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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江湖》


正文卷 第2章 怀璧其罪致祸端

“《凤翎诀》?《凤翎诀》乃是我家传秘笈,何时成了你昆仑派的东西?”慕容忧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顿了一下,接着有些气愤的朗声道:“莫非这世间的所有都是你昆仑派之物,这天下众生都握在你昆仑派手中,连我家传之物如今都成了你昆仑派的东西,连我都需听你昆仑派的命令行事,昆仑派好大的权利啊。”

秦无涯阴恻恻地说道:“慕容兄我们不想与你动手,只要把东西留下,我等可放你离开,否则,哼!”口气极尽恐吓。

“否则怎样?”慕容忧淡淡说道。

秦无涯脸色一沉,眼中杀机一闪,低声道:“否则,就不要怪秦某剑下无情。”

慕容忧冷笑道:“昆仑派又何时又曾对人手下留情过。”紧接着又说,“只是有一点我百思不得其解,至今仍有些不明白,还请足下给我解释一二。”

“有什么不明白的?”秦无涯觉得有些好奇的问道。

慕容忧缓缓说道:“江湖上众所周知,昆仑派武学,向来是以剑法著称名满天下。却不知为何想方设法非要得到我这一本在江湖中籍籍无名的剑谱;而不是去寻那如今已然是江湖排名前几的剑术高手。”

“这一点我等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师尊曾有言,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此剑诀得到,必要时也可以使用一些非常手段。”秦无涯沉声说道,接着顿了顿说:“所以我等......”

话尚未说完,只听到慕容夫人一声娇笑,抢着说道,语气有些厌恶生冷:“所以你等也只好奉命行事,可是如此。”

“正是。”秦无涯应道。

慕容忧冷笑道:“那就让我夫妇二人见识见识昆仑派高手的非常手段吧。”说话间,慕容忧夫妇二人长剑出鞘,纵身跃起,身法轻盈,剑势凌厉,径直向秦无涯攻去。剑法之快之绝,已入化境。

这突如奇来的攻击,顿时让秦无涯不由得大吃一惊。

眼看剑锋将至,说是迟那时快,秦无涯单手一按马身,冲天而起。凌厉无比的剑锋便从他鞋底擦过,可以说是凶险万分。他在半空一个空翻,身形借力再向上越起,旋即寒芒闪现,长剑出鞘,当下一剑幻成七剑,七剑闪动快如流星。须臾间,只听得当当两声,他便将这突如其来的攻势给隔挡开。随即飘身落下。

慕容忧夫妇眼见攻击失效,趁其刚刚落地,身形未定。双剑交击,幻化如网;剑刃劈风,呼啸着罩向秦无涯。

秦无涯身形急旋,长剑幻化如伞形,紧紧的格挡着慕容夫妇的攻击方向。蓦地一抹寒光冲霄而起,如闪电般爆开,在一阵金戈的交鸣中,秦无涯身影已腾空数丈。

慕容夫妇被震得倒退几步,心中大惊,紧接着并肩出剑,剑光闪烁快逾闪电,斜斩向秦无涯。

只见秦无涯长剑轻挑,轻轻点在袭来的剑身之上,身形跟着一翻,如大雁般掠下。

慕容夫妇双剑,身形纵横交错,急追而上,剑身紧逼着秦无涯,时而游龙入海,时而若蝶戏花间,剑势越来越急,越攻越快,越来越是凌厉,形似飞凤翔九天,剑光大盛炫人眼目。

秦无涯挥剑格挡,身法轻灵飘逸,剑身挥动,阴狠毒辣,如同狂风暴雨般急促。

一时间,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剑光四处迸射,杀气腾腾,煞是吓人。

转眼间,三人已然攻出数百剑。风声萧然,剑势凌厉,如同排山倒海般,端的是气势逼人。

秦无涯越斗越惊,越来越吃力,心中好不骇然,唯有苦苦支撑,挥剑抵挡,一时间显得狼狈无比。

众黑衣人见秦无涯落于下风,情况越发的不妙,登时全数挥剑奔来。

一见众人奔来,慕容忧暗道不妙,于是全力催动内力,长剑翻卷如灵蛇般旋绕摆动,须臾之间连出一十六剑,剑剑刺向秦无涯的命门。

一时间,秦无涯不由得方寸大乱,连连闪避,挥剑格挡,但几次不及反应,肩上手臂鲜血淋漓,大见狼狈。慕容夫人趁机刷刷刷三招急攻而出,三剑快逾闪电,如同一招使出,狠狠刺进秦无涯胸口。随即迅速拔出长剑,不做任何停留,挥剑向秦无涯项上斩去。

秦无涯强忍着长剑透胸入体之痛,挥剑逼退两人,脚下轻点,飘身向后退去。

鲜血直喷而出,与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混合一体。

慕容忧夫妇二人长剑如磁石般紧紧吸在他身后,众人纷纷而至,欺身迎上拼命来挡,挥剑刺向慕容忧夫妇。秦无涯趁机盘膝坐在地上,随即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咽下,紧接着封住伤口附近的几处大穴,鲜血戛然而止。纵然如此,此刻秦无涯已然是脸色苍白如纸。

慕容忧夫妇见秦无涯逃脱,剑势一转,双剑合璧宛若一把长剑般,狠狠劈向身边的黑衣人。

强劲刚猛凌厉的剑气猛地回转,竟当场将眼前的黑衣人从中撕成了两半,内脏鲜血,喷洒了一地。

就这样又是连斩杀数人。

秦无涯喝到:“斗转星移苍生现,龙游碧空天下变。“

只见众人脚步轻盈身法异常快速,长剑狂风暴雨般齐至,一起攻上,进退攻守,趋避有序,前呼后应,暗合阵法,相互配合默契万分,丝毫不显互相掣肘之态。此消彼长,让人有种前力未衰,新力又至的感觉。

片刻间,便将两人团团围在中间。

由于与秦无涯厮杀之时内力消耗严重,数十招过后,慕容忧夫妇已经感到内力已经严重衰竭,甚至开始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手中的长剑也开始不再如之前般强劲刚猛凌厉,也不再似之前一般剑势迅捷。

众人见他两人剑势衰竭,渐显败机,更是加快了攻击速度,剑如暴雨般洒起点点白光。慕容忧心中再起不妙之感,看着体力有些不支的夫人,慕容忧已知生机难显,于是沉声说道:“我来挡住他们,你找机会冲出剑阵,要快。”说话间,长剑用力挥舞,剑意愈发的成癫狂之态。

昆仑众人一时不察,又有数人中剑,纷纷当场毙命。

此刻眼见慕容忧如此,慕容夫人又怎能不知他已报了必死之心,她有些凄婉但很是坚决地说:“不,你我夫妻本是一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你若死了,我又岂能独活。”

慕容忧正要开口说话,忽觉肩上一痛,一柄长剑穿肩而过,顿时鲜血喷涌而出;紧接着又是身中数剑。

慕容忧闷声不响,长剑无情地横扫出去,拼着不惜重伤,又是斩杀了两人。

就在此刻忽地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他就是想挥剑格挡已是完全不可能,要么他被身前的利剑斩杀,要么被身后的利剑给刺穿。就在他拼命抵挡眼前的攻击之时,慕容夫人不顾身边的长剑袭来,蓦地身形一转,转到慕容忧身后,随即身体一扑,迎上袭来的利剑,只听得她闷哼一声,长剑已然狠狠刺入她体内。

也就是在她身中利剑的瞬间,她手中长剑翻卷,锋芒一闪,直直插进对方胸口,将对方格杀当场。

慕容忧挥剑格挡开袭来的劲敌,一把抱住身体将要倒地的妻子,他脸色煞白心胆俱裂不能相信地看着一柄长剑无情的刺在她的胸前。血从剑刃缝隙处涌了出来,堵之不住,转眼便染红了两人的衣衫。只见她全身颤抖不止,眼看是不成了,这一刻,对他来说一切都已经变得没有任何的意义,他的心在颤抖,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周围那些逼死她的刽子手。忘记了身边袭来的长剑。忘记了死神的即将降临。

然而,袭来的长剑此刻并没有刺进慕容忧的身体,只是紧贴着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就这样却也不是他能避开的,也不是任何人能躲避的。相反这样以来,到可以随时取走他的性命。

关于这一切,他看都不看,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右手紧紧的握在她胸前的剑刃上试图将那伤口堵上,阻挡鲜血的流溢;可是无论他怎么抵挡,都无法做到。

就这样,一瞬间,恍若万年。

慕容夫人张开无神的眼睛,看着满脸泪水的丈夫,她挤出一抹微笑,想要伸手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可是手指上却没有一丝的力气,她语气虚弱的说道:“呆子......我要去了......。”慕容忧心如刀绞,紧紧的抱着她,泪眼模糊声音哽咽的摇头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不会的。”此刻除了反复地说这句话,他再也想不出任何的语句,脑中一片空白。她呢喃着说:“呆子......你不要难过......假使所有事再发生一次,我还是要......要替你......挡这一剑的......能替你......挡这一剑......我好欢喜。”接着她声音更加低迷的说:“好欢喜......只是我再也......不能陪你一起......再也不能......陪你和羽儿......一起了......”。声音越来越低,细若蚊呐,慕容忧耳朵紧紧贴着她的唇边,只听见她断断续续的说:“羽儿......羽儿......妈妈......再见......不到你了......了”。跟着闭目死去。

他紧紧地抱住她,仰天长啸,泪流满面。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悲号从他口中爆发。

此时秦无涯已然包扎好伤口,面无血色地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沉声说道:“慕容兄,事已至此,只要你把剑诀交出来,这件事我们就此揭过,就当没有发生,你看怎样。”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仿佛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似的,只是看着静静的看着怀中的人儿,静静地看着看着。紧接着他那只在她胸前握剑的手,用力握住剑身狠狠的插了下去,长剑穿胸而过,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把他两人穿在一起。

秦无涯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蹲下扶住他的肩膀,拼命的将内力输进他的体内。

尽管这样依旧阻止不了他生命的飞速流逝,阻止不了他的必死之心。

血液狂涌而出,不住的流下。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已经无法再站立起来,这致命一击加上之前身中的数剑,此刻他已是流血过多,耗尽了最后的精力,再也无法救治。

他丝毫不在意这一切,只是呢喃着对她说:“我来陪你了......你等着我......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变得细不可闻。

一瞬间,他仿佛看见她向他走来,容颜秀美,笑靥如花向他走来,紧紧的与他拥在一起。

他仿佛看到了从前的景象,看见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看见往昔的种种,看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看着他笑着向她走去,一起牵着手走向遥远。就这样一口气再也接不上来,微笑身死。

静夜幽深,月色凄然,清风吹过,让众人不由觉得寒气逼人。

空气中的血腥味肆无忌惮地在空中扩散开来,愈发的浓烈起来。

此刻,昆仑们人已经再开始清理人数,处理同门的尸体。

秦无涯面无表情的站在当场,静静的,神色凛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两具尸首尸体,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一个身材略胖的黑衣人走来过来,向他禀道:“启禀大师兄,此次行动我昆仑门人死亡十一人,重伤五人,轻伤十人,其余弟子无恙,共计四十人。共计斩杀一百二十三人,尚有一人漏网,是慕容忧的儿子,估计是之前趁我们不备之时,将墙击破一个口子逃脱。不过,我已经让老四带着师弟们寻迹追过去了。”

秦无涯叹息一声道:“没有想到这一次行动,损失如此惨重。”接着又说,“秦明,东西找到了吗?”。

秦明恨恨说道:“禀大师兄,我等翻遍整个屋子都不见那东西所在,估计东西在慕容忧儿子身上。”

秦无涯沉声道:“仔细再找找,另外加派人手全力追查慕容忧儿子的下落,不管怎样,斩草除根,一定要把那东西拿到手。即便东西拿不到,也不留任何风险。”顿了顿,有些惋惜的说道:“去找两个师弟过来把他们埋了。”

秦明咬牙道:“大师兄,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师兄弟,岂能就这样了事。”

“那你想怎样?”秦无涯问道。

“不把他们五马分尸,难消我等心头之恨。”秦明咬牙切齿的说道。

“做人不可太绝,何况人都已经死了,何必如此作践。听我的,就这样算了吧。”秦无涯叹息了一声,沉默片刻,接着说:“更何况像他们这样的英雄,纵是身死也着实让人钦佩。另外派几个人把众师弟的尸体焚了,随后带回昆仑。至于其他人的尸体就一把火焚了吧。”

“是,大师兄。”秦明沉声应道。

说完秦明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走来两人,将慕容忧夫妇就地掩埋。秦无涯随手找来一块圆木,从中剖开,立于坟前。随即,剑光闪烁一番,“慕容忧夫妇之墓”几字赫然现于其上。

紧接着是一阵骚乱。

骚动过后,大火冲天而起。

火借风势,顿时烧成一片火海,尸体在烈焰中被蚕食,到处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息。

一时间,熊熊的烈焰烧得吡剥作响,映红了整个山谷,烧得半个天空都染成了红色.....

(本章完)

正文卷 第3章 月夜逃亡何处去

此刻在山深处的密林中,正有一个身影趁着昏暗的月色,一脚高一脚低的奋力奔跑着,四周都是密集的草木与丛生荆棘。

即便如此依旧阻挡不住他前进的脚步,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只是奋力的奔跑着。

奔跑着。

不知疲倦的奔跑着。

呼吸声也变得越来越发的急促起来。

即使荆棘划破了他的皮肤,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他也丝毫不在乎。

他也不关心。

似乎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似乎他根本感觉不到一般。

他只是奋力的奔跑着,奔跑着;就像这身体完全不是他的一样,让他没有觉得出任何的疼痛。

即使是偶尔的跌倒,他依旧是立即爬起来,踉跄地奔跑着,不做任何的休憩,不做任何停留,以无比的毅力和意志支撑着,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仿佛他的身后正有着一只猛兽在追赶着。

如果不能奋力的奔跑逃离到安全的地带,性命也恐将难以得到保全一般。

一时间,倒也是惊得原本藏匿林间的小动物四处逃窜,群鸟纷飞。加上林间不时传来阵阵的狼嚎声、虎啸声,倒也为这做了绝好的掩饰。

顺着冲天而起的火光,仔细看去,这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

虽然此刻他已是满脸血痕,身上衣着也早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但却依旧是难掩他天生俊秀,依稀看去却也隐隐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容貌清俊绝伦。

他不是别人,正是从山谷中逃奔而出的慕容忧之子,慕容羽。

若不是他自幼和父亲习武,有着超出旁人数倍的毅力和意志。

此时,他恐怕早已经累倒在地。

然而,在他身后不远处数十丈的地方,正有一个十五、六人组成的小队顺着他逃离的方向分散着,一边用手中长剑奋力劈砍着周遭的荆棘,一边仔细的搜寻而上。

惊得原本休憩在林间的动物四处奔跑,一时间翅膀扑动声、逃窜声、叫声,不绝入耳,使得这原本寂静的山林顿时热闹非凡。

过了一会,一个粗犷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响起:“他奶奶的,找了这麽久连个破人影都没有看到,还害得老子喂了那么多蚊子。”接着又些委屈的问道,“四哥,咱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只听见领头的黑衣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他妈的少废话,逛窑子的时候没有见你有这么意见过,现在要你做点事了,你倒是意见来了。”接着厉声说道:“他奶奶的要是有意见,就去找二哥去,别他妈在这跟我埋怨。我他妈的现在还窝着一肚子火呢。”

那声音粗犷的黑衣人小声的嘀咕道:“我哪有意见,不就是问问吗?至于发这么大火么?”

领头的黑衣人有些气道:“问问问,就你他妈事多,吃东西逛窑子的时候,怎么没有见你问过。”

那声音粗犷的黑衣人被骂得哑口无言。

众人听到这句不由得轰然大笑。

那声音粗犷的黑衣人骂道:“笑什么笑,谁他妈的再笑,等回到昆仑山,老子非捏爆他的老二。”

领头的黑衣人故作生气的说:“怎么着,对我有意见,还想回去告我的状是不是。”

那声音粗犷的黑衣人有些委屈的小声的嘀咕着说:“我哪敢。”

领头的黑衣人哼了一声,说道:“那最好不过。不然,小心我让你吃补了兜着走。”

“知道了。”那声音粗犷的黑衣人委屈的说道。

过了不大一会,他气喘吁吁的再次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等老子抓到他,一定捏爆他的老二,打断他的狗腿,打得他连爬的力气都没有,看他往哪跑。他妈的快累死老子了。”

众人声音乱哄哄的说道:“是啊,四师兄,兄弟们从来到这个鬼地方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息过,甚至连口水都没有喝到,早就没有力气了。”

听到众人纷纷埋怨的声音,领头的黑衣人阴阳怪气的说道:“那好吧,接着再找半个时辰,要是再找不到的话,咱们就回去。天亮了接着找。”

却说慕容羽此刻仍在奋力的奔跑着,气喘吁吁的向上攀爬着,很快他那疲倦至不能动的肌肉,也开始陷进完全麻木的境地,支持着他身体的只是他的顽强意志。

当他费力的爬上陡峭的高坡,从一处由密集的残枝与荆棘组成的长长的阻隔带中爬出来的瞬间。

忽地一脚踏空,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原来这是一个陡峭的山壁,此刻疲惫不堪的他又哪还能收得住脚步。

只看见他前倾而出的身体如同皮球一般从坡顶滚落下去,也不知压断了多少植物横枝。

随着“砰”的一声,他身体径直撞在半山腰的一杆大树之上,就这样又是接连撞上几颗树干,撞得他脑袋发蒙昏昏沉沉的,再也支持不住,紧接着昏死过去,身体径直朝山谷滚去,最后滚掉进冰凉的水里,顺着汹涌的水流急泻而去。

就在此时,凄清的月光开始向云层之后逐渐隐去,山腰上的众人也开始仅然有序的向回转。

夜色越发的深沉漆黑,偌大的山林开始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当众人步履匆匆的赶回到山下的村落,大火已经熄灭。村落也已经在大火中焚烧殆尽,化作飞灰。

不过倒也有几十个火把照明。火光在微风中晃动,忽明忽暗,一时间刺痛了整个黑夜。

领头的黑衣人径直走到秦无涯面前,单膝着地禀道:“启禀大师兄,属下秦无懿办事不利还没有把人给找到,还请大师兄责罚。”

秦无涯沉声道:“起来吧,此事并不怪你。是我布置不周密和疏忽导致,我自当会向师尊请罪。”顿了顿,接着说道:“众位师弟都辛苦了,现在可以原地休整片刻。”

随后命令道:“稍后秦明、无懿你二人各带着十位师弟,连夜出发奔赴cd和泸州,务必要在天亮以前赶到。随后着令官府张贴画像,并在方圆百里之内设下关卡严加盘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和东西找到。你二人俱已见过那孩子,画像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大师兄尽请放心。”秦明、秦无懿齐声应道。

“如此甚好。”秦无涯点头道,“至于其余各位师弟稍后与我一起回昆仑山复命。”

“谨遵大师兄号令。”众人应道。

半响过后,众人纷纷上马,再度穿过林间那形如委蛇的道路,重新回到官道上。

随着秦无涯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分出两支。

一支由秦明带着向南奔去,另一支则是由秦无懿带着向北快速进发。

剩余众人则是由秦无涯带领着,向着一处距离青城山不远的凉亭而去。

(本章完)

正文卷 第4章 大难不死福缘深

慕容羽醒来是在三天以后。

他醒来的时候是在白天,大概是正午时分,四周十分的明亮;当他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是身处在一间屋里,身上是柔软的棉被时,不由得骇然大惊。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顿时一阵剧痛从身上传来,使得他不由得吸了一道冷气,发出一下低吟。

他强撑着身子,打量着整个屋子,屋子不是很大却显得十分的宽敞,墙的两侧分别摆着两个架子,和些许的画卷。靠近左边的架子上密密麻麻的摆着许多的小瓷瓶;而挨着窗户的架子上则是摆着许多的书籍和些许精美的玉瓷器。

紧挨着床尾的是一个衣柜,正对着床的方向是一扇门,此刻门扉已然打开,阳光虽不是十分的刺眼,却依旧是显得十分的明亮。清楚可见屋子对面房屋和些许的奇花异草种植在房子的周遭。

屋子中间是一张圆桌,桌子正中上摆着一盏灯,和几本书籍。

此刻,正有一个衣衫红如火焰的女孩坐在桌前面对门的方向,翻看着书卷。

听到他的呻吟声,女孩赶紧放下书籍起身走了过来,把他重新扶躺在床上,声音清脆的说道:“哎呀,你躺着别乱动,等会伤口又崩开了呢。”女孩肤色雪白,红扑扑的脸蛋上有着两个浅浅的酒窝。

慕容羽问道:“你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怎麽会在这里?”

“我是我啊,这里呀,这里是我家啊。”小女孩笑嘻嘻的接口说道:“你在这里呢,是我爷爷和大师兄从对面的河里,把你给救回来的啊。当时你身上有好多伤口呢,还有好几处骨头都断了,爷爷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给救回来呢。”说到这里小女孩语气变得有些兴奋地道。

慕容羽接着有些疑问的说道:“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女孩笑着说:“这里是我家啊。是我和爷爷,还有几个师兄住的地方呀。”

慕容羽眼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淡淡一笑。

蓦地,他发现身上穿的早已经不是自己的衣服,而且放在怀中的小包也不翼而飞,顿时脸色一变,一边挣扎着想要起身寻找,一边连忙开口问道:“请问,你可曾见到我怀里的东西?”

语气和神色都显得十分地焦急。

看到他这样,小女孩连忙阻止他,紧接着略带着威胁的语气说:“你别着急,好好地给我躺着别动,我就去给你拿。要不然的话,我就把它给扔了。”

听她如此一说,慕容羽顿时变得老实起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珠都不敢眨动一下,看着她,生怕她生气起来,不去给他拿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般。

女孩捂嘴呵呵一笑,转身走向窗边的架子,从中间的格子里取出一个小包走了过来。

看着慕容羽一直盯着她拿在手中的东西,她把东西递给他,故作生气地说道:“诺,还给你的宝贝。不就是几本破书和一个破牌子么,虽然这破牌子还值点钱,可我才不稀罕呢。”

“你看过这里面的东西?”听着她如此清楚的说出包里的东西,慕容羽大骇道。

“哼,不乐意啊,要不是昨天我给你拿出去晒了太阳,这些破书早就被水泡的不能要了。”小女孩娇哼一声说道。

“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慕容羽连忙解释道。

女孩咯咯笑道,打断了他,缓缓说道:“好啦,不用解释啦,我刚才逗你玩呢,你看看包里的东西都少不少,爷爷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那个包都很破了。”

女孩边说边帮他把包打开,一样一样的拿给他看:“你放心好了,除了我和爷爷,再没有别的人看过这些东西。”

慕容羽看着这些东西,很是感激地说:“一样也没有少,多谢你了。”

女孩笑道:“你谢我做什麽,又不是我帮你把东西捡回来的。”

“谢谢你帮我晒书啊,要不然我的这些书早就不能要了。”慕容羽接着说道。

女孩微微一笑却不辩解,接着把东西整理好,重新包起来,放在他枕下位置,被子下面。

做完这些,小女孩问道:“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拿些东西吃。”

“不用了,我不饿。”慕容羽应道。就在此刻他的肚子忽地不争气地“咕咕咕”叫了几声,这让慕容羽一时间显得十分的尴尬。

女孩笑着娓娓说道:“你都睡了两天了,不饿才怪呢。”说完,女孩径直走了出去。过了一会端了满满一大盘食物走了过来。一阵清香扑鼻而至。

慕容羽想要起身去接住食物。却奈何每动一次,身上的剧痛便加剧一分。只听到女孩说道:“你别乱动,好好躺着,我喂你吃。”

“这怎麽可以......”慕容羽连忙说道。

女孩接口嗔道:“怎么就不可以了,我说可以就可以,你这人真是的喂你吃个饭,又不是逼你去做什么,跟个女孩子似的,扭扭捏捏的。”

说话间女孩把食物放到床边的椅子上,紧接着把他轻轻扶了起来,用枕头垫在背后。

听她如此一说,慕容羽也只好乖乖的任由着她一口口的喂着自己吃东西。

不大一会,慕容羽便将这满满的一盘食物,吃得一干二净。女孩将空空的盘子顺手放到椅子上,重新将慕容羽扶躺好,接着坐到床边开口问道:“喂,你叫唐什么呀?”

慕容羽愕然答道:“我不姓唐啊。”

“你不姓唐,那你怎么会有唐门弟子的令牌呢。”女孩疑问道。

“唐门弟子令牌?那是什麽东西?”慕容羽完全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很是疑惑的说。

女孩说道:“就是你包里的那个破牌子啊,你不会不知道它的来历吧。”

慕容羽神色黯然地说:“我不知道,这牌子是我爹爹给我的。他只是和我说,让我拿着这个牌子去重庆府大巴山找我外公。”

“是了,是了,那你娘一定是姓唐了,爷爷曾经跟我说过唐门就是发源于大巴山一带。”女孩听他如此一说,微微笑道:“喂,那你叫什么,今年多大呀,你家又是哪里的啊?”

慕容羽答道:“我叫慕容羽,今年八岁。我家在青城山下的一个山谷里。”

“八岁?”女孩嘿嘿一笑,说道:“来,小羽乖,叫声姐姐听听。”

慕容羽微微一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呢?”

“你姐姐我叫李凝香,今年也八岁。”女孩答道。

“李凝香,好好听的名字。再说了,我们都是八岁,你怎么知道你就比我大呢,说不定我比你大呢?”慕容羽问道。

李凝香哼了一声,嗔道:“那你哪月出生的?”

“宣和元年四月十三。”慕容羽答道。

“那你快喊姐姐,我比你大呢。”李凝香嘟着嘴说道:“快点喊姐姐啦。”

慕容羽说道:“那可不行,你还没有说你哪月出生的呢。”

“姐姐我可是政和九年八月初五出生的。比你大好多呢。”李凝香强忍着笑,说道。

“恩,那好吧,姐姐。”慕容羽呆呆的应道,丝毫不知自己已经上了李凝香的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李凝香的便宜弟弟。

李凝香咯咯笑着说道:“恩,乖弟弟。乖弟弟。”

过了好半天慕容羽才恍然大悟,仔细想了一下,原来李凝香是比自己小了三个多月,于是连忙反悔说道:“不行不行,我上当了;原来你比我还小,你应该叫我哥哥才是。”

李凝香说道:“那我来问你,是四大还是八大?”

“自然是八大了。”慕容羽不带任何思索的应道。

“那是五大,还是十三大?”李凝香接着问道。

慕容羽道:“自然是十三大。”

“你看哈,一年分为十二月纪,一个月纪分为两个节气。这十二月纪分别是孟春、仲春、季春、孟夏、仲夏、季夏、孟秋、仲秋、季秋、孟冬、仲冬、季冬,与其对应的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二十四节气。其中孟春、季春、仲夏、孟秋、仲秋、孟冬、季冬七个月纪各代表着三十一天,孟夏、季夏、季秋、仲冬四个月个代表着三十天,至于仲春则是代表着二十八天,闰年则是多加一天,也就是二十九天。如此算来,姐姐我比你大了整整一百又一十四天。”李凝香不着边际的胡乱扯道。

慕容羽愕然道:“怎么能这样算呢......”

“怎么就不能这样算,更何况你已经喊我姐姐了。也就是说你已经是我弟弟了,反正这都已经是了事实。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已经说出来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想收回那是不可能的。”李凝香振振有词的说道。

慕容羽委屈的低声说道:“明明我比你大好不。”

“那又怎么样,是你自己愿意喊得,我又没有逼你好吧。”李凝香说道:“更何况年龄大又不代表什么,我爷爷的徒孙有的都比我大好多呢。而且你那么笨,要是让我喊你哥哥,那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会说我比你还笨,我才不干呢。”接着话锋一转,“所以呢,你还是乖乖的喊我姐姐吧。”

慕容羽听得有些愕然,低声说道:“你这是什么理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凝香给打断。

“你管我什么理论呢,总之我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我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反正你就是我弟弟了,你要是敢不同意,哼哼,我就哭给你看。然后告诉爷爷说你欺负我,哼哼......”李凝香有些蛮不讲理的说道。

慕容羽说道:“好啦好啦,我叫你姐姐就是了,你可千万别哭。”

“这不就得了。”李凝香说道:“来,乖弟弟,叫声姐姐来听听。”

“姐姐。”慕容羽有些无奈还是不情愿的叫道。

李凝香咯咯一笑,摸了摸慕容羽的额头说道:“恩,乖弟弟,以后有姐姐我罩着你,谁也不敢欺负你。谁要敢欺负你,我就让爷爷把他打得跪地求饶。”

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你这丫头又在胡吹大气,你爷爷我又不会武功;何况爷爷我已经老了,也保不了你多久,等过几年爷爷死了,就要靠你自己一个人了。”

说话间,从屋外走进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老者,老者年约五、六十岁,头发已然灰白,颔下银髯数缕,面色红润,目光奕奕,显得十分的精神。

李凝香起身扑到他怀里,撒娇道:“才不是呢,爷爷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爷爷能活一千年、一万年呢。”

老者故作生气的说道:“好啊,你这丫头才一中午没有看到你,你就拐着弯的骂爷爷是乌龟。看爷爷我怎么收拾你。”

李凝香嘟着小嘴说:“你才舍不得打我呢,更何况我哪有骂你是乌龟哦,你乱冤枉我,哼哼,再也不要理你了。”

“好啦乖孙女,爷爷错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子能撑船,别生气了好不好。”老者连忙哄道。

“哼,那你说我哪有骂你是乌龟。”李凝香气冲冲问道,接着说:“你要是不说清楚,我......我......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是爷爷不好,是爷爷人老了耳朵不好使听错了,乖不生气了,原谅爷爷这可怜的老头子好不。”老者声音柔和的说道。

李凝香哼了一声说道:“你哪里可怜了哦。”

“你都不愿理我了,我能不可怜吗?”老者答道。

“我哪有说不愿理你,有吗?我怎麽不知道。小羽你听到了?你可别冤枉我。”李凝香连忙耍赖,一边向慕容羽打着眼色道。

见慕容羽没有吱声,李凝香满意的笑道:“你看小羽都没有听见,你肯定是听错了。恩,肯定是这样的。”

“好啦,别闹了,爷爷给你买的糖人在你大师兄那里呢,你再不去小心等会就没有了哦。”老人说道,一边轻轻的把李凝香放下,生怕她摔倒似的。

李凝香嘟着嘴说:“大师兄才不会像你这样欺负我呢,大师兄最疼我了。”接着对慕容羽柔声说道:“小羽,姐姐去拿糖人给你吃哈,你要乖乖的哦。”

慕容羽嗯了一声。

“爷爷,你得替我看好小羽,不然,哼哼......”李凝香对着老者说道。

老者微微一笑应道:“你放心好了,快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好他的。”

话音刚落,李凝香已经跑了出去,只听到她大叫着:“哇,大师兄,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紧接着一个男子声音柔和的说道:“你慢点跑,小心点,别摔着了。”

另一个豪粗的声音打岔道:“小师妹,你恐怕想的不是大师兄,而是大师兄给你带回来的东西吧,记得早上师傅临走的时候,我可是听到某人千叮万嘱的要大师兄给她买东西的。”接着一阵哄笑。

李凝香不怀好意的说道:“三师兄,你对我最好了,嘿嘿我看你胡子有长了不少,要不小妹我给你拔了呀。”

那豪粗的声音变得有恐慌的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好像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一时间,门外脚步声、起哄声不绝入耳。

只听见李凝香嚷道,“三师兄你跑慢点,我都追不上你了”“大师兄你拦着他啊,别让他跑了”“四师兄你别拦我道干嘛,替我抓住他呀......”

就这样过了好大一会,又听到李凝香不怀好意的笑声:“三师兄,嘿嘿,这次我看你往哪跑,嘿嘿......”

那豪粗的声音的求饶道:“小师妹,师兄错了,你就放了师兄吧。”

“放了你,那可不行,我说了要拔你胡子,就得拔你胡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可是你教我的。”李凝香接着说道:“恩,这样吧,我就拔你十根胡须好了。”

那豪粗的声音有些颤抖的商量道:“十根?你看你师兄我胡子也不多,你看能不能少拔点。”

“那九根好了。”李凝香道。

那豪粗的声音讨好道:“再少点吧师妹,我的好师妹。”

......

李凝香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三根,这是我最低限度了。不然的话,哼哼哼......”

“三根。三根就三根,师兄我今天我就豁出去了。”那豪粗的声音连忙视死如归般说道。

只听见那豪粗的声音一声哎哟,紧接着十分委屈的说道:“你看都拔了一大把。小师妹,说好三根的,你耍赖。”

“我就耍赖,就耍赖,你能把我怎么着,谁让你讨价还价来着,哼哼哼。”李凝香调皮的答道。

众人再次轰然大笑。随后,门外再度热闹起来,依稀可以听见李凝香指挥着众人搬弄东西的声音。

(本章完)

正文卷 第5章 前尘往事重回首

却说,老者微笑着看着李凝香跑出门外,转过身来,笑着对慕容羽说道:“这丫头都是让我和我这群不争气的弟子给宠坏了,让你见笑了。”

“我倒是觉得这样她蛮可爱的。”慕容羽道,接着又说:“倒是我应该感谢前辈救命之恩才是。”边说着,他边挣扎着想要起身向老者行礼道谢。

老者连忙走了过来扶住他,让他靠坐在床上,随后在他身后垫下一个枕头,说道:“不必如此,这些俗世之礼,无须在意。何况你又有伤在身。”

“多谢前辈。”慕容羽深怀歉意的说道。

老者道:“你身上的毒素已经排除,断裂的骨骼也都俱已接好,虽然你身体健壮异于常人,但是这段时间,你仍需好好疗养,否则想要恢复原来一般,将会十分的困难。”

“多谢前辈再造之恩,晚辈没齿难忘。”慕容羽道。

“此乃医者本份之事,你无须如此。”老者沉吟一会,接着说道:“对了,这段时间你最好多还是躺着的好,有利于你的伤势好转,一旦妄动触及伤势,情况将会更加恶劣。”

“晚辈自当谨记前辈所嘱咐。”慕容羽道。

老者说:“如此甚好。”接着老者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如此懂事,令尊也可瞑目了。”

听到老者如此一说,慕容羽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顿时骇然,强忍着心中悲痛,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如何知晓家父已然故去?”

“你不必如此惊慌,我若是对你怀有歹意,还用费那么大劲救你做什么。直接把你杀了,然后把你身上的东西拿走,岂不是更省事。”老者看他如此连声说道。

慕容羽脸色顿时一红,开口说道:“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算是这个意思,我也不能把你怎样。况且你又是他的儿子,怎可如此,倘若你能有他一半的胆色,那他也当该含笑九泉了。”老者故作生气的说。

“莫非前辈认识家父?”慕容羽错开话题,开口问道。

老者说道:“这不是废话吗。不认识他,我怎知道你是他儿子。”

“想是前辈认错人了,误把晚辈错认故人之子。”慕容羽尴尬道。

老者缓缓问道:“令尊是慕容忧吧。”

“正是。”慕容羽应道。

老者说道:“这不就得了。”

慕容羽接着又道:“敢问前辈如何知晓慕容忧是家父的?”

老者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若有所思。

“难道是因为唐门令牌?”慕容羽问道。

老者仍旧沉默不言,依旧是一语不发。

“莫非是因为……《凤翎诀》?”见老者不言,慕容羽再次问道。

老者不应,只是缓缓的说道:“十余年前,我曾在西北荒化之地行医游荡。归来之际,适逢西北战乱不安。若非承蒙令尊所救又不惜千里之遥,一路护送我回到中原,当时我已丧命于乱兵之手,此刻我早已是那埋骨黄沙之中的冤魂之一。而令尊当时所使得剑法,也正是这套剑诀。”顿了顿,老者接着说道:“因此,当看到你身上揣有这本剑诀之时,我已猜到七八分,你是他的孩子。”

言语间唏嘘不已。

听他如此一说,慕容羽连忙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语气十分的恭敬。

“老夫李赭石。”老者沉声说道。

慕容羽很是钦佩的说道:“莫非前辈就是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鬼针’李赭石。”

“神医到是不敢当,不过江湖上说的‘鬼针’李赭石到是说的是老夫,这是无须质疑的。”老者疑问的说道。“你听说过老夫?”

“家父时常给晚辈讲一些关于江湖上的名人事迹以及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因此晚辈对于江湖上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的。”慕容羽说道。

李赭石说道:“原来如此。”顿了顿,李赭石接着说道:“如今的江湖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像我这样久不在江湖上走动的老骨头,早已经被江湖上浓重的血雨腥风给吹散成历史的尘烟,成为过往。如今,能知道曾经江湖上有我这样的人存在的人,都屈指可数了。”

“前辈过谦了。“慕容羽委委说道:‘家父时常言道,当世之人唯有三人最是令他为之倾佩。一者是剑道圣者李乘风,此人十八岁之时仅以一路剑法败尽淮北英雄;二十五岁之时凭着一路剑法百万军中来无影去无踪,斩杀敌军主帅’而未损毫发。三十岁时闯少林,战武当,决昆仑,败尽天下英雄,从此无敌于天下。自其出道以来,四十年来无人得见他出过第二招剑法;哪怕他受过再重的伤害,遇到再大的险境,也未有一人见他出过第二式剑法。因此世间传言,他只会一招剑法。一招平淡无奇,却又人人皆可学会的剑法;一招快逾闪电,神鬼莫测的剑法;一旦出鞘,无人可阻。”

“二者则是江湖上最为神秘的墨家机关术奇人墨翟。据说此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晓,行踪诡秘,无人得见,一身机关秘术无人可及,震铄古今。江湖上更是以三国时期刘备麾下第一奇人诸葛武侯与其相比,称其幻世武侯。传闻此人隐于江淮之地,门下弟子数百,各有千秋,其居之地幻阵众多,繁杂异常,奇门遁甲无人可破,可阻万马千军,固若金汤。犹胜当年墨家圣地墨门的防御。”

‘第三者则是前辈,人称鬼针神医,以侠肝义胆妙手慈悲冠绝天下,前辈自出道以来,更是发大悲恻隐之心,誓愿善救含灵之苦,终生投身医者之行列为誓,一生呕心沥血不辞辛苦,以身授徒,门下弟子数千,个个享誉杏林内外......”

李赭石打断了他的话,摇头道:“是令尊过誉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名的山野游医罢了,怎可与剑圣、幻圣两位奇人相提并论,何况关于我的传闻多是不可轻信的,只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抬举罢了。”

“前辈若是无名的山野游医,那世间那还有人配得上医者这一称号。”慕容羽笑道。

李赭石沉声说道;“世间奇人异士多如过江之鲫,岂是你我这等凡夫俗子可以比及。何况,你又见过多少的异士奇人。”接着李赭石叹了叹气,又是正色道;“做人还是谦虚些好,把眼光放长远些好;切忌一山还有一山高,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只有如此以后你才不会走太多的错路,才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吃太多的亏。”

慕容羽面色羞愧,道:“多谢前辈教诲,晚辈定当谨记于心。”

李赭石面色恢复如常,和气的说道:”如此甚好。“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又什么不懂的或者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告诉老夫。至于报仇的事情,你需暂且放下;除非你将《凤翎诀》练到第九重至高境界,否则你根本无法与昆仑派相抗衡,又如何去报仇雪恨。即使去了也不过是枉死罢了,如此一来,令尊夫妇之仇也将永无昭雪之日。所以你在未达到那至高境界之时,切忌不可与昆仑门人起到任何冲突,更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与无穷无止的追杀;从而陷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

慕容羽双眼不由得一红,心痛如刀绞,强忍着心中的悲恸之情,说道:“晚辈定当刻苦修炼,争取早日突破至高境界,为父母报仇血恨。杀上昆仑。”

语气坚决,泛着腾腾杀气。

李赭石语气缓和的说道:“你如此年纪便遭此横祸。”叹了叹气,李赭石接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切忌不可太执着于如何去报仇雪恨;一旦让杀戮之气蒙蔽了心智坠身魔道,后果将不堪设想......”

“只要能够屠尽昆仑,为父母报仇雪恨,就算魂飞魄散又有什么关系。”慕容羽打断他语气坚决而肯定,毫无任何迟疑和顾虑之态,恨声说道:“如若不能报仇雪恨,即使活的再长久,又有什么意义。”

李赭石沉吟不语,若有所思。

一时间,两人陷入一片沉寂之中,不再言语。

有的只是门外不时传来的嬉笑声与忙碌的声响。

有的只是一片漫长的沉寂。

(本章完)

正文卷 第6章 拜师学艺杏林中

仿佛这屋子里从来没有任何的人迹存在。

没有任何的声音。

了无声响。

沉寂。

沉寂。

除了沉寂还是沉寂。

宛若死人死去依旧的寂静。

不声不响,有的只是悄无声息沉寂在空气中肆虐狂奔。

漫长。

时间在一瞬间被无限拉长。

无限的漫长化。

这份寂静的时间并没有因此而保持下去。

反而,在没有持续很久的时间后,被李凝香给打破。

只见李凝香右手正握着一个糖人往嘴里塞,左手赫然紧紧抓着数十根糖人。径直向两人走来。

看着李凝香走了进来,李赭石语气和蔼的笑道:“你这孩子如今都已经长成大人了,还是改不了贪吃的模样,哪有一点淑女的样子,要是以后吃成了胖子找不到婆家了,看你怎么办。”

李凝香白了他一眼,哼声说道:“我干嘛要改,我就不改,找不到婆家算了,又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愿意嫁呢,你敢嫌弃我胖,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哼哼哼......”由于她嘴里塞满了东西,吐字异常的不清楚,所以声音听起来显得异常的奇怪。

李赭石欲哭无泪,百般无奈地说道:“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千万别不理爷爷啊,你要是不理爷爷,爷爷这把老骨头该怎么办啊!”

李凝香粉嘟嘟的小嘴一噘,故作生气的说道:“你徒子徒孙一大群,又他们就好了,要我干嘛。我胖胖的又丑又笨又贪吃又不讨人喜欢。而且,你刚才还在嫌弃我胖,咒我以后嫁不出去,哼,想让我原谅你,想得美。”言语间,显得十分的委屈和不满。

“我的小祖宗啊,到底爷爷怎么做,你才肯原谅爷爷啊!”李赭石边说着边伸出右手去抚摸她的头顶。

李凝香忽地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掌,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想让我原谅你,也简单;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否则,想让我原谅你,免谈。”

“别说三个条件了,只要你不生爷爷的气,你就是让爷爷答应你三十个、三百个、三千个条件,爷爷都答应你。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爷爷都去帮你摘。”李赭石面带微笑,一副慈祥的模样。

“真的吗?”李凝香不大相信的语气问道。

“真的。”李赭石笑道。

“绝无虚言?”

“绝无半句假话虚言。”

“哪好一言为定,绝不反悔。”李凝香一脸认真的说道。

李赭石微微一笑:“一言为定,绝不反悔。”

生怕李凝香不相信似地,李赭石补充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凝香冲着慕容羽,狡黠一笑,吐了吐舌头,冲着慕容羽挥了挥手。

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似地,连忙跑到书柜前,取下一本书,连着手里的糖人都放在慕容羽床前的椅子上,随后开口道:“姐姐把糖人都给你吃哈,弟弟得乖乖的听话,乖乖的睡觉哈,姐姐先出去咯。”边说着边往外跳去。

看到如此情形,两人不由得一笑。

李赭石边向外走,边开口说道,“你就放心的安心养伤,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就可以了。”

听到李赭石如此一说,慕容羽心头一暖,开口道:“多谢前辈。”

瞬间,屋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慕容羽一遍一遍的翻看着手中的《凤翎诀》。

仔细的翻看着这本曾经看过无数次的剑诀。

若有所思,回想起曾经父母亲一遍一遍的悉心教导,不禁流下眼泪。

泪眼模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竟然睡着了,是的,他睡着了。

也许是他真的太累了。

也许是他这个年纪经受了太多,这不应该属于他这年纪所经受的一切。

他真的累了。

他太需要休息了,太需要了。

以至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

以至于,他连晚饭的时间都无法叫醒。

他只知道,这个地方现在是无比的安全。

他只知道,他现在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他是真的累了。无论是心灵上还是身体上,他都承受了太多本不属于他应当承受的一切。

他只知道,这一夜,那如跗骨之蛆的噩梦与他共度良宵。

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那刻骨铭心的一幕场景。

那一场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

如是跗骨之蛆般深深的烙刻在他生命的轨迹中,伴随着他的一生,永无休止的盘旋下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依然天光大亮。

而身上的伤痛也依然消失,或许是因为他自幼习武,修习剑诀的缘故。也或是因为药物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他起身下床仔细打量着这房间的典籍,《唐门毒药破解之法》、《幽冥鬼爪破解之法》、《鹤顶红破解之法》、《孔雀胆破解之法》.......他尽然沉寂其中。不知疲倦。

是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被这除了自幼习学的剑诀以外的书籍所吸引。

他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他这个年纪正处于好奇的时候。

他不知道。

正当他看的如痴如醉的时候,也是他最困惑的时候。

“你只所以那么痴迷且迫切的想要学习这些关于毒药方面的,是因为你太执着于报仇的欲念作祟。”李赭石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边,给了他最好的解释。

慕容羽连忙请求道:“还请前辈教我。”

李赭石叹了叹气,说道:“既然你要学习这些,也不难,我可以教你。”顿了顿,似乎他想到了什么似地,接着说:“当然如果你想要学毒报仇,一蹴而就,我是不愿意教你,虽然说毒药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慕容羽不由得觉得黯然应道:“晚辈知道。”

“还叫前辈?”李赭石故作生气道。

慕容羽连忙行弟子礼,道:“弟子谨遵师傅教诲。”

“你也不要太过灰心,学习炼毒和行医救人原理是一样的,就算是医术如华佗在世的人,倘若心术不正,一样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李赭石语气和蔼的说道,”不管学习什么,不管以后做什么,首先要清楚自己以后要做什么样的人,心里想要做什么,至于你能学到什么程度,完全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俗话说的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有些人需要十几年才能学会,有些人甚至需要倾尽一生的时间才能融汇贯通。”

“弟子谨记在心。”

“那就好,你且随我出去吃早饭,随后我就正式传你医术。”李赭石和蔼的说道。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章 入门仪式持受律

慕容羽本来还不觉得饿,被他这么一说,肚子顿时“咕咕”作响。

李赭石微笑道:“来,小羽,我们先去吃点东西,顺便我与你说些本门的情况,然后带你去认识其他的师兄弟们。”

慕容羽咬了咬牙,终究知道是多想无益,也知道万事没有一蹴而就的可能,张口叫了一句:“是,师傅。”

李赭石带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医者,意也。学医者若呆板迟滞,便只会循规蹈矩,不能真正将医药之理灵活地运用于实践,这样一来就会贻误病人,造成莫大的祸事发生。因此,学医者须得头脑聪明,将呆板枯燥的原则融会贯通,加以灵活运用,才能将医道发扬光大,学以致用。”

李赭石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医道不如其他武林各门各派人丁兴旺,动辄上千上万弟子,但人数也不少。虽然说学习医术的人很多,但是真正学以致用的名家却为数不多,一部分名医大师不是被皇亲国戚服务,便是被各大门派拉拢长居。由于江湖动荡不堪,五毒教、唐门、各门阀斗争不断,各医道圣手不愿卷入门阀之争开始归隐,我圣医门便于十年前开始避世,至今加上你也不过六名弟子,整个谷内算上你师兄的家眷和一些药童,也只有二十余人。所以现在看来房屋相对比较宽敞些。“

慕容羽紧跟着李赭石向外走去,从他的口中得知,在他众弟子当中,何冲是大弟子医术精湛,一身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江湖上颇有成就为世人赞誉“妙手圣者”,依次往下是二弟子欧阳锦、三弟子夏丹、四弟子张荣,自己则是老六。

而李凝香则是他死于江湖斗争下的子嗣,留下的唯一的孙女,今年八岁,比慕容羽小了几个月,却也是他第五弟子。

说着走到门外,门外是一个小院,走几步过去,出了院子,紧接着又是一个相似的院落,映入眼前的是十几间屋子。

屋子四周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随风拂过,芳香四溢甚是让人心旷神怡。

穿过庭院,顺着回廊向前直走,不多会便到了偏屋。

此时,一脉上下人等都集中在屋中。

这里青砖铺地,墙上悬挂着各种书画。总得来说很是简洁朴素。

屋子正中是一张长桌,长桌周围摆满了椅子。椅子上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大或小,零零散散依次坐着十几个人,桌子上摆了十几盘的食物,一桌饭菜多为素菜,少有荤腥,倒也是香气逼人,让人觉得十分有食欲。一干人等有说有笑,却也是显得热闹非凡。

众人看到两人走近,连忙起身向李赭石行礼道:“师傅。”屋内顿时安静了些许。

李凝香跑上前来一只手拉着慕容羽,一只手拉着李赭石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爷爷,我都快饿死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们赶紧吃饭吧。”一边说着一边拖着两人向桌子前方走去。

李赭石一脸溺爱的看着李凝香,微笑着向众人说道:‘’大家都赶紧坐下来吃饭吧。”

饭桌上,众人有说有笑倒也欢快。

用过早饭,一众人等随着李赭石来到正屋。

正屋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字画,堂前摆着一张椅子,椅子后方是一张供桌,桌子上摆着香炉和水果。香炉里的香似乎刚更换不久,香炉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偌大的画像,画像边缘写着岐黄祖师歧伯之画像。

李赭石行至堂前坐下,李凝香站在他身边,神情庄重。

众人一字排开分立两侧,目光全落在慕容羽身上。

大师兄何冲禀道:“启禀师傅,除二师弟欧阳锦仍在京城太医院就职、四师弟张荣行走塞北行医,其他门人皆已到位。”

“冲儿,最近江湖动荡不堪,老二那边多去关注一下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这些师兄弟一定要第一时间去援助,至于老四一向懒散惯了,有机会告诉他一声回来看看。”李赭石微笑说道。

“弟子谨记于心。”

李赭石颔首道:“那就开始吧。”

慕容羽一脸茫然,不明所以然。只听得大师兄何冲朗声说道:“拜师仪式正式开始。”

慕容羽连忙跪下来,大声道:“弟子慕容羽拜见师傅。”接着“咚咚咚”连磕了十几个响头。

李赭石微笑说道:“好好好,好孩子,够了够了。”说话间,连忙起身扶起慕容羽:“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李赭石的第六位弟子了。“接着沉声说道:“希望你以后学以致用能造福天下苍生,倘若以后你作奸犯科,荼毒众生,我必不饶你。”

慕容羽连忙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好了,就这样吧,”李赭石微笑着对何冲说道:“冲儿,羽儿暂时先交由你来带着,门规戒条、入门基础常识,先由你来传授。”

何冲应了一声:“是,师傅,弟子必不负师傅重托。”

李赭石笑道:“拜师仪式到此结束,冲儿,你先带着羽儿认识一下师兄弟们和周边的环境。”

何冲应了一声:“是,师傅。”

李凝香在众弟子中一向排名最末,如今居然有了一个名次排在她后面的小师弟,加上这个小师弟又是之前喊自己姐姐的人,心中极其欢喜,当下故作老气横秋的闪到慕容羽面前说道:“乖,小师弟,还不过来拜见师姐,以后要乖乖听师姐的话。”

慕容羽连忙应道:“是,师姐。”

李凝香格格笑道:“哈哈哈,我终于有师弟了,我好开心啊,我终于不是最小的了。”接着又对慕容羽说道:“你放心以后师姐会好好保护你的。”

慕容羽点头道:“是,师姐。”

堂上众人不禁轰然大笑。

李赭石咳嗽了一声,说道:“好了,该散的就散了吧。”说完转身,向后堂走去。

众人齐躬身,道:“恭送师父。“

李赭石前脚刚走,众人便凑了上来,何冲开始带着慕容羽一一介绍起众人。慕容羽也不知行了多少了礼仪,弯了多少次腰。

跟着大师兄不多时,便将众人与周边环境介绍一遍。

从师兄口中了解到,此地位于青城山西南方向三十余里的小山坳,四面环山,谷内状如环带,依河而建,隐于林间狭长而不易被外界发现,谷内衣食自给,平时少有人员走动,与世无争、与世隔绝,与自己家的位置差了接近四十余里路途。

倒也算得上是一座世外桃源。

(本章完)

正文卷 第8章 传道授业解惑源

何冲带着慕容羽回到众弟子居住的那个院子,走了片刻,穿过一个回廊,带他到了先前自己醒来的屋子对面的一间屋子前,道:“小师弟,你之前睡的那一间是四师弟住的,各位师兄弟及家眷,除了小师妹是跟师父居住在一个院落,其他人都是依次而居。”顿了一下,微笑道:“以后这一间便是你的房间了。”说着带着慕容羽推门而入。

只见屋内摆设着一张大床,桌椅书架样样俱全,书架上摆满了医学典籍,墙壁两侧简单地挂着几幅书画,简单朴素,却也显得异常干净,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寒酸。

何冲道:“今天我已经把这里打扫过了,你就暂时住在这里了。”说罢,从摆满书籍的架子上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籍递给慕容羽:“这本《汉书艺文志.方技略》这几天你先抄几遍,过几天我会来抽查你抄书的结果。”

慕容羽一愣,他看着大师兄疑问道:“大师兄,抄书有什么用吗?”

“抄书一遍,胜过读书千遍,等你多抄几遍,自然就铭记于心了。”何冲顿了顿,似乎想起了当年自己抄书的经历,接着说道:“抄书也是磨炼心性,这是每一个入门弟子必须经过的课程。当年为兄抄书也是抄了接近五年,愣是抄了几千卷书籍。希望小师弟你能明白师父立下这个规矩的良苦用心,不要辜负了对你的希望。”

“谨记师兄教诲。“慕容羽应道。

何冲点了点头,又左右看了看,接着对慕容羽说道:“那没什么事情,为兄就不影响小师弟抄书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为兄处理的,随时可以来找我。”

慕容羽应了一声,送大师兄走出门外,何冲又是叮嘱了几句,转身走了。

慕容羽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刹那间,屋内环境变得异常的安静,慕容羽坐在窗前的书桌前,看着桌子上的厚厚的一本《汉书艺文志.方技略》,又想起大师兄说过的话,以后还要抄录上千卷的书籍,不由得发憷:“上千卷书籍得抄多少年才能抄完啊。”他默默地在书桌前呆坐了一会,便研磨起书桌前的笔墨,拿着桌边厚厚的一叠麻纸,一字一字的开始抄录起来“昔仲尼没而微言绝,七十子丧而大义乖。故《春秋》分为五,《诗》分为四,《易》有数家之传。战国从(纵)衡,真伪分争,诸子之言纷然淆乱。至秦患之,乃燔灭文章,以愚黔首。汉兴,改秦之败,大收篇籍,广开献书之路。迄孝武世,书缺简脱,礼坏乐崩,圣上喟然而称曰“朕甚闵焉!“于是建藏书之策,置写书之官,下及诸子传说,皆充秘府......”

这一抄,便是许久。

中午时分,一道倩影来到窗前,赫然是李凝香。

慕容羽仍埋头沉浸在抄录书籍的氛围中,丝毫没有留意到李凝香的到来,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来了多久。

李凝香故作生气的说道:“臭师弟,都敢不理我了,哼!”

“师姐,你怎么来了。”慕容羽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说道。

“你是不希望看到我吗?还是根本就不想看见我。”李凝香生气道。

慕容羽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怎么不想看到师姐呢,只不过是抄书抄的太入神了。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师姐是时候到的。“

“那好吧,就原谅你这次吧。”李凝香语气稍微缓和的说道:“如果下次再不理我,以后我也再不理你了。”

”这次你的午餐赶紧少吃吧。”说话间,李凝香把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爷爷说为了不影响你抄书,以后你的饭菜都是由我来送。下次你再敢不理我,以后我就不给你送饭了,哼哼。”带有生气的语气说道。

慕容羽心中有一阵暖意,“谢谢师姐,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赶紧吃吧,吃完我还要把饭盒拿走呢。”

慕容羽顿时觉得肚中饥馁,连忙打开食盒,只见食盒内有荤有素,浓郁的香味飘散而出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飘起来了,于是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这些食物都是你的,不够我再去给你拿。”看着慕容羽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李凝香微微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好吃,好吃。”慕容羽边吃边言语不清的说道。

喝完最后一口汤,慕容羽不由得打了个饱嗝儿。

或许他是真的饿了。

也或许是食物真的很好吃。

他吃饭时的模样像是饿极了,也好似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他一点也没有浪费。

居然吃个精光。

“吃饱了吗?”李凝香微笑的说道,“没有吃饱的话,我再去给你拿。”

“吃饱了,多谢师姐。”

“吃饱了就抓紧抄书吧,抄不完小心到时候大师兄罚你。”

“师姐,你知道大师兄会罚什么吗?”慕容羽疑惑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李凝香幸灾乐祸的说道。

“好啦,你慢慢抄吧,我就先走啦!”说话间,已将食盒餐具收拾完毕,提在手中,转身离去。

“师姐再见。”

李凝香头也不回的,伸出右手,朝着身后摆了摆。

吃饱喝足的慕容羽,随后看着桌子上还剩下厚厚的一叠书籍,继续埋头抄录。

这一抄便又是过了许久,除了前往茅房,剩下的时间他一直待在房间里,中途大师兄和师父都有过来查看,不过他都没有注意到。每天李凝香也是准时前来送餐,倒是让他觉得不好意思,也让他觉得异常的温暖。

他就这样一直埋头抄录。

不知疲倦,不知光阴流逝。

累了就趴在书桌上打盹,醒了就继续埋头抄录,仿佛这世界上除了抄书,再也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引起他的注意一般。

或许是害怕那尚未来自大师兄的惩罚。

也或许是急于学习有成,好早日报仇血恨。

他承受了太多,太多本不该他承受的事情。

也承受了太多,本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应该承担的事情。

如果没有经历这次灾难,或许他也会像别的孩子一样玩耍,无忧无虑般成长。

如果没有经历这次灾难,或许他也像别的孩子一样在父母膝下承欢,尽享岁月静安。

天地不仁,世事无常,视生命如蝼蚁,视苍生如草芥。

命运如同琴弦般拨动,无论以什么一种方式开始,也无论以什么一种方式结束,都已经注定他将要承担太多的责任。

就注定了他将会一个人扛起,那本不应该属于他这个年龄段,所能承受的超出他能力范围的,沉甸甸的所有的责任。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竟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每天白天抄录书架上的书卷,晚上翻阅着父母留给自己的《凤翎诀》,日子倒也是过得十分的清闲。

某一天,一大早,何冲来到慕容羽的房间,道:“小师弟,你也抄录了不少书卷了,今天你且洗漱一番,稍后随我去见师父,他老人家今天要亲自考核你的成绩。”

慕容羽不由得心中咯噔了一下,怯怯应道:“是,大师兄。”

“小师弟不必惊慌,考的都是些医理常识性的东西。”何冲安慰的说道,“你且抓紧时间,稍后自行去正屋就好。”

慕容羽连忙收拾一番,紧随其后,走出门外。

只见天色尚早,还是清晨时分。

院落内空气宜人,花花草草上仍有尚未散去的露珠,珠烁晶莹,空气里到处弥漫着一股清新湿润的香味,芳香扑鼻而来。

芍药含泪,脉脉含情,蔷薇静卧,娇艳妩媚,十分惹人喜爱。

正屋,大厅之上,众人都已到位。

何冲走到堂前,恭声道:“师父,弟子把小师弟带过来了。”

慕容羽连忙行礼道:‘’弟子拜见师父。”

“不必多礼。”李赭石微笑道:“羽儿,你入我门下也有不少时日,今天我让你大师兄带你过来,无非是考核一下你的学习状况。”顿了顿,“至于考核的内容,无非是一些医理常识,想必你大师兄也已经跟你说过了。”

“弟子清楚。”

“冲儿,那就开始吧。“李赭石微笑着对何冲说道。

“是,师父”何冲应道,“何为五藏?”

“五藏指的是心、肺、脾、肝、肾。“

“何为六府”

”六府指的是大肠、小肠、胃、胆、膀胱、三焦。“

“阳明者,胃脉也,胃者土也,故闻木音而惊者,土恶木也。”

“足阳明是胃的经脉,属土。所以听到木音而惊惕,是因为土恶木克的缘故。”

“病发生在内脏,该如何医治?”

“审察其疼痛的部位,根据其症候虚实,运用补虚泄实的方法治疗。”

“何为五苦六辛?”

“五苦:指黄连、苦参、黄岑、黄柏、大黄。六辛包括干姜、附子、肉桂、吴萸、蜀椒、细辛。”

“何谓水火之剂?”

“水火之剂是指制剂有水、火之分。火制四为毁、煨、炙、炒。水制有三为浸、泡、洗。水火共制,分为蒸、煮。”

......

一问一答,却也不差分毫。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正午时分。

“就这样吧。”李赭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微笑着对慕容羽说道,“羽儿,我知道先前你大师兄让你抄书,你或许还有些疑惑,疑惑别的学生都是从采药认药开始,为什么我们是从抄书开始学习。现在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让你抄书的原因了吧。”

“弟子明白了。”

“既然你已明白,倒也不枉费我一番苦心,虽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但是我一向认为抄书一遍胜过读书千遍。抄书更会让你记忆深刻,多抄几遍你自然就不会忘记了。”

“弟子谨记。”

“羽儿,今天开始你白天可以出去走走,晚上再回来抄书”李赭石叮嘱道,“香儿,以后你要带他多出去转转。”

“知道啦,爷爷,小羽弟弟交给我,你放心好啦。”李凝香拍着胸口说道。

李赭石笑着摸了摸李凝香的头,“有你在,爷爷当然放心啦。”

“坏爷爷,不许再摸我的头,再摸我就长不高了,哼。”李凝香生气的说道。

“好啦,乖啦,不生气了,爷爷错了,原谅爷爷这次啦!”

“不想理你了,每次都这样,你们大人说话都不算数,每次都耍赖。”说话间,拉着慕容羽向外走去。

“弟子先行告退。”慕容羽连忙说道。

“去吧。“

看着离去的二人,李赭石语重心长的对众人说道:“冲儿,丹儿,你们两人作为师兄,以后在谷中多去关心关心这个小师弟,羽儿虽然聪慧,但小小年纪便遭此横祸,心里阴暗难免一时之间难以走出,切莫让他堕入魔障,执念于报仇。”

何冲与夏丹齐声应道,“弟子明白。”

“至于老二和老四,你们也想办法联系,江湖之上现在甚是不太平。老四游荡惯了,也不知有没有家室,真是让人烦心。老二虽在太医院,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一着不慎便是人头落地。如果他们在外面实在过得不如意,就赶紧回来陪着我这把老骨头吧。”

“师父不必担心,前些日子联系到老四,他现在跟随着宗泽元帅,随军征战奉为军医,颇受重用。至于老二,如今在宫中侍奉,还好皇帝不算昏庸无道,日子倒也过得去。”何冲应道。

“宗泽元帅为人不错,倒也值得追随。老四倒是有眼光,也终于开始收心了。”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大师兄还以为是假的,生怕是老四为了让我等放心,故意放出假的消息匡我门。后来经过多方打听,倒也证实了。”夏丹微笑的说道。

“老四医术虽然不错,大多时候却甚是孟浪,丹儿,你如今尚未成家,过段时间你就出去帮衬一下老四吧。江湖动荡不堪,你武艺高超,倒也可以护得上老四周全,顺便找个好的姑娘。”

“弟子正有此意。”夏丹笑道。

“如此甚好,如有什么需要的,找你大师兄协商一下,尽快动身吧。”

“是,师父”两人齐声应道。

(本章完)

正文卷 第9章 两小无猜言无忌

却说,李凝香带着慕容羽径直来到谷口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

空地上碧草丛生,群芳争艳,四周树木凝碧含翠、高耸入云,依山而上,直插天际,清风拂过,芳香四溢。山谷四周种满了奇怪的灌刺植物,植物散发着奇异的芳香,芳香浓郁甚是好闻,大概是防止野兽侵袭,也大概是为了保护着满谷的奇花异草。谷口向外一条蜿蜒崎岖的小道,伸向远处,穿过不远处有一处小瀑布,直延伸未知的远方。瀑布下是一个水潭,隐约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流水顺着一条狭窄的隐蔽在丛林中的河道分支不知流向何处。

此刻,空地上已有四五个孩童手持木棍比作剑式,模仿着心目中的大侠,正在相互追逐嬉闹。一时间鸡兔齐飞,不知踩坏了多少奇花异草。

大抵这世间所有贪玩的孩童也不过如此罢了,这样的生活着实是让人又生气又欢喜。

“姐姐。”

“香姐姐。”

众孩童向两人跑过来。

“你们这些小猴子又在乱跑,小心被山猪抓走吃掉。”李凝香故作恶狠狠地说道。

“才不会呢,我跟三师叔学武功了。三师叔说了,再过几年我就可以和他一样厉害,就可以保护大家了。”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说道。

李凝香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道:“小景阳,你最厉害了,那你要好好加油,努力学习武功,以后长大了才能保护大家。”

“我会的,香姐姐。”

“你们自己去玩吧,不要弄坏了爷爷的药材。”李凝香又接着叮嘱道:‘’别跑太远了。”

“知道啦,香姐姐”

看着一溜烟又跑去一边嬉闹的孩童,李凝香微笑的对着身边一言不发的慕容羽说道:‘’这些都是师兄和家丁的孩子,刚才那个小男孩是大师兄的儿子叫何景阳,平日里不怎么喜欢学习医术,倒是调皮捣蛋偏喜欢武道,一直向往着行侠仗义仗剑天涯。”

说罢,径直向地上躺去,地上碧草如茵,鼻息间不时袭来清淡花香,让人不由得犯困起来。虽是正午的阳分,轻柔的阳光透过层层密林照射在地面上,慵懒碎落在身上甚是舒爽,倒也不会让人觉得炎热。

慕容羽不知道该如何的回应,紧贴着她坐了下来,抱着双膝,紧盯着身边的李凝香,一刻也不敢放松。或许是害怕有虫子、蛇类侵扰的缘故,显得异常的警惕。

李凝香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望向慕容羽微笑着说道:“小羽弟弟,你有没有发现谷内虽然养有家禽,却都看不到任何的鸟类和蚊子,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听此一问,慕容羽这才想起,近一个月来哪怕深夜时分点着灯,也没有受到任何蚊蝇侵扰,虽心中存有疑惑,却也没有细想,此时也不由觉得奇怪。

“你看这谷内四周灌刺植物边上是不是都种着同一种花草。”接着说道:‘’这种植物叫做苍术。”

慕容羽这才想到,医书典籍中曾记载,“苍术,气辛,味浓,性散能发汗。入足阳明、太阴经。亦能消湿,去胸中冷气,辟山岚瘴气,解瘟疫尸鬼之气,尤善止心疼。但散多于补,不可与白术并论。《神农经》曰∶必欲长生,当服山精。此言白术,非指苍术也。苍术可辟邪,而不可用之以补正。”

“爷爷将谷内外种植各种不同药性的花草,环绕四周,最外围有各种驱散野兽的药障,所以不用担心有任何的虫子、野兽侵扰。”

慕容羽这才恍然明了。

清风拂过,带着浓郁的香气弥散开来,不由得让人神清气爽。慕容羽也放下心中的警惕,静静的坐在李凝香的身边,从怀中拿出《凤翎诀》翻看了起来,脑中开始演练着书中所描述的招式。

蓦地,李凝香换了一个姿势,将头枕在慕容羽的腿上。

慕容羽有些紧张,却又不敢挪开。

“不许动。”

慕容羽微怔,道:“是,师姐。”

就这样,籍,一个人安静的躺在另一个人怀里。

两人相对无言,却也羡煞旁人。

就这样又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小羽弟弟,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吗?”

慕容羽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李凝香自言自语的说,“我好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像是书中写的一样。爷爷总是说外面的世界有很多坏人、强盗,总是不让师兄们我出去玩。”

慕容羽拿着书卷,一边怔怔的看着怀中的人儿,一边默默发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不由得暗自神伤。

“小羽弟弟,以后你带我出去玩吧。”

“嗯。”

“外面坏人很多,小羽弟弟,会保护我吧。”

“会。”

“会一直保护我吗?”

“会。”

“如果有人要是欺负我呢。”

“那我就杀了他。”

“傻弟弟,爷爷说了杀人是不好的事情,我很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杀人。”

“我更舍不得你受欺负。”

“如果小羽弟弟欺负我怎么办。”

“我永远都不会欺负师姐的。”

“为什么啊”

“因为你是师姐啊”

“真是傻弟弟。”

......

不久后的一天,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三师兄也离谷而去,带走了不少的家丁。

日子越发的清净,寂寞起来。

就这样,时光匆匆,在一片平静的氛围下,他们暮鼓晨钟,秋鸿春燕,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白天李凝香陪着他在谷外的草地上,院落中,在树下,在溪水边看书玩耍嬉戏练习着剑诀。晚上慕容羽则在房间中继续着抄书,不知时间之流逝,不时岁月之变迁。

满满一屋子的书籍都已抄过一遍,又更换了一遍。

这样的生活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虽说不上清苦,但也索然无味,好在了无外物萦怀,却也难以掩埋少年们不羁放荡的心。

转瞬间便又是过了五个年头。

这一日,师父李赭石派大师兄何冲来召唤慕容羽。

慕容羽一一行礼参拜过后,大师兄又开始考核自己默书的成果,上至《神农本草经》、《皇帝内经》医学圣典,下至《易经》、《八卦》诸子传说。

慕容羽皆是张口就答,说一道十,且时不时能给出不同见解,却也不是死记硬背之流。

李赭石边听边不停的微笑颔首,时不时插上几句话来。

过了良久,李赭石便开口说道,“羽儿,你已入门五年有余,医学典籍、坊间秘籍也大多熟记于心,虽说不上能比得上这世间名家,却也可胜的过大多的乡间医者。”

“我且问你,你可知何为医者。”

“启禀师父,所谓医者,仁术也。乃获术而不仁,则贪医足以误世人命;或仁而无术,则庸医足以杀人人不晓。”

”不错。正所谓,为医者岂只通理论,而不重实践,如果这样那岂不是跟这世间的庸医没有什么区别了。即日起你便不必再抄书,以后就跟着你大师兄学习如何识药断医治病救人吧。”

“是,师父,弟子必不负师父、师兄厚望。”慕容羽连忙应道。

何冲也是连忙上前说道:“师父,弟子必倾尽所学教育好师弟。”

“冲儿,有你在,我甚是放心。”接着又是说道,“玉不琢不成器,该严格就严格。”

“是,师父,弟子明白。”

“医者,要时刻怀有仁慈之心,正所谓,德不近佛者不可以为医,才不近仙者不可以为医。医药之理也是因人而变,断不可呆板守旧。贵在循序渐进,脚踏实地,切不可贪功冒进,贪心不足。欲速则不达,天下之以躁急自败,穷暮无所归宿者。尔等要时刻铭记于心,切不可弃之脑后。”

“谨遵师父教诲。”众人应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说完,李赭石转身离去。

“小羽弟弟,加油哦。”李凝香跟着李赭石身后,朝着慕容羽坐了一个鬼脸。

此时的李凝香已是豆蔻年华,声音甜美,明眸皓齿,芊芊玉手,眉目如画,肌肤如雪,显得很是娇俏可人。

(本章完)

正文卷 第10章 针灸之道艺更深

眼见众人纷纷散去,何冲带领着慕容羽来到谷中唯一的炼药房。炼药房的位置稍微远离居住区,沿着一条狭窄而蜿蜒的小径行进而上,紧紧依附着山体而建,藏于山体内部。炼药房外怪石林立,奇花异草簇拥。

推开一扇巨大的木门,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山洞,山洞内豁然开朗别有洞天。山洞高约四十余米,长约五十余米,宽约三十余米,上窄下宽,虽不是很宽敞,却也不算小。山洞的顶部依北斗七星格局镶嵌着七颗诺大的夜明珠,辅以日月星辰,鬼斧神工,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错觉,仿佛置身于白昼之下。

山壁两侧被人工开凿的异常光滑,宛如平地,山洞内摆满了各式的木架,架子直抵山洞顶部,有的架子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各种书籍,有的架子密密麻麻的摆着各种瓶瓶罐罐。很难想象这神乎其技的巨作,到底出自何方神圣。

山洞正中心位置,有一方高台,高台的地上清晰的刻画着九宫八卦,一尊青铜铸就的丹鼎立在上方,倒也平添了几分异样,也不由得让人觉得诧异,若不是大师兄带自己来此,慕容羽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甚至觉得恍如来到了,一个得道的方术之士炼丹之所。

慕容羽打量着四周,满脸的好奇,心情又是紧张又是异常的兴奋。

或是受他情绪的影响,或是想起了往日师兄弟们一起学艺的种种,亦或是想起当初自己也如同此刻的小师弟一般。

何冲微笑着说道,“小师弟不必诧异,这地方本就是一方术之士修身之地。早些年间师父行走江湖之时,救过那方士的命,后来群雄割据、江湖动荡不堪,方士便将此地赠与师父作以避世所用,因此有些道教残迹也不足为奇。以后你便来此处跟我学习如何识药、用药。”接着又是说道,“所谓医者必须懂得辩症识药,须先洞晓病源,知其所犯,以食治之,食疗不愈,然后命药。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小师弟,这些道理你可明白?”

“还请师兄教诲。”

何冲并没有直接答复慕容羽,只是踱步到一侧的架子旁,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只见每一个罐子上都贴着标识“白芍“、“蔗草“、“五味“、“川芎“、“人篸脚“...各种中药药名,也不乏有人人畏惧的“砒霜”、“狼毒”等各种毒物。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无下则无上,无低则无高,无苦则无甜。万物相生相克也相互循环生生不息,所谓‘毒’者,无处不在,所谓‘药’者,随毒而生。故而,硫磺畏朴硝,人参畏五脂,官桂畏石脂,水银畏砒霜,是为相生相克。你且看这满室的药物,又何尝不是相生相克,生生不息,相互依存。故而医术与炼丹术一脉相承,相得益彰。”

“师弟谨受教。”

“小师弟,你抄书也有五年有余,书中记载也俱已铭记于心,如今缺乏的便只剩下如何辨穴施针,依病施医,对症施药。《黄帝内经·灵枢》篇曾记载,经脉者,所以能决死生、处百病、调虚实,不可不通。后经武学大家加以研习,才有了现在的点穴之术。即日起,为兄便教你如何辨穴识位,施药治病。”说完,不知从何处搬出一尊针灸铜人。

针灸铜人始创于宋天圣四年(公元1026年)。用铜塑造,体表刻有经络和腧穴名称,胸膜腔有脏器,中空。是北宋医家王惟一总结前人经验,为提高针灸教学效果而主持设计制造的。它既是针灸教学的教具,又是考核针灸医生的模型。考试时在铜人体表涂蜡,体内注入水银,令被试者取穴进针,如果取穴部位准确,则针进而水银出。如取穴有误,则针不能入。

“是,师兄。”

慕容羽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铜人,从外观上看这尊针灸铜人由青铜制作而成,身高一米六,铜人的外表由黑漆涂成的经脉连线,经脉线上分布着各个穴位,而每个穴位由不知用何物凿穿的小孔标识着。边打量,边不由得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曾经抄录过的《铜人图经》一书,书中详细记载了人体的354个穴位,以及穴位的位置,与眼前的铜人相差无几。

“遍体疥疮痛痒不堪,该如何诊治?”何冲边问道,边递过来一包银针。

“医书有言,诸疮痛痒皆属于心,余姑试之,特泻心包络之荥穴劳宫、复借曲池。应当针劳宫、曲池各泻三次。”

“你且施针与我看。”

慕容羽摊开羊皮卷轴,取出里边儿的最长的一根银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施针,之前的理论都是书中看来,不由得心里发憷,没有一丁点的底,手也不由得抖了起来。他握着银针对着劳宫穴扎了进去,手刚拿开,银针却直接掉落在地面上。

“重新扎。”

慕容羽拾起掉落的银针,这次用足了力气,银针直没入铜人体内,只剩下半寸不到留在外面,生怕银针再次掉落。紧接着又是用力扎出第二针曲池穴。

“师兄,这样对吗?”

“你这种扎法恐怕有多少病人都被你扎死了。”

慕容羽不由得脸红起来。

“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还请师兄指点。”

“所谓施针主要是通过经络腧穴的配伍和针刺手法来实现,运用捻转与提插等针刺手法来对人体特定部位进行刺激,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你且记住,施针过程中切不可手抖,速度一定要快、准、狠。凡刺浅深,惊针则止。针入贵速,既入徐进,出针贵缓,急则多伤。《素问·刺要论》篇有言,病有浮沉,刺有浅深,各至其理,无过其道。过之则内伤,不及则生外壅,壅则邪从之。浅深不得,反为大贼,内动五脏,后生大病。所以扎针前首要是先选好针,切不可盲目施针。”

说罢,何冲拿起银针,手指颤动,飞快的扎出第一针,紧接着又是扎出第二针。手法精湛,看的慕容羽不由得眼睛都直了。

“小师弟,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多谢大师兄。”

“既然你看明白了,那就自行练习吧。等你什么时候练习会了,认为没有问题的时候,再来找我。”

“是,师兄。”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倒也风平浪静。

李凝香每日按时过来给他送饭,陪他闲聊片刻。

剩下的时间他不断地尝试、努力学习着针灸之法,累了就坐在地上翻阅着炼药房中的藏书。

时不时的跑去向大师兄请教针灸手法,看着如此聪慧又如此好学的师弟,何冲倒也是倾尽所学毫不藏私,不多时日便也学了七八分模样。

(本章完)

正文卷 第11章 以身试药博生路

经过再次考核,何冲发现慕容羽不仅仅天赋异禀,仿佛天生便是做医生的料子,内心不由得充满了欣喜,这让他有点出乎意料,也似乎在意料之中。一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何冲从药房中取出若干药物,经过几番调制,不一会便制出三份毒药,接着又是制出相应的解药,摆在慕容羽面前,“这里有三份毒药,三份解药。你可以先选择一碗毒药喝下去,再挑出相对应的解药服下,便可无恙。反之,一旦你选择错误便会毒发。当然,这些毒药都不会致命,一旦你选择错误,作为惩罚,你喝下的毒药,将会给你半柱香时间的折磨。”

慕容羽看着眼前的六口碗,心里不由得发憷起来,生怕自己选错了药剂。

“这世间杀人夺命之术,多不胜数。其中,最为简单,最安全,最不容易引人注目的,最让人丧失警惕的方法便是用毒。哪怕你武功盖世,医术惊人,短期内找不到解毒良方,依旧难免被人下毒毒死。而解毒最为简单地方法便是你自行服下毒药,找出解毒之法,练就一身精湛的医术,便也不至于将来行走江湖被人下毒毒死。“

“师兄,在江湖中行医也会被下毒吗?“

“江湖中任何一个行业、门派间都存在相互竞争,你倘若救了一个人,而他的竞争对手又是邪派众人,自然就会有人想办法毒杀你。人心险恶,医者仁心救不了人心,我辈之人又岂能因争名夺利、害怕被毒杀而放弃救人性命,又岂能为了个人的安危福祸而避趋之,所以有的时候也不得不防。”

“我明白了,师兄。”

慕容羽拿起眼前的一碗毒药,仔细的闻了闻,香如兰花,浓郁扑鼻。脑海中不由得思绪飞涌,一时间倒也想不到是哪种毒药。接着又拿起第二碗,味道依然一样。接着第三碗......每一碗气味都是一样,简直如出一辙,“大师兄,这每一碗的气息都是一样的,根本没有办法去辨别哪一碗是什么毒药,哪一碗是什么解药。”

“这就对了,你行走江湖时倘若别人给你下毒,你第一时间都知道那是毒药了,你还去喝吗?所以有很多人下毒,都是直接下在食物中或是下在酒水之中,这样毒药的气味被食物的气味遮住,人也就不容易发现,才能达到下毒的效果。无色无味,无影无踪才能,让人防不胜防,所以你要熟悉每一种毒药的味道,效果。”说着拿出一根银针放在其中的一个碗中,只见银针瞬间发黑,“有时候也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因为就算你看到的是解药的那一碗,有可能就是毒药。”

“谢师兄指点。”

在随后的日子里,慕容羽开始跟随着大师兄学习关于毒药和解毒的相关知识,闲暇之余练习针灸之术,偶尔抽空学习剑诀。倒也是吃了无数次的苦,尝了无数次的毒药制剂,肚子也疼了无数次,要不是身边有大师兄这位医术名家,只怕自己有一千条命也不够死的了。

虽是吃了不少的苦,慕容羽的医术、毒技、针灸之术、剑术,一时间倒也是进步神速。

前路茫茫,一片未知,没有走过,没有见过的种种,才最让人觉得恐惧,才最让人觉得害怕。

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也比任何人都要勤奋,日以继夜,不知疲倦,废寝忘食。

他知道如果他不努力变得强大起来,他将永远也无法为父母报仇雪恨,他将永远无法打倒那些高坐在神坛上,虚伪的众人。

他知道如果他不努力变得强大起来,他将会再次失去这些他要守护者的一切,他将再次失去他爱着的一切。

就像大师兄说的,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对与错,只有强与弱。所谓的对与错,不过是强者为了捍卫自己的利益而制定的规则。当你足够强大到所有人都不敢质疑你的时候,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绝对的真理。反之,你所认为的对便是错。

他也想做这样的人,做一个强大的人,强大到足以保护他所要守护的一切,一切的人,一切的事物。

然而,死人是永远都无法庇护着他要守护着的一切只有巅峰的实力,才有能力、有资格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一切。

所以他异常的努力,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努力让自己有资本在这个适者生存的世界上,活下去,唯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看到慕容羽如此入迷的专研,何冲开始觉得于心不忍,小师弟承受了太多了本不该这个年纪该承受的。甚至,有的时候何冲开始后悔让小师弟跟着自己学习医术起来。但是他却不能去阻止这一切,因为他知道如果现在他去阻止了,反倒是害了小师弟。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古以来每一个想要成功的人,都必须承受着别人所不能承受的一切。

行医救世这条路虽然表面上行的是医,救得是人,却太多的时候根本救不了这世间上的人心,反倒最后却害得是自己。以后的路还很久远,以后的路还有太多的未知发生,人总要学会孤独,学会忍受,忍受唾弃、委屈、鄙夷、、、、、、甚至更多的未知。

“小师弟,倘若有一天你行医救人时,发现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你会救吗?”

“医者仁心,自然会救。“

“倘若这个人是一个杀人狂魔呢?”

“救人之时,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病人,我自然会救。何况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杀人狂魔。“

“倘若你知晓他身份呢?”

“倘若我见死不救,那么我与他又有什么差别。”

“倘若一个病人经你医治不久便命丧九泉,你又当如何?”

“医者仁心,行仁爱之术,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内心。”

何冲微笑着对慕容羽说道:“小师弟,虽然师兄不懂什么剑术之法,但以后你若行走江湖之时,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切记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让别人知道,你不仅仅会医术,剑术还会毒术。”

“是,师兄,我必谨记于心。”虽然有些疑惑,慕容羽仍是应道。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行走江湖之时,哪怕你最为信任、至亲之人都有可能,是在关键时机背叛你最深的人。所以任何时候都要留有一手,便是给了自己多留有一线生机。”接着又是说道,“倘若你剑术可以一敌万,医术可普度苍生,人人便会敬仰你,崇敬你。倘若你又让人知道你怀有毒术,人人便会畏惧你,害怕你,厌恶你。“

慕容羽不解,满是困惑。

何冲微笑着摸了摸慕容羽的头,“以后你便明白了。”

(本章完)

正文卷 第12章 剑出青山不藏拙

“又是等到以后。”慕容羽不由得嘀咕起来。

“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如今你也算得上是百毒不侵之体,不出任何意外的话,现在江湖上能毒死你的药物,也屈指可数了。”

“师兄这话里好像有话。”

何冲没有回答他,接着说道,“毒药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反倒是人心,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事都要小心为上。”

“是。”慕容羽很是恭敬地弯下腰,他确实很感激大师兄,感谢师兄的照顾和培养。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毒术。”

“我记住了,师兄。”

“解毒配毒虽难,却难不过下毒;然而比下更难,莫过于看穿人心的恶毒。切记,切记。”

何冲连续说了两个切记,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炼药房,往居住区走去。

慕容羽却在后面停止了脚步,他坐在炼药房的门槛上,望着远处的青山,远处山浪峰涛,层层叠叠,山峦叠嶂,沟谷纵横。阳光透过沉甸甸的密林零零散散的铺洒在谷中,让人心情不由得舒畅起来。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风景,细心体会着大师兄说的那句话,若有所思。他知道尽管这一年多的时间,大师兄很少言语,却也是倾尽所学传授给自己各种知识,他自然知道,哪怕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药,也是有解药可以克制的。若是这世上真的有一种无色无味无感的毒药,那就是险恶的人心了。

他默默地从怀中拿出那本贴身放了六年的《凤翎诀》,这本已被他翻了无数次的剑诀,纸张已经变得泛黄。书中的内容他早已经铭记于心,倒背如流,书中描述的招式他也早已练到炉火纯青,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

他只是不明白,只是困惑。

这本剑诀根本算不上独步天下,无人能及。

甚至,他在这炼药房中看过不低于五十卷,价值在它之上的武林秘籍。

而且,这本剑诀还只是一个残本。

是的,只是一个残本。

一本剑诀的上半部分。

每每想到这一点,他更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本剑诀会给他带来如此的灾祸,为什么那群人不惜千里迢迢,大费周章的想要得到这本残卷。

他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也不想就这样过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这样会让他觉得异常的痛苦难过,心如刀绞。

他想要去追寻答案,去寻找他内心深处的困惑,趁着还年轻,趁着自己还能看一看这浮躁的人间是如何的繁华。

他不想就此长居深山,终此一生。

他想要寻求一个真相。

他想要下山。

下山为父母报仇雪恨,手刃仇人。

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使命,他不得不去完成,也不得不去做。

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不知不觉中,便到了傍晚时分。

夕阳如血,染红了整片天空,余辉洒在一地,美不胜收。

他若有所思,好像想起了什么,起身把手中的剑诀,随手放在炼丹房满是书籍的架子上。而后转身离开,紧紧地关上炼药房的门,鼓起勇气向谷内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或是,希望后人能够发现,受益一生。也或许他只是想要把剑诀藏在此地,远离尘嚣。

。。。。。。

“师父,弟子想要下山。”慕容羽站在师傅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

“你已经想好了吗?”

“弟子已经想清楚了。”

“你要去哪里?”

“我想要先去大巴山,然后西上昆仑。”

“为什么?”

“因为我想报仇。”

“你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执念。”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子不复仇,非子也。”

“时间还早,你且去跟你师兄和香儿道个别吧,明日一早便出发吧。”

“师父,弟子不孝,想今夜便出发。”

“你是怕你师兄和香儿难过不舍吧,但是你可知道,若是你师兄和香儿知道你不辞而别,将会多难过。”

“弟子不孝。”

“也罢,就由你吧。”说罢,从房间取出一个一米多长的长方形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把宝剑,“此剑名为青山剑,江湖兵器榜排行第十名,是昔日故友所赠,你且拿去作以防身之用,切莫辱没了它的名声。”

“弟子不敢。”

“傻孩子,拿去吧。以后若是累了倦了,便回来这里,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谢师傅。”

。。。。。。

他收拾行李,拿着师父赐予的宝剑,刚打开门想要转身离开。只见李凝香正气冲冲的站在门外,绝美的脸庞上泪迹斑斑,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让人不由得莫名的心痛。

“你难道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还是在你心里我根本就不重要,还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我......”慕容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眼睁睁看着对方,内心极其挣扎。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不语。这时候不远处,大师兄陪同师父想要过来送行。看到如此情景,两人转身离开,或许他们是想要把剩下的时间教给这两个年轻人吧,给他们一段的独处时间。

“你准备离开多长时间?”李凝香略带哀怨的说道。

“不知道。”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

“可不可以不走?”

