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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主江湖》


楔子

隐龙山处于北辰国极东之地,终年大雪纷飞,从远处眺望,白雪覆盖下的隐龙山浑然天成,如一座巨大银色神龙雄踞在这片大陆的东部,于是,隐龙山又称银龙山。

当然,数千年来更多传闻中道极东之地有神龙曾现身,龙吟之声响彻云霄,音浪传出数十里,更有甚者直接便说自己亲眼目睹巨龙之姿,有数百米那么长,几十米那么高,单是一根龙须子便是和麻绳一样粗

传闻是真是假,无人验证过,不过在此之后此山便有了隐龙山之名。千年来也不是说没人来此探险,最初传闻肆意流传之时,无数武林人物,文人墨客皆是前赴后继来此探险。不过隐龙山环境恶劣,地势艰险,许多武功超绝的江湖豪杰在此丧命,龙没见到便是去见了阎罗。那些手无缚鸡之力人光是寒冷便让他们打了退堂鼓,传闻热潮过后,几乎再也没人想要搞明白这座山到底是不是有龙了。

时间过得很快,时事变迁,斗转星移,唯独隐龙山终年如一日被白雪覆盖,只有北风风在不间断地呼啸,寒风刺骨如刀,拍打着一股股寒流,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动静。

直到某天,沉寂近千年隐龙山终于又一次被打扰了。

“绝无情,你还是将《风云录》交出来吧。”远处出来一声历喝。

一道身影随之从山林外踏雪而来,此人身着灰色长袍,身材挺拔,脸上带着一个黑色哭脸面具,背后有一个鼓囊囊的黑色包裹,看不出具体年龄,脚尖在雪上轻踮一下,身体轻轻飘出数丈。

身着灰色长袍之人,便是绝无情,执笔《风云录》十余年。绝无情上有着鲜红的血迹,还没有凝固,呼吸有些紊乱,显然刚刚有过一场大战。

绝无情身后,有数十道身影紧紧跟随,这些人个个武功卓绝,经过之地踏雪无痕,飞快地在山林间穿梭。

“不好,他要进隐龙山了,拦住他。”

“不要留着后手了,全力追击,在他进入隐龙山之前抢下包裹。”

追击绝无情的这些人之显然洞察了他的意图,话音刚落,身后这些人内力全部运转,脚下生风,速度提顿时升一大截。

“嗤嗤”

绝无情回头看了一眼,黑色双眸透露着丝丝凛冽,看不清黑色面具下的表情,内力运转脚下

同样加速起来,距离隐龙山入口越来越近了。

在距离入口咫尺时,绝无情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追击自己的十数人,轻轻换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体内的伤势,说道:“贪得无厌,恶念从生,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如此。”

看到绝无情停了下来,背后追击之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双方距离不过三丈,一个身着黑衫,手持长剑的中年人,向前走了一步,目露嘲讽,道:“绝无情,无谓的话不必多说,只要你将《风云录》交出来,可以给你个全尸。”

另一个中年人手里有一柄弯刀,此刻,刀已出窍,看着绝无情嘿嘿一笑:“不错,这隐龙山作为你坟墓也算有福气,要知道这可是龙兴之地啊。”

“哈哈哈,绝无情要怪就怪你太自私了,把《风云录》让大家共享又能如何?”

绝无情冷笑一声:“真想让世人看看你们丑恶的嘴脸!”

“可惜你们这个机会了,无论如何你都是死路一条,识相点交出来。”持剑中年人不想在拖延时间了。

“那可不一定。”

话音刚落,绝无情右手五指并拢成掌状,摧动真气在体内流转,右手真气汇聚,雪花此时被真气带动在周身旋转。

持剑中年人见到这一幕,脸色剧变喝道:“绝无情你想干什么。”

天星掌第九式坠星!

绝无情成名绝技之一便是天星掌,是其夜观星象,机缘巧合之下领悟出来的功夫,第九式坠星威力巨大,就是凭着这一绝技,才能在这些人手里逃了出来。

绝无情抬手挥出,巨大的真气之掌携带风雪之力向数十道身影席卷过去,空气仿佛被撕裂,衣衫被吹的嗤嗤作响。

犹如陨星坠落一般对着数十人当头砸下,声势浩大。

追击绝无情的这些人脸色一变怒道:“这个疯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敢动用这一招。”

说话间,数十人就被真气掌印覆盖住了,他们几人同时双手挥动,真气在双手汇聚,兵器散发着寒芒,一瞬间,几人便是动用自己的绝招,抵挡席卷而来的真气掌印。

无数刀光剑影闪烁,在这漫天雪地里投射出阵阵寒意。

持剑中年人左手持剑,右手成拳,凝聚真气刚

要挥出,突然心中一跳,看了一眼远处的绝无情,及其背后的隐龙山,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好”持剑男子话音未落。

“砰,轰”

双方招式接触的刹那,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中心酝酿,刹那间,冲击波以极快的速度自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绝无情被这股冲击力狠狠撞击在胸口,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倒飞出去数丈,跌入了隐龙山。倒地刹那,绝无情手掌拍地,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提着一口真气,向远处掠去。

另一方,几人被冲击波击中同样倒飞出去,几人身体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脸色苍白,嘴里压着一口鲜血,不敢吐出来。

持剑男子单膝跪地,左手持剑抵在地面,嘴角挂着一丝殷红,目光阴冷地看着绝无情即将消失在远处的身影。

绝无情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眼神,转头撇了他们一眼道:“如果我侥幸不死,将来必让你们加倍偿还。”

说完,冷冷地看了几人一眼,眸子发着光,似要将这些人牢牢记住,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隐龙山深处。

“大哥,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人,语气带着焦急,看向持剑男子。

其他人闻言,皆是看了过来,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他们的名声可就臭了,而且他们所在门派更是会成为众矢之的,由不得他们不着急。

持剑男子冷哼一声,道:“慌什么,只要绝无情死在这隐龙山里,这件事便永远不会传出去,隐龙山就这一个出口,咱们守在这里七天,绝无情如果没从这里出来,以他的伤势在隐龙山这种险地必死无疑。”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是点点头,事到如此,只能这样办了。

就这样,很快过了一周,隐龙山依旧风声呼啸,持剑男子一行人也没能等到绝无情出来。

“可惜了那《风云录》就这样随他葬在了这里。”

撂下这样一句话,持剑男子一行人便离开了此地,隐龙山又恢复了以往的常态,大雪纷飞将这场战斗的痕迹掩盖住,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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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医圣传人(一)

这片大陆自古以来便是因为资源分配不均而战争不断,千年来,战火从未间断,到现在只剩下六个国家。分别是北辰国,天极国,南斗国,姜国,不周国以及西圣国。

六国中天极国处于大陆中心,疆土与其他五国互相接壤,虽然几国摩擦不间断,但是也有着贸易来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得天极国与其他五国皆有接触,天极国在这中情形之下不断壮大,发展成为六国之中最强大的国家。

北辰国地处大陆西北不,疆域乃六国之最,地大物博,六国中实力排名第二。北辰南接姜国,西邻不周国,在远一点便是西南方的天极国。

东嵊城,北辰国南方的一个城池,今天,天气分外晴朗,艳阳高照。城中人流拥挤,熙熙攘攘,热闹异常,商贩在街上叫喊,张罗着自己的货物,引人侧目。酒楼,商铺,整条街的店门都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绸。

“咚”

一声清脆的锣鼓声由远及近传来。

“明日是我家少爷及冠之日,我家老爷应白城主之邀,在天下酒楼设宴邀请各位英雄好汉,届时各位可以前去观看,同时明天东嵊城所有酒楼饭馆免费,以庆贺这大喜之日。”

拥挤的人群让开一条道路,一行人敲锣打鼓,吆喝着经过。

他们一走人群更加热闹了,一瞬间声音浪潮在人群中起伏。

人群中不乏有刚来此地的外地人,问其他人,道:“这位老兄,这是谁家少爷啊,及冠之礼如此兴师动众,城主都被惊动了。”

“兄弟,刚来我们东嵊城吧,张瀚霖少爷,是医圣一脉第七十八代传人。”

问话之人恍然大悟,张瀚霖他不知道,但是上一代医圣张震忠可是名满北辰国,张震忠二十年前出山,为人宅心仁厚,心胸宽广,救人无数,一身医术震惊了无数世人,就连皇宫宫廷大御医都称赞张震忠的医术冠绝古今。

所以医圣传承世家张家备受推崇,受人尊敬,在东嵊城地位超然,张家和城主白沉相交甚好,在这张家小少爷及冠之日,白沉都亲自帮忙张罗便二者关系莫逆。

“张家小少爷明日就满二十岁了,真快啊!”

“听说张瀚霖少爷自小便沉迷于医学一道,更有张医圣亲自教导,现在瀚霖少爷的医术已经可以和其父比肩。”

“是啊,这个消息我也听到过,小少爷勤勉好学,这些年足不出府,一直在学习医术,听说已经把张家阁楼里所有的医书都抄了数十遍了。”

“我还知道……”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出生,炫耀自己知道的这些消息,这只是其中一条街道的缩影,整个东嵊城都因为这个消息热闹起来,一部分人确实是发自内心为张家小少爷及冠高兴,将来张家再出一个医圣,造福世人。还有一部分人则是为明日所有酒楼店铺免费高兴,毕竟平时喝不起好酒,吃不起好饭的人们总是惦记这一口。

这些酒楼店铺都是自掏腰包来为此事庆贺,张家的名望在东嵊城非常之高,不仅是因为敬佩张医圣高超的医术与正直仁义的性格,更是因为张家每年都为东嵊城的平民百姓免费看病发药。

所以这些酒楼老板甘愿自掏腰包为此事庆贺。

不管如何,东嵊城异常的热闹,夜幕降临,明月高悬,俯瞰下的东嵊城灯火通明,极为繁华。

第一章医圣传人(二)

张家府邸,此时热闹非凡,仆人来来往往忙碌着准备明日小少爷及冠所需之物。

在一处较为偏僻的院落里,书房里烛火明亮,一个少年端坐于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名为《针灸甲乙经》的医书,双目闪亮,全身贯注地看着书里的内容。

他便是张家小少爷张瀚霖,外界传为第七十八代医圣传人,此时张瀚霖心神沉入书中,看到精彩的部分便咧嘴一笑,手指沾一口唾沫,继续翻到一页,看的津津有味。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打扰了,书房之门突然被人推开,来人满脸怒气,快步走到张瀚霖身前,伸手抓过《针灸甲乙经》。

张瀚霖看的正入神,突然被人抢走手里的书,正为恼火,还没反应过来,便脱口怒道:“天行,你干什……”

张瀚霖话音未落,抬头一看,见着执书之人,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讪讪地道:“爹,您咋来啦,您事物这么繁忙,我这里都是小事不值得您亲自来查看。”

张瀚霖之父,张震忠,张家现任家主,亦是当代公认的医圣,为医圣张机第七十七代传人。

张机,字仲景,医术通天,传有起死回生之力,在世之时曾创医学著作《伤寒杂病论》,此书对后世医学发展有巨大影响,被后人尊称为医圣。

张家秉承祖先张机所传的祖训,学医济世,行善积德,将张家医术发扬光大,于是,张家每一代传人几乎都是医术超绝,皆被世人尊为医圣,传到张瀚霖这里已是第七十八代了。

张震忠冷哼一声,瞥了一眼书里的内容,面色阴沉,道:“你小子可以啊,挑灯夜读,勤奋好学啊,看着这是江湖游记,包了一个医书封皮,我要不看书里的内容,还真以为你在好好读书。”

张瀚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乖乖退到一旁,嘴角一扯,暗自嘀咕道:“一定是天行那家伙告密的,不就是前两天替我背了一下黑锅么。”

张震忠坐在书桌前,看了一眼嘟嘟囔囔的张瀚霖,冷笑一声:“行了,你也别嘀咕了,不是天行告我的。”

张瀚霖乖乖站着不敢动,眼睛却不停滴转到动,不甘心地说道:“不可能,我这都看了一年多了,你怎么现在才发现。”

“啪”

张震忠一拍桌子,张瀚霖身体一抖,顿时反应了过来,连忙捂住嘴巴。

“露馅了是吧,还看了一年多,要不是我今晚在窗外看着你小子一边看着医书一边大笑,我还不会怀疑此事,你爹我当年像你这么大时看医书看的头都疼,每次看都愁眉苦脸,你倒好还能笑出来,原来看着是江湖英雄好汉的故事。”

“您都说了,自己看都愁眉苦脸,还要逼着我看。”

“你歪理挺多的啊,不好好学还敢顶嘴。”张震忠乐了。

张震忠把所谓的《针灸甲乙经》合住,翻看着其他书籍,凡是和医学无关的书籍尽皆找了出来,这一幕看的一旁的张瀚霖心急如焚。

这可都是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府外带回来的珍藏品啊,当初可是提心吊胆地夹带回来,这下好了,被一股恼端了老巢。

第一章医圣传人(三)

在张瀚霖的心如刀割之下,张震忠终于把书房里“冒牌”医书全都找了出来,最后堆在书桌空处,书摞了有二十多本,足有三十公分之高。

“不错,不错,藏书还真是五花八门,整天看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张震忠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脸色难看的张瀚霖,随意翻了翻这些书。

张瀚霖心中暗自埋怨自己运气咋这么差,看书笑了一下都能被抓住现行,不过他实在没想到父亲会在门外偷看,更没想到天行竟然没给他通风报信。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些书指定是被没收了,自己受什么样的惩罚还不知道呢。

“这些书我已经看了,这次又是什么惩罚,抄书还是罚站都可以,只要不关我禁闭就行。”张瀚霖此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张震忠瞧他这幅样子,不禁乐了,绷着的脸色终于忍不住了,气笑道:“你到是脸不红心不跳了,是不是家法平时对你有些轻了让你无所顾忌。”

“哼,才不是,我只是知道自己被捉住了,任凭发落,从小到大被罚多少次了,我已经习惯啦。”张瀚霖冷哼一声,心中的不服流于言表。

张震忠秉承祖训,对于培养张瀚霖可谓下了很

多功夫,张瀚霖七岁开始学书识字,在张家聘了三位私塾先生为张瀚霖进行严格的私人教导,到十四岁三位私塾先生便已明确表示张公子天赋卓绝,七年里已经学到无字不识,博览群书,已经不需要他们教导了。

这七年,张瀚霖的少爷生活并不像世人想的那般滋润,白天三位夫子教书识字,夜晚张瀚霖便独自在书房读书练字,七年来少有间断。

张震忠为了让他安心学习,便将他的书房置于府邸最角落,除了让仆人按时送饭,以及服侍张瀚霖起居,便不许其他人打扰,就是其母也不允许在张瀚霖学习之时去找他。

这七年来过得很是枯燥,非常煎熬,整日待在府邸,日复一日地学习,重复同样的生活,本以为三位夫子不在教导自己之后,自己终于可以稍微轻松些嘘,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之前的七年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七年,他的学医之路刚刚开始,认识了各种各样的药草,更见识各种各样的药方,在药房和药草打交道,鼻子一闻就知道是什么草药,有一段时间身上总是一股中药之味,非常刺鼻,不过在后来张瀚霖研读《百草集》医书时发现一种名为五加皮的药草,气味芳香浓郁,具辛香走串之性,有开窍醒神作用,便将之研磨成分搭配檀香粉末

,制成香囊挂在身上,终于将身上那股药味冲淡了一点。

不过却被张震忠批评,华而不实,言药草具灵性,经年久伴,病自不发,说的确实有理,张瀚霖七年里的确没有得过什么疾病,身体非常健康。

“行了,行了,别在这埋怨了,这书我暂时先给你收着,过了明日及冠之礼,你也就成年了,以前我和你母亲教导你,以后你便长大成年了,你爷爷曾说过及冠二十迟,而立三十早,你以后便要多注意自己言行举止,我张家之人素来以仁义好善闻名于天下,今后更要坚持祖训,将张家医术发扬光大,济世救人。”

张震忠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一头的儿子,脸色认真,凝神静气地道。

张瀚霖愣了一下,二十年来,在自己印象中,自己的父亲不算太严厉,几乎没有动手打过自己,但却非常严格,对于自己学业非常苛刻,自己犯错便让自己抄医书,书房里的医书每一本几乎都被罚抄过,为数不多的几次在庭院罚站还是因为自己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

父亲教导时语气总是那么洪厚沉稳,犯错时训诫时语气可以说是冷酷无情,但从未见过父亲如这般语重心长的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第一章医圣传人(四)

张瀚霖在最初愣了一下之后,反应了过来,脸上的不以为然已然不见,面色一正,道:“孩儿谨记父亲的教诲,遵循祖训,尽我之力,行善天下。”

“嗯,这还才像话么,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你该懂的都懂,自己掌握做事的分寸。”

张震忠起身,将一摞书用双手托着,走向门口。

其实张震忠对于张瀚霖还是很满意的,短短七年便将张家各种医书熟稔于心,而且对于辨认药草,以及医人治病,开方配药的技术都极为高超,唯一的不足就是对于世事的经历较少,对于外面从未涉足的江湖非常向往,在这学医的七年中,张瀚霖一有机会便在夜晚翻墙出府,在城里游逛,张震忠对于此事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只不过每次都是暗地里配家族高手在暗中保护。

所幸,张瀚霖性格虽然在家里略显顽皮,但却事理分明,虽然和别人起过冲突,却也自己能够完美解决,张震忠也就一直默许了此事。

在即将走出书房之时,张震忠回头道:“以后夜晚出府时,不要再翻墙了,走正门,自己身手那么差,每次翻墙都把瓦片拔落,在这样干家里都补不起瓦片了。”

说完,转身走出来书房。

张瀚霖内心愤愤,虽然猜测到父亲知道自己夜晚翻墙出去的事情,但是被这样当着面说出来,还是有些难堪,特别是说自己身手差。

张瀚霖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特别是看了关于描写的江湖往事,英雄豪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快意恩仇,这些对于张瀚霖的吸引力可谓是非常巨大。

他不是没想过修行武艺,将来做一个行侠仗义江湖侠士,可是父亲张震忠对他说,我们张家医术世代传男不传女,你前两个姐姐不能继承我张家医术,所以她们可以习武,而且你两个姐姐被煌尘宗太上长老傅尘子评为资质卓绝,如果到他们宗派修行,将来有机会成为武道宗师,而你呢,傅尘子长老评价你为资质低下,此生武道中境都无望。

你这样的资质,在武道上不会有太大成就,还是安心学习医术,这样才是有前途的。

武道一途,极为艰辛,武道分十境,一二三境,为下境,四五六境,为中境,七**境,为上境,习武之人尤为注重资质,绝大多数在下境挣扎,资质不行的人终其一生都止步武道下境,少部分人才能踏入武道中境,中境武者在江湖上已经算是一方高手了,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踏入武道上境宗师境。

至于武道第十境,江湖还从未听说有人踏足这一境界,最高便是九境宗师,而张震忠嘴里的傅尘子则是八境宗师,在江湖赫赫有名,是煌尘宗的太上长老。

就这样,这一资质低下的评价生生地将张瀚霖习武的希望之火浇灭了大半。

但张瀚霖不死心,央求张震忠让其拜入宗门学习武艺,就算资质不好,他也不愿就此放弃。

张震忠语气坚定地拒绝了他,明确表示学武是不可能允许他学的,继续道,我们张家乃医圣世家,你要勤勉

好学,将来不可弱我张家先祖之名,张瀚霖为此伤心了好多天,心思都不在学习上,这次张震忠没有强迫张瀚霖,而是承诺道,等你什么时候将张家医术都融汇贯通,什么时候就让你去江湖游历,并且到时候也不会阻止你习武。

就这样张瀚霖才勉强答应,也因为此事他才奋发努力,在七年内便将医术学完,为此张震忠都震惊不已,因为当初他在二十五岁时,他的医术才勉强得到家族认可,张震忠父亲,也就是上一任家主张天宏才允许其踏入江湖,然后他的名头才流传开来,游历江湖十多年,救治许多或重病或重伤将死之人,医术超绝,这才被人尊为医圣。

而张瀚霖在不足二十岁便得到家族认可,张瀚霖的爷爷张天宏对自己这个孙儿可谓关心的很,同时对他的要求更高。

前些时日,张天宏,张震忠以及家族产业中聘用的几位极具名望的客卿大夫在张府对张瀚霖进行考核,从医书内容,药草辨认,看病配药等方面进行了全面考核。

当日,张瀚霖面色淡然,站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对于各种医书内容倒背如流,药草辨认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疑,且正确率百分之百,看的几位医术大家目瞪口呆。

在之后的看病配药方面,张瀚霖只是绕着病人走了一圈,便指出所得之病,而后执笔开出药方,连续十个病人,皆是如此,无法难住张瀚霖。

考校张瀚霖的几人,看着张瀚霖写出的药方,频频点头,字字铿锵有力,龙飞凤舞,属于专用的医学字体,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写的是什么药草。

但几人却非常满意,张瀚霖对于病症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些药方对症下药,且各种药草的配合使这药方熬制成的药几乎没有副作用,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但却可以搭配其他药草消除这种副作用,在这点上张瀚霖做的非常好。

几位客卿拱手恭贺张天宏,张震忠,道:“恭喜两位,张家后继有人了,瀚霖医术已经不弱与我们几位了。”

张天宏笑的嘴都快裂开了,心中大快,真给自己长脸啊,张震忠则是强忍着自己笑意,拱手还礼道:“几位过谦了,瀚霖经历太少,远不如几位见多识广,这小子需要学的还多呢。”

考核完毕之后,就剩下张震忠和张天宏,张瀚霖三人,张天宏则是对孙儿一顿赞赏:“不错,不错,真给你爷爷我长脸,我张家将再出一位医圣,希望我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一幕。”

张瀚霖站在张天宏身后,给张天宏捏着肩膀道:“爷爷,你放心,等我踏足江湖,用不了三年便可扬名天下,不会像父亲,当初二十五出道,到三十二岁才成医圣。”

张震忠脸色一红,冷哼道:“我等着看,看你如何三年内扬名,小小年纪,大话连篇,我到要看你如何做到。”

张瀚霖也不生气,道:“我现在已经通过了家族考核,当初你说我做到这点便让我去江湖游历,我现在应该可以了吧。”

张震忠和张天宏身体一僵,脸色有点不自然,张瀚霖看着两人脸色不好看,心中一紧,急忙道:“这可是您

亲自说的不能反悔。”

“咳咳,瀚霖啊,这件事爷爷给你做主,保证不会反悔,你先回去吧,我和你父亲商量一下此事。”张天宏看着说不出话来的张震忠,便接过话来,如此说道。

张瀚霖对于爷爷的话还是非常遵循,便答应一声,然后离开了大厅。

临走时张瀚霖看着张震忠说道:“爹,你就看着吧,三年之内我不仅医术扬名天下,更会在武学上有所成就,将来如果听到有姓张的江湖侠士扬名江湖便是我了。”

张瀚霖走后,张震忠便道:“父亲,你咋能就这样应允他呢,他现在才二十岁,江湖险恶,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

张天宏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气不打一处来道:“谁让你当初答应他只要通过考核便允许他去江湖游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现在还想反悔,你想想瀚霖会不会答应。”

张震忠揉着发痛的脑袋,嘀咕道:“谁能想到他仅仅七年便都学会了,在我当初预想中,起码也在二十三四才能通过考核。”

“瀚霖真没说错,都是张家男丁,你小时候我也对你严格教导,你咋就花了十几年年才能通过考核,瀚霖仅七年便融汇贯通,而且今日表现你当初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爹,你就别损我了,现在重要的是真让瀚霖出去游历么,有点早了吧,不如就和我当年一样,先给他娶一门媳妇,等有了儿子,在允许他出去游历。”

张天宏以前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真是非常满意,可是自从张瀚霖天赋显露出来,一对比,就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比孙子差远了。

“别和瀚霖比了,当年你初娶媳妇时,还没通过家族考核呢。”

张震忠被呛的说不出话来,这什么事都能打击自己一下。

张天宏和张震忠两人商量半天,最终决定还是同意张瀚霖出去游历,不过得在举办及冠之礼过后,张瀚霖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兴奋的跳了起来,一口答应。

……

那日张天宏问张震忠,道:“你准备以后怎么和瀚霖交代。”

“交代什么?”

“当初傅尘子对于瀚林可是非常看中,当初要不是我当初好说歹说,浪费了大半口水,才打消了他收徒之心。”

张震忠道:“这件事你不也参与了么,不能光我一个人扛着。”

张天宏呵呵一笑,道:“我是他爷爷,瀚霖不会怪我,而你就自求多福吧。”

张震忠一脸无奈,这也可以,翻脸不认人啊,不过也担心,武道天赋好咋了,那也不一定就可以成为宗师啊,说不定江湖游历这段时间,瀚霖认识到学武艰辛便半途而废了呢。

……

原来,当初煌尘宗太上长老,八境武道宗师傅尘子对张翰霖的评价是:此子天资卓绝,千年无一的修道胚子,入我门下,有我的教导,将来必成武道宗师,有可能登顶九境,甚至可以达到传说中的武道第十境武圣。

第二章夜行侠

书房内。

张瀚霖心如刀割,珍藏多年的书籍被一股脑收了去,心中在滴血。

甩了甩衣袖,而后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向门外喊道:“天行,印天行,给我进来。”

声音刚落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便推门走了进来,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不带张瀚霖开口就道:“少爷,真不能怪我啊,我刚看见你爹就想给你知会一声,可是老爷那个眼神瞟了我一眼我就不敢动了,要是我不听话,我回去少不了被我师傅收拾一顿。”

张瀚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天行道:“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咱俩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就这样把我卖了,你知道我爹把咱俩收藏的那么多江湖书籍都拿走了,我心疼啊。”

印天行挠了挠后脑勺,脸上依旧憨憨笑道:“我看到了,你爹出来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吓得我当时差点跑了。你说你爹不会功夫,气场咋那么强,比我师傅身上的气势都强。”

“不许笑,还能笑出来,你真是够没心没肺的。”,张瀚霖很是无奈。

印天行是在张瀚霖十五岁之时才住进张府的,张瀚霖对于这个新伙伴很是关心,毕竟终于有人陪着自己一起受折磨了,从那时起两人变成了无话不说好兄弟。

不过,后来张瀚霖才明白,不是印天行陪着他一起受苦,而是他自己苦上加苦。

张震忠在江湖游历数年,结识了许多江湖豪杰,也救治过许多重伤将死之人,其中有一位名为印青云的江湖人被仇人追杀,受了非常重的伤势,张震忠不仅治好了他的伤势,而且凭借自己当时在江湖的影响力,将两方之间的仇怨给化解。

印青云为了报答张震忠的救命之恩,在听说张震忠要在江湖继续游历之时,印青云便提出跟随在张震忠身边,护其周全。

张震忠欣然答应,两人便就此共同游历江湖,几年里他们情谊更深,在张震忠成名封圣之后便要返回家族,接管家族产业,便邀印青云为家族供奉。

印青云无牵无挂,就这样跟随张震忠回到家族,成为家族供奉,同时也在暗中保护张震忠。

二十年前,印青云便是武道第五境,在张家二十年里,修行也从未落下,如今已臻至六境巅峰,只差一个契机,便可踏入上境宗师之境。

张瀚霖十五岁那年,张震忠应邀参加北辰国最大的医术大会,印青云随行保护,在归来途中救下一个逃命的少年。

二人救下少年之后,没有耽误时机,急速离开了是非之地,快吗加鞭赶回了家族。

这个少年便是印天行,其实他不姓印,张瀚霖曾暗地里问过天行,当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被追杀?

印天行只是微微一笑,啥也不说,问到他的姓氏时,便说:“我跟着师傅姓。”

张瀚霖的印象里,天行性格非常冷静,内心深处藏着东秘密,脸上总是一副憨憨的笑容。除了最初进入张府时有些怯生之外,其他时候的表现如同一个成年人一般。

当然,相处久了,印天行也就跟着张瀚霖一起顽皮捣蛋,当然仅是和张瀚霖在一块时才会这样,张震忠曾这样评价印天行,此子心细如发,隐忍不发,当时张瀚霖对于这个评价很是认同,后来给天行讲对他的评价时,印天行也只是笑笑。

就这样天行被印青云收为弟子,印青云对于自己这唯一一个弟子很是上心,对其倾囊相授。

张瀚霖对于天行能够习武非常羡慕,还想偷偷让天行教一教自己拳脚功夫,哪知道

天行道:“师傅收我为徒之后,第一句话便是,以后不许给瀚霖传授武功,否则就废了我的武功。”

张瀚霖呆住了,感觉全世界都在针对自己,前去找印青云‘理论’,“印伯伯,为啥不让我学武?”

印青云抚摸自己的胡须哈哈笑道:“瀚霖啊,你可是将来要成为医圣的人,习武没什么前途的,再说了,你爹不是和你讲了么,等你学完以后便不再管你了,所以别再想学武之事了。”

张瀚霖失望地走了,只是他感觉印青云眼里有着不舍与无奈,难道是错觉?

他是不知道,印青云看着如此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要是收他为徒,将来瀚霖登顶武道之巅何等威风,心中是多么激动,可是张震忠不让瀚霖学武,他也无可奈何。

张瀚霖与印天行同岁,论月份的话张瀚霖大其几个月,两人一个学医一个习武,只有夜晚的时候才能稍稍放松,家族对于印天行管束比较少,所以印天行便在集市买一些书籍,晚上给张瀚霖偷偷拿过来。

不过今晚都被收走了。

张翰霖看看外面天色,计算时间差不多了,便也不在计较此时,道:“这件事就这样吧,反正我明天过后就能出去游历了,到时候带着你一起去,真正体验江湖上的生活。”

印天行目光也是一亮,憨笑一声道:“好啊,我也正想去闯荡江湖呢。”

“好了,今晚咱们夜行侠该出动了。”张瀚霖在书房一个暗格中拿出来三套夜行衣,快速换上其中一套。

印天行接过一套黑色夜行衣,道:“今晚还出去啊,明日不是……”

“打住,正因为明天是我及冠之礼,所以才要在成年之前最后穿一次夜行侠,当最后一次夜行侠,从明天过后咱们就不在是夜行侠了,而是真正的江湖大侠。”张瀚霖摆了摆手,催促道:“赶紧穿上出发吧,灵萱肯定已经在等咱俩了。”

“哦,好好。”

两人穿好衣服,未熄灭书房的烛火,便离开了院落,当天行准备跳上墙去,然后在接张瀚霖上去时,张瀚霖大手一摆,鼻孔朝天道:“今儿个咱们走正门。”

然后在印天行目瞪口呆中,从张府大门走了出来,看门的护卫,面面相觑,犹豫了半天,终是没有阻拦。

两人就这样出了府邸,张瀚霖看着天行道:“看到了,哥的气场压制住了看门护卫,他们都不敢拦我。”

“呵呵呵,是张叔叔发现了咱们三个夜行侠,所以知会了这些护卫一声吧。”

“别和我说话!”

在张府高处,印青云看着张震忠问要不要跟随保护,张震忠摆摆手说着今晚就别去了,出不了大事,况且天行那孩子也已经武道三境了,可以解决那些事。

二人出府之后,飞快穿梭大街小巷之中,对于这一带的地形,他们可谓熟络无比,只要一有机会,便出来惩奸除恶,然后留下名号夜行侠。

不多时,大约一炷香以后,两人便赶到了目的地,在一座古桥旁边。

古桥边,杨柳依依,河水缓缓流淌,水面月亮倒影格外明亮,水波一圈圈荡漾着。

河畔,桥头处有着一个身影伫立,近前便可看到是一位少女,圆润的脸颊此时红彤彤,借着月色可以看到一双眸子亮晶晶的,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身着绘着青鸾图案的紫色衣衫,将自己高

挑的身材完美地凸显出来。

“瀚霖哥,我在这里。”

少女远远地看见了张瀚霖与印天行,急忙向着两人挥手示意。

张瀚霖和天行两人急匆匆跑了过去,张瀚霖走到少女身边,稍微喘了口气,道:“灵萱,你又这么早来。”

白灵萱,东嵊城城主白沉独女,白沉非常疼他这个闺女,几乎每年的城中大会,都会带着白灵萱在身边,每次城中大会,都会挤得人山人海,城主无数青年才俊都挤破脑袋想要看一看传闻中生的美丽动人的城主之女,见过之后便直了眼,成亲的后悔自己成亲那么早,没成亲的埋怨自己家世那么差。

门当户对,所以许多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暗自慨叹,当然也有许多家世显赫不弱与城主府的世家子弟向城主府提亲,想要迎娶白灵萱。

但是这些都被白灵萱拒绝了,而且白灵萱对其父白沉道:“只有我选择夫君的权利,我不中意他们,就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

白沉苦笑不已,只能向外界说道:“灵萱年纪尚小,诸位就不必再来提亲了。”

对于一位宗师说的话,那些世家虽然不满,但却不敢造次,毕竟白沉是武道七境宗师,宗师境在东嵊城乃至北辰国都是金字塔顶端的人,据统计整个北辰国武道七境宗师不足百位。

白灵萱看着气喘吁吁的张瀚霖,目光一闪,轻声道:“人家来这么早还不是为了不让你们久等。”

张瀚霖嘿嘿一笑,挠了一下脑袋,没有接话,旁边印天行瞥了二人一眼,说道:“是为了不让你的瀚霖哥久等,不是我两。”印天行把自己摘了出来。

白灵萱恨恨地道:“天行哥,说话这么阴阳怪气,小心我告诉印伯伯收拾你。”

“好了,我怕了你了,我闭嘴,你们两聊。”然后,离得稍微远了点,印天行将黑色面巾围在脸上,不在说话。

灵萱脸色泛红,头歪到一旁,目光偷偷瞟了一眼张瀚霖,发现他们没有半点反应,嘀咕道:“呆子一个。”

张翰霖将夜行衣递给了白灵萱,道:“灵萱,赶紧穿上这套装备咱们夜行侠队伍给出发了。”

灵萱道:“瀚霖哥,你给我披上吧。”

给白灵萱特制的夜行衣是一个黑色披风,轻巧方便,便于穿戴。

张瀚霖只顾心中着急行侠仗义,催促道:“灵萱,别闹了,赶紧穿上出发,误了咱们行侠仗义的大事就不好了。”

白灵萱一听此话,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张瀚霖,道:“真是读书读傻了。”

张瀚霖一愣,这都什么跟什么嘛,看着突然生气的白灵萱,他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女人好奇怪。

白灵萱不接夜行衣,于是张瀚霖只能抓起披风,一抖之下展开披风,双手捏着两角,然后双臂环绕着灵萱的脖子为其穿上披风,然后打好结。

然后将面巾围在灵萱脸上,将她的辫子拨开在后脑处扎个结。

“好了,咱们可以走了,夜行侠出发。”

然后,张瀚霖转身大手一挥,招呼着一旁印天行跟上,指挥前行。

留下白灵萱在原地呼吸急促,张瀚霖刚刚给她披夜行披风时,手指碰触到灵萱的白嫩脖颈,此时,白灵萱脸微微发烫,被蒙面巾遮住的脸颊透露出一种羞人的嫣红。

“瀚霖哥,你慢点等等我。”

白灵萱粉拳紧握,娇喊一声,然后迈着欢快的步伐追了上去。

第三章暗夜执法队(一)

东嵊城建筑规模宏大,所以异常繁华,不仅本地人口众多,而且吸引了无数外地人来此,每天城中来往之人鱼龙混杂,在这种繁华景象下却是有着许多强盗蟊贼在夜晚行凶,虽然城主府有着执法队在抓捕这些行凶之人,不过相对于庞大的东嵊城来说,执法队的人数有点少了。

况且,执法队都是在强盗蟊贼动手行凶犯罪以后,执法队接到命令才出发抓捕,有许多时候,都被这些蟊贼逃之夭夭。

不过有着城主白沉坐镇,这些蟊贼顶多抢劫财物,像杀人这样的重罪几乎没有人敢去犯的,毕竟一位宗师境人物的威慑力太强了,没人敢去自找死路。

张瀚霖三人组成的暗夜执法小队,就是专门抓捕这些敢在夜间抢劫的小毛贼,三人之中印天行武道三境,属于炼体一脉,修习拳掌功法,而白灵萱则是自小练剑,有着白沉教导也已达到武道三境,不过印天行的的三境却是被印青云实打实的锤炼出来的,期间多少次被练的满身是伤,张瀚霖那会已经开始学医,于是主动为其抓药熬制,打磨筋骨,就这样印天行练武受伤然后在药物作用下很快好起来,继续修行,就这样印天行才能短短几年便可达到武道三境。

古语有:穷文富武,何意?

指的是穷人学文,可以头悬梁锥刺股,可以凿壁借光,也可以逮萤火虫装小纱袋夜读,总之,无论再穷,只要可以裹腹饿不死,便苦读诗书,考个状元博取功名,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而学武就不一样了,首先拜师得有拜师礼,一个师傅可能收取好多徒弟,除了那种传承自己衣钵的弟子,没有拜师礼,老师就不好好教。

这是其一,其二练武是个体力活,练武者每顿食量太大,且顿顿离不了肉食,营养跟的上体能消耗才能练武有所成就,光是这一项的花费就让穷人家承担不起。马无夜草不肥,说的就是这个理。

其三,练武之人与人较量对战,受伤是常有的事,受伤之后对身体的调养恢复,看病吃药这些都是需要花钱,这些只能算是普通练武之人的常态。

像印天行这种,印青云亲自出手打磨其筋骨,对于身体有着不小好处,但是这种打磨需要大量的药草熬制药汤来调养身体,使其身体总是处于完美的状态,如果光是打磨筋骨而不进行调养身体,对于身体损害巨大,久而久之会给身体留下隐患,可能在某一天就会爆发出来,那个时候筋骨尽废都不是不可能。

所以穷者学文,富者习武,这是有理的。

相对而言白灵萱的三境则是靠药物堆积上去的,毕竟对于自己独生闺女,白沉不可能像印青云对待印天行那般,所以虽然白灵萱与天行都是三境,但两人真正战斗的话,白灵萱抗不了几招。

三人中小队长则是没有练武的张瀚霖,毕竟每次抓捕行动都是白灵萱与印天行二人出手,张瀚霖躲在远处指挥。

用张瀚霖的话说,领袖之人皆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用自己出手,随便派出两个手下就能将事情解决。虽然白灵萱和印天行都表示反对,但却被张瀚霖给他俩一人一个脑瓜崩表示反对无效。

三人从桥畔离开,隐藏着自己的身形,沿着房屋,墙壁的阴影在暗中前行。

不多时,三人来到了东嵊城最繁华最混乱的地域黑岩集市。这一片集市开设各种地下赌场,青楼,以宰客为生黑色交易的旅馆酒楼,这儿窃贼横行,混乱无比,而今天他们三人便是来着行侠仗义。

第三章暗夜执法队(二)

黑岩集市此时喧哗无比,灯火通明,街上人来人往,酒楼旅馆,赌场,青楼边上都有着衣着暴露的女子在招揽客人。

有些人也身披黑色长袍,头戴斗笠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毕竟来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在刀剑上舔血的人物,往往都是在外惹下祸事才来这里避避风头。

这些都是见怪不怪了,没有人会对你起疑心。

张瀚霖,白灵萱,印天行三人一身黑衣,带着面巾站在黑岩集市入口,来往之人瞥了三人一眼便将视线转往别处。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张瀚霖对两人说道:“和以往一样,进入黑岩集市,从最左面的街道开始,一人走一条道,每人走完一条道,然后集合一波,在前往下一条街道,千万不要走散,你们都小心点。”

印天行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轻声道:“你自己小心点,遇事不要冲上去,在街道另一边尽头等我和灵萱,我们到了在一起解决事情。”

然后,印天行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目光朝两人示意一下,转身走向最左边的街道。

“灵萱,你也小心点,遇见坏人,你先去找我和天行,不要伤了自己,实在不行你就报白叔叔的名头。”

相对而言,张瀚霖还是比较担心灵萱,比较灵萱从小身子弱,在家中被当成祖宗来供养,没受过什么委屈,更不要提受伤了,小时候白沉带着灵萱来到张府为灵萱看病。

灵萱当初在娘胎是被伤了抬起,先天不足,所以导致身体娇弱,后来在张震忠开了好几副调养身体的药方,在这些汤药的调理下白灵萱的身体才慢慢好转起来。

加上白沉经常为这个女儿不惜耗费用内功调理身体,活血通络,白灵萱身体才愈发强健起来,后来开始练武,也是为了让她血气强盛起来。

所以,张瀚霖可是非常担心灵萱受伤,本来夜行侠小队没有她,有一次他们两人不小心被白灵萱发现了这一秘密,才不得不让她加进来。

白灵萱自小和张瀚霖的境遇差不多,因为她的身体缘故,所以一直待在家里调理身体,偶尔被父亲带出来要么是去张府看病,一去那里看病回来时就会带回来一大堆药草,那么多苦苦的难喝的汤药真的令她痛苦不堪,好在现在不用在喝那种药了。

在白灵萱记忆中,那几年自己还没断药的时候那会张瀚霖一有空余时间便会去白府找自己,然后给自己带许多街上卖的许多点心,糖葫芦各种好吃的给,然后还劝着她喝汤药,张瀚霖告诉她,只要坚持喝几年药,后面身体养好了就不用继续喝了,而且你也可以出去玩了,不用被你父亲关在家里啦。

如果你不喝药,将来身体会生病的,那样的话以后你就得喝更多的药了。

听了这些, 白灵萱觉得坚持喝几年药把身体养好比较划算,要不然像瀚霖说的那样以后吃更多的药,想想嘴里就泛起汤药苦味。

张瀚霖接过仆人熬制好的汤药,用勺子舀一勺,然后吹一口气,自己先喝一口,对着白灵萱笑着说道,根本不苦么,不信你喝一口。

舀起一勺药。

啊,灵萱张嘴喝一口,你骗人,苦呢。

张瀚霖满脸怀疑,说道不可能啊,我尝着不苦啊,然后自己在喝一口,继续说道真的不苦,不信你在尝尝。

啊,白灵萱张嘴又喝一口,变成苦瓜脸了,还是苦,张瀚霖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

就这样张瀚霖哄着白灵萱把药都喝完。

每到这个时候,白灵萱总是很开心,笑的很灿烂,喝完药,吃着他给自己买的各种点心,就不觉得药苦了

还有就是被父亲带着去参加每年城里

的大会,那么多人在台下看着自己,好无聊啊,这些人真讨厌,没有瀚霖哥,真没意思啊。

后来白灵萱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也开始练武了,于是白沉也允许她出来玩,因为白沉知道白灵萱一出来肯定是来张府,他也乐见其成,对于张家,白沉很是敬佩与感激。

敬佩张家的高超医术与救死扶伤的行为,感激张家治好了自己的女儿,所以他也有意与张家交好。

就这样白灵萱经常往张府跑,导致张家人都记住了她,她一来就往张瀚霖所在的书房跑,到那以后就坐在一旁看着张瀚霖在那学医。

张瀚霖看着她闲着无聊,就拿出珍藏的江湖故事书供她解闷。

白灵萱接过来,装模作样地看着,张瀚霖继续学医医书,不过白灵萱看着看着目光就集中在了张瀚霖身上,目光一闪一闪的。

只不过张瀚霖学的太认真没有注意到而已,每当张瀚霖转头看她时,她就装着若无其事看书的样子。

就这样有一次他们准备行动的时候,灵萱正好来到书房,就被他发现了这个秘密,死活缠着张瀚霖带她一起玩。

张瀚霖一口拒绝,这事可是有危险性啊,不可能带着她的,白灵萱见死缠烂打没用,就说你们不带我,我就告张伯伯去,把你们抓个现行。

无奈之下,张瀚霖只能让其入伙,还给其特制了一个披风,不过现在张瀚霖也知道了,他们这些行动,自己父亲都知道,估计暗中还会派人跟随保护自己,想想也是,这几年来虽然遇到过一些事,但也都被安稳解决了,少不得父亲派的人在暗中出力了。

这样一来估计白叔叔也知道灵萱,跟着他们一起行动,想到这他就有点心虚,也不知道为啥,自己不怕自己的父亲,但面对白沉却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第三章暗夜执法队(三)

张瀚霖身体抖了个机灵,掐断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办正事要紧。

白灵萱乖巧地点了点头,关心地嘱咐道:“瀚霖哥,你更应该小心了,有啥事就跑啊,你都不会武功,我担心……”

话音未落,张瀚霖,比了个打主的手势,说道:“灵萱啊,别再提我不会武功的事了,我只是暂时不会武动,我将来可是要成为比白叔叔还要强的武道宗师呢。”

张瀚霖 说的正起劲,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看起来好似已经成为武道宗师一般。

白灵萱晃了晃脑袋,附和道:“嗯嗯,好的,我相信了。”

见她一副不信的样子,张瀚霖也没心思计较,道:“赶紧走吧,要不然一会天行该找不到咱们了。”

“哦哦,咱们赶紧走吧。”

然后张瀚霖和白灵萱分开走向其中两条街道,印天行走的是最左边的街道,张瀚霖进入第二条街道,白灵萱看着张瀚霖从第二条街道进去,才收回目光,然后从腰间拿出一柄锋利的匕首,进入第三条街道。

这些街道两侧修筑的房屋皆有五六层的高度,大部分都是酒楼饭馆,青楼赌场,相对来说比较少。

张瀚霖一进入第二条街道便提高了警惕,脚步放缓,轻轻迈步,缓缓向前走去,双眸轻轻转动看着周围的景象,人来人往,没什么异常。

一边走,一边竖起

耳朵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对于这些街道,他们都已经很熟悉了,闭着眼睛都可以走完。

街道有一百多米长,虽然走的缓慢,但是花费了不到三分钟左右就到了另一个出口。

张瀚霖刚到街道的另一面出口,便看见了印天行和白灵萱已经在那等待他了。

他们两个是练武之人,洞察力和敏锐力都很强,所以比张瀚霖消耗时间少很多,最主要是他俩也担心张瀚霖的安危,毕竟以前也是发生过一些冲突的。

张瀚霖快步走到两人身边,低声道:“没发现什么事情,你们那呢?”

“没有,今天我感觉这些人好安静的,那些个青楼门口都没姑娘出来招揽客人了。”印天行无奈摇了摇头。

张瀚霖头瞬间大了,你在讲些什么,我说小子怎么每次都要求走第一条街道呢,原来奔着青楼去的!可是你小子想什么就说什么啊?

“咳咳”

张瀚霖装着咳嗽的样子提醒着印天行,这小子口无遮拦,毕竟灵萱一个姑娘家家的,当着她面说这些,不太好。

印天行瞬间领悟到了张瀚霖的提醒,急忙解释道:“灵萱,不是你想那个样子,我不是想看青楼那些姑娘,我只是想表明今天这条街道和以往确实有些不一样。”

如果不是带着面巾的话,张瀚霖可以清楚地看见白灵萱那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满脸通红,

白灵萱真想此刻把印天行暴打一顿,要不是瀚霖哥也在,自己早动手了。

灵萱也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可她此刻只能装着不知道,要不然瀚霖哥还怎么看自己。

就在白灵萱强装镇定的时候,张瀚霖强行转移话题,问白灵萱那条街道发现什么情况没。

白灵萱松了一口气,放开紧握的双手,摊了摊手表示没有情况。

张瀚霖急于转开这个尴尬的话题,连忙说道:“既然都没发现什么,那咱们赶紧去下一条街道吧。”

白灵萱立即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敢说,红着脸颊赶紧走向以前自己经常走的那第六条街道。

看着白灵萱离开,印天行赶紧自证清白,说道:“瀚霖,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懂,我都懂,咱俩是兄弟,我懂你。”张瀚霖给了他一个我都懂的意思,然后转身走向第四条街道。

“唉,我的清白啊!”印天行此时很是无奈,不过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办正事要紧,赶紧奔向第三条街道。

在进入第三条街道以后,印天双拳轻握,身体绷直,非常警惕地看着周边的情况,随时准备战斗,因为他真的感觉今天这里的氛围怪怪的,可是到底怪在哪儿又说不出来。

和那两活宝说了又不信自己,只能自己更加小心一点了。

第四章赌场风波(一)

第四条街道有着黑岩集市一座最大赌场,赌场老板林凡处于武道四境,在这东嵊城摸爬滚打了十多年,才在黑岩集市有了这么大的家业。

而且林凡此人出手颇为阔绰,花重金请了许多练武之人昨晚赌场护卫,顺便收拾那些想要烂账之人,此外他还有着两个非常要好的结拜兄弟,和他一样另外两人也处于武道四境,林凡对于这两人毫不吝啬,每月给两人十两黄金,还有好酒好肉供着两人,这些年来这两人为赌场挡住了许多想要闹事的人。

林凡开的赌场自然是有黑幕的,有些人被赌场里的人联合起来骗得输光了全身家当。

来这的人都是刀尖舔血的人物,输了之后恼羞成怒,知道被赌场里的人骗了,自然大闹赌场,赌场里的护卫这个时候就得出来收拾像这般闹事的人。

当然也有武功高强的人,林凡的两个结拜兄弟,平时都会盯着赌场里的运作,出了这种事如果处理不好,赌场被人给砸了,丢面子是小事,对于赌场负面影响可是非常大的。

凭着两人武道四境的实力,在这东嵊城也算可以有恃无恐了,况且林凡很早以前处于四境巅峰,只差半步就可以踏入五境,三人联手就算是一位武道五境的武者也不敢说可以胜过三人。他们三兄弟这些年来也算安安稳稳转自己的黑心钱,过自己的快活日子。

今晚,赌场里来了一波不速之客,一行共五人,四男一女,其中三个男子中年模样,身穿颜色款式一样的灰色长衫,腰悬佩剑。

另外两人,一名少年玉簪束发,剑眉星目,身穿紫色长衫,看上去甚是俊郎,双手将一柄黑色古剑抱与胸前。

另外一人则是一位妙龄少女,生的瓜子脸颊,一双柳叶弯眉煞是动人,眸若含水,樱桃小嘴,白裙微摆,一颦一笑间便是勾着人心。

在张瀚霖踏入第四条街道之前,五人刚好走进了赌场,张瀚霖从街尾缓缓走来,目光打量着周围。

五人齐步走进了赌场,接待客人进入赌场的侍从看着几人,目光瞬间一亮,五人穿着很是华丽,身上挂着一些装饰品,那些物件看上去就非同凡响,其中一个侍从赶在其他几个侍从之前跑到了五人面前,连忙招呼道:“几位客人里面请,我们赌场可是这儿最大的娱乐场所,几位算是来对了,我给几位带路。”

这个侍从心里美滋滋的,如果把这几为客人招呼好,让几位客人在赌场多消费一些到时候老板的奖赏可是不会少的。

五人之中那么少年双眸打量了他一眼,不屑一笑,冷冷地道:“你还不够资格给我带路,叫你们老板亲自过来,顺便我还有些事问问他。”

紫衫少年语气中带着气愤,恨恨地道: “一个破赌场残害了多

少人,让多少人家破人亡,还敢称作最大的娱乐场所,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其他四人隐隐以紫衫少年为主,不仅没阻止反而笑着打量着一些围观过来的人。

被紫衫少年说了一通的侍从刚开始愣了一下,没敢反驳,毕竟几人看起来气质非常出众,不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

可是现在赌场里的人听到紫衫少年的话语,慢慢围了上来,这名侍从胆气顿时足了一点,看着几人说道:“几位客官,不是来消遣而是来找茬的吧。不过劝你想好了,我们赌场可不是你们可以惹得起的。”

在赌场里的侍从也是见识过世面的,以前也有一些觉得自己很牛逼的人来赌场找茬的,结果被自己老板以及两个结拜兄弟收拾的服服帖帖,再也不敢造次。

“哈哈哈,不是我惹得起的,你说话可真是要笑死我。”

紫衫少年晃了晃脑袋,面色古怪,好像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而后左手将黑色古剑剑拿在手中,右手负后,侧身一转,看了看围上来的赌场里的这些护卫以及那些赌徒,而后嘴角上扬,轻声道:“我童星宇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再说最后一遍把你们老板请过来,我可以心平气和地和他谈谈一些事情,如果迟了些许时间,我就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第四章赌场风波(二)

说完之后,紫衫少年运转真气,真气在筋脉流动,一股淡淡威压向着周围散开。

围着看热闹的人群瞬间一阵骚动,目光转动都在打量着这五人,特别是盯着那个紫衫少年看着。

也有不少人的眼神火热,眼神不断在白裙少女身上打量着。

“这少年好大的架势。”

“虽然年少但却气质出众,培养出这般子弟的家族很不一般。”

“这位公子如此年轻修为便以臻至武道三境了。”

“看起来像是武修家族的人。”

“是啊,应该是某个武修家族这一代的弟子,这下看赌场怎么应对,林凡虽然身处四境巅峰,加上他俩两个兄弟,在这东嵊城还可以耍耍威风,可是面对这种如同庞然大物般武修家族还不够看。”

人群低声私语,有些敬畏却又羡慕地看着几人,说起武修家族可是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每一个可以成为武修家族宗族,祖上都曾有着极为辉煌的历史。

突破成为宗师境的人物一般有着两百岁寿元,之后每突破一境寿元都可随之增加,所以每一个成为宗师境的人物只要不被人斩杀,寿元相对普通人而言算得上很久了。

而那种祖上有着八境甚至九境的开山祖师爷,这样的宗族便有着机会仰仗其庇护,从而发展自身,壮大家族,

培养大量优秀的宗族子弟,更有可能从家族子弟中可能培养出新的宗师,这样家族几代过后便可成为武修家族。

武修家族不仅有着顶尖武道高手,也有着优秀的后辈武道传人,而且家族势力极为庞大,这样一来武修家族便发展的愈发强大起来。

这种武修家族超然物外,就算是一国君主对于和这种武修家族的矛盾也是和平解决,谨慎对待,不敢武力震慑。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武道宗师都能使家族成为武修家族,也有些宗师境人物在与人交战中落败战死,便就此凋零,而且像傅尘子这样的八境宗师则看破世俗烦扰,没有想着助家族成为武修家族,而是加入北辰国七大宗派之一的煌尘宗成为了太上长老,据传这些年来傅尘子在闭关全力冲击武道九境。

那名之前还有点底气的侍从,听到周围之人的窃窃私语后脸色变得格外苍白,神色惊惧,他资质低劣,虽然练武三十多年修为境界却依然在武道二境苦苦徘徊,有幸跟赌场老板林凡有过一面之缘,便厚着脸皮求着来到赌场当个接待宾客的侍从。

虽然他从未真正见过所谓的武修家族,但却听过各种各样的传闻,什么家族有着八境宗师,什么家族势力可以和一国之力相媲美。

在这个北辰国相对偏远的东嵊城城主府已经算是顶尖的一流势力了,他所在这种赌场顶多是二流势力,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

辈子能够亲眼见到武修家族的弟子,甚至和他们在这对峙。

一想到这,他冷汗唰唰的从额头冒了出来,慌忙对着紫衫少年道歉。

“这位公子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几位贵客是我该死。”

就在这名侍从鞠躬赔礼道歉之时,突然人群后面骚动起来,人群分开一条道路。

人群尽头一行人向着五人的方向走了过来,为首之人正式赌场老板林凡,身边左右两人就是他两位武道四境的结拜兄弟,在后面那些人则是赌场的护卫,大部分都是武道二境。

原来刚才就在众人猜测这五人可能是来自武修家族的时候,有着几个最初围观凑热闹的赌场护卫急忙跑到顶楼给林凡报了个信。

林凡原本正和他的两位兄弟把酒言欢,谈天论地,酒兴正浓时却被几个护卫闯了进来,刚想呵斥他们,几名护卫便向他汇报了此事。

林凡一听这个消息醉意瞬间消除大半,有可能是武修家族的人点名道姓要找自己,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可是自己也没得罪过他们啊,林凡此人虽然嚣张跋扈,但却非常谨慎,从来不得罪那些后台背景强大的人物。

林凡虽然不清楚这些人找自己何事,但却不敢怠慢,急忙带着弟兄们前来。

第四章赌场风波(三)

林凡脸色略微有些泛白,快步走到紫衫少年一行人面前,对着五人抱拳,客气地说道:“几位贵客远道而来,我林凡未能及时相迎,在这里给位赔罪了。”

“你就是这座赌场的老板?”

紫衫少年笑容玩味,右手在下巴轻轻摩挲,打量着眼前的林凡,中年模样,其貌不扬,留着一脸大胡子,丢在人群中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殊。

林凡看着他的眼神,心里顿时一跳,连忙道:“没错,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我听我的手下说这位公子说要见我,敢问公子有何吩咐?”

林凡可谓已经是低三下四了,这幅姿态自他开设赌场以后便从未如此对人,可是面对这些极有可能是武修家族出来的人,他不得不这样做。

周围看热闹的赌徒们皆是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其中到底有什么内幕。

紫衫少年双眼紧盯着林凡,一字一句道:“有何吩咐?呵呵呵,林老板我听说五天前你这赌场来了两个青衣蒙面武者,并且那两个青衣人在你这里一夜之间输了五百两银子,有这回事吗?”

林凡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那天确实有着两个青衣人来他们赌场,并且豪赌五场,五场皆输,每一局都输了一百两白银,不到半个时辰,赌场便是有着五百两白银入账。

当时林凡都被此时惊动了,五百两银子,可足足够赌长一个月的纯收入了,竟然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输了这么多,林凡怎么也得认识一下那两人。

后来,两名青衣人应邀与林凡上楼饮酒

,几人相谈甚欢,林凡从他们谈话中了解到这两个青衣人来自北辰国最南面,两人都是赏金猎人,一路游历冒险来到了东嵊城,并且向林凡透露了他们最近发了一笔小财,而且手里有着一个宝贝想要出手。

林凡趁着酒意从二人嘴里套出来那个宝贝,二人似是喝醉了,拿出了一本约莫有五寸那么厚,大概有十寸长八寸宽的一本书。

林凡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本书确实有些不同凡响,那本书正反两面皆用用金箔包着,书里面每一页都排着书页序号,但每一页都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字迹,唯一奇怪的是这里面的纸很特别,纸的颜色呈淡黄色,质地柔软,但韧性却很强。

“我师兄问你话呢,你别愣着啊。”

白裙女子看着愣在原地目露沉思的林凡,忍不住开口打断了林凡的回忆。

林凡这时候回过神来,赶忙说道:“这位公子说的的确不错,那天……”

林凡把那天发生的事和紫衫少年说了一遍,当他提到那本被金箔包着的书时,紫衫少年以及身后跟随的三名灰衫中年男子目光皆是一动,脸上有着激动神色浮现。

紫衫少年打断了林凡的话语,问道:“后来呢,那本书现在在哪?”

“那两个青衣人想把那本金色的书卖给我,我虽然觉得那本书的确不凡,但书里面啥也没有,光书面那点黄金也不知多少银子,可是那两个青衣人竟然想卖一万两白银,而且只要银票。当时我就觉得这两人疯了,一本书卖一万两真事敢开口,我就没给答应此事。”

林凡如实道来,到现在他都觉得那两人真的是想钱想疯了。

紫衫少年看起来有些焦急了,直接问道:“那两个青衣人呢?”

“那晚我们在一起喝酒,后来我们喝完酒之后已经半夜了,我们赌场还有一些空屋子,虽然觉得那两人有些古怪,但我也挽留两人在这住了一晚,第二天当我准备去送两人离开时发现他俩早已离开了,在桌子上压着一张纸,写的大概就是他们有急事需要离开的意思。”

林凡这时有些明白了,那两人应该被这五个人追寻,难怪那两人走那么急。

“离开了?不可能,今天白天我们进城以后便调查了那两名青衣人的行踪,调查结果显示那两名青衣人自从进了你这个赌场,再也没出来过。”

紫衫少年冷笑一声,这些消息可都是从天机阁花银子买来的,天机阁的消息从来没出错过。

天机阁,百年前由天机老人所创,天机阁非常神秘,阁中有着无数手下,而且个个身手非凡。天机阁的势力不仅存在于北辰国,而是遍布整个大陆,天机阁擅长收集各种消息,并且非常精准,只要肯花钱他就能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消息。

天机阁不属于任何宗门势力,但却地位超然,天机老人实力不祥,但有人猜测他至少是武道九境,不光如此,在北辰国甚至其他几国都有天机阁分阁,大约有着数百处分阁,每一位阁主都有着宗师的实力,由此可见天机阁整体实力多么强大。

第四章赌场风波(四)

百年来,由于天机阁所售出的消息极为精准,丝毫无误,这般才使得天机阁在江湖人心中地位极高,并且愈发壮大起来。

所以林凡所说的那两个青衣人早已离开赌场,紫衫少童星宇年根本不信,此刻童星宇眼神凛冽,左臂抬起,手执黑色古剑,右手轻按在剑柄之上。语气森冷地道:“林大老板,这个消息是我从天机阁花大价钱买来的,你是怀疑天机阁的能力,还是把我当傻子骗?”

“天机阁,这怎么可能……”

林凡一听此话面色苍白无比,他倒是不怀疑童星宇说假话,可是那两个青衣人的确已经离开了赌场。

围观的一众赌徒也是满脸惊骇,听到天机阁皆是有些心惊胆战,毕竟天机阁消息灵通,号称没有他们收集不到的消息,只要给钱他就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试想想你走在路上说不定有人就在暗中盯梢,然后把你的消息卖出去,所以天机阁对于这些人来说可谓如同是牛鬼蛇神,避之不及。

童星宇身边的白裙女子早已等的不耐烦了,嘟囔道:“童师兄,还跟他说那么干什么,一群没见识的乡巴佬,直接让三位师叔将他们擒下严刑拷问。”

站着童星宇身后三位灰衫中年不为所动,本次出来除了追查那两青衣人,最主要的便是让星宇走江湖历练自己,所以一切事情都让童星宇自行决定。

“林老板,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交出那两个青衣人和他们身上携带的那本书,第二待我拿下你然后在用其他手段让你说出来。你选哪个?”,童星宇暂时忍住心中的不耐,缓缓说道。

“这个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

啊,醉酒之后第二天那两青衣人真的已经走了啊。”

林凡欲哭无泪,他说的千真万确,可是这几人不信,关键是天机阁的消息的确非常精准,这几人根本不信他说的话。

童星宇冷哼一声,脚在地面一跺,身体瞬间向着林凡冲了过去,左手握剑,右手紧握成拳,狠狠地向着林凡胸口砸去。

拳头急速砸来,拳风带动气流,周围众人急忙后天几步。

林凡看着童星宇直接出手,心中也是窝火,老子都这般低三下四解释了,你他娘还不信,就算你是武修家族人也太过分了。

看着拳头越来越近,林凡心中一横,非但没有闪开,反而瞬间运转真气,真气自丹田流动自全身,衣衫猎猎作响,右手成拳全力挥出,狠狠地与童星宇拳头碰撞在一起。

“砰”

双拳相撞发出一声闷响,两人真气交汇形成一股气流向着周围发散开来,只见一拳过后童星宇狠狠地倒飞出去,幸好被那三名灰衫中年男子接住。

林凡被震的后退几步,右手火辣辣的疼,心中震撼不已,自己身处武道四境巅峰多年,虽然几年里不曾寸进但是一身真气愈发精纯,竟然被一个三境的小子震退几步。

“童师兄,你怎么样了?”

白裙女子看着童星宇被震飞,心中焦急不已,急忙查看着被三人接住的童星宇。

“右手三个指头断了。”,其中一名灰衫男子脸色难看。

童星宇右手通红,肿起一大块来,十指连心,痛感使的他额头不断有着汗水留下。

“嘶,扶我起来。”童星

宇挣扎着站了起来。

“童师兄,呜……”

白裙女子眼眶顿时红了,泪如雨下,突然面色一冷看着林凡怒道:“你敢伤我师兄,我跟你拼了。”

“呛”

不知道女子从哪拔出一柄软剑,右手挥动软剑向着林凡而去。

“依霜,别去。啊!”

童星宇刚想阻止白裙女子,手指疼痛使得他惊呼一声。

“兄弟们,给我上,欺人太甚。”

林凡怒火中烧,下令众人攻击。

“三位师叔,保护依霜别让他受伤。”

三位灰衫男子答应一声,而后身形一闪,便已经挡在了白裙女子身前。

而后双方激战起来,其中一名灰衫男子一人便挡住林凡和他的两个结拜兄弟,面对三位武道四境,此人一掌挥出,真气凝成肉眼可见掌印,空气发出一声炸响,便将林凡三人击退。林凡三人见状目光一凝,三人对视一眼,便合力向着他全力攻击。

另外两名男子则是将赌场的其他护卫挡住,在这两人面前,这些护卫如同土鸡瓦狗。

而在双方打起来的瞬间,围观的赌徒们脚下生风,离得远远的,甚至有的人直接被挤出了赌场,生怕误伤了自己。

再说张瀚霖,正沿着第四条街道查探情况,突然发现前面赌场挤满了人,而后从赌场传出了打斗的声音。

张瀚霖心中一动,有情况,而后大步向着赌场冲了过去,这个时候脑海中已经将遇到情况先与印天行和白灵萱汇合约定抛之脑后。

第五章治病与推理(一)

张瀚霖挤开人群冲进赌场时,只看到赌场的护卫都已经躺在了地上,一个个痛苦地呻吟,林凡三人还在苦苦支撑着与那名灰衣男子打斗。

可是三人明显处于下风,被打的节节后退,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白裙女子则是手握软剑蹲在地上照看着受伤的童星宇,洁白脸颊泪流满面,看着令人心疼不已。

另外两门灰衣男子将赌场的那些小鱼小虾收拾完之后便不再出手,只是保持戒备盯着周围众人。

张瀚霖傻眼了这什么情况,急忙摘掉脸上的面巾,随便拉过旁边一个赌徒问什么情况,这个赌徒明显看热闹正上头,本来不想搭理张瀚霖,可是一转眼看到张瀚霖这一身行头,明显怔了一下,于是简单地说了眼前的情况。

就在张瀚霖这边刚了解个大概情况,林凡三人已经被那名灰衫中年男子一掌拍飞,狠狠地摔在地上,嘴角有着鲜血溢出。

那名灰衫男子一步踏前,手指一屈便朝着林凡胸口抓去,林凡有心闪躲,可是力不从心,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掌抓住胸口的衣服,然后被提在空中。

“竟然敢伤我师侄,胆子不小,这要是让我师兄知道他这个宝贝弟子受伤了,我可是要被殃及池鱼的。”

灰衫男子淡淡的说着话,而后左手运转真气,而后拍在林凡左胸,将一道真气打入林凡体内。

林凡感受着体内那股乱窜的真气,面色苍白,这股真气在自己筋脉中肆意破坏,导致自己全身真气紊乱,幸好自己瞬间将真气沉入丹田,聚而不发,才避免了两股真气冲撞的结果。

灰衣男子目露异色,刚想继续动手,张瀚霖将这一幕看在

眼中,急忙制止道:“住手。”

他这一句话将全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就连受伤的童星宇也皱着眉头看了过来,那名灰衫男子止住手中的动作看向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张瀚霖。

“你是谁?又为什么叫我住手?”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张瀚霖从人群走了出来,走到中间,“你既然已经占据了上分,何况你们之间又无仇无怨,何苦将人置于死地。”

灰衫男子将林凡丢在一旁,拍了拍手,指着林凡道:“小子,你也是赌场的人?你难道不知道这人打伤了我师侄?”

张瀚霖看了看一旁右手受伤的童星宇,不卑不亢地道:“这位前辈,我首先声明我不是赌场的人,我只看不惯你们这种嚣张跋扈的行为。”

那名被称为依霜的少女冷冷地看着张瀚霖,道:“你说我们嚣张跋扈,明明是那人先打伤了我师兄,你这人讲不讲理。”

这话说完三名灰衫男子以及童星宇都觉得没什么不妥,反而是周围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

张瀚霖刚刚听那人讲过这几人好像来自武修家族,做事张扬都成习惯,他们观念中这种“嚣张跋扈“反而才是对的,所以白裙女子才会这样说。

张瀚霖摆了摆手,“我暂时不和你争论,要是想让我先将你师兄的手治好,你们就先不要动手。”

“什么?”

“你刚刚说啥,你可以将我师兄手治好?“

“你会医术?”

白裙女子咋咋呼呼地问着,眼甚中充满不信任,毕竟张瀚霖看着太年轻了,三名灰衫男子对视一眼,

道:“你学过医术?”

张瀚霖摆了摆手,爱信不信。

最终三名灰衫男子看着痛苦的童星宇然后道:“好,我们可以先停手,你先将星宇右手治治看。不过你最好不要有其他什么想法,我一秒钟便可制服你。”

张瀚霖就当没听到最后一句话,走到童星宇身边,将其右手翻过来,只见童星宇整个手背都红肿着,中间三个指头耷拉着,这是硬生生被蛮力撞折的。

而周围围观的众人也是无比震惊,众人窃窃私语,暗中讨论这少年谁啊,不知道这几人是武修家族的么,还敢出头。

而林凡几人也从地上爬起来,平复了心中翻腾的气血,而后将赌场的侍卫招呼着站在自己身后。

林凡看着张瀚霖也是有些奇怪,自己好像不认识他,不过不管怎么样,眼前这名少年都救了自己一条命。

张瀚霖右手食指轻轻按压了一下手背红肿的地方。

“嘶”

童星宇惊呼一声,还未等他说话,白裙女子便埋怨道:“你轻点,毛手毛脚的。”

张瀚霖眉头一挑,本来就觉得这女人歪理邪说,不待见她,现在又这样大呼小叫。

“我是大夫,我看病不喜欢别人指指点点,况且他这么大人了这点痛都承受不了还闯什么江湖。”

“你……”白裙女子气急,眼前这人竟然这么说她,自从出手一来还没人敢对自己这么无理,正想回击,就被童星宇阻止了。

童星宇制止了她,然后说道:“这位公子请放心治疗,这点疼痛我可以承受。”

第五章治病与推理(二)

张瀚霖不在言语,而是从怀中拿出一个檀香木所制的盒子,约莫手掌大小,盒上有着一圈圈花纹缠绕,张瀚霖打开木盒,里面有着十根银针整齐地躺在木盒中,并且扎在针包上。

张瀚霖手指一屈,食指与拇指轻捻一根银针,而后手掌轻动便扎在了童星宇无名指末端的关冲穴,接着又取一根银针扎在小指末节的少泽穴,而后又在少商穴,中衡穴分别扎上一根银针。

众人也不懂医术,只能干瞪眼,不过看着张瀚霖针灸手法有模有样觉得这个少年还是有些本事的。

童星宇是中指,食指,无名指三个指头被冲击力撞的骨节有了裂缝,没有完全骨折,这种伤相对容易治疗。

在手上四个穴位扎上针是为了刺激右手的血液加速流动,而张瀚霖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将童星宇右手背上肿起的淤血快让他消去。

张瀚霖这次直接取出三根银针,手指晃得眼花缭乱,便已经将三个银针插进了童星宇手背淤血快中。

“忍着点痛。”

张瀚霖提醒一声,便用双手开始用力挤压淤血快,使得淤血顺着三根银针流淌出来,很快手上的肿块便已经消散不见。

这个时候看到这一幕的三个灰衫男子目光皆是一亮,有些震撼,他们虽然不懂医术,可是见识比其他人更广,这种针灸手法以及治疗手段非

同凡响,这少年医术虽然不知道如何,可就一手针灸之法,便可让人称道了。

其他围观之人,看到张瀚霖的针灸之法以及消除血块这一幕,只是觉得好新鲜,也觉得张瀚霖有点厉害,具体怎么厉害也说不出来。

童星宇满头大汗,紧紧地咬着牙齿,不过硬是忍着没叫出声来。

旁边白裙少女看着这一幕,也不在说话,扶着童星宇默默看着。

淤血散去,张瀚霖将三根银针取出放回檀木盒,而后另取剩下三根银针,不断地在童星宇中指无名指食指上不断扎着,一手操控三根银针同时行针,速度奇快,童星宇只感觉手指被轻点一下便又没了感觉。

张瀚霖此时在刺激童星宇手指间穴位,促进手掌血液循环,加快手上新生血液的流动,促进受伤的三根手指骨质再生。

也幸好童星宇并没有完全骨折,只是相当于骨裂,所以张瀚霖才能这般行针,只要后续再配和草药调理七天,右手便可痊愈。

这个过程优点慢,大约过来五分钟,张瀚霖长吁一口气,然后将银针拔出,而后都收回檀木盒。

“已经治差不多了,后续我在给你开一付药,配合药吃七天便可痊愈。”

张瀚霖将檀木盒收回,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衣衫。三名灰衫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略微带点客气道:“这

位公子不仅医术了不得,兼具侠义心肠,我们三位在这感谢你为我师侄治疗。”

张瀚霖面色紧绷,强忍笑意,淡淡地道:“行走江湖,总要行侠仗义,惩恶除奸。”

童星宇此时手指虽然还带着疼痛,不过比起之前可是减轻了许多痛苦,而且现在可以感觉到右手手指血液流动很快,手上带着些许滚烫。

“童星宇,武修家族童氏一族之人,现拜入道麟学院求学,如今是武道三境。”童星宇向张瀚霖双手抱拳,并且神色认真地介绍自己。

白裙女子震惊地看着张瀚霖,因为自童星宇习武以来就从未对某个人如此认真地介绍自己,即便是面对其他武修家族弟子,或者某个大宗派弟子也一样不放在眼中,今日偏偏对张瀚霖如此认真。

三名灰衫中年男子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星宇如此看着此人。

“童氏武修家族!”

“道麟学院弟子?”

“难道是那个北辰国七大宗派之一的道麟学院?。”

周围众人一脸震惊,没想到这一行人身份如此尊贵,既是武修家族后人,又是道麟学院,真是天大的运气啊。

而林凡当即心沉到了谷底,这是出门踩狗屎了吧,他觉得自己今天应该是完了,他身后那群护卫也是心惊胆战。

第五章治病与推理(三)

张瀚霖也是愣了一下,看着一脸认真的童星宇也是面色一正,而后双手抱拳回礼,“张瀚霖,医圣张机第七十八代传人,武道一途么暂时还没习武,不过以后咱俩说不定还可以交手一番。”

童星宇有些讶异地看了张瀚霖一眼,他虽然从刚刚那一番治疗中知道了张瀚霖医术不凡,可从未想过他竟然是医圣传人。

毕竟北辰国可以封圣的人聊聊无几,武道一途进阶非常空难,九境宗师八便是已然顶天了,也就北辰国武道第一人在十年前臻至九境巅峰,只差半步便可踏足十境,突破到武圣境界。

可就是这半步如同天堑一般,迟迟难以越过,但就算是这样,他业凭借九境巅峰的实力独自一人镇压了北辰国八境之上的所有宗师,这才勉强被人尊为半圣,由此可见封圣有多难。

但是医道一途封圣也不容易,自从五千年前张仲景适逢战乱时期,瘟疫横行,其凭借自己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济世救人,造福万民,后人为了纪念张仲景功绩便尊为医圣。

于是医圣世家便一代代传了下来,至张瀚霖这一代已是第七十八代了,虽然数千年来医道一途不断进步,张家后代医圣中或许有比张仲景医术高明的,但是名气与声望却远远不如。

所以传了七十八代,张家也才出了十一位

医圣,张震忠,也就是上一代医圣,游历江湖数载,一身医术超凡入圣,救了无数人,也渐渐被江湖所传开,当然他封圣那一次,便是那年游历到北辰国都,恰逢国主得了一种怪病,国主张榜广邀天下医师入宫为其治病。

其榜如是写道:“朕身染奇疾,现广罗天下医师,凡可治者,赏千金,封万户。”

张震忠当时年轻气盛,便想试试,果不其然,国主所得治病虽然不简单但是张震忠凭借自己胆大心细,通过施展化雨百针诀,同时施展一百根金针为国主治病,这才治好了国主。

当时有着众多医师在旁观看,五人不胆寒,若是一个失手国主有个闪失,张震忠便走不出皇宫。

结果是好的,国主病愈,龙颜大悦,便要封尚张震忠,却被拒绝,言陛下治理国家,造福百姓,我还求什么封赏。

后来,宫廷御医便称赞张震忠医术冠绝古今,宅心仁厚,北辰国主顺势推了一把助张震忠封圣,如此这般张震忠才能在年仅三十二岁便封为医圣,堪称张家最年轻变被封圣之人。

如此可见,封圣有多么艰难。

东嵊城之人看着张瀚霖一阵咂舌,原理这就是张家小公子啊,虽然他们没见过,但是东嵊城最为出名的便是医圣府邸,上一代医圣张震忠便在东嵊城,他们都与

有荣焉,而张家小公子他们也有耳闻,今日算是见了真容,果然是是剑眉星目,俊郎非凡。

而童氏武修家族的几人还是有些惊讶,若张瀚霖也是什么什么武道家族的传人,或者张瀚霖也是武道三境,他们根本不会有什么惊讶,可是医圣传人还真让他们惊讶。

每一位医圣手中都救了无数生命,造福苍生百姓,他们还是有些尊敬的。不说这些便是一个普通的大夫他们都是很敬佩的,因为他们从事的工作便是救死扶伤。

三名灰衫男子惊过后也就了然,难怪他的医术这般高超,知道他是医圣传人便说的通了。

名为依霜的女子到不像几人这般惊讶,只是好奇地看着张瀚霖,毕竟她自小便在道麟学院成长,不了解世事 。

童星宇对于张瀚霖后半句话不置可否,笑着道: “我虽然现在只是武道三境,但你还未习武哪来那么大口气就说以后可以跟我交手。”

“当然不是瞧不起你啊”童星宇补充道,“我对所有同辈之人都是这个态度。”

张瀚霖有些牙疼,完全是鄙视人么,不过还真不是,童星宇在同辈之中天资出众,都算得上最顶尖的一批天才了。

虽然话有些不入耳,但却是实话。

第五章治病与推理(四)

“既然现在你的伤基本无碍了,现在来谈一谈关于你们双方之间的冲突,我觉得你解决问题的方式有些不妥。”

张瀚霖表明了自己对于这件事的态度,虽然赌场这些人包括老板以及护卫不算什么好人,但却也没做啥伤天害理之事,或许今晚自己不在这赌场众人估计会被童星宇这一行人收拾的很惨,毕竟在一个武修家族加上道麟学院出来的人眼中,赌场众人如同蝼蚁一般。

童星宇怔了一下,眉头微皱,双眸打量着笔直站立在那的张瀚霖,最终说道:“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

“那我预测一下这肯定不会是你最后听到这种话。”张瀚霖笑道。

周围众人沉默着,不敢私语,只是有些呆呆地看着和童星宇在那对峙的张瀚霖,众人心中震惊,虽然刚刚治好了童星宇,但对方毕竟身份尊贵,敢像张瀚霖这般态度的人基本没有。

几名灰衫男子没有插手,看着童星宇如何处理现在的局面。

白裙女子依霜显然不乐意了,“你这人咋这么不识想,我刚还觉得你为人不错,现在看了我看错你了,明明是他们的过错,你还指责我师兄。”,语气虽然带着不满,但却没有之前那种冰冷了。”

童星宇此刻左手将黑色古剑抵地,手掌撑着剑柄,目露沉思,而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于是对着张瀚霖道:“也罢,这次我欠你一个人

情,我就听听你对此事有什么说教,若是能说服我,我给你一份大礼,若是不能,你就不要插手此事。”

依霜看着她的童师兄,有些嘀咕,师兄啥时候如此好说话了,竟然因为一个臭小子改变自己的想法。

张瀚霖等的就是这句话,答应了下来。

“我刚刚在你们双方战斗之时问了一个围观的大叔,大概了解了此事的过程,你犯了四处错误。”张瀚霖一边踱步,一边讲道。

童星宇来了兴趣,“四处错误?我倒要好好听听。”

“其一,你一开始便先入为主认为赌场老板与那两个青衣人勾结在一起,这让你在主观上出现了判断偏差。”

“其二,在赌场老板说出这个事情的经过,表明自己没有勾结青衣人,你因为自己的主观臆断所以没有相信他的话语。”

“其三嘛,你太过于信任天机阁了,为什么天机阁的消息就一定是正确的,你别说什么天机阁以前从未失误过种种,以前没失误过不代表以后不会,你说呢?

