位护卫,这名护卫姓罗,叫罗中,与罗熊是一家分支下的表兄弟,三极剑客,受镇长的委托,专门为聂麟担当向导。

一路上,据罗熊交待,这山中经常出现的那种怪音,有时是风吹进了那些山泉之中后引发的,但有时候,那些怪音是一些像幽灵一般的异物所发生的。

那些幽灵一般的异物,似虚似实,似兽似人,身上有许多奇怪的纹理,据镇上有经验的老人说,那些应该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种符灵,是祭师用来布置符阵所用的。

在那龙泉山中,有许多诡异的地方,经常会发生一些奇怪的现象,镇上的镇民有时偶尔碰到之后,若不及时逃跑,恐怕就会有性命之危,每年都会有会有镇民采集清铁时而失踪在山中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这次清潭镇上发生的这些少女失踪现象,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因为怕引起恐慌,所以老镇长不敢让镇民去宣扬。

往常只有进入龙泉山深处以后,若有不甚时会发生失踪的现象,但现在人没有进山,就有人失踪,而且还是少女,这虽然会让人联想到一些恶人潜伏在山中做那邪恶勾当,但是镇上的镇民们大多觉得,定然是山中的那些异灵在作怪,甚至有可能还跟那只龙鱼有关。

山风呼哮,越往山中行进,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

聂麟在进入山脚的时候,就能够敏锐感应到龙泉山中的那股强盛的阴寒之气。

大约一炷香左右的功夫,他们在山脚下发现了一间小院,那小院周围的篱笆门已经被的损坏。

聂麟打量了一番,周围还有一些水渍,从破坏的痕迹看,倒是有点像朱潭之中的什么怪物上岸作乱,但是实际上,如果真上怪物的话,恐怕那木屋也一并都会被摧毁。

三人也并没有在那木屋周围细察,聂麟示意直接直山查探,总比在那凭空想象要来得更加直接。

在罗中的带领上,他们从一处狭窄的山道进山。

这龙泉山之所以会被清潭镇尊为圣山,是因为这山上不但有他们世代赖以为生的碧潭清铁,而且在那山上还有一些奇异的植物和果子,都是他们生存的根本,更甚至这山中还殡葬着这里人的祖先。

尽管老镇长和罗中对聂麟透露的内容并不多,但也并不难猜测,他们既然将这山当作圣山,不仅是埋葬祖先的地方,恐怕这里也有祖先留下的一些秘密遗迹。

自从聂麟自从一些古老的遗迹之中发觉到了一些千年年前的一些历史,那么他自然也会更加的清楚,这龙泉山中留下的遗迹,恐怕就是上古祭师留下的。

但是直到如今,这镇上的人恐怕也已经淡忘了祖先留下的神秘遗迹的本意,他们守着这座山世代生活,镇上的人渐渐变得胆小,懦弱,竟没有走出一位强者,或者是有人开创出一片前所未有的天地。

进山之后,罗中显得十分的小心谨慎。

尤其是晚上,漆黑不见五指,尽管聂麟和顾梦晗的目力并不受什么影响,但是罗中的实力最弱,而且他对这龙泉山熟悉,有小心之处,聂麟自然也要留意。

山中没有剑兽,倒是有些精怪,这里说的精怪,是指一些通灵的野兽,在发生了异变之后,完全不同于普通的野兽,更加的强悍凶残,甚至有些被那山中的异灵占据的躯体之后,更为强大,丝毫不弱于剑兽。

镇上的人也有人曾看到异灵,他们也无法形容出那异灵的具体模样,只是那似虚似实的存在,倒是让聂麟回想到了那符文阵之中的符文在经历千百年的演变之后,因引入生灵的魂魄从而发生了某种异变形成的一种精神能量体,就和剑灵有些类似。

一路上寻罗熊等人失踪的行迹,并没有什么线索,罗中带着二人继续往那龙泉的附近行去。

龙泉在龙泉山的深处的一个洞穴深处,那里原本有镇民们守护,但自从出现的大量的异灵之物,以及一些精兽盘踞在那里,镇民们便退回了镇上,只是有人守在山脚下。

进了龙泉山深处,就能看到许多的泉水清潭,风景十分的秀丽,尤其是在夜晚,当月光照射进来之后,那粼粼的波光,映出漫天的星辰,确实十分的美妙。

其实聂麟本可以等到明天一早再来的,但是他觉得晚上来,才能发现他们想要寻找的线索,一般属性极阴的东西,自然喜欢在夜晚出没,白日有阳光的话,那些东西都会龟缩不出。

而且他听闻罗熊以及几个女孩都是晚上失踪的,所以晚上出来寻找线索,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等等,慢行……”

这时,在进了朱潭附近地带的时候,聂麟感应到了周围的异动之后,便一拦罗中前行的步伐,停了下来。

“聂兄弟,你发现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有感应到?”罗中问。

聂麟的意志与神魂强大,自然有着一般人无法相比的感应能力,当他感应到这些水潭附近有异物出没的时候,便提醒道:“我们呈三角位置站立,各自戒备一方,继续前行,往龙泉的方向走”

为了安全起见,聂麟让罗中站在他的左侧,他和顾梦晗正好互为犄角可以护住他不受精怪或异灵的袭击,凡是有智慧的东西,都知道欺负弱一点的道理,弱肉强食的法则无论是什么样的生灵都适应。

罗中是向导,他知道龙泉的确切位置所在,而且他对这山中的环境熟悉,如果进去没有什么危险的话,他可以顺利的原路返回,但是其它对这里不熟悉的人进来的话,想要出去就不会那么容易的。

聂麟不知道这山中到底有什么样的符文阵,竟生成了那么多的泉潭水池,但是进来以后,到处都有泉潭存在,就仿佛是一处天然的迷宫,再加上光线的一些影响,所以一般人很容易迷失其中。

越是这样的迷宫,就越容易出现精怪,甚至是那些异灵,但聂麟认为那是产生过变异的符灵。

呼呼

就在这时,当罗中带着二人走到了一处清潭处,准备要穿过那清潭之上搭起的一根独木桥时,一阵如野兽般的闷吼之声自那清潭的附近传来。

“戒备”

聂麟提醒一声之后,顾梦晗拔出了双剑,紧握天手,而罗中也拔出了剑,四下张望。



就在这时,当聂麟前行了三步之时,一个有半人高的影响,突然间就像是一道幽默一般闪电般地向罗中扑了过去。

聂麟的目光之中精光一闪,当那影子扑了过来之时,他迅速地锁定了那个影子,同时他也看清了那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只精怪,身上长着许多的肉瘤,尤其是背后,还有两个突起,支撑着骨架,让他能够站立了起来,但实际上他的原型,是一只野狼,但现在却变成了一只能够站立起来的野狼,这就不是一般的野兽了,自然要被划入精怪的行列。

这些精怪有别于普通的剑兽,他们的身体都没有剑兽那般的凶悍强壮,也没有剑兽那般拥有像剑爪,剑齿,剑尾之类强悍的武器,他们与一般的野兽模样差不多,但是最突然是是他们的眸,竟绽放着一种诡异的紫色光泽。

说来话长,但实际上只是几息不到的功夫。

当聂麟看清了那野狼精怪扑向罗中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却并没有出剑,而是猛地一拉罗中的胳膊,提醒道:“退后,快躲……”

罗中经历过这些精怪的袭击,也并不慌乱,他自然也知道这些精怪的习性和杀人的特点,所以聂麟提醒了位置之后,他猛然地身体一个后仰,就像是大树一般直直倒了下来。

吟~~

就在罗中倒下的瞬间,那野狼精怪突然喷出一道利剑一般的东西,自罗中的面前划过,带着一股酸臭气息,但是那股气息喷出射到一棵树干上之后,那树干顿时被穿了一个洞。

聂麟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诡异的精怪,但他的灵敏也并不低,在那精怪向罗中发动袭击的瞬间,聂麟手中的绝尘剑挥出,一道剑光在那月光的映衬之下,划出一道银弧,带着一道犀利无比的剑气,便向那精怪斩去。

噗通

一剑之下,那精怪被劈成两半,血光四溅,两半残脚掉落到了清潭之中,溅起了一阵阵水花。

罗中此时站了起来,道:“这些精怪的身体并没有剑兽那般强壮,如果一剑斩上去,很容易杀死,但是他们的速度很快,而且神出鬼没,尤其是他们会喷吐一种古怪的液体,就跟剑一样,十分的犀利,所以只要能防过他们喷吐攻击的话,这些精怪的威胁就并不大”

聂麟道:“那这山中的精怪,可都是如此?”

罗中摇头道:“山中的精怪就我们所遇到的一些比较强大的,都是能够有机会逃走的,所以对于剑道高手而言,可以轻易杀死,但是一些我们从未遇到过的,就不得而知了,但我们可以肯定,那些强大的精怪一定有,若遇上的话,实力弱的人,也是必死无疑,自然看不到了”



就在罗中的话音才落下之际,此时一阵巨吼自清潭附近响起,那巨大的声音,使整个龙泉山震中清潭里的水波荡漾了起来。

罗中脸色大变,大叫道:“太邪门了,怎么说什么就来什么”

……

PS:唉,在外几天没办法更新,这头一回出差这么多天,确实让人无奈,今天才回来,一大堆事要处理,没什么思路,近期更新不稳定,见谅

第二十四章 迷湾

第二十四章

迷湾

黑夜之中,整个巨吼的声音,响彻整个龙泉山。

聂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只是这声音之中蕴含的波动,确实就够震慑人的了。

此时他神色戒备起来,与顾梦晗对视一眼之后,便开始警觉巡视四处,低声道:“那声音离这里并不近,我们的到来,恐怕让他警觉了起来,这里离那龙泉山的洞穴还有多远?”

罗中此时显得比较恐惧,但还是强定心神,道:“穿过这片清泉地带,那里有个‘迷湾’,过去之间,就能够看到那处洞穴”

“什么是迷湾?”顾梦晗好奇问。

“迷湾就相当于迷宫,只不过那里的清潭水路相边连,连成一大片,就像一个大湖,人走在那里面,有时不甚就会掉进深潭里,但那里也是最容易出现那些符灵的地方?”

“那待会你不管看到了什么,什么都不要想,你呆想着那些符灵不会来攻击你就是了,只要你意志坚定,那些符灵再恐怖,也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罗中虽然半信半疑,还是点了点头,继续带着二人朝那迷湾的方向前行



就在他们才绕过一处泉潭之时,此时忽然间又是一个精怪带着一声怪吼扑了上来。

这次的这个精怪并不是刚才那般的野狼,这个精怪就像是一个大鲶鱼,只是那侧鳍就像翅膀一样,很大,飞扑而来以后,速度很快,就像利箭。

“蹲下”

那精怪的目标还是罗中,聂麟锁定了那精怪的轨迹之后,大喝一声,提示罗中蹲下之际,他手中的绝尘剑再次出击。

绝尘剑果然犀利,带着一道银弧划下之后,那股剑气激射的范围较远,聂麟只一剑之威,就将那精怪斩成两半,掉落进水里。

不过罗中的头顶,一截头发却掉落下来,吓得罗中一个激灵,但也心中佩服不已,暗叹聂麟的剑道之高明,若是一般人,那一剑恐怕连他和那精怪一齐斩杀了。

顾梦晗跟着聂麟跳过一处石台,在他的后方,又有一只怪鱼一样的精怪袭来,他双剑齐出之下,那怪鱼自然也一样被斩成两半,丝毫不弱于聂麟,只是她的动作优美,并不如聂麟那般简洁,干脆,杀气凛然,这也是得自于她对那古卷轴之上的剑道领悟。

“这里的精怪很弱,一剑就能将其斩杀,只是我觉得有点奇怪?”顾梦晗又前行了几步说道。

“怎么说?”聂麟也想听听她的看法。

顾梦晗道:“我觉得那些精怪好像要攻击的目标都是罗中,这就奇怪了,难道罗中身上有什么,会引起那些精怪的攻击?”