“我一定要走。”

“我不想你走。”

“我知道。”慕容羽沉默着,过了一会,道,“我会尽快回来。“

“我送你吧。”李凝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着挽着慕容羽的胳膊,向谷外走去。

“我会尽快回来的。”

“我相信你。”李凝香摘下脖上的玉坠,挂在慕容羽的颈上,“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玉坠,你要好好的保护它,不许摘下来,我不在的时候,有它替我照顾你。”

“我会的。”

。。。。。。

夜色深沉月光清冷,广袤深邃的夜空繁星点点,山中异常的安静,微风吹过十分清爽,虫子的低鸣声,不绝于耳。

顺着依稀可辨的道路,逶迤前行。

这一年,他十四岁。

这一年,他下山了。

剑出青山。

锋芒毕露。

不再藏拙。

(本章完)

正文卷 第13章 仇敌初现需杀戮

云雾还未散去,空气中尚带有不尽的湿意。天穹不知被何物撕裂开一个口子,无数似火焰般的光线喷射而出,越来越多越来越盛,原本暗淡的天空也显得明亮起来,繁星开始隐去,消失在天际,天光越来越亮。

清风拂过,驱逐着飞云流雾;朝阳乍现,如同一团火球冉冉升到空中,天地间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一时间仿佛置身于仙境般。

慕容羽背着行囊,握着长剑沿着官道行走,脚步轻快;浑然不在乎身上被晨露打湿了的衣物,清风拂过,不由得透着阵阵凉意。

明媚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个长长的影子,此时影子还不是清晰,略显得暗淡,或许是阳光还不是很浓烈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环境的原因。

两侧的林间传来阵阵清脆的鸟叫,令人心旷神怡。不时可见,小动物在林间不停地穿梭追逐,景色美不胜收。

他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如此美景,也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事情。

此时的官道上,寥无人烟一片渺茫。

他迫切的想要遇见一个人,他迫切的需要,迫切的需要有一个人能告诉他,他现在所在的方位处于什么地带。

是的,他迷路了。

虽说,他早已熟读上万卷的书籍,但他还是迷路了。

或许是因为他从未一个人出行的缘故,也或许是他去过的地方还是太少。

他不由得感叹,先贤的话甚有道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尽管如此,他依旧满怀希望。尽管如此,他依旧坚定不移。

他相信他一定会遇到,也一定能找到一个有人烟居住的地方。

他只是沿着官道,径直向前行进着。官道崎岖,逶迤不知多少里。

山到尽头必有路。

沿着逶迤的山路一路行进,不知不觉中,已然到了中午时分,就在他又累又饿的时候,一座茶肆映入眼前。

茶肆不大,但有四条官道在此交汇,位置显得极其重要。

卯榫结构的亭子青砖碧瓦,古色古香。琳琳散散的摆着四五张桌子,供南来北往的人们歇脚休憩之用。

茶肆内不但有供茶供水,倒也有食物供应。

此时已有三五个过往的旅人坐在茶肆内,茶肆内虽略显得嘈杂,倒也是十分的干净,很是不错。

慕容羽自行走向一个靠边的桌子坐了下来。

“客官,本店有上好的茶叶,请问您需要什么。”小二连忙跟上前问道。

“来碗清水、两个肉包子,就可以了。”

“得嘞!一碗清水、两个肉包子。“小二应道,”请稍等。”

不多会功夫,小二便拿着食物来到慕容羽桌前,“客官,您的水和包子,请慢用。”

“小二,劳烦问一下,此地是何处,距离青城山还有多少路程?”

小二先是一愣,接着说道,“此地隶属cd府,距离青城山尚有三十余里。“说着指向一条官道,”若是沿着官道骑马尚需半日路,只是官道崎岖坡道甚多,骑马前行不大方便。客官也可从前方水道乘舟出发,时间也相差无几,也可顺便看一看这沿江的美景。”

慕容羽拱手说道,“多谢告知。”

“客官,您客气了,我就不打搅您了,请慢用。”小二说完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烈日当空,晴空万里,云霞满天。如火球般炙烤着大地,挥汗如雨,蝉声阵阵,酷暑难耐。

官道上依然是人来人往,马匹飞驰。

茶肆内,人流一时间如潮水般,倒也显得热闹非凡,人声扰攘。南来北往的商贩经此处歇脚休憩倒也是不少,大多数也只是停留一会,喝口水填充一下肚皮,便转身离开。

慕容羽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走错方向。

包子肉虽不多,但也算得上酱香皮软浓郁油而不腻。轻轻咬上一口,口感松软,就着清水咽下,倒也算得上美味。

他平时都是这般吃的,他也习惯了这种吃法,仿佛这两个包子便是人间最好吃的美味一般。

稍作休整,起身结账。又是向小二询问,到哪里可以乘船的线路,便转身离去。

路还有很长,前路仍就漫漫,每个错过的人都是路过的一处风景,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不过是匆匆过客。有些人与之邂逅,转身忘记;有些人与之擦肩,必然回首。

谁又曾记得谁是谁?谁又曾记得谁来过?

谁也不知道会在下一个命运的转角遇见谁,谁也不知道谁是谁命中注定携手一生的人。

世界上这么多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慕容羽沿着官道一侧,不多时便行走至河边。

河道很是宽阔,两侧芦苇茂盛,山林郁郁青青,绿意盎然。岸边生长着各色的野花,清风拂过,花香四溢,岸边的树木微微晃动,惊起飞鸟无数。水面上波澜不惊,卷不起一点涟漪,上下天光,一碧万顷。

河道岸边有一个渡口,渡口不是很大却也稀稀落落的停靠着几渔艘船,这是沿河生活的人家,平日里靠着摆渡营运、捕捞打鱼为持生计的渔船。

慕容羽刚上前还未开口询问,众人便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招呼着。

经过商榷,最终确定以五两银子的价格,乘船前往青城山附近的渡口。

渔船倒也是干净,船的正中央位置支起了一个棚子,棚子下摆了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倒也不显得拥挤。穿中央的木板略突出,显然是为了摆渡而改装,尽管经过清洁,依稀可嗅淡淡的鱼腥味。

待慕容羽坐定,船家便撑起长蒿驶离渡口,长蒿划过水面,荡起阵阵波纹。沿着逶迤崎岖的河道前行,船家倒也是使得很平稳,显然不是第一次行走这条水道。

船借风势在河道上行驶,一路上倒也飞快。真是顺应了那首古诗,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山是好山,峰林怪石,高低错落,重峦叠嶂,绿树成荫,古意盎然,鬼斧神工。

水是好水,碧波浩渺,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令人神往遐思。

林寒涧肃,两岸时不时常有高猿长啸,又有百鸟鸣唱好不热闹,夹杂着不知何处而来的花香,倒也是让人沉醉。

这一路上,慕容羽与船夫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倒也十分融洽。

“少侠此去青城山,是去游玩啊还是去寻仙问道。”船家边撑着蒿,边客气的问道。

“我既不是游玩也不是去问道,只是回家看看罢了。”慕容羽应道,语气略带有意思伤感。

“少侠真是好福气,青城山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倒是神仙居住之地。”船家有些羡慕的说道。

慕容羽沉默了会儿,“或许吧,如今江湖纷争、朝廷动乱,有值多事之秋,哪有什么神仙地可以置身事外。”

船夫说道,“是啊,这几年内忧外患,匪寇猖獗世道不再太平,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江湖小贩,每个人都是脑袋挂在裤腰上过日子。还好青城山这一带仙师众多,时不时便下山行走救济一下穷苦百姓,倒也是比较太平。虽然也有山匪,但多都是穷苦家出身,被这日子逼上山的。大多都是劫富济贫,倒也不为难我们这河道上吃饭的船夫。”

“他们都不怕被官府抓到杀头吗?”

“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官府欺压,左右都是死,落草为寇,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能吃得饱穿得暖,谁愿意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说的也是,若不是走投无路,谁又甘愿流落到山林草莽,成为贼寇。”

自古忠义两难全,倘若衣可蔽体、食可裹腹,又有谁甘愿冒着杀头的风险,过着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

。。。。。。。。。。

青城山下的渡口,停靠着许许多多的船舶,各式各样,有渔船,有商船,也有官船,来来往往、人声嘈杂、热闹非凡。

大多数人群都是来游玩寻仙问道的人,也有些才子学士想要在进京赶考前,去观里拜上一拜,求个心安。不乏也有些想要去观里求姻缘、求子的寻常人家。以及避暑纳凉游山访水的官家子弟。

渡口两侧的官道边云集着各种摆地摊的小商贩,不远处更是商铺林立,俨然集市。有出售美食佳酿的店家,有租赁马匹的代步上山的,也有靠卖体力吃饭抬轿上山的轿夫。男女老少,高低胖瘦,贩夫走卒、三教九流,络绎不绝。

慕容羽付了船钱,与船家挥手道别,转身向岸上走去,沿着官道向着崎岖蜿蜒的远处行进。船家并没有马上返航,则是在河道边继续等待着招揽客人。

他没有心思在此地闲逛游玩,也没有心情去观赏沿途的风景。他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他认为没有意义的地方,也不愿意把精力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游山玩水,此刻,他异常的压抑,异常的哀伤。

他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的握着手中的剑向前走去,沿着记忆深处的路线走去,一步一步的沿着石阶走上去。

路线不是很长,却逐渐偏离了向着青城山山顶游玩的路线。

他走的异常的沉重,异常的煎熬,度日如年。

越是靠近心中的位置,他的心跳开始加快,脸色有些泛白,额头开出沁出汗来,掌心开始出汗,开始发抖,这不是因为天气炎热造成的,也不是因为登山的缘故,或者兼而有之,他浑身已然被汗液打湿,他已经许久没有如此情绪化了。

大师兄何冲说过,作为一个医者,施针过程中切不可手抖,速度一定要快、准、狠。凡刺浅深,惊针则止。针入贵速,既入徐进,出针贵缓,急则多伤。

他已经练习了不知上万次,早已经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此时,他已然犯了大忌。

不过,他确实很是紧张,甚至还有些害怕、恐惧,情绪异常的低落。

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感便是恐惧,最古老而强烈的恐惧,则源自未知。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一种情景,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最恐惧的源头。

山路崎岖,沿着一条记忆深处的小道前行,穿过人迹罕至的沟壑,不多时,便到了他记忆深处的地方,他此次的目的地。

这个曾经生他养他的地方,这个他嬉戏玩耍的地方,这个有他生父生母、邻居、玩伴......的地方。这个承载了他太多太多记忆的地方。

这里原本充斥着欢声笑语,嬉戏打闹,鸡鸣狗叫,热闹非凡。

如今,坍塌的屋顶,没落的庭院,杂草丛生,残垣断壁,荒无人烟,一片荒凉,给人一种索然萧条的感觉是最真实的写照。阴森的废墟,展示着这里曾经发生着一场惨烈的战斗。

远处时不时的传来几声清脆而凄惨的鸟叫声,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他拨开杂草,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行走着,步履蹒跚的走到自己印象中的家门口,泪眼朦胧,打湿了脸庞。

他腿脚并没有任何懂得毛病,只不过此时双腿却如同灌满了铅一样沉重,没有一丝力气,只剩下一丝朦胧的意识,在驱使他向前行走,向前前进。

来自四面八方的压迫,让他顿时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开始变得精神恍惚,似乎听见父母、玩伴......在向他打招呼,呼唤着他一般。

步入院子,一座坟墓出现在眼前。

这是孤零零的一座坟墓,墓地破败,杂草丛生。

拨开杂草,可见有一个残缺的墓碑立于墓前,依稀能看到残缺的字迹“慕容忧夫妇之墓”。

子欲养而亲不待,泪逐水流难再禁。

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悲伤,跪在父母墓前,放声大哭起来,撕心裂肺。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昔日情景,曾经与父母在一起的幸福画面,在每一个晚上母亲哄着他入睡的场景,在父母膝下承欢,舞刀弄剑的情景......回想起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与父母分别的场景。

他跪在地上冷静地对天发誓,发誓他一定要为父母报仇雪恨,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他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覆灭昆仑。

就在这时,忽听到身后有人轻笑一声,“三师兄,这小家伙还真是不自量力,竟敢在此大放厥词,妄想灭掉昆仑。”

“老五,你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接着又是一个粗狂的声音应道,语气略带着责备。

抬头望去,只见周围已经有十余名灰衣灰袍之人,或刀或剑或戟或叉,隐隐对慕容羽成合为之势,个个面色阴沉,眸子灿然生光。

慕容羽站起身来,手中握剑,双腿有些发麻,似乎是跪了太久的缘故,血液有些流通不顺,语气缓和的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处?”

其中一人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开口说道,“我等就是你口中信誓旦旦想要灭掉的昆仑门人。”语气带着不屑。

“是你们。”

“不错,这六年来我昆仑门人每年都会轮排一批人守在此地,就是为了搜寻你的下落。好叫老天开眼,还终于被我们等到了这等奇功。这次我们终于可以复命,不用再承受风吹日晒,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说道,“小子,赶紧把东西交出来,我做主留你一个全尸。”

慕容羽哼了一声,道:“你们想要的东西在我身上,想要就自己过来拿吧。”

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狞笑道:‘’不识抬举,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身形一闪,便向慕容羽欺来,他身材虽是略肥胖,但步法确实极其灵动轻快,双手伸出,使出一招擒龙手向着慕容羽肩头抓去。

慕容羽脸上泪痕尚未干去,眼见避无可避,紧握剑身朝着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抡去。身材微胖的中年人避之不及,剑身重重的击打在身上,不由得飞身出去摔倒在地上,压倒了一片的杂草。

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嘴上骂道:‘’死小子,竟敢匡你祖宗。”

“五师兄,看我替你出气。”一个身材偏瘦的中年人应道。

五师兄应道,“陈亮,你若是能灭了这死小子,晚上你喝花酒的钱我包了。”接着又是对众人说道,“只要你们谁能灭掉他,花酒钱我全包了。“

众人起哄道:“陈亮你赶紧的,若是不行,就赶紧下来换我们上。”

陈亮应道,“你们就看好吧。”身形急闪,剑出如虹,长剑凌厉无比,刁钻狠毒直向慕容羽的脑门刺去,招招紧逼。赫然使出的是昆仑剑法中的叠浪三重击,后浪推前浪并且一浪更比一浪强,一式叠一式,一式比一式凌厉,一式比一式迅猛。

“陈亮这剑法学的倒是不错,已有八九分神似了。若是以后加以培养,还是个不错的好手。”三师兄边看心中边称赞道。

慕容羽神情不变身形一转,闪避开来,趁机身形越至陈亮身后,接着又是抡起剑身向陈亮狠狠的击出,这一击酝酿了许久。

剑身狠狠地击打在陈亮身上,如同击在竹竿的关节处,只听得一声闷响,像是什么被折断了一般。陈亮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这一击力道更为强大,狠狠的击在脊椎的关节处,怕是已经打断了他的脊骨。

“昆仑门人也不错如此,若只有这等角色,东西你们怕是拿不到了。还是一起上吧,不要浪费我时间了。”

三师兄阴恻恻的说道,“很好,看来倒是我大意了。看来这几年你倒是学的一身好武艺。”

“武功好不好你试试就知道了,不过杀光你们这群狗贼倒是够用了。”

“黄毛小二,口气倒是不小。既然你那么急着找死,我就成全你。”接着对众人说道,“速战速决,不留后手。”

十余名灰衣灰袍之人兵刃出鞘一拥而上,剑阵齐出流光倾洒,时真时幻变化多端,招式层出不穷,一时间威力倍增。

慕容羽不再托大,脚尖点地飞身跃起,长剑出鞘,啸如龙吟。紧接着在空中一个翻身,剑尖指向地面点去,剑招抖动密不透风狂风暴雨般急促,挑开剑阵,倏尔剑尖着地,借着剑尖支撑,身形又是一飞冲天。长剑急刺连出数剑,直刺向五师兄胸口,长剑迎面刺入透体而过,将五师兄毙命当场。慕容羽用力拔出长剑,飞身踢开五师兄的尸体,接着身形一转剑式变动朝身后一挡,挡住身后劈来的数剑,也许是因为他年纪太小的缘故,加上内力稍有不足不够深厚,这一击震的他虎口开始隐隐作痛,差点握不住手中的长剑,身上也被刺中了数剑,不过都是皮外轻伤,倒不至于有任何的影响,不足以致命。

慕容羽就地一滚,长剑斜刺而出,趁乱攻击,剑式翻卷,震退开攻来的敌人。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长剑挥舞使出一式《凤翎诀》中的凤翔九霄,电光雷闪间便有几名灰袍之人血洒当场。

剑阵一破,众人顿时不由得方寸大乱,慕容羽趁势出击剑招一变又是接连挥出数剑,转瞬间,众人纷纷中剑倒地,毙命当场。

“看来靠你这群手下想要我的命恐怕你不能如愿了。“

“一群废物死了也就死了。”三师兄怒道。说完,长剑出鞘挥剑而上,剑式诡异凌冽异常,剑招快如闪电,剑上透着一股阴寒无比的内力,寒气凌然。

慕容羽被这寒气一逼,全身不由得打起冷颤,不由得战栗起来。

他连忙挥剑格挡,剑式异常的猛烈,震的他虎口发麻沁出血丝,浓烈的寒气攻心,他不由得胸口气滞,全身酸软,身形被震的连连退后了几步。

前势未竭后力又至。

慕容羽还未来的及思考,三师兄又是挥出数剑击向慕容羽,直将慕容羽击飞数丈。

这是一个高手,难得一见,深不可测。

这恐怕是他目前遇上最难对付的敌人,这一战关乎生死。

不仅仅是内力上的差距,还有战斗的经验,这些都是他没有办法与对方对抗的。

但是他想要赢,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用毒,是的,用毒。慕容羽脑筋第一时间想到了用毒。毒是他最大的依仗,也是他的底线,也是他最大的秘密。

这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慕容羽拿出怀中的一包粉剂,悄悄的洒在草丛中,此时他正处于上风口。

这是一包剧毒,是他在谷中的时候大师兄配给他防身所用,不仅仅有十香软经散让绝世高手手足无力的功效,还有一旦毒发必七窍出血的功效,此刻正好排上用场。然而这些毒素对他来说,早已经免疫,免疫任何效果。

剧毒随风而散,在空气中弥散开来,神不知而鬼不觉,向着三师兄悄然飘去。

即使再猛烈的剧毒都是需要时间才有作用的,他必须要撑上一段时间,让毒药在无声无息中渗透进对手的身体。

(本章完)

正文卷 第14章 长剑轻扬斩恶人

他起身站立起来,握紧手中的剑,剑式轻扬,擦了擦嘴角沁出的血液,神情凝重。

三师兄眼见他还有力气爬起来,开口说道,”倘若不是师命难为,我都不舍得杀你了,你倒是比我这群不争气的师弟们强太多了,假以时日必将成为一代巨擎。”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是没有机会看到了。何况,我与你们昆仑派有血海之仇,早已是不死不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恐怕你没有机会了,今日我就送你下黄泉去见你的死鬼父母。”说着往慕容羽攻去。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只见三师兄长剑翻卷,剑光闪耀寒气逼人,瞬间出了数十剑,俨然是昆仑派成名江湖的雨打飞花剑法,剑法诡异全走斜势,但斜势之中,偶尔又挟著一招正势,变化多端令人难以捉摸。慕容羽丝毫不惧,提起内力,使出《凤翎诀》应对。两人你来我往,长剑交汇,火花四射,斗得激烈无比,一时间倒也不落下风。

两人又斗了数十招,慕容羽不由得心头一惊暗自骇异:‘’这人内功好是深厚精湛,现在还未开始出现任何毒发迹象。不仅如此,剑法也好生了得。”

昆仑武学向来以剑法精湛著称,辅之奇寒阴柔的内力,昆仑派至尊无上独门心法乾坤一气功,招式诡异,剑式异常繁复,变化多端,令人难以抵挡,防不胜防。

三师兄又是出了数十剑猛攻而上,剑招一变使出昆仑剑诀落日逐花,剑气如龙深寒致命,每式都狠辣无比,罡风狂卷威势凌厉。剑锋从他身边数寸擦过,险些将他当场斩成两截,端的是凶险异常,接着又是剑式一转,直袭面门。

剑锋从慕容羽身边数寸擦过,险些将他当场斩成两截,端的是凶险异常,接着又是剑式一转,直袭面门。

慕容羽不由得大惊失色,心道:‘’这剑式怎地如此诡异,怎地如此快速。”连忙挥剑格挡,身形急闪向远处躲去,试图避开这一计猛攻。

“当当当”地一连串声响,慕容羽只觉得阵阵阴寒的内力传来,一时间竟无法抵挡,凶猛的剑式如山般压下,压得他骨头隐隐作响,疼痛欲裂。恍惚间,左臂被长剑刺中血流不止。

三师兄使出这几剑后全身内力也被掏了个七八分,他也不由得全身内力一滞,剑招也不由得变得缓慢起来。

慕容羽忽感对方剑式出现滞后的感觉,心中不由窃喜机会来了,浑然不顾刺中左侧胳膊,长剑横扫直袭三师兄腹部。

这是伤敌三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三师兄顿觉不妙之感,内力刚被掏空猝不及防被慕容羽刺中腹部,血流不止随剑而出。这一击不足以致命,却足以给三师兄带来不少困扰。

慕容羽乘势追击,举剑急刺剑出不止,赫然是凤翎诀中的招式后羿射日,剑气顺着长剑急射而出,直朝三师兄斩去。

剑气迅疾如惊芒掣电命中必伤,寒光一闪击中三师兄,贯胸而过。

三师兄手指轻点身上几处大穴,止住伤势,却发现周身内力在不知不觉中已流失殆尽,心中大叫不妙,“有毒。”顿时不由得生出一丝恐惧想要转身逃走。

慕容羽哪里会让他如愿身形一闪,接连出剑,长剑落下直刺三师兄周身。

三师兄挥剑格挡,此时他已丧失内力身负重伤,又如何抵挡得住这凶猛的攻势,任何抵抗都只不过是困兽之斗显得徒劳,长剑落下直接斩断握剑抵挡的胳膊,身体被击飞鲜血狂吐,躺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没有想到结局会是这样,他万万没有想到最终以这样悲凉的方式结局。

“你不能杀我!”三师兄边吐血边大吼道,他还没有活够,他不想死,他想要活着。

“我为什么不能杀你。”慕容羽持剑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此时他的左胳膊血液已经点穴止住。

“放过我,你若是杀了我,昆仑一定会不惜一切杀了你,你就没有退路了。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当做这事没有发生。”三师兄开口说道。

“我与你昆仑派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哪里还有什么退路。要是还有周旋的余地,你们也不至于一直守在此处。”慕容羽看着地上的三师兄像是看着一个死人般,长剑斜下面无表情,杀意乍现,“除恶务尽,这不是你们一贯的作风吗。”

三师兄满脸的绝望。

长剑直中心房,一击毙命,鲜血从剑刃缝隙流出,想周遭的杂草中涌去。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这样的死去。

慕容羽拔出长剑,擦干剑刃上的血迹,,收剑回鞘。

他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身体变得无比的沉重,没有一丝力气,看着很是狼狈。或是因为刚战斗一场,浪费了太多的力气。他简单地处理了身上的伤,从行囊中取出一粒疗伤药服下,盘膝坐下调息。

夕籁起汀葭,秋空送目赊。绿芜平度鸟,红树远连霞。

微风拂面吹过,杂草随风而摆,空气中透着丝丝的血腥味若有若无,没有人知道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也没有人知道战况有多么的惨烈。

这本是一个深谷,了无人迹与世隔绝。

经过一阵调息过后,慕容羽起身开始在废墟上着手搭建木屋,在这个曾经的家,他需要一个临时的居住之所,身上带伤的他已不再适合长途跋涉继续奔波,他需要在此地静养一番,待伤势好转再做打算。

四周树木葱郁,古树参天,倒不必担心取材不便。

夜色来临前,一个简易的木屋出现在眼前,必须承认他的手法确实不怎地,但作为临时居住之所也足够用来遮风避雨了。门前、院内的杂草也被他用剑割去,并洒上特质的药粉防止野兽毒物的侵袭。

一众昆仑门人的尸首除了身上的财物被他取走,其他的都被他用化骨水化去,地上依稀可见血迹与战斗残留的痕迹。

这一夜,他望着漫天的繁星,安静的躺在父母的坟边,与父母说着悄悄话,说着这些年来他所经历的一切,思绪涌现。

他多想回到父母身边尽孝,再体会一下父母的疼爱,可惜这一切都只能想想而已。

时光是最无情的杀手,一旦流逝不复返回,哪怕你富甲天下、无人能及亦或是你身无分文、生活落魄。

繁星凝夜气,黑月惟西山。一室空林迥,逾知天地宽。

这一夜,他没有入睡。

这一夜,一夜无眠。

他感受着时间的气息下已经被掩埋的真相。数年前,这里曾有无数的人群欢声笑语,嬉戏追逐的场景,泪水潸然落下。

第二日,他开始凭着记忆在谷中寻找散落各处的尸体,一一掩埋,记得起名字的,记不起名字的,一边用剑斩掉丛生的杂草。

第三日,依旧如是。

第四日,他开始在山上采集各式各样的药材。

第五日,他开始着手配制各种毒药,各种剧毒。

第六日,他开始在谷外构造防务,防止人群和鸟兽误闯进来。

第七日,他开始在谷内散下各种剧毒,种下各种毒物,他不想任何人来打搅这些冤魂。

......

......

他却不知道,正因为他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导致后来此地,一时间成为无数江湖门派争相寻宝的地方。

不过,这也都是后话。

(本章完)

正文卷 第15章 客栈争斗显纷争

cd府,又名天府之国。

地势多样,青峰竞艳,丹壑争流、物产丰富,沃野千里,有着极为悠久的历史底蕴,自古便享有美誉。

绍兴三年七月初。

这一日,正午时分,皎阳似火,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熊熊烈日也无法阻挡城中的人潮涌动、车水马龙的繁华。

此刻,在cd府之中,人群涌动、热闹非凡青石铺就的街道上,行走着一个身影。

这是一个少年,年纪十四五岁,身穿一袭青衣背着行囊,手持一把长剑,仆仆风尘也难以遮挡他极其清秀的容貌。

他不是别人,他正是在青城山养了半个月伤而来的慕容羽。

一路的奔波劳碌让他无心欣赏这沿途的风景,尽管街道两侧店铺林立,商贩不绝,他也没有心思去闲逛。

他只是觉得很累,只是想赶紧找个客栈,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觉。

悦来客栈,是cd府比较名声显著的几家客栈之一,左临湖畔,风景怡人,前后各有商铺云集,往来酒客络绎不绝,更有悠扬乐声绕耳。

悦来客栈看似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栈,其实却又举世闻名、天下无双。不仅仅有官家背景,在武林上地位也举足轻重。

慕容羽刚走到店门口,小二便直迎了上去,“这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给我一家上房。”慕容羽从怀中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小二,自昆仑门人身上搜到了上千两银票的他,倒也不显得吝啬。

“好嘞,客官麻烦您随我登记一下。”说话间,便带着慕容羽奔向柜台。

只见,客栈掌柜刷刷几笔写好住房信息,小二伸手一引:“客官这边请。“

慕容羽跟着小二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宽敞明亮,装饰倒也十分别致,应有尽有。

“客官,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小二客气的说道。

“不用了,我要好好睡一觉,如果我没吩咐不得打扰。”

“好嘞客官,我就不打扰您了。”说完退出门外,小心翼翼的拉上房门。

慕容羽将行囊放在床上,长剑放在一侧,连衣服都懒得脱就直接躺在床上。

他确实累了。

不然,也不至于连衣服都未脱下,便倒头入睡。

这一睡便是睡了很久。

以至于,他都错过了吃晚饭的时间。

此刻,已是华灯初上,月上柳梢。

当然,身处客栈的他自然不必为吃饭这种小事而担忧,哪怕是深夜客栈打烊关门,依旧会有大厨随时待命,这便是大客栈的好处,服务态度远远是小客栈所不能比的,这也是他之所以选择住这种客栈的缘故,不仅仅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因为他比较懒,懒得为这种琐事伤脑筋。

洗漱完毕的他走下楼,楼下的大堂里零零散散的坐着十几个客人,有说有笑倒也十分热闹。找了一个靠门的地方坐下,照着菜谱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向小二吩咐一番,不多时,便端上来。

虽不是很丰盛,但也有鱼有肉,色香味俱全。

他没有像别的客人一样小酌两杯,也没有点酒,并不是因为他没有钱喝酒,而是因为他不会喝酒。

他从来没有尝试去饮酒,他只记得大师兄曾经说过,行走江湖之时,要随时保持警惕,尤其作为一个医者,一定要时时刻刻保持大脑的清醒。

所以他从来不去触碰酒,尽管他知道酒是好东西,能让人解愁看尽人间百态、世事炎凉。少量饮酒又能让人活血通络、延年益寿。

他只是不喜欢酒的味道,不喜欢醉的感觉。

只听得邻桌的一个客人高声叫道;“掌柜的,你他妈死哪去了,老子他妈的饭菜都快吃完了,菜还没有上齐。你是想饿死老子吗?“声音粗狂。

慕容羽不由得眉头一皱。

“三爷息怒,三爷息怒,我马上安排人处理。”掌柜的连忙上前来道歉,打躬哈腰,接着向大堂里忙活的两三个小二喊道:“小六子,赶紧把三爷的菜给送上来,再不送上来你就卷铺盖走人不要干了,机灵点。”

“好嘞掌柜的,我马上去端。”说着急匆匆的向后厨跑去,接着又是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盛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急匆匆的跑向大厅。

“三爷,您的汤来了,请您让一让!”小六子说着边准备将手中的汤放在桌子上。

三爷趁着小六子不注意,屈指一弹,内劲直击向小六子的手腕,小六子一个拿捏不稳,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直接倾倒在身上,烫的他哇哇直叫,却也溅到了三爷的鞋上。

三爷丝毫不在乎被热汤烫到的小六子,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小六子的脸上,狠狠的说道:“你他妈的是要烫死老子吗?老子这刚从聚宝阁花了十两银子买的鞋子,你他妈的赔得起吗?”

“对不起三爷,对不起,我马上帮您擦。”边说着边蹲下身来,准备给三爷擦鞋子。

三爷一脚踢出直击向小六子的面门,将小六子踢飞起来,直砸向慕容羽的桌子。

“他妈的,老子的鞋也是你这种贱骨头能擦得,你配吗?”三爷怒气冲冲的说道,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受伤的小二。

一个看不下去的客人嘀咕着说道,“这人怎么这样得理不饶人......”

同伴连忙向他使了个颜色。

三爷听到有人在嘀咕的说他,狠狠的说道,“老子在这教训人,关你们屁事,不要没事找事自讨苦吃。”

众人顿时哑然无声。

客栈掌柜一看情况不妙,连忙上前赔礼道,“三爷息怒,三爷息怒,这顿饭钱算是给三爷赔礼道歉的。今日之事是小店招呼不周,碍了三爷您的雅兴,还请三爷见谅。”

“这还差不多,看在你的面子上,三爷今天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给你个面子。”三爷说道:“给三爷去打壶酒过来,三爷还没有喝够呢。”

“三爷稍做一会,我马上吩咐人去拿。”说完,连忙挥手叫来一个小二吩咐道。

三爷嗯了声,不再言语,丝毫不在意他刚才打伤了一个小二。

慕容羽眼看小六子砸在桌子上,浑身不顾被溅了一身的油污,连忙查看小六子的伤势。

只见小六子满脸的血污,已是奄奄一息。

慕容羽连忙渡以真气护住小六子的心脉,又是点了小六子身上几处大穴。随后找掌柜的要来了纸墨,写起了处方,接着又是吩咐着凑上来的小二,将小六子抬了下去。

掌柜接过处方连忙道谢,看着被油污溅了一身的慕容羽,掌柜的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今日之事实在对不住,不仅弄坏了您一桌饭菜,还弄赃了您的衣服......”

慕容羽不待掌柜的说完,“不用,这都是我该做的。我先去楼上换衣服,楼下恶狗太是吵闹,你且再帮我重新做一份饭菜送到楼上。”

(本章完)

正文卷 第16章 小惩恶霸抱不平

还没待掌柜的回应。

三爷恶狠狠地盯着慕容羽开口说道,“你他妈的,骂谁恶狗呢。我看你是活腻了。”说完,直接抓起桌子上的一把筷子向慕容羽扔去。

内劲附在筷子上,迅疾猛烈,直击向慕容羽背后。

先看看三爷不顺眼的客人,开口提醒道,“小心......”

三爷恶狠狠地等了他一眼,众人一看要打起来,又怕殃及到自己,连忙躲避到门外观看。

听到身后传来声响,慕容羽并未躲闪,因为他知道他一旦避开这身后传来的暗器,这暗器必会击中他面前的众人。而且身后的暗器速度并不快,显然对方的内力不是很身后,只需他运气护住周身,身后的暗器并不足以让他受伤。

他只是慢慢的转身,运气护住周身目不转睛的看着三爷。

他丝毫不担心会被暗器击中,面无表情,丝毫不畏惧。

筷子离体尚有三寸的位置再也无法前进,随后掉落在地板上,仿佛是有一张网一般挡在面前形成一个屏障。

慕容羽缓缓的开口说道:“狗急跳墙,便是这般情况。”

“我看你他妈的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既然你想死三爷就成全你。”说着,三爷便抄起地上的长凳向慕容羽扔来。

“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你还不够资格。”慕容羽双手背在身后飞身而起,金鸡独立踩在迎面击来的椅子上,长椅直立在大堂中一动不动。

三爷眼看又是一击未中,立即使出一招崩雷拳,拳出如雷刚劲有力气势蓬勃,然后向着他直冲而来,拳法刚劲有力直击向长椅。

拳头触碰到长椅,长椅应声而碎,慕容羽身形在半空一转,向身后的地上飘去。

三爷乘胜追击继续欺身而上,慕容羽接连躲闪,拳风刚劲擦身而过,也依旧能够感受到使用者那刚劲的拳风。不过,这看似勇猛刚劲的拳法在慕容羽眼中却是漏洞百出,并不是因为这拳法不够厉害,而是在慕容羽看来这拳法显得十分的缓慢。

天下武学唯快不破,慢便是破绽,便是漏洞,不言而喻。

“臭小子,你他妈的就只会躲吗?”三爷看连击不中,甚至连慕容羽的衣角都丝毫没有碰到,气急败坏的吼道。

“我怕待会我一出手了,你就没有反击的机会了,只好先让你显摆一番。”慕容羽缓缓的应道。

“连正面对我都不敢,尽胡吹大气,有种接我一拳。”三爷怒气冲冲的说道。

“那好,我就如你所愿。”说罢,慕容羽伸出两根手指灌入内力,雄厚的内力直接点在三爷那刚劲如风的拳头上。

三爷顿时觉得骨痛欲裂,如是被利剑刺痛一般,他没有想到对手能如此轻松的抵挡自己的拳头,而且让他骨痛剧烈。

他觉得异常的耻辱,这也让他异常的愤怒。

他接着又是使出连拳,近乎疯狂的向慕容羽击去,怒吼道,“我让你挡,你再给老子挡一个试试。”拳头挟着恐怖的气息,在空气中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

围观的众人无不震惊的呼喊与尖叫。

在三爷的拳头还没有砸到慕容羽的身上时,慕容羽手捏兰花指,接着屈指一弹直与三爷的拳头撞在一起。

咔嚓一声脆响,仿佛是骨头被撞碎的声音传来。

不知是慕容羽的手指被三爷的拳头击碎,也不知是三爷的拳头被慕容羽击碎。

大多数的人都暗自替慕容羽担心不已。

却见,三爷胳膊上的衣服直接被震碎的一丝不剩,胳膊表面状如麻花,血像蚯蚓一般沿着手臂爬出,身体被这一击直击飞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此刻,他只感觉到痛,痛不堪忍。

剧烈的疼痛感从他的骨髓深处涌出,难以忍受。

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弱不禁风的小子,怎会如此厉害,让他受到如此重创。

他只有一个念头想要离开,他知道他今天恐怕踢在铁板上了,倘若今天自己再一直战斗下去,恐怕自己这条命都要折在这里。

他强忍着来自身体的剧痛爬起来,捂着受伤的胳膊朝门口走去,想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慕容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随后开口说道:‘’站住,我说过要让你走了吗?”

三爷顿时脸色一变,开口道,“小子,事情不要做得太绝,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俗话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把店里所有的饭前给我结了才能走。当然打算的所有桌椅钱也一起结了。我今天网开一面,只要你肯乖乖认个错,再赔偿那些伤员的汤药费,这件事就此一笔勾消。”

“那我要是不肯呢?“

慕容羽眉头一皱,只是静静的望着三爷,一言不发。

“好,很好。”他狠狠的说道,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掌柜的,“掌柜的,今日之事是三爷鲁莽了,你看够付饭钱和今日的损失了吗?”

“够了,够了。”掌柜的连忙上前接过银票说道,“三爷今日实在对不住。”

三爷丝毫没有理会掌柜的,忍着疼痛开口说,“小子,钱我也已经付了,道歉我也道歉了,这总该可以让我走了吧。”

“可以了。”

三爷走到门口,狠狠的说道,“今天的事三爷我认栽了.但今天的事情你给我记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日所作的一起加倍付出代价。还有你这悦来客栈,改日我一定一把火给你烧个干净。”言语间带着威胁和恐吓。

听他言语如此嚣张,慕容羽身形一闪直出现在三爷的面前,接着一掌拍出直击向三爷的丹田,霸道的掌风击中丹田,竟直接将气海击破,丹田震碎,三爷顿时萎靡下来,脸色苍白如纸一口鲜血喷出。

他尽然直接出手将他废了。

是的,经脉尽段,丹田破碎。

即使是华佗再世,三爷恐怕也没有机会再复原了。

“你好狠。”三爷有点不敢相信,他竟然被眼前的人给废掉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威胁要烧掉人家的客栈,拿人命当作儿戏。”慕容羽说道,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

“好,我认栽了,算我自找的,阁下可敢道个万儿吧?“

“有何不敢,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慕容羽便是在下。”

(本章完)

正文卷 第17章 霸道悦来声势盛

“慕容羽是吧,我记下了,今日之辱他日我赖三必千倍奉还。”三爷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你会为你所作所为后悔的,你等着。“

慕容羽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丝毫没有一丝的畏惧。

看着转身离开的赖三,客栈掌柜的上前对慕容羽说道:“多谢慕容公子仗义出手为小店解围,不过您完全不必担心,今日之事我必上报悦来总部,只要您住在客栈里无论是谁想要对付您,我都会让他们知道,悦来客栈只所以能在江湖中存在上百年,靠的不仅仅多有钱还有深厚的底蕴,而悦来客栈的客人并不是谁都可以当柿子捏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语气坚定,一股莫名的自信油然而起。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只不过看不惯他欺凌弱小的所作所为罢了。”

只见掌柜的递过来一块腰牌交与慕容羽,印记似乎是纯金打造的一般格外鲜明、金光闪闪,牌子上赫然雕刻着悦来客栈字样,两侧花纹异常的独特,边开口说道:“慕容公子此物乃是我悦来客栈金牌贵宾身份象征,您且拿好,日后无论住在任何一家悦来客栈,无论需要什么,都可以直接向吩咐。不仅如此所有消费还可享受八折待遇。”

听到掌柜的如此一说,众人不由得羡慕起来,甚至都想得到这种待遇一般。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有些东西的价值远远不是钱能够比及的,而眼前的这个小小的腰牌,虽然值不了几个钱,但是它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因为这是一种待遇,也是一种认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

慕容羽推脱道:“此物如此贵重,我实在受之有愧,还请收回。”

掌柜的见慕容羽如此,心中暗暗点头,他倒也不是贪财图利之人,又是开口道:“慕容公子还请不必推辞务必收下,不然以后我也不好向大掌柜的交代。”

“如此我再推辞,倒是显得做作了。”慕容羽不再推托,收下腰牌。

掌柜的又是说道:“我就先去忙其他的了,就不打扰慕容公子回房换衣服了。”接着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慕容羽看了看一身的脏污,倒是显得有些狼狈之态,沿着楼梯回到房间里更换衣物。

刚更换完,就听见小二敲门送来了食物。

“客官您的晚餐,还请慢用。”小二将食物放在桌上,又是开口说道:“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且下去吧。”慕容羽从怀中取出一锭银两交与小二。

小二连忙摆手道:“客官,您客气了,这银子还请您收回去,我们掌柜的说过了以后客官所有的衣食住行全部免费,不许收一两银子。谁要是敢收钱,就打断谁的腿。”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求了,你且下去吧。”慕容羽说道。

“多谢客官体谅,那我先下去了。”小二行了一礼后退而出,轻轻拉上门,动作礼仪倒也十分的到位。

慕容羽看着一桌的饭菜倒也不是很有食欲,尽管桌上鸡鸭鱼肉应有尽有,他依旧不是感觉很有食欲,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一阵打斗,也或许是因为饿过了头的缘故。

他草草的吃了两口并没有暴饮暴食,他很懂得节制,尽管他很想去吃,他依旧强忍着心中的那股欲望。

他知道拥有一个好的身体,一个健康的是多么的重要,而暴饮暴食是最容易疾病缠身,他不想这样,他不想早死他想要活的久一点,这样他才有更多的机会报仇雪恨,他每天都严格把控自己的饮食状况,按照身体的好坏来决定自己是不是该吃什么食物,他也很挑食。尽管这样很是辛苦,但是他觉得很值得。

他离开师父以后,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原则。

吃过饭,还没有来得及休息,楼下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声音很大,很是嘈杂。

“张海,你他妈的给老子过来。再不滚出来老子把你这破店给拆了。”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

“这不是赖五爷吗?您不好好的带兵守城,今天怎么来小店来了,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掌柜的应道。

“张海,你他妈的告诉我,到底是谁伤了我三哥,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不然我拆了你的脊梁,封了你这破客栈。”赖五爷吼道。

慕容羽拿起长剑打开门正准备下楼楼,只见小二急忙跑过来说道:‘’客官,我家掌柜的刚才吩咐小的过来告诉您一声,今日之事您无需再出面,掌柜的会自行处理。客官您只需看着便好。”

“我知道了。”慕容羽应道。

小二生怕慕容羽趁他不注意下楼,又怕掌柜的责骂,“我陪客官您在这看一会?”

慕容羽已经猜到他心中所想一般,“嗯。随你吧。”

“拆我脊梁骨我倒是相信,但是想要封这客栈,我怕你赖五爷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资格。”掌柜的缓缓对赖五爷说道。

“你到我是真的不敢吗?在这都府之中还我赖五不敢的事情吗?”赖五爷怒道,“来人给我拆了大堂,封了这破客栈。”

一众官人齐涌进店里开始准备砸大堂内的桌椅,慕容羽正欲飞身下楼,却被小二拉住衣服,“客官,您先别急,请继续往下看。”

“我看谁敢。”掌柜的大声喝道,“赖五,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可认得我手中之物。”

只见掌柜的手中拿着一个木雕牌子,牌子上远远望去是一个甚是奇怪的图案。有刀有剑,刀剑相交之处又有骷髅显现。

一干官兵顿时不敢再动,都望向赖五爷。

赖五爷盯着眼前的牌子,不由得浑身发颤,仿佛是看到了一个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样,说道:“你既然有这东西,为何不早拿出。”

“我若早些拿出,又怎么见到你五爷虎威。”

“看在令牌主人的份上,客栈之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今日我三哥被废之事我需要一个说法。”

“我悦来客栈需要给你说法吗?你且给我记着了,在我客栈范围内无论你是什么都得给我守客栈的规矩。只要是我客栈的人,一个你都动不了,动了我的人,杀了你也是正当防卫,你三哥没有死在客栈,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给我记住了,自古以来无论犯了什么案子的人,只要住进了我悦来客栈,就受我悦来客栈的庇护,这是铁律,任何人都不得违背的铁律。”掌柜的霸气的回应道。

“今日的梁子我记住了。”赖五爷恶狠狠地说道。

(本章完)

正文卷 第18章 夜色正浓人贪欢

“可以,不过今日你赖五爷损坏我店里财物以及给我客栈造成的所有损失,明日我会亲自上将军府讨要。”张海霸气的说道,语气尽显强势。

“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诚心要跟我过不去是吧。”赖五爷气冲冲的说道。

“今日之事到底是我让你为难,还是你赖五爷故意找茬,我想大家心里彼此都心照不宣,就不必点破了。你赖五爷想封我这小小客栈恐怕是封不了,我也就不留你了,慢走不送。”

“哼,咱们走着瞧。”

看着还没有丝毫走意的众人,张海说道:“你们还不打算走,是准备留下来过夜吗,若是准备要留下来过夜,我自然欢迎。如若不然,诸位每多待一刻便是多影响我客栈一刻钟时间的生意,那么还请每人每刻付一两银子。小卓子,过来算时间收银子。”

“哎,来了掌柜的。”一个小二连忙应道,小跑着迎了上去。

赖五爷脸色一黑,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自从他当上这守门将军之后,哪个人敢不给他面子,哪个州府高官敢给他颜色看,他气急了吼道:“收兵。”

一干人等连忙跟在赖五爷身后鱼贯而出,生怕走慢了被店小二追上来收银子。

走出店外的赖五爷对着手下吩咐道:“你们每两人轮流值守,给我盯着这家客栈,若是有看到那伤我三哥的小子,立刻第一时间过来通报与我,别让他给我趁夜跑了。”

“是,五爷。”众人应道。

“千阳,你去找个画师领到三爷那边去画像,一定要给我盯紧了。”赖五边说着边翻身上马。

“五爷,这事包在我身上,您尽管放心。我保证只要那狂徒敢走出客栈的门,我一定会找得到。”一个身材瘦小的兵丁说道。

“嗯。我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五爷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有事去老地方找我。”说完,骑马向繁华的街道深处奔去,一骑绝尘。

他感到很憋屈,内心深处有无数的怒火想要喷涌而出,他需要去发泄发泄心中的怒火。,他想要马上去城北的怡红院见他的小茹,想一想她那曼妙的身体,他就不由得兴奋。

“是,五爷,小的记下了。五爷,您慢走。”身材瘦小的兵丁冲着已经离开的赖五的身影喊道,接着又对剩下的众人一番嘱咐。

张海看着走出去的众官兵,连忙向客栈内围观的众人道歉道:“诸位客官今天真的不好意思,让诸位受惊了。我略备了薄礼稍后会命人一一送上,还请诸位笑纳。”

“掌柜的客气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诸位客官尽管放心,只要您在悦来客栈里居住,便是对我们悦来客栈金字招牌的信任,无论您是高官匪寇或是通缉重犯,任何人在客栈内为难您,便是与我悦来客栈过不去,我悦来客栈都会尽一切力量保护您的安全。”接着向众人行了一礼,又是说道:“小卓子,抓紧把礼品送到各位客官的房间去。”说完,径直向楼上的慕容羽走去。

小卓子应道:“好嘞掌柜的,我马上去办。”

慕容羽看着掌柜的向他走来,连忙上前说道:“刚才的事情,多谢掌柜的出面解决。不然恐怕小生又是要一番打斗了。”

张海笑着说道:‘’慕容公子说笑了,应该是我感谢您才对,不然我也没有机会借此事立威。”接着又是顿了一顿,“今夜恐怕客栈外面是守了不少的兵丁,此时若是出去恐怕是不太方便了。不然慕容公子倒是可以出去赏月观景,近日cd府活动盛宴颇多,夜景也煞是好看。”

“这倒是无碍,这群兵卒对我来说道不足惧,我若是想出去他们拦不住我的。”

“话虽如此,尽管公子武艺高超若单独出去怕是也有诸多不便,也不能玩的尽兴。公子若是不嫌弃,老夫愿意陪公子走走,也趁机出去欣赏一下外面的美景。”

“如此甚好。”

张海对身边的小二嘱咐了一番,便领着慕容羽向后院走去。

后院有一辆马车,已有车夫候着。御车的位置是一个黑色的布垫。

见掌柜的走过来,车夫连忙迎上去:“掌柜的,这是要出去吗?”

“带我和慕容公子去夜市走一趟。”

“好嘞。”

车夫掀开帘子扶着两人上了车,马车不是很大,却也十分宽敞,里面有一张长桌子紧紧依着两侧的座位,两人坐下却也不显得拥挤。

慕容羽开口道:“掌柜的,您刚才所说的这夜市又是地方?”

“公子客气了,以后若是看的起老夫,就直呼老夫张海就好。”

慕容羽巧妙的避开这一话题,谦虚的说道,“张老,您太客气了,老是喊公子公子的,怪别扭的。这样吧以后你直接叫我小羽就行。”

“那好小羽,我虚长你几岁,你要是不介意,叫我一声老哥就行!”张海微笑着说道。

慕容羽在心里不由得暗暗说道:“你这哪是虚长了几岁,明明就是虚长了几十岁!你这都快比我大师兄都老了。”不过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喊了一声,“老哥。“

“哈哈哈,好好,倒是老哥占了你大便宜了。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用的上老哥帮忙的,尽管开口。老哥不敢说黑白两道混得风生水起,最起码在一些小事江湖是非上,老哥我还是能给你帮点小忙的。”

“以后还要多仰仗老哥了,保不准哪天就要麻烦你了。”

张海爽朗的笑道,“小羽,你尽管放心,只要老哥力所能及的,老哥必当全力以赴的帮忙。”接着又是说道,“小羽啊,你刚才所提到的夜市便是这都府夜景之一,主要是夜间做买卖的市场,里面多是出售美食、街头表演、逛花灯、赏月等等应有尽有,倒也是十分热闹,热闹程度也不比白天差。这夜市也是在这都府最繁华的地段,治安条件也是最好的,因为又临近官府衙役居住所在,倒是鲜有治安事件发生。你看这满街的灯火辉煌,煞是繁华,到处都是人,相比于白天更是热闹非凡。”

说话间,车已到达目的地,车夫将马车停在一侧的路边等候。

两人走下马车,沿着人群涌动的街道行走观赏。

此时,夜色正浓,黑夜如同墨汁一般涂满了整个天空,带着忧伤而悲怆的情绪诉说着难以言语的哀愁。

灯火辉煌的街道,店铺林立,游人如织来往不绝,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俨然一副太平繁华之象,丝毫没有任何。

天穹之上星光熠熠,群星流转,美极了。

两人欣赏着沿路的美景,浑然未觉身后正远远的跟着两三个兵丁,这显然是赖五安排的手下正在盯梢。

(本章完)

正文卷 第19章 乱马飞奔闹市中

慕容羽并不是没有发现身后跟随的,身穿守城兵丁服饰的两人,想一想都不由得好笑,能在人群涌动的街道身穿官府服饰盯梢,这也太显得业余不够专业了。若是这样他都发现不了,恐怕刺客要刺杀他,他就算有一万条命都是不够他死的的,只是他不想声张,毕竟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兵丁,他不想多生枝节,他也不想浪费这美好的夜景。

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如此美景又怎能轻易浪费。

毕竟,他还只是一个是十四岁的少年。

自然少不了有些少年的心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这世间的繁华,如花般绚烂的美景,灯火辉煌,花红酒绿。

他并没有成熟到完全可以抵抗这尘世间的种种诱惑,他也没有办法像大人一样安然处之应对这世间的一切,若是这样恐怕他不是天生的神童,就是一个经历千年老妖怪了。

他喜欢极了这样的美景,也喜欢极了这样的繁华。

他不由得想起了李凝香,想念他心中朝思暮想的人儿,他答应过她要带她看一看这世界的繁华,看一看这世间的美好风景。他多想此刻师姐就在身边,陪在他身边度过良辰,可惜只能是空想,他能感觉到的挂坠,似乎仍有残留的气息,他感觉师姐就在自己的身边。

他不由得有些失落。

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存在,你永远无法活着梦想的世界里,却只能承受着现实的砍刀无时无刻不在消磨着你的耐性,给你以致命的打击。

张海看着慕容羽情绪有些低落,开口道:“小羽,这都府的美食倒是不错,色香味俱全,价格也是十分的公道便宜,你若是喜欢什么尽管开口,不用跟老哥客气。”

“多谢老哥,我先行看看,若是真有喜欢的东西,自然不会跟老哥客气。”

“我看你恐怕是有心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张海调侃道,“是不是想念红颜知己了。”

“只是想家了。”慕容羽不由得脸上泛红,他心中暗暗说道,“还好是晚上,不然就尴尬了。”

微风拂过,吹来了满街的芳香,食物的气息,花香四溢,吹动着发梢,降不下他发烫的脸颊,却也吹乱了人心。

张海看得出来他暗藏心事,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又是微笑着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理所当然之事倒也没有什么。老哥我猜估计能让你魂不守舍的女子,也定是一个美貌的女子。”

“老哥说笑了,她只是我的师姐而已。”慕容羽不好意思的说道。

张海哈哈一笑,“小羽,你要趁着年轻好好把握机会,切莫错失佳人啊。”

慕容羽哑然一笑,应了一声,却也没有再多说话。

夜色如水,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如同沙漏般,沿街的喧闹声,叫卖声依旧如初不绝入耳,丝毫未见消退。

两人又是在街道上闲逛着走了一会,便准备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街道上突然多了一匹快马,快马急奔丝毫不顾这满街人群的安危,很是急迫,看来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一般。却也惊的街道上人群惊慌失措,惶恐不安。

街道正中间的位置有几个孩童正在玩耍,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急奔的骏马,也似乎根本没有意料到会有骏马在街道上奔跑。

眼见骏马急奔势不可挡,即将撞到地上围成一团玩耍的孩童,若是来不及停下,恐怕就是几条人命。马上的骑士也发现了这一现象,连忙拉缰试图让马停下来。

此刻,又怎能停的下来。

众人不由得大声惊声呼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慕容羽飞身而起,一个急闪冲到孩童面前,内力运于双掌之中,接着一掌拍出直击向冲过来的骏马。

势如闪电般的骏马一声哀鸣,竟被这一掌打中,直直的向后摔去,却也把马上的骑士摔得头破血流,不省人事。这一摔几乎把马上的骑士摔的骨断筋折,惨不忍睹。

惊呼声戛然而止,街道上无比的安静。

孩子的家长连忙上前,七嘴八舌的向慕容羽道谢并领走了惊慌失措的孩童。

慕容羽看着无恙的孩子们,微笑着一一回应,接着连忙去看摔在街道上的骑士。

此时的骑士,已是奄奄一息。

“小羽,这次你可闯大祸了。”张海不知何时已经走上前来。

“怎么了,老哥。”慕容羽疑惑道。

“你且看这骏马,马匹强壮有力,又装饰有军中战马式样,这骑士恐怕是前方送急报的军士。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恐怕是前方有紧急军情,要么就是朝廷派来的信使。”张海分析道。

“做了就做了,倒也没有关系。总不能让他把那几个孩童踩死吧。若是这样,那我又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

“话虽如此,但是......”

“老哥不必再说,我做都做了,有什么后果我愿意一力承担,比上再急的军情来说,也抵不上这几个孩童的生命重要。”说完,慕容羽接着查看眼前骑士的伤势。

骑士伤势不是很重,只是突然从急奔的骏马上摔下,摔断了骨头,一时间摔晕了过去。

慕容羽点了他周身的大穴,接连施救,护住心脉。又是从怀中取出银针在他的身上扎了起来,手指微颤,内力聚于掌心,不多时功夫,骑士便悠然醒来。

“快......把我怀......中的信......拿到....将军府......”骑士醒来第一时间开口说道。

就在这时,已有官府衙役兵丁聚集。

看到受伤的骑士,顿时都以为是慕容羽伤了他,连忙上前将慕容羽团团围住。

“大胆凶徒,竟敢当街行凶,还不放心手中武器。”众兵丁大声喊道。

慕容羽丝毫不理会这些官兵,继续施以救治。

张海上前说道,“诸位官爷,可认得我张海。”

“原来是悦来客栈的张老板。”一个领头的官兵说道。

“官爷,既然认识我张海,想必也知道我张海在这cd府也算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话也算的上有些分量。不知可否让我说句公道话。”张海很是客气的说道。

“那倒是自然,张老板请讲。”领头的官兵说道。

“伤人的虽是这位小兄弟,但是事出有因,此刻这位小兄弟正在施救,还请诸位不要动怒惊扰了这小兄弟的施救。”张海又是说道。

“既然张老板说了,我自然相信。”领头的官兵说道,“所有人没有命令不得妄动,全部守紧了不要任何人靠近打扰了施救过程。”

“是。”一众官兵应道。

(本章完)

正文卷 第20章 如临大敌起祸端

众将神色凝重,如临大敌,个个身体挺的笔直,肃杀之气传来,气势倒也不凡无人。四处围观的百姓,却也都躲得远远探头张望。

一时议论纷纷,不知发生了何等大事。

只见慕容羽从那骑士怀中取出一封信,转手交到张海手里。张海眼见信封上写着“绝密”二字,倒是没有敢拆开信封去看,脸色都不由得变了,他连忙将信转交给领头的官兵说道:“官爷,还请您赶紧派人将此信送往将军府,免得耽误军机。”

领头的官兵接下信,连忙解下腰上令牌,对着身边的一个亲信沉声道:“你立刻带了我的令牌,速去将军府走一趟。此事万万不可张扬,速去速回,不可耽误。”

“是。”亲信不敢多说什么,将信揣入怀中,连忙上马绝尘而去。

众人一见是官差且如此急迫的在城中飞奔,心中不由得嘀咕恐怕有大事发生,都是急忙闪避,有的更是滚在道旁。

一人一马,绝尘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领头的官兵倒也没有闲下来,又是吩咐了几人去向周围的百姓了解情况,又是简单地向张海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却也基本了解掌握事情的来龙去脉。

慕容羽诊治完毕,确认好这骑士已无生命之忧后,起身向张海说道:“老哥,我已诊治完毕,这骑士已无大碍,休息静养一段时间基本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那就好,那就好。”张海终于放下心中的担忧,接着又是向领头的官兵说道:“官爷您看这信使既无生命之忧,可否看在这小兄弟事出有因,为救人而误伤人,也并非故意行凶伤人,能否给老朽一个面子,此时就此揭过。“

说话间,趁着无人注意的机会,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塞到他的手中。

领头的官兵不由得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答复他,将手中的银票塞入怀中,开口对慕容羽说道:“你就是当街行凶之人。”

“官爷,此言差矣,我不是行凶而是救人。”

“大胆狂徒竟敢强词夺理,致人重伤还不是行凶,何况还延误军情。”领头的官兵故作生气状,“你可知罪。”

“小人有一事不明请问官爷,若是这骑士因送军情,致多名垂髫小儿重伤或死亡,按大宋律法又该当何罪?”

领头的官兵听到此处,心中不由得暗自叹道,“这小子还真是巧舌如簧。”接着应道,“理应以谋杀罪判处。”

“既然如此,那请问小人阻止了这场事故的发生,又何罪之有,还请官爷明鉴。”

“虽然你因救人而酿成祸端情有可原,但是又岂可以祸止祸,倘若都是这样做,还要律法作甚,道理何在。”

“小子受教了。”

“虽说律法无情,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念你初犯且事出有因并未酿成祸端,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今日之事就此作罢。”领头官兵说道。

“官爷明断。”张海恭维的说道。

“好了,散去吧。”领头官兵又是吩咐着手下官兵用担架将骑士抬走。

“且慢。”众人正准备散去时,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此事我看有些不妥。”

“何人在此敢质疑本官决策。”领头的官兵怒道。

“小小府衙治安官,也敢在我面前称呼本官。”那人嗤之以鼻,不屑的说道。

“我倒是谁呢,那么大的口气,原来是赖五爷。”领头的官兵回头看着骑马而来,领着一群兵卒的赖五。

“既然知道是将军到来,你一个小小的治安官,还不上前拜见。”赖五身边的亲信骂道。

“抱歉,现在是下官执行内务期间,不方便行礼拜见。”

“行礼倒是不必了。”赖五说道,“本将军有一事需要帮忙,不知今日你可否卖个面子给我,日后本将军必有厚报。”

“还请将军明言。”领头的官兵说道。

“这行凶之人可否交与本将军处理。”

“将军这是在难为下官,这少年并没有违法乱纪,又没有任何过错,下官也无权把他交给将军。”

“既然如此,那本将军也不勉强你,你且退开一边,本将军自行安排人员缉捕此人。”赖五生气着说道。

“恐怕下官恕难从命。朝廷明文规定城防治安属于城防军,一切事务由城防军全权处理。但是城内当属治安府管辖,一切事务任何人不得干扰。”

“你这是不给我面子了。”赖五阴阳怪气的说道。

“请恕下官难以命。”

“很好,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赖五怒道,“众将士听令,今天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捉拿眼前之人。”

“遵命。”一众兵卒齐声应道,声势惊人。

领头官兵也不示弱,怒道:“兄弟们抄家伙,今天若是护不住这少年,以后我们就没有脸面在这都府各街混下去了。”众官兵手持利刃护在慕容羽与张海周遭,丝毫无惧。

四周观看的百姓,眼看城防军与治安官要打起来,连忙四散离去躲得远远的,生怕会被这场战斗波及到。

慕容羽心中不由得一暖,开口对领头的治安官说道:“官爷,他们是来找我麻烦的,你们没有必要为我出头,这件事我自行处理,你们都散开吧。”

治安官语气缓和的对慕容羽说道:“小兄弟,此事已经不单单是你自己的事情,此事还涉及到我们这群弟兄的脸面,何况如今我们又在自己管辖的区域被他们逼迫,你且问问我这群兄弟忍得住这口窝囊气吗?倘若我们今天妥协了,恐怕我们这群人以后在这cd府将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了,都会永远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语气不由得越来越激动,“何况民不与官斗,此时还是交给我处理吧。”

慕容羽看着眼前的这群官兵,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想的不够周全,实在是没有想的那么深入。”

“小羽,你也不用自责。此事不是你问题。”张海说道。

治安官说道,“小兄弟你放心,今天除非我躺下了,否则他们谁也带不走你。”

“我知道,但是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此事因为而起,当因我而结束。”慕容羽有些愧疚的说道。

“小兄弟说笑了,你在我的城中生活,你既没有作奸犯科又不是通缉要犯,你的安全便是我的责任。”

“废话真多,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交不交人。”赖五坐在马上不耐烦的说道。

“要交人可以,除非我先躺下。”

“很好,既然你想躺下,我就如你所愿。”赖五怒道,“所有人听令,准备战斗。”

(本章完)

正文卷 第21章 战鼓声声风云起

双方各不相让,剑拔弩张,一场厮杀即将登场。

忽地,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划破沉寂的天空,穿过宁静的黑夜,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伴随着号角声不断传出,很快传遍整个cd府。

震天的鼓声急骤而有节奏,号角悠长而嘹亮。

这鼓声和号角声预示着军队要在第一时间集结,所有官兵、衙役、城防第一时间要完成集结处于备战状态,全城防务戒备。

若不是遇到战争来临或是匪寇攻城侵袭的时候,和平年代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现这种预警,这种鼓声与号角的响起预示着将有大事发生,预示着生死存亡的时刻,一触即发。

一时间,城中百姓四处逃窜或躲炕下,或藏窖中,城中店铺连忙关门休整处于高度紧张。部分停留在酒楼、烟花之地享乐的人群,听到这集结的号令,也纷纷向自己府邸跑去,更有甚者直接躲在酒楼等地不敢出门。繁华的街道顿时一片骚乱,夹杂着人们的惊恐和收拾东西的声音。

谁都知道这是出大事情了。

谁都知道这天下恐怕又要不太平了。

这一刻。

一支支人马连夜出城,奔向各府州县传递军情,更有信鸽趁着夜色腾空而起。

所有的官兵、衙役、城防听到集结的号令,纷纷向各自归属地赶往。

城中到处都是脚步声杂沓,骏马奔骋声不绝于耳。

听到战鼓声响起,领头的治安官连忙说道:“赖五,此刻城中定是发生了大事情,就算你想将我这群兄弟一局拿下,恐怕一时半会你也难以如愿,不如你我先将这私人恩怨放下,待到日后再处理,切莫因此事延误军机,否则你我都吃罪不起。”

赖五自然也是知道军中紧急集结的号角声响起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事情的严重性。军中紧急集结的号角声响起,任何人第一时间要放下手中的事情,不惜一切代价要完成集结,这是军律中明文规定的事情,他恐怕都早已经谁的不能再熟悉了。

“哼,就凭你这群不入流的小小官兵,也配跟我军中儿郎一决高下,我要灭你们根本不费吹灰治力。”赖五不屑一顾的说道。

领头的官兵并未答话,他心中很是清楚自己手底下,这一帮兄弟平日里耀武扬威欺负欺负摆摊的小商小贩倒是可以,若是真的跟眼前的城防军打起来,一点便宜都吃不到,恐怕连一合之力都抵挡不了。

“若不是紧急军情召集,今日之事岂能善了。”赖五接着对慕容羽说道,“小子,你给我记住,咱们的事情还没有了结,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你就没有这么好命了,我看到时候还有谁能护着你。”说完,驾马扬长飞奔而去,一众城防军紧随其后跑了起来。

“小兄弟,虽然我不知道赖五为何一定要捉拿于你,但是我相信小兄弟定然不是为非作歹之徒。”看着远去的众人,治安官说道:‘’赖五此人睚眦必报甚是记仇,一旦被他盯上恐怕难以善了,小兄弟你以后还是尽量避着一些,切莫与他正面冲突,还是那句话民不与官斗。”

“多谢官爷相助之恩,今日之事倒是连累了你了。”慕容羽说道。

“谈不上连累,这是我的本职。”治安官接着又是对慕容羽与张海说道,“此刻有紧急号令召集,我也不便耽搁太久,怕是这城中要出大乱子了,两位也赶紧找个地方先避一避,本官就此告辞。”说话间,将手一挥招呼着一干手下,向集结地跑去。

张海看着眼前离去的众人,开口道:“这世道好容易平静了几年,怕是又要乱了。“

“无论兴亡还不都是苦了百姓。”慕容羽应道。

山,空自愁,河,空自流。

国家强势兴起,兴建园林土木,屯兵远征其他领土,受苦受难的是黎民百姓。国家衰落长期受到外族侵略,终年战火不断死伤无数直至灭亡,受苦受难的还是黎民百姓。无论怎么改朝换代,人民的苦难却从来没有消除过,也从来没有断绝过。

赢,都变做了一抔黄土,输,也都变做了一抔黄土。无论是赚了还是赔了,仍然不过如是。

正所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cd知府府衙大院内,灯火通明。

此刻已是人头涌动,众衙役、官兵、治安官已是全部集结完毕。

相互之间彼此议论着,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紧急集结。

当知府大人出现在面前后,所有议论的声音便立即停止了下来。

“诸位,”知府大人郑重的说道,“就在今日收到前线战报,陕西都统制吴玠大人所率领八字军已于和尚原击溃金兵取得胜利。朝廷令我州府各司集结兵马粮草,立即抽调兵将前往支援,以防金兵再次入侵。”

众人无不震惊,肃然起敬。

“虽说我府衙任务很简单,只是负责为八字军运输粮草一事,但此事却也至关重要,不可掉以轻心。”知府大人喝道,“诸将听令。”

个个恭敬肃然。

随着知府大人一个接着一个命令下去,有人欢喜有人愁,喜的是不用前往前线可以继续待在城中享受生活,忧的是远离家乡押送粮草这等苦差事,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回来。

任务分配完成后,知府大人又是说道:“这次抽调人员前往支援事发突然,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人员紧张也是迫不得已,剩下的各位需各司其职,加强巡逻检查,严防滋事寻仇事件发生。所有押运粮草之人,今夜随大军一起出发。“

“谨遵大人吩咐。”众人齐声应道。

cd府内,城卫军军营,大军赫然已经集结完毕。

宽阔的空地上站满了人,却也寂静无声,除了火盆里噼里啪啦的火花炸裂的声响,大旗迎风摆动的响动,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一片寂静,静悄悄一片,仿佛根本没有一个人似的。

风不大,微风阵阵,却也难以吹散在空气中的闷热。

一个身材魁梧身着甲胄,腰挂长剑的男子,立于众将士之前,一动不动。

“前方紧急战报,陕西都统制吴玠大人所率领八字军已于和尚原击溃金兵取得胜利。”将军开口说道,难掩心中的激动,他咽了一下口水,接着说道:“朝廷令我州府各司立即抽调兵将前往前线支援,以防金兵再次入侵。”

他手下的一众士兵难掩内心的狂喜,面漏喜色。

“为响应朝廷号召,我决定抽出城卫军一半兵力,今夜随大军一起押运粮草前往支援。”将军接着开口说道。

“谨遵将军吩咐。”众人应道。

cd府境内,离cd府不远处的一处军营。

一个将军装扮的人拆开密信,不由得一阵狂喜哈哈大笑,随即召集手下擂起战鼓。

战鼓声声召集将士集结,扰碎了无数人的美梦。

一时间,整个cd府全部沉浸在声声战鼓中,也不知惊扰了多少睡梦中的人,也不知让多少人沉浸在恐惧之中。

战鼓声声风云起。

生,也英雄。

死,也英雄。

(本章完)

正文卷 第22章 一击不中遁千里

慕容羽坐在窗前若有所思,他已随着张海回到客栈之中,房间内灯火通明,蜡烛是乌桕油脂制作而成。

回来的路上畅通无阻,比去时速度更快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急促而紧急的战鼓声惊退了不少的人,也或是因为夜色已然深沉,街道变得宽阔落寞起来。

声声不息的战鼓声已然落下,可是他却无心睡去,也睡不着。

他没有一丝的困意,异常的清醒。

或许是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或许是他白天睡多了的缘故。

他不知道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对还是错,他也不知道废了赖三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他也不知道得罪了赖五又会带来什么样后果。他也不知道为了救几个孩童出手误伤了传递军情的骑士,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他没有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想的太多,顾忌的太多,有时候反而会限制自己的思维,让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他不喜欢把简单化的事情想得太复杂,对他来说想得太多,顾忌太多,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他只知道要顺势而为,顺心而为,便足够了。

此刻,他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一个出手的机会,他很清楚这一次出手必须要命中对手,否则便再也没有第二次再出手的机会。

他没有信心可以找出刺客隐藏在什么地方,他也没有信心一击命中,对方隐蔽的很深,也隐蔽的非常的好,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对方的呼吸声,若不是出门前他在窗户上做了暗记,恐怕他也发现不了这房间里还隐藏着另外一个人,所以他这只能等,等待对方出现疏忽的时机。

不仅仅是他在等待时机,隐藏在暗处的刺客同样也在等待着时机,想要一击命中慕容羽。

两人相互僵持着,等待对方疏忽漏出破绽的时刻。

慕容羽不愿意一直等下去,也不愿意一直跟对方耗下去。

他想要诱使对方主动出手,诱使对方主动向他攻击,他故意向床边走去准备更衣休息,掌风一挥直接拍灭了房中的蜡烛。

就在他走向床边的时候,一直没有出手的刺客终于不再隐忍,他终于开始出手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是一个刺客的时机,也是一个刺客最佳出手的机会,也是不允许错过的良机,或许还有更好地机会,但是他已经等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凌冽的剑气从身后袭来,剑出如虹,凌厉如风,直刺向慕容羽,剑气在空气中发出丝丝的声响。

这是隐忍的一剑,也是玄妙的一剑,霸道异常,难以用言语描述。

这一剑异常的恐怖,异常的可怕。

慕容羽没有信心躲过这一剑,尽管他在脑海中模拟了无数次对方出手的时机,他依旧没有办法躲避掉这一剑。但是他还是想赌上一赌。

尽管这一剑,无论是从计算上还是在时机上都是最好的机会。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的瞬间,慕容羽连忙作出反应,拔出床边的长剑,反刺向身后,接着又是身形一转,剑招一变虚实相接,剑光清冷意境锋利直迎向对方,双剑交汇声声作响,剑屑飞射急射而出。他握剑的手隐隐作痛,这一刻他感觉对方的功力很是深厚,更加难以想象的是,他的虎口也被震的隐隐发痛。

这是一个高手,一个非常强大的敌人,并不是一般的刺客。

慕容羽抵挡着这一剑,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接着又是剑招微变,连连攻出直击向刺客的面门。刺客也不示弱,连忙挥剑格挡,剑光相撞,火光四射。

“谁派你来杀我,是昆仑派的人还是赖三?”慕容羽看着眼前的刺客说道。

尽管在黑夜之中,窗外清冷的月光印照下,依稀可以看清眼前的刺客,一身黑衣密布全身,只剩下两只眼睛漏在外面。

刺客并没有回答他,这是刺客的宗旨,也是刺客的原则,不许泄露客户的任何信息,这是基本的底线。

眼见偷袭失败,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一击不中遁千里。

他已经丧失了最好的时机,所以他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机会本来就是慕容羽精心计算好的,这个机会本来是慕容羽为他创造出来的机会。

这一切都在慕容羽的算计中。

他开始缓缓向窗户走去,寻找时机准备撤离。

慕容羽身形一闪,长剑斩出拦着刺客的去路,开口说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

刺客仍是一言不发,身形急转腾空而起,手中的长剑急刺向慕容羽,剑招清冷,迅如雷动,招招夺命,威势难以言语。

慕容羽的剑招不如他的剑招强大,面对着如此难缠的对手,他不敢有任何的疏忽,他脚步稳健剑出偏招,使出凤翎诀中的一式万凤来朝,一式三招招招独特,诡异莫测却也炫丽异常。

这一式没有办法抵抗刺客迅猛的攻势,却足以对刺客造成一定的困扰。

这一式本就是虚实相接,虚中有实,实中藏虚,剑意冷冽如网般从四面八方围向刺客,显得煞是好看。

他并没有想跟对手双剑相击,剑招相遇,这一式不是为了杀人,而只是为了困人。

刺客并没有退缩,尽管身上已被剑气刺破数道伤口,血流不止,他依旧没有退缩。因为他知道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他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越对自己不利,悦来客栈本就是一个棘手的地方,在悦来客栈行刺暗杀,本就是犯了刺客的大忌。

他必须马上离开。

不惜一切代价离开。

他开始有些愤怒和急切。

每一个刺客都有保命的手段,只有保住了生命,一切才会有机会重来。

所以,逃跑自然也是每一个刺客必备的功课。

他内力灌注于双手,举起手中的长剑,作出劈斩动作,带着恐怖的剑意直向慕容羽手中的剑砍去。

剑招粗暴而简单,不带任何的技巧,却恐怖如斯,剑气深寒顺势而行,剑花绽放瞬间在慕容羽的肩上留下数道剑伤,仿佛被针刺一般。

慕容羽却不敢与他相碰,这是搏命的打法,连忙身形向一侧闪退去。

刺客等的便是这个机会,这个机会足够他逃离这个地方,他不能让对方看出这个意图,他接着手臂不断挥动,又是出了几剑,剑如繁花花开灿烂,凌厉的剑气气势浑厚,形成一道道恐怖的剑影,连连击向慕容羽。

吓得慕容羽不由得连忙避开,不敢接触这一系列迅猛的攻势。

眼见慕容羽退到一边,刺客飞身而起,不做任何迟疑连忙撞开窗户,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飞射而出,向着窗外漆黑的夜幕而去。

慕容羽并没有追出去,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诱饵,正所谓穷寇莫追,便是如此。

何况此时他也已经身受数剑,虽说是不足以致命,但也是需要立刻包扎治疗。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刺客破窗离去。

他本来是可以用毒的,他完全可以将刺客毒杀在此,但是他没有,并不是因为他不敢,而是他不想。

他不想什么都依赖于毒药。

未来的路还有很长,未来还有太多的敌人,他不可能完全依赖于外物,他也不可能将全部的敌人毒杀。

不破而不立,他也不可能完全依赖于别人。

所以他只能逼迫自己变得强大。

(本章完)

正文卷 第23章 夜魅恶名今初闻

相反,他很庆幸这刺客并没有在兵器上抹上毒药,虽说就算对方在兵器上抹上了剧毒,对他也没有任何作用,他并不畏惧这种事情。

换句话来说,毒药这种东西,只有他可以毒别人,别人是没有办法毒到他的。

显然这个刺客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也完全相信自己有能力一击命中,只是他太低估了慕容羽的能力,他完全没有想到慕容羽会那么的难缠,即使他拥有了最佳的行刺机会,他依旧失手了,显然雇主提供的信息有误。

慕容羽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一颗药丸服了下去,这是一粒滋补、疗伤的药丸,接着他又是简单地处理了身上的剑伤,换了一身衣服,显然这伤并不重,只是简单地皮外伤。

他闭上眼睛,静静的盘坐在床边运功调息,长剑依靠在床边并没有收剑入鞘,他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再来,所以他只能等待,等待着未知的敌人还会不会出现。

窗外的街道异常的安静,清冷的月光下显得异常的空旷。

他静静的等待着,他并没有什么敌人,昆仑派应该是还不知道是他杀了守在青城山的那一群人,除了赖五便是赖三,也只有这两个人才有杀他的动机。

也只有这两个人最想他死。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显然是刚才的打斗声惊扰了客栈中的人,尽管这客栈的隔音效果相当的好,但是方才窗户的破碎声,显然是惊扰了其他的人。

“请进。”慕容羽睁开双眼,语气缓和的开口说道。

门打开后,赫然是张海站在门外,“小羽,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老哥,你客气了。”

“小羽,方才是?”张海看着破碎不堪的窗户疑惑道。

“不错。方才是有刺客想要杀我,现在已经撞破窗户离开了。”慕容羽显然很清楚他想问什么,他缓缓的应道。

“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吧。我马上去请大夫。”张海看着慕容羽身上血迹斑斑,关心的说道,转身想要向门外走去。

“不用了,老哥,我身上都是皮外伤不打紧的,何况你忘了吗,我自己就是一个大夫。”慕容羽客气的说。

张海拍了一下脑袋,不好意思的说,“你看老哥我这脑子真不记事。”

“老哥,你这是关心则乱。”慕容羽微笑着说。

“哈哈哈,说的也是。“接着,张海气愤的说道,”这夜魅的人是越来越放肆了,尽然连我悦来客栈都不放在眼里了,真是岂有此理。“

“夜魅?”慕容羽疑惑的问道,显然他没有听说过。

“夜魅是近几年兴起的杀手组织,组织内成员均为专职杀手,个个武艺超群时常以单独行动为主,只要你愿意出钱,他们就愿意接单杀人,倘若你提供的信息不准确,他们也丝毫不顾契约精神,会选择第一时间保命。随后再派新的杀手进行新的一轮暗杀,直至目标消失。即使雇主撤销任务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丝毫不把任何人、任何组织放在眼里。”张海缓缓的说道。

“老哥,您怎么就断定一定是夜魅的人。”

“除了夜魅,恐怕再也没有任何组织敢在悦来客栈了行刺了。”

“他们就不怕得罪了不该的得罪的势力被覆灭吗?”

“夜魅组织背景雄厚,上至王公大臣下至武林人士都不愿意招惹。”

“那今日之事,岂不是不死不休了。”

“算是吧。除非是夜魅自己的成员,因为他们不允许对自己人出手。”张海应道,接着又说到道,“当然,这个江湖上也有他得罪不起的人,悦来客栈也算其中一个组织。不过你放心,既然小羽你是在悦来客栈出的事情,我一定会出面调结这件事情,”

“如此,多谢老哥了。”

“这是应该的。”张海说道,“这房间也不适合再休息了,夜已深了,我且带你去另外一间休息,明天我再安排人修整一番。”

“多谢老哥。”慕容羽收拾完行礼,紧跟着张海身后,走向了一间很是宽阔的房间。

点燃蜡烛,灯火通明,蜡烛是白蜡,呈长长的管状,中间有烛芯,可以直接点燃,白蜡取自蜡虫的分泌物,倒是没有很浓的白烟,这是其他的房间里没有的待遇,显然这不是一般的房间。

房间内装饰很是繁华,地板上铺满了丝绸,踩上去异常的柔软平稳,屏风字画,花草盆栽,桌椅茶具,应有尽有,显得十分的典雅,富丽堂皇,雍容华贵。

走进房内,张海开口说道:“小羽,今夜你就暂且在此将就休息一下。你尽管放心,这个房间很是安全,刺客想进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夜魅今晚行刺不中,已是打草惊蛇也不会再出现了,这是他们的作风。”生怕慕容羽有任何担忧一样,又是说道:“稍后我也会安排人手加强巡查,确保万无一失。”

“让老哥费心了。”慕容羽不好意思的说道。

“小羽,你太客气了。倘若你在客栈里都被人行刺了,那岂不是砸了悦来客栈这个金字招牌。”张海又是缓缓的说,“既然夜魅不按江湖规矩来,我自会上报到上面,也让夜魅的人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惹的。你且好好休息,一切有老哥在。”

“是,老哥。”慕容羽笑道。

“你好好休息吧,老哥就不打搅你了,一切都等明天处理吧。”张海说道,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看着跟着走出门口的慕容羽,张海开口道,“不必送了,若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叫我。”

“老哥,您慢走。”慕容羽行了一礼说道,接着关上门。

他转身走到床边,盘膝坐在床上,熄灭了蜡烛。

长剑放在双腿上,剑已擦拭干净入鞘,双手放在膝盖位置处。

他没有入睡,他只是盘膝打盹,保持着警惕状态,他丝毫不敢懈怠,他也不敢懈怠。

每个人只有一次生命,只有唯一的一次生命,任何东西失去了都可以重来,而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来。

所以他异常的谨慎,他比任何人都在乎自己的生命。

因为他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这繁华的世界,美丽的风景,思念的人儿,血海深仇......都不允许他懈怠,都不允许他死去。

无论前方有多少的困难,无论前方有多少的阻碍,他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没有一丝的恐惧。

他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任何做错事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权,也无权擅自决定他人的生死。

他要让所有的人知道,即便是不可逾越的山。

他也要把它。

推。

倒。

下。

(本章完)

正文卷 第24章 风云具起乱象生

夜色已深。

与平日里的繁华不同,战争的恐慌使得整个cd府已经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漆黑空旷的街道除了巡逻打更的人外,已很少有人员走动。街道两侧的店铺,酒楼也都已经熄灯关门,或许是经历了一场恐慌,人们都已经丧失了继续在外面闲逛的心思。

一个黑影儿在房顶上急速的穿梭,躲避着四处巡视的兵丁与巡逻打更的人,时而跳入隐蔽的角落,时而穿梭进密林之中,偶尔可以听到几声不合时宜的狗叫与蛙鸣声,显然这个人对附近的地势情况已是十分的熟悉。他身形急速的穿梭不做任何迟疑,脚下时不时的因控制不住力度,踩碎了不少的瓦片,却也不知又是惊扰了多少睡梦中的人。

黑衣人跳入一处高楼内院之中,这内院内依旧是灯火通明,格外的耀眼,丝毫未受外界任何的影响,院落内依稀可辨花草密集,空旷整洁,月光下显得十分的和谐。

这处高楼不远处便是都府府衙,能够居住在这里的人家,除了非富即贵的大户之外,便是有权有势的人家,院内有数名护卫在巡查,暗处更是有不少的高手守护。

黑衣人身形刚刚落下,便被院落内的一群内卫一拥而上,团团围住。

能够拥有护卫的人家,不仅仅只是富贵可以形容,显然这户人家不仅仅富贵而且相当有权势,否则他又怎可以掌握一群如此精良的护卫。屋内的人也并没有因为门外的喧闹出现任何的慌乱,显然已是司空见惯这种现象。

黑衣人并没有感到恐慌,丝毫没有任何的害怕,他从怀里掏出一物向着众人,一言不发。

众人趁着光亮看到他手中的令牌,收起手中的兵器自行散去,显然这是身份的象征,也显然足以证明他是自己人。

黑衣人继续向前走去,沿着鹅卵石铺就的道路,行走至门前轻轻的敲起门,生怕是打搅了屋内的人一般,小心翼翼。

“进来吧。”屋内传出一个沧桑的声音。

黑衣人推开门迈脚进屋,这赫然是一间书房,房间很大,屋子的正中间是一张桌子,桌子上一盏琉璃灯却也照的整个房间灯火通明,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书架上全都是各种卷宗。书架前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一袭青衣一动不动的站着若有所思。

“启禀舵主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任务,特来请罪。”黑衣人单膝跪下,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发颤起来,也不知道是害怕被惩罚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你受伤了?”青衣人依旧没有回头,语气缓和的问道,不怒自威。

“目标信息与资料上的偏差较大,属下一时不察,受了点轻伤没有大碍。”显然黑衣人承认了自己受伤的事实。

“资料信息偏差?”青衣人疑惑道,他不知道情报处何时犯下如此大忌,难道忘记了情报未核准之前不准行动吗,“你且详细与我说来。”

黑衣人从接到任务开始详细的讲述着行刺的经过,以及失手的种种原因,说完之后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青衣人边听边眉头紧皱。

原来这个黑衣人就是悦来客栈中行刺慕容羽之人,他一身的伤也是被慕容羽所伤,此刻已经没有再流血,显然他已经做了简易的包扎与处理。

“官府之人委托行刺?如此荒谬的事情你也敢接手?接也就接了,你竟然还敢在悦来客栈里出手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青衣人连问了几句疑惑,语气很是气愤。

黑衣人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大气都不敢喘。

“不要以为你一句话不说,我就拿你没有办法,”青衣人生气的说道,“你且告诉我,夜魅条例的第一条禁令是什么?”

“同盟之人,官府之人及悦来客栈之人非上级授权,不可轻易接单妄杀,属下不敢忘记。”

“岂有此理,既然你都已经知晓,为何还敢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擅自去行刺。”青衣人怒道。

“属下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地任务,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完成。”

“所以你就敢违背禁令,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官府自己不去处理非要找我们处理,你有没有想过夜魅在悦来客栈出手的后果由多严重。”

黑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磕头,连忙说道,“还请舵主赐罪。”头磕在地板上,嘭嘭作响。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事我会调查清楚再做决断,你且下去养伤,待日后再与你计较。”

“谢舵主。”

“下去吧。”

“属下告退。”黑衣人连忙起身,边说着边向屋外退去。

他轻手关闭好门,不由得长呼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血液,在屋内面对着舵主的感觉,让他觉得比被几十个人围攻的压力还要大。

对他来说,他反而愿意面对几十个人的围攻,也不愿意在舵主面前,那种压力难以言语,又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屋内,青衣人不知沉寂了多久,语气缓和的开口说道:“影子,这件事你怎么看?”仿佛是在跟谁说话,也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属下不敢妄言。“一个声音回应道。

显然,这屋子里还有另外的一个人,环顾四周,却看不到人藏在何处。

“你尽管说,此地又没有外人。”

“此事恐怕跟情报处有关,也或许是有心之人故意借此机会挑起争端,借助悦来方面打击舵主,伺机夺权。”不知身在何处的影子分析道。

“你所说的与我所想的如出一辙,我也是这么想的。”青衣人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件事情也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去给我暗自查探一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此事在我完全不知晓的情况下,到底是谁下的命令。”

“是。”暗处的人应道。

“至于悦来客栈方面,到时候我会亲自去处理,此事你且不用去管它。”

“那关于目标该怎么处理?是否还需要继续行刺?”