所以赌场老板所说的那两名青衣人第二天离开了赌场,这应该是真的。”

说到这张瀚霖看了一眼童星宇,后者质疑道:“凭什么你认为他说的就是正确的,莫不是你真和赌场有什么关系?”

“真是够蠢。”

童星宇怒道:“你说谁呢

!”

没有搭理他,张瀚霖继续说道:“这个赌场的老板我大概了解一点,虽然有些贪财,也做一些出老千的下作行为,但是为人一直很敬小慎微,也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才能够在黑岩集市生存了这么多年,所以你觉得他会想不开和那不知身份的青衣人勾结?我觉得他没那个胆量和见识。”

说完瞟了一眼旁边的林凡,林凡一听也是急忙对着童星宇说道:“张公子说的很对,我从未和那青衣人勾结。”

看着沉思的童星宇,张瀚霖继续说,“况且,在赌场老板知道你的来自武修家族加上还是道麟学院的弟子,你觉得他有那个熊心豹子胆骗你?”

白裙女子此刻目瞪口呆,还真有人敢说自己师兄做错了事,并且好像很有理的样子。

童星宇没法反驳,就连他自己觉得张瀚霖说的很是有理,可是真让自己承认错误,脸面搁哪,童星宇板着脸问道:“既然你说天机阁的消息也会出现错误,林凡也说那两名青衣人第二天就离开了赌场,那你说两名青衣人去哪里了?”

张瀚霖脚步一顿,其实按他的分析赌场老板没有撒谎,可是天机阁消息称两名青衣人还在赌场,可是具体让他说出青衣人具体在哪,还真是有些难为人,正在他为难之时,赌场外面又冲进来两人。

正是久久等不到张瀚霖的白灵萱和印天行。

第六章寻踪(一)

白灵萱和印天行在聚集点处等了好一会还没等到张瀚霖,急忙沿着第四条街道一路找到这里。

两人冲进赌场看着毫发无损的张瀚霖,同时松了一口气,两人急忙走到张瀚霖身旁,疑惑着看着满地狼藉。

看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蒙着面巾的二人,童星宇几人目光警惕地看了过来,三名灰衫男子也是神色一变,手指轻握剑柄,随时准备应对战斗。

就在众人盯着突入其来的两人剑拔弩张之时,张瀚霖赶忙将印天行和白灵萱挡在身后,向着童星宇笑着介绍道:“不要这么紧张,他俩和我一起的。”说着让两人将面巾撤了,然后介绍着‘“印天行,和我从小一起到大的兄弟。”而后指着乖巧的白灵萱道:“白灵萱,我妹妹,东嵊城的人应该认识她人不少。”

“白城主的女儿!”

人群中惊呼一声。

“真的假的啊?”

“你当老子骗你们呢?白城主每次大会都会把他宝贝女儿带着,白姑娘还的是这么美丽动人,前几年可是有着许多人向城主府提亲,被白姑娘直接拒绝,并且说道只有她自己挑选夫君的权利,如果她不中意,就死心吧。”

“虎父无犬女,真是够霸气。”

一众人听的精精有味,而童星宇一众人有也知道了白灵萱的身份。

童星宇也向张瀚霖几人介绍自己身边的四人,三名灰衫男子皆是道麟学院中人,是童星宇的师叔,这次踏足江湖,三人负责保护童星宇的安全。

而白裙女子名为林依霜,也是道麟学院的弟子,跟随童星宇出门历练。

童星宇趁着这个机会,简单地和白灵萱二人介绍了一下赌场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不过现在最主要还是找到那两个青衣人的藏身位置,童星宇说道:“还没找到青衣人之前,赌场这些人还不能摆脱嫌疑。”

林凡不敢言语,只能看向一旁的张瀚霖,张瀚霖点头,“那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便是找到那两个青衣人。”

“但是现在线索很乱,无从下手。”林依霜道。

白灵萱看着正在思索的几人,提议道:“咱们站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坐下来谈吧。”

白灵萱聪颖无比,给了林凡一个眼神,林凡赶紧招呼赌场护卫将围观人群驱散,而后就在一楼安置了桌椅,请童星宇及张瀚霖双方入座。

双方坐了下来,林凡让护卫守在门外,他和自己两位兄弟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

“你们为什么要追捕那两名青衣人?”张瀚霖有些好奇。

不等童星宇说话,林依霜便恨恨地说道: “还不是他们偷走了我们学院的一本书,要不是……”

童星宇打断了林依霜的讲话,笑着道:“那两名青衣人是从血狱组织出来的人,他们夺走了我道麟学院一部武学秘籍,我奉命追捕他们二人,夺回秘籍。”

“血狱?”,张瀚霖和白灵萱面面相觑,显然没有听说过,一旁的林凡三人身只感觉身体一阵冰寒,他们没想到那天晚上接待的两个青衣人来自血狱组织。

没人发现在童星宇提到血狱之时,坐在张瀚霖身旁的印天行身体一紧,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眼中有着一抹凌厉一闪而过。

“血狱是一个杀手组织,无恶不作,只要给钱什么任务都接,血狱中每个杀手都经过严格训练,个个身手不凡,心狠手辣。”

第六章寻踪(二)

童星宇简单介绍了一下血狱的来历,这个组织来历神秘,有着悠久的历史,存在了近千年,甚至比七大宗派还要久远,七大宗派也曾想合力除掉这个丧失人性的组织。

但是血狱组织老巢根本无迹可寻,门下成员个个都是视人命为芥子的人物,包括他们自己的姓名,即便被抓住,他们都咬破牙齿中的都毒囊自尽。

不仅如此,在围剿血狱组织行动中,七大宗门才真正认识的血狱的势力,低境界的死士数以万计,四境以上的武者皆会一门超高的易容术,乔庄打扮成各个行业的人,导致七大宗门在那一战损失了一大批优秀的人物。

更可怕的是血狱组织拥有的七、八宗师境人物比起七大宗门所有宗师境人物加起来还要多,那一战才将血狱组织的实力真正摸透,七大宗门心惊胆战,一想到血狱组织默默将自身壮大到这种地步,根本摸不清他们要干什么,但这种威胁足以让七大门派出手灭杀这个组织力了。

那一战七大宗门共走出八位九境宗师,加上武修家族出动了五位九境宗师,一共十三位极境宗师联手一战,一战劫起,风云涌动,打的山崩地裂,声势浩大,血狱组织虽然宗师境人物多,但是对上这十三位极境宗师,其中还一位臻至半圣的极境

宗师,根部不是对手,血狱损失惨重,这也是北辰国千年来唯一一次被其所载入六国史册的武林盛事。

之后,江湖上暂时没有血狱的消息。

但这还是没有将血狱组织消灭干净,近些年来,血狱组织又死灰复燃了,而那两名青衣人便是血狱组织的成员,两人皆处于武道五境,在血狱中也算一个骨干成员了。

童星宇一行人追捕这两人数百里路,可是这两人修习了一门上乘轻功身法,一路逃命,比童星宇一行人早几天来到东嵊城。

张瀚霖听的心神向往,十三五九境宗师联手对敌,该是何等场面,之前看的那些江湖书籍,可没有如此震撼刺激的故事。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抓到那两个青衣人,并且在抓捕中必须一击就将他们擒下,如果让他们逃脱,少不得他们会乱杀无辜。”童星宇郑重地说道。

张瀚霖三人都是面色凝重,这个事情确实不容乐观,东嵊城这里平民百姓众多,如果真的惹怒那两人,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现在这个情形敌暗我明,加上那两人武功高超,轻功非凡,咱们就算知道了他们位置也不容易抓住啊,毕竟这是城里,周围都是百姓,恐会伤及无辜。

”坐在一侧的印天行突然开口说道,将面临的情况分析一下。

童星宇眼睛一亮,看了印天行一眼,感叹道怎么跟在张瀚霖身边人都是这般聪慧。

张瀚霖点点头,说的不错,“所以咱们现在先确定那两名青衣人的位置,然后定下一个完美的抓捕计划,在不伤及周围百姓的前提下,将两人抓住。”

林依霜起身踱步,开口说道:“我和师兄师叔几人对这人生地不熟,你们都是本地人,所以就得你们几人帮忙找一下这两人。”

林依霜瞥了一眼张瀚霖,继续说道:“你之前分析的那两点,说天机阁的消息不一定完全正确,以及那两名青衣人离开了赌场,如果你分析的这两点全部正确,咱们设想一下会不会是这两名青衣人第二天离开了赌场,但是没有从黑岩集市走出去,所以导致天机阁消息出现了误判。”

张瀚霖惊讶地道:“看不出来啊,你还不是那么蠢。”

林依霜听到此话瞬间怒了,刚想呵斥一顿,便被童星宇拦住了,林依霜恨恨地白了张瀚霖一眼,只能继续说道:“或者还有第二种情况,那两名青衣人会易容术,第二天易容以后离开了赌场,并且走出来黑岩集市,但是骗过了天机阁的人。”

第六章寻踪(三)

林依霜说到这里,停下脚步,看向张瀚霖,挑衅地问道:“你觉得这两种假设,哪一种最可能成立。”

“刚还说你有点脑子,现在又犯傻了,啧啧啧。”张瀚霖无视了她的挑衅,淡淡地说。

林依霜感觉从小到大这些年没有挨过的嫌弃,在张瀚霖这里都一起还回来了。

“姓张的,从没人这么说过我,你惹怒我了!我今天好好收拾你一顿。”林依霜说着就撸起袖子准备教训他一顿。

童星宇看这一幕,头大不已,急忙将林依霜这个小姑奶奶拦下来。

“张兄,我师妹在宗门娇惯坏了,还望莫怪。”,童星宇抱歉一声。

张瀚霖当然不会见怪,摇头示意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林依霜这边不依不饶,委屈不已“童师兄,你今天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是他一直欺负我,你还不帮我,你跟他道什么歉。”

童星宇只好低声凑到她耳边哄道:“依霜,不要着急,等他们帮咱抓到青衣人,我帮你好好教训他一顿,可以吧。”

“这还差不多呢。”林依霜瞅了一旁的张瀚霖一眼,心中想着有到时候你好受的。然后顺带打量了一旁的白灵萱与印天行,眼神着重在白灵萱身上扫过,她隐隐感觉到对方身上带着一股敌意。

好奇怪。

不过林依霜对这个比她自己还要漂

亮的白灵萱没什么想法,只是对方身上的敌意让她有些不解。

童星宇这边再次将话题拉回到青衣人身上,童星宇手指轻轻敲打桌子,缓缓地道:“刚才我师妹分析的这两种情况,都有大概率发生,所以咱们先确定他们到底离开这黑岩集市没有。”

几人都在沉思,张瀚霖回想着这几日黑岩集市的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思来想去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以往的情况。

白灵萱似是有话要说,便凑到张瀚霖耳边嘀咕着什么,张瀚霖听着白灵萱的话眼睛一亮,然后让灵萱将她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白灵萱身上,白灵萱稍微有点腼腆,毕竟有着陌生人,张瀚霖安慰道没事,别紧张。

白灵萱轻呼一口气,“天机阁我曾听我父亲谈起过,这个组织里面成员经过严酷训练,观察力与记忆力非常强,所以收集到的消息异常准备,只有这般才能一直保持天机阁无所不知盛世威名。”

“既然天机阁给出的消息是那两名青衣人还在赌场,那么有很大几率那两人没有离开黑岩集市,两名青衣人离开赌场后便躲在了黑岩集市某个地方,这样才使天机阁出现了小的误判。不过也有些许可能便是林姑娘说的第二种情况了。”

童星宇点点头,这个分析合乎情理,这位白姑娘是城主之女,才学不浅。林依霜则是有些郁闷。

张瀚霖和印天行

则是见怪不怪,在夜行侠小队中白灵萱的鬼点子可是特别多,古灵精怪的。

童星宇询问道:“张兄,白姑娘所分析的这种情况可能性很大,若那两名青衣人一直呆在黑岩集市没有离开,他们会藏身何处。黑岩集市有没有什么比较隐秘的场所,类似赌场这般虽然鱼龙混杂,但不适合藏身,有没有其他易于藏身的场所?”

张瀚霖随口回道:“他们要逃过你们的追捕,所以在黑岩集市得待好几天,那么最好的去处便是酒楼饭馆可以住店的这些地方了。”

“但是这里的酒楼店铺也不少,如果一家家的搜寻,就会打草惊蛇。”

说到这里双方面面相觑,毫无头绪。

就在几人有些头疼的时候,一旁的印天行突然说道:“有一个地方,极可能是那两名青衣人的藏身之处。”

张瀚霖一愣,天行和自己的时间安排差不多,天行每天都在练武,只有晚上才会行动,他能知道什么。刚想说你可别瞎扯了,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道:“你是说今晚那个?”

印天行点点头,“没错,那个地方比较今晚确实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林依霜和童星宇急了,“你们俩说什么呢,你们说的到底什么地方?”

白灵萱刚开始还是有些不明所以,此刻,也想起来了他俩说的什么地方,而后白灵萱脸上泛滚烫起来,面色泛红。

第七章行动(一)

“青楼。”

张瀚霖和印天行异口同声吐出两个字。

“什么?”童星宇,林依霜一脸震惊,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童星宇的三位师叔也是面色古怪地了过来。

林依霜嫌恶地看了张瀚霖与印天行一眼,童星宇有些佩服两人,青楼乃花柳之地,是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不管是文人墨客还是英雄豪杰,都有去过青楼的经历,所以童星宇还是有些向往的,但是家族管理以及学院传教都非常严格,所以只是好奇罢了。

他以为面前这两人还有这种经历呢。

张瀚霖看着这几人怪异的眼神,知道他们误会了,急忙解释道:“你们想岔了,我们三人成立了夜行侠小队,……”

大概介绍了自己一行人,会在夜晚来此地惩恶扬善,而就在这座黑岩集市第一条街道就有一座较为出名的青楼。

“天行一般都会巡视第一条街道,据他所说今晚青楼和以往有所不同,说不定血狱组织的那两人就藏身青楼之中。”张瀚霖示意天行介绍一下具体情形。

天行开口道:“以往我经过青楼门口时那儿总是站着许多风尘女子在那招揽客人,而且人了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但是今晚我路过之时,青楼门口冷冷清清,就连招揽客人的那些女子也不见

身影,我猜测那两名青衣人在那天离开了赌场之后,悄然来到了青楼藏身在此,甚至收买了青楼老板帮忙遮掩。”

童星宇心中一动,按照现在情况分析,那两人确实有很大可能藏身在那,行动要快,不能拖沓,于是说道:“咱们马上行动,不管两人是否真的藏身在那,必须去青楼闯一趟,如果他们真的藏身在那,今天我大闹赌场之事他们已然知晓,所以咱们得立即行动,迟了恐怕那两人就该跑路了,若是他们出了东嵊城到时候我们就更难住了。”

张瀚霖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血狱之人心狠手辣,如果惊动了他们在青楼打斗起来,恐会伤及无辜,这可是个麻烦事。如果说因为今晚这是出了人命案,白叔叔恐怕有些难处理,毕竟之前在白叔叔治理之下东嵊城相对和平。

“恐怕有些难处理,这里都是闹市,若是惊动了那两人,遭殃的就是这些平民百姓。”白灵萱好歹是白沉之女,在她父亲熏陶之下,习惯性地做事之前先考虑百姓的安危。

这时候童星宇的一位师叔说话了,“我们如果贸然闯进青楼,肯定会打草惊蛇,咱们不清楚他们具体房间,极有可能会破窗而逃,到时候以他俩的轻功逃路,我们少不了又得追好久。”

“所以我有个计划,就是一行人进去青楼试探出青衣人的位置

,最好能将两人逼出来,另外一行人在青楼顶上守株待兔。”

张瀚霖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几个进去青楼,你们在外面守候?”

“没错,那两名青衣人是武道五境,只是擅长轻功逃命,我们三人实力皆要比他们高一线,只要将那两人围住就可以完全可以将他们一击制服。”

张瀚霖和印天行对视一眼,皆是看出来对方的担忧,童星宇看道二人沉默,开口道:“你们不必担心自身安危,我也陪同你们一起进去,弱是有什么变故你两只管逃出来,保护好自己,我手里有这柄剑可以抵挡一二。”说我指了指自己握着的黑色古剑。

“师兄,你怎么去能去青楼那种地方,而且那儿很危险的。”林依霜急了。

童星宇义正言辞地说道:“怎么就危险了,张兄与天行兄都陪着一起进去,能有什么事。”满脸正气。

张翰林和印天行看出门道来了,这个武修家族传人有点意思啊,两人对视一眼,点头答应道:“好,我两陪你一起去吧,咱们进去青楼只需将血狱组织的两人诱导哄骗出去,不要正面冲突。”

白灵萱懵了,怎么突然就答应了,“瀚霖哥,这么危险等的行动你怎么能随便答应呢!若是张伯伯知道了看他怎么收拾你,你不能去。”

第七章行动(二)

张瀚霖连忙哄道,“灵萱,这件事事关重大,黑岩集市这么多百姓呢,万一他们伤害其他人怎么办,我们必须去一趟,只有将他们抓到才是最稳妥的,你也不想你父亲的守护的城市出什么差错吧。”

白灵萱被这一番言语打动了,可是看着张瀚霖一脸兴奋的表情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张瀚霖看着灵萱有些松动的感觉,便继续说着,“你也去不了青楼之中,这件事必须让白叔叔来一趟,你先回去告知你父亲,让他来这里一趟。”

白灵萱妥协了,然后张瀚霖便让她回去告知白沉,他们继续商量如何实施计划。

林凡带着白灵萱出了赌场,白灵萱便施展轻功,身形飞快地往城主府奔去。

回到赌场这里,童星宇、张瀚霖,以及印天行三人简单说了一下一会进去青楼之后如何行动,至于会发生什么变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到时候只能随机应变了,最主要的是保护好自己。

事不宜迟,一行人立即出发前往第一条街,林凡回来之后也自告奋勇陪他们一起去,以他四境实力还可以保护一下张瀚霖,林凡此人还是颇为重情重义,之前张瀚霖救下他们,他也不能看着几人独身涉险。

张瀚霖同意他一起去,

而后林凡让自己的两兄弟看着场子,自己则跟随者张瀚霖几人出发。

几人脚上速很快,不到一分钟就赶到了目的地红莺院。

红莺院作为黑岩集市最为出名的赌场之一,修筑颇为豪华,规模很大,阁楼林立,人们赚了钱也愿意大把大把地往里面投,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所以青楼的老板都是非常有钱的,甚至有着很庞大的关系网,毕竟来这里消遣快活的人,有一些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老板和他们自然就有些交易,基本上也没人敢去得罪青楼老板。

到了红莺院门前,童星宇的三位师叔叮嘱几人一声,便施展轻功飞到了红莺院楼顶之上,三人分散开来,准备守株待兔

剩下五人,童星宇,张瀚霖,印天行,林凡以及林依霜,女孩子不方便进去,所以林依霜在红莺院外面等候,另外四人进去施展计划。

就在四人准备进去之时,林依霜突然将张瀚霖叫到一旁,“讨厌鬼,你过来这边。”

张瀚霖一头雾水地走了过去,林依霜低声说道:“讨厌鬼,你进去之后一定要帮我看好我师兄。”

“什么?他武功那么高,我啥也不会,他照顾我还差不多

。”

林依霜跺了一脚,“不是这个,我是说你帮我看着我师兄,让他别和里面的那些姑娘那啥……”说我脸上带着一些尴尬。

张瀚霖恍然,原来林依霜担心这个啊,不过这个姑娘一直叫他讨厌鬼,有点烦啊。

“我为什么要帮你看着他,又没什么好处。”

“哼,大不了我不叫你讨厌鬼了,真小气!”

张瀚霖无奈地道:“你真的不讲理啊……”

还想说什么便被一旁几人催促该行动了,张瀚霖只好转身准备和几人一同进去,林依霜突然扯他的袖子,眸子里满含请求。

“好好好,我帮你看着他。”

林依霜这才让他离开,张瀚霖回到几人身边,童星宇有些好奇,问张瀚霖他俩说了啥,张瀚霖面带玩味的笑容,“她让我看好你,不让你在青楼里勾搭那些姑娘,还说让她知道了你在里面做了什么,出来肯定收拾你什么的,大概就这个意思。”

童星宇脸上挂不住了,印天行和张瀚霖哈哈大笑着,一旁的林凡憋着笑,不敢发出声响。

“笑什么笑,该进去了。”

童星宇大踏步走在最前面,留下背影给几人。

第七章行动(三)

几人紧随其后进入红莺院。

此刻,红莺院里面有着不少常客在那看戏吃酒了,在那二楼搭起的一座舞台上有着几位舞妓在翩翩起舞,楼下看客一片哄闹。

四人刚走进青楼,一位模样不俗,长相标致的女子看见他们便迎了上来,“几位客官来的可真是时候,呦,这不是林凡林大老板么,今儿咋有时间光顾我们这儿,要是让我们老板知道林大老板来了,可不得出门亲自相迎啊。马上就是咱们这儿的怜儿姑娘出场了,里面请。”

女子走进才看清面前四人中,有三位皆是俊秀的少年郎,顿时热情了不少,领着四人往里面走去。

“林大老板咋带了三个少年郎啊,难道这都是你私生子来带着他们长长见识?“笑着调侃这林凡。

林凡瞬间汗流浃背,我的姑奶奶可不要瞎说好不好,这三位都是什么身份啊,我谁都得罪不起啊。他连忙道:“吴月儿,你可别吓扯,这几位都是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是我的贵客,这次他们来这里也是好奇,我就带他们来了”

“好好好,不说了,让姐姐你们进去。”

月儿一只手还顺势挽住了走在最前面的的童星宇的胳膊,一双硕大死命的往其身上贴。目光还不住地瞥向张瀚霖以及印天行两人。

对于旁边的林凡,此时女子已经抛到一旁了。

童星宇顿时感觉如坐针毡,他哪见过这种架势,一边走一边偷偷转头向三人求助,张瀚霖和印天行根本没有这种经验,心怦怦跳,但是对于童星宇的求助眼神无动于衷,剩下一旁活了四十多年的林凡对此倒是见怪不怪,当然他对于童星宇的求助也只能装作没看到。

就在童星宇快奔溃时,月儿将他们带到了一座巨大的舞台下面,此时有着几位歌女在那伴着音乐舞动着。

周围摆放着许多桌椅,此刻许多人都已落座,在那喝着酒,吃着糕点,一些人怀里还搂着一个至两个姑娘,做着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动作。

月儿将他们四人带到了,靠右面的一张桌子那,引他们落座,然后便离开派侍女将救酒与食物端了上来。

张瀚霖四人落座,看着台上的跳着舞女,以及周围哄闹成一片众人,调侃着自己怀里的姑娘,三人脸上皆是有些不自然。

毕竟几人在家族中束缚较严,从来不允许他们涉足这些花街柳巷,再加上几人祖传的那种思想比较传统保守,那见过这种情形,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过。

三人都有些拘束,不过印天行习惯了跟着张瀚霖做事,也习惯了听他的决定,所以他默默地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张瀚霖与童星宇两人倒是强装镇定,然后开始吃着糕点,大胆地打量着周围,林凡更不会在三人面前强出头,也随着印天行坐在一旁,不过他倒是随意看着台上的舞女,没有一点不自然。

就在几人沉浸在这种氛围里时,月儿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可不是她独自一人,身后还跟着数人。

第八章红莺院

张瀚霖抬头望去,只见月儿身后跟着五人,皆是十**岁的美丽少女,长相标志,身材玲珑多姿,步伐摇曳,怯生生地跟在月儿后面。

“三位公子,我带的这五名姑娘可都是最近刚入青楼的,之前一直在对她们教习,可一直没有陪过客人,都是雏呢,今儿我可是特地将她们带来陪着三位。”

对于月儿这般做法,张瀚霖几人或许不懂,月儿察言观色,辨人识事的本事非常高,之前林凡四人进赌场之时他便看得出,林凡对于三人的恭敬以及落后三人半个身位行,所以她才断定三人身份必定不凡,毕竟林凡财力不俗,本身又处于武道四境巅峰,半步踏入五境,基本上在这东嵊城可以横着走了。所以能让林凡这般恭敬的三位少年郎必定有着不俗的背景。

所以若是通过几个女子,能交好这背景不凡三人则是红莺院运气,而月儿从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张瀚霖三人听的瞠目结舌,这是闹哪样!可是这些姑娘长得真可人啊。,此刻三人心思活跃起来。

说完话,月儿转身对着五人说道:“你们等下就侍奉着这三位公子,一定要恭敬点,若是冲撞了几位贵客,自己领罚吧。”

五名少女俏脸含羞,进入青楼这种红尘之地,虽然她们知道自己迟早会出来接客,可是今天被月儿管事提前叫出来陪客人时还是有些惧怕与害羞的。

可是五人现在看着面前这三位俊郎的公子时,都松了一口气,心里竟然有些庆幸和欢愉。

三人中童星宇最为英俊帅气,有一种不似男子所能拥有的种阴柔之美,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富贵之气,张瀚霖较童星宇稍差一些,但张瀚霖整个脸庞轮廓分明,一双幽黑色眸子异常勾人,由于学医的经历身上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正气,五名少女目光频频在他们两人身上一扫而过,又害羞地将目光移开。

印天行习武炼体,身材比同龄人强装不少,坚毅的脸上时刻挂着憨笑,也有几人打量着他。

倒是与四人坐一起的林凡被五人无视了,林凡也不介意,作为一个男人,正常的男人,林凡对于男女之事克制的非常好,逛青楼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每次来都会花重金点一位最漂亮的姑娘作陪,所以他虽然来这儿的次数少却被月儿给牢牢记住。

今天主要是陪这三位,将血狱组织的人顺利抓住,要不然以后得生活就得过得提心掉胆了。

“好了,欢欢,喜喜,乐乐,玲玲,丽丽你们就陪着三位公子啊,林大老板,你我就不多和你客气了,有啥需要需要自己看着弄吧。”

说完这些月儿便转身走了,留下心中略带忐忑的五名少女,以及面面相觑张瀚霖三人。

张瀚霖三人根本没这经验,有贼心没贼胆,这五位姑娘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虽然之前被红莺院的妈妈调教过一段时间,但是此刻害羞着的五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敢有所行动。

张瀚霖四人所在的位置虽然处在角落,还是有着一些人打量了过来,

看着这边的情况。

短暂沉默过后,其中名为欢欢的姑娘鼓起勇气坐在了童星宇右边,然后一只手臂缓缓地环在童星宇身上。

童星宇呼吸急促起来,心脏怦怦跳着,身体一下子僵在哪儿,手足无措。

而另外四人见着欢欢姑娘都行动了,他们也就分开挨张瀚霖三人坐下。

其中喜喜和乐乐姑娘挨着张瀚霖,分坐在两边,两人有样学样,学着欢欢姑娘一双手臂环绕张瀚霖,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两人,以及感受着双臂传来的柔软的感觉,张瀚霖脸色通红了起来,心里慌乱着,。

而印天行身边也是有着着一个女子,乐乐刚想贴近印天行那强壮的身体,但却被印天行制止了,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场面。

被拒绝的玲玲姑娘显然有些闷闷不乐,而后被丽丽姑娘拉着一起围在了童星宇身边。

喜喜和乐乐为张瀚霖端茶倒水,一人还拿着糕点,准备喂他,张瀚霖大脑空了好一会才回过身来,心中慢慢兴奋起来,手也慢慢搂在了两人腰上,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两人身体僵住了,不过他没敢做过火的动作。闻着着身边两人淡淡的处子体香,身体不禁起了反应。

童星宇看着旁边张瀚霖已经慢慢和两个姑娘开始互动了,他也状起胆来,手慢慢地拦住三人,肆意地呼吸着身上的香味。

一旁的印天行则是看的面红耳赤,他的性格内向,加上小时候发生的事,使得印天行少言寡语,除了和张瀚霖一起行动之外,便是在那练武。

林凡则是自己拿了一壶酒过来,自顾自地喝了起来,看着张瀚霖和童星宇两人仅仅只是敢将手放在姑娘腰上,便不敢在有所动作,他感觉到了一种优越感。

在张瀚霖与两人聊天中,这才了知道他们五人都是同一个村子的,家中皆是因为父母在一个月前被人所杀,他们无依无靠,然后又来了一群看起来凶神恶煞人前来讨债,说是他们的父母生前佘了债务无名弱女子辩解无用被那些人强拉着以高价卖到了青楼之中。

他们父母死后尸体都找不到,那个村子的村民也不敢和那一群恶霸作对,就这样她们就在青楼呆下了。

说到这些事时,五人情绪皆是有些低落,眼眶中满身泪水,张瀚霖和童星宇听到几人的悲惨经历,也没了最初那种心思,拍着几人的肩膀安慰着,就连一旁的印天行也开口劝着几人。

就在他们安慰着五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时,从其他座位 走来了三个人。

“哭丧啊哭,打扰老子兴致,本来还准备看怜儿姑娘跳舞呢,你却在这败坏氛围。”

一名粗犷大汉,满脸胡渣,样子有些胸狠,指着正在哭泣的五人,狠狠地骂着。

欢欢、乐乐五人皆是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不敢正眼看三人。

跟着他的另外两人,看着眼前的林凡和张瀚霖三人以及五个梨花带雨的女子,调笑道:“三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来青楼还要五个姑娘陪着,你们受得了么,不如让兄弟给你

们分担一下。”

另外一人,猥琐笑着,“这五个姑娘看起来是雏啊,正好让我们兄弟三人快活快活,刚才哭丧真是破坏我们心情。”

这三人都是大嗓门,这一说话就将青楼里许多客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看着这儿有热闹可看,都是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绕有兴致地打量着。

一些人窃窃私语起来,“又是王骏这个泼皮,真的是每天都能和人起冲突。”

“哼,仗着自己是王天胜的侄子,天天横行霸道,老子早看不惯他了。”

“嘘,你们不要命了,说这么大声,胳膊拧不过大腿,没看到就连月儿管事都对他非常客气么。”

“唉,那三个少年怎么会惹到他,这下要遭殃了。”

“哎,我看那个好像林凡啊,就那个第四条街的赌场老板,我见过他一两次。”

这些人口中的王天胜就是黑岩集市的管理者,有着武道五境的修为,在黑岩集市威望甚高,而王骏是他的侄儿,也是他们王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所以对于他这个侄儿他也是娇生惯养,非常护短,养成其嚣张跋扈的习惯。

张瀚霖听着三人满嘴的污言秽语,目光冷了下来,起身盯着三人,道:“向她们道歉,然后滚。”

话语非常简短,几人愣住了,现在还有这种不怕死的小子,王骏乐了,好久没遇到胆子这么肥的人了。

“小子你刚刚和老子说啥?啊,道歉?哈哈哈哈,我长这么大还没给人道过谦,就是我将别人打了,也是别人跪着跟我道歉,你跟我这么说话,没睡醒吧。”王骏哈哈笑着。

旁边跟着他的两个小弟玩味着看着张瀚霖,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小子,这样我给你个机会,你刚刚说道歉是吧,你现在跪下来和我们王少爷道个歉,我们王少爷兴许待会下手轻点。”

“哈哈哈哈”,三人肆无忌惮地笑着,根本不知道他们面前面对等我都是些什么人。

周围看热闹的人,怀里搂着姑娘,手在姑娘们身上游走,看着在那笑着的王骏三人皆是摇了摇头,虽然不惜三人霸道行为,但是谁让人家是王天胜的侄儿呢。

他们也只能默默为张瀚霖三人默哀了,即便有些人看出了三人身边坐着的是林凡,也不看好三人,毕竟林凡不管是武道境界还是在黑岩集市的声望都远不如王天胜。

欢欢和乐乐等五名姑娘见此一幕,早已吓得抹干了眼泪,不敢出生,此刻看着王骏三人让张瀚霖下跪道歉,她们就准备站起来跪着向王骏求求情,她们也知道王骏的名头,简直和把她们卖到青楼的那群恶霸没什么两样。

可是他们刚刚准备起身下跪,便被一旁的童星宇拦住了,童星宇面色阴寒,眸子凛冽,出身于武修家族的他,早早就进入道麟学院修行,凭他的身份地位,在家族之中被当做宝贝,在道麟学院修行期间,武道进境极快,在道麟学院也是顶尖天才一般存在,其他弟子对其恭敬有加,何时被人如此对待。

第九章狗吠

童星宇自己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这些年见过许多穷凶极恶之人,自己也曾杀过人,但是从未有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他现在很生气,有一种打死三人的冲动。

“现在这世道狗也随便乱跑了?你的主人不称职啊,这样的疯狗乱吠万一被人打死是不是有点可惜了,毕竟养这么大也不容易。”,童星宇指着胡子拉碴的王骏,环顾四周这般说着,丝毫没见将其看在眼里。

轰。

这些话如同一枚石子丢在了如境面般的湖心中央,惊起浪花,一缕缕波纹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胆子够肥。”

“好小子,我老早就想这么说了,妈的。”

众人都震惊不已,看着童星宇将王骏毫不放在眼里,皆是为其捏了一把冷汗。

“你他妈找死是吧!今天老子不弄死你,我就跟着你姓。”王骏脸色垮了下来,破口大骂。

童星宇冷冷地看了其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别跟我姓,我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众人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顿时间红莺院更热闹了。

有许多青楼姑娘看着俊郎的童星宇在那随意调侃王骏,皆是目光闪烁,眼神不住地在其身上打量。

张瀚霖紧跟着说道:“我听说会叫的狗不要人,这一只么,我看挺会叫的啊,不过万一真的叫的使童兄烦了,你打死了它,我可看不下去啊,毕竟医者父母心啊。”

王骏脸色涨红,一直以来仗着其叔叔的盛名在黑岩集市可谓是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之事干了不少,别人也不敢声张,只能默默忍受。

“你们两给我上,把这两小子双手双脚打断,让我一会慢慢折磨他们。”,王骏看着面前敢顶撞自己的两人,大怒着指使自己的两个随处动手。

跟着王骏身边的两人满脸凶狠,冷笑道:“小子你死定了。”

这两人现在皆是武道二境,都是跟着王骏一起胡吃海喝的酒肉朋友,仗着有些实力和王骏混在一起,早已被酒色掏干了身体。

两人根本没将童星宇和张瀚霖看在眼里,一人抓下童星宇,另一人直逼张瀚霖,就在那人将手掌靠近童星宇肩膀之时,童星宇放下了手中一直握着的剑,左手飞快往上一抬狠狠地甩在了对方脸上,而后一拳递出,真气自丹田涌动而出在左臂筋脉流动,砸在了那人胸口,直接被击飞出去数米远。

众人急忙闪开,那人整个人倒飞出去砸毁了一张桌子上,最后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你,你……”一只手指着童星宇,满脸惊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再看张瀚霖这边,另一人看着被击飞的那个兄弟,心中一抖,立即改变了张瀚霖提起来的想法,改掌为拳向着张瀚霖身上轰去。

不待林凡出手,一旁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憨笑的印天行脸色冷了下来,脚一跺地,身体便从原地消失,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现身之时便看见印天行已经挡在了张瀚霖前面。

砰!

轰在了印天行身上,发出一声闷响,一拳到肉,众人眼皮直跳,这一拳力道起码有着百斤之力,造成的冲击力砸在正常人身上骨头都能被打碎,看的一些胆小的姑娘吓得叫了出来。

“啊”

惨叫声传开,不过不是印天行而是出拳的那人,众人只看到那人此时拳头通红,手臂无力地锤了下去。

“这……”

“那紫衫少年一拳轻松地就将人击飞,刚刚真气波动起码也有武道三境了,看起来还不足十二岁吧,这般年纪就已经是武道三境,这可不是用天赋异禀就能形容了。”

“是啊,就算咱们东嵊城号称第一天才的谷晨也才在一年前突破了武道二境,要想突破至武道三境起码还的一年时间了。”

武道一途,修炼极为艰难险阻,每一境之隔如天堑,武道九境中,一二三这三境尤为重要,它对于一个人未来的成就,如同地基对于高楼大厦的重要性。

地基不牢固,大厦一遇风雨便可能会在刹那间倾倒,而武道根基不牢固同样是此理,一个人根基不稳,未来成就注定不会太高,因为他撑不起来。

武道下境的修炼就如同在打地基,打磨自身,稳固根基,所以凡是习武之人在武道三境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来稳固。

武道中三境开始修炼速度比起下三境就快了许多,北辰国曾有一人自十岁起跟随师傅习武,修习了整整二十年还处于武道第三境,他的师兄弟早已都踏入了中三境,只有他还在武道三境苦苦挣扎,就连他师傅都不看好他了。

可是就在某天他突破至武道四境,众人还好生惊讶,可是这才只是开始,此人不到五年时间就从武道四境直指武道上镜宗师境,而此时他的师兄弟还处于中三境,就连他的师傅到死都没有突破宗师境,后来么就更传奇了,那人在宗师境又修炼五年便突破至武道八境,最后听说是加入了某个宗门,这个人的传奇故事成为人们津津乐道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口中的谷晨,十三岁开始习武入门,十六岁武正式踏入武道一境,十九岁突破武道二境,这般修行速度足以称得上天才了。

如今谷晨二十岁了,是起踏入武道二境第二年了,但就是这样,众人也猜测他要突破至武道三境还的一年时间。

可是现在面前的紫衫少年可是实打实的武道三境了,拥有这般天赋的人基本上未来宗师可期,这如何能让他们惊讶,毕竟东嵊城这么大的地方宗师境的人物也不足一手之数。

其中一人处于武道四境,眼力自然不一般,喝了一些酒,略带醉意地向着众人说道:“紫衫少年虽然有点实力,天赋也不错,但是我看那身材壮实的那小子也更不错,刚刚一拳百斤之力砸在他身上境就跟挠痒痒一般,而且刚刚他都没动用真气,光凭肉身强度扛下了那一击,但我猜测他境界不弱与那紫衫少年,若是他动用真气与人对战就算是我也不一定斗得过。真好奇他是哪儿人士,咱们东嵊城可从未听过有这样的天才。”

“什么!

”众人皆咂舌,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剩下那个站中间那个少年呢,会不会也是一个武道天才。”众人心中好奇,这三人明显是一起的,你说一个人是这种天才,我们理解,两人都是这种天才,我们也认了,你要是三个人都是这种天才,那还有没有天理了。

醉酒那人仔细看了一眼,道:“应该不是,我观其身体骨骼匀称,练武之人在习武之后骨骼都会有着不同幅度的张开,属于后天的发展,还有一点这名年太阳穴平致无突起迹象,不像是练武之人。”

众人松了一口气,若这三人都是那种天赋桌绝的武道天才,他们真的受不了这种打击,毕竟这些人都是万里挑一的,他们一下子见到三个还有没有天理了。

而张瀚霖也不知道这些人谈论在他们三人,并且在暗中因为他‘不是天才’这个缘由而松了一口气。

“区区武道二境就敢如此横行霸道,我以为你拳头多硬呢,不堪一击。”,印天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衫,刚刚那一拳仿佛没有给他造成丝毫影响。

在场众人之有处于武道三境,也有许多处于武道二境的,他们觉得自己达到武道二境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天才还是比较少的,可是在印天行口中却成了‘区区武道二境’,他们欲哭无泪,在场一些普通人更是直骂娘。

那人另一只手扶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慌乱地退回到了王骏身后。

印天行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手,缓缓退到一胖,露出来身后的张瀚霖。

张瀚霖听着王骏让两人将自己和童星宇手脚打断,心中升起一股怒火,若今天得罪王骏的是一些普通百姓,肯定会如同王骏所说一般被打断手脚然后被其狠狠折磨。

“狗腿子都废了,是不是该你这只狗亲自出动了。你这种只会欺人霸市的废物,是谁给你权利随意掌控他人的生死的权利。”张瀚霖盯着脸上布满震惊的王骏,大声质问着他。

王骏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受了伤随从,心中慌了一下,不过强自镇定地叫喊道:“你们几人死定了,你们知道我叔叔是谁么,整个黑岩集市都归他管,你们敢对我动手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童星宇早已不耐,刚准备对王骏动手,张瀚霖制止住了他。

“哈哈,你们几个现在怕了吧,不过你们怕也没有用,我叔叔一个指头就能将你们几个捏死。”王骏看着张瀚霖制止住了准备动手的童星宇,他以为几人听到他叔叔所以害怕了。

张瀚霖呵呵一笑道:“几人你这样说,你现在就去将你叔叔请来,我们就在这儿等他,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一指头将我们捏死。”

“你给我等着。”王骏撂下这话,连受伤的两个随处也没管,就离开了这里。

童星宇有些疑惑地看着张瀚霖,张瀚霖嘴唇轻动,声音如同蚊音般传入童星宇耳朵。

“先办正事要紧。”

童星宇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刚刚和王骏三人起了冲突,差点连今晚来这的正事也差点忘了。

第十章什么怪物

在王骏离开以后,众人之中气氛开始活跃起来,顿时间叫好声一片,看着落灰而逃的王骏很是解气,这种狗仗人势的废物最是看不起。

跟着王骏而来的那两随处从地上爬起来,一言不敢发,着急忙乎离开了这里,张瀚霖并没有阻止,他现在主要的是找出青衣人所处位置。

张瀚霖三人重新落座,众人眼神一直落在几人身上,猜想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林凡此刻心中也是有些震惊,之前童星宇如此年纪便三境修为让他就惊讶不已,现在又出来一个实力不比童星宇弱的印天行,又加上张瀚霖这个张家传人,今天心脏真是被震的快停跳了。

“三位公子,是我们不好,给你们惹麻烦了。”欢欢安稳住了几位姐妹的情绪,满含歉意躬身和几人道歉。

童星宇看这梨花带雨的姐妹五人,她们脸上还惨留着恐惧之色,心中大男子气概爆发出来,“欢欢姑娘不必如此,几个泼皮无赖而已,我还放在眼里。”

“可是他们都是因为我们几人哭声吵到了他们才招来麻烦,月儿姐知道好肯定会惩罚我们。”乐乐姑娘声音很好听,带着一些担心说道。

张瀚霖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可是最终没有这么做,“王骏此人并非因为你们哭声扰到他才有次一出,而是在月儿姐将你们带过来之时,他们就已经将你们盯上了,所以才会借个由头来故意找茬,所以这件事不能怪你们。”

五名姑娘此刻互拥着坐在一起,显得非常无助,得罪了王骏这个恶霸,老板也不敢得罪王骏的叔叔,月儿姐肯定会将牺牲她们,将她们姐妹送出去来平息王骏的怒火。

童星宇凑到张瀚霖身边,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月儿管事故意将欢欢姑娘五人带来我们这里,让王骏和我们起冲突。”

“别说话,你看……”张瀚霖指着正向着他们走来的月儿管事,“刚刚我还只是有些怀疑她,现在么基本可以肯定了。”

月儿管事推开拥挤的人群,脸上一副着急的神色,来到了张瀚霖几人面前,“几位公子,你们真是……唉,咋就招惹上了王骏那个无法无天之人啊,也怪我没有提前给你们提个醒,林凡你也是为什么不阻止几位公子和那王骏起冲突,你又不是不知道王骏是什么人。”

林凡心中此时也是有些明悟,看来今天月儿管事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啊,故意派出五名美丽动人的姑娘,吸引了王骏的注意力让双方起了冲突,难道是血狱组织那两人安排的?这是试探几人来此的目的,还是想要拖住几人,又或者是……

林凡是个直性子的人,心中所想之事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只是张瀚霖注意到林凡表情便知道他想干嘛,急忙咳嗽一声,而后说道:“月儿姐,这王骏太嚣张了,这般不讲理,我们可忍不了,像他这种人见一次打一次。”

月儿看着张瀚霖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劝道:“公子啊,这个王骏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叔叔更是是非常疼爱他,当初一个武道四境的人就因为嘲讽

了王骏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就被王骏央求他叔叔抓回家族而后给活活折磨死了。你们啊赶紧离开不,惹不起的。”

张瀚霖听到此话,双眸满是怒火,这种视人命如如草木的猪狗不如的东西,真是该死啊,“月儿姐,我生下来就没怕过什么,你不用劝我们了,今天我们还就在这儿等着王骏他叔叔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如何对付我。”

“唉,劝你也听不见去,林凡可要保护好几位公子啊,能带他们离开就尽快离开吧,我们红莺院可是惹不起王天胜。”月儿眼神中流露着无奈,而后转向欢欢姑娘几人“几个死丫头,真是丧门星,第一次陪客人就惹下这么大的事,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真不好意思几位公子,给你们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们。”

欢欢乐乐五人不敢言语,急忙起身准备跟着月儿离开,脸上充满了担忧与害怕,既担忧几位公子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又害怕月儿管事会如何惩罚自己等人。

“给我五十两银子。”张瀚霖向着童星宇要钱,张瀚霖身上基本从来没带过钱,今天也不例外,童星宇没多问,拿出来五十两银票给了张瀚霖,虽然和张瀚霖接触不到两个时辰,可是在他身上总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感觉。

月儿姑娘领着五人正准备离开,张瀚霖突然将乐乐小手姑娘拉住

“乐乐姑娘等一下。月儿以其他四位姐妹同时看了过来,只见张瀚霖将五十两银票塞到了她手里。

乐乐姑娘看着手里的五十两银票一下子愣在那儿,支支吾吾道:“公子,你这是……”

就连欢欢姑娘四人惊讶地张大嘴巴,她们被卖到这里月儿姑娘也只是给了那群恶霸五百两,他们一人算是一百两卖到青楼,可是现在张公子一下子给她五十两可谓是大手笔了。

“给你们五人的小费,乐乐姑娘代为保管一下吧。”张瀚霖将头凑向乐乐姑娘的耳朵,不知道言语了些什么,几人只看见乐乐姑娘脸上突然泛起红润,目光嗔怪地看了张瀚霖一眼。

“去吧”,张瀚霖捏了捏她的小手,让她们离开。

乐儿姑娘脸色通红和欢欢姑娘一起离开,月儿管事看着她这模样,猜测到了什么道:“能让那位公子看上,你的福气可真不小啊。”没在继续说话带着几人离开。

其他四位姐妹也猜到了什么,皆是羡慕地看向乐乐。

“你刚刚和乐乐姑娘说了啥?”

童星宇心中就跟猫抓了一般,好奇无比,不光是他好奇,就连一旁的林凡和印天行也想知道。

张瀚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切,不说拉倒。”

林凡这时问道:“张公子,刚刚为什么要阻止我质问月儿这件事是不是她安排的?”

张瀚霖目光扫了扫四周,示意几人凑近一点

,压低声音说道:“拆穿了她然后呢?你也猜到她可能是被血狱组织两人收买了然后故意安排了今晚这场看起来是意外的冲突这是吧”

“嗯,我只是猜测有这种可能,但也有可能今晚这事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林凡点点头。

童星宇也插嘴道:“我看着也挺正常啊,那王骏本就是一个恶霸,我们来时他就一直在那里啊,不像是故意安排的。难道他们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蠢!”

张瀚霖给出一个评价,道:“你们都没注意其中细节,首先说欢欢五位姑娘亲口说本来她们本来是在被红莺院的妈妈进行教习,几个月以后才会开始开始接客,可是今晚突然被提前叫来陪客这本身就很奇怪。”

“月儿管事也是这样说的,看起来是因为看着林凡老板的面子上,或者是为了讨好咱们童星宇童公子,毕竟看起来气宇轩昂,穿着不凡。”捎带调侃了童星宇一番,继续说道:“这样看起来合情合理,我还不能肯定是她故意安排的,但是在王骏和咱们起冲突之时,她却一直未现身,直到王骏落荒而逃才一副急匆匆赶来的模样。”

“我敢断定若是咱们没有击败王骏两个随从,王骏也未离开这里而是和咱们僵持着,月儿也不会出来,她是想把咱们几人束缚在此。而月儿来了之后便是夸大了王天胜的威名想要劝咱们离开,而后还让林凡保护咱们最好带咱们早点离开。”

“而今晚这一出或许不是她想出来的,而是血狱那两人安排的,这样看来咱们几人一进场就被月儿告知了那两人,血狱组织发现咱们来了青楼,猜测咱们可能是来寻找他们的,安排这样一出也就不足为奇了,他们不出面,便可试探我们的来意,也可能是借刀杀人让王骏的叔叔王天胜来拖住我们。”

张瀚霖一口气快速将自己分析说了出来,除了印天行之外,童星宇和林凡听到目的口呆,满脸震撼地看着张瀚霖。

“你们看我干什么?”张瀚霖抹了抹脸,难道自己脸上有脏东西,抹了一把啥也没有啊。

“你就凭着这些细枝末节就推理出来这么多,你这推理的这么清楚,我感觉你就好像完全能预见他们干了什么事,仿佛亲眼见到一般。”童星宇很少见地对一个同龄人如此敬佩。

林凡也是深有同感,这般想法真是太可怕了,仿佛可以洞察人心,要说张瀚霖是一个活了几十年的老怪物,有这般洞察力实属正常,可是他很清楚张瀚霖明日举行及冠之礼,所以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有着这般洞察人心的能了真是令人震惊。

“这不很正常么,我觉得还好吧,是个人应该都能看出来的好吧。”张瀚霖挠了挠头。

印天行对此没有任何震惊,反正这些年都已经习惯了,几年来印天行对张瀚霖洞察力,以及推理能力都感受了不只一次了。

不过话说起来,灵萱妹妹的这种能力比起瀚霖来,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印天行这样想着。

第十一章谋定而后动

童星宇看着满脸写着这不是很正常么,顿时觉得胸口有些闷,你有理你说的都对。

张瀚霖继续说道:“你如果刚刚直接质问月儿管事,她肯定会装着不知道,甚至会怪我们怀疑他的一片好心,最主要的是这一举动会打草惊蛇。”

“所以这事不能着急,你们不是很好奇刚刚我对乐乐姑娘说了啥么?马上你们就可以知道了。”童星宇看着他神秘兮兮的样子,也没继续追问。

就在他们凑着讲话时,突然向他们走过来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土黄色的一件长袍,对着三人作揖道:“三位小公子,我在这里打扰了,刚刚和你们起冲突那人背景有点厉害,他叔叔是黑岩集市掌权人,有着五境修为,手底下还有许多实力不俗的打手,个个心狠手辣,你们还是趁机离开吧,王骏此人很是记仇,肯定不会就此放过你们的。”

张瀚霖看着眼前此人,心中甚是有些愉悦,问道:“敢问您贵姓?”

“客气了,哪有什么贵不贵,叫我沈世楼就可以了。”摆了摆手,他纯粹是不想见到三人会遭受对方毒手。

张瀚霖哈哈一笑道:“沈大侠请坐,不介意的话一起聊一聊。”

“我可不是什么大侠,这位公子可是看错了,我实力一般哪能称得上大侠呢。”沈世楼一脸尴尬,急忙否认。

“大侠难道就是实力强就是大侠了?若真是这般说法,咱们北辰国也有着许多武功高强甚至强如宗师境的人物,他们难道就都是大侠了么?”张瀚霖眼神明亮,“咱们北辰国还有许多保家卫国的军中武人,他们有人可能实力低下,但称他们是大侠难得不对吗?”

“侠者,奉天行道,善德仁勇,守德仗义,礼智忠信。”

“并非实力高强就是大侠,也不是武功低下就成不了大侠,如沈兄这般冒着给自己招致杀身之祸的风险来给我们几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提醒还劝着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难道还不是大侠风范么。”

“大侠不是指实力至强者,而是指为国为民,消除邪恶,帮助弱小的人。所以军中士兵是大侠,世楼兄也是大侠,这没什么区别。”

沈世楼愣了,他自小也有着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的盖世大侠的梦想,可是自己天资太差,现行三十多岁了也才堪堪武道二境,如今早已丢掉了心中大侠的梦想。

今天只是不想看着三位如此年轻的少年受到王天胜的残害,就过来提醒他们一下,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大侠不是实力至强者,而是扶助弱小者。

仿佛心中又泛起了自小就有着的大侠梦,沈世楼抱拳感激着看着张瀚霖,“多谢公子解我多年心结,我饮酒敬你。”

一旁童星宇今晚不是第一次震惊了,这种话语家族之中从未跟他讲过,就连书院也没有详细地解读过大侠之义,只是教他们练武之术,可是今晚张瀚霖所说的侠之一事对他触动很大,这也对童星宇今后的人生有很大的影响。

到将来某一天,童星宇做出了一件让世

人震惊的事,有人曾问道他为什么这样做?

后世有史记载:问其此般为何?童圣负手而立,目眺远方,良久,曰:“今生与他为友,幸矣,足矣。哈哈哈。”

大笑不止。

沈世楼大口饮完一碗酒,不过还是劝道:“三位公子,你们还是离开吧,惹不起那伙人的,他们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啊。”

童星宇对于这位热心肠的男子也心怀好感,便道:“世楼兄,我们既然敢坐在这里等他们,就不会怕他们,你要啥相信我们就一起坐下聊一会,我今天还真要看一看一个区区武道五境如何翻起浪花来。”

沈世楼心中一颤,区区武道五境,看着信心满满的童星宇与满脸自然的张瀚霖也不在劝说几人,“也罢,三位公子,今晚我世楼就陪几位一同面对那群家伙,对了这位是你们的护卫?”

沈世楼指了指一旁的林凡,三位公子有恃无恐这个护卫应该实力不凡吧。

林凡撇了撇嘴道:“我倒是想当他们的护卫,可是不够格啊。”

这话确实不错,以童星宇的身份就算派出宗师境人物保护也毫不奇怪。

而张瀚霖作为张家独子,若真要配护卫起码也要五境修为才勉强够格。

张瀚霖看了看林凡,然后对沈世楼说道:“这位是林凡,他呀暂时充当我们的护卫。”

“才四境的护卫,我可看不上。”童星宇淡淡地说道,说实话他看不起这种开赌场还出老千阴人的。

林凡听到此话不敢言语,他可得罪不起这尊大神。

沈世楼听的心中一颤,才四境,这可怎么对抗王天胜他们,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管了今天就同几位公子共进退。

“来,喝酒。“沈世楼邀请四人,童星宇和张瀚霖举起酒碗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他们自小到大还从未喝过酒,不过这酒真难喝。

林凡倒是和印天行一起大碗喝酒,与沈世楼喝推杯换盏。

就在几人相谈甚欢之时,乐乐姑娘突然出现在了几人面前,张瀚霖面色一喜问道:“乐乐姑娘,可有什么发现。”

乐乐姑娘凑近张瀚霖耳朵,私语了几句话,张瀚霖听的目光一亮,开心地轻拍了拍乐乐的脑袋,乐乐脸色红扑扑的。

张瀚霖让乐乐姑娘坐在旁边,然后对着几人道:“那两人位置找到了,现在开始行动,我,林凡,天行,还有童兄咱们四人只管去假装去找人,最好逼让两人破窗而逃,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若是他们狗急跳墙想要动手,只管逃。”

“不,张瀚霖你就别去了。”童星宇阻止了张瀚霖,“你一点武功不会,到时候会成为我们的拖累,我们三人就算出来意外还能逃命。”

“瀚霖,童兄说的对,你就别去了。”印天行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瀚霖知道两人的想法,也不在执着,“你们三一定小心点,那两人现在正在地字第一号房间里,林凡老板应该找得到吧。”

凡点点头,张瀚霖继续道:“那你就带他们一起过去,按照之前咱们计划好的开始行动吧。”

沈世楼此时懵了,这咋回事,“张公子你们这是?”

张瀚霖说道:“沈兄,不必惊怕,我们今日来此地本来就有一些任务,和王骏那群人起冲突完全是意外,不过也无所谓了,咱们就安心在此地等林凡他们回来。”

沈世楼压下心中的好奇,点点头,没有在继续追问,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位张公子事理分明,若是可以让他知道便会直说,而张公子不说是什么事他也就不再多问。

林凡领着童星宇和印天行飞快行走,推开人群,不顾众人目光很快就赶到了地字一号房门口。

门窗紧闭,周围几个房间也是静悄悄的。

林凡敲了敲地字一号房门,“两位兄台在吗,我是林凡啊,那天还在赌场里接待过两位呢。”

屋里静谧无声,童星宇用力敲了敲,大声道:“有人在里面么,没人我们进来了啊。”

还是没人回答,童星宇和林凡对视一眼,而后林凡一脚踢出将门直接踹开,三人立即了进去。

刚冲进去便看着有一道身影向着推开的窗户冲了出去,三人一看此景便知道两人完全按照张瀚霖的计划在行走。

看来两个鱼儿已经上钩了,就看三位师叔将两人抓住了。

童星宇看了看房里的情形,非常整洁,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床铺工整看来两人警惕性挺高的啊,不过在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裹,难道这就是被盗走的那部武学秘籍?

童星宇拿打开包裹,引入眼帘的是一本金光闪闪的书,林凡说道:“没错,那天他俩让我看的就是这本书。”

童星宇点点头,而后将包裹翻了翻除了这本书啥也没有了,于是将其收了起来,说道:“我三位师叔应该将那两人制服了,咱们现在就出去吧。”

三人也从窗户翻了出去,借力在屋檐一踏,便离开了房间,落在了地面上。

果然三位师叔和依霜已经在那等候,看起来已经制服住血狱组织那两人了呢。

“三位师叔,我已经找回学院丢失的那本书了,血狱组织两人也已经抓住了咱们要咱们处理?”

其中那么年纪较大灰衫男子听到此话,身体一震,道:“你们咋就出来了,还有张公子呢?现在我们只发现只有一人破窗而出,还有一人还在青楼之中。”

“不好,瀚霖兄还在里面!”童星宇面色大变。

印天行一听此话没有多想,便向着青楼冲去,身形一闪便离开,印天行心中焦急不已,该死。

童星宇看这印天行冲进了青楼,于是也说道:“三位师叔,瀚霖兄有危险,我也去看看,四师叔你就留在此地看着这一人,二师叔和三师叔和我一起进去。”

“童师兄我也去。”依霜紧跟着童星宇。

“好,赶紧进去。”

事不宜迟,留下一人看守被抓住那人,其他人进了青楼。

第十二章挟持

红莺院里,舞台上,怜儿姑娘终于在众人心心念念的盼望着出现了。

怜儿姑娘身着一袭红绸,罗裙微摆,绝美的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在琴声中舞动起来,柔和嗓音唱起动人的歌声。

众人叫好一片,欢呼着怜儿姑娘的名字,一个个手脚阔绰起来,铜钱一把一把撒出去。

张瀚霖看了看怜儿姑娘,不愧是红莺院头牌人物,姿色动人,玲珑身段,一双眸子极为勾人,若女子姿色为十分,怜儿姑娘可打七分,只不过身上带着一种风尘气。

娼妓二者自古就有,妓者多才多艺,在青楼之中只卖艺不卖身,到最后被人赎身买回家中,娼者大多没有技艺,只能卖身。

即便怜儿姑娘属于那种卖艺不卖身的妓,但在青楼之中待久了,早晚会沾染上风尘之气,毕竟这是一个大染坊,很少有人能够出淤泥而不染。

相对来说,张瀚霖觉得乐乐欢欢五人比较好点,这也是几人入青楼时间短,也从未接客的缘故,要不然几人迟早也会这样。

乐乐姑娘满含羡慕着看着怜儿姑娘,看着那大把大把的钱,眼眸里冒着星星。

而张瀚霖此时正在和乐乐姑娘在聊着什么。

原来之前月儿管事将欢欢乐乐五人带走之时,张瀚霖给其五十两银票,顺带附耳对乐乐的那些话语并非什么情话。

张瀚霖说的则是让乐乐姑娘拿着五十两银票,待月儿管事将几人带回去然后离开之时,偷偷跟着月儿管事看她去了哪个房间,如果被月儿管事发现了也可以借口将这五十两银票孝敬给月儿管事,如果没被发现那便更好了。

不过最终乐乐姑娘会不会听他的话去这样做,他只是在赌,不过显然赌对了。

乐乐姑娘最终也过来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张瀚霖,此刻乐乐姑娘拿出五十两银票准备还给张瀚霖,将银票递给张瀚霖道:“张公子,还给你,月儿姐姐没发现我。”

张瀚霖笑了笑道:“乐乐姑娘,你收好了,今晚你告诉我们的这个消息远比五十两银票值钱。”

说着将银票推了回去,张瀚霖还不至于言而无信到将银票收回。

“可是我什么没做,我父亲曾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拿。”乐乐姑娘内心挣扎,脸上神色纠结不已,看的出来乐乐姑娘还是很想要这笔钱,突然她嘴巴凑近张瀚霖耳朵说道:“张公子我还是洁白之身,今晚就让我服侍公子,要不然我不能收这个钱。”

说完后,乐乐精致的脸颊绯红一片,滚烫滚烫的,张瀚霖正在喝茶呢,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沈世楼独自拿着一壶酒在那独酌,看着这一幕,“张公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张瀚霖急忙擦了擦嘴,急忙道:“没事,没事,我不小心呛了一下。”

沈世楼也就没继续问,看了一眼脸上哄红的乐乐姑娘,很自觉地目光转向别处。

张瀚霖低声道:“乐乐姑娘,这话还是不要说了,况且你给我们带来的那个消息确实很重要,这五十两银票是你应得的。”

听到此话,乐乐姑娘没有得到银票的喜悦,而是神色有些暗淡,心里悲伤地想着难得是张公子嫌弃我是风尘女子不愿意么。

就在她这样想时,张瀚霖突然看

到月儿管事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乐乐姑娘,将银票收起来。”张瀚霖提醒了乐乐一声。

乐乐姑娘也看到月儿管事,她慌乱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里紧紧地攥着银票低着头不敢看向月儿管事。

月儿来到了距张瀚霖几人约四米处停了下来。

周围众人看着神色阴冷的月儿管事,没敢搭话,一个个躲的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这咋回事,从来没看到过月儿管事这种神色。”

“我也想知道啊。”

“活久见啊,月儿姑娘还会对客人这么生气呢。”

众人窃窃私语。

月儿脸色冰寒,冷冷地看着张瀚霖和乐乐姑娘就连一旁的沈世楼也瞅了一眼。

“原来是你这丫头告的秘,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滚过来。”

乐乐姑娘身体一颤,不敢忤逆,低着头就要走过去。

张瀚霖将其拦住,轻声道:“月儿管事,这事你可不能怪乐乐姑娘,是我让她这么做的。况且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几人,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月儿管事冷哼一声,“这话从何说起,我好心好意让欢欢五人陪着几位,你可倒好倒打一耙说我算计你们。”

“那你知道你窝藏的那两人是什么身份么?你可知道你能承受的起那种后果。”张瀚霖言辞凌厉。

沈世楼听的一头雾水,乐乐低着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月儿管事目光一闪,脸上有些焦急之色,突然冷冷地道:“哼,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乐乐是我红莺院的人,我怎么处置是我的事,你难道还能保护她一辈子不成?乐乐过来。”

张瀚霖沉默了,他确实不能一直保护乐乐,乐乐慢慢走到了月儿管事身旁。

嗒!

张瀚霖眸子一缩,只见月儿管事纤细的手指覆在乐乐姑娘白嫩脖颈上,手指稍微一用力,乐乐姑娘便脸色涨红,几近窒息。

“你要干什么!”张瀚霖大怒道:“为了这点事,你就准备杀人,她可是你红莺院的人!”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晚可真热闹。”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只感觉今晚真过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月儿管事手指紧紧捏着乐乐姑娘的脖颈,劲力吞吐间,便可抹掉一缕香艳。

“我干什么?我现在只想杀了她!”月儿此刻脸色扭曲,“不过我最想杀的人不是她,而是你!”

最后一句声嘶力竭地喊出来,张瀚霖这下懵了,“我,咱们两无仇无怨,你……”

“呵呵呵呵,无仇无怨,说得好啊,要不是你给道麟的那群废物出谋划策,你以为就凭他们的智商能找到我们两。这都是因为你这该死的小子。”

张瀚霖惊了一下,明悟道:“原来你就是被他们追捕青衣人。”张瀚霖摇了摇头,“不,应该是说你现在易容成了月儿管事的模样,看起来你们其中一人已经跳窗而逃,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而你则是反其道而行之,到这里来找我。”

月儿管事此刻右手在面庞一抹,便成了一个男子的脸庞,扭了扭脖子,身子突然发出一阵

骨节震动的噼里啪啦的响声,而身形变得高大起来,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是江湖上最为神秘的易容术以及锁骨功,易容术相对而言较为容易,缩骨功必须在童年之时,在骨头还未完全长开之时练习,数十年如一日承受巨大痛苦,才能将此功练成。

众人神色僵硬,这他妈什么鬼,谁能告诉我一下,今晚我的脑袋不够用了。

青楼客人还好,心理素质比较好,不过此刻陪酒的那些青楼女子吓了个不轻,脸色惨白,怎么月儿管事突然变成了一个粗犷大汉了。

就连台上,舞动曼妙身姿的怜儿姑娘也早已停了下来,捂着红唇,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瀚霖!”

“瀚霖兄!”

突然又从门外冲进了几人,除了众人见过面的童星宇印天行以及林凡之外,又多了两名持剑灰衫中年男子。

几人进来便看到了这一幕,印天行几人急忙赶到了张瀚霖身旁,看着完好无损的张瀚霖同时松了一口气。

“瀚霖兄,你没事就好,刚才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这些人真是阴险无比。”童星宇有些庆幸。

依霜站着一旁看着被拿住脖颈的乐乐姑娘,脸色有些苍白。

童星宇二师叔看着挟持了乐乐姑娘的粗犷男子,语气淡漠地道:“男子汉大丈夫,挟持一个弱女子亏你也做的出来。”

面对这一幕,粗犷男子不为所动。

粗犷男子有恃无恐地道:“不错,看来月儿管事说的不错,你果然够聪明,本来我是准备将你小子擒下,不过你小子是真谨慎,一步都不肯向我这里靠近,不过也无所谓了,临死之前换一个风华正的姑娘我也值了。”

童星宇二师叔面色一变道:“你可不要执迷不误,现在你盗去的那本武学秘籍我们已经找回,只要你放了那姑娘,我们不会取你性命。”

粗犷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言语,“盗取?真可笑,你们道麟还是这么不要脸,呵呵,不过就算你不取我性命,你觉得我们血狱之人会苟活下去?”

被五指捏着脖颈,呼吸艰难的乐乐姑娘,此刻脸上带着对死亡的恐惧,但还是费力地说道:“张公子,我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希望你能将那五十两银票给替我给我弟弟送过去”随后一行清泪自其脸颊滑落。

看着张瀚霖道:“其实我最想杀得是你小子啊,真是可惜了。”说完此话,粗犷男子便要指力摧动,使乐乐姑娘香消玉殒。

众人有些惋惜,可是粗犷男子手指捏着乐乐姑娘脖颈,其他人不敢有丝毫动作。

印天行护在张瀚霖身边,生怕那人拼死一搏,童星宇拳头紧握,看着原本还活生生的乐乐姑娘,即将在自己面前玉殒,心里面很是憋屈。

童星宇两位师叔也是神色无奈,此人也是武道五境,实力不比他俩差多少,一瞬间就可震断那姑娘的脖子,根本没机会出手制服他的机会。

众人转过脸去,不忍心看着这一幕发生。

“慢着!”张瀚霖急忙大声制止了他的动作,推开护在身前印天行,站在了粗犷男子面前,幽黑的双眸古井无波,一字一句道:“你将乐乐姑娘放了,我代替她做你的人质,你可以挟持我离开这儿,这样你不用丢掉性命还能够离开东嵊城。”

第十三章有飞剑自远处来

寂静无声,众人一时间鸦雀无声,掉针声状若可闻。

粗犷男子本来都已经准备一命换一命,听到张瀚霖的话语,本欲催动指力扭断乐乐姑娘脖颈的他硬生生忍住了手里的动作。

粗犷男子身为血狱组织的成员,在必要时刻不得不牺牲自己也不会落入敌人手中,因为他承受不起那样的后果,血狱组织的各种手段他们清楚的很。

他百分之百确定,那个已经被捉住的同伴已经自尽而亡,血狱组织每个成员在正式加入之后,都会将一颗毒囊镶嵌在牙齿槽中,轻轻一咬,毒囊便破,里面剧毒一滴便可使人瞬间丧命。

他刚才也是这样打算的,就算死之前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可这是在逃不了肯定被抓的情况下,他才会拼死一博,现在张瀚霖给了他生的希望,每个人都不想死,他不是那种可以舍生取义,看破生死的大无畏之人。

所以粗犷男子也不例外,他也不想死,不得不说,张瀚霖的话让他动心了。

粗犷男子熄灭了心中想要鱼死网破的心思,问道:“你什么身份,难道挟持了你,以你的身份就可以保我出城,我看这样要不就让你身边那小子来当人质,他可是道麟学院的弟子,有他当人质我才能放心。”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这个人人喊打血狱之人,就凭你也想让我师兄当人质,真白日做梦。”林依霜听了他的话,冷笑一声。

不光林依霜如此,就连童星宇的两位师叔也是面色不善地看着粗犷男子,星宇可是连他师傅都非常疼爱的小徒孙,在道麟学院也是顶尖的天才,若是在这血狱之人手上有了什么意外,他们后悔都来不及。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童星宇是道麟学院的弟子,粗犷汉子是血狱组织之人。

一个个震撼于童星宇几人的身份,这可是北辰国七大宗派之一啊,道麟学院的威名传播甚远。

对于血狱组织众人倒是知之甚少,毕竟在上一次七大宗派合力围剿血狱那一战也在三百年前,在那之后,血狱组织便消失在众人视野中,随着时间流逝江湖之人也慢慢将之忘却。

直到近年来,血狱这个杀手组织才又开始死灰复燃。

童星宇沉默了,此刻他内心十分挣扎,一方面是自己的生死安危,另一方面是刚刚认识的乐乐姑娘的姓名之忧。

粗犷男子看着林依霜以及童星宇两位师叔那溢于言表的态度冷笑道:“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就只好这样做了。”捏着乐乐姑娘脖颈的手加重了力气。

张瀚霖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也没有管林依霜几人的想法,轻笑道:“你大可放心,以我的身份足以护持你走出东嵊城。”

粗犷男子来了兴趣,“我现在倒是有些真的想知道你的身份了。”

“我父亲是上一代医圣张震忠,我是张机第七十八代传人,你觉得这个身份够么?”

张瀚霖话音刚落,瞬间一片哗然,比知道童星宇身份也来得震惊。

“他难道就是明日举行及冠之礼的张家小少爷?”

应该是吧,张家少爷很神秘的,听说这些年被他父亲禁足家中学习医术。”

此刻,这儿的动静越来越大,红莺院中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这一块。

欢欢喜喜丽丽玲玲四人看到乐乐被那人挟持的场景都被吓了一跳,担心不已,而后被童星宇的身份惊了一番,可当张瀚霖说出自己的身份时,她们捂着红唇,美眸带着惊愕以及不敢置信。

喜喜姑娘惊呼一声,“刚刚和咱们坐在一块的竟然张家小少爷!”

怜儿姑娘红唇轻抿,美眸中异彩连连,目不转睛地看着张瀚霖,心思微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比起来,童星宇道麟学院弟子的身份更为尊贵,但毕竟离她们太遥远了,可是张瀚霖这个张家小少爷可是东嵊城津津乐道的存在。

二十年来,没有人接触过,更没有人见过张瀚霖长什么样子,今日敲锣打鼓的宣传队的一番宣传,众人知道了明日便是张家小少爷举行及冠之礼,许多人都欲前去探查一番,好好看一看这个二十年不敢见人的张瀚霖到底长啥样。

因为许多人传言道张瀚霖长相怪异,所以不敢出府,这也是一些人的饭后谈资,刚开始或许只是一种调侃,久而久之变成了一种极为确定的事实。

但是现在看着站在那挺拔如松的张瀚霖,俊朗的五官,剑眉星目,身上流露出一中从容不迫的气质,让人侧目不已。

粗犷男子双目一缩,带着惊讶与震撼问道:“你真说的是真的?”语气有些不确定,毕竟像张瀚霖这种身份在他看来尊贵之极,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青楼女子以身涉险。

张瀚霖认真地说道:“如假包换。”

粗犷男子听着耳边的议论声,思索一番道:“好,你过来当人质,然后我就放了他。”

乐乐姑娘看着愿意为自己范险的张瀚霖,眼眶藏不住的热泪滚滚落下,“张公子,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你别过来,我宁可去死也不想你陷入这般境地。”

乐乐姑娘看着这一幕,想着张公子可以为了我不顾自身安危,自己绝不能让张公子受到伤害,便欲咬舌自尽。

“不要!”张瀚霖看着这一幕,再也顾不得什么,奔着乐乐冲了过去,粗犷男子还在为乐乐如此刚烈的性子震怒,现在看着冲过来的张瀚霖,一把将乐乐丢了出去,手臂轻展便将张瀚霖制住,右手贴着张瀚霖后背出,真气调转着再体内流动,只要敢有异动,一掌便能将张瀚霖心脏击碎。

印天行将被抛过来的乐乐姑娘接住,乐乐看着被挟持的张瀚霖,眼睛瞬间红了,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印天行双拳紧握,目光阴冷地看着粗犷男子,指着张瀚霖对粗犷男子道:“你现在可走了,但是你要是伤了张瀚霖,我会让你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你就算死了,我也会让与你有关系的所有人一一陪你去。”

“所以请你一定管好自己的双手。”

粗犷男子看着此刻双目满含疯狂的印天行,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惧

意,不过他也是刀口舔血的人物,说道:“只要我安全出了东嵊城,张瀚霖我会完好无损的将他放下,不过你们最好不要有任何异动。”

粗犷男子左手掌贴在张瀚霖背部,右手卡着其脖子,慢慢往青楼门口走去,众人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童星宇对着其两位师叔道:“两位师叔,不要轻举妄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定不能让他伤着瀚霖兄。”

林依霜此刻看着张瀚霖没有了那种讨厌之感,一个能为了刚认识的陌生人以身犯险,明明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但他却义无反顾地去这样做了,这样的人她是讨厌不起来的。

粗犷男子带着张瀚霖,警惕地走在众人散开的道路上,很快便已经走出了红莺院,然后他便看到了已经毒发身亡的另一个同伴。

童星宇三师叔看着张瀚霖被劫持的一幕愣了一下,这刚刚一会发生了什么事?

粗犷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很快便隐藏过去,东嵊城城门距离黑岩集市不过两炷香时间,以自己的脚力带着张瀚霖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可到达,只要出了东嵊城自己便可安全离开了。

粗犷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藏身几天的红莺院,而后劫持着张瀚霖就欲离开,就在他刚准备施展轻功带着张瀚霖离开之时,变故陡生。

一道紫光乍现,自远处天际闪烁而来,紫光由远及近,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嗤嗤。”

紫光带着弧线掠过天空。

“那是!飞剑!”童星宇二师叔最先反应过来,目露震撼。

飞剑手段是一种杀伤力非常惊人致命之术,千里之外取人性命于无形,只有和飞剑心神一致,人剑合一才能可以施展御剑杀人的手段。

一般拥有这种惊人杀伤力的飞剑之术之人,大多都是名动一方的宗师人物,童星宇也曾在道麟学院见过一位剑术前辈施展过御剑之术。

但是像眼前这般惊艳的场景还是让他心神震动。

空气被撕裂,那抹紫光快到众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紫光掠过之处,气浪滚滚,众人被震的连后退。

“宗师之力……”

粗犷男子瞳孔一缩,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停止了呼吸。

没有丝毫停滞,紫光一瞬间便穿过了粗犷男子的眉心,而后那紫光穿过粗犷男子后脑在原路返回,落在了刚刚赶到此地的一人手中。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东嵊城城主白沉,他便是一位杀伤力惊人的剑修。

白沉带着白灵萱站在屋檐上,将那一道飞剑收起,然后施施然从屋檐飞身下来。

粗犷男子被一击毙命,没有丝毫反应机会,缓缓倒在地上,张瀚霖脑子里满是那抹紫光划破天际,一击必杀,人未现身剑先至的那一幕。

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退去,自己渴望的不就是这样的人生么?

第十四章风波暂息

这一刻张瀚霖对于学武的渴望不再是简单的向往,而是产生了不可磨灭的狂热。

童星宇一行来自道麟学院的人见识到的这种场面也不少,虽然有些震撼,但与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张瀚霖比起来可谓好了太多。

张瀚霖自小便痴迷于武学一途,即使被禁止习武,也会偷偷地看着前任编撰武侠故事,每每沉迷于其中的英雄救美,行侠仗义,以及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热血故事,但他从未在书中看到过眼前这般飞剑自天而来千里之外胜负已分的震撼人心的一幕。

就连白沉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这一手飞剑之术对张瀚霖的人生有怎样的影响。

白沉带着白灵萱走到近前,众人都拱手拜见,刚才这一幕也把围观之人惊的七荤八素。

白灵萱飞快跑到张瀚霖身边,大眼睛充满了关心,问道:“瀚霖哥你没事吧,可吓死我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张瀚霖回过神来,感动一笑,拍了拍灵萱的脑袋。“灵萱我没事,这件事咱们待会再说。”

“白叔叔好,多亏您来的及时啊,这一手飞剑之术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张瀚霖眉眼带笑,看着面前的白沉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瀚霖,你没事就好。”白沉声音沉稳有力,却带着一种长辈的关心,“不过今晚这事我会和震忠说清楚,你自己清楚今晚的这件事有多么危险,而且此种干系之大你远远不了解。”说后面这话时言语凌厉起来。

“我知道了”张瀚霖耷拉着脑袋,他也知道自己逃不掉父亲的训诫。

印天行走到张瀚霖身边,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兄弟之间不必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凡,童星宇几人走了过来,林依霜赞叹道:“没想到你这么勇敢,英雄救美啊,啧啧啧。”

白灵萱神色不善。童星宇拍了拍张瀚霖肩膀道:“没事就好。”内心里童星宇非常佩服张瀚霖,将生死置之度外,以自己命换别人的命,起码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林凡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若是张瀚霖晚出了事,不管自己有没有和血狱之人勾结,张府以及城主府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随后白沉和童星宇三位师叔交谈起来,他在和白灵萱来的路上已经大概知道了几人的来历与今晚这事的经过,不过现在得问个清楚。

白沉遣散了围观众人,告诫他们不要将此事外传,不过他也知道不可能。

于是乎青楼众人继续回到青楼之中潇洒快活,只有和此事有关几人留了下来。

这时城主府护卫到来,在白沉吩咐下对死去的血狱组织两人进行搜查,身上除了搜出来几百两银票之外,还有三把匕首与几张废纸,随后便把两人的尸体带回城主府。

白沉邀请童星宇三位师叔去黑岩集市好客来酒楼,算得上是比较高级的酒楼了,毕竟呆在青楼门口谈事不太合适。

三人欣然答应,对于这位剑术通玄的城主,他们还是非常敬佩的,毕竟剑修之人杀伤力之强,罕有人可以比得上。

于是三人于白沉离开此地,留下一众青楼之人和童星宇张瀚霖等人。

白沉走后,一旁担心不已,眼眶通红的乐乐姑娘扑了过来,钻进了张瀚霖怀中,泪

如雨下。

“你干什么!”