罗中一听,却是立即想了想,道:“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啊,刚才你们不是说我的实力最弱,那些精怪要挑最弱的攻击吗?”

“真的什么都没有吗,或者是说你戴着什么信物,或者是今天吃过什么东西?”聂麟道。

“我们信奉巫祭,身上当然要带一些饰物,平时也没什么事啊,要说吃什么,今天我们都吃的是那野菜花”

“那野菜花是哪里采来的?”聂麟道。

罗中想了想,道:“好像是我婆娘在镇后面那临水大潭的边上采的,镇上许多家人都在那里采过野菜花”

“那里是不是靠近龙泉山?”

“嗯,我们路上还经过来着……”

“回去之后,劝镇上的人不要再吃那东西了,那东西是有些还没有形成精怪的野兽的粪便滋生孕育出来的,想必他们主要攻击你,还是因为你吃了那野菜花的缘故”

“为什么?”罗中大惊。

聂麟却道:“因为他们吃的野菜花被你们采着吃了,他们自然要吃你们……”

“啊……”罗中大惊失色。

就这样和罗中一惊一乍的对话,在罗中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来到了迷湾。

果如罗中所说,这迷湾就在一大片水域,而在那水域当中,有些地方的石台之上可以踩着通过,但有的却是浮动的,若稍有不甚,或者是没有向导的话,极有可能就会掉进深谭之中成为那水中精怪的美餐。

“呜……”

就在这时,当罗中踏上一声石头的时候,一股呜咽的声音自周围响起,十分的恐怖。

聂麟提醒道:“记得刚才我对你说过的话,什么都不要多想,如果不得已,就拿剑割自己的胳膊,用痛楚来压制,留点血没什么,丢了性命就划不来了……”

说着,他转过头对顾梦晗道:“你也要小心,你走我前面,我来断后,那些符灵杀不到我丝毫的”

顾梦晗不明白聂麟为什么说那些变异的符灵伤不到他丝毫,但她知道聂麟的意志强大,所以也并不怀疑,于是就走在罗中后面,替罗中戒备四处的动静。

还正如聂麟说的那般,他走在后面时,一阵呜咽之音在他的耳边附近传来之后,聂麟的耳朵动了动之后,猛地一转头,眸中一股凌厉的剑意绽放,那股强大的意志瞬间形成,那似虚似实,有点像幽灵般的符灵顿时发出一股尖厉的声音之后,腾地一声便化作一团烟雾,消散不见。

唔……

这时,走在前面的罗中发生一声闷哼,他似乎也遇到了肉眼看不到的符灵,猛地割了下自己的胳膊,痛楚让他的意志并没有受到那符灵的影响。

但也因罗中流出来的血,好像吸引了那水中的精怪一样,此时有些精怪游移了过来,猛地自水中钻了出来扑向罗中。

唰唰唰

顾梦晗自是也不敢台慢,在他舞起双剑之时,一个旋转,两只水怪便被斩成两断掉进水中,而在顾梦晗身后的,聂麟则是一剑斩杀。

由罗中带路,顾梦晗和聂麟负责清理清怪掩护,他们的进程也比较快,很快就走出了迷湾,但罗中也自残了好多剑,此时胳膊上已经血肉模糊了。

聂麟这时帮他上了药,又掏出一块锦帕帮他敷了下之后,很快伤口就结了疤,很快愈合,罗中大叹神奇。

过了迷湾之后,尽头处的符灵出现的次数也频繁了起来,聂麟也能够对付,他还没有遇上强大的变异符灵。

当他们从迷变的一处转角过去,从一片乱石堆转了进去,就能看到前面一片宽敞空旷,在那空旷之中,一眼便能看到那里的一处洞穴。

一股阴冷气息此时扑面而来,还没有进入那洞穴,聂麟就感觉到了冷意。



也就在他们才接近洞穴的时候,此时突然那声巨吼再次响了起来,这次的声响似乎比之前更加的暴躁。

但聂麟却从中听出了一些急躁,既然那怪物发现了他们,但却并没有来攻击他们,那说明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让他被束缚了。

想到这里,聂麟道:“进入洞穴之后,在接近龙泉时,先救人要紧,但如果洞穴之中没有罗熊他们的踪迹,那就先取阴冥草,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罗中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三人从那阴冷无比的洞穴进去,越往深处走,就越加的冰冷,冷得让人感觉连骨头似乎都要被冻得僵硬了起来。

罗中牙齿打颤,说道:“平时这里根本没有这么严寒,今天怎么这么的阴冷,怪事”

“我们是晚间来,自然温度要低,另外一个原因,恐怕是里面的那个龙鱼造成的,你所说的符灵,但我们一路上遇到的很少,而且都不强,也没有发生变异附体的存在,所以我估计,一定是今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罗中想了想,觉得也有点道理,道:“我们从来都没有在晚上来过这里,也许你说的对,但愿能救出表哥和那几个侄女”

“啊”

就在三人又深入了洞穴一段之后,这时突然间传来一阵女孩的尖叫声,顿时使得罗中三人精神一振,道:“他们果然在这里了”

“快进去看看,既然现在他们还活着,那么说明他们被捉了来并不是要被当作食物,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用途”

于是三人加快了速度,寻着那声音的拳头,加快了步伐。

呜呜……

就在他们感觉越来越冷,几乎快要冻僵的时候,这时罗中才在一个转角处,突然间发出一声呜咽的大叫声,突然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般,他的眼睛顿时变得通红,甚至眸子里还有一点蓝芒绽放,就像是被妖化了一样。

聂麟敏锐的发现,罗中的手腕上的伤口处,有一些蓝色的液体在缓缓的蠕动。

见状,聂麟立即挥动手中剑,猛地一剑斩下,就斩下了罗中的一条胳膊,罗中在一声惨叫之下,此时那眼眸中的光芒顿时消失不见。

但聂麟的剑光并没有留下,他并没有抬头,只是提醒道:“小心头顶”说罢,随即再次便是犀利的一剑,带着一股剑气向头顶上方斩了过去。



头顶的一颗巨石此时掉落了下来,那一剑的犀利让那巨石根本承受不住,但随着那巨石掉落下来的,还有半截看起来十分古怪的蛇一般通体蓝色的生物,就是聂麟的阅历和见识,也从来都没有见过那通体蓝色的生物。

“啊”

此时,尖叫声继续响起,而那洞穴深处的巨吼声也连续不断的传来,聂麟也没有心思研究那个蓝色的生物,当即三人加快了脚步,直冲那龙泉的泉潭所在地。

但就在他们才离开没一会儿,之前被聂麟斩成两断的蓝色生物,身体发出一股蓝色的微光,此时那其中的一半突然间蠕动了起来,也朝着那龙泉蹿了过去,十分的诡异。

……

PS:更新不给力,实在对不住,但也是无奈之事,望见谅,还在订阅的估计也只剩盗版站的人了,唉……

第二十五章 幽冥蜘蛛

第二十五章

幽冥蜘蛛

龙泉的洞穴之中,外边是一片碧蓝色的泉潭,因为温度极为严寒,此时那外围都冻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屑,但那泉水似乎看起来是温热的,有一股雾气升腾而起。

当聂麟三人赶到那龙泉所在的洞穴最深处的时候,就看到在那水潭的附近,那里有三个就偈是蜘蛛卵一般的蛹。

但那却并不像是蛹,又像是鱼卵,通体晶莹,还能够看到几个人的身体此时被包裹在那个晶莹的蛹中,只露出个头,甚至还能够看到一些细丝一般的东西连接着他们的身体,有一些奇异的纹路。

之前发出尖叫的是一个女孩的声音,但是当聂麟赶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十分的安静,除了那些被包裹在蛹里的人之外,再无任何的异动。

这绝对不正常

“二哥……”罗中走了进来后,先是被这里诡异的场景所震惊,但随即看到其中一个蛹里的罗熊之后,当即大喝一声,就要过去。

“先不要过去,或许是这是一个陷阱,这里的东西不会那么蠢的等我们过去救人的……”聂麟阻拦了罗中的动作。

龙泉的泉潭很大,站整个洞穴面积的三分之二,聂麟在四处打量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但是那几个活生生的人就被包裹在蛹里,这绝对不符合常理的。

只能说明,那东西躲在那泉潭的底下,会不会是那条龙鱼,聂麟心中开始有些怀疑。

想了想,聂麟道:“这龙泉的泉眼在哪里?”

罗中愣了下,道:“泉眼我也不太清楚在什么地方,这里已经是尽头,周围除了这个水潭,再也没有其它的通道,如果有泉眼,那也应该有什么符灵之类的精怪”

顾梦晗道:“这水潭里十分的清澈,没有任何的水草之类的东西,若说这里有阴泉水草,似乎……”

聂麟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看着周围,道:“或许,这并不是真正的龙泉……”

“不是真正的龙泉?”罗中瞪大眼睛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了,还是头一回听人说这不是真正的龙泉,既然这里不是,那真正的龙泉在哪里。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眼睛看着要救的人就在前面,但也不能因为有什么陷阱之类的就畏首畏尾了。

这想一想,罗中似乎有了底气,道:“现在人就在眼前,你们要是怕的话就在这里守着,我去救……”

“先不要过去,我们正在想……”

还不等顾梦晗的话说完,此时罗中突然拔出一剑,然后就举步朝着那生着蛹的地方狂奔而去。

“不好,回来……”

但是聂麟突然注意到,就在那罗中跑向那里的时候,那水潭中并没有丝毫的动静,但是那动静是来自那洞顶的位置,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就在他才提醒一声,此时忽然有一道诡异的影子闪过,一个体型娇小的怪东西就像是闪电一般,迅速地朝着罗中掠了过去。

咝咝咝

那怪物此时突然发出一声怪阴森的怪叫声,罗中自然也听到了,但是他想后退已经不可能了,在这个时候他焦急之下,只能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剑,却并没有碰到那怪物丝毫,甚至他连那怪物的影子都看不到。

但是在这边敏锐的聂麟却发现了那影子在袭向罗中的时候,一道细细的丝线如同一道利稍般绕向罗中的脖子。

聂麟此时倒吸了口冷气,惊呼一声道:“怎么是幽冥蜘蛛,这里不是有龙鱼吗,什么时候变成这个东西了?”

顾梦晗听了这个东西之后,当即也是脸色大变,道:“这幽冥蜘蛛喜阴寒,能喷吐阴毒,但是其本身却是无毒,体内有一个蛛囊,是天下奇药之一,但也是天下奇毒之一,只是一般情况下,这种幽冥蜘蛛属于上古奇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就在二人说话之际,他们根本来不及去救罗中,此时罗中被那蛛丝纠缠住了半边只剩下一半的胳膊,随即他整个人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好像是灵魂就要被抽走一般。



聂麟见到这种情况,也顾不上怀疑这蜘蛛为什么不直接毒杀了罗中,但却用这种手段想要吞噬罗中的魂魄,当即他手中的绝尘剑再次扬起,远远地隔着一段很长的距离,绽放一道剑气,就像罗中的那条胳膊斩了过去。

咔嚓

一声脆响之下,罗中的胳膊齐肩被聂麟斩了下来之时,罗中这时猛地被剧痛惊醒了过来,

恐惧大叫道:“你们快逃吧……”

“跳,快跳入水池里,快……”聂麟这时出声提醒,大叫一声。

罗中知道必死无疑,听了聂麟的话之后,也没有丝毫的怀疑,反正

龙鱼是他们的巫剑之兽,让其吃了,远好过那古怪的怪物吸死。

扑通

一阵水花溅起后,就在罗中跳入那水池之中以后,此时那还想要再伸向罗中的蛛丝突然间触到那水潭中的水之后,就像是触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猛地回缩,但还是慢了一点,随即发出一声嗤嗤的声响,冒出一团烟雾。

“原来如此……”

聂麟看到这一现象之后,突然明白了,道:“那幽冥蜘蛛畏惧那潭水,我们现在站的位置,就在那潭水边上,离的很近,那水潭能够映射出他的身体来,所以他才一直没有攻击我们,而是用罗熊几人做为引子,想引我们过去救人,果然是聪明的生物”

顾梦晗道:“只是刚才那尖叫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发生的,我觉得不是那几个被包裹在蛹里的人,此时他们看起来不知死活,不可能发生声音之后,待我们赶到以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哗啦啦

就在这时,那水潭之中突然发出一声动静,随即就见一个身影突然间从那水潭之中钻了出来,聂麟正准备要出剑,但才准备行动,却突然收剑而回。

定睛望去,就见是罗中从水底浮了上来,他吐了口水之后,对聂麟道:“聂兄弟,这池底下有一道通道,不知通往哪里,但并不太深,远处还有亮光,会不会就是泉眼?”