“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暂时不要声张。”接着又是说道,“你亲自去跟张海说清楚我的意思,这次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事情查清楚以后我会给他一个交代,在此之前还请他帮忙配合演出好戏。至于目标,你可以探一下张海的口风,若是他态度强硬,事情就到此为止。”

“属下遵命。”

“长夜漫漫甚是煎熬,怕是有些人是睡不着了,乱象已生大乱将至,又有谁能置身事外,有些人既然不再安分,也是时候该重新洗牌了。”青衣人语气中杀机乍现,“你且下去吧,此事尽快处理,越快越好。”

“属下告退。”

一道身影从窗户飘出一闪而过,朝向夜幕而去,身形急闪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院内的护卫依旧巡逻着,他们丝毫没有发现任何的动静,也并不知道刚刚有一个人离去。

由此可以看出,这人不仅仅是武功相当高强,轻功更是非同一般十分的了得。

夜色深幽,看不穿人心,读不懂忧伤。

蜡烛含情,照不穿隔阂,明不了是非。

世间行走又有谁甘愿付出一切做他人的嫁衣,又有谁能大公无私甘愿为他们铺就成功之路。

人性本恶,若不为己,天诛地灭,又哪有什么是与非,哪有什么对与错。

除了立场的不同,坚守的各不相同,要怪也只能怪这天道无常,世事不公。

(本章完)

正文卷 第25章 身骑白马啸西风

天色微亮,雄鸡引吭高歌声声入耳,一时间响彻天际。

慕容羽睁开双眼,抓起放在腿上的剑和床上的包袱走下床,行走到屋子正中间的桌子旁,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洗脸洗手,他洗的异常的缓慢却也洗的异常的干净。

他喜欢这样,也喜欢这种感觉,这样能让他的头脑异常的清醒,疲惫一扫而空,静心片刻。

尽管他一夜没有睡觉,只是在床上盘膝打坐,却也丝毫没有任何的疲惫之态,依旧精力充沛。

或许是他时常以这样一种方式休息的原因,倒也没有任何影响休息的质量。

收拾完毕,他背上行囊拿起长剑,开了门,径直向楼下走去。他想要离开了,离开客栈,向着心中的目标前行。

他并不是因为害怕住久了承担不起房钱,他并不差钱,他只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处理。

所以他必须离开,马上离开。

客栈无论多么的安全多么的舒适终究只是客栈,终究也只是一个临时的休憩之所,一个临时的补给站,即使能保你一时的平安,也永远都不会是长久之地。

下了楼,楼下空荡荡的一片,店门已经敞开,除了柜台前坐着一个小二在打着盹,便再无其他人。

透过敞开的大门望去,此时天色尚早,太阳并未升起,街道上依旧是有些昏暗,显得异常的清冷。

慕容羽叫醒了店小二,结清房钱并退掉了房间,随后嘱咐了一番便转身离去,向着城外脚步轻快,他并没有等到张海醒来向他告别后再走,他不想欠下太多的人情,他觉得如果只是欠钱自己以后还有能力还清,若是欠了人情债恐怕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青砖铺就的街道异常宽阔,两侧已有不少的商贩推着车子,开始陆陆续续的出来摆摊售卖商品,有售卖水果的,也有售卖食物、早餐的,虽然天色尚早,但碍于生计所逼,为了谋求生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随着时间无声无息的溜走,一切也都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

慕容羽无心欣赏这些,他只是步伐轻快的沿着街道向着城门走去,远远望去城门已经开启,原本只有一两个兵丁守卫的城门口,也增加了不止一倍,或许是受昨夜的影响,此刻正在严格地盘查可入城的行人。

他难免有些紧张,或许是怕出城时被拦截,到时候又少不了一场打斗,他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

便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小羽,你走的时候怎么都不跟老哥说一声。若不是店里的小二告诉我,恐怕再过一会老哥都追不上你了。”

慕容羽回过头来,看着不知何时骑马而来的张海,不好意思的说道:“老哥,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我走得比较早,怕惊扰了您的美梦,所以就没有打扰。”

张海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怕昨日发生之事,会牵连到老哥吧。”

“这倒没有,老哥多虑了,我只是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才急需赶路。”

“既然你去意已决,老哥也不便强留,城门已经戒严,你且委屈一下扮成老哥的侍卫牵着马缰,老哥送你出城。”

“如此多谢老哥了。”

慕容羽说完牵着马缰,向着城门走去。

“小羽,你且尽管向前走,如果没有阻拦便不用停留,剩下的交给老哥处理。”张海嘱咐道。

“我记住了。”

城门守卫正严阵以待,看到有人上前正欲出城,一个领头的兵卒连忙上前盘查,“站住,你们二位这么早出城所为何事?”

张海咳了一声,应道:“这位军爷,可认识鄙人。”慕容羽低着头牵着马缰,装作老老实实的样子一言不发,手中的长剑不由得握紧,神经紧绷随时准备拔剑而出杀将出去。

“原来是张老板,不知您这么早出城所为何事?”这个兵卒显然是认识张海,很是客气的说道。

“你也知道我这做客栈的,客人繁杂又很是挑剔,为了食材我们自然少不了些许奔波之苦。”张海又是问道,“却是不知这都府平日里都没有戒严,今日为何盘查的如此严格。”

“好教您知道了,这命令是上面吩咐下来的,具体什么原因,我们这些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不知这般情况还要持续多长时间。”

“具体时间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您放心,只要禁令一接触,小的第一时间告诉你。”

“如此倒是麻烦军爷了。”张海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眼前的这个兵卒,“我看兄弟们在此也甚是辛苦,这点小钱给兄弟们买些茶水喝。”

领头的兵卒接过银子不由得喜极,连忙微笑的开口道:“应该的,应该的。”接着又是在前面引路,招呼着众兵卒放行,不再阻拦。

慕容羽脚步平稳,神情平静又显得十分谨慎,牵着马缰向城外走去,由于张海给了领头的兵卒一锭银两,他们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经过严密的盘查,如此轻松的便出了城。

他不由得感叹有时候金钱的魅力还真是强大,那句所谓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放在此时此刻更是贴切再合适不过了。

出了城门,又是走了一小段路程,已经看不清守门的兵丁,两人便停了下来,相对而立。

“老哥,今日之事多谢您帮忙解围,不然免不了又是一番恶斗。正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此别过。”慕容羽谢道。

“小羽,你这样说就显得太见外,太生份了。”张海顿了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关于夜魅行刺之事,昨晚夜魅组织已经派人过来处理了,你不必太过担心。”

“多谢老哥帮忙。”

“你看你......”

“不好意思,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

张海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此去路途遥远,山高水长,老哥也不便多留你,若你不嫌弃,我便将这匹马送与你,也能减少不少的路程。”

慕容羽正待开口拒绝,张海有些不舍得边抚摸着马头,边说道:“小羽,你切莫推辞,这匹马跟随我也有不少时日了,你也知道老哥我现在整日里都是守着客栈也无处可去,倒是埋没了这匹良驹。如今送与你做脚乘,也再合适不错。”说完把马缰交到慕容羽手中。

慕容羽不再拒绝,接过缰绳,“老哥,您多保重。”

张海笑道:“此去江湖路远,万事还需多谨慎,老哥等你下次再来时与你欢聚一续。”

慕容羽翻身上马向张海拱手行了一礼,两腿轻夹马腹缰绳一提,骏马一声长嘶,前蹄奋起尾鬃飞扬,绝尘飞奔而去。

这是一匹好马,肌肉结实,浑身洁白无瑕没有一丝杂色,矫健善走快如疾风。

快马急速的奔驰着,沿着蜿蜒崎岖的官道逆风而行,马蹄声声惊破宁静的清晨,还好是时间尚早,并没有太多的人出行,倒也不必担心撞到行走的路人。

此马若遂千里志,追风犹可到天涯。

(本章完)

正文卷 第26章 楚水巴山唐门地

清风拂面,旭日始旦,白马飞驰,仗剑而行,倒也是异常的惬意快活。

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倒也平安无事。行进至中午时分,慕容羽便到了巴山城外。

逶迤巴山尽,摇曳楚云行。巴山楚水之地虽然是穷山恶水,环境恶劣,但也是一个人杰地灵,民风淳朴的地方,不仅仅文气郁郁,才俊辈出,却也是武林英豪荟萃争锋之地。

而此地众多相争的武林门阀之中,最为盛名的便以蜀中唐门为最。

蜀中唐门历史悠久底蕴深厚,以机关、毒药、善用暗器,神出鬼没,闻名江湖。因长年盘踞于巴山楚水一带,产业繁多数不胜数,涉及各行各业,更是十分的富有,整个江湖中无论在任何一个行业都有唐门子弟的渗透,自然而然的铸就了蜀中唐门在江湖中无法忽视的力量和不可磨灭的重要地位。

自唐门创建以来,也从来没有一个组织与势力知道蜀中唐门的底蕴到底有多么的深厚,哪怕是朝廷也不知道整个唐门势力有多么的强盛,加上唐门中人行事诡秘,行为飘忽,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琢磨不透的感觉,在世人的眼中只知道蜀中唐门是一个可怕且神秘的势力,深不可测。

北宋末年国家内忧外患,大宋江山岌岌可危,在国破山河碎之际,六贼专权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祸乱朝纲,私下滥使职权,以鱼肉百姓为乐,使得整个官场乃至民间弄得乌烟瘴气,满目涂炭,也正因为如此,导致蜀中唐门势力被官府与武林中人联合打压,在众多打击之下,整个蜀中唐门也从此一蹶不振,只得退守后方,固守一隅,负隅顽抗。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尽管蜀中唐门昔日风光不再,也依旧无法彻底磨灭他在江湖中的地位。

也恰恰是因为这个原因,整个巴山之地在经过蜀中唐门长期的苦心经营,却也变得异常的繁华,民生所向,怡然自得,街巷相通四通八达。又因此地长期武林人士齐聚,动乱不堪,官府也不愿多干涉,这里也就成了一个三不管地带,整个巴山城的治安也完全由蜀中唐门所执掌、所庇佑,一时间倒也风光无两,但也仅仅局限于整个巴山城管辖范围内。

慕容羽牵着马进了城,城门处的侍卫倒也没有经过任何的阻拦与盘查,更准确地来说,那些侍卫根本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显然是已经家常便饭、司空见惯,丝毫不怕会发生任何的事情。

巴山城很是繁华,行走在宽阔的街道上,道路极为宽阔,街道两侧高楼林立,街道上行人如织,商贩云集,到处都是吆喝声、叫卖声,倒也显得异常的热闹,十分的拥挤。

街道上南来北往行走着手拿刀剑、身背武器的武林人士汇集,或是因为没有任何的争端发生,倒也十分的融洽。

沿着宽阔的街道一直向前行走,越是往前行走,街道上的人员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稀少。

数条宽阔道路汇聚的中央是一座繁华高耸的建筑,建筑繁华古朴,琼楼玉宇红墙绿瓦美轮美奂,亭台楼阁雄伟壮观,鳞次栉比,气势恢宏。

青砖铺就的街道,因经年累月经过行人与马匹经过,也被磨的异常光滑平坦,慕容羽望着眼前的青砖红墙,沉默不语,脚步缓慢。

这里就是天下闻名的蜀中唐门所在,也是蜀中唐门的大本营所在,此刻的唐门府邸大门已然敞开,门前立着两只诺大的石狮子,大门两侧站立着数名守卫手持武器,正严阵以待的守护着整个府邸的安全,烈日炎炎之下,队形丝毫没有出现紊乱。

这里不仅仅是历史文化悠久,到处都彰显着深厚的底蕴,而且还住着天下间最厉害的一群人,这群人精通各种毒药暗器,无人敢惹,这座建筑内到处都是奇门遁甲、暗器密布,哪怕是最精锐的部队和最厉害的刺客想要攻进这栋建筑,恐怕也只能落荒而逃,没有办法全身而退。

也可以这么说,整个蜀中唐门的防御措施甚至比皇宫大内更是严密,而且还远远超过了皇宫大内的守卫,因此这里也算的上是相当安全的一处,没有一个武林人士愿意来这里闯上一闯,他们甚至愿意冒着风险得罪官府,也不愿意来攻击这里行刺。

一旦有人不顾一切的攻击了这里,那就跟捅了马蜂窝没有什么两样了,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得罪这群疯子,更没有人愿意日以继夜被一群疯子不知疲倦的满世界追杀。

整个武林中,没有一个人和一个组织试图去逼迫蜀中唐门展现出全部的力量。所以谈到唐门府邸,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深不可测。

关于这些信息慕容羽并不是向别人打听来的,也并不是道听途说来的,这些内容完全是从书中看出来的,而书的内容据说是由蜀中唐门之人亲手撰写的。

没有人知道书中内容的有效性,更没有人去验证过书中内容的真实性,也没有人敢去验证。

当然,也并不是说,唐门子弟行走江湖之时便可以无所顾忌,胡作非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武林有武林的纷争,官府自然也有官府的法制条例,一旦唐门子弟在江湖乃至武林中被杀,自然也是要遵循着武林的法则,一旦触犯了官府的法律,自然也要受官府的审判,这些事无需质疑的,无论是谁也不能改变的。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倘若人人都胡作非为,肆意而行,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正道何在?

慕容羽并没有想这些,他也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他握紧手中的剑,牵着马,抬步向前走去。

他并不是向着唐门府邸的大门而行,他十分平静的牵着马,从门前走过,向着不远处的客栈走去,他并没有直接上去,并不是因为他不敢,尽管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督促着他赶紧进去,他并没有遵循内心的想法,只是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进去。

慕容羽心里面很清楚,如果他想要进去,只要他拿出包裹里放着的那枚母亲留给他的令牌,就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他并没有这样去做,他不想以这种方式出现。

他不想让唐府之人以为他生活不下去,千里迢迢的上门来投靠,他不想让别人看不起,也不想让别人小看。事实上,他甚至在想自己到底应该不应该进去,对于整个蜀中唐门,除了书中记载,他几乎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如果自己进去了,以后的生活他将如何的在这陌生的环境中与众人相处。

高头白马万两金,不是亲来强求亲。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形同陌路人。

这个简单地道理,他还是很清楚,也很明白。

(本章完)

正文卷 第27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

巴山城内的悦来客栈,坐落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之上,街道上常年车水马龙、南来北往川流不息,因此倒也不必担心客流量的问题。

客栈异常的大,也相当的豪华,客栈装修华丽,当属于这巴山城中最好的客栈,没有之一。

街道两侧的屋宇鳞次栉比,森罗万象。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各种小商小贩应有尽有。

炎炎烈日如同火球般悬挂在天空之上,这炎热的天气,让人不由得觉得口干舌燥,心情烦闷,恨不得马上有一桶冰水淋在身上,尽管如是,依旧无法阻挡南来北往为求谋生四处奔波的脚步。

此时又恰逢吃饭时间,进出客栈的人潮涌动如潮水般,人流量极大,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慕容羽牵着马来到客栈前,将马交与迎上来的小二,交代要好好喂养后便走进了客栈,前脚刚迈进客栈立刻便有人热情地上来招呼,端茶倒水抹桌子,服务很是周到。

客栈内坐满了人,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店小二迎着慕容羽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坐下。

这是一个角落的位置,位置狭窄倒也不是十分的拥挤,虽说不上冷清无人问津,倒也落得了个清净。

慕容羽看了一眼菜单,照着菜单随便叫了几碟小菜,不一会功夫便送了上来,菜式很是清淡,却也是色香味俱全,味道十足,价格也是十分的公道。

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携刀带剑的武林中人,当然也不乏有平民商旅在此就餐畅谈,气氛相当的和谐融洽,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讨论着,近期这巴山城内发生的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以及一些江湖中发生的事情。

显然,大家都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方式并不忌讳,丝毫不会害怕说了不该说的话而带来杀身之祸,也丝毫不担心会有宵小之徒在此聚众闹事,并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是属于巴山城管辖范围,有强大的唐门做后盾,而是因为这里是悦来客栈,仅此而已。

也恰恰正是因为如此,大家才会放下心选择茶余饭后在此地无所顾忌的畅谈,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悦来客栈之所以能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生存下来,并且可以把生意做的那么大,依靠的也恰恰是它的安全性以及背后强大而强横的实力。

慕容羽一言不发的坐在桌前,慢悠悠的吃着这些小菜,一边听着这些武林人士畅聊,倒也不必刻意的去听,也是能够听得十分的清楚,一边若有所思。

他很是饥饿,一早上天色未明便出了门,又经过一路的长途跋涉,他早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尽管如此,他依旧吃的很慢,细嚼慢咽丝毫没有狼吐虎咽,他很享受吃饭时的感觉,书上说过这样也便于消化吸收减轻肠胃负担,促进胃液分泌。

忽地,身边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这几日朝廷大军集结,不知道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恐怕是又要打仗了,往后的日子又不好过了。”说完,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李兄,你多虑了,打仗倒是不至于,你所说的这件事小弟刚好略知一二,倒是与李兄所言有所出入。”只见慕容羽身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略有肥胖的男子说道。

这两人大概有三十多岁年纪,衣着华丽锦衣玉带,一副富家翁打扮。

“也是,秦兄,你这几日刚从北面过来,又长年在外奔波,必定是有准确地消息。”

“李兄,好叫你知道,这几日还真是有不少消息。”姓秦的大汉说道,“朝廷之所以大军集结,是因为这次刚刚收复失地,打了一场大胜仗。”

“打胜仗了?”李姓男子满是疑惑,接着又嗤之以鼻的说,“你别开玩笑了,恐怕又是贪官污吏想中饱私囊坑骗朝廷的军饷,搞得鬼把戏吧,这种事情为兄早就听得不耐烦了。”

秦姓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岂会拿这种事情诓你,这次还真不是假消息,过几日捷报估计就传过来了,这次真的是打胜仗了。”接着故作神秘的说道,“你可知道这次带兵的是哪位将军?”

“莫非是刘光世将军?”

“不对,不对。刘光世将军现在是江东、淮西宣抚使,又怎么会带兵来我们这里,李兄你是不是喝多了,净说胡话。”

“既然不是刘光世将军,难道是韩世忠将军?”李姓男子又是疑惑地问道。

秦姓男子没有直接回答他,喝了一杯酒,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李兄,你可知道八字军?”

“八字军?莫非是面部刺‘赤心报国,誓杀金贼‘的八字军?”

“不错,此次打胜仗的,正是陕西都统制吴玠大人和王彦将军所率领八字军。”

“那就更不合理了,既然吴玠大人和王彦将军打了胜仗,朝廷理应庆祝才是,却不知此时又为何狼烟四起,战鼓齐鸣?这明显的说不过去。”秦姓男子隔壁的一桌人,其中一个身材瘦小面目清秀,身着一袭白衣的男子问道,显然这人对这种说法持有怀疑的态度。

此刻大厅异常安静,原本嘈杂的人群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似乎被这个话题所吸引,面带好奇。

秦姓男子起身抱拳,依着江湖规矩大声自报家门:“在下秦宇师承拜剑楼,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师承何派?”

身材瘦小面目清秀的男子并没有回答他,接着又是开口问道,“不知江南第一剑宇文轩与你是何关系?”

“阁下所言之人,正是家师。”秦宇微微答道,语气很是恭敬。

“失敬失敬,原来是江南第一剑的高徒,我倒是失礼了。”身材瘦小面目清秀的男子站起身,抱拳回了一礼,语气缓和的开口说道,“我乃河南道陆云峰是也。”

听着陆云峰这个名字,客栈内的众人隐隐有些骚动。显然大家对这个名字很是熟悉,丝毫不陌生。

“原来是江湖人称侠肝义胆、一剑封喉的陆大侠,久仰大名。”

陆云峰谦虚的应道,“哪里哪里,这都是江湖中的各路好汉看的起在下,谬赞罢了。”

秦宇接着说道,“陆大侠,请恕我冒昧直言,你且看这几年朝廷局势如何?”

“风雨飘摇、内忧外患,连年征战、民不聊生。”陆云峰应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将整个朝廷的局势说的一清二楚。

“这就是了,陆兄你想这前方刚打完一场胜仗收复失地,必是粮草消耗胜多、人员损失惨重。为防止外敌死灰复燃再度进犯,此时也正是时机、刻不容缓需要援助,所以朝廷才狼烟四起,战鼓齐鸣,如此十万火急的迫切需求大军集结,立刻前线应援。不知我讲的在不在理?”

“秦兄所言甚是有理。”陆云峰举起酒杯说道,“为了这场大胜仗,我来敬你一杯。”

“陆兄尽说笑了,这仗又不是我打的,这杯酒我哪能担当的起。”秦宇语气缓和客气的接着说道,“我们理应敬前线的将士一杯,为了我们这来之不易的安逸日子。”

“不错,你我二人独饮倒也无趣。这等喜事应当与大家一起分享才是。”

“陆兄言之有理。”

只见,陆云峰清了清嗓子,朗声向着店内的众人说道:“诸位请安静一下,听我一言。”噪杂的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接着又是说道,“近日陕西都统制吴玠大人和王彦将军所率领八字军击溃金军,又是打了一场打胜仗收复了失地,为了我们这来之不易的安逸日子,让我们大家一起敬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一杯。”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大侠,所言甚是。”

“理应如此。”

。。。。。。

众人七嘴八舌的应道,连忙举杯畅饮。

“掌柜的。”陆云峰向着客栈里喊了一声,“今日这客栈里所有的酒钱都记我账上,我一个人包了。酒菜尽管上来,让大家尽情畅饮不醉不归。”

“好嘞,请稍等,好酒好菜马上送上。”掌柜的连忙应道。

眼见有人自愿包下了今日所有的酒钱,客栈内嗜酒如命的众人,顿时不由得欢呼起来,连忙向陆云峰道谢。

客栈内的小二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端着酒菜穿梭在各个桌子间,尽管客栈内很是拥挤,没有多少的空间,依旧没有难倒这些小二。

仔细看去,这些小二身法微妙,步履平稳,只要稍有常识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些店小二都是练家子出身,身上都带有功夫。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在这长年鱼龙混杂的混乱之地得以自保,不受波及。

正所谓,白日放歌须纵酒,人生得意须尽欢。酒逢知己千杯少,新丰美酒斗十千。也不足以表达此时此刻的欢快情景。

一时间,客栈内显得异常的嘈杂,热闹非凡。

若是不明白真相的人,路过客栈的门口,还真是以为客栈内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本章完)

正文卷 第28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慕容羽没有像众人一样陷入狂欢之中,他一言不发神态自若,只是低头吃着桌上的饭菜。

就在他刚吃完正准备起身离开之前,小二又是端着酒菜而来,将酒放在桌子上,客气的说道,“客官您的酒,还请慢用,我就不打扰您了。”说完转身将要离去。

“且慢。”慕容羽阻止了即将转身离去的小二,接着又是说道,“我已经吃饱了,这些酒菜还是拿给别的客人享用吧,我就不需要了。”

“客官,这酒菜都是免费的,方才陆大侠也已经嘱咐过,您不必担心会额外付钱,请尽管放心饮用。”小二以为慕容羽是担心这些酒菜会另外付钱一般,连忙解释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确实是已经吃饱了,实在是不愿意再浪费。”慕容羽解释道,说完提起行囊向柜台走去。

“既然小兄弟不给面子,你就把酒撤下去吧,切莫强求。”陆云峰开口说道。

“是,陆大侠。”小二应道,连忙撤下酒菜。

陆云峰走上前来,站在想要离去的慕容羽面前开口说道,“小兄弟,莫不是看不起在下,不愿意喝陆某请的酒。”语气略带有不快,很明显是有些生气。

“陆大侠误会了,我倒不是有意驳了您的雅兴,实在是因为晚辈不善于饮酒,真的很抱歉,还请陆大侠见谅。”慕容羽道歉道。

“我与你素味平生,从未有过见面,想不到小兄弟居然认识在下?”陆云峰很是诧异的问道,他似乎没有注意到适才慕容羽正在听着他与别人间的畅谈。

他也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陆大侠之名如雷贯耳,早就神往已久,正所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何况陆大侠侠名冠绝天下,这五湖四海天南地北,又有谁不知道陆大侠您,我若是不知道您的大名,恐怕白在这江湖上走一遭了。”慕容羽敷衍的说道,他有些不喜说这些场面上的话,但也不得不说,他不想因为这些琐事耽搁太久时间,也只得应付了事。

陆云峰不由得微微一笑,神色略有好转。

这句话只是江湖中最常听到的客套话,他早已经听了不止千遍,尽管如此他仍是觉得心里很是舒服,至少比方才舒坦了许多,很明显这句话很是受用。

正所谓千破万破,马屁不破,就是这个道理。

又哪有人不喜欢听好话,何况是拍屁的话,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不着边际,听的人心里舒服飘飘欲仙,也就不会深究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所以只要脸皮厚随你怎么说,人性便是如此喜好不喜坏。

有的时候做的再多,也不如能说会道混的好,这也是很多人能够靠着一张嘴巴颠倒很白,混的风生水起的缘故。

陆云峰接着又是说道,“我看小兄弟手握宝剑,倒也像是武林中人,不知小兄弟师承何门何派?又或者是哪个武林世家的子弟?可否请教高姓大名?在这江湖上陆某人还是有些朋友,说不定也听说过。”

很明显,见多识广的陆云峰也并没有看出,慕容羽手中这把宝剑的来历。

斯人已逝,幽思长存。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江湖永远都是善忘的地方,凡事都更替的太快,如同大浪淘沙,很多人淡出了此地,又有很多人冒出来。无论你曾经多么的辉煌,都不过是转眼即逝过眼云烟。

尽管这把剑曾经随着他的主人名动江湖一时,如今也很少有人能看出此剑来历,大抵是因为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太久了的缘故。

慕容羽内心深处也不由得欣喜起来,至少以后行走江湖之时,可以避免了许多纷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世界上贪婪的人总是太多太多,即便是一个人本来没有任何的过错,往往却因为身怀重宝,到头来落得个尸骨无存。

“陆大侠多想了,晚辈慕容羽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即无门无派,也不是哪个武林世家的人,只是趁着年少出来江湖中游历一番,说出来陆大侠也不一定知晓,至于这把宝剑则是家中长辈赐予,用来防身的。”慕容羽开口说道,显然他话中有真有假,并没有完全说出实情。

有些事可以看透有些话可以听透,但不能唯独说透。

陆云峰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说出的秘密,他自然也听的出来,他也知道慕容羽这话中所说多半是半真半假,不可完全相信。

倘若每个人都轻易的说出心中隐藏的秘密,那行走江湖之时每遇见一个人便坦诚以待,他陆云峰早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次了,哪怕是有一万条命恐怕也早就尸骨无存了。

陆雪峰微笑着开口说道,“朝廷连年征战,江湖也是十分险恶并不太平,小兄弟还是早日回家吧,切莫在江湖中乱闯,让家中亲人挂念。”

“晚辈晓得,多谢前辈关心。”

“既然小兄弟不能喝酒,我也不再勉强,若是再强求下去,倒显得我陆某小家子气了。”

“多谢陆大侠体谅。”慕容羽赶了一天的路程,虽说是骑马而行但仍是很疲惫,他向着陆云峰拱了拱手,开口道,“晚辈今日刚到此地,一路舟车劳顿身体略有不适,就此告辞,陆大侠您吃好喝好,晚辈就不打扰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留,小兄弟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用的到陆某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是力所能及使得的上力,陆某必尽力而为绝不推辞,江湖中各路英雄还是会给陆某几分薄面。”

“多谢陆大侠,晚辈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慕容羽微笑的谢过陆云峰,转身向柜台走去,他需要马上办理入住手续,休整一番,洗洗这满身的仆仆风尘。

接待慕容羽的掌柜五十岁左右年纪,颌下胡须乌黑浓密直抵胸口,虽说如此,却也是十分的干净丝毫不会显得有邋遢的样子,眼神极其有神,看起来很是精明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奸猾市侩。

慕容羽从身上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掌柜的,看都没有看银票的面值够还是不够,便开口要了一间上好的客房,房间的价格很贵,也是最贵的一种房间,一晚上差不多就要二两银子,相当于一个士兵一个月的响银了。单单从掌柜的脸上立刻堆起的笑容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这张银票的面值已经足够了,也足够他在这住很久。

慕容羽并没有出示那张属于悦来客栈的贵宾牌子,即使这牌子能帮他省下一大笔的开销,他仍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也没有拿出行囊中的零散银两来支付房钱。

因为他还要在这里居住上一段时间,至于住多久他也不知道,所以他干脆直接拿出一张银钱,当然主要是他并不差钱而且身上还有很多的钱,这些钱也足够他再挥霍很久的一段时间。

掌柜的连忙唤来小二,好生嘱咐他带着客人上去,丝毫不敢怠慢。

慕容羽紧紧地跟在小二的身后,来到楼上的一个房间,房间的位置极好,可以清楚的看见门楣上写着天字甲号房。

小二引着慕容羽进了门,可以清楚的看清这屋内的陈设十分的奢华,书画花盆,桌椅书架各种摆设应有尽有,空气和视野也是相当好,丝毫不比慕容羽在都府时居住的房间差。

一分价钱一分货。

钱这种东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很重要,但对于那些能住得起如此奢华的房间,非富即贵挥金如土或是有着非凡地位的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无足轻重。

因此只有价格越是贵,越是稀少的东西,反倒是越能体现出他们身份的象征,才能显示出地位的不同,所以有太多的时候,也越是容易受到他们的追捧。

慕容羽将行李放下,对着小二问道:“小二哥,可否向你打听点事情,不知方便不方便。”

小二微笑道:“客官,您问我算是问对人了,不是我吹的,你出门尽管问,我王宁可是这巴山城内有名的百事通,这城内大大小小的事情,上至官场逸事下至隔壁街坊吵架,只要你想知道,没有我查不到的。”

慕容羽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塞到那小二手里,银子足足有十两重。

王宁见慕容羽塞过来一锭银子,出手十分的阔绰,他一年的薪水都没有这么多,这可比以往的客人给的不知道多哪去了,顿时心里乐开了花,连忙将银子放入怀中赔笑道:“客官您有什么想知道尽管问,小的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显然,他也不是第一次靠着卖消息挣外快了,早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也很明显,这又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掌柜的自然也并不禁止这种事情的存在。

也或许恰恰是这个原因,这些小二才愿意在如此混乱的地方工作,过着有一日每一日,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慕容羽开口道:“我今日初到此地,却见这满城到处都是携刀带剑的江湖中人,莫不是近日这城中有什么大事要吗?”

(本章完)

正文卷 第29章 初闻巴山城水深

“客官,还真叫您说对了,这巴山城再过两日就要举行一场隆重的拍卖会。这些天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江湖中人蜂拥而至,也正是冲着这场拍卖会而来的。”王宁开口说道。

“却不知是什么拍卖会?怎么会吸引这么多的江湖豪杰蜂拥而至?”慕容羽很是疑惑的问道。

“听说是前些时日,唐门之中刚打造出一种重器,不知怎地就走漏了风声,传了出去。此消息一出,引得黑白两道全部出动,上至官府下至江湖一片哗然,所有势力无不虎视眈眈,想要把这一重器占为己有,最后唐家老太爷眼见诸多势力联合施压,迫于压力也只得作出让步,摆了这场拍卖会。”

“你可知是何重器?”

“客官,您太看得起我了,这种机密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你可知道这拍卖会在何地举行?”慕容羽接着又是问道。

“拍卖会是在巴山城内最大的拍卖行珍宝阁举行,作为主办方的珍宝阁这次更是派来众多高手前来,加上又是拍卖唐门重器,这次活动官府也是相当的重视,并且还破例与唐门强强联手,因此安保措施做的相当的好。”王宁顿了顿,接着说道:“听说这次不仅仅是拍卖唐门重器,还有不少的奇珍异宝会出现在这次拍卖会上。客官您要是有兴趣,倒是可以去碰一碰运气,说不得能看中一两件宝贝。”

“既然拍卖会安保措施做得那么严密,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进去的吧。”慕容羽说道。

“您还真说对了,这场拍卖会因为宣传的特别隆重,各门各派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有受邀前来参加。您要是真的想参加,倒不是没有办法。”

“此话怎讲?”慕容羽疑惑的问道。

王宁开口说道:“若想进入珍宝阁,除了成名于江湖之上的各类豪杰和一些官家富商,还有一种人就是物品的拍卖者。客官你若是实在想进去,倒是可以拿出一些珍贵之物用以拍卖,若是达到珍宝阁的标准了,倒还是有机会进去的。”

“我这两手空空又怎么会有什么珍宝去拍卖,看来是没有机会进去看热闹了。“慕容羽叹息了一声,并没有接着这个话题问下去,又是问道,“关于唐门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王宁一脸为难小声的说道,“客官,不是我不愿意告诉您,您要知道在这巴山城之中您什么事情都可以问,我什么事情也都可以告诉您,就是唯独不能问关于唐门的事情,也唯独这件事情是一个禁忌不能说,而且所有的打探唐门事情的人,最终都会死于非命,不得善终。”

“这又是为何?”慕容羽很是疑惑的问道。

“我只能告诉您,关于唐门的事情不能轻易去问,更不能去讲,在这里是很忌讳。这巴山城没有您看到的那么简单,也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的水很深,也很浑浊。”

慕容羽以为他是嫌弃银子太少故意不愿意说,又是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开口道:“我只想多了解一些事情,并没有其他的意图,你尽管放心说。”

这次王宁并没有去拿桌子上的银子,他默默地从怀里掏出适才慕容羽给他的银子摆在桌子上,开口说道,“客官还是不要为难我了,我确实是不知道,就算我真的知道,我也不敢告诉您。这银子您还是收回去吧,切莫再为难小人了。”

尽管他觉得十分的肉痛,十万个不情愿这到手的银子,连暖热都还没有暖热,就这样跟自己擦肩而过。

但是,一想到那些因为透漏唐门信息而暴尸荒野的人,那种死后的惨状,以及这巴山城外的护城河时不时的漂浮着的尸体,他就不由得浑身直打起哆嗦。

挣钱的机会多得是,倘若没有命了,挣再多的钱也是枉然,也没有地方花,有些钱还是不去挣,才是最保险的。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便是这个道理了。只要保住了命,以后还会有大把的好机会,只要有命在,一切就还有希望。

“既然如此,你不方便说,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不再多问了。”慕容羽看他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也或许是确实不敢说,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多谢客官理解。”王宁连忙谢道,接着又是恭敬地问道,“客官,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的吗?若是没有的话,我就先行告退了。”

慕容羽语气缓和的说道,“这两锭银子你拿去吧,权当是赏你的。”

慕容羽丝毫不介意王宁没有回答出他想要的答案,他也并没有收回这两锭银子。

“我都没有帮上您什么,又怎么好意思拿这些银子,这是坏了规矩的。若是今日之事以后传出去,我以后就可没有脸在这混下去了。”王宁很坚守自己的原则,并没有接受慕容羽的赏赐。

“既然如此,那你且下去帮我打点洗澡水,我好洗漱一番。这两锭银子就算是辛苦钱,你也切莫再推辞了。”

王宁连忙称谢道:“那就多谢客官了。您且稍等,我马上去办。”说话间又是拿起桌上的银两转身离开,临近门口时又是说道:“客官,小的并不是危言耸听,故意吓唬您,你且一定要牢记,不要再去打听了。”

王宁看他年纪轻轻为人爽快,又是出手十分的阔绰,很是害怕他继续向别人打探关于唐门的事情,最终惹到一身大祸,不由得开口提醒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慕容羽微微一笑,开口应道。

他心中也不由得感叹,看来这巴山城内的水不是一般的深,所有的一切也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也并不像表面所展现的一样太平,他若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想必也没有那么简单,免不了又要经历不少的波折。

如今又逢多事之秋,一切还是需要从长计议,若是一不小心,恐怕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既来之,则安之,暂且顺其自然,想再多也都是无济于事,倒不如见招拆招,水来土掩。

因为是夏季的缘故,天气很是炎热,倒不需要刻意的去烧热水,用来洗澡。

不得不说,王宁办事的效率确实是很快。

慕容羽并没有等待多长的时间,王宁就已经带着几个同伴将房间内的浴桶,装满了整整一大桶的水,转身离开。

当然,这里面免不了有钱在使作用的成分,这也是有钱人的好处。

浴桶很大,是用上好的橡木制作而成,做工精美,外表光滑,价格自然也是不菲。当然,这些也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浴桶边有一个架子,整整齐齐搭着白色的浴巾。

慕容羽关上门,脱光了衣服舒畅地泡在浴桶里,让每一寸肌肤都彻底地放松下来,不由得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

尽管没有热水,此时却丝毫也不会显得水温太凉。在这炎炎的夏日之中,水不仅仅能够去污除尘,也能使人静心明性。

水面密密麻麻的洒满了花瓣,靠在浴桶边依稀可以嗅到花的清香,这也大概是很多的人喜欢洗澡的时候,放些花瓣的原因。他此刻别无所想,只想洗洗这满身的仆仆风尘,浑身的污垢,还有这一身的臭汗。

他也才只有十四岁年纪,这一路的奔波长途跋涉、风尘苦旅,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全身尽是疲惫。

屋内很是安静,隔音效果做得十分的好。或许是因为这个房间是客栈里最好的客房,此时若是针掉在地上恐怕也能听得很清楚,所以丝毫听不到屋外的喧闹之声以及来往走动的脚步声,这些事情客栈方面早就想得很清楚周到,倘若这房间和其他房间完全一样的喧闹,那也就完全没有价值了。

慕容羽并不关心这些事情,也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当务之急唯有洗澡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他很是认真的清理着身上的污垢,身体的角角落落都很认真地清洁,不敢懈怠。

并不是因为他身上沾了太多的灰尘,有洁癖的原因。

也并不是因为他流了多少的汗渍,又多么的爱干净。

他只是认为有些事情,既然要做,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不能存有丝毫的马虎。

这是原则性的东西不能改变,无需质疑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慕容羽就洗完了澡换完衣服,因为天气的缘故,头发也很快就干了。

他做完这些事情后,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拿起长剑转身下楼而去。

他只是带着银票和一些必要的物品,其他的东西倒也没有带上,一股脑的放在床上。

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带上,他又不是要离开。

他只是出门转一转。

只是出门看一看。

而且,他很是放心客栈方面的安全性。

如果一出门便所有的东西都带上,就难免会显得累赘,也无法玩的尽兴。

当然,出门前,他也没有忘记嘱咐掌柜的安排人将他方才的洗澡水,倒掉。

(本章完)

正文卷 第30章 青石巷前青石楼

青石巷是这巴山城内的一条街道,虽然它只是一条街道,却相当的有名,也正是因为它的名,也就成就了它不能像其他的巷子一样,只是简简单单的做一个巷子。

街道很长,蜿蜒向前有数十引。

道路宽阔,可以并排行走四五辆马车。

这显然不是一般的巷子,所能够拥有的宽阔,也不是一般的巷子所能比及的,恰恰正因为它的名字与实际有所出入,又有些不伦不类,所以也突出了它名气之盛。

它一直以来都很有名气,而且名声很大,大到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里曾经出了一个厉害的人物,曾经这个人很是厉害,厉害到名动天下,无人可匹敌的地步。

这个人也很牛气,亦正亦邪杀伐果断,一剑横行百无禁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曾经杀得江湖上一片血雨腥风。

这个人曾经出生在此地,而且他曾经相当喜欢这个地方。

这个人曾经江湖上都称他为青石老人。

青石巷前青石楼,青石楼中青石剑。青石不知何处去,待到剑出荡九州。这首诗家喻户晓的诗句,恰恰就是有关于他的描写。

所以,也就导致这个地方现在很有名气,相当的有名气,名气大到没有人敢去改它的名字。

即便真的有人去改了,这里的人依旧只会称这里叫做青石巷。

这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传承,不容亵渎,不容侵犯。

当然,曾经也有相当有权势的高官,想要推翻这片区域进行改造,改一改它的名字,听说后来死的很惨。

具体这个人是被人暗杀还是死于非命,这也就无从知晓了。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也自然就没有人想要去尝试改它的名字,动一动它的风水。

因为不敢,因为畏惧,也因为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以改或是不改,意义也就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久而久之,青石巷也就变得越来越有名,越来越宽广繁华。

事实上,只有极少的人知道,青石巷之所以能够常年经久不衰,无人侵扰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青石老人出生在这里,也并不是因为他江湖地位多么的高不可及,朝廷才不敢动这里的名字。

试问,一个人即便是拥有了多么高崇的地位,拥有再厉害的武功又能怎样,倘若是得罪了朝廷,谁又怎么敢保证你能够在朝廷大军的镇压,毫发无伤全身而退。

在这个大浪淘沙残忍而无情的时代,即使再厉害的人,死了以后也会逐渐被遗忘,被后来者所替代。

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不讲任何的人情世故,唯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捍卫他所捍卫的一切。

只所以无人敢动这里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青石老人多么的有名,多么的厉害。

而是因为,青石老人的另一个身份叫做青衣侯。

北宋太祖年间,青衣侯随太祖南征北战,平内乱灭割据,协助太祖皇帝登基取得最后的胜利,救万千人民于水火之中,创下无数丰功伟业和不可抹去的功绩,而后激流勇退隐退江湖,加上他并没有后人的原因,所以才使得此地能够享此殊荣,屹立不倒。

此时的青石巷,人流涌动、熙熙攘攘、比肩继踵,好不热闹。

青石巷两侧都是云集而来的小商小贩在摆摊售卖货物,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有花香有肉香,也有不少的胭脂水粉的芳香,到处都是一番忙碌气氛。

青石楼就建在这条青石巷之上,它不远处的一处建筑便是江湖上新兴崛起的势力,天下奇珍汇集之地珍宝阁所在。

青石楼并不是一座楼,而且青石山庄内的一处别院,也是一处赫赫有名的风景名胜之地。

山庄内绿树成荫,花枝招展,亭台楼阁,鱼虾嬉戏,美不胜收。

经过多年的发展与变化,以及历代君王封赏修建,这处山庄也变得越来越庞大,地段的繁华更是不言而喻。

如今的青石山庄俨然变成了一处无主之地,一处游览胜地。

南来北往、四处观赏膜拜的人并不少,远远望去这涌动不绝的人群,大多数都是携刀弄剑,慕名而来的江湖中人。

当然,也不乏有些许墨客文人、游吟诗人前来采风。

此地鱼龙混杂,却也不必担心有宵小之辈来此盗窃,也丝毫不必害怕有人胆敢在此聚众滋事。

为了维护好这处风景胜地的安全,朝廷长年的派有官兵把守,自然而然就没有人敢来这里闹事,除非是有人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这两处建筑异常的宽阔雄伟,占地各有数十亩之多,建筑风格各有千秋,一个代表着新时代的建筑标准,一个代表着老一辈的杰作。

放眼望去,俨然是这青石巷上最显眼最为靓丽的风景,也是最知名的建筑。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不容质疑。

尽管,这里是外来游客必至的景点,又是无数人心目中的圣地。

慕容羽却不是专程过来看一看这座闻名天下的青石楼,也并不是专程过来看一看风景。

他紧握着手中的剑,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继续向前走去,路过青石山庄,向着珍宝阁走去。

珍宝阁之所以叫珍宝阁,并不单单是因为它售卖着许多市场上没有的珍贵物品。

而是因为它还是一座拍卖行。

一座强大的拍卖行。

产业更是遍布各地,后台很硬,势力很强大,无人敢得罪。也正是因为它的强大,所以才会屹立于江湖之上数百年而不倒。

可以这么说,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无论你想知道或者是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在这里都可以买的到。

前提是,你必须要有钱,有很多的钱。否则,没有人敢保证你在这里,一定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

价高者得,能者居之,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当然,也没有一个人敢在珍宝阁的拍卖会上闹事并试图去抢拍卖品。

除非,那个人是活腻了。

就算他侥幸抢到了东西,他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不一定闯过珍宝阁内的种种机关封锁。

这些机关全是由强大的蜀中唐门打造而成,可谓是固若金汤,坚不可摧。

就算是能活着闯过这一切逃离而去,他也一定是面临着无穷无尽的追杀。

安全,强势,这是珍宝阁给世人唯一的印象。

珍宝阁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它只保证客人在珍宝阁的范围内,不受到任何伤害。至于客人离开以后,若是受到任何的伤害,它是完全不理会的。

慕容羽此行的目的,也正是冲着它这一点而来。

他想要在这里买一条消息,与其说是来买消息,倒不如说是来买一个入场券。

他想要得到两日后即将举行的拍卖会入场券。

所以他来到了这里。

他知道,即使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入场券,这里也一定会有,因为这里是珍宝阁。

最强大的珍宝阁。

活动的举办方之一。

(本章完)

正文卷 第31章 珍宝阁内寻珍宝

珍宝阁楼高九层,飞檐盔顶纯木结构,金柱直贯,廊枋椽檩相互榫合,九为极数,气势恢宏,却也寓意深刻。

抬头望去,门楣上的匾额完全是由黄金打造而成,龙飞凤舞的写着珍宝阁三个大字,门柱上也同样悬挂着一副龙飞凤舞的对联,“汇天下奇珍异宝,聚乾坤万物造化。”显然这出自一人之手,书法造诣实属上品,无人可及,更是让人不由觉得震撼。

店外两侧各站着两名守卫,专门负责保护店内的安全,这四人目不转睛一动不动的站立着,丝毫不畏惧这炎热的天气,仔细看去隐隐可见他们太阳穴的位置高高凸起,显然这四人均是练家子出身,而且内功很是深厚,非同一般。

慕容羽走进珍宝阁内,店内客人并不多,稀稀落落的只有三四个人在听着店小二介绍着物品。货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每一样都是十分精美,做工精良,不用去问也能猜得到,这里的每一件物品,必是价格不菲。

慕容羽刚走进门,店内一个比较空闲的小二便迎了上来。

“客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我们这珍宝阁内,各种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这些我都不需要,我需要的东西很特别,这里面没有。”

“不知客官您需要什么东西?能否告知一二,说不准小的还是知道的。”

“我需要买一些暗货,还请小哥帮忙引荐掌柜的。”慕容羽语气缓和的开口说道,说话间,不作声色的捏了一块碎银子塞了过去。

这是江湖中常用的暗语,通常都是江湖人士用以敲开对方大门的暗号,慕容羽也是从前人所著的手稿中所学。

所谓暗,通常都是见不得光的。

所谓暗货,便是在见不得光的场合,进行私下交易的货物。

当然,不乏有杀人越货,偷盗抢劫需要销赃的物品,也有一些名人高官隐藏至深的秘密,各式各样不方便明面交易的,都被称之为暗货。

因为暗货牵扯太多,很是容易得罪到江湖势力。通常只有一些比较强大的势力才敢接收暗货,不问出处。而珍宝阁便是这些接收暗货势力中最为强大的一个,没有之一。

这也是他第一次使用,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错。

“暗货?”店小二不由得一愣。

慕容羽开口又是答道,“你并没有听错,我需要一些暗货。”

店小二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话,只是觉得诧异,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这个词了,然而他并没有多问下去,他很有自知之明,有些事情不是他们应该知道的,倘若知道了对他们来说,往往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店小二连忙招呼着慕容羽到休息区域坐下,休息区在店内一个安静的房间,离商品区稍微有些距离,“客官您且请稍坐歇息片刻,我马上让人前去禀报。”手上不慌不忙的沏茶倒水,很是麻利。

做完手中的事情,店小二又是向着一旁候着的一个护卫般的人,小声说了几句,那人便转身离开,估约莫是去寻找掌柜的去了。

慕容羽并没有喝这些茶水,他并不是害怕这些茶水不干净,只是他并不觉得口渴。

他静静的坐着等待,并没有等待太久的时间,店小二便迎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

不难猜的出来,这个人就算不是掌柜的,也一定是这里的管事级别的人物。

果不其然,来人一走进屋便开口说道:“让少侠久等了,老夫是本店的掌柜,少侠面生的很,却不知是来自何处,又是哪家的公子。”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莫非珍宝阁还做起官府的勾当盘查起客人的来了。”慕容羽故作生气的说道。

“客人切莫生气,老夫只是看少侠面生,有些好奇,还请原谅则个。”掌柜的连忙客气说道,“不知少侠来珍宝阁是要买消息还是要买物件?”

“我来买物件。”

“却不知客官您想要的是何物件?”

“这次拍卖会的入场券。”慕容羽直接了当说出此行的目的。

“拍卖会的入场券?客官恐怕要失望了。”掌柜的故作迟疑的说道。

“原来还有珍宝阁没有的东西,看来我是白走一趟了,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慕容羽心里很清楚,事情不会那么顺当,起身准备离去。

“且慢。”掌柜的开口阻止了想要离开的慕容羽,“客官要是想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此话怎讲?”

“我珍宝阁内确实是还有些名额,只是价格方面?”

“价格方面好说。我只要这拍卖会的入场券。”

“既然客官这么爽快,我也不磨叽!一口价一百两银子。”掌柜的狮子大开口的说道。

“一百两?掌柜的莫不是故意消遣我,江湖都说珍宝阁做事十分公道,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看来我是找错地方了,一张入场券一百两银子,珍宝阁还真是会做生意。”慕容羽语气不快的说道,尽管这一百两银子他还是出得起的,但他仍是感到十分的不快,一百两银子相当于十两金的价格,他不能容忍的被当作冤大头。

一听慕容羽语气略带有不满,掌柜的连忙说道,“客官切莫生气,请容老夫把话说完。”接着又是说道:“这拍卖会的入场券虽说一百两银子一张价格极高,但是它高也有高的道理。客官您也知道,珍宝阁之中所出售的皆是精品、奇珍,这拍卖会的入场券能在珍宝阁中出售的,自然而然也当属精品。”

“哦?你倒是说来听听。”慕容羽不由得好奇。

看着慕容羽漏出好奇之色,掌柜的又是接着说道,“这场拍卖会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进来的。”

慕容羽心里不由得说道,这不是废话吗,如果能轻易进去,我来找你作甚。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听着掌柜的继续微微道来。

“此次拍卖会因为参加的人员众多,各路江湖中人又地位悬殊,所以根据不同需求特别设立了至尊包厢、顶级包厢、普通包厢、前排坐席以及普通坐席,当然也有站立的位置。至于这至尊包厢是有市无价,早都是送给武林中各顶尖门派和朝廷高官。而这一百两银子一张的入场券则是属于顶级包厢的价格,少侠可还觉得不合理或是价格昂贵。”

“如此以来,倒是我误会了,真是十分抱歉。”慕容羽不好意思的道歉道,接着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

“少侠不必客气,我珍宝阁虽然说价格昂贵,却都是一分价钱一分货,从来不做宰客的勾当。”接着又是说道,“少侠先行休息一会儿,容老夫去去就来。”

“掌柜的请便。”

(本章完)

正文卷 第32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慕容羽并没有等待太久的时间,掌柜的便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檀木盒子,盒子上雕刻着莫名的花纹,做工极其精细,十分好看。

“少侠,这便是你需要的东西。”掌柜的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开口说道。

打开盒子,赫然看到一块制作精良的牌子放在里面,牌子是银制材质,表面有各式的花纹图案缠绕,一个诺大的珍字跃然刻在正中心的位置,制作极其复杂,雕工精细不易仿造,显然这便是珍宝阁精心所打造的,拍卖会入场券。

也正是因为它独特的雕工与复杂的制作工艺,所以也没有人去试图模仿制作,即是因为不敢,也是因为做不到。

慕容羽拿过牌子,向着掌柜的道了一声谢,正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门从外面被推开。

一道身影不请自来,与其说是不请自来,倒不如说是直接的闯了进来。

门外的店小二拦都拦不住,也可以说是根本拦都不敢去拦。来人他得罪不起,得罪了自己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珍宝阁内得罪不起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来珍宝阁的高层,一种便是拥有珍宝阁贵宾资格的贵人,并不是说这两种人得罪不起,而是他们不愿意去得罪。显然,这次的来人,是后者。

来人十三、四岁的模样,样貌十分好看。身材消瘦一袭白衣,腰间挂玉,身上装饰更是价值不菲,手摇一柄折扇,也难掩一身贵气。

刚走进屋内便开口对着掌柜的说道:“老张头,我说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倒是躲到这里享清闲了。”

店小二连忙跑进来说道:“掌柜的,唐公子非要闯进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拦都拦不住。”

“我知道了,这里没什么事,你且下去吧。”掌柜向着小二挥了挥手,打发走了店小二,接着连忙上前迎着来人开口说道:“唐公子,好久都没来我这里了。不知道今日刮怎么有雅兴来这里,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老夫也好亲自迎接您。您看我这里今天是有生意,倒不是故意躲着您,还请莫怪。”

来人开口应道,“你亲自迎接,那倒是不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经常就是在家闲来无事,今日特地跑来你这,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没有,谁知四处都没有看到你,我就想你肯定在这。果不其然,还真让我猜对了,你还真是在这里享清闲。”

来人径直坐到慕容羽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这段时间你们不是要在这巴山城中搞一个什么鬼拍卖会,我爷爷生怕我又给他闯祸一般,管我管的又特别的严,我都快闷发霉了。这不,好不容易乘着他老人家不注意溜了出来。你说,我是那么容易给他惹麻烦的人吗?”

掌柜的心里不由得泛起嘀咕,你要是能有一天不惹麻烦,估计你爷爷都偷着笑了,从小到大你惹得麻烦还少吗,整个巴山城谁不知道你就是一个祸害,一个闯祸大王,若是没有你爷爷撑腰,你早不知道死几百次了。

掌柜心里虽然这样想,却没有敢说出来,不动声色的微笑说道,“公子说笑了,整个巴山城谁不知道公子最多金的才俊。”

唐公子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就不是那么回事呢。我怎么听起来像骂我一样。”

掌柜的连忙开口说道,“公子说笑了,我怎么敢骂您不是,您可真是冤枉老夫了。”

“谅你也不敢,你也不用在我这装可怜。”

“公子,今日怎么没见您的护卫跟在身后一起过来,您要是在我这里出了事情,老夫可承担不起啊。”掌柜的这才发现唐公子今日出门,似乎根本就没有带扈从,开口说道。

“我偷偷跑出来的怎么带护卫,你是不是傻了,何况在你这里有谁敢动我一根毫毛。”

唐公子说完没有再理会掌柜的,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慕容羽说道,“这位公子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熟,不知姓什名甚?来自何方?”

他总觉得面前之人很眼熟,好似在什么地方看过。可是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觉得眼前的人,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在下慕容羽,今日初到贵地,也是第一次遇见公子,唐公子恐怕是认错人了。”慕容羽礼貌的答道。

尽管,慕容羽也是觉得眼前这人,有一种亲切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却没有说出来,他根本就不敢去想,也根本想不到,眼前的这个人会是他的表弟。

唐公子怔了一怔,接着说道,“慕容,慕容,你姓慕容?你确定没见过我?确定不是姓唐?莫不是你记错了?”

“公子说笑了,名字姓氏乃是父母所赐,岂能随便作假。在下确实是姓慕容,千真万确所言非虚。”慕容羽答道。

“你这人说话倒是很有意思,很对我的胃口,我很喜欢。”唐公子微微一笑,接着摸了摸脑袋,疑惑的说,“难道还真的是我记错了不成?”

慕容羽不知如何应答,只好沉默一言不发。

掌柜的连忙上前打圆场,说道,“公子恐怕真的是认错人了,这位少侠小老二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

唐公子沉默了一会,向慕容羽道歉道,“原来是这样,在下失礼了,实在是抱歉。方才见到慕容公子,只是觉得公子十分面善,很像是一位故人,还请慕容公子莫怪。”

慕容羽微微一笑,“唐公子客气了。”

“慕容公子来此前来,莫非也是为了两日后举办的拍卖会?”唐公子开口说道。

“不错,确实如此。刚好闲来无事,顺便来开开眼界,长长见识。”慕容羽应道。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武林人士,这有什么好看的。”唐公子不耐烦的说道,“为了一个破拍卖会,千里迢迢的跑这里来,真是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的。你们不累,我看着都累了。”

慕容羽不由得苦笑,并未作答,他不知道该如何的接下去,只好沉默不言。

“公子若是累了,就先歇息一会,老夫先送慕容公子出去,稍后再来陪您。”掌柜的连忙开口说道。

“去吧,去吧。”唐公子不耐烦的说道,“送完了人,赶紧带我去看有没有新鲜玩意,我都等不及了。”说话间,拿起桌上的空杯子把玩起来,早已经失去了方才的兴趣了。

“公子稍等,我去去就回。”掌柜的应道,接着迎着慕容羽向外走去。

“唐公子,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慕容羽向着唐公子道了一声,转身离开。

唐公子并未回应他,不难看出他已经有些心不在焉,此时,恐怕心思也早不知道飞往何处了。

(本章完)

正文卷 第33章 青石巷内遇伏击

掌柜的送着慕容羽,出了珍宝阁的大门。

时近黄昏,暮色苍茫,红日西坠,天色模糊。

青石巷内依旧是人山人海,络绎不绝,仿佛丝毫未受到天气的影响。

告别了掌柜的,慕容羽径直向前走去,沿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个方向并不是他到来时经过的方向。

他选择继续往前行走,又是往前走了不多久时间,眼前便出现一条狭窄的小路。

小路虽然狭窄,但也可以并排通行三四人。

这条小路是他从掌柜的口中得知,是一条近路,回客栈的近道,很少有人知道,所以不必担心太过拥挤,越是往前人迹越是稀少起来。

两侧树木林立,花草争艳,芳香扑鼻,景色宜人,可以用曲径通幽来形容,也不为过。

正走着,慕容羽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感觉到这条小路太过安静了,甚至是安静的有些过了头,没有鸟叫,没有虫鸣,甚至除了风声,便是寂静,完全没有一个人行走路过。

显然这是不合理的存在,这也显然是不正常的。

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气氛诡异,但是他又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顿时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忽然间,他感觉到一股异样的味道扑鼻而来,花香浓郁夹杂着淡淡的鱼腥味,这种味道显然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种味道很像是书中所记载,沿海地带盛行的一种剧毒,名为'索命散',常用于对抗沿海地带的流寇海贼,该毒形如龙眼色泽纯白,化入水中味如鱼腥,毒性极其猛烈,中者若无法及时医治,必死无疑。

而这种毒药,常常涂抹于箭矢之上,趁人不备射出,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经意间便能杀人夺命于无形之间。

慕容羽既然已经发现了这种情况,他断然不能再受此埋伏。不然,岂不是显得他十分的愚蠢。

即便真的是他判断有误,他也不愿意接受一次错误的判断。

虽然这些毒药,对他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他也不能放任为之。

从鼻尖闻到的异味可以判断,暗中之人已经离他很近了,而且箭已在弦一触即发,这场毫无预兆的暗杀即将展开序幕。

他宁愿相信这是一次错误的判断,他宁愿这只是他紧张兮兮、虚惊一场而已,但是他却不敢去赌这件事情的准确性,所以他必须去做出抉择,哪怕是只是一个错误的决断,他也必须放手一搏。

慕容羽停下脚步,向着远处开口说道:“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

隐藏在暗处的人似乎很沉得住气,并没有回应他,也或许暗中隐藏之人只是觉得,此时慕容羽只是在诈他,在试探他一般。

“既然你不出来,那我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说时迟那时快,说话间,慕容羽脚尖朝着地面一点,身形陡然飞起。

手中长剑出鞘,不做任何迟疑,立刻挽了个剑花,剑花飞舞泛起漫天剑光,虚实相应,实中藏虚,快如流星般朝着鱼腥味传来的方向,不远处的一处草丛刺了过去,倒也是有模有样,堪比的上江湖中一流高手。

正当慕容羽即将刺中目标的一刹那间,一柄箭矢自草中飞射而出,来势迅猛呼啸夹风,直射向他面门。

显而易见,草丛中躲藏着的刺客,也发现了慕容羽已然出手,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尽管这一箭已是箭在弦上随时待发,此刻也不由得显得有些慌乱。

这是一次惊弓之箭。虽是惊慌射出的一箭,但威势丝毫不见任何的消退。

慕容羽连忙身形一转,半空间一个翻身,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这迎面射来的箭矢,箭矢擦肩而过,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慕容羽还未来的及落下身形,紧接着身后又有一支箭矢趁机射了过来,来势更是惊人、迅猛。

这是处心积虑的一箭。

这一箭无论是时间上,还是在时机上都恰到好处。

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经过严密的推算。

既帮助队友解决了困局,也给眼前的敌人带来了一定的困扰。

显然,此地不止埋伏了一个刺客。不然,也不会在这一瞬间出现前后夹击的局面。

慕容羽却是不慌不忙,手中长剑舞动不停银光闪着,直劈向身后射来的箭矢。

还未来得及斩落身后的箭,方才的草丛中站出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影,又是一箭射出紧逼而至。

慕容羽剑式微变,宛若是一张大网铺展开来,脚上不做任何的迟疑,步法精妙鬼魅如烟,一次又一次的躲过,这如同跗骨之蛆般射来的箭矢。

慕容羽剑式越舞越盛,剑招也越是防御越严密,箭矢尽管来势汹汹,也全都被剑气斩落散落一地,此刻的慕容羽隐隐陷入癫狂之态。

眼见,慕容羽这剑式防御如同龟壳般,没有丝毫的破绽,根本无法射穿防御,弓箭伏击显然已经无效,无论再射多少箭,恐怕也不能如愿,也都是白费力气,也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两名刺客只得抛弃手中的长弓,如是心意相通一般,同时身形飞起拔剑而上,向着慕容羽斩了过来,前后夹击配合十分的默契。

两人剑式精妙绝伦,剑气招数一一异相,各各见同,一快一慢,守攻兼备,双剑夹击隐隐有相辅相成之势。

不难看出,这是一套合击剑招,剑式严密,进退有度相辅相成,一守一攻,互补优劣,配合起来颇有默契。

这两人诚然不是第一次配合了,一时间凭着精妙绝伦、错综复杂的剑招,硬是让慕容羽觉得备受压力,根本看不出这剑招中到底有什么破绽。

也不难猜出,这两人经过长时间的合作搭档,恐怕早已经将这套合击之术,练到如火纯情的境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各中破绽几经修复,早已是臻至完美,

很明显,这是两个相当老道且训练有素的刺客。

慕容羽边挡边退,身形接连急闪,连连向后退去,丝毫不作任何的迟疑,也不敢以强碰强,脑中不由得闪现出无数种破解的方法,他一边抵挡一边在脑中演练着,推算着。

若是显然拼内力修为,慕容羽是完全没有办法跟眼前的这两人相比,他也没有任何的优势。

所以,他只能寻求机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出手,求得一击命中。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全身而退。

所谓“避其锋芒,攻其弱旅”,便是这个道理。

一时间剑式呼啸肆虐,四处花草皆为剑气所伤,随着清风拂过漫天飞舞起来,却也显得十分的好看。

不过,此刻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去欣赏这美妙的场景,也完全没有人有机会去欣赏。

两名刺客眼见慕容羽边挡边退,丝毫不敢抵挡这一系列的攻势,心中也能够猜得到他此刻的想法,很明显慕容羽在拖延时间,若不然便是在等待外援,便是在等候着出手的时机,两人剑式接连再变,运剑如飞攻势凌厉,又是一阵猛攻而上。

显然,他们并不想给慕容羽任何的喘息时机。

(本章完)

正文卷 第34章 一剑霜寒十四洲

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便是给自己铺就一条死路,即是刺杀,便要以杀死对方为最终的目标。

机会一旦错过,便很难再遇到更好的机会。

所以,身为一名刺客若是错过了任何的一个机会,便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也是一件令人最难以原谅的事情。

又哪里讲什么江湖道义,又有什么江湖道义可言,唯有杀死目标才是王道。

慕容羽凝神致志手上剑招不断,见招拆招却也不急不燥不慌不忙,不住的四处游走躲避着来势汹汹的攻击。

又是数十招过后,两名刺客眼见久攻不下,也不由得怒气而生。

他们也深知久战不利的弊端,战得越久拖得时间越长,他们越没有优势,变数也会越来越多。

时不待人,一时间两人剑招迭出,剑出如龙却又歹毒刁钻异常,剑式诡异无比,却也是越舞越快越来越急,慕容羽顿时不由觉得有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迎面袭来,罩着四面八方难以动弹,就在他倍感压力避无可避,正欲急收长剑格挡之际。

忽然,一道不明来处的物体如闪电般快速而来,直朝着两个刺客的剑招迎了上去,硬生生的将两人震退数步,也正是因为如此慕容羽不由得顿觉压力俱减。

慕容羽没有想到的是,这将两人震退的物体竟然只是一片树叶。

这是一片普通的树叶,并无任何的特殊,随处可见。

拈花微笑飞叶伤人,显然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一定是一个武功奇高之人,也一定是一个高手,不难想象的出来,出手之人内力是何其的深厚。

慕容羽连忙向着远处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多谢前辈相助,晚生不胜感激。”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由远及近飞入场中,挡在慕容羽的面前,这身影来势迅疾却又显得十分的突兀,场中众人不由得为之一愣。

没有人知道这道身影从何处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而来。

来人三十来岁模样,灰衣灰袍,除了头发,全然灰色,手持一柄长剑,面朝着慕容羽,背对着两名刺客。

他丝毫不担心这两名刺客会突然袭击,他微笑着对慕容羽说道:“不必多礼,之所以出手助你,也只是我实在看不过去而已。”

“不管怎样,还是多谢前辈援手之恩。”慕容羽依旧是客气的道谢。

灰衣人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并未说话。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兄弟二人与阁下即是无冤又是无仇,不知阁下为何要贸然出手袭击我兄弟二人。”两个刺客其中的一个开口说道。

灰衣人并未答复,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还赖着不走,莫非是等我送你们吗?”

“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胆敢插手我夜魅组织的事情?若是阁下就此离去,我兄弟二人可以卖你一个面子,当此事没有发生过。”方才开口的刺客又是说道,“我兄弟二人江湖上还是有些名望的,还请阁下卖给我兄弟二人一个面子。”

“你们面子很大吗?”灰衣人说道。

“这是自然,江湖上盛传的黑白无常,便是我兄弟二人。而在下便是黑无常。”开口说话的刺客以为灰衣人刺客感了兴趣,连忙应道。

“黑白无常是吗?我还倒是真的听说过。”灰衣人语气缓和的说道。

“既然阁下听说过我兄弟二人的名号,那就再好不过了。还希望阁下能看在我兄弟二人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兄弟二人就当是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必有重谢。”黑无常开口说道。

“听说倒是听说过,只不过......”灰衣人语气一顿。

“只不过什么?”黑无常又是开口问道。

“我想说的是夜魅组织很厉害,很了不起吗?别说你们是黑白无常了,便是你们整个夜魅组织,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灰衣人嘴角上扬不屑的嘲讽道,“何况就你们这两个丢人现眼没脸见人的玩意,江湖上早已臭名昭著,我没有立刻宰了你们两个已经是开恩了。就凭你们两个也配知道我的名字,连一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还敢在这装腔作势自称黑白无常,搞得自己多了不起一样。我要是你们,我早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免得以后传到江湖上弄的人尽皆知、贻笑大方。”

“士可杀不可辱,看来阁下这是故意找茬,纯心羞辱我兄弟二人,铁了心要与我等为难了?”白无常怒道。

“我就是纯心羞辱你们那又怎样,难道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两个废物也会是我的对手。”灰衣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顿时杀气乍现。

“今日之事,我黑白无常记下了,还请阁下划下道来,来日我夜魅组织必会登门拜访。”白无常接着说道。

“逻辑啰嗦没完没了是吧,很好,既然你们不愿意走,那就不要走了。今日我就破例送你们一程,让你们彻底回你们的阎王殿,做真正地黑白无常。”灰衣人不由得怒道。

说话间,灰衣人长剑已然出鞘,而他的身形却像是一道离弦之箭飞射而出。

只见,剑光一闪挥斩而出,直向黑白无常斩去。

这一剑即出,去势如虹快如闪电,剑光闪过之时,天地间顿时也不由得因为这一剑,黯然失色起来。

这一剑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剑,并没有任何花式,也没有任何的剑招,纯纯粹粹只是极为干净的一剑,与寻常人刺出去的剑,几乎没有任何的不同。

这一剑没有任何的剑气,十分的普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一剑霜寒十四洲,这一剑速度之快,已经达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这一剑,显然已经完全超过了慕容羽的认知,他完全没有想到,世界上会有如此迅速的剑法。

就在这一瞬间,慕容羽已然发现眼前的灰衣人在这一瞬间,已经使出了不下于十三式剑招。

也正因为他剑招十分的迅速,所以这十三招宛如同时使出一般,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看起来,就像只使出了一剑。

恰恰是这不经意的一剑,却是吓得黑白无常转身欲逃。

可是,他们又怎能快得过这夺命之剑,无论他们身形怎么急转,这剑仿佛有千万口剑之多,如同跗骨之蛆紧逼不舍。

无论他们朝向哪个方向闪躲,这剑都仿若在身后一般。

(本章完)

正文卷 第35章 西出天涯犹追风

这一剑根本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哪怕隔着数丈远,慕容羽都能感觉到这把剑上所蕴含着的锋芒,是多么的冷冽。

尽管如此,他们依旧是不停地闪躲着,试图想要避开这身后袭来的长剑。

显然,他们已经很清楚的知道,这出手的灰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只是完全没有想到,今天自己的运气会是那么衰,居然会遇到这个人。

一剑霜寒十四州,西出天涯犹追风。

天下间除了号称‘追风剑’的栾乘风,便无人能使出这精妙绝伦的剑法,而这一系列避无可避的剑招,一剑即出快如闪电迅如疾风的剑招,赫然就是栾乘风的成名绝技‘追风剑法’。

若是不继续闪躲下去,留给他们的也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他们当然不愿意坐以待毙,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想尽一切办法逃离,逃得越远越好。

想尽一切办法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只要避开了,还有一丝生机尚存。

他们唯有继续分散着飞,不能回头也不能停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一旦停下,等待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他们不想死。

所以他们只能飞。

而且飞的越快越好,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机会摆脱掉栾乘风的追风剑。

在这个时候比的就是快,速度就是一切,是生机,也是杀机。

谁更快谁就能获得胜利,谁更快谁就能如愿以偿。

他们飞的越快,栾乘风进的越急,无论他们身法多么的精妙,始终都无法摆脱身后的利刃,很明显栾乘风并不愿意给他们任何的机会,也并不想轻易放他们离去。

蓦地,黑无常大声喝道:“看我暗器。”随即,看也不看便向身后扔出一物。

听到黑无常如此一喊,白无常知道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暗器,顿时心中也不由得立刻反应过来,如果只是一味的闪躲,恐怕自己兄弟二人不消片刻便会斩杀。

如今之计,也只好配合着兄长赌上一赌,做上一出戏,说不得还能有所转机。

他思索间,手上丝毫未有迟疑,连忙从怀中抓起数十个铜板,配合着黑无常使将出来,使足了力气向身后扔去。

“大侠小心!”慕容羽一声疾呼。

栾乘风眼见两人使出暗器,顿时不再追击,凝神于眼,专注于心,却也是不慌不忙的向后退去,身若浮萍轻如鸿雁,边退边回剑格挡,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退,便将三人间的距离给拉开来。

长剑抖动不止,化作密集的剑网,剑气纵横气势汹涌,很是轻松的便将这迎面飞来的暗器,尽皆挡下一个不剩。

栾乘风这一手追风剑法一经使出显得十分的精湛、美轮美奂,慕容羽一时间也不由得痴了。

显然这并不是真的暗器,就算是真的暗器,也不足以重创栾乘风。

当然,黑白无常也完全没有这种想法,靠着暗器就能阻止栾乘风剑势,他们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而且简单地不能再简单。他们只是想借助这个机会,让栾乘风顾不上追击他二人,对于他们来说,这就足够了。

也就在这一瞬间,乘着栾乘风格挡暗器的功夫,黑白无常二人连忙运足了内力,向着远处逃遁而去。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再也没有比此时要好的时机了。

所以黑白无常二人,简直是不顾一切的逃离而去。

见此二人逃去,栾乘风也并未继续追赶,长剑归鞘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黑白无常向着远处逃遁而去,除恶务尽的道理他自然清楚,但是他依旧没有去追赶的意思。

他也很清楚,今日过后若是想再杀这二人,恐怕就更难了。

当然,他自己心里也并不是真的想,去斩杀黑白无常两人,他只所以出手,也只不过是想吓退这二人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所以,他并没有一开始就使用剑气,否则的话,黑白无常早就被他斩杀于剑下,哪还有机会轻易逃脱而去。

虽然,整个夜魅组织在他栾乘风眼里算不上什么,但是他也犯不上因为一个无名的小生,被整个夜魅组织盯上。

一想到以后的逍遥生活,会被夜魅组织这群烦人的苍蝇,无休无止的惊扰,栾乘风就不由得觉得十分的难受。

“栾乘风今日的梁子,我黑白无常记下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我兄弟二人必上门讨教。”黑无常临走之前,放下狠话。

这件事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善了的,说不得也会给栾乘风带来一丝的麻烦。

栾乘风并不在意这些,他行走江湖又不是一朝一夕事,这种来日寻仇的狠话,他早就忘记自己到底是听过几千次了。

若是狠话能杀死人,他栾乘风恐怕早就被凌迟处死了,他若是因为这一句狠话就变得寝食难安,那他就不配行走江湖了。

慕容羽走上前面,又是十分感激的开口说道:“今日之事,多谢前辈相助之恩,他日晚辈定当厚报。”

“小兄弟不必如此,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这些小事情谈不上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栾乘风语气缓和的说道。

“前辈今日从黑白无常手中救了晚辈,恐怕日后也会有不尽的麻烦。”慕容羽深表歉意的说道。

“小兄弟不必担心,既然今日我已决定出手了,也自然不会在乎将来的什么麻烦。若是我担心麻烦,我也不会出手了。再说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侠义辈行走江湖份内之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显然,黑白无常的话栾乘风丝毫未放在心上,接着顿了顿,又是好奇的开口说道,“倒是小兄弟你年纪轻轻的,不知怎么就惹上夜魅组织了,而且还是派了夜魅组织中的顶尖杀手前来。”

“此事晚辈也不是很清楚。”慕容羽应道。

此刻,慕容羽也想不出来黑白无常为什么会在此地伏击他,若是说他得罪了夜魅组织,那就是在都府时分发生在悦来客栈中的事情有关,黑白无常若是因为这件事情来刺杀他,也倒是说的过去。

他只是不明白也想不通,为什么夜魅组织的人会来此地伏击他,除非是珍宝阁的人与夜魅组织的人,事先商量好了地点,给他设了一个局,否则黑白无常又怎么会知道他一定是走这条路,珍宝阁联合夜魅组织杀人夺宝,这显然这种说法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不敢确定心中的想法,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甚至有些郁闷。

无论他怎么去想,他都无法想到,黑白无常之所以选择在此地伏击,其实要杀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他只不过是误打误撞,率先出手破了一场精心策划的杀局。

黑白无常两兄弟若是知道慕容羽的想法,恐怕要吐血三升,因为他们刺杀的对象明明不是慕容羽,却被逼着不得不出手。出手也就算了,最后还被'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栾乘风给击退,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兄弟二人倒霉,出门没有选好良辰吉日。

“既然小兄弟也不知晓此事,这事情也就怪了。”栾乘风看他不愿意多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接着又是说道:“此时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出处理,我看这里也不怎么安全,小兄弟还是早作打算吧,切莫在此地耽搁太久,以免多生事端,也免得黑白无常去而复返。”

“多谢前辈,晚辈稍后便自行离去。”慕容羽说道。

“如此甚好!那在下就告辞了!”说罢,栾乘风便不再理会,径直向着远处,闪现而去。

身形接连几个急闪,不多时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章完)

正文卷 第36章 深夜客栈悟剑道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倒也是相当的洒脱。

慕容羽看着栾乘风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很是平静的沿着蜿蜒的小道,继续向前走去,行单只影,独自前行,这条小道依旧是空无一人,甚至都没有人行走的痕迹,此时剑已归鞘深藏锋芒。

诗一般的落霞,酒一般的夕阳映照下的小道,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美不胜收,留给人无限的遐想。

慕容羽动作很稳很轻,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他不想惊扰太多林间的鸟叫虫鸣。尽管有许多的鸟虫,在方才的打斗中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依旧步履很轻。

他喜欢这种氛围,喜欢这种自然的味道。

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担心。是的,他很是担心,自己会再次遇到一场伏击。

没有人敢保证,方才的局面不会再出现,也就是说一切,都还有可能会再次发生。

所以,此时慕容羽异常的谨慎,也走得异常的小心,握剑的手都有些沁汗,他也很紧张,甚至嘴唇都有些干。

没有一个人不畏惧来自周遭的危险,尤其是未知的危险。

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不多时功夫,便走到了路的尽头。

路的尽头便是一条宽阔的街道,街道两侧依旧是人流涌动、络绎不绝。

趁着尚未消失殆尽的夕阳,已经可以清楚的看见,对面悦来客栈的金字招牌。

没有人注意到,这条小巷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也没有人知道这场战斗,究竟多么的惨烈。

若是没有人说起,这场战斗便从来没有发生过。

除了满地的花草残枝,既没有目击者,也没有受伤者,所以这件事情,自然而然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或是因为,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恶战,慕容羽并没有继续逛下去的心情,便早早地回到客栈之中。

尽管,这巴山城内的夜景,也是十分的优美,他并没有心情去欣赏。

也或许是因为,他这两日经历了太多事情的缘故,神经紧绷的他看起来显得异常的疲惫。

客栈内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喝酒畅聊的江湖中人。

遥知江湖一樽酒,能忆天涯万里人。

行走江湖大多数都是背井离乡之人,又有多少人不是心绪难明,又有多少人是怀才不遇的愤愤之辈,自然也就有些喝的烂醉如泥之人。

慕容羽径直回到房间,他并未打开窗户,屋内尽管十分的安静,却也显得有些昏暗。

他并未点起蜡烛,只是脱去鞋子外套,盘膝坐在床上,闭上眼睛静思起来。

脑海中,无数次浮现出栾乘风使出的剑法。

那不仅仅是一种剑法,更是一种境界,一种气势,心中有剑,虚实皆为剑。

慕容羽心里很是清楚,若他是黑白无常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避开,更没有办法从栾乘风那快如闪电的剑招之下逃出生天。

尽管只是普普通通的剑招,没有太多绚烂的花式,简单而又直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但是威力却是十分的惊人,速度也是快到了极致,简直不像是人能使出的招式。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不难理解,这个关键也就在于一个“快”字。

唯快不破,这个道理每一个行走江湖之人都很清楚的知道,也可谓是妇孺皆知。

很久之前慕容羽就看过,有关剑法的这段描写,他当时并不是很明白这段话的意思。

如今,他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也终于明白了。

可是究竟何为快?又才能如何做到快的地步?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可以去用言语描述唯快不破的境界。

快不仅仅只是一个词语,更是一种境界,更是一种气势。

唯有掌握住这种境界与气势,才能驾驭快的精髓,才能游刃有余,笑傲众生。

慕容羽边想着边在脑海中演练着栾乘风出剑的招式,一遍又是一遍,从最开始的半拙不就到慢慢熟练起来,边想边忘、边忘边想。

最后,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栾乘风到底是如何的出剑,再后来就越来越想不起来栾乘风所使用的到底是什么剑式,直到后来干脆就忘得一干二净。

就这样不知道又是过了多长的时间,黑夜降临,寂寞来袭。

漆黑的夜色,总是让人不由得感伤,郁郁寡欢。

房间里看不到一丝的光亮,不见五指,到处一片沉寂。

也没有人去注意到底过了多久,也丝毫没有人去注意这一现象。

时间总是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流逝,如水般淌过。

慕容羽只是静坐着冥想一言不发,没有刀光,也没有剑影,除了流逝的时间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的平静、无奇。

慕容羽很想尝试一下自己的剑到底有多快,他也想知道他自己与栾乘风的快剑之间到底还有多少的差距,但是他并没有拔剑尝试一下,因为他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想法,惊扰了太多睡梦中的人。

这对于他来说,很是不喜欢这样。

所以他并没有去尝试着拔剑,尽管剑就在他身边,他依旧是克制住自己的想法,他同样也丝毫没有信心。

脑海中,慕容羽想过很多种方式与栾乘风对决,他也不知败了多少次,也不知又死而复生、生而即死了多少次。

他仍就找不到,避开栾乘风那一手快剑的方法。

那一剑是他想要触及,却触及不到的高度,至少现在他没有办法达到。

尽管如此,这也足够让他改变自己原来用剑的方式。

他也明白了,他之前对于用剑的理解是多么的荒谬,又是多么的可笑。

他以为剑只是一柄武器,只要学会了剑招,拥有强大的内力,便足够克敌制胜立于不败之地。

如今看来,其实不然,剑不仅仅只是一种凶器,剑术更是杀人的伎俩,一种杀人的艺术,无论你剑招多么的花式,内力多么强盛也掩盖不住本质所在。

倘若你的剑不够快,即便拥有强大的内力,也难保证自己不会败,反之只要你的剑够快,拥有了剑势,即便没有强大的内力,单靠着普普通通的剑招,也足够让你在对敌之时,不显得那么的狼狈。

因此,想要做一名合格的剑客,首先要学会判断,剑招的顺序、时机、以及剑势尤为重要。一旦掌握了窍门,事情自然而然的就变得简单起来。

(本章完)

正文卷 第37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剑道,修的不仅仅只是剑,有的时候更是在修心。

心若通明,剑道自成,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慕容羽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闭目休息,困了便睡,醒了便想。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比这件事还重要。

只要想明白了,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一切也就圆满了。

就这样,他不知道想了多久,也不知道又是过了多久的时间。

拍卖会即将开始前一个时辰,恰逢中午时分。

店小二前来通知他,慕容羽才开始洗漱,随后草草的在客栈内吃了些东西,便转身出门而去。

也就是说,除了睡觉吃饭的功夫,他基本上是没有离开过房间半步。

这场拍卖会设立在珍宝阁后院的一栋建筑内举行。

或许是害怕有人闹事,也或许是担心有其他的事情,会影响拍卖会正常举行的缘故,珍宝阁的大门口此刻比平时戒严了不知多少倍。

大门的两侧,各站着十余个携刀带剑服装统一的黑衣人,衣服上赫然写着“唐”字式样,每个人都是一手叉腰,一手握着兵器的把柄,倒也是十分的神气威武。

显然,这值守在门外的黑衣人都是唐门子弟。

慕容羽随着人群走到入口处,便有护卫上前阻止。

“少侠止步,今日珍宝阁因有重要的拍卖会举行,此刻已经暂停营业。少侠若是有需要,还请改日再来。”护卫边说着边指向门口处的一处告示牌,告示牌子上已经清清楚楚的写明着,暂停营业的字样。

慕容羽并未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入场券,展示给眼前的护卫。

护卫一见入场券便不再阻挡,连忙躲到一侧,让步给慕容羽,嘴上连忙客气的说道,“少侠请进。”

慕容羽靠着额入场券,很是轻松的便走进了大厅。

他前脚刚踏进大厅,立刻便有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珍宝阁侍女迎上来,很是客气的问道:“客官可是参加拍卖会的?可有专属席位?若是有烦请客官出示入场券。”

“不错,我正是前来参加拍卖会的。”慕容羽应道,说话间连忙将手中的入场券,递给眼前的侍女。

接过入场券,侍女并没有任何的吃惊,也显然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伸出手引着慕容羽向前走去,“客官,请随我来。”

慕容羽紧随其后,穿过一条悠长的长亭,又是转了几道弯,便走进了一个巨大的房间。

房间很大,宛如若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层层叠叠有三层左右。越是往上越是代表着地位的非同凡响,而最顶端一层更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没有一定地位的人,即便是再有钱也无法上去。

广场的正中央是一个看台,主持拍卖会的管事便是站在这里,为大家举行每一次的拍卖。

所有的房间呈圆形围绕着,倒也是能清楚的看见中央看台上的情景。

看台前摆了数百张桌椅,显然都是为这场拍卖会的举行而设立的,此刻已经坐满了人,甚至还有不少站着的人存在。

由于拍卖会还没有开始,有相互熟络的人便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商量着、协商着,想要如何联手获得自己想要的物品。

每个人都势在必得,各怀鬼胎。

慕容羽因为有顶级入场券的缘故,到也无需坐在大厅里,观看这场拍卖会的举行,侍女便直接带着他上了二楼的一处房间,房间门口挂着一个“十三”字样的牌子。

每一个门口都站着一个护卫,一方面是为了保护着屋内之人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被其他人打扰的缘故,不仅仅如此,之所以这个人守在门外也是为了在拍卖会开始的时候,方便屋内的贵宾喊价而设立的存在。

不难猜出,这个“十三”便是他在这场拍卖会的身份,这个身份也会跟着他一起,直到这场拍卖会的结束。

进了房间,侍女便向慕容羽简单地讲述了一下拍卖场的规矩,以及出价的规则。

由于慕容羽并不是为了拍卖物品而来,倒也没有仔细的去听,侍女所讲述的到底是什么内容。

“客官,如果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就先退下了。”侍女很是客气的说道。

“嗯。”慕容羽应道,他并没有抬头,只顾着翻看着这场拍卖会的物品清单。

侍女悄然无声的转身退去。

物品清单上详细罗列着,这场拍卖会所展出的每一件商品,书画珍宝、药材异兽应有尽有。

罗列在清单上的每一件物品背后,都清晰地写明了它们的功用以及属性,甚至还分别写着一行数字,这些数字也就代表这些物品每次拍卖的最低价,也是竞价的起步价。

他很是奇怪,这张清单上也并没有写出,这次所拍卖的唐门重器到底是什么东西,甚至连名称都没有,只是写着“唐门重器”四个字,简单而直接、神秘十足却又吊足了人的胃口。

很显然,这也是这次拍卖会的神秘之处,这也是这么多人不远万里之遥,来到这个地方的主要原因。

所有的人都是为了这个“唐门重器”而来,有些人只是想要过来一睹风采,有些人却是想要占为己有,各自都有各自的小算盘,尽管它没有介绍清楚,但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不言而喻。

“当”随着一声清脆的锣声响起,原本喧扰的拍卖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首先感谢大家不远万里之遥,来参加此次珍宝阁所举办的这场拍卖会。我是这场拍卖会的管事林若岚,由于此次拍卖的藏品数量太多,为了不耽搁大家的宝贵时间,此次拍卖会我也就不再详细一一介绍每件藏品,还请大家自行翻看手中的物品清单,若是有看中的,尽管直接竞价。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现在开始我们的第一件拍卖藏品。”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只闻起身便可以听出来这是一个美女。

慕容羽透过窗户向下望去,只见中央的台子上,站着一个身穿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身披薄纱,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的女子。

“这次拍卖会的第一件物品,便是江湖上所盛传“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暗器绝技,在坐的诸位都是武林中人,关于这本绝技的厉害之处,不用我讲大家恐怕早就有所耳闻,我也就不在此献丑了,起拍价50两白银。”林若岚说道。

“50两白银一次。”

“50两白银两次。”

“看来这件藏品都难入大家的法眼,如是没人叫价,那也只能流拍掉了。”林若岚很显然不愿意第一件藏品就流拍掉,故意开口说道。

很显然这件藏品的价值不值得在场的人去争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盯在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或者更稀奇的物品上,生怕自己手中的钱花在那些不必要的地方,浪费了资金而错失良机,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100两白银。”慕容羽向着窗外说道。

慕容羽显然很想得到这本绝技,尽管这并不是多么厉害的暗器绝技,说起来还有些鸡肋,但是他仍是想得到。因为他手中除了一套剑诀便再无其他,再加上此刻的竞价又不是很高,所以他认为有必要出手。

窗外的护卫听到之后,连忙开口喊道:“100两白银。”很怕是错过了一般。

“13号贵宾100两白银,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若是没有的话,这件藏品就属于十三号房间的贵宾了。”林若岚连忙开口喊道。

(本章完)

正文卷 第38章 千年血参引风波

全场竞买人依旧是没人应答,也没有一个人举牌相争。

林若岚又是经过三次喊价后便一锤定音,这件藏品毫无悬念的便到了慕容羽的手中。

谁也没有想到,这本绝技竟然会以这么低廉的价格,便轻易的成交。

若是放在平时的拍卖会上,这本绝技虽说不上是受人欢迎争相竞夺,至少也能在现有的价格基础上翻上几番,如今却落得个亏本出售,完全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甚至,连拍卖会主办方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第一件藏品便无人竞价。

大多数人的心思,恐怕也不在这里,在场的诸位之所以来此,也只不过是为了一睹唐门重器的风采,至于花落何家也都不是他们能关心的事情,他们也只是抱着看热闹千年人参多半产自于深山老林之地的想法而已,所以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人应答。

也恰恰是因为如此,这才让慕容羽捡了一个大便宜。

拍卖会并没有因为这冷清的竞价声暂停,而是选择继续进行下去。

第二件藏品是一支千年人参,千年人参多半产自于深山老林之地,一经发现也多半是入了皇家贡品之列,如今拿到这拍卖会上进行竞价,可见珍宝阁的势力是多么的强大。

人参放在玉制的盒子里,玉是上等的和田玉。

玉盒很是狭长,单单只看这如此精致的做工,便能猜出这人参的价值非同一般。

打开玉盒,赫然是一根人参躺在盒内。

这是一颗长得像人参但又不像是人参的东西,通体血色,宛若经过血色浸泡一般。

不难猜测这是一根血参,一根千年的血参。

也是一株完整的千年血参。

其无论是药用价值上还是收藏价值上,都远远不是一般的人参,也不是一般的千年人参可以比及的。

单单是这一株百年的血参价值,就远远超过这市面上一般的千年人参,如今这一株千年血参的出现,可谓是有市无价。

江湖传言,千年血参不仅仅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寿的功效,更有解百毒增强内力的效果。具体传言是真是假,因为没有人得到过千年血参,倒也不得而知传言的真实性。

这株血参一出现,便立即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显然,所有人都知道这血参的价值,此刻都显得蠢蠢欲动起来,若不是碍于珍宝阁的名声所在,恐怕那些江湖上成名多时的高手早已经开始争相夺宝。

林若岚看着激动不已的众人开口说道:“下面拍卖的这件藏品想必大家也都已经知道了,这是一株千年血参,江湖传言千年血参不仅仅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寿的功效,更有增强内力的效果。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拍卖底价为一千两白银,现在拍卖开始!”