一旁的白灵萱炸毛了,脸色铁青,急忙把抱着张瀚霖哭的梨花带雨的乐乐姑娘拉开。

欢欢喜喜玲玲丽丽四人赶忙上前关心问候着受了惊吓的乐乐姑娘,

白灵萱神色不善地看着张瀚霖道:“瀚霖哥,你俩这是怎么回事啊。嗯?”

脚尖重重地踩了张瀚霖一下,张瀚霖吃痛呲牙咧嘴,急忙解释自己刚刚救了乐乐姑娘,顺便把这事大致说了一下,还提到了乐乐姑娘的苦命身世,不过把某些细节给略了过去。

白灵萱将信将疑,“是么?”

“我说过谎么,当然是真的啊。”张瀚霖拍了拍胸脯。

乐乐姑娘此时冷静了下来,抹干眼泪,看着眼前气质,高贵漂亮无比的白灵萱,神色黯然,而后走到两人身前,呶起一抹容道“这位姐姐你好漂亮啊,和张公子真的很配,今晚多亏了张公子救我一命,要不然我那苦命的弟弟就没人照顾了。”

白灵萱原本带着怒气的面容,听到这话顿时散去了怒气,带着笑容道:“他呀就喜欢英雄救美,自小就计划着呢。乐乐姑娘不必客气,只要人没事便是好事一桩。”

张瀚霖对着乐乐说道:“乐乐姑娘其实你也不必感谢我,倒是我需要和你说声抱歉,今晚要不我让你偷偷打探消息,你也不会被那人记恨,说起来这与我脱不了干系。”

在张瀚霖说话这个过程中,一旁的林依霜拉着童星宇的衣袖,美眸怀疑地看着他,低声道:“童师兄,你应该没有和风尘女子有什么瓜葛吧。”

童星宇听到这话,眼皮直跳,“没有,师兄不是这种人,不信等会你去问张瀚霖。”

林依霜可等不及张瀚霖把话说完,急忙凑到张瀚霖和白灵萱身旁,将两人推到稍远一点的地方,悄咪咪地问道“张公子,我师兄在青楼有没有和那些女子有什么亲密的动作?”说完还瞥了在那盯着三人的童星宇。

白灵萱看着张瀚霖,看他如何说。

张瀚霖看了看在那挤眉弄眼的童星宇,咳嗽一声低声道:“一进去,便有一位叫月儿的管事看到了咱们英俊潇洒的童公子,对童公子爱不释手,然后便介绍了五位姑娘侍奉他。”还指了指欢欢乐乐五人。

听到此刻,林依霜已经心中大怒了,张瀚霖继续说“不过嘛都被童公子给拒绝了,童公子一手持剑对着五位标志的女子说道,离我远点,我已心有所属了。”

听到这里林依霜心里泛起甜蜜,脸上红了起来,回过头,美眸嗔怪地看了童星宇一眼,心道:童师兄,竟然说他心有所属,真是的喜欢人家都不明说。

童星宇这边看着脸色不太对还瞅了自己一眼的林依霜,又看着在那滔滔不绝的张瀚霖,心里面已经七上八下了,该不会张瀚霖全交代了吧。

不一会,林依霜回到童星宇身旁,胳膊肘轻轻碰了童星宇一下,说道:“童师兄,还算你老实,哼,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童星宇松了一口气,看了向自己眨了一眼的张瀚霖,明白了什么,感激地看着张瀚

霖,真是好兄弟。

白灵萱看着离开的林依霜,纤细玉指扣在张瀚霖腰间的细肉上,轻声问道:“刚刚说了童星宇,那你呢,人家有没有给你家介绍什么侍奉你的姑娘么。”

童星宇眼皮一跳,左右掩嘴凑在灵萱耳朵道:“灵萱啊,刚刚只是为了给童星宇打掩护,实话我跟你说了把,那五位姑娘其实是给我童星宇天行三人介绍过来的,不过五位女子一见到俊郎的童星宇就跟丢了魂一样,都抢着侍奉他了,我们哪有机会。况且就算她们要来侍奉我,我也会拒绝的,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不过此话不要让林姑娘知道了,要不然童星宇就遭殃啦。”

白灵萱这才收回那纤纤玉指,满意地道:“还是瀚霖哥好,不像那童星宇一看就是浪荡公子爷,还有她们什么眼神,明明瀚霖哥更英俊潇洒,竟然比不上那个阴柔的童星宇,哼。”

张瀚霖不敢大话,缓缓松了一口气。

相安无事,张瀚霖和童星宇对视一眼,皆是庆幸无比。

张瀚霖看着乐乐五人时,突然想起月儿管事,之前粗犷男子易容成月儿管事,乐乐看着月儿管事进来地字第一号房间,那么此刻月儿管事还应该里面。

张瀚霖急忙和林依霜和白灵萱说了此事,然后让两人在外等候,自己等人进去解决此事。

白灵萱和林依霜身为女子,自然不适合进去这种风尘之地,万一看到什么画面不太好,于是两人各自叮嘱了张瀚霖和童星宇,让两人速去速回,不要在里面耽搁太久,毕竟这里是青楼。

张瀚霖,印天行等人以及欢欢乐乐五人一起返回了红莺院,乐乐姑娘几人带着几人来到了地字第一号房。

张瀚霖让五人回自己房间去,欢欢乐乐五人回到了自己呆的房间,心事重重,毕竟今晚发生的事太过震撼。

血狱之人,道麟学院弟子,以及张家小公子,后面两位自己等人还陪着他们喝酒,两位公子的手还曾贴着自己的腰,唉,恐怕今晚过后他们就忘了自己等人了吧。

乐乐姑娘捏着手里的五十两银票,回想着张瀚霖在那种危急关头,毫不畏惧地站了出来以他作人质来换自己,一想到张公子刚毅无畏的脸庞就心跳不已。

可是那个灵萱姑娘长得真的好漂亮,和张公子好般配,她还是城主之女,多么高贵啊,自己呢,只是一个风尘女子。

乐乐给了自己脑袋一下,你呀脑袋里想些什么呢,张公子怎么会看上你呢。

乐乐结束了自己的幻想。

地字第一号房间里。

几人翻了翻房间,果然在床底见到了被点住穴道,不能行动和言语的月儿管事。

将月儿管事从床底挪了出来,林凡在月儿身上几个穴道点了几下,将其解开。

被解开穴道的月儿管事,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美眸泪汪汪地向着几人哭诉道:“你们终于来救我了,那两杀千刀的东西,把我点住半个时辰了,我都快麻死了。

一边说身体还不住地往童星宇身上贴了过去,那一对胸器在童星宇眼皮底下不住地跳动。

第十五章交涉

一旁的张瀚霖看着满脸通红,局促不已的童星宇,促狭地笑道:“之前可没见童兄这般紧张啊,这会咋这副模样,莫不是收到了惊吓。”

童星宇急忙推开凑到近前的月儿管事,正色道:“月儿姑娘,现在我们有要事详谈,所以收起你这一套,我可不会被美色所诱惑。”

月儿姑娘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童公子这么凶,吓到人家了,小心人家也凶(胸)你哦。”

月儿姑娘虽然今年二十七岁了,但是卖起萌来别有一番风味,看的几人口干舌燥。

张瀚霖咳嗽一声,妈的几个大老爷们还被一个娘们还制住不成

“月儿姑娘,现在咱们还是谈论一下你包藏那两个青衣人的事,这件事童公子可是非常关心的。”

童星宇此刻神色凝重起来,这次任务是师门指派,必须夺回秘籍,并将那血狱组织之人捉拿回去,现在秘籍拿到手中,血狱组织两人已经命丧黄泉,但是包藏两人的月儿管事会不会也是血狱组织的人这谁也说不准。

看着几人逐渐凝重的深色,月儿姑娘,也收起了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正襟危坐在屋里的桌子前。

月儿姑娘面无表情,正色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一说此事,几位请坐,这件事都是我贪心所致。”

张瀚霖四人坐了下来。

“洗耳恭听。”

月儿姑娘长叹一声道:“唉,此事一言难尽啊”

接下来月儿姑娘说了自己和那两人认识的经过,原来在那天两人离开赌场之后,便悄然来到了红莺院。

正赶上红莺院老板外出不在,此时红莺院由月儿暂管,两人壕掷千金,花了五百两银子包下了地字号所有房间,那两人只住在地字第一号房间,其他八个房间都在空着。

月儿姑娘早已被那五百两迷住了眼睛,对那两位贵客可谓是照顾的无微不至,过了两三天经常来青楼的常客发现地字号房间都被占了,找月儿管事说此事,被月儿管事搪塞过去,说最近地字号房间正在翻新,就这样,这段时间来红莺院的客人少了许多,比起之前冷清了许多。

后来那两人也在月儿管事的嘘寒问暖中,从月儿口中打探附近的一些消息,比如黑岩集市最近有没有来什么人,青楼之中来没来那种陌生的客人。

月儿姑娘也在嘀咕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毕竟青楼不是调查客人身份的组织,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两人给了月儿姑娘一些小费,月儿姑娘看着银子就顾不上两人是什么身份了,反正给钱就是大爷。

于是,今晚张瀚霖童星宇几人一进门,月儿姑娘一眼就看出了几人身份不同寻常,猜测可能就是那两人想要打探的消息。

月儿姑娘想着既然那两个青衣人出手那么阔绰,那么以张瀚霖等人身份必定也出手不凡,于是特意将欢欢乐乐五个极为漂亮却又苦命的姑娘叫来陪着几人。

这样或许张瀚霖几人一高兴给个小费也能够给欢欢乐乐几

人花一段时间。

做完这些事之后,月儿姑娘才到了地字第一号房间和那两人说了今晚楼里来了一行贵客,然后描述了一下几人的容貌,特地还提到了赌场老板林凡。

月儿姑娘也没想到那两人是张瀚霖等人被追捕,本以为将这事告诉两人后,也能给自己一笔小费,可是没想到那两人听到此事以后,趁自己不注意将自己穴道点住后,自己不能说话也不能走动,看见其中一人易容成了自己的模样,然后走了出去。

另一人将自己塞到了床底,过了不多时童星宇等人便找了过来,然后有翻窗走了,后面发生的事自己就不知道了。

月儿姑娘说完,美眸水汪汪地看着几人,诉说自己的可怜。

几人面面相觑,原来是这么回事,张瀚霖明悟,在自己算计那两人之时,自己也在被他们算计,你永远也不知自己的处境是什么,这一次自己还是棋差一招,让那粗犷男子将了自己一手,幸好白沉及时赶到,才挽回局面,要不然今晚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那粗犷男子逃之夭夭。

童星宇听完点了点头道:“这样说的话,你也只能说是被那两人蒙骗,不算故意包藏两人,我是这样认为的,张兄你看这事有没有什么漏洞。”

就连童星宇自己也没发觉他现在愈发在意张瀚霖的看法,或者说信赖张瀚霖的看法,这在了解童星宇的人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童星宇天资卓绝,武道一途,一帆风顺,出身显赫,武修家族之人,道麟学院弟子,哪一个名头都是无比尊贵。

即便童星宇在家族教育下,有着良好的涵养,但是作为一个年轻人,特别是如此优秀的年轻人,也有着自己的骄傲与绝对的自信。

自从习武以来,童星宇便愈发有自己的主张,家族长辈,学院长老也乐意如此,但是如今童星宇却会在意张瀚霖的看法,这一点放在以前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张瀚霖闻言认真看着月儿的眼睛,月儿姑娘美眸平静如水,和张瀚霖就这样对视着,虽然张瀚霖还未习武,但是身上那种沉稳镇定,从容不迫的气质,古井无波的幽黑双眸给人一股强大的压力。

刚开始月儿还若是其事,一副轻松的模样,可是渐渐地顶不住张瀚霖身上那种如山岳般厚重有力的气势,月儿姑娘呼吸有点不畅,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美眸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就在她即将承受不住想要说话时。

张瀚霖突然收回目光说道:“童兄,此事已经完满,秘籍也已找回,那两人也已经伏法,此事到此为止吧。”

童星宇没有思索,便道:“如此最好,我回去也能和我师傅交代此事。”

林凡松了一口气,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自己总算不用担心童星宇和自己算账了。

月儿姑娘美眸偷看了张瀚霖一眼,刚想松一口气,张瀚霖又对她说道:“月儿姑娘,你可否说一说乐乐姑娘五人的故事?”

月儿姑娘欣然道:“这五个小姑娘也够可怜,她们五人本来是东嵊城近外围风行村的,

她们五户人家在那生活了好几十年了,可是前段时间她们五人的父母皆是被人所杀,只留下苦命的她们,乐乐欢欢喜喜玲玲丽丽如今还不到十八岁,乐乐这姑娘才十六岁,另外四人今年十七,本该豆蔻年华的时候,却遭遇这种事。唉!她们父母去世不到几天,然后她们就被马匪帮卖到我这里,真是苦命啊。”

张瀚霖握紧拳头,咬牙问道:“那你知道她们的父母是被谁杀的么?”

月儿叹息一声,怒道道:“还能有谁,肯定是马匪帮那伙畜生干的!马匪帮经常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先物色家里有姿色出众的女儿家庭,然后偷偷杀掉她们父母,最后将这些姑娘卖到青楼,卖个高价回去挥霍。”

童星宇听到这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真气没收住,光滑的桌面,像蜘蛛网一般裂开了一道缝隙。

“真是一群畜生,简直猪狗不如。”童星宇怒道,接着目光一转看向月儿,“你为什么要买那些姑娘,你不买她们,那帮马匪没钱赚也就不会干这种事了。”

月儿听到童星宇那天真无比的话语,冷笑道:“我不买下她们,还有其他青楼会买,就算其他青楼不买,你以为那些姑娘就能活命,那些姑娘会受到更残忍的对待,那帮马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你以为没人买那些姑娘,她们就会活的更好?”

“我告诉你不会!”月儿姑娘语气激动,食指指着童星宇的鼻子,越说越激动,“我花高价买下她们为什么?我银子多的不够花?以为我只是为了青楼生意更好么,啊?还不是因为我在这里一些权利让她们几人生活的好一点,起码比在其他地方生活的好一点。你以为我就愿意在这青楼呆着,每天带着这僵硬笑容,迎着那些来这寻欢作乐的人。你懂什么?你衣食无忧,不会必担心外面腥风血雨,也不用在这个残忍的世界苦苦扎着。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

“呜呜。”月儿再也忍不住眼眶中那滚烫的热泪,啪嗒,啪嗒,一滴滴落在洁白的衣衫上面。

童星宇被这一番话怼脑子一片空白,但却没有任何生气的理由,他有什么资格?他没有。

张瀚霖说道:“天行,你先带着童兄和林老板先出去,我和月儿姐说会话。”

印天行应了一声,便带着童星宇和林凡向门口走去,在关门之时童星宇面带歉意地看向月儿姑娘,印天行拍了拍童星宇的肩膀道:“放心吧,会没事的,瀚霖会处理好的。”

童星宇点点头,三人一起离开了天字第一号房,来到了舞台前面,随便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

看着童星宇,周围众人带着好奇与敬畏不断地看向三人的座位,毕竟这位可是道麟学院的弟子啊,对他们来说可谓高不可攀。

三人坐在那,即使舞台上怜儿姑娘正在伴着美妙的歌声翩翩起舞,优雅的舞姿,玲珑身段,一双桃花眸子不断地看向童星宇,童星宇还是没有心情观赏,此刻心中杂乱无比,脑海中回荡着月儿那声嘶力竭喊出来的话语,久久不能平静。

第十六章找死的来了

地字第一号房间内。

已经二十七岁的月儿跟个小姑娘一样哭的梨花带雨,抽泣声断断续续,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张瀚霖静静看着这一幕,月儿姑娘将头埋在桌子上环住的胳膊里,呜咽着,身体颤抖着。

“哭出来就好了。”

他没有阻止,而是放任其发泄出来,心里憋着心事,哭出来就好了,这样会好受点。

过来好一会,月儿才慢慢停止了哭泣,就那样安静地趴在桌子上,身体瘫软着。

张瀚霖拍了拍月儿的肩膀,道:“现在好受点了吧。虽然生活艰难,但我们必须生活下去不是,况且生活不总是你所看到那般恶劣,只要你心怀希望,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月儿抬起头,一巴掌把张瀚霖的手掌拍开,冷冷地道:“这么多年我也没见我的生活好起来,反倒是愈发感觉这世道人心险恶,道路险阻。你跟我说说,这个世道要咋样才会改变,就凭我们这些在这滩死水中挣扎着苦苦生活的人去改变么?”

“就只说那帮马匪,在那生活了二十多年,多少生命在他们手中流逝,多少家庭因为他们而破坏,这些年来也没见有人去改变这样的世道。因为没有人愿意去得罪那帮马匪,他们的势力有多大,背后有什么更大的靠山,谁敢去和他们对着干,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像这样的马匪还有多少人,比他们还要坏人有多少,你根本想象不到。”

月儿此事心中还是有着愤懑,继续道:“我看你也是富贵家庭中生活长大的,你真的懂我们这些人过得何种生活么,你不懂就敢说这种话,你有资格么?”

有资格吗?张瀚霖这样想着。他没有答案。

张瀚霖没有如同童星宇那般内心愧疚不已,黑色的眸子认真地看着月儿姑娘,道:“我的确如你所说不太了解你们的生活,也如你所说没有资格说那种话。”

“之前的世道有没有变得更好我也无从考证,但是这世道从今天起会变得好起来。”

“因为有我张瀚霖在,任凭这人心险恶,道路险阻,没关系,我会去改变它。”

张瀚霖掷地有声,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最后一句既是对月儿姑娘说的,也是张瀚霖对自己一种要求,一种目标。

张家祖训四字仁义好善。

张震忠从小就给张瀚霖灌输这种理念,牢记祖训,继承祖宗医术,济世救人,将张家的医术发扬光大。

事实上,在这之前,确实是这样想的,等自己学完医术,便开始学习武功,当一名行下仗义的济世救人的江湖郎中,这样的生活岂不快哉。

张瀚霖最初也并非想着非要练成个绝世高手,而只是单纯地向往着那样的生活,但是他此刻真的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举世无敌的武道十境,一己之力便可扫清这天地的污浊,还这世间一个清白。

学武是肯定的,学有所成是必须的。

人间自由光明在,无人清理这些尘埃,便由我扛起这份重任。

张瀚霖这般想着。

月儿姑娘听着张瀚霖突如其来的这些愣住了,回过神来,抹了一把眼泪,也不再那么生气了,说道:“你能这样想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想想就好,凭你一个人就能改变这世道?你以为你谁啊。”

“就凭我是张瀚霖!”

月儿当然不知道张瀚霖的身份是什么,当然就算

她现在了解了张瀚霖是张家小少爷,是当代医圣传人,也不会就这样认为他可以改变这世道。

能改变这世道?只祈求老天爷发发善心吧。

月儿姑娘看着张瀚霖那稚嫩的脸庞,却满脸认真,一双眸子里满含坚定,心中有些欣慰,笑道:“好好,姐姐相信你能做到,这总可以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在若干年后被载入了史册,她现在也不会预料到张瀚霖今晚说的这些话,在将来他真的做到了,比她期望中的更好。

张瀚霖看着脸上带着笑容,不在哭泣的月儿姑娘,道:“二十七岁的阿姨了,还自称姐姐,好厚的脸皮。”

月儿姑娘一头黑线,狠狠地剐了一眼张瀚霖,真是欠揍的小子,不知道女人年龄不能随便提及么。

“开个玩笑,月儿姐。”张瀚霖嘿嘿一笑,而后道:“咱们出去找童星宇几人吧,咱们再不出去,他们会认为咱们在房里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月儿俏脸都是泪痕,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嘴角掀起一抹弧度,道:“你小子胆肥了啊,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我,你说清楚咱们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柳叶眉一挑,看的张瀚霖心头直跳,张瀚霖急忙道:“月儿姐你还是赶紧洗把脸去吧,妆都哭花了,好难看的,丑死啦。”

月儿尖叫一声,“你要死啊。”

说着急匆匆拿出一面铜镜看了看,发现张瀚霖纯粹在那瞎扯,虽然自己眼睛红红的,但是妆根本没花,而且还很好看呢,然后月儿白了张瀚霖一眼。

张瀚霖道:“月儿姐现在不难受了吧。”

月儿一愣,心中有些感动,道:“你小子真是鬼精鬼精的,哄女孩子真有一套,要不是姐姐我比你多吃几年饭,说不得就赖上你了。

张瀚霖嘿嘿一笑,然后道:“月儿姐咱们出去吧,他们还等着呢,对了记得不要生童兄气,他也是有些心直口快。”

“姐姐我比你聪明,这些事还用你教啊,况且我也没生气,我自己生闷气呢。”月儿撇了撇嘴。

张瀚霖起身推开房门,二人准备离开,突然月儿姑娘叫了一声,“张瀚,张公子,我有一件事想和”

张瀚霖回头打断了她的话,笑道:“月儿姐,叫我瀚霖就行,还有你后半句话我就当没听见。”

张瀚霖转身走出去,月儿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下,而后追上前去和张瀚霖并肩走着。

除了张瀚霖没人注意到,之前在月儿姑娘讲述自己如何认识那两个青衣人到青衣人将她点住穴的这个过程中,目光闪烁不已,甚至语气有些紧张。

她肯定隐瞒了什么事,但张瀚霖不打算揭穿她,既然童星宇事情已了,而自己对月儿姑娘也无恶感,那么自己也没必要这么做。

印天行和童星宇这边可是又发生麻烦事了。

怜儿姑娘在跳舞完毕之后,下了舞台,谢绝众人的邀请,而是来到了童星宇三人座位。

怜儿姑娘脸颊含羞,欠身行礼,道:“怜儿见过童公子。”

童星宇心情正杂乱无比,哪有这个心情和她搭话,即使怜儿姿色十分出众,但是童星宇在那道麟学院见过的美女更是不少。

“恩”随意地回了一声,便继续沉思。

怜儿姑娘看着童星宇这副样子,心中有些黯然,还好一旁的

林凡说道:“怜儿姑娘请坐,童公子现在想些心事才会这样,不要介意。”

怜儿急忙道谢:“多谢林老板,不过小女子不敢介意。”

而后便坐在了童星宇身旁,童星宇继续思考自己的事情,没有理会。

一旁印天行,闭目修行,仿佛没有任何外力可以打扰到他。

“砰”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

红莺院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行人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之前被惊走的王骏,后面跟着一群人。

其中王骏跟在一个中年男子身后,指着童星宇几人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众人定睛一看,这不正是王天胜么,王骏作为他们王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可被当做宝贝伺候着,他这个当叔叔的也对其非常照顾。

今日自己侄儿竟然在红莺院遇到了一伙人,不但对侄儿辱骂,还将其两个随从打伤,看来自己这两年没有出手,有人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王天胜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借着这次为自己侄儿出气,顺便立威,让他们知道这自己这个黑岩集市的管理者不是他们可以惹的起的。

王天胜面无表情走向童星宇等人,童星宇一直在沉思,头都没回,林凡与怜儿姑娘看到王天胜带着一群人过来,急忙起身如临大敌。

印天行睁开眼看了看了看眼前的情形,没有动作,继续闭幕修行。

王天胜指着一旁的王骏对着几人道:“就是你们几个辱骂我侄儿,还将他的两个随从打伤?”

童星宇理都没理他,印天行自然也不会回答,剩下林凡和怜儿姑娘面面相觑。

一旁的王骏此刻脸带凶狠,说道:“叔叔,就是这些人,那个紫衫和闭着眼睛的这两个狗东西将我的随从打伤,还有一个人辱骂我,他不在这几人中。”

童星宇和印天行听到此话,目光冷冷地看向王骏,童星宇心情非常不好,玩味地说道:“真是眼睛长在屁股上的东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印天行看着王俊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你就这么着急投胎。”

王天胜看着童星宇和印天行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辱骂王骏,心中大怒,你们这是看不起我啊。

王天胜感受众人都将目光看向自己,心中暗道正好就那你们开刀,让这希些人都长长记性。让众人知道这黑岩集市是我王天胜说了算。

王天胜语气森寒,道:“好好,你们两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这可是你们自找的,今天我如果不给你们一点教训,我还怎么在黑岩集市立足。”

众人目光敬仰地看着王天胜,大爷,您是大爷,道麟学院的弟子,你都敢给他教训,你真要这么做了,我们叫你一声大爷。

一些围观之人,神色怜悯地看向王骏,真是自寻死路,这次更好不仅把自己坑了,还要把他叔叔王天胜坑了。

因为他得罪的不仅仅是童星宇,还有一个张瀚霖啊,那可是张家小少爷啊,不说张家本身威望很高,家里也有着诸多高手护卫,而且张家与城主府关系甚好,白沉会坐视不理,白沉可是七境宗师啊,刚刚那飞剑取人性命的场景深深地印在众人脑海里。

张瀚霖和月儿并肩走到大厅,正好听到王天胜在那对着印天行等人放狠话,开口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教训他们,区区五境修为就在这作威作福,好大的架势。”

第十七章死亡边缘疯狂试探

众人听到这话,都吓了一个哆嗦,区区五境,五境修为在这东嵊城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习武之人十之七八,穷尽毕生之力也达到不武道五境。

到张瀚霖口中便成了区区五境。

看着张瀚霖与月儿姑娘到来,印天行没再搭理王骏这些人,径直走到了两人身旁。

童星宇和林凡见状也走过去,怜儿姑娘也自觉地跟着童星宇。

童星宇带着歉意说道:“月儿管事,对不起,是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月儿打住了,月儿姑娘脸色如常道:“童公子,你别说这些话,我有那么小气么,而且我刚刚也是冲动了,一时没忍住才会那样,要道歉也是我道歉才对。”

童星宇的苦瓜脸终于露出了笑容,道:“只要月儿管事不生气就好了,还需要你道什么歉。”

月儿突然眼睛一瞟,看到了跟在童星宇几人身后的怜儿,有些诧异地道:“怜儿,你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怜儿姑娘扭捏不已,脸色嫣红,偷偷瞥了童星宇一眼,而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月儿心里一动,便知道了怜儿的心思,也没说什么。

就在几人在这里唠嗑时,在那被晾着的王天胜叔侄心中大为恼火,简直太过分了。

特别是张瀚霖那句区区五境,让其脸上挂不住。

王骏指着张瀚霖道:“叔叔,就是这个小子污言秽语辱骂我,把他抓回去,我要狠狠收拾他。”

王天胜目中满含愤怒,丹田真气流转,脚掌轻一跺地,一股真气在体内运转,顺着脚掌,狠狠地撞在地面。

“轰”

一声巨响,地面被撞击,产生了巨大震动,就连地面上摆放的桌子也震的摇晃起来。

这股震动,成功让张瀚霖等人的目光重新集中在他身上,王天胜脸色凶狠地道:“你们真是不将我王天胜放在眼里啊,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这你口中的区区武道五境。”

月儿一看这个场景,急忙站了出来,她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还不知道,月儿挡在张瀚霖身前,冷冷地道:“王天胜你不要太过分了了,这可是红莺院,就算你手在长也不能伸到我的地盘。”

王天胜冷笑一声道:“呵呵,你的地盘?秦月,我知道你会点武功,不过你貌似才武道三境吧,你觉得你能挡住我?”

月儿脸色骤变,惊道:“你怎么知道我”

“怎么知道你会武功是吧?哈哈哈,实话告诉你,我修行近四十年,自从十五年前踏足武道五境之后,至五境巅峰后便一直止步不前,迟迟到不了第六境,虽然修为没有太大提升,但我修炼了一部武学秘籍,使我感知力大大提升,刚才你有一瞬的真气波动,虽然你很快压制住了,但想要瞒过我,你觉得可能么?”王天胜笑容玩味。

王天胜说道:“所以就凭你想护着这三个小子?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将他们三个交给我,我就给你一个面子,要不然你这红莺院我就不保证会不会毁坏些什么。”

众人听的脸色古怪,一个个强惹着笑容,生怕自己憋不住笑出来,这三位还需要月儿管事护着?

他们对于月儿姑娘会武功的事,到没有

太大震惊,只是惊讶一个女子竟然也修炼到了武道三境,有些好奇而已。

月儿脸色铁青,道:“王天胜你可要想好了,我们红莺院老板可也武道五境,今日你要是敢在这里动手,你就不担心他到时回来和你算账吗?”

王天胜不以为然,“就沈烈那点实力我还不放在眼里,他要是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胆,就让沈烈回来后去我那讨个公道,我随时恭候”

“我可不惧他,不过倒是你么,可就要好好担心自己了。”

说完王天胜不在理会面色难看的月儿,目光玩味地看着张瀚霖三人,道:“秦月庇护不住你们,你们还有什么招,难道靠旁边这位四境的林凡老板?”

王天胜笑问站在童星宇身旁的林凡,道:“林老板难道也想和我作对?你要是打算护着这三个小子,你那个赌场可是要换老板了。”

王骏看着林凡和那三个小子站一块,冷笑道:“叔叔,林凡他怎敢这样做,您一句话就有无数人愿意替您收拾他,不过他之前也一直和这三个小子在一起,一块抓起来得了。”

林凡心中对于这个在生死边缘不断试探的王天胜心中很是不屑,对于这个混吃等死无恶不作的王骏更是厌恶不已,此刻听着他的话,轻笑道:“王大总管本事比我大,我哪敢惹和您作对,王骏公子也是智慧过人,胆识非凡,况且这三位公子也不需要我护着。”

王骏对着林凡唾了一口,不屑道:“呵呵,现在知道说好话了,晚了!你等死吧。”

林凡破天荒没有生气,心平气和地说道:“王骏公子,希望你待会还能这么硬气。”

王骏还想说些什么,被王天胜打断,王天胜显然不耐烦了,道:“够了,今晚就这样吧,来人将这三个小子抓起来,我倒要待会你们面对刑具时还能像之前那样面不改色。”

王骏看着张瀚霖三人,冷冷地笑道:“你们三个家伙落在我手里,看老子如何往死折磨你们,你们能活下去,我跟你们性。”

“和我作对?这就是下场!”王骏目光扫视周围众人,面色张狂。

众人无动于衷,怜悯地看着叔侄两。

跟着王天胜来的一众护卫,接到王天胜的命令,没有丝毫迟疑,便行动起来,向着张瀚霖三人走去,将三人抓起来。

月儿此刻面色铁青,内心很是纠结,但还是下意识地挡在张瀚霖身前,张瀚霖一直在默默看着几人的表演,还真是精彩绝伦啊。

张瀚霖推开月儿护着的手臂,在月儿惊诧的目光,走上前去,王天胜看着这一幕,道:“怎么,自愿跟我走一趟。”

张瀚霖双目平静,面无表情,说道:“你知道刚刚我多想让你出手么?可惜了。”

王天胜心头一跳,感觉有些不对,问道:“你什么意思?”

张瀚霖自言自语道:“够了,确实如你所说今晚我经历的实在够多了。”

“童兄,你有没证明身份的东西。”在王天胜一头雾水之时,张瀚霖转头向着童星宇大喊一声。

童星宇和印天行两人走到张瀚霖身边,目光嘲讽地看向王天胜,随后童星宇掏出一枚暗黑色的令牌,做工非常精致,有着麒麟纹路

在上面攀爬,上面刻着道麟两个红色的字体。

童星宇递给张瀚霖,张瀚霖拿过来,举着让王天胜看得清清楚楚,并且指着童星宇向着王天胜介绍道:“童星宇,道麟学院之人,还是某位宗师的弟子。”

王天胜脑子瞬间一片空白,眼睛瞪得老大,瞬间愣在了那里。

跟着王天胜来的那些随从也不敢有所动作,王骏看着一旁愣住的王天胜,有些纳闷,也难怪,王骏整日沉迷酒色,对于武林江湖之事根本不关注,当然也不会知道道麟学院代表着什么。

王天胜面部肌肉抽搐着,道麟学院,那可是金字塔顶端的庞然大物,是北辰七大宗门之一,宗门实力深不可测,有着九境宗师坐镇门中,门下高手如云,就连北辰国主都极为忌惮,更不用说其他势力了。

这些宗门高作云端,俯瞰人间。

他竟然惹上了道麟学院的弟子,还是某个宗师的弟子,刚刚还对其出言威胁,想到这里,冷汗唰唰冒出来。

王骏不识眼色,对着王天胜道:“叔叔,听他们废话干啥,将他们抓起来再说。”

王天胜气的心里直骂娘,这个蠢货,现在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这个平水时很宠爱的侄儿,张瀚霖看着王骏和王天胜,继续补充道:“对了,童星宇还是武修家族的核心弟子,不过想来以王大总管的五境修为不会惧怕这些。”张瀚霖拍着童星宇的肩膀道:“童兄还不自绑双手双脚,等着王大总管发落。”

王天胜听到此话,心脏有一刻停滞,浑身燥热,心中一片冰凉,看着童星宇就跟看祖宗的眼神一般。

不说王天胜此刻震撼不已,就连王骏也震住了,全身冰凉,满脸的不可置信以及那惶恐的眼神。

周围众人也是惊呼不已,虽然知道童星宇是道麟学院弟子,知晓其身份非凡,但对于童星宇武修家族之人的身份还是有些咂舌。

这下子踢铁板了吧,还是镀金的那种。众人幸灾乐祸地看着此刻那显得可笑的叔侄二人。

一旁的月儿目中有着无法掩饰的震撼,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刚才对着童星宇破口大骂一顿。

怜儿姑娘红唇微张,童星宇的身份双重身份对她来太过震撼,忽然想到了什么,美眸有些失落,脸色黯然。

王天胜满脸堆笑,结结巴巴地说道:“童公子,我,我不是,我”

张瀚霖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先别说话,我还没说完。”

将令牌还给童星宇,张瀚霖接着将印天行拉倒自己身边,说道:“这个是我兄弟印天行,他呢没啥太大背景,他师父印青云,也才六境巅峰,王大总管想必没听说过,当然就算听说了也不会放在眼里,对吧?”

印天行配合着,笑容有些憨厚,看的王天胜有些发毛,心里有种恨不得地上有条裂缝然后钻进去的想法。

六境巅峰修为的师傅,他也惹不起啊,这到底惹上些什么怪胎啊。

王骏此刻眼神呆滞,脸色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惧。

张瀚霖指了指自己道:“张瀚霖,我嘛也没什么背景,,我父亲张震忠,我爷爷张天宏,都是一些江湖郎中,没什么本事,王总管这么大本事,没听说过他们也很正常。”

第十八章两万两白银

听到这话,众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本就汗流浃背,全身冰凉的王天胜此刻听到张瀚霖的话,顿时心如死灰,牙齿上下打颤。

作为东嵊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你不认识张震忠和张天宏,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东嵊城的人。

张家在北辰国都极负盛名,张天宏是上一代医圣,张震忠乃是当代医圣,自二十多年前被封医圣,一门双圣,使得张家一时间名声大噪。

不过即使这般,张家行事作风也是非常低调,两代医圣谦逊有礼,待人和善,许多湖人内心深处对两人都非常敬佩。

而东嵊城作为双圣的故乡,在本地威望甚高,本地人对此都非常自豪,每每谈及此事,都感觉与有荣焉。

“你,你是张家小少爷?医圣传人!”

张家每一代都是男丁单传,注定张瀚霖是医圣传人,将来会继承张家家业,而东嵊城的人也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张家一门三圣,那是何等荣耀的场景啊。

王天胜见鬼一般,说话都不利索了,心中仿佛被一万头羊驼践踏过一样,本以为为自己侄儿出口气,顺便立立威,很简单的一件事,结果却碰上了这三个,背景一个比一个惊人。

道麟学院,武修家族子弟。

七境宗师的弟子。

一门双圣,医圣传人。

这三个祖宗,任何一个他都惹不起,可是今天却一下子得罪了三个。

王天胜欲哭无泪,嘴里满是苦涩,他感觉到这个世界对他深深的恶意。

王天胜手下的随从,满脸惊惧之色,早已手忙脚乱的退回到王天胜身后,目光愤地看着叔侄两人,你们一家人坑人也不能这么坑吧。

得亏我们没有出手,要不然就这三位的背景,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骏尖叫一声,跳起来怒吼道:“不可能,你在说谎,这不是真的。”

此刻,王骏好似受了惊吓,眼珠子瞪得老大,指着张瀚霖在那发了狂般嘶吼。

王天胜一巴掌甩在王骏脸色,王骏被狠狠地甩了出去,倒在了两米之外的地面,脸上有着五指血痕,脸肿起来一块,嘴角鲜血直流。

王骏不可置信地看着天胜,嘶吼道:“打我?你竟然对我动手!我要告诉我父亲。”

王天胜看着这个自小到大被娇生惯养的侄儿,眼中满是失望,到现在这个侄儿都看不清形势。

“你给我闭嘴,你个蠢货,若是今天你父亲在这里,他打死你的心都有了。”

张瀚霖对这一幕,无动于衷,只是摇了摇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月儿三步并作两步挤到张瀚霖身旁,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三人,特别是张瀚霖,毕竟在东嵊城她也经常听到关于这个张家最神秘的小少爷。

可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有些稚嫩但却气质出众的少年,竟然就是张家小少爷,给人的心里冲击太大了。

月儿说道:“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张瀚霖轻笑道:“没想到我是张家小少爷,还是没想到张家小少爷这么帅。”

张瀚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众人听到后脸色古怪,噫声四起。

童星宇转头,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印天行面不改色,毕竟习惯了张瀚霖的这种性格

月儿白了他一眼,轻啐一声,道:“我是没想到你这个张家小少爷脸皮竟然这么厚。”

众人纷纷应和,起哄声四起。

“月儿姑娘说的对,是有些不要脸了。”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对呀,平生仅见。”

众人心中暗爽,这可是未来有望成为医圣的存在,趁现在赶紧调侃一番,以后出去吹牛也有些资本。

张瀚霖倒不至于为这生气,指着众人笑道:“你看,你们这些人就是嫉妒,唉,天生的没办法。”

“吁”

众人纷纷哈哈大笑。

王天胜此刻经过一番思量,姿态很低,抱拳说道:“三位公子,这次是我叔侄二人之错,我侄儿王骏我回去定会好好管教,对于这次冒犯几位的事,我愿意拿出五千两白银给几位赔罪,还望三位公子大人有大量不再追究此事。”

哗声四起,五千两白银啊,许多人这辈子都不曾见过这么多,这些银子足够一个普通家庭生活五百年了。

不说众人震惊不已了,就连张瀚霖也是心中一跳,他张家虽然贵为医圣世家,但是家中积蓄不算太多,大部分银子拿出来购买药材,以及施舍一些穷人,所以现在要说让家里一下子拿出一千两白银根本不可能。

但是这王天胜一个黑岩集市管理者,竟然一下子就拿出五千两,这些年他到底压榨了百姓多少银子,看样子这五千两银子还不是全部。

张瀚霖心中怒意更胜,即便是一旁的童星宇也是有些惊讶,这五千两在家族中和宗门里也算是一笔较为巨额的开支了,只有家族执事和宗门长老等人才有权向支出了。

月儿姑娘心中暗骂一声,她呆的这座红莺院一年也赚不了五千两银子,像她作为管事一年也才可以拿到个二三百两银子。

所以她才会在那两青衣人的金钱诱惑下为他们传递消息,毕竟那些银子可比她一年赚来的都多。

张瀚霖看着王天胜,感觉有些好笑,道:“你想用金钱收买我?哈哈哈。”

王天胜看着这一幕,心跌到谷底,又说道:“张公子若是嫌少,我可以再加五千两,并且我王天胜可以为你张家无利润提供各种药材。

一万两!

众人呼吸急促起来,看着张瀚霖恨不得自己替代他,立马答应下来,一万两啊,给自己五百年也花不完啊。

张瀚霖眼神更加冰冷,道:“王总管真是好本事啊,不到十年,便在这黑岩集市搜刮了这么多银子,你既然舍得拿出一万两银子,想必这点银子对你来说只能算是皮毛是吧,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王天胜以为张瀚霖是嫌自己给的银子少,急忙道:“两万两!我拿出两万两给三位公子赔罪。”

气氛顿时凝固住了,众人大气不敢喘,童星宇也是有些呼吸急促,两万两给人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张瀚霖怒目而视,瑕疵欲裂,“你给我闭嘴,两万两?呵呵,你以为我张家世代传承医术只是为了赚钱?我张家若是想要赚钱的话此刻早已家财万贯,还在乎你这区区两万两?你问问在座各位我张家行医治人,看病开药定价可有比其他药房昂贵,可有赚那亏心钱。”

众人听后皆是点头,他们最清楚,张家

药房看病治人收费非常便宜,甚至对于一些交不起医药费的人,在其治病开药之后分文不取,这在东嵊城是人人知晓的。

张家药房是真正为了普通百姓着想,若是张家真的想赚钱,和张瀚霖说的一样,以张天宏和张震忠那冠绝天下,出神入化的医术,随便治一些世家之人,豪门大户便可赚取不菲的钱财。

像当年张震忠将北辰国主的奇疾治好,被赏千金,封万户,都被张震忠回绝。

张瀚霖言辞犀利,目光如电看着王天胜,“你以为只是因为你叔侄两人得罪我们三个我便要揪住不放?”

众人目光不解,就连王天胜也是摸不着头脑,要不是得罪了您三位,我至于这样低三下四么。

张瀚霖怒极反笑,道:“你一个小小的黑岩集市管理者,掌控这一隅之地,在不到十年时间便搜刮了如此多的银子,你可不要告诉我你这些银子都是通过正当渠道获得的。呵呵,你去问问东嵊城白城主,你看看他在这些年治理诺大的东嵊城又赚得了多少钱财,你觉得有你十分之一多么?”

“你身为城中的管理人员,不为百姓着想也就算了,还千方百计压榨他们,你良心何安?啊?”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这个好侄儿欺男霸女,横行霸道,寻衅滋事,与人冲突稍有不悦便将人打残,即便打不过对方也有你这个五境的叔叔为他擦屁股,对么?”

最后张瀚霖冷冷地看了一眼,把头低的直往地里插去的王骏,道:“也得亏王总管只是武道五境,要是实力再高点,我们三个今天也少不得落一个被王骏少爷打断手脚的下场。”

王天胜听的愈发冷汗直冒,最终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瘫软成一片,心如死灰。

王骏看着自己叔叔这个样子,更是话都不敢说一句,他自小便将王天胜视为他的保护神,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自小到大,王天胜给他处理了大大小小的麻烦,在王骏眼中,王天胜几乎无所不能,可现在看着瘫软成一片,再也没有以往威风的王天胜,王骏终于明白自己这次惹上的是连他叔叔都感到绝望的人。

王骏满脸迷茫与不解,他从未想过当有一天连他叔叔都解决不了他惹下的麻烦时,他该怎么办。他也不解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将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

张瀚霖环视四周,看着那集中在自己身上的一众目光,朗声道:“我张瀚霖不会被这种欺压百姓,为恶一方的恶棍所收买,诸位惊惧于他们的势力,担心其在事后报复,这也情有可原,无人敢惩奸除恶,便由我张瀚霖来做这种事。这件事我会告知白城主,让他彻查此事,只希望到时候大家有什么关于他们所行恶事的消息,一定要和调查之人说清楚。”

众人心头热血沸腾,他们早就看不惯嚣张跋扈的王家之人,仗着王天胜拉拢了一帮打手,在黑岩集市一手遮天,压榨百姓,众人是敢怒不敢言,没有人敢做出头鸟。可是现在不一样,有着张瀚霖领头,还有白城主彻查此事,王天胜这一帮人还能有他们好果子吃。

“小少爷放心,我等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少爷果然和其父一样嫉恶如仇,小小年纪就如此行事果断,事理分明,想必封圣只是时间问题。”

一众人看着王天胜等人,目光满是嘲讽,没有丝毫怜悯,这种人不值得他们同情。

第十九章足智多谋

王天胜和王骏看着众人那嘲讽的目光,全身发冷,这一次他们完了。

张瀚霖向着众人说道:“明日家族为我举行及冠之礼在天地酒楼设宴,届时各位可以前来捧个场,同时明日东嵊城所有酒楼饭馆免费,希望大家明日吃好喝好啊。”

众人哈哈大笑,道:“明日定会去看张少爷的及冠之礼。”

旁边有人打趣道:“哈哈,我看你是为了去吃免费的酒席吧。”

一时间气氛热火朝天,青楼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张瀚霖不再去看王天胜叔侄二人,转头看向秦月,走到其身边道:“月儿姐,今晚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再来叨扰你。”

秦月目光惊异,低声说道:“张少张瀚霖,那可是两万两白银啊,你就不心动么。”

张瀚霖轻笑道:“刚才我就和月儿姐说过那句话,现在我依然这般说任凭这人心险恶,道路险阻,没关系,我会去改变它。”

“这世道不管将来会变成什么样,但我会去慢慢改变它,而今晚这件事就是一个开始,别说这区区两万两白银,就算是万两黄金也不能改变我的意志。”

秦月愣在原地,看着张瀚霖,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人?

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张瀚霖带着童星宇,印天行以及林凡三人准备离开,几人没有理会面色难看的王天胜叔侄两人,径直走向门口。

怜儿姑娘准备开口和童星宇说什么话,话到嘴边,却又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开口。

秦月看着张瀚霖的背影俞走俞远,突然张瀚霖回头向着秦月说道:“月儿姐,记得照顾好乐乐姑娘等人,过几日我会来看她们的。”

秦月脱口而出道:“好,我会照顾好她们的,特别是乐乐姑娘。”

她以为张瀚霖对乐乐姑娘有什么想法呢,显然她会错意了,张瀚霖听到后也没有解释什么,挥了挥手,走出了红莺院。

张瀚霖出来时顺便问道:“你们之前看到沈世楼了么?”

三人愣了一下,想起了沈世楼是谁,林凡说道:“之前乐乐姑娘被挟持,我们从外面冲进去时,还看到他在你身边呢。可是等到白城主用飞剑将那人毙命,事情了结之后,便再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张瀚霖点了点头,心中感到有些古怪,他对于这个热心肠的沈世楼还是有些好感的。

张瀚霖四人一出来,等在外面许久的白灵萱和林依霜立即围了上来,白灵萱鼻子一抽,眼睛滴溜溜转着,说道:“瀚霖哥,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啊。”

张瀚霖打了个哈哈,道:“红莺院里面女子那么多,估计是她们给我沾染上的。”

林依霜闻言,立即提起鼻子在童星宇身上嗅了嗅,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童师兄身上没有香味。”

张瀚霖傻眼了,正想着该怎么应对灵萱,童星宇接过话茬道:“可能是我们去解救月儿管事时,我们几人在她房间里多呆了一会,了解了一下关于这次事件的来

龙去脉,张兄坐的月儿管事近了点,估计因为这才使得身上沾染了香味。”

白灵萱这才放过张瀚霖,张瀚霖和童星宇对视一眼,好兄弟。

一旁的林凡和印天行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参与这种纷争。

白灵萱和林依霜两个女孩子问了些关于这件事的问题,然后还谈到了之前看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冲了进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瀚霖目光一沉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得和白叔叔亲自谈谈。”

白灵萱正在惊讶,白沉和童星宇的三位师叔也从远处走了过来,四人之前在酒楼相谈甚欢,顺利解决了关于血狱组织的这件事。

四人过来找张瀚霖等人,白沉正好听到张瀚霖的话,有些好奇问道:“瀚霖啊,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我说啊。”

几人听到声音转头看去,白灵萱叫了一声爹,然后跑到了白沉身边,童星宇和林依霜也过去和三位师叔问候,张瀚霖三人走到白沉身边,反正童星宇等人也都知道这件事,张瀚霖也就没有隐瞒。

“白叔叔,事情是这样的”

张瀚霖如实将刚刚发生的事和白沉说了一番,白沉听后,脸色阴沉,说到底王天胜还是经过他的允许才被授任为黑岩集市的管理者。

没想到王天胜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还将他这个城主骗的团团转。

这时候,王天胜叔侄二人步履蹒跚地从青楼走了出来,后面有着护卫扶着二人。

几人听见声音转头看去,白沉看到了王天胜,心头怒意极盛,冷喝道:“王天胜,你好大的胆子。”

王天胜也看见了和张瀚霖站在一块的白沉,心瞬间跌入谷底,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嘴里牙齿打颤,不住地说着:“白、白、白城主,我“

嘴里没有一句完整的话,王骏听着王天胜的话,竟然将东嵊城白城主都给惊动了,心里再也承受不住,昏死过去。

白沉恨不得现在就将王天胜叔侄二人当场毙掉,有这种人渣祸害百姓,还将自己瞒骗,作为一城之主,白沉感到脸色火辣辣地烧。

张瀚霖看着白沉准备动手处理掉王天胜等人,急忙高声说道:“白叔叔,现在不宜动手,等明日我及冠之礼完毕之后,在处置他们吧。”

白沉心中怒意哪能轻易压下,这种毒瘤早日除掉才对,哪能留着。

刚想呵斥张瀚霖,却见张瀚霖向他眨了眨眼睛,白沉忍住将二人当场斩杀的冲动,冷冷地看了王天胜叔侄二人一眼,转头带着张瀚霖等人离开。

众人沉默不语,走出两条街之后,白沉问张瀚霖道:“瀚霖,为啥刚刚阻止我将这些人渣当场毙命,留着他们始终是个祸害。”

其他人都看向张瀚霖,也想知道张瀚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瀚霖嘴角一掀,道:“白叔叔,你城主府设有调查队,负责调查城中大小事件,以及调查城中的诸多管理者,所以你应该知道王天胜在你眼皮底下作恶这么多年,但却始终没有被调查出来,说明了什么?”

白沉语气低沉,恨道:“没想到啊,我一手创立起来的调查队竟然会与这种人勾结。今晚回去我就好好彻查,将调查队狠狠整顿一番。”

张瀚霖道:“白叔叔,此事不可着急。”

众人不解。

“我刚刚故意高声说让你在我明日及冠之礼之后在处理王天胜叔侄二人。你觉得王天胜会坐以待毙,等着白叔叔你去收拾他们?”

张瀚霖继续道:“我敢断言,王天胜这种人行事不择手段,王天胜回去之后一定会召集人手,然后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些年搜刮的所有钱财集中起来偷偷运往城外,甚至他可能会举家迁往城外。”

“只要出了东嵊城,王天胜随便入驻哪一个座城,我相信只要王天胜给那座城的城主献上足够的银子,那座城的城主一定会保住王天胜,到时候白叔叔想要对他动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林依霜忍不住了,说道:“那你啥意思啊,这样一来那些可恶的家伙不就逃之夭夭了么?”

张瀚霖看来一眼林依霜,没有搭理她,对着白沉说道:“而在这个过程中,白叔叔只要派人密切盯着王家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到关键时候再将这些人一网打尽,顺便将王家这些年贪来的不义之财全部收回。”

白沉目光一亮,似是想到什么,赞赏地看着张瀚霖,一旁的林凡好奇地问道:“张公子为什么搞这么麻烦?直接将王天胜二人抓住,在对王家进行调查,也能将王天胜这些年贪了的钱财搜到。”

童星宇也说道:“是啊,你这种做法,万一出了意外,王天胜真的带王家人入驻别的城池,那就无法补救了。”

张瀚霖笑道:“王家的财产到底有多少,具体放在那里没有人比王天胜更清楚,既然有他帮着给我们清点,我们何必费那么大力气自己去搜呢。”

“在此过程中,王天胜一定会打探城主府的消息,想要了解白叔叔的动向,城主府的调查队,以及东嵊城东西两个城门守卫都有可能被王天胜收买,毕竟财帛动人啊。所以这些人暂时都不能信任,白叔叔必须派出自己最信任的心腹之人去盯着王家的各种动向。”

“而要弄清楚王天胜的动向,就得白叔叔你也得亲力亲为了,只有白叔叔这种实力才能跟踪王天胜不被其发现。”

“而且白叔叔还需要另一批人来帮助你去调查城主府的人,以及城门守卫到底有哪些人和王家勾结。以便清理一批人,肃清秩序。”

“这便是我故意让白叔叔先不要处置王天胜叔侄二人的缘由。”

“这”

除了白沉之外,其他人皆瞠目结舌,震惊地看着张瀚霖,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想到了这么多。

童星宇和林凡已经麻木了,张瀚霖给他们的震撼够多了,林依霜见鬼了一般盯着张瀚霖。

而白灵萱美眸泛着异彩,看着张瀚霖,嘴角笑容柔和。

印天行面不改色,对此仿佛早已习惯了。

童星宇的三位师叔虽然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但还是震惊于张瀚霖如此年纪便如此聪慧过人,足智多谋。

第二十章邀请

林依霜吃吃地问道:“你就那么确定王天胜会这样做么。”

张瀚霖自信地说道:“像他这种人贪财惜命,见风使舵,你认为他会真的认命?我特意和白叔叔那样说就是想告诉王天胜一个消息白叔叔明日会参加我的及冠之礼,这样王天胜也有机会暗度陈仓,不是么?”

童星宇不敢相信,道:“就连这一步你都算到了,真变态。”

张瀚霖活动了一下手指,眼睛明亮,道:“给他一天一夜的时间,王天胜应该可以将所有钱财聚集起来吧,可别让我失望啊。”

众人无语,早早下好了套让别人钻,还是那种不得不钻的陷进。

童星宇和林依霜还好,只是感觉有些震撼罢了,一旁的童星宇的三位师叔,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掩饰不住的惊骇,心中暗叹:此子太过可怕,小小年纪便心智如妖。幸好星宇和其关系还算不错,若是为敌,恐怕寝食难安啊!

“林老板,今晚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等过几日我还会来找你的。”张瀚霖对着林凡说道。

林凡心头一凛,现在他对于张瀚霖有着一种本能的恐惧,那种无形之间便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手段太可怕了。

林凡急忙应道:“那我便先告退了,诸位慢走。”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说话间,众人便离开了黑岩集市,童星宇一行人本欲找个客栈住下,准备明日离开东嵊城回宗复命。

张瀚霖邀请童星宇一行人去自家府邸住上一晚,顺便明日参加完自己的及冠之礼然后在离开也不迟的。

在张瀚霖的竭力邀请下,童星宇几人终于答应了下来,童星宇二师叔道:“那就叨扰贵府了。”

约莫半个时辰,一行人便到了张府,守门的护卫看着一堆人在大晚上往张府走来,心中警惕,招呼其他守卫严正以待。

张瀚霖喊了一声,“博晋大哥,都是自己人,让大家散去吧。”

被张瀚霖称为博晋的守卫,仔细一看,果然人群中有着张瀚霖,印天行,以及白灵萱。

以及白沉和其他个陌生人。

博晋急忙让中守卫散去,迎了上来,满脸笑容道:“少爷你咋回来这么晚,老爷夫人都等你呢。”

张瀚霖听到自己的母亲也在等待自己,小声问道:“我母亲也知道我出去的事了?”

博晋苦笑道:“全府都知道了。”

张瀚霖瞬间变成了一副苦瓜脸,其实他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毕竟府中的侍卫也不是吃干饭的。

博晋将众人带领进府,直至到了张府正厅之中,此时张震忠和张瀚霖的母亲玉素心正在等待。

张震忠此时脸若冰霜,说道:“这个兔崽子真是胆大包天,血狱组织的事他也敢插手,看我回来不好好收拾他。”

玉素心容貌姣好,端庄典雅,在旁边轻抚着张震忠起伏不定的胸膛,说道:“震忠,你也别生气,回来和瀚霖好好说就行,瀚霖今晚已经受了惊吓,你可别在

对他动手了。”

“哼,好好说那小子会听进去?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那个血狱组织可是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这个组织势力之大覆盖整个大陆。不仅仅在北辰国,就连其他五国也有着血狱组织的影子。现在瀚霖破坏了血狱组织所谋划之事,我怕血狱组织会暗中报复啊。”

玉素心秀眉一挑,冷哼一声,“我不懂?好歹我也是自幼习武,现在虽然只是武道四境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得,你今晚要是对瀚霖动手,我可就就要收拾你了。”

张震忠老脸涨红,指着玉素心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在那吹胡子瞪眼。

就在这时,大厅之外,张瀚霖一行人回来了。

“爹,娘,我回来了。”张瀚霖大嗓门叫了起来。

张震忠夫妇二人赶忙收拾了一下脸色,快步走了出去。

本想见面就对张瀚霖一顿呵斥的张震忠看着面前一种人等,只能生生忍住。

“白沉,来来来,赶紧进来。”张震忠和白沉关系莫逆,“灵萱丫头,到伯伯这儿来,你呀以后少和瀚霖一块鬼混,多危险啊。”

灵萱俏脸一红,喊道:“张伯伯好。”然后便低下了头,不敢看向众人。

白沉抱拳,笑道:“震忠兄,这么晚还来叨扰你,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勿怪。”

张震忠一拳轻捶在白沉肩头,笑道:“你还跟我见外,你要在这样,我就赶你出去了。”

随后,张震忠抱拳对着童星宇一行人说道:“想必诸位就是道麟学院之人吧,诸位请坐,吾儿瀚霖多亏了几位关照,多谢了。”

童星宇二师叔回礼道:“张医圣,久仰大名,江湖上关于您的传说可是数不胜数啊。今日终于得见真人,果然见面更胜闻名。”

童星宇的三位师叔对张震忠非常敬重,只有经历过张震忠封圣那个时代,才能真正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传奇。

张震忠对于这话显然很受用,心情大好,“这两位想必都是道麟学院的天才学生吧,果然一表人才,气质非凡。”

童星宇和林依霜躬身问好,“见过张伯父。”

二人对于张震忠这位当代医圣有着很强的好奇与敬畏,毕竟这可是封圣的存在啊。

张震忠看着张瀚霖和印天行,说道:“两个臭小子还不给客人去泡茶。”

张瀚霖翻了翻白眼,嘟囔一声,乖乖滴去泡茶了,印天行紧随其后。

玉素心陪着张震忠,笑脸对人,众人落座之后,玉素心离开大厅,来到了后堂,找到了正在翻出茶叶的张瀚霖和印天行两人。

张瀚霖好奇问道:“娘,你不陪着爹,你出来干啥?”

玉素心玉指轻点张瀚霖的额头,道:“还不是因为你,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血狱组织是你惹得起的么。”

玉素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爹知晓此事后,跟我说今晚要狠狠收拾你,可别指望我为你求情,你说你说一天到晚不安生,到处惹事,明日你就二十岁了,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啊。”

张瀚霖大惊失色,道:“娘,您可一定要护着我啊,明日我

就成年了,这成年前一夜让我爹打我一顿算怎么回事么。”

看着张瀚霖那可怜兮兮的目光,玉素心心中一软道:“你到时侯注意一点,你爹训你时,赶紧认错,不要犟嘴,要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张瀚霖满口答应,玉素心对着印天行说道:“天行,心姨知道你比瀚霖懂事的多,我和你姨夫说的话他估计也听不进去。你一定要多教一教瀚霖,让他和你一样行事稳重,三思而后行。”

天行憨笑着说道:“心姨,其实瀚霖比您见到的还聪明,您呀不必为他担心。”

玉素心无奈说道:“你就知道为他说好话,算了我也不多说了,先给客人泡茶吧。”

玉素心,张瀚霖印天行三人,端着茶水给众人送上。

随后,玉素心又坐回到张震忠身旁,张瀚霖和印天行也找了一个座位落座。

张震忠和童星宇三位师叔闲聊着,在谈话知道了童星宇和林依霜等人的名字,也知晓了童星宇三位师叔竟然是道麟学院启辰分院的三位长老。

三人名字分别为田战,蒙武,吕良中,都有着武道五境的修为。

白沉暗自感叹,不愧是道麟学院啊,一个分院的长老都是有着五境修为。

几人相谈甚欢,几个年轻人,感觉索然无谓,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终于,张震忠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我让人领着诸位去厢房歇息吧。”

田战三人起身回礼道:“那就有劳张医圣了。”

随后,张震忠让管家带着几人去东厢房休息,东厢房平日里都在空着,今晚特地打扫了一番。

张府管家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自幼便在张府生活,距今将近四十年了,跟随张家姓,名为张临福。

张临福领着五人来到了东厢房,一共清理出来五间屋子,临福将五人一一带进屋子。

然后告知了几人茅房的位置,并说道:“几位客人今晚便在此将就一晚,若是有什么需要,或者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和府中侍卫说一声,我会亲自为各位解决。”

童星宇等人答谢一声,张临福便告退一声离开了。

林依霜打量着厢房道:“童师兄,这张瀚霖家修的不错嘛,这么气派,都快赶上我家啦。”

童星宇说道:“没礼貌,要叫张兄,不要随便叫人名字。”

林依霜撇了撇嘴,说道:“师兄,明明你年龄比张瀚霖那小子还要大一点,干嘛还要称他为兄。”

童星宇感慨一声,“并非只有年龄长才被能成为兄长的,瀚霖兄满腹经纶,不仅精通医术,而且他心胸宽广,志存高远,智谋无双,扪心说我远不及他。和他成为朋友,幸事一件。你现在懂了么?”

林依霜虽然心里觉得童星宇说的很对,但嘴上还是说道:“哼,反正我就觉得师兄是最好的。”

童星宇脸色一红,偷偷瞟了一眼三位师叔,咳嗽一声,林依霜急忙捂住了小嘴。

田战三人听着两人的言语,不由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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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大厅里,张瀚霖正在接受张震忠的‘严刑拷打’。

玉素心,白沉,印天行,白灵萱在旁‘观战’。

第二十一章审问

张瀚霖战战兢兢地应对着张震忠那严厉的目光,直直地站在大厅里,不敢有丝毫动作。

张震忠背靠座椅,刚毅的脸上严肃无比,盯了张瀚霖好几分钟,直将张瀚霖看的浑身不舒服,才缓缓开口说道:“你知道错了么?”

张瀚霖向着母亲交代自己的话,立即乖乖认错,说道:“恩,我知道错了。”

“你还敢顶”张震忠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本以为张瀚霖会硬气一点咬死不认错,谁曾想这小子这么干脆利落地认错了。

张震忠继续问道:“你既然知道错了,那你错哪了。”

张瀚霖傻眼了,母亲只说让自己认错就行,可没说还得让自己说道一番自己错哪了。

张瀚霖挠了挠头,说不出个一二三,张震忠抿了一口茶,继续道:“说啊,怎么不说了?”

坐在一旁‘观战’的印天行和白灵萱幸灾乐祸地看着张瀚霖,张瀚霖看向玉素心,向自己的母亲求助。

玉素心对着张震忠劝道:“震忠,行了,瀚霖都认错了,况且他今晚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反正也没出什么意外就别训了。”

张震忠气道:“惊吓?你看这小子这副样子像是受了惊吓的样子吗?今天这事那么危险,他还要往上凑,他马上就出去江湖历练,若是不管管还不知出去会发生什么事呢。素心,这件事你别管了。”

玉素心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于是给了张瀚霖一个好好听话的眼神,然后就退回去坐在一旁。

张瀚霖急了,母亲都不帮自己了,这算怎么回事么,于是看向印天行和白灵萱,两人看着张瀚霖看过来,急忙将头转向别处。

好吧,表面兄弟,不指望这两了。

看来一眼白沉,额,算了,这个更不能指望了,白叔叔不帮着训自己就很好了。

张震忠居高临下,张瀚霖感觉压力好大,“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我都已经知晓了,之前好多次你们三个小打小闹就行了,今天竟然敢卷进道麟学院和血狱组织之间的恩怨,你们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原本幸灾乐祸的印天行和白灵萱听到还有自己等人的事,立马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要多庄严就有多庄严。

张瀚霖虽然内心不已为然,但为了避免自己被收拾,急忙附和道;“恩,爹,这件事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张震忠满意地点了点头,认错态度还蛮好的么。

不过还是语气严厉地说道:“这是其一,还有就是你竟然将自己置身于杀人不眨眼的血狱杀手手中,被挟持那姑娘自有人会救,你还非要凑上去,让自己被挟持了,血狱之人个个心狠手辣,要不是你白叔叔及时赶到,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来?”

张瀚霖说道:“这件事是因为我让乐乐姑娘帮我们打探消息,才会被血狱组织那人记恨上,所以乐乐姑娘被挟持是我导致的,我怎么能见死不救。”

张震忠指着张震了,说道:“就算是想要救那姑娘,那你也不需要以身范险啊,血狱之人视人命为草芥,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家里该怎么办?家族以后就得靠你撑起了来,你若是出事,你让你爷爷,让我,让你母亲怎么办?”

张瀚霖被说得起了火气,道:“有没有想过乐乐姑娘?你只想到我出事了家里该咋办,但

是乐乐姑娘呢?她要是出了事,她家里该咋办?她父母双亡,家里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你让她弟弟怎么活?”

张震忠怒道:“你小子还敢跟我犟嘴,现场有着道麟学院三位长老,这种事让他们解决就行了,有你什么事,你凑上去干什么。”

“当时情况有多危急,有着童星宇三位师叔在,那名血狱组织的成员根本不抱逃生希望,只想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我若是不站出来制止他,乐乐姑娘就被那人给捏断了脖子。”

“既然那么危险,那你更不应该站出来了!”

张瀚霖看着这个对自己尊尊教诲的父亲,不可置信地道:“爹,难道在你看来我的命就比乐乐姑娘的命更珍贵?先不说乐乐姑娘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被那人挟持,我若是不站出来,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眼前,我良心难安!况且父亲不也经常教导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般做了,为何您还认为我错了。”

张震忠被说得噎住了,起身来回踱步,指着张瀚霖,一脸无奈。

“你,你”

“震忠兄,你就少说两句吧,其实这件事也不能说全是瀚霖的错。”白沉看着张震忠一看着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站出来给两人解围。

白沉笑道:“这件事瀚霖做的也不算错,在那种危急情形下,他能站出来救那姑娘,足以说明瀚霖敢于担当且重情重义,并且事后我与田战三人聊过,当时瀚霖表明自己的身份,以己换人,并且和被我击毙的那名血狱之人谈好条件,以瀚霖自己换那人活命的机会。其实就算当时我不去,瀚霖也不会有危险,最坏的结果便是让那人跑了而已。想必这件事瀚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震忠兄对于此事也不要太过极端。”

张震忠听着白沉话语,消了消气,看着张瀚霖冷哼一声。

白沉转头又对着站在那里怄气张瀚霖说道:“瀚霖,这件事上你虽然没做错什么,但是你父亲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即便你在行事之前过心千遍,你自己认为此事可行,但万事无绝对,若是你真出什么事,你父亲母亲该多伤心?还有你爷爷多疼你,你还真打算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张瀚霖对于白沉还是有些敬畏的,也知道白沉所说不错,看了一眼对自己冷眼的父亲,诚恳地说道:“爹,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

张震忠斜了一眼,嗯了一声,说道:“这态度还差不多。”

听着这话的语气,张瀚霖松了一口气,一旁印天行和白灵放下了提着的心。

玉素心见此状况,说道:“震忠,既然不生气了就让几个孩子休息去吧,现在已经够晚了,”

张震忠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和张瀚霖道:“好了,你和天行都去休息吧。”

白灵萱急忙说道:“张伯伯,我今晚就呆在张府吧,这么晚了我就不回去了。”

张震忠看向白沉,白沉沉吟了一下道:“也行,既然你想呆今晚就住这吧。”

玉素心走到灵萱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这样吧今晚你可以和道麟学院的依霜姑娘睡一屋。两个女孩子一起还能有个聊得话题。”

白灵萱点头答应,满脸笑意,转头和张瀚霖说道:“瀚霖哥,带我过去吧。”

白沉看着自己闺女这副样子,忍不住说道:“晚上好好睡你的,别半夜从屋里跑出来,听到没有?”

说完还别有深意地

看来张瀚霖一眼。

张瀚霖打了一个冷战,不敢插话。

白灵萱俏脸微红,怒瞪了一眼白沉道:“爹,你说什么呢?”

玉素心掩嘴轻笑,说道:“走吧,我将灵萱送过去,天行,瀚霖一起过去吧,顺便和依霜姑娘说一声。”

几人准备离开大厅,白沉将张瀚霖叫主说道:“瀚霖,等会将灵萱送过去之后,你再来大厅一趟。”

张瀚霖一茫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还是点头答应。

玉素心带着几人穿过一片池塘,过了三条蛇形路,便来到了东厢房。

张瀚霖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童星宇二师叔田战,有些好奇几人的来意。

玉素心说明了来意之后,田战带着几人来到了林依霜所在房间,林依霜开门之后得知白灵萱要和自己睡一个屋,欣然答应,毕竟自己一个人呆着也够无聊的。

白灵萱和众人说了明天见,特地看了张瀚霖一眼,然后和林依霜进了屋子。

张瀚霖三人正准备离开,童星宇听到动静也开门看看发生了什么,问清缘由之后,便邀请张瀚霖和印天行睡一个屋子,他还有许多事情想问两人呢。

本来还不知怎么开口,现在碰巧了。

张瀚霖和印天行答应了下来,不过因为张瀚霖还得去一趟大厅,印天行先住在这里和童星宇聊着,等张瀚霖一会忙完再过来住这里。

安排妥当之后,玉素心和张瀚霖离开这里,回去路上,玉素心对着张瀚霖说道:“瀚霖,今日之事你父亲说的有道理,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逞能知道了么?”

张瀚霖说道:“娘,我知道,我都成年了,我懂这些。”

玉素心突然说道:“瀚霖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考虑找个媳妇了,娘觉得灵萱这丫头就可以,你两从小就一起生活,都了解彼此,况且灵萱丫头对你有好感,我看给你两挑个良辰吉日”

张瀚霖打断了玉素心的话,道:“娘,现在谈婚论嫁还早呢,我还准备闯江湖呢,哪有时间娶媳妇。”

玉素心拍了拍张瀚霖的脑袋,道:“这有啥,你爹当初不也是娶了我才去闯江湖么,那时候都生下你了。”

张瀚霖撇了撇嘴道:“还不是因为我爹太笨了,生下我那会才通过家族考核,所以他闯江湖才那么迟。像我这样早早通过家族考核早就出去闯江湖了。”

玉素心无奈摇了摇头,只好说道:“你自己反正好好把握机会,灵萱是个好姑娘,我和你爹同意你两在一起,就连你爷爷也经常念叨着若是你两结为连理该多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您就别说了。”

忽然,张瀚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我爷爷不知道此事吧?”

玉素心说道:“你爹哪敢让你爷爷知道此事,要是知道你差点出事,你爷爷不收拾你,也要狠狠地收拾你爹。况且你爷爷年纪大了,怎么能让他受惊吓,你爹他怎么敢告诉你爷爷。”

张瀚霖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别让爷爷担心此事。”

两人回到大厅前,张瀚霖说道:“娘,我爹和白叔叔估计有些事商量,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玉素心和张瀚霖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大厅里,白沉和张震忠详细说了今晚发生之事,最后特地谈到王天胜叔侄二人的之事。

第二十二章暗卫

张震忠震怒不已,恨恨地道:“在东嵊城竟然也有这种丧尽天良之人!”

张震忠秉承祖训,一生施行仁义,济世救人,很是嫉恶如仇,对于王天胜之这种人打心底里痛恨。

白沉对于自己的失职很是自责,说道:“今日之事还多亏了瀚霖,要不是他,像王天胜这种蛀虫会继续侵蚀百姓。”

张震忠道:“这小子也就会惹是生非,这次总算干了点有用的事事。”

白沉笑着说:“震忠兄,我看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瀚霖在医术一途天赋异禀,遇事三思而后行,重情重义,且智勇双全,极为聪慧,你还不满足,对他要求那么多。”

“哼,就他那点小聪明也不用再正道上。”张震忠横眉冷对。

白沉随后跟他讲了张瀚霖对于王天胜这件事的处理方法,语气里透露着赞赏,那般计谋简直不是一个弱冠少年可以想出来的。

张震忠瞪大了眼睛,“这真是瀚霖想出来的?”

不敢置信。

白沉笑而不语,张震忠心中大定,白沉为人正直,从不谎语。

张震忠表面一副镇定的样子,内心却乐开了花。

两人继续谈论,张震忠听着白沉的话语,眉头一皱,说道:“你是说,想要借家族暗卫一用?”

白沉点了点头,道:“瀚霖说的有理,城主府有些人不能信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那些奸细一一找出来。我手里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手不足,你的暗卫平时不动用,几乎没有人认识他们,正好替我监视城中守卫,看看他们哪个与王家之人接触。”

张震忠沉吟一下,说道:“可以,既然这件事有利于城中百姓,你就借去吧,不过这件事完了之后,你要彻底查一查城里还有哪些人欺压百姓,贪赃枉法,一定要狠狠清理一番。”

张家这些年一直在培养暗卫,保护着张府,而且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张瀚霖,玉素心,以及张天宏等人。

张震忠早年游历江湖,虽然广施仁义,救人无数,但还是与一些大势力有了冲突,结下了恩怨。

在张瀚霖年幼之时,曾经历过一次暗杀,那股杀手行事干脆利落,武艺高强,趁着夜色干掉城门守卫,径直杀入张府,当时玉素刚生下张瀚霖身子虚,在屋里养身体,张震忠抱着张瀚霖在院子里,那时候张瀚霖的两个姐姐也在旁边。

张震忠身体中了数刀,好在不是致命伤口。

那股杀手目标只在三个孩子身上,张震忠拼死护着三人,玉素心听到动静赶忙出来执剑御敌。

可惜修为比对方弱,加上身子骨太弱,节节败退,幸好那时白沉接到守卫报告了城门之事,震怒之下派人大力搜查,终于关键时刻赶到了张府。

白沉那会刚刚突破武道七境,年轻气盛,见此一幕心中大怒,飞剑出鞘,全力出手,顷刻间便将那群杀手清理干净。

就这样白沉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张震忠一家人,自此两家便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到后来有了白灵萱,白灵萱幼年体弱多病,后来在张家医术之下慢慢好起来,两家关系就更加亲密了。

那群杀手根本不知道什么来头,也就无从知道是谁派来的,张震

忠心中阴霾浓郁。

而那之后,张震忠便开始着力培养暗卫,就是为了保护家人,以免在遭遇这样的刺杀。

直到前些年,张瀚霖两个姐姐被傅尘子带去了煌尘宗,张震忠才心安不少。

这些年暗卫一直在暗中保护张瀚霖,而小时候那次刺杀张瀚霖还未记事,这些事家里人也从未和其说过,张瀚霖自然也就不知道暗卫了。

这次白沉要借用暗卫,张震忠沉思一番,还是决定借给他。

白沉神色严肃,道:“震忠兄,你放心,我早有这个打算,只是苦于没有苗头,这次就拿王天胜开刀,杀鸡儆猴,然后在慢慢调查城中其他人。久居高位确实让人耳目鼻塞啊。”

张瀚霖推门而入,两人看了过去,张瀚霖其实在门口听了一小会,听着两人洽谈快完了才进去。

“爹,咱家哪来的暗卫,我咋不知道。”张瀚霖快跑跑到两人身边,眼睛放光地看着张震忠。

张震忠笑骂道:“就你好奇心多,你啥也想知道。”

白沉招呼张瀚霖坐下,说道:“瀚霖啊,既然今晚王天胜这事是你出谋划策,那你还有啥想法,给说一说。”

张瀚霖看来一眼张震忠,张震忠没好气道:“你白叔让你说,看我干啥,你就有啥说啥。”

张瀚霖正襟危坐,说道:“刚刚我听白叔叔说要借暗卫盯着那些城中守卫与王家之人接触,我倒是觉得不仅需要盯着这些守卫,还要盯着其他城中其他势力动作,王天胜如果想要举族迁走,那么动作必然不会小,城中其他势力定会有所察觉,等他们知晓王家之事,更可能会打探城主府有什么动作。这些势力想必也和一些人有所勾结,所以这些势力需要好好盯着,在处理王家之事后,在着手调查这些势力。”

张震忠看着张瀚霖,说道:“你白叔叔说你智勇双全,老子还不信,现在发现你还真是计谋多段啊。”

白沉哈哈大笑,张瀚霖白了其一眼,说道:“说什么计谋多段,搞得我像个坏人一样。我这是足智多谋,懂不懂?”

对于父亲的这个评价,张瀚霖很是不认可。

张瀚霖继续说道:“所以说白叔叔,如果人手充足,那就可以这样盯着多方势力,如果人手不足,那就暂且看管好王家之人,其他势力以后慢慢想办法。”

白沉看向张震忠,张震忠说道:“这些年我组建了二十四组暗卫,每组十人,是按照二十四节气来命名的,一共两百四十人你看够不够。”

白沉点点头,这两百多人,加上自己亲信,盯着王家之人和城中其他势力绰绰有余。

“我预想中两百人就差不多够用了,这样一来这次可以将东嵊城好好整顿一番。”

张震忠挥了挥手,道:“人都拿去用吧,我估计这些暗卫闲着也快发霉了,正好让他们活动活动。”

张瀚霖听的心中很是震惊,对于家族养着暗卫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还从未见过。

张震忠看着张瀚霖一脸惊奇的样子,说道:“你以为平日夜里你偷偷翻墙出府,没有暗卫护着你,我会放心让你出去?”

“今晚你出府之前,你印伯伯还打算暗中保

护你呢,我想着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就没让去。要不是有暗卫保护着,我还不知道你小子今晚折腾的动静这么大。”

张瀚霖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说道:“爹,我这又不是故意的,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家族有着暗卫,我想和父亲借其中一组暗卫使使。”

张震忠目光一转,看着张瀚霖道:“你小子又想搞什么事?”

“我打算调查一些事,之前向着让天行暗中打探一番,现在知道了家族有着暗卫,正好借我使使。”

张震忠拒绝了,“你小子一天到晚不干正事,还想调动暗卫,想都别想,滚回去睡觉。”

张瀚霖不干了,说道:“爹,我真的有事,而且是惩恶锄奸造福百姓的好事。您要是不把暗卫借我使使,我就亲自去调查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您就等着我爷爷收拾你。哼!”