“你的胳膊……”顾梦晗看着罗中的样子,提醒道。

罗中却是道:“奇怪,我跳进这水里以后,全身温热,胳膊也不流血了,也不疼了,这泉水很神奇”

“那水池底下有什么?”聂麟问道。

“水池底下有许多的鳞片,就像水晶一样,呃……”他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有许多宝石……”

“小心,蜘蛛又来了……”

就在这时,顾梦晗再次大叫一声提醒,不见一断细丝再次向罗中射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聂麟的眸子之中精光一闪,迅速无比的锁定了那洞厅处一处阴影的位置,霍然出剑,一道剑气就像长虹一般射出,剑光过处,轰然一声巨响,那洞顶之上被一剑切开了大片巨石掉落下来。

就在那巨石掉落下来之际,伴随着还掉下来的一条蜘蛛腿,并不长也不粗,只有婴儿胳膊般粗。

只是那蛛腿掉下来之后,胡乱跳了几下,一团黑血喷出之后,随即沾上了那泉水之后,便化出一团烟雾。

咝咝

这个时候,那蜘蛛似乎被聂麟那一剑击怒了,整个洞穴之中那怪叫之声回荡了起来,似乎每一处,都有那蜘蛛的存在。

但聂麟这时却沉声道:“闭住感觉,这音波有古怪,罗中,你快潜入水底……”

说着,聂麟突然弯下腰来,从那水潭中捧出一些水来酒到顾梦晗的身上,又给自己的身上洒了些水之后,目光突然瞥向左上角的地位,突然手猛地一甩,好多滴水珠就溅了过去。





似乎是被水溅到了身上,那幽默蜘蛛此时再也不隐藏了,此时突然间蹦了出来,自那洞厅之上爬行之际,如电光一般就朝着聂麟猛地扑了过来,速度极快。

不过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聂麟敏锐的感应,就在他吐出毒液和蛛丝的时候,聂麟再次悍然出剑。



一剑出,正好迎上那蜘蛛,一道剑气犀利的斩下了蜘蛛的又一条腿,在这个时候那幽冥蜘蛛少了两条腿之后,就从洞厅之上掉了下来。

他掉在那罗熊几个姑娘之间,身体里流出黑色的液体,整个身躯并不算庞大,大约也只有人的半个身子般大,但是那一对如黑宝石一般的眼睛,却散发着一股能噬人魂魄的光芒。

“取蛛囊”

聂麟正要动手,这时顾梦晗提醒了一句,聂麟想了想,便点点头,确实,这种上古奇兽的蛛囊是天下奇珍,不仅是奇毒,也是奇宝药材。

但是,正当他准备要动手斩杀这只受伤的蜘蛛的时候,突然间自聂麟与顾梦晗的头顶的一个侧方向,一道蓝光就像是黑夜里的明星,闪烁着晶莹诡异的光芒,突然间射出。

聂麟警觉之下,只好退了几步,准备出剑对付这个突然间杀出的诡异东西。

但就在他戒备起来的时候,却意外发现那道蓝光并没有朝他这里而来,而是朝着那蜘蛛猛地蹿了过去,几乎是一种让人肉眼难辩的速度,从蜘蛛的断腿伤口部位钻了进去。

就见蜘蛛的眸子当中,一抹蓝光闪过,聂麟骇然

第二十六章 真正的龙泉

第二十六章真正的龙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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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蜘蛛的体内钻进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聂麟却已经顾不上去猜测,那道蓝光让他瞬间意识到,这种夺体寄生的东西,必须要杀掉。

如果说符灵变异之后有这种本能,那么这整个龙泉山自远古流传下来的符文阵,在经历久远的历史后,他将会变成一处祸害苍生的发源之地。

那蜘蛛的身体此时在不停地颤抖,他胡乱喷吐出来的蛛丝似乎也带上了一种幽异的淡色光泽。

“斩杀此物”

聂麟大喝一声,悍然出剑,剑气纵横交错,那喷出的蛛丝在剑芒覆盖下,断成漫天的花絮,落地的瞬间,化成一团青雾飘散。

顾梦晗也看出那蓝色的东西在夺体,她一直疑惑既然那幽冥蜘蛛是上古奇兽,为什么会如此的脆弱,甚至不堪一击,如果不是他受某种束缚,就是他只是才衍生出来的幼体,还没有进化到那种凶悍无敌的状态。

也不迟疑,顾梦晗此际同时双剑齐出,剑光闪动之间,就像是一场曼妙的舞蹈,在聂麟斩断蛛丝逼近的时候,他在后面作掩护。

在杀近那蜘蛛时,蜘蛛因挣扎,还有恐惧,他无法逃遁,在体内的异物吞噬的时候,他的本能,让他做出了最疯狂的事情,此时他的蛛囊忽然间就像是充气开始膨胀,一股股强大的气息,在龙穴之中徘徊游荡。

“不好,这畜生要自爆”

聂麟见那蜘蛛的举动,当即脸色一变,一剑斩到那蜘蛛那只发光的眸子之上后,拉起顾梦晗道:“快跳入水潭”

扑通

说着,他毫不犹豫拉着顾梦晗纵向跳入那水潭之中,并迅速向池底潜入。

轰轰

就在这个时候,幽冥蜘蛛忽然自爆,残肢飞舞。

那巨大的力量在洞穴之中作用开来后,强大的气息将周围的一切移为平地,连带着那山石开始崩踏,几乎要将整个洞穴掩埋。

不过这龙泉山中有上古祭师留下的符文阵,所以那巨石滚落,地动山摇之时,除了那涌动的水潭之中巨*滔天,形成一股洪流开始向一些地势低矮的地方蔓延而下,整个龙泉山的格局,却并未发生太大的变化。

聂麟与顾梦晗潜入池底后,他们依然能感受整个山体的颤动,那幽冥蜘蛛自爆的威力,果然恐怖至厮。

大量的石头落进水池之中,几乎也欲要将水池填满。

不过他们在水池底确实发现了一个罗中所说的通道,那通道的尽头,有一处发光的事物,二人也没有犹豫,便立即向那里游了过去。

通道并不深,尽管聂麟和顾梦晗在水池底下有一会儿,不过他们会内息,再坚持一个时辰都是没有问题的。

找到那处发光的点之后,发现那是一扇仿佛远古的大门,中央一个机关的开关,水晶一样,中央还有个孔,不知道是作什么用的。

但聂麟看到那个孔之后,突然心中一震,他们以前在藏剑谷的时候所发现的那空中大殿中,他们在大殿中找到的一把水晶钥匙,不但能够开启那空中大殿的大门,但那钥匙的形状,居然与这里的这道大门完全的吻合。

想了想,聂麟取下脖子上挂的那水晶钥匙,尝试着插入那中央的孔中,他发现那钥匙居然能够整根而入。



当钥匙插入之后,突然间一阵机关的响动。

聂麟心中一振,于是又将那水晶钥匙一拧,随即就听到一阵阵轰隆的声响,就在这个时间,那扇远古的大门,就突然间轰然开启。

顾梦晗与聂麟对视了一眼,二人也没有犹豫,便自那大门进入,罗中也是一阵目瞪口呆,不过在水中呼吸困难,他早已经快憋不住了,于是立即跟了上去,刚才的动静他知道了,同样他清醒过来以后,就知道罗熊他们几人已经救不了了,被那蛹吞噬身体,他们不变成怪物就已经是幸运,想活命却不可能了。

自那扇门打开之后,聂麟取回水晶钥匙之后,后面仍是一处比较幽暗的通道,他们向通道深处游移过去。

大约一炷香左右的功夫,他们来到那通道的尽头,那里依然有一扇门,只不过这扇门不再用水晶钥匙来开启,旁边就有一个机关。

聂麟拧动了那机关之后,那大门便缓缓开启。

而在开启之后,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就像是漩涡一般,仿佛要将人卷入进去,聂麟没有反抗,只是拉紧顾梦晗的手,二人任由那漩涡将他们吸了进去。

……

山中有喷泉,周围鲜花绽放,清香贻人。

一条溪水的源头,那里是一方瀑布,水流湍急,就在这个时候,在那瀑布的洞口处,三个身体突然被那水流冲了出来,直直顺着那瀑布坠落而下。

扑通

在他们坠落下来之后,掉入那瀑布下的水潭之中,溅起漫天的水花。

顺着水流,聂麟划到水岸边上,将顾梦晗拉上了岸,顾梦晗呛了口水之后,这才深吸了口气,左右打量四处。

罗中已经昏迷,之前那漩涡的力量足以致人眩晕,而且还有一股很强的精神力量,所以罗中根本无法支撑,聂麟将他拉上岸之后,就让他在周边休息。

起身来,转眼打量四处,就见这里就像是一处世外桃园,风景优美,鲜花绽放,围绕在那桃园中心的位置,那里有一座喷泉,喷泉之中的水柱,犹如一条条巨龙升天,优雅而华丽,让人感觉犹处人间仙境。

“这里,会不会才是真正的龙泉?”

看到那唯美的画面,顾梦晗出声说道。

聂麟打量了那龙泉片刻,道:“很有可能,我们之前看到的,说不定只是幻相,传说中龙泉的神秘,如果就这么轻易的展现在世人的面前,那他早已经被摧毁殆尽,何况那水池底下的大门,非水晶钥匙无法打开,说明那里也有祭师留下的符文阵,大量的幻境,就是为了保护这座真正的龙泉”

“那你说,龙鱼这种东西,是不是也是那符灵演变出来的,而我感觉那洞中的幽冥蜘蛛,一点都不像是上古奇兽,他没有那么弱小,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不会是真正的幽冥蜘蛛的对手,所以就觉得蹊跷”

聂麟缓缓向那龙泉走去,低声道:“如果是符灵所演变出来的幻像,那未免也太真实些了吧,若说他们都是一种符文阵的守护,那倒是有可能”

“你发现没有,这里的布局,也有点奇怪,我们走了半截路,但依然在原地,那龙泉所在的位置,与我们的距离始终还是那么远?”

聂麟这才抬起头回过神来,发现果然如此,他们二人走了一会儿了,但是无论怎么走,那龙泉所在的位置始终都是不变的,就好像那里是永恒,但却让人永远都无法靠近。

聂麟想了想,于是立即闭上眼睛,心眼去看,这才发现了一丝端倪,道:“不要用肉眼去看,闭上眼睛,静心凝神,就当是修炼凝神聚气之法,这里是一处迷境”

于是二人闭上眼睛,用心神去感受那龙泉的所在,就发现其实那龙泉离他们并不远,正如他们用肉眼所看到的那般,只是他们在一个迷境之中,无论怎样行走,始终都在原点打转,所以怎样来看,都是不变的距离。

但是用心眼去感受,他们就能发现,他们的面前,是一道似虚似幻的阶梯,仿佛通天之路,但那阶梯却是能够通道龙泉的真正通道。

于是聂麟用这种奇妙的感受,缓缓地步上那台阶,他没有感受那台阶的真实存在,而是直接跨在那台阶之上,缓缓地向那龙泉而去。

顾梦晗也感受到这种神奇之后,也不敢分神,紧随着拾阶而上。

而在不远处,昏迷醒来的罗中,左右看看不见聂麟的身影,但是当他抬起头来看去,却是惊呆了。

就见聂麟此时与顾梦晗二人就那样在空中行走,一步步的就像是要往天上而去,惊得罗中不断呢喃:“他们是要升天么?”