随着林若岚声音一落,慕容羽这边也拿到了刚刚竞拍到的绝技,珍宝阁方面很是谨慎的派着几个高手护送而来,倒也不必担心会有人趁火打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慕容羽便将绝技收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人的叫价声随之响彻:“一千两百两白银!”

“一千五百两白银。”

“一千八百两白银。”

“……”

“一万两白银!”

转瞬间,这株千年血参的价格就被竞价道如此之高的地步,让人意想不到也有在情理之中。

谁不想多活久一点,谁不想内力深厚一些,闯荡江湖又有谁不想多一条命。

也恰恰是因为这些原因,这株千年血参的价格越来越高,高到竞价者也逐渐的变少起来,但价格却还是在不断的向上攀登。

显然,如此之高的价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哪怕是一般的门派,恐怕也不愿意拿出一万两白银来购买这一株的药材,即便是它价值再高。

愿意出如此高价格竞价购买的,除了一些达官贵人、普通的富商,便是一些药铺商人。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命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眼前的这株血参,不仅仅只是一株血参,更是一株延年益寿的良药,是无数的财富,是生命延续的机会。

哪怕是散尽家财都要得到的东西,钱没有了可以再赚。

权势没有了,一样可以东山再起。

倘若没有了命,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哪怕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随之响彻:“一万五千两白银!”

这声音一出原本热闹的拍卖会场,顿时随之安静,很明显在场的众人,无一不被如此之高的价格震撼到,一时间,叫价声戛然而止。

林若岚都没有想到,一株千年血参竟引得如此疯狂,语气略带兴奋的喊道:“一号至尊包厢的客人,出价一万五千两白银,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一万五千两一次。”林若岚又是喊道。

“两万两白银。”顿时一个声音喊道,声音很是清脆,丝毫不带泥拖水。但从声音上可以听出,这个人内力很是深厚。

“五号至尊包间的客人出价两万两白银。”林若岚兴奋的喊道。

就在这时,一号至尊房间里走出一个少年,语气傲慢的开口道:“我家主人来自于宫中,愿出价两万五千两购买这株千年血参,因这株千年血参宫中贵人势在必得,还请诸位给个面子,切莫伤了和气,我家主人必感激诸位恩情!”

一听是宫中来人,众人不由得议论起来。没有人会想到宫中之人会以这种方式参加竞拍,显然是有些仗势欺人的感觉。

民不与官斗,富不与官争的到底大家都还是知道的,哪怕是行走江湖的大侠,也还是会有亲属家眷的,谁又愿意因为一株血参得罪整个朝廷。

如是没有意外,这株血参的价格便止步于此了。

尽管众人都心有不快,每个人想要得到这株千年血参,此刻却也不敢再多言语。

“既然官家愿意出如此高价购买,恐怕也没人再竞价了,但是我还是要按照流程做完,还请见谅。”林若岚开口喊道,声音有些不快,显然是有些不甘心的成分。

“若岚小姐请便。”一号至尊房走出的少年开口说道。

“两万五千两一次。”林若岚心里很想听到,有人马上能喊价应下去。

“两万五千两两次。”事实上并没有人出口报价,林若岚心里也不由得失落。

眼见,这件藏品马上便要落入宫中。

“且慢。”就在这时,五号至尊包厢传出一道声音,声音苍老却是吐字清晰,“在此藏品拍卖结束之前,我家主人嘱咐我问若岚小姐一句话,这里可是珍宝阁?这场拍卖会可是珍宝阁举办?”声音刚落下,便走出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子。

听到此话,林若岚应道:“先生说笑了,这里自然是珍宝阁,众所周知这场拍卖会是由珍宝阁全权举办的,不知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既然这场拍卖会是珍宝阁举办的,那我就放心了。”五号至尊包厢走出的男子,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家主人说了,既然是拍卖会,那就要按照拍卖会的规矩而来,价高者得能者居之。现在,我家主人连价格都还没有出,就受到如此限制。是不是这拍卖会后面的拍卖品,只要这宫中之人一开口,我们就不用竞价了,就只能拱手嚷之?那这场拍卖会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不如早早结束掉。莫非珍宝阁只是拿这场拍卖会做噱头,来耍我们这些人,连自己的招牌都不要了。”语气中带着嘲讽又有些愤愤不平,显然很是不满这种处理方式。

(本章完)

正文卷 第39章 拍卖场上起争端

林若岚语气缓和的开口说道:“先生切莫生气,我珍宝阁一向是以公平公正的拍卖风格而立足于江湖之上,这一点想必诸位也是认可的。无论是任何人、任何势力想要在珍宝阁得到想要的东西,想要通过交易会各取所需,都要秉着价高者得的原则,这个最起码的规矩还是要守的,这一点也是无需质疑的。”

“珍宝阁的名声,我等自然信得过。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参加这场拍卖会。相信在场的诸位与我一样,都是担心此后的每一场竞价,若是官家都出手参与要诸位豪杰卖个人情,试问谁还敢出手相争,谁还敢竞价。诸位说句公道话,我讲的可对?”五号至尊包厢走出的男子,语气略有缓和的向着众人说道。

一时间,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显然很是赞同这名男子说词。

“先生所言极是,这是我珍宝阁考虑的不周了。我仅代表珍宝阁向大家陪个不是,不过在此我也表个态。倘若是诸位有看上的藏品,可以尽情的出价。无论是任何人或者是任何势力,倘若有人敢在珍宝阁内以势压人,都要先过我珍宝阁这一关。我珍宝阁哪怕是倾尽所有,也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林若岚语气中带着些许愤怒。

不难猜测,她对官家插手这件事情,也带有不满的情绪。

这时,一号至尊间又是走出一个少年,这个少年与之前走出来的少年年纪相仿,面目十分的清秀。

只听得他语气很是平缓的说道:“林姑娘切莫生气,我家主人说了,我们完全按照珍宝阁的规矩来,若是有人出价高过我家主人,我们自当认输退出竞价,断然不会行以势压人的勾当,还请林姑娘与诸位江湖好汉尽管放心。”

接着,又是拱手向着五号至尊包厢走出的男子说道,“晚生赵延,这个我不争气的胞弟赵赟。”说话间,又是指了指身边的少年,“不知先生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我不过是一个无民小卒,谈不上什么高姓大名。我之所以出来问上一问,主要是因为我家主人看不惯你们这种做事方式而已。”五号至尊包厢走出的男子,一脸不屑的说道。

“不知先生家主人如何称呼?可否引荐一番?”赵延说道。

“想知道我家主人的名头,你们还不够资格。”

“你这人好生无礼,我兄长好好的与你说话,你焉敢这等放肆?”赵赟怒道。

“你们这宫中之人出来的人,也与我这等乡野之民计较。莫非是想来个秋后算账的行径?既然如此你且听好了,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昆仑派典青峰便是某家。若是想寻仇,待到拍卖会结束后尽管过来便是,老子随时奉陪。”五号至尊包厢走出的男子说道。

慕容羽一听他自称是昆仑派的典青峰,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尽管他早已经想到,这场拍卖会很有可能会吸引到昆仑派的人士到来。他只是没有想到,昆仑派之人会出现的这么早而已。

这是一个中年人,一身青衣虽无惊天模样,却也是棱角分明。

赵延一听对方是昆仑派之人,顿时开口解释道,“原来是昆仑派的高人在此,我这胞弟平时说话有些不经过脑袋,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莫怪。”

典青峰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对着林若岚又是开口说道,“若岚小姐事情如今已经说清楚了,我也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这千年血参还是继续拍卖下去吧,我出价两万零一百两白银。若是还有人愿意出价尽管出价,我昆仑派一向喜欢按规矩办事,倒不像某些人一样喜欢仗势压人。”典青峰语气中带着些许嘲讽,话中有话略有所指。

林若岚开口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了,那拍卖会正常举行。价高者得,如今昆仑派出价两万零一百两白银,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昆仑派的高人都已经出价到两万零一百两白银,我等岂有不加价的道理,我便自作主张出价两万一千两白银。”

赵延话音还未落下,典青峰又是开口说道,“两万一千零一百两。”

“。。。。。。”

无论赵延出价多少,典青峰出价都只比他多一百两银子,不多也不少,丝毫不示弱,显然是故意为之。

随着时间的流逝,价格也被越抬越高。

众人也都是看笑话般,看着这场无声无息的战争,丝毫不敢参与到这场斗争之中。

赵延闻言微怒,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温和的说道:“阁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典青峰冷笑道,“只允许你们报价,就不允许我出价不成,方才若岚小姐也说了价高者得,我既按规矩竞价,有何不可,莫非宫中之人财大气粗,还出不起更高的价格不成。”

“不错,阁下说的不无道理,既然价高者得,那我便出价三万两白银,如若昆仑派的高人志在必得,愿意继续竞价,我也只好选择退出。”这是一号至尊包间传出一道威严的声音,“赵延、赵赟你二人暂且进来。”

“是,公子。”两人闻声,连忙应道。

一号至尊包间内的主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开出了一个天价,三万两白银。

听到这个价格,整个拍卖场先是一静,接着又是一片哗然。

这个价格足够让很多势力望之却步,无论是谁想要得到这株千年血参,恐怕再接着竞价下去,也是要伤筋动骨了。

尽管这个价格,对于一些顶级势力和一些家财万贯的富商来说,不算是太高,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般,此刻也没有人愿意出口报价。

很明显,没有人愿意出口,没有人敢去出价,也没有哪个人甘愿去得罪这两个顶尖的势力。

放眼整个江湖,又有哪个势力敢同时得罪这两家势力。

尽管,这场拍卖会是有珍宝阁在做担保,也没有任何人敢去赌上一赌,想要去抢这株千年血参,去插上一脚。

所有人都抱着看热闹的想法,看着眼前的这场没有硝烟的角逐。

因为没有人赌得起,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甚至有些势力恐怕是连输的资格都没有。

“不愧是宫中之人,一株千年血参三万两白银,果然是家大业大财大气粗,我典青峰甘拜下风。”典青峰说道。

(本章完)

正文卷 第40章 夺命凶器玄机弓

说完,典青峰便退了回去。

一号至尊包间内的主人,并没有开口理会他,或是正在等待着后续的缘故。

尽管典青峰退出了竞价,在场的诸多英雄豪杰、富贾商人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去试图争夺一番。

林若岚又是照例喊了三次价格,便一锤定音决定了这株千年血参的归属。

根本没有任何悬念的,这株千年血参就这样,到了一号至尊包间的主人手里,足足花了三万两白银的高价。

接下来的数十件藏品,被一一摆上台面,由于没有了官家与昆仑派的众人出手争夺的缘故。拍卖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接下来所出现的每一次一次拍卖,都进展的很是成功,也很顺利。加上林若岚富有渲染力的讲说中,一件件的藏品更是被相竞争夺而去,将拍卖会的热潮也推向了高峰。数十件藏品更是无一流拍,由于物品类型各异,价格上也各不相同。

虽说不上是尽如人意,但却也不至于是亏钱甩卖。抢夺到的人满脸欢喜,抢不到的人也并没有垂头丧气,拍卖会就是这样重在参与。

随着一件件的藏品,在时间的流逝中被拍卖而出。

转眼间,便到了压轴藏品即将拍卖的时刻。

众人也都是翘首以待,迫切的想要知道,这最终拍卖的物品到底是什么?在场的诸位,没有一个人不想知道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赶到此地,费尽心思的进来,看一看这场拍卖会。

若不是为了看一看这最后的藏品,涨一涨眼界,只是单纯的想要参加一场拍卖会,天下间的拍卖场何其之多,在哪看不是一样。大家之所以不请自来的来到这里,恰恰都是被这最后一件藏品吸引而来。若不是因为这件藏品,谁愿意到这个穷山恶水之地。

经过了数十件藏品的拍卖,台上的林若岚此时简直就是达到了口干舌燥的地步,但她依旧是面含微笑的说道:“感谢诸位的莅临,随着诸多藏品的拍卖而出,本次拍卖会也即将结束完美收官。在这拍卖会结束之际,我珍宝阁给在坐的诸位,带来本次拍卖会最后一件压轴藏品,来自蜀中唐门的绝世重器。”

林若岚话音还未落下,便有三四个护从抬着一个箱子来到了台上,随后将箱子放在台面上,便转身离去。

“想必诸位早都等不及的想要知道,这件来自蜀中唐门的重器,究竟是什么藏品?”林若岚看着放在台面上的箱子,又是开口说道,“其实不光你们想知道,我自己也想知道,这箱子里面究竟是什么。虽然,我不知道这箱子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我也能猜出,这里面的东西价值非同一般。总之众所周知,蜀中唐门所打造的武器,无一不是精妙绝伦,天下无双。这次所展出拍卖的这件藏品,据说更是精品中的精品,诸位也都心里有数,哪怕是用无价之宝来形容它,也不足为过。”

“若岚小姐,还是不要卖关子了,赶紧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吧。”

“是啊,若岚小姐赶紧打开箱子,让我们一睹为快吧。”

“。。。。。。”

一时间,在座的众人不由得起哄道。

“既然诸位都等不及了,那我也不卖关子了,就让我们大家一起见证,这箱子里究竟是什么。”林若岚微笑着说道,说话间,便伸手打开了面前的箱子。

箱子一打开,赫然是一副弓弩模样的武器躺在里面。单看其样式,纯金属打造而成,花纹样式极其好看,丝毫难掩它的锋芒。

若不仔细去看,这副弓弩便跟普通的弓弩一般无二,只是比寻常的弓弩大了许多。

这显然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弓弩武器,不然珍宝阁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宣传,举办这场拍卖会。

既然是压轴的物件,必然有其特别的地方。

“弩出于弓而胜于弓,此弩名为玄机弓。不仅仅拥有弩的射速和精准,更拥有弓的便捷,弓身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射程可达八百步之多;威力之强大,矢可破甲,远胜于世上任何一把弓弩。进可攻退可守,实乃攻城拔寨、杀人于无形之利器。”林若岚自箱重取出一张纸,边看边说道,语气缓和。

“若岚小姐,你说它能射八百步之远,它真的能射八百步吗?”一道声音质疑道。

“是啊,八百步的射程有没有人见过啊,是不是有夸大的成分啊。”接着又是一人出口问道。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林若岚面带微笑的说道,“关于这一点大家倒是无需质疑,这里每一件藏品都涉及到珍宝阁的名誉问题,全部都是经过阁内专业人士验证过的,真实性更是不言而喻,倒不会有夸大成分。诸位尽管放心,若是哪位贵客拍卖回去了,觉得这玄机弓有问题,达不到所宣传的预期,我珍宝阁愿意百倍赔偿,直到您满意为止。”语气中带着相当的自信,接着又是说道:“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们继续拍卖,这玄极弓起拍价一万两白银。”

林若岚话音刚落下,坐在前排的一个声音开口道,“若岚小姐,你这价格是不是报错了,这一副玄机弓再怎么珍贵恐怕也比不上千年血参的价值吧。”

“这位先生所言极是,想必大家也是很疑惑。单单这一副玄机弓价值自然不高,为什么这副玄机弓还要定这么高的起拍价,是不是故意为难大家,若是我说出来今天拍卖的不仅仅是一副玄机弓,而是玄机弓此后的量产权,诸位可还有疑惑。”

“什么,这等神器还能量产?”先前质疑的声音惊呼道。

林若岚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很是冷静的说道,“不错,这一万两白银只是玄机弓优先采购权,价高者得。”

“五万两白银。”林若岚话音刚落,二楼的一处包间传出一道声音。

慕容羽循着声音望去,赫然是五号房间的门口亮出了竞价。

“六万两白银。”对于这副玄机弓感兴趣的势力显然不少,五号房间的声音刚落,八号房间的客人又是出价道。

最靠近看台的一个男子开口说道,“你们这些人也忒小家子气了,实在是十分的无趣,不如我来点个火增加点气氛。我出价十万两白银。”

显然,这人虽没有坐在楼上的至尊包厢,既能坐在如此靠前的位置,身家又岂能小觑。

(本章完)

正文卷 第41章 八仙过海显神通

“荆帮主都出了十万两白银,我逍遥派岂有不出价之理,今天我也来凑个热闹现个丑,出价十一万两白银。”紧挨着荆掌门身边的一名年轻男子开口道。

“十三万两白银。”荆帮主另一侧,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淡淡的开口道,“人家荆帮主能出价十万两白银,是因为淮南帮权势滔天,掌握着整个淮南一带的水上生意,根本就不差钱。你韩老弟瞎起个什么哄,敢出价十一万两白银,就算真的得手了,估计也是掏空了逍遥派半生的积蓄吧。”

“张老哥此言差矣,我逍遥派虽然不及你们,但若是能用这区区十一万两白银,便能得到这玄机弓优先采购权,别说是掏空了逍遥派半生的积蓄,就算是掏空了所有的积蓄也是值得的。”姓韩的年轻男子微笑道。

“韩老弟此言,深得我心啊。”荆帮主开口道,“只不过,我们这十几万两白银也只能算是垫底的价格,跟真正的大人物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荆帮主所言甚是,看来必要的时候还需要我们三家联手,方能拿下这玄机弓的优先采购权。”姓张的老人开口说道。

姓韩的男子又是说道,“但愿价格不会太高吧,不然就算我们三家联手,恐怕也无法如愿,毕竟那些大人物还没有开口争夺。”

荆帮主叹了一气,微微说道,“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尽力便好。”

之前没有出价的势力,在这时也纷纷开始出价,想要趁机捡个便宜,一个接着一个报出了高价。

事实上,哪有那么简单,一时间真是八仙过海显神通。

就在他们三人说话间,二楼一号包间内传亮出了价格,“二十万两白银。”

“五十万两白银。”典青峰的声音再次传来。

看来昆仑派对于玄机弓这等神器也是势在必得,直接将价格推上了难以触及的门槛。

五十万两白银的报价,直接如同一道闪电般震慑全场,那些原本还准备报价的势力,顿时炸了锅。尽管有些愤愤不平,有些不甘心,但是也不得不放弃竞价。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万恶的金钱有时候就是这么直接,让人恨之入骨,却又不得不坦然面对。

看来这场拍卖会结束之后,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善了的,无论这玄机弓落到哪家势力的手中,都避免不了一番的争斗。

“看来我们是没希望了,昆仑派不愧是财大气粗,这五十万两白银已经是天价了,就算我们三家联合争夺下来这机会,出了这珍宝阁的大门,怕也是抵挡不住一番的血雨腥风。”荆帮主开口道。

姓韩的男子无奈的笑道,“荆帮主言之有理,接下来应该是没我们什么事了,剩下的时间是属于楼上的这些大人物了,正所谓神仙打架,我等也只能看看热闹了。”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也加入了这场竞价,“七十万两白银。”这个声音不难发现是从二楼的七号房间传出。

“八十万两白银。”典青峰又是开口给出了更高的价格,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九十万两白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三号至尊间传出。

显然,这等价格并没有吓退,想要拥有这等神器的势力。

尽管,此时的价格已经算是天价,仍有一些势力跃跃欲试,想要博上一搏。

“看来这玄机弓的优先采购权大家都志在必得,这般竞价下去也是无趣的狠,着实是有些浪费时间,倒不如玩的大一些。”这时四号至尊间传出一道淡然的声音,“我出价一百八十万两白银,不知秦桧兄以为如何?”

整个拍卖场闻言,无不震惊。

谁都没有想到这场拍卖会,竟引来了如此一位大人物,不难猜测,秦桧此刻必是在一号至尊间内,在场唯一知道来自宫中的势力,也只有一号至尊间的贵人了。

慕容羽心中不由得一惊,看来此次宫中对这玄机弓优先采购权,也是极其的在意。不然也不会,派来这么一个大人物亲自到来。

倒是不知,能够出如此大的手笔,又能如此淡然的将价格翻了两倍,并直呼秦桧之名讳的人,又是何方的神圣。

“戚兄,不愧是性情中人,既然戚兄有此雅兴,小弟又怎能不奉陪。”一号至尊间的贵人应道,显然这个声音就是秦桧,“我出价二十万两黄金。”

典青峰面不改色,微笑道,“既然大家都有如此雅兴,我昆仑派若不奉陪,岂不是不给诸位面子,也只好打肿脸充胖子一回,出价二十一万两黄金。”

“二十五万两黄金,若是哪位愿意出价高出戚某,戚某便不再争夺了。”四号至尊间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平淡。

二十五万两黄金被这人喊出来,就如同是二十五两白银一般,丝毫没有放在眼里,仿佛这钱不是钱一般,真是让人又气,又无可奈何。

“既然戚兄有心相让,秦某便占个便宜,出价二十六万两黄金。”秦桧开口说道。

典青峰呵呵一笑,“秦相爷高兴的太早了些,我昆仑派也着实想要这玄机弓的采购权,不知道秦相爷可否相让。”又是将价格抬高了一万两黄金,“二十七万两黄金。”

“秦某也是奉命前来,若不能完成上面交代的事情,恐怕也难逃责怪,既然昆仑派不愿意相让,我也只好再争夺下去了。”秦桧应道,“二十八万两。”

“三十万两黄金。”典青峰很是干脆,直接将价格抬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显然丝毫不给秦桧这个面子。

三十万两黄金,这个价格让整个拍卖场的人都不由得吸了口冷气,震惊的不仅仅是这个天价,更是震惊昆仑派的强势。

顿时在场的众人,无不议论纷纷。

“这昆仑派也太目中无人了,连朝廷想要的东西都敢争夺,实在是无法无天了。”

“你若是实力强横如昆仑派这般,自然也可以这样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昆仑派这样驳了朝廷的面子,就不怕日后被朝廷派大军镇压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现在整个朝廷是内忧外患,只要这江湖不闹得个血雨腥风,朝廷又哪有这个心情去派兵镇压。”

秦桧并没有理会这在场的议论声,也没有继续出价竞争的意思,显然三十万两黄金的价格已经触及到秦桧心中的底线了。

林若岚缓缓的开口说道,“昆仑派出价三十万两黄金,若是没有人再次出价,这玄机弓的优先采购权便归昆仑派所有了,还有其他人出价吗?”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得激动起来。

拍卖场上一片安静,并没有人出价。

眼见,这玄机弓的优先采购权便以三十万两黄金的价格,落在了昆仑派手里。

就在这时,一晚上都没有开口的二号至尊包厢里传出一道声音,“且慢。”

(本章完)

正文卷 第42章 半路杀出程咬金

拍卖场内的一众人等,顿时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向声音出处。

每一个人都想要知道,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到底是何等人物,连昆仑派都敢得罪,竟敢做这等虎口拔牙之事。

只见,二号房间的窗户已经被推开,一个年轻的身影静静地站在窗前,手摇纸扇衣着华丽,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这个人赫然是慕容羽在珍宝阁内遇见的唐公子。

“不知唐公子有何异议。”林若岚出于礼貌,开口问道。

唐公子微笑着说道,“异议倒是没有,我只是想提醒一下若岚小姐,万事需要斟酌后再做决定,切莫酿成大错。”

林若岚闻言微怒,她心想这二世祖怎么在这时候插手拍卖会,真是无法无天,但仍是语气温和的说道,“唐公子何出此言,还请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根据唐门与珍宝阁在此次拍卖协议中规定,这玄机弓的采购权任何势力都可以争夺,唯独昆仑派不可以参与购买。”唐公子微微道来,“若岚小姐,不知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还未等林若岚回答,典青峰闻言怒道,“小王八羔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想找死是吧,胆敢在此胡搅蛮缠插手我昆仑派之事。”此刻,典青峰也已然打开了窗户,站在窗前。

“在这巴山城想让我死的人多了去了,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你昆仑派掌教来了也不够资格。何况在这珍宝阁内,还轮不到你昆仑派撒野。”唐公子丝毫不受威胁,语气缓和的说道,“若岚小姐,不知本公子说的对还是不对。”

“公子所言甚是,别说是在这珍宝阁了,就算是在这巴山城内,也没人敢伤公子一丝头发。”林若岚连忙应道。

唐公子微微点头,语气平淡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便私自做主,取消此次昆仑派争夺玄机弓资格。若岚小姐,以为如何?”

典青峰闻言冷笑道,“小王八羔子,你以为你是哪根葱,随便在这说上两句,就可以取消我昆仑派的竞拍资格。”

“我的话有没有用,不是你说的算。我算哪根葱也与你无关,这个自然会由珍宝阁来判断。”唐公子说道。

“既然唐公子都发话了,我珍宝阁岂敢不从自当遵守。”林若岚应道,“这场拍卖会因昆仑派资格被取消,昆仑派竞价的三十万两黄金报价也自然无效。最终获得玄机弓优先采购权的,便是出价二十六万两黄金的一号至尊间的客人。”

听着这句话,全场先是一静,接着又是一片哗然之声。

拍卖场内的一干人等,没有一个人会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谁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说话竟然如此有分量,连珍宝阁的人都不敢驳了他的面子。

秦桧闻言原本不悦的心情,顿时不由得一喜。

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到了这一步,竟然还会发生这等转机,真不愧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谁也没有想到,这玄机弓的优先采购权就这样的定了归属。

“这就是江湖上誉为最公平公正的珍宝阁。”典青峰面色不悦的嘲弄道,“今日看来,珍宝阁只不过是沽名钓誉,不过如此。”

林若岚并没有直接回应他,“诸位,今日之事出现如此变故,也是我珍宝阁始料不及的。我知道诸位心中都有疑惑,为什么我珍宝阁今日会听从唐公子之言,单方面取消昆仑派竞价资格,想必个中缘故,诸位也都想知道。”接着顿了一顿,又是语气缓和的接着说道,“我珍宝阁一向以公平公正闻名于江湖,这一点诸位想必也都知晓,无论是任何的拍卖品在进行拍卖之前,我珍宝阁都会与该拍卖品雇主事先达成协议某些协。在特殊情况下可由雇主方决定拍卖的有效性,不知诸位对这一点,可有异议?”

拍卖场内居然没有太多反对的声音,显然这句话还是极具有真实性。

“关于这点我也确有所闻,并无任何异议。”荆掌门开口道。

林若岚微笑着说道,“既然荆掌门早有耳闻,便知我所言非虚,我也不再多言。是非曲直自有公理,也并非我珍宝阁一方面说的算。”

“我有异议,不知当讲不当讲?”典青峰语气不善的说道。

林若岚依旧是面带微笑的说,“阁下若有异议,但请直言。”

“就算是雇主方有权决定拍卖的有效性,跟眼前的这毛头小子有何关系?何况唐门之人又没有出面反对,珍宝阁岂能因为这毛头小子之言,就取消我昆仑派的竞价资格。既然唐门之人没人反对,这就证明我昆仑派的出价是有效的,这玄机弓的采购权依旧是属于我昆仑派的。”典青峰依旧不死心的说道。

“看来阁下来巴山城之前,功课还是没有做好,对这巴山城内的事情,还是了解不够透彻。”林若岚微微一笑,说道。

典青峰说道,“那又怎样,难道珍宝阁敢做不敢认不成?”

林若岚微笑道,“这倒不是,我珍宝阁做事一向是十分公道,遵守规矩行事,只是阁下可知道这位唐公子的身份?”

典青峰不屑的说道,“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难道他还有什么贵不可言的身份不成?你别告诉我,之所以你珍宝阁取消我昆仑派的竞价资格,就是因为他是唐门的少主的缘故。”

“还真叫阁下说对了,这位唐公子便是唐门的少主唐唐。我想在场的诸位,恐怕再也没有人比唐唐公子更有资格决断,这关于玄机弓的优先采购权归属问题是否有效了。”林若岚语气沉稳的说道,“既然唐唐少主已经说明,此次取消昆仑派的竞价资格,便等同唐门的一致决定,我珍宝阁自然不能违背协议的内容,还请见谅。”

典青峰闻言色变,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少年敢如此嚣张的原因,也终于知道了这少年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

不仅仅是他,在场的诸位也终于知道了,这个玩世不恭的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

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个玩世不恭的少年,能三言两语便轻易说服珍宝阁,直接取消掉昆仑派的竞价资格。

不为因为别的,只因为他身后有一个强大的唐门在支撑。

只因为这里是巴山城,蜀中唐门治下的巴山城。

这就够了,这便是他最大的依仗。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这便是他的底气。

无人可及。

(本章完)

正文卷 第43章 巴山夜雨涨秋池

慕容羽望着眼前的唐唐,若有所思。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愿意去猜测他到底在想什么。

尽管,他不是很喜欢唐唐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也不由得心里暗暗赞赏他的做法。

典青峰寒声道,“唐家后人果然够霸道,这个梁子我昆仑派记下了。”

“说到霸道,我又哪及得上你们昆仑派之人。”唐唐边摇着纸扇,边很是不屑的说道,“天下间又有谁不知道,你昆仑派之人是多么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何况在这巴山城内你想我结梁子,那得先看看你的命够不够长的,你若是想死,本公子倒是不介意送你一程。”

“唐公子尽管放宽心,若是昆仑派日后因为今日之事找您麻烦,我朝廷之人必不会置之不理。”一号至尊间的窗户也已经打开,一个衣着华丽的富家翁打扮的男子开口道,“今日多谢唐公子伸出援手,秦某代表朝廷谢过唐公子大恩。”这人赫然便是之前自称秦桧之人。

“谢就不必了。这些跳梁小丑本公子压根就没放在眼里。”唐唐扫了秦桧一眼,缓缓的说道,“何况你这人虽然本公子不是很喜欢,但比起昆仑派的这些人来说,倒也不是大奸大恶之辈,至少本公子看着还比较顺眼,勉强看得过去。”

拍卖场内的众人听着这话,也不由得暗叹,这唐唐公子是真的不知道秦桧的身份还是故意为之,不得不说他还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试问,这天底下除了当今的皇上,能在公共场合不给秦桧面子的,恐怕也只有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公子了。

秦桧并没有生气,依旧微笑着说道,“唐公子谬赞了,至少秦某做事还是比较光明磊落,倒不屑做这等恼怒成羞记恨他人之事。”

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这天下闻名的秦桧竟然脸皮如此之厚。

唐唐心里不由得嘀咕道,你光不光明,磊不磊落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本少爷只是想驳昆仑派的面子而已,你这人倒好还真是顺杆爬,真是够不要脸的。

就这唐唐思量间,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典青峰的身后传出,“唐公子请恕我直言,不知今日之事,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唐家老太爷的意思。”语音未落,接着又是喝退了典青峰,“青峰,你且给我退下,回去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是,堂主。”典青峰应道。

典青峰闻言退下之后,一个神情阴郁的中年人站在了窗前。这个中年人墨袍赤带,四十岁左右模样。若是长年混迹江湖的人便都知道,这人就是昆仑派吴子堂的堂主,吕兴洲。

吴子堂,又名物资堂,是昆仑派收集物资,立足于江湖之上的一个重要堂口,也是在江湖上最常见的堂口之一,不仅仅势力强大,而且情报功能也很是强大,江湖各门各派无人不给几分薄面。

“既然唐家派我前来监督这玄机弓的事情,就表示所有的一切都有我来负责。那么我的意思自然也就代表了唐家的意思。”唐唐语气平缓的说道,“如此,你可还有异议?”

“既然如此唐公子的话代表整个唐门的意思,吕某自然也就在无异议。不过今日之事吕某暂且记下了,改日必定亲自登门拜访唐老爷子。”吕兴洲说道。

“亲自登门拜访?我看就不必了,我唐家庙小难登大雅之地,接待不起昆仑派这等享誉江湖的势力。依我之见,你们昆仑派这等大佛还是不去为妙,去了也只能是降低身份。”唐唐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心中暗自说道,何况别说是你了想见我家老爷子,就算是你们昆仑派掌教想见我家老爷子,也不一定见得到。你又算个什么狗屁东西。

“江湖都说唐家之人不仅仅是武艺超群练就了一身暗器绝技,更是个个能说会道牙尖嘴利。今日一见,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江湖路远,但愿以后,你也能一直嚣张跋扈下去。”吕兴洲语气略带着威胁的意思。

“这个不劳您老人家操心了,至于以后的我唐唐,还能不能继续嚣张跋扈下去。我想,只要您能活的久够久,自然就能看到,本公子是怎样活的潇洒自如。”唐唐丝毫不惧,嘴上更是寸言不让的继续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正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六千年,千年王八万年鳖,我看你一副长寿的样子,倒也不至于枉死。”显然,他压根就没有把昆仑派的威胁当作一回事。

“哼!”吕兴洲面色阴沉的说道,“我们走。”

“恕不远送。”唐唐语气缓和的说道,接着又是带着调侃的语气提醒道,“忘了告诉您了,这巴山城不比你们昆仑派的地界一帆风顺。如今正是巴山夜雨涨秋池的季节,您路上行走的时候可要千万注意,小心路滑,别被枉死在你昆仑派手底下的冤魂拖进了河里,被河水冲的无影无踪,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那就得不偿失了。”

吕兴洲脸色铁青,转身带着众人顺着楼梯,悻悻而去。

还好此刻拍卖会已经散场,在场的人员也基本上走的差不多了,倒也不是有很多人看到,此刻昆仑派一干人等吃瘪的情景。

就算是看到了,也没有几个人在走出去这珍宝阁的大门以后,敢说出来。

不仅仅是畏于昆仑派强大的势力,更是畏于昆仑派远扬江湖的恶名。

所有人都知道,因为今日的这件事情,恐怕整个蜀中唐门都已经被昆仑派的人记恨上了。

这件事情,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善了,免不得以后又是一场恶斗,只不过此时都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梁子已经结下,想再多也没有用,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为今之计也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无论这件事会造成多大的影响,造成多大的后果,这也不是在场的诸位所能承受的,跟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三叔,既然此间事情已了,也就没我什么事情了,我就先回去睡觉了,这里着实无聊的要紧。改日我们再过来玩吧。”唐唐微笑着向着坐在身后的一个男子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耐烦。

唐唐身后的男子一脸宠溺的说道,“既然你觉得无趣,那我们便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不然老太爷又要担心了。”

说着便起身站立起来,跟着唐唐身后,向楼下走去。

(本章完)

正文卷 第44章 暴雨梨花醉江湖

他们二人并没有像别的一样,带着一群的仆人扈从在一旁侍奉。

并不是因为他们没钱雇佣这些仆人扈从,而是因为他们认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世人皆知,唐门是这巴山城内最强大最有权势的势力,没有之一。

倘若是连唐门之人都没有钱,恐怕在这巴山城内生活的众人,早都已经被饿死了。

他们只是两个人。

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

不急不缓,一步一个脚印。

虽然他们只是两个人,却也胜得过数十名,早已经享誉江湖的武林高手。

并不是因为唐唐多么的武艺高强,蜀中唐门的势力多么强大,又无人可及。也不是因为,巴山城内的治安是多么的好。

而是因为,他身后的这个男人,这个被唐唐称作三叔的男人。

这也是唐唐之所以不惧一切,这也是他之所以嚣张跋扈,敢直接顶撞昆仑派的原因之一。

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三叔到底多强大,至少在他的认知里,他没有见过比三叔更为强大的人。

这就是他的依仗。

仅此而已。

两人径直向着后院停靠着的一辆黑色马车走去。

此时参加拍卖会的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除了一辆马车,再无其他。

这辆马车不是很奢华,无论是制式还是颜色上看起来,都与其他的马车不一样。

这辆马车通体漆黑,略显得有些神秘,完全看不出是由什么材质打造而出。

马车的前侧挂着一杆小旗,透光看去,依稀可以看清旗上绣着一个“唐”字。

显而易见,这就是唐门的标志,独一无二的标志。

马车上此时并没有车夫,空无一人。

不难猜测,他们这次出门也没有带车夫前来。

唐唐跳上车,三叔便驾着车向着茫茫夜色行进。

此时天色已黑,却也不是太晚。

无星无月,却又是细雨蒙蒙。

尽管雨不是很大,还未出门,便已经深深的感觉到,空气中无处不透着的丝丝凉意。

与白日的炎热天气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此刻真是爽快到了极致。

街道两侧尽管已是灯火通明,却看不见有一个小商小贩像往常般,忙碌着售卖商品。

或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其他的缘故,街道上此时变得异常的萧条、空旷。

慕容羽刚走到门口,便有珍宝阁内的侍女守在一边递上雨伞,这伞是珍宝阁专门为没有带雨具而来的客人所准备,倒也不需要另外的花钱,与这场收益颇丰的拍卖会比起来,这购买雨伞的钱,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慕容羽接过伞,向着侍女道了一声谢,便一手举着伞,一手握着剑,向着空旷无人的街道走去。

剑不离手,手中有剑,或许对他来说这样才会有一丝的安全感,大抵多数行走江湖的侠士也都是这个原因。

细雨蒙蒙连绵不绝,街道上倒也没有太多的积水,因此也不用担心会打湿鞋子。

这一切的一切之所以能如此完美,都要归功于巴山城建设极好的城防系统。不然,光这巴山夜雨就足够让这座城,成为一座水城了。

这一次,慕容羽并没有走小路。

尽管小路很是便捷,能让他节约不少时间,也能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快到达客栈。

他依旧没有选择去走小路,他也并不缺时间。

他只是有些担心。

雨夜独自行走,一条无人经过的小道。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雨夜,最容易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又能毁灭证据的极佳时间,也多少刺客行动的绝佳时机。

鉴于有太多无法预测的因素困扰,他没有太多的犹豫,干脆就选择继续沿着宽阔的街道行进下去。

他并没有走太久,再转过一个弯,向前走不少路程就到了悦来客栈。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辆马车停在路的中央。

马车四周围着十几个手持兵刃带斗笠的黑衣人,杀意凛然气势汹汹,丝毫不惧这蒙蒙的细雨。

“各位朋友,不知为何拦我去路?”马车前的车夫这时已经站了起来,开口对着一众黑衣人说道。

显然,这人并不畏惧这种情况,语气很是镇定。不难看出,他早已经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这种场面恐怕也是司空见惯了。

单单从声音上就可以听出,这人便是唐唐的三叔。而这车内之人,尽管没有说话,不用去猜便知道,这里面之人就是唐家的少主唐唐。

一群黑衣人闻声并没有回答,只是手持兵刃静静的站着,一语不发。

一时间场面成了静止,雨夜越下越大。

“请恕我冒昧问上一问,不知各位此行可是为了求财?还是为了其他?”三叔很是客气的问道,“若是为了求财,我手中还有几千两银子,各位兄弟可以拿去喝茶,就当给各位的路费。此事我唐家也就当做没有发生,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啧啧啧,唐家之人名头还真是够大的。若是一般人,恐怕光是听到唐家之名,就已经闻风丧胆了。我兄弟几人既然来了,自然也就不怕你唐家的名头。”领头的黑衣人声音沙哑的开口道:“废话我也不想多说,我们不想多造杀戮,此行的目的便是车内之人,交出车内之人,我可以做主免你一死,让你自行离去回唐家报信。”

“看来你们是专程为我唐家而来,那我就不说废话了,你们想要我交出车内之人,放我回唐家报信,我看就不必了。我这个人还是比较习惯,自己带出来的人自己带回去,你们若真的向带他走,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三叔语气缓和的说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等就成全你,先斩了你再说。”领头的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上,抓紧时间,迟则生变。”黑衣人又是对着一干手下吩咐道。

“看来,我多年没在江湖上行走,如今的江湖中人已经全然不记得我唐家之威名了,也完全不记得我唐英了。”三叔缓缓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知道,为什么我唐家可以在江湖上立足千年而不倒。也顺便让你背后之人知道,胆敢对我唐家出手的下场。”

“唐英?你是十年前江湖人称'暴雨梨花醉江湖'的唐英?”领头的黑衣人惊呼道。

“看来,你道是听过我的名头。如此甚好,起码这样你们还能知道死在谁的手里,倒也不至于做一群糊涂鬼。”

“就算你是唐英又能怎样,如今已经不是你的天下了,只要我等在你出手前击败你,不给你出手的机会,我看你怎么使出你的成名绝技‘暴雨梨花’。”领头的黑衣人故作镇定的向着众人再次说道说道,“兄弟们全力而为不留余地,若是不能阻止他出手,便是我们命丧之时。”

(本章完)

正文卷 第45章 千羁步法鬼神惊

话音刚落,四周围着的一众黑衣人手持利刃,全部向着马车冲了上去。

看着一拥而上的众人,唐英却是不慌不忙,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甚至眼睛连眨都不眨,依旧是神情自若的站在马车之上平静以待。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即将刺中他的一瞬间。

唐英双脚轻轻发力,身形猛然跃起,犹如大鹏展翅一般飞在半空中,接着身形一转,让迎面而来的长剑,擦着自己的身体而过。接着又是险之又险的避开身后刺过来的武器,尽管这袭来的武器配合十分默契又是相当的密集如跗骨之蛆般,唐英只是身形接连转动闪避一番,便一次又一次的躲过了,这险之又险的致命之剑,仿佛是他身上长了眼睛一般。

无论这致命的杀招从何而来,无论是快还是慢,无论是急还是缓,都能被他轻松的闪避开,也都能被他轻松的躲过。

正所谓,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剑气汹涌杀意逼人,即便是在这大雨之中,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阴森的杀气。

在感叹这杀意的同时,也不得不赞叹唐英这如同鬼魅般的身法,尽管是大雨淋漓依旧难掩他这灵动的身法。

他这身法之灵动,可谓是鬼神莫测极其微妙,这也是蜀中唐门之人在江湖中行走之时,必备的一项绝技'千羁步'。

江湖传闻,这套步法相当的精妙灵动,一旦有人练到极致之时,可完全不借助任何外力,便可以达到凌空虚度的境界,甚至可以在百万大军之中穿梭,做到毫发无伤来去自如。

这仅仅只是一个传闻,倒也无从考证。

并不是没有人去验证,而是不知道从何去验证。

因为这套步法只属于唐门,其他势力别说是去验证了,单单是能识别的出来就已经是很厉害了。

慕容羽看着这眼花缭乱的步法,也不由得内心深处一阵惊叹,他之前只是记得,书中有记载过这种步法,今日一见果然书中所言非虚。

众人一见唐英避过这一系列的杀招,接着又是招式急转,紧逼而上,丝毫不愿意给他任何的休息。

杀意未减分毫,剑式之急快逾闪电,又是急攻了数十招,却依旧是难以触及到唐英分毫,甚至连他那飘逸的身法到底是怎样一个轨迹,都难以捉摸。

一众黑衣人进势越快,唐英便退的越急,在这边一番攻势之下,唐英仍然没有出手的意思,似乎他认为,这不足以让他出手一般。

领头的黑衣人眼见攻击无效,心中也明白此时表面上看略占有上风,实际上都不过是在白费力气,不由气急败坏的说道,“江湖人称'暴雨梨花醉江湖'的唐英,也不过如此,除了躲闪之法还算的上一流,也只有仗着身法高超,做一个缩头乌龟,再无其他,今日看来实属江湖中人夸大而已。”

唐英并没有理会,依旧是神情自若的躲避着迎上来的武器。

“唐英,你若是个男人,可敢正面接我一刀。”领头的黑衣人又是怒道。

“并不是我故意躲你们,我是怕我出手了,你们连躲得机会都没有。”唐英边是躲闪边开口应道,丝毫不敢懈怠,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停下来,迎接他的便是刀剑夹击,所以大雨之中他身形依旧灵动非凡。

“连一招都不敢硬接,出手都不敢出手,还敢在此胡吹大气,还真是不怕丢你唐家的威名。我要是你的话,早就丢不起这个人,挥剑自刎了。”黑衣人显然是故意想刺激唐英,分散他的注意力。

“本来我还想让你们多活一会,既然你诚心求死,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等的忌日。”唐英缓缓的说道,“这场雨权且算是给你们送行的。”

“废话少说,有能耐尽管出手,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又不是被吓大的。你若是能斩了我,老子愿赌服输。”

“好,那我就如你所愿。”唐英应道,接着脚尖又是点地,身形朝着后方飞快的退去,边退边自怀中取出一物朝向一众黑衣人。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所有人都只是以为这是唐英的武器。

也就在这一瞬间,一声声响传来,唐英手中的物品飞射出无数的寒光,如同烟花冲破躯体向天空之中飞射而去一般,光芒四射速度惊人,若是没有这场雨的阻挡,恐怕这速度更快。

领头的黑衣人这边刚看到寒光射出,还没来得通知众人躲闪,便感到浑身刺痛,像是被千百根针刺入一般,他感觉到体内有一股股热流流出,他这一刻感觉到身上越来越湿,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衣服是特殊材料制作而成,根本就不可能被雨水渗透。

他看着前一刻还活蹦乱跳,此时已倒在地上的一众兄弟,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颤声道:“这......这是暴雨梨花针。”

若不是因为他站的比较靠后,若不是他身前的弟兄帮他阻挡了极大一部分伤害,恐怕他已经是躺在地上了。

“不错,这边是暴雨梨花针,你们能死在这一击之下,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唐英站在领头的黑夜人面前应道。

此时,他已经收起了武器,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能够在暴雨梨花针的攻击下,还可以继续行凶。所以他丝毫不畏惧,即便是对方有什么后手,他依旧是有信心拦下。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是唐英,这就够了。

“怪不得,你们两个人敢不带任何侍从出门,原来是带着这等凶器,我早就该想到了。”领头的黑衣人说道。

“我给过你们机会,你错过了,可惜机会只有一次,如今你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唐英语气很是平静的说道。

“不错,怨不得任何人。唐英,不愧是唐英,暴雨梨花醉江湖,江湖传言果然非虚。”

“说出你背后之人,我留你全尸。”

“不必了,做我们这一行的有我们的行规,既然任务已经失败,我也做好了任务失败的打算,还请唐大侠见谅,能够善待我这群兄弟的尸首。”领头的黑衣人一改之前的强势,祈求道。

“好,那我便如你所愿。”

“多谢唐大侠,来世必效犬马之劳。”黑衣人说完举起手掌,用尽了力气朝着自己的脑门拍了下去。

这一掌蕴藏着极强的内力,直拍的黑衣人面目全非血流不止,这一掌也断了他的生机,断了他所有活下去的希望。

显然,任务失败的黑衣人也根本就没有苟延残喘继续活下去的想法。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失败就等于死亡。

就算他不选择死亡,他依旧没有任何信心在承受这暴雨梨花针的攻击后还能活下去,就算是唐英放他离去,他也活不下去了,内腑已残做再多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所以,他唯有一死。

(本章完)

正文卷 第46章 风云变幻群雄动

这场打斗发生的地方,距离悦来客栈很近,也离唐门所处的地方不是很远,自然而然也就惊动了不少的人。

也正是如此,却也惊的无数人不约而同向这里赶来。

没有人不敢不来,不来或是来迟了,都会是成为嫌疑的对象,都必然就有脱不掉的干系。

即便是没有人相信,真的有人敢在这巴山城内行凶,还是对这巴山城最强大的势力唐家之人出手,而且还是要截杀唐老太爷最宠溺的孙子。

即便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真实发生的,甚至让无数的人为之震惊异常,但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了。

即便是不相信,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而且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铁证如山。

尽管雨水很大,也难以阻挡这些人向这里前来的脚步,依旧冲不散这空气中弥漫着的浓浓怒气,任何人都能感觉到即将有一场更大的怒火将要爆发。

风雨已至,乱像即生。

没有人知道,因为今日的这件事情,有多少人会因此事命丧黄泉,没有人敢去想,也不敢去想。

一想到这里,这些向这里赶来的人来的速度更急了,没有人敢懈怠,也没有哪个势力敢怠慢。

除了唐门之人,这些人之所以前来,个个都是目的不纯,各怀心思。

并不是因为他们多重视这件事情,只是因为,没有人愿意为这件事情承担后果,也没有人愿意承受来自唐家的怒火。所以,他们即使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得不来。

唐家一怒浮尸百步,流血千里。

没有一个人愿意看到这样一个结果。

所以,这些人若是摆脱不掉嫌疑,恐怕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了结的。

不多时功夫,一群黑衣劲装的唐家子弟便率先赶到,团团守卫在马车的周围,如临大敌一般丝毫不敢松懈,严阵以待。

这些黑衣人有二十余人,所有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带着同样的帽子。

衣帽都是经过特殊的材料制成,分别绣着一模一样的字迹'唐'。

尽管是大雨倾盆之下,依旧不必担心会被淋湿。

嘱咐完一众唐家子弟,领头的一名唐家子弟连忙走上前来,向着唐英行了一礼道:“三爷,属下唐聂奉二爷之命率'血杀卫'来迟,还请三爷恕罪。”

“不必多礼,二哥也是够大惊小怪的,有我在这里还能出什么大事,还让你带着唐门的血杀卫前来。”唐英略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二哥人呢,怎么没见他自己来,一般这个时候他都是第一个就到了。”

血杀卫,是唐家众多护卫中最强大的一支护卫队,成员全部是由唐家嫡系子弟组成,个个都是精挑细选,能以一挡十的精英,武艺超群不用多说,忠诚度更是不言而喻。平日里以守卫唐家的安全为己任,若非一些重大节日以及关乎存亡的大事情发生,一般情况不轻易出动。

此时二爷直接动用了唐家最强大的血杀卫,可见唐家之人对这件事情是多么的重视,也不难猜测出唐家对这事情的决心。

“启禀三爷,二爷一收到暗卫的情报,知道三爷在此必然不会有什么大碍,便第一时间带人前去封锁城门了。一时半会倒也赶不过来,特命令属下前来接应三爷与少主。”唐聂恭敬地应道。

唐英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行护着少主回去吧。”接着又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也免得老太爷担心。”

“三叔,你不随我一起回府吗?”唐唐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窗户,向着唐英问道。

唐英微笑着说道:“我还有些事情处理,你无须理会我,你先随着唐聂一起回府,免得老太爷担心,等事情处理完,我自然就会回去的。”

看着即将到来的一干人等,唐英对着唐聂吩咐道:“趁着现在人少,你们先行回府,不然等会就不容易走了。”

“属下先行告退。”唐聂连忙应道,转身上了马车,驾车朝着唐门所在的方向驶去。

马车行驶的速度倒也不是很快,一众黑衣人跟在马车两侧有条不紊的跑了起来,看起来丝毫不会滞后。因为有血杀卫的守护,他倒也无需担忧唐唐会再次遇到伏击,即便是真的有刺客不开眼前来行刺,恐怕也是自投罗网自讨苦吃,并不是因为他过于自信,而是因为他相信血杀卫的强大,无可匹敌。

唐英看着不远处撑着伞拿着长剑的慕容羽,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从一开始便在这看,也已经看得够久的了,你到底是何人?”

“唐大侠过虑了,我只是路过的一个无名小卒而已。”慕容羽语气缓和的说道,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之态,“倒是今日能见到唐大侠之绝代风采,实属荣幸之至,所以这才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一会。”

“真的只是无名小卒而已?”唐英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尽管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些熟悉的感觉。

“千真万确,我岂敢在这里诓唐大侠,我就住在前方的悦来客栈,唐大侠若是不信,可前去问掌柜的查询一下,看晚辈所言是否属实。”

唐英不再理会他,也没有功夫在理会。

这时一干人等已经赶到,来到他的面前,领头的一个官家打断了他的思绪,“唐三爷,实在是不好意思,这雨下的着实是有些大,下官来的迟了,还请谅解。”

“张总兵严重了。”唐英面无表情的说道。

“唐小公子,不知现在身在何处?下官也好前去拜见一番。”张总兵客气的说道。

“多谢张总兵关心,小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方才家里已经来人把他接回去了。”

“既然唐小公子并无大碍,那我就放心了。”语气一顿,怒道,“这群人实在是该死,竟敢在这巴山城里行凶,真是胆大妄为。”接着又是谦和的问道,“三爷可否知道,到底是何方武林宵小出的手?下官也好尽快查出主使之人。”

“我若是知道,还会再此等你,早都带人去自行处理了。”唐英又是说道:“此事,还是需要张总兵多费些心思了,我家老太爷对这件事情也很在意,他没有想到在这巴山城内,还有人胆敢行刺他最宠爱的孙子,他老人家很生气,今日连血杀卫都派了出来。”

一听连血杀卫都出动了,前来的众人顿时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张总兵连忙说道:“三爷尽管放心,本官必全力以赴侦破此案,尽快给三爷一个满意的交代。”

(本章完)

正文卷 第47章 栽赃陷害又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多仰仗张总兵了,若是总兵大人在查案途中,有任何需要到我唐家协助的地方,尽管开口,唐某必第一时间派人通力配合。”唐英客套道,接着又是看了一眼地的尸体,“倒是这些尸首,还请张总兵安排手下兄妥善处理,好好安葬一番,切莫让他们暴尸荒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地步。”

“三爷真是宅心仁厚、以德报怨的菩萨心肠。若是这群凶人知道三爷在他们死后,竟然如此善待他们的尸首,不知作何感想。”张总兵唏嘘道。

“劳烦总兵大人了。”唐英说完从怀中取出几锭银子,递到总兵手里,“这几锭银子权当是给众兄弟的辛苦费,总兵大人切莫推辞务必收下。”

张总兵并未推辞,一边接下银两,嘴上却是客气的说道,“三爷客气了,这属实是下官分内之事,怎好意思让三爷破费。”摸着这几锭银子,他不由得心中暗自窃喜自己来的不亏。这几锭银子虽然不多,但也是他这总兵好几个月的饷银了。

唐英没有继续说下去,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众势力,面色不悦。

这些人虽个个撑伞,倒也是被溅了不少的雨。

张总兵察言观色的向着唐英问道,“三爷此次参加拍卖会之时,是否与何势力有发生过冲突。”心里也暗自清楚,恐怕唐三爷在今天的拍卖会上,与在场的某些势力有发生一些冲突。

还未待唐英回答,一侧慌忙赶来的势力中传出一个声音,“唐三爷,虽说拍卖会之时,我昆仑与唐公子有点小过节,倒也不至于在这时暗下杀,还请唐三爷明察。”这人赫然是慌忙赶来的吕兴洲。

虽然,他心里巴不得,唐唐和唐三爷在这场暗杀中殒命,此刻他也不愿意背这个黑锅。

这个黑锅太大,大的有些惊人。

一旦他背上这莫须有的黑锅,恐怕他手下的这群昆仑子弟,分分秒秒之内便会被屠戮一空,甚至连活着离开巴山城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他不得不站出来解释一番。

许多人听他一说,也不由想起在珍宝阁内,典青峰说过的话,这梁子昆仑派记下了。

这句话所潜在的意思,很难让人不想入非非。

单单以昆仑派平时的做事风格,又岂能容忍唐唐让昆仑派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当着群雄的面前下不了台,丢失脸面的这件事情。

刚巧昆仑派先行离开不久,唐唐便受到的刺杀,无论是这时机上与动机上来看,任何人在第一时间都会想到,是昆仑派动的手,也只有昆仑派的嫌疑是最大的。

莫非,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借此机会暗自掀起风浪,挑起唐门与昆仑派之间的战争。

无人知晓。

也不重要了。

就算这是栽赃陷害,是一个阴谋,也是极其成功的阳谋,随势而动,随势而发,无迹可寻。

恐怕唯一知道真相的,便是这一地的尸体,然而死人是会保守秘密的,死无对证。

“是非曲直自有官府查证,唐某也不便多说,不过在官府还没有查出这次事件,任何人都不得离开巴山城,否则就不要怪我唐某人心狠手辣了。”唐英神情严肃声音阴沉的说道,“至于吕堂主,若是想解释清楚,还是跟官府去讲比较合适。不过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希望听说有一个昆仑派之人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唐三爷你这番做,就有点过分了吧。若是这件事一直查不出来,那我们这群人岂不是永远都要留在此地?”吕兴洲不死心的继续解释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情必是有心之人,纯心想要栽赃陷害我昆仑派,莫非三爷认为我昆仑派,会傻到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过分吗?我怎么觉得很是合理,试问若是遇刺的是你们家的后人,你们会怎么做?至于是不是你昆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吕兴洲,你给我听好了,刚刚在这里我唐家的少主遇袭,最大的嫌疑对象就是你昆仑派,就算是有心之人纯心栽赃陷害又如何?三天之内,你若是解释不清楚昆仑的嫌疑,那这件事就默认是你昆仑派所为,到时候我唐家必会作出相应的措施,让你们付出相应的代价。”唐英语气阴沉的说道。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你唐家以此时为借口在向我昆仑派宣战。”吕兴洲缓缓说道。

“若是你解释不清楚昆仑派的嫌疑,那这件事我默认是你昆仑派在故意向我唐家宣战。若是如此,三天后我保证你昆仑派在这城内所有的人,都会像这地上的这些尸首一个模样。”

“很好,唐家果然强势,吕某人无话可说。”吕兴洲怒道,“事已如此,多说无益,我昆仑自会想办法解决此事,告辞。”

唐英并没有理会率众离去的吕兴洲,看向诸人继续说道,“也许你们认为我做得过分,我想说的是就算是过分,这里也是巴山城,这里由我唐家说的算。既然有人胆敢行刺我唐家少主,就要做好承受我唐家怒火的打算,无论你们私下对我唐家有什么看法,我希望在这个时候,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卧着,任何人参加拍卖会之人,胆敢不顾禁令想要走,也可以尽管试一试,看一看我唐家到底敢不敢杀。”语气很是强势。

这一番话,却也震的刚走不远的昆仑众人,心中一惊。

显然这是查不出真相,誓不罢休的架势,看来这件事情一时间恐怕难以善了,大条了。

“此事虽说是在我珍宝阁之外发生,我珍宝阁愿意全面协助唐家查清真凶。”珍宝阁第一时间作出表态。

“唐三爷尽管放心,朝廷也愿意通力配合唐家处理此事,此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秦某便一日不离开此地。”秦桧开口道,“无论是任何势力胆敢行刺唐家少主,都是与我朝廷作对。”众人心里都明白,你朝廷之人之所以不走,恐怕是为了玄机弓的采购权吧。

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点破这一点。

这个时候,无论是谁解释都是在做无用之功,解释的越多也就代表着越是有嫌疑,何况这世间最强大的两大势力,也已经开始纷纷表态。

即使所有人心里都有怨气,此刻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不过作为江湖中人,大多数的人也都想留在此地,看看这件事情,最终会发展到什么一种地步,最终会演变到什么的地步。

唐门与昆仑派一战,想想都不由的让人觉得兴奋。

“诸位尽管放心,在巴山城戒严期间,诸位所有的饮食花销全部由我唐家负责。”唐英又是语气平稳的,向着众人抱拳说道,“我还有要事在身,一切全仰仗诸位了。告辞!”

(本章完)

正文卷 第48章 烝以洞庭春雪花

说罢,便径直离开。

听到唐英如此一说,在场的众人原本不悦的心情,也顿时好转了许多,同时也不由得暗自感叹唐家财力之雄厚,果然不愧是雄踞一方的霸主,不是一般的势力可以匹敌的。

先礼后兵,这便是唐家的态度,这便是唐家的决心,令人内心深处也不由得觉得莫名的恐惧。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有条不紊的照旧运行。

不多时功夫,在场急急匆匆赶来的各级势力,便消失在灯火通明的长街之中,随之而去的还有这一地的尸首。

大雨弥漫了整个巴山城,也将血迹斑斑的长街,冲刷的干干净净,丝毫闻不到一丝血腥的气息。

就算是有人提起,在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恐怕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这一夜,是不安静的一夜。

是不平静的一夜。

也注定会是无眠的一夜。

无眠的不仅仅是唐家之人,还有整个巴山城内的所有势力。

甚至,连整个巴山城都彻夜无眠。

各级势力相竟奔走。

所有人都纷纷猜测,到底是谁出的手。

无形的压力与气氛弥漫在整个巴山城上空,隐隐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平静了许多年的巴山城,一时间风起云涌,暗流涌动,杀机四伏。

有不少的势力抱着事不关己看热闹的心态,倒也是无忧无虑丝毫不担心。自然,也有些势力担心在这种情况之下,稍有不慎便会被有心之人移祸江东,最终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这一切的一切,对于慕容羽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也丝毫不在意这些事情最终会发生到什么地步,就算是他在意,也无济于事,也丝毫使不出一丝的力,这件事完全的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

慕容羽撑着伞,沿着雨水弥漫的街道回到客栈,客栈内依旧是人山人海,四处都是高谈阔论的声音。

自然也有不少的人在客栈内,边饮着酒边讨论着,唐家少主唐唐被行刺的这件事情。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便是这个道理。

这件事如今莫过于是,这巴山城内最坏的一件事情,恐怕再也找不到比这件事更坏的事情了。

“唐家少主唐唐被行刺一事,这回昆仑派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若是昆仑派查不出真相摆脱不了嫌疑,恐怕这件事情是难以善了了。说不得唐三爷真的会出手,灭掉这巴山城内所有的昆仑门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势力,摆了昆仑派一道,还真是让人解气。”一人笑着说道,说话之人是逍遥派的强者,一副事不关己不怕事情大的姿态。

“当然够解气了,你没看到吕堂主当时的那副吃瘪的表情,平日里哪见到过。”另外一个淮南帮的强者笑道,显然他对昆仑派很是不爽。

“那是自然,你以为这里是别的地方啊,这里可是巴山城,这里毕竟是唐家的地盘,除了唐家谁敢在这撒野。除非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你没看到,连珍宝阁和朝廷都不得不在这低头。又何况是昆仑派,就算昆仑再强,能强的过这两家势力。”逍遥派的强者微笑道,接着又是说道:“平日里昆仑派在别的地方霸道蛮横惯了,如今在这巴山城还不知道收敛,出了这等事也怪不了别人,只能打碎了牙齿咽下去自认倒霉。”

“兄台所言极是,只是苦了我们这些人,如今连城都出不去了。”

“苦什么苦,这件事情跟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何况唐家花销食宿全部都包了,白吃白喝的供着,你怕什么,无非是多待上些时日罢了。”逍遥派的强者顿了顿,“别说是唐家报销食宿了,就算是唐家不报销食宿,我也不愿意走呢。”

淮南帮的强者有些不解的问道,“兄台,此话怎讲?”

“你傻啊,我们行走江湖之辈何曾遇到过顶级势力出现这样的纠纷,这等热闹不看以后去哪找机会看。”逍遥派的强者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一样看着他。

尽管,他很清楚对方并不是白痴,试问能够在淮南帮混得风生水起的人,若是一个白痴,在江湖上哪还有可能活到今时今日。

“说的也是,受教了。反正事到如今也出不去,倒不如趁机,好好的在这巴山城内游玩一番,顺便看一看这神仙打架的局面。”

“既来之则安之,别瞎操心想那么多,喝酒。”

一时间,客栈内倒也是热闹非凡。

慕容羽随便吃了点饭,或是因为被大雨淋湿了衣物的缘故,并没有在大堂内停留太长的时间,吃完饭后找来小二告诉他稍后自己需要沐浴的想法,便要来的火石径直上了楼。

燃起蜡烛焚起香炉没多久的时间,小二就提着水上来,将房间内的浴桶装满后离去。

薰然真腊水沉片,烝以洞庭春雪花。

花气无边薰欲醉,灵芬一点静还通。

香料是上好的降真香,紫藤叶细长,茎如竹根,不仅仅是用来清新空气,更是可以用来驱逐蚊蝇之类,朝廷更是专设由四司六局的人员负责督责。

单单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其价值非同一般,也同时彰显出悦来客栈的势力之强大,竟然连这等上好的香料都可以轻易弄得到。

关于降真香书中多有记载,降真,新绛也,生南海山中及大秦国。其香似苏方木,烧之初不甚香,得诸香和之则特美。入药以番降紫而润者为良。拌和诸香,烧烟直上,感引鹤降。醮星辰,烧此香为第一,度功力极验。

慕容羽脱去被雨水打湿的衣物和鞋子,简单地洗了个澡,换完一身干净的衣服,倒也是神清气爽。

他拿起浴桶边放着的毛巾,开始用力的擦起被雨水打的湿漉漉的头发,他不喜欢头发湿漉漉的样子,也不喜欢半干不干的感觉,毛巾很厚却很是吸水,由于他擦得异常的仔细,倒也没有废太多的时间。

随后,便坐在桌前开始翻看着,自珍宝阁内竞拍过来的这本绝技。

一树梨花压海棠,若只是从名字上来看,这必然不是一本正经的书,有些类似于宫廷禁忌之流的书籍,若说它是武林绝技,恐怕也不是一本什么正道所学,这大概也是珍宝阁拍卖会上,诸多豪杰不愿意出价竞争的原因之一。

(本章完)

正文卷 第49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然而,慕容羽去买它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在拍卖会上争夺什么东西,他之所以选择去竞拍这本绝技的原因,完全是为了这本书所潜在的价值。

这价值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不值得一提只是一般,对他来说却是非同寻常。

这本书虽然看起来有些古旧,似乎已经有些年月了,纸张却是十分的粗糙,良莠不一,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拼凑而成。

若不是慕容羽亲自从珍宝阁竞拍而来,光从材质上来判断,给他的第一感觉便是,自己买到了一本地摊货,一本假书,一本假的秘籍。

他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内心很是平静的翻开了书的第一页。

书的第一页很是干净,通篇只有一个‘悟’字和右下角的落款,再无其他,简单直接。

右下角的落款仔细看去,便能看的很清楚,不难识别这是珍宝阁验证这本书的真实性,所留下的鉴别章。

这种印章有些特殊,倒也不用担心会被一些江湖上的造假高手,轻易的就能防造而出,若是能轻易就能防造,那珍宝阁名头早就被损害的差不多了。

此悟非彼悟,这是一种古老的文字。

看起来,仿佛是用甲骨文书写而成的文字。

单单这一个‘悟’字,就占据了一页的内容,字迹异常的清晰,却又是龙飞凤舞,仿佛是一条条古怪的墨迹,巧合盘错而成。又像是孩童牙牙学语之时,初次练习书法写下的笔迹一般。

寻常人若是看到这里,都会思索这个字所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写这本书的前辈为什么要这样写的原因,为何写这本书的前辈刻意的选择用甲骨文去书写的原由。

慕容羽并没有想太多,他又是翻开了第二页。

第二页依旧只有一个字迹,这是一个‘空’字,空空如也的空。

这个字尽管是草书书写而成,却也不难辨认。

乍眼看去,倒有米颠草书的风格,书法风格鲜明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

待看到第三页之时,字就变得多了起来,却也只有四个楷书字迹‘唯快不破’。而这一页的右下角,赫然出现了这本绝技书写者的名字,柳晋。

这一页所有的字迹,都是楷书书写而成,风格上全然一致,笔法更是十分的鲜明,笔势飘动隽逸,劲若飞动。

看到这里,慕容羽这才放下心中的顾虑,这才相信这本书并不是一本瞎编乱造而成的书籍,也不是由后人杜撰或者是抄录的,而是真真切切的真迹。

货真价实的原版。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个世界上恐怕很难再找到一本比它更真实的了。

柳晋,又名柳巨侠。

这个曾经在仁宗年间风靡一时,黑白两道无不为之倾倒的男人,曾经享誉江湖打败天下无敌手的侠士,留在江湖上的只有他的名号柳巨侠,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他之所以被江湖共同称之为柳巨侠,并不单单是因为他武艺多么的强大,更是因为他个人巨大的影响力和卓越的贡献力。

而有关于这本书,江湖传言,是柳巨侠在晚年归隐之际,创造了一门独门绝技叫做‘一树梨花压海棠’,并在书中藏下了他毕生的武学心得。

因为没有人亲眼看见过,柳巨侠亲自展示这门绝技。

尽管这本书曾经引起无数的腥风血雨,经过无数的争夺,后来江湖中得到这本秘籍的豪杰,经过学习以后发现,事实上这本书所记载的内容,并非传言中的那么厉害,也只当做这个传言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谣传罢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慕容羽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有关这一段秘辛的记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促使他在珍宝阁竞拍下这本秘籍。

他只是没有想到,这本书经过那么多年岁月的洗礼竟然保存的如此完好,除了纸张上看起来有些时日,完全是新书一般,并没有任何的残缺。

慕容羽继续翻看了下去,他看的很慢也很是认真仔细,他将这本书看了一遍,差不多用了接近两个时辰。

书中所描写的文字很是简单,并没有咬文爵字很是通俗易懂,书中的内容大多描写的也都是人体经略常识和常见的暗器使用手法以及身法姿势,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正是因为这本书没有任何特殊,也恰恰是它的特殊之处。

慕容羽合上书,闭目冥想了一番,脑海中开始照着书中所描写的内容开始演练。

过了一小会,他又是打开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一遍他看的更快,用时上也缩短了差不多一半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又是看完了。

然后他再次闭上眼睛,在脑海中重复演练着书中的内容。

如此反复数次,他翻阅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速,演练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短。

他依旧没有发现,这本书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到底有什么不寻常之处。除了这本书前三页的内容,其他的地方无论演练过多少次,都完全的一致。

慕容羽重新把书翻到第一页,认真地看着这个古老的、仿甲骨文书写的文字,也并没有发现这里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除了字迹上和书写形态上有些古怪,再无其他特殊的地方。

或许这本书的秘密,也就隐藏在前三页之中,只是他看不出来,也想不出来,更是悟不出来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溜走。

慕容羽也记不清楚他到底看了多久,也记不清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他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站起身来,依旧可以很清楚的听见窗外的风雨声,伴随着的还有挥之不去的蛙鸣声。

天色也越来越暗,转眼间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燃了七七八八。

因为有焚香的缘故,倒也没有一个蚊蝇的侵扰,房间里倒很是清净。

慕容羽合上书,吹灭的蜡烛便径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慢慢的思考着,继续演练着书中所描绘的内容。

然后边是演练,边是慢慢的遗忘,慢慢的睡去。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不多时功夫,他便沉沉的入眠。

这一夜的风雨,仿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即便是有关系,对他来说也及不上此刻美美的睡上一觉,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了。

因为他相信,今夜对于整个巴山城来说,注定都是不眠的一夜,紧张的一夜,如临大敌的一夜。

今夜,却又是最安全的一夜,即便是暴雨前的宁静,也是安全的宁静。

除非,真的有人不怕死,想要在这一特殊的时刻,掀起一场波澜。

所以,他深信不会有这种意外发生。不仅仅是他,甚至这巴山城内所有的势力,都不相信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因为一旦有了这种意外,便是最大的意外。

(本章完)

正文卷 第50章 烈焰夺命追魂枪

这种结果是足以致命的。

却也是任何人都承受不起,即便是承受的起,也没有人愿意。

也没有一个人愿意。

愿意承受,这种意外所带来的后果。

时间过得很快,弹指间穿梭而过。

慕容羽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是微亮。

他并没有睡太久的时间,虽然他睡得很晚,但是也并没有因为这个晚睡的原因,对他的作息产生任何的影响。除了略有些疲惫之态,倒也没有其他。更何况,他也没有赖床的习惯。

起床穿衣,铺床叠被,紧接着很是简单地洗漱一番。

或是因为天色还早的原因,慕容羽并没有选择立即去楼下吃早餐。

而是径直拿起昨夜放在桌上,那本尚未看完的书籍坐在窗前看了起来。

打开窗户,光线倒也是十分的清晰,很是柔和舒适。

这扇窗户并不是朝向街道一边,而是朝向客栈的后侧,所以丝毫感觉不到喧闹的气氛。

客栈的后侧是一个人工修建的小湖,客栈依湖而建,风景很是怡人。

清晰的空气扑面而来,一扫室内的沉闷,原本下了一夜的大雨,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停止。

雨后初霁,眺望而去,到处都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花草树木全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经过一场大雨的洗涮,整个世界都仿佛换了一个模样,格外的洁净。

也让这原本酷热难耐的天气,显得十分的阴凉起来,也恰恰因为这个原因,人们的心情也不由变得格外的舒畅。

慕容羽并没有去欣赏这如此美景,他只是安静地看着眼前这尚未看完的书籍,当然他也并不是一心只为了寻找,书中所蕴藏的秘密,所以才不知疲倦的去看这本书。

他只是不想,不想做事只做一半,即便有很多事情是不能一蹴而就的,他也不想就此半途而废,这显然也不是他的风格。

慕容羽又,这个过程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闭目静思,默默演练,直到整个天色完全的变白。

这本书中所描述的内容与知识,他也已经完全熟记于心。

但是,他依旧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尽管他感觉总有些地方是不对的,总有什么地方是被遗漏掉的,这种感觉像是明明一切就在眼前伸手可及,却又摸触不到。

他依旧是想不明白。

他总是感觉就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他面前,只要穿过去了一切就会明了。只要穿过去了,就可以解开他内心困惑的源头,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

他很想触碰到这堵墙,可是他却根本不知道这堵无形的墙到底在何处。

这让他很是迷茫,也很是困惑,甚至一无所得。

想不通、悟不透、看不清、心不明,这恐怕也是他此刻最大的困惑。

慕容羽自己也很是明白,人一旦入了某一个困境之中,若是不能重新选择一条路,重新的走出来,便会很容易自我迷失掉,甚至停滞不前。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此刻所面临着的是怎样的一种诱惑。

这种诱惑让他很是犹豫,丢之不弃,弃之不舍,舍之不遇,遇之不忘。

所以即便是不舍,他只能选择放弃,放弃继续修习下去。

当然,此放弃非彼放弃。

并不是让他完全的放弃这本绝技不顾,只是他自己觉得,自己需要暂时休整一下自己的心态。

不得不说,有时候放弃比坚持,或许更需要莫大的勇气。

慕容羽合上书,揉了揉太阳穴,接着起身伸了伸腰收拾一番,握着剑向着楼下走去。

楼下并没有太多人吃早餐,因为还没有到客栈正常营业的时间,倒也十分的安静。

在客栈的堂前就着简单地菜式,吃了一碗的热粥,慕容羽便走出了客栈。

本应该热闹非凡的街道,今日也变得很是安静,显然是受到昨夜之事的影响,显然是因为巴山城城门戒严的缘故,导致了很多南来北往的客人出入困难,有些商人干脆就直接停业休整起来,所以街道上倒也没有多少商户开业。

街道很是干净,显然是因为这下了一夜的大雨冲洗过后,一干二净,真可谓一尘不染。

整个巴山城,也完全被一阵无形的压力所笼罩着。

一路上,较之往常增加了许多巡查的士兵,擦肩而过。

倒也有不少江湖中人在四处走动,打探着消息。他们也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到底何方势力是这幕后的主使?到底昆仑派是被人陷害还是贼喊捉贼?

这件事情最终,到底会不会引起两个顶级势力之间的对决?昆仑与唐门之间,到底谁会妥协作出让步?

他们也想知道,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有不努力的斥候。

大势力有大势力寻找消息的途径,他们也有自己的方法。

有太多的时候,他们的消息来源,甚至比江湖中的顶级势力消息来源,更准确更真实。

慕容羽径直向前,漫无目的的走着,时不时的看一看街边摆着的摊位。

就在这时,一队快马由远而来,从慕容羽的眼前穿过,朝向远处的一处院子奔去。

马后跟着一群手持兵刃,身着黑衣劲装的唐家子弟,隐隐要将这院子给团团围住,密不透风。尽管院子很大,却也是被里里外外围了三层。

带头之人赫然是江湖人称“烈焰夺命追魂枪”唐家二爷,唐澜。一手追魂枪杀的整个巴蜀之地,无不为之胆寒。

也正是因为如此,守卫唐家内外的任务以及这巴山城内所有的居民安全,便由唐澜负责。

院子外,本来还有着四五个守门的护卫,在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

看到这种情况,顿时如临大敌一般,退守在门口,“此处为昆仑派驻地,各位好汉来此所为何事?若只是误到此地,还请立刻离去,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与麻烦。”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开口道,语气很是淡定,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

“告诉吕兴洲,唐澜在此,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今日踏平这里。”唐澜语气很是强硬,冷淡的说道。

方才说话的护卫,面色很是难堪的说道,“阁下还请稍安勿躁,小的马上进去禀报。”说完丝毫不敢迟疑随即转身,向着院内飞奔而去。

很快,便听到院子里一阵躁动。

没有人会想到,唐家会如此的强势霸道,竟然直接带兵跑到昆仑派的驻地,上门要人。

四周闻声而来的江湖中人,也完全没有想到唐家会这样做。

莫非是唐家掌握了什么情报?莫非已经查明幕后的主使者是谁?所有人都不由得疑惑。

刹那间,一道道身影闪烁,昆仑派的强者连忙朝着院外而来,领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吕兴洲。

他目光望着前方骑在马上的唐澜,开口说道:“唐澜,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要你交出这件事的主谋。我马上就走。”唐澜骑在马上,冷声说道。

(本章完)

正文卷 第51章 给你脸你不要脸

“唐澜,你不要以为这里是巴山城,是你唐家的地盘,就由得你胡作非为。”吕兴洲怒道,“今日你擅自围堵我昆仑驻地,真的当我昆仑派好欺负不成,还是你唐家想要挑起,昆仑与你们唐家之间的战争?这件事的后果,你可曾想过?”

“好大得一顶帽子,挑起昆仑与唐家之间的战争,这么大的一个罪名,我可承受不起。”唐澜应道。

“既然承受不起,还不赶紧撤兵,我可以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撤兵,我可是不敢,事情还没有做完,我又岂能无功而返。至于吕堂主可以当作事情没有发生过,我确不敢苟同。”唐澜微笑着说道,“我既然敢来,自然就有必须来的理由,至于后果,这个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要把人,给我交出来就够了。”

“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昆仑派内并无唐家子弟,不知唐二爷让我交出什么人。”

“看来,吕堂主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唐澜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请问吕堂主贵派在这巴山城驻地之中,可有一个叫典羽然的人。”

“典羽然?”吕兴洲有些疑惑,他似乎完全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这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小到他完全没有听说过名字的人,整个昆仑派弟子遍布天下又何其之多,对于他来说,有几个他没有听过名字的,也属于再正常不过了。

唐澜说道,“正是,典羽然,一字不差,还请吕堂主将此人交出来,我也好回唐家复命。”

就在这时,吕兴洲身后走出一人,附耳小声对吕兴洲说道:“典羽然是典香主的侄子,属于外门弟子,这处庭院便是他的。”

吕兴洲边点头,边故作镇定的说道:“不知唐二爷前来,找这典羽然所为何事?莫非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唐二爷不成。”显然,他心里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的样子,唐家如此大的阵仗前来寻找典羽然,也并非无的放矢,到底是为了什么?已经无需多说,不言而喻。

围观的众人也从这简答的对话之中大概明白了,唐家为何如此兴师动众来到此地的原因。

恐怕,这叫典羽然之人,与昨夜唐家少主唐唐被刺杀事件,有脱不掉的干系,甚至是有直接的关系。

也或许他就是这整起事件的幕后之人,也有极大的可能典羽然就是这起事件的主导者。

“所为何事?不用我说吕堂主也能猜出个大概了,还是吕堂主真的不要面皮了,非要唐某把话挑明了说吗?”唐澜冷淡的说道。

“不知可否,看在吕某的面子上,此事就此揭过。改日,吕某必亲自带上厚礼登门,向唐老爷子赔礼认错。”吕兴洲一改强势的态度说道,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辩解。

唐澜语气缓缓的说道,“给你一个面子?你的面子?很大吗?”