“还敢威胁你爹,胆儿肥了啊,你”

白沉拦住撸起袖子的张震忠说道:“震忠兄,瀚霖现在也已经长大了,过段时间即将去江湖历练,让他经历一些事情也好,既然他有这个想法,不如就给他一支暗卫让他使使,就当一次历练。”

张震忠想了想也是,算了,儿大不由爹啊,便说道:“也罢,我给你一支暗卫,不过你给我记好了,三思而后行,做事小心点,不要在给我捅娄子了。”

张瀚霖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说道:“我知道,谢谢爹,谢谢白叔叔。”

张震忠离开大厅去了一趟书房,不多时便返回大厅,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之后张瀚霖才看清,里面原来是由精铁打造的令签,一共二十四支令签,上面刻着二十四节气,装在特制的签盒之中。

张震忠取出一支令签给了张瀚霖道:“小心保管,凭令调人。”

张瀚霖接过来,铁签有些分量,看到这支令签刻着惊蛰二字,上面刻着零到九,共十个数字。

张震忠介绍道:“每组十人,以数字作为代号,实力越强代号数字越小,零号作为队长实力同组第一,依次递推。”

张瀚霖恍然,张震忠说道:“剩下这盒子里的令签白沉你就先拿着,明日早上前来调动暗卫。”

张瀚霖立即阻止,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王天胜此人能在黑岩集市安安稳稳混了这么多年必然心机不俗,恐怕他现在就开始行动了,若是明日咱们在行动就迟了。我建议现在就调动暗卫开始着手盯梢,然后白叔叔去也调动亲信开始行动。”

白沉沉吟道:“瀚霖说的不错,迟则生变,现在就去调动暗卫吧。

随后,张震忠带领两人去调动暗卫,一直走张瀚霖上才发现,暗卫所处的地方是府中常年被封锁的一个院落,这里处于府中的西南最角落。

这一角落被张震忠封锁禁止所有人进入,就连张瀚霖也不例外,有好几次张瀚霖想要偷偷进去一探究竟,都被府中仆人阻止,哭着说若是少爷进去了这儿,我们不仅要受到皮肉之苦,就连饭碗都保不住了。

张瀚霖无奈之下,便打消了这个心思,久而久之也就不再关注此地。

谁曾想这儿竟然养着二十四组暗卫。

第二十三章惊蛰暗卫

院落之中,杂草丛生,一片荒无人烟的景象。

继续往前走,三人走进面前的房屋,屋里整洁干净,看来经常有人打扫。

屋里没有多余的家具,映入眼帘的便是正对门口墙壁是的一幅山水画。

正当张瀚霖心中好奇,想着这么大点地方怎么能藏下那么多暗卫。

张震忠走到正厅墙壁上,转动了造在墙上的一个龙头模样的雕塑。

张瀚霖震惊地看着面前这幅山水画自中间一分为二,一个通往地下通道出现在三人眼前。

三人顺着通道往前走,通道里灯火通明,刚进来时较为狭窄,走了约莫数百步,转过七八个弯,才走完通道。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空间,这个密室竟然竟然建造在地底。

这里修筑极为大气,高度足有二十米,范围极广,眼前是一片巨大的训练场,此刻仍然有着许多人光着膀子疯狂训练。

再往前看,则是修筑极为庞大且错落有序房子,正好二十四座,张瀚霖猜想应该是每一组住在同一座房子里。

难怪!张瀚霖暗自嘀咕,难怪自己这些年都未曾发现暗卫的踪迹。

白沉看这训练场中的暗卫,感叹道:“震忠兄,你好大的手笔,我看这些人都有着武道三境的实力,甚至还有一些是武道四境,这可足足有两百四十人,我城主府都拿不出这么这么多实力不俗的人来。”

张震忠说道:“别光看人多,这么多人你知道一年的花费多少两银子,养这些人差不多一年的花费一万两,都快养不起了。”

张瀚霖咂咂嘴,这也太耗钱了吧。

白沉笑道:“震忠兄,凭你的医术,赚个一万两还不是小事一桩么,我记得前年就有某个世家家住请你救治他儿子,当场许下一万两酬金,养这些暗卫应该绰绰有余吧。”

“你不说家族药房坊不赚钱,甚至还入不敷出,家里还有那么多仆人要养活,我都穷的快当裤子了。”

张家药坊一直都是原价卖给老百姓,有的老百姓连药都买不起,张家在调查清楚之后就免费给他们开方配药。

所以张家药坊虽然生意火爆,每天都挤满了人,但却一直亏损,家族一直在往里贴钱,不过即便这样张家药坊也一直坚持这般。

张瀚霖瞬间瞪大了眼睛,“一万两,爹,真的给了你一万两酬金!?”

张震忠看着儿子震惊地眼神,心中暗爽,不屑道:“你以为呢,请老爹出山,这一万两我都嫌少呢。”

“我滴个乖乖,真有人舍得花一万两看病呢。”张瀚霖不敢置信。

白沉拍着张瀚霖的肩膀说道:“瀚霖,你也已经医术有成,以后给人看病,说不得人家也给你这么多报酬呢。”

张瀚霖双眼放光,那样的话能赚多少钱啊。

毕竟不义之财不可取,穷苦百姓钱不可取,但是像这种富庶之家所给的报酬当然要得。

在张瀚霖心中幻想自己被白花花的银子围住时,张震忠对着训练场中的众人发出了命令。

“所有零号现在集合。”张震忠声音充满威严,听到声音训练场中打

斗训练的众人停了下来,而后众人中立即向着张震忠这面靠拢过来。

张瀚霖看着这二十四人,都有着三十多岁的样子,日久锻炼使得个个肌肉有型,气息强盛。

不到十个呼吸,一共二十四个零号暗卫就整整齐齐地站在了三人面前。

“拜见张圣。”

二十四人齐刷刷向着张震忠问好,张震忠摆摆手说道:“不必多里礼,我这次来看看你们是不是闲的发霉了。不过看着你们都还在训练我就放心了。”

其中一个立春组零号带头说道:“张圣带我等不薄,不仅收留我等,还接济我们的家人,我等怎敢偷懒。”

张震忠显然听烦了这话,说道:“少拍马屁,几天不见净学会了溜须拍马。”

立春零号讪讪不已,舔着脸问道:“张圣这次来是不是有啥任务给弟兄们分配,这些日子呆的骨头都软了。”

其他零号皆是目光一紧,他们闲得都淡出鸟来了。

张震忠咳嗽一声,和这些零号说了此事,一众零号都激动不已,终于他娘的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

张震忠示意让众人安静下来,继续说道:“这次行动都小心点,事后每人发十两银子,放三天假。”

哗声四起,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张瀚霖理解这些人,毕竟任谁呆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都会感到枯燥。

“好了,你们立即去将所有人集中起来,今晚就快开始行动。”

“是。”

众人领命开始行动起来,因为有些暗卫,此时还在张府院落各处盯梢,于是派出一些人出去寻找。

十分钟之后,二十四组暗卫,一共二百四十人集中了起来,这些暗卫显得很是兴奋看来他们各组的零号都已经将这个任务传递给他们了。

“这是东嵊城白沉城主。”张震忠指着白沉介绍道。

众人仰慕不已,毕竟宗师境也是他们努力的目标,齐声道:“见过白城主。”

白沉点头示意,没有指手画脚多说什么。

张震忠指着张瀚霖说道:“这小子不用介绍了吧。”

众暗卫哈哈大笑,齐声说道:“见过瀚霖少爷。”

张瀚霖懵了,这些人怎么都认识自己!

张震忠指着众暗卫道:“这些人可都是自由就开始暗中保护你了,可都是看着你长大的。”

张瀚霖急忙向着众人抱拳说道:“这些年多谢各位大哥的照顾,瀚霖有礼了。”

躬身对着众人。

“瀚霖少爷严重了,这都是我们职责所在。我等受不起的。”

“是啊,瀚霖少爷”

就在众暗卫你一言我一语时,张震忠打断了他们的讲话,简单地跟他们说了这次任务的安排。

惊蛰一组归张瀚霖调遣,剩余二十三组白沉带走自行安排。

众人没有异议,张瀚霖凭惊蛰令签先行带领着惊蛰组暗卫离开。

余下白沉和张震忠说了两句,然后带着剩余暗卫从密道

出来,两人告别,白沉带着这些人离开张府。

张震忠送走白沉后,就往自己居住的厢房走去。

进门之后发现玉素心竟然还没睡。

“素心,你咋还不睡,都这么晚了。”

玉素心从床上起身,为张震忠宽衣,说道:“我这不是不放心么,你没有继续训瀚霖吧?”

张震忠说道:“当然没有训他,其实我也只是刚刚在气头上,再加上不给瀚霖一点批评,他不会长点心的。”

“倒是白沉对他大加赞赏”

接着张瀚霖给玉素心说了张瀚霖出谋划策的事,言语之间流露着自豪。

玉素心看他这副样子,没好气地说道:“看把你高兴的。”

“他可是我儿子,我乐意高兴。”

玉素心无奈道:“行,行,对了最后你把瀚霖叫过去有什么事吗?”

张震忠随口讲了白沉借用暗卫之事,关于张瀚霖也调了一支暗卫的事只字不提,他可不能让素心为这件事再操什么心。

玉素心听着这件事,叹了一口气说道:“整顿一下东嵊城也好,最近城中确实有点乱了。”

张震忠,躺在床上,宽慰道:“你就别想这些了,有白沉处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今夜不早了,赶紧安歇吧。”

玉素心点点头,吹灭了烛火,随后上床睡觉。

张瀚霖这边将惊蛰组暗卫十人,带到了自己那个在偏僻角落的的书房。

书房中,张瀚霖恭敬有理问道:“各位暗卫大哥,还未请教各位尊姓大名。”

惊蛰零号抱拳说道:“瀚霖少爷,您就叫我们代号就行了,我是零号,这个是一号”

惊蛰零号将十人代号介绍了一遍,张瀚霖说道:“那可不行,诸位保护我多年,又年长于我,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叫诸位一声哥。”

“这怎使得”

张瀚霖打断众人的话语,说道:“各位大哥不必客气,就这样定了。这次我调用你们主要是因为一件事。”

“东嵊城东门外围,没有划入城池的区域有着一帮马匪,这帮马匪杀人越货,强抢民女,然后将她们高价卖到青楼”

张瀚霖的话语让几人义愤填膺,这些暗卫深受张家家风的熏陶,对于这种畜生不如之人很是痛恨。

张瀚霖继续道:“这次你们的任务就是去东嵊城东门外围那一片区域去打探这帮马匪的动静,查清楚这帮马匪到底与何人勾结,尽可能找到他们的老巢的具体位置。”

众暗卫齐声应是,说道:“瀚霖少爷放心,我等定不辱命。”

“别着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黑岩集市的红莺院有一个管事名叫秦月,零号大哥你抽掉两人出来去调查一下秦月的家世背景,对了这个秦月也是武道三境你们千万别被发现了。”

零号点头,随后说道:“八号,九号,你们两人就去调查秦月之事,其余人跟我去调查马匪之事。”

剩下九名暗卫恭敬领命,看来零号在众人心中有很大信服力。

张瀚霖叮嘱道:“这次行动可是有很大危险,城中现在很是动荡,但你们不需要管其他事,做好自己的任务就行,还有那帮马匪穷凶极恶,实力也是不俗,各位大哥一定要多加小心。”

零号笑道:“多谢瀚霖少爷关心,我等谨记在心。”

第二十四章夜半无人私语时

惊蛰零号带人准备离去,张瀚霖叫住几人,从自己书房的一个大箱子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零号说道:“零号大哥,里面是一百两银子,这两天几位大哥多辛苦一点,这些银子就请当几位大哥的酒水钱了。”

零号脸色一遍,说道:”瀚霖少爷,这使不得,张圣已经对我等够好了,我们不能要这些钱。”

惊蛰其他暗卫连连点头,张瀚霖板着脸说道:“我爹对你们好是我爹的事,我给你们银子是我的事,你们赶集拿上去执行任务吧,不拿是不是不给我米面子。”

零号一脸为难,张瀚霖硬生生将银子赛在他怀中,说道:“各位大哥务必小心一点。”

零号推辞不得,抱拳道:“那我就收下了,我代几位兄弟谢过瀚霖。”

随后,零号领着其他暗卫离开书房,几人从张府离开。

零号让八号和九号赶往黑岩集市,调查秦月之事。

剩余八人一路行径赶到了东嵊城东城门。

城门已经紧闭,城头上有着十多个守卫正在巡逻。

几人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零号将众人召集在一块,安排行动任务,今晚其他二十三组在城中有其他任务,待得城中动荡起来,而后他们一行人趁机从东门浅出去。

分配好任务,零号问众人明白了没有,几人答道:“明白。”

零号点点头,道:“原地警戒,盯住周围动静。”

“是。”

惊蛰暗卫一号,偷偷挤到零号身旁说道:“组长,这次行动完了记得带我们去喝酒啊,好久没沾酒了,心痒痒的不行。”

其他人被这话都勾起了酒虫挠心,目光齐刷刷看向零号。

零号没好气地说道:“你们真是没出息,你们也听到瀚霖少爷说了,这就是给咱兄弟的酒水钱,但我这里有个前提,一定要把咱们的任务完成了,要不然你好有脸喝酒么。”

几人一脸认真且严肃,说道:“组织放心,我们出手还能完成不了的任务?你就等着到时请咱们喝那百年的红粮酒吧。”

其余几人都笑了起来,零号将食指放在嘴唇,示意众人噤声。

几人才安静下来,警戒四周动静,等待时机。

张瀚霖将惊蛰十人送走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欠着童星宇五十两银子呢,算了今晚太迟了,一会去了东厢房估计印天行和童星宇都睡了,明日再还他吧。

张瀚霖并未离开书房,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拿出毛笔,墨汁,最后拿出一种上好的纸张,是张瀚霖经常用来练字的。

张瀚霖准备写两张请柬,一张是给红莺院月儿管事的,还有一张是给乐乐姑娘以及欢欢等人。

执笔书写,花费了二十分钟张瀚霖才将两份请柬写好,将其折好装在写有请柬二字的信封之中。

两个信封上分别写着,月儿姐亲启,乐乐姑娘亲启。

做完这些张瀚霖熄灭书房烛火,然后拿着两封请柬从书房出来。

张瀚霖叫住一个巡逻的府中仆人,仆人看见是瀚霖少爷,急忙说道:“少爷,您有什么吩咐么。”

张瀚霖拿出两封请

柬递给他说道:“明日清晨将这两封请柬送到红莺院交给月儿管事和乐乐姑娘,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她们本人手中。”

“是,瀚霖少爷。”

“好了,今晚也不早了,巡逻完早点休息去吧。”

看了看天色,亥时快过了。

交代完这件事,张瀚霖一路向着东厢房走去。

很快便回到了东厢房,此时除了童星宇居住的房间还亮着,其他房间都已经暗了,难道童星宇和印天行这两人还没睡?

张瀚霖这样想着,刚想过去推门而入,突然一声咳嗽吓了张瀚霖一跳。

“咳。”

张瀚霖心中一跳,目光移动着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模糊的身影,好像是灵萱,张瀚霖定睛一看,果然是灵萱,此刻挥手示意让他过去。

张瀚霖环顾四周,在确定没人之后,踮起脚尖,轻手轻脚来到了白灵萱身旁。

这是一个离东厢房不远的凉亭,月光洒下,凉亭很是亮堂。

白灵萱面色欣喜,拉着张瀚霖坐在凉亭的石椅上。

张瀚霖低声问道:“灵萱,这么晚咋还不去睡呢?”

白灵萱白了张瀚霖一眼,撒娇道:“人家还不是为了等你。你看看我被蚊子咬成啥样子了。”

白灵萱指着自己手腕上被蚊子咬起来的包,又让张瀚霖看自己粉嫩脸颊也被蚊子咬了好几口。

张瀚霖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那你就别等我了,赶紧去睡啊。”

白灵萱嗔怪道:“我以为你很快就回来了呢,谁想你回来那么晚。这才被蚊子咬了这么多包,都快痒死我了。”

白灵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水汪汪的眸子就那样看着张瀚霖。

张瀚霖拉起白灵萱的小手,给她挠了挠着被蚊子咬起来的包,说道:“好吧,都怪我,揉一揉就不痒了。”

白灵萱脸色娇羞,轻嗯一声。

张瀚霖一边为灵萱挠痒痒,一边问道:“灵萱,你这么晚等我,

是有什么事和我说么?”

白灵萱收起笑意,看着张瀚霖神色认真地说道:“瀚霖哥,你是不是及冠之礼过后就准备去游历江湖啊?”

张瀚霖摇了摇说道:“没那么快,我在东嵊城内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的,大概得一个月左右吧。等处理完这儿的事我再出发。”

“我也想跟着你们一起去江湖历练,我在家呆的也好无聊。”白灵萱眼神里满含恳求。

张瀚霖一听,眉头一皱,说道:“不行,先不说白叔叔不会同意,我也不会答应让你跟着,江湖那么危险,你一个女孩子跟着我们算怎么回事。”

白灵萱气鼓鼓地说道:“那你和天行哥去闯江湖就不危险么!”

张瀚霖苦笑着说道:“这不一样,我和天行都是有任务的,我是为了完成光大家族使命,天行么一来是为了砥砺武道境界,二来也是可以保护我,你跟着我们,万一有了危险保护不你啊。”

白灵萱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撒娇道:“不嘛瀚霖哥,我也会武功我可以保护自己,嘿嘿,还能顺

带保护你。”

张瀚霖戳了戳灵萱光洁的额头,说道:“想都别想,打消这个想法。”

灵萱垂头丧气,果然瀚霖哥不答应呢。

“不早了早点去睡吧,明日还有得忙呢。”

白灵萱想起张瀚霖明天的及冠之礼,赶忙道:“我差点忘了,那咱们赶紧回去吧。”

说完小手拉着张瀚霖从凉亭离开。

“回去吧。”张瀚霖说道,白灵萱以掩耳不及盗铃的速度在张瀚霖脸庞轻啄一口,脸色鲜艳欲滴,说了一声晚安后快速跑开。

张瀚霖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摸摸了脸上还残留的温度,和灵萱摆了摆手。

白灵萱也挥了挥手,开门走进了房间。

“啊!”

白灵萱进门就看到一个人影趴在窗前,顿时吓了一跳,惊呼一声。

然后就被这个身影扑了过来捂住了嘴巴。

“别叫啦,是我。”

“林姑娘,你这是干啥?”

白灵萱借着月光看清了这个人影的面颊,原来的林依霜。

林依霜脸色有些尴尬,白灵萱长哦一声道:“你不会是在偷看我和瀚霖哥吧,你太坏了!”

林依霜目光躲闪,支支吾吾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大半夜出去干啥去了。我这是在担心你。”

白灵萱眼睛咪咪的,说道:“还敢狡辩。”说着举起粉拳作势欲打。

林依霜这才坦白道:“哼,我就偷看了咋了,你竟然还偷亲了那个讨厌鬼一口,我都看到了,你能把我咋地。

林依霜吐了吐舌头,白灵萱上手了,在林依霜胳肢窝挠着,说道:“你才是讨厌鬼,不许说瀚霖哥。”

“我就说。”林依霜还挺硬气。

白灵萱看她这副样子,双手都在林依霜身上挠痒痒,很快林依霜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说道:“你给我住手,我不说了行吧。”

“这还差不多。”白灵萱这才收手。

两人结束了打闹,脱了衣服躺在床上聊着悄悄话。

“对了,你和讨厌”林依霜说了半句,看着脸色不善的白灵萱,改口道:“和你的瀚霖哥是从小认识么?”

“恩,我两自小就认识的,那一次”白灵萱说起两人的往事,脸色柔和,美眸满含甜蜜。

林依霜听的差点睡着了,白灵萱讲完之后,林依霜才揉了揉发困的双眼,说道:“啊,说完了,好困啊,早点睡吧。”

白灵萱气炸了,质问她:“你竟然没听我讲!”

林依霜眨了眨无辜的眸子,辩解道:“我听了,我”

白灵萱看她底气不足的样子,眸子一亮,说道:“那你和你的童师兄咋认识的?”

林依霜顿时不困了,精神振奋,开始讲述两人的故事。

等她讲完,才发现白灵萱竟然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睡得那叫一个甜美。

林依霜很是丧气,真记仇啊。她也不能把林依霜叫起来问一顿,只好气鼓鼓地闭目睡觉,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张瀚霖这边推门走进了烛光明亮的房间,果然如他所料,童星宇和印天行还没睡。

两人坐在桌子上,热火朝天地谈论着什么。

第二十五章七星玉

两人看见张瀚霖回来,童星宇起身热情问道:“张兄,你终于回来了。来坐下聊会。”

印天行问道:“瀚霖,你们谈了一些什么事?”

张瀚霖落座,三人开始聊着,张瀚霖大致解释一番白沉和自己父亲说了关于今晚所发生的事情,以及解决办法。

不过有关暗卫的事情,他没有透露。

张瀚霖说完这些,问两人道:“你们两聊什么呢,刚刚我回来时看见你们聊得火热。”

童星宇有些兴奋地说道:“刚刚和天行兄弟聊了一些武学方面的东西,天行兄弟对于武学一途的理解很是透彻,而且今日在红莺院不闪不避硬接那名侍卫一拳,感觉就跟挠痒痒一般,我感觉就算我和天行兄弟放开手打一场,都不见得可以胜出。这个年纪就有了这样的实力,在道麟学院可都是核心弟子一般的存在。”

听着童星宇对于印天行的赞赏,张瀚霖和印天行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张瀚霖笑道:“童兄,你过去谦虚了,我观你一直随身配剑,今日却一直未动用,你应该是主修剑道吧?”

童星宇没有掩饰,点头道:“没错,我喜欢那种御剑千里取人性命,剑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的那种快感。”

说着,张瀚霖也是目露渴望,真是剑仙风采啊。

童星宇继续道:“在道麟学院,我有幸见识过一位处于八境宗师长老御剑之术,某一次我看见那位长老竟然在练习御剑飞行!”

“什么!”

张瀚霖和童星宇皆是惊呼一声,这种消息太震撼了,两人不敢置信。

童星宇看着两人惊愕的神色,道:“没错,就是御剑飞行,虽然那位长老御剑在空中飞行的时间很短,但还是做到了。”

两人彻底傻眼了,张瀚霖对于习武练剑的渴望更胜了。

张瀚霖询问道:“那习武之后,在修炼到武道几境之后方能指使飞剑,御剑飞行?”

印天行也竖起耳朵认真听,他对此也是很有兴趣。

童星宇说道:“这个我当初问过我师父,他说有些人天生就是练剑道胚,剑道一途进境飞快,在此之前需一直温养飞剑,在武道六境左右可以沟通飞剑,人剑合一,以意御力,就可以驱使飞剑千里奔袭。至于御剑飞行我师父都不曾跟我细讲,不过我想道麟学院那位长老御剑飞行都有些生疏,想必至少需要武道八境才有机会接触到御剑飞行这个境界吧。”

“武道八境啊!”

张瀚霖喃喃自语,自己现在开始习武,那得多久才能到八境啊。

童星宇看着张瀚霖入神,又说道:“我师父还说,还有一些人,天资不行的话,剑道一途没有太大成就,即便达到宗师境,但也可能终其一生都不能沟通飞剑,人剑合一,所以也就不能御剑飞行。”

张瀚霖看着童星宇那欠揍的眼神不干了,说道:“你什么眼神啊,你难道认为我不适合练剑?我可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将来可是要成为武圣的存在。”

童星宇忍不住笑道:“你是否适合练剑,我不清楚,我反正练剑一途进境极快,就连我师父都对我大加赞赏。”

张瀚霖气的牙痒痒,心道:等我学武有成以后我一只手揍你两个。

童星宇继续说道:“还有啊,你说你将来成为医圣,这个我信,你的医术我还是见识过的。”说着还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右拳,示意已经无碍。“不过你说你要成为武圣,除非你把我打死,要不然我不会信的,武圣已经数百年未曾出一个了,就你现在二十岁还没习武恐怕是没希望了。”

“十九岁!十九岁!还没到二十呢。”

张瀚霖之前恨不得自己早点举行完及冠之礼,然后去闯江湖,现在又恨不得自己在年轻几岁,毕竟关系到自己的习武大业啊。

张瀚霖恨恨地道:“童兄,之前我还想着在红莺院借了你五十两银子,明天早上还给你,就凭你刚才这番话现在么我决定了,这五十两银子我就替你保管了。等我成为武圣在还你,要是我成不了你这辈子就别想要了。”

童星宇道:“瀚霖兄,这你就不厚道了,那可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啊,你不给我也无所谓啊,哈哈哈。”

张瀚霖转头不去理他,起身就往床上走去,脱了衣服钻被窝里。

天行和童星宇看着张瀚霖这个样子都是哈哈大笑,突然想起周围房子里还有其他人在睡觉,急忙收敛了声音,然后也准备上床睡觉。

很快,屋里三人便进入梦想。

翌日,清晨东方旭日升起,阳光洒在张府,像是披上一层白纱。

张瀚霖早早地醒来,看着熟睡中的天行和童星宇,没有叫醒两人,昨晚三人聊到了很晚,张瀚霖起身轻轻推开房门出去。

张瀚霖来到了白灵萱和林依霜的房间,轻轻敲门,开门的是林依霜,睡眼惺忪。

“讨厌”鬼字还没出口,想到昨晚上和白灵萱答应的话,急忙转口说道:“张公子,你是不是来找你的灵萱妹妹。”

张瀚霖打量了林依霜一眼,这姑娘转性子了,笑着说道:“没错,找我的灵萱妹妹,她呢?还没起床么?”

林依霜说道:“你的灵萱妹妹早就走了!”

“什么?她咋没和我说一声。”

林依霜白了他一眼道:“大清晨,她就将我叫醒,说是回家给你拿准备好的礼物去了。还让我一会转告你一声,我还没出房间,你就找过来了。”

张瀚霖挠了挠头,不就是一个举行及冠之礼么,送啥子礼物。

“好吧,我知道了。”

林依霜心里很是纳闷,好好的一个漂亮姑娘,咋就喜欢上这样一个闷葫芦,而且长得还没童师兄帅气,还不会武功,虽然医术好像很厉害,可这又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张瀚霖转身要走,林依霜急忙叫住他,问道:“张公子,我师兄呢,他没和一起过来?”

“他还睡着呢,估计一会就醒了。”

“哦。”林依霜心里很是不情愿哦了一声,张瀚霖都起这么早过来找白灵萱,对比一下,自己的师兄还在睡觉,唉。

“娘,娘。”

张瀚霖来到了玉素心住的地方,玉素心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

“瀚霖啊,来的正好,娘给你定制的新衣服已经回来了,你穿上。”

“恩,好。”

张瀚霖跟着玉素心进屋,张瀚霖穿上为他量身定制的新衣服,大小合身,穿上很是舒坦。

一身白衫洁白如雪,长长的衣袂将脚上全部遮住,将张瀚霖的身材显得很是修长。

俊朗的面庞,坚毅而又明亮的双眸,加上那股书卷气给人一种学问渊博,温文尔雅感觉。

玉素心越看越满意,不禁说道:“不愧是我玉素心的儿子,长得真是俊啊。”

张瀚霖忍不住笑了出来,顿时破坏了整体的形象。

玉素心说道:“我让侍女给你洗漱整理一下头发,我还有一些东西去准备,你先呆在这里。”

“娘,我爹呢,他去哪里了?”

玉素心没好气的说:“还不是张罗今天的宴席去了,天地酒楼那里已经摆了数百桌酒席,担心还是不够,还有人在张灯结彩,有各种事情要忙你爹不得去看着点啊。还有你印伯伯指挥家族中的守卫去那维持纪律,就连你爷爷一把年纪都出去忙活了。”

“我爷爷也去了?”张瀚霖尴尬不已。

玉素心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从屋内的一个小箱子里,取出一块玉佩给张瀚霖带上。

“娘,这是哪儿了来的玉佩,和我之前那个好像啊。”

这块玉佩,是张震忠为张瀚霖特意打造的平安符,是用极为罕见七星玉打造而成的。

据说七星玉本体乃是从一颗天外陨石,被前人发现并保存起来

张瀚霖脖子上挂的这一块玉佩便是从这颗天外陨石是凿下来的,上面有着七颗星点规则排列,事实上从这颗天外陨石凿下来的每一块玉石上都有着七颗星点,所以被称为七星玉。

七星玉很是稀少,在整个大陆拥有者聊聊无几,张震忠也是年轻时救治过一位绝世高人,才被赠与了这块七星玉石。

原本是一块约有四分之一巴掌大小原石,回来之后张震忠便托人打磨成玉佩现在的样子。

不过玉佩分为两块,每一块都是称半月牙形状,有凸起和凹处,两块玉佩互相契合。

一块上面刻着福字,另一块上面刻着慧字。

寓意福慧智子觉,了本圆可悟。

是在请教了一名佛门高僧以后,张震忠请人刻下的。

福指平安健康之意,慧指聪慧机智之意。

在此之前张瀚霖一直都是带着刻着慧字的玉佩,

在家中有着无数高手保护也就没给他带福字玉佩。

而张瀚霖也从不知道这玉佩竟然是孪生双子玉佩,今日正是他及冠之日,加上张瀚霖即将外出游历,张震忠和玉素心才商量着趁着今天就将福字玉佩一块给张瀚霖,护其平安。

玉素心也没多讲,就是简单地说了一下当初打造两块玉佩的事,然后玉素心就找了七八个侍女来给张瀚霖整理一下形象。

随后,玉素心出府准备其他事情,今日还真是忙啊。

侍女说道:“少爷,您坐下,我们给你打理一下。”

张瀚霖对几人说道:“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少爷,少爷”

张瀚霖转身飞快离开,没理会侍女的呼喊。

小时候,母亲就跟他讲过玉佩的来历,七星玉来自天外陨石,很是珍贵,不能示以外人观看,让其小心保管。

慧字玉佩象征聪慧,张瀚霖便自小戴着慧字玉佩。

刚开始张瀚霖还对这快上面有着七颗星点的玉佩很是感兴趣,在月光下,七颗星点还会在玉石中流动发光,很是奇特。

到后来,张瀚霖也就见怪不怪,就将其摘下来不在佩戴,因为其很是珍贵张瀚霖便将其锁在了自己卧室的柜子里。

张瀚霖很快赶到了自己房间,从柜子里的一块手帕中取出放在这里很久的慧字玉佩。

张瀚霖将两块玉佩都拿出来比对着,两个玉佩上都有着规则排列的七颗星点,凹凸处互相契合。

张瀚霖试着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竟然发现两块玉佩各自七颗星点合二为一,成为新的七星。

张瀚霖恍然,难怪叫七星玉,原来是七星玉中只能有七个星点,就算很多七星玉凑一块也只能出现七颗星点。

张瀚霖把玩了一下,随后将两块玉佩都戴在脖子上,然后藏在衣领下面。

接着,张瀚霖又返回到玉素心的住处,几个侍女还在那等着。

见着少爷回来,几人赶忙将张瀚霖挪到椅子是,为张瀚霖打理起来,从眉毛,头发,脸颊等全方位整理。

红莺院来了一个人,指名道姓要见这儿的月儿管事和乐乐姑娘。

不一会,秦月领着乐乐姑娘来到红莺院门口,看着来人。

这人正是昨晚张瀚霖交代他送请柬的仆人。

“你们就是月儿管事和乐乐姑娘么?”

秦月说道:“没错,我是秦月,这位是乐乐姑娘,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仆人恭敬从怀中取出两封请柬,分别递给秦月和乐乐,说道:“这是我们少爷让我给两位送的请柬。”

秦月和乐乐对视一眼,他家少爷?谁啊?

两人看着请柬信封面分别写着月儿姐亲启,乐乐姑娘亲启。

两人疑惑着取出里面的信看着,看完两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张瀚霖特地邀请两人以及欢欢姑娘等人去参加他的及冠之礼。

秦月满脸笑意说道:“多谢瀚霖少爷的邀请,我们一定会去的。”

仆人应了一声然后离开。

乐乐姑娘兴奋地说道:“月儿姐,瀚霖少爷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的礼会去呢,还邀请了欢欢姐姐四人呢。”

秦月看着满心欢喜的乐乐道:“瞧把你乐的,既然瀚霖少爷邀请咱们去,那就好好打扮一下再去。”

乐乐突然有些失落道:“可是,可是我只是一个风尘女子,我担心惹人嫌弃,会给瀚霖少爷带来不好的影响。”

秦月安慰道:”瀚霖少爷既然邀请了咱,就代表他不会在意这些,昨晚瀚霖少爷对你也没有异样的眼光吧。”

乐乐说道:“那倒没有。”

“那还想那么多干啥,还不去和欢欢几人说一下,赶紧收拾一下去赴宴,今天红莺院关门一天,姐带你们去。”

乐乐甜甜一笑道:“谢谢月儿姐。”

林凡赌场这里,林凡正宣布今日赌场暂停营业,和他的两位兄弟商量着要去参加张瀚霖的及冠之礼。

“张公子昨晚救了我一命,还救了咱们赌场,今日咱们得去给张公子捧捧场,咱们一定准备一份厚礼。”

他的两个兄弟都是点头同意,昨晚若是没有张瀚霖,恐怕道麟学院那一行人早就将赌场掀了个底朝天,就连他们兄弟三人也不能幸免。

就在整个东嵊城忙碌之中,张瀚霖的及冠之礼也即将举行,城中热闹无比,街上人群涌动,上演了万人空巷的一幕。

第二十六章及冠之日(一)

天地酒楼作为东嵊城规模最大,格调最高,修筑最为豪华的一座酒楼,是豪门世家子弟经常来此约三五好友同聚,把酒言欢,相谈要事的首要选择。

今日,整座天地酒都被张家包了下来,宴请东嵊城各方豪杰英雄。

天地酒楼共五层,已经摆满了桌椅,显得很是拥挤,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红绸绸缎装饰着楼梯。

不仅如此,就连天地酒楼外面大街之上,此刻都是有着无数人忙碌着,张震忠对于自己儿子的及冠之礼还是很看重的,亲力亲为安排着人摆放桌椅,调整格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派阔气的景象。

天地酒楼三层某个房间里,张天宏现在和天地酒楼的老板周不换把酒言欢。

周不换外号周百万,身世显赫,家财万贯,经营天地酒楼多年,视为心肝宝贝,被人调侃为千金不换。

周不换和张天宏关系甚好,早年两人便交情不浅,这些年来两人也有着交往,这次张瀚霖的及冠之礼,还是周不换竭力劝说张天宏在他的天地酒楼举办,并且不收一两银子。

印青云安排着侍卫维持宴席的安全,井井有条的安排着。

童星宇三位师叔醒来之后将童星宇和印天行两人叫醒,从林依霜口中得知了张瀚霖早早地离开之后,印天行便让侍女给几人准备洗漱用品,一行人开始洗漱。

张瀚霖这边,侍女已经为其‘梳妆打扮’有半个时辰了。

撂下一句,“我娘回来了就告诉她我去天地酒楼了。”然后便逃之夭夭。

张瀚霖终于逃出了侍女的魔爪,出了玉素心居住的屋子,张瀚霖一路赶往东厢房。

来的东厢房后,几人刚好洗漱完毕,印天行正要带人去赶往天地酒楼,没想到张瀚霖竟然又回来了。

“你们收拾好了?那正好咱们一起前往天地酒楼。”张瀚霖向着几人挥了挥手说道。

张瀚霖此刻的卖相很好,几人愣了一下,林依霜眨了眨眼,半响才说道:“你是张瀚霖?这半个小时不见,你咋跟换了个人一样。”

童星宇也忍不住说道:“张兄,你这易容的技术不一般啊,都快赶上昨晚血狱组织的那人了。”

不得不说,张瀚霖现在经过了侍女的装饰,修了修眉毛,整了了头发,感觉和以前大不一样,一袭白衫给人一种玉树临风,君子如玉之感。

张瀚霖没理会几人的调侃,心中暗道:一定是嫉妒我的颜值,不跟尔等计较。

“童兄,林姑娘,三位前辈,那咱们一同前往天地酒楼吧。”

“好,那就一起前去吧。有劳张公子了。”

张瀚霖谦虚一声,便领着几人出了张府赶往天地酒楼。

张瀚霖和印天行在前面走着,童星宇几人在后面跟着。

印天行偷偷摸摸地对着张瀚霖笑嘻嘻说道:“瀚霖,你今日的打扮很不错,以前都没发现有着么俊。”

张瀚霖诉苦道:“你是不知道,那些侍女给我脸上抹了多少粉,一身的香粉味我都快呛着了,要不是逃得快,我还在那受罪呢。”

张瀚霖左手搭在印天行肩膀,说道:“也就是你对我这样说,我才感觉是真心实意,要是其他人

对我这样说我会认为他们实在嫉妒的我的颜值故意调侃我呢。”

印天行白了他一眼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你今天这个样子会吸引很多女孩子啊,你说你这十几年神秘的很,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曝光,那些女子还不抢着上门来提亲啊。”

张瀚霖轻拍了天行一下,道:“可以啊天行,现在敢调侃我了,这样吧我有了灵萱妹妹就够了,那些女子就让给你了,我让我爹给你说亲,为你多娶几门媳妇。”

印天行脸色一变道:“嘿嘿,我就算了,我还没有娶媳妇的打算,再说咱两还要闯荡江湖,儿女情长先放一放。”

两人一路聊着也不觉路长,不多时便来到天地酒楼。

正好碰上印青云,几人上去打招呼。

“印伯伯好。”

“师傅。”

印青云见到两人,停止了忙碌的工作,笑着走到两人身边。

“天行,我听震忠讲了你和瀚霖昨晚的事情,没让瀚霖受伤,你做的不错。”

“都是师傅教得好。”印天行憨憨地答道。

印青云接着笑道:“关键是你小子昨晚让许多人都知道我印青云有你这般天才的徒弟。”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印天行尴尬地挠了挠,对于师傅的这番话他还是很不好意的。

印青云拍着张瀚霖肩膀,说道:“不愧是震忠的儿子,有勇有谋,重情重义,你知不知道昨晚的事已经传的满城皆知了。你小子可是出名了。”

张瀚霖笑道:“印伯伯又拿我开玩笑,我能出什么名。”

印天行看向童星宇一行人,抱拳说道:“想必几位就是七大宗派之一的道麟学院的风云人物吧。”

今日清晨,张震忠便给他讲了道麟学院这行人的背景来历。

田战抱拳回礼道:“田战在此有礼了,印兄这般说法客气了,都是江湖上各位英雄的吹捧而已,只是虚名而已。倒是印兄现在六境巅峰,臻至半步宗师境界,突破至宗师境指日可待啊。”

印青云随口说道:“宗师境界可不是那么好突破的,一线之隔如同天堑啊。不过在此谢过田兄吉言了。”

印青云随后将几人带往天地酒楼第五层,第五层邀请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此时,五层还未有人,毕竟大人物都是后边出场的,所以,印青云将童星宇一行人带到五层后找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印青云吩咐酒楼侍从给几人上茶,然后和几人告罪一声便离开了。

印青云还有着事情要忙,不便多留。

张瀚霖问了印青云,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在天地酒楼三楼,便让印天行陪着童星宇等人,然后去三楼找张震忠。

来到三楼,这儿已经有着许多人坐在席间品茶谈论着。

侍从看见张瀚霖一袭白衣,气质不凡,便上前询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您的请柬上写的是哪个位置,我给您带路。”

张瀚霖东张西望着,没有找到父亲的身影,看来应该在某个房间里呢。

张瀚霖说道:“我没有请柬,我是来这找人的。”

说着便欲走过去,去对面诸多房间去找张震忠。

侍从为难地拦住张瀚霖道:“这位公子我们酒楼规定,没有请柬是不能上楼来

的,您告诉我您找谁,我替你叫他去。”

张瀚霖想着万一说出自己父亲的名字,少不得又惹出一阵骚动,虽然知道自己今日定会被许多人认识,但还是不喜欢那种引人注目的感觉。

张瀚霖便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过去找吧。”

侍从可以看得出张瀚霖气质不俗,衣衫华丽,身份必然尊贵,但是酒楼规定没有请柬不能上楼,能接到张家请柬来天地酒楼赴宴的人身份都是非同凡响。

正当侍从为难之际,离得两人很近的一个桌子上传来一个声音。

“没有请柬就去楼下,就别装成一副认识人的样子想着混进来。”

张瀚霖转头看去,桌子是坐着一名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此刻一脸不屑地看着张瀚霖,他身边坐着另外两名少年和一名少女。

张瀚霖看着他说道:“这位公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名青年看了张瀚霖那令人嫉妒的脸庞,意味深长的说道:“没啥意思,就是每到这种大型宴席,总有人上演这种戏码,明明没有请柬,还假装找人趁机混进宴席。想着巴结上某个大人物,从此飞黄腾达。”

说完还鄙视地看了一眼张瀚霖,暗自嘀咕着一个男子竟然生的这般英俊,可惜了这副皮囊,竟然舔着脸干这种事。

他身旁的其他人两名男子也是神色不善地看着张瀚霖没有说话。

至于那名女子则是美眸泛函异彩盯着张瀚霖。

张瀚霖笑了,转头问侍从道:“这些人什么来历?”

侍从不敢插手两方之间的冲突,看了张瀚霖那云淡风轻的脸庞,只好说道:“这名公子是马家大公子,马丁啉,另外两名公子也是马家亲戚,这名女子是马丁啉的妹妹马心琳。”

马家是东嵊城的大世家,经营丝织品行业,在城中有着无数的马家衣铺,几乎城中一般半的百姓都穿着马家衣铺缝制的衣服。

就连张瀚霖身上穿着的这一身白衫也是在马家衣铺中定制的,请了马家店铺的大师傅亲自缝制而成,耗时一个月之久。

张瀚霖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马家大公子,失敬,失敬。”

马丁啉瞥了张瀚霖一眼,没有理会张瀚霖的招呼。

倒是一旁的马心琳起身对着张瀚霖说道:“敢问公子贵姓,若是不嫌弃,就坐我们这桌吧,反正我旁边还有好多座位。”

马丁啉面色不悦道:“心琳,你干什么,什么人你都能随便邀请坐着这里么?”

马心琳怒视他哥,道:“哥,你能不能闭嘴,哼。”

马心琳上身着粉色衣衫,下身着米黄色裤子,容貌中上,秀发微盘,披在肩头,许是习过武的缘故,眉宇之间英气十足。

“公子还未回答我呢。”

马心琳声音柔和,笑脸看着张瀚霖,眸子里毫不隐藏对他的兴趣。

张瀚霖倒也没有因为马丁啉的缘故而对马心琳而产生反感,何况对方还是一位漂亮的女子抱拳道:“免贵姓张,多谢马姑娘好意,不过我真是来此找人的。”

马丁啉向着马心琳摊了摊手道:“你看吧,到现在还死要面子,不愿意坐咱这呢。”

马心琳怒道:“哥。”

马丁啉只好作罢,“好,好,我不说了行吧。”

第二十七章及冠之日(二)

看到哥哥妥协,马心琳才又恢复了温柔,说道:“张公子,没有请柬不能上来是天地酒楼的规定,你就别为难这个侍从啦,你要是不介意,就坐我们这一桌吧。”

马丁啉看着妹妹这个样子,眉眼之间尽是柔情,还有妹妹平时那么大大咧咧,哪对某个男子这般温柔,难不成看上这小子了?马丁啉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中长叹难道长得好看就有特权吗?

当然事实很明显,长得好看确实有特权。

张瀚霖有些不好意思对着身旁的那名侍从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天地酒楼的规定。”随后张瀚霖向马心琳道谢,“多谢马姑娘提醒,不过我的确是来找人的,就不和你们坐一块了,抱歉了”

马心琳有些失落,但是笑道:“不碍事,公子若有事就先忙去吧。”

马丁啉则是愈发看张瀚霖不顺眼,觉得他在强装镇定,假装找人,然后又找不到,待会就会找个借口离开此地,这种人他见多了。

“张公子,您要找谁,您说名字我替你去找,若真是您认识的人您在进去。”

侍从也觉得马丁啉说得对,毕竟能被天地酒楼邀请的客人,家族长辈都会告诫自家晚辈关于天地酒楼的规矩,不会连这个基本常识都不知道,显然张瀚霖不是被邀请家族的子弟。

可他怎么想不到张瀚霖本就是今天宴席的主角,同时张瀚霖多年了足不出户,也未曾来过天地酒楼,自然也就不会知晓这儿规则。

张瀚霖没打算让侍从去找自己的父亲,毕竟说出张震忠的名字,不说这几人,恐怕整层楼的人都能挤过来看热闹。

张瀚霖对着侍从说道:“算了,我还是上楼等会吧,估计他一会就出来了。”

说着张瀚霖准备离开去五楼待会。

马丁啉逮着机会,嘲讽道:“妹妹,我说的不错吧,没资格来到天地酒楼就承认得了,我妹妹也邀请你坐这儿,还死要面子活受罪,还说什么到五楼呆一会,脸皮咋这么厚。”

马心琳则是瞪着他哥道:“哥,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马心琳一直在照顾张瀚霖的感受,此刻面色带着歉意看向张瀚霖。

本欲离开的张瀚霖顿了一下,停住了脚步,泥菩萨都是有三分火气,何况今天自己的及冠之日,这人不停对自己嘲讽,此刻张瀚霖心中都是有些不爽。

张瀚霖神色平静地盯着马丁啉道:“马公子,我跟你以前结过仇怨?”

马丁啉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这样问,但还是回道:“我不认识你,更从未见过你,何谈结过仇怨?”

张瀚霖纳闷道:“既然我跟你无仇无怨,你何故这般针对我?”

“我”马丁啉语塞,总不能说自己嫉你的相貌吧。

马丁啉找个了理由,道:“我是看不惯你这种行为,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套衣衫,然后混入上流社会,意图攀附权贵。这种事情我自小到大见过数不胜数。”

张瀚霖点点头笑道:“若真如你所说的话,马公子还是个性情中人呢,佩服佩服。”

马丁啉看着张瀚霖嘴角玩味的笑容,知道这话别有深意,刚想说什么,就被一片惊呼声打断了。

几人停下争执,转头看去,张瀚霖也望了过去,然后愣神了。

原来三楼这边来了一行美人,正是月儿管事以及乐乐欢欢姑娘共六人,几人为了这次邀请特地精心梳妆打扮。

最后在月儿的催促下,几人才停止了打扮,赶往天地酒楼。

今天月儿显得很是成熟妩媚,身着淡黄色的连裙,高挑的身姿发育很是完美,一缕秀发遮住左眼,看的众人心跳加速。

乐乐欢欢等人打扮就比较保守,精致的脸庞抹着淡妆,红唇鲜艳欲滴,美眸一闪一闪动人心,此刻看着天地酒楼的装饰与规模有些震撼,显得有些怯生。

这边的骚动很快便被压了下去,有两个侍从走上前去,查看几人的请柬,查看完毕便还给几人,邀请几人入座。

月儿几人往三楼里面走着,打量着周围的情形,突兀地看见了张瀚霖站在那,月儿目光一亮,领着乐乐等人快步走到张瀚霖身边。

月儿开玩笑地道:“张公子这是在这迎接我们呢?这多不好意思啊。”

后面的乐乐姑娘:”张公子。”

欢欢等人也是喜

悦地叫了一声,张瀚霖开怀笑道:“月儿姐,看你这话说的,难道我就不能迎接你们了?”

月儿柳眉弯弯,眨眨眼睛掩嘴笑道:“我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竟是真的。”

张瀚霖轻笑着,看向乐乐几人赞道:“今天打扮真漂亮。”

欢欢美眸含笑道:“能被张公子夸赞,我们甚是有幸啊。乐乐今天为了来这赴宴可是下足了功夫,光是梳妆打扮就足足花了一个小时呢。”

几人目光揶揄地看着乐乐,乐乐脸颊红红地嗔怒道:“你们给我闭嘴,张公子别听她们瞎说。”

张瀚霖倒没有在意几人的哄闹,可是其他人不平静了,这么多美女与张瀚霖谈笑风生,众人将仇视的目光放在张瀚霖身上,张瀚霖瞬间感觉如芒在背。

特别是和张瀚霖挨得很近的马丁啉几人,此刻心中很不平静,妈的,长得帅就没天理了,现在又来了这么多美女都认识这个臭小子。

马心琳也是目光奇异地看着张瀚霖,想要将其看透。

张瀚霖受不了被众人仇视的感觉,就说道:“月儿姐,乐乐,咱们找个座位坐下吧。”

说完还看来一眼侍从道:“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侍从早已傻眼了,立即说道:“可以,可以,公子请。”

马丁啉起身向着月儿姑娘几人说道;“几位姑娘,找个好座位很难的,我占的这个座位前后宽阔,空气通透,不如就和我们挤一挤如何?”

马心琳说道:“哥,马锦至表哥还让咱们占几个座位呢。”

马心琳担心一会马锦至来了双方起了冲突。

马丁啉摆摆手说道:“没事,锦至表哥来了就让他坐咱们旁边这张桌子好了。”随后,马丁啉让他一个亲戚去旁边占上一个座位。

月儿姑娘看着这一幕,将目光看向张瀚霖,张瀚霖笑了笑道:“行啊,马公子盛情邀请,就坐吧,要不然辜负了人一番好意。”

见到张瀚霖这样说,月儿和乐乐等人相继落座,丽丽挨着马心琳坐着,随后几人依次坐下,马丁啉眼疾手快就要坐在月儿身旁,张瀚霖左手右手将其挡住,推开马丁啉然后坐在月儿姑娘身旁,并说道:“马公子,你的座位可不是这个。”指了指自己左边这个座位,“马公子可别做错了。”

马丁啉怒视张瀚霖,张瀚霖笑容灿烂,道:“坐呀马公子,别客气。”

马丁啉为了保持在美女心中的良好形象,忍住怒火换换坐了下来。

秦月见识比乐乐几人多,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端倪,掩嘴轻笑。

然后,张瀚霖便有一搭没一搭着和月儿,乐乐几人聊着。

马丁啉好几次想插话,都被张瀚霖完美打断。马心琳看着自己哥哥吃瘪,倒没有不乐意,自己哥哥什么脾性她是知道的,让他受受搓也是不错的。

只是看到张瀚霖和几个美人相谈甚欢,心中有些不舒服而已,其实论容貌马心琳可以和乐乐姑娘等人相差无几,可是有着月儿姑娘美玉在前,其他人就显得有些逊色了。

关键是月儿姑娘不仅容貌绝美,浑身还散发出那种妩媚诱人的气质,让马心琳自惭形秽。

马丁啉被张瀚霖针对的很是憋屈,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一直惹住发火的冲动。

三楼此时,又进来一行人,领头一人身材挺拔,五官端正,身上散发出一股彪悍的气息。这人是马心琳口中的马锦至表哥。

马丁啉看到马锦至,顿时如同看到了救星,起身叫道:“锦至表哥,在这儿。”

马锦至看到马丁啉几人,便领着人走了过去。

刚走近前,马锦至便被月儿的美貌吸引,加上月儿身旁坐着的乐乐几人姿色也是不俗,马锦至心中大喜,双眸有着**闪动。

马锦至开口道:“丁啉,不给我介绍一下这几位美女么?”

马锦至是马丁啉叔叔的儿子,马家旁系分支,虽然旁系分支势力很弱,在家族中没有话语权,但是马锦至却是号称家族第一天才,不足三十便早已突破武道四境,甚至有望在将来某天达到宗师境。家族对其很是重视,就连马丁啉的父亲,对于这个侄儿都是赞赏不已,关爱有加,比对自己的儿子都要好,甚至有时马丁啉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前年,马锦至刚突破武道四境便离开了东嵊城去了北辰国都甸京,

在那进入国都护卫军,在里面打磨了两年,据说还成为了护卫军旗下一个小队的队长,直至前一个月才回到东嵊城。

回来之后,马丁啉便发现自己这个表哥身上气息摄人,一个眼神便可让人胆寒。

马丁啉深知这位表哥的秉性,不仅武功高强,而且生性好色,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马锦至心狠手辣程度就连马丁啉都心中胆寒,曾经马锦至看上一个年前姑娘,邀请姑娘去赏花看月,可惜姑娘心有所属,拒绝了他,马锦至亲手将那姑娘的心上人打断了双腿。

后姑来娘苦苦请求之下,马锦至才放过她的心上人,自然那姑娘也被马锦至糟蹋了。

眼前这个臭小子若是不识相,马锦至可是不会心慈手软。

马丁啉说道:“表哥,我也是刚认识几位姑娘,还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呢。”

马锦至看向月儿姑娘,道:“在下马锦至,敢问姑娘芳名。”

至于一旁的张瀚霖,他看都没看一眼。

秦月看着马锦至,以她武道三境的修为,可以感知马锦至身体里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毫不掩饰地自内而外散发出来,显然有着强大的自信与张狂。

确实,马锦至也的确有这个张狂的底气,年仅二十八便是武道四境,经过两年的苦修,实力更强,还在国都护卫队中当值,这等经历与成就足以自傲。

秦月显然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在红莺院摸爬滚打的这两年,早就练就一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马锦至眼神中那**裸的**和贪婪。

秦月不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但又不好得罪,便道:“公子叫我秦月便好。”

马锦至笑道:“秦月,好名字,人如其名如月皎洁,还不知秦月姑娘是哪个世家的小姐。”

秦月摇头道:“多谢公子过誉,我并非世家出身。”

马锦至放心了,不是世家出身,他便有恃无恐,道:“既然这般,我想邀秦月姑娘单独喝两杯,如何?”

秦月脸色为难,道:“多谢公子好意,还是算了吧,今日陪着几位妹妹来此赴宴,有些不方便。”

马锦至邪魅一笑,道:“秦月姑娘这是不给我面子啊。你知不知道我马锦至想要邀请到女子从来没有人能够逃脱。”

乐乐欢欢几人面色惨白,在这种场合马锦至还如此嚣张,几人虽然对于张瀚霖有着信心,但还是心中忐忑不已。

三楼的客人此时本就不算太多,马锦至并未收敛自己的声音,传到众人耳中,顿时席间雅雀无声。

三楼的侍卫对视一眼,没敢上前制止,虽然天地酒楼规定楼中不许打斗冲突,但也要分人的,有些人他们得罪不起。

有些人还对马锦至有些印象,知道他两年前的嚣张跋扈的性格,只是默默看着未敢多言。

还有许多不认识马锦至的人,都是目露惊奇,是何人胆敢如此嚣张。

马心琳看着马锦至心中厌恶不已,可是家族对他太重视了,一心盼着家族出一个宗师境,好让马家一跃成为顶尖世家。

秦月心中一紧,面色青白一片,将目光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水的张瀚霖。

张瀚霖收到月儿求助的信号,起身转头对着马锦至道:“这位大叔,人家姑娘看不上你,你就别舔着个老脸,就像马丁啉公子之前说过的一句话,这种行为简直是不要脸。”

马丁啉脸色顿时黑了,这个小子竟然敢如此侮辱锦至表哥,想死啊!

秦月噗嗤笑了出,就连乐乐几人也是偷笑着,马心琳咳嗽一声,忍住了笑的冲动。

马锦至见此一幕,目光一寒,冷冷地道:“小子,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给你个选择你想怎么死?”

张瀚霖拍了拍胸口道:“呦呵,好大的口气,差点吓死我。”

张瀚霖眼神一变,语气森然道:“呵呵,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也从未见过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人。”

“不过,我没有你那么大气,你没得选择,我会给你一个痛苦的死法。”

从刚才马锦至那一番话语,张瀚霖不难推断出他祸害了多少女子,嚣张跋扈,横行霸市,这是张瀚霖最厌恶且痛恨的。

张瀚霖那脸颊中透露着的疯狂,眼神凛冽,无比摄入。

这一层楼更寂静了,掉针可闻。

第二十八章及冠之日(三)

众人惊于张瀚霖的这种疯狂。

马丁啉和马心琳两兄妹,面面相觑,看着现在神色凛冽,对着马锦至言语不逊的张瀚霖,心中咯噔一下,完了,这样一来马锦至不会善罢甘休了。

马心琳心戚戚担忧地看着这一幕,马丁啉心中暗喜,恨不得马锦至立刻将张瀚霖打残。

马丁啉对马锦至假惺惺地说道:“表哥,这位公子他不认识你,所以说话有点冲了,所谓不知者不怪,他也怪可怜的,没有请柬好不容易才能进入天地酒楼,就别把人赶出去了。”

马丁啉的话让马锦至放下了心,连个天地酒楼请柬都没有,看来不是什么大家族。

倒是靠的更近的月儿姑娘等人知道张瀚霖的身份,所以对于张瀚霖说的话,没有过于惊讶。

马锦至眼神更冷,眼神里有着残忍,对着张瀚霖道:“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家里有些背景就能在东嵊城这么嚣张,我背后的势力你可惹不起!”

张瀚霖盯着他,怒极反笑道:“嚣张?我倒是觉得你比我更嚣张啊,不过你觉得我的背景你就可以惹得起?”

马锦至双掌握成拳,噼里啪啦。骨戒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

“很好,你小子够种!今天我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马锦至指着张张瀚霖的鼻子放着狠话,离开东嵊城两年了,就将我马锦至忘了,看来得给他们长长记性。”

马锦至话音落下,身后跟着的几人也不是善茬,全身散发着彪悍的气息,眼神不善地盯着张瀚霖,这几人也都是马锦至从国都护卫军中带回来的,个个身手不凡。

见此一幕,月儿等人面色一变,眼前几人实力强悍了,光凭自己等人根本挡不住,马丁啉幸灾乐祸地看着张瀚霖,等死吧你,臭小子长得帅能当饭吃?

马心琳起身阻止,说道:“表哥,还是算了吧,天地酒楼规定不能在楼内打斗的。”

她还是为张瀚霖着想的,张瀚霖神色镇定,双目悄不可查地将周围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中。

马锦至大笑道:“规定都是强者制定的,天地酒楼的规定束缚的是弱者,你觉得能束缚住我?何况天地酒楼的周老板我也是认识的,我今天就是打残这小子,谁又能奈我何?”

“哦?你这么嚣张,你家里人知么?”

不知何时,在马锦至身后不远处,站着三人,此刻三人皆是神色冰寒。

来人正是张天宏和张震忠,以及天地酒楼老板周不换。

说话的正是周不换,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的那种,当然这样说有些夸张,但足以看出周不换的富有。

周不换年近五十,和张震忠年龄相差无几,却和张天宏有着很深的交情,其人长相富态,周老板一年四季脸上都是一副和善的笑容,很少见过周老板生气。

张天宏和张震忠脸色皆是震怒,在东嵊城都有人敢这样对自己的孙子(儿子)这样说话,还叫嚣着要将其打残,这是将他们的脸面仍在地上狠狠践踏啊。

看到三人并排而站,本来脸色阴寒想要对张瀚霖动手的马锦至看到周不换老板都来了

,瞬间换了一张脸,笑道:“原来是周大老板啊,真是有些对不住了。”

周不换神色淡漠,说道:“你要在我天地酒楼动手。”

马锦至听出了语气中的不善,心中一跳,前些年周不换却还和马锦至打过交道,好夸赞其天资不错,但是现在周不换的态度让马锦至有些不安。

马锦至笑道:“周老板,不好意思,这都是因为某个小子在这无理取闹,我差点忍不住出手,这件事是我做法欠妥。”说完瞥了一眼张瀚霖。

马锦至这一手可谓高明,先将张瀚霖抬出来架在火上烤,然后自己大方认错,想必周不换应该会给其一点面子。

可惜啊,他是终日打雁,被雁啄瞎了眼睛。

他不认识张天宏和张震忠,只是将两人看作是周不换的客人,他也没有在意。

可是众人中可是有人认识这两位医圣,一门双圣,看来和周老板关系很好。

张瀚霖起身走到三人身旁,张瀚霖笑道:“周伯伯好。”

周不换喜笑颜开,脸色笑容可掬,拍了拍张瀚霖的肩膀道:“瀚霖啊,这才几个时间不见,个头都攒这么高了,长得真是越来越俊了。”

马锦至眼皮跳动,脸皮抖动,这小子竟然认识天地酒楼周老板,到底什么身份,马丁啉这个沙雕不是说这小连请柬都没有么。

马丁啉此时也是感觉不妙,要不是现场寂静无比,他都行脚底抹油溜了。

马心琳则是松了一口气,秦月乐乐等人身体放松下来,这下应该没事了。

马锦至还想说什么,可是不待其开口,张瀚霖便开口向着张天宏和张震忠道:“爷爷,爹,你们咋都在这一层啊?”

这一下三楼炸锅了,气氛如同沸水一般翻滚平静不下来。

认识张天宏和张震的人,惊呼道:“这位就是张家小少爷!”

又有人问号脸,“什么,你说他就是今日举行及冠之礼张瀚霖少爷?”

“废话,能这般称呼两位医圣,不是瀚霖少爷还有谁!”

“昨晚那件事你们听说了么?”

“就是关于血狱组织和张家小少爷的那件事?”

眼看就要聊到一些敏感话题,一些人急忙示意不要多说。

“噤声!”

有为人母的妇女盯着张瀚霖,赞叹道:“这些年传谣言说张家公子长相见不得人,这是哪个眼瞎的传出来的!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啊。我家闺女待字闺中,是时候给她说一门亲事了。”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不干了,吐槽道:“得了吧,你那闺女能配的上张家少爷?要说么还是我就姑娘长得标志,今日回去就准备找个媒人说亲去。”

妇女怒视道:“李二愣子你敢这么说我闺女”

刹那间三楼就知晓了张瀚霖的身份,一个个叽叽喳喳地窃窃私语。

虽然声音很低,但却可以让马锦至几人听的清清楚楚。

马锦至心沉入谷底,身体如坠冰窟,他虽然有些背景,可是马家还不足以和威望极高的张府对抗,更何况这是两位医圣啊,活生生的当代医圣,谁

愿意去得罪啊。

马丁啉此刻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你说你多嘴干什么,人家长得好看关你屁事,你嫉妒个什么,这是今日的主角,张家神秘很久的小公子啊,这下将人完全得罪了。

马丁啉欲哭无泪,还无处发泄,因为是他自己不断挑衅,将脸凑上去让人狠狠抽的。

马心琳红唇轻掩,英气的脸庞布满震撼,美眸好奇地盯着这个张家小公子。

这二十年来,要说最神秘的就属张家小公子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比传说中的《风云录》还要神秘。

月儿以及乐乐姑娘互相看了一眼,笑了起来,而后神色仰慕地看着张天宏和张震忠这两位誉满天下的医圣。

张瀚霖转头笑着盯着马锦至道:“马公子?不是要叫嚣将我打残么。来吧,我看看你背后的势力给了你多大的勇气。”

马锦至神色难看,道:“张少爷,我不知道你是”

张瀚霖呵呵一笑道:“怎么了,不是说没人奈你何么,不是说在东嵊城没有你约不到的女子么,还要让我躺着出去呢,那语气差点吓死我了,你现在犹豫什么呢。”

张震忠和张天宏听到此话,神色更是不善,一旁的周不换则是气的浑身发抖。

马锦至狠狠地咬着牙,低着头不言语,当着两位医圣的面说要弄他的儿子,还有比他更嚣张的么?他这种找死的行为,就算是两位医圣命人当场将他格杀,东嵊城的百姓都不会说为他说什么,只会拍手叫好。

因为医圣的威望太高了,他一个小小的武道四境根本不算什么。

周围人对他的指指点点,让他感觉浑身发热,脸面都丢尽了。

他感觉到众人仿佛在嘲笑他,那嘲讽的眼神让他心如针扎。

从未受过这种嘲讽的马锦至紧紧握住双拳,忍气吞声,双目蕴含着疯狂,暗自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将今天的耻辱洗刷干净。

至于让自己的受辱的张瀚霖,马锦至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报复回来。

马锦至对着张瀚霖躬身,低声下气道:“对不起,张公子,我愿意为我今天的态度付出任何赔偿,还望张公子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张瀚霖一听这话,仿佛听到什么最好笑的笑话,“呵呵呵,放过你?马公子你可真是要笑死我,你看完像三岁小孩么?”

马锦至心中一横,压着内心怒气,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了下来,道:“今天这件事错全在我,我愿意接受受惩罚,全凭张公子发落。”

张瀚霖目光一转道:“马公子,是不是向着这样低声下气认错受罚,期望我可以饶你一命?”

马锦至心中一颤,他这样低三下四,就是做给周围众人看的,若是自己都这般低声下气道歉认罚,张瀚霖还要对他不依不饶,张家就会被冠上一个仗势压人,不留情分的名头,他不信张瀚霖会不顾张家两位医圣的面子,对他下杀手。

马锦至的下跪,给了看着这一幕的马丁啉心头一击,脸色惨白。

张瀚霖看了跪在地上的马锦至一眼,哈哈大笑着,听的马锦至心中起起落落。

第二十九章及冠之日(四)

这张瀚霖也不是个善茬!

马锦至心头一颤,五体投地向着张瀚霖拜下。

不得不说马锦至这一手很聪明,他这个样子已经使得周围众人在切切私语,确实现在有许多人还是不了解马锦至,只觉得现在他这般低声下气道歉,任凭处罚,若是张瀚霖还要不依不挠想要置其于死地,实在有点不近人情了。

吃瓜群众不会去深挖背后的真相,他们只关心眼前的内容,眼前这一幕他们会同情马锦至,若张瀚霖真这样做了,纵然他们不敢正面指指点点,背后也会私语张瀚霖仗着自己是张家少爷,仗着家族两位医圣的威名逼人下跪,还在人低三下四道歉之后不依不饶。

谣言总是这样流传开来的,听到之人都会轻啐一口,打抱不平说一句:简直欺人太甚。

当然最多地还是会说一句,没想到两位医圣宅心仁厚,造福百姓这么多年,却培养出这样一个仗势欺人,不近人情的后代。

戳的更多地还是张家的脊梁骨,这便是马锦至的计算,他赌的就是张家两位医圣会阻止张瀚霖。

事实上他赌对了,张天宏和张震忠看着众人私语着,明白了马锦至打的什么算盘,但却无可奈何,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张震忠对张张瀚霖说道:“瀚霖可以了,既然他已经这般道歉,你也没和他起太大冲突,就算了吧。”

马锦至已经贴在地面上的脸颊此刻露出奸诈的笑容,听到张震忠说这般话,心中大定。他不信张瀚霖会不顾张家的名声和他自己的名誉和自己死磕到底,也不认为张瀚霖会不听张震忠的话而自己决断。

可是,他真的没想到张瀚霖是个从来不惧这种场面,有自己决断,且被白沉以及童星宇三位师叔都成为计谋多段,心智如妖的少年。

对于马锦至搞得这些小动作,小心机,张瀚霖看的感觉异常可笑。

张瀚霖环顾四周,双眸平静地迎上众人那异样的目光,张瀚霖笑了,对着地上的马锦至道:“好心机,好手段,你现在是不是心中已经大定,认为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敢对你动手,觉得今日之事就这样过去了?”

马丁啉看到周围众人的表现也已经明白了表哥的计算,听到张瀚霖这样说,急忙道:“张瀚霖你不要太过分,我表哥已经这低三下四了,向着跪地道歉,并且认罚赔偿,你还要咋样,非要置人于死地么?”

周围人一听,纷纷点头,有几个声音低声附和着,场上成一边倒的局面。

马锦至心中大喜,抬起头双目蕴含嘲讽,脸上却是一脸歉意,看着张瀚霖,心道:你能把我如何?

见此一幕张瀚霖睨了一眼马丁啉,嘴角掀起一抹笑容,然后快步走到三楼窗口,一眼就看到了在那指挥守卫分配工作的印青云。

“印伯伯,有人要杀我!”

张瀚霖扯着嗓子喊了出来,楼底之人正在干活,突然听到有人呼喊,一双双眼睛向张瀚霖看了过来。

楼内众人大惊失色,张震忠怒喝道:“你干什么。”

马锦至心中大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张瀚霖。楼内哗然一片,这小子要干什么!他不在乎张家的名声!?

印青云目光如电,抬头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窗口叫

自己的张瀚霖,听见张瀚霖的呼救,心头一震。

印青云全身真气刹那间流转起来,印青云修行的是烈虎决,运转功法时身体背后出现一只巨虎的虚影,虎啸一声,慑人心弦,周身有着气浪滚动,挨得近的几人被吹了出去。

印青云没有丝毫停顿,右脚往后退了一步,背部一躬,与此同时,身后那巨虎的身影也随之弯腰。

右脚发力,在地面用力一蹬,身形便拔地而起,向着张瀚霖所在的三楼窗口掠去。

虎形一跃而起,紧随印青云,印青云携带巨虎之压掠如三楼窗口,一只手将瀚霖肩膀提起,护在身后。

印青云落在三楼地板是,虎影消失,身上那股巨大的威压却并未散去,向着周围散开,众人只觉呼吸一滞,仿佛面对万寿之王一般,愣在当场不敢说一句话。

六境巅峰,半步宗师印青云,厮杀前半生,护卫张震忠后半生,一身修为内敛不可测,今日众人才初窥冰山一角。

印青云环顾四周,看到了趴在地上的马锦至,双目平静,问张瀚霖道:“瀚霖,怎么回事谁要杀你?”

马锦至全身颤抖,他四境实力更能察觉到印青云身上那股深不可测的实力,以及毫不掩饰的杀意。

这可是半步宗师啊,只差半步就可以臻至这个江湖顶端之列,那是足以称霸一方的人物。

马家虽然财力庞大,家族实力也不算弱,可是面对这种非人力所能是对抗有的宗师人物,简直不堪一击。

马丁啉牙齿打颤,想起张瀚霖刚刚那一眼,那个笑容,全身冰寒。

马心琳、月儿、乐乐几人大气不敢出,这不是他们所能插手的局面。

张震忠和张天宏心中有些着急,事情已经不可控了,一旁的周不换也是一脸苦涩,要是真是在天地酒楼动手,他这个店的名气也会大大下跌,想到这他就怒视着马锦至,你个大傻逼,你惹谁不好惹上了张瀚霖,我刨你家祖坟去!

张瀚霖和印青云讲了马锦至和自己如何起的冲突,并说了马锦至多次说要打残自己,没有一丝添油加醋。

正当张瀚霖说这些话时,童星宇一行人也赶到三楼,他们听到了张瀚霖的叫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赶来下来。

不仅如此其他楼层已经来到的客人也都挤上了三楼,想要一探究竟。

一行人挤开人群走到张瀚霖附近,看着张瀚霖无事,印天行松了一口气,慢慢听完张瀚霖所讲之事,几人都是神色不善地看向马锦至。

印青云瞥了一眼马锦至问道:“瀚霖,你说该怎么处理他?”

张瀚霖看着此时脸色慌乱的马锦至,淡淡地说道:“将其废去修为,暂时拘押,让马家亲自来领人。”

马锦至大惊失色,废去修为比杀了他还难受,从地上爬起来道:“张瀚霖,我都跪着和你道歉了,并表示愿意赔偿,你就这样冷血无情么,仗着自己的家世背景就可随便废去我的修为么?难道在东嵊城就你张家一家独大吗?”

寂静无声,周围许多人听到马锦至这样说,眼神晦暗地看向张瀚霖以及张震忠等人。

印青云为难了,看向张震忠,想要看他有什么决断,张震忠不想事情搞得满

城风雨,今天还是瀚霖的及冠之礼,传出这种的不好的消息实在是不妥,刚要说这件事就此作罢,但是张瀚霖给了他一个眼神,让张震忠到口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张瀚霖对印青云道:“印伯伯,麻烦你压制住他,不要让他有机会出手。”

印青云看来张震忠一眼,得到了首肯,全身气势向着马锦至镇压过去,马锦至全身如同承受千钧之力,动弹不得,额头冷汗冒了出来唰唰直流。

“天行,将其四肢打残,废去他的修为。”

张瀚霖声音淡漠,让马锦至不寒而栗,周围众人瞳孔一缩,他真敢这样做!

马丁啉身体僵在原地,内心咆哮着。

马心琳、秦月乐乐姑娘几人双目瞪大,掩嘴轻呼,张瀚霖竟然真敢下这样的命令。

印天行没有丝毫迟疑,对于张瀚霖的话他会无条件执行,在童星宇和林依霜震惊的神色中,走到马锦至身旁,准备动手。

马锦至全身不能动作,看着印天行握紧拳头,准备像他下手,他不顾一切喊道:“慢着,你不能对我动手,我在北辰国都甸京护卫军中当值,现任护卫队大队长,是由怀远大将军亲自提拨的,护卫军乃国主亲自主帅,你若是动我,就是蔑视怀远大将军,蔑视国主,你们敢对我动手!”

马锦至大声呼喊着,生怕自己说慢了,下一刻就被废去修为,军中规定不在军队中不能暴露自己身份,更不能仗势欺人,若经查实,那可是要军法处置的,但现在马锦至不得不暴露了。

马锦至让跟随自己从军中出来的人将自己的证明身份的东西拿出来,几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正面一个卫字,反面一个令字,让众人看的清清楚楚。

张震忠和印天行当初一起行走江湖,见多识广,一看果然护卫军的令牌,两人脸色一变。

众人也是揉揉眼睛仔细看着令牌,这儿的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走出东嵊城,也不会有机会见识到国都护卫军,现在出现这样一块令牌当然好奇。

军中之人确实不能随便处置,特别是护卫军中的当值官兵,蔑视国主,无视王法的帽子张家可承受不起。

张震忠说道:“瀚霖,军中当值人员不能随便处置,这件事就此作罢。”

周不换也急忙劝道:“是啊,蔑视国主的罪名可是不小啊!”

童星宇几人是外人,不便参与此事,只能静观其变,童星宇看着张瀚霖,他总感觉张瀚霖又能做出什么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马锦至目露惊喜,国都护卫军,可是有国主亲自统领,谁敢对军中官员肆意动手,蔑视国主?

马丁啉也是心中一松,刚刚差点忘了表哥的这个身份,现在这个张瀚霖还能咋样?还不是只能乖乖放人。

“打断四肢,废其修为。”

张瀚霖神色不变,依旧这样说道。

众人心头一跳,只见印天行挥动双拳狠狠地砸向马锦至四肢位置,双臂,双腿应声断裂。

最后一拳印天行真气涌向右拳,狠狠地砸在马锦至的腹部丹田位置,劲力狠狠地冲进马锦至体内,咔嚓,发微不可查的一丝声响,在马锦至不敢置信的神色中,他的丹田碎裂了。

第三十章及冠之日(五)

碎裂的不仅仅是马锦至的丹田,还有他的胆子,马锦至惨叫着,嘴角溢出鲜血,神色疯狂,近二十年的苦修,武道四境的修为付之东流。

跟随马锦至从军中出来的人,神色惊惧,没想到报出了护卫军的名头,张瀚霖竟然毫无顾忌。

几人指着张瀚霖说不话来,想要放什么狠话,但是想着张瀚霖连马锦至都敢下狠手,几人忍住了这股冲动。

张震忠和张天宏心一沉,这件事麻烦了,藐视国主,蔑视护卫军,这个事情就算是以两人的身份也不好解决。

印青云倒是目露赞赏,心狠手辣,做事果决,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瀚霖将来成就必然不小!

不止他这般想,就是童星宇的三位师叔都是心中暗自称道,可塑之才啊。

童星宇和林依霜咂舌不已,心道张瀚霖真是胆大包天,虽然童星宇作为道麟学院核心弟子,道麟学院也不惧北辰国主,但是要让童星宇废掉一个护卫军中的一个大队长,他还是需要深思熟虑一番。

因为他身后的道麟学院和北辰国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又互相顾忌,所以假如出了这种事,处理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马丁啉此刻彻底傻眼了,看着躺在地上惨叫的马锦至,他浑身颤抖,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他身上。

马心琳也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竟然如此大胆!真的不顾国主之威。

秦月和乐乐等人则是为张瀚霖担心,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传出去对张家不利,国主还会追究张瀚霖甚至张家之罪。

来此参加宴席众人都是东嵊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全都静静地看着张瀚霖,看他接下来怎么处理此事。

印天行回到张瀚霖身旁道:“已经废了。”

张瀚霖轻笑一声,环顾四周,任凭众人那各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张瀚霖看向跟随马锦至来此的军中之人,问道:“你们几人都是国都护卫军的士兵?”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张瀚霖想干什么,回道:“没错,我等都隶属与国都护卫军。”

张瀚霖又问道:“那你们之中有没那种类似监察官的职位?”

这几人犹豫了一下,其中一名看起来年龄最小的少年站出来说道:“我是护卫军旗下督察队的大队长,任监百军之职,查百军之务。”说到这,这名少年有些尴尬地说道:“只是这个职位是个虚职,没有什么实质性权利。”

“你叫什么名字?”

“于哲凯。”

张瀚霖认真看了他一眼道:“那就最好,省的我再费功夫了,接下来你只需拿笔记录。”

张瀚霖看向周不换道:“周伯伯,烦请你让下人拿笔墨纸砚来。”

周不换急忙吩咐一个侍从去他房间将笔墨纸砚,很快侍从将笔墨纸砚拿出来,在张瀚霖的示意下将一个桌子清理干净,而后摆放好。

张瀚霖向着于哲凯道:“请坐,待会请你执笔记录。”

于哲凯疑惑着坐了下来,不知道张瀚霖要干什么。

众人疑惑中,张瀚霖看向了马丁啉,张瀚霖向他走去,马丁啉身体一抖,不住地往后退。

张瀚霖走到马丁啉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马大公子,咱们还有一些账没算吧?”

马心琳顾不上这种局势,站起来急速说道:“张公子,我哥哥说话难听了点,我在此向你道歉,还请你放过我哥。”

马心琳美眸雾气涌动,恳切地看着张瀚霖。

张瀚霖向她道:“嘘,马姑娘放心,我能对他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不是么?”

马心琳看着现在满脸笑容的张瀚霖,心中一寒,愣在当场不敢言语。

张瀚霖将马丁啉拉着走到躺在地上捂着腹部的马锦至身边,马丁啉不知道张瀚霖想对他干什么,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张,张,张公子,我我”

马丁啉紧张地一句话说不完整,张瀚霖安慰道:“别紧张,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放心我这人最讲道理,从不动手的。”

马丁啉下意识地看了看下场凄惨的马锦至,不动手,那这是怎么回事

不光是他,在场围观的众人都是吐槽一片,还讲道理,还从不动手,骗鬼去吧。

马锦至吐了一口鲜血,四肢无力垂下,眼神阴冷无比,看着张瀚霖疯狂无比地说道:“哈哈哈,张瀚霖,我废了你也不会好过,怀远大将军必会震怒,此事国主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的下场到时候比我还要惨!”

“天行,他要在多说一个字,就拔他一颗牙。”

“好。”

两人简短的话语让的马锦至急忙闭上了嘴,虽然他废了但还不想继续承受拔牙的痛苦。

张瀚霖看着马丁啉道:“给你一个机会,交代马锦至这些年在东嵊城到底祸害了多少女子,又打残了多少普通百姓,又或者有没有杀过人!你说了咱两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

张瀚霖的话语让的满堂皆惊,张震忠和张天宏终于明白张瀚霖计划着什么,可是但还是得罪了怀远将军和国主啊。

马锦至大惊失色,看着马丁啉怒喝道:“马丁啉千万不要上当,你说了,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马锦至心中着急了,生怕马丁啉说出自己的劣迹,那这样一来东嵊城的百姓就不会为他叫屈,还会夸赞张瀚霖为名除害,甚至还有更可怕的后果。

马丁啉慌了,心中纠结不已,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要说么?事后家族会不会因此惩罚自己?自己说了真的就能脱身么?张瀚霖真的会放过自己吗?

张瀚霖看他还在犹豫,在他耳边道:“马锦至已经是个废人,你们马家还会为了一个废人而去惩罚你?你或许怀疑我会不会放过你,如果你不说后果你知道的,说了或许就能有转机了呢?这个机会你应该不会让他流逝吧,何不赌一把呢?”