聂麟此时沿着那阶梯而上,当他们走到那顶端之时,那里就像是一处云台,他们不敢分神,只是感受那云台的奇妙之时,却发现在平面的位置上,有好几个云台,那就像是一道路的节点。

走在那云台的通道之上,就像是身处在云雾之中,犹如身在天宫幻境,当他们走到那云台最后一处节点时,就发现那里又出现了一条向下的台阶。

于是他们继续拾阶而上,一步步的仿佛又从天下回到地下,十分的奇妙。

而罗中则是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那么近的距离,他们要走到天上,再从天上折腾一番再下来,直接走过去不是很省事么。

只是,以罗中的境界是根本无法体会这种神奇微妙的变化。

当聂麟二人自那台阶再次下来的时候,只是往前走了几步,仿佛好像是由一个迷雾笼罩的壁罩之中走了出来,直到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以及那泉水流淌的声音之后,这才回过神来,睁开了眼睛。

眼前,就是一处壮丽唯美的水世界,他们此时身处在一处水池的中央圆台上,而在四处,那通天的水柱,仿佛永久都不会陨落。

在那圆台之下,有许多的绽放着奇异光彩的莲叶,他们好像汇聚成了一道路,不知通往何方。

第二十七章 龙鱼话传说

第二十七章

龙鱼话传说

自那莲台下来,站在莲叶之上,那莲叶会自动的飘浮起来,将他们带进一片迷雾之中。

龙泉之中的喷泉,漫天洋溢的水花在四处喷洒下来,打湿了衣襟,莲叶带着聂麟在飘浮的过程中,没有丝毫的停留。

直到进那迷雾的深处,周围的温度骤然变化,显得十分的寒冷,与那泉水的恒温截然不同。

这里是由一个符文阵构架而成的水世界,在那水世界的中央,有一处绽放的莲台,莲台正中,似有一道封印的符文。

当聂麟与顾梦晗上到那莲台之上以后,聂麟的目光就死死地盯住了那莲台中心镇压符文封印的宝印。

那宝印有点像玉玺,上面盘旋着两条威武的神龙,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那宝印周围涌动着,然而他就是一颗致命的毒药,在吸引着聂麟的心神。

在这个时候,聂麟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伸手去拿起那块龙印,他就像是亲切的召唤,让人的心神陷入其中,无法自拔,那里面,仿佛有母性的慈爱,有父爱的关怀,让你也感觉灵魂之中,有什么东西突然间蠢蠢欲动,想要挣扎着钻入他的脑海之中。

嗡嗡

就在这时,当聂麟手触到那龙印的边缘之际,他的身体忽然一震,紧接着那莲台发生一股强烈的颤动。

嗷嗷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震天的巨吼,在聂麟触到龙印的刹那间,仿佛来自远古,这时整个水世界的水面忽然间开始蔓延出一股水花。

在那水花之中,一条庞然大物如一道冲天水柱般自那水底钻了出来,那恐怖的体型,足有小山般大,他长的像鱼,但生有两支蓝色的翅膀,两条长须起码有数十丈长,一对晶莹如宝石的般绽放着水蓝色光芒的眸子,透着一股远古的气息。

这是一条鱼,但他的形体又有些像龙,几乎是不用猜想,这便是那传说之中的龙鱼。

顾梦晗看到这条龙鱼自那水世界地水底钻出来的刹那间,忍不住惊呼一声,紧紧地站在聂麟的身后。

那龙鱼挥舞着蓝色的翅膀,金色的鳞片闪烁着神奇的光芒。当他悬浮在那莲台的上空之时,并没有对聂麟发动攻击,而是用那对悠远的眸子直直注视着聂麟。

“我从你的身上,嗅到了主人的气息,你是谁?”

一个空旷而悠远的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又犹如一架古钟,在整个水世界的上空回荡了起来、

当聂麟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突然间心神剧震,那龙印对他的致命召唤,似乎在这个时候突然消失不再。

聂麟转过身来,一颗眸子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他注意着那条龙鱼,仿佛是不由自主地在嘴边呢喃起了一个仿佛印在灵魂最深处,从未被揭开过的名字:“屠缺……”

“你到底是谁,我已经有两千年没有再听到这个名字了……”

那空旷的声音,此时再次在周围回荡不止,让人心荡漾,虽然平静,但那声音里,似乎高难度了一种对远古的怀念。

“你就是屠缺?”聂麟心神震动,瞪着那条只是用翅膀的阴影,就完全将他们笼罩的巨大的龙鱼。

“是,我就是屠缺,你的灵魂之中,有主人的气息,但你的身体之中,却有屠苏的血脉,你明显是死过一回的人,主人的灵魂并未消散,你究竟是什么?”

“我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所说的主人,到底是谁?”聂麟道。

“两千年前,我只不过是主人收养的一条小龙鱼,灵智初开之后,又逢主人遭遇磨难,便带着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主人用符文阵将我封印于此,也使我在此安然地活了两千年岁月,我无时刻不想回归故乡,希望主人带我离开这个令我厌恶的世界,此地名为龙泉,又名封印之泉,你竟然能够安然无恙的进入,身上竟还有主人的气息,屠苏的血脉……”

“屠苏又是谁?”聂麟有些迷茫了。

龙鱼就只是那样悬浮在空中,他的鱼嘴并没有张合,而他所发出的声音,似乎能响彻人的灵魂之中。

那古老的声音又道:“屠苏是主人的妻子,在剑灵界,她是剑之君主的女儿,她在这个世界,被那些蝼蚁般的凡人尊为剑之神灵……”

聂麟心中震憾,久久不语。

那声音又道:“你的身体拥有屠苏的血脉,但那是一缕剑气结合精血所化,你并非肉体凡胎所生,而你的灵魂之中,却拥有主人的气息,然而里面却有主人所留下的一道命理法则的封印,致使你无法入轮回,只能历经不断的转世来重生,直至这一世,你灵魂之中的法则封印,竟越来越淡,记忆消散殆尽……”

聂麟心中剧震,这龙鱼说出了他心底的秘密,他本来就对自己转世重生的事情觉得有些疑惑蹊跷,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龙鱼所说,自己到底是什么,究竟是怎么来的,跟那传说中的屠苏,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还是说,他就是屠苏和这龙鱼的主人留下来的化身?

想到这里,聂麟有些激动,道:“那你告诉我,我究竟算什么,我不是父母所生,那我究竟是怎么来的,都是夺了别人的躯体而活的吗?”

龙鱼道:“你的身体是屠苏留下的精血和剑气寄于人类的身体所成,但你的灵魂,有主人留下的命理法则封印,但已经消失了主人的所有记忆,只能说,你是主人的灵魂和屠苏留下的躯体结合而成的产物,主人与屠苏的一切,在你身上将得到终结……”

“在我身上将得到终结,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你的死亡,将会使主人和屠苏在这个世界留下的一切印记,也将随之全部消亡,彻底的终结,这也意味着,主人和屠苏将永远不复存在了……”

“……”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主人的灵魂和屠苏的精血剑气最终相遇结合而形成,你的这具身体,经历百转千回的寻觅,想必也是为了寻找主人的灵魂。

而主人的灵魂,在寄于每一具躯体之中重生以后,无时不再寻找着屠苏的精血与剑气,你之所以能找到屠苏,并与她留下的精血与剑气结合,也是因为你的上一世,对于‘道’的透彻领悟,让你在死亡的那一刻,领悟了法则之中包含的意理,终打破命理束缚,所以机缘使然之下,让你的灵魂保留了完美的记忆,最终找到了屠苏的精血与剑气化身的躯壳,从而实现了最终的结合,你也可以这样理解,你就是主人和屠苏的传承,你也可以认为自己是他们的儿子”

“那我为什么剑证天碑会失败,那剑碑之中出现的,到底是什么?”

龙鱼道:“所谓的天碑,他只是一条凡人登临剑灵界的通道,其实你领悟了法则,确实可以更进一步,踏入剑灵界,但是你的灵魂,却有主人的气息,而屠苏又是剑之君主的女儿,他岂会允许你在没有找到屠苏留在这个世界的精血和剑气之前而踏入剑灵界,因为你不完整,所以你没有完成这些之前,无论再怎么剑证天碑,这千百年来,始终都会以失败而告终……”

聂麟心中大震,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说,在没有找到这具身体之前,纵然我每一世再怎样强大的去证那天碑,最终都会以失败而告终?”

龙鱼道:“是的,剑之君主的女儿留下的传承,如果没有你们二者完美的结合,剑之君主岂会容一个残缺的你进入剑灵界,所以现在的你,可以说实现了两者的结合,你这一世再证天碑,也必然会被剑之君主所接纳,因为现在的你,才算是主人与屠苏真正的儿子,只是,你要形成完美的你,还缺少几个必要的因素……”

聂麟纳纳道:“那是什么?”

龙鱼道:“因为你身上有主人的灵魂,以及屠苏的剑气和精血,但是却缺少游离于这个世界的七道命魄,也许这些命魄还在某处被封印,也许他们会化身为某些奇异的生灵,他们均带着主人和屠苏的记忆传承,你只有找到这些命魄,将其吸收,并继承主人和屠苏的记忆传承以后,你才是完美的你”

聂麟这时已经渐渐信了这龙鱼的话了,道:“那这引起命魄,会有什么样的特征,我怎么样才能找到他们?”

“有的,可能对你而言,是封印于某些古老的封印之中,有的,也许由天地孕育,终化为一些精灵,当你找齐七道命魄以后,再来此地找我吧,有关主人的一切,我自会向你解答”

聂麟见顾梦晗此时陷入沉睡之中,又看了看那发光的龙印,道:“那这些……”

龙鱼道:“这道龙印,是主人在这个世界布下的规则符文之阵的阵眼之一,主人在这个世界一共布有九处阵眼,我能感受到,甚至几道阵眼,已经崩坏,而这一处,也发生了牵连的变化,也在渐渐崩坏,使外面的那些符灵,也都产生了变异,不过这也将会是灾难的根源……”

“那我取走了这枚龙印,会发生什么事?”聂麟道。

龙鱼道:“你取走龙印,这里的符文阵也将不复存在,那些符灵会自然消失,但变异,或者是已经夺体寄生的变异符灵,可能会依然以一种守护的方式生存下来,他们无法离开这片地域,也可能会给这片地域的生灵带来灾难,所以你若想挽救那些生灵,最好将他们迁离此地……”

聂麟想了想,原来龙印有九道,也许世人所说的青苍龙印,就是其中的一道吧,那剑阁的神殿之中,既然供奉的是剑之神灵,那么那里定然也有一道符文阵,而且估计还是九道符文阵的核心,他的守护,就是剑阁的神策府成员。

假如一旦有人掌握了这些符文阵,那么他们就能掌控整个世界,这也是为什么有人要破坏符文阵,且急于找到龙印的真正目的,但是这些符文阵的守护者们,也同样在努力寻找着龙印,就是为了杜绝这些符文阵被掌控。

龙鱼这时又道:“目前你的体内,有两道尚未觉醒的命魄,你若能将他们融合,你也将能继承其中留下的一些传承,他们也许是剑气,也许是术法,你需自行体会”

“你说的就是两个体内的神秘剑魄,他们就是命魄之一?”聂麟惊道。

龙鱼道:“主人的术法,在神祭师之中都是属于顶尖的,他可以操控天地间的任何风云雷电,自然生命等任何元素,他们可以将任何元素凝聚成剑,也可以是其它形式,变幻莫测,足以毁天灭地,在剑灵界中,神圣祭师就是主宰之一,与剑之君主并列为两大主宰,各自主宰一方小世界,而你我所处的小世界,就是属于剑之君主所主宰,这里除了剑祭,有关祭师的一切,将会被抹除,而我的存在,就是靠这些符文阵的庇护,才得以生存至今”

一听这些,聂麟当即决定,不取那枚龙印,若是取走那龙印,恐怕这龙鱼也将会被抹杀掉,他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最终,龙鱼叹了口气,道:“主人与屠苏之间,属于一段禁忌之恋,千百年的追寻,最终化为一缕灵魂,和一道剑气,最终在你身上得到了相遇结合,这也算是件欣慰的事,希望他们的结局,在你这里能够得到改变,我来助你唤醒体内的两道命魄吧”

就在这时,聂麟忽然感觉一股诡异的力量突然间钻入了身体之中,体内的那两道命魄在这个时间也突然间产生了反应。

在那个瞬间,聂麟觉得体内的剑气似乎不再受控制一般,争相游走之际,疯狂地涌向那两道命魄之中。

在那外力的干扰之下,两道命魄此时忽然间就像是被激活了一般,从里面绽放出一股神秘的力量,开始覆盖聂麟的全身。

而在这个时候,聂麟的神识之中突然间一片混乱,有脑海之中,一些从未出现过的片断,在也这个时候突然间闯入到了脑海之中。

聂麟感觉脑袋此时快要爆炸了一样,他拼命地捂着头,承受着那种剧烈的痛苦,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咬着牙,倔着骨在坚持。

直到,聂麟的精神恍惚,渐渐在失去意识……

第二十八章 千年记忆传承

第二十八章

千年记忆传承

不知过了多久。

但对于聂麟来说,就仿佛是经历过了千百年的岁月,当他从那昏迷朦胧的意识之中渐渐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山顶的一处莲台之上,身边躺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

而我,究竟又是谁?