“看来,唐二爷是不愿给吕某这个面子了。”

唐澜并没有直接答复,“面子很多时候不是靠别人给的,在别的地方,可能许多势力看你是昆仑派之人,会给你个几分面子,你的面子也很值钱。不过,你给我记住了,这里是巴山城,不是你昆仑派,你若是想要面子,恐怕是找错地方了。何况,与我唐家之人相比,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面子。”唐澜不屑的说道,显然他可不在乎吕兴洲有没有面子,他也完全不给吕兴洲这个面子。

“哼。”吕兴洲显然对他这种说辞很是不满,但又不得反驳,接着又是说:“典羽然早已经离开巴山城了,唐家若是想去找典羽然,如今不该是带重兵到此,围困我昆仑派驻地,而是应该派人出城去追,说不定趁着人没走远,还能追得上。”

“既然给你脸你不要脸,那我也懒得多说废话了。我最后再说一次,马上交出典羽然,不要试图在这里拖延时间、百般阻挠,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别说是典羽然已经离开巴山城,就算他真的想走也没有机会逃出去,整个巴山城早已经被我唐家封锁起来,就算是只鸟想飞不出去,没我唐家的同意,它也飞不出去。”唐澜语气不善的说道。

吕兴洲挥了挥衣袖,转身想要离开,“我也已经说了典羽然早已离开了巴山城,我这昆仑派驻地之中也并无此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吕某言尽于此,就此告辞,送客。”

“既然吕堂主不愿意配合交出典羽然,那我就默认是昆仑派故意袒护,这件事情自然与昆仑派有脱不掉的干系,那就休怪我不给机会了。就是不知道过一会,还有几个人能活着站在这里说话,这个我就不敢保证了。”唐澜怒道。

“唐家之人真是好大的口气,我倒是想看看你再过一会,是以怎么一个方式能灭掉我昆仑派,在这里的所有人。”一个声音不屑的说道,声音来自于身后的庭院,“就算唐聂赟亲自前来,都不敢说灭掉我昆仑派在这里的人,就凭你也配灭我昆仑派之人?我说你一个人都动不了,你心是不信。”

吕兴洲一干人等,听到这个声音,连忙躬身行礼道:“属下恭迎左护法。”

来人四五十岁模样手持一柄折扇,这扇子款式很是常见满大街都有,唯一不同的便是,这把折扇的扇柄并不是竹制的,而完全是由金属打造而成的。

这男子身材略有些肥胖,浓眉大眼国字脸,个头不高却是十分的精神,衣冠楚楚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并没有理会这一众门人,径直从人群之中穿过。

“我倒是哪来的野狗在这里胡吹大气,原来是昆仑派的护法陈逸,好大的派头。”唐澜说道,“就凭你,也配让我大哥出手,真是不自量力。至于,你想看到我,是怎么样灭掉这里的人。再过一会,我就会让你愿望成真如愿以偿。”他心中也不由得嘀咕,这陈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很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陈逸语气缓缓的说道,“是吗?你信不信只要你敢下令,我保证,第一个掉下人头的一定是你。”语气很是平和,就仿佛是说了一句,微不足道的玩笑话一般。

显然,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这句话很是认真。

说着有心,听着有意。

周围围观的众人也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眼见这局面,说不得马上就要掀起一场波澜,每个人都很是兴奋,想要看一看这热闹的场面,这人群之中显然也有慕容羽,只是他心中的想法,与别人有些不一样罢了。

听到陈逸说完,唐澜顿觉如临大敌一般,显然他对这句话的真实性,深信不疑。如此短的距离,对方作为一个成名天下多时的高手,也完全有能力,在第一时间将自己斩杀。

唐澜故作镇定的开口道:“就算是你能杀了我又能怎样,你莫不是以为你还可以全身而退,你以为我唐家之人,是轻易便被你这三言两语吓唬到的吗?就算是我死了,能有你这昆仑派一干人等陪葬,也值当了。”他也在赌,赌对方不敢出手,这个时候谁先妥协谁便是输了,他接着又是说道,“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是谁,会为你们收尸了。”

“我昆仑派大好男儿志在四方,又岂有贪生怕死之辈。”陈逸依旧是平静的开口说道,“就是不知道,唐老太爷经受的住,经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年丧子之痛。”

(本章完)

正文卷 第52章 唐家男儿何惧战

“莫不要以为天下间,只有你昆仑派弟子不畏死。试问,我唐家子弟又岂有哪一个是怕死之辈,你要战,我便战,哪那么多废话。”唐澜掷地有声的说道。

唐澜话音刚一落下,他身后的一干唐家儿郎齐声喝道,“你要战,我便战,唐家男儿何惧战。”声势惊人,气势冲天,如同雷声一般,一层一层的传递出去,一时间半个巴山城,差不多都被这气势所震撼。

无论是身经百战的昆仑派众人,还是四周围观的江湖豪杰,或是平民百姓,都不由得各自惊骇。

陈逸叹了口气,微微说道,“看来我们是没得谈了?“

唐澜语气森森的说道,“我们还是剑来谈吧,此事涉及到我唐家的底线。倘若你不交出典羽然,我们之间也唯有一战,若是我死于你剑下,我也无怨无悔。“

“就为了一个人,拼个你死我活,值当么?”陈逸说道。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你有你的坚持,我自有我的底线,你我既然各有坚持,多说无益,也不要再浪费各自的时间了。”唐澜神色不起任何波澜,缓缓的说道,“出手吧。”

听到唐澜这番话,陈逸便知道今天一战,在所难免。

两人说战便战,都做出了一副随时出手战斗的准备。

双方各属势力,顿时如临大敌兵刃出鞘,针锋相对,戒备森严,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也都各自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这即将到来的一场血战。

生死一念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眼见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四周围观的众人,连忙向后退去,只是远远的看着眼前的局面,生怕这一番怒火会殃及池鱼。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陈逸将手中的折扇折起,身形急闪而出直取唐澜的面门。

这一身法,动作之快,若不是眼力极佳之辈,根本就很难捕捉到,而这身法之妙,较之唐门绝技千羁步法,也不遑多让。

显然,陈逸是想先掌握到先机,变被动的局面为主动。

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便是这个道理。

眼前的这一局面,对他很是不利,为今之计也唯有先将唐澜制住,自己身后的这一众门人,才有机会活命,所以他不得不率先出手。

若是没有意外,这是就是他唯一的机会。一旦掌握住机会,便可以完全掌控到全局。

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根本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唐澜也没有想到陈逸会在这时出手,尽管他已经够十分的警惕,他也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突然。

唐澜喝道:“动手。”说话间,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之态,单掌轻轻一拍马鞍,身势趁机踩着马背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并未迟疑,连忙出鞘直向陈逸劈去,剑尖颤动不止,虚实相生,实中有虚,虚内藏实,更是真假莫辨亦真亦幻。

这一式,很容易分辨,常在江湖中行走的人都知道,这一招正是唐门的绝顶剑招,落叶飞花花满天。

这一招变化万千鬼神莫测,招式更是无常难以捉摸,这一招尽管很是花哨,却依旧是杀机四浮,叶落之处、花飞之地皆是杀招,触之即死,碰之即伤。

常人道,落叶飞花花满天,叶脱叶落叶无声。

有太多时候,生机之中孕育的便是杀机,杀机也是生机,不是敌死便是己亡的局面。

唐澜很清楚眼前的困境,因此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自己最强的杀招,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正是趁着这一剑招使出的机会,他身形向后连忙闪去,试图避开这一击。

陈逸并没有畏惧唐澜的这一杀招,只见他手中折扇一甩,招式急变同时内力激荡,扇化成盾,直向着剑招中央击去。

到底是剑招更盛还是盾式更强,没有人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期待,期待看到这个结果,到底谁的招式更厉害一番。

只见,盾式强横势如破竹,孰强孰弱已见分晓,火光四射剑花激荡。

这致命的杀招,顿时无法构成威胁,形同虚设一般。

陈逸的身形,也并没有因为这一剑招有任何的停滞,气势不变紧紧向着唐澜逼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唐澜即将被陈逸擒下之际,一道剑气从天而降照着陈逸刺去。

此刻,正是前有狼后有猛虎,陈逸也不得不撤招,挥扇格挡。

他也唯有舍弃追击唐澜,回撤招式,格挡这一致命的伤害,如若不然这从天而降的剑招,便会给他带来致命的伤害,除非他是金刚不坏之体,显然他并没有这一特殊的技能。所以,他只能选择格挡。

就在他格挡住这一道莫名的剑气之时,唐澜也趁着这一机会,身形又是向后一跃,退出了陈逸的攻击范围,也正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救命一剑,让他完全摆脱掉了陈逸的攻势。

这一剑来的正是时候,不早也不晚,恰是时机。也不得不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一剑来的甚巧。

眼看即将如愿以偿,却在这时横生事端。失去机会的陈逸,也不由得暗自惋惜,惋惜自己做过了这个如此绝佳的机会。

如果没有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剑气,恐怕他已经将唐澜擒下,掌握住所有的主动权。

然后有些事情,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想要再去找到机会,便是难上加难了。

陈逸这才看清,这向他刺出这一剑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是一个少年,很是年轻,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一袭白衣胜雪,双目黑瞳如星,面孔十分年轻,很是清秀。

乍眼看起来,眼前的这少年,并不像是一个高手,如果是成名江湖多年的高手,见多识广的陈逸又岂会没见过他。

陈逸只是感觉,眼前的这一少年剑式却是十分的怪异刁钻,剑气纵横攻势很是快速,明明很是简单地剑招,漏洞百出,却又是很难找出破绽,根本无从下手。

唐家曾几何时又出现一个用剑的高手,假以时日必将成为一方巨擎,这是他心中第一时间冒出的一个念头。

不仅仅是他诧异,连唐澜也不由觉得诧异,他也完全不认识眼前的这一少年。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识的眼前的这个少年,也没有一个人认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羽。

陈逸格挡开慕容羽一系列的杀招,气急败坏的说道,“小子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出手参合我昆仑派之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慕容羽并没有答复他,回答他的除了手中接连使出的剑招,再无其他,剑势未衰后力又至,杀招四伏。

陈逸边挡边说道:“唐澜,你好歹也是一个成名江湖多年的人,如今竟然还不如你唐家的一个后辈,真是让我失望之极。”

“五十步笑百步,俗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唐家能有如此才俊,是我的骄傲。倒是你,连我唐家的一个后辈,你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说三道四,我要是你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讲出来。”唐澜笑道。

他尽管知道这眼前的少年不是唐家之人,他也不愿意出言戳破,因为他不想把这救他于危难之中的少年,牵扯到唐门与昆仑之间的纷争之中。

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以后在江湖上落人话柄。

唐家儿郎何惧战,又何曾怕战。

此时此刻,有人敢不畏惧昆仑派的名头,胆敢仗义出手,便已是大恩。

救命之恩无以言报,又岂能拖人下水。

无论如何,都断然是不可能的。

也绝对是不允许的。

(本章完)

正文卷 第53章 违背常识的对决

一众唐家子弟此刻正与昆仑派门人激战,刀光剑影杀将开来,战况很是激烈。

双方所属也都已经杀红了眼,此刻都是奋不顾身,毫不留情地攻向彼此,俨然一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阵势。

即便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局面,那又如何。任何人一旦面临,各自所属势力的利益纷争之时,也唯有鲜血才能够洗刷干净一切,唯有以战方能止战。

昆仑派虽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成名于江湖中多时的高手,战斗起来威力也不容小觑。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便是这个道理。

何况,此刻昆仑派众人更是占有地利的因素。

即便是,面对着人数多出数倍的唐家子弟不顾一切的围攻,丝毫没有任何的退让,寸土必争,一时间不落下风,倒也不至于大败。

这地势显然易守难攻,即便是唐家子弟人员众多,一时半会也难以见出成效,也难以冲破昆仑派的层层防线。

若不是因为此刻,是在这巴山城内的闹市区人流来往不绝,唐家子弟误伤到周围的平民百姓,顷刻之间便能冲破这重重的障碍,一举拿下这里。

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

导致唐家子弟出手之时,多是畏首畏尾,并没有使出每一个唐家门人,行走江湖之际必备且最是擅长的暗器毒药技能。

世人皆知,唐门以暗器毒药闻名于天下,而这一旦使出必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恐怕也会使得这附近的平民百姓,多多少少受到殃及。

吕兴州很明显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他赌的也正是这一点。

他赌唐家不敢在此大动干戈,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是巴山城,是唐家苦心经营之地。

更是因为一个名,树大招风名大欺人,一着不慎便是臭名远扬天下皆知,而这个名声对于唐家以及所有的势力来说,在很多时候都是极其重要的。

所以,吕兴州才敢如此肆无忌惮,才敢以这件事情为基础用以制衡整个唐家。有太多的时候施以道德之上的绑架,可以省下来不少的事情。

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来这一点,但是敢这样做的除了昆仑派,恐怕再也没有其他势力敢了。

试问,这件事若是在其他地方发生,又有谁敢如此这般,又有谁敢独自面对着一群唐家子弟。

别说是一群唐家门人,哪怕是一个唐家的子弟,也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做。

当然。除了一些不要命的以外。

莫不要说是他昆仑派,就算是权势通天的官府之人,恐怕也是不敢的。

不是没有人敢去这样做,而是没有人承受得起,做过这件事情之后所要承受的一切后果。

也恰恰是这个后果,才是致命的存在。

也恰恰如此。

除了昆仑派以外,再也没有人胆敢如此肆意妄为。

“既然,他是你唐家的少年才俊,那就再好不过了。”陈逸又是说道:“我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扼杀少年才俊,死在我手中的天才不知有多少了,也不怕多一个唐家之人。”手上招式却是丝毫不敢松懈,面对着慕容羽强势而快速的攻势,他嘴上说的虽是如此轻松,心里却是越战越是心惊,内心不由得暗自骇异,唯有尽力格挡,静候出手的时机。

“你这老小子除了胡吹大气还会做什么?喜欢扼杀少年才俊?你如今还好意思说出这句话,莫不要说别人了,连我都替你觉得脸红。”唐澜嗤之以鼻的说道,“你先想好怎么脱身再说吧,我看你别说脱身了,说不得马上你就被斩杀于剑下,还他妈的在这乱放屁,希望你别死的太惨才好。”言语之间尽显挖苦之意。

陈逸却也不动怒,也可以说就算他有心想怒,也怒不出来,慕容羽剑招又是一阵急功,丝毫不给他任何机会。

陈逸身形不敢迟疑接连避让,大显狼狈之态。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狼狈,也没有想到这少年的剑法竟然如此的娴熟,很明显这跟自己的粗心大意有关,若不是自己低估了眼前这少年的实力,又怎会落得如此窘境。

也就在这接连避让之间,陈逸运起一口真气,陡地身形飞起,如大鹏展翅飞翔一般,冲天而起,接着手掌成鹰爪状朝着慕容羽的剑抓去。

手掌抓剑,以血肉之躯对抗利刃,这岂不是螳臂挡车,没有什么不同,这岂不是跟作死,没什么区别。

众人此时都是同一种想法,这陈逸恐怕是疯了,如果不是疯了,他又岂会做出这等行为,这种只有脑子有问题的行为。

不对,就算是傻子恐怕也不会作出,这自求死路的行径。

然而,陈逸此时就这样做了,很明显他并不是一个傻子,相反他相当的聪明有智慧。

既然陈逸敢这样做,就必是有所依仗。

就在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长剑与手掌相遇。

这是一场原本不应该出现的相遇,也是一场难以让人接受的相遇,更是一个不公平的相遇。

即便没有人愿意相信,此刻依旧是相遇了。

一个是钢铁铸就的神兵利器。

一个是血肉凝结之躯。

到底是以刚克柔,还是以柔克刚。

每一个人都想知道,每一个人也都想看一看,到都底谁更胜一筹,到底是手持利刃的少年,还是血肉之躯的相应的昆仑。

若是没有任何意外,胜负立见分晓。

只见,陈逸手掌刚接触到剑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阵火花四溅。

是的,没错就是火花四溅,反倒不是血肉四溅的局面。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结果,所有人都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

剑与血肉之躯的相遇,又怎么会出现火花四溅。

若是有些基础常识的人都很清楚,这绝对是不可能存在的,这是违背自然法则的,更是违背常识的。

众人不由得惊呼,纷纷觉得自己看错了一般。

即便是他们不相信,事实也证明,他们并没有看错。他们所看到的一切,是真真切切发生的,是真实存在的。

慕容羽惊诧之间,却也感觉到手中的长剑似乎被不知名的东西所阻挡,再难以向前半寸,这种感觉明明很不合理,他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把剑虽然说不上是一柄旷世奇兵,削铁如泥不费吹灰之力也是常事,如今倒也不至于连血肉之躯都无法刺破,这好歹也是多年前,享誉江湖之上排名兵器榜前列的武器,他实在是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

就在这时,陈逸的手掌已经抓住剑尖,一股强烈而阴森的力量,从剑尖传来,震荡慕容羽虎口隐隐作痛。

(本章完)

正文卷 第54章 天蚕手套现江湖

这一震,险些将慕容羽手中的长剑,震脱掉。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慕容羽这才明白,陈逸为什么敢去用手,直接去抓自己的剑。

他终于搞清楚了,为什么陈逸如此拖大的原因。

陈逸之所以如此拖大,便是因为他手上的这双手套,他也是靠着这双手套,挡下了慕容羽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若没有这双手套的存在,他又哪里敢以肉掌直接去抓剑。

哪怕是江湖中,一些已经将大力金刚掌修炼到极致的高手,恐怕也不愿意去空手抓剑。

以肉掌对长剑。

这本就是不公平的对决。

若非到了生死存亡的必要关头,又有几人愿意做出这样,与送死没有两样的选择。

乍眼看去,这双手套通体泛白,戴在手上更是浑然天成,尽管受到了慕容羽长时间的攻击,依旧看不到有任何的损伤。

不用多想便是知道,这一定是极其珍贵的材料打造而成。

若非如此,又有哪一种手套可以承受的住,如此之多,如此密集的攻击而毫发无伤。

就算是有,恐怕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慕容羽并没有想错,这双手套确实是用极其珍贵的材质打造而成,它的珍贵之处恰恰是因为,它所有的材料都是用天蚕丝织就而成。

天蚕丝,这等奇物只要是听到的人,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便是,刀剑难破水火不侵。

光说这天蚕丝的价值,便是有钱也得不到的,更不要说是这天蚕丝手套的价值了。能够拥有的人,恐怕在整个江湖上也是极少数的。

陈逸之所以能拥有天蚕丝这种奇物,也完全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由一个曾经享誉江湖的没落家族夺取而来。

就在慕容羽感觉拿捏不住手中长剑之时,也就在这一刻,陈逸趁着这一机会,再次手上加劲用力一扯,想要夺走慕容羽所使用的这把神兵利器。

很明显,他也看出了这把剑的不凡之处。

这把剑虽然并没有刺破他手上的这双手套,他却依旧是感觉到剑锋所透出的锋芒,这锋芒不是一般的武器所能拥有的,完全是自身所蕴藏的属性。既然能与天蚕丝织就而成手套相抗衡,必有其非同寻常之处。

陈逸心中暗道,这把剑若是能落入他的手中,再加上自己手中的这一副天蚕丝手套,必是如虎添翼一般。以后他的身份与地位,也必会因此水涨船高,更近一层。

所以,他一定要得到这把剑,这把剑他势在必得。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这把剑。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狂喜。

但是,这种喜悦的心情,他却不能表露出来,他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一旦有人察觉到他的意图,恐怕他再想得到这把剑,就会面对着种种困难与阻碍。

所以,他只能忍耐。

只能等待。

只能等待着时机成熟。

只能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

一旦时机成熟,便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慕容羽哪能让他如愿,尽管这一抓凶猛霸道至极。

慕容羽依旧不急不缓,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只见他内力灌入手中的长剑,长剑如柱般快速旋转起来,凌厉非凡,单是远远望去,便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此刻,若是陈逸一直紧抓着长剑不放,面对他的唯一结果,就是这双手被锋利无双的剑刃,绞的血肉模糊,绞成碎片。

即便他是有神功护体,他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显然,他没有神功护体这样的本领,这把剑的锋芒,也不是他能抗衡的。

这边,陈逸刚刚一松手,慕容羽便立刻撤剑,身影向后退去,想要拉开这一距离。

拉开陈逸与他之间的距离。

他算定陈逸的阴谋,也算准了这一招使出以后,陈逸不敢去硬抗,这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完全可以摆脱现在的劣势。

原本就占据上风的陈逸,眼看到手的鸭子就要飞走,又哪能放过这等绝佳的机会。

这把剑可是关乎到他以后的仕途,此次若是得不到,以后又去哪里找这等神兵利器为己所用,于是陈逸索性便改暗夺为明抢,拼出全身功力向着慕容羽冲去。

慕容羽边退边变化剑招,手中长剑抖动不止,由原来的攻伐之态完全转变成防守阵势,变主动为被动。

以不变应万变,便是最好的方式。

若以内力来说,他完全比不上陈逸这种成名江湖多时的高手,所以自然而然就不敢与对方硬碰硬。

虽说,慕容羽先前的攻击,让对方一时之间措手不及,不知从何下手。

然而这并不是因为他剑法如何的高超不可匹敌,而是完全依靠着一个奇字。

奇就奇在剑法奇特,招式怪异,让人难以捉摸,从而也难以推测,剑法变化轨迹。

正所谓,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便是这个道理。

经过长时间久攻不下,陈逸也渐渐熟悉了慕容羽的出剑套路,如今若是再想依靠出奇取胜,怕更是难上加难了。

慕容羽眼见陈逸气势汹汹,扑将而来,心中忽起不妙之感,正要往后疾退却是晚了一步,说时迟那时快,陈逸身影一动,已然飘到面前,径直向慕容羽拍去,这一掌所蕴含的内力极其深厚,四周围观的众人都能感觉到这一掌的威势,若是受了这一掌就算不至于丧命,恐怕也是会落得个重伤的地步。

慕容羽此刻已是避无可避,就算是他有心想要避开,陈逸也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挥剑格挡。

一股霸道无比的内力从剑上传来,顺着慕容羽的经络冲入,慕容羽又哪里受得住这一击,顿时一口鲜血喷出,身影也被击飞。

陈逸并没有乘势追击,若是他再继续乘势而上,顷刻之间,便能轻轻松松解决掉慕容羽的小命。

然而他并没有,他的最终目标只是慕容羽手中的剑,而不是慕容羽。

他可不想真的在这巴山城之中,与唐家结上不可调解的仇怨。

倘若他动手杀了唐家子弟,那真的就难以善了了。

尽管昆仑与唐家有些矛盾,但还不至于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就在他正准备上前,捡起慕容羽掉落在地上的长剑之时。

地上的剑却被一道身影,先一步拿走。

这种虎口夺食的行径,让陈逸顿时觉得十分愤怒,暴躁如雷。

(本章完)

正文卷 第55章 小楼一夜听风雨

从来就只有他抢别人的份,哪里有人胆敢这般挑衅他。

如今之际,却有人妄图从自己口中夺食,夺取他苦苦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种虎口夺食的行径,令他愤怒不已。

他连忙向着这夺剑之人出手,不允许对方离开他的攻击范围,内力运于双掌接连使出,朝着对方击去,丝毫不敢怠慢。

他可不想所有的努力都白费掉,若是在这个时候掉链子,若是因此错过了绝佳的机会,恐怕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一连串的攻击,以排山倒海般的内力为根基,招式很是简单,平淡无奇,只是简简单单的平推而出,根本没有任何繁多花样,这攻击看起来简单,亦非人力之所能匹敌。

这不仅仅凝结了陈逸几乎所有的内力,何况又是在他心中很是愤怒的情况下使出,威力又岂能小觑,自然也就非同凡响。

掌法透着森森寒气,有种令人说不出的感觉,即便是没有身临其间,也能感受的到,其威力之强大。

若是有一掌击在人身,就算不足以致死,恐怕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尽管如此,对方依旧是不缓不慢亦不急不惧,很是淡定从容的反手挥出手掌应对。

这一掌并不是刻意为之,就像是不经意间使出一般。

双掌相击,爆发出剧烈的声响,一股无形中而来的气浪,随之在空气中炸开,让人不由得惊叹不已。周围的众人无论是谁,都不愿意接这一掌,也不愿意硬接这一掌。

陈逸只觉得对方内力之强,与自己更是不相上下,甚至隐隐有超过自己的样子。他也能感觉的到,对方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很是轻松的便与自己打个平手。

雄厚的内力如同潮汐般袭来,震得陈逸不由得胸口一闷,他顿时觉得虎口微微发麻,体内气血翻涌不止,喉咙之处一甜,似乎有一股血腥味儿将要喷涌而出。

他却没有乘机吐出来,而是又强行把口中的鲜血咽了下去。

他也不能去吐出来,因为他不能丢这个脸,这会让他颜面扫地,这个颜面不仅仅关乎他自己,更是关乎整个昆仑。

尽管如此,陈逸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后,蹬蹬蹬的退了几步,这才抵消掉这一掌所带来的冲击。

可见,这一掌的威力是如何的强大,也足以显示出这人的内力之强。

陈逸这才看清楚,眼前出手夺走这把神兵之人,这出手之人并不是唐澜。

何况唐澜有几分几两,他又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眼前的这人,是一个完全看不清面目的人,头上戴着一个斗笠,斗笠四周围着黑色的纱布。

若不仔细去看,根本就看不清楚这人到底是男是女,一身黑衣黑袍显得格外的显眼。

陈逸面色不变,神情很是坦然的阻挡住这人的去路,当即冷笑道:“好一个唐家,原来也不过如此,居然也会做出以两个打一个的行径,竟然还找一个不敢露面的帮手。”他心里也不由暗道:“今日若不能速战速决,恐怕只能落得个鸡飞蛋打的局面。”

唐澜不知何时,已经将慕容羽从地上扶起,护在慕容羽身前,显然他不想陈逸趁机出手再次伤到慕容羽,娓娓道:“我唐家在这巴山城中,还需要请外援吗?”语气带有不屑。

听到唐澜出言否认,陈逸又是说道:“既然不是你唐家之人,那么又怎会有人这个时候出手。”很明显,陈逸有些不相信唐澜所说的话。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昆仑派一般,言而无信,行为卑劣。我唐家莫说在这巴山城,便是在整个江湖之上都是行的端坐的正,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又何须如此。何况,谁知道是不是你昆仑派在江湖上,得罪了太多的仇家,如今刚好趁着这个时机来寻仇了。”唐澜挖苦道。

陈逸不再应道,常言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又是对着黑衣人说道:“既然阁下不属于唐家之人,我们又是井水不犯河水,阁下今日如此趁火打劫,恐怕有些不妥吧,这可是坏了江湖中的规矩,还请阁下交出手中的剑,我陈逸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可以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语气很是平稳,波澜不惊。

从说话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并没有足够的信心,很明显,他也没有信心能够击溃眼前的这个人,从方才的交手中他能感觉的到,这人完全就没有使出全力。不然,他哪里还会在这跟这人逻辑啰嗦的,早就急不可耐的出手了。

黑衣人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背对着陈逸,一言不发。

越是这样,越是让陈逸没有底气,越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尽管,这个人此时是背对着他,他也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明知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若是再贸然出手,恐怕对自己很是不利,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既然阁下不愿多说,我也不说废话了。若是阁下能交出手中之剑就此离去,今日恩情,日后我昆仑派必有重谢?”陈逸又是说道。

“日后必有重谢?昆仑派的名声,我可不敢恭维。”黑衣人声音沙哑,语气很是不屑。

声音尽管有些沙哑,吐字确很是清晰,丝毫不影响听出他的性别,这是一个男人,从声音中大约能听出,这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

听到黑衣人感了兴趣,陈逸又是开口道:“若是阁下不放心,我这手中倒是有几千两银票,只要阁下不嫌弃,尽管拿去喝酒,权且当作陈某交阁下这个朋友了。”

黑衣人啧了啧,开口道:“不愧是昆仑派之人,果然是财大气粗,动辄就是几千两的银子拿去买酒喝,果然非凡,佩服佩服。”接着又是一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阁下若是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陈某只要能做到的必全力以赴,绝不推辞。”陈逸连忙开口道。

“我倒是想拿这把剑换几千两银子,只不过事与愿违,我也是奉命行事,恕难从命。”黑衣人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显然不愿意妥协,也不愿意商量的意思,意思明确的不能再明确了。

“好一个奉命行事,既然阁下不愿意交出手中之剑,我也不再强求,只得凭本事争取了。”陈逸脸色一沉,语气不善的说道,“不知阁下可否留个名号?也好让我知道,到底是败于何方神圣之手。”

“小楼一夜听风雨,不胜人间四月花。”黑衣人依旧没有转身,接着缓缓的说道,“我叫楼承夜,来自听雨阁,你们若想寻仇,可以尽管去听雨阁寻我,我随时奉陪。”

(本章完)

正文卷 第56章 狼狈为奸无耻徒

“听雨阁?既然阁下是听雨阁之人,就应该明白江湖中的规矩,更不能随便插手江湖中的纷争,免得惹祸上门他日后悔莫及。”陈逸很显然对听雨阁并不陌生,他自然也知道听雨阁的规矩,语气很是强硬,并没有半点妥协与放松的意思。

不仅仅是他知道,整个江湖上只要是稍微有些势力的人都知道,听雨阁表面上是一个极其强大的组织,实际上却是悦来客栈所属的一个势力,高手如云,丝毫不弱于武林中的任何一个门派。

因为,听雨阁是为了捍卫悦来客栈的利益与安全,所设立的组织。平日里也大多是为了保护客栈的一些重要的贵宾以及悦来客栈自身的安全,与江湖各级势力并无太多恩怨纠葛,加上悦来客栈本身财大气粗的缘故,倒也召集了不少的绝顶高手,所以江湖中人,无不给几分薄面。

“我既然出手,便不会害怕造成任何的后果,即便是有什么祸事,自然会有人来承担。至于我听雨阁怎么做事,无需足下操心,足下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楼承夜丝毫不惧,接着又是不卑不亢的说道,“何况我今日奉命前来,也只是为了保护这少年,并非故意插手唐家与昆仑派之间的争斗。还请阁下高台贵手,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如何?”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这语气根本就是不容商量,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也可以这么说,一旦陈逸不同意,他将要面对的,恐怕就是这黑衣人的攻击。

“既然楼兄自有分寸,我若再多言,倒显得瞎操心了。”陈逸心情很是不悦的说道,尽管如此,他却根本没有办法回绝,接着又是说道,“既然楼兄开口了,我权当给楼兄一个面子,此事今日就此揭过。”

一听陈逸松了口,楼承夜语气缓和的说道,“如此,多谢了。”

不知何时,双方所属势力也不知什么时间已经停手,都是虎视眈眈拭目以待着。也或是因为这句话刚落下的缘故,双方已经罢战,人员各有损伤,倒也没有大碍。

“谢就不必了,我倒是有一个小小的忙需要楼兄出手相助,不知楼兄可否愿意出手?”陈逸微笑着说道。

楼承夜不起波澜的开口道,“足下是想让我出手对付唐澜是吗?”

唐澜听到楼承夜如此一说,顿时脸色大变,如临大敌一般,若是楼承夜出手的话,他几乎没有一合之力可以抵挡。

楼承夜可是听雨阁的绝顶高手,在武林之中早已经是声名显赫之辈,能与他实力相当的人物,江湖上也是屈指可数。

若是有资格能与他斗上一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了。

“这倒不是,我只希望楼兄能够将我昆仑派的至宝归还。”陈逸又是开口说道。

“昆仑派的至宝?我何曾拿过你昆仑派的至宝?”

“楼兄说笑了,楼兄手中所拿的这把神兵便是我昆仑派的至宝。”

“我手中的这把剑,明明是这少年所有,又何时成了你昆仑派的至宝,我怎么就不知道。”

“好叫楼兄知道,这把剑乃是我昆仑派掌教多年前赐予给我的至宝,只因小弟行走江湖之时一朝不慎,被这贼人偷走多时。奈何苍天有眼,又让我在今日遇到这少年手持此剑,无论如何还请楼兄归还此剑。”陈逸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身具泪下,如果是不明真相的人,恐怕是信以为真了。

陈逸话音刚刚落下,使得四周的人群顿时哗然一片。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顿时议论不止,有不可思议的,有吃惊的,有兴奋,也有幸灾乐祸的。

楼承夜并没有开口回应,这话他根本信都不信。他并不是傻子,对于昆仑派的种种行为,他早已耳闻,又不是第一次听说。

“你还真的说的出口,这颠倒黑白的功夫,可真的比你这一身的武功要强太多了,恐怕你这脸皮之厚,也是天下间少见了。”唐澜嗤之以鼻的说道,“我倒是不知道,你昆仑派何时开始,变得如此财大气粗了,随随便便就将神兵利器拿出来赏赐了。我也不知道我唐家的神兵利器,何时又成了你昆仑派的至宝了。”唐澜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想替慕容羽掩饰这把剑的真实来历。

连陈逸都看出来了这把剑的不凡,他自然也看出了这把剑的不凡之处,更是看出了这把剑到底是什么剑,这把剑的价值到底多珍贵。作为一个以暗器与兵器发家的势力,恐怕这天下间再也找不到,还有比唐家更为专业的人士了。

“我昆仑派底蕴深厚,岂是你能想象的到,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陈逸心中很是愤怒,奈何四周聚集了太多的人,他尽管是气急败坏,但依旧不得不缓和的说。

“说的也是,天下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昆仑派见到什么好东西都是昆仑派的,不要脸的功夫是无人能及的。”唐澜调侃道。

“唐澜,我看你是故意找茬是吧。我与楼兄说话,跟你又半毛钱干系。”陈逸气急败环的说道,“你是想再打一场吗?”

“倒底是我找茬,还是你再找茬?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到,这把剑乃是我唐家后辈所有,何时成了你昆仑派之物?如今时机却是趁火打劫,还真是卑鄙。”

“什么叫做卑鄙手段,论起卑鄙,有谁能够比得过以暗器毒药闻名天下的唐家?再则整个江湖上历来规矩就是如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就算这把剑不是我昆仑派所有,那又如何,依照江湖上的规矩,我昆仑派也有权利处理自己的战利品,这个任何人都无权干涉。你们唐家这么多年不也是这样做,难道我说错了吗?”陈逸义正言辞的说道,简直是将不要脸的艺术发展到了极致。

唐澜不知该如何应答,四周围观的众人,也都是被他这一歪理邪说震的瞠目结舌。就在这时,楼承夜边鼓着掌边开口道:“陈兄言之有理,我甚为同意。”

陈逸面色一喜,连忙开口道,“既然楼兄也赞成小弟的说辞,还请楼兄将此剑归还。”

唐澜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出,“真是臭味相投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无知至极。”言语间很是激动。

(本章完)

正文卷 第57章 马蹄阵阵尘烟起

众人都是不由得感叹,真是颠倒黑白,世态炎凉,更是感到很是无奈。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将剑给你了。”楼承夜开口道。

陈逸有些不明的问道,“适才,楼兄不是很赞成小弟的说辞,愿意将此剑交还与我。”

“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楼承夜又是缓缓道来,“适才,我的确是说过,赞成你的说辞,但是我并没有答应把剑给你,更是没有说出要把剑交给你的话。就像你适才说的一样,按照江湖规矩,这把剑此刻是我的战利品,我自然也有权利自行处理。你可别忘记了,这句话也是你自己亲口所说。”楼承夜故意强调道。

听到这里,唐澜不由得捧腹大笑,他这才明白,楼承夜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把剑交给陈逸的念头,之所以这么一说,完全不过是绕着弯的在耍他。

楼承夜不仅仅是耍了陈逸,也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给耍了。

“这么说,楼兄是不准备把这剑交还给我昆仑派了?”陈逸冷冷的盯着楼承夜,语气不善的说道,“希望楼兄慎重考虑一番,最好是考虑清楚了再回答?莫要欺人太甚,当我昆仑派好欺负。”说话的语气,带着威胁的口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不用考虑了,我话既然已经出口,便是经过深思熟虑,绝不反口。”楼承夜斩钉截铁的说道,态度很是强硬,“你若是不服,可以尽管向我出手。当然,你要是想要此剑,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可以拿你手中的天蚕丝手套来换,要么便凭本事来夺,我若是不敌,自然无话可说。如若不然,我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奉陪了。”

说完,楼承夜转身向着慕容羽走去,身形不卑不亢,不迟不缓的从陈逸身边走过。

“且慢。”陈逸开口喊道。

楼承夜并没有理会他,径直向前走去,“有话就讲,有屁就放,若是想出手就出手,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一样。”语气中尽显不耐烦的样子。

“好,很好,非常好。”陈逸阴仄仄的冷笑道:“既然楼兄话已至此,又摆明了不愿交出我昆仑派至宝,那就不要怪我昆仑派不给你面子了。”接着手掌一挥,身后的一众昆仑子弟一拥而上,便想要将楼承夜围住,又是向着唐澜说道:“我昆仑派与唐家之事稍后再处理,至于你要的人,待到此事处理完以后,我会亲自送到唐家,还请唐兄莫要插手眼前之事。”

唐澜哪能让他如愿以偿,又是指挥着一众唐家子弟,护着楼承夜,“我可不同意陈兄的说辞,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楼兄是为了我唐家后人,才将自己现于危境之中。我唐家此刻若是落井下石,以后如何立足于江湖之上,岂不是上江湖中人指着脊梁骨骂。”唐澜并不接受这种说辞,幸灾乐祸的说道,“何况这把剑是我唐家之剑,你如此强夺哪里又把我唐家放在眼里了。”

他又岂能落井下石,作出这种背弃盟友之事。

双方都是严阵以待,大战一触即发。

除了沉寂便是沉寂。

沉闷的空气中,除了风吹过的声音,便是远处的小商小贩的叫卖声。

即使是隔了数条街道,依旧可以听得很清晰。

这也显得此刻的气氛,是多么的诡异,多么的安静。

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喘一下,适才的战斗已经让所有的人都神经紧绷,汗流不止。

这一刻,更是让所有人都处于一个难以描述的氛围内。

双方势力所属的众人,握着武器的手掌也开始沁着汗渍,不仅仅是手掌,连身上都开始流起汗液来,汗渍顺着武器滴落在地面,隐隐约约都可以听得出汗渍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四周围观的众人,也是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场面,深怕错过了什么细节一般。

身受内伤的慕容羽,此刻正安静的坐在地上调息。他的身边正站着唐澜与楼承夜这两个绝顶高手,更是围着数十个唐家子弟。

防御很是严密,就算是江湖上成名多时的绝顶高手,一时半会儿,也很难突破这一防御圈。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街道的宁静。

马蹄阵阵尘烟起,却也在这平静的街道上,扬起无数尘烟。

随着马蹄声看去,来人是一群官兵,领头之人正是张总兵。

眼见官府到来,周围围观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显然这处好戏是看不到了,也是到此为止了。此时官府已然插手,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又有谁敢在这巴山城中不给官府几分面子。

何况,众所周知,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势力,便是官。

官,也是这个江湖上最厉害的组织。

势力之大,权势之强,无人能及。

就算是有可以与之匹敌的势力,试问又有谁甘愿冒着覆灭的危险,冒着灭九族的风险,去得罪这个强大的势力。

恐怕也没有。

张总兵骑马奔到跟前,连忙翻身下马。

这一路上并没有一个人阻挡,也没有一个人敢去阻拦,很是顺畅无阻,除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

“唐二爷、陈护法,两位有礼了。不知这是什么一个情况,据我所知,唐家与昆仑之间一项是和平相处,怎么就搞得水火不容一般,刀戎相见。”张总兵很是镇定从围着的众人中间,走向唐澜与陈逸,边走着边和事老般开口道,“不知能否看在本官的面子上,不管有什么事情留到日后再议,今日就此作罢,权当给本官一个面子,切莫惊扰了这巴山城内的无辜百姓。”语气很是礼貌,丝毫挑不出任何毛病,却又不容抗拒,不容反驳,官微并显。

“张总兵,既然都已经开口,我怎能不给面子。昆仑派各弟子,马上退后院子内,不得有误。”陈逸开口说道,“就是不知道唐澜唐二爷,愿不愿意给张总兵一个面子。”说话间,不忘记挑拨是非。

看着边收起武器边退下的众人,张总兵向着陈逸行了一礼,微微说道,“既然陈护法答应了,本官代这巴山城内的百姓,谢过陈护法大恩。”接着又是向着唐澜开口道,“二爷,能否看在本官的面子上,暂且退回唐府。”

“我唐家又岂能是不识大体之辈,既然张总兵都发话了,此事就依张总兵之说便是。”唐澜开口说道,“不过,三日之内昆仑派若是交不出凶手,就不要怪我唐家不留情面了。”

“多谢二爷。”张总兵微笑着说道。

(本章完)

正文卷 第58章 忍一时风平浪净

“张总兵,关于舍侄遇刺一事,我家老爷子很是在意也很关心,倒是需要你多费心。今日这件事情,我可以看在总兵大人面子上不予计较,但是我不希望,这件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昆仑派的人有一个离开这巴山城。”唐澜面无表情,很是强硬的说道。

张总兵应道,“二爷尽管放心,还请稍安勿躁。此事,本官必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此,就多仰仗总兵大人了。”唐澜很是客气的说,“改日总兵大人若是有空,一定要来我府上小酌两杯,我也好一尽地主之谊。”唐澜并不忌讳,直接开口相邀。

张总兵欣然说道,“好说好说,待到这件事情已了,本官定然会去府上拜访叨扰一番。到时候,二爷可不要关门不见才是。”很明显这话是常说的客套话,他早已经说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唐澜接着说道,“就这么定了,不过总兵大人要是确定好了日子以后,一定要派人到我府上提前说一声才行。我也好吩咐家中佣人多准备几个好菜,再备上几坛陈年佳酿,到时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张总兵呵呵一笑,“一定一定,我巴不得呢。”张总兵并没有再拒绝,欣然答应道。

唐澜缓缓道来,“总兵大人先忙,我还有要是需要处理,就不在此处耽搁了,就此别过。”

“二爷请便。”张总兵并未多说,开口应道。

唐澜拱了拱手,没有再说什么,接着转过身来,又是向着楼承夜微微道来,“听闻楼兄喜好佳酿,我唐家之中倒是有不少好酒,不知楼兄是否愿意屈尊,移步到我唐家住上几日,我唐澜也好感谢楼兄之恩,与楼兄喝上几杯。不知楼兄可愿意前往?”

表面上看起来,这是唐澜在邀请楼承夜去府上小酌几杯。

实际上,只要脑子没问题的人,都能看的出来这一点,这是唐澜有意在帮楼承夜解围。

即便如此,也没有人出言点破这一点,也没有人敢去说着什么,这也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情。

这恰恰是昆仑派应该操心的事,若是楼承夜答应了,陈逸的心思恐怕就此为止,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楼承夜的答复,也是在等待着昆仑派的结果,应该说是陈逸给出的结果。

“求之不得。”楼承夜并没有驳了唐澜的面子,欣然应道,“不过,此刻恐怕楼某想走也没那么容易,有些人恐怕也是不会同意。”话中有话,却未明说,却暗有所指。

“楼兄不用担心,只要楼兄原因跟我一起走,我相信没人敢出言阻拦。何况总兵大人就在这,又有谁敢驳总兵大人的面子,据我所知至少在这巴山城内是没人敢的。”唐澜微笑着说,话有所指,听着也都是心知肚明,接着又是故意向着陈逸问道,“陈护法,对我所说的话,可有不同意见。”

陈逸强做笑颜开口道,“唐二爷言之有理。”心中的怒火中烧,气愤不已,若是此时没有官兵插手这件事,他岂能忍受这一窝囊气,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但是即便他一万个不情愿,也不得不同意。

如此以来,这夺剑的计划,也只得延后,也只得留到以后了。

陈逸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在小子还在这巴山城,以后多的是机会。”

“楼兄现在你可以放一千个心了,你看连陈护法都开口赞同了,这巴山城内除了昆仑派以外,自然就没有无耻之徒、宵小之辈敢来阻拦我唐家之人了。”唐澜不忘记补上一刀,故意刺激陈逸。

这话简直绝了,围观的众人心中都不由得大笑,他们何时见到昆仑派如此吃瘪。

看着一脸铁青的陈逸,却没有一个人笑出声来,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昆仑派之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做事风格。

若是一笑导致被昆仑派给记恨上了,是一件多么不值得的事情。

所有人都强忍着,想笑却不敢去笑。

然而,却又一阵笑声刺破了这一怪异的气氛。

众人循着笑声看去,这人正是不知何时,已经疗伤完毕的慕容羽。

“小子,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是吧,不要以为你是唐家之人,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若不是唐家之人,我早就把你毙于掌下,大卸八块了。”陈逸怒道,很明显他被这一笑给刺激到了。

“我自笑我的,跟你又屁的关系,我看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惯了是吧。”慕容羽气虚显得有些无力的说道,“何况,我又没有笑错,你昆仑派跟无耻之徒,宵小之辈有什么区别。不对,若是说你们是无耻之徒,宵小之辈都是玷污了他们的名声,你昆仑派颠倒黑白强取豪夺的功夫,连他们都自愧不如。这一点,是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言语之间,不带任何的畏惧。

“不错,不愧是我唐家儿郎,以后切莫向这些无耻之徒学习。我唐家之人要笑便笑,我看谁敢动你。”唐澜拍了拍慕容羽的肩膀说道,很明显他是在给慕容羽撑腰,话音一落便是开口大笑。

一众唐家子弟也是跟着,一起大笑起来。整个街道上一时间,都是笑声,不明事理的人顿时觉得,有什么热闹和喜悦的事情发生一般。

一众昆仑弟子顿时觉得忍无可忍,想要上前拼命一番。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不仅仅关乎于昆仑的名声,也关乎自己的名声。

陈逸却是举起手,示意一干人等退下,并没有下令上前拼命,恶狠狠地说道,“很好,但愿你给我记住了,江湖路远来日方长,希望你以后还能这样牙尖嘴利。”

他很清楚自己的这群手下,恐怕宁愿拼个你死我活,也不愿受这种委屈。

他也不愿意受这种委屈。

即便他有再多的不忿,他也不能出手。

他若是下令出手了,恐怕这群手下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

他不想要这个结果,这个结果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只能忍着,哪怕是背负着不解和埋怨,他依旧是不能下令。

忍一时风平浪净,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保住了命,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回场子。

何况,还有官府在侧虎视眈眈,严阵以待。

他只能忍,也唯有忍。

虎落平原被犬欺,落地凤凰不如鸡。

“原来昆仑也不过如此罢了,都是一群软蛋,一群孬种。”唐澜嘲讽道,话音一完,便领着一干弟子朝着唐家驻地行去。

当然,这群人中自然少不了有慕容羽的身影,也有楼承夜的存在。

(本章完)

正文卷 第59章 初入唐家神秘地

一场闹剧来得快也散的快,说散便散。自然也有无数的势力前来看热闹。

随着官府的戒严慢慢的松懈下来,围观的人群眼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也渐渐开始散去。

只留下,一群愤愤不平的昆仑派弟子。

“陈护法,这几日还请约束一下你门下弟子,尽量不要随便外出,这巴山城内这几日不是很太平,倒不是本官对你昆仑派之人有什么偏见,更不是故意为难你昆仑派,还倒是希望你能明白。”张总兵语气缓和的解释道。

“这个还请总兵大人放心,我昆仑派有岂是如此不明事理之辈,不管在任何时候我昆仑派都不会袒护门下弟子。若这件事情,真的有作奸犯科之人,我必第一时间交给总兵大人处理。”陈逸说道。

“如此,甚好,倒是有劳陈护法了。”张总兵应道,接着又说,“本官还有公务在身便不再久留了,就先行别过。”

“我送送您。”

“不必了,还请留步。”张总兵说完,便翻身上马。

尽管如此,陈逸还是很客气的送走了张总兵。

等待一众官兵绝尘而去,陈逸转身便向院内走去。

刚走进院内,便停下脚步向着身后的吕兴洲说道:“青峰,人到底在何处?”情绪平稳,宛如若是随口一问。

陈逸如此一问,却是让吕兴洲顿时感到不妙,他宁愿陈逸此刻是大发雷霆一番,也不愿意面对这样平静的陈逸,他知道恐怕陈逸大概也猜出了七八分的模样。

根据他对陈逸性格的了解,陈逸越是平静,越是代表着他心中怒火越旺,一触即发,随时都会引爆。

吕兴洲不由得觉得五雷轰顶,连忙跪下了身子,头都不敢抬起,赔罪道:“属下罪该万死,还请护法责罚。”声音颤抖,很是畏惧,他不知道陈逸将要怎么惩罚他,所以他很是害怕。

有太多的时候,往往越是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越是最可怕的存在,让人更是毛骨悚然。

“……你何罪之有?”陈逸问道,“莫非,此时你也有参与?”

吕兴洲还忙磕头,脑袋磕在地上嘭嘭作响,嘴上却是说道,“属下该死,还请护法恕罪。”他并没有否认,显然,这件事多多少少与他,有脱不掉的干系,甚至有他的授意。

“该死?你确实是该死,死一百次都不够的。”陈逸怒道,“岂有此理,你们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把我这个护法放在眼里了。这等重要的事情,你们都敢越过我私下处理,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们不敢做的,你倒是说给我看看。”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件事真的是自己门下之人所做,尽管他之前已经有所怀疑。

他依旧不敢相信。

他很是愤怒,恨不得此时一掌毙掉吕兴洲,但是他并没有出手这样做。

事情已经发生,就算他杀了吕兴洲,也无济于事,只是落实了这一罪名。为今之计是想着如何的善后,如何的补救一番,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何况,这吕兴洲除了这件事没有告诉自己以外,平时做事倒是尽心尽责,却也是一个难得助手,而今又是用人之际,留着他比杀掉他的用处,大上太多了。

一想到这,陈逸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故作生气的说道,“你起来吧,这件事等以后回到昆仑,我再给你算账。”

“多谢护法不杀之恩。”吕兴洲浑然不顾头上的血迹,连忙感恩道。

显然,他并没有使用内力护住自己的脑袋,这一次次的磕头,却也是血流不止。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件事必须想办法给我解决掉,不然就算我饶了你这一次,我们这里的所有人恐怕也很难离开这巴山城。”陈逸缓缓说道,不由得叹了一口长气,“下去包扎一下伤口,这件事情你跟青峰两人亲自处理,不容有失。”

“属下必全力以赴,不敢有失。”吕兴洲起身,应道。

陈逸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接着又是开口吩咐道,“另外,你马上带我的令符去找影青,此刻巴山城戒严,如果有人能够在无声无息中离开,恐怕也只有他了。你告诉影青就说是我说的,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调集附近的昆仑派弟子,不惜一切代价的前来驰援。”说完,便拿出一道令符交给吕兴洲。

这道令符是他身份的象征,也代表着他在这昆仑派里的地位。

他之所以拿出这道令符,也代表着事情已经到了很是急切的地步了。

这件事已经到了不容有失的地步,一旦处理不当,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甚至可以说,就是他们这群人的末日。

唐家的怒火已经点燃,一旦火势无法控制,便是地狱烈焰绽放之时。

“属下马上前去处理。”

“你退下吧。”陈逸说道,“切忌,尽快处理。”他心中默默地念道,“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可千万不要再出任何差错。”

“是。”

。。。。。。

唐家与昆仑派的驻地离得并不远,距离很近,轻松绕行两三道街道分叉路口,很快便到了唐家所处的街道。

慕容羽随着唐澜来到了唐家门外。

此刻的唐家,正是严阵以待,如临大敌一般。

显然,发生了这样的一件大事,所有的人都不敢有任何松懈,很多势力的眼睛都盯着这条街道。

这条街道人迹很少,比之往常的热闹,简直不同而语。

或许是发生了这件事的原因,也或许是唐家有意为之,街道上很是空旷寂寥。

但是,这条街道四周或明或暗的隐藏着无数的人,明着的是手持兵刃来往巡视的唐家子弟,暗处的不乏武功高强的武林中人。

这些人都是为了守护着唐家安全而存在的,若是真的有人在这个时候上门来闹事,恐怕真的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看着唐澜一群人向着而来,来往经过的人纷纷打招呼,行礼示好。

不难看出,唐澜的人缘并不差。

骑马行至门前,便有人上来牵住马缰。

慕容羽还未翻身下马,便有人上前扶他,这是担心他身受内伤会有诸多不便,唐澜有意提前嘱咐的原因。

唐澜引着慕容羽与楼承夜,向着这神秘莫测的唐家大门走去。

门扉已然大开,古朴的大门让人肃然起敬。

慕容羽并没有像楼承夜一般坦然,他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波澜乍现,无法平静。

这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这是武林中,各种英雄豪杰都想要进入的地方。

这也是他一直想要进入的地方,这也是他一直想来的地方。

这里是他母亲一直心心念叨的地方,也是他母亲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

对他来说,有种无法言语的情愫在这里。

他终于来到了这里。

是的。

他来了。

(本章完)

正文卷 第60章 落雨追风剑法显

慕容羽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表情,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所以,单从表面上看起来,慕容羽很是平静,很是轻松,跟其他人并无两样,没有流漏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很是自然的抬步向前,紧跟着唐澜走进了唐家的院子,院内奇花异石多不胜数,更有不少的名贵药材深藏其中。各色建筑相当古朴,古朴的气息迎面而来,浓厚的历史韵味不言而喻,这些建筑大多都上了年份,哪怕是一花一木,却依旧是严格依照着风水学之方位,辅以周易八卦之理摆放着,相辅相成很是讲究。

一条幽静的通道从中而过,这条通道很是宽敞,可以并行七八人,也是绰绰有余。

乍眼看起来,却也不至于让人觉得眼花缭乱。

同时,这院内的一切,无处不彰显出唐家财力之雄厚,让人不由得感叹,果然不愧是经过数百年沉淀与积累的家族,任谁都能感受到其间厚重的历史底蕴。

院内安静异常,气氛很是诡异,似乎一个人都没有,实际上在这一方院内的暗处,更是隐藏着很多高手。

这些高手都是唐家之人,大多数都是为了守卫唐家安全而存在的顶尖高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基本上是不会出现的。

只要他们一出现,也就是代表了唐家将要灾难临头的时候。

至于这里,到底隐藏了多少的高手,到底又有多少的高手,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一个人想要知道。

因为试图闯进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已经死于非命,大多数也都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化作历史。

恐怕是,连唐家之人也不知道,唐家到底拥有怎么样的力量,唐家所拥有的力量到底有多强,也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能够逼出唐家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且不说唐家所拥有的力量深不可测,不仅仅如此,这院内更是有各种机关暗器的存在,一方面是为了震慑宵小之徒,另一方面是为了守卫唐家的安全。

这也是整个江湖上,没有一个人胆敢强闯这里的原因。

幽静通道的尽头,便是唐家的正殿。

这数十丈的距离,唐澜却是带着两人走了许久的时间,或许是故意为之,也或是因为其他的缘故。

不过,这都不重要,也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此时,正殿的大门是敞开的,却是根本看不清殿内的任何情况。

就在三人即将跨步走上台阶之时,一道剑光从正殿而出,向着唐澜刺了过来。

剑法很是简单、稀松平常,不带任何的杀机,招式并不连贯略显得有些生疏,这并不是长年使用剑法的高手,所使出的招式。

这招式华而不实,却丝毫没有一丝内力,掺杂其中。

显然,这并不是致命的杀招,也完全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熟读万卷的慕容羽一眼,就看出了这套剑法的来历,对于这套剑法他并不陌生。

这是唐家最常见的一套剑法,也是江湖中人最常看到的一套剑法“落雨追风剑”,这套剑法据说是不传外人,只传唐家之人。

慕容羽很是熟悉这套剑法,打他从认事之时,母亲便将这套剑法传予给他。这套剑法,他早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套剑法也是唐家之人的标志。

落雨追风,风趁雨势,剑法一经使出,便如是暴风疾雨一般,剑招变换应如雨随风,是这套剑法的精髓。

不难猜出,能够使出这套剑法的人,必定是唐家之人无疑,也唯有唐家之人才能使出这套剑法。

唐澜不慌不忙的曲指一弹,将挥来的这一剑弹开,这一弹并没有掺杂任何的内力,却是很轻易便将这一剑弹开。

唐澜面带微笑的开口道:“嫣儿,你又开始胡闹了,今天又贵客在,二叔没空陪你玩,你自己去找别的人玩吧。”语气中尽是宠溺,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使剑之人已经停止了继续出招,剑已收鞘。

定眼看去,这使剑的人,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一双马尾辫扎着,看起来很是可爱,这小姑娘眼睛很是明亮,一双大眼睛看起来很是好看,眼睛睁的很大,睫毛浓密,却依旧是难掩稚态可掬的可爱模样。

唐嫣上前拉着唐澜的胳膊,开口道,“二叔,我这剑法和之前相比,是不是有很大的进步,连血杀卫的叔叔们都打不过我了。”声音很是清脆好听。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由得露出微笑,就这漏洞百出的剑法而言。

若是在江湖上,恐怕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不过,这里并不是江湖,这里是最神秘莫测的唐家,也并没有一个人敢在这里向她出手。哪怕是这天下闻名的血杀卫,也不敢去向她出手,甚至连向她出手勇气都没有。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是唐家之人的缘故,也仅此而已。

并不是因为,血杀卫不敢向她出手,大概也是因为比较宠溺她的缘故。

唐澜伸出手摸着唐嫣的脑袋,呵呵笑道,“那是因为他们都在让着你,没人敢真的跟你出招,不然就凭你这漏洞百出的剑法,真的要跟血杀卫去比,哪还有你出手的机会。你呀,以后还是要好好练剑,切莫向你唐唐哥哥一样不务正业,到了江湖上,就没有人再让你了。”丝毫不给唐嫣任何的面子,直言个中厉害。

“我才不会像唐唐哥哥一样呢,我要做行侠仗义的女侠,行走江湖打抱不平。”唐嫣哼了一声,嘴巴翘得老高,故作生气的嘟嘴说道。

“好好好。”唐澜连续说了三个好字,接着又是说道,“听话,我们的嫣儿女侠先自己去一边玩吧,二叔还要在这里招待客人呢,就不陪你玩了。”

“坏二叔,以后再不跟你玩了,我生气了。”唐嫣故作生气的说道,转身离开,向着远处跑去。

唐澜微笑着对着慕容羽与楼承夜道歉道:“这个是我三弟的女儿,平时在这唐家之中被宠溺惯了,倒是让两位看笑话了。”

楼承夜微微笑道:“唐兄客气了,小孩子心性大多都是这样,等以后她就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希望能够承楼兄吉言。”唐澜说道。

(本章完)

正文卷 第61章 含光夺魄夜雨剑

说曹操曹操到,说话间唐英便走了出来。

唐英走上前,开口说道:“这丫头片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二哥你可不能老是这样宠着她,否则以后她就更无法无天了,早晚有吃亏的时候。”

“你我兄弟几人,在她这般大的时候,还不如她懂事呢。”唐澜拍了拍唐英的肩膀,安慰道,“三弟,你心急也没有用,现在正是小孩子玩心最重的时候,若是给她太大的压力,反而会适得其反,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以后她就会明白了。”

“可是......”

“别可是了,有什么话留着以后再说吧。”唐澜又是开口道,“现在这还有客人在呢,若是一直站在门口说话,这可不是我们唐家待客之道。”言语间流露出一丝的责备语气。

“你看我这脑子。”唐英这才注意到唐澜身边站着的两个人,连忙道歉道,“两位实在是对不住,着实不是故意怠慢了两位,实在是抱歉,还请见谅。”

还未待慕容羽开口,楼承夜应道,“不碍事,不碍事,唐三爷客气了。”

“里面请,里面请。”唐英边说边退到一边,伸出手引着众人向厅内走去。

一行人进了正厅,厅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摆设很是奢华。

桌椅板凳都是上好的材质制作而成,看起来好像有点年份了,厅内摆放着的各种花瓶玉器,也都是极其珍贵的宝物,若是稍微有经验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物,随便一件放在市面上,必能卖出极高的价格。

仔细想想,这些东西对于一个经过上千年沉淀的家族来说,不足为奇,不过是九牛一毛,再正常不过的了。

唐英引着众人坐下,一旁家丁已经送上了点心,沏起了茶水。

待到众人坐定,唐英这才开口问道:“慕容少侠我倒是见过,不知这位大侠如何称呼?”边说着边看向带着斗笠的楼承夜。

“你看,这倒真的是我疏忽了。”唐澜故意卖关子的说道,“这位大侠的名头提起来,三弟你一定听说过。”

“二哥,你还是不要卖官司了,赶紧说吧。”唐英说道。

“这位便是听雨阁,江湖人称'含光夺魄'的'夜雨剑'楼承夜楼大侠,若是这次没有他的帮忙,恐怕哥哥此行是凶多吉少了。”

慕容羽这才知晓,楼承夜在江湖之上的名头,也才明白为什么昆仑派,不敢对他出手的原因。

含光夺魄夜雨剑,光听这名头,就知道有多么的厉害。

然而,这个名头之大甚至比听雨阁的名声,还要更为人所知。

江湖中人或许没有听说过听雨阁,但是没有人不知道夜雨剑的名头。

传闻,夜雨剑的主人武艺高超神秘莫测,单凭一己之力杀入戒备深严的金国皇宫之中,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切下一位亲王的耳朵。

即便是面临着众多高手围攻,依旧是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从此之后便一举闻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唐英作为一个经常混迹江湖的武林中人,即使是没有见过楼承夜的面目,也自然听说过夜雨剑的大名。

人的名树的影,江湖之上太多的时候,便是这样,往往有些人即使是你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名声却早已经是传遍整个武林,为人所知晓。

唐英连忙起身行礼道,“原来是楼大侠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久仰大名,失敬失敬。还请楼大侠原谅,在下失迎之罪。”

“三爷客气了,这都不过是江湖上的豪杰看得起,谬赞罢了,楼某愧不敢担,实在是惭愧,惭愧。”楼承夜起身应道,“倒是唐家之富庶,楼某尽管是第一次来,已感不凡,丝毫不比皇宫差上多少。”

“楼大侠过誉了。”唐英说道,“楼兄若是喜欢这里,不嫌弃的话,尽管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我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三弟所言极是,楼兄与慕容公子若是喜欢,日后可以随时来我唐家小住,唐家必扫榻相迎。”唐澜插话道,接着又是向着一边站着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吩咐道,“管家,赶紧差人备上好酒好菜,我要与两位侠士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二爷稍等,我马上去安排。”管家应道,说话间连忙向外走去。

“记得把酒窖中珍藏的佳酿多取一些过来。”唐澜不忘记嘱咐道,“再顺便取一坛老爷子最喜欢喝的玉液琼浆,切莫拿错了。”

听到这句话,管家不由得一愣,他没有想到唐澜会让他去拿这玉液琼浆。

这玉液琼浆的珍贵之处,不用他去提醒,唐澜也是知道的。

这可是一口千金的佳酿,喝一口便少一口,平日里更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即便是与唐家关系极好的家族到此,也没有享受到这种待遇。

这次唐澜竟然吩咐自己将这玉液琼浆拿出来待客了,可见唐澜是多么重视眼前的这两位贵客,管家并没有出言提醒,而是连忙开口应道,“二爷尽管放心,老奴一定亲自去取。”

唐英听到二哥如此吩咐管家,也是不由得一阵错愕,连忙凑到唐澜耳边,小声提醒道,“二哥,这可是老爷子最喜欢的酒,若是拿出来,日后老爷子那里可不好交代......”

“三弟稍安勿躁,此事为兄自有分寸,不碍事的。”唐澜压低声音说道,接着朗声道:“难得楼兄此次前来,我如若不拿出我们唐家最好的美酒,岂不是显得小家子气,让楼兄扫兴而归。”

“二哥所言极是。”唐英应道。

“看来楼某今日是要一饱口福了,真是没想到,唐家之中竟然连玉液琼浆这种珍贵的佳酿都有,真不愧是天下闻名的唐家。”楼承夜不由感叹道,“传闻,这玉液琼浆酿造之法极其复杂,一年也就产出几十坛,一经推出便是争相竞多的场面,简直是供不应求。如今连年征战,据说此酒的酿造方法已经在世间失传,这玉液琼浆也就成了更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奇物,甚至是连皇帝想喝都喝不到的佳酿。”言语间不由得惋惜。

“楼兄所言不差,这酒的酿造之法确实是已经失传了。可以这么说,这江湖上除了我唐家和一些传承悠久的势力,楼兄若是想再找到第二家能喝玉液琼浆的地方,恐怕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唐澜微微道来,接着又是说道,“楼兄若是喜欢,等下一定要与慕容公子多喝几杯。再说了,与楼兄救命之恩相比,这玉液琼浆再怎么珍贵,对于我唐家来说,也不过是一坛稍微好喝一点的酒而已。”

“唐兄客气了,今日之事我并没有出多大的力,此次全都是慕容小兄弟的功劳,我完全是沾了慕容小兄弟的光罢了。”楼承夜客气的说道,丝毫没有抢功的意思。

(本章完)

正文卷 第62章 陈年佳酿扑鼻香

“楼兄客气了。”唐澜应道,他并没有反驳这句话,开口道,“说实在话,若不是慕容公子及时出手相助,我这条命恐怕早已经落到陈逸老匹夫的手中了。今日,多谢慕容公子援手之恩,还请受老夫一拜。”说话间,便向着慕容羽行礼,深深一揖。

慕容羽哪敢当他这一礼,眼前这个人可是自己的长辈,还是自己的舅舅。

尽管,他此刻无法表明身份,他依旧是不敢接这一礼,连忙起身避开这一礼,这一起身却是牵动了内伤,虽然,他已经进行过简单地调息,但受了陈逸的这一掌之力,就算是江湖上武艺高强的前辈,一时半会儿恐怕也不能恢复如初,又何况是他。顿时一阵刺痛传来,痛的他声音都隐隐开始颤抖起来,“前辈,你这是干什么啊,这岂不是折杀我啊,万万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小子怎当得如此大礼。”

“慕容公子说笑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公子当得起老夫这一礼。”唐澜微笑着说道。

慕容羽不好意思的说道,“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本就是江湖儿女应有的行为。何况这昆仑派的做派,确实是有些乘人之危不招人喜欢,即便是小子不出手,也会有其他人出手相助,前辈自己也是能轻易避开,所以前辈还是不要为难小子了才是,小子实在是受之有愧。”

唐澜心中不由暗叹道,“这少年秉性倒是不错,要是唐唐能像这少年一样,我唐家何愁不兴。”不过,想象只能是想象,又哪能一切顺应内心得偿所愿。

唐澜又是微笑着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勉强,若是你我再这样推诿下去,就显得老夫有些惺惺作态了。日后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唐家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唐家必全力以赴,以报今日之恩。”

显然,他不再强求,江湖儿女向来都是这样直来直去的,又岂会扭捏作态。

说话间,唐澜便上前搀着慕容羽的双手,让他坐下。他自然已经看出来,慕容羽身上的内伤尚未复原。

慕容羽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便不再说话,现场的气氛一时间,显得十分的尴尬。

就在这时,楼承夜打圆场的开口问道:“慕容公子这把剑看起来倒是有些来历不凡,似乎是出自名家之手。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把剑应该是数十年前名动一时,江湖兵器榜赫赫有名的青山剑,不知楼某所言是否正确?”

楼承夜拿起这把从陈逸手下夺取而来的剑,端详了起来,他这才有时间看一看,这把陈逸不惜名声想要夺得的宝剑,究竟有什么不凡之处,这才开口说道。

“前辈真是好眼力,此剑确实是青山剑。”慕容羽开口应道。

“果真是青山剑,怪不得慕容公子年纪轻轻,剑法便如此精湛非凡,原来是一代‘剑狂’曹振东曹前辈的高徒,倒是楼某眼拙了,现在才看得出来,果真是名师出高徒。”楼承夜钦佩的说道。

原来这把剑的主人,竟然是数十年前闻名天下的一代‘剑狂’曹振东。慕容羽这才明白,为什么师父临行时特别交代自己,切莫辱没了这把剑的名声,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这竟然是一代‘剑狂’曹振东的佩剑青山剑。

慕容羽看着楼承夜,微微说道,“前辈所言差异,实不相瞒,小子并非师承自‘剑狂’前辈,又岂能辱没了曹前辈高徒的名分。小子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医师,这一身剑术也完全是傍身所学,实属胡乱练习,着实难登大雅之堂。”

“慕容公子不必过谦,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若是你这一身剑术都是胡乱练习的,我等岂不是这几十年都白活了。”唐澜笑道。

“前辈,小子并不是这个意思。”慕容羽连忙答道。

唐澜打断了慕容羽的话,“若是我家唐唐能有公子三分之一所学,我就偷着笑了。”

慕容羽不再作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的接下去,他这一身的剑术着实算是自学而成,也并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指点,他也并没有任何虚夸的成分,也算不上是故意去隐瞒什么。

如今,若是再解释下去,恐怕也是越描越黑,越难解释的清楚了。一时更是不知该如何作答,所以他也只能沉默,也唯有沉默便是最好的答复。

“纵然公子不是‘剑狂’前辈的高徒,那也必定与‘剑狂’前辈有一定的渊源,否则又如何会有‘剑狂’的佩剑?”楼承夜又是疑惑的问道。

“此剑乃是家师所赐予给小子防身之用,只说是故人所赠,具体来源小子也不是很清楚。”

楼承夜又是问道,“敢问尊师大名?”

“家师乃是乡野间的一名无名医师,说出来前辈恐怕也没有听说过,而且小子行走江湖之际,也曾答应过家师,不能败坏了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还请前辈见谅。”慕容羽歉意的说道。

“小兄弟说笑了,尊师要是知道小兄弟今日的成就,恐怕早已经是笑不拢口了。”楼承夜半开玩笑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不愿多讲,楼某也不是小气之人,便不再多问。这把剑就物归原主还给小兄弟,希望小兄弟日后善用此剑,莫要辱没了这把剑的名声。这可着实是一把绝世好剑”话音刚落,便将手中的剑推向慕容羽。

慕容羽连忙称谢道,“多谢前辈。”

这剑他可舍不得丢弃,这可是师父临行前送给他的剑,承载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若不是这剑此时在楼承夜的手中,恐怕他早已经不顾一切的去夺取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讲出的故事,楼承夜也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接着开口说道,“说实话,光是说这把剑的珍贵之处,就足以让整个江湖为之疯狂。别说是陈逸想要夺这把剑了,若不是楼某是奉命而来,这把剑楼某都忍不住,想要据为己有了。”

“多谢前辈,倒是不知前辈是奉何人的命令前来,前辈能否告知与小子?”慕容羽小心翼翼的问道。

楼承夜微笑道,“悦来客栈,张海大掌柜。不知小兄弟是否认识?”

“张老哥。”慕容羽不由得惊呼道,心中更是暗暗说道,“看来日后见到张老哥,一定要好生谢上一番。”

“既然小兄弟识的,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就不用再解释了。”楼承夜缓缓说道。

慕容羽说道,“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前辈出手之恩。”

楼承夜并未开口,就在这时,管家已经带人端着酒菜走了上来。

玉盘珍羞直万钱,陈年佳酿扑鼻香。

对于唐家这种大家族来说,待客的酒菜又岂会太差。

若是连台面都上不了的酒菜,那岂不是丢尽了唐家的颜面。

酒菜还未到桌前,便已是香气扑鼻而来,酒宴也是极其的丰富,珍馐美馔,芳香四溢,海参鲍鱼,龙虾熊掌,各种珍贵的食材应有尽有,让人看得不由直咽口水。

无论是从造型、摆盘、还是做工上来看,都是极其难得,更是不难看出这些酒菜,均是出自于大家之手。

试问,一般家族中的大厨,又岂能做得出这等美食。

单是这些食材,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更别提是拿来做菜了。

(本章完)

正文卷 第63章 有酒不醉孤东风

世人常言,唯美食与美酒不可辜负,如今美食美酒俱已在前,又岂有人能无动于衷之理。

纵然,慕容羽一直以来都是吃的很是节俭,此时也不由得多吃了几口。

大概是因为这唐府之中,厨师的厨艺确实不错,很是高超精湛的原因。

又或是因为,这一桌的食物很是丰盛,确实也做得比较对他胃口的缘故。

慕容羽注意到,尽管这一桌菜肴很是丰盛,即便仍有空余的座位,却也只坐着四个人,很明显,现在并不是吃饭的时间,又是不早不午的空挡,时间上也略显得有点尴尬。旁边却是有六七个丫鬟下人在服侍着,端菜倒酒。

单单这一桌的饭菜不算酒水,若是放在酒楼里,没有个百八十两银子,恐怕是吃不到的。谁能想到这一桌的饭菜,会是寻常人家一辈子的积蓄才能换来的。

慕容羽心中不由得叹道,“能够做到如此的挥金如土,大概也只有所谓的大家族与官府中人吧。若是寻常人家,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在慕容羽浮想联翩之际,管家已经抱着一坛酒上来。

唐澜小心翼翼的接过坛子,将封在坛子上的泥封刚一揭开,顿时一阵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清香,席卷了整个房间,单单是闻到这个味道,便已经是让人沉醉其中,更别说是饮用了。不用细想就可以猜出,这坛酒便是玉液琼浆。

装酒的杯子也很是讲究,价值也甚是不凡。

良驹配好鞍,好酒配好杯。

溢瓮清如水,黏杯半似脂,酒落杯中,香气更是浓烈难以遮掩,众人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杯中之酒,再也移不开了,纵然是见多识广的楼承夜,也不例外。

酒是极好的玉液琼浆,这杯子自然也是上好的夜光杯。

“唐兄,请恕楼某眼拙,见识短浅,敢问这杯子莫非便是传说中的夜光杯?这杯中之酒可是玉液琼浆?”楼承夜开口问道。

唐澜微笑道:“楼兄好眼力,所言丝毫不差。这酒正是玉液琼浆,这杯子也正是夜光杯。试问,这天下间哪里还有比玉液琼浆,更合适用这夜光杯的了。”

“唐兄所言极是,受教了。”楼承夜应道。

唐澜斟完酒,将酒坛放在桌子上,端起酒杯开口说道,“百金沽酒直取醉,有酒不醉孤东风。今日唐某便借此酒,敬诸位一杯。”话音落下,唐澜便举杯一饮而尽。

满满的一杯酒却是一滴不剩,这等美酒若是浪费一滴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楼承夜连忙举杯相映,回应说道,“既然如此,楼某就却之不恭了。”说罢便一饮而尽,酒入口腔香气顿时充斥整个喉咙。

楼承夜饮罢之后,又是舔了舔杯口,确保一滴酒都没有浪费,给人一种嗜酒如命的感觉,接着不由感叹道,“好酒,好酒,真不愧是价值千金的玉液琼浆,今日楼某饮罢这玉液琼浆之后,恐怕再也看不上这世上的任何一种酒了。”

即便是再好的好酒,也只有懂酒的人才知道它的价值,显然楼承夜是一个懂酒的高手。

“既然楼兄喜欢这玉液琼浆,今日一定要多喝几杯,喝个尽兴,不醉不归。”唐英说道,边说着边给楼承夜将杯子斟满。

楼承夜应道,“承蒙唐兄盛情,楼某就先行谢过,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唐澜看着并没有举起酒杯的慕容羽,开口说道,“慕容公子既然来了便无需拘束,权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若是这酒菜有任何的不合胃口、不满意之处或是公子有什么喜欢吃的,尽管开口,我马上吩咐管家下去安排。”

慕容羽连忙歉意的说道,“前辈误会了,这酒菜都很好并没有不合胃口,小子也并不是故意驳前辈的面子,只是小子有些不善饮酒,无福消受罢了。”

“如此美酒可是千金难买的,喝一滴便少一滴。小兄弟若是错过了,以后便更难遇到这等美酒了,何况我辈江湖儿女,又有几人是不喝酒的。”楼承夜开口劝道,“来,干一杯。”

“多谢楼前辈好意,小子确实是不善饮酒,还请原谅则个。”慕容羽又是道歉道,“小子以茶代酒敬前辈一杯。”说话间,已经倒了一杯温茶端在手中。

唐澜笑道:“既然公子如此坚持,我亦不再勉强。倒是可惜了这一坛美酒,无法与公子分享,若是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吩咐。”接着又是开口说道:“来来来,大家一起起筷起筷,也不要光顾着喝酒,切莫辜负了这一桌的美食。”说话间,又是挥手招呼着众人吃饭。

一时间,大家纷纷起筷,举杯畅饮有的没的闲聊了起来,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显然这场酒宴,并没有出现话不投机的场面,众人更是相谈甚欢。

这一喝却也是喝了许久,尽管如此,中途也并未有人来打搅。

而慕容羽却是在中场时分,就已经告罪离开。

他尽管是离开了,却并不是着急离开唐家回到悦来客栈之中。

他只是出了这酒桌,跟随着管家向着后院的茅房走去。

兔有三窟,人有三急,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生活中的每一个人都会遇到三急的现象,即便是武功盖世的高手,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也没有例外,也无法避免。何况慕容羽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方便过,一时间尿急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慕容羽十分舒服的提着裤子从茅房中走出,系好腰带,从一旁的水池旁洗了洗手,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毛巾擦干净手,便顺着来路走着。

回去的途中经过一处苗圃,苗圃内种植了各种的名贵药材和植物。他并没有饮酒,所以完全不必担心自己会看眼花,这些药材之中,不乏有些不常见的珍贵之物。

一想到正厅内的酒席还未结束,稍后自己恐怕又是要,面对着十分尴尬的场面,慕容羽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他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更是不喜欢这种场面。

慕容羽便开口向着身边的管家询问到,能否带着自己四处走一走,看上一看,透一透气。

管家自然没有拒绝,也没有说出半个不字,不加任何思索,很是恭敬地说道没有任何问题。

他知道慕容羽是唐家的贵客,而且还是二爷亲自带回来的贵宾,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存在,即便他不畏惧,他也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唐澜之前也有交代他,若是在允许的范围内,客人的任何要求都要想尽办法答应,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何况唐澜也是这唐家的主人。

说完,便带着慕容羽在四处观看了起来。

(本章完)

正文卷 第64章 曼陀罗花伴生草

慕容羽走在苗圃间仔细的观看了起来,神情专注,一丝不苟。

花圃内种植了许多的珍贵药材,不乏也有一些毒性极强的药物,这些花草中最为惹人的便是曼陀罗花的存在,让人看完之后眼神再也无法离开。

曼陀罗花曼丽妖娆,叶互生,叶片宽如卵形,边缘生长着不规则的波状浅裂或疏齿,脉上生有疏短柔毛。单生于枝叉间,花萼筒状,色泽雪白如同天上飘浮的云朵一般不可亵渎,看起来很是好看。

然而,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充斥着难以抗拒的诱惑的东西,所蕴藏的价值越是强大,所带来的后果更是可怕。

曼陀罗花的所蕴藏的价值,在整个江湖中可以说几乎没有人是不知道的,它不仅仅是最常见的蒙汗药与迷烟必需材质,更是麻醉剂必备的原材料。

甚至还有传闻,凡是食用了曼陀罗花花朵的人,一定会说实话,而且是将自己所见到的事情都会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也有人说,那是因为曼陀罗花之所以如此的纯洁无暇,完全是因为它是由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变成的缘故,关于这个传说的真实性,无人知晓,更是无从考证,但是它多带来的影响,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因此,作为以毒术暗器闻名天下的唐家,即便是种植了许多的曼陀罗花,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慕容羽眼睛里所看的,并不是这些美的不可方物的曼陀罗花,他看的却是这曼陀罗花花曼中间,生长着的一些不起眼的药草。

这些药草看起来很不起眼,叶子如针微卷,不仔细去看的话,与寻常的杂草没有多大的区别,当然也并不常见,总体来说很是罕见。数量上来说也并不多,林林落落的只有数十株,但是在他眼中这数十株的药草,价值上却远远超过了,眼前这一片的曼陀罗花不知有多少倍。

虽说这些药草只有数十株,若不明真相的人来看,恐怕也会认为,这些药草只是生长着曼陀罗花中间,一些寻常的杂草而已。

倘若不是慕容羽多年学习医术,看过无数本医学典籍的缘故,他恐怕也看不出来这些药草的来历,这些药草甚至在江湖上都已经是绝迹的存在,关于它的记载也是少之又少,时间上来说恐怕是在百年前都已经消失殆尽,甚至更久之前。

这些药草的名字,若是他没有看错的话,应该就是医书中所记载的幽冥草,也有记载称之为曼陀罗花伴生草,单丛名字上就可以听出,这幽冥草是何其的霸道。

传说这种药草生长在曼陀罗花之中,以曼陀罗花的毒性作为滋养,更是与曼陀罗花的药性相生相克,甚至完全的压制住曼陀罗花的毒性。

不仅仅于此,这幽冥草又是治疗内伤的上好材料,功效完全不弱于大还丹等疗伤圣品,如果随随便便拿出一株放到江湖上售卖,恐怕不知又有多少的人会为之疯狂,争个你死我活。

也恰恰是因为,它拥有着极其霸道的属性,引得整个江湖上无论是邪派之人还是正道之辈,无人不对其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摧毁殆尽,久而久之也导致了它的覆灭。

此时,唐家之所以还种植着这为数不多的幽冥草,恐怕也是跟整个唐家强横的实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慕容羽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想去取一株这样的草,去验证内心深处的想法,去验证一下,这株草到底是药草,还是寻常的野草,亦或是真真切切的幽冥草。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这幽冥草之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要乱动,这花可是有剧毒的。”声音落下,便有一道身影随之而来。

显然,这开口之人是以为,他是想要采摘这曼陀罗花,所以才出言制止。

慕容羽收手而立,还未来得及开口作答,来人又是一连串说道,“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难道你不知道唐家的规矩,不能随便乱碰药草吗?”

慕容羽在这看清楚,这人赫然就是唐唐。

一旁的管家连忙上前解释道,“启禀公子,这位慕容公子是二爷邀请来的贵客,今日也是初次到来,还是公子莫怪。”

唐唐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是二叔邀请来的贵客,那就是你的不是了,身为唐府的管家你又岂会不知道这些规矩,我看你真是越来越不称职了。”语气有些不悦。

“公子所言极是,是老奴的错,还请公子恕罪。”管家连忙道歉道。

“既然如此,你就下去吧。”唐唐又是说道。

“可是……”管家支支吾吾的说道。

“可是什么,别支支吾吾的,有什么话尽管说。”唐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管家解释道,“二爷交代老奴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慕容公子左右侍奉,老奴要是这样就离开,恐怕二爷会怪罪下来,可承担不起。”显然,管家并不想立刻离开,或是害怕唐唐会故意为难慕容羽一般,连忙开口作答。

“二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婆妈妈,那么小心眼了,你就说是我说的,二叔必然不会找你任何麻烦,就算出了天大的娄子,还有我替你顶着,你尽管放心。何况,在这唐家之中又随时有血杀卫在,又能发生什么事情,你尽管忙你的去吧,一切交给我了。”唐唐语气平淡的说道。

管家心里纵然有一百个不情愿,也不好当面揭穿,唐唐这个顽童无法无天的性格以及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他又不是不知道。

在这诺大的唐府之中,恐怕也只有老太爷才能压得住他。

唐唐看着一脸不情愿的管家,又是向着慕容羽说道,“不知慕容公子是否愿意,让本公子相伴?”很明显,若是眼前的人不松口,恐怕管家也不会离开,唐唐自然也猜出了这一点。

“既然唐公子盛情邀请,我又岂有推托之理,就却之不恭了。”慕容羽开口答道。

管家自然听的出来慕容羽这是为他开脱的说辞,只得心里默默祈祷,但愿不会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嘴上却是说道,“如此就全拜托公子了。”

一语双关,既是说与唐唐,也是说给慕容羽听。

“知道了,下去吧。”唐唐不耐烦的说道,他很是不喜欢府中这些管家,做事循规蹈矩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管家又是向着两人行了一礼,转身离开,脚步上却是很急促的离开,不难猜出恐怕是向唐澜禀报去了。

(本章完)

正文卷 第65章 约战对赌千机扇

微风拂过,气氛略显的有些尴尬。

看着已经离开的管家,唐唐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慕容羽,面带微笑的说道,“你是我二叔请来的客人?”语气很是平稳,却又是明知故问。

慕容羽不知道为何唐唐会有此一问,依旧是出于礼貌的回答道,“正是,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既然,你是我二叔请来的客人,而且还被我二叔奉为上宾,想必在江湖上也绝非泛泛之辈,手上功夫必是不差,不知可否出手指点一番?”唐唐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想法,意有所指。

慕容羽并没有答应他的说词,而是一口否决了他的提议,面带微笑的回应道,“公子说笑了,这天下间谁人不知唐门暗器惊天下,我这一身不入流的武艺,在江湖上更是难登大雅,又岂会是公子的对手,公子还是不要为难我了。”很明显,他也听出了唐唐的意思,并不愿意多生事端。

这个理由看是十分的充分,唐唐听起来却不觉得是这个,正所谓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唐唐想了想,他知道慕容羽在犹豫什么,也明白慕容羽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跟他交手,他又是开口说道,“你不必担心伤到我,当然我也不白让你出手,若是你打败了我,我手中的这把伞子便归你了。”

慕容羽依旧是客气的说道:“在下确实不是公子的对手,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若是公子没有什么事,在下就告退了。”说完便向唐唐拱了拱手。

“公子且留步,你莫要以后这是一把普通的扇子,我说出来恐怕你就知道它的名贵之处,这把伞子名为千机扇,在江湖上也属于排的上名次的宝贝。”唐唐微微道来。

“千机扇?”慕容羽有些诧异,这竟然是千机扇。

他自然听说过这把扇子的来历。

千机扇,江湖兵器排行榜赫赫有名的兵刃,也是兵器排行榜上前十名的兵刃,更是一件攻防兼备的武器,进可当作杀人利器,退则当作防御的盾牌。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长有长的好处,短自然也有短的优势。

长而强、锋芒毕露,短而诡,诡异而暗藏杀机。

而这千机扇,几乎是经过唐家无数的能工巧匠打造而成的利器,威力之强简直不容小觑。

扇子中更是暗藏机关,扇骨上隐藏着无数的暗器,拿扇之人随时可以使出这威力惊人的暗器,也随时可以用这千机扇,伤人于无形之中。

“不错,这正是如假包换的千机扇。”唐唐微笑着说道。

“唐家不愧是财大气粗家底深厚的家族,随随便便就拿出千机扇来做赌注,果真是非同一般。”

“公子是同意了?”唐唐开口道,“既然公子愿意了,就出手吧。”

即便是唐唐拿出了千机扇作为赌注,慕容羽依旧是没有答应唐唐的要求,脸色很是平淡的开口说道,“多谢公子美意,在下还是无福消受了,就此别过。”说完,便转身离开。

唐唐哈哈一笑,他很不满意慕容羽的做法,也显得有些愤怒,这与耍他有什么区别,简直是给脸不要脸了,竟敢让自己这么出丑。

唐唐脚尖点地,身形如大鹏展翅一般,向着慕容羽闪去,同时手中折扇也在一瞬间开启,向着慕容羽身后斩将而去,这一击若是真的击中慕容羽,就算不足以致命,也足以让对方身受重伤。所以这一击并没有使出扇中的暗器,他也并不是一定要击杀慕容羽,他只是想逼慕容羽出手,逼迫慕容羽出手跟他一战,逼迫慕容羽与他一决胜负。

这才是他的本意,也是他心中所想,更是他的意图。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击即将击中慕容羽之时。

慕容羽手中长剑径直向身后挥去,他并没有转身,只是平静的使出这一剑,这一剑是蓄势而发。

剑未出鞘,内敛锋芒,剑鞘却挟带可怕的力道,直直向着唐唐击去。

势头更是无法抵挡,去势急如暴雨快如惊雷。

一字曰快,这个快字,是快如闪电的快,唯快不破,蕴含的气势更累惊人,暗含着无法言语的气势。

这种气势如同一座山峰般落下,重逾千斤,无法抵挡,即便是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到惊人的气势。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不滞于物,无坚不摧。

唐唐哪敢以硬碰硬,身形一转,向着一侧躲去,连忙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剑。

“公子这是何意?竟然背后偷袭,这可是非君子所为。”慕容羽开口道,他很不满唐唐背后向他突袭而来。

“不愧是高手,竟然这么随便的就躲过了我这一击,怪不得我二叔这么看重你。”唐唐暗暗赞叹,接着又是笑着说道,“既然你已经出手了,就让你我之间一决高下吧。你若胜了,我便将手中这把千机扇赠与你,你若败了,就交出你手中的剑,虽然你这把剑看起来并不怎么值钱,我就勉强接受了。”

“我并无意与公子相争,还请公子莫要再出手相逼了。”慕容羽开口说道,声音很是平静,说完继续向前走去,脚步并没有任何的停滞。

“你若离开可以,我也可以不强留,不过你手中的这把剑还是留下吧。”唐唐又是出手阻止慕容羽的脚步,他哪会这么容易就让慕容羽离开。

唐唐手中折扇招式变个不停,连连挥动,气势如风,风势如刀似剑,或明或暗或虚或实,像一张大网般罩向慕容羽。

天下之地,地势之宽广,在这诺大的院落中,根本没有一个方向,也没有一个角落可以躲开这一击。

这一击很是强悍,慕容羽根本无法避开。

面对他的只有两个选择,且只有两个选择,别无他法。

要么出手,要么被击中。

很明显,若是出手还有生机尚存,若是被击中恐怕是难以善了。

只见,慕容羽再次出招,向着空中斩出一剑,这一剑很是平淡。

这一剑也很是简单,往往越是简单地剑招,越是最难以掌握的剑招。

然而这一招,却也是极难的一剑,剑锋所指,大开大合,去势惊人,更是难以匹敌。

也完完全全可以说,这一剑并不是一剑,更像是一道彩虹,一道希望,一道可以带来生机,杀开血路的一剑,蕴藏着无尽的生意。

一经落下,便是风雨,

一经斩开,便知生死。

到底是慕容羽这一剑更强,还是唐唐这一击更盛,无人知晓,也无人可以预测。

唯有一战,方知胜负。

也唯有一战,方知生死。

(本章完)

正文卷 第66章 红梅乍现笑春意

寒风吹遍千里冬,红梅乍现笑春意。

唐唐这一击很是强大,招式一经使出,几乎是密不通风,更是将慕容羽的招式完全封死。

但是慕容羽这一剑,也是不弱,剑虽然未出鞘,威力之强,声势之盛,却依旧是不可匹敌。

这一击也足够应付这一困境,也完全可以让他成功脱身。

在他的眼中,唐唐这一击几乎是漏洞百出,十分的不连贯。

或许,这一击中所涌现的漏洞是唐唐故意而为之,他也不得不去赌一把,这是唯一的生机,也是唯一的破绽。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一个局,也是一条路。

然而,这一个赌,他并没有赌输。

就在长剑趁势而入,刺破这一个破绽之际,慕容羽便很是轻松的破了唐唐这处心积虑的一招。

唐唐哪里敢正面,去抵挡这来势汹汹的一剑,手中折扇平展开来护在身前,挡住这一剑袭来,身形也是在这一刹那间,借力向后一飘,落在地面上。

慕容羽这一剑并没有因此而停滞不前,依旧是气势惊人,继续直追而上。

唐唐丝毫不敢懈怠,脚上功夫却是不差,很是轻松的便避开了这一剑。

若是有明眼人在,一定会暗自赞叹他这一步法,完全不弱于唐家的任何一个子弟,可以说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了。

尽管,慕容羽这一剑没有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他也不由得心中一惊,这剑法之快速,这剑招之诡异,真是如同跗骨之蛆让人难以摆脱其纠缠,饶是他唐家典籍之多,他也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剑招,也没有见过,更是闻所未闻。

这一招简直就不是人间,应该有的剑招。

在这诺大的江湖之上,除了传说中的几个人物,他想象不出来谁还能使出这样的剑招。

唐唐心中很是疑惑,'就算是江湖中那些为数不多的剑道高手,也很难使出这样的剑招吧。'

他并没有想错,这剑招别说是江湖中的一些剑道高手了,就算是一些名扬天下的门阀,只要听说了它的名字,随之而来的恐怕便是一场惨不忍睹的杀戮。

这剑招正是慕容羽从小学到大的招式,出自于失传江湖多年的秘籍《凤翎剑诀》,也是昆仑派挤破了脑袋都想要夺取的秘籍。

唐唐没有见过这一招也是很合理的,不仅仅是他没有见过。

这江湖之上见过这一招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屈指可数了。

慕容羽在这个时候使出这一式,完完全全是潜意识的使出,也并非蓄意而为。

他脑袋里所知道的剑招并不多,除了这套剑诀,剩下的便是唐家的剑招了。

若是他在这个时候使出唐家的剑招,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也不是最恰当的地点。

他只能使出一套剑诀来对敌,哪怕对方并不是他的敌人。

“不愧是顶尖的高手,这轻轻松松的一招,就让我感到如此的狼狈。”唐唐边躲避着这剑招,边开口赞叹的说道。

很明显,他已经感觉到慕容羽的强大之处,光是这一剑从面前挥过时,所携带着的剑气,就让他觉得如同刀子划过一般,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夜,被冷冽的寒风拂面而过的感觉。

让人难以忘记,极受摧残。

慕容羽并未回答他,手中的剑招又是急速的变幻着,向着唐唐刺去。

与其说是刺去,倒不如说是他把手中的剑当作是一根铁棒一般,向着唐唐捅去。

这招式之简单,这剑招之随意,让人不由得惊呼。

如此一柄绝世的宝剑,如此一柄杀人凶器,让慕容羽当作是铁棒使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不可饶恕。

慕容羽并不是不想说话,他可以说是有苦难言,根本说不出来。

他身上的伤势并未痊愈,方前打坐调息之时,他已经封住了身上的几处大穴,此刻能有一战之力,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这也是他想要在曼陀罗花丛中,采摘幽冥草的原因。

幽冥草的强大治愈能力,完全可以将他的内伤连根拔除。

唐唐又是开口道,“你若是再不出剑,使出你的看家本领,那就到此为止吧。”

他已经不愿意再纠缠下去,他想早点结束战斗,这言语上的刺激又何尝不是逼迫对方立即出手。

慕容羽毅然先礼后兵的说道,“既然公子苦苦相逼,我也只好舍命相陪,只是刀剑无眼,若是伤到公子,还请莫怪。”慕容羽也深知,如果一直战斗下去,对自己唯有弊大于利,完全没有任何有利之处。

“你能伤到我,便是你的本事。”唐唐应道,接着又是开口道,“如果你打败了我,我手中的这把扇子便是你的,我若是侥幸胜了你一招半式,你手中的剑就是我的。”

“公子尽管出招。”

唐唐脚尖一点地面,身形再次飞起,这一次他不再留手,这一出手便使出了唐家赫赫有名的绝技烟雨流沙,向着慕容羽杀去。

烟雨流沙,这是唐家暗器使用之时,所运用的一种最顶级手法。

不难猜测,他已经准备将扇子中的暗器使出来。

旁人可能遇到这一招,就算不吓得半死,也早已经避之不及,想要逃之夭夭了。

可是,他恰恰遇到了最不该遇到的人,一个对唐家绝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慕容羽。

这唐家赫赫有名的绝技烟雨流沙,慕容羽早已经不知多熟悉了。

就算是让他向唐唐一样使出这一招,恐怕也不算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慕容羽并没有原样照搬,依葫芦画瓢。

只见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式微扬向上,这一起手势是江湖儿女最常使用的一式,也是最难掌握的一种招式。剑招变化多端,极其难以掌握,却是变化莫测根本无法推断它的变招,以及它即将衍变章法。

唐唐不知道慕容羽会出什么样的招式,他也根本想象不出来,不仅仅是他,包括慕容羽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破解。

一时间,脑海中浮想不断,无数的招式,无数的典籍卷藏在他的脑袋中飞跃而过。

唐唐哪会给他那么多的时间,让他去想怎么去应变,高手对招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一时出神便是万劫不复。

手上招式不断,更是使出了这扇子中的暗器,暗器随着招式使出,漫天流光飞闪而出,即便是两人之间还有些距离,但是这暗器飞射而出的速度极其的快,哪怕是眼神极好的人,也根本看不清这扇子中飞出的暗器,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算是唐唐自己,恐怕也不知道这扇子中的暗器到底是什么,因为他从来没有试过使用这个扇子。

也从来没有看过,这扇子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只是知道,这扇子里的东西,能让他在关键的时候脱离战斗,能关键的时候克敌制胜,就他的性命。

除此之外,他别无所知。

说时迟,那时快。

也就是在唐唐使出这一招之时,慕容羽运气于剑之上,剑鞘顺势被内劲击飞,直直向着唐唐飞去。

剑脱去外衣,剑光乍现。

剑,已出鞘,锋芒尽显,不再遮挡杀意。

剑气很是浓郁,汇聚于剑身之上,杀意四射难以遮挡,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本章完)

正文卷 第67章 暴雨苦寒狂风鄹

剑式随意念而用,灵巧精妙,如同是一张大网般护在周身,这一剑更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坐莲,在一瞬间炸裂开来,很是美丽,更是美的不可方物,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是极其精妙的一剑。

也是破釜沉舟的一剑。

这一剑若是防住了,他就等于赢了一半,若是抵挡不住,便是败了。

胜负一念之间。

高手过招便是这样,一招之间便足以说明一切,更何况唐家暗器之精妙,天下间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慕容羽没有信心避开漫天的暗器袭来,尽管如此,他依旧是悍然出手。

他此时的内伤并未痊愈,他能够使出这一剑已是极致。

他面对的不仅仅是这烟雨流沙,更多的是面对着自己。

内心深处的障碍,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魔障。

风雨欲来花满楼,暴雨苦寒狂风鄹。

风雨行走在整个空间无孔不入,让人避之不及。

他已经没有了选择,所以他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这个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出手对敌就是最后的答案。

慕容羽手中的剑,不停的舞动着,剑气随着长剑挥动的速度,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随着剑招在空气中不停地舞动,不停地切割着,更像是在一把菜刀在砧板切肉一般,摧枯拉朽,锋芒乍现。

刚劲刺骨的剑气,竟将这迎面而来的暗器尽数斩开。

这一剑招很强,强在内力的运用之上极其精湛,妙也就妙在这一剑招剑招是出神入化,让人惊叹不知。

唐唐看到这突然使出的剑招,更是十分的诧异,神情也变得很是凝重起来。

他并不是因为慕容羽这一剑多么的精湛,多么的精彩,即便慕容羽剑法出神入化,也完全不足以让他觉得诧异。

他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这剑招很是熟悉,而且简直是熟练到无法形容的地步。

这一剑的精髓就是,可以完完全全的克制这烟雨流沙。

这一剑招,是唐家不外传的剑招。

他不知道慕容羽为何会使出这种剑法,而且更是将这一剑法的精髓,展示的淋漓尽致。哪怕是唐家嫡系子弟,恐怕能够完全达到慕容羽这个境界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更是一个巴掌都不到。

他并不知道慕容羽只所以擅长这套剑招,完全是因为母亲手把手的传授。

‘莫非,这慕容羽盗取了唐家的秘籍,或是杀了唐家的子弟逼迫所学?’唐唐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比这个更合适的理由,神情愈发的凝重起来,像是如临大敌般,脸色不由得一变,他却没有说出来,无论是心中有多么深得疑问,他也并没有说出来。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然而,慕容羽并没有向他这样浮想联翩,他更是不知道自己在这一瞬间,使出了唐家的剑招。

若是他知道了,他一定不会这样,他也绝不会这样做,这一招一旦使出带来的,将会是更大的麻烦。

麻烦已经发生,想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去想这些事情,他只想尽快的解决战斗,尽快的可以坐下来调息内伤。

作为医师出身的他,岂会不明白这个到底,一旦这内伤得不到及时的治疗,留给自己的将是更重的内伤来袭。

慕容羽避开这漫天袭来的暗器,手上剑招又是一变,剑式一收再次向着唐唐刺去。

这一刺很是平凡,很是精妙,没有任何的内气附在剑上,却依旧是锋芒异常,如同长枪般,更是难以用言语描述,惊世骇俗。

这一剑更像是初次学习剑术的孩童,使出的一剑。

这一剑并不强,却很是完美,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难以忘记,无法抵挡。

这一招却也是恰到好处。

剑光落下,凌冽的剑招将唐唐身上的衣物搅碎开来。

尽管如此,这锋利无双的剑招并没有伤害到唐唐,更没有在他的身上划下任何的剑伤。

并不是说这剑很钝,而是因为慕容羽几乎每一次出手都是恰到好处,他不愿意伤害到唐唐半分,所以这也都是故意而为之。

太多的时候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也是极其的不简单,也恰恰是最难的存在。这考验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剑法,更多的是这个人的心性。

剑尖直指着唐唐的喉咙,不再向前半分,哪怕再进那么一寸的距离,慕容羽的喉咙便是血流不止了。

这一剑若是凝聚着内气,恐怕唐唐也已经是命丧黄泉。

唐唐站得很直,身体如同笔不敢妄动半分,他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也很清楚慕容羽是手下留情了。

然而,他却不得不问,不得不去问一下,自己内心深处的困惑,“公子这一手含沙剑法很是精妙,不知师承何人?”