马丁啉动摇了,马锦至看着马丁啉已经妥协,立刻声厉内荏地说道:“马丁啉,你敢说出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本就动摇的马丁啉听到马锦至的话语,立刻决定说出了,对于马锦至这些年一直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他早就受够了,明明自己才是家主之子,偏偏被一个旁支子弟抢了风头。

马丁啉一狠心道:“好,我交代马锦至的事情。”

张瀚霖掀起一抹笑容,和于哲凯说道:“准备记录。”

于哲凯心神一定,笔墨备好,正襟危坐,执笔欲写。

“十八年前,马锦至开始习武,他出众的天赋便显露出来,在家族里地位甚高。十六年前看上一个女子,将她强奸之后,还将其父母揍了一顿。”

“十五年前,和人起了冲突,将人废去双腿”

“五年前,看上一个女子,那女子有心上人,马锦至便将女子的心上人打成了残废,最后还强上了那名女子。”

“两年前,仗着自己武道四境和人比试,故意将人重伤,却没想到受伤之人当晚去世。那人的家人想要闹大告去城主府,花了大量银子才摆平此事,随后家族便让马锦至便离开东嵊城去了北辰国都参军去了。”

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事都让在场的人胆寒,于哲凯手速很快都差点赶不及马丁啉的语速。

纸上是血淋淋的惨剧,是马锦至一手造成的惨剧,多少年轻女子遭此毒手,多少普通百姓受到他的欺凌。

在场众人惊骇与马锦至的凶残狠辣,一个个怒视着此刻凄惨无比的马锦至,恨不得一个个扑上去撕碎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马锦至看着众人的目光,他的脸上慌乱无比,心如死灰,完了,若光是自己被废,家族还会为了自己脸面为自己伸冤,有了马丁啉这些口供,这下就连家族都要抛弃他了。

马心琳双眸通红,看着马锦至,虽然知道知道这个表哥劣迹斑斑,也对他一直敬而远之,但是现在亲口听到这些人间惨剧,她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太天真了。

林依霜对着马锦至吐了一口唾沫,冷道:“真是一个畜生,就应该

立刻处死。”

童星宇也是眸子红红的,这种人就该受尽无尽地狱酷刑,让他死了都是便宜他了。

张瀚霖听到一半就紧闭双眸,泪水自眼眶溢出,滑落下来。

“就这些么?”张瀚霖声音沙哑地问道。

马丁啉急忙道:“我知道的就这些,还有这两年他远在甸京,我就不知道了。”

马锦至心头又是一颤,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在京都做了些啥事。

张瀚霖深呼吸一下,平复了内心翻涌的情绪,道:“好了,我说话算数,咱两之间一笔勾销,没你事了,退到一边。”

马丁啉如获新生,急忙退开好远,直到靠近马心琳身边才有一点安全感。

马心琳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心中冷哼一声。

至于跟随马锦至一起来的几人,早已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和他们同伍两年的马锦至竟然这么劣迹斑斑。

执笔的于哲凯,此刻手掌颤抖,饶是从军多年,铁石心肠的他都是有些想干死马锦至的冲动。

张瀚霖对他道:“于大队长。”

于哲凯起身抱拳,回道:“张公子请说。”

张瀚霖揉了揉眉心道:“今日马锦至之事你都清楚,这些口供或许有些人觉得不真实,这样等今日过后我会派几人协助几位将此事调查清楚,到时将此事公之于众,也让众位看看马锦至是什么样的畜生。”

说完,看了一眼围观众人,目光所到之处,无人敢于之对视,一些人对于自己之前还未马锦至鸣不平的想法感到羞愧。

张瀚霖继续道:“马锦至暂留其性命,到时候诸位携真凭实据带着马锦至回京复命。”

于哲凯点头道:“可以,如此甚妥。”

于哲凯犹豫了一下,说道:“只是马锦至毕竟是国都护卫军的成员,就算对其处罚也应该是军中处罚,由国主下令才能执行。你现在废了他,我们就必须押你回京。若是不这样做,我们几人回去也得受罚。”

于哲凯和身后几人皆是脸色为难。

张瀚霖摆摆手道:“至于我对国都护卫军马锦至动手一事,回去你等如实禀明怀远大将军和国主,我张瀚霖必会去京都请罪。今日我及冠之礼完毕之后,再过约莫一月时间我就会去江湖游历,一路向东而去,必会经过甸京,到时候我定会去向国主和怀远大将军请罪。”

于哲凯为难道:“就怕国主和大将军不信啊,不仅降罪我等,还会惹龙颜大怒,牵连你们张家啊。”

张瀚霖回头看了张震忠一眼,然后道:“我爷爷和我父亲分别为上一代医圣和当代医圣,我张家乃医圣世家,我张瀚霖以医圣第七十八代传人的身份起誓今日之事罪皆在我,来日必去京都负荆请罪,以吾祖父,吾父之名见证此誓。”

于哲凯挠了挠头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国主明察秋毫,深明大义,文韬武略,爱民如子,平易近人,想必国主定能宽容我迟点去请罪,怀远大将军执掌千军,运筹帷幄,大义凛然,刚正不阿,且保护北辰百姓安居乐业,想来大将军也会允许我迟点入京。”

张瀚霖面不改色说着,脸不红心不跳。

众人面面相觑,还能在不要一点脸么,不过他们却不敢说出来。因为国主和大将军担得起这样的夸赞。

围观众人有些人暗骂一声,好聪明的小子,不愧是张家独子。

看到这,张震忠和张天宏已经放心了,互相看了一眼,轻骂道:“这个臭小子。”

几人还想说话,于哲凯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今天之事让他的思想有些转变,于哲凯抱拳道:“就依张公子所说,我回去会与国主和大将军如实禀明此事。”

张瀚霖笑着回礼道:“那就多谢于大队长了。”

第三十一章及冠之日(六)

于哲凯和另外军中几人将马锦至抬了出去,几人暂时看管马锦至。

马锦至被清出三楼,此事算是松了一口气,气氛开始慢慢活跃起来。

见事情已经解决,印青云飘然离开,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秦月、乐乐欢欢等人松了一口气,此刻才是认真打量着张瀚霖,那一袭如雪洁净的长衫,俊朗的五官,剑眉星目,修长的身材挺拔如松,再加上刚才那云淡风轻,运筹帷幄这般从容不迫的气质,乐乐几人一时间看痴了。

童星宇心道:张兄还是这般变态。林依霜看着张瀚霖风头正盛的样子,嘀咕道:“现在觉得讨厌鬼好像有点配得上灵萱了。”

童星宇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就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林依霜急忙低声道:“没啥,没说啥。”

马丁啉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之前只是嘴上言语挑衅,若是自己没忍住动手打了张瀚霖,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马心琳则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张瀚霖,刚刚张瀚霖那种神态让她感觉和可怕,那笑脸下面藏着的是一颗冰寒到极致的心,虽然张瀚霖刚刚是对待马锦至这样的人,但还是让马心琳心中不安,那是一种来自心灵的震慑。

张瀚霖向童星宇等人道谢一声,然后便走到张震忠和张天宏身边。

张瀚霖过去和自己的父亲和爷爷说了什么,然后三人和周不换一起进入了三楼的一个房间。

几人一走,这一层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哗声四起,都在谈论着此事。

更有从其他楼层后面来的围观者,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三楼围观了事情经过的人便绘声绘色地给这些人诉说了一遍。

众人听的心中惊叹不已,为张瀚霖的处变不惊,做事果决而赞叹,可最后还是不得不心里嘀咕一句不愧是张家小少爷。

还有更多人则是谴责马锦至的畜生行径,纷纷义愤填膺,很快这件事便流传开来,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满城皆知了。

在这些人口水横飞,手舞足蹈之时,童星宇则是走过去和秦月等人问了一声好,了解到原来是张瀚霖给几人写的请柬,童星宇恍然,随后便邀请秦月乐乐欢欢等人去五楼入席。

童星宇道:“月儿管事,随我们去五楼入席吧,过一会瀚霖兄会在酒楼五层举行及冠之礼,一起去观礼吧。”

童星宇给月儿姑娘使了一个眼色,月儿不着痕迹地看来童星宇身后紧跟的林依霜,心中了然。

听了童星宇的话,秦月脸色为难地说道:“这不太好吧,我们来时特地打听了天地酒楼五层的客人可都是一些有头有脸大人物,我们几人去了不太合适。”

林依霜认识乐乐姑娘几人,知道她们是青楼中人,虽没有太多反感,但也没有笑脸相迎,只要不抢自己的童师兄,一切都好说。

童星宇一听觉得也是有理,正为难之时,月儿身旁的乐乐姑娘道:“月儿姐,张公子给咱的请柬没有注明楼层,说明咱们也可以去五楼啊。”

这话一出,欢欢喜喜玲玲丽丽四人也是面色一喜,几双美眸充满渴求地看向秦月

秦月看几人这副样子,没好气地说道:“就这么想看张瀚霖及冠之礼啊。”

乐乐低声道:“我就想离瀚霖公子近一点。”

秦月看向童星宇,这件事她自己还真不好做主,童星宇还未说话,林依霜目光一亮,心中大喜,她刚刚听到了什么?有苗头!还和张瀚霖有莫大关系,这件事一定要通知白灵萱。

林依霜便热情地开口说道:“既然请柬没注明楼层,那就代表哪都能去,就随我们一起去五楼吧。”

童星宇诧异地看着林依霜,这丫头啥时候这么热情和善了,殊不知林依霜心中狂喜道:张瀚霖你个讨厌鬼,让你说我笨,这次让白灵萱在这看见她们,你还不死!哈哈哈。

看着乐乐几人目光里的期盼,童星宇觉得带五六个人去五楼入席,大不了和他们坐一桌好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也就说道:“我师妹说道也不错,就随我们去五楼吧,和我们挤一桌好了。”

乐乐几人大喜,喜笑颜开,秦月看着几人乐开怀,也微笑着说道:“那就多谢童公子了。”

秦月等人随童星宇一行人离开三楼,向着五楼进发。

他们一走三楼相对空了一些,马丁啉所在的位置立刻暴露在众人视野中。

马丁啉看着众人不断扫过来的眼神,急忙转头不去看,慌张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马心琳看着自己哥哥这副样子,美眸有些无奈,同时也有着后怕,道:“哥,以后收敛一下你的性格,今天要不是有马锦至这一出事,躺在地上被废去修为的是你了。”

马丁啉也是庆幸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收敛自己脾气。不过我也没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觉得就算没有马锦至半路杀出,张公子顶多教训我一顿,不会像对待马锦至那样对我吧?”

马心琳没好气地说道:“谁知道了,万一张瀚霖真敢那样做呢?”

“应该不会吧。”

马心琳怒瞪他一眼,道:“你这是怎么了,被人训一顿还给人说好话呢?”

马丁啉不说话了,两人沉默着。

房间里,四人对坐在桌子四周。

周不换泡了一壶上号铁观音,给几人斟满。

桌上,周不换忍不住夸赞道:“天宏前辈,你有个好孙子啊,瀚霖今天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张天宏笑的嘴都快裂开了,胡子一颤一颤的,但还是谦虚地说道:“这孩子就会瞎惹事,还喜欢自作主张,我真是管不了啊。”

张震忠暗道:管不了?您舍得管么,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摔了,我管教一下都要对我吹胡子瞪眼。

周不换咂舌道:“瀚霖这孩子和震忠老弟当年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嫉恶如仇,行事果决。我真是羡慕啊,看我那不孝子,文不成武不就。”

张震忠道:“周兄谦虚了啊,你那儿子可是咱们东嵊城响当当的天才啊。”

张震忠眨了眨眼,回忆道:“好像习武世家的谷家那个谷晨号称东嵊城武道第一天才,接下来便是周老哥的儿子

和闻人家族那小子并列第二了吧。这都被老哥说成文不成武不就,那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周不换哈哈大笑,道:那小子也就习武稍微有点天赋,就是脑瓜子不灵活,做事一根筋,可把我愁死了。哪像瀚霖这般智勇双全,处变不惊。”

张瀚霖腼腆地笑着,丝毫不像刚才那意气风发的的自己,张震忠拍了张瀚霖一巴掌道:“周老哥,别夸他,再夸他就上去了。打残国都护卫军的大队长,还让国主和大将军等着去请罪,胆子大的不行。当年我去宫中为国主治病,可都是谨小慎微,那向这小子没有丝毫畏惧。”

周不换道:“震忠兄当年治好国主奇疾,想必国主也会念着他是你的儿子不会太过计较此事,再加上马锦至罪大恶极,瀚霖这样做也等于为护卫军肃清军纪。到时候瀚霖至甸京请罪,顶多做做表面功夫给一点处罚罢了。”

张天宏也是这样想着,毕竟当今国主可是非常圣明,此事应该合理处置。

张震忠摇了摇头道:“不好猜测,国主自从登基以来便紧抓军队,广招士兵,军队人数大大增加,军力提升也是突飞猛进。随后国主便紧抓军纪,对于军中士兵管理非常严格,北辰国现在有着八支大军,除却镇守边疆四支正旗大军分别被掌权于四位大将军,其余四支包括国都护卫军在内的军队皆是由国主掌控,没有国主口谕和虎符根本不能调动这四支军队。”

张震忠年轻时去过甸京,那里给人的感觉和东嵊城完全不同。

“当然国主对于军队这么看重,对于士兵也是很重视,虽然严格要求但却又爱兵如子,经常会去军中视察,国主在这四支军队士兵心中威信很高。虽然马锦至罪大恶极,但按规定也应该由军队上级处理此事,然后禀明国主。”

“瀚霖将马锦至打残倒不要紧,可是他的身份是护卫军大队长,我担心此事传回甸京以后会引起军中士兵骚动,国主最后会怎么处理瀚霖也就不得而知。”

张瀚霖倒是无所谓,张天宏和周不换心中有些沉重,张震忠看着两人这样,说道:“当然我说的这是最坏的打算,不要太担心此事了。”

张瀚霖说道:“爷爷,父亲,还有周伯伯,现在担心也没啥用,车道山前必有路,那些军中士兵还能宰了我不成?是吧,受罚就受罚么,今天我及冠之礼,可不要这样丧气。”

张震忠冷哼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懂个什么!”

张天宏毕竟经历过太多风风雨雨了,在最初的担心过后,听了张瀚霖的话,也笑着说道:“瀚霖说的也对,咱们凡是往好处想,若是到时候有啥变故,我就舔着这张老脸和国主求情去。”

张震忠一头黑线道:“爹,要去和国主求情也是我去啊,您这么大岁数了,有您什么事。”

周不换哈哈笑道:“反正你们张家两位医圣,名头大的很呢,想必国主也会给点面子的。”

几人笑了起来,张瀚霖也笑着,反正他从来不担心此事,也没想过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处罚,人活天地间,做该做之事,做想做而又该做之事,在乎那么多干啥,干就完了。

第三十二章及冠之日(七)

张瀚霖四人从房间里出来,众人目光紧随其后。

张震忠向着周围众人抱拳示意,众人纷纷回礼。

随后张瀚霖四人前往五楼,五楼的客人都是和张家同等级的家族,或是家财万贯,富不可及,或是家族有着宗师坐镇,又或者家族中坚力量的高手很多,总之能来五楼的客人,都是背景非凡。

几人一上楼,就引起一阵骚动。

众人纷纷开口问候。

“张前辈。”

“震忠兄。”

“周老板。”

三人都一一回礼,三人走近前去,和众人交谈着。

张瀚霖趁着这个机会,溜到童星宇一行人坐的桌子旁。

此时,桌上有着童星宇在内的道麟学院五人,还有秦月在内的六人,以及印天行,共十二人挤将桌子挤得满满的。

看着张瀚霖过来,乐乐几人赶忙起身。

“张公子。”

印天行想要起身,让张瀚霖坐在自己座位上,张瀚霖按住他坐回原位。

张瀚霖对着乐乐几人说道:“大家不要这么客气,都坐下,坐下。”

然后张瀚霖从旁边的桌子旁搬了一张椅子,就那样和印天行的座位背靠背,张瀚霖坐下了轻呼一口气。

童星宇就挨着印天行坐着,他看着张瀚霖说道:“瀚霖兄,这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你就又为民除害了,真是佩服啊。”

张瀚霖吐槽道:“你这是真心夸我还是说反话呢?”

童星宇哈哈一笑道:“瀚霖兄说笑了,我何时说过假话。”

张瀚霖眉毛一挑,斜睨童星宇,童星宇心头一跳,赶忙说道:“我是敬佩瀚霖兄当机立断的性格,这一点值得我学习。”

张瀚霖突然注意到林依霜那古怪的目光,问道:“林姑娘,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林依霜脑海里正脑补着一会白灵萱来到五楼,然后看到乐乐几人,然后嘿嘿嘿。

正想着呢,突然被张瀚霖的叫声打断,收敛一下那幸灾乐祸的目光说道:“要你管。”

张瀚霖碰了个钉子,被她看的浑身不舒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童星宇的二师叔田战说道:“张瀚霖,你实在太对我胃口了,从行事作风,脾气风格都和我当年很是相似,要不这样我就收你为徒,我还没有收过弟子,你是第一个。”

不待张瀚霖说话,童星宇三师叔蒙武揶揄道:“田师兄,注意点。”

田战疑惑地看着蒙武,童星宇的四师叔吕良中接道:“脸掉地上了。”

在座众人偷笑着,田战脸色尴尬,急忙说道:“张瀚霖,虽然和我说的有一点点出入,但是我确实还未收过弟子,你成为我的弟子便是亲传,我将全力培养你。虽然你起步有点晚,错过了习武最佳时机但是这不重要,我看重的就是你的性格。”

张瀚霖心中一动,想着自己既然准备习武,拜入道麟学院也是不错的选择。

虽然家中有着半步宗师印青云,但是不教自己,张瀚霖也无奈,至于宗师境的白沉,张瀚霖有次偷偷和白沉说要习武,被张震忠知道后抓回去收拾自己一顿就算了,还要关小黑屋里。

所以这两人张瀚霖是不指望了,拜田战为师也不错哦。

张瀚霖刚想开口答应,一旁的印天行戳了戳张瀚霖道:“瀚霖,你爹叫你呢。

张瀚霖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先去我爹那一趟。”

张瀚霖一走,印天行就对田战说道:“前辈,不好意思,瀚霖天资非常出众,小时候煌尘宗太少长老傅尘子亲自为瀚霖摸骨之后,便想要收瀚霖为亲传弟子,可惜张姨夫不允许瀚霖学武,要其继承祖传医术。瀚霖现在虽然被允许学武,但我希望他能够拜入宗师之上高人门下。若有冲撞之处还请见谅。”

童星宇和林依霜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煌尘宗和道麟学院同属七大派,实力同样深不可测,道麟学院的太上长老在许多年以前便是臻至了武道八境,位于江湖巅峰之列。

那么想必煌尘宗的太上长老也应该是武道八境了!

张瀚霖差点被八境宗师收为亲传,两人眼珠都红了。

道麟学院太上长老很是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童星宇在学院也没见过两三次。

童星宇的师傅也就是林依霜的父亲,前些年才步入宗师境界,在学院担任启辰分院的大长老。

童星宇自己的师傅是一个七境宗师,童星宇一直引以为傲,但张瀚霖幼年时就差点被八境宗师收为弟子,差距啊,童星宇满嘴苦涩。

好在现在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张瀚霖还未开始习武。

童星宇三位师叔互相看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田战瞳孔一缩,不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的是八境宗师傅尘子前辈。”

印天行点点头,道:“此事还请不要传出去,最重要的是暂时不要告诉瀚霖。”

众人纷纷点头,乐乐欢欢几位姑娘没有习武,只知道八境宗师很厉害,但不太清楚八境宗师代表这什么,秦月姑娘可是清楚的很,轻呼一口气压下心中震惊,她真是越来月看不懂张瀚霖了。

秦月美眸转动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瀚霖回来道:“没有啊,我爹是没叫我。”

印天行挠挠头道:“是吗?那我可能听错了。”

张瀚霖也没计较,突然抬头一看,便看见童星宇林依霜等人一个个双眸通红盯着自己。

张瀚霖咦了一声,惊道:“你们这是咋了,得红眼病了?正好让我给你们瞧一瞧。”

张瀚霖准备给两人看一看,童星宇连忙说道:“这不是红眼病,刚刚眼睛进沙子了,揉了一下就变这样了。”

张瀚霖怀疑地看着他和林依霜,童星宇胳膊肘轻碰了林依霜一下,林依霜回过神说道:“恩恩,没错,我和师兄刚刚眼睛进沙子了。”

张瀚霖喝了一口茶水,说道:“那就没事,对了啥时候开放啊,都饿死了。”

秦月道:“现在才巳时,离吃饭时间还早呢。”

“好吧,早知道早上就吃点饭了。”

几人就这样闲聊着,时间过得很快,天地酒楼所邀请的客人也都一一来到,一时间更热闹了。

五楼也是人来人往,座位都快坐满了。

正当张瀚霖和秦月等人聊得正开心时,白灵萱也到了这一层楼。

悄然站在了张瀚霖身后,突然张瀚霖感觉大家都好安静啊,秦月等人也是不在说话,童星宇给了张瀚霖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唯有林依霜内心躁动着,满脸藏不住的激动,好戏即将上映。

印天行咳嗽一声,张瀚霖感觉如

芒在背,立即转头一看便看到了身后站着的白灵萱。

白灵萱神色不善地看着张瀚霖,然后目光在一众女子身上徘徊,心中有些不爽。

张瀚霖却是看痴了,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

白灵萱今日特地打扮过的,一头柔软秀发及腰摆下,白里透红的脸颊,柳叶弯眉,明眸皓齿,樱桃小嘴,以及轻点的唇妆,身着一身纯黑的连衣裙,脚踩白色双叶花边鞋,如同一朵墨莲伫立在那。

那双灵通明亮的眸子若水铸成,清秀的脸颊还带着淡淡的怒气,像是一位掉落人间的谪仙,可远观而不可亵焉。

不仅是张瀚霖惊呆了,就连林依霜都是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乐乐看着白灵萱,脸色黯然,低着头。

“好美。”张瀚霖脱口而出。

看到张瀚霖和秦月几人聊得正欢,白灵萱本来准备板着脸怒视张瀚霖,好好地敲打一下他,可是因为张瀚霖的这一句话,白灵萱噗嗤笑了出来。

白灵萱气消了一些,张瀚霖急忙起身,然后让白灵萱坐了下来。

看到张瀚霖这般殷勤,白灵萱也不在生气,甜甜地道:“瀚霖哥你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林依霜看着只因为张瀚霖一句话,白灵萱就放其一马,心中很是不甘。

众人竖起耳朵,都想知道白灵萱准备了什么礼物。

张瀚霖头都大了,苦思冥想着,这不是难为自己么,什么礼物?这哪能才出来啊。

白灵萱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张瀚霖,看他会猜到啥礼物。

张瀚霖目光一转,在白灵萱身上打量了一下,突然道:“哎,灵萱你这是衣衫咋和我这么像呢?”

听到此话,几人也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真差不多呢。

林依霜笑着说道:“不会是情侣装吧。”

白灵萱脸色一红,看来张瀚霖一眼道:“这是心姨(玉素心)给咱两一起定制的呢,你忘啦前段时间还特意给咱两量了身段呢。”

张瀚霖想了想,好像有这么回事,白灵萱说道:“想起来了吧,心姨给咱两每人定制了两套衣服呢,一黑一白。”

张瀚霖纳闷道:“那你应该穿白色长裙啊。”

白灵萱美眸白了他一眼道:“心姨今天早上去了我家一趟,和我娘聊了好一会呢。将两套衣服给了我,还特地告诉我你今天穿的黑衫,让我记得穿白裙,说是这样比较配。”说到后面,白灵萱声音越来越低。

张瀚霖恍然大悟,母亲真是用心良苦啊。

一旁的秦月等人看着张瀚霖与白灵萱眼中满是羡慕。

乐乐姑娘攥紧手指,眸子微红,心中祝福着两人。

欢欢喜喜四人轻轻拍着乐乐姑娘的肩膀,安慰着她。

一旁的童星宇心中一阵虐啊,看了看身边黏着自己的的林依霜,心中才好受一点。

田战三人呵呵笑着看着几人,真是一群有活力的年轻人啊,看着他们不由得想起了早二十年前的自己,也是这般生机勃勃,时间过得真快啊。

白灵萱突然反应过来道:“瀚霖哥别转移话题,你还没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张瀚霖脑瓜子疼,实在猜不到啊,眸子滴溜溜一转,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不会准备把你自己送给我吧!?”

白灵萱满脸羞红,轻捶了张瀚霖一拳道:“讨厌。”

第三十三章及冠之日(八)

一众女子听到此话也是有些脸色滚烫。

童星宇冲着张瀚霖偷偷竖起了大拇指,被林依霜瞧见,狠狠地瞪了童星宇一眼,吓得他立刻正襟危坐。

张瀚霖实在猜不出来,就问道:“灵萱,你给我准备的到底啥礼物啊。”

白灵萱俏皮一笑道:“不告诉你,待会你就知道了。”

“现在告诉我也一样啊。”张瀚霖心痒痒的不行。

白灵萱白了一眼,哼道:“哪能一样,一会等你举行及冠之礼时送你比较正式。”

张瀚霖只能作罢,众人也是有点小失望,没有看到到底是什么礼物。

当然最失望的还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场景的林依霜了,此时有些郁闷着看着张瀚霖和白灵萱。

白灵萱虽为城主之女,但也没有那种公主病,很是随和待人,和在座众人都能聊上几句,就算面对秦月乐乐几人,白灵萱也是脸色柔和,和几人谈的很是融洽。

白灵萱也没有故意针对乐乐几人,也没有因为几人的出身瞧不起她们,而是对几人笑语嫣然。

由是社会阅历丰富的秦月,对于白灵萱这般聪慧漂亮的姑娘也是心生好感。

日上三竿,时间渐进午时,为张瀚霖筹办许久的及冠之礼终于来了。

宾客渐至,气氛逐渐火热起来。

玉素心也赶到了天地酒楼,张震忠和张天宏两人则是和宾客热情地交谈,没有一丝医圣的架子。

而较晚来到这里的宾客也从其他客人嘴中听说了之前发生的事,一个个惊的张大了嘴巴。

而就在此时张瀚霖一行人又和其他人发生了冲突。

原来东嵊城武学世家谷家应邀来到天地酒楼赴宴,但是谷家自恃一流势力,所以来的比较晚,来了才发现天地酒楼五层人满为患。

谷家来人有谷家家主谷千拘,谷家大公子也是号称东嵊城第一天才的谷晨,还有一位相貌端庄的女子则是谷晨的妹妹。

谷千拘还带着自家管家和三名护卫共四人一起来此,发现这五层人满为患,管家饶了一圈才发现五楼坐的都是东嵊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的甚至比他们谷家势力还要强大。

谷千拘心里不爽,你们天地酒楼邀请我前来,结果连个座位都没有,诚心让我难堪?

谷晨年轻气盛更是受不了这种气,就准备找天地酒楼老板理论一番,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谷家一名护卫扫视周围时好像看到了什么,低声与谷千拘和谷晨说道:“老爷,少爷,那名女子好像是红莺院的管事。”

谷千拘和谷晨两人向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是张瀚霖一桌人的方向。

千拘转头和那名护卫说道:“你说的是黑岩集市的那座红莺院?”

守卫点头并说道:“没错老爷,红莺院老板是沈烈,那名女子是红莺院的管事,名叫秦月。”

谷晨的妹妹谷灵好奇地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谷晨打量着张瀚霖这一桌人,眼睛一亮,一众女子姿色皆是出众无比,特别一身黑衫的白灵萱让谷晨心头一跳。

谷晨道:“我看那一桌人都是生面孔啊,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守卫急忙道:“回少爷,那名紫衫男子和白裙女子以及身后的三名灰衫男子是道麟学院出来的据说是为了抓捕两名

血狱组织的人,昨天才来的东嵊城。那三名灰衫男子应该是道麟学院的长老,这次出来也是保护那名紫衫少年。至于那一身白衫的少年是张家小公子,名为张瀚霖。张瀚霖身边那个壮实的少年不清楚是什么人。”

谷晨面色有些惊讶,道麟学院的名头可是如雷贯耳,不过他却并无震惊,因为他作为东嵊城第一天才,谷晨有极度的自信可以加入七大宗派的任何一宗。

至于张家神秘无比的小公子,他是有些惊奇的,但也仅仅是惊奇罢了,他并未看在眼里,谷晨十二岁学武十九岁踏入武道二境,外界猜测谷晨再有三年便可突破武道二境臻至武道三境,可是谷晨今年二十岁,踏入武道二境第二年便已臻至武道二境巅峰,随时可以突破武道三境。

谷晨信奉武力至上,至于张瀚霖只是一个会点医术的书呆子而已。

即便封圣了又如何,还不是虚名,就算是张震忠和张天宏乃是两代医圣,张家号称医圣世家,双圣共存,但又有何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谷灵轻咦一声,略带兴趣地多看了看了童星宇一行人和张瀚霖几眼。

谷灵问道:“还有关于这些人的其他消息么?”

那么守卫继续道:“小姐,今天早晨城中就传的沸沸扬扬,都是关于张家小公子的消息,好像昨晚抓捕血狱之人还是他帮助道麟学院的这些人呢。好像昨晚之事还惊动了城主,传言城主使用飞剑将人一击毙命,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谷千拘瞳孔微缩,白沉啊,连他都惊动了,看来昨晚事不小么。

谷晨双眸有些震惊,竟然惊动了宗师境的白沉,他压下了心中的震惊,继续问道:“那墨裙女子是何人?”

“墨裙女子则是东嵊城城主白沉的独女。”

谷晨面色一顿,以前他也见过白灵萱数面,没想到几年不见白灵萱竟然出落的如此美丽动人。

他还记得曾经白灵萱说的话。

“只有我选择夫君的权利,我不中意就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

“那挨着坐在一块的几个女子又是何人?”

这名守卫摇了摇头,另一名守卫说道:“少爷,她们是红莺院的娼妓,在秦月管事手下做事。”

谷千拘和谷晨面色骤变,天地酒楼竟然让一群娼妓来此,还与众人共坐席间,将他们脸面至于何地。

诚心让他们难堪是不?

“你是如何知晓她们几人红莺院的娼妓?”

谷晨冷眼瞥了一眼刚刚说话的守卫,那么守卫身体一抖,嗫嚅道:“昨晚我逛青楼去了,所以,所以”

这么守卫最终说不出话来,谷晨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多言。

那名守卫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自家少爷的脸色,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谷千拘和谷晨带着四人向张瀚霖那一桌走去。

最先注意到这几人的是田战,田战看到几人走来,眉头一皱,咳嗽一声,其他人反应过来,向这几人看去。

张瀚霖看着几人眉毛一挑,静待几人说话。

谷千拘,谷晨,谷灵等人走到近前,谷千拘抱拳向着童星宇三位师叔说道:“谷千拘见过道麟学院诸位长老。”

不知对方来意,田战三人抱拳回礼道:“田战。”

“蒙武。”

“吕良中。”

谷千拘笑容满面道:“真是想不到能在东嵊城见到道麟学院的长老,荣幸。”转身介绍谷晨,谷千拘道:“这是我儿子,名为谷晨,还不拜见诸位前辈。”

谷晨神色平静道:“见过三位前辈。”

田战三人面面相觑,这几个意思,突然张瀚霖指着谷晨惊道:“你就是谷晨!那个号称东嵊城第一天才的谷家大公子?”

张瀚霖刚刚还听着自己的父亲提起此事,所以有些印象,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谷晨神色淡漠,看来张瀚霖一眼,没有讲话。

倒是谷千拘脸上笑容灿烂,道:“都是外界吹捧出来的,和道麟学院的天才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虽然是这般谦逊地说着,但神色中却流露着对于谷晨的信心。

谷晨听到此话,双目扫了童星宇一眼,内心冷哼,道麟学院的天才?能自己手中撑几招。谷晨对于自己有很大信心,毕竟在东嵊城谷晨可谓是无人能敌,就算是并列排名的第二的周子鹰和闻人乾歌两人联手也不是谷晨的对手。

童星宇被谷晨的冷眼瞧懵了,自己这算是被鄙视了?我靠,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用这种眼神自己看自己呢!哦,张瀚霖除外,但是这谷晨区区武道二境哪里来的胆子敢瞧不起自己。

谷晨倒是主动和白灵萱搭话,脸上不在淡漠,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温和,道:“谷晨见过白姑娘。”

白灵萱秀眉蹙起,看了谷晨一眼,然后看看身边的张瀚霖,没有理会他的话语。

谷晨见此一幕还想和白灵萱说什么话,张瀚霖一把拉起白灵萱柔软的小手,将白灵萱拉着坐在自己身后,笑着看着谷晨道:“请问你有什么事?”

谷晨看着张瀚霖的动作,面色一冷,双目阴寒地看着张瀚霖,双拳紧握着。

原本静静坐着的印天行看到谷晨握紧双拳,感受到体内急速运转的真气,腾地起身,右手成拳,真气沸腾着,憨厚的脸庞此刻阴沉了下来,看着谷晨森然道:“想动手?”

刹那间,场上剑拔弩张。

谷晨气息一滞,感受到印天行体内那不弱于自己的真气,心头一跳,面色难看。

谷千拘见此一幕,急忙开口道:“晨儿,今天是家小公子的及冠之日,不要动手以免伤了和气。”

谷晨冷哼一声,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冷冷地瞪了张瀚霖一眼。心中猜测着印天行是什么人,实力很是不弱,与他都能相媲美。

谷千拘也是有些惊讶,谷千拘乃是武道五境修为,感知力远强于谷晨,刚才印天行真气波动时他感知到印天行实力比自己的儿子都要强一些,至少有着武道二境巅峰。

谷晨和谷千拘皆是纳闷,这少年从哪冒出来的,年龄不过二十,却有这般修为,这样出色的天赋不应该默默无闻的,但是东嵊城好像从来没听过有这号人啊。

他们哪知道印天行和张瀚霖一样,整日苦修,强身健体,修炼武学,几年来是一种足不出户的状态。

张瀚霖看着谷晨心中不爽,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也敢搭讪我的灵萱妹妹。

白灵萱被张瀚霖拉着小手,满脸羞红,霎是动人。

这般作态看的谷晨脸心色愈发难看,恨恨地转过头去。

(今日忙了一上午,刚刚码完字,迟了抱歉。)

第三十四章及冠之日(九)

谷灵看到谷晨吃瘪,美眸扫了一眼张瀚霖,然后看向秦月乐乐六人说道:“什么时候风尘女子也能受到天地酒楼的邀请了?难道说张瀚霖公子喜欢与风尘女子厮混在一起”

乐乐欢欢五人脸色惨白,眼神带着慌乱。

秦月眼神一冷,美目带着寒光看向谷灵,她倒是不在乎,可是乐乐欢欢几人哪能受得了这种言语,这女子好生刻薄。

张瀚霖刚刚还布满笑容的脸颊已经布满寒霜,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行了,为什么要中伤别人。”

谷灵淡淡地说道:“谷灵,谷千拘是我父亲,而这位是我的哥哥。”谷灵指了指身边的谷晨,继续说道:“张瀚霖,那位最神秘张家的小公子?我看也没什么奇特的么,你说我我对你不满?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张瀚霖盯着她,而谷灵眉毛轻挑,美眸给了旁边的谷晨一个眼神,便不在说话。

谷晨冷笑道:“我们谷家可是天地酒楼的座上宾,这次应你们张家之邀前来,竟然发现没有我谷家的座位。”

谷晨指着秦月乐乐几人道:“这些人想必是你邀请的吧,让我等与风尘女子同处一堂我也就不说啥了,可是竟然连一群风尘女子都有着位置,却不给我谷家备坐,你们张家是诚心让我谷家难堪?”

秦月双目冰冷,玉指捏的发紫,乐乐姑娘眼眸泛红开口道:“张公子,还有谷家各位,是我们不好,给你们添麻烦,我们马上离开。”

乐乐欢欢五人皆是泪珠在眼眶打转,这是她们在父母去世之后,最想哭的一个瞬间了,即便是之前她们五人被那群马匪卖到青楼之时,几人也没落泪。

也许若是没有张瀚霖,乐乐欢欢五人以后也会慢慢开始接客,慢慢去学会适应那个泥潭,最后深深地陷进去,丢失了尊严与灵魂。

可是现在,乐乐欢欢五人正是豆蔻年华的年龄,还都未满十八岁,还没有被青楼的浑浊所污染,她们现在只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且涉世未深的苦命少女而已。

白灵萱和林依霜两个女孩她们昨晚也大致知道几人的身世,

此时看着眼眸通红的乐乐姑娘五人,忍不住鼻子一酸。

就连一直只执行命令保护童星宇和林依霜,而干涉世俗之事的田战、蒙武、吕良中三人都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童星宇鄙夷地看了谷灵一眼,嘲讽道:“真是蛇蝎心肠,长得丑就算了还出来恶心人。”

谷灵其实容貌算是中等姿色,凭着自己谷家千金的身份,追求者也是多入牛毛,可与在场的几人一比差距还是有些大的。

谷灵脸色冷然,听见童星宇这样说自己,一时间忘了童星宇的身份怒道:“你说谁丑呢,我看你自己才是丑八怪,一个男子长得如此阴柔。”

童星宇眼睛瞪大,刚欲说话,一旁的林依霜早就看不惯谷灵这令人生厌的作态,此刻又听到她竟然敢如此说自己的童师兄。

林依霜指着谷灵开口道:“就是说你丑,你能咋地,你出门也不照照镜子,真不怕走在路上吓死个人。”

灵气急,心中升起一团怒火,刚准备反击林依霜,一旁的谷千拘注意到脸色逐渐冰冷下来的田战三人,生怕触怒了道麟学院的三位长老。虽然谷家在东嵊城属于一流势力,家族有一位宗师境加上两位武道六境的高手坐镇,但与道麟学院这种庞然大物相比,一指头就能将谷家抿死。谷千拘看见这一幕制止了谷灵忙急忙沉声说道:“灵儿,不要说了。”

谷灵身体一颤,才反应过来面前的童星宇和林依霜可都是道麟学院的人,是他们谷家惹不起的存在,忍不住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林依霜一眼,最后说道:“道麟学院是吧,我哥哥谷晨不日就会拜入北辰七大宗派之一,说不定到时候也是你们道麟学院呢。?

谷灵心道有什么了不起,我哥哥谷晨天赋卓绝,到时也被北辰七大宗派收入门内,也不会比你们道麟学院差。

谷千拘向着童星宇等人抱歉道:“小女一时心急,口无遮拦,话未过心,所说全是无心之言还未几位海涵。”

田战三人不言不语,倒是童星宇轻嗤一声,林依霜嘲讽地看向这位谷家家住,让谷千拘很是尴尬。

谷千拘知道得罪了道麟学院的这几人,也就不在故意交好几人,于是转头看向乐乐欢欢几人道:“占了酒楼座位不说,风尘女子也敢污染天地酒楼?滚出去。”

乐乐欢欢几人身体一颤,不顾秦月的拉扯,执意要离开此地。

张瀚霖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说道:“慢着。”

这一声很是响亮,不仅乐乐几人愣在原地,就连天地酒楼五层的客人都小小地停顿了一下,而后看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张震忠和张天宏看了过来,看见张瀚霖和谷家几人这副样子,心道这小子又惹什么事来。

玉素心本来在心中计划着待会的及冠之礼流程,听见张瀚霖的声音急忙看了过来。

周不换也是心头一颤,我滴个心脏啊,这又是闹哪样。

四人快步走向这儿。

谷千拘脸色一冷道:“你想干什么?”

张瀚霖强扯出一张笑脸,道:“谷家主何必可这些女子计较,话说回来,我张家咋可能故意惹你们难堪呢,怎么可能会没有你们的座位呢。”

谷晨冷笑道:“睁眼说瞎话?你不会给我们安排了一个隐形的桌椅座位吧。”

周不换最先走到近前,张瀚霖没有理会谷晨,而是和周不换低声说了什么。

周不换虽然有些疑惑,但有着张瀚霖之前那雷厉风行,做事果决的表现,他也没有细问,急忙吩咐侍从去办理此事。

张震忠和张天宏也走了过来,玉素心站在张震忠身后,几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谷家在东嵊城势力很强,威望也是很高,张震忠拱手向着谷千拘,笑道:“谷家主能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儿的及冠之礼,欢迎啊,你老弟能来这真是使这酒楼都是蓬荜生辉了。”

众人的注视下,谷千拘也是笑着抱拳回道:“张圣客气了,我就算在忙也得来才参加啊,要不然啊,就太不给你面子了。”

谷千拘内心倨傲,对于张震忠没有太大敬畏,

医圣?若是武圣,让自己跪拜都以,可是医圣么,也就这样了。

不过人活一世,哪能不生病,万一某天自己谷家之人得了重病,还是得张家的帮忙,所以这个面子上的尊敬还是得给的。

说话间,七八个侍从抬进来一个巨大的圆桌,然后摆放在了本来空无一人的最中央。

中央是一个舞台,四面通透,现在桌子一放下来,就仿佛这个舞台就是为这个桌子而打造的一般。

张瀚霖朗声道:“谷家主请吧,这可是特意为你们留的座位。”

张震忠脸色一变,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这样一搞就好像将谷家与其他势力划分为两个等级,其他势力肯定不会高兴的。

可是此时,张瀚霖话已出口,收回也来不及了啊。

谷千拘有些震惊地看着张瀚霖,这张家小子脑瓜子不灵活,真不怕引起众怒?

不过谷千拘可不会管那么多,大笑道:“哈哈哈,那就多谢张家为我谷家安排这样的座位。”

谷千拘领着谷家之人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坐了下来,谷晨与谷灵两兄妹回头嘲讽地看了张瀚霖与童星宇一眼。

果然,谷家坐在了最中央,最显眼的位置,大部分人皆是有些不悦,看着张家众人的神色都是有些冷,我们敬你张家是医圣世家,德高望重,没想到却将谷家与我们划分开来,难道我们就比谷家低一个等级吗。

天地酒楼五层客人都东嵊城一流势力,虽然谷家近些年发展迅猛,有独占鳌头的趋势,但众人也不觉得有什么感觉,你虽然厉害,我们也不差啊。

可是你张家这样安排,是什么意思,传出去就会成为谷家已经成为东嵊城超一流的世家,力压其他家族云云之类的谣言。

众人当然不爽,谷千拘看着众人看向张家众人那不善的目光心中乐见其成。

张震忠严肃地看着张瀚霖,压着声音道:“你要干什么,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引发多少家族的不满?”

周不换也是有些不解,玉素心轻抚张震忠起伏的背部,让他消消气道:“瀚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现在人多眼杂还是不要问了。”

张瀚霖眸子凛冽,瞥了谷千拘,谷晨以及谷灵三人道:“爷爷,爹,娘,你们放心,我会妥善处理此事,现在先让谷家跳一会,待会我让他摔得很惨。”

张瀚霖这般说话,张震忠也知道张瀚霖做事有着自己的想法,加上现在人多眼杂,也不好询问到底咋回事,只能作罢。

不过,本来和众人聊得很是融洽的张震忠和张天宏,周不换三人此时皆是有些没脸再去和众人去攀谈了。

谷千拘截然相反,坐在最中央的桌子上,心里那个舒坦,脸上笑容满面向着四周众人抱拳,并且说道:“谷千拘在这向诸位见礼了,今日和诸位同处一堂,真是十分开心啊。哈哈哈,张家将我谷家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的话让众人更是对张家不满,同时也对此时满脸虚伪的谷千拘心生不爽。

(最近一段时间回了村里,早晚要去地里忙活,回了之后太累了,所以码字时间有点慢了)

第三十五章及冠之日(十)

白灵萱手指勾了下张瀚霖手心,让他冷静一点。

张瀚霖对着白灵萱笑了笑,他很冷静,越愤怒他便越冷静。

张瀚霖转头让秦月乐乐等人坐下,说道:“你们是我请来的客人,没人可以赶你们出去。”

“谢谢张公子。”

乐乐五人止住哭声,眉眼之间满是泪痕。

张瀚霖回头看来谷家所在位置,嘴角掀起一抹冷笑道:“待会我就为你们讨回公道,让他们亲自尝一尝这种感觉。”

秦月声音平静,开口道:“张公子不要冲动,谷家在东嵊城势力很大,又有着宗师坐镇家族,这些年实力越雄厚,你们张家虽然不弱,但与谷家相比还是差了一截,公子还是别为自己惹火上身了。”

乐乐姑娘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声音柔和道:“张公子你还是不用为我们出头了,你已经对我们几人够好了,昨天晚上因为我将公子陷入死地,我可不希望今天在因为我们姐妹之事将公子甚至将公子家族牵连进去。”

张瀚霖说道:“我又不是和他们真刀真枪地对着干,对付他们得动脑子,你看我整治那些坏人不都是这样做的么。”

张震忠压下心中的冲动,和玉素心开始为张瀚霖开始准备及冠事宜。

张天宏和张瀚霖说了些注意分寸的话语,然后也去帮忙了。

有一个侍从上楼向周不换传消息,说:“老板,少爷和闻人乾歌已经上楼来了。”

周不换急忙道:“那赶快将少爷带上来,今天瀚霖的及冠之日他还去哪鬼混了。”

侍从领命离去了,周不换和张瀚霖说道:“瀚霖,子鹰马上就上来,到时候你和他聊一会,最好教教子鹰,让他那个脑瓜子灵活一点,总是一根筋可愁死我了。”

张瀚霖对着周不换道:“周伯伯,你这话就不对了,子鹰并不是你口中死脑筋,其实啊他聪明着呢,只是不屑于这些隐瞒诡计而已。子鹰武学天赋很是惊人,现在和谷晨相比也不差多少,我就不行了,学武之路一片迷茫啊。”

周不换笑道:“子鹰知道你这样夸他,还不乐上天啊。”

“爹,你说什么乐上天啊。”

众人转头看去,侍从身后领着两人,一人皮肤微黑,身材高大,很是健壮的身躯给人一种压迫感。

此人正是周不换的儿子周子鹰,现在也处于武道二境巅峰,走的炼体一脉。

另一人脸色略有些苍白,仿佛身体患病一般,走路轻快,步伐平稳,手持一剑负于身后。

此人乃是闻人乾歌,闻人家族最优秀的族人,剑道天赋很是不凡,和周子鹰一样也处于武道二境巅峰。

闻人家族并不是那种大家族,甚至连个中等家族都算不上,族中人丁稀少,只有两位武道五境的高手撑着家族,所以闻人家族势力很弱,也没有收到天地酒楼的邀请。

不过闻人乾歌则是跟着周子鹰一起过来的。

周子鹰与闻人乾歌也是打出了的朋友了,东嵊城排名前三的年轻一辈天才就是他两和谷晨,三人互相争斗多年,谁也不服谁,可是谷晨踏入武道二境之后便一直力压二人,周子鹰与闻人乾哥为了打败

谷晨超越他,经常在一起打斗比武,两人出手毫不留手,周子鹰经常鼻青脸肿地跑去张府,张瀚霖每次都哈哈大笑着给他配药,外敷和内服,有时候也会给周子鹰进行针灸。

周子鹰和闻人乾歌在这种争斗中也慢慢成为了好朋友,两人虽然并列第二,可是此时两人心中互相之间并没有争斗之心,只想找个机会将谷晨打败,洗刷耻辱。

周子鹰与闻人乾歌走到几人身旁,周不换看着自己的儿子,没好气地道:“瀚霖刚刚还夸你聪明,就是不喜阴谋诡计,才不愿意动脑筋,我说让你听到还不把你乐上天啊。”

周子鹰喜道:“还是瀚霖哥懂我,我爹总是说我笨,说什么脑瓜子不灵活。”

周不换横眉冷对,这小子还敢埋怨!

张瀚霖拍了拍周子鹰的肩膀道:“你小子是不是又长壮了,这一身肌肉怎么练出来的。”

周子鹰嘿嘿笑着,说道:“瀚霖哥你要是也练武,保准你也练的像我这么壮。”

白灵萱急忙道:“这么大块头有点夸张了,瀚霖哥,你若是学武可别走炼体一脉。”

周子鹰一头黑线道:“灵萱妹妹你这话是在针对我啊。”

白灵萱笑道:“子鹰哥,你要是不服气咱两可以打一场。”

周子鹰摇摇头道:“我可不打,若是你输了可要对我一顿数落不懂得让你,若是打伤了你,你爹会拔了我的皮。”

周子鹰是万万不答应的,前些年自己还比较单纯,就被白灵萱这样忽悠过,结果是啥就不提了,反正很惨的,听者伤心,见着落泪啊。

白灵萱秀眉一挑,道:“你小看我,我现在可也是武道三境啊,你猜区区二境,谁熟还不一定呢。”

闻人乾哥目光一动,这个黑衫女孩竟然是武道三境,天赋这么强!

张瀚霖揉了揉白灵萱的脑袋道:“好了,别闹了,子鹰和你打,以你的实力不是欺负他吗?万一你将子鹰打的受伤来,他该多多丢面子啊,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子鹰留点脸啊。”

白灵萱歪着脑袋,俏皮地说道:“还是瀚霖哥想的周道,那就不打了,给子鹰哥留点面子吧。”

周子鹰一脸无奈,众人看着一脸正经地胡说八道的张瀚霖,都是低声笑着。

周不换看着几个年轻人聊得这么开心,也就离开了。

印天行也是忍不住笑道:“子鹰不要觉得丢脸,打不过也不是啥丢人的事情么,你看我不也经常输给灵萱么。更别说你了。”

周子鹰欲哭无泪,把一旁的闻人乾歌看懵了。

周子鹰决定翻过这一页,然后给几人介绍闻人乾歌。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闻人乾歌。”

闻人乾歌向着众人持剑抱拳,张瀚霖冲着闻人乾歌笑道:“很早之前就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却一直没机会见到,今天终于见到本尊了。”

闻人乾歌疑惑地看着张瀚霖,问道:“你认识我?”

张瀚霖看来周子鹰一眼,周子鹰略微黑的脸庞竟然有些尴尬。

张瀚霖笑着说道:“你是不知道,这些年子鹰每次来找我,都是一身伤痕,我问他怎么受的伤,子鹰说每次说道理由还不

一样,像什么被狗啃了,被猪拱了,被鹰啄了眼睛等等好多的理由,又一次他左臂带着一条被剑锋划破的伤口来找我,我问他这次是哪种动物使剑伤了你。子鹰才说是和你比武打斗时留下的伤口。”

“哈哈哈哈”

童星宇等人和张瀚霖几人都是哈哈大笑着,就连眼眸红红的乐乐欢欢姑娘等人都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后知后觉才捂住了小嘴。

周子鹰扭过头不去看闻人乾歌,闻人乾歌苍白的脸上有着红色泛起,憋了半天说道:“也就这小子能这样损我了。

张瀚霖笑着说道:”子鹰,你咋了,敢做敢当啊。”

周子鹰脸上尴尬未减丝毫,说道:“绝交了,这种话你怎么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咱两私底下聊就。”

话位说完,周子鹰的脖子就被闻人乾歌的手臂给勒住,闻人乾歌说道:“可以啊,周子鹰,你狠牛啊。”

周子鹰急忙道呼喊道:“兄弟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两人的打闹又是吸引了一部分的目光,大部分都认识闻人乾歌和周子鹰,知道他们是东嵊城年轻一辈中并列第二的天才。

谷晨看到两人在那打闹,呵呵一笑,“两个废物,还处心积虑想联手打败我。”谷晨握了握拳头,随时可以踏入武道三境的他根本不会将二人放在眼里。

他的目标一直是拜入北辰七大宗派,东嵊城他还从未有过可以匹敌他的对手。

周子鹰与闻人乾歌很早之前就放话迟早会将谷晨打败,谷晨也不惧两人,放言随时恭候。

现在么,谷晨对于和周子鹰以及闻人乾歌之间的交手毫无兴趣,若是和道麟学院的那个童星宇交手自己还有点兴致。

闻人乾歌放开周子鹰,呵呵一笑道:“给你在外人面前留点面子,明日比武你就等着吧。”

周子鹰嘀咕道:“谁怕谁啊。”

“你说什么?”闻人乾歌语气一变。

周子鹰急忙义正言辞地道:“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会认真接受您的处罚。”

“哈哈哈哈”

众人看着这一对活宝真是乐的不行,笑的肚子都痛。

周子鹰将张瀚霖等人介绍给闻人乾歌,对于张瀚霖的身份他没有惊讶,他早就知道了张瀚霖的身份,周子鹰这个嘴巴根本管不住事,每次比武完了。两人都是伤痕累累,可是第二天去了,周子鹰身上的伤已经接近痊愈。

周子鹰一个劲地说着自己有一个私人郎中,为自己调理这伤痕,完了还挑衅道:“咱两同时受伤,我都好的差不多了,你还是这副样子。你看看你体质这么差,唉。”

叹息一声,然后将张瀚霖配置好的药膏拿出来给了闻人乾歌,看着周子鹰的挑衅,闻人乾歌每次想将其按在地上捶一顿,不过看在周子鹰为自己带药膏的份上也就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渐渐地,闻人乾歌也就知道了为他两配制药膏的人竟然是那个东嵊城最神秘的张家小公子。

听着闻人乾歌的解释,张瀚霖恍然,看着周子鹰摇了摇头,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皮。

第三十六章及冠之日(十一)

然后周子鹰介绍白灵萱时顺便说道:“这位可是咱们东嵊城城中的女儿。”

闻人乾歌点头致意,白灵萱也是一样,在介绍到放在人群中很是不起眼的印天行时,周子鹰对闻人乾歌说道:“他就是我跟你一直提起的印天行,一只手可以将我按在地上的狠人。”

闻人乾歌目光一亮,向着印天行抱拳道:“见过天行兄弟,我可是一直好奇能将子鹰这头倔牛制的服服帖帖的人到底是谁。”

周子鹰走的是炼体一脉,肉身力量很是强大,闻人乾歌与周子鹰对战,根本不敢让其近身,否则一拳砸在身上可是不好受的。

所以在对战周子鹰之时,闻人乾歌使用长剑,剑锋舞动护着周身,将周子鹰的身形控制在自己三步之外。

像白灵萱和印天行同属三境,白灵萱的三境就是那种根基虚浮的三境,和印天行比起来差的太远,就算是和周子鹰相比,白灵萱也远远不是周子鹰的对手。

但是印天行却是可以硬接周子鹰一拳而毫发无伤的那种变态。这还是印天行故意防守的状态周子鹰看着印天行的那种感觉,就好比闻人乾歌看字周子鹰的感觉一样,是那种拳若惊鸿,站在那儿就让人心神震动。

闻人乾歌对于印天行一直仰慕,今日一见给人的感觉却是有些小失望,脸庞坚毅,身材挺拔,是闻人乾歌心目中的那中模样,但却没有想象中气质,在闻人乾歌想来,能将子鹰在炼体一脉的肉身力量方面稳稳压住的人,起码应该有着那种睥睨天下霸气,但是看着印天行那脸色憨憨的笑容,闻人乾歌有些失望。

印天行看出了他眼神中所流露的情绪,笑笑没说话。

至于其他人周子鹰也不认识,张瀚霖就为两人介绍。

秦月乐乐等人一一介绍,不过只是说了个名字,没有多提。

至于在介绍到童星宇和林依霜以及田战三人时,周子鹰和闻人乾歌皆是震惊了,嘴巴张得老大。

两人抱拳道:“见过三位前辈,见过童公子,林姑娘。”

童星宇和林依霜一一回礼,闻人乾歌目中透露着震惊,道麟学院啊,那可是江湖上的其他龙头宗派。

周子鹰和闻人乾歌也想要拜入七大宗派,七大宗派是传说中的修行圣地,令江湖许多人都是心生向往。

但七大宗派也对江湖中人开放,但是招人很是严格,只有一等以上的天才才能拜入七大宗派。

七大宗派将天才划分为超等天才(等级不能衡量),一等天才,二等天才,三等天才,之下便不作划分了。

这种分级是根据修行之人的根骨,修士年龄,修行时间,以及现有修为作为评级依据,总之就是年龄越小修为越高,天赋也就越高了。

向童星宇在道麟学院就属于那种一等天才,至于道麟学院有没有那种超等天才,无人知晓,就算是童星宇他自己也不清楚。

周子鹰厚着脸皮问道:“三位前辈,你看我们两个也想拜入道麟学院,你们看我们两人现在有这个资格么?”

田战三人对周子鹰这个活宝也是有些好感,于是说道:“你们天赋不错,等到突破武道三境就可以去参加道麟学院的一年一度的招收弟子的测试了。”

周子鹰脸不红心不跳说道:“前辈,就不能将我俩直接录取了吗?我听说敢去参加

招收弟子测试的那些个个都是变态。一个个天赋惊人,我担心我们两干不过那些人,要不然给我两开个后门。这样你们这次返回道麟学院之时我们也就能去看一看传说中的七大宗派之一了。”

“哈哈哈。”

田战蒙武吕良中三人哈哈大笑着,这小伙子倒是不客气,吕良中打趣道:“这怎么能行,我们三人一生行事端正,不苟丝毫,怎么能做开后门这种事呢?”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面面相觑,童星宇笑着接过话茬道:“周兄弟还有闻人兄,道麟学院每年招收弟子人数也不少,招收时间在每年九月份,如今你们都已臻至二境巅峰,应该可以赶得上今年的入门测试,你们也不用担忧的,以你们两的实力足意拜入道麟学院。”

闻人乾歌目光有些暗淡,周子鹰说道:“我两就是想早点加入道麟学院,想早点和那群天才进行交手。”

两人无奈,没办法,看来他们还是得老老实实去参加入门测试了。

张瀚霖问周子鹰道:“你真想拜入道麟学院?”

周子鹰说道:“当然想啊,修行圣地啊那可是,谁不想加入。”

张瀚霖笑着和童星宇说道:“童兄,我记得你昨晚说过,解决了血狱组织的这件事,你要送我一份大礼。”

童星宇说道:“当然了,我童星宇说话算话,本就打算在今日及冠之后送给你的。”童星宇神秘兮兮地说道:“那可真是一份大礼,我保管你会喜欢。”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这两个武痴听的迷糊,这两人在说什么。

张瀚霖说道:“这样你的大礼就算了,我也不要了,你这次回宗顺便就将子鹰他两人带回道麟学院,你也说以他两的天赋迟早可以加入道麟学院,不如早点让人们拜入道麟学院算了。”

周子鹰和闻人乾歌心中震惊,童星宇也是有些诧异,而后道:“我准备的那份礼物你真的不要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张瀚霖道:“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算数。”

白灵萱听到此话在张瀚霖耳边说道:“瀚霖哥,那你记得小时候那个冬天对我说的话吧,可一定要算数!”

张瀚霖耳朵火热,眸子瞪了白灵萱一下。

童星宇看向田战三人,田战说道:“你自己做主,不要看我们三个。”

童星宇沉思片刻说道:“既然瀚霖兄这般说了,那我只能答应了。”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面色大喜,道:“谢谢童公子,谢谢三位前辈。”林依霜美眸转动道:“怎么不谢谢我呢?”

两人脸上笑容灿烂,心中却是翻起惊涛骇浪,这就答应让我两加入道麟学院了!太梦幻了吧。

两人看着林依霜道:“多谢林姑娘。”

林依霜鼻子一哼道:“叫我师姐。”

两人咧着嘴笑道:“见过林师姐,还有童师兄。”

周子鹰和闻人乾歌想着自己等人也算是道麟学院的编外弟子了,等到跟随童星宇回到宗派正式拜入道麟学院,就真正成为了道麟学院的弟子了。

童星宇将林依霜制止道:“还耍威风,回到宗门有的是人叫你师姐。”

林依霜吐了吐舌头,然后才打消了继续调戏新人小师弟的想法。

童星宇道:“我们准备今日参加完张兄的及冠之礼便离开东嵊城返回

道麟学院的,既然答应你两,带你们回宗,就将此事推迟到明天。今天回去和家里说好此事,然后收拾好行囊明日清晨就动身启程。”

两人应声道:“是,童师兄。”

周子鹰看着张瀚霖道:“瀚霖哥,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我无以为报,只能”说着说着,眼眸有些泪花闪动。

张瀚霖急忙喝道:“一个男子汉,哭什么,还有不要学着书上写的江湖英雄救美那一套,什么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我知道我自己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但是不是你可以觊觎的,我可没有那种怪癖。”

众人看着张瀚霖哈哈大笑着,一个个惊觉张瀚霖的厚脸皮。

白灵萱玉指在张瀚霖腰间柔软部位掐了一下,怎么能在大厅广众之下说这种话,疼的张瀚霖呲牙咧嘴。

周子鹰脸色通红,骂道:“滚你的,我也没有那种怪癖。不过多谢你了。”

闻人乾歌也是抱拳一拜,感激道:“多谢张兄,日后若有所需,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瀚霖说道:“没那么严重的,不过现在我还真有一个小事,让你两帮忙。”

周子鹰撸起袖子道:“瀚霖哥你说,要修理谁,我一个人将他办他妥妥的。”

闻人乾歌也是任凭吩咐的模样,张瀚霖摆手道:“一天到晚打打杀杀,都即将拜入道麟学院,成为北辰七大宗派的弟子了,就不能稳重安分点么。”

两人急忙说道:“是,我们一定会安分守己的。”

张瀚霖咳嗽一声继续道:“不过这次确实是让你两去修理一个人。”

周子鹰白了一眼,这不还是打打杀杀么,说道:“修理谁,我一只手给他撂倒。”

“谷晨。”

两人一愣,问道:“谁?”

“东嵊城排名第一的天才,谷晨。”

周子鹰和闻人乾歌好奇道:“瀚霖哥,谷晨怎么惹到你的?”

张瀚霖眸子冷冷地看来谷晨一眼说道:“我看他不顺眼,给你们一个修理他的机会,咋样一只手有信心撂倒吗?”

周子鹰脸色尴尬道:“瀚霖哥,你要换个人我还有信心,可是谷晨实力比我二人强许多,我们两人合力才有可能将其击败。”

闻人乾歌点点头,他们虽然一直想打败谷晨,可是不得不承认谷晨不愧为东嵊城第一天才之名,力压同辈其他人。

张瀚霖说道:“没事,你们单挑不过没关系,我有一个计划,保管让你两打败谷晨,这也算是你们离开东嵊城之前打败谷晨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童星宇和林依霜以及田战三人,还有秦月等人看着张瀚霖这副模样都是心中一抖。

张瀚霖眼睛微眯,脸上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一看就知道他在谋划着什么事。

谷晨还有谷家要倒大霉了,众人想着,昨晚的血狱组织那两人是这样,今天的马锦至是这样,一个比一个惨啊,被张瀚霖算计的死死的。

还有接下来的谷晨,众人不敢想了,同情地看来谷晨一眼,为他默哀。

谷晨突然有一种不舒服感觉,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环顾四周,却并无异样,谷晨驱散心中的异样,继续和其父交谈着,并与周围其他桌上的宾客互相谈论着。

第三十七章及冠之日(十二)

不得不说周子鹰和闻人乾歌两人心动过了,打败谷晨也是两人一直渴望的,说实话,若是就这样离开确实有些遗憾。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火热,周子鹰有些兴奋地道:“瀚霖哥你说你的计划,我们帮你修理谷晨,对了你为什么要修理他啊,他怎么得罪你了?”

闻人乾歌也是有些好奇,张瀚霖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而已,所以就想找个理由修理一下他。”

周子鹰目露崇拜,闻人乾歌也是竖起大拇指。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张瀚霖让两人凑到近前,说道:“待会你们这样在这样”

详细地给两人安排了一会的任务,听的两人面色古怪,童星宇一行人和秦月几个姑娘也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张瀚霖。

真是狠毒的计划啊,简直杀人诛心啊。

童星宇在张瀚霖讲完之后,和他说道:“瀚霖兄弟,咱两聊一聊。”

张瀚霖有些疑惑,说道:“你要说啥?”

“就是以后你千万别将这些恶毒的计划用在我身上啊,我现在听到心有点慌。”

张瀚霖笑道:“咱两无仇无怨,你担心啥。”

林依霜嘀咕着,道:“一个大男生这么多心眼。”

白灵萱怒瞪她一眼,晃了晃拳头,威胁道:“你再敢说瀚霖哥,我就不客气了。”

林依霜同样不甘示弱道:“呦,谁怕谁啊,到时候你可别认输。”

张瀚霖和童星宇看着两人在那斗嘴,互相看了一眼皆是有些无奈。

突然一个张家家丁来到五楼找张瀚霖,递给张瀚霖一个包裹,说是一个叫林凡的人交给他的,让他交到张瀚霖手里。

张瀚霖有些疑惑,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张瀚霖打开了包裹,里面放的竟然是一千两白银,还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祝贺自己及冠的话语,这一千两银子算是贺礼了。

张瀚霖问道:“那林凡现在在哪呢?”

家丁说道:“林凡没有天地酒楼的请柬所以进不来,现在他在楼底等待呢,让我交给你之后下去告诉他一下。”

张瀚霖看着这一千两银子,心中一动道:“这样你下去之后好生招待他,将他安排在天地酒楼一层,若有人阻止,你就说是我交代的。还有告诉林凡我过几日会去黑岩集市找他的。”

“是,少爷。”家丁离去。

来到楼底,家丁按照张瀚霖的吩咐将林凡与他的两个兄弟安排在了天地酒楼一层,并且将张瀚霖传达的话语说给了林凡听。

林凡谢过家丁,然后便与两兄弟坐了下来。

林凡和自己两位兄弟说道:“看来张公子已经将我记下了,跟着他混准没错。”

一人说道:“大哥,张公子在怎么厉害也是一个不足二十的少年而已,需要你这般讨好他么?”

林凡瞪了他一眼,自己两兄弟不太清楚昨晚之事,可林凡对昨晚发生的事清清楚楚,也知道了张瀚霖那过人的智慧,现在想起了都是有些心惊胆战。

面对血狱组织挟持乐乐姑娘时的挺身而出,自己落入敌手时的无所畏惧,以及在算计王家之时的算无遗策,林凡想起来就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少年能够做到的,但事实上这就是事实。

对于王家的下场,昨天张瀚霖已经给众人说了,而林凡回去之后也细细分析了一番,越分析越心惊,从昨晚的怀疑到现在无比确定,林凡觉得若是跟着张瀚霖混也是个极佳的选择。

就在众人聊天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已经接近午时了。

气氛更加火热了,张瀚霖的及冠之礼也马上就举行了。

印青云安排好了楼下诸事,来到五楼和张震忠聊了几句后,时间就来到了午时。

张震忠走到最中央的高台上,准备开始讲话,而坐在最中央前面的谷家众人,都是乐呵呵地看着。

张瀚霖说道:“开始了,咱们别说话了。”

几人才静了下来转头看向中央高台,一个个面色激动。

而周子鹰和闻人乾歌心中跃跃欲试,对于待会的行动两人很是期待。

白灵萱偷偷摸了摸藏在腰间的为张瀚霖准备的礼物,眉眼带着笑容。

“诸位静一下,今日是我儿张瀚霖及冠的日子,在数月之前我们就发出请柬并且筹办今日的宴席。首先我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可以来此赴宴,还有对于今天宴席之中发生的一些失误,我和诸位说一声抱歉。”

张震忠的话语,众人显然不认可,我们给你面子前来赴宴,你倒好故意讨好谷家,将我等脸面置于何地啊。

不过众人心中虽有不悦,但还是憋在心中,没有说出了,只是脸色有些难看而已。

张震忠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进入正题,道:“那现在正式举行及冠之礼。”

众人象征性的附和着拍了拍手,兴致不是很高,看着场中气氛不是想象中那么热烈,张震忠也是有些面子挂不住。

但现在也没办法,向着张瀚霖招了招手。

众人目光转向张瀚霖,张瀚霖起身,经过众人的桌子,一步步走向中央的高台。

张瀚霖一袭白衫丰神如玉,剑眉星目,玉树临风,身材虽然有些削但却挺拔如松。

有从三楼那见过张瀚霖的人到没有惊讶,而后面赶来的宾客在看到张瀚霖时都是有些不敢置信,那个传说中长得很丑不敢见人的张家小公子竟然长的这般俊郎,让人大跌眼镜。

一些跟随长辈来此的少女美眸泛着异彩,一个个春心荡漾。

张瀚霖走到高台前面,经过谷家席位之时笑容玩味地看了谷晨一眼,让谷晨感觉很不舒服。

张瀚霖登上高台,面向众人,脸色笑容柔和,没有一丝怯场。

张震忠道:“我身边这位就是我儿子张瀚霖,这些年我将他禁足家中,苦学医术,前段时间终于医术方面有些建树,而后通过了家族考核。”

众人惊呼一片,他们也知道张家的祖训,通过了家族考核才算医术大成,方才允许家族子弟去江湖游历,发扬张家医术,若是没通过家族考核便踏入江湖,万一丢脸丢掉的不仅是他自己的荣誉,而是张家世代积累起来的荣誉。

所以张家一直秉承祖训,张天宏是这样,张震忠也是这样,但是张震忠那次去游历江湖众人还有印象,是再张震忠及冠之后四五年吧,也就是意味着张震忠二十四岁才通过家族考核。

但张震忠刚刚的话语却是透露出张瀚霖不足二十岁就通过了家族考核,医道天赋比其父还可怕。

众人虽然现在有些不爽张家对席位的安排,但心中对于张瀚霖不足二十岁便有如此成就很是不平静。

张家现在有着张震忠和张震忠医道双圣,张瀚霖这般天赋比其父张震忠更加出众,意味着将来张瀚霖也有很大可能封圣。

这样一来张家就是一门三圣,并且三圣都存于世间。

众人越想心中越说是震惊,一些女子听着长辈的谈论,知晓了张瀚霖到底如何的优秀,看着张瀚霖的目光更加热烈了,心道本就该如此。

倒是年轻一辈中的少年心中很是不服气,不就是医道天赋出众么,学医有啥用,还不

如我们习武有前途呢。

除了治病救人,还能干啥,手无缚鸡之力。

特别是谷晨听着众人的议论,耳朵有些烦,呵呵笑道:“将来再出一个医圣又如何,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点用没有,我可是将来要成为武道宗师的,到那时候江湖尽可去,天地任我游。”

谷晨声音没有掩饰,周围众人听的清清楚楚,台上张震忠和张瀚霖也听到了。

张震忠心中有些愤怒,学医还不是为了救人,有本事你得病别看医啊。

台下张天宏和玉素心离得不远也是听的见,皆是有些不悦地冷冷地看着谷晨,自家医圣世家传承千年救人无数,你一个小辈竟然如此口无遮拦。

众人心中疑惑,这张家不是故意将谷家安排在最前面讨好谷家么,怎么还嘲讽起来了。

张瀚霖双眸微冷,小子,我早就等你自己往出跳了。

张瀚霖嘴角掀起一抹夸张的弧度,谷晨看在眼里,心中猛地一跳,这种情况他都能笑出来。

张瀚霖眸子看向周子鹰和闻人乾歌,眼睛轻眨,两人收到了信号,点点头开始行动,心中暗道,谷晨啊,不能怪我俩啊,谁让瀚霖看你不顺眼呢。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消失在原先的座位上。

众人有些安静,一个声音不知从哪冒出来说道:“谷晨少爷说的有些道理,东嵊城武道天才中谷晨少爷可是排名第一。”

又有一个声音从另一个地方冒出来道:“是啊,以谷晨少爷的天赋足以拜入北辰七大宗派,将来成为突破宗师境指日可待啊。”

众人面面相觑,这谁啊,在张家少爷的及冠之礼上如此夸赞谷晨,一点面子都不给张家留么,难不成是谷家自己找的托?

谷家的谷千拘听着这番话脸色笑容很是灿烂,谷灵也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比夸她自己还要高兴,只有谷晨心中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张瀚霖心道好戏开始了。

张震忠,张天宏,以及玉素心等人不知道是张瀚霖的安排,面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众人转头看向声音发出之地,可是都是满满一桌子人,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众人纳闷之时,又有一个声音说道:“我听说谷晨少爷要拜入北辰七大宗派的道麟学院了?”

众人哗然,道麟学院的地位很是超然,这谷家现在就是这般嚣张,若是谷晨拜入道麟学院,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啊。

谷千拘坐在椅子是哈哈笑道:“我儿天赋出众,想必七大宗派见了也要出手抢夺,若是拜入道麟学院也是不错的选择。”

谷千拘看着台上面色难看的张震忠,心中很是舒服,推了推谷晨呢,说道:“晨儿你起来说两句。”

谷晨虽然心中感觉不对劲,可是这种场面他只能起身道:“道麟学院是我的选择之一,其他七大宗派我有想挑选一番,最终拜入那个宗派还不一定。”

谷晨面色淡然,作为东嵊城第一天才,语气中有着强大的自信。

众人一滞,虽然谷晨的话语有些嚣张了,但是他的确有说这话的底气,众人还不能反驳。

张瀚霖冷笑道:“七大宗派任你挑?这么自信么?”

谷晨冷眼看向张瀚霖道:“你有意见?貌似你这些年只学过医术吧,你从未习武,呵呵,难怪你如此无知你根本不懂我作为东嵊城第一天才这般天赋代表着什么。”

张瀚霖笑容玩味道:“我虽未习武,但是我说我能拜入道麟学院,而你不能,你又当如何?”

第三十八章及冠之日(十三)

“什么!竟有此事?”

张瀚霖话音刚落,就引起一片哗然。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众人多是不信,也有一些消息灵通之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有耳闻,知道关于有道麟学院的人来到了东嵊城,好像和张家小公子还关系不错的。

众人议论纷纷,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让人半信半疑的。

张震忠站在张瀚霖身后,偷偷偏过头轻声问道:“这是真的么?”

张瀚霖嘴唇轻动说道:“那个童星宇二师叔田战说过要收我为徒的。”

张震忠点点头,对于自己儿子的武学天赋他还是很清楚的,当初煌尘宗的太上长老傅尘子红着眼睛差点就要强行带走张瀚霖了。

站在最中央的谷晨此刻脸色铁青,看着张瀚霖道:“道麟学院收人标准也在武道二境以上,你一个还未习武的人道麟学院会收让你拜入?你开玩笑也要符合实际吧,当大家都是傻子么?”

众人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啊,没有一点武学基础,道麟学院作为七大宗派之一怎么会让张瀚霖拜入。

谷千拘心中也是不相信冷笑道:“小小年纪就如此口出狂言,开这种玩笑拿大家寻开心?看来这二十年禁足家中只学会了治病救人,一点社会阅历都没学到。”

张瀚霖神色不变,让你先跳,有你摔残的时刻。

张震忠可是不能忍,声音冷厉道:“谷千拘,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管的事太宽了吧。”

谷千拘笑道:“呵呵,怎么?我说出实话了,戳到伤心处了?”

张震忠气急,张瀚霖转头低声道:“爹,不要生气,看我怎么整这些人。”

众人安静地看着张家与谷家的争斗。

张瀚霖整了整衣冠,笑着看向众人,然后看了一眼谷晨说道:“你不信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信。”

张瀚霖向着童星宇抱拳道:“童兄,有人不相信啊,你给说一声。”

这其实是早就商量好的,田战对于张瀚霖很是欣赏,心道帮帮忙也没什么,于是就让童星宇答应下来。

童星宇起身道:“瀚霖兄说的没错,我等来自道麟学院,这次路过东嵊城才有幸结识了瀚霖兄,我二师叔很是欣赏瀚霖兄,想要将其收为亲传弟子,引入道麟学院。”

众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惊,不过他们没有怀疑童星宇的话语,因为没有人敢去冒充道麟学院的人,若真有人敢这么做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谷晨转头看向童星宇,眼神很是疯狂,向着童星宇之前对待自己的态度,自己二境巅峰,过去被道麟学院的童星宇和林依霜臭骂一顿,张瀚霖一个没有习武的废物也配加入道麟学院?他配么?

谷晨看着童星宇道:“道麟学院连这种不会武功废话也要收入宗门?还要收为亲传?”

“你好大的胆子!谷千拘就是这么教你的?一点教养也没有。”

张震忠大怒,自己儿子被别人儿子说是废物,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任谁能受得了。

谷千拘说道:“张震忠我敬你是医圣,一直对你恭敬有加,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我也是那句话,管好你自己的儿子,手不要太宽了。”

童星宇这边听到谷晨的话,童星宇眸子一寒,冷冷地道:“你算什么东西?我道麟学院做什么事还得经过你的同意,照顾你的感受?”

众人心道不愧是道麟学院出来的,真是霸气。一个个将目光放在了谷家人身上,看看他们怎么办。

谷晨被呛住了,关键是他还不能反驳,童星宇可以这样说他,但他要是敢这么说童星宇就是对道麟学院的蔑视了。

谷千拘看着众人古怪的目光,谷千拘脸色难堪,说道:“道麟学院地位超然,我等怎敢有这种要求,不过道麟学院竟然连一个武功都不会的人都可以收入门下,我真是有些诧异。原本打算让我儿拜入道麟学

院,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童星宇笑容玩味道:“你倒是很看中你儿子啊,我道麟学院他进不了,其他六大宗派就会收他了。”

谷千拘道:“以我儿的天赋,七大宗派哪个不能进,你道麟学院们还不进了呢。”

童星宇看向张瀚霖,张瀚霖点点头,该他出手了。

张瀚霖看着谷千拘道:“不要在这自欺欺人,你以为你儿子榜上排名为东嵊城第一天才就真的是第一天才了?还敢妄言七大宗派哪个不能进,搞得是你创建的一样。”

谷晨冷然道:“张瀚霖我谷晨怎么样用的着你来评论?你一个不会一点武功的废物配评论我么?东嵊城武道一途,我称第二谁敢称第一?周子鹰?还是闻人乾歌?呵呵,就算是他两联手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谷晨语气激动无比,脸色神色傲然,力压东嵊城同辈所有人,他自信无比。

众人也不得不承认谷晨在武道一途的天赋确实有些惊人,东嵊城同辈无敌手,不出意外的话,将来成为宗师是板上钉钉的事。

印天行和周子鹰、闻人乾歌在一块坐着,之前不知是谁发出来的声音,还被众人误认为是谷家请的托,正是闻人乾歌和周子鹰按照张瀚霖的吩咐去这样做的。

三人都听到了谷晨那狂傲的话,闻人乾歌和周子鹰听到语气中丝毫不将自己两人放在眼里,目光皆是不善地看向谷晨,心道等会有你好看的。

童星宇说道:“天行兄弟该你出手了。”

印天行点点头,起身向着谷晨走去,脸上那一直有着的憨憨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见的冷漠。

印天行眸子冰寒看着谷晨,心里回荡着刚刚谷晨说张瀚霖的话语。

一个废物?也配?

印天行拳头缓缓握紧,骨节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心中想着既然你说瀚霖是废物,那么想必你应该很厉害了,那么我就用出九成力量好了。

众人皆是注意到了印天行的举动,心道他要干什么。

谷晨听到身后骨节碰撞的声音,心生警兆,身体一紧,真气涌动护住周身。

谷晨转身一看,便看到了之前和自己对峙的印天行。

谷晨眉头一皱道:“你有什么事?”

印天行冷漠的脸上扯起一抹冷笑,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你刚才说你是东嵊城第一天才,本来也没什么,你在意这种虚名那就拿去好了。”

谷晨不知道印天行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便不耐烦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印天行没有理会,自顾自地说道;“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大放厥词说什么东嵊城你称第一谁敢称第二,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众人看着印天行,心道这是谁啊,竟然敢挑战谷晨,谷晨在东嵊城从未有过败绩,力压同辈,就算是并列排名第二的闻人乾歌和周子鹰两人当初联手对战谷晨,也是以两人失败而告终。

所以在听到有人敢挑战谷晨,众人都是有些惊讶,不过也是很喜闻乐见。

谷晨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要挑战我?”

虽然之前和印天行对峙的一刹那,从印天行体内的真气波动中,看起来有着二境巅峰的实力,谷晨也是二境巅峰,但他却丝毫没有将印天行放在眼里,因为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踏入武道三境,只是谷晨想要在下三境慢慢打磨自己的境界,让其更加稳固,这才死死地压制着境界。

“怎么?你不敢?”