缓缓坐起身来,看向四处,周围云雾朵朵,犹如一团轻纱。

山巅之上,阵阵寒风吹过,吹散了覆盖在脑海中的那些朦胧的回忆,让他在醒过神的时候,终于才回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只是这些回忆,总感觉是已经历经了千百年一样,让人有一种怅然的感觉。

眼前这个昏睡中的女子,似乎是在千百年前结识的一般,在她呈现在自己的面前时,总能回忆起一些在一起时的温馨片断。

一阵头痛之后,他深吸了口气,将脑海之中的那些片断又重新回忆了一遍之后,这才记起,原来自己叫聂麟,眼前这个女人,叫顾梦晗,他们二人是来到这里取一株阴冥草,结果遇到了屠缺,屠缺告诉了他好多的事情。

嗯,屠缺就是那条龙鱼,为怎么自己会对他那么的熟悉,甚至感觉到亲切呢?

“晗儿,醒醒……”

在推了推身边的顾梦晗时,聂麟不由自主的说出这样的称呼,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再从脑海之中那海量的记忆之中寻找,这才发现,原本她是教导自己学习药理知识,平时自己叫她师姐的称呼,她也喜欢自己这样叫她。

只是,为什么自己的脑海记忆之中,会多出了那么多的东西,有剑道功法,就好像自己天生就会一样,还有一些祭师的术法,自己好像天生也会,似乎不用刻意的去修炼,只要自己的意念一动,就会使用一般,很奇怪。

见身边的顾梦晗还没有醒来,聂麟这时一伸手,此时忽然间一把剑就飞了出来,横在了他的手掌心。

看着这把剑,聂麟思考了下,心道:“这么普通的一把剑,剑灵也并不强大,自己好像使的并不是这种剑呀,这剑怎么会自己飞了过来……”

又在脑海之中一阵回想,这才记得,这剑只是他临时拿来使用的,自己还修炼了什么剑阵。

但仔细想想那剑阵,却发现,这剑阵实在是太简单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剑阵,自己会去修炼呢,自己应该能够控制‘十方天绝灭剑’这种最为强大的剑阵的呀?

此时,聂麟的脑海之中,好像是继承了许多的记忆一般,乱七八糟的念头纷至踏来,让他渐渐有些迷糊,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知道的,还是有不知道,见过的,甚至没见过,许许多多奇怪的事情,为什么都在自己的回忆之中。

这时,身边的女人突然嘤咛一声,悠悠醒来。

顾梦晗感觉自己好像也做了一个梦,这个梦非常的奇怪,奇怪到了让她一时有些无法适应,有些头痛欲裂。

缓缓坐起身来,就见聂麟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顾梦晗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们不是在那水世界的莲台之上吗,怎么会到了山顶上了,对了,那条龙鱼呢?”

聂麟看了顾梦晗半天,从脑海之中寻找到关于她的一切记忆之后,这才吐了口气,叹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觉得我活了一千多年了……”

顾梦晗奇怪地瞪着他,道:“先不说这些吧,有时间你好好静一静吧”说着,顾梦晗突然惊呼一声,道:“糟了,我们还没有取到阴冥草啊”

聂麟抬起头,奇怪地看着顾梦晗,脑海之中回忆了下,道:“阴冥草这种东西,很容易找到的呀,不用慌……”

说着,聂麟本能地在空中画出一道符文出来,那符文金光一闪,立即变成了一只奇怪的小金鼠,很快就从那山峰之下钻了进去,不见了踪影。

顾梦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聂麟,道:“麟子,你怎么会这些奇怪的法门,这是怎么回事?”

聂麟愣了下,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天生就会一样,刚才听你说找阴冥草,我感应了下,发现这附近好像有,所以就划了个符文,让那符文帮我们去寻找的”

“吸”

顾梦晗倒吸了口气,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聂麟,道:“你遇到那只龙鱼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记得你们上了那莲台,你要拿那龙印的时候,龙鱼就突然出现了,而接着我就昏倒了,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印象中有些模糊”聂麟摇头道。

顾梦晗此时仍是迟疑不定,“你说你刚才划的是符文,这东西好像是上古时期的祭师才会的呀,你怎么学会的,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

“短么,我怎么觉得过了一千多年了?”聂麟也有些不确定地道。

“你变了,我发现你变得很陌生,我有点不认识你了……”顾梦晗看着聂麟良久,才怔怔说道。

聂麟拍了拍脑袋,想了想关于顾梦晗的所有记忆,这才道:“你不是我师姐么,我内心之中一直渴望将来你能做我的妻子……”

“呸,谁将来要做你的妻子……”

顾梦晗听了这话,突然脸一红,仿佛将刚才的事情又忘了一般,啐了他一口,有些羞涩地转过脸去,心中却怦怦直跳,玩着衣角。

就在这时,聂麟心中一动,道:“好找符文鼠找阴冥草了,我们现在就过去采摘吧……”

“什么,这么快就找到了?”

顾梦晗再次大吃一惊,只是她看了看四处,发现他们在山峰顶上,那山峰陡峭,根本就没有下去的路,不由道:“可是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怎么下去呀,啊……”

还不等顾梦晗说完,此时她感觉被人拦腰一抱,整个人仿佛要堕入万丈深渊一般,吓得她紧紧地抱紧他的胸膛,一阵惊叫。

“没事的”

耳朵边传来温和的声音,顾梦晗惊魂未定之下,这才将脸从他怀里转了过来,只是看到他们身处在云雾之中,他们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衬托着在飘浮着,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在飞翔一样。

看着那山川大地的景象,顾梦晗惊呆了,呢喃道:“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可能会轻身浮空之术……”

“区区浮空之术而已,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啊……”聂麟轻轻说道。

但顾梦晗听了,却无疑一声惊雷,她发现,眼前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已经变了一个人,已经完全不再是她关进心门之中的那个人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此时他心中大乱,有些不知所措,不停地在失声呢喃。

就在顾梦晗发呆之际,此时他们已经落到了半空处的一处洞穴口上,那洞穴之中传来一股阴寒之气,冻得人浑身颤抖。

“就在这里了,那洞穴深处,长有一株阴冥草”聂麟说着,就先一步进了洞穴。

而顾梦晗站在原地,却是一直在发呆,此时他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显然他变化之后,变得很强大,已经不再是她曾经与之一起努力修炼,一起渡过一段让他难忘岁月,让他心中喜欢的师弟了。

“师姐,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进来呀……”洞穴里传来了他的声音,顾梦晗猛地被一股寒气袭过之后,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回去以后,好好静一静,让他也好好静静吧,或许他是因为被那龙鱼影响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有这种变化,这声音,这气息,还有他的体温,都是师弟呀—”

这样想着,顾梦晗带着心事进了洞穴之中。

……

洞穴的深处,那里的温度极低,而且还有一股阴森之气,当顾梦晗缓缓走到洞穴最深处时,就见到聂麟手中握着一把剑,剑尖还滴着血。

而在他的剑下,一只极其凶悍的剑兽倒在血泊之中,顾梦晗看到那只剑兽之后,心中剧震,忍不住颤声道:“你,你杀死了一只已生双翅的剑天虎,这可是八阶剑兽啊?”

“我不想杀他的,只是他朝我扑了过来攻击我,我只好一剑结果了他了……”聂麟很无奈地道。

听了这话,顾梦晗快要晕倒了,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一次昏迷醒来,完全变了,好像这个世界也变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她再次陷入发呆之中的时候,这时聂麟走到那洞穴的最里面,从那里面摘了一株紫蓝色的,隐约有点点光亮,莹莹发光的植物就走了过来,呈现在顾梦晗的面前,道:“这就是阴冥草了,嗯,接下来我们还要干什么?”

顾梦晗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那株这么简单容易就被摘到的阴冥草,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过来之后,分析了下,竟是阴冥草中年份达到了七百多年的一株,顾梦晗深吸了口气,只是静静道:“我要先回霸州了,你不是要去夏州和帝国使者他们会合去长歌帝国的吗?”

“唔,我想想……”

想了好久,聂麟好像在记忆中找到了这些回忆,却道:“去参加什么挑战赛,我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顾梦晗被打击的彻底的晕倒在地。

第二十九章 生存竞赛

第二十九章

生存竞赛

仅仅只是两个命魄之中留下来的记忆以及传承,就让聂麟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巨大变化。

龙鱼在他的身上做了些什么,是怎样激活的那命魄,聂麟对这些一无所知,只感觉就像是前世今生的记忆混杂在一起,让他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了。

聂麟知道,他需要一些时间去好好整理一下那些记忆中的内容,也许是三年,也或许是五年,又或许是十年或更长。

不过目前有一件事他要去做,因为是已经做出了承诺。

所以他只好先来到了夏州城,在城中的驿馆中找到了那所谓的帝国特使,以及洛昌宁。

那乌程,似乎已经被聂麟遗忘在了那记忆之海当中,只是在也与洛昌宁和帝国特使汇合的时候,乌程依然迟迟没有赶到。

聂麟也没有过多的去想什么事情,洛昌宁当晚要找他去城中的酒馆吃酒,聂麟却也显得兴趣缺缺,就一个人呆在屋中,开始整理那些纷乱的回忆。

那些回忆,就像是一幕幕的场景,并不连贯,聂麟在将这一世的回忆和前一世的回忆整理顺了之后,剩下的那些都像是残缺的片断,让他根本联系不起来,许多的东西,都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而再回想到那龙鱼交待的话当中说,七道命魄,虽然他现在只有两道,而甚至五道在还没有找回来之前,这些传承都是不完整的。

也许有时候他会本能地做出一些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也许有时可能会根据某些片断回想起一些东西,甚至再和其它的串联起来,组成一个完整的内容。

而且就拿剑道实力来说,聂麟原本的剑道实力一直是在稳步的提升之中,九级剑客阶段是,即将突破剑豪。

但是发生了这种奇妙的变化之后,他现在感受不到他的具体的境界实力,只是有时候觉得他仍在原地停留,但有时候做出一些让他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的时候,他确觉得自己好像恢复了前世的剑尊实力。