慕容羽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若是解释的清楚还好,若是解释不清楚,怕又是百口莫辩的局面,他索性便转移话题,他脸色已经发白,这一系列的出招,已经是让他使出了很多的力气。

他依旧是握着剑,手中的剑却是一动不动,指着唐唐的喉咙,开口说道,“你败了。”

“是的,我败了,败的很是彻底,更是心服口服。公子果然不愧是江湖中人,实力果真非同一般。”

“公子过誉了,既然公子已经败了,我希望公子能遵守诺言,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我说话算数,自然也会遵守诺言。”唐唐很是不舍得将手中折扇收起,抛向慕容羽,“既然你已经胜了,这把扇子就归你了。”

慕容羽接过扇子,微笑着开口道,“公子客气了,这扇子还请收回,公子无需当真,权当是一个玩笑话罢了。”慕容羽边说边将扇子递给唐唐。

唐唐并没有接扇子,很是不悦的说道,“本公子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这把扇子我还是输得起的,你打败了我,这扇子自然就是你的,若是你败了我自然也会拿走你的剑。”

慕容羽很是尴尬的拿回扇子,不再推托,嘴上却是不慌不忙的开口谢道,“如此,多谢公子。”他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他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的时间,他能做的也只能强撑着身体。

“你我比斗之事就此了结,我自然不会再为难你。”唐唐微笑的说道,“倒不过有一事,还需要公子帮忙分析一番。”

“但说无妨。”

“不知公子,为何会我这唐家剑招?”

“武道之途殊途同归,能有几分相似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慕容羽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很是牵强的说道。

这个理由怕是不傻的人,都能够听出来个所以然来,这明显是台面上的敷衍之语。

这个解释尽管是让人觉得很难接受,更是觉得行不通,他依旧是这样回答。

他完全不在意唐唐怎么想的,这就是他的答案,哪怕唐唐不相信,这也是他的答案。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是是非非,非非是是。

只要有人信了,假的也就成真了。

说话间,慕容羽已经收剑而立,不再言语。

(本章完)

正文卷 第68章 身负重伤梦中醒

唐唐哪里会看错,这套剑法很显然就是唐家的剑法,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更说不上是老眼昏花了。

听到慕容羽如此一说,唐唐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他不由得苦笑起来,更是有些自嘲的说道,“或许真的是我一时眼花,看错了吧。”

事实上,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件事哪像表面的那么简单,有些事情彼此心里都很清楚,知道了便好,完全没有必要撕破面皮,将这谎言戳破。

即便是他知道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他也没有继续再问下去,因为他知道无论他问多少次,得到的答案也都是一样的,也都是完全一致的,说的再多都不过是无济于事,还不如不说的好,免得徒增烦恼。

倒不如事后,让府中的情报人员去暗自打探一番,便可以查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

慕容羽也是心中暗自窃喜起来,还好唐唐没有深究下去。

不然的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回答了。

两人各自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各怀心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正厅喝酒的众人也已经来到这个院落之中,很明显是被这打斗声吸引过来的,更不乏是有管家通风报信的缘故。

不过具体原因,都已经不是很重要。

人都已经来了,过程其实已经完全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慕容羽并不知道他出剑的过程,已经完全被众人看得真真切切,尤其是这套剑法,更是完完全全落入了众人的眼中。

他并没有注意到众人倒是何时到来的,更是不知道众人到底看了多少,他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更是没有精力去揣摩他们到底知道了多少。

少了内力护体,原本已经深受内伤的他,经过这一番的打斗,更是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心力,早已经是精疲力尽,疲惫不堪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再也抗不住了,作为医师的他岂会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极限,到底在哪。

这一刻,他只是觉得眼前一黑,很累,很困。

非常的累。

累极了。

他脸色很是苍白,他只是觉得四肢无力,已经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身体不由得向着地面倒去,没有任何的阻碍。

他很想有一张床能让他睡个舒服,最好是睡到天昏地暗。

在众人的一片惊呼中,他径直摔倒在地上。

因为事发突然,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这一摔却是摔得很重,摔得极其的响。

身体与地面接触发出一道极其大的声响,光是听得响声,就会让人觉得全身骨骼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痛感传来。

这种痛无法言语,简直是难以忍受。

慕容羽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这种痛感,他也听不到这四周传来的惊呼声,更是听不到这院落中惊慌失措的脚步声。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他醒了过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的那么安稳,睡的那么久了,或许真的是太累的原因,也或许是受伤太重的缘故。

从梦中惊醒的他,已经是汗流不止。

这是一种噩梦,更是一场噩梦,也是他许久都没有再梦到的噩梦。

那个漆黑的夜晚,他被不知多少人在身后追杀的夜晚,仿佛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慕容羽很是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很明显现在他正处于一个房间之中,而且还躺在一张床上。

这是一张大床。

床很大,也极其的宽。

显然,这并不是他自己的床,更不是客栈的床。

这房间他并不熟悉,很是陌生。

这里的环境很是陌生,环境陌生的让他觉得有些恐慌,有些害怕。

这种恐慌失措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是没有安全感,就像是许久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

他想要挣扎着起来,看一看他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这一挣扎却是极其的艰难,更是浑身一阵刺痛传来。

这一痛,让他不由得吸气一口冷气,几乎痛的让他差点昏死过去,身体也不由得剧烈的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醒啦。”声音很是甜美,更是十分的好听,光听这声音都是让人心情舒服了几分。

声音刚刚落下,便有一个身影走上前来,扶着慕容羽挣扎的身体坐了起来。

又是随手在他的身后垫起一张枕头,让他倚靠着,边做着这一切边是开口说道,“你身上还有伤,别乱动,不然等下有你吃苦的地方。”

慕容羽不再挣扎,有气无力的对着眼前的女子说道,“敢问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名的姑娘,闻言是开口道,“这里是唐家,安全的很,你不必担心会受到任何的伤害。”她顿了顿又是说道,“你这人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好送过来的及时,不然没个十天半个月,想恢复如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慕容羽开口说道。

这女子并没有直接答复他,又是开口说道,“昆仑派你都敢得罪,倒真是看不出来你虽是人小,胆子却是大得很。不过,我倒是有些诧异,你中了昆仑派的噬心掌,竟然还可以撑那么久,倒是让我觉得十分的奇怪。你是到底怎么扛下来的?这噬心掌虽说不上极其的阴毒,一般人中了这一掌,就算不死也是半残了,除非是内力极强的高手,否则几乎无法幸免。”这女子也很是好奇这一点,她不明白为何慕容羽这小小的年纪,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她心中很是疑惑。

慕容羽自然明白他为什么能撑得住,这并不是因为他内力多么的强大,恐怕这跟他自身的体质有很大的关系。

慕容羽沉默不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他发现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了别的衣服了。

他又是开口说道,“敢问姑娘,我这衣服?”他并没有说明,却也说的很清楚了。

“你的衣服并不是我换的,你放心好了,这唐府之中多的仆人又怎么会让我出手帮你换衣服。何况就算是我亲自出手帮你换衣服,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女子有些嘲笑的语气说道,“就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毛都没有长齐,身材更是瘦的跟竹竿一样,又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没见过。”

“姑娘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慕容羽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道。

“我才懒得管你是什么意思。”这女子似乎有些生气的说,“你的衣服下人已经拿去清洗了,至于你随身携带的物件,就在桌边的椅子上放着,没你动你的,你放心好了。”

尽管,这女子很是生气,也依旧是三言两句,便把事情说清楚了,她静静的看着窗外,显得有些的漫不经心。

? ?发的有些仓促,忘记发布章节名称了,只得修改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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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正文卷 第69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似乎是另有所想,至于到底是在想什么事情,根本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知晓。

何况,人的心思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这尘世间最难以揣摩的存在,更是难以掌控的存在。

若是真的有可以完完全全,掌握别人心理的人存在,怕也是堪比神仙之流的人物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慕容羽这才看清楚,这个女子究竟是长得一副什么模样。

这女子坐在桌前,并不影响慕容羽看清她的容颜,她似乎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微不足道的细节。

只见,她一双眼睛眼波极柔,宛若是沉寂宁静的湖水般不起任何的波澜,五官也是极其的精致美丽,肌肤更似雪般洁白,似乎吹弹即破。

一身没有任何杂色的白色长裙,穿在身上看起来不胖也不瘦,静静的望着窗外的风景,更像是从画卷中走出的仙女一般,不可方物,简直是美极了。

他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甚至根本就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子,能够拥有这么倾国倾城的容颜,怕也只有仙界中的仙子才有,就算是在整个尘世间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这都不重要,也并不重要,更不能改变什么事情。

在他的心里,恐怕眼前的这个女子算是除了师姐以外,他见过最好看的一个女子了。

不过,即便这女子极其的美丽,却依旧难以替代他心中独一无二的位置,有些人一旦住在了心里,便是永远都无法再离去的存在。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就是这样的道理了。

无论他看过多少的美女,在他的心里怕是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替代李凝香在他心中的位置。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只愿取一滴就够了,他的心位置有限,已经被占据一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这个位置也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存在,何况李凝香早已经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根深蒂固了。

也早已经在他的心里,烙下深深印记,更是成为了他这一生中,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他并不是一个感情泛滥之人,至少也是用情至深的人,他没有任何心思去想感情的事情,何况家仇未报之际,他也没用太多的心思,去考虑任何感情的问题。

他之所以忍不住多去看了几眼,完全是出于诧异,出于好奇,并没有想太多,更是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他完全不去看眼前的这个女子的话,那才是最不正常的存在。

他是一个正常的人,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虽然他身体上和心理上,还不能完全的算是一个男人,也差不了太多。

试问有哪一个男人,遇上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不会难免有些好奇,又有谁不会去看上几眼,慕容羽出于忍不住多看几眼,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并不出格,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不知何时,他看见一道淡淡红色在这女子脸颊两侧快速映现起来,然后继续散开,竟是连耳根都红了起来,更是不由得笑出声来。

慕容羽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或许,她在想远方的情郎吧,不过能够配的上这么美丽的女子,也一定是武林上声名显赫的人物。倒是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艳福。”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心中的想法,他并没有开口问一问眼前的这个女子,他更是没有打扰到她。

他只是一言不发,沉默不语并没有说出来,这种事情一旦说出来了,意义就不一样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脑海中也不由得想起远在天涯的师姐,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这个时候又在做什么,是否也在想着自己。

一时间,更是浮想联翩,难过不已。

这种悲伤的感觉,一旦蔓延开来便是无法控制,就像是奔涌的河水根本无法阻止它的气势。

这种气势难以用言语去表达,去描述,既触摸不到,又看不见所在。

太多的时候,人就是这样根本无法左右自己的情绪,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深处,他并不是圣人,他也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

有情绪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是人之常情。

这也是人之所以被称之为人的原因。

若是没有任何情绪,那跟木偶又有什么区别,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差别。

? ?写的有些不知所措,莫名的伤感,这一章简直写的不知所云

?

????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0章 风景如故人不复

年少之时,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最懵懂无知的年纪,走入心底,情根暗种。

巍峨的山峰依旧是青翠如故绿意盎然,花虫鸟叫不绝于耳,与之前的景色几乎没有太多的变化。

李凝香静静的坐在往常坐着的地方,看着远处的景色。

风景如故人不复,却是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这里少了慕容羽的存在,李凝香有些不适应了,她的生命中也缺失了一部分,开始变得有些不完整了。

她已经在这里,坐上很久的一段时间了,平日里慕容羽便是在这里看书、练剑,她就坐在这里看着。

她微微颦蹙,想起往日的情景,自己平时捉弄慕容羽的情景,不由得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嫣然一笑,很是美丽。

这一笑很是天真无邪,丝毫没有受到世俗的沾染。

仿佛这漫山的花朵,也都沉醉在这迷人的笑容里,如沐春风。

一时间,无数飞鸟似乎也是受到这笑容的影响,更是清鸣不绝,热闹非凡。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大抵就是说的是这个情况了。

在这苍茫的山峰之中,她便是这青山里最美的风景。

她便是这青山之中最独一无二的精灵。

山风拂过,拂动着她肩上漆黑的长发,发丝随风扬起,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对于她来说,此时她只是很想念那个在她心中,有些呆呆的又有些傻乎乎的师弟。

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吃的好不好睡得香不香,有没有遇到很多坏人。

爷爷和师兄经常说江湖险恶,师弟会不会遇到危险,有没有人去帮助他,他那么笨会不会有事。

或者,他在江湖上会不会遇到别的姑娘,会不会被别的姑娘所吸引,会不会已经不记得她这个师姐了。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不悦。

甚至,开始有些怨念了,心中自不免感到难过。

准确来说,李凝香是开始有些担心,担心自己在慕容羽的心里,会开始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她开始担心慕容羽会遇到别的姑娘,会喜欢上别的姑娘,会慢慢的忘记自己的存在。

李凝香越想越是有些生气,不禁有些沮丧,小声的呢喃道,“你要是敢喜欢上别的姑娘,以后我要是见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话音随着风声在空气中飞逝,在时空的逆流中穿梭游离,至于最终到了什么地方没有人会知道。

这句话不用去猜,也是说给慕容羽去听得,可惜慕容羽此刻并不在身边,完全是听不到的,他若是听到李凝香这样说自己,肯定是大呼冤枉了。

她很是清楚,就算是慕容羽真的有那么一天,是遇见了喜欢的姑娘,恐怕她也是舍不得把他怎么样的,毕竟他是自己最在乎的小师弟。

李凝香站了起来,向着不远处的房子走去,她知道就算自己想再多也是没有用的,她也没有办法立刻去找慕容羽。

即便是她愿意去,爷爷也是不允许她现在离开这里。

何况就算她去了,她也只会是慕容羽的羁绊。

她不愿意去拖慕容羽的后腿,成为他的阻碍。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等,便是思念。

除此之外,再无它法。

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唯有等待,才是最好的办法。

她不能一直在这里苦等下去,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也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

思考,采药,读书,学习医术,陪伴爷爷,照顾这青山里的一帮家人。

这才是她最需要去做的事情。

这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小师弟现在过得怎么样,至于小师弟的安危,她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默默地思念。

若是,慕容羽知道李凝香也正在思念着自己,怕是一定会很开心,也极有可能会是喜极而泣。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婉儿小姐在吗?”

声音不是很大,屋内的人却是听得极其清楚,来人只是敲了一阵并没有继续敲下去,声音也只是喊了一声,有些唯唯诺诺,像极了害怕打搅了屋内之人一般。

不难猜出,来人是来寻眼前的这位姑娘。

很明显,这屋子里除了慕容羽,便也只有这位姑娘了。

若不是找寻她,那又是寻什么人。

慕容羽听到这一道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微微苦笑,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也收起了自己悲伤的情绪。

他可不想给别人看到,自己失神落魄的样子。

白衣女子并没有开口回应,只是站起身来,向着门口的位置走去,门外之人也并没有开口或是继续敲门,像是已经离开了一般。

白衣女子拉开门,开口说道:“找我有什么事?”声音很是冷漠。

门外的仆人连忙应道,“启禀小姐,二爷让我过来问一下小姐,不知慕容公子是否已经醒来,稍后可否过来探望一番。”声音很是恭敬,丝毫不敢大声回应。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婉儿小姐应道。

仆人并没有听到婉儿小姐直接的答复,他哪敢现在转身离开,若是回去了免不得会被二爷骂上一顿,他可不愿意这样,仆人又很是恭敬地开口道,“不知稍后二爷能否过来探望?还请小姐明示,小的也好回复主人。”

“你回去告诉他,人已经醒了,他想来就来吧。”婉儿小姐说完便关上了门,不再理会门外的仆人,径直向窗前走去。

仆人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恭敬地说道:“多谢小姐告知,属下就此告退,就不多打搅小姐了。”话音落下,仆人便转身离去,他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小姐的冷淡,也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慕容羽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淡,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的开口。

他只是觉得有些口干,想要喝一口水,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

想要起身,去桌前的倒一杯水喝。

事实上,一切哪能那么如愿以偿,这一挣扎却是让他感到一阵剧痛。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1章 微微一笑很倾城

慕容羽索性一咬牙,便起了身来。

这一起身让他觉得很疼,他依旧是强忍着走下床,向着不远处的桌子走去。

他自己的伤势他很是清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了。

尽管,昆仑派的噬心掌很是强横,但是并不足以让他卧床不起,他之所以感到这么剧烈的疼痛感存在,完全是由于自己这一身内力耗尽的缘故。

这种痛处的感觉,才会在一瞬间被无限放大开来。

婉儿小姐似乎已经注意到慕容羽这边的动作,她并没有上前阻止,更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当然,她也很清楚慕容羽的伤势,到底多么严重。

这样的伤势即便是很严重,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会有一定的影响,但是对于慕容羽这种行走江湖中的人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慕容羽喝了杯水,环顾四周,这才看清楚室内的一切。

不难看出,这是一个陈设极其简单地房间。

房间内的摆设很是朴素。

一张大床。

一个书架。

一张桌子。

一个衣柜。

几张椅子。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种简单地陈设若不是亲眼所见,慕容羽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在这声名显赫的唐家之中看见。

他甚至有些疑惑,这种陈设完全不应该在唐家出现的,这简直与唐家的富庶比较起来,有些格格不入了。

如此朴素简单的配置,怕是这巴山城内随随便便一处人家,都比这里的陈设还要强上许多。

这有些不符合逻辑,单是从方才仆人与婉儿小姐之间的对话,他也大概能猜出个七八分,怕是这其中,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定还有许多的隐情存在。

饮完水后的慕容羽,并没有继续回到床上躺着,尽管躺下养伤是一种不错的方式,他并没有选择这样做。

他只是简单地,试着运了一下内气,结果发现并无所获,便放弃了。

很明显,他很清楚这是内气用尽的后遗症,一时半会,怕是难以恢复了。

即使,他再运一百次气,恐怕也依旧是一无所获,徒劳无功。

看来,若是要想快速恢复,怕是只能找个机会,去采摘一株幽冥草食用了。

慕容羽边想着边走向一侧的书架旁,书架上密密麻麻摆了许多书籍。

定眼看去,却没有一册子书经卷之类的存在。

这一书架的书籍,却都是医书。

是的,都是医书。

除了医书,还是医书。

慕容羽很是有兴致的拿起的名字他并没有听过,更别说是去看了。

仔细看去,这书的封面上写着《唐缺》两个字,字迹很是娟秀灵动,气势上又略有些不足。

单从字迹上来看,并不难看出,写着本书的人是个女子之流。

慕容羽并未多想,他并不是看不起女子著书,他只是有些好奇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本书。

他没有任何停滞,继续打开书翻看了起来,越是向后翻看,他越是觉得震惊,更是由衷的钦佩。

他震惊的是,这本书中不仅仅详细记录了唐家各种暗器的运行法门,更是清清楚楚记录了唐家各个暗器的破解之法,内容很是详细,图文并茂。

他佩服的便是写这本书之人,眼光之独特,想法之大胆,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不敢想象,若是这一本书传到江湖之上,究竟会引起多么大的一场轩然大波,那种血流成河、浮尸千里的场面,光是想一想,就让他不由得毛骨悚然。

这是一本至宝。

更是一本无价之宝。

也是一本完全可以让整个唐家,在这世上沉积千年的底蕴,弹指间化作飞灰的存在。

慕容羽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本书,会在这个房间里如此随意的放着。

他似乎明白了,这本书为什么取名叫做《唐缺》的原因。

唐缺,顾名思义便是直言唐家绝技的缺陷之处。而这本书中所写的内容,也完完全全是针对着唐家绝技的缺陷去写的。

若是这本书中记录的内容都是真实的,他更是想不通,唐家为什么会允许有这样的一本书,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简直就是在自己的喉咙处放着一把刀,将整个唐家的存亡放在悬崖的边缘,一着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就在慕容羽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道声音从身边传来,“你是不是有些困惑,这本书中的内容是不是真实的,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一本书存在?”

“不知婉儿姑娘,可否愿意为在下释疑?”慕容羽回过头来,向着婉儿小姐开口请教道。

婉儿小姐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继续开口道,“这本书是我写的,而这本书所记录的内容,也完全是真实的。”

慕容羽闻言,立刻说出了心中的困惑,“既然这本书记载的内容完全真实,那如果它不慎流传到江湖之上,岂不是会对唐家造成致命的灾难。”

婉儿小姐微微一笑,这一笑很是倾城,慕容羽也不由得看的痴了,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只是继续说道,“你说的不错,这本书如果真的流到了江湖之上,唐家恐怕便会不复存在了。”她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试问,如果真的有人能偷偷进入这唐府之中,悄然无声的拿走这本书。就算书中的内容,不足以覆灭整个唐家,那唐家也完全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了,就算是勉强立足于江湖之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句话饱含深意,让人不由得深思婉儿小姐这句话的意思。

“不知婉儿小姐为何要写这本书?”

“因为我只是一个医师。”婉儿小姐微微说道,“行医治病、对症下药,这是医者本心,又有何不可?”

“如此受教了。”慕容羽应道。

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是牵强,他却想不出更合理的理由来。

或许,这真的是婉儿小姐最真实的想法吧,慕容羽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这次叫门依旧是方才敲门的仆人,“婉儿小姐,二爷前来探望慕容公子,还请开门一见。”

“门没锁。”婉儿小姐语气又是变得很是冷淡的说道。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2章 女人心似海底针

不难听出,婉儿小姐这语气中带有抵触的情绪。

慕容羽有些摸不清头脑,他不明白刚才还是心情不错的婉儿小姐,怎么一瞬间就变了脸,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心中却是暗自感叹道,“女人心似海底针,真是难以揣摩,越是漂亮的女人,心思越是像天气一般变幻莫测,难以琢磨。”

婉儿小姐话音刚一落下,门外的仆人便推开门,迎着众人走了进来。

来人众多,可以说是相当的多,不止是有慕容羽认识的管家,甚至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人在内。

这群人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个人手里都提着或是搬着一些东西,所有人装束虽然款式都不相同,每个人的衣服上却与开门的仆人一样镌绣这同样的“唐”字。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唐家之人,而且都是这唐家的仆人,若非如此,哪还有人敢在这戒备森严的唐家之中,搬着东西肆意走动。

尽管,这来了许多的人,屋内依旧是很安静,几乎是听不到任何嘈杂的声响。

所有人都很是小心,连走路的脚步声都是很轻,轻的几乎没有任何的声响,也更没有一个人敢在这里大声的喧哗,都很是小心翼翼放下手中提着的东西,管家便指挥着众人轻手轻脚的退到门外候着。

这些东西有点心水果,也有日常用品,倒也很是齐全。

“尉叔,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婉儿小姐走到管家面前,开口向管家问道。语气很是委婉,并没有之前的冷漠。

尉管家是看着她长大的,这起码的尊重,她还是要给的,这句尉叔她也是应该叫的。

当然,尉管家并不是姓尉,唐才是他的姓氏,尉只是他的名字。

作为唐府的管家,他也算的是这府中的老人了,在这唐家之中的仆人几乎都是姓唐,若是每一个管家都叫姓氏,那岂不是会乱套了。

因此,这唐家之中,所有的仆人如果不是叫全名,那便是叫名字了。

尉管家并没有倚老卖老,语气和蔼的说道,“启禀小姐,老奴也是奉命办事,还请小姐勿怪。”言语之间很是恭敬,没有丝毫的逾越和不敬。

婉儿小姐接着说道,“尉叔,这些东西还是让人搬走吧,我这里并不需要。”

尉管家苦笑着,接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姐,您是老奴打小看着长大的,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着尉管家这样一说,婉儿小姐心头不由得难过,连忙开口道,“尉叔,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无妨。”

“小姐,您是绝顶聪明之人,您也知道主母之死与主人并没有太大关系,小姐何苦一直这样,怨恨自己的亲生父亲呢?”管家苦口婆心的说道。

“尉叔,您不用多说了,您讲的我都明白。”婉儿小姐又是开口说道,“既然,这些东西你不愿意搬走,那就暂时放在这吧。”

“老奴告退。”管家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很是礼貌的向着婉儿小姐施了一礼,便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不多时功夫,诺大的屋内便又只剩下了两人,还有这些刚搬进来的东西。

也就在时,唐澜走了进来,慕容羽也是不知在何时,已经放下手中的书。

大概是尉管家带着众人刚进门的时候,也或许是唐澜刚走进来的瞬间。

唐澜走到婉儿小姐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婉儿,这些日常用品若是不够用,你尽管嘱咐下人,为父一定第一时间买来......”

婉儿小姐丝毫不领情,打断了唐澜的话,“多谢,唐二爷,您的心意我心领了,这些东西还请二爷安排人搬走吧,我并用不上。还有,待爷爷过完大寿,我就准备离开了。”

“婉儿,你就这么记恨我,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唐澜低声下去的说道,声音也有些哽咽,“难道,你非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唐二爷认错人了,小女子只是一个江湖之中无名的医师,又有什么资格记恨您。”婉儿小姐讥诮着说道,她没有再看唐澜,她也并没用直接回答唐澜,而是转过身向着一侧的窗户走去,“你如果是来看慕容公子,还请自便。若是不然,请离开时顺手关上门,恕小女子不远送。”

说完,便不再理会唐澜。

唐澜也是知道,他与自己女儿之间的心结,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解开的,若是轻而易举便能解开,他又何苦等待这么多年。也只得日后,再寻时机了。

他默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慕容羽面前,开口道,“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慕容羽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开口道,“前辈,严重了。”接着又是向着唐澜行了一礼,“多谢前辈。”

唐澜连忙上前扶着慕容羽的双肩,阻止了慕容羽这一礼,他也并没有接受这一礼,又是开口道,“公子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很明显,他也知道慕容羽为何说谢,他自然也清楚慕容羽道谢的原因,唐澜微笑着说道,“若是没有小侄非要与公子较量,公子哪会受如此重的伤,倒是我应该向公子赔个不是,还请公子大人大量,不要见怪才是。”言语间尽是歉意。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3章 不看僧面看佛面

“这怎么会是小伤!”唐澜顿时有些气急,又是满怀歉意的说道,“都是我唐家家教不严,才使得唐唐如此肆意妄为,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一定会给公子满意的说法。”

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唐澜很是清楚,即便他真的不去追究唐唐犯下的错误,有些话只要摆到场面上,也会让人觉得好受一些,也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

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有些道理的。

慕容羽微笑着说道,“前辈好意小子心领了,小子确实已经无恙,何况小子也并没有什么损伤,这件事就此为止吧,多谢前辈一番美意。”

“公子无需多言,此事是非曲直老夫自然会判断清楚。何况公子的为人,江湖中人亦都看在眼里。”唐澜说道。

慕容羽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不再继续说下去。

“这把扇子是公子与唐唐打赌所得,此时公子既然已经醒来,老夫也不好一直拿着,现在还请公子收下才是。”说话间,唐澜袖中取出一把扇子,这把扇子赫然是唐唐与慕容羽打赌之时的千机扇。

不难猜出,这把扇子一定是慕容羽昏迷之时,未来得及收起,所以才会到了唐澜的手中。

然而,唐澜此刻拿出这把扇子,很明显,他也是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慕容羽连忙推辞道,“前辈还请收回成命,这场赌局完全是唐公子与小子开的个玩笑,算不得数的,还请前辈莫要当真才是。”

唐澜以为他有所顾忌,微笑着说,“公子无需顾忌,拿着便是。这把扇子从今往后就属于公子所有,我唐家之人也不会找任何借口,从公子手中要回这把扇子,公子尽管放心。”

慕容羽正要出言拒绝,唐澜接着又是说道,“如今适逢乱世,要想在江湖上生存下去,有时候信誉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而我唐家之所以能千年不倒,并不是完全依靠着强大的实力,恰恰是因为这信誉二字。或许,对于旁人来说,这信誉二字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是对于我唐家来说,却是极其重要的。哪怕是开玩笑的无心之言,一旦说出来了,哪怕是倾尽一切,也必须要去做到的。所以,还请公子不必推辞。”

“如此,多谢前辈厚赐。”慕容羽便不再推辞,只得欣然接过唐澜递过来的千机扇。

唐澜颔首微笑,又是开口说道,“既然公子已无大碍,还请随我移步到别处,我已嘱咐府中管家,为公子准备好了客房。”

“劳烦前辈了,还请前辈先行一步,晚辈稍后便跟上。”慕容羽心里很清楚,他也不能一直住在这里,那岂不是坏了婉儿小姐的清誉,这可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我便在门外等候公子。”唐澜应道,接着又是走到婉儿小姐面前开口道,“婉儿,我就先走了,你要是有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告诉府中的仆人便是。”

眼见,婉儿小姐并没有吱声,更没有想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唐澜叹了一声气,便转身离开向着门外走去。

慕容羽稍作收拾了一番,便收拾妥当。

他的东西很少,除了一套衣服和一些零碎的银票,便只有一柄长剑在侧,其他的东西都放在客栈之中,所以这也并没有耗费太长的时间。

慕容羽走到婉儿小姐身边,开口道谢,“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小生先行告退,日后若是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开口。”语气很是诚恳的道谢,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很是真诚。

因为,他知道他这一身的伤势,若是放到旁人身上是多么的严重。为了医治他这一身的伤势,恐怕婉儿小姐也是废了多少的力气,更是付了不少的心血。

“嗯,我知道了。”婉儿小姐很是随意的应道,“事实上你不用谢我,我也没有出多大的力。你自己以后在江湖上行走,切莫再傻乎乎的耗尽内力了,无论到任何时候都要给自己留一丝底线,如若让心怀不轨之人抓到机会,你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声音不急不徐,给人一种很是温和的感觉,又像是有一丝的责备,却又让人心头不由得一暖。

慕容羽听着对方温和的话语,更是感激的说道,“多谢小姐指点,小生受教了。”说话间,又是向着婉儿小姐施了一礼。

“我叫唐婉儿,以后若是见到我,就不要小姐小姐的称呼了,我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我,你可以向旁人一样喊我婉儿。”

“小生记住了。”

唐婉儿不再说话,也不再理会慕容羽,继续陷入沉思之中。

慕容羽向着唐婉儿施了一礼,便告退离去。

出了门,唐澜和一众仆人仍就在门外等候,并未离开。

稍作嘘寒,唐澜便引着慕容羽,向客房的方向走去。

一行人走过逶迤的走廊,又是几经周折,穿过几道内院,便到了客房所在的院落。

这个院落很是幽静,院子也很是宽敞,假山花草应有尽有,风景也很是怡人。

这个位置并不偏僻,也不会让人觉得喧扰,离正厅的位置也很近,极其利于往来行走,倒也无拘无束。

但是,这个位置却是离唐家的内院,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在这里基本是看不到唐家直系家眷经过这里。

看似这微不足道的细节,不难猜出其用意所在。一方面表面看来,是为了客人的出行便利着想。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为了保护唐家之人而刻意为之。

尽管如此,这里的戒备依旧很是森严,安全性自是不言而喻,丝毫不比其他地方差上几分。

当然,途中经过药圃之时,慕容羽经得唐澜同意,没有任何的意外,很是顺利便拿到他想要的幽冥草。

进了客房,这里的装饰陈设与唐婉儿所居住的房间,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在地,根本没有办法比较,也不值得去比较。

这里的陈设很是奢华,古董字画更是不用多讲,衣柜桌椅也是相当的古朴,连床上的被褥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无处不彰显着唐家的财力雄厚,就像是一个暴发富一般,甚至是比暴发富,比皇宫里还要奢华。

天下间除了一些有着千百年底蕴的大家族外,恐怕很难再找出与之相媲的了。

慕容羽迫不及待的想要服用这幽冥草,用来医治自己的伤势。

他并没有心思去看这些,更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

他很是谦和的向唐澜推称身体不适需要休息,随后送别了一干人等,便径直走到床边,脱去鞋袜盘膝坐在床上静坐。

幽冥草的药性,他只是从典籍上有所了解,至于记载的真实性,因为并没有医书实际的病例记载,再加上年月已久,也无从去考证,所以他并没有冒然尝试。

是药三分毒,尤其与曼陀罗花这样的剧毒,相伴生的药草,其毒性之强又岂是一般,他又岂能掉以轻心。

拼死一搏还是放弃。

此刻,他的心里也是难以平息,激辨不止。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4章 生死只在一念间

若是典籍中记载是真实无误的,面对他的便是伤势复原,内力精进更上一层。

若是典籍中记载与实际上有所偏差,即便是剧毒无比,倒也不至于让他毒发身亡、死于非命。

最多也是让他落个身中剧毒,在现有的伤势上撒上一把盐而已。

对他来说,这种结果已经是极好的结果了。

慕容羽长吸了一口气,神情很是坦然,仿佛是做了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一样,抓起放在身旁的幽冥草便往口中塞去,他既已下定决心,便不再迟疑。

生死只在一念间。

不是天堂,便是地狱。

既然死路已绝,面前的便只有生机。

他又何所畏惧,他又何必畏惧。

一道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力量,在这一瞬间,支撑着他做出了选择。

药草入口稍作咀嚼,苦涩的汁液便充斥整个口腔,根本让人难以下咽,这种感觉简直是如同嚼蜡。就算它没有剧毒,光是这汁液的苦涩,就足以让很多人闻之色变、退避三舍。

饶是尝过不下数百种药草的慕容羽,也差点忍不住要吐了出来,可以想象的出来,这味道是如何的让人难以承受。

若是一般的人嚼上一口,哪怕是尝一滴汁液,怕是早已经吐得满地都是了。

然而,慕容羽并没有吐出来,他强忍着咽了下去,一滴都没有浪费掉。

这种奇珍异草哪怕浪费掉一滴的药性,也是让人觉得可耻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何况,这幽冥草在江湖上已经是凤毛麟角般稀少的存在,用一株变少一株,更是不可多得。

尽管,他还知道不下于数十种,服用幽冥草的方法。

甚至,他所知道的每一种方法,都不至于像此刻一般让人作呕、难以下咽。

他依旧是选择了这种方式,简单粗暴,极其原始的服用方式。

不为别的,他只是不想浪费这株奇珍的药性,他只想最完美的发挥这株药草所具备的功效,仅此而已。

事实上证明,他运气并不差。

不仅仅是不差,而且是运气极好。

事实上,这株药草的药性,完全与典籍中所记录的一模一样,甚至比典籍上所记载的更胜一筹。

也更是霸道至极。

药汁入腹不多时功夫,慕容羽便觉得经络之中有一条条暖流涌起,尽管这暖流很是微弱,像是一条条虫子一般在体内四处窜动,这种感觉让人难以用言语去描述,却又是让他觉得很是舒服,好似置身于冬日的阳光之下,很是舒坦。

这是真气在体内,开始死灰复燃的迹象。

也是幽冥草的药性,在勾动着纯正的内息,在体内开始运转征兆。

就像是人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这个时候是至关重要的,这奇怪的气流在体内涌起,对他来说简直是极其重要的,一旦错过了便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慕容羽哪里顾得上去细细体会这种奇妙的感觉,连忙试着运行内息,依着三长一短的吐纳之法,沟通着体内的真气,沿着特定的轨迹运转。

一时间,体内的气流倒也很是温顺,从丹田之处奔涌而出,沿着背后盘旋而上直冲凤府,接着沉入泥丸,落入紫宫,又是顺着檀中、灵虚、鸠尾等穴道游走,一路畅通无阻的运转着,内息流过之处,热流绵绵不绝说不出的舒爽,倒也尽如人意。

只要完全按照这样的真气轨迹运转,待到内息回落到丹田之时,慕容羽就可以恢复如初,功力也可以得到更一步的提升。

只是,他完全忘记了。

忘记了幽冥草,为什么叫做幽冥草的原因了。

所谓幽冥者,视之无形,听之无声,夫术之为道也,精微而神;言之不足,而行有馀;有馀,故能兼四海,而照幽冥。

可见,能被称之为幽冥的,又岂是寻常之物。

然而,这幽冥草的药性又岂是这么容易控制的,若是它像寻常的疗伤药物一般药性温顺,那它就不叫幽冥草了。

就在内息即将回落至丹田之时,慕容羽顿时觉得体内的热流,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变得极其的不正常。

他根本不知道,问题是出在哪里,更是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时间上,他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也不容许他去想那么多。

一旦内息冲破丹田,留给他的便是功力尽散,如同废人一般,这是练功者的大忌,更是任何练武者不愿碰到的局面。

他哪里敢有一丝懈怠,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置之死地方得后生。

为今之计,留给他的便只有两条路选择,也唯独只有这两个选择。

一是任由内力冲破丹田,散尽一身的功力,从此之后退出江湖、归隐山林,无论是家仇血恨还是功名利禄都与他再无干系。

显然,这是他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如是他选择了这条路,那与死又有什么区别,与行尸走肉般活着也别无两样。

所以,对于慕容羽来说,看似是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实际上对他而言,却只有一条路可以去选择。

他也只能选择沿着第二条路去走,逆行经络冲破任督二脉,打开体内的枷锁,打通玄关。

此刻,也唯有反其道而行之,才能自救。

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然而,这条路也并不是一番风顺,很是安稳。

这条路依旧是,有很大的危险存在,可谓是极其的危险,九死一生也是有的,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一旦,慕容羽无法借着这个机会冲破玄关,留给他的便是轻则重伤,重则七孔流血、生死道消,下场可谓是奇惨无比。

慕容羽并不是一个好赌之人,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去赌上一赌。

命悬一线之际,不赌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若是赌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尚存。

慕容羽不再多想,连忙举起手指朝着身上的几处大穴点去,这接连几点若是有杏林高手在旁,一定能看得出来这几招却是武林中为数不多的医术高手,所使用的截脉法。

这截脉法并不常见,除了一些老怪物几乎是无人习得。

也就是这点了几下,慕容羽体内的内息像是撞到墙壁一般,不再往丹田流入。

但是,这一瞬间的撞击,却也是让慕容羽受到了不小的创伤,嘴角也沁出一丝血迹来。

慕容羽并不在意这一点,也就在这一瞬间的机会,又是运气回旋强扯着内息逆势而上,内息顺着经络再次向着中脘冲去,齐聚膻中,这一拉看似轻松,其中难度不言而喻。

像是一匹在高速奔跑的野马,在一瞬间强制回转方向奔跑一般,试想马上之人将会受到多大的冲击,便能猜出慕容羽受到的波及,是多么的惨烈。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5章 一着不慎满盘输

也恰恰是这一拉,让慕容羽顿时避免了散功的危机。

事情自然也没有因为这样,便轻易得到彻底的解决。

只能说是这一拉,让他暂时避免了散功的危险,他体内狂暴的内息依旧是涌动不止。

在这危机没有完全解除的情况下,更是容不得有一丝的掉以轻心。

若是无法根治病根,面对他的仍就是一场无法抵挡的灾难。

一着不慎满盘输。

慕容羽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这场仗关乎生死,也是极其重要的。

更是不容有失。

慕容羽体内的内息依然没有停下,气势汹涌的向着玄关逼近,有种不可阻挡的趋势。

事实上,任督二脉这个玄关,又岂是这么容易便被攻破。

若是它能轻易的便被打破,那便不再是被世人誉为最难以逾越的高墙了。

这堵墙无形无色,甚至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这是一道无形的墙。

是一个障碍,是一道屏障,更是一道鸿沟。

仿佛这堵墙很弱用手便能轻易刺破,又似乎很是强大简直是坚不可摧。

若是过去了,迎面而来的便是一片光明大道在前。

若是败了,一切都是枉然,都是徒劳之功。

也就是这堵墙,数千年来,不知阻挡了多少武林豪杰前进的脚步。

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终其一生,也无法逾越而过这道屏障。

慕容羽此刻已经是孤注一掷,背水一战了。

他咬紧牙忍着剧痛,运转着内力一次又一次的向着这无形的墙壁,猛烈的撞击着,不计后果。

哪怕是不惜一切代价,他也要冲破这生死玄关。

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了,这是唯一的机会,更是唯一的希望。

他深信只要一直冲过去,一定会越过这道鸿沟,一定可以度过这次的危机。

然而,命运无常,天地不仁。

即便是你付出再多的努力,即便是你想象的再完美再无懈可击。

现实永远都是最无情的屠夫,也总是让人在充满希冀的时候,让你感受到来自现实的嘲笑。

哪怕是慕容羽使出了全力,也不过是枉做徒劳之功,那堵挡在面前的无形之墙,依然是一片平静,坚固如初。

就像是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冲击一般,平静,不起波澜。

慕容羽顿时觉得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他也再坚持不下去了,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他的身体也抗不下去了。

他开始觉得自己离死亡很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与本体联系越来越微弱,也许下一刻他就要死去,远离这尘世间。

他不由得开始觉得愤恨,甚至有点怨恨这无常的命运,怨恨这命运的不公。

他感觉到眼前越来越模糊,意识也变得不清楚起来,仿佛这一刻他处于一个无心无欲的状态。

又像是灵魂出窍,即将死去的征兆。

这种感觉很是空灵。

以心生心,则心心不静,念念归动,则心自空灵。

这是一种境界,更是学武之人一生所追求的极致。

慕容羽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进入这个境界。

他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已经完全放弃了。

坐以待毙,一心求死,这是他此刻唯一在做的事情。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体内的真气仿佛是跟他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

也仿佛是无常的命运,在故意捉弄他一般。

就在他完全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时候,就在他完全放弃的时候。

他体内的真气如同一根针一般,穿过了这让他吃尽了苦头,更是让他差点死去的无形之墙。

是的,就这样,很是轻松的,穿过去了。

轻而易举,不费一丝的力气。

这堵墙现在就像是一道堤坝,堤坝一旦被凿开一个缝隙,若是不及时的堵上,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将会逐渐衍化成不可抵挡的趋势。

这道缝隙,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堵住。

这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想要打破的玄关之门。

此时此刻,既然已经打开,又岂能任由它再次关闭。

水入大江流,奔涌不止步。

随着通过的真气越来越多,这道无形之墙也渐渐消失不见,化作乌有。

生死玄关,就这样轻易的被打破了。

这是一个意外,也是一个例外。

按理说是完全不符合逻辑的,更不符合武学常识的存在。

完完全全是不应该发生的,更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往往这世间,也就是因为有这么多不符合逻辑、不符合常识,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存在,所以才变得那么精彩。

就算是认为再不合理的存在,那又能怎样。

试问,这尘世间又有谁,能对抗这玩世不恭的命运。

又有谁,能让命运低头,改变这冥冥之中注定的一切。

饶是,慕容羽也没有想到,他费尽心思想要打破的玄关,就这样破了。

这种轻松的方式,恐怕这江湖中也难找第二个人了。

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也是他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他甚至以为,这一次他非死不可了。

也就是在这真气打破任督二脉之时,慕容羽顿时觉得一股强大的内力在体内升起。

这是玄关已破所带来的好处,这种好处简直来的正是时候。

玄关未通之时,他原来体内的真气像是在池塘里一般,一旦用尽便再无法填充。

现在玄关已破,他这一身的真气就仿佛是在一片广阔的大海之中,无边无际,看不到边际。

慕容羽宁静心神,运转着内力,让自己进入物我两忘的地步,这是绝对放松的境界。

体内的真气如同是大龙入海,在体内运转不止,慕容羽这一身的伤势,转瞬间便被这强横的真气洗净一空。

他现在的内力比之之前,何止精进了一层,最起码也是增加了数十年的功力,简直是达到了令人羡慕的地步。

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也是无数人想要达到的境界。

当然,这里面不乏有幽冥草的作用,也可以说慕容羽之所以能够打破玄关,也完完全全是依赖于幽冥草的缘故。

若非如此,此刻的慕容羽,恐怕依旧是沉浸在重伤的地步。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溜走,慕容羽也并没有沉溺在这玄关冲破的喜悦之中。

他接连将体内的真气运转了几个周天之后,待到体内的幽冥草药性被消磨掉七八分后,他便睁眼起身穿起鞋子,向着门的位置走去。

他并没有拿起剑,什么东西都没有拿。

只是空着手,向着门口走去。

他并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出门去处理,而是因为他房间的门响起了敲门声。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6章 旁敲侧击探身世

慕容羽开了门,门外不是别人,正是唐澜。

这次唐澜来的时候,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带着一众仆人。

这次他很是低调。

只是带着一个管家前来。

管家双手端着一个食案,食案不大,四足相伴,足不高却也不是很矮,端起来倒也很是方便,没有丝毫的影响。

食案上放着两个盅,盅是瓷器制作而成,很是精美,比寻常的茶盅更是不知大了多少倍,盅内也不知是装着什么东西。

慕容羽迎着唐澜刚进屋内,管家就端着食案放在屋内的桌子上,很明显这盅内的东西是唐澜特意安排。

唐澜看着神采奕奕的慕容羽开口道:“慕容公子果真是青年才俊非同一般,这才半日未见,公子这一身的伤势转眼间便已经恢复如初,好像连武功也更进一步了。老夫着实钦佩之极,佩服,佩服。”

唐澜连说了两个佩服,这佩服却是发自内心,没有任何的虚假之意。

慕容羽开门的一瞬间,他一眼便看出,慕容羽这一身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就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一般,呼吸很是顺畅,与正常人比起来没有任何的差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仅仅如此,单是从慕容羽身上流露出的气息来看。

他此刻的武功比之之前,也有了很明显的提高,可以说是有了天壤之别也不为过,这种差别完全是做不得假的。

就算是你想作假,首先你要有强大的内力做后盾,你也得学会内敛之法,这才有资本去隐藏自身的实力。

慕容羽客气的说道,“前辈过奖了,晚辈这也是误打误撞,纯属机缘巧合。”

“公子谦虚了,这等机会就是老夫想要,也是没有这种机遇的。”接着唐澜又是说道,“我刚嘱咐管家为公子端来这疗伤之药,既然公子已经完全康复,倒是老夫有些多此一举了。”

慕容羽这才知道,管家端来的食案之上这两盅到底是什么了。

原来是两盅的疗伤药。

慕容羽顿时觉得心头一暖,连忙拜谢道,“多谢前辈,晚辈实在是受之有愧。”言语之中,尽是感激之情。

唐澜伸出手扶着慕容羽,开口道,“公子无需多礼,这是我唐家应该做的事情,何况公子这一身的伤势,也完全是为了救老夫所造成,老夫又岂会置之不理,若是传到江湖上老夫情何以堪,公子还是莫要再谢了。”

慕容羽倒也不做作,并没有继续谦让下去,连忙引着唐澜向着屋内走去。

唐澜刚坐下身来,便向慕容羽问道,“老夫有一事不明,不知公子是否愿意为老夫解惑一番。”言语之间完全很是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绽,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不耻下问一般。

“前辈客气了,晚辈着实是见识浅薄,又何德何能能为前辈解惑答疑,前辈实在是太高看晚辈了,晚辈实在是无能为力,还请前辈另谋高明。”慕容羽连忙委婉的拒绝道。

很明显,他心里很是清楚,唐澜为何有此一说,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既然唐澜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又岂能不知道唐澜大概要问什么了。

就算是唐澜不说,他也知道早晚会有此一问,这是避免不了的。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即使是你避的再远,该找上门的还是会找上门来的。

唐澜故意装作没有听到一般,微笑着说道,“若是寻常的问题,老夫自然不会劳烦公子出言相助,只是这个问题稍微有些棘手,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公子,能够为老夫释疑了。”

“倒是不知,前辈所困惑的到底是何事?”既然唐澜不愿意戳破,慕容羽也装作不知,故意说道。

唐澜缓缓的说道,“好叫公子知道,前些年月这巴山城内有一户生产糕点闻名的大户人家,家族之中丢失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这件东西的重要性,关乎着这家糕点的制作工艺是否外泄。甚至可以说,这件东西就是这大户人家制作糕点的制作工艺。然而这项工艺,除了这大户人家本家之人以外,外人根本是看都看不到的,更别说是去偷学了。事情过去多年,这大户人家的生意却也是越来越火,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倒也相安无事。”唐澜顿了顿,接着说道,“时至前几天,在这巴山城中突然就出现了一家新的作坊,说来也巧这家新作坊所售卖的糕点,与这大户人家所售卖的糕点。无论从工艺手法上还是口感外观上都是一模一样,简直是如出一辙。这两家之人更是一起,找到我唐家出面处理此事,实在是让老夫觉得很是苦恼,不知公子有何良策,能够帮忙解决这件事情。”

慕容羽并不傻,他听完唐澜如此一说,心中依然明了。

原来,唐澜是故意借着这子虚乌有的糕点事件,想要旁敲侧击探究自己的来历,他又岂能听不说来。

“既然,你不言明,我又何必对号入座,你能忍,我自然也能忍。”慕容羽心里暗自说道,表面依旧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开口道,“晚辈以为这件事说好解决,倒也好解决。若是说难解决,确实是让人觉得十分头疼。关键是看这大户人家,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立场,去看待这件事情。”

“不知公子有何高见?”唐澜疑惑的问道。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出于水而寒于冰。”慕容羽缓缓的说道,“若是大户人家只是想要自己的糕点闻名于天下、不吝于世人,又对自己的糕点有极大的信心,又岂能因为这个问题而故意刁难。倘若是这新作坊跟他的工艺完全一样,也并不是代表着他,一定是偷了大户人家的制作工艺,也极有可能是这新作坊的东家吃得多了,自己专研出来的成果也说不定。当然,若是这大户人家一定要认定新作坊是偷窃行为,最终也极有可能会落得个店大欺人的名声,偷鸡不成蚀把米,甚至是为世人而不耻的地步。”

慕容羽话中有话,却也是不卑不亢的应对。

“公子言之有理,此言深得我意,老夫受教了。”唐澜心里却是暗道,“这少年倒是人精,说话更是滴水不漏,实在是难得。”

唐澜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他自然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7章 生死擂台约战起

这是一句客套的话,言语之间却也很少谦卑,给人一种不骄不躁的感觉。

唐澜也是知道慕容羽来历不凡,既然慕容羽没有说,他自然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不例外。

即便是问了,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场面气氛一时间很是怪异。

一旁的管家,似乎要准备说些什么,想要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打扮的少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打破了这个僵局。

这少年来势很急,一路小跑没有一丝的停歇,呼吸也很是急促,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禀报,也似乎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般。

慕容羽看着这少年狼狈的模样,身上更是沾上了不少花草。

慕容羽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场面,“一个仆人般打扮的少年,在这府中一路的狂奔,不知道是撞坏了多少的花花草草。”

管家脸色一沉,心中不悦的说道,“一点礼数都不懂,毛毛躁躁的像个什么样子。”

“尉管家,我知错了。”少年连忙解释道,“只是刚刚府中有突发状况,小人着急通知二爷,一时间就忘了礼数。还请管家莫怪。”声音很是急促,有些上气不接下去的说道。

“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以后切忌不可以这样,毛手毛脚了。”管家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语重心长的说道,“凡是三思而行,遇事莫慌。”

“小的记住了。”少年应道。

唐澜却是在这时,打断了管家继续说下去。

他微笑着开口说道,“老尉啊,他还是个孩子,以后多教导一番就是了。”接着又是语气缓和的对着少年说道,“你先缓一口气,想好了怎么告诉我,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说不要着急。”

管家连忙微笑着答应。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启禀二爷,昆仑派适才派人到府上送来帖子。说是今日要与府上,在珍宝阁内进行生死擂台赛。三爷已经前去应战,临行之际特派小的前来通知二爷。”

管家怒道,“真是岂有此理,看来昆仑派是真的不把我唐家放在眼里了。”接着又是向着唐澜请命道,“二爷,还请允许老奴走上一遭,老奴也好会一会这昆仑派,看它到底有什么资格,在这巴山城内竟然如此猖狂。”

唐澜语气很是平淡的说,“先不着急,这件事情目前还不至于让你出手,你只管留在府中,守好家中的安危便好,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接着又是说道,“老尉,你且先行下去吧,这家中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管家连忙应道,“老奴领命。”接着又是向着慕容羽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慕容羽也很是恭敬的回了一礼。

唐澜自然知道,自己身边跟随多年的管家,能力有多么的强大,武功有多么的高超。

别说是自己了,就算是他兄弟几人联手,如果不使用任何的暗器,单凭武学招式上来对战,恐怕也很难胜过管家几招。

这件事情若是管家出手,即便是说不上手到擒来,也完全是可以全身而退。

然而,他并没有选择这样做,他担心这是调虎离山的计谋,所以管家只能留在府中,守护着一众家眷的安危。

何况这件事事出蹊跷,恐怕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他甚至是有些担心,这事情身后还隐藏着见不得光的东西。

至于到底隐藏着什么,也唯有亲自走上一遭,才能揭开这一谜团。

所以,他必须走上一遭。

“生死擂台赛?倒是有趣,看来昆仑派不是狗急跳墙,就必定是有所依仗了。”唐澜闻声不由得说道,接着又是问道,“三爷离开府中多久了?”

“启禀二爷,三爷离开府中约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现在,估计已经是刚到珍宝阁。”少年平静的答道。

“半盏茶的功夫,倒也是来得及。”唐澜略作思索了一番,对着慕容羽说道,“不知公子,是否愿意与老夫一起走上一遭,看一看这昆仑派是摆了一个什么龙门阵。”

“前辈相邀,晚辈敢不从命,乐意之极。”慕容羽应道。

“既然如此,这次就仰仗公子了,必要之时还请公子施以援手。”

“前辈客气了,这是晚辈的荣幸。”慕容羽客气的说道。

说话间,少年便是引着两人走出了门外,一路上很是顺畅,倒也没有丝毫的耽搁。

两人刚走到门外,便有侍从备好了快马在一旁等候。

唐澜并没有带着侍从出发。

除了慕容羽,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人跟随。

两人沿着宽阔的街道纵马而行,不多时便到了喧闹的街道。

喧闹的街道。

依旧很是热闹。

到处都是往来游走的商贩以及游街购物的人群,很是其乐融融,无处不彰显着,这巴山城中繁荣的场面。

看着这从唐家驰来的两匹快马,路人很是自觉的让出了道路。

这两匹马很是显眼,完全是一模一样。

都是上好的骏马。

马头的正中间的位置,挂着一个很是显眼的“唐”字,远远望去便能一眼就能看清楚,这也是唐家故意而为之。

这是标记,是唐家独有的标识,所以并不难认出。

在这巴山城之中,恐怕也是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标识所蕴含的意义所在了。

这城中百姓,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无人不尊重。

因为没有什么障碍,加上又有行人主动让路的缘故。

两人骑马到了珍宝阁,这一路上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珍宝阁此刻并没有营业,门前还是摆着一张暂停营业的招牌。

尽管如此,守卫并没有一丝的减少。

不排除,这次暂停营业的原因,恐怕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生死擂台,所以才刻意而为之。

两人刚一下马,珍宝阁门前的守卫便连忙上前,迎着两人向阁内走去。

若是一般的人,或者是没有贵宾请帖的人,他们是完全都不理会的,甚至都不会用正眼去看。

但是,他们却不敢阻拦眼前的两人,即便对方是不请自来。

他们也知道,自己完全是得罪不起这两个人。

无需质疑,这一众守卫都是认识唐澜的。

他们自然也是知道,唐澜对于这巴山城,意味着是什么一样的存在。

即使是有珍宝阁在背后撑腰,他们也不敢去得罪唐澜。

何况,他们也是知道,唐澜今天之所以来这里的原因。

所以,一刻也不敢耽误,便迎着唐澜向着目的地而去。

他们要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这场生死擂台,将要发生的地方。

(本章完)

正文卷 第78章 三局两胜定输赢

所谓生死擂台。

顾名思义,就是一决生死的地方。

一旦上了擂台,便再无任何退缩的机会。

哪怕是家财万贯、权利通天,亦或者是穷困潦倒、臭名远扬,一旦上了这擂台,这都将会变得不再重要。

唯一重要的便是,无论是谁上了这擂台,就必须有一方要死掉。

否则,这场战斗便不能终止,便只能一直战斗下去,不死不休。

没有商量的余地,更没有打和的机会。

唯有生死,才能解开这生死擂台的规矩。

也唯有生死,才能化解这其中的仇恨。

一旦获胜的一方,离开这生死擂台。

之前,伴随着他的所有仇恨,所有的恩恩怨怨也将随着这一战,化作乌有、烟消云散。

即便是最大恶极之人,只要他的仇人愿意接受在生死擂台之上一决生死,也是如此。

任何人更是不得以任何的理由,不得以任何借口试图去报复,继续纠缠不止下去。

否则,便是视为挑衅整个江湖,挑战整个武林体系。

这便是江湖的规矩。

这就是生死擂台,之所以被称之为生死擂台的原因。

这也是生死擂台,永恒不变的铁律。

无人能改,从不例外。

所以,江湖中人若是有任何难以解开的仇怨。

一般都会选择,在这生死擂台之上分个胜负,论个输赢。

但凡这种生死擂台举办,自然也会有不少的赌徒在一旁观看。

当然,这个时候也会有庄家在背后操盘作赌局,以赔率对应相应的出招招式及最终的胜负下注。

胜者,便能赢取一笔不少的钱财。

败者,也只能自认倒霉。

赌博就是这样,大多数的时候就看谁掌握的情报比较清楚,就看谁的运气更加的好。

生死擂台设立的场所,是在珍宝阁内另一处建筑之中。

这处建筑紧邻着拍卖会所处的建筑旁边。

唐澜到的时候,这场战斗已经开始打响。

现场的场面很是热闹,四处都是加油呐喊的声音,显得更是嘈杂万分。

来的人很多,形形色色应有尽有。

不仅仅,只是一些江湖人士前来。

来的更多的是平日里闲着无聊,喜欢看热闹的富商官家,以及深在闺房之中的官家太太、富家小姐。

这些人都是极其喜欢,看这种带有血腥气氛的决斗,特别是一决生死的战斗。

这种场面更是会让他们觉得精神亢奋,激动不已。

他们这些人不像是看惯了这种场面的江湖中人,他们都是坐在比较安全位置。

而且,这个位置又比较容易看到比斗现场,所发生的每一个细节的贵宾包间。

贵宾包间既然称之为贵宾包间,门口自然少不了有护卫在守护着安全。

这是贵宾应有的待遇,也是贵宾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当然,价格自然也是不菲的。

无需质疑,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都不是问题。

他们这些人现在已经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了。

也唯有这贵宾的身份,才能彰显出其地位的不同。

也唯独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们的与众不同。

他们又岂能愿意与这些江湖草莽坐在一起,这岂不是屈尊降贵,委屈了自己。

就算是他们愿意,光是那一身的汗臭味,都是他们受不了的。

更别提,他们身边还有着一些养尊处优的小姐、姨太太了。

慕容羽跟在唐澜的身后,直奔着唐英所在的贵宾包间而去。

因为有护卫引路的缘故,两人很快便到了唐家所属的包间前。

包间位于二楼,正面对着生死擂台的位置。

这个位置相当的好,也很是清晰,一眼便能看清楚,擂台之上所发生的一切。

唐澜也并没有多说,从怀中取出一锭碎银子交给领路的护卫,在护卫感恩带涕之下,便向屋内走去。

门口的守卫并不是珍宝阁之人,而是唐家自己的扈从。

很明显,这些人都是唐英所带来的。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守卫在门前,神经紧绷。

珍宝阁自然也是允许客人,自己带着护卫前来,并不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这样,反倒是能帮珍宝阁省出不少的人力出来,维护现场的秩序安全。

眼见唐澜到来,门口的一众护卫连忙行礼。

对于这个在唐家地位极高的二爷,他们并不陌生,很是尊敬,

唐澜并未开口,径直开了门向屋内走去。

刚一进屋,唐澜便开口问道,“三弟,现在是什么一个情况?”并没有理会,上来行礼的一干人等。

原本神经紧绷,眼睛连眨都不眨的盯着擂台的唐英,闻言顿时回过神来,“二哥,你来啦。”说话间,连忙起身迎着唐澜坐下,接着又是招呼着慕容羽紧靠着坐在旁边。

“陈逸这老匹夫说是要与我们生死定输赢,采取三局两胜定输赢的规则,如果我们败了之前的恩怨就一笔购销,若是胜了便任由我们处置。另外,这次生死擂台参战之人,必须是我们唐家年轻一辈的子弟,年龄更是不能超过十八岁,现在是第一场比试刚开始。”唐英说道,接着顿了一顿,“可恨的是陈逸这老匹夫,不知从哪找来的一个小子,武功很是刁钻,陈逸更是将他视为生命的天蚕手套给那小子使用,现在唐艺一时间根本拿不下他。”

“唐艺?倒是不错,也算的上我唐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了。”唐澜赞道,接着又是一说,“按理说,唐艺若是使出家传绝学,不应该是拿不下这昆仑派的小子才是?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说到这其中隐情,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唐英气冲冲的说道。

“此话怎讲?”唐澜疑惑道,“莫非,昆仑派还专门制定了什么,对我唐家不利的规则?”

唐英并没有直接回答,又是开口道,“二哥,觉得今天的气氛如何?”

“很是热闹,比上往日的情况,不知强上几百倍。”唐澜不作任何思考的说道。

“坏就坏在今天的场地太过热闹,很明显这是昆仑派事先下好的一个局,提前叫了不少的人来观看这次对决。也恰恰如此,因为今天观众特别多的原因,我们唐家子弟根本就不敢使出家传暗器。一旦使出,后果将不堪设想,这昆仑派算摆明了是拿我们唐家的名,故意而为之。”唐英很是气愤,“所以,这样以来,这一战我们必输无疑。”

唐澜闻声略作思考了一番,沉声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既然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战下去了,我唐家之人又岂能是怕死之辈。为今之计,若想取胜也只得另谋他法了。”

显然,他对于这个困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船到桥头自然直,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为今之计,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唐英心里默默说道,“实在不行,我也只能出手救下唐艺一命,哪怕是破了这生死擂台的规矩,又能怎样。我就不信他昆仑派真的敢拿我唐家之人怎么样?”

? ?这一章节写的有些不是很紧凑,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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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正文卷 第79章 一则以喜一则忧

尽管,唐英心里是这样想的,他却是没有一点底气。

若是,真的让他去这样做,他也是不敢出手的。

毕竟,这关乎着整个唐家的利益。

他若是贸然出手,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言而喻,恐怕也是让人难以承受的。

慕容羽看着眼前的场面,一言不发,很是安静。

擂台之上,此刻正是斗得正欢,战况也很是激烈。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袭黑色劲装打扮,正处于下风。

不用去猜就知道,这少年一定就是唐英口中所讲的唐艺。

与之对敌的白衣少年,自然就是这次昆仑派所派出场的高手。

两人年纪相仿,样貌很是俊秀,看起来身材高低胖瘦也差异不大,都恰逢风华正茂之际。

一黑一白的装束在擂台之上,格外的显眼。

尽管这两人身形躲闪变换不止,让人看在眼里,却很是容易分辨。

乍眼看去,唐艺面对着这白衣少年咄咄逼人的剑招,明显有些不敌,身形更是节节败退。

这大概是因为,受于场地限制的缘故。

也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唐艺并没有使出唐家的绝技,也并没有使出唐家最负盛名的暗器绝学。

无需质疑,一旦唐艺使出了唐家的暗器,顷刻间便能撇开这弱势,继而夺得主动权。

一切的困境,也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

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白衣少年剑式如电,快若惊风,唐艺身影扭转,翩若游龙。

一个攻的迅速,一个退的快捷。

两人你追我赶,看起来倒也显得很是优美。

这大抵算的上是一种暴力的美。

当然,这齐聚一堂的所有人,都不是来看他们表演的,也不是来欣赏这美轮美奂的画面。

所有的人都是为了看他们一决生死的,斗个你死我活。

一时间,现场的起哄声,不绝于耳。

慕容羽很是清楚唐艺在顾忌什么,这原因并不难猜测。

他也很清楚,一旦唐艺使出唐家最负盛名的暗器绝技,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出手,即便是他出手,也根本是很难保证,这暗器不会伤不到周围观看的众人。

即便是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即便是他,也不敢去出手。

唐艺更是不能去冒这个险。

唐家的名声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当然也包括他的命。

他不能拿唐家的名声去赌。

因为,他赌不起。

他更是输不起。

所以,他只能去躲避。

只能等待最好的时机到来。

在没有最合适的时机,出手的情况下。

他必须要等待,他也只能等待,等待着那一个百分百命中的机会。

此刻,唯有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办法。

只要对方漏出破绽,便是他出手的机会。

当然,这个过程是极其困难的,也是极其凶险的。

一个稍有不慎,便是劫数难逃。

任何人都知道在这样下去,若是唐艺再不使出唐家的绝技,使出唐家最负盛名的暗器,只是这样一味地躲避下去,不多会便会被这白衣少年击败。

恐怕,最终落给他的,便只有一个下场。

那便是毙命当场。

所有的人一时间,都是不由得暗暗为他担心。

其中,不乏有一些重注压在唐艺身上的赌徒。

此时,更是在求祖宗拜神仙,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看一看擂台之上的场面。

即是在担心看到唐艺会身死当场,有些于心不忍。

又是在担心自己会因此输的一败涂地。

当然,一则以喜一则忧。

既然,有人担心唐艺会输,免不了也有人希望他会输。

白衣少年自然也看出了唐艺的意图,既然已经看出,他又哪里会让唐艺如愿以偿。

只见,他手中长剑舞动不止,剑式变换更急,如疾风骤雨一般向着唐艺的面门刺去。

唐艺顿时不由得一惊,连忙身形向后一仰,避开这迎面而来的长剑,脚上却是没有停歇,顺势向着一侧躲去。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这等良好的时机一旦错过了,岂不是要遗恨终生。

白衣少年并不想错过这个极好的机会,手上剑式又是不慌不忙的一转,长剑一抖,剑刃一化为三,分着上中下三路,直追着唐艺斩去。

这并不是真的剑刃,威力却并不比剑刃差上多少。

这剑刃是由剑气,以一幻三而成,实中有虚,虚更胜实,剑气很是纯正,给人一种错觉宛若是如沐春风。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这由剑气所带来的,又怎能是真的春风。

这是夺人性命的剑气。

带来的除了死亡,便是灾难。

便是末日黄昏。

乍眼看来,就像是三柄一模一样的剑,在一瞬间同时使出一般。

简直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若是见识稍浅的人,根本是分不清哪一个才是本体,哪一个才是剑气幻化而成。

但是知道这一招的人,江湖上恐怕也是屈指可数了。

当然,这其中就包括慕容羽在内。

自小熟读上万卷典籍的慕容羽,又岂会看不出这一招的来历,又岂会看不出这一招的出处。

即便是眼前的白衣少年,辅以昆仑派的剑招作为掩饰,依旧是难逃慕容羽的眼睛。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一招应该便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一气化三清,当属于数百年前道家最负盛名的剑招。

能够使出这一招的人,不仅仅是依靠着极其深厚的内功修为,更是要打小学习道家纯正的内功《抱朴经》。

很明显,这个人并不是昆仑之人,昆仑之人内功属于隐寒属性,这剑招很明显不应该是这般纯正。

慕容羽正欲纵身越下,想要出手替唐艺挡住这一招,化解眼前的危机。

白衣少年又岂能犯下这样的错误,又岂是愿意错过这等良机。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这一瞬间,白衣少年手中的剑如闪电般击打在唐艺的身上,狠狠的刺进唐艺胸口的位置。

四周惊呼之声也随之响起。

这一剑,刺的极其用力。

这一剑,也是刺的很深。

长剑穿胸而过,直没进身体,不留余地。

白衣少年并未就此罢休。

只见,他手中长剑又是转动起来,如是螺旋般在唐艺体内搅起,这一搅动更是直接断了唐艺的生机,将唐艺体内的经脉搅断,心脉震断。

恐怕,即使是医道圣手前来,也是难以阻挡唐艺死去。

即便是神仙降临,也很难救唐艺的性命了。

这本是生死擂台。

生死各安天命。

也怨不得,白衣少年心狠手辣。

慕容羽身形从二楼的包间翩然落下,站在白衣少年的面前,很是安静。

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般,默然。

(本章完)

正文卷 第80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慕容羽并没有弯下身去检查,被白衣少年重伤在地的唐艺,究竟伤势如何。

因为,他不用看就已经知道了,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唐艺此刻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即便是,他想动上一动,恐怕也是痴人说梦。

身受重创的唐艺,早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呼吸,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一剑很明显是刻意而为之,更是极其的歹毒,用足了十成的内力。

凌冽无双的长剑,不仅仅是震碎了他的心脉,更是震碎了他的生机,让他毙命当场。

鲜血顺着伤口,弥漫在整个地面之上,很是醒目。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更是触动着不少人的神经。

这种结果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也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所以,慕容羽并没有去看。

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

在场的众人面色之上也或是疯狂,或是惋惜。

疯狂之人大概是因为赢得了这场赌局,惋惜之人大概是因为错过了一大笔的奖金。

人心隔肚皮,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在这珍宝阁内大声欢呼。

无论是赢得赌局的人,还是输得一塌糊涂之人,都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现场的气氛很是诡异,也是莫名的安静。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场擂台之上死的是唐家之人。

只是因为,这巴山城是唐家的地盘。

这个理由就够了。

这个原因,也足够震慑到所有的人。

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这场擂台赛发起之人,来自昆仑派的一干人等。

尽管,所有的人都知道,这里是生死擂台赛。

生死各安天命,与人无忧。

但是,在这一瞬间,所有人还是齐刷刷的向着飞身落下的唐英望去。

更是死死地看着眼前的擂台,生怕错过了任何细节一般。

在场的所有人,在这一刹那间,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想要看一看这昆仑派,将如何的收拾这个局面。

这场赌局是继续下去,还是就此不了了之。

所有人都想知道,所有的人也更想知道,一贯强势的唐家会是选择就此妥协,还是继续战斗下去。

唐英并没有弯腰,去检查唐艺的伤势,即便他去看,也不过是无济于事,徒做无用之功罢了。

他安静的站在擂台之上,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着昆仑派所处的包间方向。

此时的昆仑众人,无一不是面漏喜色,举杯畅饮、谈笑有声。

很明显,这一干的昆仑众人,正在庆祝这场赌局的胜利。

看到这个情行,看到对方有些嘲讽的表情,唐英不由得袖中的拳头紧握,指甲都深深的扎进了肉里。

这种感觉很痛,但是他已经浑然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

这一刻,他心中的怒火冲天而起,更是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使出所有的唐家绝技,也要将对方斩的个一干二净。

然而,他并没有这样做。

事实上,他也不敢这么做。

因为这是珍宝阁,因为这是生死擂台。

一旦他出手了,就会落人以话柄,所以他只能忍。

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他此刻的心情。

即便是他内心深处有再多的不甘心,他也不得不忍。

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一切都是为了唐家。

唐英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看也不看身后随他一起落下的两名唐家子弟,言语间很是低沉的嘱咐着二人,将唐艺的尸体带走。

接着他收回眼光,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很是平静的开口说道,“你,很不错。”

言语之间简单明了,直言其意,却是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所有人都在揣摩,唐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的意思。

所有的人也在想,唐英这么说又是要表达什么。

这一句话,很是耐人寻味。

就在这时,陈逸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唐三爷这刀剑无眼,还请节哀顺变。说来倒是都怪小弟我平日里太惯着这小子了,所以才使得这小子出手一向都是没清没重的,今日倒是实在不好意思,伤了唐家的年轻才俊,还请三爷切莫生气,切莫为难我昆仑派的后辈才是。”

陈逸故意强调了昆仑派后辈这句话,很显然,他是知道唐英不会这么做,他也是故意这样说的。

光是从陈逸的说辞间,就能够听得出来,这看似带有责备的语气,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然而这句话却是如同伤口上撒盐一般,让整个唐家之人,甚至是重注压在唐艺身上的赌徒,气的牙直痒痒。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这昆仑派之人简直是太不要脸,太无耻了。

“陈兄尽管放心,这等赌局我唐家还是输得起的,我唐家绝对不会像昆仑派一般无耻,言而无信。”唐英并没有开口,说话的赫然是唐澜。

哪怕是输了,也不能输气势。

哪怕是败了,也不能败言语。

“既然唐二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陈逸听到唐澜如此说话,心中不由得有些不悦,然而他依旧面带微笑的说道,“如此还请唐兄能够按照之前的约定,继续第二轮的比试。”

“二叔,三叔,这第二轮比赛就由小侄代为出战吧。也正好让小侄见识见识昆仑派的高弟,是如何的强大。”一旁原本紧盯着白衣少年,沉默不语的慕容羽开口说道。

这一开口,便依唐家之人的身份自居,依着唐澜的子侄辈相称。

更是直接堵死了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尽管,并没有几个人见过慕容羽,也顿时因为这句话,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唐英稍微有些犹豫,但是并没有开口答应慕容羽。

这是唐家与昆仑派之间的生死之战,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慕容羽,为何愿意替唐家出战。

这一战不仅仅只有胜负,一旦战败唯有身是,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更何况,这一战的胜负,关乎整个唐家的声誉,他岂能随随便便的答应。

他若是答应了,慕容羽一旦失手,便是为唐家而亡,这种场面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就在他准备出言拒绝之时,唐澜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如此也好,你就代唐家出战,会一会这昆仑派的高手。”接着又是说道,“二弟,你暂且上来,切莫在台上耽搁太久,影响了后面的比试时间。”

二哥竟然答应了,这是唐英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这完全出乎于他的意料。

但是,他并没有开口反驳,他只是默默的转身离去。

临行之前,却是拍了拍慕容羽的肩膀,轻声说道,“一切小心。”

(本章完)

正文卷 第81章 剑气如虹贯长空

一切小心。

这句话极其的简单。

却是饱含深意。

更是充满了绝对的信任在内。

这其中所蕴含的意思,更是不明觉厉。

这不仅仅只是,唐英让慕容羽小心眼前的白衣少年的意思。

更是他将这场比试的胜负,完全托付与慕容羽的意思。

他心里也很清楚,既然二哥都已经开口答应了,他又岂能不相信二哥的眼光。

所以,他并没有迟疑,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去。

诺大的擂台之上,转瞬间便只剩下了两人。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上一场生死决斗,由于唐家的唐艺技差一筹不幸身亡,最终获得胜利的便是昆仑派高徒。”很明显说话之人,是珍宝阁的负责人,也是这场擂台赛的负责人。

这人四十岁模样,看起来很是魁梧,声音中气十足,不难看出也是练家子出身。

负责人语气平稳,缓缓的说道,“虽说,唐艺少侠不幸身殒,让人极其惋惜。但是擂台也有擂台的规矩,无论是谁上了这生死擂,便只能活下去一个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双方当事人,都愿意继续战斗下去,我作为这场生死擂台的举办方,自然也不好多说。”

尽管如此,全场仍是一个欢呼的声音都没有,很是安静。

似乎,在场的所有人在等待着珍宝阁负责人,继续说下去一般。

这负责人眼见全场一片寂静,也大概知道什么原因,并未继续多言,接着又是向着昆仑派的方向说道,“不知昆仑派接下来这一场要派何人上场,是否需要换人?”

陈逸还未开口,白衣少年说道,“不用了,这一场还是我来应战,我一个人就够了。”言语间很是不屑,丝毫没有把慕容羽放在眼里。

“既然我门下弟子都这样讲了,我又岂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这一场便继续由他出战吧。”陈逸开口道。

“既然双方都已经定下了人选,也并无任何异议,那这擂台赛就继续举行。”既然昆仑派都没有意见,负责人便不再说话。

白衣少年不屑的说道,“你想要杀我?”

白衣少年说了这样一句,所有人都听起来是废话的话。

很明显,别人都站在生死擂台上了。

如果不是要杀你,难不成还是来陪你玩的不成。

慕容羽并未说话,只是安静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一言不发。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直接的回答,是最无声的武器。

他虽然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但是却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对方,不错,我就是来杀你的。

白衣少年接着又是语气不屑的开口说道,“报上你的名字,我剑下不杀无名之辈”

慕容羽明显愣了一下,淡淡说道:“我的名字,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就够了。”

白衣少年听慕容羽这样一说,冷笑道:“你确定,你能杀我,你就这么有信心。”

慕容羽道:“不确定!”