谷晨仿佛听到什么可笑之事,哈哈大笑道:“我不敢?哈哈哈,我怕你待会躺地上爬不起来。不过今天这个日子不太适合比武吧。”

谷晨看向张瀚霖道:“你不会想着今日是你及冠之礼,故意找个人出来恶心我,指名道姓挑战我,然后以今日你及冠之礼借口再阻止此事,你这样做可真有意思。”

张瀚霖愣了一下,小伙子想象力挺丰富的,张瀚霖笑着说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众人一听,心道难道真的只是出来恶心谷晨的?很大可能是这样,谁吃饱撑着去挑战东嵊城第一天才,更何况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

谷晨笑道:“这些事都是歪门邪道,恶心不到我的,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摆设。不过张瀚霖我可以还明确告诉你,我还真想找到一个同辈中可以击败我的人,要知道我已经好久没有棋逢对手的感觉了。”

张瀚霖笑了,笑的众人有些心慌,强行止住了笑然后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满足你这个心愿,或许还能超出你的期待呢。”

谷晨懵道:“你什么意思?”

只见张瀚霖朗声向着众人说道:“诸位有没有兴趣在我及冠之礼举行之前看几场比武?”

谷晨惊道:“你来真的?”

张瀚霖反问道:“不然呢?”

众人心中有些意动,有人挑战东嵊城第一天才,大热门啊。

“有意思,没想到来参加宴席还能看到同辈之间的巅峰对决。”

“什么巅峰对决,万一是一边倒的局面呢?”

众人还是有些不相信印天行是谷晨的对手。

“这么小的酒楼也比武,招式施展不开啊。”

张瀚霖说道:“不介意的话,请诸位移驾天地酒楼外面,外面场地可是够大。”

一些年长之人还是有些不乐意,这有啥看头,白白为谷晨振名,那些年轻的少年少女可是兴奋的很,纷纷叫好。

谷千拘和谷晨道:“一会全力出手,不要留手,也该众人看看你的实力,也让道麟学院那群瞎了眼的人看一看。”

谷灵美眸含笑,兴奋地道:“哥哥,一会加油。”

谷晨冷冷地看来张瀚霖和印天行一眼,语气森然道:“放心,我会让他爬不起来。”

童星宇等人以及张天宏、玉素心以及印天行也来到了张瀚霖和张震忠身边。

张瀚霖请求印青云维持一下秩序,别出什么事故,印青云无奈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能搞事情啊。

印青云对印天行说道:“注意分寸,千万别将人打死。”然后转身去安排侍卫维持秩序了。

童星宇等人神色一滞,我靠,这话也太霸气了吧。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对视一眼,有些无奈,一个个都这么自信?闻人乾歌心道待会倒要看看印天行实力到底多么强大。

周不换挺着那富态的肚子走过了,和周子鹰说道:“之前那个声音是你说的吧,我说咋那么熟悉。”

周子鹰只好承认了是自己和闻人乾歌说的。

张震忠看着张瀚霖道:“又是你谋划的?”

张瀚霖点点头,张震忠这次沉默了片刻,没有批评,说道:“这次干的漂亮。”

童星宇等人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玉素心对着印天行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定要注意安全。”

印天行咧嘴笑道:“我知道的,心姨。”

张瀚霖拍了拍印天行的肩膀道:“不要冲动,按照之前说的来。”

印天行点点头,要不是张瀚霖吩咐不要下重手,要不然印天行一拳就能将谷晨重伤。

张瀚霖目光扫了闻人乾歌和周子鹰一眼,两人看着张瀚霖点点头,他两也在计划之中。

众人开始往楼下走去,瞬间吵闹起来,下楼之时惊动了其他楼层的客人,一个个好奇着,一问之下发觉有热闹可看,结果一楼到五楼的客人纷纷涌出了天地酒楼,导致原先在天地酒楼外面坐着的客人一脸懵,这是搞哪样啊。

不过很快就知道事情原委,有人挑战东嵊城第一天才,够劲爆,他们一个个神色兴奋,对此极为感兴趣。

(近四千字,有点累。)

第三十九章及冠之日(十四)

太阳高照,烈日炎炎,依然浇灭不了这种火热的气氛。

天地酒楼外面人影绰绰,为了这场对战,印青云派人将一些桌子摞在一起,在天地酒楼外围腾出一块巨大的空地。

印天行和谷晨步入空地中央,众人围在四周,只给两人留下直径十米的范围。

印天行赤手空拳,谷晨则是手持长剑。

谷晨长相还算俊郎,名声又是大到没边,在东嵊城有着无数的少女对其春涌动。

看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年轻女子一个个激动不已,看着手持长剑,衣衫随风摆动,俊郎帅气的谷晨美眸中异彩连连。

围观的少男少女兴奋不已,气氛火热达到**。

大多人不看好印天行,毕竟印天行一点名气都没有,而另一方的谷晨则是成名已久的东嵊城力压同辈的第一天才。

印天行和谷晨相聚三米,互相抱拳,印天行说道:“印天行,让我看一看号称东嵊城第一天才到底有多厉害,请指教。”

谷晨抱拳完毕,将手负于身后,不屑道:“谷晨,手下败将的名字我可从来不会在乎。”

印天行道:“我也是。”

张瀚霖一行十多人占据了一大块地方,张震忠和玉素心以及张天宏目光担忧地看着场中,张天宏和张震忠没有学武,玉素心也只有武道三境,对于印天行的实力也不太清楚,倒是谷晨的早就名声在外,所以对于印天行和谷晨的对战几人还是心里没底。

张瀚霖站在人群最前面,面色淡然,丝毫没有一丝担心。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站在张瀚霖左面,周子鹰知晓印天行的实力也没有担忧,就算打不过谷晨也不会受伤的,但是闻人乾歌虽然听众人将印天行的实力吹捧的很高,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问一脸平静的张瀚霖道:“张兄,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天行兄弟么?”

张瀚霖认真想了想,然后说道:“有点担心。”

站在张瀚霖右面的童星宇和林依霜加上童星宇的三位师叔皆是有些疑惑,印天行的实力他们也有所了解,即使在武道三境也是鲜有敌手,面对一个二境巅峰的谷晨有啥可担忧的。

白灵萱碰了碰张瀚霖的胳膊问道:“瀚霖哥,天行哥实力那么强,肯定能把那个谷晨吊起来打,你有啥担心的啊。”

周围几人点点头,看向张瀚霖,张瀚霖看到了众人眼里的疑惑,便摊了摊手说道:“我担心天行没有按我的吩咐,下了重手,待会天行就该跪在地上掐着谷晨的人中求他不要死。”

“啊哈哈哈”

“瀚霖哥你真逗。”

众人哈哈大笑着,拐着玩的说印天行的实力强大,不服不行啊。

张震中几人听到也是忍不住轻笑着,玉素心掩嘴道:“瀚霖从哪学的这么油嘴滑舌。”

站在对面人群中的谷千拘和谷灵看着哄笑着的张瀚霖众人,冷哼一声,现在乐着,待会输惨了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谷灵向着谷晨喊道:“哥哥加油,狠狠地收拾他。”

印天行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向着谷灵笑了一下,但是笑容却是冰寒无比,对于谷灵这般刻薄毒辣的女子,印天行和张瀚霖的态度是一样的,犯到手里,照打不误。

好可怕的眼神。

谷灵吓得

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大声喊叫。

谷晨左手将剑横于胸前,说道:“开始?”

印天行将袖子撸起来,揉了揉手腕道;“那就开始吧,咱么也不要浪费时间了。”

刹那间,气氛紧张起来,谷晨与印天行体内真气缓缓涌动,不过两人并没有抢先出手,而是互相看着对方,全身贯注,寻找对方的破绽。

两人目光紧盯对方,开始绕圆踱步而行,众人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众人一个个比自己上场还紧张。

一个人忍不住说道:“你们说几招可以分出胜负?”

一个武道四境的男子摸了摸下巴分析道:“我觉得十招之内吧,那个印天行明显走的是炼体一脉,他敢挑战谷晨,想必应该有两把刷子,谷晨剑道天赋很不错,十招之内应该可以解决印天行。”

另一个人也是武道四境,说道:“我觉得用不了十招,你忘啦去年排名第二的闻人乾歌和周子鹰两人联手对战谷晨,都没在谷晨手中撑了五个回合。”

“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谷晨会输?”

众人一怔,他们的确没有想过谷晨输了的这种可能性,虽然他们看谷家很不顺眼,但却不得不承认谷晨的天赋与实力,这是无法改变的。

张瀚霖问童星宇,“童兄,你觉得天行出五分力,几招可以击败谷晨?”

童星宇沉思片刻说道:“若是出五分力的话,二十招以内吧。你觉得呢?”

张瀚霖竖起一个手指道:“若是生死之战,天行只需一招。”

不光是童星宇震惊,就连童星宇三位师叔也是有些惊讶。

“那只是单纯地比试呢。几招败敌?”

张瀚霖还是竖起一根手指道:“还是一招。”

童星宇张大嘴问道:“你不会耍我吧,出五分了,一招败敌?”

张瀚霖笑道:“不信,那你们就好好看。”

场中,印天行面无表情,双手负于身后,步伐有序,没有丝毫紧张,谷晨握着剑身的左手被汗水浸湿了,场外众人感觉不到,但是他却从印天行身上感觉到一股压力,是那种心境上的压力。

印天行闲庭信步,看着谷晨心中冷笑着。

印天行找不到印天行丝毫破绽,决定不在拖泥带水,右手覆于剑柄,臂力一动,右手缓缓抽剑出鞘。

“铮。”

剑鸣清脆,谷晨右手执剑,五指紧握剑柄,挥动间抖露出一朵剑花。

“打开了,打开了。”

众人惊呼,一个个瞪大了双眼。

印天行看着谷晨拔剑,道:“这就忍不住了?那就来吧。”

印天行右手伸出右手,示意谷晨出手吧。

谷晨没有在意印天行的嘲讽,深吸一口气,开始运转全身真气。

谷晨双目微闭,体内真气急速流转,衣衫猎猎作响,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二境巅峰,半步三境,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踏入武道三境。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对视一眼,谷晨进境如此神速,心中叹道本来这一年自己两人修行从未拖沓,进步也是不小,可是与谷晨一比差远了。

众人之中有许多都是习武之人,武道四境的人更是不少,毕竟都是东嵊城一流家族,家族高手众多,庞大的财

力为他们提供了习武的资本。

习武之人对于体内气机的变化,以及真气波动很是敏感。

谷晨此刻气息以及超越了武道二境巅峰,仿佛随时可以踏入武道三境。

二十岁的武道三境,不愧是力压同辈的谷晨,众人皆是赞叹。

谷晨气息攀升到顶峰,双目张开,眸子有着神光流动,脚尖点地,身形似离弓之箭般向前掠出。

印天行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看着谷晨气息不断攀升,眼睛微眯,半步三境?

那就两拳好了。

印天行与谷晨相距三米,谷晨身形闪烁间,便步入印天行一步之内,挥剑斩出。

“星剑诀第一式,七星扫月。”

“嗤。”

剑锋所至,空气被撕裂,剑身挥动间在空中划出一抹月牙状弧形。

“第一招就使出谷家星剑诀!”

“谷晨应该是不想拖延时间,速战速决了。”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场中情形。

剑身斩下,一瞬间便至印天行头顶,强大的气浪将印天行头发吹的凌乱不堪。

看着印天行原地不闪躲,许多人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第一招都躲不过去吗?

就在众人以为印天行要被剑所伤之时,印天行动了,真气自丹田爆涌而出流向全身,左脚跺地,身体微微向左一侧,谷晨的剑便划空了。

谷晨见状,手腕一抖,剑身横移,撕裂空气,剑身紧紧地跟着印天行。

印天行眉头一皱,脚掌用力,身体向后一仰,剑尖划过印天行的咽喉,只差一厘就能将喉咙划破。

谷晨一招未果,将剑收回身前,印天行将身体挺直,脸色平静地看着谷晨。

“好身法!”

众人看着印天行风轻云淡地化解了谷晨的剑招,心中赞了一声。

谷千拘则是面色有些难看,七星扫月竟然没有伤到印天行丝毫。星剑诀是谷家的绝学,乃是中乘武学剑诀,是有谷家一位祖先所创。

星剑诀剑招杀伤力虽然算不得太大,但是精于变幻,可攻可守,这也是星剑诀的强大之处。

童星宇有些惊异道:“二境就能将星剑诀施展的如此凌厉,这谷晨剑道天赋确实不弱,还有这谷晨所使剑诀有些神妙,功防兼备,不过可惜只是中乘武学,要不然杀伤力更强。”

张瀚霖倒是不清楚这些功法武学什么的,但他对于印天行有很大信心,说道:“一拳之事罢了。”

周子鹰全身贯注看着场中两人对战,这可是学习机会啊。

闻人乾歌被印天行剑不沾身的举动惊了一下,他和谷晨交手次数不少,很清楚星剑诀的强大,若是换成他,这般托大,早就死多少次了。他现在有些相信张瀚霖所说的话了。

一拳击败谷晨,这种场面可以认真观看。

印天行淡淡地说道:“速度太慢,剑意太弱,倒是剑术尚可。”

谷晨心中大怒,冷喝道:“就你也配指点我?”

“看剑。”

谷晨执剑杀向印天行,手掌挥动,真气流转,眸光冷冽,使出一式剑诀。

“斗转星移。”

星剑诀第二式。

(真正的打斗场面开始了,嘿嘿嘿。)

第四十章及冠之日(十五)

“斗转星移。”

谷晨持剑在空中抖搂出一式剑招,身体向着印天行急速掠去,剑身以一种刁钻的弧度向着印天行胸口刺去。

剑刃划过空气,发出嗤嗤的声响。

一点寒芒闪过,谷晨的剑就近了印天行的身,谷晨眸光凛冽,右掌用力狠狠刺出。

印天行身体皮肤一紧,这样的攻势才像话么,不过还是没用。

印天行依然没有打算出手,体内真气转动着,脚踩大地,身体划出一道残影,便消失在原地。

“躲得了?”

谷晨冷笑一声,运转全身真气汇聚于右手,手掌轻振剑柄,只见剑尖不断颤动着,谷晨盯着飞快移动的印天行的身影,剑随心动,不断地向着周围印天行的落地点刺去。

场中,印天行身形闪动,只有一道道残影不断被谷晨的剑打散。

“好快的速度。”

“这步伐好玄妙。”

众人看的眼花缭乱,刹那间,两人便在场中移动了数十个位置。

“这个印天行有点强啊。”

一个少年目光震撼地说道。

“是啊,以谷晨的实力,施展出两招剑招都没能碰到印天行一下,我都怀疑场中那个是不是冒充谷晨的。”其他少年也有同样的想法。

这话引起了其他少女的不满,这些正是对谷晨春心涌动的少女,冷冷地道:“谷晨没有碰到印天行,印天行不也没有伤到谷晨么,现在顶多算个平手罢了,况且谷晨剑术那么厉害待会抓到一个破绽肯定能打败印天行。”

仿佛听到了这些女子的心声,对战中的谷晨突然眼睛一亮,找到你的破绽了。

在刚才剑招递出过程中,虽然他剑尖打散的都是印天行的残影,但是他一直在观察印天行身形移动的规律。

终于让他抓住这一破绽,谷晨冷笑着,一剑递出,寒光晃眼,这一剑并未递向印天行此刻的位置,而是刺向另一个位置。

场外童星宇看着谷晨这一剑,说道:“谷晨摸清楚天行兄弟的步伐身形了。”

不光是他,武道三境以上的习武之人都看了出来,一个个心中想着应该结束了吧。

虽然印天行身法玄妙,但是这一剑他躲不过的。

张瀚霖笑道:“那就应该结束了。”

玉素心啊张震忠心头一跳,面露忧色。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闻言,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看向场中这一剑。

寒光闪过,剑锋所至,果不其然印天行的身形已然移动到了剑指的位置。

印天行身形刚停,便看见谷晨一剑横空,向自己袭来。

“发现了么。”

印天行喃喃自语,一瞬间剑至身前,空气炸裂,印天行左手伸出,丹田内真气飞速涌动着汇聚于左手,全身气势不断攀升着,已经压过了谷晨。

真气裹着左手,中指覆于食指后,在剑身侧面狠狠一弹。

“嗡~嗡~”

谷晨瞳孔一缩,只见本该一往无前刺中印天行的剑身此刻发出强烈的颤动,强大的指力直接将剑身弹飞。

劲力并未完全消散,顺着剑身蔓延至剑柄,谷晨只觉虎口一痛,当机立断,脚轻踏地身形向后退去,右手裹着真气,凭空使出星剑诀第二式斗转星移,方才将这股劲力化去。

这便是斗转星移这一剑招的强大之处,可以借力打力,也可以借力化力,可以将对手的攻势转移到别处去。

印天行看着没有受伤的谷晨,说道:“你这剑诀不错啊。不过你应该清楚不是我的对手。”

这一指力本该将谷晨虎口震裂,让他右手不能握剑,即便握

剑也使不出剑招来,可是这一招斗转星移将其劲力化解而去。

谷晨面色难看无比,他心里已经清楚自己不是印天行的对手,从刚刚印天行气势来看,起码也有着二境巅峰的实力,或许和他一样随时可以他素武道三境。

众人心头一颤,刚刚一招明显是谷晨落入下风。

东嵊城第一天才要换人了?

“刺激,太过瘾了。”

一众少年呼吸急促,终于出现了一个比谷晨还厉害的人了。

不过那些女子看着场中谷晨落入下风,被一指弹飞的场景,但内心还是不愿承认。

闻人乾歌目光有着激动,真的很强!刚刚他看到很清楚,印天行一指将剑弹飞,甚至那股劲力差点顺着剑甚伤到谷晨,他终于明白了张瀚霖为何那么相信印天行了。

周子鹰倒是没有太大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这种结果了。

玉素心和张震忠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谷千拘看着谷晨被印天行一指弹飞,面色发黑。

谷灵脸色涨红,没有刚开始的那般神气。

谷晨右手经脉真气流动,化解着那股疼痛,双眸紧盯着印天行,他在纠结要不要立刻突破武道三境,现在自己的实力肯定是打不过印天行,自己东嵊城第一天才之名就会丢掉。

可是谷晨内心原本计划着在二境巅峰多打磨些时日,好让武学根基更加牢固,现在提前突破武道三境,就打破了自己先前的计划了。

谷千拘也看出来了谷晨内心的纠结,谷千拘说道:“晨儿不要冲动,可以了,一时胜负说明不了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谷千拘可不想让自己儿子的武道前途白白耽搁在印天行手里,于是急忙让谷晨收手,不要提前踏入武道三境。

众人一听谷千拘的话,心头明了,看来谷千拘也看出来了谷晨若不踏入武道三境不会是印天行的对手,所以这是认输了。

被谷晨压着多年的年轻人心中很是舒爽,兴奋地说道:“谷晨终于遇到对手了,第一天才被击败了。”

“什么第一天才,从今之后这个名头该换人了。”

一阵哄笑,而对谷晨春心涌动的女子美眸泛着泪光,只觉自己的白马王子的白马腿断了,失去了那种风采,忍不住心疼为谷晨鸣不平。

谷晨本来听着父亲的话收手了,可是场中那刺耳的嘲讽声让他的心瞬间躁动起来。

你们以为我输了么?我就让你们看看我谷晨真正的实力。

谷晨一狠心,当下原地开始冲击武道三境。

谷千拘感知到了什么,面色一变,怒喝道:“晨儿,不可!”

可是已经迟了,只见谷晨气势不断攀升,很快便达到二境巅峰。

众人看着这一幕一惊,谷晨要突破武道三境了。

谷晨在二境巅峰卡了很久,一直在压着修为,武道三境的瓶颈一触就破。

谷晨调动着全身真气全力冲击三境瓶颈。

“轰”

武道三境瓶颈应声散去,谷晨的气势瞬间提升了一倍不止。

境界提升,丹田空间都随之扩孔,洪水般流动的真气贯穿了四肢百骸。

谷晨周身气势磅礴,由于刚突破武道三境,还没有完全熟悉这股力量,无法完美张掌控,真气在周身肆虐着,空气中灰尘被吹得随风飘扬。

谷千拘看着木已成舟,面色惨白,他对谷晨期望很高,要求也很高,如此草率突破境界,对以后的武道成就有着不小的影响。

谷千拘眸子闪着寒光冷冷地看向张瀚霖,都是这个废物,逼得晨儿走到这一步,真是该死啊。

张瀚霖全身一冷,有

人在盯着自己!张瀚霖转头看去,正好与谷千拘的目光对上。

看着谷千拘冰冷的目光,张瀚霖掀起一抹嘲讽笑容,现在终于感受到了这种痛苦?

谷千拘冷哼一声收回目光,看向场中的谷晨。

众人见此一幕,知道谷晨已经踏入武道三境了。

“看来谷晨在二境巅峰打磨的基础很扎实啊,不到二十个呼吸便突破瓶颈,看来胜负还未定啊。”

“天赋确实惊人,二十岁踏入武道三境,将来至少也是七境宗师啊。”

听着长辈们的议论少年们心中苦涩,他们刚刚踏入武道二境,想着谷晨也是武道二境,都是同境界就算差也查差不了多少。可现在谷晨眨眼睛便轻松踏入了武道三境,还让人活么。

“我就说谷晨哪有那么容易输了,看见没有,之前只是在留手呢。”看到自己的白马王子白马腿断肢重生,一个个兴奋地叫了出来。

而那些少年则是脸色黯淡,仿佛失去了生气。

谷晨感受着体内比之前雄浑了一倍的真气,心道这就是武道三境的力量,果然一境之差,天壤之别啊。

印天行倒也没干扰谷晨突破过程,因为在他看来二境三境都一样罢了,一拳解决不了那就两拳好了。

童星宇有些赞赏道:“抛开谷晨性格不说,他的天赋着实不错,二十岁的武道三境,在道麟学院都是很少见的,按年龄与修为评级来算至少可以评为二等天才了,下三境中前两境基础很扎实,突坡武道三境才会水到渠成。”

“那你呢?”张瀚霖好奇地问道。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也是看向童星宇,就连一直默默观看的秦月乐乐姑娘几人也是将目光扫向童星宇,众人还是比较关心童星宇在道麟学院是什么等级的天才。

童星宇笑笑刚想说话,一旁林依霜就骄傲地抢着说道:“我师兄当然是超等天才了,十九岁的武道三境,这还是师兄压着境界为了打磨稳固下三境武道基础的缘故。基本上同境界无敌。”

脸上喜形于色,美眸看着童星宇满是柔和。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咂舌,果然变态啊,秦月也是美眸多看了童星宇几眼,有些震撼。

张瀚霖笑着问童星宇道:“那天行若放在你们道麟学院算是哪一级别的天才,对了天行现在还不满十九岁。”

童星宇瞪大了眼睛,道:“十八岁的武道三境?”

张瀚霖和白灵萱点点头,童星宇摇了摇头道:“这个不太确定,光论年龄与修为境界,天行兄弟至少是一等天才,可是评级还需要从资质天赋,修行时间,武道根基以及现境界战斗力等各个方面进行判定,不太好确定。”

张瀚霖笑笑不说话,想着印青云对印天行的评价,张瀚霖摇了摇头。

一等天才?小看天行。刚刚林依霜说童星宇同境界无敌,张瀚霖便想着若是同境界无敌的天行碰上同境界无敌的童星宇还是何种场景。

谷晨刚刚突破武道三境,真气肆虐在周身全身气势空前强盛。

谷晨双目张开,眸光流转,盯着印天行道:“现在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准备好承受我的怒火了么?”

谷晨将剑抬起,指向印天行,将我逼得突破武道三境,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印天行回头看了看张瀚霖,以及闻人乾歌等人,张瀚霖吩咐不让重伤谷晨,因为后面还有闻人乾歌和周子鹰的戏份呢。

印天行回过头来,看着神气飞扬的谷晨,竖起一根手指,说道:“这么嚣张,那就一拳好了。”

(嘿嘿嘿嘿,爽不爽)

第四十一章及冠之日(十六)

张瀚霖听到忍不住叫一声好,心道这小子太能装了。

张瀚霖向着场中的印天行道:“还是两拳好了,记得不要出权全力啊。”

印天行点点头道:“那听你的两拳好了。”张瀚霖说啥他照做就是。

围观之人听到此话只觉印天行太嚣张了吧,这种情况都干如此托大。

谷晨冷笑一声道:“只会逞口舌之利么。”

印天行玩味地说道:“你不信那你就试试看喽。”

谷晨听着张瀚霖的叫喊,冷冷地说道:“张瀚霖你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在这评头论足,有本事上来挑战,不敢就闭嘴。”

印天行脸色一冷,怒道:“你找死!我成全你。”

谷晨丝毫不惧,刚刚突破武道三境,信心大增举剑与肩齐平,全身真气贯穿了筋脉,执剑向前冲去,身形一闪而逝,再出现便是到了印天行头顶。

突破了武道三境,谷晨实力大增,速度也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

“七星扫月。”

谷晨一跃而起,持剑砍下,空气被割裂,剑芒闪烁眼看着就要砍中头部。

印天行终于有所动作,运转烈虎决,丹田一阵沸腾,周身气势不断上升,四肢百骸涌动着真气通过筋脉汇聚于右拳,真气裹着拳头形成肉眼可见的拳罡。

“拳罡!这是武道四境才能触摸到的手段!”

众人惊呼,下三境真气有局限只能在体内奇经八脉,四肢百骸流动,而达到中三境才能将真气发出体外,也就是真气外放,这拳罡便是真气外放的前兆,拳罡与剑气一样,都是真气外放的一种,只不过后者更难一些罢了。

看着印天行那肉眼可见的拳罡,众人口干舌燥,难道眼前少年已经是武道四境了么?

“不,不是武道四境,印天行此刻还是武道三境,若是武道四境气势会更强。”一名武道五境之人说道。

众人听后不仅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愈发震惊,中三境可以凝气成罡,真气外放,但是想要真正做到收发自如还是很难的,甚至许多人在武道四境也做不到这一点,可印天行武道三境便能凝聚罡气,形成拳罡,这是多么可怕的天赋。

童星宇和林依霜都是武道三境,很清楚在武道三境凝聚出拳罡是有多么艰难。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苦笑一声,人比人得死啊。

田战、蒙武、吕良中三人皆是心中震撼不已,这般天赋足以评为超等天才了,三人下定决心,今日事毕一定要将印天行收入道麟学院。

印青云看着印天行那肉眼可见的拳罡,一直平静的脸色终于露出一抹笑容,暗骂一声“这小子啥时候凝聚出的拳罡,连我这个当师傅的也不告诉一下。竟然瞒着我,看一会完了怎么收拾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脸色却是有着得意和骄傲。

烈虎诀,印青云休习十多年的功法,虽然只是中乘武学,但经过印青云自己的不断改进,在中乘武学里面也属顶尖。

习武之人以气为主,且、意、法(力),三者皆是习武之人所修行的方面,注重气与意合,意与力合,法同力,三者合一才是武道追求的最终境界。

气指真气,人体丹田有着巨大的潜能,通过刻意修炼就能养出真气,可在奇经八脉,四肢百骸中流淌。

意指意识,习武之人以意御气,以气发力,以力伤人。在这个过程中前人创造出了真气功法,功法指引习武之人引导真气按照特定的顺序以及特定的穴位流经人体内的奇经八脉。

功法不同,真气运转的方式也不同。

真气自丹田流出经公孙,后溪,照海等穴,通任脉,走督脉,最后返回丹田,此为一个周天。

法(力)指武诀,有拳法,掌法,腿法,以及剑诀,刀诀等待各种武诀,都是前人创造出来的武技。

功法和武诀等级分为上中下三乘,江湖常见的功法便是中乘功法武诀,只有大宗派以及财力雄厚的世家方能拿得出上乘功法武诀,即便这样也得是家族中的优秀子弟才能修习。

气、意、法(力)三者缺一不可,武道一途力艰险阻,没有足够的资源是达不到顶峰的。若一座巍峨大山,有工具的爬的远,可能爬到半山腰,没有工具的只能在山脚仰望顶峰。

而有更好工具的才有机会去那山顶看那壮美秀丽的风景,体验那登临绝巅,俯瞰江湖的感觉。

这是每一个江湖武人毕生的梦想。

印天行所学皆为印青云所授,印青云将毕生所学都交给了印天行。

印天行拳罡震动,运转烈虎决,体内真气顺着筋脉急速流转。

谷晨面色大骇,举剑砍下的手掌都是惹不住一抖。

拳罡,真气外放!

“惊山拳。”

惊山拳,中乘拳法,修炼到大成有惊山震地之力。

印天行低喝一声,没有理会谷晨那惊骇的脸色,一拳狠狠砸出,拳若奔雷,直奔谷晨胸口。

谷晨的飞速砍下剑还未落在印天行的头顶,印天行惊山拳直奔他胸口而来,谷晨想要躲开却力不从心,眼睁睁地看着拳头砸在自己胸口。

“砰。”

众人忍不住闭上眼睛。

这一拳狠狠撞击在谷晨身上,拳罡炸裂,印天行的一部分真气都穿透谷晨的身体,狠狠地在其体内肆虐。

谷晨惨叫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身体倒飞而出。

眼看就要砸中场地边缘的人群,谷千拘身形一动,飞速闪掠,然后将半空中的谷晨接住。

谷晨靠在谷千拘怀里脸色苍白,身上气息萎靡不已,嘴角衣服都沾染着自己的血迹。

谷晨气血不稳,目露惊惧地看向场中的印天行。

印天行冷冷地看着谷晨,道:“一拳都接不住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去说瀚霖是废物,瀚霖若是自幼习武,你现在连他背影都看不到。”

谷灵也跑了过来,扶着谷晨,此时脸上满是慌乱,骄傲之色荡然无存。

谷千拘查看之下,心中大怒,谷晨胸口骨头断裂两根,体内真气紊乱,印天行在其体内残留的真气还在不断和谷晨体内自己的真气互相冲突着,仿佛要把经脉撕裂。

“敢将我儿打成重伤,你找死!”谷千拘睚眦欲裂。

谷晨输了,东嵊城第一天才之名从此换人了,谷晨身败名裂。

原本脸色黯淡的那些少年一个个面色喜悦,只要不是被谷晨压着,他们就很开心。

而由希望到失望,再到此时绝望的怀春少女一个个沉默了,脸上苍白看着被印天行打成重伤的谷晨,心中一直敬仰崇拜的身影被人击败了,还是那种以绝对压倒性优势的一拳重伤。

闻人乾歌目瞪口呆,这、这便是印天行的真正实力么!

果然好强大。

一旁的童星宇目露火热之色,看到印天行的强大,他还真有一种手痒的感觉。

谷千拘周身气势暴涨,真气在周身肆虐,武道五境,真气外放,风声呼啸,将离得谷千拘较近的几人震飞出去,其他人

见状急忙后退离开老远。

谷千拘全身真气包裹,光晕流转,身体一动,瞬间便向着印天行怒奔而去。

场中灰尘四起,印天行陷入危急之中,玉素心等人之前放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瀚霖怒喝道:“不要脸的老匹夫,敢。”

印天行眼前一花,谷千拘五境威压,一拳挥出携千钧之力砸向印天行。

印天行只觉呼吸不畅,眼前一花,谷千拘身影便如鬼魅一般到了他身前。

“你敢一拳重伤我儿,碎他胸骨,你给我去死吧。”

众人反应不过来,转眼看到这一幕,惊呼一声。

印天行心道不妙,身体急速后退,谷千拘如影随形,一息之间眼看便要砸中印天行。

突然,一声虎啸震天响,一道青光之影从场外爆掠而来。

众人看向来人,正是印青云,武道六境、半步宗师的印青云含怒出拳,双拳现出拳罡,光芒四射,强大威压让众人喘不过气来。

印青云身体化作一道青色闪电,瞬间便挡在了印天行前面。

“师傅。”印天行看着青光之影,身体放松下来。

“你退远一点。”印青云留下一句话,身体没有丝毫停滞狠狠地冲向之前追杀印天行的谷千拘。

印天行转身向着场外掠去,张瀚霖等人早在田战三人的提醒下退出了老远。

印青云挥拳轰出,谷千拘躲闪不及,只能以掌对拳,印青云的拳罡比印天行强大不知几许。

拳掌相撞,青光四射,场中光华流转,强大的劲力对撞,巨大的冲击波形成气浪向着周围发散开来。

“轰。”一声巨响。

“咔嚓。”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声音传出。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武道五境的谷千拘倒飞出去,狠狠地载倒在地。

印青云立在场地中央,一袭青衫随风飘动,面色冷然,盯着倒地的谷千拘,说道:“我印青云的弟子也是你可以欺负的?你谷千拘境界不高,胆子倒是不小啊。”

这就是半步宗师的实力啊,众人看着谷千拘一拳都挡不住便和自己儿子谷晨一样倒飞而出,皆是心中感叹印青云的强大。

那些少年么则是目露崇拜,强者之力啊。

张瀚霖等人则是感觉很是爽快,这个心肠歹毒的老匹夫,活该。

田战师兄地三人面色凝重,这印青云好强大的实力,刘境巅峰,离宗师只差临门一脚了。印天行是他的弟子,这样一来该怎么将其收入道麟学院!

印天行回到张瀚霖身旁,毫发无损,玉素心和张震忠总算松了口气。

印天行了一眼脸上还残留惊骇之色的闻人乾歌,然后转身向着张瀚霖说道:“没忍住,一拳重伤他了。”

张瀚霖拍了拍印天行的肩膀,笑道:“管他呢,你没事就好。”

印天行向着闻人乾歌和周子鹰道:“抱歉了,没能将谷晨留着,你两今日是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打败他了。”

两人急忙摆手,说道:“这样最好了,他突破了武道三境,我两也打不过他啊。”表示无所谓。

印天行一拳将谷晨重伤给谷晨的的打击远比比两人将谷晨击败给其的打击更大。

“父亲。”

场地边缘,谷灵大叫一声,急忙跑到谷千拘身旁,谷家侍卫也跑过去将谷千拘搀扶者站了起来,还有一名侍卫将受伤的谷晨也抱到了谷千拘身边,几名侍卫看着印青云的目光充满惊惧。

(卡文了,迟了点,抱歉)

第四十二章及冠之日(十七)

谷千拘吐出一口鲜血,手臂无力地耷拉下来,小臂骨头明显凸起,刚刚那一拳竟然将谷千拘的手臂给打折了。

“印青云!你竟然敢对我对手?”谷千拘气的发抖,怒喝印青云,自从谷家老祖突破宗师境坐镇家族之后,谷千拘便高枕无忧,在东嵊城一直都是别人惧怕的存在,今日却被印青云当着东嵊城这么多大家族之面将自己一拳打伤。

印青云冷喝道:“就允许你对我徒弟动手,而不允许我对你动手?你谷家什么时候可以在东嵊城一手遮天了。”

众人寂静无声,看向气息萎靡谷千拘。

谷千拘怒道:“你徒弟印天行将我儿胸骨打碎,让我儿身受重伤,小小年纪就如此狠辣,我只不过是小小地教训他一下。”

印天行呵呵一笑道:“好大的口气教训我徒弟,你有这个资格么?要不要连我这个当师傅的一起教训一下啊?”

谷千拘冷冷地说道:“印青云你仗着比我高一境就如此不讲理么?”

不讲理?众人听了直摇头。

谷千拘继续说道:“我回去会如实禀明老祖,到时候让老祖来与你亲自讲理。”

众人心下一惊,谷家老祖谷惊龙,成为十多年前成功突破宗师境,跻身顶尖武者之列,也是东嵊城三大宗师境之一。

谷惊龙,白沉以及驻东嵊城天机分阁阁主这三人并成为东嵊城三大宗师。

印青云听到谷千拘的威胁,呵呵一笑道:“那就有劳你请出你家老祖了,宗师境罢了,我臻至半步宗师多年早就想试一试宗师境的战力了。”

谷千拘听到印青云不仅没有惧色,反而满是期待,心中气急,想要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谷千拘环顾四周,看到众人那异样的目光,再也没脸待下去,撂下一句,“那你就等着印青云,到时候看你还能笑的出来么。”

印青云冷冷地道:“不送。”

谷千拘和谷晨被侍卫搀扶着准备离开,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谷家众人。

“诸位且慢。”

谷家众人停了下来,众人同样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张瀚霖,他要干什么?众人好奇。

张震忠知道这臭小子又要搞事情了,现在事情已经够遭了,急忙道:“瀚霖回来。”

可是张瀚霖已经带着闻人乾歌和周子鹰等一行人向前走去,众人目光紧紧跟随。

谷晨看着张瀚霖走来,右手捂在胸口,怒道:“张瀚霖你又要干什么?”

张瀚霖急忙关心地道:“谷晨兄弟,不要带着这么大的敌意么,我是担心众位的伤势而已。今日是我及冠之日,你们父子两人皆是没有一点还手之力,被一拳击败,我对此很是抱歉。”

揭开伤疤然后狠狠撒盐,围观众人皆是笑出了声音,身后的童星宇几人也是感觉有些太残忍了。

谷晨怒视张瀚霖道:“你给我闭嘴。”

张瀚霖这次没有理他而是看向手臂骨折的谷千拘,关切地道:“谷家主啊

,你这伤可是不轻吧,我对此再次表示抱歉,谷家住也不要记恨在心,毕竟打斗之中拳脚无眼,有些磕磕碰碰,受点伤很正常的是么?”

谷千拘冷漠地眼神盯着张瀚霖,张瀚霖部位所动继续道:“你看看谷晨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您就如此大发雷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也没这个必要生气是吧。要是天行在打斗中技不如人被谷晨兄弟所伤,我可是没有一句怨言的。”

说完看向印天行道:“天行,你若是受伤你有怨言么。”

印天行道:“技不如人,就该受伤,有什么怨言。”

又问印青云道:“印伯伯,若是天行技不如人受伤,你会为了天行而去对谷晨动手么?”

印青云看了谷千拘一眼道:“技不如人本就丢脸,我在为其出头岂不是更不要脸。”

谷千拘脸色黑成一片,眼中满是怒火,若不是自己现在受伤,又打不过印青云,要不然早就冲过去将这些人一个个撕成碎片。

张瀚霖摊了摊手道:“谷家主听到我印伯伯说的话了吧,谷晨这个东嵊城第一天才连一拳都接不住,啧啧,技不如人就回去多练,靠您给他出头,您咋不替他修炼呢。”

众人心道这张家小子真是杀人诛心啊,父子两被印青云师徒两人分别一拳打成重伤,谷晨还丢失了东嵊城第一天才之名,甚至武道根基都会有损,谷家这次丢尽了面子,张瀚霖还在往伤口撒盐,众人感觉真是太爽了啊。

谷灵美眸泛红,大声咆哮张瀚霖道:“张瀚霖你个废物,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哥和我父亲,你一个连武功都不曾触碰废物东西,也有脸来这嘲讽。”

印天行目光一冷,就欲动手,在眼中没有男女之别,只有好人与坏人之别。

谷灵看到印天行的动作,怒道:“动手啊,你有本事对我动一指头。”

张瀚霖急忙将即将出手的印天行挡住,而后转身看向谷灵道:“嘲讽你们?现在感觉到心痛了,你们之前嘲讽、歧视,用恶毒的言语中伤乐乐姑娘她们之时考虑到他们的感受了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只是略施手段将你们对待她们的方式还给你们而已,你们就受不了了?可悲!”

乐乐姑娘几人看着为自己等人讨个公道的张瀚霖,美眸泛出泪花。

众人一听,怎么还有内幕,急忙互相打听,才大致了解了一点内幕。

谷灵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地道:“你为了那些下贱之人就这样设计我们谷家。”

众人从两人对话之中察觉到了蛛丝马迹,原来张瀚霖为了给朋友讨个公道故意搞这么一出。

张瀚霖怒极反笑道:“到现在你都是这般恶毒,呵呵,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对待别人的方式总有一天会被别人以相同的方式还给你你们。”

谷晨也已经明白此事是张瀚霖一手策划的,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说道:“张瀚霖此事我记下了,但我们怎么做不是你这个废物可以评价的。”

现在谷晨说张瀚霖废物,是唯一一个替

自己找回面子的方式了。

张瀚霖对于谷晨这般说自己反而没有生气道:“你说我废物?哈哈哈,我敢说我的医术冠绝同辈学医之人,你敢说说你武学成就力压同辈之人么?敢么?”

敢么?他不敢。众人在心中替他回答,这个被一拳打成重伤的谷晨,不将将他的第一天才之名打落,也打碎了他心中那存在数年之久的自信心。

看着谷晨不说话,张瀚霖可没有要停止撒盐的想法撒盐撒全套么,张瀚霖又说道:“我说的是医术冠绝所有同辈学医之人,而你呢你连力压同辈学武之人的胆气都没有,说我是废物?那你又算什么?也罢你也只能在我这个未学武之人身上找一找优越感了。”

“对了你也不要担心你的第一天才之名因此而丢掉,放心吧,天行不会在东嵊城呆很久的,闻人乾歌和周子鹰也已被道麟学院收为弟子,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会跟你抢第一的,你依旧是东嵊城当之无愧的第一天才。”

闻人乾歌、周子鹰以及童星宇配合地点了点头,正面张瀚霖所说属实。

众人看向闻人乾歌和周子鹰的目光满是羡慕,恨为什么不是自己家的儿子(女儿)被道麟学院收为弟子。

和张震忠和玉素心,张天宏站一起的天地酒楼老板周不换听到张瀚霖说自己儿子被道麟学院收为弟子,喜形于色。

谷晨被张瀚霖一连串的言语攻势搞到气急攻心,又是一口鲜血狠狠喷出,双目无神,瘫软在侍卫怀中。

“晨儿。”

“哥。”

谷千拘和谷灵看着吐血的谷晨,心中一慌。

好狠!众人看着脸颊还带着些许稚嫩的张瀚霖,全身都是有些不寒而栗,真是好狠的手段。

谷千拘怒道:“张瀚霖你给我滚开。”

张瀚霖嘴角掀起一抹笑容道:“谷家主莫生气啊,你们谷家可是我张家的座上宾,你放心好了,谷晨兄弟的伤以及你身上的这些伤都是小事,我们张家双圣皆在,加上我冠绝同辈的医术,你放心你们两的伤我们张家一定为你们治好。”

谷千拘眼神仿佛能将张瀚霖吞进去,狠狠地剐了张瀚霖一眼,然后环顾四周,皆是异样的目光。

谷千拘这次没有说狠话,而是转身让侍卫带着谷晨与谷灵离开,谷千拘将准备搀扶自己的侍卫一巴掌扇开,一步一步缓缓离开众人的视线。

众人目送他离开,眼中满是‘不舍’,谷千拘一走,众人便将目光看向张瀚霖和印天行,这两人今日真是光彩夺目,印天行那惊世骇俗的武学天赋,张瀚霖那环环相扣的计谋,以及那杀人诛心的手段,让人不寒而栗。

气氛略微有些压抑,张瀚霖转身看着众人道:“诸位宾客,我及冠之礼过程出现了一点插曲,好在我已经完美解决,现在我的及冠之礼正式开始,大家入席吧,放心,不会在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众人这次哗声四起,看着张瀚霖此刻那人畜无害的脸庞,心道谁敢在触你霉头。

第四十三章及冠之日(十八)

众人正准备分散离开回到自己原本待得楼层。

正在此时,远处一道剑鸣声响起。

“叮。”

清脆而急促的声音由远及近,众人极目远眺,只见一道紫光划破长空,拉出一条美丽的弧度,随后停在了众人头顶上空。

“这是白城主的飞剑!”

众人之中有认出的,惊呼一声,剑光停止之后的片刻,远处天空一道白衣身影踏空而来,每一次脚尖在空中轻轻一点,身体便急速向前,最后飘然落在场地中央,手指轻动便将本命飞剑收入怀中。

白沉今日身着雪白长衫,这一番踏空而来更是给人一种谪仙人的感觉。

“见过白城主。”

众人纷纷抱拳拜见,脸上有着浓浓的敬畏。

宗师境界白沉入境时间最早,这些年来没有人知道白沉此时的实力到达了何种地步。

再加上白沉乃是剑修,兵者剑为尊,剑修是所有武修之中杀伤力最大的,白沉本身剑术通神,且又炼化了一把本命飞剑更是战力飚增。

这也是为什么东嵊城三大宗师境只有白沉才能独居高位这么多年。

白沉向着众人笑着点头示意,表示回礼。

“爹。”

“白叔叔。”

白灵萱和童星宇相继出声音,这时张震忠几人走过来道:“白沉你来的正好,及冠之礼正准备举行,一起上楼吧。”

白沉低声说道:“我那边事还在忙,时间很是紧迫,瀚霖及冠之礼就不用注重那么多了,现在就当众举行吧,完毕之后我还要赶回去主持大局。”

张震忠和张瀚霖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看来王家之事马上就要尘埃落地了。

张震忠看向张瀚霖,张瀚霖说道:“我又不在乎,父亲你宣布吧。”

于是张震忠立即向着场外众人说道:“诸位,原先我准备是在五楼举行及冠之礼,然后在去和各位敬酒,现在我打算就在此给瀚霖举行及冠之礼,完成之后大家在开始开怀痛饮。”

众人表示无所谓,就应声附和着。

然后玉素心就去楼上拿已经准备好及冠所需要的东西了。

而童星宇等人和闻人乾歌周子鹰,加上秦月乐乐姑娘也站到场地外围等待及冠之礼的开始。

不多时,及冠之礼一切就绪,在众人期待下正式开始。

张瀚霖一袭白衣飘然站在场地中央,微风吹动的衣襟随风摆动,深邃的眼眸有着光芒流转,剑眉星目,俊郎的脸庞很是平静。

君子如玉,莫过于此了,众人心中不禁这般感叹。

开始及冠,所加之冠有三种,其一缁布冠,用黑麻布材质织成,表示从此有参政的资格,能担负起社会责任。

其二就是用白鹿皮做的皮卉,就是所谓的军帽,表示从此要服兵役保卫社稷疆土。

其三则是红中带黑的素冠,礼帽,表示从此可以参加祭祀大典。

白沉是张震请的及冠人,白沉为张瀚霖戴上缁布冠。

“心如磐石,坚不可摧。”白沉赠与张瀚霖一句话。

张震忠起身拿着军帽为张瀚霖戴上,并赠言,“济世救人,广施仁义。”

最后一冠,张天宏满脸笑容为张瀚霖戴上素冠,并说道:“终于长大了,长大了就好啊。”

说完,老泪纵横。

张瀚霖急忙说道:“爷爷,我长大你哭啥子?”

张天宏抹了一把眼泪,说道:“爷爷这是激动的眼泪,你个臭小子。”

一众宾客开怀大笑。

接下来就是取字环节了,名为长辈称呼,字乃平辈称呼,及冠之时也是取字之时。

字代表一个人的志向和美好的愿望。所以会取一些象征美好的字。

白沉笑道:“震忠,准备给瀚霖取什么字?”

张震忠说道:“我和父亲定下一字便是仁字,寓意仁义,仁心。不若白沉你给瀚霖再取一字。”

白沉摆手说道:“震忠兄可别为难我了,让我与人对战还行,让我取字可真是为难我。不如这样让瀚霖自取一字,也看看瀚霖是什么想法,如何?”

众人皆是看向张瀚霖,想要知道他自己取什么字。

张瀚霖沉思少许,说道:“道。”

“道字?”什么意思?

张震忠疑惑地看着张瀚霖,取个道字干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众人的疑惑,张瀚霖单手负后,踱步说道:“道,指武道,指医道,也指正道,道义,所表之意,不必过多的解释了吧。”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武道登临绝巅,医道冠绝天下,坚持正道,这张家小公子野心不小啊。

白沉笑着对张震忠说道:“字道仁,很不错,瀚霖志向不小啊。”

张震忠笑着道:“没办法,随我。”

好厚的脸皮!众人纷纷侧目感慨,可是没人敢说出来啊。

至此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及冠之礼大致完毕。

张瀚霖,字道仁,武道,医道,正道,仁道,我张瀚霖愿以毕生之力为此而不懈努力。

白沉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剑,约莫巴掌大小,只手可握,剑呈赤红之色,剑锋凛人,剑柄有着奇异花纹缭绕,细看之下狭窄的剑身上面刻有一个‘封’字。

印青云目光一惊,封剑!

“这难道是”

张瀚霖眼睛瞪得老大,看着白沉手里的短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白沉笑着说道:“没错,这一柄飞剑,材质为深海玄铁,质地坚硬,锋利无比,由封剑铸造而成。”

“飞剑!”

张瀚霖脑子嗡的一下,混乱成一片,众人更是震惊,一个个惊呼出声道:“铸剑宗师封剑!?”

封剑,乃是七境宗师成名已久,不仅剑术超绝,且善于铸剑,尤擅长铸造飞剑,手艺超绝,他原先也不叫封剑,是在其以剑成名之后方改名为封剑。

童星宇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白沉竟然送了张瀚霖一柄封剑!

这种飞剑极为稀少且无比珍贵。

封剑所铸造的飞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封剑贵为宗师境,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让其帮忙铸造飞剑的,白沉竟然送给张瀚霖一柄封剑铸造的飞剑,这手笔太大了。

搞得他都不好意思拿出自己的礼物了。

不止是他,就连他的三位师叔都是有些震撼,他们现在都没有一把本命飞剑呢。

闻人乾歌满是羡慕,飞剑是每一个剑修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比一个绝色美人给他们的吸引力都大。

秦月心中很是不平静,乐乐姑娘几人只是好奇地看着赤红飞剑。

张瀚霖不敢置信地问道:“这、这是送给我的?”

白沉将飞剑扔给张瀚霖,张瀚霖手忙脚乱地接住赤红飞剑,手掌颤抖着,这可是飞剑

啊!

张震忠急忙道:“这太贵重了,白沉,你”

白沉摆手道:“震忠兄,和我客气就没意思,我那边就先去忙了。”

白沉和灵萱了一声,然后看着张瀚霖道:“照顾好灵萱。”

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白沉身形拔地而起,踏地飞跃到空中,施展轻功离开此地。

张瀚霖不解地挠挠头,白灵萱听着白沉的话,脸上一红,看来还是瞒不住自己的父亲。

张震忠目送白沉离去,然后转身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宾客大家赶紧入席吧,天地酒楼饭菜已经备好,诸位可以享用了。

哗声四起,热闹成一片,众人纷纷散开回到各自的楼层。

张瀚霖手里握着赤红飞剑,心中火热一片。

几人正准备回到五楼准备吃饭,张瀚霖自己都饿的肚子咕咕叫了。

林凡领着他的两个兄弟过来,拜见张震忠等人,并向张瀚霖问好。

张瀚霖看着林凡,笑着说道:“林老板,先吃席吧,过几日我会去黑岩集市和你商谈一些大事,今天就不多聊了。”

林凡急忙说道:“好的,张公子请便。”

张瀚霖等人离开楼底,向五楼上奔去。

林凡看着几人去了楼上,对着身旁的两位兄弟道:“现在知道我为何要抱上张公子的大腿了吧。”

兄弟两人齐齐点头,道:“张公子太厉害了,将谷家耍的团团转,谷晨算是身败名裂了。”

林凡冷笑一声道:“自找死路而已,谷晨也敢去触张公子的霉头,真是老寿星上吊。不知道就连血狱组织的那两个杀手都被张公子玩弄于鼓掌之间么。”

林凡大手一挥,说道:“走,吃席去,今天放开了吃,放开了喝,反正不要钱。”

三兄弟大笑着,进了一楼,坐在桌子上,开始开怀痛饮。

不仅天地酒楼如此,就是整个东嵊城都是这般热闹情形。

各种饭馆酒楼人满为患,平时吃不起酒楼饭菜的普通百姓,也纷纷挤进去,凑个热闹吃顿好的。

整个东嵊城陷入欢愉的气氛之中,一派平和景象。

而王天胜此时正在将财产进行转移,王家家丁行走在大街之上,观察着风除草动。

与大街上其他人格格不入。

而白沉派出的二十三组暗卫二百三十人,分散在城主府、东嵊城两个城门,以及王家附近,紧盯着王家之人的动静。

还有一组张瀚霖派出的惊蛰暗卫,趁着守卫不注意,跟着城内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分散离开出了东嵊城外。

惊蛰组暗卫在城外偏远地方一颗大柳树旁集合,随后零号清点人数,然后分成三组,去打探马匪的情况。

“一定要完成少爷交代的任务,还有注意安全。”撂下一句话,零号带着三人先行离开。

众暗卫领命离开,一个个运转轻功在城外飞掠。

回到天地酒楼五层,张震忠和玉素心、张天宏以及周不换四人并未和张瀚霖等人坐一块,他们作为本次宴席的主人,和这个天地酒楼的老板,得去和宾客敬酒。

张瀚霖一众年轻人加上童星宇三位师叔则是坐在原来的桌子上,张瀚霖和白灵萱挨着坐,虽然有点拥挤,但众人看起来很开心。

此刻桌子上摆满了饭菜,鸡鸭鱼肉等荤菜,以及各种素菜,香味怡人,看的几人胃口大开。

第四十四章及冠之日(十九)终

张瀚霖等人开始吃饭,张瀚霖狼吞虎咽地吃着,丝毫没有一点风范,因为他真的是饿死了。

白灵萱看着张瀚霖这副模样都是忍俊不禁,拿出手帕为张瀚霖擦了擦嘴角,说道:“瀚霖哥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张瀚霖嘴里吃着饭,嗯了两声,说着“灵萱,你也赶紧吃,这饭菜真心好吃。”为白灵萱饭碗里夹了几个最爱吃的菜肴,然后继续低头狼吞虎咽。

众人哄堂大笑,童星宇几个男子也开始拿起筷子吃饭,只不过比起张瀚霖的吃相来就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而一众女孩子吃饭更是斯文优雅,看的张瀚霖想着她们能吃饱么?

张震忠四人作为主人拿着酒在席间穿梭,有了谷家刚才那事,本来众人还在为张家将谷千拘等人安排在最中央的桌子上心中不平衡,结果张家少爷一出手,便将谷家几人耍的团团转,丢尽了面子,还只能落荒而逃,众人心中只觉畅快,相谈甚欢。

张震忠吩咐侍从为童星宇的三位师叔准备了三壶好酒,然后张震忠几人便离开五楼去了其他楼层。

田战三人本不欲喝酒。但是周围的气氛加上酒香味在空气中飘荡,三人心中酒虫跳动,要不喝一点点,三人对视一眼嘿嘿一笑,倒了三碗酒碰杯小酌。

童星宇看着自己三位师叔在那举杯饮酒,心中痒痒,提议道:“瀚霖兄,天行,还有闻人、子鹰兄弟,要不咱们几人也喝点吧。”

周子鹰喝酒可是个中高手,闻人乾歌经常被周子鹰拉去酒楼点两三个下酒菜,然后在点一壶好酒,两人就开始畅谈人生。

当然回到家周子鹰少不得被周不换狠狠地骂一顿。

闻人乾歌刚开始还不愿意陪着周子鹰喝酒,可是三五次之后竟然也染上了酒瘾,后面不用周子鹰催他,他自己就准备去了。

所以童星宇这么一说他两眼睛立即一亮,急忙说道:“童师兄提议甚好,咱们痛饮几杯。”

张瀚霖从小到大没有喝过酒,只是在节日之时张震忠酒碗里蘸上一筷子,放在嘴里尝一尝啥味道,苦辣交加,自那之后张瀚霖再也没有过喝酒的想法。

印天行在印青云的监督下这个念头都不敢有的。坐在一旁默默吃菜。

张瀚霖脸色一苦道:“算了吧,我不会喝酒,你们几个喝吧。”

童星宇不干了,道:“瀚霖兄,不会可以学啊,这可不是借口。”

白灵萱拉着张瀚霖的左臂,说道:“学什么学,喝酒伤身,我瀚霖哥可不会喝酒的,林依霜你也不管管你师兄。”

童星宇暗道不妙,转头看向林依霜,果然林依霜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童星宇口风一转道:“恩,其实吧我刚刚只是想试探一下瀚霖兄会不会喝酒,并非我想和,真的,依霜我说的都是真的。”

众人哈哈大笑着看着童星宇的样。

秦月看着几人欢愉打闹样子,不由得会心一笑,可是眸子里却有着藏不住的忧伤。

乐乐姑娘几人嘴里吃着菜肴,看着几人斗嘴,都是感觉很开心,今天或许是自己等人这几个月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吧。

田战三人从小酌变成了大口喝酒,脸色有着血色涌起,闻人乾歌和周子鹰对视一眼,也拿起一壶酒给自己倒上一杯,过去给三人敬酒道:“三位前辈,我两在这里感谢三位前辈将我们收入道麟学院。我们干了。”

说着两人一口喝尽,田战三人醉意微上心头,看着两人举动,说道:“好,我们道麟学院就需要像你们这样酒量过人的武道天才,来坐下陪我们一起喝。”

童星宇看着三人醉了,急忙提醒道:“二师叔。”

田战看了看童星宇道:“星宇啊,你又不喝酒把这个位置让出来,让给你这两个小师弟。”

于是童星宇被自己的二师叔挤开,强行将闻人乾歌和周子鹰拉着坐下,五人斟满酒碗,喝的津津有味。

“我、我真是”童星宇差点说出一些不雅的话,好在及时收住,这下好嘛,自己这个大师兄都被两个小师弟挤下了三位师叔的疼爱席。

张瀚霖哈哈大笑着,童星宇就更郁闷了。

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张瀚霖和白灵萱也放下了筷子,白灵萱用手帕为张瀚霖擦了擦嘴角,肚子撑得要死,张瀚霖瘫坐在椅子上,没有一丝张家第七十八代医圣传人的风范,不过即便这样还是掩盖不了那俊朗的面容。

而这时乐乐姑娘在欢欢几人加上秦月的大力鼓励之下妞妞捏捏走到张瀚霖身边拿出了一个香囊,然后递给张瀚霖,说道:“张公子这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呦!”

童星宇起哄一声,可是突然想到自己把柄还在张瀚霖手里,自己好像太过得意忘形了,想到这里急忙捂住了嘴。

情香怡人,是为香囊,通常是女子送给心上人的礼物,以香传情,情香怡人。

林依霜双目放光,该来的终究要来的,张瀚霖这次看你怎么办。

乐乐说完这句话,小巧脸颊滚烫无比。

张瀚霖刚想接过来,突然感觉到背部仿佛有着利剑相抵,寒意十足,不用多看,一定是白灵萱。

白灵萱眼神不善地看着张瀚霖,目光偶尔瞟一眼乐乐姑娘,张瀚霖心中暗暗叫苦。

乐乐姑娘心中一跳,急忙解释道:“张公子,白姑娘请不要误会,我这是为了感谢昨天晚上张公子的救命之恩,还有今天张公子不惜得罪谷家为我们讨个公道。”说道这里,眸子里泪花涌动着。

白灵萱心中一软,嘴上却是淡淡地说道:“人家乐乐姑娘一片感激,你还不接着。”

张瀚霖急忙接过来,然后就感觉到纤纤玉指在自己腰部进行一百八十度旋转。

张瀚霖面色扭曲,乐乐姑娘问道:“张公子怎么了?”

张瀚霖忍住疼痛,笑着说道:“多谢乐乐姑娘的香囊了,谢谢你。”

林依霜抓狂,白灵萱真是太软弱了,这么明显了,还要放过张瀚霖,要是童星宇敢这样做,林依霜冷眸一扫,哼哼。

童星宇只觉全身发寒,看着林依霜那冰寒的眼神,心道自己又做错什么了。

乐乐姑娘回到秦月几人身旁,欢欢几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咋就不说这个香囊是你父母留给你而你又贴身放了十几年,你不说出来张公子咋会知道你的心意。

欢欢忍不住就要说出了,乐乐急忙拉住了她,欢欢看到乐乐眼里的恳求,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秦月看着这一幕也只能为乐乐姑娘打抱不平,可是她还做什么呢?她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资格去为别人考虑呢。

乐乐默默看着被白灵萱敲打的张瀚霖,心中默默一叹,此生遇君,我之幸也,与君之缘,大致如此了,此后我们的人生就会越来越远了。

张瀚霖苦苦解释,自己和乐乐姑娘真的没什么,白灵萱还是玉指捏着自己的腰间,张瀚霖痛不欲生。

童星宇看到张瀚霖苦不堪言,心道做为好兄弟,我有必要救你于水火之中了。

童星宇拿出一个黑布,递给张瀚霖,说道;“瀚霖兄,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白灵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张瀚霖也是一怔,他万万没想到童星宇竟然会给自己准备礼物。

张瀚霖大开黑布,一柄巴掌大小的短剑躺在里面。

张瀚霖惊讶地说道:“飞剑!”

不仅是一众女子,就连喝酒正兴的田战三人和闻人乾歌、周子鹰两人也是心头一怔看了过来。

童星宇道:“没错,是飞剑,是我在道麟学院专门出售飞剑的铺子里购买的。不过这柄飞剑可没有白城主送你那柄珍贵。原本我说的那份大礼就是这个,不过相比之下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林依霜瞪大了眼睛,这柄飞剑可是童师兄用一步中品武技加上千两白银才从玄天门一位天才手里换来的。即便比不上封剑所铸造的飞剑,那也很是珍贵了。

林依霜刚想开口,就被童星宇严厉的眼神止住,林依霜吐了吐舌头,哼,就知道吓唬我,不说就不说么。

田战三人深深地看了一眼,抿了一口酒没有说话,这是童星宇自己的决定。

张瀚霖拿起飞剑放入掌心,细细磨砂,爱不释手

,说道:“可是”

童星宇接话道:“这本就是我给你准备好的礼物,作为你帮我们除掉血狱杀手,找回秘籍的感谢。至于子鹰、闻人两人天赋也不错,加入道麟学院完全不成问题,将他们早点带回道麟学院只是顺手而为罢了,怎么能用这件事抵消这份礼物呢。”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急忙起身抱拳道:“多谢童师兄。”

童星宇让两人坐下没必要这么客气的。

张瀚霖观掌中飞剑,剑身要比白沉送的那柄飞剑要稍微长一点,剑刃更薄,更宽,通体漆黑,如同一块千年玄墨,寒气逼人。

张瀚霖说道:“这太珍贵了,拿了我不好意思啊。”

童星宇说道:“大男人婆婆妈妈,你不要我就收回了。”

张瀚霖立即将这柄黑色飞剑收入怀中,说道:“你要这样说我就收下了,这份情我承了,我认你这个兄弟,以后等我剑术大成,我罩着你。”

童星宇笑骂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需要你罩着。”

众人哈哈大笑着。

林依霜看向白灵萱说道:“灵萱,你的礼物呢?是不是该拿出来了啊。也让我们开开眼。”

林依霜脸色一红,说道:“等没人我在单独给瀚霖哥,这人太多了。”

林依霜不依了,说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拿出来,你看大家都想要见识一下是不是啊,恩?”

林依霜眼神看向自己的两个还未入门的小师弟,闻人乾歌和周子鹰接到自己师姐的授意哪敢不从,周子鹰说道:“是啊灵萱,你就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吧。”闻人乾歌跟几人都不太熟,只能跟着轻声附和着。

张瀚霖挠挠头说道:“灵萱,准备的什么礼物,你就拿出来吧,就算再给我一柄飞剑我心脏也能承受得住。”

灵萱白了张瀚霖一眼,想的倒美。

就连乐乐姑娘几人也是频频看向白灵萱。

白灵萱看到众人都想看自己准备的什么礼物,于是从怀中慢慢拿出包裹,然后取出一物。

众人定睛一看,是一个同心结。

这是定情信物!众人心中同时浮现出这个想法。

纠结缠绵同心结。

所谓情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

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

一度欲离别,千回结衣襟。

结妾独守志,结君早归意。

始知结衣裳,不知结心肠。

坐结行亦结,结尽百年月。

白灵萱手中同心结用白线亲手所织,耗时很久,白灵萱特地去学了这种织法,最后自己还加入纯金丝线,最后织成一个镶金边的白色同心结。

在同心结内部放有两个纸条。

其一写情比金坚,缘结不解。

另一个纸条写的则是在那个冬天,白灵萱与张瀚霖在漫天风雪中许下的诺言。

当然同心结内部两个纸条之事,众人包括张瀚霖都是不知道的。

但是这个同心结所表露之意,一目了然。

看着这定情信物,众人皆是有些感慨,乐乐姑娘心中一酸,不知是何种想法。

童星宇则是有些羡慕,林依霜微微张嘴,下定决心,自己回去也要学着做女工,给师兄也织一个。

印天行看着张瀚霖与白灵萱,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张瀚霖心中有些感动,看着做工精细,精巧绝伦的同心结,张瀚霖眸子看向白灵萱,张瀚霖站起身说道:“灵萱,替我戴身上吧。”

眸中有着掩饰不住爱意涌动,白灵萱看了一眼张瀚霖的眸子,心中一颤,不敢在看。

连忙拿起同心结,手忙脚乱地为张瀚霖挂在腰间。

一身白衫,腰间挂着同心结,微微摆动,金色耀眼,戴在身上更添风采,和张瀚霖很配。

白灵萱脸色红扑扑的,大眼睛扑闪扑闪,黑裙如墨,站在张瀚霖身边更加小鸟依人。

意中人,人中意,结情少年时,相伴白首日。

同心结是如此,人亦是如此。

(及冠之日终于完了,好累啊!)

第四十五章拳与剑的碰撞

张瀚霖及冠之日准备了数月,还是出现了一系列冲突,但是不管如何,及冠之礼总算完美解决了。

一直到下午,酒足饭饱之后,众人才畅怀离去,剩下酒楼的伙计在收拾天地酒楼。

而张瀚霖等人早就和父母几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离开了天地酒楼,这一众年轻人可都是闲不住的角色。

田战师兄弟三人紧跟童星宇贴身保护,张瀚霖等人本欲带几人回去张府,但是秦月姑娘却带人推辞离开。

秦月道:“既然张公子准备回府,我们就不去打扰了,多谢公子今日邀请,我们就先告辞了。”

张瀚霖刚准备挽留,却被白灵萱拉了一下,因为即便张瀚霖不在意,但将风尘女子带回府邸,传出去终究会影响张府名声。

张瀚霖心中也明白这点,于是抱拳道:“那这样的话月儿姐,还有乐乐、欢欢、喜喜,玲玲、丽丽我们以后再见,等将这几日忙完,我会去找你们的。”

秦月几人同样说了再见,然后转身离开,乐乐姑娘走在最后,然后向张瀚霖挥挥手,眼神凄怜,转身离开。

随后张瀚霖带着童星宇一行人,以及闻人乾歌和周子鹰几人离开。

一行人回到张府之后,家丁赶来迎接,张瀚霖吩咐家丁道:“熬点醒酒汤,在泡点茶叶拿过来吧。对了,泡那种最好青英茶。”

“是,少爷。”家丁领命离去。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喝了不少酒,此刻眼神迷离,醉醺醺的,而田战,蒙武等人倒是酒量不错,还清醒着,更何况习武之人,练功大成可将酒用真气逼出体外。

将闻人乾歌、周子鹰轻轻安置在椅子上,其他人坐在东厢房暂时歇着。

不一会家丁将醒酒汤,与青英茶端来了,冒着热气。

周子鹰和闻人乾歌两人喝了点醒酒汤才慢慢完全清醒过来。

张瀚霖看着两人清醒了,说道:“子鹰、还有闻人兄弟你们一会回到家就和家人说清楚此事,明日一早便和童兄他们赶路前往道麟学院。”

周子鹰说道:“没事,我爹早就烦我了,恨不得早点把我打发出去了,要是今晚确认我真的被道麟学院收为弟子还不乐疯了。”

张瀚霖看向闻人乾歌,闻人乾歌面露忧色,张瀚霖问道:“怎么了?难道你家里人不支持去那么远的地方?”毕竟道麟学院距东嵊城有数百里之远。

闻人乾歌面露尴尬,说道:“倒不是家里不让,只是”

后半句他实在说不出来,周子鹰见状就替他说道:“他父母为他说了一门亲事,他这两天正和那姑娘走的很是近呢,看起来很是亲密,我估计呀,他是舍不得那姑娘。”

张瀚霖一听,乐道:“好事呀,这有什么为难的,等你在道麟学院学有所成在归来将那姑娘娶回家。”

闻人乾歌心中所想并不是如此,但还是点了点头。

张瀚霖和童星宇道:“童兄,离开之前有没有什么事需要两人准备的,提前和子鹰和闻人兄弟说清楚,让他们好友准备。”

童星宇想了想道:“带好洗漱用的衣服物品等等,我们赶路差不多也得另个月才能回到道麟学院,其他倒是没啥准备得,还有准备好足够的银子,道麟学院应有尽有,有钱就能买到。”

闻人乾歌家境一般,周子鹰一口说道:“银子好说,我家穷的就剩钱了。”

看着童星宇和张瀚霖的眼神,周子鹰慢慢低下了头。

将子鹰的是安顿好,张瀚霖松了一口气,为了这个及冠

之礼,累死累活。

张瀚霖抿了一口茶,随口说道:“童兄,明日就要离开东嵊城,再见面估计也在一年半载之后了,在东嵊城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今天就完成了。”

童星宇眼光一亮,看着张瀚霖道:“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一个心愿。”

“什么?”

童星宇道:“我想和天行兄弟过过手,今日那一战天行兄弟一拳击败谷晨,明显还有余力,看得我手痒。若是张兄和天行兄弟答应,那最好最不过了。”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也是心中一动,这两人交手有看头。

张瀚霖眉毛一挑,和天行比试?星眸一转看向天行,张瀚霖问道:“天行,你觉得咋样?”

印天行笑道:“乐意奉陪。”

张瀚霖点点头道:“那点到为止。”

童星宇面色一喜,说道:“那就多谢天行兄弟成全了。我们得找一个宽敞点的地方比试,地方小了施展不开。”

“跟我来。印伯伯居住的院落里有一块演武场,是天行修炼的地方,那儿适合比武。”张瀚霖、白灵萱和印天行三人前面带路,童星宇一行人后面跟着,闻人乾歌、周子鹰同样紧随其后。

来到演武场,有着三十平方大小,童星宇点点头,这地方很不错,然后向着印天行道:“天行兄弟,请了。”

印天行抱拳回礼,然后和走向场地中央,依旧是赤手空拳。

林依霜从田战手中取过童星宇的黑色佩剑,然后递给童星宇,轻声说道:“童师兄,小心点啊。”林依霜对于印天行之前展现出来的战斗了还是有点惧怕的。

童星宇眨眨眼道:“放心吧,只是普通比试,又不是生死斗。”

童星宇紫衫拂地,手持黑色古剑,剑鞘幽黑,花纹诡异。

众人退开,不给两人造成任何干扰。

田战三人饶了兴趣看着场中两人,对于印天行几人有想将其收入道麟学院的想法,至少都是一等级别的天才。

白灵萱有些紧张地站在张瀚霖身边,轻轻扯了扯张瀚霖的衣角道:“瀚霖哥,你说他两谁会赢啊?”

张瀚霖道:“我哪知道,我都没学过武,你都武道三境了,还问我。”

白灵萱哼了一声道:“我就是想问你咋了,有意见啊。”

张瀚霖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道:“没有,我哪敢有意见啊。”看着白灵萱瞪的大大双眸,张瀚霖转移话题说道:“好了,比武开始了,咱们认真看。”

白灵萱这才作罢。

场中两人抱拳作揖,然后战斗正式开始。

“呛。”

童星宇拔剑出鞘,剑鸣清脆,剑身发亮,光芒璀璨。

剑长三尺五寸,剑身约莫两寸宽,剑刃锋而薄,寒光阵阵。

“好剑。剑鸣清脆而悠长,剑身颤而不颠,分量不轻,是柄好剑。”

闻人乾歌练剑数年,对于剑的了解眼光不浅,一眼便认出童星宇手中所持是一柄好剑。

童星宇按剑于腰下,右臂斜下与剑呈一条直线。

童星宇道:“我手中之剑名为太岁琉璃剑,吹毛断发,很是锋利,天行兄弟可要小心了。”

印天行笑道:“好的,我会小心,出手吧。”

童星宇所练功法乃是赤风诀,属上乘功法,此刻童星宇运转功法,心神牵引真气顺着功法在体内运行,周身狂风涌动,气势不断攀升。

童星宇阴柔的双眸中寒光刺眼,狂暴的剑意以其为周身散开。

印天行目光凝重

,童星宇气势慑人,真气磅礴,踏入武道三境时日已久,比起印天行来丝毫不弱。

况且童星宇周身剑意很重,比今天对战的谷晨身上剑意强了不知几许,印天行不得不慎重对待,全力运转烈虎决,全身真气在筋脉中运行,丹田沸腾着,拳罡在掌心汇聚,浓浓的拳意自其身上散发出来,给人一种厚厚重之感。

“好强大的剑意。”白灵萱也是自由练剑,对于剑意的感知也很敏感,此时童星宇身上剑意凛冽,若是实力再强大就可以直接剑意伤人了。

闻人乾歌张大嘴巴,欢欢点头,喃喃自语道:“这才是真正的纯粹剑意,难怪可以被评为道麟学院的超等天才,剑道天赋比起那谷晨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田战、蒙武、吕良中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印天行身上,感受着印天行不断攀升的气势可,周身散发出的浓重拳意,田战低语道:“印天行实力恐怕比星宇还要强一点,而且小小年纪好重的拳意。”

蒙武和吕良中皆是点头,对于此事认可,蒙武道:“开始了,认真看,不管最终战斗结果如何,说什么也要将其拉拢到我们道麟学院,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眼睁睁地看他溜走。”

童星宇认真地看来印天行一眼,那股拳意让他都是感到心惊。

“残剑诀。”

残剑诀,上乘剑诀,剑招凌厉,残剑不煜,剑锋所至皆为残。

“残剑诀第一式,地残。”

童星宇手执太岁琉璃剑,剑身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度,剑光四射,凌厉的剑意在周身肆虐。

一步踏出,剑光浮动,太岁琉璃剑锋芒刺人,一剑劈出向着印天行而去,大地欲裂。

演武场空气急速流转,风声呼啸急促,尘埃漫天飞舞。

印天行心道来的好,剑势汹汹,天行全身真气在一瞬间炸裂开来,全身被真气裹着,不退反进。

“惊山拳。”

右臂举起,右拳聚有拳罡,光芒耀眼,震动中愈发显着气势凛人,一拳轰出狠狠地与太岁琉璃剑撞在一起。

“他竟然以拳对剑!”闻人乾歌大惊失色,剑之锋,堪称所有兵器之最锋利,他也是练剑之人,也与周子鹰对战多次。

周子鹰使用拳对战闻人乾歌手中剑,周子鹰每次都是脚踩步法,或者使用身法力求躲过闻人乾歌的剑招,然后找机会近身肉搏,根本不敢沾到剑身,一沾就伤。

像童星宇这般犀利的剑招,凌厉的剑意,印天行竟然敢赤手空拳,直面剑锋。

不说是他,就连白灵萱、林依霜,以及童星宇的三位师叔都是脸色非常精彩。

张瀚霖倒是没感觉,他也不懂,只觉得好厉害好酷炫的招式。

在童星宇惊讶中,手持着太岁琉璃剑狠狠地与印天行的右拳对撞在一起,碰撞声响起。

“叮、嗤。”

二者撞击,两股庞大的力量相互纠缠,产生巨大的冲击力,以撞击点为中心掀起一股飓风向着周围呼啸开来。

童星宇握剑之手不住抖动,虎口生疼,心中大惊,好强大的力量。

剑光耀眼,印天行拳罡颤抖着,凌厉的剑意在其周身缭绕,就连呼吸都是一滞,体内真气急速运转,右拳拳罡光芒更甚。剑意与拳意互相侵蚀着对方的真气,两人皆是不好受。

“砰。”

一声巨响,一阵爆炸过后,童星宇和印天行皆是被这股冲击给震出去,倒飞出十多米,狠狠地在地面。

第四十六章以我之心,伴你成圣

两人与地面狠狠接触,林依霜看着童星宇被击飞,想要立刻跑过去。

童星宇喊了一声,道:“不要过来,战斗还没结束。”

林依霜停住了脚步,童星宇和印天行从地上爬起来,众人望向场中,尘埃落定,才看清楚两人身上除了衣服有些破裂之外,并没有受伤。

众人尤其关注印天行的右手,依旧完好无损。

“他竟然用拳完全挡住了童星宇的剑招!好厉害!”周子鹰热血沸腾着,出拳便是无敌,练拳之人当如此。

田战、蒙武和吕良中三人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这印天行一定要将其拉入道麟学院。

张瀚霖入神地看着场中的对战,两人气势不降反升,战斗还在继续。

童星宇拍了拍身上灰尘,哈哈大笑道:“竟然将我残剑第一式地残正面挡住,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你的实力了。我们继续?”

印天行揉了揉右拳,松动了一下筋骨,说道:“那就继续。”

话音刚落,童星宇飞身而起消失在原地,太岁琉璃剑眨眼间便来到印天行身前。

提剑刺出,印天行真气炸开,身形化作一道残影躲过这一剑。

童星宇一剑击碎残影,剑光闪动,眸中光华流转,真气疯狂在体内运行,刹那间童星宇的速度比刚才提升了许多,右手挥动太岁琉璃剑如影随行地跟在印天行身后。

印天行身形在地面留下一道道残影,剑光掠过,划破残影,直指印天行的门面。

印天行速度不如童星宇,眼见躲不过,索性不在逃跑,转身下蹲躲过致命一剑,然后瞬间一拳挥出,拳罡裹着右拳向着童星宇砸去。

童星宇心头警觉,拳罡光芒闪烁砸向童星宇肩头,若是被这一拳所伤,伤势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

童星宇心头急速闪过无数念头,随后当机立断,右手果断弃剑,然后双手成掌,真气汇聚于掌心,与印天行的拳罡狠狠撞击在一起。

“砰。”

拳掌相撞,一声闷响,两人被震退数步,只见两人身体狠狠颤抖着,印天行气息有一刹那的紊乱,而童星宇则是感觉气血上涌。

两人并未停手,童星宇【赤风诀】一运转,身体略微好受一点。

太岁琉璃剑落在地面,童星宇并未去捡起来,作为童氏武修家族的核心培养子弟,以及道麟学院的超等天才,童星宇涉猎很广,剑法他会,而且很是精通,而拳掌之法,他依旧会,而且也不弱。

童星宇双手握拳,真气流转间,同样有着拳罡汇聚于双拳。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彻底傻眼了,童星宇剑意那般纯粹,剑术又很是高超,可是这武夫拳罡他竟然也可以凝聚出来。

武道一途,拳、掌腿、擒拿,以及兵器之法,每一种都博大精深,都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去钻研,去修炼,一个人毕生都可能钻研不透其中一种。

所以习武之人,都会选择自己最喜欢的一种功夫去修习。

眼前这童星宇剑法超然,本以为是一个纯粹剑修,没想到还可以可以凝聚出武夫拳罡,这等天赋与实力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林依霜脸色满是骄傲,看着自己童师兄没有受伤,心中略微放松。

“哦?有意思。”印天行看着这一幕脸色露出笑容,这童星宇身上竟然也有武夫拳意,达到了可以凝聚拳罡的地步!