就像在那山中的洞穴中杀死那只八阶剑兽的时候,当时几乎是脑海之中忽然冒出的一个念头,让他在那剑兽扑上来的时候,悍然出剑,几乎是出自于一种本能,就一剑将那剑兽斩于剑下,而事后顾梦晗说起时,他又忽然觉得有点迷糊,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当时是怎么出手的。

不过在这种迷糊之中,聂麟心下决定,参加完这个什么该死的挑战赛之后,他会找一个可以闭关的地方,先将这些想不通的东西整理完成,然后再去找回剩下的五道命魄,揭开龙鱼所说的那些封存了千百年的秘密,将他原本的真相还原出来。

……

一个月后,聂麟和帝国特使与洛昌宁等人的队伍在来到了天方帝国与长歌边境接壤的地方,这才发现了早在那里等候的乌程的身影。

乌程在看到聂麟的变化时,他的表情一直都很奇怪,有些话他想说,可能是因为有其它人在场,也没有说出来。

在又过了半个月进入到了长歌帝国境内,在一家驿馆中临时休息时,聂麟将乌程叫到了城外一个树林之中,向乌程问起了那些,因为他也看出,乌程身上的一件饰物,是祭师留下来的东西,他对这东西竟然很为熟悉,好像那东西就是他留下的。

树林中乌程告诉了聂麟,他来自南疆的一些事情,聂麟很快便从乌程的话中得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南疆也有一个与龙鱼所在地一样的符文阵,乌程和他的族人管那个地方叫乌灵谷。

而乌程之所以会来东陆参加比赛,也是想找到可以解决那里变异灵符寄生,祸害到那些地方族人的变异灵符的一些方法,他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寻找他的爷爷的父亲的下落,因为族中的大祭祀测算出,他爷爷的父亲会在百年之后,灵魂会再次附体重生。

而聂麟却知道,那个地方会产生那些变化,估计也是和龙泉山中的情况差不多,因为符文阵其它地方被破坏,从而导致其它的符文阵受到了牵连影响。

不过聂麟并没有向乌程说起解决的办法,如果取出那符文阵中的龙印,是可以解决符灵变异的问题,但是却能够留下更大的祸害,使那些祸害不再有约束,那才是真正的祸害苍生,什么事该做,聂麟还是省得的。

……

在驿馆中休息两日,第三日继续启程。

经历又是一个半月的时间,一行人这才终于赶到了长歌帝国的帝都,其实聂麟如果一个人赶路的话,他觉得几天时间就可以赶到,因为他在赶路而焦急的时候,总会产生一种错觉,他很想飞了过去。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念头,静静地跟着队伍赶路。

长歌帝国比天方帝国崛起的时间稍晚五十年,但是其前期的几代帝王比天方帝王要强大,所以给长歌的强大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使得该国门派宗族林立,人才济济,比之天方帝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如今,天方帝国因为还有一位剑道宗师孤灭的存在,所以使天方帝国的地位,依然在大陆之上直线上升,隐隐已经压过了天方帝国一头,有取代天方帝国东陆霸主地位,从而让天方帝国听众于他的强劲势头。

毕竟原来提并列的,以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的法则,什么事都不可能因为实力而并列,被取代,或者是将其踩到脚下,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不这论是个人,国家也是同样如此,没有哪个国家可以容忍和自己同等实力的并列存在。

而这次来,聂麟也知道,这是天方那位铁血皇帝向长歌帝国的一次展现天方依然强大的机会,让长歌收敛那勃勃野心,这也是那位老皇帝容许天路剑院存在的条件之一,所以聂麟就得满足那位老皇帝的要求,为天方帝国争得魁首,打出气势,打出威风来。

政治上的东西,聂麟虽然从来都没有心思去关注,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在当天他们接到了东陆联盟的一些核心高层人员的接见之后,天方的那位特使,就私下里向他强调过,让他在挑战赛的时候,对个别几个人手下留情,放他们一命的提议。

而这次的挑战赛事,十分的隆重盛大,有多个国家共计一百多位天才少年参加,年纪都不超过十八岁。

这些人都被各国视为年轻一代的代表人物,虽然许多小国对争夺第前名并不抱什么希望,但是他们的目标是前十,所以那些少年们个个斗志昂扬。

在比赛的前一晚,聂麟又被帝国特使叫了过去交待比赛的事宜,聂麟极是不耐烦地听他罗嗦完之后,就回房休息。

这次的挑战赛事,其实也就是大乱杀,谁能坚持到最后,并杀死绝大多数的人,获得最多的积分,就能获得魁首,虽然聂麟觉得这样的杀戮游戏,有点过于残忍,但是他不杀人,别人也势必会想方设法要杀他的,在这里不能讲仁慈,你若是心一软,那你离失败就不远了。

所以在次日一早,当生存挑战赛正式开始之后,他们就被赶进了一处茂密而庞大的森林之中,接受那七日的生存竞赛。

在这片森林之中,不单有剑兽出没,充满了危险,而且更危险的是那些随时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从而抢你走身上积分卡的敌人。

第一天的时候,聂麟只是在森林之中游荡着,随便杀死了几只剑兽。

因为那些剑兽太弱小了,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只是那剑兽威胁到了洛昌宁和乌程的性命,他才出手相助。

不过乌程和洛昌宁却被聂麟那随手斩杀一只六级剑兽的实力而震惊了,尽管聂麟是怎么出剑的,是怎么杀死那六级剑兽的洛昌宁和乌程没有看清楚,但是他们却看清了那活生生的剑兽在前一秒还凶悍无比的袭击他们,但后一秒,却变成了一具死尸。

那种恐怖的速度,让二人觉得聂麟在天方帝国的比赛之上,依然隐藏的很深,他真正的实力,或许已经超出了二人的想象。

从此,二人便紧跟在聂麟的身后,以聂麟为主,对聂麟也是言听计从。

聂麟对他们讲,他们在这几天当中,只要在这森林之中悠然自得地杀杀剑兽就行了,而争夺名次,在最后一天才会最为激烈的开始。

第一天的生存竞赛,聂麟只是躲在几只剑兽的屁股后面的树上睡了一觉,他整个人仿佛化成了空气一般那些剑兽根本就无法察觉到他,而洛昌宁二人就在附近不远处的一个地方,那是聂麟为他们布置的一个很悠闲的地方,他们也在那里睡大觉。

而第二天,洛昌宁实在不想偷懒睡觉,就出去猎杀了几只中级的剑兽,不过他遇到了很强的六级剑兽,以及几只七级剑兽,吓得再次回到了那处安全之所,再次睡大觉,而聂麟却一直没有出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直到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过去,洛昌宁和乌程每天都会出去杀些剑兽,或者碰上几个倒霉鬼遇上了他们之后,他们会抢走他们身上的积分卡,再次回到安全地带去休息,等候那决定命运的最后一在的到来。

不过在那几天当中,他们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现象,那就是聂麟和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最强大的剑兽聚集的地方,许多竞赛者们都不敢到那里来,但是让他们惊骇的是,那些剑兽有时就算发现他们,也并不攻击他们,甚至看到聂麟之后,会恐惧地躲了起来。

这样的一个奇怪的现象,让乌程认为,聂麟有降伏剑兽的恐怖本领,而洛昌宁则有种错觉,那些剑兽就好像是聂麟养的,在聂麟的面前,他们变得十分的乖巧。

直到最后一天的到来时,聂麟终于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他们询问聂麟,却得到了一个让他们目瞪口呆的答案,聂麟这几天竟跑到外面游玩了一圈回来。

而在聂麟回来以后,洛昌宁和乌程则是十分的振奋,聂麟告诉他们,让他们不需要去和敌人拼杀,只要到时候去捡捡那些积分卡就行了。

就在二人的疑惑之中,他们看到,聂麟赶着六七只六级以上的剑兽,在那片森林之中开启了最为残酷恐怖的兽潮行动。

那些本以为会在最后一天只要保住战果就可以获得最终胜利的倒霉蛋们,在那个时候,却迎来了他们人生中最为恐怖的一幕,他们眼睁睁看着一大批的高级剑兽冲了出来,在他们没有任何抵挡和反抗的情况下,被那些凶残无比的剑兽悉数咬成了碎片。

而有些竞赛者们在看到这恐怖的剑兽狂潮的出现之后,则是吓得直接退出了森林,宣告放弃最终的比赛,却引得外围等候消息的人们纷纷震惊了。

直到第七日,时间即将结束的前一个时辰,那肆虐了一天半的恐怖兽潮终于平息了下来,而聂麟就带着陷入呆滞的洛昌宁和乌程二人就在森林中四处捡那些被丢得到处都是积分卡。

三人合计了下,将那些积分卡平均分配后,聂麟获得了大头,拿到了一千三百分,洛昌宁拿到一千分,乌程则是九百分这样的一个恐怖的比例。

尤其是当他们安然无恙,甚至是有些悠然地在最后一刻走出那充满了恐惧气息的森林并呈上了他们手中的积分卡之后,所有在这最后一天赶来观战的人们被震惊了。

一千三百分,这在东陆生存赛的历史上,无疑创造了一次伟大的奇迹,从来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拿到如此恐怖的分数。

要知道往届的最高分获得者,也才是八百分左右,而天方帝国此次来的三人当中,最差的一个,也破了东陆保持了五百年以来的最高纪录,这怎么能不让人震惊莫名。

就在三人出来,联盟组委会宣布了最终的成绩之后,有人向聂麟问出了他们为什么获得这么高积分的来由。

但聂麟却告诉他们一句话,有时候比赛并不是靠实力的,动脑子的人,再加上实力,完全可以做到。

而这句话,从此就被记录在了史册之中,让后世的人们每当看到这句话时,都会想到当年聂麟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地创造了一个前人从未创造过的比赛记录。

但他们不知道,那森林之中剑兽暴动的惨案制造者,也是来自于聂麟,但这个秘密,自后来洛昌宁和乌程直至寿命终结,都没有向后世的人说出来,尤其是乌程,他心中已经在怀疑,聂麟就是他祖爷爷灵魂的重生转世。

对聂麟而言,一场为天方帝国争夺脸面的无聊比赛,就这样落下了帷幕,聂麟的名气虽然在这次比赛中也获得了空前的提升,一度成为了整个东大陆家喻户晓的人物和无数少年人心目中崇拜的偶像,但是他在比赛后的第二天,也没有回天方帝国,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再也没有了消息。

第三十章 五年

第三十章

五年

有人认为聂麟是功成身退,不再掺杂于那些复杂的争斗圈中,隐世清修去了。

也有人认为,聂麟少年时代留下了辉煌一笔,应该低调,他的消失,合情合理。

反正聂麟自此以后,就谈出了所有人的视线,只给人们留下了他少年时代的美好回忆。

直到五年后,一个成熟青年的出现,人们留下的那些他少年时代的回忆,也将会被终结,再次留下他青年时代的烙印。

……

五年,这是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

对于普通人而言,五年中一个少年已经长大,也许娶妻生子,也许有所成就,开始崭露头脚,也许默默无闻,也许已成为一堆黄土……

也许在五年以后,那个神秘消失,没有留下任踪迹的少年,将以一种全新的面貌出现在这片大陆上之后,是否还有人记得他?