白衣少年说道:“那你还敢说这样的话。”

慕容羽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因为在我眼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声音不大,却很是清晰,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是闻之愕然。

这句话听起来,让人不由得觉得十分的轻狂,简直是不可一世,极其的嚣张。

所有的人一时间都是议论纷纷。

“很好,确实是够狂的。别说,你这小子倒是很对我的脾气,如果不是对手,我都不舍得杀你了。”白衣少年开口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就冲你这脾气,拔出你的剑,我让你三招。”

“不用了。”慕容羽说道,“你尽管出手便是,若是我被你杀了,那是我命该如此,怨不得任何人。我只想公平一战,也好让你死的明白。”

“既然你存心找你,那就乖不得我了。”韩宇说话间,手中的剑径直向着,眼前不远处一动不动站着的慕容羽斩去,“别怪我没有告诉你,以后下到地府,记得杀你的人叫做韩宇。”

这一剑很是快速,快如疾风,更是迅猛万分,剑气如虹贯长空。

很明显,韩宇并没有轻敌,也并没有大意。

他一出手便是杀招,杀意尽显大开大合,很是惊人。

这是夺命之剑,是杀生之剑。

也是极其凶狠的一剑。

若以平常人的眼力,根本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也根本是很难躲避开这一剑的。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江湖高手,恐怕也很难在这一剑之下,全身而退。

这一剑是他最得心应手的一剑,他早已经百试不爽,更是靠着这一剑,也不知杀了多少的人。

他对这一剑极其的有信心,也完全是信心十足。

他似乎是看到了慕容羽,命丧剑下的场景,嘴角也不由得漏出了一丝的不屑之意,“狂妄自大,不堪一击。”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韩宇并不知道,慕容羽之所以连动都不动一分,并不是因为他害怕了,也并不是被这一剑的气势吓傻了。

不仅仅是他不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甚至,包括一众的唐家之人。

唐英急忙向着身边的唐澜开口道,“二哥,你赶紧出手吧,再晚上一些,慕容公子就命不保已。”

唐澜微笑的说道,“三弟莫急,稍安勿躁。你只需安静的看下去便好,别说是这韩宇了,就算是陈逸亲自出手,也很难胜过慕容公子几分。”

唐英看着唐澜并不像开玩笑的表情,半信半疑的坐了下来,便不再多言,他的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场上,随时准备着冲上去。

唐澜看着眼前的三弟,也并未多言,只是端起桌上的杯子,小口的抿了一口茶水,心中却是翻涌起来,“倒是不知道,这慕容公子会使出什么样的招式,会选择如何的避开这一剑。”

事实上,慕容羽之所以没有动。

完全是因为,韩宇这快如疾风的一剑,在慕容羽的眼中显得是极其的慢,更是破绽百出。

所以,他并没有出手。

这大概是他突破玄关之后,境界得以突飞猛进的缘故。

无论是什么招式,现在在他的眼中,都像是被放慢了数十倍之久,显得极其的慢。

韩宇也是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遇见了慕容羽。

而且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

若是,他在慕容羽生死玄关,还没有打破的时候,与慕容羽交手。

或许,这一剑真的会给慕容羽,带来致命的伤害。

甚至,这一剑完全可以将慕容羽斩杀。

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

这个时候的慕容羽,恰恰是处于一个极其玄妙境界之中,这种境界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慕容羽,将要丧命于这一剑之下之时。

慕容羽动了。

是的,他动了。

这一动,更是出人意料。

出招更是匪夷所思,简直是让人想都想不到。

这种招式简直是与找死无疑。

没有人会想到,他尽然会如此的托大。

(本章完)

正文卷 第82章 不胜人间一场空

这一招很是常见。

也是极其普通的一招。

但凡在武林之中行走的人,对于这一招并不陌生,甚至是都见过这一招。

任是谁都无法理解,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慕容羽为何会使出这样的招数。

所以他们很是吃惊。

更是觉得相当的诧异。

俗话说的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尽管,所有的人都是很震惊。

但是,他们却无能无力,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什么。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也只能任其发展,听之任之。

在众人的惊诧之中,慕容羽这一剑却是不慌不忙,很是平稳的直直递出,直向着韩宇的剑招刺去。

剑未出鞘,剑势却依旧是不容小觑。

何况,在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任何时间,去拔剑相应。

也没有任何的机会,容许他去想那么多,他也是无暇多想。

然而,也恰恰是这极其精妙,却又恰到好处的一刺。

在无形之中,却是也打乱了韩宇这一系列的猛攻。

更是直面韩宇这剑招的破绽之处。

韩宇眼见慕容羽长剑刺来,直击剑招的破绽之处。

他哪里还敢继续猛攻下去,连忙撤剑回防,挡住慕容羽这迎面而来的一剑。

他心下却是暗自吃惊,连忙收敛心神,“这小子运气太好了吧,这简单的一招就破了我这一剑,怕是武功也是不弱,看来我可不能大意了。”

他哪里知道,慕容羽这一剑根本就是刻意而为之,并不是完全的依赖于运气的成分。

任是他万万也想不到,他认为是极其精妙的这一招,在慕容羽的眼中,却是显得极其的慢,更是漏洞百出。

不过,对于这一点他是完全不知道的。

若是他知道话,恐怕他也不会在这样想了。

韩宇全身戒备,不敢懈怠,身影又是一晃,手中招式却是没有停歇,手腕一番,手中长剑又是招式变换,剑光闪动催动着内力,继续向着慕容羽斩去,顷刻间,便向慕容羽的心口刺去。

这一招剑光闪耀,寒气逼人,剑锋未至,已经感觉到森森寒意,其势之快已有不及,情势更是极其的凶险。

这一剑使出的一瞬间,又是变幻出了数十剑,剑势如同海边浪涌一般,前力未衰后力又至,直直向着慕容羽刺来。

韩宇这一剑已经是大有所成,无论是气势上还是招式变换之上,都不下于昆仑派的任何一名长老。更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一式使出,却也是看得陈逸赞叹不止。

陈逸心中也更是暗道,“这小子刚练了几个时辰,就已经将这剑法练到这个地步。看来,待到这困局解决之后,我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小子诓回昆仑,日后若加以培养,一定是昆仑派的一方绝顶高手。”

这一系列的招式,赫然是昆仑派的“剑出西山望日归”。

一旦剑招使出,便如同落日归山一般,气势惊人。

这更是一套诡异的剑法,更是一套杀人的剑法。

剑式刚柔并存,以深厚的内衣作为根基,辅以诡异的招式,一旦与人对战,剑势一经使出隐寒之中透着诡异的剑招,更令人难以抵挡,防不胜防。

若是以剑刃与之相抗,往往稍微有些不留神,便会身受重伤。

慕容羽却是丝毫不惧,只见他身法飘逸,在剑光之中穿梭自如,宛若是闲庭信步般,自如应对。

每每剑锋将要刺中慕容羽之时,慕容羽都是很轻松的飘身避开,手中剑刃或挡或拦或迎或送,便挡下了韩宇的攻击。

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般,没有任何的悬念。

如果说慕容羽第一次挡下韩宇的剑招,或许可以说是有运气的成分在内。

那么第两次,第三次,以及更多次轻松抵挡下韩宇的剑招。

那便不可能,是存在运气的成分了。

没有人有那么好的运气。

韩宇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能够轻松抵挡自己所使出的剑招,怕是早已经心有成竹。

他心中一凛,暗自说道,“这小子看来还是有些能耐,昆仑派的剑招恐怕是很难对他造成任何威胁,他恐怕早已经有了破解昆仑派剑法的方法了。看来,我这番也太托大了,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思量间,他手上剑式却并未迟疑,又是使出了之前与唐艺对战之时,所使出的剑招“一气化三清”。

他对这一招,极其的有信心,也很是相当的自信。

他不相信,慕容羽还是能够轻松抵挡住,自己的这一剑。

慕容羽眼见韩宇剑招变幻,使出了这一招,却也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这一剑极其的精妙,他确实是没有太大信心去抵挡这一剑的威势。

所以,他也没有想要选择,去抵挡这一剑的念头。

既然不能与之抗衡,他又何必做螳臂当车的蠢事,这与作死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人想要死,他自然也不例外。

慕容羽连忙飘身退开,避开这一剑的锋芒,韩宇哪里又会让他如愿,脚下步法轻快连忙冲上前去阻拦他,更是举剑向他急刺。

剑气由一化三,三剑齐出难分真假,更是让人不由得心中生畏。

一个追的很急,一个退的更快。

若是慕容羽身法慢上分毫,韩宇手中的剑招,将会不留任何余地刺中慕容羽的身体。

也就在这一瞬间,慕容羽手中的长剑悍然出鞘,剑光清冷,望之生寒,向着韩宇这一招斜刺而出。

这一剑是蓄势而出之剑,也是处心积虑的一剑。

更是诡异的一剑。

这一招凌厉诡异的剑式,骤然而出,更是惊人。

这一招,惊的不仅仅是韩宇,更是惊动了坐在楼上观看的唐澜与唐英二人。

对于这一剑,他们简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甚至是深入骨髓,刻骨铭心。

这一剑一经使出,如同滔天大浪一般席卷而来,顿时撬开了他们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

那个任何人都不愿意想起,却又任何人都忘记不掉的记忆。

寒鸦啼苦笑东风,不胜人间一场空。

这两句短诗所描写的不是别的,正是唐家为数不多的人,才知道的寒鸦剑法。

而慕容羽在这一瞬间,所使出的这一招怪异剑法,也正是寒鸦剑剑招。

他们再也坐不下去了。

唐澜内心深处波澜骤起,更是恨不得立刻冲到台下,立刻去问一问慕容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剑,为什么他会这一剑。

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不仅仅是他没有,他甚至阻止了想要去到擂台上,求知真相的唐英。

然而,慕容羽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这一剑,是他所能想要的到,最合适的剑招。

此刻使出,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他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便悍然出招。

(本章完)

正文卷 第83章 在其内而忘其外

一剑重重斩出,剑刃霜寒锋芒外露,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剑势快逾闪电。

这便是寒鸦剑剑法的精髓所在,不鸣则已一鸣必定惊人,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着韩宇斩去,剑上气势十分的惊人,看起来更是不可力敌。

旁观的众人看到如此精妙的剑法,无不惊诧骇然,啧啧称奇。

韩宇大惊失色,心道:“这剑法怎的如此之快。”手上却是急忙剑招叠出,转而变攻为守,更是奋起生平功力,向着慕容羽这惊天动地的一击挡去。

剑刃相击,嗡嗡作响,发出震耳欲聋的剑鸣之声。银光大放,剑光四溅,无数的剑光四溅开来,飞向了四面八方。

一时间,煞是好看。

韩宇却是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样的美景,虽说他已经接下了慕容羽的进攻,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他完全没有意料到,慕容羽这不经意间使出来的一招,竟然恐怖如斯到这种地步,凌厉的剑招直震得他虎口都开始有些隐隐作痛起来,甚至他手中的长剑都险些拿捏不住,将要掉落在地上。

他更是没想到,自己竟被慕容羽这一招,逼的有些立足不定,双膝都隐隐有些发软,差点跪在地上。

慕容羽却是趁势出招,剑招迭出不止,想要一举击毙眼前的韩宇,剑式幻化看似平平无奇,中间却是蕴含着难以看透的奥秘,招式与招式之间暇接极其完美,却又是招招攻敌直取要害,不留任何余地。

韩宇已是费劲全力的去挡过这一剑,又哪里还有力气去硬抗着接下来的攻击。

只见,他脚下一蹬,身形一晃,向后快速闪去,飘后三尺,刹那间就脱离了慕容羽的攻击范围,更是轻易间便避开了,慕容羽再次欺身而来的剑招。

紧接着吸气一口真气,又是挥去手中的长剑,向着慕容羽横扫而去,剑势横扫烈风逼人,若是这一剑砍实了,无论是谁都必将是断做两截,死的惨不可言。

这一招是他孤注一掷的一招,也是虚张声势的一招。

这一招并没有像剑招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刚猛,其实只是得其精而忘其粗,在其内而忘其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内心深处其实是不希望慕容羽,继续来抵挡他这一招的。

他想要快速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继而再使出更猛烈的招数,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也只能赌上一赌。

慕容羽见这剑式来势凶猛,也是不敢怠慢,剑锋将至之际,他脚上却是迎凶而上又向前进了一步,跳入韩宇剑招所触及的内圈之中,却也恰恰是因为这一步,正好也打乱了韩宇的意图,打破了他的想法。

这一步极其的好,正合了破长兵刃御敌于数步之外的要旨,瞬间便能破了韩宇的长剑。

韩宇眼见计谋无法实现,只得运气师门功法,手上剑上加劲,一时间剑势破风呼啸不止,震耳发聩。

慕容羽却是凝神致志,轻松应对,脚上步伐却是不慌不忙的向着韩宇靠近。

韩宇手中剑势再变,由原来的刺自诀开始变为切字诀。

这是短兵交战常用的招式,一寸短一寸险,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也只能使出这样的变化应对,长剑当作短刃向着慕容羽腰上切去。

慕容羽丝毫不在意,仗着身法轻盈身体徒然飞起,避开这突如其来的招式,接着又是蹂身而上,手中长剑更是拿捏极准向着韩宇刺去,这一刺很是巧妙,顺着韩宇的发间而过,轻易间便将韩宇的巾帻斩落。

巾帻落地,韩宇顿时满头发丝散落,显得很是狼狈不堪。

韩宇见他如此戏弄自己,更是大怒不止,心中更是愤恨不已,于是便破口骂道,“臭小子,你竟敢如此辱我,今日看我不将你碎尸万段,怎能消我心头之恨。”跟着更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内力灌注于手中长剑,伴随着凌厉的破空之声,向着慕容羽猛地攻出这一击,真气灌注于剑体之上,凌厉的剑气隐隐可见气浪,杀意大盛,这一击几乎是承载了韩宇所有的愤恨,一经斩出乍现癫狂之态。

站得近的众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似乎都能感受得到这一剑的威势是多么的强大,更是能感觉到这一剑的力道如何。

众人更是屏息凝神的看着这一剑,看着这一剑使出是什么样的结局。

至于,慕容羽能不能抵挡得住,这才是众人所期待看到的结果。当然,众人更想看到,慕容羽是如何的应对韩宇使出的这一剑。

这一剑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更是不容小觑,一旦应街不当,便会被斩杀致死。

这一刻,慕容羽表情也变得开始凝重起来,他也开始重视起这一剑来。

就在长剑即将斩落的一瞬间,慕容羽再次迎着韩宇的剑式冲了上去。

这一次他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许多,出招的速度也更是难以言语。也就是在这一刻,仿佛他就是剑,剑就是他一般,根本难分彼此,直直向着韩宇冲去。

剑光大震,气势惊人,声势浩大。

双剑并没有像想象中的一样再次交击,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更是完全出乎于任何人的意料,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平静。

一道剑光一闪过,慕容羽已是到了韩宇的身后。

两人都是好端端的站在场上,背靠着背,一言不发的站着,没有任何的异样。

场上的众人也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更是不知道这场比斗到底是谁胜谁败,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停下来。

只见,慕容羽面漏微笑的说道,“你败了。”

这句简单的话,不难猜测一定是说给韩宇说的。

众人却是一片哗然,眼前的情景明明是没有分出胜负,为什么眼前的少年会这样说,所有人都是诧,更是十分的不解。

“是的,我败了。”韩宇依旧是立在原地,头也没回的说道,“可是,我不甘心,你怎么可能打败我。”

“因为,我比你快。”

(本章完)

正文卷 第84章 江山代有才人出

慕容羽这看似极其简单的一剑,实则并不简单,却是蕴含了极其强大的力量,难以用言语描绘的韵味在内。

一剑即出不再遮挡,锋芒毕露难抵其寒。

慕容羽出剑的速度很是快速,须臾之间也是刺出数剑,剑招之间更是充满了剑气,就像是一柄剑斩出一般无二。

这是伤心一剑。

是追魂夺命的一剑。

也是杀人之剑。

这一剑,看似韩宇的额头点了一个不起眼的美人痣,实际上却是刺破了韩宇的额头。

血丝在额头间沁出,宛若是一条浓厚的细线,顺着脸庞滴落,转瞬间便沾染了整个面孔。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惘然与不解。

他内心深处仍有太多的不甘心,仍有太多的困惑。

他实在想不通慕容羽的剑,到底为什么这么快,又到底是如何攻破他的防御。

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甚是感到困惑,他根本是想都想不通。

即便是他能想的明白,此时,也已经不重要了。

他已经是败了。

而且,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失败。

生死擂台之上,一旦败了就代表着死亡。

任何人都一样,他自然也不例外。

何况,就算是他想要尽力挽回,也是没有任何的机会了,慕容羽也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

实际上,慕容羽却是不止刺中了一剑那么简单,而恰恰也是这一剑,却是要了韩宇的性命。

因为他想要韩宇去死,所以并没有留手。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除了几个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外,几乎是没有人看到慕容羽到底是如何躲过韩宇的杀招,更是没有人看清楚慕容羽是如何的使出这惊天一剑。

且不说慕容羽这一剑如何,光是这一份临危不乱的心性胆识都让他们惊叹不止,极其的欣赏。

更别提他这一剑是何等精妙了,其中所蕴含的气势,也是非同寻常。

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大概就是慕容羽,给这些在江湖上成名多时的高手,第一感觉。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擂台之上这个不起眼的少年,竟然会赢得了这一局比赛。饶是昆仑派的人,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韩宇会败的如此之惨。

这场战斗简直出乎意料,恍若梦中。

关键这场战斗,慕容羽还是赢得极其的轻松,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压制,绝对的碾压,不费一丝的力气。

若是地上没有韩宇的尸体存在,恐怕所有的人或许都会以为,这大概是唐家与昆仑派之间进行的一场作秀。

即便是所有的人都不愿意相信,慕容羽依旧是胜了。

在一片惊愕之中,慕容羽沉声向着昆仑派所在的方向说道,“昆仑派的高徒,也不过如此,真是不堪一击。”他的声音很是平静,没有可以的渲染自己的情绪,言语间很是不屑,接着又是说道,“下一场对决,不知谁敢与我一战?”

任是谁都能听出他这一番话中所要阐述的感觉,以及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话里挑衅的意思不明觉厉,甚至很是欠揍。

昆仑派之人听到这句话,更是气急败坏,纷纷请命,想要跳上台上与慕容羽大战一场,分出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时,陈逸开口阻止了跃跃欲试的众人,说道,“小友武艺高超,在下佩服,接下来的比赛,我昆仑派甘愿认输。”陈逸却也不动怒,接着又是微笑着说道,“不知唐兄,以为如何?”语气很是谦和,像是在请求一般。

这话是向唐英所说,也是向唐澜所讲。

很明显,陈逸显然是看出了慕容羽的不凡之处。

能够轻易破了韩宇的剑招,更是轻松的将韩宇斩杀,就算是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由此可见,慕容羽的这一身功夫是多么的高强,怕是也不低于他了。

他很清楚自己这一群手下到底有几斤几两,若是这群人中选出一人与慕容羽战斗,几乎没有一个人是慕容羽的对手,更别说能够战胜慕容羽,还要夺得这场擂台赛的胜利了。

如果这场生死擂台赛继续战斗下去话,也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也只是会给昆仑派的声誉带来一定的损害,何况这些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年的手下。

所以,他便第一时间作出决定,选择放弃了接下来的赌局,直接认输了。

昆仑派认输了。

这句话就像平静的湖面之上,被砸进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惊起无数的波澜,震得全场骇然。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也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结局,这完全是不符合昆仑派在江湖上的做事风格。任是谁也不敢相信,今时今日昆仑派竟然会认怂。

他日若是传到江湖之上,恐怕是会让人惊掉大牙。

唐澜也是没有想到,昆仑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低声下气的妥协,就算是让他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到这个结果,他自然也知道昆仑派为何在此刻认输的原因。

“这场比试既然是昆仑派与我唐家,事先商量好的三局两胜对战,那还是继续完成下去的好。”唐澜不作声色的开口道,“我也不好擅作主张,坏了这擂台赛的规矩,不然日后江湖中人岂不是认为,我唐家之人皆是属于出尔反尔之辈。”

很明显,唐澜并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这等机会,此时若是轻易放过昆仑派,岂不是暴殄天物。

他心里暗暗说道,“若是不趁机狠狠的宰你一番,岂不是让你觉得我唐家,好欺负不成。”

陈逸自然也明白了唐澜心里所想,也明白唐澜说这话的意思。

大家都是明白之人,不用点破也都是明白话中潜在的意思。

他并没有动怒,依旧是面色不改,微笑着说道,“今日之事是我昆仑派的不是,三日之内,我必定给唐兄一个满意的答复。”接着又是一顿,“至于这场比赛,只要唐兄点头,所有损失我昆仑派愿意一力承担,不知唐兄以为如何?”

“既然如此,只要珍宝阁与在场的诸位,没有异议,我唐家自然也没有任何异议。”唐澜应道,“希望昆仑派能够言而有信。”

(本章完)

正文卷 第85章 陡生变故起波澜

“这是自然,唐兄尽管放心。”陈逸微笑着说道。

在这江湖之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只要开出的利益足够了,即便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不过尔尔。

唐澜闻声,便不再多言,自顾自的喝起手中茶水来,也算是表示默默应允了陈逸的说词。

“不知在场诸位江湖好汉可有异议?”陈逸又是面带微笑地,开口向着场内说道,“若是诸位心中有任何异议,尽管直说无妨,我昆仑派也并非不讲理之人。”

场内一片寂静,倒也没有一个人回答,即使是真的有人不愿意接受这个说法,也是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

试问,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去驳昆仑派的面子,又有谁敢有任何的异议。

当然,嫌命长的人除外。

陈逸说完稍作停歇,眼光在场内一扫而过,接着又是抱拳说道,“多谢诸位给面子,今日的这个人情我昆仑派记下了,日后诸位行走江湖之时,只要有需要用到我昆仑派帮忙的地方,尽管直说无妨,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地方,我昆仑派必定鼎力相助,绝不推辞。”

尽管陈逸这样说,却也没有几个人把这句话信以为真,更是没有几个人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这不过是江湖上最常用的客套话罢了,若是真的有人当真,那才是脑子有问题了。

“好说,好说。”场中响起一片客套的话语,不乏有些恭维昆仑派之人在内。

陈逸微微一笑,表情很是严肃,躬身向着一处贵宾间的方向拱手道,“既然诸位都没有意见,这场生死擂台赛还请阁主大人主持大局。”言语间满是恭敬,相当的有礼貌,没有一丝的傲气在内。

“既然双方都无异议,这场争斗便就此作罢。鉴于此次争斗为生死擂台赛,加上这最后一场是由昆仑派主动提出取消比试,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我珍宝阁便默认为这最后一场,唐家为最终获胜方。”贵宾间传出一道声音,缓缓说道,“不知昆仑派,是否愿意接受。”

“阁主高见,我并无意义。”陈逸恭敬应道。

“既然昆仑派没有意见,我宣布这场擂台赛的最终获胜方为唐家。”阁主的声音再次传出。

这个结果刚一公布,唐家之人无不高呼雀跃,欣喜若狂,自然也有不少的旁观者,因为这个结果喜极而泣。

慕容羽并没有沉寂在这份喜悦之中,既然比试已经结束,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若是继续待下去的话也没有任何意思,所以他很是冷静地将手中的剑放回剑鞘,便转身向着楼上走去。

就在他即将踏出擂台台阶之时,陈逸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显然,他并不想慕容羽现在就踏出这个圈子。

慕容羽并未开口,唐澜的声音再次响起,“陈逸,既然你昆仑派已经认输,你此番作为这又算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出尔反尔不成?”唐澜很是愤怒,不难听出他对陈逸此时的做法,极其的不满,“若是你不能解释清楚,就不要怪我不顾珍宝阁的规矩。”

原本打算离场的众人眼见,事情陡生变故起波澜,又是重新坐回原处,若无其事的看起热闹来。

“唐兄切莫生气动怒,我只是有些话想问下唐公子而已,并无他意。”陈逸赔笑道,“还请唐兄见谅。”

“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唐澜怒道。

“既然这场比试,我昆仑派已经认输,我自然会遵守承诺。”陈逸缓缓的说道,并不动怒,“何况,现在还是在珍宝阁内,我又岂敢胡作非为,唐兄尽管放心。”

陈逸话音刚一落下,慕容羽便开口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言语间并不客气。

“既然公子已经开口,我也不再拐弯抹角的多说了。”唐澜微笑着说道,“还请公子能够交还,我昆仑派的至宝。”

“昆仑派的至宝?”慕容羽故作不解的说道。

陈逸微笑说道,“不错,还请公子能够交还。”

慕容羽并未迟疑,摇头道,“阁下恐怕是认错人了,我身上并没有什么昆仑派的至宝。”

“公子切莫开玩笑了,这擂台之上除了你我再无他人,若非是你拿走了天蚕手套,还倒是我不成。”陈逸将话直接挑明,不再遮掩的说道。

慕容羽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朗声开口说道,“敢问阁主,这场比试是我胜了还是韩宇胜了?”

“自然是公子胜了。”阁主的声音再次传出,为慕容羽解决这个疑惑,“这个结果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不知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慕容羽语气缓和的说道,“既然这场战斗是我胜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按照生死擂台赛的规矩,凡是参加擂台赛之人,一旦有一方落败。这获胜的一方,便有权利获取这落败的一方所携带的所有物件,不知小子所言是否有误?还请阁主能为小子一解心中的疑惑。”

听到慕容羽如此一问,陈逸顿时觉得不妙。

“公子所言非虚,完全属实。”阁主应道。

“如此,多谢前辈解惑,小子已然明了。”

阁主也并未再继续说下去,或许大概也是在默默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局面。

“适才所言,想必阁下已经明了,我也不愿多说。”慕容羽沉声道,“还请阁下让路。”

陈逸并没有让开,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立于原地,“看来公子是不打愿将天蚕手套交还了。”他面色一沉,略带不善。

慕容羽并没有任何畏惧的表情,很是自然的开口说道,“既然这场比试胜利的是我,这东西也已经是我的战利品,我又岂能有拱手让人的到底,请恕我难以从命。”

陈逸闻言心中开始泛起浓浓的怒火,眼见就要一触即发,可是他却是不得不忍,此刻身处在珍宝阁内,他也不能强取豪夺,何况一侧还有唐家之人在侧。

即使是心有不甘,他也只能忍耐下去。

他强压着心中的愤怒,依旧是面带微笑的说道,“不知公子如何才愿意奉还,只要公子愿意,我愿意出高价购买。”

(本章完)

正文卷 第86章 语不惊死人不休

“不必了,我并没有卖的打算。”慕容羽一口回绝,接着又是开口说道,“不过,你要是真的那么想要,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可以了。”

“不知是什么条件,还请公子明说。”陈逸的脸色稍微缓了缓。

“拔出你的剑,打败我。”慕容羽微微说道。

一言既出,满场皆惊,真可谓是语不惊死人不休。

任是谁都没有想到,慕容羽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竟然想要与陈逸大战一场,一决胜负。

这一点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其中也包括唐澜在内。

虽说,陈逸在江湖上并不是多么强大,但好歹也是成名多时的人物,寻常之人别说是想要与他斗上一番,单是提到昆仑的名头,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了。

然而,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想要与陈逸约斗。

如果他不是真的实力超群,那就是脑子有问题,所有的人脑子里都冒出这个想法来。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一时间都是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这人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想成名想疯了,竟然胆敢去挑战陈逸,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所有人也都被这一句话,惊的说不出话来。

若是他们知道慕容羽,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小小年纪,实际上早已经是打破了生死玄关之人,恐怕他们就不会这么认为了,他们也就不会这么想了。

至于,生死玄关意味着什么,再也没有比这些,长年行走于江湖之中的侠士更为清楚的了。

这是一个门槛,一个无数人都难以逾越的高峰。

一旦打破了这个枷锁,意味着其境界根本无法用常识来描绘。

陈逸微笑着说道,“公子净是说些玩笑话,老夫好歹也是江湖上成名多时的人物了,又岂能作出这种以大欺小的行径。”

“我并没有说笑。”慕容羽很是认真的说道,“你若是胜了,你不仅仅可以拿回天蚕手套,我身上的一切以及这把剑,都是属于你的。”

“公子所言当真?”陈逸疑惑的问道。

“千真万确。”慕容羽很是咄定的回答,并没有任何的迟疑。

陈逸似乎仍是有些不太相信,继续开口问道,“所言非虚?”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慕容羽缓缓地说道,“莫非阁下怕了不成,还是不敢与我一决胜负,你若是不敢的话,我也绝不勉强。”

陈逸哈哈一笑,表情凝重的说道,“我陈逸自踏入江湖以来,大大小小的战役也经历过数百场之多,又何曾有过怕的时候,莫不要说这一场小小的对决,即便是再大的困难,我也未曾有过畏惧退缩过。”接着又是沉声问道,“倒是公子,不知是否知道这生死擂台,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慕容羽缓缓的说道,“一入生死擂,生死不由己,这个规矩我还是知道的。”

“既然规矩你都已经知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刀剑无眼希望你能好生思量一番,唐家培养你也是不易,希望到时候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才是,切莫因为一时的意气,白白枉费了自己的性命。”

“不用了,我既然敢提出与你进行生死擂,一切的利害关系,也就自然考虑清楚了。”慕容羽语气中故作挑衅的说道,“莫非你怕了不成?”

“既然你执意要与我一战,我若再推辞下去,倒是真的像是我陈某人怕了你一样,日后传到江湖之上,恐怕会让江湖同道笑话。”陈逸顿了顿,抬起头看向唐家所在的方向,又是说道,“不知唐兄是否有异议?”

唐澜心中很是不解,这场战斗明明已经结束了,慕容羽为何还要执意要与陈逸一战,即使他是想要替唐家出头,也完全没有必要,选择在这个时候。

尽管唐澜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并没有出言问个究竟,问个所以然来。

他相信慕容羽既然敢在这个时候选择去挑战陈逸,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绝对不是一时的脑袋发热,故意送死。

唐澜站立起来看着擂台上的两人,面带微笑着的开口道,“小羽,你确定要与他一战?”

“还请二叔成全。”慕容羽很是恭敬的说道,言语间很是有礼貌。

唐澜语气缓和的说道,“小羽,你年纪尚小,这场比试就算你不跟他比试,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地方。江湖之上也没有人,会嘲笑你什么。”接着又是看了一眼陈逸,“何况这场生死擂台赛,我唐家已经获胜,就算是你拿走了昆仑派的镇派之宝,也断然没有人敢因此为难你,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唐家也并未软柿子,是谁想捏就捏的。”

言语间带着警告的语气,不明觉厉,这最后的一句话是说与陈逸听得。

唐澜这句话,也更是是直接了当告诉慕容羽,不必担心会因为拿走了昆仑派的宝物,而遭到任何的威胁。也间接的告诉他,没有必要因此与陈逸进行这场战斗。

陈逸并未做出任何回应,只是立于原地,沉吟不语。

慕容羽微笑着说道,“二叔之意,小侄明白。请二叔尽管放心,小侄并未受到任何的威胁,这场战斗是小侄自愿而为,还请二叔应允。”

“既然你执意要与他一战,我也不好勉强。”唐澜微微说道,“一切小心为上。”

“小侄领命。”慕容羽应道,接着又是转身面向,不再言语。

显然,他在等待着陈逸的答复。

陈逸朗声说道,“既然唐兄并无异议,我也只好应允。”顿了顿又是礼貌的说道,“接下来,还请阁主主持大局。”

“准。”阁主声音再次传来。

话音刚一落下,便有珍宝阁的人上来,与二人签订生死状。

生死状一旦立下,无论是何方身死,任何人都不得干预。

这便是珍宝阁的规矩,更是江湖的法则。

整个场面顿时也热闹起来,又是一场完全不知道结局的战斗,即将打响。

除了唐家以外,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好慕容羽,也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尽管,慕容羽很是轻易地便战胜了韩宇,也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能够战胜陈逸。

作为昆仑派的护法,陈逸早已经是成名江湖多年的人物,而慕容羽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这场对决孰强孰弱一看便知。

更是有不少的江湖好汉在拼命的投注,压下全部身家买陈逸获胜。

(本章完)

正文卷 第87章 一夜春风满地花

尽管,慕容羽赔率是相当的高了,甚至已经达到了一比二十的地步,也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去买他获胜。

没有人相信,他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这种显而易见的局面下,除非是脑子不正常的人,才会相信慕容羽能够获胜,否则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投下重注。

因为,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愿意跟钱过不去,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拿钱打水漂。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情况下,在一片惊呼声中,偏偏就是有脑子不正常的人,在这个时候买了慕容羽获胜,而且直接买了二十万两白银的巨资。

一旦慕容羽败了,这笔巨资将会化作泡影,如同竹篮打水般一场空。

反之,只要慕容羽获得了这场对决的胜利,光是这笔赌资所得来的赔偿,怕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投下这笔巨资的不是别人,正是唐澜。

除了唐家,也没有人敢下如此重注,去买慕容羽获胜。

所以,众人对于这一点,倒也不觉得有任何的奇怪。

这是一场豪赌。

一念天堂。

一念地狱。

胜,则盆满钵满。

败,则竹篮打水。

这也注定是一场要被记录在册的对决。

无论谁胜谁败,都将会是广为人知,传遍天下。

时光易老。

流年易逝。

随着,珍宝阁内响起一道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如果双方都准备好了,决斗就直接开始吧。”

这场比赛便正式开始了,整个现场顿时陷入到安静之中,所有人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擂台看去,生怕是错过了任何精彩的瞬间。

擂台之上,俩人相对而立并未言语,也没有一个人选择率先出手攻向对方,更是没有人先开口提出相让数招。

既然,是立下生死对决的赌局,自然就不存在相让几招的行为。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各有所思,各怀想法。

单是从两个人站立的位置与角度上来看,都是极其讲究的。

两人相隔不远不近,这个距离恰恰刚好。

这是一个既可以防御又可以进攻的距离。

又是一个极其安全的距离。

此刻,两人之所以没有出手,大概都是在揣测着,该如何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使出第一招来。

又或是各自在脑海中演练,该如何的应对彼此在下一刻不知何时,突如其来攻击而出的剑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个人的身上,一时间也更是都想看一看,到底是谁先出手。

场面很是安静,气氛也渐渐变得有些压抑,更是让人觉得无聊至极。

好在这种无聊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便消失殆尽。

就在众人都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慕容羽率先出手了。

这一次的出手,他并没有藏拙。

这一次,他也不再遮掩。

他很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他也很清楚,这一次他将要面临着什么样的危机。

所以,他很是谨慎稳妥,也很是小心。

这一次,他直接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剑刃离鞘带着一股寒气而出,向着陈逸卷去,剑光清寒锋芒乍现,简直可以用难以遮挡来形容。

这一剑杀招尽显,不留任何的余地,一旦命中对方,即使是不足以让对方致死,也足以给对方造成难以估量的重创。

这一剑极其的快,剑招不仅仅是快速精巧,难以捕捉其轨迹,也更是极其的诡异。

精妙绝伦的剑招在空气中不停地变换,不停地抖动,凌厉无双的剑气如同一张大网般铺洒开来,煞是好看。

密集的剑式夹杂着剑气而出,带着清冷的光芒继续向前,没有任何的畏惧,恍若无物般继续向前行进。

不论陈逸是想要往何处闪躲,都难以躲避开这一剑的攻击范围,都难以摆脱这一剑的束缚。

这是一招进可攻,退可守的剑招,也更是勇往直前的剑招。

这一剑即是困剑,又是杀剑。

困的是陈逸。

杀的也是陈逸。

风急雨骤寻常事,一夜春风满地花。

一剑即出,风雨自来。

风,因剑势而起。

雨,随剑势而落。

风雨交织,杀意盎然。

剑势快如闪电,闪烁着难以掩盖的光芒,撕裂整个虚空。

这一剑极其的快,给人一种不可力敌的错觉。

仿佛这一剑根本没有任何的破绽一般,无懈可击,让人生畏。

陈逸眼见这一剑到来,却也是不慌不忙,更是没有一丝的畏惧。

尽管,这一剑他也完全没有信心去抵挡,他依旧表现出很是从容镇定。

久经风雨历程的他,若是这般轻易便被击败,便被吓傻,那他就白在江湖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

他之所以能够获得今时今日的地位,并不完全依靠着昆仑派的名声,自然也是有着常人难以比及的过人之处,这是无需质疑的事实。

若非如此,别说是立足于整个江湖了,单单是昆仑派之中的内斗,就足以让他尸骨无存了。

只见,陈逸脚尖朝着地面轻轻一点,身形徒然跃起。

这一跃跳的相当高,很是轻松便跃到了慕容羽的攻击范围之外,更是轻而易举的便避开掉了慕容羽这一剑。

这一招赫然便是,昆仑派最上乘的轻功绝技踏雪无痕。

踏雪无痕这项绝技,当属于是昆仑派之中,一门极其高深的轻功。

传说,一旦将这门绝技练到一定的境界,哪怕是穿着铁鞋在雪地中行走,也完全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更有将这门绝技修炼至臻于化境者,即使是百万大军之中来去自如,也是轻而易举不在话下。

陈逸这一跃虽说不上,已经完全掌握了踏雪无痕的精髓,却也是相差不了多少了。身形闪躲也是相当精妙,如是行云流水般流畅,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显得很是干脆利落。

慕容羽岂能让他这般轻松就脱离了困境,又岂会让他如愿以偿。

接着,他手中长剑接连剑招迭出不止,更是不顾一切的趁势追击。

他脑海中很是清醒,更是十分冷静。

他自然也明白。

此时,这是一个极好的时机,一旦错过了就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所以,他并没有迟疑。

所以,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在这一瞬间,他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去理会。

只是不顾一切的斩出手中的长剑,继续向前。

锋利无双的剑锋带着令人生畏的光芒斩将而出,一道道气劲在空气中嘶吼咆哮,毫不犹豫的向着陈逸刺去。

(本章完)

正文卷 第88章 相思无期断离殇

一个退的很急,一个追的更快。

须臾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被拉近。

剑气如霜尘飞扬,相思无期断离殇。

剑在空气中撕扯,发出阵阵难以言喻的恐怖,让人心中不由得生寒,望而却步。

陈逸内心深处更满是震惊,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才数日不见的光景,眼前的少年剑术比之之前,简直是进步神速,更是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陈逸越闪越惊更越是期待,心中也是波澜乍起,久久不能够平息。

这少年的剑法不仅仅是快如闪电一般,更是十分的诡异莫测。

明明看起来很是寻常简单的剑招,在慕容羽的手中一经使出,就变得杂乱无序不成章法,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甚至让人觉得更为复杂的是,根本就无法理解这剑势的运行轨迹,更不要说是破解这剑招,堪破这剑招之间的漏洞了。

密不透风的剑招迎面而来,挟着猛烈的剑风,每一道都恍若是铜墙铁壁般,让人无从下手。

事实上,慕容羽也没有给陈逸任何胡思乱想的机会,电光火石之间,他又是趁机攻了数十剑。

一时间,陈逸也想不到该以什么样的招式,去破解对方的剑招,去缓解对方的攻势,只得连连闪避,仗着精妙绝伦的身法,不住的四处游走。

虽说,慕容羽的剑法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实质上的伤害。

但是,这紧紧相逼而发的一连串攻击,也是让他顿时觉得很是被动,压力倍增,甚至显得有些狼狈不堪的模样。

陈逸心里很是清楚,若是自己再继续这样,一味的退缩下去,随之而来的将会是更大的不利。

既然,他不想面对着这样的压力,他就只能作出唯一的选择,变守为攻,变被动为主动。

在最合适的时机找到对方的漏洞,随后出手攻击对方,击败对方。

只有这样,他才能掌握主动权,才能掌握绝对的话语权。

陈逸很是冷静做出了分析,他相信只要自己出手,便能轻而易举的战胜对方,并且能够以绝对的实力碾压对方。

但是,现在他面临着一个极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在于,对方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才漏出这个破绽,这才是他最关心的地方。

这才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

既然要出手,就一定要一击命中。

不仅仅是他,慕容羽也是在想着同样的问题,到底陈逸会选择在什么时候出手。

两人各怀心思,彼此算计。

围观的众人眼见陈逸并没有出手,只是在依靠着身法躲避,一时间更是议论不止。

连一个不知名的江湖小生,都不敢出手以对,这陈逸看来是浪得虚名,徒有其表罢了。

更有甚者,直接是破口大骂陈逸的无耻行径,言语间丝毫不畏惧昆仑派的名声。

显而易见,这珍宝阁之中不怕昆仑派的势力大有存在。

陈逸却丝毫没有被言语干扰到,依旧是我行我素,仗着身法之利躲闪。

时间在无声无息之中流逝,转眼间慕容羽又是出了数十剑。

这数十剑接连使出,慕容羽出剑的速度,开始有些变与剑招之间的衔接,稍微有些不是很连贯。

若是不仔细去看,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然而,这一幕陈逸却是看的很是清楚,没有比他看得更仔细的人了。

也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陈逸拔剑而出,剑刃离鞘带着凛冽的寒意刺出,直直向着慕容羽的面门斩去。

他等的便是这个机会,这也是最好的机会。

既然机会已经到来,他又岂能不去把握,他又岂能甘心就此错过。

于是,他没有任何迟疑,第一时间做出了选择,不顾一切的选择向着慕容羽扑去。

而这一出手,便是昆仑剑法中的叠浪三重击。

剑式迅猛而强大,杀招尽显其中,不留任何的余地。

他深信这一剑,慕容羽此刻已经是没有能力躲避。

他似乎看到了慕容羽,惨死在他剑下的场景。

然而,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慕容羽并没有畏惧,也并没有恐慌。

就在陈逸的剑,即将刺中他的瞬间,却是依稀可见慕容羽嘴角微扬,面带微笑。

看到这一幕,陈逸顿时明白了什么原因,他也知道了慕容羽为什么会笑的原因。

这是嘲笑的表情,也是在嘲笑着自己的愚蠢。

很明显,这是一个圈套。

可是,他根本来不及转身了,就算是他来得及转身,慕容羽也不会允许他再轻易离开。

不难猜出,慕容羽适才是故意示弱以敌的表现,完完全全是诱使自己出手故意而为。

所谓兵不厌诈的道理很是简单,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没有完全的考虑清楚,便贸然出手。

为今之计,即便这是一个圈套。

只陈逸也能选择,继续硬着头皮向前。

他很是冷静的出剑,剑招灵动飘逸变化多端。

锋利无双的剑招接连使出,向着慕容羽的剑招迎去,双剑交汇火花四射,阵阵金属相击的声音在整个现场回响,不绝于耳。

一时间,两人却也是斗得正酣,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实际上,在一些成名多时的江湖中人看来,其实陈逸已经是败了,而且是败了一塌糊涂。

他之所以败的原因,并不是剑招上的诧异,也不是兵器上的差距。

他败就败在,自己太过小心翼翼,太过畏首畏尾。

无论结果如何,这场战斗至少在气势上,他已经是完全的落败了。

尽管如此,他心里依旧不相信对方的内力完全胜过自己,他更愿相信这只是对方在强弩之末,故作镇定的表现。

若是他知道慕容羽,是已经打破生死玄关之人,恐怕他就不会抱着这个想法了。

然而,他这个想法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就开始动摇了。

他也开始隐隐后悔起来,后悔自己实在是低估了慕容羽的实力。

不仅仅是因为慕容羽手中的剑很是犀利,更主要的是他的剑法实在是难以琢磨。

斗到酣处,陈逸见久攻不下,心中更是不由得怒火中烧,举剑猛刺过来,全身内力灌注于剑体之中,辅以昆仑派诡异的剑法使出,剑光闪耀寒气逼人,瞬间便是数十剑。

慕容羽见他来势汹汹,忙使出一记寒鸦剑法中的“寒鸦啼苦”,对着陈逸身上招呼。

正文卷 第89章 千里直驱血汪洋

这一剑看起来相当的怪异。

内力灌注于剑体之中,趁着锋利无比的剑招,犹如千万根细丝一般同时激射而出,直射向对手周身各处,恍若是无数的暗器同时使出一般,威力很是惊人,更是不容小觑。

双方对战之时,倘若一时不查,便会不幸中招,真可谓是防不慎防。

这一招看起来虽然很是强横,实则不然。

这只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强大。

试想,若是一个内力超群的高手,使出浑身解数发出一掌,而这一掌的威力又被分解成无数道,那么就算这无数道气劲多么强横,至始至终都比不上这一道掌法强大。

此刻,慕容羽所使出的这一剑,就是这样一般无二。

陈逸见这一招非同小可,连忙回剑自救,舞动着手中的长剑护住周身各处,浓郁的真气更是在第一时间运起。

就在他刚刚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瞬间,慕容羽这一剑也随之而至。

兵刃相交,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射一闪即逝。

擂台之下更是响起了无数的惊呼声,尖叫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情景所吸引,更是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擂台之上的两人。

还好陈逸反应很快,动作很是及时。

若是他再慢上半分,慕容羽这一招便落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上打出无数个窟窿来。

陈逸内心深处也是不由得暗自庆幸,暗自欣喜。

尽管,他这防御的很是严密。

慕容羽的剑气,依旧是刺破了他的防御,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数道伤痕。

好在他内力很是深厚,也颇有些根底。否则,慕容羽这一剑就不会只是在他的身上,留下这几道伤口那么简单了。

光是剑气入体的痛楚之感,就足够够他受的了。

这几道伤口并不深,却也是刺得他血流不止。

然而,他却没有时间来得及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势。

并不是他不想去处理,而是慕容羽完全的不给他这个机会。

陈逸刚躲开这一剑,尚未来得及停下来喘息片刻。

慕容羽的剑再次直追而上。

锋利无双的剑气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快如疾风迅如闪电。

夹杂着更猛烈更浓郁的剑气,在空气中肆无忌惮的穿梭,继续向前,直直朝着陈逸刺去。

气势惊人简直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一旦这一剑命中,就算不死也是半残了。

陈逸来不及思索该如何避开这一剑,慕容羽的这一剑已至。

他连忙挥剑变换剑招相迎,支左拙右倒也显得手忙脚乱。

剑锋擦肩而过,情势更是十分的紧急,须臾间恐惧便占据了他整个心神,此刻形势对他很是不利。

情势可谓是很是严峻,很是急迫。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一剑的攻击范围,不然留给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完全没有绝对的信心,能够避开这一剑。

他只想暂避其锋芒,再寻更好的时机出手,脚上更是运起踏雪无痕的绝技,拼命向后退去。

慕容羽丝毫不在意他此时的想法,只是自顾自地使出自己的剑招,双足朝着地面一点,借力飞跃而起,如同大鸟一般朝着陈逸飞去。

眼见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便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陈逸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长剑,猛地吸了一口真气,顿时将丹田之中数十载内力悉数灌入剑身之中,剑尖因排山倒海般的内力在一瞬间灌入微颤抖动不止,发出阵阵哀鸣,朝着身形还未落去的慕容羽刺去。

剑气猛然骤升,杀意更胜,剑上真气震荡不止,猛烈异常的剑招呼更是让人不敢轻视。

这一剑,比之之前强了何止数倍,俨然一副山雨欲来之势。

这一剑是极其强大的一剑。

更是陈逸一心想要雪耻,奋力使出的一剑,又岂会简单。

慕容羽面对着这一式极强的剑招,并没有退却,也并没有去刻意的去避开这一剑。

并不是说这一剑不够强大,已经完全对他不造成任何的影响与伤害。

而是因为,他必须选择继续向前。

他很是冷静做出选择。

他所选择的方式,也是最直接的。

无论是前面有多少的困难险阻,无论前路是有多少的障碍,都不足以磨灭掉他的信心。

他只想继续往前。

手上却也是没有任何的迟疑,挥动着手中的剑招,不顾一切的向着陈逸刺去。

这完全是伤敌三千自损百八的打法。

任是所有的人都想不到,也更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占据上风的慕容羽,会选择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应对。

而不是选择暂避锋芒,随后再伺机而动。

这是所有人都感到很是意外的一个选择。

这种行为如是螳臂当车般不自量力,更无异于送死。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以为慕容羽将要被陈逸斩于剑下,更是屏气凝神,想要看一看慕容羽该如何的应对,该如何的应付这接下来的情形。

情势可谓是凶险异常,转眼即至。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双剑交汇之际。

慕容羽身形借着这剑势,趁机在空中一个翻身,接着向后一让,很是轻易就闪开了,迎面而来的剑锋。

气势惊人的利刃夹杂着凌厉无双的剑气,从他的腰际间画过,端是凶险至极,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这一剑更是刺破了慕容羽的衣服。

单从气势上来看,这一剑就足以让人生畏骇然,这等刚猛的剑法,更是让人啧啧称奇,赞叹不止。

眼见这一击并未凑效,陈逸浑然不顾自己的伤势,狂吼一声,又是揉身而上,手中长剑剑招再变,丝毫不留余地的向着慕容羽砍去。

长剑伴随着嘶吼之威,夹杂着凌冽的破空之声,猛烈的攻击而出,整个空间似乎都被这一剑刺的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剑上生寒烈风卷,千里直驱血汪洋。

这一剑极其的刚猛。

猛烈无双的剑气席卷而出,擂台之外旁观的众人,老远便是能感觉到这一剑的威势,是如何的强大。

这也是致命的一剑。

只要一个应接不暇,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一旦命中,更是再无生机。

此刻,坐在楼上包间里的唐澜看到这一剑使来,再也坐不下去了。

他心中十分的懊恼,更是暗自埋怨自己,实在是不应该答应,让慕容羽以身犯险。

正文卷 第90章 半卷孤云出月关

即便唐澜心中有再多的不愿意,事情已经发生,他也无力去挽回什么。

何况,这世间并没有后悔药可卖。

他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甘,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逼迫着自己不去出手。

他自然也很清楚,这里是珍宝阁的主场,根本由不得自己在此肆意折腾。

如果任何人都能在这里肆意妄为,那么珍宝阁就不是珍宝阁了。

他也很明白,只要他一出手,这件事情就会变得更加的大条,一发不可收拾,后果也是极其严重的。

毕竟,眼前的情形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他此刻出手还尚且为时过早,倒不如静候其变,以逸待劳。

倘若,眼前的形势真的到了他非要出手的地步,他再出手也还来得及。

残阳西照天涯路,半卷孤云出月关,就在唐澜思索的一瞬息,陈逸这一剑如同天边的夕阳一般横空落下,便要斩在慕容羽的身上。

慕容羽运气于身,身形一撇,忙是避开了陈逸这蓄势已久的一击,这一击瞬间落空,直接落在擂台的地面之上。

狂暴的剑气更是直接在地面上,劈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光是从这裂痕上来看,就足以说明陈逸这一剑到底有多么的强大,多么的不可匹敌。

唐澜也是没有想到,慕容羽的身法竟然也是如此的敏捷。

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也就是在这一刹那,他悬在嗓子里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

慕容羽也并未迟疑,趁着这个实机,他手中的剑,再次刺了出去。

这一刺,很是普通,也相当的简单。

没有任何的花样夹杂其中,更没有繁杂的招式蕴藏于内,这一剑看起来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剑,再普通不过了。

然而,就是这看似不起眼的一招,所蕴藏的威势却是不容小觑,很是惊人。

越是简单的招式,一旦练到了极致,就成了绝招。

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慕容羽这一剑可谓是化繁为简,大巧不工。

锋利无双的长剑在虚空中呼啸而过,直直向着陈逸的双眼刺去,由于他的速度很是快捷,根本很难捕捉到这一剑的影子。

这一剑很是清冷,速度更是难以形容,简直比声音还要快上几分,让人心中更是觉得震撼不已。

他一眼就看出了陈逸这惊人一击背后,所潜在的破绽。

尽管,陈逸的招式看起来是那么的顺畅,那么的完美,不留破绽,威力更是强横霸道无比。

在慕容羽的眼中,漏洞依旧是清晰可见。

陈逸这一招使出看似强大无比,无人可以匹敌。

实质上,这一招几乎是掏空了他的内力。

他此刻所表现的强大,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慕容羽心中暗自思量,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只要再随随便便攻上数剑,必定能逼得他手忙脚乱,也正好趁机将他斩于剑下。”

他打定了主意,也很是有信心,更是有着必胜的把握。

慕容羽这一出手,更是使出浑身解数。

这一出手便是杀意昂然,不再藏拙。

陈逸此时剑势未尽,连忙撤剑格挡,试图拦下这来势惊人的一招。

若是,他任由慕容羽这一剑到来,恐怕还未等他刺中慕容羽,他就已经双目尽毁了,哪里还有机会面对接下来的攻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机会永远都会存在,倘若没有了命,一切都是枉然。

所以,他并未迟疑。

慕容羽似乎看透了陈逸心中所想一般,便趁陈逸举剑格挡之时,运气于左掌之中,朝着陈逸的面门拍去。

这一掌隐约可听风雷之声,声势浩荡威力刚猛,煞是惊人。

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些莫大的威力存在,实在是非同凡响。

陈逸哪敢去硬接这一掌,只得舞动着手中的剑刃,强行护住自己的面门。

这一连串的攻击很是严密,更是慕容羽处心积虑而为,没有任何的停息,更没有一丝的犹豫,完全是一气呵成。

一经使出,咄咄逼人。

更是逼得陈逸,手忙脚乱的仓皇以对,内力也是一滞,差点都衔接不上。

慕容羽趁他手中长剑剑式一缓、体内真气衔接不畅之际,手中剑招再度变幻,强行改变了剑势原本的运行轨迹,向着陈逸的胸口斜刺而去。

俨然一副趁你病,要你命的想法。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真可谓是让人觉得出乎意料,更是防不慎防。

陈逸暗自大呼不妙,却也无济于事。

他又哪里来得及闪躲,又哪里来得及去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剑。

这一剑简直是快到了极致,而且是在这么近的情况下使出,任是武功超绝的高手,也根本没有办法避开。

他连忙运起浑身上下仅有的内力,汇集于胸口的位置护住心脉,希望籍此将伤势遏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

也就在这一瞬间,慕容羽的剑狠狠的刺入他的身体。

这一剑很是轻松便刺破了他的护体真气,没有遇到任何的阻力,饶是陈逸以内力护住心脉,对于这一剑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一剑的威势,简直无法可挡,所向披靡。

这是一柄好剑。

是一柄上好的神兵利器。

连陈逸都是没有想到,这柄剑竟是如此的锋利无双,竟是如此的恐怖如斯。

这一剑到来,挟着刚猛的内力,像是一场风暴般在他的体内炸裂开来,似乎要摧毁他体内的一切,更是想要妄图斩断他的生机。

他完全没有想到,由于自己的一时疏忽,一时的大意,竟然落得如此的地步。

这让他很是愤怒。

一道难以忍受的痛楚从他身上传来,更是刺痛着他的神经。

他不由得高声嘶吼起来,这一吼也是震得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颤。

任是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这一点更是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恍若是置身于梦境一般。

即便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事实就是事实,是谁都无法改变的存在。

这一剑已经刺入了陈逸的内府,再也无法挽回。

陈逸强忍胸口的疼痛,浑然不顾身上的利刃,倾尽所有的力量,向着慕容羽拍出一掌。

正文卷 第91章 一掌即出风云乱

一掌即出风云乱。

然而,陈逸这一掌击出,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反而相当的微弱。

内力早已经消耗一空的陈逸,能够使出这一掌,已经是到了极致。

也可谓是,相当的困难。

这一掌落在慕容羽的身上,虽不至于重创于他,却已是将他整个人都击飞了起来。

随之而去的,还有刺中陈逸身体的利刃一起,直直摔在擂台之上。

慕容羽并没有因为这一掌之力,摔的起不来身。

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几乎同时,他手中的剑再度撩起,以一种极其怪异而又难以理解的姿势,朝着陈逸的肩膀劈去。

这身影来得又急又快,长剑直劈而下,威力并没有任何的减少削弱。

陈逸此时哪里还有力气去躲闪。

被利剑刺中内府身受重伤的他,早已经是血流不止、自顾不暇,又哪里还有气力去抵挡这来势劲急的一剑。

他还没有来得及,封住自己的周身大穴将这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止住,这凌冽无双的长剑又是再度刺来,紧紧相逼。

很明显,慕容羽并不想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也并不想错过这将他毙命于长剑之下的绝佳时机。

所以没有任何迟疑的,第一时间再度出手,更是不顾一切向着陈逸斩去。

锋芒外露,霜刃犹寒。

陈逸也是一个躲闪不及,便被一剑斩中。

只听得,长剑落下,一道清脆的响声随之而来,响彻全场。

待到长剑再度扬起之时,便见一道鲜血随之而起,更是飞向空气之中。

浓郁的血腥味在整个空气之中弥散开来,一时间,更是刺激了无数人的神经,顿时整个现场全部沸腾了起来。

顺着这剑势看去,并不难看出,慕容羽的这一剑竟然直接斩断了陈逸的肩膀。

是的,没错,这一剑不费任何吹灰之力,便轻松斩断了陈逸的肩膀。

看到这一幕,全场一片哗然,更是唏嘘不已。

陈逸好歹也是江湖上成名多时的高手了,如今竟是,连一个初入武林的毛头小子都不及。

这个结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十分震惊。

这可比他适才重创陈逸,还要更让人觉得吃惊了。

此刻,若是慕容羽再度趁势而上,便能轻松的了结掉陈逸的性命。

然而,他并没有这样去做,并不是他不想,而是因为他确实没有力气,再去做出这样的行为。

这一系列的猛攻之下,他的身体也开始隐隐有些吃不消了,这一刻他还能强撑着站着,已是实属极其不易了。

虽说,慕容羽已经是打破了生死玄关之人,但毕竟是日尚浅。

一时还有些不熟悉真气的运行方式,倒也是符合常理的存在。

先不说,他从来没有经过那么激烈的战斗,光是面对着像陈逸这种成名江湖多时的高手,他也是没有见过几个。

陈逸捂着不住流血的断臂,面色惨白的看着慕容羽,情绪很是复杂,更是充满了不解与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会败在慕容羽的手中。

而且,败的那么惨烈。

慕容羽的这一连串攻击,已经是刺破了他的心肺,更是将他身上的经脉尽数震毁。

短时间内,他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不得不说是因为内力高强的缘故。

他这个时候很是痛苦,这痛苦的感觉不仅仅只是来自于身体上的痛楚,更是有着精神上的绝望。

他很是清楚自己的伤势,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就算慕容羽不再出手,他也完全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

这里既然是生死擂台,就注定了他的结局,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算他能侥幸的活着离开这生死擂台,恐怕以后,他也是废人一个。

留给他的路还不如死去,更让他容易接受。

鲜血顺着伤口不停地流出,他却没有一丝力气,去阻止这鲜血从体内不住爬出的脚步。

他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血管似乎随时都要爆裂,随时都有可能昏倒在地,不复醒来。

他并不怕死,他只是有些不甘心,他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他脸色苍白,带着惘然的表情,向着慕容羽说道,“你是怎么堪破,我这一剑的破绽?”他很是不解,慕容羽到底是如何堪破,自己这剑招之间的破绽。

他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虑,所以他想在自己昏迷之前,弄清楚这个原因。

更想在死前,问个明白,问个清清楚楚。

“你的这一剑,太慢了。”慕容羽语气缓和的说道,给了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说话间,言语更是隐约带着些许喘息。

可见,这场战斗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疲惫,多么的艰难,是多么剧烈的一场消耗。

“太慢了?”陈逸喃喃说道,“原来我一直都错了,多谢公子点明我心中的困惑。”顿了顿,接着很是直接的说,“我不如你。”

他心中已然明了,显然,慕容羽的回答已经足够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个道理他一直都懂。

不仅仅是他,在场的所有江湖人士,都知道这个道理,天下武学唯快不破。

只是他并没有在意,这句话所蕴含着的意义罢了。

现在看来,这大概也就是他之所以失败的原因了。

成也轻狂,败也轻狂。

与其说是,自己败于慕容羽的剑下,倒不如说是他,自己败于自己的眼光之下。

往往太多的时候,一个人的眼光多么久远,就预示着这个人最终能走多远。

他很是清楚,若是自己早些参透这句话的含义,他的修为上必定会有所精进,更是不知会超过此刻不止多少倍。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马上就要死了,即便是参透这句话的含义。

对于他来说,也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也不过徒劳而已。

他并没有继续去想,他也不想再继续想下去。

他只想安静的死去。

他看着慕容羽,如释重负的说道,“我已经败了,接下来要杀要剐,都且随你,我无话可说。”

慕容羽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去理会陈逸,他只是静静的立于原地,很是安静的运气调息起来。

陈逸自知死期将至,心中即悲且恨,他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口轻声说道,“这场比试既然我输了,还请公子切莫为难我昆仑派的子弟。”言语间尽是恳请之意。

正文卷 第92章 命里有时终须有

听着这话,慕容羽并没有开口。

他也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答应陈逸这个诉求的意思,表现的很是沉默,也很是镇定。

尽管,这个请求是陈逸临死之前的最后一个要求。

慕容羽依旧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

在他的心中,他更是巴不得整个昆仑派都覆灭掉,又怎会轻易的答应这个请求。

慕容羽握紧了手中的剑,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陈逸,缓步向前走去。

很明显,经过短暂的调息,他的体力已经稍微有些恢复。

尽管没有恢复到鼎盛时期,也足够他应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

慕容羽走到陈逸的面前,举起手中的剑,神色很是平静,缓缓的开口说道:“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说话间,眼神很是坚定,没有丝毫的退却,丝毫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显然,他不想浪费时间。

显然,他想要尽快解决这场战斗。

迟则生变,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以至于,明白的再清楚不过了。

声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议论之声更是不觉于耳。

陈逸本来就已经抱着必死的想法,也早已是心如死灰,听到这句话就更加绝望了。

“我终于要死了吗?”陈逸的心里不由得冒出这个想法。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死去,更是没有想过,死亡会来得如此之快。

尽管,他心有不甘,但也是无能为力。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该躲不过的还是躲不过去,该来的还是要来。

他沉吟了一会,脑海中回想起自己的过往,这才发现他并没有什么话需要交代的。

他本就是一个无情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开口回答慕容羽的问话。

随着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他的意识也渐渐变得有些不清楚,都隐约看不清楚面前的慕容羽,脸色也更加的苍白起来,身上止不住的血迹,摔落在擂台之上,隐隐可听见声音,更是在擂台之上染出了一股难以遮掩的味道,四散开来。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前,俨然一副受死的模样,静候死亡的到临,他似乎听到了来自死亡的呼唤。

慕容羽不再迟疑,手上加劲剑势扬起,向着陈逸斩将而去。

就在这时,一道杀意从远处传来,向着慕容羽手中的剑刃击去。

这一击力道很是强大,大到慕容羽都握不住自己手中的剑。

也有恰恰是这出乎意料的一击,却也将慕容羽手中的长剑击飞起来。

瞬间,便缓解了陈逸命丧剑下的危机。

也就是这一瞬间,一道声音从楼上传来,“住手。”声音落下,听起来很是清脆,也是十分的悦耳。

这说话之人,是一个女人。

不难猜出,阻止慕容羽出手之人,也就是这说话之人。

慕容羽并没有因此住手,他也没有就此停下来。

只见,他在长剑击飞的刹那间,不慌不忙的飞身而起,向着刚刚被击飞的长剑闪去。

须臾间,便将长剑抓住在手,接着在半空中一个翻身,身形一转如同闪电般向着陈逸再度刺来。

这一刺更是剑势大胜,锋芒毕露杀意更胜。

没有人能阻止他要杀死陈逸的想法,更是没有人能打断他的意志。

即使是这出手之人。

也不可以。

他不容许任何人改变他的意志。

所以,他并不打算作出任何的让步。

这一出手,便是极致。

剑锋在空气中肆无忌惮的穿梭,呼啸而过的锋芒像是一把镰刀,瞬息间便斩断空气中的所有生机。

这个距离并不远,却也不是很近。

慕容羽携着这一剑,很是轻松便来到陈逸的面前。

这一次,他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障碍,很是轻松,也自然是轻而易举便刺中了陈逸。

这一剑更是直接割破了陈逸的喉咙,带走了他的性命。

尽管如此,慕容羽却没有觉得有一丝的轻松。

虽然,他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

但是接下来,他要面对着的考验,怕是更为严峻,情况更是危急,更是不容任何的掉以轻心。

单是从身后袭来的这一道杀意,他就能感觉的到来人实力很是强横,也极其的强大。

具体强大到什么地步,他也无从知晓,光是从这道杀意上,他就能感觉到,来人比之陈逸更是不知强大了多少倍。

猛烈的掌风带着恐怖的威压,从空中落下,猛烈的气流让人觉得窒息,更是让他觉得身体都开始有些僵硬,行动不便起来。

单单是这一掌之威,就不是他所能够抵挡的。

就算是他在全盛之时,怕也是完全没有一合之力,更别说他现在的内力,都不足先前的一半。

若是被这一掌击中,就算不死,也差不多半残了。

所以,他不得不去避开。

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存在,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慕容羽自然也不例外。

只见,慕容羽连忙变幻着剑招,不顾一切的向着身后刺出一剑,接着脚下更是不做任何迟疑,拼尽全力的向着远处闪去。

他更是想要尽快逃离,此时此刻所处的位置,就像是遇到了洪水猛兽一般,亟不可待。

这一剑只是慕容羽慌乱中使出,虽然看起来很是强劲,实际上这一剑的剑势完全是有其形而无其实,所以威力自然也不是很强大。

尽管如此,也就是这看起来并不算强横的一剑,却也是让来人大吃一惊,连忙避开这一剑的锋芒,连攻势都是为之一缓。

也就是这一剑,更是成功的让他避开了此时的困境,避免了重伤的危机。

从这一掌之下,很是艰难逃离而出的慕容羽,惊魂未定站在不远处喘息。

这须臾间,更是让他费了不少的心力,身上更是大汗淋漓。

也就在这时,他才看清楚来人的模样。

这是一个女子。

而且,还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

单从样貌上来看,这女子外貌看起来极其的好看。

云发丰艳,蛾眉皓齿,风姿绰约,更是有着沉鱼落雁之貌。

一袭白衣着于身上,洁白无瑕,又似乎有点点光芒点缀于其中,看起来很是美丽珍贵,更是不可方物。

这简直就不应是人间该有的存在,就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一个模样。

任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若不是亲眼所见,任是谁都不敢相信,适才向慕容羽出手之人,就是这看起来美艳绝伦,而又是人畜无害的仙子。

正文卷 第93章 珍宝阁主立威风

这女子一击未中,也并没有趁机再度出手,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慕容羽,一言未发。

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有人能猜出接下来她将会怎么做会,甚至也没有人能猜出,随后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在场的众人也都是为之一静,一片的死寂。

尽管如此,慕容羽却是如临大敌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向自己出手,也更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既然,这女子是陈逸的朋友,又在此时向自己出手,那便是敌人无疑。

常言道,敌人的朋友便是敌人,他不得不防。

这个距离看似极其安全,与这白衣女子之间相隔数丈的距离。

实际上对于高手之间的较量来说。

这段距离并不够长。

一旦出手,顷刻之间便能到达,根本算不上什么。

所以,这段距离看起来,就跟不存在一般无样。

乍眼望去,慕容羽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握剑的手都似乎隐隐有些发抖。

或许是因为紧张,也或是因为脱力造成。

慕容羽没有一丝的信心,能够从眼前的这个女子手底下,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他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女子接下来的攻击。

就此前的情况上来看,莫要说是让他去抵挡这女子的攻击了,光是让他自保都是有些吃力。

慕容羽横剑于前,剑势再起,做好的防御的姿态,一边更是默默的运起内息,慢慢的恢复起真气来。

他的内心深处十分紧张,更是十分的担心。

不仅仅是他,连唐澜、唐英二人也甚是担心这个问题,更是直接从楼上纵身跃下,落在慕容羽的身前,严阵以待。

“骆仙子此番出手对付我唐家小辈,怕是有些不合规矩吧。”唐澜开口道。

“规矩?”这女子开口说道,言语中很是不屑的说,“连我昆仑派的人都敢杀,你还敢跟我谈规矩,莫不是以为,我昆仑派好欺负不成?”

“骆仙子此言诧异,既然陈护法在决战之前,已经签订好生死状。那么,他在这生死擂台之上身亡,就属于自己学艺不精造成,更是怨不得任何人。”唐澜并不畏惧,很是平静的说道。

“那又怎样?”骆仙子嗤之以鼻的说道,“我昆仑之人没有一个人,可以随随便便说杀便杀的,既然你唐家之人杀了他,就要承受应有的后果。”言词之间,不讲道理,又是极其蛮横。

“骆仙子此意,是想故意找我唐家的麻烦是吧。若是如此,我唐家倒也不惧,倒想领教仙子高招。也正好趁此机会告诉江湖中人,我唐家并也不是软柿子,不是谁都可以捏的。”唐澜语气强势的说道,略带有警告的口气。

气氛变得十分的紧张,似乎连空气都在这一瞬间变得凝固起来。

形势很是严峻,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也好,没想到你唐家,如今变得如此强势了,竟然敢挑战我昆仑派的威严。”骆仙子应道,“既然如此,你们两兄弟一起上吧,别浪费我的时间。”话语间很是不屑一顾的样子,俨然没把整个唐家放在眼里一般。

话音刚落,全场顿时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竟然想以一已之力,同时对付唐澜兄弟二人。

几乎所有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一个想法,莫非,这人得了失心疯不成。

唐澜哈哈一笑,缓缓的说道,“果然不愧是昆仑派之人,气度果然非凡。江湖传言骆仙子一身武学,已经到了臻至化境的地步,既然仙子,我兄弟二人倒也不敢推脱,只得舍命陪君子了。”唐澜也并没有拒绝,便欣然应下。

这更是让在场的众人,为之一颤。

恐怕要有好戏看了。

所有人都是满怀期待。

也更是可以预测,接下来的战斗是如何激烈的一个局面。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再度从楼上传出,打破了这个僵持不下的局面,更是将所有人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诸位也都是江湖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更是所属势力的顶尖高手,此时这番所作所为,莫非故意不把我珍宝阁放在眼里,想挑战我珍宝阁的威严不成。”话音落下,珍宝阁阁主走了出来站在楼顶的栏杆旁,双手背立于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生死擂台上的众人,言语之间,不怒自威。

他的两侧更是各站着两个手持兵刃的扈从,或刀或剑,严阵以待地守护着阁主的安全。

远远看去,就能看得出来,这几人都是武艺超绝的绝顶高手。

随随便便一个,放在江湖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钱能通神,只要是钱能摆平的事情,就没有珍宝阁解决不了的事情。

何况是找几个武林高手做为扈从,这些事情对于珍宝阁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唐澜连忙赔笑道,“阁主说笑了,我唐家并无此意,适才只是担心家族后辈遭受黑手,这才贸然出手,还请阁主见谅。”他深知珍宝阁的实力之强大,说话间倒也很是客气。

“唐兄客气了,这场比试本就是你唐家之人获胜,既然你二人并非本意,倒也不算是坏了规矩,我也倒不好怪罪。”阁主沉吟的说道,“何况,这小兄弟又是在我珍宝阁内的生死擂台上,受到如此这种不公平的待遇,若是我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日后江湖中人,都会对我珍宝阁的安全性,抱有怀疑的态度。对于我珍宝阁来说,也将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很显然,连珍宝阁的阁主对于骆仙子此番贸然出手,隐隐都有些不满。

珍宝阁阁主又是缓缓的说道,“骆仙子,你可有什么话要说?”话中有话,虽未说明,意思也已经很是明确。

骆仙子故装糊涂,不屑的说道,“我并没有什么话说,既然珍宝阁插手这件事,我就权当卖一个面子给你,此事就此揭过,日后再做计较便是。”

“日后再做计较?”阁主怒道,“骆仙子果然不愧是昆仑派的圣子,如今看来是真的不把我珍宝阁放在眼里了。”

“随便你怎么想。”骆仙子倒也不解释,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仙子且慢。”阁主开口阻止道,“此事暂且不说,仙子还未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本章完)

正文卷 第94章 赐君黄泉路上魂

“解释?”骆仙子语气不屑地说道,“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做事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一脸的高傲。

这一句话,很是让人觉得出乎意料。

更是让人觉得很是吃惊。

任是谁都没有想到,洛仙子竟然如此的强势。

在场的所有人,都像是看着傻子一样看着骆仙子,更是私下里议论道,这昆仑派之人怕是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今日竟敢在珍宝阁内如此胡作非为,也不看看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真可谓是不知者无畏,艺高人胆大。

唐澜也是若有所思,欲言又止地看着眼前的局面,倒也没有开口相劝。

他自然知道珍宝阁的势力多么强大,也自然了解昆仑派的强势,相比于前者,他更想看一下昆仑派吃瘪的样子。

阁主不怒反笑道,“好,很好。看来我珍宝阁在江湖上,平静的有些久了,以至于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是没有人放在眼里了。”

言语间看似平静,实则已是怒火燃起,一触即发。

“既然如此,那就让老夫见识见识昆仑派的圣子,到底实力如何,竟然在我珍宝阁内这般蛮横。”阁主说完,又是吩咐道,“剑一,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给她一个教训。”说话间并不忌讳。

阁主身旁走出一人,抱拳行礼道,“属下领命。”

乍眼看去,这人三四十岁模样,身着一件藏青色的袍子,剑眉飞扬,双眼炯炯有神,高挺的鼻翼,健壮挺拔,显得气度不凡。

话音刚落,这人便脚下一蹬,双臂抱兵刃于怀中,从楼上一跃而下。

身形直直飘至骆仙子的面前,这看似无意的行为,却是刚好阻止了她离去的道路。

剑一落地的姿势,也是相当的平稳,没有一丝的晃动。

就像是一柄笔直的剑立于地面,一般无二,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

这人既然叫做剑一,一定也是一个用剑的高手。

他所擅长使用的兵刃,无需多想,也自然是剑无疑。

剑一抱着剑,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珍宝阁剑一,请赐教。”吐字很是清晰,没有任何的不清楚。

“我从来不记死人的名字。”骆仙子显然不把剑一放在眼里,接着又是说道,“单凭他一个人怕是很难打败我,你确定不再多派几个人?”

“不必了,你若是胜了剑一,今日之事我珍宝阁可以当作没有发生,愿意一力承担。”阁主一口否决,很是自信地说道。

显然,他对剑一的实力,相当的有信心,可谓是信心十足。

“既然如此,我就暂且让你三招。”骆仙子不屑的说道,“也好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剑一也是一个极其骄傲之人,又岂是容忍这般屈辱。

只见,他抓起怀中的剑,朝着骆仙子虚晃了三下,随后冷冷的说道,“三招已过,还请出招吧。”

他并没有承这个情,倒也不是有意这般羞辱对方。

这只是他性格使然,不善于表达罢了。

然而,这个动作在骆仙子眼中看来,却是跟故意挑衅,没有什么区别。

这更是让她觉得很是耻辱,恼怒成羞。

“既然你存心找死,那就不要怪我没给你机会。”说话间,洛仙子已然出手。

这一出手,便没有任何余地,更是招招逼人。

她并没有使用任何的武器,更是没有靠着雄浑的掌法。

内力灌注于衣袖之中,长袖飞舞,劲气激荡不休,宛如上弦之箭,引而不发,却又蓄势待发,袖中倏然飞出两条白绫,仿佛是由白玉融成没有任何的瑕疵,更像是两道白色的软鞭般,直直向着剑一席卷而来。

这一身的长袖便是她的武器无疑,这两道白绫却是坚韧无比,比之寻常的刀剑也不会弱上几分。

尽管如此,剑一却没有任何的掉以轻心。

单是从她这漫天飞舞而来的长袖,所展现的威势,都能感觉的到其中所蕴藏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这一击极其的好看,像是一道白虹在空气中乍现,可谓是美不胜收。

剑一脑海中不由得冒出这个念头,“简直是好看极了”。

然而,越是美好的事物,其背后所蕴藏的危机,也是相对应的存在。

剑一更是能够从这袭来的白绫之上,感受出举手投足之间,却也是杀意翻涌。

三尺白绫当空舞,赐君黄泉路上魂。

若是一不留神被这白绫击中,恐怕足以让人毙命当场。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三尺白绫,剑一并没有迟疑。

他依旧怀中抱着剑,姿势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身形徒然一跃而起,向着空中飞去。

接着,又是在半空之上一个翻身,便很是轻松的落足于白绫之上。

骆仙子见这一击并未凑效,却也是不急不躁,白绫如灵蛇,倏然飞出,气势奇快无比,更是惊人。

双袖翻卷,向着空中又是一抛,却也险些将剑一甩将出去。

剑一运气于足,借势一踩,身形再度飞起,趁着这白绫攻击而来的时机,再次落足于白绫之上,如履平地般向着骆仙子走去。

他依旧是没有出剑,姿势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像是做了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一般。

光是从他的面部神情上来看,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恍若这面部神情对他来说,就像是丢失了一般。

他神情很是坦然淡漠,宛若是经年不化的雪山般冷酷无情,不言苟笑。

虽说,骆仙子对于剑一的一切,几乎是一无所知。

经过这须臾间的一番交手,刹那间,骆仙子心中便有了计较。

她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怕是遇到了难得一见的高手。

她心中更是明白,若是寻常的江湖中人,又有几人能够抵挡得住,她这一连串的攻击。

她更是连连催动内力,不停地变换着招式,白绫由一化十,向着剑一包裹而去。

她想要以白绫困住剑一,阻止他向着自己走来。

这白绫相当的长,更是相当的密集。

白绫翻飞不止,像是一朵朵净世白莲一般,在空中绽放开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惘然,都是白费力气。

(本章完)

正文卷 第95章 吾有一剑断死生

这并不能阻止剑一的脚步。

即使是前路有刀山火海,铜墙铁壁,也不能阻止他的脚步。

他想去的地方,没有人能挡得住。

他要杀的人,纵使是身在天涯海角,皇宫大内,也是必死无疑。

只要他想杀。

就一定能做到。

因为,他是剑一。

这就足够了。

一剑即出风云乱,敢向阎君索冤魂。

须臾之间,剑一身形乍现,出现在骆仙子的面前。

他出剑了。

没有人能够看见,他到底是如何出的剑。

更是没有人知道,他是在何时出的这一剑。

这一剑极其的清冷。

没有一丝的杀意。

更是感觉不到有一丝的锋芒。

宛若是一道月光,又恰似一抹飞虹一般。

快如闪电,急似惊风,锋利无双的剑锋一经使开,障碍自离。

剑一这一剑很是轻松的便破开了,骆仙子处心积虑设下的困局,剑锋直直的向着骆仙子的胸口刺去。

骆仙子眼见这一局面被破,正欲退开再度出手,其势已有不及,剑锋早已到来,行至胸前。

情势可谓是十分险恶。

骆仙子无奈,只得行险,如果不然被这一剑命中,恐怕更是命悬一线。

她连忙运气于双掌之上,双手向着剑一使来的长剑一合,硬是生生的将剑一的长剑夹住。

剑一这一剑并没有使用任何的内力,所以倒也没有挣脱开来。

这一合,内力很是惊人。

剑一顿时觉得一股隐寒的内力,从剑上传来,若是他不抵抗必定会落下重伤。

剑一当即,连忙深吸一口气,运足了十成的功力,灌入真气于手中的长剑,逼退骆仙子。

接着,握剑之手更是奋力使劲,不断的变化剑招,向着骆仙子斩去。

骆仙子连最擅长的功夫都已经被剑一所破,此刻又哪里敢迎剑一这接下来的猛攻,见势不妙连忙避开,猛一咬牙,转身想要离开。

剑一见骆仙子即将走脱,忙是上前阻止,举剑向她急刺,功力所致,气浪翻滚不止。

更是逼得骆仙子躲闪不止,甚至连头上的发簪都为剑气所斩落,显得十分的狼狈。

剑一所使出的每一剑,都极其的快。

看起来这每一剑,都似乎凶险至极,实际上若是静下来仔细去看,都不难发现剑一所使出的每一剑,其实都是留有余地的。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要取骆仙子的性命。

他很是清楚阁主的意思。

阁主只是想要,给这嚣张跋扈的骆仙子一个教训罢了。

所以,他自然也就没有痛下杀手。

又是接连出了数十剑,骆仙子便败于剑一的剑招之下。

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于,剑一这一瞬息所使出的剑招,剑法之高超,简直是出神入化,闻所未闻,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能够使出这般精湛的剑法,怕是江湖上成名多时的高手,也很难达到他这个水平。

剑一手持长剑,静静的看着眼前披头散发,再无一丝仙子气息的骆仙子,依旧是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剑锋直指着骆仙子,不离分毫,若是剑再进几寸,便能轻易取走骆仙子的性命。

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一身狼狈不堪的骆仙子开口说道,“我已经败了,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剑一依旧是没有开口说话,很是安静的站在原地。

阁主的声音再度传来,“杀你倒不至于,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清楚,这里是我珍宝阁的地方,还容不得你放恣撒野。莫说是你了,就算是你昆仑派的掌门人,来到我珍宝阁的地方,也得按照我的规矩来。”言语之间尽是警告之意。

骆仙子并没有出口应对,她心中暗自说道,“有朝一日,今日之辱,我必定百倍奉还。”

“既然你肆意出手,坏了我珍宝阁的规矩,就得为今日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如果不然,又怎能堵得住这天下间的悠悠众口。”阁主缓缓地说道,“剑一,废了她的修为。”话音落下,像是说了一句极其简单的事情一般。

丝毫不在乎这样,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没有人会想到,珍宝阁竟然敢对昆仑派的圣子动手。

莫非,珍宝阁真的已经强大到,足以硬抗昆仑派的地步了吗?

难道,珍宝阁不怕因此,挑起双方之间的争端吗?

所有人都是心中充满了困惑与疑虑,然而,并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相问。

剑一闻言,正欲准备出手。

昆仑派的弟子在这一刹那间,更是闻言,纵身跃下,纷纷上前护在骆仙子的面前,想要阻止剑一的脚步,更是想要与他拼死一战,护送骆仙子离开。

经过这一番的交手,骆仙子自然也清楚,剑一的实力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别说是自己这几个属下了,就算是再多上一倍,恐怕也都不是剑一的一合之敌。

骆仙子连忙开口说道,“你们全部给我退下。”顿了一顿,接着又是说道,“你们挡不住他的,没必要为了我徒增伤亡,白白丢了性命。”

典青峰单膝跪下,开口道,“即便是我等尽数战死,我等也不愿圣子受到分毫的损伤,还请圣子成全,准许属下等人,拼死一战。”言语间没有丝毫退让,显得有些悲凉之意。

一众昆仑子弟也是单膝跪地,请求道,“还请圣子成全。”

骆仙子看着这个情景,不喜反怒的说道,“典青峰,你好大的狗胆,既然敢抗命不成,莫非丝毫不把我这个圣子,放在眼里不成。”

“属下不敢,还请圣子息怒。”典青峰连忙双膝跪地,磕头道。

骆仙子语气稍微缓和的开口道,“若是你还当我是圣子,便马上给我退开,不得有误。”

“属下领命。”典青峰再次重重大的磕了一个响头,随后起身向着骆仙子行了一礼,领着一脸不情愿的众人,退到一旁。

“动手吧。”骆仙子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再言语,既然明知多说无益,她也不愿再继续说些什么。

剑一不再迟疑,众目睽睽之下,手中长剑剑花一挽,向着骆仙子的气海刺去。

这一剑很快,几乎是肉眼难以捕捉的快捷。

顷刻之间,剑一便刺破骆仙子的气海,拔剑而出。

没有人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不仅仅是慕容羽没有想到,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骆仙子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本章完)

正文卷 第96章 一举成名天下知

看到这种情况,唐澜也是虎躯为之一颤。

他心中不由得暗道,“还好自己没有贸然出手,不然的话,这件事要是落到自己身上,怕也是难以善了了。”

唐澜也是完全没有想到,珍宝阁是如此的强势。

竟然完全不顾及昆仑派的颜面,直接将骆仙子的修为给废了。

这种行为莫要说是他了。

就算是在场的诸多江湖豪杰,也是没有这个胆量,不以任何理由任何借口,说废掉别人修为,就废了别人的修为。

这种行为是严重偏离江湖规则的。

也是一种极其霸道的方式。

珍宝阁既然敢这么做,自然也是不畏惧这一点的。

它有它强势的资本,也有它强势的资格。

因为它富可敌国权倾天下,无人敢于之抗衡。

这便是它的依仗。

仅此而已。

仅此足矣。

骆仙子面无表情,很是平静的受了这一剑。

这一剑极其的恐怖,一息之间更是斩断了她体内的经络。

她丹田之内的真气,也是随着这一剑,强行从体内逃出,向着这浩瀚的天际之间,争相竞足。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众人想象中的一样,狂暴的真气会在一瞬间炸开。

大概是由于这一剑,极其快速的缘故。

骆仙子体内狂暴的真气,并没有给她带来难以想象的痛楚,而是出人意料的如同潮汐般,慢慢消失一空。

鲜血沿着剑伤从身上沁出,顺着衣衫滴落在擂台之上,顿时染红了白色的衣衫。

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渐渐变得更加浓郁起来,让人有一种闻之欲堵的错觉。

一时间,更是让她显得极其的狼狈。

不知是由于流血过多,还是失去了内力的缘故。

骆仙子看起来脸色也变得极为的苍白,就像是久病未愈的病人一般,似乎有些站立不稳,摇摇欲坠。怕是轻轻一碰,便会摔倒在地上。

更是显得异常的惨淡,很是落魄。

看到这番情景,典青峰连忙上前扶着骆仙子,避免她摔倒在地的窘迫。

须臾间,又是伸出手指,在她身上接连点了几处大穴,止住这不断涌出的鲜血。

接着又是自怀中,取出了昆仑派上好的疗伤丹药,给骆仙子服下。

这番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并没有任何的停滞,更是没有丝毫的迟疑。

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片刻的耽搁。

一旦不及时处理,延误了最佳救治的时机。

后果将不堪设想。

典青峰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因此,他不敢有一丝的耽搁。

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最主要的是他心中极其恐惧,很是害怕。

害怕,这骆仙子会死在他的面前。

这个后果也是典青峰承担不起的。

也是任何人都承担不起的。

试想,若是圣子死在他的面前,日后他回到昆仑之中,就算他有一万张嘴,也是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

一想到这里,他的手都隐隐有些发抖。

他的神情,也开始变得很是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骆仙子虚弱无力的向着典青峰,开口说道,“带我离开这里。”言语之间,看似平静实则不容拒绝,很明显,她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既然她已经败了,若是再不离开这里,也只会沦为笑柄。昆仑派今日已经输的够多了,再也输不起了。

离开,反而是最好的方式。

何况,她现在是重伤在身,更是需要立即求医治疗。

“属下领命。”典青峰应道,接着向着骆仙子又是告罪道,“属下得罪了。”

骆仙子自然知道,典青峰突然说出这句话的意思。

显然,典青峰是想要背着自己离开。

骆仙子也很是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

别说是让她自己走了,就算是让她抬一抬脚,她都是没有一丝的力气。

所以,她并也没有开口拒绝,也算是默认了典青峰的话。

任由着典青峰将自己抱起,丝毫顾不上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此刻在她看来,什么清誉名声,相对于命来说,也倒是没有那么重要了。

何况,她并不死。

临行之际,她又是看了一眼,站在擂台之上一动不动的剑一,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言词之间,充满了疑惑。

剑一依旧很是冷淡的说道,言语间透着丝丝的冷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剑一就是我的名字。”

剑一。

这个名字,今日过后注定要传遍整个武林。

也注定会在江湖上,拥有一个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是所有人都不能改变的事实,也是所有人都相信的事情。

就像他的剑一般。

不出则以,一出必定是风雷俱动,震撼所有的人。

正所谓,半生养拙无人识,一举成名天下知。

便是这个道理。

骆仙子还未说话,典青峰很是平静的开口应道,“剑一是吗,我记下了。”接着说道,“你且给我记下了,今日之事,绝不会就这样轻易善了的。”声音透着些许仇恨的语气。

说罢,典青峰便抱着骆仙子,转身向着场外走去。

“且慢。”阁主的声音再度响起,想要阻止典青峰离开。

典青峰脚步稍缓,放慢了脚步,却是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昆仑派既然已经认输,阁主该惩罚的也已经惩罚,莫非是欺负我昆仑无人,想要强行留下我等不成。”语气甚为不满,更透着愤怒之意。

阁主缓缓说道,“老夫并非此意,我只是想说,这件事全是由我珍宝阁所负责,珍宝阁自然也会承担所有的责任。昆仑派既然敢在生死擂台之上出手干涉,就必须承担相应的惩罚。若是日后,昆仑派认为我珍宝阁处事不公,有任何不服气的地方,尽管冲着我珍宝阁来便是,我珍宝阁全然接下。”

“就这样?”典青峰轻蔑的开口道,接着又是说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请恕我等不奉陪了。”

阁主再次说道,“还请留步。”

“不知阁主还有何贵干?”典青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锦盒之中有一株百年血参,虽比不上千年血参的价值,但也实属是上好的疗伤圣药,还请阁下代为收下,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不知何时,阁主已经嘱咐扈从端着一个锦盒,走到典青峰面前。

“不必了。”典青峰看一没看一眼,径直向着门外走去,嘴上嘲讽的说道,“我昆仑派人微命贱,无福消受,更是当不起如此大礼。”

(本章完)

正文卷 第97章 森然杀意空中起

这语气之中藏着极其深的怨念,所有人都能听的出来。

话音之间所潜在的意思,更是不明觉厉。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多说已是无益,阁主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静静地看着离去的众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面上的微笑,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出现太多的变化。

这无声的微笑,更是给人一种很是平静的感觉。

越是如此,越是让人觉得莫名的畏惧。

擂台的位置距离门口,说近不近,但也并不是很远。

顷刻之间,就能轻易的到达。

典青峰话音刚一落下,便带着一众手下鱼贯而出。

走出了这处大门。

他没有任何慎重的表现,没有任何的迟疑,也并没有任何的顾忌。

抬步之间,更是显得很是平静从容。

尽管这样,所有的人都知道。

这个梁子怕是结下了。

而这件事情,也恐怕不是那么轻易之间,就能解决掉的了。

这必然会迎来一个,极其惨烈的局面。

至于这件事情,最终到底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也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存在,更是他们想象不出的局面。

最关键的是,谁也不知道,如果这件事情一旦传回昆仑,昆仑派到底会降下多大的雷霆之怒。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的事情。

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这在江湖上,也早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任是所有的人都知道。

无论最终谁胜谁败,都只有一个结果。

而这个结果就是,受苦受难的永远只有,这尘世间最寻常的百姓。

阁主看着离去的昆仑派众人,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他心知今日之后,江湖中的局势将会因为这件事,发生剧烈的变化,此间事情一了,他需要第一时间,通知到珍宝阁的高层,尽快出面解决掉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森然杀意空中起,剑拔弩张铁甲寒。

他心中更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一旦稍有一丝的处理不当。

就足以在整个江湖,掀起一场惊天巨浪。

怕是会血流成河,浮尸千里,也难以形容清楚的局面。

阁主面带微笑,很是平静的宣布,这场擂台已经完美结束,随后又是向着众人告罪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件事情,尽快解决,更是亟不可待想要离开,所以没有丝毫不犹豫。

这场擂台赛也是随着阁主离去,彻底告一段落。

场内的众人便开始逐渐退场离去。

珍宝阁很快再度重新恢复到,前索未有的安静之中。

若是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情,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剧烈的战斗。

也更是不会有人知道,这场战斗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一入江湖深似海,回首依然百年身。

这就是江湖,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

生死仇杀更是家常便饭,让人觉得身不由己。

作为这场擂台赛为唐家获得最终胜利的功臣慕容羽,也是随着面带哀伤的唐澜一行,在这个时候缓步离开珍宝阁的大门,向着唐家的方向而去。

只见,唐家之人个个如此般如丧考妣,很是沉默,一言不发的模样。

更是没有一个人,因为取得了这场擂台赛的胜利而欢喜雀跃。

大概,是因为作为唐家青年才俊的唐艺,在这场战斗中不幸生死的缘故。

唐澜心里也很是清楚,这件事情若是没有慕容羽的出手相助。

唐家此次,莫要说是想要夺得这次擂台赛的胜利了。

就算是想要跟昆仑派打个平局,怕也是很难办到的事情,说不定更是会输的一败涂地,吃个哑巴亏。

最终还是会在诸多英雄好汉的面前,落得个颜面扫地的局面。

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唐家与慕容羽之间非亲非故,他不明白慕容羽,为何会不顾一切的替唐家出这头。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更是从慕容羽所使出的寒鸦剑法之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这是他与唐英之间,深藏已久的秘密。

莫不要说是江湖上少有人知,甚至,连整个唐家之人都知之甚少。

尽管,唐英时不时的在一侧,暗暗提醒他去问一问,慕容羽为什么会寒鸦剑法的缘故。

唐澜也并没有去开口相问。

他心中虽然也很想知道,充满了无数的疑惑,但是,他并没有开口相问。

因为他知道,眼下并不是说这件事情的地方,更不是最合适的时间。

所以,这一路上,倒也是对慕容羽关心备至。

正文卷 第98章 初探寒鸦身世迷

慕容羽并没有想太多。

倒也是表现出的很是从容镇定。

言语之间,更是没有丝毫破绽。

几乎是有问必答,更是轻松。

回到唐家之中的他,并没有直接回到客房之中休息,而是被唐澜请到了一处书房之中。

这一次,唐英并没有跟着一起前来。

而是选择了离开。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更是需要去安抚唐艺的家人,处理唐艺的后事。

这处书房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待客的地方。

这里已经是属于唐家内院的所在,也是寻常客人止步的地方。

慕容羽并没有细问,他心里很是清楚,只是安静的跟着身后,一言不发。

这一路上,倒也是遇见不少的唐家子弟。

不少的人看向他,更是不知道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如今,在整个唐家之中几乎是没有人不认识他的了。

人的名,树的影。

何况,他又是为了整个唐家,尽心尽力赢得了这场比斗的胜利,更是为唐家挽回了无数的颜面。

这种行为也算是整个唐家的恩人了。

对于整个唐家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了。

而这种事情,早已经在唐家之中传的沸沸扬扬,更是没有人不知道的了。

所有人看到他,都表现的很是尊敬,更是十分的钦佩。

之所以对他表现的很是尊敬,大概或许是因为,他为唐家所作出的奉献。

慕容羽很是淡然,也很是平静,面上微笑如沐春风般,没有丝毫的变化。

书房内很是安静。

安静的让人觉得恐惧。

更是觉得可怕。

这种安静的感觉,宛若是着死人临时前的宁静。

让人有种呼吸不畅的错觉。

如果没有人说话。

这里就像是一个坟墓一般。

除了死寂还是死寂。

慕容羽安静的坐在唐澜身旁,倒也没有显得很是约束的模样。

这种安静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便被打破。

“慕容公子,老夫心中有一事不明,不知公子可否愿意为老夫解惑?”唐澜微笑的开口说道。

“该来的迟早还是来了。”慕容羽心中暗道,嘴上却是连忙应道,“前辈客气了,有话但说无妨,晚辈必定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唐澜直言不讳的开口说道,“若是老夫没有看错,公子今日在生死擂台之上战胜韩宇之时,所使用的剑法就是寒鸦剑法吧。”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错,前辈所言完全属实,晚辈所使用的剑招,正是寒鸦剑法。”慕容羽并没有隐瞒,很是平静的说道。

“真的是寒鸦剑法?公子所言非虚?”唐澜略有疑惑的再次问道。

慕容羽应道,“前辈并没有听错,小子所说的,确实是千真万确,没有一句妄言。”

唐澜闻言,完全掩饰不住户内心深处的狂喜。

顿时,从椅子上站立起来,急忙走到慕容羽的面前,双手更是按在慕容羽的肩上,急切的开口道,“这寒鸦剑法不知公子是从何处习来,还请公子告知一番,老夫必感激不尽。”语气之中,极其的激动。

唐澜迫切想要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他已经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他更是再也忍不住来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

对于他来说,极其的重要。

更是对于整个唐家来说,也是极其的重要。

这个答案,不仅仅可以让他心中的疑惑,消失一空。

更是能够清楚诠释所有的谜题。

他这一按极其的用力。

尽管,这一按是没有掺杂任何的内力。

却也是,按的慕容羽不由得眉头一皱。

疼痛的感觉从肩上传来,更是难以用言语来描述。

其实,以慕容羽深厚的内力来说,唐澜这一按并不能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也不足以让他觉得有任何的痛楚。

只是,唐澜这一次出手,实在是太快了。

让他有种完全措手不及的感觉,更是一时防不胜防。

慕容羽声音隐隐有些颤抖的说道,“前辈,您弄疼了我。”

唐澜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

他连忙撤开双手,深含歉意的对着慕容羽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实在是抱歉,老夫实属是听见这寒鸦剑法的下落,一时之间,欣喜过了头,导致有些失态了,还请公子见谅。”接着又是说道,“不知老夫适才可有伤到公子,老夫马上派人去找婉儿前来为公子诊治一番。”

“晚辈并无大碍,前辈不必如此客气。”慕容羽微笑着说道,“何况,若是晚辈这番轻易便被伤到,以后还岂敢在江湖上闯荡行走。”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唐澜面带歉意的说道,接着又是开口问道,“不知公子可否告知,是在何处习得这寒鸦剑法?”