印天行见猎心喜,主动出击了,背部微微弓下,脚尖一点地面,身体如同利剑射出。

烈虎决运转,周身真气肆虐,右拳直奔童星宇而去。

【震虎拳!】

惊山震虎裂地开天为一整套拳法,一

式比一式威力大,最后一式拳法威力堪比上乘武诀。

【震虎拳】一出,印天行拳上拳罡涌动,竟有一头青色虎影,威风凛凛,气势慑人。

吼!

虎啸震耳,张瀚霖看的目瞪口呆,这、天行可从未在自己面前使过这一招啊。

太炫酷了,张瀚霖心神往矣。

拳风扑面而来,童星宇脚踩【彩云步】,身形飘忽不定,轻松躲开印天行这来势汹汹的一拳,印天行一拳落空,心下一阵,全身汗毛倒竖。

童星宇不知道何时到了印天行身后,双拳裹着拳罡,狠狠向着印天行后背砸去。

【六阳拳!】

【六阳拳】太过阳光霸道,一拳挥出,有种煌煌大日袭来之感,慑人心神。

拳法炽热,拳罡大震光芒四射,印天行只觉背后有种烈日灼烧的感觉。

关键时刻,印天行不在留手,全身真气自丹田炸裂开来,丹田沸腾着,真气飞速运转。

印天行转身直面童星宇的【六阳拳】,而后左手【惊山拳】,右手【震虎拳】,拳罡震动,伴随着虎啸声,两人四拳对撞在一起。

“咚!”

巨响传开,一股更大的冲击波自对撞中心产生,形成风暴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张瀚霖差点被这股气浪掀翻,幸好一旁的白灵萱急忙将之扶住,张瀚霖气息一滞,但没有理会,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

印天行和童星宇这次倒没有气浪被击飞出去,两人被这股余波震退数十步,可依然笔直的站着。

“嘀嗒,嘀嗒。”

印天行与童星宇双拳自然垂下,鲜血嘀嗒嘀嗒与地面敲击着。

印天行哈哈大笑着,由衷地赞叹道:“好拳法,好拳意!”

童星宇呼出一口郁气,同样开怀大笑道:“天行兄弟才是真的强,我只是占了功法的优势,即便这样还不是没有胜过天行兄弟。”

此刻印天行与童星宇皆是没有力气了,刚刚那一拳耗尽了全部心神。

“平手?”

周子鹰问道,田战说道:“没错,天行与童星宇此刻皆是耗尽了心神与体力,此刻已经无法再战,两人旗鼓相当。”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相当震撼,童星宇的强大从剑意到拳意一目了然,可是即便这样还是和印天行打了个平手,可见印天行拳法到底有多强大。

张瀚霖和白灵萱相视一笑,早就知道天行不会输的。

林依霜可管不了那么多,急忙跑过去将太岁琉璃剑捡起来,跑到童星宇身边将其扶稳。

而张瀚霖和白灵萱也过去搀扶住虚弱的印天行,张瀚霖偷偷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白灵萱也是低声道:“天行哥,好样的。”

印天行此刻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憨笑。

张瀚霖向着林依霜道:“将童兄带回东厢房吧,我为两人看一下伤势。”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也过去帮忙搀扶着童星宇,一行人往东厢房原路返回。

田战、蒙武、吕良中走在最后,三人心中很不平静,在功法劣势的情况下,竟然与星宇打了个平手,这已经超出了三人的想象,一定要将他带回道麟学院。

东厢房。

张瀚霖为童星宇和印天行号脉,惊奇地发现两人毫无内伤,就是手上震破了一些皮肉,滴血呢。

看着手上皮开肉绽,其实都是皮外伤,根本不算大事,这一发现让闻人乾歌和周子鹰直呼两人肉身强度真可怕,

若是他两,那般爆裂的拳意早就将两人震出内伤了。

听到对两人的诊断结果,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张瀚霖去了一

趟药房,将张家秘制的金疮药拿来给两人敷上,然后用纱布裹住伤口。

张瀚霖做完这一切,和两人说道:“等到你们体力补回来,真气恢复之后,就可以自己进行疗伤了。”

童星宇道了一声谢谢,说道:“这一场打的真过瘾,若是天行兄弟跟我回去道麟学院,岂不美哉。”

田战三人赞许地看着童星宇,心道不错,不错,做了我们想做之事。

印天行心中虽然有些意动,但还是摇头说道:“多谢你的邀请,不过我还有许多事要去完成,不能跟你们去一起去了。”

印天行言辞坚决,童星宇不好继续劝说,田战三人目光一转,只能今晚回来和印青云商量,让他劝说一下印天行了。

童星宇和印天行躺在床上休息,其他人只能离开。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和众人告辞一声,然后离开张府回家去了。

张瀚霖让白灵萱陪着林依霜在张府逛一逛,自己则有返回房间。

田战三人返回自己的房间,盘坐于床上,运转功法进行修炼。

白灵萱和林依霜手拉手在张府各个地方乱窜。

两人都是那种鬼灵精怪的住,所到之处一阵欢声笑语,家丁看到了只是笑一笑也不去管,因为他们都认识白灵萱。

张瀚霖回到房间,印天行和童星宇同时看了过来。

张瀚霖道:“我和天行说几句话。”

童星宇说道:“那我回避一下。”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张瀚霖急忙挥手阻止,说道:“又不是什么秘密,你用不着回避,安心躺好。”

张瀚霖走到印天行身边,将印天行扶起背靠着枕头。

张瀚霖沉默一会说道:“你刚刚可以答应童兄加入道麟学院的,那可是七大宗派啊,还记得年幼那会,你不是说梦想着将来要拜入其中么。”

印天行低下头,道:“我刚刚不是说了我还有事要去完成么,去了道麟学院我还怎么完成。”

童星宇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张瀚霖轻拍着印天行的肩膀道:“你其实不用考虑我的,若是担心游历江湖时我的安危,家族高手那么多,父亲也会派人保护我的。你一直梦想拜入七大宗派,怎么到了眼前,却又放弃。听我一句劝,跟童兄一起去道麟学院吧。”

印天行抬头看着张瀚霖,瞳孔布满血丝,说道:“你还记得我当时是怎么说的么?”印天行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当时是下午时分,烈日炎炎,我刚练武回来,满头大汗地去你书房找你,我说自己将来一定要拜入七大宗派,一定要修成武道宗师。”

张瀚霖不由笑道:“是啊,你是这样说的。当时你那个表情神气的不得了。”

印天行反问道:“那你呢?你当时是咋说的。”

张瀚霖愣了一下,印天行自顾自地说道:“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你扯着嗓子跑到院子喊着说你自己将来定要封圣,我说好啊,你又强调着说是封武圣,而不是医圣。还说将来成了武圣还要提拔我为圣前大将,说什么让我也成为武圣,我说那就更好了,我陪着你一起。”

张瀚霖看着印天行愣住了,印天行双眸认真地看着张瀚霖道:“我说过陪你一路封圣,如今你的承诺还未兑现,我怎能轻易离开。”

张瀚霖眼眸有些湿润,缓缓抬起右掌,最后掌心变拳,轻砸在印天行肩头,道:“那你小子就等好吧,不就是个武圣么,我分分钟就能达到那个境界。”

“你两安心养伤吧。”说完这句话,张瀚霖转身离开,走出房间,再也忍不住,眼眸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泪珠沾湿了衣衫也不觉。

第四十七章厄运之子

天地酒楼。

马家家主来拜见张震忠,为马锦至一事而来。

在已经收拾好的五层上,张震忠和张天宏以及天地酒楼老板周不换三人坐在凳子上,马家家主马修齐坐在两人对面,此刻马修齐坐立不安。

忐忑地对着张震忠开口道:“张圣,你看我那侄儿马锦至可不可以先将他放了?有什么赔偿我马家一定双手奉上。”

马锦至是将来有望成就宗师境界的人,在马家的地位不言而喻,即使此刻废了,作为马家家主也得出面将马锦至带回去,要不然会寒了家族子弟的心。

张震忠淡淡地说道:“难道你儿子没有和你说清楚之前所发生的事么?”

马修齐一脸赤红,道:“他、他说的很清楚,这事都是锦至自己之过,我回去定会严惩不待。”

张震忠淡笑一声,道:“恐怕用不着你严惩了。既然你清楚此事,那么想必你应该也知道这么多年了马锦至残害了多少人,让多少人家破人亡,近三十年来也不见你这个马家家主对他有过什么惩罚,现在说严惩不待,你不觉得太搞笑么。”

马修齐愣在当场,张震忠继续道:“还有马锦至也不是我们扣押的,他现在由国都护卫军出来的几人看管着,等待将马锦至一事调查的清清楚楚在回京都复命,将马锦至交由怀远大将军和国主处置。你要是觉得你能从他们手中将马锦至带出来你就去找他们。这几人现在还在天地酒楼呢。”

“我觉得你与其在为马锦至的事操心,不如担心一下你马家会不会因为此事受牵连上,难道没有你马家的支持,马锦至敢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么?”

张震忠对于马修齐没有一点客气话,因为客气也要分人的,对于没有良心的人,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马修齐失魂落魄的走了,不是因为马锦至被国都护卫军押着,而是张震忠那句牵连他马家的话让他心神不宁。

马修齐走出天地酒楼,马丁啉和马心琳兄妹两个在外等着。看着马修齐出来,两人急忙过去问道:“父亲,怎么样了?”

马修齐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一眼马丁啉,直至马丁啉全身发冷才作罢。

马修齐身心疲惫地说道:“先回家族。”

兄妹两人看着父亲这般状态,不敢言语,跟在马修齐身后赶回家族。

马修齐回到家族,赶至大厅,马修齐的二弟,也就是马锦至的父亲马修武来到大厅,询问大哥关于自己儿子的事。

“大哥”

“啪”

马修武刚喊一声大哥,马修齐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马修武的脸上。

大厅里,众人惊呆了,平时马修武、马修齐两兄弟关系很好,马修齐将马修武的儿子马锦至视为己出,将来家主之位必然是马锦至的。

今天马修齐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给了马修武一巴掌。

马丁啉和马心琳两兄妹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出。

马修武一脸不敢置信,道:“大哥,你干什么!”

马修齐双目冰冷,身上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气息,盯着马修武咬着牙齿道:“我干什么?你那个娇生惯养二十多年的儿子做出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你为什么不管教他。这些年来为什么这些消息一点都没有传到我耳朵里。”

马修武揉着发烫的脸颊道:“大哥,我也不清楚锦至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而且我相信锦至没有外界传言

说的那么坏,一定是丁啉在张家的严刑逼供下才强行编出那么多子虚乌有的罪名给锦至的。”

马修齐一拍桌子,真气没有控制住,瞬间整张桌子化成齑粉。

马修武不敢说话了,马修齐冷笑道:“你说丁啉说的都是假话?马锦至那些罪名都是子虚乌有?”

马丁啉刚想开口解释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就被马心琳拉住了,马心琳朝着马丁啉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嘴。

马修齐呵呵冷笑,道:“马修武啊,马修武,真是我的好二弟,到现在还在欺瞒我。”

“我没有”

马修齐继续道:“马锦至此时被国都护卫军几人押着,今日之事围观之人众多,且都是大家族之人,国都护卫军几人你觉得敢贪赃枉法,你若是想拿银子贿赂几人你就去,到时候将你抓起来,我不会去救你。”

马修武道:“大哥,你怎么能这样,锦至不管咋说他都是你侄儿啊!”

马修齐眸子冷冷地看向马修武道:“我马修齐啥时候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侄儿了?张震忠今日说了,国都护卫队将会对马锦至一事展开调查,调查的清清楚楚才会离开东嵊城,你知道这意味什么?意味着凡是与马锦至所犯之事有牵连的人都逃不过。就连我马家也可能会受到牵连。”

马修齐看着马修武道:“你说你不知道马锦至所犯的那些事,那你可以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大厅里的马家众人如坠冰窟。

马修武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双腿发软跪在地上,抱着马修齐的腿道:“大哥,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只是一时糊涂啊。我们可以将所有知情之人全部除掉,就没人知晓此事了,大哥,你可一定得帮我啊。”

马修齐笑容冰寒,道:“我的好二弟,我当然会帮你了。”

马修齐俯身将马修武慢慢扶起,突然,马修齐丹田真气涌动,左手紧紧抓住马修武的肩膀,右手成拳携带真气狠狠地砸在马修武的小腹。

“咔嚓。”

丹田应声而碎。

马修武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流出鲜血。

“大哥,为什么?”

马修齐看着丹田破裂,武功尽废的马修武,淡漠地道:“我的好二弟,我帮了你,谁来帮我马家?这可是祖宗几百年的基业,若是被你们父子两害的马家在东嵊城除名,是不是有点代价太大了。”

马修齐看着一脸不敢相信的马修武道:“放心,等到国都护卫军查到你头上,我会将你交出去,若你能活下来,我会将你踢出马家族谱,若是你不幸死了,马家会为你立碑,你的事迹将会一代代传下去,让后人引以为戒。”

马修武还想说话,就被马修齐打断。

“来人,将马修武带到家族地牢,严加看管,不要让其自尽,若是出了事家法伺候。”

“是,家主。”

四名家族护卫立即前来,心惊胆战中将马修武拖了下去。

马家大厅里气氛一片寂静,让人不寒而栗,马修齐看着自己的儿子马丁啉道:“你有没有参与马锦至所犯之事。”

马丁啉身体一抖,急忙说道:“父亲,我没有,我绝对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马修齐内心松了一口气,道:“没有最好,若是被查出什么事来,我也救不了你。”

马丁啉微微松了一口气,马修齐继续道:“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不外出,

东嵊城要不太平了,我马家是如此,谷家是如此,还有王家也是如此,或许还有更多的家族。”

马丁啉小心翼翼地道:“父亲,王家之事”

马修齐看了马丁啉一眼,说道:“昨天晚上在黑岩集市红莺院发生的事你们应该有所耳闻吧。”

“张瀚霖?”

“没错,就是那张震忠的儿子,因为和王骏起了冲突,所以才惊动了王天胜前去,可是昨晚王骏得罪的除了张瀚霖,还有道麟学院之人,甚至于白沉昨晚也曾在那出现。”

马心琳和马丁啉两兄妹惊呼道:“东嵊城城主白沉?”

“恩,根据下人传回来的消息,王家今日关闭所有商铺,王家之人在大街上鬼鬼祟祟,而且还发现有一批神秘人在暗中盯着王家,恐怕王家要倒霉了。”

马丁啉道:“难道是因为昨晚和张瀚霖起了冲突之事?”

马修齐点点头,苦笑道:“活了半辈子没见过这种事,张震忠的儿子二十多年来神神秘秘,一出现便是高出了这么多事。”

马心琳震惊地道:“昨晚和王家起了冲突,今日便有一批神秘人盯着王家,今天先是和锦至表马锦至起了冲突,将我们马家差点拖下水,后来又和谷晨起了冲突,将谷家搞得颜面扫地,谷晨突破三境之后依然被一拳重伤,不仅丢失了东嵊城第一天才之名,武道根基也是受损,经此一战,恐怕谷晨今后修炼心境必然瓶颈不小。”

“这张瀚霖还真是厄运之子”

马丁啉心中庆幸自己还好没有对张瀚霖动手,一想到和张瀚霖起冲突的人下场都这么惨,身体就不寒而栗。

马修齐打断了马心琳的话语,道:“不要乱说话,从传回消息中分析这三件事,可以看出张瀚霖不会武功,却全凭一手计谋将众人耍的团团转一不小心就掉入他设好的陷阱中,谷家几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习武,会武,甚至武功高强之人其实不可怕,因为他们会正面对付你,即便你打不过心里也有个数,但张瀚霖像这种人是最可怕的,不需要自己出手,略施小计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马心琳和马丁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躲在黑暗中给人致命一击,这种人让人感到恐惧。

马修齐说道:“丁啉,马锦至此事,你要全力配合国都护卫军的调查,查住什么就是什么,此事过后,我要整顿马家之人,肃清马家家法。”

马丁啉急忙道:“是,父亲。”

马修齐起身离开大厅,马心琳看着脸上表情一松的马丁啉道:“哥,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膈应人了?还说人没这个资格收到天地酒楼的邀请,还说着”

马锦至急忙制止道:“得得得,我的好妹妹,我以后改还不行么,你就别挖苦我了。”

马心琳哼了一声道:“我是怕你不长记性,在惹上那个张瀚霖,下场比马锦至还惨。”

马丁啉挠挠头道:“打死我我也不敢去得罪他了,对了你也离他远一点,他身边有着那么多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马心琳美眸一转道:“凭什么我要离他远一点,我就要接近他,十几年了,他还是第一个让我动心却又让我心生恐惧之男子。”

马丁啉急忙道:“心琳,你”

马心琳摆摆手道:“放心啦,我又不会去得罪他,我要去偷走他的心。”马心琳英气的脸上有着一抹俏皮的笑容,美眸异彩流转。

第四十八章闻人乾歌之心

闻人乾歌和周子鹰离开张府便一路向家赶去,到了天地酒楼两人才分开,闻人乾歌告辞一声然后转身离开,周子鹰则是上了天地酒楼。

天地酒楼五层。

此刻酒楼内已经收拾完毕,玉素心也早已离开,剩下张震忠,张天宏和周不换三人交谈着今日之事,喜忧参半。

周子鹰来到五楼,和三人打了招呼。

“张叔,张爷爷,爹,我回来了。”

周不换问道:“你小子身上这么大的酒味想找揍啊。”

周子鹰赶忙说道:“爹,先别着急揍我,这次我这么着急回来是有事情和你商量的。”

“还有事商量,这么郑重其事,说吧又要多少银子。”周不换瞪了自己儿子一眼道。

周子鹰嘿嘿一笑道:“爹,不瞒你说,我还真需要不少银子呢。”

“我就知道”

话未说完,周子鹰继续道:“童星宇的三位师叔,也就是道麟学院三位长老答应将我和闻人乾歌收为道麟学院的弟子,明日一早便要动手启程回宗。”

周不换瞪大了眼睛,震惊地道:“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周子鹰肯定地说道:“当然是真的了。”

周不换消化了心中的震惊道:“我以为之前瀚霖那么说只是为了打击谷晨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可是你这小子怎么可能会被道麟学院看中呢?”

周子鹰不满道:“爹,有你这么说的么,我有这么不堪么。”

周不换急忙说道:“好,好,你能拜入其中也是你的福分,今晚好好收拾一下,早点给我滚蛋,留在家里就会气我。”

张震忠和张天宏两人相视一笑。

周子鹰脸上露出无奈,仿佛已经习惯自己父亲的这种态度。

周子鹰道:“其实这次能跟随童师兄他们回去,还是因为瀚霖呢?”

“哦?”

三人眼神好奇,周子鹰就跟他们说了前因后果,三人才恍然大悟。

周不换说道:“看看人家瀚霖,再看看你,还不好好谢谢你震忠叔生了个这么好的儿子。”

张震忠和张天宏脸上笑意浓浓,张震忠急忙摆手,道:“别搞这些繁琐之礼,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这次瀚霖及冠之礼还不是周老哥出了这么大的力,全凭周老哥张罗才有这么大的排场。”

“再说了,年轻人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交流,咱们就不要插手了。”

周不换于是和周子鹰道:“你回去和你娘说一下此事,让她帮你收拾行囊,我和你张叔和天宏前辈在聊一会。”

“好嘞。那我走了啊。”

“滚蛋。”

周子鹰扮了个鬼脸急匆匆离开天地酒楼,向着自己府邸赶去。

楼上,张震忠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周不换道:“行了,周老哥,孩子都走了别装了,想笑就笑吧。”

周不换这次哈哈大笑着,毕竟自己儿子能狗拜入道麟学院,说出去那是多有面子的事啊。

闻人乾歌这边倒是没有着急先回家,而是来到了一处院落。

院落没有高墙华丽府邸,只是用栅栏简单围住。

闻人乾歌走了进去,院子里一个穿朴素碎花裙子的女子正在做饭,清秀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灰痕。

“怜怜。”闻人乾歌轻语。

女子受了惊吓,啊了一声转身便看到了闻人乾歌,脸色一喜道:“闻人哥哥,你咋来啦,我正在做饭,你赶快进去坐一会,马上饭就熟啦。”

女子名虞怜,娘亲早逝,是虞怜的父亲虞治将其拉扯大的。

闻人乾歌呆在那不动,半响没有言语,虞怜问道:“闻人哥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闻人乾歌吞吞吐吐,最终说道:“怜怜,咱两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了?”

虞怜愣在当场,双眸怔怔地看着闻人乾歌,没有言语。

虞治从屋里出来,看起来很是虚弱,不断咳嗽着,对着虞怜道:“哼,我就知道这小子靠不住,跟你说了多少次离这小子远点,你就是不听。”

虞怜泪珠当场涌了出来,抽泣着。

闻人世家虽然没落了,但比虞家还是强

了许多。

一次机缘巧合之下,闻人乾歌与虞怜相遇,到相识,以及相爱。

虞治在知晓女儿与闻人乾歌之事后,还专门打听了闻人乾歌的背景,也见了闻人乾歌,因为家族背景的不对等,虞治心中总是不安,女儿与自己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担心女儿去了闻人世家被人欺负,一直不看好这段感情,也曾劝女儿离开,甚至有想过强行拆散两人,可是看着女儿那副开心的面容却总是不忍心这么做,因为那是女儿这十几年了最开心的时刻了。

闻人乾歌看到父女两人误会了,急忙道:“怜怜,伯父你们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说这些话你什么意思?”虞治没给他留什么好脸色。

闻人乾歌急忙将自己明日要去往道麟学院之事解释了一遍,然后说道:“伯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娶怜怜的,只是我担心我去了道麟学院,等我归来她已经”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虞怜美眸瞪大,欣喜道:“你说的是真的么?”

“千真万确,周子鹰也与我一起拜入道麟学院了。”

虞治问道:“周不换的儿子?”

“恩恩,就是周伯父的儿子。”

虞怜一下子扑入闻人乾歌怀中,喜极而泣道:“闻人哥哥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会等你的,等你回来娶我。”

闻人乾歌紧紧搂着虞怜,感受着她的炽热心跳,郑重地说道:“放心怜怜,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

虞治在一旁咳嗽一声道:“我还在这呢,你两差不多得了。”

虞怜脸颊一红挣脱了闻人乾歌的怀抱,闻人乾歌也是脸色尴尬。

闻人乾歌从怀中摸索出一颗眼珠般子大小的紫色珠子。

闻人乾歌递到虞怜手中,道:“怜怜,伯父我家族之事你可能不了解,待我突破至武道五境就能继任家主之位,能做主自己的事情,况且我父母知晓我和怜怜的事情,也支持我们的这段感情。这颗珠子是海底夜明珠,是我母亲给我存着准备送给未来儿媳的聘礼,我现在就送给怜怜,作为我的聘礼。”

虞怜听后心中一惊,急忙道:“这太贵重了,闻人哥哥,我不能要。”说着就要还回去。

虞治说道:“慢着,既然是闻人家的聘礼,还回去像什么话,好生收着。”

闻人乾歌大喜道:“伯父,您不反对我和怜怜的婚事啦?”

虞治虚弱地咳嗽一声道:“反对能有用,架不住自家女儿胳膊肘往外拐。”

虞怜娇声道:“爹。”

虞治继续道:“今日你这般做我也看到了你对怜怜的真心,女儿大了,我也不能照顾她一辈子。”

“那您的意思是?”

虞治说道:“怜怜的嫁妆我会替她备好,等你学成归来你两就成婚吧。”

虞怜抱住虞治的胳膊撒娇道:“爹,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谢谢伯父成全我们。”

虞治摸了摸虞怜的脑袋,脸上满是宠溺,说道:“先别着急感谢,若是你以后负了怜怜,或者对怜怜不好,我可饶不了你。”

说着,虞治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闻人乾歌脸色大惊,这真气的波动至少武道六境的修为。

虞治刚刚动用了真气,身体愈发虚弱,捂着嘴巴不住地咳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虞怜着急不已,“爹,你这是咋了。”

闻人乾歌也是上前扶住虞治,将虞治扶回屋里。

虞治看着闻人乾歌询问的眼神,说道:“唉,早年与人对战留下的暗伤罢了,不算什么大事。”

闻人乾歌说道:“伯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对怜怜好的。”

说完,闻人乾歌与虞怜对望着,眉目传情。

“咳咳咳。”

虞怜赶忙转头看向虞治道:“爹,又伤势发作了么?”

虞治没好气地道:“你两在互相看一会,我伤势就好了。”

两人脸上皆是浮现红色,尴尬不已。

好一会,闻人乾歌道:“伯父,你这伤势我明日请人给您看一下。”

虞治摆摆手道:“罢了,不要乱花那些冤枉钱,我自己的伤势我清楚治不好的。”

闻人乾歌说道:“伯父,我请的不是一般人,是张家之人,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虞治脸色一变,他以为闻人乾歌指的是张家双圣,急忙道:“乾歌,不要惊动两位医圣了,他们整天日理万机,不要因为我的一点小伤而去烦扰他们了。”

虞怜脸色一黯,张家药房他们也去过,不过药房中就诊的几位郎中只是张家请的医道供奉,两位医圣去的时间也不多,他们也抓不住那个机会,而自己的父亲又不愿跑去张府烦扰两位医圣,就这样病情愈发严重了,若不是虞治武道境界高深,真气雄厚,可以借此压制着伤势蔓延程度,要不然现在早就病发身亡了。

闻人乾歌解释道:“伯父,放心,我指的不是两位医圣。”

虞治道:“乾歌我说实话,一般的郎中对于我的伤势没有丝毫办法,就不需要请其他人了。”虞治很清楚自己的伤势就算两位医圣也很难治好,更何况其他人了,他也不看自己伤势被治好了,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为怜怜嫁一个好郎君。

闻人乾歌笑道:“伯父,我要请的那人虽然不是医圣,但却是张震忠医圣的儿子,也就是张家那个神秘的小公子。”

虞治问道:“就是那个今日举行及冠之礼的张瀚霖?”

闻人乾歌道:“没错,就是他,他和子鹰是多年的好友,今天我有幸结识了瀚霖兄。”

“闻人哥哥,他这般年轻,请他来看我爹的伤势行么?”虞怜好奇地问道,心中有些不信任,毕竟张瀚霖如今也才二十岁。

闻人乾歌看着虞怜和虞治道:“怜怜,伯父,你们放心好了,瀚霖兄很早之前就通过了家族考核,要知道当代张张震忠医圣也是早年通过了家族考核才被允许去江湖游历,我听子鹰说过,瀚霖兄的医术已经不弱与张家药坊的那些供奉,甚至犹有过之,我觉得瀚霖兄的医术即便与张医圣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有他为你看,一定没问题的。”

虞怜满脸惊喜道:“真的吗?”

看着闻人乾歌肯定地点点头,虞怜请求父亲道:“爹,你就让张家小少爷看一下你的伤势吧,每天看着你因为伤势而痛苦不已,我就很难受。”

虞治沉默片刻道:“乾歌,请张瀚霖公子为我治病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让你为难?”

闻人乾歌笑着说道:“伯父,你不知道,瀚霖兄为人正直,待人和善,有一颗仁义之心,我和他说一声,瀚霖兄定会给你看病的。”

虞治这才点头答应,不会给闻人乾歌带来麻烦就好,让张瀚霖看病也少不了一块肉,或许真的将自己的伤势治好呢,刚冒出这个念头,虞治就立即摇了摇,他也感觉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毕竟自己伤势可是伤到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也被伤及。

虞治让虞怜和闻人乾歌出去待会,自己安静歇一会。

两人刚走出去,虞治脸上就老泪纵横。看着自女儿满脸幸福的样子与闻人乾歌看着女儿宠溺的眼神,虞治喃喃自语道:“梦婷啊,女儿找到一个真心对她的人了,你可以安心了”

屋外,虞怜悄声说道:“闻人哥哥,那个张公子医术真的很厉害么?”

闻人乾歌说道:“当然厉害了,瀚霖兄是第七十八代医圣传人,他可是将来要获封医圣的存在,那可是下一代医圣啊,你说厉不厉害。”

虞怜似懂非懂地道:“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呢。”

闻人乾歌拉着虞怜的小手,为其理了理秀发,轻轻擦掉虞怜脸上的灰痕,柔声道:“怜怜,放心吧,瀚霖兄一定会治好伯父的伤势的。”

虞怜脸颊红扑扑,使劲点头道;“恩。”

闻人乾歌心中暗道:“不仅医术超凡入圣,冠绝世间,且宅心仁厚,侠胆义心。”

张瀚霖,字道仁,医圣张机第七十八代传人。

闻人乾歌开怀大笑,虞怜好奇道:“闻人哥哥,你笑啥啊。”

闻人乾歌捏了捏虞怜的脸颊道:“因为你美啊。”

虞怜娇嗔大道:“讨厌。”

不仅你是如此美,世界也会越来越美。

这世间有许多人维护着世界的美好,今后也算我闻人乾歌一个。

(四千字,迟了点。)

第四十九章缘结不解,情定七星

张瀚霖离开东厢房,回到了自己的专属书房。

坐在书桌前,张瀚霖摘下灵萱送的同心结,细细摩挲,眼眸含笑,神情柔和。

紧接着将同心结继续系在腰间。

而后从怀中取出林凡送的一千两白银与乐乐姑娘送的香囊看了片刻,而后放进了抽屉中。

又从怀中拿出两柄飞剑。

将一红一黑两柄飞剑放在桌子上,越看越是喜欢,红的是封剑,比黑色飞剑尺寸要小点,轻巧精致。

张瀚霖细细观察着,指着红色封剑自语道:“以后你就红日。”又指着黑色飞剑道:“你呢,就叫黑水。”

“红日,黑水!哈哈,好名字。”张瀚霖自得其乐,哈哈大笑着。

张瀚霖左手执黑水,右手持红日,神目蕴光,在房间内左膀右臂开战,一红一黑在房间内剑锋接触,光芒四射,剑光凛冽,令人生寒。

这是白灵萱推门而入,正好看到了张瀚霖在那手舞足蹈,嘴里振振有词,两柄飞剑在其手中上下毫无章法地挥动着。

“瀚霖哥,你、你这是干啥呢?”白灵萱掩嘴轻笑。

张瀚霖面露尴尬道:“我试试这飞剑手感如何,一试之下果真顺手。”

白灵萱轻闭上门,莲步轻移到张瀚霖身旁,道:“瀚霖哥,这是飞剑唉,又不是飞镖,你还以为用手唰唰地发出啊。”

张瀚霖脸色更红,将红日,黑水丢在书桌,双手捏住白灵萱那白嫩动人的脸颊,轻轻向外扯着,道:“你个小妮子还敢调侃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灵萱玉手紧握着张瀚霖捏住自己脸颊的手指,娇嗔道:“疼死我啦。”

张瀚霖哼了一声,手指转捏为柔,轻轻在其脸庞抚摸着,

张瀚霖突然想起什么来问道:“你和林姑娘逛完啦?”

白灵萱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道:“没有,逛一半,她就逛不行说累了,回去休息了,我觉得他是找他的童师兄去了。”

“哦,好吧。”

张瀚霖拉着白灵萱的纤纤玉手坐在凳子上,正好将白色同心结露了出来,白灵萱看到脸颊又羞红了。

美眸移开,不敢看向张瀚霖。

张瀚霖似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两块七星玉佩。

一福一慧两七星,平安智慧伴终生。

“咦,这是什么?好漂亮啊。”

白灵萱有些好奇,七星玉张瀚霖戴在身上时间很少,就连白灵萱也不曾见过。

白灵萱拿起两块月牙形状的七星玉,惊奇道:“刻着两个字唉,还有这玉佩里面竟然有七颗星星呢。瀚霖哥这是伯伯和伯母为你准备的礼物么?”

张瀚霖给白灵萱解释道:“这两块玉佩是我爹在我幼年时给我打造的,福意平安,慧寓聪慧。听我娘说这七星玉是从天外陨石上凿下来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张瀚霖讲了一遍,自己小时候便佩戴着慧字玉,而福字玉是我娘今日才给他的。

白灵萱听的津津有味,眼眸里满是新奇,太神奇了吧。

白灵萱听了张瀚霖讲述,将两块玉佩合二为一,果然玉佩中形成了新的七颗星点。

张瀚霖将刻着福字的七星玉拿了起来,在白灵萱眸子的注视下,给她戴了上去。

白灵萱美眸瞪大,看着张瀚霖,结巴道:“这、这瀚霖哥,你”

张瀚霖揉了揉白灵萱光洁的额头,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道:“送给

你的。”

白灵萱眸中满是惊喜,但想着刚刚张瀚霖所说七星玉的来历,急忙道:“我不能收,这太珍贵了。”说着就欲摘下了。

张瀚霖急忙阻止说道:“再怎么珍贵还能有你送我的同心结珍贵啊,你都送我同心结做定情信物了,我又不会织同心结,我能拿出手的就只有这个了。”

白灵萱心中一热,说道:“可是”

张瀚霖一口断绝道:“可是什么?没有可是,我说送你就送你,你若是敢不要,看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灵萱玉手摸着脖子上的福字七星玉道:“好啦,我收下就是啦,可是”

张瀚霖双目一瞪,灵萱美眸白了他一眼道:“可是你不应该送我慧字玉佩么,福字象征平安,慧字象征聪慧,瀚霖哥你马上就要出门远游,一路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就更应该贴身戴着福字玉佩了。”

白灵萱指了指自己道:“至于我么,慧字加身,做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孩子。”

张瀚霖听后哈哈大笑着道:“你送我的同心结就是最好的护身符了,况且还有天行陪我同行能有什么危险,就算真有什么危险,还有我父亲的名头呢,想必不会有人为难我的。”

“可是”

白灵萱还想说什么,就被张瀚霖嘴巴霸道的堵住了红唇。

“唔。”

白灵萱娇哼一声,脸色羞红,双手不断在张瀚霖胸口挣扎。

张瀚霖双臂环着白灵萱,死死地将其箍住,白灵萱身体渐软,完全躺在了张瀚霖怀里。

半响,唇分。

张瀚霖满脸得意,心中愉悦,白灵萱脸色羞红,脑袋缩着,玉手再张瀚霖腰间扭动,嘀咕道:“瀚霖哥,你好讨厌。”

“啊。”

感受着自己腰间属于自己的肉,在进行一百八十度旋转,张瀚霖疼的直叫唤。

白灵萱听到声音,这才放开玉手,美眸瞪着张瀚霖,张瀚霖挠了挠头,准备揉揉灵萱的脑袋,被灵萱躲开,且转过身去。

张瀚霖强硬地将白灵萱身子转过了朝向自己,不理会她的挣扎,将其搂在怀中,柔声道:“灵萱,你自幼体弱多病,戴上福字玉可以保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听说被大师开过光呢。慧字玉佩你又用不着戴,你本来就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女孩子啊。”

白灵萱趴在张瀚霖胸口,哼了一声道:“油嘴滑舌,说不得啥时候就被别的女子拐走了,不,是你人家小姑娘哄骗了。”想起乐乐姑娘,以及身后跟着的那一群青楼女子,她就来气。

并非白灵萱看不起青楼女子,而是张瀚霖和几人聊得那么开心,她看见就心中不得劲。

张瀚霖冤枉地说道:“我除了对你,还敢对谁油嘴滑舌。”

白灵萱道:“那个乐乐姑娘眸子中装的都是你,还送你香囊,就差你一声令下,她就会给你立刻暖床去。谁知道你是怎么让人家乐乐姑娘对你这么用心的,恩?”

最后一个字,加重了语气。

张瀚霖对于乐乐姑娘几人之事,一直有个打算,听到白灵萱那酸酸的话语,将白灵萱扶起,正色道:“灵萱,我要和你商量一些事情。”

“恩?什么事啊,你表情这么严肃干什么!不会你和她真有”白灵萱怒气冲冲。

张瀚霖直接给了白灵萱一个脑瓜崩儿,没好气地说道:“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白灵萱捂着脑袋不敢说话。

张瀚霖这

才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原来张瀚霖昨晚知晓了乐乐姑娘几人的凄惨身世之后,便有了建造一处地方收留像乐乐姑娘等人父母双亡无家可归之人,让她们免于卖身青楼的结果,虽然她们是被人强行卖到青楼的,但这世间还有许多人无家可归,被人弄得家破人亡,今天知晓马锦至做的那些丧心病况的事以后,他就更加坚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其他地方自己暂时管不到,也管不了,但在东嵊城张瀚霖相信自己还是可以做到的。

张瀚霖说完自己的想法后看着白灵萱道:“灵萱,你觉得咋样。”

白灵萱也知晓乐乐几人的悲惨过往,也了解了马锦至使得残害了多少人,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下场凄惨。

听到张瀚霖的打算,白灵萱也是心中认可,点头道:“瀚霖哥我支持你这样做,可是你真的是单纯为了收留那些无家可归之人么?”

张瀚霖说道:“当然只是为了收留那些无家可归身世可怜之人,当然在我走之前我还要看到白叔叔将东嵊城清洗一遍。”

白灵萱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张瀚霖知晓白灵萱什么意思,捏了捏白灵萱粉嫩的脸颊,凑到她耳边说道:“要暖床我也也是让你来暖啊,要其他人干什么。”

白灵萱脸颊一热,推开张瀚霖道:“想得美,我才不给你暖床呢。”

“哈哈哈。”

张瀚霖拿出林凡送自己的一千两银子,然后说道:“这是赌场林老板送的那一千两银子,我准备用这些钱来实施我的计划。”

白灵萱恍然大悟道:“我就说么,瀚霖哥怎么会平白无故收别人的银子呢。”

张瀚霖神秘兮兮地道:“灵萱啊,你也知道白叔叔今日去盯着王家了,到时候收官时顺便会将王家财产全部收缴吧。”

白灵萱嗯了一声,张瀚霖继续道:“你也清楚,以白叔叔的为人,肯定不会给自己留下一丝一毫私财,在调查清楚之后会将缴获的那些钱财还给原本的主人手中。就算剩下无主之财也会留下来用之于民。你回去和你爹说一下,可不可以将其中一部分无主之才让我动用其中一部分,来助我实施这个计划,你要知道完成这个初步计划就得花费大量银钱,光靠这林老板送的一千两银子也不够啊。”

白灵萱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去说,我才不给你传话呢。”

张瀚霖急忙道:“我怕自己去说,你爹他揍我一顿啊,我可不敢去。”

白灵萱晃着脑袋,就是不答应替张瀚霖传话,张瀚霖拉住白灵萱手臂轻摇着,双眸对视白灵萱,脸上满是可怜之色,道:“灵萱”颤音不止。

白灵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了一滴,道:“好了,我就回去替你说一下,至于答不答应我可就不保证了。”

张瀚霖激动地在白灵萱额头重重一吻,道:“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我先回家了啊,明天早上再来找你。”白灵萱急忙从凳子上起身,快步离开。

走至门口,转身向着张瀚霖摆手道:“瀚霖哥,我走了啊。”眼眸含羞,脸颊红的鲜艳欲滴。

出了书房,白灵萱捂着胸口口,心在急速跳动,回想着张瀚霖亲了自己,脸上就是滚烫无比。

“好羞人啊。”

白灵萱双手捂住脸颊,像一阵风一样欢快地飞奔着。

张府家丁,只觉一道黑影从眼前掠过,仔细一看原来是灵萱姑娘,轻笑着摇了摇头。

第五十章少年仁义,除恶扬善

这边童星宇休息了一会便起身,离开了房间,留下印天行独自在那运功疗伤。

童星宇来到田战三人所在的房门,轻叩两下,田战三人结束了修炼,走过来开门。

“星宇,是你啊,进来吧。”

田战和童星宇进了屋,将房门关上。

两人坐下,童星宇看着三位师叔道:“二师叔,三师叔,还有四师叔,我提个建议,你们还是不要想着让印天行拜入道麟学院了。”

“恩,为什么?”

“印天行已经打定主意跟随张瀚霖去历练江湖,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若是你们去找印青云前辈想要让印青云劝一劝他,不管最终能不能成功,只会让印天行心中不舒服,还可能对我们心生芥蒂。所以这件事就不要做了。”童星宇嘴里说着,脑海里还回荡着张瀚霖与印天行这对兄弟的对话,心中有些激荡。

田战、蒙武、吕良中三人谈了口气,对视一眼,无奈道:“唉,看来只能看着那么好的练武苗子从眼前流逝啊,心痛。”

童星宇笑着说道:“能和他们成为朋友,不也挺好的么。”

田战三人举双手赞同。

下午时分,张天宏,张震忠、玉素心三人以及印青云带领着一众家丁回到了张府。

张瀚霖听到府中侍卫传来的消息,将两柄飞剑放入抽屉,随便收拾了一下书桌,然后飞奔着赶往大厅。

张瀚霖赶至大厅之时,张震忠几人正坐在大厅椅子上休息,家丁泡了新茶端了上来,茶香溢出,沁人心脾。

“爷爷,爹,娘,印伯伯,你们回来了啊。”张瀚霖进入大厅。

玉素心招手让张瀚霖过去,坐到她身旁,玉素心为张瀚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冠,问道:“对了,天行呢?他咋没和你在一块。”

张瀚霖说道:“他受了点小伤,现在在东厢房休息呢。”

“什么,天行受伤了?怎么回事?”众人都是惊呼一声,急切问道。

张瀚霖赶忙说道;“没啥大事,就是天行和童星宇在演武场简单地切磋了一下,两人最后都是受了一些伤,不过都是皮肉伤,给他们抹了金疮药,很快就好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印青云随口问道:“谁赢了?”

张瀚霖答道:“只是争胜负,而非分生死,两人打了个平手。这还是天行在功法武诀方面处于劣势的情形下,两人战平。”

印青云轻嗯一声,淡然道:“还行,没有堕我的名头。”

众人哈哈大笑,而张瀚霖开始和父亲母亲商量自己接下来的事情。

大厅中,张震忠震惊地问道:“你要对东嵊城外围那帮马匪动手?”

“恩。”张瀚霖点头。

张震忠眉头紧皱,说道:“那帮马匪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既然能在东嵊城外围生存那么久,背后一定有人撑着。”

张瀚霖反问道:“不简单又如何?背后有人又如何,难道就不作为了吗?”

张震忠严肃地说道:“不是不作为,而是不能为,首先你若是牵扯进去,危险自不必说,你能对付得了那帮马匪背后之人?你能保证能将其一网打尽?若是有什么漏网之鱼,你日后离开东嵊城万一遭到他们的报复如何应对?”

张瀚霖对于此事牵扯之大以及各种后果都有想到,但没有想过退却。

张瀚霖义正言辞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事我必为之。我张家秉承祖训济世救人,不单单只是用医术救人,也能收拾除掉那些恶人,还百姓一个安定太平,这一样是救人,不是么?若是因为害怕自己受牵连而退缩,与那些口上冠冕堂皇,而

不付诸行动之辈有何区别?”

张震忠气急,起身道:“你、你非要气死我才对!父亲,你管管你这孙子。”

张天宏细细思量,抿了一口茶,比起张震忠他思考的更多,对此情况也更加淡然。

张天宏摆手让张震忠坐下,轻声说道:“震忠,你先坐下,这么大的人了还咋咋呼呼。”

张震忠立刻坐下,瞪了张瀚霖这个小兔崽子一眼,张瀚霖丝毫不虚,也回瞪过去。

张天宏和张瀚霖说道:“瀚霖啊。”

张瀚霖走到张天宏身边,乖巧无比的说道:“爷爷,我听着呢,您说。”

张天宏笑着说道:“其实你父亲不让你参与此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此事不是你可以触碰的,稍有不慎就有生命危险。”

张瀚霖轻声道:“爷爷,凡是都有危险,就好比我游历江湖,我以后习武,我以后总会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也会面临各种未知的危险,难道说我都有离得远远的,不去接触么?”

张天宏胡子一颤道:“你能不能让爷爷把话说完。我说一句你就给我回十句。”

张瀚霖嘿嘿一笑道:“爷爷,您说么。”

张天宏说道:“你爹不允许你这样做,但是我却支持。”

张震忠急了,道:“父亲,你怎么支持他”

张天宏一瞪眼道:“怎么,你还准备管瀚霖一辈子?他做什么事你也要干涉么?若是瀚霖走了歪路,你管教无妨,但瀚霖何错之有,此事难道我们张家不该做么?以前没人做,没人敢做,现在瀚霖有这个勇气和想法,为什么还要阻止,要等到什么时候,城外马匪才能除掉,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张家以仁义出名,你这样阻止瀚霖,你难道教瀚霖日后弃仁义于不顾,明哲保身?”

张震忠哑然无言,干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道理他都懂,可是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心理就大于道理了。

张天宏嗓子有点干,抿了一口茶,才缓缓道:“瀚霖也长大了,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干涉他的决定,这件事瀚霖可以去谋划此事,就当游历江湖之前的一个考验,免得以后走出去啥也不懂被人骗了。”

张瀚霖兴奋地道:“爷爷,我一定不负所托,扬我张家之名,除恶扬善,还百姓一个安康。”

张天宏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和张震忠继续说道:“瀚霖谋划此事,你这个当爹的也可以帮帮他,你毕竟比瀚霖多吃了二十几年饭,有些地方瀚霖想不到你就给他提出来,让他知晓自己的不足,而不是拖你儿子的后腿,知道了么?”

张震忠脸色涨红,看着张天宏一脸严肃的模样,他只好说道:“父亲,我知道了。”

张瀚霖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震忠既然听从父亲的话要帮着张瀚霖处理此事,也不拖泥带水,张震忠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就在大厅几人面前问张瀚霖道:“你有什么打算?你准备如何除掉那群马匪?”

张瀚霖回到座位,身子挺直向着几人说道:“这件事也不能急于一时,起码得半个月的准备时间。”

“我第一步计划便是先调查马匪的老巢以及他们的整体实力,以及他们背后势力到底是谁,又有咋样的实力,搞清楚这些我们才好继续接下来的行动。”

张震忠和印天行对视一眼,点点头道:“恩,这样可行,那你打算如何探查?”

张瀚霖道:“昨晚您给我的那支惊蛰暗卫,我将其派出去先探查那群马匪的老巢了。今夜应该就有结果了。还有白沉叔叔借去的那二十三支暗卫今天晚上估计也就可以归队了,到时候,让这二十四支暗卫潜入马匪窝,仔细调查清

楚马匪的真正实力。至于马匪背后支持他们的人我觉得可以让白沉叔或者印伯伯,在暗中查探一下,毕竟我觉得那种存在暗卫应该是接触不到的。”

张震忠忍不住说道:“你小子昨晚就开始谋划此事,还将我蒙在鼓里。”

张瀚霖坐在那不说话,张震忠还真拿他没办法,一旁张天宏盯着,他敢有啥动作。

张震忠继续道:“你面子真是大,你白叔叔和印伯伯,可都是宗师级别的人物,让你一个小屁孩随便调遣,你以为你是谁啊。”

张瀚霖一脸‘震惊’道:“我是你儿子啊。”

“我”

几人哈哈大笑着,看着说不出话来的张震忠,玉素心也是忍不住掩嘴轻笑,心道瀚霖真是越来越皮了。

印青云说道:“行了,震忠,什么宗师级别,我这境界差的远呢,既然瀚霖需要我帮忙,我就活动一下这把老骨头,这些年呆在东嵊城骨头都快生锈了。”

张瀚霖开口道:“印伯伯您又说胡话了,说什么这把老骨头,您半步宗师境面对宗师境何曾有半点惧色?今日面对谷千拘的威胁不也放言让宗师境的谷惊龙放马过来么,还有能教出天行那样优秀的徒弟的人怎会平凡,我看您呀突破宗师指日可待,说不定这次调查马匪背后之人,您就突破了呢。”

印青云开怀大笑,看着瀚霖说道:“瀚霖你这话真是中听,比你爹会说话多了。那就借你吉言,这次就试着破开这宗师瓶颈。”

张震忠看着和自己并肩作战十几年的兄弟埋怨自己不会说话,心中不是个滋味,可是能怎么办,毕竟将自己比下去的是自己的儿子啊,只能认了。

张震忠说道:“青云,那这些时日,就劳烦你了,千万要小心行事。”

印青云摆摆手道:“没事的,即便是宗师出手,即便打不过,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张瀚霖竖起大拇指道:“霸气!”

张瀚霖接着又和父亲讲了自己准备建造一个收留无家可归之人的地方,让他们有个安身之所。

然后和父亲讲了大致规划,以及收留的对象。其中就有父母双亡的乐乐姑娘五人,以及被王家,马锦至残害了的凄惨之人,加上其他一些原因导致无家可归之人。

张震忠思量片刻,说道:“此事我同意,但这事耗资不会小,前期需要就要花费大量的银子去修筑这样一个地方,以及衣食住行各种物资,这都是要花银子的,到了后面收留的人更多,花费就更大了。我们张家每年入不敷出,可拿不出来这么多的银子。你得自己想办法。”

张天宏点点头,说道:“这件事你父亲说得对,我张家行医救人本来就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所以这些年药坊入不敷出,要不是我和你爹在那些大世家身上剐点血肉,现在还在喝西北风呢。”

张瀚霖说道:“我清楚这一点,我一开始就没打算从咱家拿,要拿也拿不出来么。”

“那你有什么计划?”

张瀚霖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道:“这不是白沉叔叔今天去抓捕王天胜了么,将那些从王家缴获的不义之财还给它原本的主人,而后肯定会剩下一些无主之财,白叔叔肯定会将这些钱财用之于民,还不如让我动用其中一部分,我这也是为了东嵊城的百姓好么。”

张震忠和张天宏都是笑骂道:“真是个小鬼头,将什么都算进去了。”

玉素心则是心中感叹自己儿子真是太聪明了。

印青云笑着道:“瀚霖,这些只够你计划的前期消耗,你总不能一直向你白叔叔要吧,后期消耗更大,你怎么办?”

张瀚霖笑着道:“那就更简单了。”

第五十一章人有三宝,精、气、神

”哦?有什么好办法?”张震忠还真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张瀚霖嘿嘿一笑道:“这件事暂时不提,当务之急先除掉这帮马匪,建立起收留他们的地方之后再说。”

张震忠道:“你小子跟我们还搞神秘?”

张瀚霖没解释什么,而是笑着说道:“爹,你说过在我举行及冠之礼后便可去闯荡江湖,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开始习武了?”

“我”

张瀚霖接话道:“好,既然你都允许了,那我就开始正式开始习武了。”

“我什么时候允许了?”张震忠摸不着头脑。

张瀚霖却仿佛没听见一般自言自语道:“既然我要开始学武,是不是也需要一步功法呢。爹,咱们家有没有那种一步成圣的武学功法,给我来个十部八部,我不嫌弃,多多益善。”

“没有,一部都没有,你给我滚。”张震忠作势欲打。

“好嘞,那我走了。”

张瀚霖和父母,爷爷,印天行说了一声,便和只兔子一样飞奔飞跳地离开了大厅。

张震忠无奈说道:“这个臭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印天行笑着说道;“瀚霖都这般优秀了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我觉得你呀就是不知满足,你看伯父就不像你,对瀚霖多满意。”

张天宏点了点头道:“哎,我觉得青云说道没错,要是震忠当年有瀚霖现在一般优秀,我就谢天谢地了。”

张震忠感觉自己没法活了,一个个都嫌弃自己,还好,素心还是支持我的。

玉素心掩嘴轻笑道:“我也这么觉得,你呀要是能有瀚霖一半聪明,现在也不至于瀚霖一点武功都不会。武道和医道又不冲突,小时候非不让他学,唉。”

张震忠欲哭无泪,小兔崽子,都怪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张瀚霖离开大厅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拿出医书开始学记。

每天这个时间点张瀚霖都在书房沉浸在书海里遨游。

其实吧,根据张瀚霖这十几年的学习,医术也并非那么枯燥,反而里面有着各种人体经脉穴位,以及各种奇异无比的药材,都让张瀚霖大开眼界。

世间最早的一步经典医学著作《黄帝内经上古天真论》就有关于医术的描写如:“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内若一。”张瀚霖对于这个理论很是认同,疾病,往往是环境带来的,与环境相融合才能远离不好之物。

而“行气,深则蓄,蓄则伸,伸则定,定则固,固则萌,萌则长,长则退,退则天,天几舂在上,地几舂在下,顺则生,逆则死”。这便是医术中所讲的引起之说,气行人体奇经八脉,贯穿人体共四百七十五个穴位。

古人所针对世间疾病而给人命名精、气、神。精气神代表人身体健康,而精、气、神三者缺一不可,丢掉其中一部分便是得病的表现。

精气神三者被称为人之三宝,既单独存在,却又密不可分。

这部分东西从层次上来讲可分为三层:最下最有形层次,最上最无形层次,中间介乎有形与无形之间那个层次。

最下最有形层次,是构成人形体结构最核心的一部分,这部分主导人从出生到衰老至死亡形体结构的变化,此为精。如青丝变白发,牙齿松动,脸上生纹,这都是肾精亏虚的一种表现。

中间介

乎有形与无形之间这个层次,便是气的部分,变动性很大,可周流六虚,进出内外,但却是有质可循,可有呼吸之气,五谷饮食之中获得,也可由通过一定方法进行观察其多少中状态,如把脉,古往今来云也被成为气,如望气观形,便是这般。

最上层最无形之层次,便是完全摸不着看不到,但却主导人一切行为,神秘莫测不可揣度,故称为‘神’。

张瀚霖每每读到此处,便深有同感,细细研读,认真感受。

因为张瀚霖还未习武,他不清楚武道之人注重的东西,若是张瀚霖自幼武道医道同时学习,就会更容易理解与把握精、气、神三者的实质与关系了。

因为武道一途,注重气、意、法(力),以气为主,以意御气,法与意合。

三者之关系,若精、气、神三者,密不可分,却又可以单独存在,在人体中起极大的作用。

气,意,法(力),此中气和精、气、神三者中的气,有些相似却并非完全相同。

一个是真气,自体内诞生,在丹田蕴养,通过意引导真气在体内运行,进行修炼,不断壮大之,这便是真气。

而后者之气,则是介乎无形与有形之间,佛争一炷香,人活一口气,若没了气,人也就活不成了。医学讲究望闻问切,望,观气色;闻,听声息;问,询症状;切,摸脉象,除了问,其他三步都是从精气气着手来进行医治,因为此二者可以观测到。

时间流逝,张瀚霖呆在书房已经两个时辰了,书上内容张瀚霖看的津津有味,沉浸其中。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张瀚霖看书正专注,没时间去开门,便随口说道:“门没关,进来吧。”

“吱-”

一个身影快速推门而入,而后反手关上门,看着张瀚霖在那认真读书,踮起脚尖,轻手轻脚慢慢走了过来。

来人走到张瀚霖背后,张瀚霖还没有发觉,后知后觉的张瀚霖有些奇怪,不是刚刚有人敲门来了么,人呢?看向门口那,没人呀。

张瀚霖左手拿着医书,右手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没人呢,幻听了?”

不管那么多,读书要紧,张瀚霖开始继续埋头学习。

背后那个身影,悄悄地伸出双手在张瀚霖胳肢窝轻轻一挠。

张瀚霖身体一颤,刷地抖了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手上的医书“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谁?”

“咯咯咯”背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张瀚霖转身一看,不是灵萱还能是谁。

“不行了,哎呦,肚子疼”

张瀚霖看着捂着肚子笑到弯腰的白灵萱,不由得乐了,你个小妮子还敢逗我。

张瀚霖一把将白灵萱拉起来,一只手将其搂在了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另一只也在白灵萱胳肢窝游走。

“小妮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灵萱腰肢不断扭动,“啊,哈哈哈瀚霖哥,我错了,我不敢了”

张瀚霖听到白灵萱求饶才将其放开,白灵萱失去力气靠在张瀚霖怀里,急促的呼吸,呼吸渐渐平缓。

白灵萱脑袋顶着张瀚霖胸口,双手双捶,撒娇道:“让你挠我痒痒,我打死你。”

张瀚霖忍俊不禁道:“好了,别闹了啊。”

“我就闹,呀”白灵萱不依不饶。

“我可又挠你

痒痒了啊。”

“你敢”白灵萱抬起头,嘟着嘴,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眸子瞪大怒视张瀚霖。

张瀚霖心中一跳,低头俯身,在其嘟起的红唇蜻蜓点水,吻了一下。

白灵萱娇呼一声,双手挣扎着离开张瀚霖怀中。

“你再动,我就不客气了。”张瀚霖嘿嘿一笑。

果然,白灵萱停止了挣扎,双眸瞪着,恨恨地道:“哼,就知道欺负我,我要告诉伯母去。”

“得改口了,还伯母,得叫娘了。”

白灵萱大叫一声,双手在张瀚霖耳朵上揪着,“让你瞎说,让你变大耳怪。”

两人打闹一会,张瀚霖才问道:“灵萱,你不是说明天再来么,怎么才过了一会又回来了。”

白灵萱脱口而出道:“还不是不舍、额其实吧我来是想告诉你,我父亲已经回到城主府了。”

张瀚霖没注意前半句话,听到白沉回来道:“那王家之事咋样了?”

白灵萱美眸转动,一脸骄傲道:“我爹出马当然是完美解决了啊,将王家一网打尽,足足有数百人准备逃往城外呢,人手不够,抓不了那么多人,父亲说是只将那些武道二境以上的人抓回去了,好像有五六十人呢,王家宗族之人都被带回城主府了。父亲正在安排后面处理事宜,我就来找你了。”

张瀚霖急忙问道:“灵萱,那你有没有问我的那件事?”

白灵萱眼神认真,看着他问道:“什么?你的哪件事啊?”

张瀚霖捏了捏白灵萱的小脸道:“我的好灵萱,快告诉我,到底说没说啊。”

白灵萱美眸滴溜溜转动,调皮一笑道:“你猜啊,猜到我就告诉你。”

“我就不猜,你不说是吧?”

张瀚霖搓了搓手掌,白灵萱看的心中一跳,不住后退道:“你、你要干什么?”

“啊,放我下来!”

伴随着白灵萱的惊呼,张瀚霖将其拦腰抱起,吓得白灵萱急忙双臂环住张瀚霖的脖子。

“你说不说?”

“哼,我就不说,你欺负我,我一定要告诉伯母去。”

张瀚霖一看,嘴还挺硬,道:“我可打你屁股了啊。”

白灵萱面色一变,急忙道:“你敢”

张瀚霖作势欲打,这时候房门被人推开,来人正是玉素心,推门入眼便是看见白灵萱被张瀚霖拦腰抱着,而张瀚霖的手掌由于惯性正好停在白灵萱的臀部。

“我啥也没看见,你们继续。”玉素心说完转身就走,顺带将们关上,而后门外又传来了玉素心的声音,道:“饭熟了,今天你和灵萱一起到西厅吃饭吧。”

留下面面相觑的张瀚霖和白灵萱,这、算怎么回事,还被自己母亲看见了。

白灵萱玉手在张瀚霖胸口轻捶,说道:“还不将我放下来,都怪你,让伯母给看见了吧,真是羞死人了。”

“哦哦,好。‘

张瀚霖见状,急忙将白灵萱放了下来,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毕竟让自己母亲看见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啊!疼疼疼!”

白灵萱的玉指狠狠在张瀚霖腰间扭动,张瀚霖疼的直叫唤。

“哼。”白灵萱冷哼一声,才将手指离开其腰间,然后才说道:“走吧,吃饭去吧,伯母都叫咱两了。”

张瀚霖揉着自己腰间的肉,听着灵萱说话,立即附声说道:“说得对,咱们得赶紧去。”

第五十二章双子佩玉,赤阳之镯

去西厅的路上。

“等一下。”

“咋啦?”

白灵萱转头疑惑着看着张瀚霖。

张瀚霖将白灵萱叫住,为其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衫,然后将白灵萱凌乱的头发稍微顺了顺。

看着白灵萱这副样子,张瀚霖一边为其整理,一边忍不住笑着。

白灵萱白了他一眼,“有那么好笑么?”

“没,不好笑。好了咱们赶紧去吃饭吧。”

白灵萱脸色微变,赶忙拉着张瀚霖转身就向着西厅跑去,说道:“咱们赶紧去,去迟了我怕伯母将事情说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张瀚霖一边跑一边道:“不应该吧,我娘应该不是那种话多的人啊。”

此时西厅张震忠,张天宏,玉素心以及印青云都已经落座,饭菜已经端上餐桌,香味怡人。

至于其他人么,张震忠吩咐家丁去东厢房叫几人来吃饭。

而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快步闯进西厅之时,四人的目光看了过来,张瀚霖和白灵萱只感觉全身不舒服,玉素心眼神莫名,除了她之外,张震忠张天宏也是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

张瀚霖和白灵萱对视一眼,心道不会娘(伯母)真的将事情传出去了吧,好丢脸(羞人)。

玉素心热情地说道:“来,灵萱坐这儿。”

两人战战兢兢地上了餐桌,玉素心让白灵萱挨着她坐下,不住地用那莫名地眼神看着白灵萱,看的白灵萱如坐针毡。

外面传来脚步声,正是印天行与童星宇林依霜以及田战、蒙武、吕良中几人,张震忠起身将几人迎入席间。

“天行,童兄,到这坐吧。”

张瀚霖一看两人的手上伤势已经差不多好了,血珈凝固,赶明天就可以完好如初。

几人都坐了下来,众人开始就餐。

不得不说张府所请的厨师是那种可以料理各种食材的人,桌上荤素搭配非常合理,味道鲜美,带有极北地方的特有的风味,童星宇和林依霜吃的很开心,纷纷大赞。

而几人在吃饭时也发现了,玉素心对于白灵萱的态度好的不得了,一个劲地为白灵萱夹着她最喜欢的饭菜,关心程度已然超过了对自己的儿子。

而挨着玉素心落座的张震忠非但没有感觉不对劲,而是也同样为白灵萱将她喜欢的菜肴轻轻挪到她饭碗跟前。

林依霜意味深长地看着白灵萱,就连童星宇以及他的三位师叔,也是笑着,白灵萱脸颊滚烫,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埋头吃菜。

而张天宏则不一样看着自己孙子的眼神,满是赞赏,不错有我张家子弟的风范。

张瀚霖眼观鼻鼻观心,跟白灵萱一样埋头吃菜。

两人只觉得这场饭吃的好累啊。印天行不禁笑了出来,突然看见印青云在看着自己,心中一紧,也立即低头吃饭。

三个人,排排坐,埋头吃饭不多言。

约莫过来半个小时,这顿饭才吃完,外面天色已黄昏,天边夕阳染红正片云海,绚烂无比。

“娘,我和灵萱吃饱了,先走了啊。”张瀚霖戳了戳还在低头给嘴里喂饭的白灵萱,白灵萱这才反应过来,将嘴里的饭菜狠狠一口咽下去说道:“伯母,伯父,我们吃饱了。”

张瀚霖和众人打了一声招呼,就准备离开,这时玉素心说道:“先别走,瀚霖、灵萱你两跟我来一趟。”

玉素心笑着起身,离开西厅,张瀚霖与白灵萱面面相觑,张瀚霖看着自己的父亲,想要知道怎么回事。

张震忠面无表情,没有给自己儿子一丝一毫有用的信息,张瀚霖心道这么记仇,哼。

两人赶忙走出西厅跟上玉素心,玉素心一路领着两人来到了她和张震忠的寝房。

“瀚霖你在外面等着,灵萱你跟我进来一趟。”玉素心对着两人说道。

白灵萱心中轻跳,求助地看向张瀚霖,美眸中满是紧张,张瀚霖捏了捏灵萱的小手,轻声道:“没事,别担心,我娘这个人很平和的。”

白灵萱美眸露出怀疑,你说的话能信么?

豁出去了!白灵萱提心吊胆地走进了房间,回头瞪了张瀚霖一眼,然后将房门顺上。

张瀚霖心中也很不平静,母

亲找灵萱到底有啥事呢,张瀚霖想不明白,在门外台阶下走来走去。

玉素心看着有些紧张的白灵萱,笑着柔声说道:“灵萱,来过来坐这。”

白灵萱急忙走过去坐在了凳子上,看着玉素心在梳妆桌旁的一个大箱子里翻找着什么。

就在白灵萱好奇地想着到底在找啥时,玉素心从大箱子里拿出一个红色布料包裹。

玉素心坐了下来,将红色包裹放在白灵萱眼前道:“送你的。”

白灵萱惊讶地指着自己道:“送我的?”

“没错,除了送给你,这儿还有别人么?”

白灵萱好奇地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玉素心眼神柔和语气柔声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白灵萱心中痒痒,双手轻轻掀开包裹,引入眼帘的则是一双鲜艳欲滴,红的发亮的一对镯子。

白灵萱当场愣住了,纤纤玉手轻轻触碰这一对镯子,入手细腻清凉,给人一种湿润之感,眼色鲜阳纯正,用料厚实,通体透亮。

白灵萱家世很好,非但懂这些首饰,而且非常懂,她身上的簪子,耳环,包括衣服上的一些挂饰都是玉质与翡翠,而且是上好的玉料和翡翠毛料所制。

在民间一直流传这样的传说玉能挡灾,可辟邪,而佩戴翡翠首饰可帮助人化解一切负面影响,为佩戴着守护住祥瑞的福气。

而白灵萱自由体弱多病,其父母为了白灵萱也是为其购置了诸多的玉饰与翡翠,白灵萱也是由此才对这些首饰了解的多了起来。

可是她从未见过眼前这种料子,似玉又似翡翠,晶莹剔透中,带着鲜艳欲滴的翠,赤红如血,有一种淡淡的炽阳的错觉。

“伯母,这、这太珍贵了。我不能要。”白灵萱带着震惊,将这对手镯推了回去,她虽然不清楚这对玉镯的用料,但却很明白,这手镯肯定不会普通的。

玉素心将这一对赤红如血的手镯拿起,不顾白灵萱的反对给白灵萱的皓腕戴上,两只手散发着淡淡的红色,白灵萱真正戴上才感觉到,这玉镯传来的淡淡柔和之力直达心头,让人全身感觉到一种舒服。

“伯母,这、这”白灵萱说不话了,震惊地看着玉素心。

玉素心拉起白灵萱的纤纤玉手,说道:“我当年嫁到张家之时,家族给我赔了许多嫁妆,其中我母亲给我包了两对镯子,镯子传女不传难,另一对是双子镯,玉能养人,也能趋吉辟邪,在瀚霖的两个姐姐去煌尘宗习武之时,我便将那对玉镯给她们两姐妹戴上了。剩下这一对么,就是眼前这一对赤阳镯了,现在就送给你了。”

白灵萱支支吾吾道::伯母,这太珍贵了,我不能随便接受,您还是收回去吧。”说完,就欲将这对玉镯摘下来。

玉素心笑着说道:“这对玉镯是给我未来儿媳妇戴的,你若是不要,那我可就要留着给其他人了哦。”

白灵萱摘镯子的手僵硬在那,玉素心调侃道:“咋样,现在还准备退回来么。”

“我”白灵萱脸色微红,不知道怎么回答。

玉素心看着她这副娇羞的样子道:“呵呵呵,好了,你现在戴着吧,对你身体也有好处,你和瀚霖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两的事情你父亲白沉与瀚霖的父亲早就达成共识了,等你十八岁成人礼过后,你两就可以成婚了。若是瀚霖敢欺负你,不用你爹出手,我和震忠就将那个小兔崽子好好收拾一顿。”

白灵萱脸色羞红,看着手里的镯子,听着玉素心的话语,心中一阵滚热,说道:“谢谢伯母。”

玉素心道:“我可是知晓你和瀚霖交换了定情信物了,这镯子我也传给你了,你还叫我伯母?”

“谢谢娘。”

白灵萱声音细弱蚊蝇,俏脸发烫。

“哎,这才对么。去吧,瀚霖还等着你呢。”玉素心满脸笑容,心中愉悦,对于白灵萱她是真的很满意,和自己儿子很般配么。

“吱-”

门被打开,张瀚霖停止了踱步,转头看向门口。

玉素心与白灵萱一起走了出来,白灵萱脸颊红润,快步走到张瀚霖身旁。

玉素心向两人挥挥手道:“你们去吧,小心点啊。”

白灵萱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张瀚霖问道:“娘,你和灵萱说了些啥?”

“啥也没说啊。”

张瀚霖又问道:“娘,你就没有什么话和我说么,我都等了这么久。”

玉素心道:“没哦不,有一句话,以后对灵萱好一点,若是让我知道你敢欺负她,你就等着我和你爹对你混合双打。”

张瀚霖心中哇凉一片,这句话和今天中午在天地酒楼外面白沉说的话何其相似,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以前母亲不是这样的啊,难道及冠成年以后就要受到这种对待么,唉,还不如不举行这个及冠之礼。

玉素心咯咯笑着,将两人送走,刚离开玉素心的寝房,张瀚霖就问白灵萱道:“我娘跟你说啥了,等得我着急死了。”

白灵萱脸颊一红道:“娘说让你对我好点。”

“哦哦,什么!娘?你也”张瀚霖说了半句话反应了过来,张大嘴巴满是惊讶。

白灵萱也反应了过来,瞬间捂住了嘴巴,看然后手舞足蹈摇着手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张瀚霖一把捉住了白灵萱的挥舞玉手,白灵萱的黑衫袖子往下一滑,露出了那一对赤阳镯。

“这、我娘竟然将这对镯子给你了?”张瀚霖眼睛瞪大,仿佛看见了新大陆。

白灵萱急忙挣脱双手,摸着这对镯子,一脸得意地道:“哼,对啊,娘送给我的,还说你以后敢欺负我有你好看。”

张瀚霖平复了心中震惊,听着白灵萱的话语,眸子一转笑道:“是不是我娘还说这是传给未来儿媳妇的。”

白灵萱脸上一红,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张瀚霖眉眼之间满是笑意,道:“大概我十岁时候吧,煌尘宗太上长老傅尘子前辈来我家将两个姐姐收入宗门,我大姐二姐临走前,我娘将这一对玉镯和另一对双子镯拿出来。我大姐和二姐一眼就相中你手上这对镯子了,可是我娘说这是传给张家未来儿媳的,将那对双子镯给了我大姐和二姐,你手上这对镯子则是留了下来,现在么又被我娘送给你了。”

白灵萱看着手上红镯,好奇地问道:“十岁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张瀚霖陷入回忆,身子忍不住一颤,道:“十岁那年,我大姐和二姐因为这对玉镯还将我收拾了一顿,说没有我这对玉镯就是她两的了,打的那叫一个狠啊,我娘就在旁边看着,都没过来阻止一下。而我大姐和二姐上一次回来则是在五年前,本来这事情我已经忘得差不多,听到我两个姐姐回来兴冲冲地去迎接她们两,刚到家她两就一顿训我,问我有没有心上人,那对镯子还在不在,听到我说没有,她们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将我收拾了一顿,记忆犹新啊。”

白灵萱问道:“五年前咱两都认识了,我咋不知道你姐回来过啊?”

张瀚霖摊手说道:“那个时候你身体还在调养之中呢,每天泡在药缸里,身子很虚,白叔叔都不让你出门呢。我姐回来住了不到一周,就又返回煌尘宗了,你怎么可能知道。”

就在张瀚霖陷入回忆之时,一旁白灵萱目光危险地看着张瀚霖,审问道:“五年前,你姐问你有没有心上人时,你咋回答的?”

“没有、啊!”张瀚霖最后一个自是叫出来的。

白灵萱玉手在其腰间扭动,道:“没有?那会天天一有空就往我家跑,你图个啥?”

张瀚霖说道:“那会体弱多病,脸色苍白无比,身子骨虚的连路都走不了几步,我光顾着给你瞧病了,哪能注意到你本身啊。”

白灵萱这才松手,“这还差不多么。瀚霖哥,我还记得你那个时候喂我喝药,为了哄我,真是太逗了,我好想你再喂我一次药”

“啪。”

张瀚霖在灵萱脑袋轻拍一下,说道:“说什么胡话,吃什么药,要每天健健康康的,才不要生病,对不对。”说着揉了揉灵萱那诱人的脸颊。

白灵萱乖巧地道:“恩恩。”

两人并肩远去,黑白相依,西边红霞洒满天际,染红整片天空,夕阳缓缓沉入云海,世界被暮色侵袭,夜空中万千星星闪烁着,璀璨着大地。

(4200字)

第五十三章天外陨石,七星之秘

月上当空,星移半边天,张瀚霖将白灵萱送回了白府。

此时白府还在忙碌,张瀚霖还看见许多暗卫押送着人进进出出,气氛煞是紧张。

张瀚霖见状也就不打算进去了,毕竟白沉已经这么忙了,况且现在也不早了,今天还是先别去打扰了吧。

张瀚霖和白灵萱挥手告别,“灵萱,回去吧,我明天再来找你。”

白灵萱点点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知道啦,瀚霖哥,你路上也小心点啊。”

“恩,走了。”

“等一下。”白灵萱叫住了张瀚霖,笑着说道:“其实你说的那件事,我爹早就同意啦,而且他也支持你去做这件事,到时候他也会派人帮你一起处理这件事。”

张瀚霖心中一动,惊喜道:“真的!真是太好了,那我明天再来专门拜访白叔叔,现在我走了啊。”

白灵萱挥了挥手,两人转身离开了,张瀚霖沿路往张府返回。

白灵萱蹦蹦跳跳的返回府中,一路走到正厅内。

此时,白沉在府中在向几人吩咐着什么事。

白灵萱的母亲正好泡了一壶茶给白沉端来,看到白灵萱回来,将茶轻轻放在桌上,向着白灵萱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白灵萱蹑手蹑脚走了过去,轻声问道:“娘,我爹还没处理完王家之事么?”

白灵萱的母亲名为吕丽思,雍容华贵,年近四十却还是一副年轻的容颜,身上有一股和白灵萱如出一辙的俏皮与活泼。

吕丽思拉着女儿坐在一旁的侧位上,附耳低声说道:“女孩子,别管那么多,男人的事自由他们来管,你只要安心过好每一天就好啦。”

白灵萱在自己母亲这边很是乖巧,柔语低声道:娘,我知道啦。”

而白沉也看到自己女儿回来,大概说了几句,就急匆匆地将几人打发走了。

吕丽思上前将泡好的茶水为白沉斟满,白沉轻抿一口,然后和白灵萱说道:“怎么,刚回家不到一小时,又消失了,又出去跟瀚霖传话去了?”

白灵萱嘟着嘴,眸子瞪大,不说话。

吕丽思轻语道:“别说灵萱了,她要去找就随她去么,瀚霖这孩子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心性脾性都不错。两哥孩子年龄也不小了,不如找个时候为他俩定个黄道吉日,让他两成婚得了。”

白沉还未说话,白灵萱就说道:“娘,你说什么呢,我还小先不着急,过几年在谈婚姻一事。反正瀚霖哥又跑不了。”

白沉冷哼一声道:“说这么多借口干啥。你是怕耽误张瀚霖对吧,他不日就要去游历江湖,你担心因为你而让他心有牵挂?”

看着白灵萱沉默不语,白沉无奈地敲了敲脑袋,道:“我就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好,你这么为他着想,我这个当爹的也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

“爹!”

白沉急忙摆手道:“好,我不说了。”

吕丽思这时担忧起来,说道:“灵萱,你可不能找么想,男人么都是喜新厌旧,很花心的。”说着瞥了一眼一旁的白沉,白沉急忙拿起茶水喝了起来,这个话题他不便参与。

吕丽思语重心长地道:“瀚霖这个孩子你爹与我也经常谈起,品行自不必多说,很是优秀。还有他的医术也已经很不弱了,过不了几年兴许也就获封医圣了。还有你爹经常提起瀚霖的武道天赋千年罕有,若不是瀚霖的父亲不让其学武,你爹都可能将他收为徒弟了。”

“什么!?”白灵萱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你说瀚霖哥有很强的武道天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瀚霖哥提起过?”

白灵萱似是不敢相信,吕丽思道:“何止很强,前十多年,煌尘宗太少长老到瀚霖家里面,一眼便相中了张瀚霖,非要将其收为关门弟子,可惜啊瀚霖的父亲,一心让张瀚霖走医道一途,果断拒绝了,后来煌尘宗临走时便将张瀚霖两个姐姐收入宗门,这件事就连瀚霖自己也不清楚呢。”

“那我爹是咋知道的?”

吕丽思忍不住笑着说道:“你爹去张家求医,经过瀚霖父亲出手医治,才将你的身体调理过来,再加上那些时日张瀚霖一

直往咱家跑,你爹就想着传授瀚霖一点武功,日后行走江湖也有个自保之力,可是摸骨测质之后,大为吃惊,便强烈要求收张瀚霖为亲传弟子,和瀚霖的父亲去说时才了解了此事,这才作罢。”

白灵萱点点头,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吧,若是告诉了瀚霖哥,他还不

吕丽思一眼就看出了白灵萱什么心思,急忙道:“你可千万不能告诉瀚霖啊,若是现在告诉了他,他回去还不得质问他爹啊,还是让他以后自己慢慢发现吧。”

“哦。”白灵萱乖巧地点点头。

吕丽思继续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瀚霖啊比你想象中的更优秀,外面的那些女子也不是瞎子,倒时候万一被那些狐媚子勾引走了,除了伤心你还能怎么办?”

“咳咳咳。”白沉被一口茶水呛住,咳嗽个不停。

吕丽思轻瞥一眼,继续道:“娘这也是为你着想,要趁现在抓住,别到时候被别人拐跑了才后悔,还有你要改改你那泼辣的性子了,好多次看到你在欺负瀚霖。”

白灵萱委屈地道:“哪有,都是他在欺负我。”

“娘的话也不听了?”

“好啦,我听你的,我改还不行么。”

吕丽思道:“这才乖么,你要想想,你和瀚霖现在一无婚约,二无信物,万一他在外面被狐媚子花言巧语勾走了,或者发现外面的女孩子比你温柔谦逊,他”

白灵萱急了,说道:“瀚霖哥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呢!还有谁说没信物啊,我们今天刚送了信物呢。”

白沉说道:“也就你送了他的那个同心结,我也没见他送你啥啊,我明天去说一说瀚霖,这小子也太不主动了。”

“谁说没有,在我这呢。”白灵萱取出了戴在脖子上的七星玉,灯火照耀之下,星芒流转,引人注目。

白沉想着小孩子而已能送个什么东西。随意瞥了一眼后便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这、这是”吕丽思惊讶不已。

白沉道:“是七星玉。”

白灵萱问道:“爹,你也知道七星玉啊。”

白沉呼出一口气道:“这件事在宗师以后很少人知道,宗师之上才有资格接触到这些事情。”

听着白沉无比郑重的语气,母女两人皆是知道此事很不简单。

白沉陷入回忆,说道:“七星玉本体是一块从寰宇跌落的天外陨石,正好坠落在北辰与不周国南北交界处,陨石上有七颗星点,而且被凿下之后的每一块也都有七个星点,得名七星,后来被两国在内几个大宗和几大世家瓜分去了。这些事情稍微一打听就可以知道,但是同七星坠落大地的还有其他事物。”

“爹,还有啥啊?”