长歌帝国,离恨门。

这是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古老宗门,他在长歌帝国之中,一直是以一种翘首的姿态,向世人展现着他的强大。

尤其是在这几年当中,新任青年掌门恨长天的出现,一度将离恨门推向了辉煌的时代,也使得他们支持的长歌帝国,最终还是将天方帝国踩在自己的脚下,成为了东大陆之上的霸主,没有哪个国家可以憾动。

时间正值夕阳西下,黄昏之中一片血色,炊烟袅袅。

离恨门坐落于长歌帝国版图上的咽喉地带,他们占据着帝国之中最广阔的土地,背靠一座巍峨的山峰,山中灵秀,万仞开屏,松竹苍绿,百花绽放。

而他们山门的建筑,也是宏伟壮观,气势磅礴。

就在这夕阳西下,黄昏残阳照射的山门之前,此时一位身穿布衣的青年缓缓沿着那山门拾阶而上。

也许有人认为这是一个妄图到离恨门拜师学艺的穷小子,也许有人觉得他是来投靠亲戚的,反正因他的穿着打扮,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是来找麻烦的。

但事实上,这名青年确实是来找麻烦的。

他就是那个曾经在少年时代留下辉煌事迹,随后便消失在人们视线五年,在人们渐渐将他谈忘,如今又卷土重来的聂麟。

就见青年双眉斜飞入鬓,挺直的鼻梁、厚薄相宜的嘴唇,微微翘起时,略带一种玩世不恭,但又蕴含着一种看破红尘般的世故沧桑之态。

他身穿一袭布衣青袍,背披一条灰色披风,腰系一块玲珑翡翠,与一把佩剑,确实显得毫不起眼。

五年时间,让聂麟闭关之中,将一身的青涩退尽,在他消化融合那结残缺零碎的记忆之后,不但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质的飞跃,内敛到了没有人能够看出来。

而且就是他的实力,也再一次在这五年当中,重新恢复到了剑尊,甚至更高层次的境界,重新站在了这片大陆的巅峰之上。

没有人知道他在这五年之中都做了什么。

但是这五年,对聂麟而言,却并不好过,为了寻找那五道命魄,他历尽了千辛万苦,踏遍了大陆的每一寸角落,却最终只寻到了那剩下五道命魄之中的三道,还剩下最后一道,一直毫无踪影。

还差两道,为什么说还剩下一道?

那是因为那其中有其中一道,已经在他的身边,他随时可以将这道命魄抽取出来并炼化融合,但是他还暂时不想。

他想打算将剩下的最后一道命魄寻找到以后,并且将所有的事情做个了结以后,再来做这最后一件事情,到那时,他也可以没有任何遗憾地离开这片小世界,回到剑灵界去寻找他所要的答案。

五年之后,他重新进入到这片大陆生灵的视线之中,就是要完成他少年时代立志要做成的事情,并且要揭开他身世背后隐藏的极深的迷团,并以绝对强大的姿态,让那些企图破坏他的父亲和母亲留在这片大陆之上的心血的人,全部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且以他目前绝对的实力,除非那剑之君主来干预,否则在这个小世界当中,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势力可以阻拦他做任何的事情了。

“什么人,干什么的?”

就在聂麟来到离恨门的山门口时,两名护卫大喝一声,阻止了聂麟的去路。

呜呜~

就在这时,自聂麟的口袋里,突然间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来,不满地叫了两声,那是一只十分灵动的小狐狸一家的家伙。

“回去,乖”只是聂麟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之后,小家伙轻轻抚了抚聂麟的手臂之后,就又钻进了口袋里,显得十分的乖巧可爱。

当然,这个小家伙,正是曾经聂麟少年时代与顾梦晗遇到的那只剑精灵,如今她已经成长了起来,十分通灵,几乎可以说,他随时可以变幻成一个人出来,而且是一个以顾梦晗为原形,但却更加动人美丽的少女。

这小家伙在他寻找其它命魄的五年中,一直跟随着聂麟,聂麟也非常喜欢她,甚至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来抚养,他打心底喜欢这小家伙。

“小子,你口袋里的是什么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就在这时,聂麟安抚下了小家伙时,两名护卫看到这个情景,却是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他们作为古老宗门的弟子,自然听说过剑精灵的传说,一般剑精灵喜欢跟一些手无束鸡之力的人在一起,也不会伤害他们。

所以他们认为,这小子定然什么都不会,一定是跑到山上来献宝的,于是就起了心思,生了想要抢夺过来向掌门献宝的龌龊念头。

不过聂麟却无视了那两个贪婪的守卫,而是继续向山门之中行走。

两名守卫大怒,竟然有人敢无视他们,只是就在他踏入山门的瞬间,那两名守卫才拔剑想要攻击聂麟时,他们的剑只到了半空,就再也动不了,直接僵滞在了那里,他们整个人也定格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两尊雕像。

而事实上,他们确实变成了雕像,此时的两名护卫,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气息。

聂麟踏入离恨门的山门以后,从那台阶上去,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广场,一些弟子在广场上练剑,而聂麟缓步行走在广场上,那些人仿佛恍然不觉,依然在练习着。

但是,当聂麟走到那广场的尽头,来到一座雄伟的大殿前方,背着手悠然打量四周的情景之时,此时一个无比洪厚的声音自山后传来,带着几分惊疑和敬畏,道:“何方高人,竟伤我山门护卫,直闯我离恨门,阁下这是何意?”

当这个声音响起之后,刹那间整个广场之上那些练剑的弟子们均停了下来,均是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看着这个来历不明的青年。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惊动了闭关的老祖,而且老祖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敬畏,所有的人不解,为何这样一个普通无奇的青年,会让老祖敬畏?

而接下来,这些人似乎找到了答案。

此时,就在那大殿里,突然匆匆涌出了一群人,这些人都是离恨门之中的长老级的人物,他们出来之后,均是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也均是心中剧震。

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青年,居然会让老祖敬畏,连闭关的心神都被打乱,从而传音出来,让他们亲自出来迎接,不得有丝毫的怠慢,他们本以为是哪一派的高人到访,但不料竟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青年。

不过老祖有交待,其中一位太上长老级的人物这时上前行礼道:“不知阁下到我离恨门,有何指教?”

聂麟淡淡道:“六年前,离恨门曾在那边塞雪山之巅上取走了一把剑,我是来取回这把绝心剑的,让你们用了六年,也该物归原主了”

“什么,你……”一听这话,所有人脸色大变,均震惊地看着聂麟。

而那位太上长老却是大怒,道:“那把剑在那雪峰之上足有千年,而阁下不过二十来岁,何以说那把剑是你的,如果阁下是来捣乱的,我离恨门自当奉陪”

“什么人到我离恨门来闹事,当我离恨门好欺的吗?”

就在这时,自那大殿的后方,有几人拱卫着一名气度不凡的青年缓缓走了过来,那青年看到聂麟之后,也是心中震惊,此人如此年轻,为何会让老祖如此忌惮。

聂麟转眼打量了那青年一眼之后,却是突然摇头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北临家族在这世上居然还有一个后裔,怪不得你能拔出那把剑,并将其取走”

“你说什么?”所有人听了这话之后,再次震惊,所有的目光均转向了那青年,道:“掌门,你是北临家族的后裔?”

那位青年听了这话之后,脸色也是变幻不定,他心中同样震惊异常,向来他对自己的身世就没有任何的线索,他的养父告诉他,他是一个被捡回来的孤儿,他在离恨门中长大,直到如今通过不断的努力,以强大的实力做上了这离恨门的掌门之位,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说他是北临家族的后裔,这种话他怎么可能相信。

但是转念又一想,那把绝心剑确实除了他再没有任何人可以使用,否则就会发生反噬,他对这一现象也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那把剑会有这样奇怪的反应,若真是此剑只适合四大千年古族世家后裔使用,那么眼前这人的解释,也合情合理。

就在他回想这些的时候,聂麟这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时突然一抻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产生之后,青年掌门身边携带的那把剑突然间就发出一阵剧烈的颤动,随时可能会离鞘而出。

青年掌门见状大惊,很想用自己的剑意压制,但是他惊骇地发现,对方的力量强大到超乎他的想象,他的剑意只是在触碰到对方的意志之时,就彻底的崩溃瓦解,好在对方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就在这时,青年掌门终于支撑不住,那把如今已经被离恨门视为震派之宝的绝心剑顿时出鞘,发出一股剑鸣之后,便如一道光芒一般射出,犹如一道疾影,一闪即逝,而下一刻,却悬浮在了那青年的面前。

所有人看到本门的镇门之宝竟被聂麟用一股剑意引导,就像很听话一般就飞到了他的面前,均是心中大骇。

聂麟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眼神,随手将那剑抓了起来,看着那只剑柄之后,却是轻轻一笑道:“早料到这剑的剑柄自会有人为他想方设法配上,如今倒省了我不少的事”

说罢,取麟将那剑一收,与自己随身配带的那把绝尘剑并排立在在自己的腰间,没有人觉察到,那两把剑都是紧贴着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东西系着,或者是什么挂饰承载,那两把剑就像是磁铁一般,是贴在聂麟的身边,只要聂麟意念一动,那剑会随时飞了出来,如臂指使。

收回了绝心剑,聂麟自然也不想跟这离恨门的人再有什么交集,只是淡淡道:“在此我奉劝各位,最好与神芒帝国的神殿组织撇清关系,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之间有什么猫腻,到时别我怪不客气”

说完,聂麟看了青年掌门一眼,道:“认贼作父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好自为之吧,北临家族的灭族仇恨,你不报,自然会有人去报”

“站住,小子,你夺了本门之宝,又在这危言耸听,当我离恨门是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成?”

这时,其中一位性子暴烈的长老走了出来,他可不顾什么老祖的话,当即整个人就像是一头雄狮,带着一股强大的剑意,便向聂麟袭来。

“嗯?”聂麟这时突然转过头来,瞪了那长老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孽畜,还不快住手”

就在那长老出手之之际,他忽然听到了一声焦急的传音,使得门中所有的弟子心神大震,这又是老祖的声音,老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但是所有人愣神之际当他们转过头来的时候,就见那位长老站在原地,一脸的呆滞,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声息,所以人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长老只是一息都还不到的功夫,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这时,一个身影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闪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所有人看到这位老者之后,均是跪了下来,参拜道:“老祖”

但那老祖却闻所未闻,立即走到聂麟跟前行大礼,声音满是歉意道:“阁下,门中小辈鲁莽之下,冒犯阁下,还请阁下千万勿要放在心上,老夫代他为阁下陪罪”说完,就一揖到底,门中弟子看到后,均倒吸了口冷气,均在猜测这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聂麟根本就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淡淡道:“方才我所所说的话,想必你已经听清楚了,我就不再赘述了,离恨门好自为之吧”

说着,聂麟背着手向外走去,只是所有人看到,他走着走着,整个人忽然间就像是隐身了一般,彻底的消失在了眼前。



在聂麟离开之后,那位老祖这才松了口气,此时其它人均围了上来,问道:“老祖,那青年究竟是谁,何以让老祖如此忌惮……”

老祖却是怒道:“混帐,方才那孽帐险些给本门带来灭门之祸,以你们的境界实力,岂能看出他的深浅来,就是老夫的境界,在感觉到他的意志时,都会觉得战栗,说明这个青年的实力,十分的可怕,应该在剑尊之上,恐怕孤灭大师,也不是他的对手”

“吸”

广场上所有的人均倒吸着冷气,均显得不可思议,一个如此年青的青年,竟有超越孤灭大师的实力,而且还是老祖口中说出,这意味着什么,这大陆上什么时候又冒出了这样一个可怕的怪胎出来。

这时,所有人平息了震惊之后,就见刚才那长老依然是那样僵在原地,一人好奇想过去提醒一下,只是当他的手才碰到那长老的肩膀上之后,那长老顿时整个人就像是泥作的一般,就作为一堆齑粉,那老者的手彻底的僵在了半空之中,额头之上冷汗直冒,刚才他也气不过想要教训一下那青年,也有着试试他实力的打算,他完全想不到,他甚至不敢再去想象,这世间竟有如此恐怖实力的人,能够在一息之间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化为一堆齑粉。

而广场之上看到这一幕的人,更是骇得亡魂大冒,心中震憾的同时,也忍不住在纷纷猜测,那青年到底是谁,他到底是什么实力,仅只是一个照面之间,就将一位剑圣级的强者变成了一个泥人一般,化为一堆齑粉。

太可怕了,太恐怖了

不过就在当晚,离恨门发生的门派至宝被收走,一神秘青年一个照面不到一息就将一位剑圣击杀当场,并化为一堆齑粉,离恨门老祖扬言连孤灭大师都不是这位青年对手的消息,还是被走露了。