慕容羽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前辈莫非与这寒鸦剑法的主人之间,有什么不解之仇不成?”接着又是说道,“不知能否看在晚辈的面子上,就此揭过。”

尽管,他已经知道唐澜,之所以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倒也是回答的十分小心翼翼。

他不想这之间有任何的误解。

他心里更是抱着自己的想法,“若是唐澜回答出的答案与他心中的答案,存在着不一致的地方,他就没有必要再回到这唐家之中。”

“公子误会了。”唐澜知道他心中的顾忌,微笑着开口说道,“这寒鸦剑法的主人与老夫之间,确实是存在着极其深厚的渊源,然而这渊源并非是不解之仇。”接着又是顿了一顿,“老夫之所以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寒鸦剑法的来历,完全是因为这寒鸦剑法的主人,实属是老夫失散多年的妹妹。”

正文卷 第99章 南离青山寒鸦苦

慕容羽故作不解的问道,“既然这寒鸦剑法的主人,原本是唐家之人,又是前辈的胞妹,前辈又怎会不知道她的下落。”

还未待唐澜回答,慕容羽接着又是说道,“暂且不说这寒鸦剑法的主人是前辈的胞妹,就算他是普通的唐家之人,前辈要想知道他的下落,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前辈还是莫要以这个理由,来故意诓晚辈,套晚辈的话了。”言语之中透着丝丝不信任,带着些许疑惑的语气,更是直接了当说出心中的困惑。

慕容羽嘴上虽然这般说辞,他心中却并不是这样想的。

他静静的坐着,神色如常,盯着唐澜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唐澜的嘴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个答案也正是他,想要知晓的答案。

这个答案对于他来说,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答案。

唐澜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又像是能够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唐澜在书房内踱着脚步,长叹了一声气,微微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其中细节并非老夫不愿意去说,实在是因为此事,牵及到我唐家的诸多隐秘,倒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不过,还请公子放心,只要公子能告知舍妹的下落,老夫愿以唐家数千年的声誉担保,绝不会作出不利于公子的事情。”接着又是顿了一顿说道,“另外,这唐家之中只要是公子看上的东西,老夫可以做主全部赠与公子,以表大恩。”

唐澜言下之意,更是许以重诺。

由此更是不难看出,这个线索在他心中的位置,是何其的重要。

若是这个线索不重要,他又何必许以重金,想要得到这个答案。

除非,他真的是人傻钱多,脑子有些不正常了。

“这倒不必。”慕容羽直接开口拒绝,接着起身,缓缓的说道,“前辈的心情,晚辈也能理解。关于寒鸦剑这一线索,晚辈也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与前辈知晓,只不过......”

“这里并无外人,公子有何疑虑,还请但说无妨。公子暂且放心,只要是我唐家能做到的事情,老夫必倾尽全力,为公子实现夙愿。”唐澜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慕容羽,微微开口说道。

“这倒不至于。”慕容羽微笑着说道,“晚辈心中还有一事,还请前辈务必回答。否则,就算是前辈拿剑放在晚辈的脖子之上,请恕晚辈也无法告知前辈,这寒鸦剑法主人的下落。”态度很是坚定的说出这句话,极其的慎重。

唐澜怔了怔。

他自然也意识到,这句话所潜在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他自然也意识到,这件事情必有隐情。

若非如此,慕容羽也不会将话,说到这个份上。

若是这件事情,只是寻常的一件事情,慕容羽也不会如此这般甚重。

唐澜微笑着开口说道,“公子这话倒是严重了,就算是公子不说,老夫也万万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情。何况,公子还予我唐家有大恩,我唐家也并非落井下石的无耻之辈,公子尽管放心便是。”

话虽如此,却并不足以让唐澜,放弃继续询问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并未有任何的迟疑,继续开口道,“倒是不知,公子心中究竟有何困惑,需要老夫解释的?”

唐澜话音刚一落下。

慕容羽再度开口说道,“不知前辈可曾记得,唐家四杰傲中州这句话。”

这一句,刚一说出。

原本很是平静的空气,一瞬间恍若炸开了一般,气浪翻涌,再也无法休止。

唐澜平缓下来的心情,更是波澜乍起,无法平息。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慕容羽,缓缓的说道,“你到底是谁?”看起来,很是吓人。

他很是疑惑,也很是不解。

唐澜自然是知道,慕容羽就是慕容羽。

他只是有些意外。

也有些不可置信。

他更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这句话。

这句话原本是有四句。

南离青山寒鸦苦,波澜不惊卫平生,世代皆属英雄汉,唐家四杰傲中州。

这四句话,更是除了他唐家四兄妹之间,再无其他人知道的。

他四兄妹每人各持每一句,也是常常以此代表其身份。

他更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句话是从慕容羽的口中说出。

所以,这让他很是怀疑慕容羽的身份,怀疑慕容羽的出处。

他更是想知道,慕容羽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这句话。

慕容羽丝毫没有任何的惊慌,依旧是临危不乱。

他并没有在意,依旧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开口说道,“前辈可曾知道这句话所蕴含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意思?”

唐澜并没有回答慕容羽的话。

他仿佛是没有听见慕容羽的问话一般,嘴上喃喃重复着说着,“南离青山寒鸦苦,波澜不惊卫平生,世代皆属英雄汉,唐家四杰傲中州。”

他表现的很是沉默,又很是难过,更是莫名的悲伤。

或许,是因为他想到了过往的种种,眼角都开始落下泪水来。

乍眼看去,十分有损唐澜的形象。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若非到了伤心的极致,又有谁甘愿落泪。

若非难以控制住心底的悲伤,又有谁情愿痛哭流涕。

看到这一幕,慕容羽也很是识趣,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过了一小会,唐澜轻轻的抹去眼角的泪痕,强挤出一抹笑容,眼睛不眨的说道,“倒是让公子见笑了,不知舍妹走的时候,可还幸福。”

唐澜已经猜出了结果,倒也没有任何忌讳,直截了当的向慕容羽问道。

正文卷 第100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

慕容羽嘴上所说的这个幸福,并不是真的幸福。

这句话,一语双关。

或许是,他心中所认为的幸福,便是父母双亲能够死能同穴,长相厮守。

至于,是不是其他的原因,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慕容羽认为幸福,就足够了。

唐澜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她是怎么死的。”更是难以抑制住心底的悲伤。

慕容羽没有直接回答唐澜这个问题。

他咬牙切齿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昆仑。”

这两个字一经说出,更是深藏着极深的怨气在内。

并不是慕容羽,不愿意多讲。

而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讲。

这两个字中间,所蕴藏的愤恨,也足以表露出一切。

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又岂能是千言万语,能够说得清楚。

唐澜闻言,神色微惊,“岂有此理,这昆仑派真是胆大妄为,真是太不把我唐家放在眼里了。竟然敢对我唐家之人出手,这等血仇若是不报,我唐家岂还有脸在江湖上行走。”

说话间隐约可见,怒火中烧,赤焰千里的局面。

唐澜心中很是愤怒,生气之间,更是一掌重重的落在书桌之上,在书桌之上留下一个大大的手掌印记。

尽管,这书桌是长好的金丝楠木制作而成,却也难以承受唐澜这一掌所带来的伤害。

这一掌极其的用力。

一掌使出,气势更是不容小觑。

显然,他也是被这个消息给刺激。

一时之间,更是用力过猛,才会导致这个局面发生。

气愤归气愤,却也不足以改变任何的事情。

该发生的早已经发生,即使现在生再大的气,也无济于事,倒不如仔细想一想,该如何应对。

唐澜接着又是平静的开口说道,“此事涉及颇深,公子切忌,若是没有确凿证据,话可不能乱说。”

他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丧失理智,表现的很是镇定从容。

“我亲眼所见,又岂能会看错。”慕容羽斩钉截铁的说。

“既然,公子是亲眼所见,以公子的人品,老夫自然相信,也并无异议。”唐澜应道,接着又是不解的说道,“请恕老夫愚钝,众所周知,以昆仑派多年的行事风格上来看。公子既然已撞破此事,昆仑派又岂会轻易就放过公子,这倒是让老夫十分的不解,不知公子可否愿意解答一番。”

唐澜把话说得很直接,显然,他并没有让伤心的情绪,控制住自己的思维。

言语之间,更是言明要害。

唐澜之所以,有此一问。

完全是因为,在他的心里对于慕容羽的身份,还是十分的好奇。

更是充满了困惑,不解。

慕容羽嗤之以鼻,缓缓的说道,“我与昆仑之间,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又岂会怕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何况我与昆仑派之间的血海深仇,早已经是不共戴天,就算他昆仑派想要放过我,我又岂会任由他们在江湖之上逍遥。”

“你到底是谁?”唐澜又是开口说道,他也再次对慕容羽的身份产生了一丝的怀疑,更是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显然,他是从慕容羽的话中,也听出了些许的端倪来。

这话已经说得很是明显了,更可谓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若是唐澜再听不出来,这话中所潜在的意思,怕是他的脑子也是有问题了。

还未待慕容羽开口回答,唐澜接着又是直言不讳,说出心中的疑惑,“你与我四妹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母子。”慕容羽难掩心底的悲伤,缓缓说道。

唐澜听到这个答案,也是满脸的惊讶表情。

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这个答案也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

他脸上很是惊讶的说道,“你是我四妹的儿子?此话可是当真?所言非虚?”说话间,很是急切的问出,没有丝毫的犹豫。

“千真万确。”慕容羽面色不变的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不知公子可有什么依据,又或是说有什么物件,用以证明你的身份来历?”接着唐澜又是顿了一顿,微微说道,“公子虽说是与我唐家有救命的恩情,这件事情也万万是不能拿到开玩笑的,希望公子能够明白。”

“晚辈,自然清楚。”慕容羽缓缓的说道。

慕容羽心里很是清楚。

既然,唐澜还没有接受他的身份,他倒也没有可以的去改变称呼,表现的很是坦然。

“公子既然明白,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今日,公子若是拿不出任何的物件,用来证明公子的身份,怕是很难让老夫信服。不仅仅如此,莫说是老夫了,就算是整个唐家之中,恐怕也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公子的这个说词。”

唐澜心中很是激动,他依旧是强忍着心中的喜悦,很是平静的缓缓说出。

单从他的面部来看,根本看不出他的面部表情有任何的变化。

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早已经是按奈不住了。

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种事情,还是小心一些,谨慎些的比较好,毕竟牵扯甚深。

若是处理不当,怕又是会闹出个大乌龙来。

这些年来,唐澜早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的人,想要冒出唐家子弟的人,混进府中盗取唐家的隐秘了。

他更是不得不去提防,也不由得不小心行事。

(本章完)

正文卷 第101章 任他风雨满江湖

“择日不如撞日。”唐澜微笑着说道,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是亟不可待了,所以才会有此一说,“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老夫愿陪公子一道前往,走上一遭,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慕容羽神色如常,缓缓开口说道,“莫非,前辈是信不过我。”他并不觉得有任何的意外,带着些许疑问。

“公子误会了,老夫并非不信任公子,更是并无此意。”唐澜连忙开口解释道,“老夫只是迫切想要,弄清楚心中的疑虑,所以才会贸然开口,若是言语之中有任何不当之处,还请公子能够见谅。”说话之间,很认真很平静,更是不动声色,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就算是唐澜不说,慕容羽也很是清楚唐澜言下之意,他大概也知道了,唐澜之所以说这句话的原因。

唐澜之所以表现出如此的迫不及待,也无非是想要尽早,确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来历罢了。

“既然前辈如此盛情,晚辈也不好拒绝。”慕容羽微笑着说道,“如此,倒是有劳前辈了。”

慕容羽嘴上虽说有些不情愿,心中却很是欣喜。

他正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

如今,唐澜如此一说,也刚好遂了他的心意。

两人又是嘘寒一番,没有任何耽搁,便出了门,径直向着悦来客栈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倒也是没有任何的扈从跟随。

仅仅只是两人。

一前一后骑着马,相伴而行。

或许是因为,这巴山城此刻仍处于警戒状态的缘故。

也大概是因为,天气太过闷燥的原因。

这一路上,并无太多的行人往来。

看起来,更是十分的稀少。

也恰恰是因为这个原因。

两人倒也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两人刚一下马,便有小二上前来,招呼着两人向着店内走去。

悦来客栈,就像它的名字一般。

一如既往的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这种热闹的情景,丝毫没有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有过任何的消退。

也丝毫看不出来,巴山城内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对它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任他风雨满江湖,我自清酒看春秋。

这就是悦来客栈最真实的写照。

无论是江湖多么动乱,无论朝廷多么动荡不堪,这对于悦来客栈来说都不重要,都不足以撼动它在江湖中的地位。

它就像是一个时代的标杆,更是一个金字招牌。

深深的扎足于武林之中,迎风招展。

大概这也是,悦来客栈之所以能够长期屹立于江湖之上,更是数千年不倒的原因所在。

俩人进了客栈,寻了一处稍微僻静的角落,便坐了下来。随即,更是吩咐着小二点了几个小菜,菜式多样也算是应有尽有了。

大概是,两人并不是有意来吃上一顿,所以并没有刻意的去要求。

客栈内相当的热闹,声声不绝,议论纷纷,到处都是弥漫着吆喝声,说话声,喝酒声。

声音四处可闻,几乎都是关于今日擂台赛,唐家与昆仑派之间的战斗局面。

更是听得没有去过的江湖人士,热血澎湃,痛自惋惜不已,更是纷纷痛恨自己,白白错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不过,也恰恰是因为这样。

除了店小二以外,倒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二人的到来。

若是有一个人看到,怕也是一眼便能认出唐澜来。

何况,对于整个巴山城来说,唐澜早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换句话来说,就算是所有人,都不认识这巴山城内的总兵是谁,也是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唐澜的。

因为整个唐家,对于巴山城来说,便是天一样的存在。

一旦唐家覆灭了,天便塌了。

这足以证明唐家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饶是店内的小二,见到了唐澜,内心之处也很是激动不已。

他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悦来客栈之中遇见唐澜。

更是没有想到,他服务的对象就是唐澜,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在他的心中,唐澜简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更是神一般的人物。

莫要说是,能够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他,单单是远远的看见,便是极其难得的事情了。

当然,他并也没有出口声张。依旧是表现的很是平静,更是没有任何激动的表现。

就好像是,遇见一个寻常的客人一般无样。

早已经是见多识广的店小二,对于这种情况更是已经见怪不怪了,长期厮混于三教九流之中的他,自然更是知道,一些江湖中所潜在的规矩。

无论在任何的时候,都是一样,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

祸从口出的道理,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他更是不能忘记。

他心里也很清楚,唐澜这尊大人物,之所以在今时今日来到悦来客栈,怕不是为了吃一顿饭那么简单,恐怕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不过,这并不是他。

作为一个店小二该过问的事情,更不是他应该担心的事情,他的任务便是把客人伺候好,服侍的满意了便足够了。

其他的事情,并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

所以,他很识趣的便退了下去。

然而,慕容羽却并没有坐下来,陪着唐澜等候着酒菜到来。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哪里还有心情坐下来吃饭。

所以,丝毫没有任何耽搁。

只见,他轻声开口向着唐澜告罪了一声,便起了身,径直向着楼上的客房走去。

慕容羽回到房间,稍微收拾了一番放在床边的物品,便从一旁的包裹之中,取出了那枚能够代表他身份的唐家令牌,放入怀中。

慕容羽很是清楚,这个令牌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这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唐家核心弟子所佩戴的令牌,那么简单。

更是有着非凡的意义所在。

这是他母亲亲手交与他的令牌。

更是代表着母亲在唐家之中的身份,地位的令牌。

他自然也很是清楚,这枚令牌的价值,对于他来说,究竟是多么重要。

他能否如愿认亲,也完完全全依赖于这个小小的令牌。

然而,这个小小的牌子一旦丢失,除了唐家以外,几乎在江湖上,也是极难有人能够仿制的出。

因为,唐家子弟的身份令牌,几乎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标识,以彰显其地位,身份的不同。更是掺杂着独特的唐家制作技艺在内。

所以,江湖上更是无人能知道,该如何仿制出一枚完全一样的存在。

正文卷 第102章 盗中圣手钟离眜

试想,若是唐家如此重要的身份令牌,江湖上谁都能够,轻易仿制出来。

那么,唐家便不配再被称作唐家了。

怕是,也更不配在江湖之上,立足千年之久了。

就在慕容羽收拾妥当,转身准备离开之际。

一道身影从他面前一闪而过,更是趁机拿走了他悬在腰间的宝剑。

这道身影动作很快。

肉眼简直无法捕捉的迅速。

快如闪电,急如惊风,又恰似鬼魅般。

这道身影来势,也是十分的突兀。

完全出人意料。

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饶是,慕容羽功力有所精进,已非吴下阿蒙,更是今非昔比。

一时间,他也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这道身影到底是由何而来。

他更是没有注意到,这道身影到底是何时,来到这个房间的。

“若是这道身影,从他腰间拿走宝剑之际,顺势在他的腰上捅上一刀,这后果将会多么的严重,恐怕更是足以让他毙命当场。”一想到这里,慕容羽就不由得冒出一阵冷汗。

然而,来人并没有这样做,更是没有离开这个房间的意思。

慕容羽缓过神来,看着面前背对着他的身影,也并没有贸然出手,更是没有开口相问。

来人一袭青衣,青色腰封,简单朴素,浑然天成。

即使是看不清面貌,依旧是能够感觉到气势不凡。

慕容羽心中很是清楚。

既然,对方在这么好的时机下,没有出手重创自己。

显然,来人也没有想要,突袭自己的意思。

这就意味着,事情还有其他的转机,倒也不至于,到了最坏的地步。

因为,慕容羽更是明白。

即便是他自己全力出手,怕也是很难留下对方的足迹。更不要说来人的身法,是何等的精妙绝伦了。

单单是凭这一点,都是他难以比肩,望而止步的存在。

敌我未明之际,倒不如以静制动,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好。

只见来人,径直拔出从慕容羽腰间夺走的利剑,观看了起来,一边更是口中啧啧赞叹道,“好剑,好剑,不愧是绝世神兵。”

“不知前辈,此行所为何事?”慕容羽很是平静的开口说道。

来人依旧是背对着慕容羽,以手抚着剑,丝毫不畏惧剑上的锋芒,嘴上缓缓的说道,“我想像公子借一物,不知公子可否愿意?”

“前辈说笑了。”慕容羽说道,“小子身无分文,倒是不知前辈所要向晚辈借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来人不动声色,继续开口说道,“我想借公子的项上人头一用,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言语之间,根本听不出有任何的变化之处,很是沉稳。

就仿佛是,好像他刚才所说的,不过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而已,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更是没有任何的杀意。

慕容羽闻言,却是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更是没有做出如临大敌般的反应。

他表现的很是平静,不起任何的波澜。

显然,他知道这只是一句玩笑话,更是一个试探。

如果来人真的想要杀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多此一举。

他缓缓的说道,“前辈尽是说笑了。若是前辈真的想,取走小子的人头。莫要说此刻了,就是在方才夺剑之际,前辈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成,如今又何必多此一举。”

“不错。”来人转过身来,缓缓着说道,“你这人倒是不错,虽然武功不怎么样,心思倒还是比较缜密。”说话间,更是赞不绝口。

来人竟然说,慕容羽的武功不怎么样。

这句话若是传将出去,落到昆仑派之人的耳中,怕是昆仑众人不知该作何感想。

也就在这个时候,慕容羽这才看清来人的相貌。

来人三十余岁模样,留着一对八字胡,样貌相当的精明猥琐,一双眼睛看起来几乎是眯成了一条细线。

如果不仔细去看,根本看不清楚,他究竟是睁开眼睛还是在闭着眼睛,就像是半睡半醒的样子。

乍是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这人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人。

事实上,一个人的容貌美丑,并不能代表着什么。

有些人看起来极其的斯文儒雅、国色天香,私下里做出来的事情却是相当的肮脏,不堪入目。

慕容羽闻言,并未反驳,微微说道,“前辈过奖了。”

来人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今日到此,确实是有一事相求,倒是不知公子能否应允。”

“晚辈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又如何能帮得上前辈的大忙,前辈实在是太看得起晚辈了。”慕容羽连忙拒绝道。

“你先别忙着拒绝。”来人打断了慕容羽的话,说道,“先听我把话说完,若是到时候,公子真的不愿意出手相助,就当是我今日白来了一遭。”

“前辈严重了,晚辈并非此意。”慕容羽连忙解释,说道,“前辈尽管直言便是,晚辈若是能尽到绵薄之力的,必全力以赴,不敢推辞。”

“公子无需如此。”来人微微说道,“我今日前来,只是想要向公子借剑一用,不知公子可否愿意相助。”

“借剑?”慕容羽闻言,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

“不错。”来人应道,“正是如此。”

“倒是不知前辈,为何要找小子借剑?”慕容羽开口道,“小子这把剑只是普通的宝剑而已,并非什么神兵利器。前辈若是想要借剑,也应该是去唐家才对,倒是不知为何找上小子。”

“公子客气了。”来人微笑着说道,“若是公子这把剑是寻常的兵刃,怕是江湖上再也没有多少神兵利器了。我没有看错的话,公子这把剑便是三十年前,叱咤江湖一时无两的青山剑。不知我说的,可否正确?”

不知何时,来人已将剑锋入鞘,长剑锋芒霎时间,尽是收敛。

慕容羽闻言,沉默以对,却也没有开口反驳,他更是不知该如何的开口回答。

“公子不必紧张,我并无其他的意思。”来人说道,“我之所以向公子借这把剑,而并非是上唐家去求剑,恰恰是因为这把青山剑,多年未在江湖上出现,认识它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的缘故。若非如此,我也犯不上,费劲心机来此借剑。”

显然,他也知道慕容羽心中的顾忌,毫不犹豫的说明原因。

“既然前辈开口,晚辈不敢不从。”慕容羽开口道。“倒是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尽管,他心中有些不愿意,却显得很是无可奈何。

来人自然也听得出慕容羽言下之意。

他故作不知的开口道,“江湖之中所言的盗中圣手钟离眜,便是在下。”

正文卷 第103章 须臾之间半片无

“请恕晚辈眼拙,竟然没有看出来,原来是钟前辈大驾于此。”慕容羽寒暄的说道,言语之间却很是尊敬,。“实在是失礼,失敬失敬。”显然,他对于钟离眛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话又说回来,虽然慕容羽踏入江湖,并没有多久的时间,他也没有见过钟离眜这个人,究竟是长成什么样子。

但是,他对于钟离眜的大名,却早已经是如雷贯耳,知之甚详。

不仅仅如此,江湖之上也是流传颇多关于钟离眜的传说。

更有盛传,钟离眛乃是一个劫富济贫的侠盗。

一身武艺奇高,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根本难觅其踪影。

义薄云天,却从不滥杀无辜,侠义之名更是享誉五湖四海。

单单是提到钟离眛的名字,所闻之人都是无不肃然起敬,由衷钦佩不已。

由此可见,其个人魅力影响究其之深。

钟离眛淡淡一笑,这种说词在江湖之上,他早已经是听习惯了,完全没有任何的新意。

当然,钟离眛并没有因此,忘记自己的来意。

他转而继续向着慕容羽,开口问道,“不知公子是否信得过我,可否愿意借剑于我一用?”

慕容羽并没有开口回答,而是直奔主题的说道,“不知前辈,需要借剑多久时日?”

钟离眛伸出三根手指,示意道,并没有开口说明。

慕容羽疑惑的问道,“前辈的意思,是准备借三个月吗?”

“多谢公子好意。”钟离眛微笑着说道,“钟某只需借上三日足以。”

“既然如此,前辈尽管拿去便是。”慕容羽客套的说道,“若是时间上不够的话,前辈尽管开口。”

“公子尽管放心,三日之内,钟某必定亲自前往唐家,将剑送到公子手中。”钟离眛随后又是说道,“绝不辜负,公子的信任。”

“前辈严重了。”慕容羽缓缓着说道,“前辈一诺千金之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莫要是小子了,便是在整个江湖之上,也早有传闻。单是以前辈之名,不要说是借剑三日了,便是三十日,晚辈也是信得过的。”

“多谢公子信任,钟某甚是感激,大恩不言谢。”钟离眛并没否认这句话,对于这个说法,他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这本是他做人的宗旨,也是他以身立命的所在,更是他之所以混迹江湖多时的根本所在。

他再次开口谢道,“多谢公子借剑之恩,钟某还有要事需要处理,便不在此处耽搁公子太多的时间了。”接着又是抱拳道,“就此别过,三日之后钟某再来,与公子促膝长谈。”

钟离眛心中很是清楚,既然事情已经办妥,再留下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反倒是有些耽搁时间了,倒不如早些离去的好,所以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前辈尽管请便。”慕容羽也倒是没有挽留,连忙拱手礼貌的回应,“请恕晚辈,不远送。”

钟离眛倒也不是太过讲究之人,若是因为借剑而变的虚伪起来,这也不是他的心性使然。

他并没有继续言语,只是向着慕容羽再次拱了拱手,接着身形一闪,向着窗户的方向飞去。

浑然不顾,此时,仍就是在关闭的窗户。

他的身影极其快速,就像是凭空而来的一道闪电,快到了极致。

身如闪电空中起,须臾之间半片无。

电光火石之间,房间内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

更是完全看不清,他是如何打开的窗户飞身出去,继而再关上窗户的。

饶是慕容羽,自认为武功精进了许多。

一时之间,也是没有看清楚,钟离眛究竟是如何离开的。

就仿佛是,他根本没有在这个房间里出现过一样,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一般。

慕容羽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迅速的身法。

这身法之快,简直是如同鬼魅,迅如疾风,甚至还要更甚一些。

这是他完全没有见过的极致境界。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钟离眛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入这个房间了。

并不是因为,钟离眛事先进入这个房间等待着自己,完全是因为他的速度之快,简直是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更可谓是鬼神莫测。

慕容羽根本没有察觉到而已。

慕容羽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不由得钦佩万分。

他也是不由得暗自思量,“下次碰到钟前辈之时,一定要向他学上几招,这等绝妙的身法,只要是能学上几分,日后也好作为行走江湖傍身之用。”

技不压身,多多益善。

何况是,这种神乎其技的身法。

就算不能御敌致胜,至少在关键时刻用以保命,是足够了。

整个江湖之上,恐怕没有一个人会嫌弃,自己多一项这样的保命技能。

慕容羽也并不例外,所以他有这种想法也并不奇怪。

不过,想象终归是想象,并不能带来什么实际的效果。

慕容羽并没有继续待在房间里发呆,浮想联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尚未完成。

钟离眛的到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并不足以去改变什么。

时间依旧在继续,没有一刻的停息不前。

所以,他不得不选择继续离开,继续着他尚未完成的事情。

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必须完成的事情。

慕容羽带着行囊下了楼,径直向着唐澜所在的桌子前走去。

客栈内依旧是人潮涌动不止,热闹非凡,热闹的气氛丝毫没有一丝的减退。

看到慕容羽到来,唐澜并未声张,他表现的很是平静。

只见他,伸手招呼着慕容羽坐下,更是出言阻止了慕容羽,想要从怀中掏出令牌的想法。

“先吃饭。”唐澜面带微笑的开口说道,“其他事情,等吃完饭,回去再说。”

唐澜的意思很明确。

这是吃饭时间。

就应该,安下心来好好吃饭。

其他的事情,哪怕是大到了天,也暂且放到一边。

等到吃饱喝足以后再说。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哪怕是武功盖世的高手,离开了饭,也是受不了的,也是万万不能的。

除非是死人,或者是神仙。

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两种人,怕是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能够不吃饭的了。

慕容羽闻言,便不再作出其他的动作,索性便坐下来。

此时,他早已经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 ?武道式微,痛失掌舵,一代巨擘,魂归极乐。愿金大侠一路走好,来世再创侠道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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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正文卷 第104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此刻,又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规矩。

只见,桌上荤素齐全,四冷四热,一侧还放着些许的点心,更是配着一大碗的汤。

虽说,这一桌的美食比不上海味山珍珍贵,却也足够让他填饱肚子了。

尽管,这些食物端上来已经有些时间了。

但是,由于夏天的缘故,尚是能够感觉到,有些许的余温存在。

慕容羽并不是吃不了苦的人,他早已经习惯了风餐露宿的生活,倒也是丝毫不忌讳,提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这一餐倒也是很合他的胃口,不辣不咸不苦不淡,所以他也是吃的津津有味,极其顺心。

对于一个饿肚子的人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在第一时间填饱肚子。

只要是能够填饱肚子,其他细节上的东西,便不再那么重要了。

更是不值得一提。

又哪里会顾及,眼前的食物是不是山珍海味。

唐澜并没出言打搅,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即便他早已经注意到,慕容羽随身携带的宝剑已经消失不见,他也没有开口相问。

尽管他心中充满了疑虑,他依旧是没有开口。

他只是径自喝着壶中酒水,一边若无其事听着厅中的众人,海谈阔论着关于唐家与昆仑派之间的战斗。

一边更是若有所思的想着其他的事情。

至于,他心中在到底想着什么事情,恐怕是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忍能够知晓了。

无数的声音在厅中响起,不停传进唐澜的耳中,一时之间倒也是十分的热闹,并不显得有任何的嘈杂。

酒是上好的酒。

更是极其珍贵的蓝桥风月。

此酒采用根霉白药与红曲酿制而成。

酒中更是融入梅花香味,酒液纯净、口感醇厚,酒香四溢,香味扑鼻,其价值更是不言而喻。

由于这酒的制作工艺极其的复杂,再加上数量之上又受到官家管控。

寻常人家莫要说是想要喝上一口了,单单是见上一见,也是极其难得的了。

对于唐澜来说,即使这酒多么珍贵。

只要他想要喝,便是也能够喝得起。

他并不差钱。

钱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堆数字而已。

所以他根本就不在意,这酒到底有多贵。

同样,对于悦来客栈来说。

莫要说是弄到蓝桥风月,即便是再珍贵的酒,只要那你付得起钱,对悦来客栈来说,都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不为别的,只因为它后台够硬。

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单是这个理由,也足以让很多势力望而却步。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唐澜也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有多少年,再也没有来到这种场合了。

更别提,已经有多少时日,他再也没能像今日一样,安静的坐在这里喝酒吃饭了。

他早已经忘记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更是记不清这种感觉了。

这种鲜衣怒马、仗剑天涯、四海为家的生活,是每一个混迹江湖之人,梦寐以求的生活,更是所有人,都渴望拥有的生活。

仗剑天下皆知己,酒醒他乡有人陪。

即便是他心中,再羡慕这样的生活。

他也没有办法得偿所愿。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此时早已经是身不由己,也由不得他再肆意妄为。

这种生活,早已经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徒留给他的,除了深深的遗憾,再无其他。

这场饭局并没有持续太多的时间,便结束了。

虽然,桌上还剩下很多的食物,慕容羽却是已经再也吃不下去了。

他已经吃饱喝足。

自然不会,再强撑着吃下去。

就算是傻子,也不会选择这样做。

慕容羽并不是傻子,自然而然不会选择这样做。

吃饱喝足的他,稍微坐了一会。

唐澜便叫来了小二付了账,随后带着他出了客栈,骑上马准备转身离开。

“两位请留步。”就在这时,悦来客栈的掌柜却是追来上来,阻止了准备离开的两人。

唐澜微微说道,“不知掌柜的叫住我二人,有何贵干,我二人适才可是已经付过饭钱的。”语气很是和气,平易近人,丝毫没有任何的吐字不清。

显然,这一壶烈酒下肚,他并没有喝醉。

此刻,唐澜头脑依旧很是清晰,面色更是不见有任何的改变,就像是从来没有喝过酒一般。

“二爷误会了。”掌柜的连忙解释道,“这两日客栈生意繁忙,我一时没注意到二爷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适才我见二爷颇为喜欢蓝桥风月,这有一坛上好的蓝桥风月,还请二爷笑纳。”

定眼望去,掌柜的怀中此刻正抱着一大坛的酒。

不明觉厉,这坛中并定是,掌柜口中所言的蓝桥风月无疑。

很明显,掌柜的已经认出了唐澜,所以才会追将出来。

他知道,唐澜极其喜欢这蓝桥风月,倒是没有忘记,带上一坛上好的蓝桥风月送与唐澜。

“掌柜的客气了,虽说唐谋是喜欢喝这酒,但是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这坛酒掌柜的,还请收回吧。”唐澜应道。

这酒虽然他很是喜欢,但是他却没有接受的意思,直接开口回绝。

“二爷还请莫要推辞,若是二爷不收下,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掌柜的再次开口说道。

说话间,掌柜的更是走到唐澜身边,将怀中的坛子抱起,递向马背上的唐澜。

唐澜也不好再推辞,伸手抓住递过来的坛子,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推辞。”一边接过酒,一边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向掌柜的递过去,嘴上说道,“这张银票权且是当作我买酒之资,掌柜的莫要嫌少,还请收下。”

掌柜的哪里会收唐澜递过来的银票,连忙退后数步,嘴上却是丝毫不迟疑的说道,“二爷还是莫要为难我了,这坛酒是我送与二爷的,我又岂能反过来收您的钱,这让江湖同道看来,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本章完)

正文卷 第105章 惊现灵猴夺美酒

“也罢,既然如此,唐某也不好拂了掌柜的美意,就此谢过。”唐澜拱手说道,“日后,若是有用得着唐某帮忙的地方,掌柜的尽管派人差使便是,唐某必义不容辞。”

这显然是一句,江湖上最寻常的客套话,又岂能当真。

掌柜的却是听到这话,不由得内心欣喜万分,连忙陪笑道,“二爷客气了,二爷此番实在是让我觉得汗颜,这不过是区区一坛酒而已,实在是不足道。”

“这虽然看起来,只是一坛烈酒而已,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其中的意义却是不同,而且尤其的重要。”唐澜微微说道。

“二爷此话颇为深奥,请恕我愚钝,实在是悟不出三爷话中之意。”掌柜的摸了摸脑袋,他实在想不通这酒到底藏着什么奥秘。

他的心中却是暗自说道,“看来日后还是要问上一问,这酒到底是有什么其他的功效不成。若是有的话,万万不能白白错过了,一个绝佳的赚钱机会。”

不仅仅是他悟不出,唐澜这句话其中的意思。

饶是,围观的众人也是听得稀里糊涂的,更是不明白唐澜话中的意思。

唐澜哈哈一笑,接着又是说道,“因为这酒让我今天觉得很开心,实在是一坛上好的开心佳酿。”

“既然,这酒有如此功效,能让人心情愉悦。不知唐二爷可否愿意赏一口,给我这个乞丐,让我这个苦命之人,也尝一尝这开心的滋味,我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开心的感觉了。”人群之中传出一道声音。

这道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凄惨,却也是中气十足。

一经说出,就好像这声音在耳边轻声说出一般,很是清晰。

这声音不大不小,却也是刚刚的好。

显然,若是寻常之人,又有谁能做到这个地步。恐怕江湖上寻常的高手,也是难以做到这个程度的。

慕容羽闻言,心中顿时不由得一惊。

这说话之人,怕不是一个简单的乞丐,那么简单。

这必是一个,武功极其高强的存在,更是一个内功极其强横的高手。

也极有可能是,假以乞丐之名的人。

“有何不可。”唐澜面色丝毫没有任何变化,缓缓的说道,“你若是想喝,唐某送你便是,还请阁下能够上前一见。”

“见上一面,我看就不必了。我怕我这一身的污秽,脏了唐二爷的眼睛。”说句之人,再度传来声音,“还是不见为妙。”

“既然阁下想要喝酒,又不愿出来一见,这就有些为难唐某了。”唐澜说道,“何况,你我皆是江湖中人,又何必拘泥于这俗世的眼光。”

“唐二爷不愧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我实在是佩服的要紧,不过见面就没有必要了。”说话之人并不打算露面,接着说道,“唐二爷只需答应,送酒与我喝便成,我自然有方法去取。”

“若是你能不出面,便能从我手上拿走这坛酒。”唐澜笑道,“我这一坛烈酒全部送你,又有何妨。”

“二爷,此话当真?”说话之人,疑惑的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唐澜从来都是说话算话,一言九鼎。”唐澜应道。

“唐二爷的话,我自然是信得过的。这巴山城中,又有谁人不知道二爷的名号。”说话之人,再度开口道,“二爷稍等片刻,我保证不消一刻钟时间,我便能拿到二爷手中的酒。”说话之人很是坚定,完全听不出虚假的意思。

“既然如此,唐某便等你一刻钟又有何妨,我倒要是看看,你究竟是如何出手的。”唐澜说道。

他心里很是好奇,更是充满了疑惑,他很想看一看说话之人,究竟是如何的从他的怀中,将这一坛酒取走。

所以,他才是想要看一看究竟,看一个明明白白。

若不是因为如此,唐澜哪里还有耐心,在这炎炎的烈日之下,继续等下去。

所有围观的人,也都想看一看,这个过程究竟是如何的发生,也倒是没有一个人愿意选择离开。

炎炎的烈日下,这一刻钟是极其难熬的。

也是让人难以忍受,更是汗流不止的一刻钟。

这一刻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转眼即逝。

就在所有人以为,唐澜是被这说话之人给戏耍了一番。

这也不过是一个信口开河的玩笑。

一道黑影从唐二爷的面前急射而过,径直向着唐二爷怀中的坛子撞去。

唐澜哪里会让这一道黑影如愿,连忙将坛子向空中抛去,接着毫不犹豫的拍出一掌,向着黑影击去。

这黑影并没有被这一掌拍中。

唐澜这才看清楚,这道黑影并非是人,竟然是一只猴子。

一只黑色的猴子。

这简直是让人,不可置信的存在。

它的动作却是极其的灵活,趁机避开这一掌的机会,顺势落入地面,接着又是一个纵身,向着空中的坛子,弹射而去。

这一次的速度,更快了,简直像是离弦之箭一般,难以捕捉到它的动作。

唐澜单手按在马背之上,借力飞起,在空中一个翻身,接着脚尖落于马背,趁势飞跃而去,也是向着坛子的方向飞去,手上却是不慌不忙,化掌为刀向着黑猴挥去。

一个跃的急,一个追的更快。

黑猴却是不惧,它根本不在乎唐澜的掌法,究竟有多么的刚猛,也根本不避讳这一掌的威势。

这一掌若是落在它的身上,就算不足以让它毙命,也足以让它重伤当场。

然而,并不是它不想避开这一掌,就算是它想避也是没有办法避开的,除非它放弃眼前即将到手的美酒。

这唾手可得的机会,它岂会甘愿白白错过。

就在唐澜掌法,即将击中黑猴的一瞬间。

一道劲风由远而近,直直迎面而来,射向唐澜的手掌。

这一道气劲很是强大,唐澜尚未接触到,便是能感觉到其力量简直无法匹敌,连忙在空中一个翻身,避开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说时迟,那时快。

黑猴趁着这个机会,避开了这致命一击,连忙抱住空中的美酒,向着地面坠去。

唐澜却也是不慌不忙,身法徒然再变,脚下朝着黑影追去。

(本章完)

正文卷 第106章 一坛美酒赠灵猴

黑猴刚一落地,唐澜身形便追将而至,径直拦在黑猴面前,阻止着它离去的方向。

黑猴眼见唐澜面色凶狠、气势汹汹的站在自己面前,又是挡住了它的去路。

它哪里还敢继续向前一步,连忙刹住脚步,转身想要逃跑。

或许是因为这坛酒比较重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黑猴身材娇小的原因。

这一瞬息的功夫。

黑猴更是一时收脚不稳,脚下也开始变得踉跄起来,像是喝醉了一般,差点摔倒在地上。

但是,此时已经是由不得它了。

唐澜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伸手一抓,很是轻松的便将黑猴揪起,提在手中。

饶是黑猴的重量也是不轻,对于唐澜来说,这些重量他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黑猴倒也是丝毫不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好像是浑然不怕唐澜会如何的惩治它一般。

尽管,它被唐澜提在手中。

它仍是紧紧地抱着坛子,不肯松手放开分毫。

四肢也是紧紧扣在坛子之上,不给唐澜拿走坛子的任何机会。

它一边也是呲牙咧嘴的看向唐澜,发出吱吱的声音。

这吱吱声,晃若是示威一样,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又像是在嘲笑着唐澜,拿它没有任何的办法一样。

这一动作,更是将围观的众人,逗得哈哈大笑合不拢嘴。

唐澜哭笑不得的举起手掌,佯装着向它身上招呼,嘴上透着恶狠狠的语气,“谁家的恶猴,竟敢在我手底下抢东西,还不快给我松手,再不松手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黑猴一听这语气极其不善,顿时慌了神,生怕自己会受到惩罚一样,更害怕自己是会丧命于唐澜的掌下,四肢也是紧紧的盘着坛子不肯放开,嘴上吱吱声一时间更急促起来。

像是在求救一般,又像是在呼喊着什么。

唐澜并没有在意,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这手掌举得奇高,落下的速度也很是猛烈。

风雷之声夹杂其中,杀意极浓,更是骇人。

众人见这一掌落下,不由得高声惊呼起来,更是眼睛眨也不眨的,随着唐澜的手掌落下。

然而,这一掌拍在黑猴的脑袋上,并没有像众人想象中的一样,会是一个脑浆飞溅,惨不忍睹的画面。

这一掌看似猛烈,气势也很是惊人。

然而,落下之势,却几乎是雷声大雨声小,完全是徒有其表罢了。

也就是这吓人的一掌,却是直接将黑猴吓晕了过去。

尽管如此,黑猴却依旧是紧紧的抱着坛子,不肯放开分毫,就像是坛子在它怀中生根了一般。

唐澜看着昏死过去的黑猴,更是无可奈何的苦笑。

就在这时,原本说话的声音再次传来,“多谢唐二爷,手下留情。”

说话间,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补丁摞补丁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人,脚上踏着漏脚趾的破草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人看上去,整个人简直是与乞丐无异。

就他这身行头来说,他完全就是一个乞丐,也不为过。

众人眼见他走近,都是纷纷避开,满脸的嫌弃,唯恐避之不及沾上了污秽一般。

“这只猴子是你的?”唐澜并没有回答,嘴上疑惑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

乞丐微微应道,“一只不懂事的野猴子,经常给我惹了不少的麻烦,倒是让二爷见笑了。”乞丐倒也是没有辩解,算是欣然回答了唐澜的问题。

唐澜微笑着说道,“我看这猴子倒是极其的聪明,而且,还极善于趋吉避祸,相当得有灵性。”唐澜也是发现了黑猴装晕的情况,接着又是说道,“若是你不喜欢的话,我倒是不嫌弃,不知你可愿割爱卖与我。”

“唐二爷既然看得上,也是它的福分。只要这惫懒货愿意跟二爷走,我自然没有任何的意见。”乞丐回应道。

话音刚一落下,唐澜手中的猴子顿时不再装昏,开始吱吱大叫了起来,一双眼睛更是楚楚可怜的看着乞丐。

显然,它是被乞丐的这句话,也是吓得不轻,再也不敢装睡了。

“看来,这猴子是不愿意跟着我了。”唐澜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将它还与阁下。”说话间,唐澜便将猴子放在地上,任由它离开。

黑猴一见唐澜不再为难它,它刚一落地,便放开双腿站起身来,双手更是抱起诺大的酒坛,一摇一晃的向着乞丐跑去。

乞丐拱手道,“多谢二爷。”接着又是对着身前邀功的黑猴暗骂道,“你这惫懒货动不动就装死,真是丢人现眼。”

猴子也不畏惧,连忙将酒放在地上,张牙舞爪的比划了一番,像是在告诉乞丐又像是在跟他理论一般。

不难猜出这其中的意思,大概是说,这人武功极其的高强,如果不是自己装死恐怕是难逃一劫。

更是极其委屈的埋怨乞丐,不分青红皂白胡乱的冤枉了自己。

这一番动作,不仅仅让围观的众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更是让慕容羽看得极其的欢喜。

这猴子真是聪明。

也是极其的可爱。

乞丐却也是没有理会它这番动作,径直拿起地上的酒,开口说道,“这坛美酒既然我没能在约定的情况下拿到手,便是我输了,这酒二爷还是拿回去吧。”

黑猴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这可是它绞尽脑汁,费劲千辛万苦夺回来的酒,哪能就这样轻易的交出去。

即便是主人愿意交,它也不愿意。

它连忙跳将出来,拦在乞丐面前,不肯让他向前一步。

这一幕,唐澜倒也是看的真真切切,心中更是不由得暗叹不已。

唐澜微微说道,“唐某说出的话,自然也不能轻易反悔,若是以后传了出去,岂不是说唐某言而无信。何况,这酒既然是这猴子所得,便是这猴子的酒了,唐某也是做不得主的。”

乞丐也是听出了唐澜这话中的意思,这一坛美酒既然是灵猴所得,便赠与灵猴了。

乞丐再次谢道,“如此,我就代这惫懒货,谢过二爷了。”

猴子一听唐澜把这坛酒赠与了自己,顿时咧起大嘴笑了起来,更是向着唐澜作揖答谢起来,看上去倒也是有模有样。

正文卷 第107章 千里江河一剑崩

乞丐哭笑不得的骂道,“你这惫懒货看到美酒就迈不开脚,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随着唐二爷走吧,唐家美酒多得是,你以后要喝多少有多少。”

黑猴一听这话,哪里还敢这样,连忙抱着乞丐的腿,顺势抓着他的衣服,攀爬到他的肩膀之上。

更是老老实实的蹲着,一动也不敢动弹。

这一动作,又是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唐澜心中藏着事情,便没有心情在这里,再继续耽搁下去。

他微微一笑,向着众人拱手道,“诸位,唐某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就不便在此地久留。常言道,山水有相逢,日后再见,就此告辞。”

说完,便翻身上马,准备带着慕容羽离开。

忽听那乞丐叫道,“唐二爷,且慢!”

唐澜连忙停下,转头问道,“不知阁下,还有什么事情?”

“要紧的事情,倒是没有。”乞丐应道。

唐澜疑惑的问道,“既然,阁下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又不知为何突然叫住唐某。”

“唐二爷莫急,虽说我这里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看在唐二爷,如此大方的请我喝这一坛美酒,我倒是有一个不要紧的消息送与唐二爷。就是不知道,唐二爷愿意不愿意听了。”乞丐应道。

“阁下但说无妨,唐某听着便是。”唐澜语气缓和的说道,略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凤凰归去龙腾空,千里江河一剑崩。这句话,不知二爷可有听过。”乞丐微微道来。

唐澜应道,“略有耳闻。”

“既然,唐二爷听过这句话,那也免得我再做解释了。”乞丐顿了顿,接着又是说道,“我要告诉唐二爷的这个消息,就是跟这句话有不可缺少的关系,更是息息相关。”

“倒是不知究竟是何事?还请阁下告知。”显然,这句话勾起了唐澜的好奇心。

乞丐缓缓说道,“有消息传言,近几日凤凰将出,龙将入世。”

“此话当真?”唐澜惊骇不已的问道。

慕容羽听到这句话,更是内心深处波澜乍起,再也无法平息。

凤凰归去龙腾空,千里江河一剑崩。

这句话中所指的凤凰,并不是真正的凤凰,这里的龙也不是真正的龙。

即便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这句话的影响力。

这背后代表着,这天地间最强大的两个势力,凤凰城,龙渊阁。

更有传说,数百年前这两大势力,在整个江湖之上,一南一北两分天下。

可谓是无人不敬,无人不畏,势力之强大更是难以阐述。

然而,就是这么两个强大的势力,一夜之间却是从江湖上消失不见,更是无人知道其下落。

如今凤凰将出,龙将入世。

这句话也更是预示着,这世间隐匿数百年的强大势力,将重回江湖之上。

慕容羽所震撼的原因并不是如此。

他并不在乎这些势力,能否真的出现在这江湖之上。

他在意的,唯独只有凤凰城,也只有凤凰城能够吸引他。

他更是在乎凤凰城,到底是不是真的将出现。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知道。

凤翎剑诀便是凤凰城,赖以成名的绝世剑法。

若是凤凰将出,他极有可能将这本残卷修复,这如何让他不激动不已。

慕容羽不由得差嘴,开口问道,“前辈,这消息是否属实。”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有些失礼。

乞丐倒也不在意,面带微笑,笃定的应道,“千真万确。”

“倒是不知,阁下是从何处,知道这个消息的?”唐澜再次问道。

乞丐娓娓道来,“丐帮。”

这一言既出,众人不由得一惊。

这面前看似极其不起眼的乞丐,竟然是丐帮众人,这是所有人都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若是这人真是丐帮之人,倒是根丐帮中人有些格格不入,显得很是另类了。

唐澜闻言却是拱手道,“原来阁下是丐帮中人,倒是唐某有眼无珠,实在是失敬失敬。”

“唐二爷客气了,我只所以告诉唐二爷这个消息,也不过是为了报二爷一酒之情罢了。”乞丐回礼道,“何况,这个消息不日便会传遍整个江湖,倒也没有什么珍贵的地方。”说罢,乞丐又是从怀中取出一物,抛向唐澜。

唐澜看也没看,一手抓住,只是略微瞟了一眼,便径直将手中之物放入怀中,丝毫不嫌弃上面散发着,阵阵难以言语的怪味。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日后江湖再见也好有个照应。”唐澜言语很是恭敬的问道。

乞丐呵呵一笑,缓缓说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

唐澜语气不悦,隐隐带着些许的愤怒,“莫非,阁下是看不上唐某这个朋友吗?若是如此,唐某不问了便是。”

“唐二爷严重了,能与唐二爷交上朋友,是我乞儿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乞丐连忙解释道,接着又是说道,“若是唐二爷不嫌弃的话,以后叫我坤元便是。”

唐澜惊呼道,“阁下可是丐帮西南分舵舵主,西南侠丐罗坤元?”

“侠丐倒是不敢当。我想这江湖上,若是没有别的人叫罗坤元的话,那唐二爷口中所说的罗坤元,便是在下了。”乞丐缓缓应道。

“江湖传闻,侠丐罗坤元行走江湖之时,身边时常跟着一只名为嘟嘟的灵猴。没有想到,今日唐某能在此地见到阁下,真是感到万分荣幸。”唐澜微微说道。

黑猴一听唐澜唤了它的名字,再加上它还记得唐澜方才送了它一坛美酒,顿时咧着嘴巴发出吱吱的叫声,像是在回应这唐澜一般。

罗坤元笑道,“既然唐二爷还有要事,我就不打搅了。”接着抱拳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江湖再见,我再二爷把酒言欢,就此告辞。”

罗坤元很是洒脱,说一说话便提起坛子,扛着猴子向着远处,疾走而去。

步法之妙,难以言表,须臾之间便消失在人流之中。

看得慕容羽也是暗自敬佩不已。

却说,这叫嘟嘟的猴子。

倒也是,显得十分的有情有义。

蹲坐在罗坤元肩膀上的它,随着渐渐远去的步法,倒也是一个劲的向着唐澜,摆手示意告别,

正文卷 第108章 白骨成山万人屠

看着远去的罗坤元,唐澜向着众人拱了拱手便带着慕容羽,转身向着唐府的方向离去。

老马识途,倒丝毫也不必担心会走错方向。

然而,唐澜的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息,更是觉得十分的震惊。

因为,罗坤元带来的这个消息,太过于惊人。

简直像是晴天霹雳,又恰似一场风暴,在他的脑海中肆虐开来。

凤凰城现,龙渊阁出。

这两个绝顶势力,无论是哪一个出现在整个江湖之上,都足以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何况,如今这两个势力,竟然在同时出现。

怕是,天下大乱降临。

怕是,武林浩劫已至。

一场血雨腥风似乎也将要到来。

一将功成万骨枯,白骨成山万人屠。

这是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存在,更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不会发生的事情,偏偏就要发生了,而且是即将降临。

风雨如晤,雷霆万钧,山崩地裂之势,已经在无形之中布下。

这是一场极其高明的谋略,更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挑动着这盘棋局。

这场棋局是正大光明的阳谋,看似潜藏着无尽的机遇,更是暗含着数不清的杀机。

甚至,连不问世事的丐帮,都受不了这个消息的诱惑,竟然开始在这巴山城中出现,怕是整个巴山城也不会太平了。

怕是好日子,也到头了。

一想到这里,唐澜就不由得开始发怵,这可是比让他听到当朝皇帝驾崩,更是让他难以接受,更是让他惊骇不已。

就在唐澜还未回过神来,人便到了唐家的大门口前。

守在内口的护卫一见唐澜回来,神色慌张的连忙凑上前来牵着马缰,支支吾吾的说道,“二爷,您回来啦。”欲言又止。

唐澜见护卫神色有异,心中感觉到有些奇怪,“莫非自己刚离开这一会功夫,府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于是,便开口问道,“有什么话尽管直说,这又没有什么外人,支支吾吾的像个什么样子。”

护卫连忙说道,“启禀二爷,大少爷回来了。”护卫口中所说的大少爷,自然不是唐唐这个所谓的唐家大少爷。而是确确实实的唐家大少爷,这唐家掌舵唐聂赟。

“大哥回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唐澜又是开口问道,说话间,已经翻身下马。

护卫又是开口答道,“就在二爷刚离开不久,大少爷便到家了。”

唐澜故作生气的怒骂道,“大少爷回家了是一件好事,有什么好支支吾吾的,我看你是喝花酒喝多了,连脑子都喝糊涂了。”

“启禀二爷,大少爷这次回来好像是受了重伤。”护卫压低了声音,接着吞吞吐吐的说道。

“大少爷受了重伤?”唐澜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大哥竟然受伤了,而且还是在这个多事之秋,怕是事情是没有那么简单了,更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局面。

何况,大哥唐聂赟早已经是江湖之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功夫之强又是有目共睹的,更别提他这一身唐家绝技,究竟何其之强了。

单单他在江湖上,被誉为千手如来的名号,就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的强大。

然而,今时今日,唐聂赟竟然受伤了。

可想而知,能将他击败的敌人,到底是何等的强大。

若是这真的是针对唐家的一场阴谋。

唐家,恐怕危已。

唐澜很是平静,面色一沉,又是接着微微说道,“你可有亲眼看见?”

护卫欲言又止的说道,“属下并没有看见,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直说。”唐澜故作镇定的开口说道。

“属下见大少爷这次回来没有下车,而是直接是将马车,一路开到了府中。小人猜测大少爷一定是身上受了伤,才会如此......”护卫说话间,看到死死瞪着自己的唐澜,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妙,他似乎也想到来了什么一样。

连忙双膝一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左右开弓掌着自己的嘴巴,“属下该死,属下胡言乱语,还请二爷恕罪。”

唐澜微微说道,“既然你知道错了,就起来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这个月的月钱就不要领了。”唐澜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心中自然也是有所计较。

护卫边起身边谢道,“多谢二爷大恩,多谢二爷。”

唐澜看向眼前守护着的一群护卫,声正严肃的说道,“你们几个给我记清楚了,既然你们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情,就少给我再这乱嚼舌头,我要是听到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一定拿你们是问。”

“属下遵命。”护卫应道。

“好了,你们好好在此守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尽管前来知会我知晓,其他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唐澜脸色一沉,微微说道。

话音一落,唐澜浑然不顾众人的反应,便引着慕容羽径直向着府中走去。

脚步很急,也很是匆忙,前脚刚一落下,后脚便紧接而上,丝毫没有任何的停留。

到了府内,里头显得十分的安静,寂静无声。

简直是太过安静了。

然而,事出反常必有妖,一旦平静的有些过了头,怕是事情已经是到了极坏的地步。

诺大的庭院内,四处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更是也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

慕容羽心中也是感觉到有些诧异,却并没有开口相问。

他已经从刚才的话语中,大概也听了七七八八的模样,只是默默的跟在唐澜的身后。

就这样一前一后,两人便进了内院。

内院之内,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男男女女,老少妇孺,应有尽有,更是在七嘴八舌,小声的说着什么事情。

原本很是宽阔的院落,一时间也是变得有些拥挤了,由此可见,究竟是来了多少的人。

一见到唐澜前来,众人连忙避开了一条狭窄的小道,更是纷纷向着唐澜行礼。

唐澜沿着这条小道,一言不发的向前走着,脸色也变得十分的阴沉。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事情,也没有人能猜出他此刻的想法。

因为,没有人能看出,他面部有任何的变化。

蓦地,唐澜突然停下脚步,微微说道,“一群人都挤在这里,都像个什么样子。没规没矩的,全部都给我退下。”

声音很是平静,不威自怒。

正文卷 第109章 能否让我试一试

话音刚落,已经开始有些许人悄然离开,退出这个院落。

当然,也并非所有的人,都因为唐澜这句话开始离开。

院内仍是停留着不少的人,更是在翘首以待等待着消息。

常言道,打狗也得看主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府中有些地位,倒也不是畏惧唐澜,真的会把他们怎么样。

唐澜哼了一声,开口淡淡说道,“莫非,连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吗?还是你们,已经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一句话说出的时候,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油然而起,连这空气都开始隐隐有些凝结起来。

饶是慕容羽都听得出来,这话中暗含意思。

唐澜这次是动怒了。

唐澜自然很清楚,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他很明白,若是他说出的话,现在都没有人听,日后要如何在整个唐家服众?

他心中很是愤怒,更是气不打一处出,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二叔息怒,切莫生气。”唐唐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对着唐澜恭敬的解释道,“府中这些人之所以不愿意离开,无非也是有些担心罢了。”

“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父亲武功高强,能有什么大碍,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看你们纯粹是大惊小怪瞎操心,竟是在这添堵。”唐澜劈头盖脸的一顿说道,“就算我唐家之中,真的有什么伤是治不好的。不还有你婉儿姐姐,她作为百花谷的传人,一身医术早已经是深得百花仙子的真传,又有什么伤势治不好的,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二叔所言极是,言之有理,倒是小侄一时慌乱,考虑不周了。”唐唐低着头说道。

“并不是我故意要骂你,你可知道就现在府内的安全而言,简直是有同于无。要是有强敌来袭,根本难挡一合之敌。”唐澜看着唐唐,语气稍微缓和的说道,“再说了你父亲的伤势,身边有你母亲照看着,又能出什么大事。你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以后如何能堪当大任。”

“二叔教训的是,小侄马上去办。”唐唐唯唯诺诺的应道。

“这倒不必了,这件事情若是等待你去处理,早就是黄花菜都凉了,我自然已经安排好了,哪里还轮到你去做。”唐澜微微说道,“我且问你,这件事情你可有去盘查,现在可有什么线索没有,可曾查出来这件事情背后,到底是何方势力在捣鬼。”

“二叔,这件事情三叔已经亲自前去盘查了,约莫这会也是应该快差不多了。”唐唐回应道。

“既然你三叔亲自去问了,我也就放心了。”唐澜又是微微说道,“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话,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做事情要有些分寸,不要总是没头没脑的由着性子来。不然,可怎么让我们放心,把整个唐家交到你手上。”

唐唐微微说道,“二叔,您还是饶了我吧,我还想再玩两年呢。何况,还有父亲和两位叔叔在,哪里轮到我去操心。”这一刻,他浑然不再担心父亲的伤势。

因为他知道,只要有婉儿姐姐在,即便是父亲受了再重的伤,也一定能够恢复如初,根本就无需担心。

“你这惫懒的家伙,真是气煞我也。”唐澜故作生气的说道。

“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到底有完没完。你们要吵的话,全部都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院子里烦我。”就在这时,唐婉儿的声音缓缓,从屋内传了出来,“你们若是真的有心,想要帮我的忙,就赶紧去把暗器阁的高手,请出来帮忙,而不是在院子内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声音不大,却很是清晰,顿时传遍整个院落。

言语之间,更是丝毫不给唐澜任何的面子。

唐澜也倒是不在意,连忙止住了准备继续说出的话,开口说道“婉儿莫急,为父马上亲自去请暗器阁的前辈。”说话间,抬起脚步便向着院外走去,更是一边示意着众人赶紧离开。

院子内一群正在窃窃私语的人,一听唐婉儿动怒了,立刻安静了下来,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会打扰到她一般,再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甚至,连咳嗽声都不敢发出。

连忙纷纷向着院外离去。

一刻也不敢停留。

慕容羽向着唐澜微微说道,“前辈,我倒是过一些医术,不知能否让我试一试,以尽绵薄之力。说不得,我倒是也能帮得上婉儿小姐几分。”

慕容羽这句话一经说出,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唐澜更是为之心头一暖,心中更是暗道,“这少年功力深厚、剑术超绝完全不弱于自己,怕是他真的像之前所说一般,会一些医术也不尽然,说不得还真能帮的上忙。何况,他还是四妹的孩子,尽管这一点还未得以证实,他这几日所作所为,也不至于对我唐家有任何的不利,倒不如让他试上一试。”

唐澜心中暗自作着计较,一边更是连忙拍着脑袋说道,“你看我这脑子真是不记事,老夫这一慌张,竟然忘记了公子是医道圣手这件事情。”

“前辈客气了,我只不过是略同医道罢了,说不上是什么医道圣手。”慕容羽答道。

“既然如此,公子愿意出手我就放心了,这一切就有劳公子了。”唐澜接着又是嘱咐着身边的唐唐,“我还要前去请暗器阁的高手,唐唐你就带慕容公子进去吧,若是慕容公子有任何差遣,你务必要尽量满足,我去去就回。”唐澜倒是也不避讳。

“二叔尽管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唐唐应道。

唐澜轻声嗯了一声,转身便急匆匆的离去。

诺大的院内,再也看不到有一个人存在。

除了风声,也听不到有其他任何的声响。

如果,在这个时候随便掉落一个物件在地上,怕也是能够清楚的听得出声音来。

唐唐引着慕容羽向前继续走去,推开门,很是轻松便走了进去。

门没有锁,所以自然没有任何的障碍,

显然,屋内之人,丝毫不担心会受到任何的打扰,更是不担心会遇到任何的影响。

试问,又有谁敢在唐家的地盘上撒野。

慕容羽随着唐唐走进了屋内。

屋内已有十几个人正在忙碌着,却也没有注意到二人进来。

正文卷 第110章 巧施妙手展医道

唐唐径直向着床边的众人走去,朝着床头方向,一个蹲在地上却又看不清模样的贵妇轻声喊道,“母亲,二叔让我带慕容公子前来,协助婉儿姐姐为父亲治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既然是你二叔,让你带来为你父亲疗伤之人,必然是医术高超之辈。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有请,若是怠慢了贵人,该如何是好。”贵妇暗自责怪的说道。

说话间,只见蹲在床边的贵妇,连忙站起转过身来。

这一起身,却是因为长期蹲在地上的原因,差点昏厥下去。

却也是惊得众人,不由得惊呼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贵妇即将摔倒的一瞬间。

唐唐上前伸手搀扶,这才没有让她摔倒,嘴上却是连忙喊道,“慕容公子麻烦您,赶紧看一下我母亲这是怎么了。”说话间,连忙扶着贵妇向着一旁的椅子坐定。

慕容羽走上前来,伸手搭了一下女子的腕间,微笑着说道,“唐少爷莫急,令堂大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气血供应不足导致,稍作休息一番便可恢复,您尽管放心。”接着又是说道,“不知可有笔墨?”

话音刚落,一旁的女佣连忙将笔墨纸砚送到桌旁,“公子,您要的笔墨。”

慕容羽微笑着,向着佣人道谢,“多谢,实在是劳烦姑娘了。”

这一道谢,却是让女佣脸色不由得一红,嘴上却是说道,“公子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说话间,带着些许羞涩的退到一边。

慕容羽却是并未注意这一点,提笔便在宣纸上写了一番,随后将药方递给唐唐,“唐少爷日后按照我这个方子抓药,辅以文火煎上半个时辰,每日煎三次,不消半月,令堂身上的顽疾自将清除。”

“如此多谢慕容公子,稍后我便嘱咐佣人抓药。”唐唐连忙开口谢道,伸出双手准备拿取药方。

却在这时,一只如葱洁白吹弹即破的玉手突如其来,直接伸了出来将药方夺走。

唐唐回过神来,正欲开口骂道,一看夺走药方之人,竟然是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唐婉儿,顿时便没了脾气,连忙微笑着说道,“姐姐,这药方......”

“我想先看一看,这药方有哪里不妥之处,你有意见吗?”唐婉儿故作生气的问道。

“我哪里敢有意见,姐姐既然想看尽管拿去便是。”唐唐赔笑道。

唐婉儿恶狠狠的说道,“谅你也是不敢,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语气之中尽显恐吓之意。

唐唐闻言,似乎是想到了小时候,唐婉儿整蛊自己的情景,更是想起来被唐婉儿下了巴豆,连续几天都下不了床的情景。

顿时,脸色不由变得煞白,带着深深的畏惧往后退去。

这一退,却是撞到了他的后脑,更是撞得他直咧嘴巴,痛的差点流出眼泪来。

可见,这一撞是何其的用力。

“你这孩子,你姐姐不过是在跟你开玩笑,有什么好怕的,看把你吓得。”贵妇微微笑道,接着又是说道,“婉儿,你莫要再逗他了,我看他是极其怕你了,你再吓唬他的话,估计他晚上就要做噩梦,睡不好觉了。”

唐婉儿微笑着说道,“婶婶您可不知道,唐唐这家伙在外面可是特别的嚣张跋扈,他可是不会因为三言两语,便被吓唬了,您可不要被他给骗了,这家伙狡猾的紧。”唐婉儿却是在这说话间,半开玩笑的更是告了唐唐一口恶状。

“他还是个小孩子,不碍事的。以后他要是还敢胡闹,你尽管收拾他便是,我当作不知道便是。”贵妇面带温柔的看着唐婉儿,又是微微说道,“婉儿,不知道你大伯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

唐婉儿微微道来,“大伯此次受伤颇重,表面伤势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除了大伯体内还有些余毒未清之外,基本已无大碍。”接着又是说道,“待我稍作休息一番,再继续给大伯疗伤。”

“如此辛苦婉儿了。”贵妇又是说道。

“婶婶客气了,这是婉儿应该做的。”婉儿笑着说道,说话间她又是拿起手中的药方看了起来,这字迹倒也不是十分的潦草,一眼便能看清楚药方的名称。

贵妇一看唐婉儿如此,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唐婉儿开口对着慕容羽说道,“没想到,你不仅仅是人长得极其清秀,还真的会医术,字迹倒也是如此的好看。”

“婉儿小姐过奖了,我只不过是略懂一二,这些手段在您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实在是惭愧的很。”慕容羽微微说道。

唐婉儿眉头一瞥,“不是说过了吗?再见到我的时候,喊我婉儿即可,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慕容羽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却并未开口回答。

唐婉儿见他并未回答,也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接着又是说道,“只不过,你这药方却是有些不太合适。”

“不知这药方有何不妥,还请婉儿指点。”慕容羽很是谦虚的说道。

唐婉儿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党参补肺气,五味子,酸枣仁,益智仁补心,药性中正平和,能安神静气,却是有些美中不足。”

“美中不足?”慕容羽疑惑的说道。

“不错。”唐婉儿接着又是说道,“你这药方看起来是天衣无缝,却是忘记了病人的体质关系。所以,倒是显得有些美中不足了。”说话间,唐婉儿提起桌上的笔,随便写了几笔,再次递到慕容羽面前,“你再看,这样以来如何?”

“这样以来,比之我之前的药方,简直是锦上添花,妙不可言。”慕容羽说道,接着行了一礼,“受教了。”

“公子不必如此,我这也不过是长年以来,行医积累的经验罢了。”唐婉儿缓缓说道,接着又是说道,“若是公子日后积累经验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慕容羽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心中更是暗自下定决心,“看来以后,还是要多行医道才是。只要久行医道之术,才能不会像今日一样,如此尴尬了。”

正文卷 第111章 金针刺穴技艺深

就在慕容羽沉思之际,唐婉儿已是清洗了双手,又是走到床边,为病人开始了新一轮的诊治。

慕容羽也顾不得那么多忌讳,连忙移步上前,在一旁观摩起来。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很多医师是绝不容许,其他医师和自己出现在同一个医案里,这本是医者之间最忌讳的事情,正常情况下更是非同门之人,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场面。

或许是因为事发紧急情形使然,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唐婉儿也并未出言阻止。

乍眼看去,床上躺着一个年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

男子双目紧闭,脸如金纸,神色可怖,呼吸很是微弱,气若游丝,已经是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眉宇之间隐隐可见有些许的黑气萦绕,难以化去。

不难看出,这人不仅仅是受了极其重的伤势,怕是还中了一身的剧毒。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家现任掌舵唐聂赟,更是慕容羽初次谋面的舅舅。

虽是,经过了唐婉儿一番的医治,唐聂赟依旧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更是不难看出,这剧毒到底是多么的可怕。

慕容羽见这初次谋面的便宜舅舅被伤成这般模样,也是胸中不由得大震。

这一次,唐婉儿施展的是金针刺穴的手段,她的深色间看起来更是十分的严肃,没有丝毫的懈怠。

这是一门极其高深的学问,容不得有一丝的闪失。

一旦有任何的意外,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的局面。

只见,唐婉儿打开了身旁的一个檀木盒子,盒中摆着数十枚金针,有长有短,银光闪闪极其锃亮耀眼。

她并没有仔细打量这一盒金针,更是不做任何思索的从盒中拿起十二根金针,便是朝着躺在床上的唐聂赟刺去。

这一刺,看起来并不起眼,很是普普通通的一刺,实际上却是相当的准,相当需要技术含量的。

须臾之间,唰唰唰,金针便已经是刺入了唐聂赟的百会、神庭、承泣、哑门、膻中、关元、商曲、巨阙、气海、太渊、涌泉、三阴交十二处穴位。接着手上银针又是轻轻一捻,像是在拨弄琴弦一般,幻化出一片幻影,看起来甚是好看。

这一手法极其的精妙,更是相当的娴熟。

尽管是,没有使用任何的内力,更是没有任何的技巧在内,这速度也是快得惊人。

单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刺,也足以胜得过这世间大多数的名医了,更是足以证明她的医术造诣是何等的高超绝伦。

饶是慕容羽熟记千卷典藏,一时之间,也是看的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他心中更是暗自钦佩道,“婉儿果然不愧是百花谷的传人,这一身医术简直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了。”

“公子别光在边上愣着,赶紧过来帮忙。”唐婉儿出言说道,“我需要公子助我一臂之力。”

慕容羽闻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自然也是极其的清楚,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唐婉儿也不会出言相求。

于是,连忙开口应道,“婉儿若有差遣,尽管吩咐便是。”

“还请公子以内力,护住伯父的心脉。否则,婉儿只怕接下来的施针还没有把毒解开,伯父便毒火攻心了。”唐婉儿急切的说道。

“婉儿莫急,我马上便来助你。”说话间,慕容羽连忙弯下腰,正欲脱去鞋袜,盘膝上床为唐聂赟运气疗伤。

就在这时,贵妇开口说道,“公子不必注意太多繁文俗礼,时间仓促,一切以治好老爷的伤势为主。”

慕容羽倒也不做作,径直轻轻扶起唐聂赟,趁势盘膝在床上坐定,双手平推而出,以掌心贴着他的后背,同时将内力聚集于掌中,更是徐徐将内力渡入。

慕容羽自然也是清楚,这个时候若是直接猛贯入内力,就算是唐聂赟全盛之时,怕也是难以承受的,何况他现在是如此半死不活的境遇,若是如此,轻易间便能取了他的性命。

慕容羽又哪里敢如此去做,所以只得以内力徐徐流之,顺着周身经略缓缓向着他的内府流去。

这本是极其简单的事情,眼见便是要水到渠成的事情,却是突生变故。

就在慕容羽准备将内力送入唐聂赟的内腑之际,一道天涧横越余前,拦住了这内力的去路,再也无法向前分毫。

无论是武功多么高强的人,恐怕也难以逾越这道天涧。

这条天涧的出现,本就是一条死路,更是所有武林中人畏之于虎的存在,即便是华佗再世,也是难以化腐朽为神奇,解决掉这个问题,更别提是慕容羽了。

他自然也没有办法,也是束手无策,更是一筹莫展。

慕容羽并没有因此放弃,他又是尝试着改变内力的运行路线,向着唐聂赟身上其他经络行进,却是发现在唐聂赟的四肢各处大穴,皆是有这种天涧的存在。

他当然也是知道,为什么这条天涧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道天涧不仅仅只是一种剧毒那么简单,它更是硬生生的斩断了唐聂赟四肢的生机,摧毁了唐聂赟的气海丹田。更是在唐聂赟身上的各个重要的穴位,形成一个毒障,侵蚀着他的生机。也可以说,就算是唐聂赟这一身的伤势,能够恢复如初,怕是以后也是一个经脉尽毁,内力尽失之人,再也无法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剩下的日子,怕也是只能以轮椅度日了。

可见,这将唐聂赟重创之人,是如何的心狠手辣。

无论慕容羽再渡以任何的内力,也不过是枉做徒劳之功,也是无济于事是的存在。

所以,他不得不撤下内力,开口说道,“婉儿,恐怕你不能再继续施针下去了。”

“这是为何?”唐婉儿疑惑道,又是开口说道,“莫非遇到了什么困难不成?”

慕容羽下了床,轻轻将唐聂赟身体放平躺下,缓缓的开口说道,“伯父身上不仅仅是中了剧毒,更是周身各处大穴,皆是为巨毒沾染,我也没有办法渡入任何的内力护住他的心脉。”语气顿了一顿又是接着继续说道,“即便,我直接以内力从小腹灌入,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婉儿你也应该知道,伯父这四肢经脉尽毁,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也难以恢复了。”

正文卷 第112章 泣血海棠现江湖

“话虽如此,但我还想尽力一试。”唐婉儿眉头一皱,微微说道,“医者仁心,没有到最后的关头,我不想就此放弃,不然也是枉费了,师父他老人家的一番教诲。莫非,公子你是怕了不成?”她明知不可为,偏要试上一试,故意开口激道。

慕容羽心神激荡,轻叹了一口气,“也罢,既然婉儿都不畏惧,我堂堂七次男儿又岂能退缩。”接着又是接过唐婉儿手中的檀木盒子,缓缓的开口说道,“你且在一旁休息一番,这次便由我来出手吧。适才我运行内力在伯父体内之时,已经看出些许端倪来,心中也大概有些眉目了。”

“公子确定要亲自出手。”唐婉儿开口说道,尽管她从刚才慕容羽出手诊治的药方之中,已经看出他医术也是不凡。

慕容羽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不错,这次便由我出手吧。”顿了一顿,又是说道,“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伯父身上所中之毒,应该是属于西域奇毒泣血海棠。”

“泣血海棠?”唐婉儿喃喃说道,这个名字听起来极其的熟悉,似乎是在哪里有听到过。恍惚之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一时之间,更是让她不由得失声惊呼,“这毒药不是早已经失传多年了,如今又怎么可能会在这江湖之上出现,而且还出现在伯父身上。”

慕容羽叹了叹气,缓缓说道,“这毒至于是如何出现在伯父身上,我就无从知晓了。婉儿,既然你知道这毒药的存在,想必也是知道它的厉害之处,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公子有几成的把握?”唐婉儿问道。

慕容羽答道,“不足三成。”

“三成吗?”唐婉儿沉吟说道。“既然如此,一切就仰仗公子了。”

慕容羽微微一笑示意,并未开口回答,接着又是向着贵妇施了一礼,很是恭敬的开口说道,“夫人,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子有话请讲。”贵妇开口说道,“若是有用到贱妾的地方,尽管直说无妨。”

“请恕晚辈直言,伯父一身之伤看似已经无恙,实则是毒气缠身,若是不采用非常之法,怕是再有耽搁,伯父恐将是命不久矣。”慕容羽缓缓的说道。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自己医术不行,完全是在信口雌黄。”唐唐怒不可竭的说道,接着又是蹲在唐婉儿面前,“婉儿姐姐,你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你是百花仙子的传人,二叔说有你在,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告诉我,父亲一定没有事情的对不对。”

慕容羽倒也不生气,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候着消息。

唐婉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尽管她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她也是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

她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着唐唐的脑袋,缓缓的说道,“慕容公子所说完全属实,姐姐也没有办法。莫不要说这泣血海棠之毒,姐姐是看不出来。就算是姐姐能看出来,姐姐也是完全没有任何办法。既然慕容公子能一眼便能看出,就足以证明慕容公子医术,更是超过姐姐不知多少倍。”接着又是安慰道,“你放心,有他亲自出手,大伯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唐唐一听,连忙起身向着慕容羽开口说道,“适才唐某说话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

“唐公子严重了,这点小事在下并未放在心上。”慕容羽微微说道。

“家父之伤就全仰仗公子了。”唐唐说道,“只要公子若是能治好我父亲的伤,这唐家之中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臭小子,你给我过来,切莫再给我丢人现眼的。”贵妇生气的说道,“不要影响了公子的心绪。”

“可是,父亲的伤势?”唐唐叫道。

贵妇并未回答,只道,“傻孩子,这尘世间又哪里有人不死,我唐家之人既然在刀口上过着舔血的日子,也自然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这个局面。你父亲若是真的死了,也是他命运使然。”话虽极其的冷漠,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贵妇接着又是起身,向慕容羽盈盈施了一礼,说道,“一切全部仰仗公子了。”

唐唐一听母亲动怒了,哪里还敢停留,连忙退到母亲身后,搀扶着母亲的胳膊,丝毫不敢再说话。

贵妇瞪了一眼唐唐,倒也没有继续说话。

慕容羽又哪里敢承受这一礼,连忙行了一个晚辈礼,开口说道,“晚辈必倾尽全力。”

“有公子这句话,贱妾就放心了。”贵妇又是说道,虽欲言却并未说下去。

慕容羽轻轻叹了口气移步端坐在床边,双手食指和拇指虚拿,紧紧夹着金针,以金针快速的点在唐聂赟耳尖上三分处的穴位,更是运起内力贯注于金针之上。

金针由于内力贯入,发出阵阵声响,更是因此微微摆动不止。

他又是运气于手指之上,随即伸指点在了唐聂赟肩头“缺盆”、“俞府”,尾脊的“阳关”、“命门”等诸穴,紧接着,他再度拿起金针刺在唐聂赟的太阳穴,这一刺极其的快速,可谓是相当的迅猛,更是让一旁观看的唐婉儿,也是出了一身恶汗。

这一针手法相当的粗暴,完全不是一般的医师敢去做的。看起来就像是,要将这受针之人毙于针下一般,若不是唐婉儿亲眼所见,她根本不相信会有这样的治病方式。

慕容羽却是并未迟疑,接着又是拿起银针,快速的刺在唐聂赟身上各处关节之处,更是封住了唐聂赟的周身各处大穴。

显然,慕容羽是想遏制住唐聂赟身上的毒性蔓延,所以才如此这般。

就在唐婉儿为之惊叹之际,慕容羽手上招式再度变幻。

只见,他手上握住一根银针,直接将唐聂赟身上各处关节,尽数挑开一个口子,任由血液流出,洒在床上。这哪里像是救人,完全就是折磨人,更像是杀人的行为。

好在慕容羽先是以金针封住了唐聂赟的关节,倒也没有流出太多的血液。

这一激烈的行为,更是让众人大吃一惊,正欲上前阻止,却被唐婉儿出言阻止,“都别动,好好的看下去。”

唐家之中皆是知道唐婉儿医术之精湛,人人对她都是极为的信服,听她这么一喝,顿时不敢再作声了。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默默的看下去。

正文卷 第113章 妙手回春克剧毒

这时,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慕容羽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再度夹着金针,向着唐聂赟关元、外陵、天枢、滑肉门、中脘等几处大穴刺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可谓是相当的连贯,没有一丝的懈怠,更是恰到好处。

这看似极其简单的几针,实际上完全是为了压制内腑之处的剧毒,所以并没有刺破伤口。

似乎随着这几针刺完,唐聂赟体内的毒气就像是遇到了天敌似的,瞬间便是被压制了下去,笼罩在唐聂赟脸颊上那层黑气,也是一下子消失了,隐隐可见他苍白的脸色迅速红润了起来。

慕容羽看到这个情况,没有漏出半分的欣喜,更是不由得神情一变,完全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他知道这看似有所好转的现象,其实只是一个表象而已,这数十针看似已经完全将唐聂赟体内的剧毒排出。

实际却是不然。

这数十枚金针只是暂时,压制住了唐聂赟体内的剧毒,并没有完全将他身上的剧毒解开。

这泣血海棠之毒若是这般轻易便能解除,那么它就不配称之为西域奇毒了。

真正的剧毒,此刻已经是全部溃退于他的神阙穴位置,因为慕容羽这一连串的压制,更是直接加速了泣血海棠毒性的扩散能力。

若是不及时处理,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恐怕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也未可知。

为今之计,也只得兵行险招了,慕容羽并没有迟疑,连忙开口向着唐婉儿说道,“婉儿,借你玉簪一用。”这个时候,也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唐婉儿尽管有些不解,心中充满了疑惑,眼见慕容羽如此着急的情况,她也是没有一丝的拒绝,直接取下玉簪便递给慕容羽,浑然不顾发丝散落开来的凌乱。

慕容羽接过玉簪并没有任何的停留,只见他瞳孔猛然一缩,神色徒然一变,右手紧紧的握住玉簪,更是将内力逼上玉簪之上,如同闪电般迅速,瞬间便点向唐聂赟神阙穴的位置之上,内力透过玉簪强势打入唐聂赟体内,势如破竹般不费吹灰之力。

似乎也正是因为受到这一击的缘故,昏迷中的唐聂赟顿时闷哼一声,一抹黑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这抹黑血也正是藏于唐聂赟心腑之间的余毒。

慕容羽见状顿时心神一紧,不漏喜色,众人看到这个情景,一时之间也是无法猜猜测,这究竟是吉是凶。

然而,慕容羽心中自然也是知道这一击到底有多重,他自然也清楚自己这一击的作用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很快便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关心则乱。

此时的情景,已经是容不得他胡思乱想,更是容不得他有一丝的分心,一旦稍微不慎,便是前功尽弃。

慕容羽很是明白这个道理,他手上再度运气,轻轻的将玉簪从神阙穴的位置拔起,一抹黑色的血液瞬间随之而出,就像是一个被扎破的气球似的,喷涌不止,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充斥在整个房间之中,弥散开来。

慕容羽伸手将玉簪向着一侧递去,旁边候着的丫鬟立刻便会意端着水盆走上前。

慕容羽将玉簪放入水中,玉簪刚一落入水中,瞬间便将一盆清水染成了黑色。

一眼便能看出,这毒是如何的猛烈。

慕容羽并没有去看这个情景,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情会有人去处理,根本无需他去做。

他只是轻声嘱咐道,“水中含有剧毒,切忌不可以直接倒掉,需要连盆具一起直接掩埋掉。”

说完,他又是伸出手,开口轻声说道,“毛巾。”

立刻便有丫鬟闻声递上洁白的毛巾,慕容羽接过毛巾却并不是为了自己擦汗所用,他直接将这洁白的毛巾垫在唐聂赟神阙穴的位置,更是轻轻的将他身体各处关节之上,涌出的黑色血液蘸去。

如此反复数次,用了几张毛巾之后,直到唐聂赟神阙穴的位置流出鲜红的血液,慕容羽才如释重负般漏出一抹笑容。

黑血流尽,自然就预示着毒素已消,慕容羽直接出手止住了唐聂赟身上不断流血的伤口。

约莫又是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慕容羽才是长长的出了口气,有些虚弱的向着众人说道,“诸位,在下幸不辱命,伯父这一身的剧毒基本上已经肃清,应该不会有事了,接下来便是安心等候伯父苏醒之时了。”接着又是对着唐婉儿说道,“婉儿,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你了,疗伤治病这方面,你比我更在行,我就不参合了。”

闻言,唐婉儿悬起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她自然知道,这是慕容羽顾及到她颜面才会如此一说。

如若不然,单单是靠着慕容羽自己的能力,也是完全可以把伯父这一身的伤势治愈。

她连忙移步上前扶住慕容羽,拉到身旁坐下,柔声说道:“公子,这次真是多亏有你,实在是辛苦你了。”

众人也是面漏喜色更是纷纷上前道谢,嘘寒问暖。

慕容羽笑道:“小事一桩,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或许,这在旁人的眼中看来是没有那么重要,甚至是有些微不足道。

但是,在唐婉儿心中很是明白,这其中的凶险,这其中的利害之处。

唐唐忍不住上前问道,“慕容公子,家父身上的剧毒既然已经清除,为何仍然不见他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慕容羽还未开口,唐婉儿便出言说道,“虽说,经过慕容公子一番医治大伯表面看似已无大碍,实际上却是因为中毒太深的缘故,导致神经受损,一时半会儿恐怕是难以醒转过来了。不过你也无需太过担心,只要经过数日调养,大伯产能恢复如初了。”接着她又是顿了一顿,面带哀伤欲言又止的说道,“只是,大伯这身体......”

“姐姐,父亲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唐唐眼见唐婉儿如此这般,急切的问道。

唐婉儿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缓缓的说道,“大伯如今四肢关节尽毁,筋脉俱断,已是药石罔已,回天乏术。现在之所以,能够得以保全性命,也全都是仰仗慕容公子医术高超之嫌。日后,大伯怕是再也无法恢复如常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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