当这个消息传出之后,整个长歌帝国震惊了,而在接着这消息在如疾风怒滔一般向东大陆传播开来以后,整个大陆震惊了

第三十一章章 剑兽城堡

整个大陆似乎当年的聂流云的陨落而沉寂了二十年之后,就像是一面平静的湖水。

但是在二十年后,当又一个同聂流云一般大的青年出现在大陆剑者的世界之中,那平静的湖面就像是被投下了一枚千斤巨石,掀起了惊滔骇lng。

其实绝大多数在关注的是,这个青年到底来自于哪里,无论哪国拥有该青年,那无疑将会是该国命运的转折。

许多国家都在高度关注,也开始明查暗访,但得出的结果是,这名青年在大陆每一个角落都出现过,没有人可以确定他到底是来自于哪里。

但是,更多的人传出的一个确切的消息证明,这个青年,就是五年前在东大陆的生存竞赛上那位声名如日中天,但却神秘消失,一直不知所踪的少年聂麟。

而当这个消息再次传出之后,整个大陆不再是震惊,而是疯狂了。

尤其是在天方帝国,在沉寂了五年之后,当他们再次迎来一位可比肩,甚至超越聂流云的传奇人物之时,举国欢腾,普天同庆。

天路剑院,在这五年中,这个宗派剑院一直低调发展,在柳氏与杨氏家族的支持下,短短的五年,就已经成为了在天方帝国可比肩那些古老宗派势力的又一头雄狮,在东大陆声名鹊起,将南培剑院五十年的辉煌,一家独揽,雄霸东大陆。

如今短短五年时间,天路就涌现了大量在大陆上声名显赫的青年高手,彻底将南培剑院打压了下去,也使得南培这个辉煌了百年的大陆第一宗派剑院,从此没落,一蹶不振。

但是更有一些敏感的人发现,这个天路剑院在明处的力量已经十分雄厚,有柳氏与杨氏两个剑道世家的支持,又与天方皇室关系密切,但是不为人知的是他们在暗处的那一股势力,也十分的恐怖。

据xi道消息说,天路剑院这些年在暗处发展起来的势力,隐隐已经超越了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宗派势力,即强大而又神秘,让无数势力有所忌惮。

就是天方帝国和长歌帝国等各国皇室,在对待天路剑院上,也是恭敬异常,甚至有些敬畏。

在天方帝国,天方皇帝直接将天路剑院所在的霸州城及周边范围,直接分封给天路剑院,从而改名为天路之城,直接受天路剑院的统治。

这就使得西大陆的神芒帝国,开始对这个剑院背后的秘密势力而感到不安,多次派密谍来查探,但每一次他们不但没有查到任何有利的消息,反而他们的的密谍均是不知所踪,再也没有回去过。

神芒帝国最强大的神殿势力,因为这种不安,从而加大了对东大陆的蚕食力度,大量的神秘高手出现在了东大陆,意图揭开那剑院背后那股神秘而强大,并且已经威胁到神殿的那股暗处的秘密势力。

而就在这风云涌动之中,一位被疑似当年的少年聂麟的神秘而强大的青年的出现,又被称之为是天路剑院少院主的神秘青年,当他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出现在大陆上之后,使那风起云涌的大陆,再一次发生了一股强烈的大地震。

许多人开始意识到,蛰伏了五年的天路剑院那暗地里的神秘势力,也将会因这位神秘青年的出现,从而浮出水面,到那时,他们将会是以怎样的一种恐怖的实力,展现在大陆所有势力的面前?

甚至有一些人,还在期待。

……

剑兽森林,这座古老而充满了历史se彩的神秘森林,千百年来一直就那样恒久地矗立在那里,并没有因历史与岁月的变迁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只是在那神秘森林的核心,却多少发生了令许多人都意想不到的变化。

剑兽村,这里原本是一个被废弃的荒凉村落,而如今,原本的那个荒凉的xi村子已经消失不再。

而重新屹立在这里的,是一座巍峨雄伟,神秘异常,并且拥有剑龙与剑麒麟这种传说中的圣兽守护的神秘城堡。

这个地方,已经被东大陆各国联盟公认为东大陆的禁区,没有人敢闯入这个危险系数让人听到就会感觉到恐惧战栗的城堡周边地带,因为只是在那外围周边地带那**级的凶悍剑兽,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对于这个神秘城堡的主人,大陆上没有一个人会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实力究竟达到了怎样恐怖的境界,竟能够驱使剑龙和剑麒麟这种传说中的圣兽来守护他的城堡,而那些高级强大的剑兽,只能沦为他的奴隶,为他守护着那座神秘异常的城堡。

这个城堡,有一个代表xing的名字,叫剑兽城堡。

这一天,剑兽城堡外三十里的剑兽森林附近,一伙穿着普通衣饰,有男有nv共计数百人的神秘队伍,在极少被人关注到的情况下,进入了剑兽森林。

这群人当中,有男有nv,而大多数是年过花甲的老人,有的是正值壮年的中年人,偶尔也有几位青年。

而在这群人之中,有两人个熟悉的身影,赫然也在其中,一个就是如今声威显赫,名震大陆的剑翁先生,另一个是名气丝毫不亚于剑翁的路召南。

这二人在队伍之中,跟随着人流一直在森林中朝着剑兽城堡的方向行进着,他们每个人神se肃穆庄重,也均不说话。

在快接近那剑兽城堡三里之处,忽然间几声恐怖的兽吼出现,紧接着呼啦啦就涌出了数十只九阶的强大剑兽,挡在了这群队伍的前面,警惕地瞪着这群人,随时可能会发动攻击。

“大家不要慌”

剑翁看到这些剑兽的脑men上都划着一道神秘的符文,当即安抚了下有些slun的众人,立即从怀中拿出一个yu符,随即注入一股剑气,那yu符随即就亮起了一股炽烈的光芒。

看到那yu符亮起的光芒之后,此时一些神秘的符文飞入了那些剑兽的脑men之中后,那些剑兽吼了一声,便又很快退开,为这群人让出了通往城堡的道路。

剑翁这才对众人挥了下手示意,众人惊魂未定地跟着前面带路的几人继续往那神秘大陆禁区行进,他们知道那里是大陆禁区,他们也知道那里的主人是谁,只是他们这还是第一次来,面对那些强悍无比的剑兽,甚至还有那传说中的剑龙和剑麒麟,这些人多少有些惶恐不安。

行进了大概有数里地之后,远处一座神秘的城堡坐落在那里,不过在那外围,有一道神秘力量涌动的围墙,众人来到那有隐隐光芒绽放的一道大men前时,剑翁再次用那yu符注入大men之后,那光men立即开了一个口。

剑翁又向众人道:“各位,从这men进入以后,就是城堡的范围了,大家进去以后,切不可lun走,那里布置着大量的剑阵和符文阵,还有剑龙和剑麒麟镇守,各位排成两排,按着老夫和路兄的方法走就可以了,大家都是神策符成员,在这里是不会受到伤害的”

说完,他与路召南对视一眼,双双进入,众人立即跟上。

直到他们走了近半个时辰之后,在一条条的道路忽然行成,他们穿过那神奇的道路之后,那座令无数人敬畏的巨大城堡,就矗立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时,在城堡的大men口,两位神se有些肃穆的青年打开了men之后,就迎了出来,向着众人行礼道:“晚辈聂虎(聂熊)见过各位前辈……”

剑翁微微有些惊讶,上前道:“虎儿,大熊,一年多不见,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虎儿如今已经长大,身材雄壮威武,霸气十足,拱手道:“我们一年前接到大哥的信,让我们到这里等他回来,所以我就和大熊哥一直在这里等候”

路召南这时也走上前来,道:“那晗儿是不是也跟你们一起来了,自从一年前她不告而别后,她那徒弟差点把剑院给掀了个底朝天”

大熊却一直无法保持那严肃的神情,忽然露出两颗大白牙,笑道:“大嫂不在城堡,她一直在藏剑谷中,在炼制九转回魂丹……”

虎儿却打断道:“大熊先别废话了,引各位前辈进去再说”

说着,便打开了城堡的大men,随即就见一只恐怖的剑麒麟自men中蹿了出来,站在虎儿和大熊的后面,戒备地瞪着众人。

众人见一只圣兽麒麟竟在为城堡看men,均是倒吸了口气。

虎儿安抚了下那只麒麟之后,便道:“各位,你们都有印记,麒麟是不会伤你们的,只是进了城堡以后,不要lun走动便好,尤其是城堡西边的那处龙湖,切记不可接近,里面可有个脾气不太好的家伙,对人类没什么好感,会伤人的”

剑翁点头不语,便随着虎儿和大熊带着众人进入了那神秘城堡。

进入城堡之后,里面十分的空旷,尤其是那中央的两根直c去宵的神秘巨柱上,两只威风凛然的剑龙盘踞在那里,更给人增添一种震慑感,对于这神秘的城堡,众人即好奇,又敬畏,也不敢lun走,一直随着虎儿和大熊来到了城堡中那可容纳近千人的宽敞大厅。

进了大厅之后,这时就见几只jing灵可爱的剑jing灵从后堂钻了出来,好奇地看着众人,一些nv子心喜,想逗逗这些xijing灵,但还没有接近,那些xijing灵就迅速地逃走了。

“连剑jing灵都有,这城堡之中,还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么?”众人私底下轻轻在xi声议论着。

待众人都在大厅之中就坐之后,剑翁忍不住问虎儿道:“麟子一去五年,一直都是用一些奇怪的书信向我们传讯,这次他召集我们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宣布,只是他何时回来?”

虎儿道:“大哥回来只呆了一个时辰,随即就离开了,不过他跟我说,要到长歌帝国离恨men去取一样东西回来……”

“你说什么,是他……”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后,均是震惊不已,剑翁也是心中大震,道:“这么说,现在全大陆流传的那个神秘青年,真的是聂麟?”

大熊脸上闪现几分傲然,道:“其实大哥三年前就达到了剑尊的境界,只是他满大陆跑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一年前他给我和虎儿传信让我们赶到这城堡中等他,我们也没想到他一年多才回来,吩咐让我们召集神策府的核心成员至此,还只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离开了”

呜呜

就在这时,在大熊话才说完时,忽然间一道影子如闪电一般蹿进了大厅之中,猛地出现在了大熊的肩膀上,揪起了大熊的耳朵。

“哎呀,这xi家伙又欺负我……”大熊吃痛大叫。

众人才回过神来,定晴一看,那是一只极为灵动可爱的剑月灵狐,那xi撒娇的样子,让从人有种错觉,就像是个调皮的xinv孩。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大厅之中,忽然间一个身影忽隐忽现,由半透明渐渐变成实体,几乎是没有经过大men,就那们凭空出现在了大厅里。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哗啦啦纷纷起身,一致行礼道:“见过少府”

“各位前辈不必客气,先坐吧”青年微微抬了下手,众人感觉一股力量将他们托起之后,他们不得不坐下,均是心中震惊,这是怎样的境界与实力。

当然,这位凭空出现的青年,正是聂麟。

剑翁也感受到了那股磅礴的力量,在看着聂麟时,也是心中觉得恍惚。

这才五年啊,他消失的这几年当中,不断有神策符的成员来到天路剑院,他至今都不知道聂麟是怎样召集到大部分的神策符成员回来的,甚至他从没有听说过青苍龙印的线索与消息,这神策府的成员竟然都甘心听从他的召唤。

不过,聂麟收回几道命魄回来之后,传承了那些记忆传承之后,自然也用不上那个什么秘册,毕竟那些秘语是他自己亲手订制的,当然用不上寻找龙印,便可以直接召集神策府成员。

而他这些年在大陆四处游历时,每当遇上时,就自然顺便将他们召集了回来,才有如今数百人齐至这剑兽城堡的规模。

而今天,聂麟回归以后,召集所有神策府核心成员到此,也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

当然,所有人心中也清楚,决定大陆命运的时刻,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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