白沉低声道:“这件事就连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非常可怕的东西,几大宗派与世家合理掩盖此事,除了金字塔顶端那几个人知晓外,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出来了,记住,你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提及此时,就算是张瀚霖也不可,若是告诉他就是害了他。”

看着自己父亲一脸严肃的样子,急忙说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不说。”

白沉神色略缓,看着刻有福字的七星玉,感叹道:“真是没想到张家竟然有七星玉,还让张瀚霖送给你了,瀚霖这小子,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啊。”

吕丽思虽然没听说过过七星玉,但听白沉一番就知道很不平凡。

白灵萱好奇道:“爹,这东西有这么珍贵么?”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七星玉。

白沉笑道:“何止是珍贵可言,简直是世间罕有啊,就说为父送给瀚霖的那柄封剑,虽然极为珍贵,但是还可以拿的出来,就算是,三五把也不是不可能,顶多自己多去求两次封剑宗师了。而七星玉就算你有万贯家财也是买不来的,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关键是这七星玉还有一个秘密就是可以助人修炼,在你凝练真气之时,才会体现出这种效果。”

“我试试。”白灵萱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将七星玉贴身置好,心念一动,欢欢调动丹田内的真气,真气运行,在体内游走。

只见原本安静的七星玉此时散发出淡淡的星辉,七颗

星点在其中飞速移动,形成星璇。

体内真气在一瞬间砰然跳动,运行速度快了一倍不止,真气流经胸前膻中穴时,七星玉发出一股吸力将白灵萱体内的真气吸出,片刻后又将吸走的真气送回体内。

“这怎么回事!”白灵萱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

白沉急忙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经过七星玉的真气仿佛被净化过一般,更加精纯了,运行起来也是更为流畅。

“它、它好像能加速我体内真气的运转,还能净化我体内的真气,使之更加精纯!”白灵萱语气中满是惊讶。

白沉眼睛一亮,说道:“看来果真如此,这个秘密竟然是真的有这种效果。”

吕丽思不用想也知道这种七星玉价值连城,说道:“既然这么珍贵,咱们可不能收,瀚霖不懂事送给灵萱,咱们可不能就这样默默收下。灵萱,你明天将这个还给瀚霖,和他说清楚这七星玉的价值,作为定情信物,这太贵重了。”

白沉也是点点头道:“你娘说的对,明天还回去吧。”

白灵萱笑着道:“爹,娘,你两就别操心啦,这种七星玉瀚霖哥有两个呢,还有素心伯母也是知晓此事的。”

“两个?”这下轮到白沉夫妻两惊讶了。

白灵萱于是就讲了福慧双玉的来历,听到张瀚霖将象征平安健康的福字玉佩送给白灵萱,白沉欣慰地说道:“瀚霖这小子还不错么,不枉我当初差点收他为徒,还送他飞剑。”

吕丽思白了笑容灿烂的白沉一眼道:“瞧你那个死样,刚刚还还说瀚霖不主动呢。”

吕丽思对着白灵萱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收着吧,明天和瀚霖说清楚这七星玉的价值,知道了么?”

白灵萱搂着吕丽思胳膊撒娇道:“娘,我知道啦。”

“你手上什么东西咯着我了?”

白灵萱这一下子暴露了自己的手上的红镯,吕丽思将白灵萱手腕拿过来。

“这是赤阳玉!你哪来的赤阳玉的?”吕丽思好奇地问道。

吕丽思自幼家境殷实,接触的这些东西颇多,一眼便认出了灵萱手上的是赤阳镯。

赤阳镯是由赤阳石铸成,赤阳石是半玉半翡翠混合之物,虽然比不上七星玉,但也很是罕见,再加上赤阳石对于人体有莫大好处,深受豪门世家的女子喜欢,所以更为珍贵。

白灵萱如实道:“是素心伯母给我的。”狡黠一笑,白灵萱道:“这是她陪嫁之物,说是传给未来儿媳妇的。”

吕丽思表情恍然,这样一来就合情合理了。

玉素心的家族也是当世一流家族,能拿得出这种赤阳玉也就不足为奇了。

白灵萱笑嘻嘻地说道:“现在不担心我和瀚霖哥的事情了吧。”

吕丽思玉指戳了戳她的脑袋道:“你呀,还是最好改改自己脾气吧,太烈了。”

白灵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我不管,我要休息去了。”说完,一蹦一跳地离开正厅。

吕丽思一脸无奈道:“唉,这孩子太皮了。”

白沉说道:“我觉得灵萱这样挺好,以后成了婚在家中强势点可以将瀚霖擒住。”

吕丽思美眸看着白沉,轻笑着说道:“像我对你那样么?”

白沉一头黑线,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对了,素心都送咱灵萱传家玉镯了,咱们是不是也得给瀚霖准备些什么物品。”吕丽思眉头微微蹙起。

白沉摸了摸下巴说道:“恩,也好,明天让灵萱问问瀚霖喜欢什么兵器,我请人给他铸造一柄。”

吕丽思白了他一眼道:“你呀真是的,送什么不好,非要要送兵器,今天不是刚送了瀚霖一柄飞剑么。整天舞刀弄剑的,那么危险。”

白沉这次不认同吕丽思的话语,笑着说道:“你不懂,瀚霖这般武道天赋本就是学武的料,将来习武闯江湖是避免不了的,现在为他铸造一柄好的兵器傍身,不也是为他安全着想么。”

吕丽思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多言,男人的事情女人别管就行了,前提就是自己男人不被别的狐媚子勾走了。

(4200字)

第五十四章祖传功法,【阴阳诀】

张瀚霖这边一路漫步回到家里,回到张府之时,门口的守卫看到张瀚霖回来急忙走上前来说道:“少爷,有一位名叫闻人乾歌的少年来找你了。”

张瀚霖问道:“闻人兄弟?他有说过什么找我什么事么?”

守卫回道:“这倒是没有呢,不过他脸上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他来多久了?现在在哪里?”

“来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现在在大厅里等你呢。”

张瀚霖快步进了大门,向着大厅里赶去。

张瀚霖来到大厅之时,闻人乾歌正坐在椅子上,除了他还看到自己父亲也在大厅,两人正在聊着什么。

“我回来了。”张瀚霖走了进去。

张震忠停下了和闻人乾歌的对话,向着瀚霖招手道:“瀚霖啊,你和乾歌先谈事,我先离开一趟,一会谈完来我书房找我。

“恩,知道了。”

张震忠离开大厅。

闻人乾歌看着张瀚霖回来,脸色一喜,起身道:“张兄,你可算回来了。”

张瀚霖让其坐下说话,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闻人乾歌将虞怜父亲的身体状况大致说了一下,请求张瀚霖能帮忙看一下。

闻人乾歌道:“虞怜的父亲一咳嗽就会咳出血,身体日渐衰弱,我担心”

张瀚霖还以为有什么事呢,说道:“闻人兄弟放心好了,明天一早我要先去一趟白府,完了之后我就去找你和子鹰,到时候你带我们前去看虞怜的父亲。”

闻人乾歌一脸感激道:“那就多谢张兄了。”

张瀚霖摆手道:“闻人兄弟不必如此,不说你和子鹰是多年的好友,就我个人而言遇见这种事也会出手相助的。”

随后张瀚霖询问了闻人乾歌与家人说了关于明日前往道麟学院的事情没有,闻人乾歌笑道:“多谢张兄关心,我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立即去家族祠堂烧高香去,一口答应这件事情。”

张瀚霖哈哈大笑着,两人又聊了一会,闻人乾歌便道:“张兄,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明日我在叨扰你。”

“那我送送你。”张瀚霖起身,两人往外走去。

“对了,我回来之前,你和我父亲聊了些啥?”走在路上,张瀚霖随口问道。

闻人乾歌道:“伯父问了我关于武学一途的一些事情,有什么功法,武诀等级之类的问题,还有武道境界的划分等一些其他问题,我都如实相告了。”

“哦,这样啊。”张瀚霖心中存疑,父亲问这些干什么。

张瀚霖将闻人乾歌送出府外,看着闻人乾歌远去,这才返回,赶往张震忠的书房。

书房内,烛光明亮。

张瀚霖敲了敲房门,张震忠在里面道:“进来吧。”张瀚霖这才推门而入。

张瀚霖走进去,问道:“父亲,您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来,坐这。”张震忠让张瀚霖坐在书桌对面的凳子上。

张震忠此刻端坐书桌前,桌子上摆放着一本书,看了张瀚霖一眼,然后将这本书推到张瀚霖面前。

这本书的封皮没有书名,是羊皮材质,质地柔软。

“这是?”张瀚霖带着好奇掀起封面,看到扉页写着【阴阳诀】三个字。

“【阴阳诀】?这是武学功法?”张瀚霖看着张震忠试探性地问道。

张震忠点头道:“不错,

这本书所记载的正是一部武学功法,应该是上乘功法。”

“什么?上乘功法!送给我的?”张瀚霖满脸震惊,惊呼一声。他虽然未习武,但是也清楚功法、武诀分为三个级别,分别是上、中、下三乘。

张瀚霖压下心中的震惊道:“爹,这、这、咱家怎么会有这种功法?还有你和爷爷怎么从未练过。”

张震忠说道:“要说这部【阴阳诀】还大有来历呢,是老祖宗张机流传下来的,据说这部功法就是先祖张机集毕生之力所创,但是除了先祖张机,其他先祖似乎都没有将【阴阳诀】修炼到大成,但不知道什么缘由到最后凡是修炼了【阴阳诀】的先祖最后都散功了,归于平凡。到最近数百年张家祖先就无人再修炼这功法了,然后传至你爷爷这一代几更不用说了,一直沉浸于精研医道。”

张瀚霖心中震撼,张机先祖还会武功!这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张瀚霖追问道:“爹,那张机先祖最后是武道几境啊?”

张瀚霖心中想着,能创造出这种上乘功法,起码应该也是个宗师境吧。

张震忠看来张瀚霖一眼道:“半步宗师。”

“不可能吧!这、怎么会?”张瀚霖满脸不敢置信。

张震忠肯定地说道:“咱们张家先祖列传中皆有记载,众多先祖中就数张机先祖武道境界最高,驾鹤西去前身处半步宗师境。”

张瀚霖听到这话,满脸颓然,这诸位先祖最高才修至半步宗师境,还有那么多先祖最终都散去一身功力,归于平凡,那这上乘功法【阴阳诀】自己到底能不能能不能修炼啊。

张震忠道:“这【阴阳诀】传给你了,你是否修炼全凭你自己决定,但有一点,不允许外传。”

张瀚霖无精打采道:“哦,知道了。”

“拿上【阴阳诀】去吧。”张震忠挥了挥手将张瀚霖打发离开了。

张瀚霖带着羊皮书,一路赶回至自己的偏僻院落,回到自己的书房,点燃烛火,看着桌上的【阴阳诀】陷入了沉思。

本来吧拥有一部上乘功法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但是这种情况让人很不放心啊。

该怎么办啊?到底要不要修炼呢?

张瀚霖就那样盯着桌上的羊皮书,没有翻开,就那样冥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张瀚霖决定去找印天行商量一下。

说走就走,张瀚霖来到了印青云住处的演武场,果然看见印天行在那修炼拳法,声势不弱,拳若惊雷。

“瀚霖,你来了。”看着张瀚霖走了过来,印天行停下了修炼,拿毛巾擦了擦满头大汗。

两人并坐在一旁的石阶上,张瀚霖拿出了羊皮书,和瀚霖讲了父亲和自己说的一番话。

张瀚霖问道:“你说我该不该修炼这【阴阳诀】啊?”

印天行沉思片刻,盯着【阴阳诀】说的:“我觉得应该可以修炼。”

“哦?”张瀚霖看着印天行,想要听听他的想法。

印天行分析道:“首先姨夫能给你这部功法,可以证明这【阴阳诀】对身体没有危害,还有张家先祖那么多人都修炼过这种【阴阳诀】,虽然他们大部分最终都散去功力,归于平凡,但鉴于张家先祖竟然没有留下一丝一毫关于这部功法的告诫,证明这部功法本身是没问题的,要不然啊,早就被祖上某一位先祖将此功法销毁了呢。”

张瀚霖眼睛一亮道:“说的对啊,还有呢?”

印天行笑着继续道

:“一个人所修行的功法越强大,未来成就也就愈发高,还有就是你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功法了不是?【阴阳诀】是最好的选择,你不如就这样试着修炼他呢,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重头再来么,到时候我将【烈虎决】教给你。”

张瀚霖笑着说道:“好,那我就回去修炼一下,待我修炼之后若是没发现问题,再将【阴阳诀】教给你练。”

印天行笑着说道:“我就算了,师傅传给我的【烈虎决】,我差不多都练至小成了,若是换功法重来,就要废更大的功夫了。”

张瀚霖说道:“那好吧,那你先练拳吧,我先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阴阳诀】。”

“恩,好,你先自行研究吧,若是有不懂得,就来询问我。”

“知道,那我回去了。”

张瀚霖携带着【阴阳诀】一路小跑离开了演武场,印天行笑着自语道:“瀚霖终于开始习武了啊,等了十多年了啊。”

印天行收起心思,继续练拳,演武场拳劲呼啸,真气生风,巨大的声响在演武场回荡。

回到自己的书房,张瀚霖开始研读【阴阳诀】,将其翻开,揭过扉页,直接翻到第一页。

书中第一页写到:

万物皆有阴阳,不可分裂,阴阳必相互依存,万事万物中都包含有阴阳的特性。

道家八卦中具有的阴阳关系有几组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八卦生自太极、两仪、四象中,四象生八卦。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系辞焉而命之,动在其中矣。

太极分阴阳,白中一点黑,黑中一点白。白为阳,代表了世间的正面,黑为阴,代表着这个世界的反面,二者交汇相融,却又相互对立。用“一”代表阳,用“- -”代表阴,二者按照大自然变化排列出来,形成八卦图。

张瀚霖翻开第二页,写着:

混沌之始,世间浑浊一片,盘古手执开天斧斩开混沌,天地始,上为天,下为地,天地初分诞生阴阳,水火为阴阳,日月为阴阳,风雷为阴阳,山泽亦为阴阳。

天地间阴阳二气,生为阳,死为阴,生死之间是为阴阳。医经《人体阴阳划分》中有言: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夫言人之阴阳,则外为阳,内为阴。

言人身之阴阳,则背为阳,腹为阴。

言人身藏府(脏腑)之阴阳,则藏者为阴,府者为阳。故肝心脾肺肾五脏,皆为阴,胆胃大肠小肠膀胱三焦六腑,皆为阳。

吾行医数十载,医人不胜数,凡历经者,皆冬病在阴,夏病在阳,春病在阴,秋病在阳,皆视其所在,为施针石也。故背为阳,阳中之阳,心也;背为阳,阳中之阴,肺也;腹为阴,阴中之阴,肾也;腹为阴,阴中之阳,肝也;腹为阴,阴中之至阴,脾也。

此阴阳表里内外雌雄相俞应也,故以应天地之阴阳也。

张瀚霖心中惊叹不已,不愧是老祖宗啊,不仅在武学方面可以创造出上乘功法【阴阳诀】,而且仅从短短几句话,便可窥到先祖张机那冠绝天下的医术。

张瀚霖心中叹服,继续翻到下一页。

上书【阴阳诀】第一重:生生不息。

第五十五章二气交感,生生不息

第五十五章

第一重生生不息

生生之谓易。

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

在天地,则气化流行,生生不息。

夫练气法着重练丹田之气,凝神入气穴,穴即下丹田,上通泥丸宫,下贯穿涌泉穴,为修行大道之祖。

张瀚霖继续研读,下有修炼真气之法,并配有气流穴位图,一目了然,将【阴阳绝】第一重介绍张瀚霖都记忆下来,深深刻在脑海之中。

按照书中所述,张瀚霖在地上铺了几张废纸,张瀚霖盘腿坐在上面。

腿双盘,身体端正,脊柱勿挺勿曲。肩平、腰伸、头正、坐稳,舌抵上腭,闭目垂帘。

左手掌放在右手掌上,拇指指端相对,微微接触,放在腿上,靠着下腹部,十指微微张开。

张瀚霖驱散杂念,心思纯正,开天门闭地户:先提肛收缩会阴,先意念百会穴打开。开天门以采先天,闭地户以守胎息。

做好这一切,张瀚霖心神入丹田。丹田指下丹田,肚脐下三寸的位置。

丹田蕴生气,气若游丝,张瀚霖闭目垂帘,暂闭外听,心神入方外,气沉入丹田,细细感知。

我为阴阳,生死亦阴阳,丹田蕴生气,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即万物。

张瀚霖心中冥想,心神细感丹田祖窍。

不知过了几许,张瀚霖只觉丹田出现一轮初阳,光芒四射,照亮丹田祖窍,神阙一片敞亮,身体一阵暖洋洋。

恍若地阴之气直上下丹田,天阳之气贯穿百汇冲下丹田祖窍,二气相汇融于丹田,一气生,丹田愈发暖。

一缕真气在丹田内游荡,张瀚霖心道奇妙,这就是所谓的气么?

张瀚霖尝试调动这一缕真气在体内运行,意守丹田,按照【阴阳诀】上所注真气小周天运行图,在体内进行真气运行。

气沉丹田,双手掌状,缓缓上体,真气徐徐上升,流经胸部膻中穴(即中丹田),上升至百汇,后往下流经背部志室,继而上到肩膀天宗,顺手臂流经少海,神冲,又顺经脉返回至丹田内。。

张瀚霖细细感知,真气在上半身任、督二脉循环一周,为一个小周天。

为小周天运行法。

而在这个过称中张瀚霖没有发现脖子上挂着的七星玉内星点流转,光芒流转,为他自己净化了真气。

体内真气貌似壮大了一分!张瀚霖有些惊讶,小周天运行之法这么有效么,才一个周天,功效就如此明显啊。

张瀚霖兴奋之余,继续开始修炼,这次是按照【阴阳诀】第一重生生不息运行经络图,开始运行真气。

丹田气涌而出,自任、督二脉流出流经小周天,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真气并非流经小周天的每一个穴位,而是按照特定的穴位进行运转。

第一重生生不息法,真气共流经四十个穴位,运行完一个周天,最后又聚于丹田。

张瀚霖愈发放松心神,真气在丹田翻涌,可以明显感觉到每运行一个周天,体内真气就壮大一分,心下大喜。

张瀚霖气息平缓,全身散发着淡淡的暖热,气色红润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张瀚霖才停止了修炼,睁开双目,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自己终于练出真气,踏上习武之路了。

爽!

就一个字。

张瀚霖缓缓收功,

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全身筋骨松动起来,说不出的快感。

张瀚霖将【阴阳诀】收起来,锁在了自己书房大宝箱中。

推门走出屋外,天色分外明亮,月移中天,月如圆盘。

约莫子时。

“快四月十五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啊,刚记得过春节呢。”张瀚霖感叹一声。

“等惊蛰暗卫回来,就准备开始行动了。”张瀚霖眸子明亮,心中中想着。

在屋外,张瀚霖呆了一炷香的时间透了一口气,离开此地,回到自己的寝房休息。

或许是今日太过劳累的缘故,不足片刻便进入梦想。

只是他没发现的是,张瀚霖丹田真气自发涌出,顺着生生不息法运行经络,开始运转。

胸口的七星玉星点流转,散发淡淡的光芒,不断净化着他的真气。

生生不息,不止,无穷。

正如【阴阳诀】开篇所述,生生谓之易,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

生生不息,原来如此。

入梦,一夜无声。

翌日清晨,旭日未升,张瀚霖便已早早起来,洗漱过后,出门离去,依旧一袭白衫,腰间系同心结,怀中揣着檀木和,内有银针十根。

张瀚霖径直离开张府,一路赶往城主府。

城主府离得不远,半柱香之后,便已抵达城主府。

城主府守卫认识张瀚霖,道:“张公子起的真够早呢。”

张瀚霖笑着回应了一声,问道:“白叔叔现在在家么?”

守卫说道;“城主比你早一步离开了,好像是要处理那些昨天抓的那些人去了。”

“哦,好吧。”

得知白沉不在府中,他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张瀚霖畅通无阻地在城主府通行着,径直来到白灵萱的闺房。

“咚咚咚。”

张瀚霖毫不客气地敲响房门,嘴里说道:“懒猪,起床了没啊。”

没有回应。

张瀚霖继续敲着,并说着“太阳都晒屁股了,赶紧给我起床。”

里面终于传来了白灵萱的声音,道:“你骗人,每次都说太阳晒屁股了,其实根本没有,现在还早呢,瀚霖哥你让我多睡会啊。”

张瀚霖笑着说道:“给你一刻钟时间给我起床开门,要不然我就冲进去了啊。”

“你敢!”

里面传来白灵萱的怒吼,张瀚霖就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等待,果然不到半刻钟,门开了。

张瀚霖看了过去,白灵萱依旧那般可爱,黑衫如墨,秀发还有些凌乱,刚刚洗漱过的脸庞还睡眼惺忪。

白灵萱转身关上房门,向着张瀚霖走来,张瀚霖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由笑道:“你这是昨晚干嘛去了,这都几点了,看你眯眯眼的样子,还困啊?”

白灵萱撒娇道:“哼,都怪你,我本来要睡到日上三竿的,被你破坏了。”

“成猪了,还睡。不,猪没有你这么懒。”张瀚霖刮了一下灵萱的俏鼻。

“讨厌。”白灵萱刚想对张瀚霖施展,玉指一百八旋转**,忽然想起昨晚母亲对自己的劝说,要温柔,于是,硬生生将伸到张瀚霖腰间的玉手给抽回来。

白灵萱脸上带着温柔,笑意柔和看着张瀚霖,看的张瀚霖全身发毛。

张瀚霖纳闷了,这、脑子瓦特了?

张瀚霖手掌覆在白灵萱额头。

“你干嘛?”

张瀚霖说道:“我看你今天是不是发烧了,这不像你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啊!”

张瀚霖话音刚落,便感受到了腰间细肉一阵疼痛,尖叫一声。

白灵萱美眸看着张瀚霖道:“现在像了没有?”

张瀚霖直点头,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多嘴干什么。

两人闹腾一会,白灵萱拉着张瀚霖走在路上,问道:“瀚霖哥,这么早叫我干啥啊。”

张瀚霖神秘兮兮地道:“今天带你去见识我高超的医术。”

白灵萱眼睛一亮,睡眼不在惺忪,活力无限,兴奋地道:“啥?咱们去看病,去哪看啊?”

张瀚霖想逗她,便道:“昨天你让我猜,我今天也让你猜。”

白灵萱美眸含笑,道:“瀚霖哥,你,猜我猜不猜?”

张瀚霖说道:“我猜你”

看着白灵萱晃动的玉指,张瀚霖急忙改口道:“猜什么!没啥可猜的,就是吧昨晚闻人乾歌来找我,说”

“就这样,因为闻人乾歌和子鹰今天都随童星宇他们启程赶往道麟学院呢,所以我答应他今天早早去给虞怜的父亲看一下病。”

白灵萱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咱们赶紧去吧。”

“不和你娘说一声了么?”

“救人要紧,一会咱们治病看人回来在去找我娘,况且你今日不是和我父亲还有事情要说么?”

张瀚霖想着也是,便道;“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两人离开城主府,向这周府赶去,周府坐落与天地酒楼的不远处,两人一路疾行,很快便赶到了周子鹰家。

“是瀚霖少爷和白姑娘啊,我们家少爷等你多时了,快请进。”周家的看门护卫,很热情地将两人迎了进去,并将两人一路带到大厅里。

大厅里,周子鹰在那等待着,而且闻人乾歌竟然也早早地来了。

看到张瀚霖和白灵萱过来,周子鹰立即起身迎了上来道:“瀚霖哥你终于来了。”

闻人乾歌抱拳道:“张兄。”

白灵萱将玉手松开,张瀚霖拍了拍子鹰的肩膀,抱拳向着闻人乾歌道:“等久了吧?”

“我也刚来而已,今日就有劳张兄了。”闻人乾歌笑着回道。

子鹰靠近张瀚霖道:“兄弟,这次可得认真点,不仅是为了闻人,也是为了你自己啊,这可是打响名号的第一战啊。”

张瀚霖笑着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的。今日你们还要启程去往道麟学院,咱们就不要拖拉了,赶紧去往虞怜家中吧。”

“好,咱们走吧,我带路。”周子鹰道。

张瀚霖笑骂道:“有你什么事,是去往闻人兄弟心上人家,你那么着急干啥。”

周子鹰摆摆手,说道:“好吧,乾歌,你带路吧,我屁股后面跟着。”

“你两真是”闻人乾歌笑着,然后在前面带路,向着虞怜家赶去。

周子鹰跟在闻人乾歌身后,两人很自觉地将白灵萱和张瀚霖留在最后。

张瀚霖轻轻牵起白灵萱的小手,并肩走着,跟着两人身后不远处。

“讨厌。”白灵萱声音低若蚊蝇,在人前牵手,还是有些脸皮薄啊,俏脸绯红。

(20万字,撒花)

第五十六章跌境的宗师

第五十六章

虞怜家中离得还是比较远的,闻人乾歌与周子鹰为了照顾张瀚霖的脚力才放缓速度,几人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才赶至虞怜家中。

栅栏围成的小院,看起来简陋无比。

周子鹰倒是跟着闻人乾歌来过几次,张瀚霖与白灵萱看着这般简陋的院子还是有些讶异的,不过两人很明智的都没有说什么,跟着闻人乾歌身后。

闻人乾歌走到木棍搭成的大门前,向着里面叫到:“怜怜,伯父。”

话音刚落,片刻后,矮小的房墩子里推开门出走出来一个粗布麻衫的女子。

正是虞怜,听到闻人乾歌的声音,清秀脸颊上堆满笑容,嘴里喊道:“闻人哥哥,你带朋友来了啊?”

虞怜手指轻拢秀发,快步走到门口,将大门打开,将几人迎了进来。

“你们都是闻人哥哥的好朋友吧,快请进。”虞怜声音柔和,脸上笑意满满。

张瀚霖和白灵萱,以及周子鹰三人随闻人乾歌进入院子,闻人乾歌兴奋地道:“怜怜,伯父现在屋里呢吧。”

虞怜脸色一黯,急忙道:“恩,我爹现在还在床上,每天早晨他的伤势都会发作,疼痛不已。”

闻人乾歌说道:“咱们赶紧进去看看。”

虞怜领着几人进屋,屋内比外面看起来还要简陋,屋内有三个隔间,最外面一个隔间放着一些杂物。

几人在虞怜的带领下,直接至最后一个屋里,进去之后便看见虞怜的父亲躺在床上,捂着肚子不断呻吟,满头的大汗,看起来痛苦无比。

“爹,你怎么样了。”虞怜急忙跑过去将虞治扶起身,斜靠着枕头躺在墙角。

虞治看着几人,问着闻人乾歌道:“这几位是?”

闻人乾歌说道:“伯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分别是周子鹰,张瀚霖和白姑娘。”指着三人一一介绍。

虞治捂嘴咳嗽了一声,看着张瀚霖虚弱地问道:“这位公子就是最神秘的张家小公子?”

虞怜坐在父亲身前,美眸偷偷看着张瀚霖,心道:这就是闻人哥哥说的那个张瀚霖?可是这么年轻,能给我父亲看得了病么?

张瀚霖上前,抱拳客气地说道:“伯父说笑了,什么神秘不神秘的,也就是被我父亲禁足家族苦学医术而已。”

虞治笑着道:“不愧是张震忠的儿子,果真是一表人才,有你爹的年轻时的风姿。”

张瀚霖惊诧道:“伯父认识我父亲?”

虞治笑着道:“年轻时闯江湖时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你爹已经名头不小了。”

“原来如此。”

闻人乾歌上前说道:“伯父,今天张兄前来便是特地给伯父瞧病的,让张兄给您诊治一番吧。”

虞治笑着说道:“那就有劳张公子了?”

张瀚霖欠身说道:“伯父叫我瀚霖就可以了,既然您我和父亲都是同一时期闯江湖的前辈,称呼我名字也没什么的。”

虞治哈哈大笑着,又剧烈咳嗽起来。

一旁的虞怜急忙拿出手帕为虞治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

张瀚霖眸子一缩,咳血,这不可不是什么小问题。

一进门他便观察虞治,观其面色,红润无比,不像患病再身,虽然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但绝不是生病所导致的。

张瀚霖判断应该受了内伤所致,外伤好治,内病难医。

要想知道具体情况,还需要摸脉和问虞治具体伤势情况才能准确诊治。

张瀚霖轻声说道:“虞姑娘,我给伯父诊脉,你暂且移步。”

虞怜点点头,起身离开,走到了闻人乾歌身边,目光紧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张瀚霖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搭在虞治青筋可见的手上,为其号脉。

张瀚霖双目紧闭,心神沉凝,细细感受着虞治的脉搏。

众人屏住呼吸不敢打扰,虞怜心跳加速,很担心张瀚霖说出什么让其接受不了的话,于是将嘴巴贴到闻人乾歌耳朵上,悄声说道:“闻人哥哥,张公子他、他真的行么?”

白灵萱耳力不弱,轻瞥了一眼说话的虞怜,脸上表情不显,没有说什么。

闻人乾歌急忙低声说道:“嘘,不要打扰张兄诊治。”

屋内又恢复寂静,掉针可闻,张瀚霖手指不住跳动,感受着脉搏的相位,眉头时而皱起,时而放松,脸色不断变化。

约莫两分钟后,张瀚霖才松开号脉的手指,收回右手。

虞怜见状,急忙跑到床边,焦急地问道:“张公子,我爹他怎么样了?他的伤势还能治得了么?”

“怜怜,别打扰张公子,你先到一旁。”虞治轻声对着虞怜说道。

闻人乾歌过来将虞怜拉到一旁,张瀚霖轻呼一口气,看着虞治道:“伯父,您体内的伤势有多少年了?”

虞治轻声说道:“十五年了吧。”

张瀚霖点头道:“和我估摸的差不多,您的脉象沉而缓,沉脉重案乃得,脉搏无力,体内邪郁于里,气血阻滞导致阳气不畅,迟脉无力而虚寒,气血凝滞,运行缓慢,阳气虚损,导致精气不足。”

“您的伤势,应该是被某种利刃伤及脏腑,导致藏虚,伤及连通脏腑数条经脉,导致体内真气无法畅行,伤势每况愈下。”

“经过这么多年,经脉已经阻塞,体内气血供应不足,就连真气动用都是非常艰难。”

“想必伯父这些年一动用真气,就会疼痛无比。”

众人仿佛听天书一般,听的云里雾里,虞治倒是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张公子果真医术精湛,从脉象就能看出这么多。你所说基本都对,自从受伤以后,我的真气一丝一毫都不能动用,只要提起真气运行周天,经脉就仿佛要撕裂一般。”

张瀚霖笑着问道:“听伯父所说,请问我有那些判断不太准确?说实话我这还是第一次正式为人诊治,还有些担心自己出错呢。”

虞怜心中一惊,第一次!目光更是充满担忧,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白灵萱倒是很轻松,没有丝毫紧张,对于张瀚霖的医术,她可是非常信任的,因为就连其父白沉都赞赏不已。

闻人乾歌看出了虞怜的担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担心。

虞治轻笑着道:“其实,你说我被利刃伤及脏腑,也不能算不准确,因为我是被剑气所伤,剑气

划破的腹部,渗入我体内,那剑气分外凌厉,在我体内肆虐着,就差一点就伤及了丹田。”

“剑气!”张瀚霖惊讶一声,剑气给人的伤害,比利剑本身还可怕,因为剑气无形无迹,你知道它到底伤到了那些地方,而利剑则是有迹可循。

不止是张瀚霖,周子鹰三人也是一阵心惊,闻人乾歌更是感触颇深,剑之锋,兵器之最,由其发出的剑气,杀伤力更大,甚至可以裂地开山,更不要说人体了。

张瀚霖点点头,这样就说的通了,问道:“伯父,你是不是也曾去看过许多大夫,也曾吃过许多药物,但却没有任何功效,甚至伤势不见好转,甚至变本加厉了。”

虞治脸色露出一分惊讶,道:“没错,最初被剑气所伤,我一直在运功疗伤,可是一直毫无作用,甚至疼痛不已,我后来去看过大夫,大夫看了我的伤势直摇头,不肯为我抓药,最后终于有一位大夫为我抓了驱寒疗伤草药,可是我回家熬制成汤药,喝下之后非但没有见功效,甚至伤势愈发重了,在那之前我还能稍稍动用体内真气,此事之后我一旦动用真气,便会气血攻心,伤势蔓及脏腑。”

张瀚霖鼻子抽了抽道:“其实给你看病的那些大夫不给你开药是正确的,他们应该是不了解你体内剑气具体伤及哪儿,剑气无形,若是随便开药反而会危急生命。

虞治苦笑道:“后来我也清楚了那些大夫的苦衷,也就没有再去看病吃药。”

张瀚霖继续道:“伯父武功应该不弱吧?”

看着虞治不解的表情,张瀚霖解释道:“伯父的这种伤势若是换作普通人,恐怕三五年就熬不过来了,而伯父承受着这么严重的伤势竟然可以压制着熬了十五年,若非伯父武功高深,体质强健,且丹田真气雄厚,不可能坚持住这么多年。虽然无法运行真气在经脉流动,但体内真气却会自行渗透于五脏六腑,徐徐温养你的身体,但由于这些年真气只耗不积,想必伯父应该跌境了吧。而且还跌了不止一次。”

虞治听到此话,心中震撼不已,方才认真正视张瀚霖,因为张瀚霖所言属实。

若说刚开始张瀚霖来此,虞治仅仅是将其看成一个晚辈,经过张瀚霖对其伤势初步判断,他才讲张瀚霖看成是有些医术少年,但远远不至于让他震撼。

但是张瀚霖刚刚这一番话,他将张瀚霖又上升了一个高度,此子不凡,有大才!

虞治轻呼一口气道:“张公子所言不错,这些年,我跌了两个大境界,此时只是武道五境。”

“伯父,您未跌境之前是武道七境?”张瀚霖瞪大了眼睛,他预料到虞治武功不俗,真气深厚,可还是没预料到虞治竟然武道七境。

周子鹰、闻人乾歌及白灵萱也是惊骇道:“宗师境界!?”

不怪几人惊讶,因为偌大的东嵊城才一共有着三个七境宗师,可想而知宗师境是多么罕有。

可在这简陋的屋子里,竟然让几人遇到一个七境,哦不,跌境的五境宗师。

虞怜也是瞪大双眸,不敢置信地说道:“爹,您怎么从未和我说过您是宗师啊!”

虞治摆了摆手手,咳嗽一声说道:“有什么好说的,我现在连个废人也不如。”

第五十七章银针锁剑气

众人还是心下不能平静。

虞怜听到父亲的话语,美眸泛红,脸上痛苦的表情让人怜惜不已。

闻人乾歌轻声问道:“张兄,伯父的这种情况,还有办法治疗么?”

众人皆是静下来,齐刷刷看向张瀚霖,虞怜擦了擦眼眸也是盯着他,就连一直对自己的伤势不抱希望的虞治也是看了过来。

虞治对于张瀚霖的医术很是认同,或许张瀚霖真的能够救治自己呢。

感受到众人的紧张,张瀚霖笑着说道:“伯父的伤势虽然很严重,但也不是不能治好。”

“真的?张公子,我爹的伤势真的有办法治好?”虞怜目露惊喜,激动地问道。

虞治手掌一抖,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张公子,你说的是真的么?”

十五年了,被人当做一个废物,甚至连个废物都不如,这种痛苦只有自己知道。

张瀚霖说道:“伯父放心,我张瀚霖从不说虚言,您的伤势确实有方法救治。”

虞治强忍着疼痛,就要从床上起来,被张瀚霖和虞怜急忙阻止,虞治双手抱拳,无比激动地说道道:“多谢张公子,我”

张瀚霖摆手道:“伯父不必多言,我先给你说一下关于你伤势的治疗之法。”

众人安静下来,只有虞怜和虞治脸上还有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闻人乾歌则是心中震撼不已,虽然知晓张瀚霖医术非凡,可真正听完虞治的伤势之后,就连他都不敢相信张瀚霖对此有什么治疗之法,可张瀚霖竟然对此一脸轻松,还说自己真的可以治疗,怎能不让人心神震撼。

张瀚霖侃侃而谈,道:“伯父被剑气所伤,导致身体内阳气不足,脏腑阴虚,想必剑气主人所修炼的功法定然是阴寒属性,以至于剑气带着那种阴寒,剑气入体,阴寒之力侵袭全身,导致伯父脏腑阴虚,而伯父自己应该修炼的是阳刚属性的功法,剑气撕裂经脉,阴寒之气和伯父体内的阳刚之气相互冲突,二者一遇便如同水入沸油,导致伯父体内伤势家中,最终无法动用真气,导致经脉阻塞,丹田真气不断耗损,最终不断跌境。”

虞治点点头道:“伤我之人所练乃是一部当世至阴至寒的上乘功法,且那人境界比我还高一层,那剑气凌厉至极,经过十年我才将那道剑气化解,但那个时候体内伤势就已经是这般,无法补救了。”

众人心中又是一阵波动,比虞治境界还高一层,岂不是八境宗师!

八境宗师,基本上是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小撮人,东嵊城无一人达到武道八境,即使在整个北辰国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张瀚霖摇了摇头道:“伯父,其实你体内剑气还在,并未全部化解。”

虞治看着张瀚霖道:“不可能啊,那道剑气我数年前就将其所在体内某吹穴窍,然后一丝一丝将其化解而去。”

张瀚霖轻笑着说道:“伯父,若是您体内剑气真的完全化解,没了那道剑气以及体内阴寒之力的压制,以您雄厚的真气作基础,体内的伤势会慢慢好转起来,甚至过些年自己复原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情况是,您的伤势还在每况愈下,不断恶化着,对不对?”

虞治听后心头一惊,这些年习惯了状况,一直没有对此进行怀疑,可是张瀚霖的一番话让他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体内真的还有残存的剑气。

虞治问道:“张公子的意思是那道剑气扩散到了身体其他部位?”

张瀚霖轻笑着摇摇头道:“伯父,我不清楚剑气主人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他这种行为却是有些心狠手辣。”

“此话咋讲?”

“你体内现在至少还有两道剑气。”张瀚霖伸出两个手指。

“什么?”白灵萱三人尖叫一声。

白灵萱问道:“瀚霖哥,这怎么回事啊,若是虞伯父体内还残存两道剑气,他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周子鹰与闻人乾歌也是点点头,他们也是有这个疑惑。

虞治双目微眯,试探性地问道:“张公子是说,当初那人一共将三道剑气打入我体内?”

张瀚霖点点头道:“伯父说的不错,我猜测,他以其中一道剑气正面掩人耳目下,暗中将另外两道较小剑气打入体内,这暗中的两道剑气在体内蛰伏,平时不会发作,等到伯父将你看到的那道剑气化解之后,才会开始散发出阴寒之力,不断侵蚀伯父的五脏六腑,而这个时候由于伯父习惯了多年的阴寒之痛,伯父也就不会对此进行怀疑,若是今天我不来,这两道剑气便会在伯父体内直至死亡。这便是那人的阴狠之处。”

几人心中一寒,好深仇的心机啊,太狠了!

虞治眸子露出一丝阴寒,紧紧握住了拳头,而后慢慢松开,问道:“那张公子现在我该如何驱逐体内的那两道剑气?关键是现在我还不知晓那两道剑气所存在的位置。”

张瀚霖轻笑道:“这个还算简单,但这个方法有些痛苦。”

虞治急忙道:“这些年我承受的痛苦已经够多了,张公子请说。”

张瀚霖从怀中拿出紫檀木盒,打开露出里面的银针。

张瀚霖说道:“剑气带着阴寒之力,伯父的阳刚属性的真气触之便会产生冲击之力,这股冲击之力便会让伯父感受道疼痛,现在的办法便是伯父忍受着痛苦,运行体内真气,进行周天运转,若是感受着某一处有冲击之力且剧烈疼痛,这一处便极有可能是剑气藏身之所,我便会用银针将这两道剑气封锁在这个部位,不让其在体内乱窜,到时候化解起来就比较方便了。”

虞治点头道:“好,就按照张公子所说。怜怜你退开一点。”

张瀚霖对几人说道:“你们退的再远一点,不要打扰伯父运功。”

几人点头退到门口,张瀚霖向着白灵萱招了招手,白灵萱兴奋地快步走到身旁,道:“瀚霖哥,有我啥事啊?”

张瀚霖白了他一眼道:“猜到你就想凑热闹,为我拿着檀木盒。”

白灵萱连忙点点头,能近距离看着张瀚霖施针还是挺不错的。

“伯父,可以开始了。”张瀚霖说道。

虞治盘腿坐好,脸色严肃,点点头,气沉丹田缓缓提气。

众人屏息静气,一个个紧张不已。

张瀚霖双手各执两根银针,神色认真,随着虞治运行真气,虞治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张瀚霖心中一叹,想必这应该是阴寒之力残留的后遗症了。

虞治一言不发,紧咬牙关,继续运行真气在经脉之中流动,经过脏腑被阻塞的两条经脉之时,脸上痛苦之色更甚,头上汗水不断渗出。

继续运行真气,突然虞治双目张开,眸中精光一闪即逝,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虞治顾不得管这些急忙说道:“左肺下三寸,丹田左五寸。”

张瀚霖双手施针,手速飞快,在虞治话音落下瞬间便将四根银针扎在这个位置。

众人心中一紧一松,看着张瀚霖那眼花缭乱的双手施针法,还是有些惊叹。

虞治闭目继续运行真气,张瀚霖见状急忙又从白灵萱手中的檀木盒里取出剩余的六根银针,双手各执三根,神色沉重。

白灵萱看的心神微跳,太紧张刺激了。

虞治脸色痛苦之色愈发明显,体内内真气顺着任、督二脉不断运转,可是始终找不到第二道剑气藏身之所。

眼看一个小周天就要运行结束,还没有发现第二道剑气,虞治心中焦急不已,可没有丝毫办法。

突然,虞治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

张瀚霖急忙问道:“伯父,怎么了?”

虞治反应过来,急忙说道:“膻中正下下三寸。”

张瀚霖双手挥舞,六根银针封住此处部位,,众人只觉眼睛一花,再看时便只能看到了六根银针扎在了虞治身上,银针尾部还在不停地颤动。

虞治结束运行真气,轻呼一口气,刚刚张瀚霖的手法他也看到了,不愧是医圣传人,如此年纪便有这般针灸手法,比之行医数十年的大夫都丝毫不弱。

看着虞治收功,众人轻呼一口气,虞怜走到虞治身旁,问道:“父亲刚刚怎么回事?”

张瀚霖也是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虞治。

虞治苦笑道:“第二道剑气竟然藏在膻中下三寸。”

张瀚霖说道:“膻中下三寸,也就是说离丹田只有一丝距离,是有些危险。可是这也没什么啊?”

虞治感叹地说道:“离丹田这么近,这些年我竟然没有丝毫发现,刚刚发现的一瞬间,把我惊了一身冷汗。”

众人点点头,确实换成任何一个人看到这种状况都要吓个半死,丹田乃祖窍神穴,丹田若是被毁,武道修为便付之东流,此生再也无法习武。

张瀚霖笑道:“这便是那人的阴狠之处了,想必在与您对战之前,那人便计划好了一切。”

虞治点点头,没有就此多说什么,看了看身上的十根银针,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瀚霖说道:“我这些银针将两道剑气封锁死了,无处逃窜,现在只要一个人在外牵引,就能将两道剑气顺着银针引出体外。”

虞治说道:“这两道剑气威力不俗,你们几人恐怕都承受不住,万一被伤着就不好了,不如我在体内动用真气将两道剑气顺着银针逼出体外。”

张瀚霖摇了摇头道:“不可,您的真气属性与剑气阴寒属性相对立,二者相遇只会纠缠着不断冲击体内五脏六腑,甚至会伤及丹田,只能由其他人在体外牵引,将其引出体外。”

第五十八章牵引剑气

张瀚霖话音刚落,一旁的闻人乾歌走上前来,说道:“张兄,这件事让我来做,你告诉我该如何将剑气牵引出来。”

“闻人哥哥!”虞怜叫道。

虞治也是有些惊讶,然后说道:“乾歌,这剑气不是你的实力可以承受的,若是一不小心被剑气所伤更是麻烦。”

闻人乾歌脸色认真,语气坚定地说道:“伯父不必多说,我意已决,这也是我仅能能为伯父所做之事了。”

张瀚霖轻声说道:“你们先别着急,我先看看闻人兄弟能否进行剑气牵引,闻人兄弟,请问你修炼的功法偏向什么属性。”

闻人乾歌如实回道:“我所修炼功法偏向阴寒属性,难道功法属性不同还不能这般做么,那么我、可以么?”试探性地问道。

张瀚霖笑道:“所谓天地万物皆是阴阳对立,伯父体内剑气至阴至寒,若是有与其属性相悖的真气皆会引起反弹,所以这件事只能由真气偏向阴寒或者偏向中性的真气进行剑气牵引。”

“所以你可以进行剑气牵引,不过要严格按照我的吩咐来。”张瀚霖脸色严肃。

闻人乾歌连连点头道:“恩,张兄放心,我一定听你安排。”

虞治似是有话要说,但又沉默了,最终拍了拍闻人乾歌的肩膀,说道:“一定要小心点,怜怜以后还要靠你照顾呢。”

闻人乾歌笑着说道:“伯父,你就将心放进肚子里,又张兄在这呢,不会出事的。”

“那就有劳张公子出手了。”虞治抱拳,满含感激。

张瀚霖急忙道:“伯父不必这般客气,事不宜迟,咱们准备一下就开始吧。”

“好。”

虞怜轻扯着闻人乾歌的衣角说道:“闻人哥哥,一定要小心啊。”

周子鹰也是说道:“千万要注意一点。”

闻人乾歌示意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众人不必担心。

张瀚霖说道:“接下来剑气牵引过程,可能会有些危险,灵萱,子鹰还有虞怜姑娘,你们先去外面等候。”

白灵萱急了说道:“瀚霖哥,我要呆在你身旁,我可以保护你。”一副认真的模样。

张瀚霖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别闹,这可不是开玩笑,赶紧和他们一起出去。”

白灵萱不依了,美眸瞪大,说道;“我就不,我要”

白灵萱突然看到张瀚霖沉下来的目光,急忙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嗫嚅道:“哼,出去就出去麻,那么凶干什么。”

说完白灵萱甩了甩袖子,转身出去了。

虞怜见状也是跟着走出了房间,周子鹰和张瀚霖说了一句“注意安全。”然后也跟着离开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闻人乾歌,虞治,张瀚霖。

张瀚霖收回目光,对着虞治和闻人乾歌道:“接下来我说一下具体过程,剑气牵引,虽然很容易,但却有一些危险性,而且剑气在体内转移会给伯父造成伤痛。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感觉不对就立即停手,明白么?”

闻人乾歌知道这些话主要是对自己说的,点头答道:“恩,我记下了。”

张瀚霖看向虞治道:“伯父,在接下来闻人兄牵引剑气过程中,你一定要忍住疼痛,而且千万不能动用一丝一毫真气知道么?”

虞治点头表示明白,

作为曾经的七境宗师,他懂得这个道理,若是在闻人乾歌进行剑气牵引的过程中,自己一不小心动用真气可能会直接引起剑气暴动,而被封住的两道剑气无法在体内乱窜,只能向外冲去,最终伤到闻人乾歌。

张瀚霖将注意事项说了一遍,然后说道:“那咱们就开始吧。”

虞治这次直接盘坐在地上,前身插着十根银针,双手贴在膝盖上,意守丹田,防止真气暴动。

闻人乾歌也是盘坐于虞治对面,深呼吸一口气,示意自己做好准备。

张瀚霖指挥道:“咱们为了安全起见,先牵引左肺下三寸,丹田左五寸的剑气。食指与中指并拢,抵在剑气所在位置。”

闻人乾歌照做,右手双指并拢抵在四根银针所在的位置。

张瀚霖指挥着,闻人乾歌照做。

“提起一缕真气聚于双指,注意,运气要缓慢,不要冲动。”

闻人乾歌丹田提起一缕真气,慢慢聚于双指,全身贯注。

“将双指的一缕真气慢慢贴着伯父的身体渗入,一定要缓速,认真感应剑气。”

闻人乾歌心神牵引着真气慢慢渗入,真气一点点波动着,突然闻人乾歌身体一颤,手指真气感应到了一股至阴至寒的感觉。

“找到这丝剑气的位置了。”闻人乾歌眸光一亮。

张瀚霖急忙道:“好,用真气轻轻触碰这道剑气,最好让其缓慢移动起来。”

闻人乾歌驱使真气不断靠近至阴至寒之源,刚刚靠近一点,手指便已一片冰凉,心神有些不宁。

八境宗师果真可怕!

残留的剑气便让人心神不宁。

张瀚霖冷喝一声道:“不要分心。”

闻人乾歌急忙收敛心神,继续驱使真气缓缓在那道剑气周围轻轻触碰着,每一次接触,都让闻人乾歌身体颤抖不已。

大概接触了有二三十此之后,虞治察觉到剑气移动了一点,对着张瀚霖说道:“可以了,刚刚剑气移动了一点距离。”

张瀚霖立刻说道;“闻人兄,慢慢将真气收回,一定要比渗入之时还要慢许多。”

闻人乾歌牙齿打颤道:“知道了。”

闻人强双指此刻僵硬不已,缓慢驱使真气一点点收回着,闻人乾歌只感觉那股至阴至寒之源紧紧跟随,剑气果然被闻人乾歌的真气牵引着缓慢移动了!

虞治说道:“果真有效!”

张瀚霖脸色一喜道:“闻人兄,这个过程千万小心,将其剑气牵引至手指所贴位置便和我说一声。”

闻人乾歌此刻无法说出一句话来,继续牵引剑气,这个过程足有半柱香的过程,闻人乾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道:“可以了,现在就在我手指紧贴处。”

张瀚霖闻言,十指飞速挥舞在剑气所在位置将四根银针拔出,右手执着一根银针将其扎在闻人乾歌手指紧贴处的缝隙中,斜指向右方。

“好,瞬间收回真气,然后将手指抽离。”张瀚霖大声道。

闻人乾歌立即收回真气,手指飞速抽离。

虞治体内的这一道被牵引的剑气,直接顺着闻人乾歌真气收回的方向瞬间冲去。

“咻!”

剑气直接撞在银针之上,瞬间剑气便附在银针之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银针连带剑气本身狠狠地冲出虞治体内,银针携带剑气

狠狠地插在右面墙上。

“轰隆。”

一声巨响,被银针所插的墙此刻已经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银针早已没入土墙,不见了踪影。

“啊。”虞治此刻也是不舒服,刚刚那股冲击力,对其也是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不过好在将这道剑气逐出体外,其他伤势都是无所谓的。

外面三人正在不断踱步,心情不安地等待着,此刻听到这一声巨响,一个个心中一跳。

“爹,闻人哥哥。”

“瀚霖哥。”

三人呼喊着冲了进来,然后便看到了屋里灰尘飞扬,以及正对面墙上那一个巨大的窟窿。



闻人乾歌双臂抱着自己,不断哆嗦着,虞怜看到这一幕急忙扑了过去,手指刚刚触碰到闻人乾歌的身体,便感觉到了闻人乾歌身体如同一块寒冰一般,全身僵硬。

虞怜惊呼一声道:“闻人哥哥,你怎么了?”

虞治看着闻人乾歌这般模样。心中也是有些不平静,和女儿解释了一番。

听着闻人乾歌没有大碍,只手被那道剑气至阴至寒之气所感染了,导致全身冰寒,虞怜松了一口气,心疼地直接拥住闻人乾歌。

见此一幕,张瀚霖转身拉着张瀚霖与周子鹰走出去,并说道:“伯父,我们先去外面待一会,等闻人兄身体好转了,咱们在继续吧。”

三人来到外面,白灵萱问道:“瀚霖哥,你没受伤吧?”语气中满是关心。

张瀚霖笑着说道:“你就放心吧,我做事肯定会做好完全的准备的。”

“哼,那你还刚刚凶我!”白灵萱嘟着嘴生着闷气。

“我这不也是怕你受伤么?”张瀚霖解释道。

“怕我受伤,那你就不怕受伤啦?”

张瀚霖说道:“这能一样么。我是大夫,需要一步步指挥,我是不能离开,这是没办法的事。你呆在那儿徒让我分心,让你出来不也是为你好,而且也让我专心指挥。”

白灵萱这才柔声道:“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哦。”

“这才对么,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好了。”张瀚霖松了一口气。

白灵萱这才轻轻拉起张瀚霖的手掌,说道:“可是你以后不能凶我,有话好好说,凶我干嘛!”

张瀚霖在白灵萱的美眸攻势下连连点头,双眸满是柔情看着白灵萱,立即说道:“恩恩,我知道啦。”

“咳咳,你两注意点啊,你们身后还有一个大活人呢。”周子鹰看着两人在这卿卿我我,特别是看着此刻两人眉目传情,于是提醒着两人。

张瀚霖转身看着周子鹰说道:“不好意思,刚刚忘记你还在身边了。”

周子鹰感觉到对单身狗深深的恶意,指着白灵萱与张瀚霖,恨恨地道:“你们俩狠!”

白灵萱躲在张瀚霖身后,掩嘴轻笑。

“伯父,你怎么出来了?”

张瀚霖看到虞治从屋里出来,身上还插着六根银针。

虞治脸色尴尬道:“这个,让两个年轻人在屋里自己待一会吧,我出来溜达一会。”

白灵萱和张瀚霖对视一眼,立即了然。

只有周子鹰心中一痛,这两个最好的朋友和兄弟,今天给了自己最沉重的打击啊。

第五十九章福祸相依,心有妙计

几人在外面呆了一刻钟左右,闻人乾歌和虞怜走了出来,闻人乾歌脸上还是有些苍白,不过比之前好了许多。

“张兄,咱们继续吧。”闻人乾歌声音略微有些虚弱。

虞治询问道:“乾歌不要太着急,你在休息一会咱们开开始。”

张瀚霖点头说道:“没错,闻人兄弟,你一定要保持最好的状态,接下来这道剑气牵引更加艰难,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闻人乾歌笑着说道:“我现在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我的身体对于寒气有了一点习惯了,若是等身上寒意完全退去,我怕扛不住啊。”

张瀚霖想了想也是这个情况,便对虞治和闻人乾歌说道:“好,咱们继续剑气牵引。”

转头对着白灵萱三人道:“你们三人还是在外等候。”

白灵萱轻声道:“小心点。”

张瀚霖点点头示意他安心,然后走进了屋里。

虞怜美眸地看着闻人乾歌和虞治,俏脸满是忧色,闻人乾歌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等会就好了。”

虞怜紧握小手,脑袋连连点头,闻人乾歌笑道:“伯父,咱们进去吧。”

虞治道:“好,怜怜,在外面安心等候,有张公子会没事的。”

“恩。”

三人回到屋里,准备就绪开始剑气牵引。

这道剑气,位于虞治膻中穴下三寸,离下丹田部位仅有不到半寸距离。

所以这一次的剑气牵引要万分小心,若是出现什么变故,可能会伤及虞治的丹田,甚至以后都会变成一个武功尽失的废物。

“闻人兄弟,可以开始了,这一道剑气距离伯父丹田不到半寸,此次剑气牵引一定要更为小心,速度一定要更为缓慢。”张瀚霖嘱咐道。

闻人乾歌神色认真道:“我知道了,伯父,我要进行剑气牵引了。”

虞治点头,然后双目缓缓闭上,双手平平贴在腿上,气沉丹田,意守神穴,心神紧紧放在压制真气方面。

闻人乾歌轻吸一口气,而后双指并拢,指尖紧紧贴在两根银针所封锁的位置。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闻人乾歌不需要张瀚霖的指挥,提起真气运行至双指,而后缓缓渗入虞治体内,真气缓缓向前移动。

这一次更为缓慢,花费了足足两倍的时间感受到那至阴至寒的源头。

闻人乾哥心头微紧,驱使真气慢慢向着这股阴寒之力的源头移动过去。

阴寒之力直接穿过真气侵袭着闻人乾哥的身体,闻人乾哥心神一颤,手指慢慢僵硬,全身体温慢慢冰冷下来。

真气继续移动,谋一刹那,闻人乾哥的真气轻轻触碰到了这道剑气,剑气有着略微颤动,闻人乾哥没有丝毫察觉。

正当闻人乾哥继续驱使真气向前时,全身紧绷的虞治,心神合一,感受到了这道剑气略微的颤动,立即说道:“好了,已经接触了。”

闻人乾哥立即停住驱使真气,张瀚霖适时说道:“现在用真气慢慢在剑气周围缓缓移动,轻轻触碰,与之产生共振。”

闻人乾哥小心翼翼驱使真气轻轻触碰着阴寒之源,缓缓在之周围移动着。

每一次接触,都让闻人乾哥身体剧烈一颤,脸色变得愈发苍白。

这道剑气比想象中更为难缠,

一炷香过后,在初次触碰之后的颤动之外,接下来再也没有任何波动。

闻人乾哥已经眼神迷离,驱使真气的右臂此刻已经有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又过了一会,闻人乾哥牙齿已经上下打颤,身体都有略微打摆子的动作了。

张瀚霖见此一幕,立即决定道:“闻人兄,接下来慢慢收回真气,一定要缓慢。”

这种状况不能再拖了,闻人乾哥这种状况坚持不了多久了,若是突然失去意识,留在在虞治体内的真气万一乱窜与剑气起了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此刻那道剑气还没与闻人乾哥真气产生共振,但只能碰一碰运气了,若是成功了最好,没成功,也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闻人乾哥听到张瀚霖的话,迷乱的意识清醒了几分,也明白张瀚霖的想法,知道接下来是关键时刻,一定要全身贯注。

闻人乾哥狠狠地在自己舌头咬了一口,疼痛强烈地刺激着自己的神经,闻人乾哥彻底清醒了,而后心神一动缓缓驱使着真气缓缓远离剑气。

可是剑气没有丝毫动静,闻人乾哥心中黯然,果然还是失败了么。

看来只能下一次在进行剑气牵引了,闻人乾哥这般想着。只能驱使真气继续向外移动。

“嗡-”

声音低不可闻,但虞治却是明显感觉到那一直安静不动的剑气刚刚向外缓缓移动了一分。

虞治急忙说道:“剑气被牵引了,继续向外牵引。”

闻人乾哥心中一喜,而后更加小心了,真气一丝丝收回着,而那股阴寒之源也紧随其后。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终于将剑气牵引到了体表,闻人乾哥吐出两个个字道:“张兄。”牙缝中有这红色浸染。

张瀚霖明白自己该出手了,十指飞舞,将封锁剑气的六根银针瞬间拔下,而后将其余无根银针放在一旁的檀木盒中,右手只执其一。

双指并拢,捻着银针,飞快扎在闻人乾歌手指缝隙之中,大声道:“收回真气,抽离手指!”

银针和之前一样斜向右。

闻人乾歌一瞬间将真气收回体内,而后急速抽离手指。

失去了真气牵引,剑气爆发冲力,紧随其后,一下子钻入银针。

“咻!轰!”

银针携带剑气的巨大冲击直击右墙,右面墙上又是一个巨大的窟窿。

屋内灰尘四起,张瀚霖松了一口气,终于成功了,还好没人受伤。

三人听见声响,又一次冲了进来,然后扑面的便是那满屋的灰尘。

“咳咳咳”

几人一手掩嘴鼻,另一只手挥舞着驱赶四周的灰尘

尘埃落定,三人便见到了对面墙上的有一个巨大的窟窿。

白灵萱脸色一喜,看着张瀚霖问道:“瀚霖哥,成功了?”

张瀚霖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道:“恩,成功了,剑气已经清楚干净了。”

白灵萱脸色一喜,冲到张瀚霖身旁。

“爹,闻人哥哥。’

虞怜和周子鹰也是满脸喜悦,两人过去赶紧将盘坐在地上的虞治和闻人乾歌扶起来。

虞治对着两人道:“别管我,先将乾歌扶起来放在床上。”

“啊!”

刚一接触闻人乾歌,周子鹰便是惊叫一声,道:“这么冰冷

么?”

仔细一看,闻人乾歌整条右臂上已经布满了一层薄霜,脸色苍白无比,嘴角还有一丝鲜血残留。

虞怜心中一痛,急忙问道:“爹,闻人哥哥咋了?”

虞治看了一眼,轻声说道:“他现在只是剑气阴寒所侵袭身体,意识陷入昏迷。”

张瀚霖安慰道:“虞姑娘,不必担心,闻人兄嘴角的鲜血是他刚刚自己咬破舌头让自己保持清醒,至于被阴寒侵袭身体,这倒是无碍的,等到待会闻人兄清醒过来,运行真气进行周天运转就能消除阴寒了,现在让他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会吧。”

“哦哦,好的。”两人急忙将闻人乾歌轻放在床上,为其盖上被子。

虞怜听到张瀚霖说闻人乾歌咬破舌头只为保持清醒,看向闻人乾歌的目光更是柔和。

虞治看着躺在床上昏迷过去的闻人乾歌,心中也有了很大波动,而后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周子鹰和虞怜又将虞治扶起来,虞治刚刚只是被剑气冲力伤了一下,现在倒是可以自己行走了。

虞治示意两人不用扶着自己,说道:“张公子,咱们外面聊,让乾歌在里面休息吧。”

“恩,好,咱们去外面。”

因为最里面的屋子就是虞治住的,而另一间里屋则是虞怜的闺房,几人更不能去了,最外面的屋子,则是一堆杂物,索性几人来到了院子里。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东面海平线上一轮旭日缓缓浮现,房屋顶上也已经有了一缕阳光。

几人站在院子中,虞怜将家中仅有的一张凳子搬出来让父亲坐着。

虞治说道:“家里简陋,有些对不住,三位了。”

张瀚霖笑着说道:“伯父可别这么说,能有幸见到一位七境宗师,我们可是很开心的。”

白灵萱和周子鹰也是笑着说道:“是呀,伯父,要知道东嵊城也才三位宗师呢,即使放在在北辰国那也是可以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呢。”

虞治摆了摆手手,道:“你们呀可别恭维我了,跌到五境了,还算什么宗师。”虞治神色略微有些伤感,语气中有些庆幸也有着苦涩。

“爹。”虞怜轻叫了一声。

虞治摸了摸虞怜的脑袋,轻声道:“没事的,这么多年不都熬过了来了么,何况现在我体内剑气又被清理干净,过不了多久,你爹也是武道五境的高手了。”

张瀚霖说道:“伯父,别这么悲观,所谓福祸相依,您被剑气困扰这么多年,此次未尝不是一次突破武道境界机会呢。”

虞治看向张瀚霖,经过两次剑气的牵引,将其体内剑气清理赶紧,他心中现在已经张瀚霖放在了很高的程度了。

若是张瀚霖此刻有个四五十岁,有人告诉他张瀚霖是医圣,他也不会有丝毫怀疑。

而此刻他认为,张瀚霖的医术即使比上张震忠,也弱不了多少了,难怪如此年纪便能通过家族医道考核,比其张震忠当年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张瀚霖的这番话让他心中一动,急忙问道:“张公子莫非有什么办法?”

白灵萱、虞怜及周子鹰三人也是看向张瀚霖,虞怜眸子中带着希望,而白灵萱则是有些自豪,周子鹰眸子里更多的是惊疑。

难道瀚霖真的有办法提升武道境界?

此刻就连虞治心中也是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第六十章互借吉言

张瀚霖看着几人这种眼神,连忙说道:“你们可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我只是说有可能,但不确定。”

“昂,原来是这样。”

虞治心中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本该如此,若是账号拿来真有那种提升武道境界的办法,还不得惊世骇俗。

虞怜叹了一口气,就连周子鹰都是忍不住问道:“瀚霖,真的没有办法么,我看你刚刚说的那么真?”

张瀚霖无奈说道:“我没那么大把握啊,这个方法有很大不太确定性。”

虞治此时不在抱有希望,但还是抱拳说道:“张公子,请问是什么方法?”

“这”张瀚霖脸色有些为难。

虞怜也是看向张瀚霖,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一顿,难道张瀚霖想要什么报酬?

虞怜心中为父亲着急,脱口而出说道:“张公子,请你一定要帮帮我父亲恢复武道境界,若是你有什么所需,我虞家定会竭尽所能拿出来。”

“怜怜!”虞治听到自己女儿的一番话,脸色一变,立即喝道。

不待张瀚霖有什么反应,一旁一直安静的白灵萱眸子寒了下来,冷冷地看着虞怜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瀚霖哥是为了对你们虞家有所图谋,才故意不说么?”

虞怜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道歉,“对不起,张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虞治也是抱拳歉意地说道:“张公子,小女也是担心我的伤势,才会口不择言,希望你见谅。还请两位不要怪罪。”

白灵萱见着两人诚心道歉,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看向张瀚霖。

张瀚霖暗暗叫苦,自己根本没有这个想法啊,说道:“伯父,虞怜姑娘也是担心你才会这般,我倒不至于度量这般小。刚刚灵萱也是有些心直口快,希望虞怜姑娘和伯父也不要计较。”

虞治和虞怜赶忙示意不会,两人倒也没提恢复武道境界一事。

白灵萱轻轻扯了扯张瀚霖的袖子,眸子里充满了询问,张瀚霖知道自己必须说了,要不然自己还真得被误会成一个有所图谋之辈。

张瀚霖开口道:“伯父,像你这种状况被剑气入体十几年,气血缓滞,经脉也被阻塞,虽然武道境界跌了,但正因为有着至阴至寒的剑气存在,这些年伯父用真气不断化解体内剑气使得伯父体内真气愈发精纯,我的猜测对么?”

虞治大为惊讶地说道:“正是如此,你是如何知道的?就仿佛你亲身经历一般!”

张瀚霖轻笑着说道:“天地万物分阴阳,阴阳二者互相融为一体,却又处于对立。人身体就如同阴阳烘炉,阴阳讲究的就是一个平衡,若是体内失去了平衡,人就会生病。还记得我给伯父诊断之时说的话么?”

几人面面相觑,谁还记这些啊,一旁的白灵萱轻声道:“气血阻滞导致阳气不畅,迟脉无力而虚寒。”

张瀚霖点头道:“不错,伯父之前身体就是一种阴盛阳衰的表现,正因为这般,身体才会每况愈下。”

“原来如此。”

虞治频频点头,张瀚霖所说之话,句句在理。一旁的周子鹰也有所感悟。

“所谓物极必反,伯父体内存在至

阴至寒的剑气,所以经过不断地用真气去化解剑气,伯父体内真气也愈发精纯,所以我这样虽然只是凭空猜测,却是有根据的。”

几人点头,一旁的白灵萱看着张瀚霖,笑意满满。

张瀚霖没注意到那么多,继续道:“伯父虽然跌境了,但是毕竟有着七境的武道根基在,加上这些年所蕴养出的精纯真气,所以待到伯父伤势痊愈之后,可以搭配特定的与伯父所修炼功法相适应药物熬制成的汤药,未必没可能重返巅峰,再次登顶宗师境界。”

虞治眼睛愈发明亮,激动地说道:“这、这中方法完全可行!有大概率可以成功。”

虞怜听不懂那么多,听见父亲这般说,急切地问道:“真的么?”

张瀚霖苦笑着说道:“伯父,我这也是猜测出来的,具体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呢,我之前不说也是担心万一给了你们希望,却又没成功,白白再次让你们伤心。”

虞治急忙说道:“张公子考虑这般周到,简直让我这个活了四十多年的老家伙无颜啊。”

“伯父可别这么说,折煞我了。”

虞治起身,郑重抱拳躬身一拜,道:“我虞治在此多谢张公子再造之恩,日后若有驱使,即便是刀山火海,我都不皱一下眉头。”

张瀚霖大惊,急忙将虞治扶着坐下,道:“伯父,可别说这般话,你的伤势过段时间就会痊愈,虞怜姑娘与闻人兄也情投意合,过不了几年两人就会成婚了呢,你还得好好给虞怜姑娘备嫁妆呢,生活将会越来越好,咱闯那些刀山火海干什么。若是伯父真想感谢我,就祝我早日登临武道巅峰吧。”

虞怜听到张瀚霖提到她与闻人乾歌心中微喜,脸色微红。

虞治听到这番话,心中开怀不已,哈哈大笑着说道:“张公子所言极是,那就借张公子吉言了。不过张公子不是一个大夫么!”虞治被自己吓了一跳,没错呀,张瀚霖医术已经接近超凡,将来医道封圣指日可待,为何张公子会说祝他登临武道巅峰呢?

张瀚霖笑着说道:“伯父有所不知啊,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习武并且练成绝世高手,可惜啊,这些年被我父亲禁足家族,只能学医医术。不过昨日我及冠之后便允许我习武了。”

虞治恍然,说道:“这样啊,哈哈哈,那就祝张公子早日踏足医道武道双双登临巅峰了。”

张瀚霖笑着说道:“有伯父七境宗师这般话我就有很大信心了,那我也借您吉言了,哈哈哈。”

虞治对于张瀚霖这种品性很是赞赏,两人聊得很开心。

将白灵萱三人晾在一旁,虞怜插话道:“那张公子,我爹境界一事”

话未说完,就被虞治打断了,虞治说道:“傻闺女啊,张公子既然说出,就代表他会帮忙的,你就别担心了。”

“多谢张公子。”虞怜学着父亲,也是躬身一拜。

张瀚霖示意不必多礼,倒是一旁的周子鹰坐不住了,说道:“瀚霖,你看我、看我这种可以么?”

周子鹰眼睛连眨,张瀚霖心中一寒,退了两步,说道:“你想干啥?”

周子鹰说道:“嘿嘿,就是能不能也帮我提升一下武道境界啊。”

“不能。”张瀚

霖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

周子鹰急了道:“为啥啊,你将方法告诉我,我去了道麟学院,让那儿的大夫给我配药。”

张瀚霖无奈道:“是药三分毒,这种方法对于正常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伯父能这样做是因为伯父身体原因才能这样,而你是个正常人,若是你也想这般做,给你体内也来三道剑气,然后你也跌两境,若是你能熬下来这么多年,我也用这种方法给你配药。”

周子鹰傻眼了,尴尬地挠了挠头连忙道:“嘿嘿,那就算了吧,我本来就是武道二境,跌两境就没了。”

“哈哈哈,你呀真是的。”

几人哈哈大笑着。

过了一会,张瀚霖对着虞治说道:“伯父,你体内虽然去除了剑气,但体内伤势还在,这些时日最好不要轻易动用真气。我会先给你开上一付比较温和地调养脏腑的药方,等到体内脏腑阴阳达到平衡,我在给你开其他药。”

虞治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怜怜,去给张公子备笔墨纸砚。”

虞怜去准备了,虞治道:“张公子,进屋写吧。”

几人一起进了屋子,整洁的桌子上面有着一套崭新的文房四宝,看来平时两人不经常用啊。

张瀚霖展开宣纸,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了起来,右手轻动,毛笔就在纸面飞舞,字体为草书,龙蛇游走间,便将所需的药材写在了纸上。

落款为张瀚霖,字体为小楷,清秀无比。

张瀚霖将药方递给虞治,道:“伯父,抓药就去张家药房吧,这付药一共十份,一天早晚各喝两顿,十天之后我在来看看伯父伤势恢复的如何。”

虞治结果药房,看来一遍,嘿,除了落款张瀚霖三个字认得,其他一个不认识。

“好字,真是一手好字啊。”虞治即使不认识那些药草,但还是夸赞道。

白灵萱偷偷笑着,让虞治略微有些尴尬。

张瀚霖说道:“伯父,待会闻人兄清醒,待其身体好转就让其收拾一下,赶去张府吧,今日他还要与子鹰一起跟人一起前往道麟学院呢。”

虞治点头示意自己知晓,张瀚霖便说道:“伯父,那我们三人就先离开了,十天之后我再来查看伯父的伤势。”

“我送你们。”虞治说道。

虞治和虞怜将三人送出院子外,目送几人离开,然后才返回院子里。

虞怜看着自己的父亲一下子扑倒其怀中,轻声抽泣着,虞治轻拍其后背,安慰道:“别哭了,现在为父伤势有了希望,应该高兴才对啊。”

虞怜起身,擦了擦脸颊滑落的眼泪道:“恩恩,我知道。”

虞治笑着摸了摸虞怜的脑袋,说道:“就像张公子所说,将来的生活会越来越好,有为父再,以后你再也不用受苦了。”

虞怜美眸泛红,心中对张瀚霖充满感激,不断点头。

“咱们进去看看乾歌身体恢复咋样了。”

“恩。”

“对了,怜怜,一会你将为父放在你箱子里的的那个带锁的剑匣拿出来吧。”

“哦哦好的,爹,你要准备重新练剑了么?”

虞治笑了笑说道:“傻丫头,我练什么剑啊,哈哈哈。”

第六十一章‘鹰啼’

张瀚霖三人离开,走在路上,张瀚霖问周子鹰道:“子鹰,你是先回家去收拾你自己的东西再去我家,还是等闻人兄一起?”

周子鹰说道:“我的东西昨晚已经收拾好了,不过要带的西还真不少,我父亲已经给我们备了几匹好马。还有一辆马车。我等闻人乾歌一起吧,到时候我和乾歌去张府找童师兄他们。”

张瀚霖笑着道:“也好,那一会你就和闻人兄联系吧,记得准备好了就来吧,不要太晚。”

“放心。”

三染告别,在天地酒楼前几人分开,周子鹰回家去,而张瀚霖与白灵萱从另一条路赶往向张府走去。

“瀚霖哥,你真厉害!连八境宗师残留的剑气都能对付。”白灵萱挽着张瀚霖的隔胳膊。

张瀚霖笑着摇头说道:“这也就是这些剑气残留在体内十几年了,威力早已大不从前,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就能将两道剑气,完美牵引出体外。”

“恩,说的也是。”

张瀚霖感叹道:“即便这些剑气威力不复从前,在冲出体外的一瞬间都将墙面砸开那么大一个窟窿,可见两道剑气多么凌厉。可想而知当初与虞伯父对战的那位八境宗师有多么强大。”

张瀚霖对于武道一途更加充满渴望,非人力所能拥有。

白灵萱点点道:“确实强大,咱们东嵊城从未有人突破到武道八境,这些年来仅有三位七境宗师,哦,现在加上虞伯父也才是四位了。宗师这一道瓶颈如同一道天堑将无数武道天才生生拦在门外。”

张瀚霖诧异地看着白灵萱道:“没想到你还懂这么多呢?”

白灵萱哂笑道:“都是我爹平时在那念叨呢,让我好好习武,说将来虽然不需要我去打打杀杀,但是习武也算是让我强身健体了。一直监督我习武,然后偶尔就会说这些事情。”

张瀚霖感兴趣地问道:“对了,白叔叔也是三位宗师之一,那他有没有说过他们三人中谁最厉害。”

张瀚霖知晓东嵊城仅有的三位宗师,城主白沉是一个,还有谷家老祖是一个,最后一个则是天机阁驻东嵊城分阁的阁主。

白灵萱想了想回道:“论境界的话属天机阁分阁主境界最高,我爹排第二,谷家老祖排第三。若是论战力的话应该是我爹最厉害吧,这个他倒是没和我细说,他只说过和天机阁分阁主交过一次手,那人已经臻至七境巅峰了,但是那次交手我爹也没落入下风,与那人打了个平手。”

张瀚霖心中暗暗惊叹,然后说道:“白叔叔所练剑道果然厉害,我听说剑修杀伤力是所有武修中最强大的?”

白灵萱点头道:“没错,我父亲曾说剑者,兵之最锋也。剑,双刃,剑身笔直,剑尖锋锐,舞动时横竖正反皆具杀伤力,直刺可穿甲,是一种极为危险的兵器,常使人险象丛生,是一种单纯为杀人而存在的兵器。所有剑素有‘百兵之君’的美誉。”

张瀚霖听的很认真,白灵萱继续讲道:“剑,也被称为短兵,所谓三尺青峰便是如此,剑修执剑施展剑招所造成的杀伤力也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江湖上许多人都是练剑之人,很少见到其他兵器。”

张瀚霖恍然,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两人谈话间,便已走到了府邸。

张瀚霖与白灵萱进了府邸,径直赶往东厢房,等到两人赶至时,童星宇,

林依霜,田战三人以及印天行已经等在那里了。

“童兄,林姑娘,还有三位前辈早上好啊。”

张瀚霖和白灵萱走了过去。

“你一大早去哪了,害的我们等了好半天。”林依霜公主病又犯了,对着张瀚霖毫不客气。

“师妹,别说了,可能瀚霖兄有什么急事呢。”童星宇对着张瀚霖表示歉意。

林依霜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白灵萱瞪了林依霜一眼,张瀚霖对着几人说道:“童兄这件事还真怪我没跟你们提前说,是这样的”

几人坐在凉亭,张瀚霖和几人将来昨天晚上闻人乾歌找他自己,以及今天一大早就去给虞治看病的事情,不过具体治病的过程则是没有多说。

“原来是这样啊。”林依霜道。

白灵萱没好气地说道:“那还能咋样啊。”

张瀚霖苦笑着说道:“我本以为用不了多久就能完事收功,谁想到那个病还挺难缠的,就耽多误了一些时间,闻人兄刚刚在治病过程中出了很大气力,现在身体有些虚弱,待其恢复过来便会同子鹰一起来的,还望童兄见谅。”

童星宇摆了摆手道:“没事,那就多等一会也无妨。”就连童星宇自己也没察觉到,自从认识张瀚霖之后,他的脾气收敛了许多。

一旁的田战三人,看着童星宇无形的转变,心中也是有些欣喜。

张瀚霖补充道:“子鹰待会会从家里牵几匹马过来,省得你们还得徒步。”

童星宇笑着道:“瀚霖兄你不知道,我师叔说徒步奔袭也是练武的一种,自从出了道麟学院就一直在追捕血狱之人,一直在奔袭,可是惨啊。”

张瀚霖哈哈笑着道:“那这次回去之时,就骑马回去,子鹰说他带的东西还不少呢,得用马车才能拉得动。”

童星宇看向田战三人,连带林依霜也是眼中满是凄楚,田战三人无奈说道:“好了,这次就允许以马代步吧。”

童星宇和林依霜大喜,就差高兴地跳了起来。

张瀚霖抽空和印天行聊了两句,问了一下惊蛰暗卫回来没有。

印天行低声道:“还没呢,不过应该快了吧。”

张瀚霖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闻人乾歌慢慢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坐在自己身旁的虞怜。

“怜怜。”闻人乾歌声音虚弱,还有一点沙哑。

虞怜惊喜道:“闻人哥哥你醒了!”

虞怜慢慢将闻人乾歌扶起身斜靠着枕头倚在墙上。

“闻人哥哥,你现在感觉咋样了,还冷么?”虞怜关切地问道。

“水、水。”闻人乾歌捻了捻自己嗓子,口干舌燥。

“哦哦,好,我给你倒水去。”

虞怜出去接了一碗水递给闻人乾歌,闻人乾歌接过,是温水,于是端起碗大口喝着。

“咕噜,咕噜-”

闻人乾歌几口便将水喝了个干净,然后将碗递给虞怜,虞怜眨眨眼睛,问道:“闻人哥哥,现在还渴么?要不要在喝水?”

闻人乾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我感觉好多了,不用在去接水了,对了怜怜,伯父咋样了?”

虞怜将碗放在一旁,坐在床边,高兴地说道:“闻人哥哥,真是太感谢你两,多亏你将我父亲的体内剑气牵引出来,现在

我我父亲伤势在慢慢好转,还有张公子开了一张药方,吃上药以后会好的更快。”

“那就好,那就好。”闻人乾歌心中一松道。

虞治推门进来,“爹,闻人哥哥醒了。”虞怜喜形于色。

看着清醒的闻人乾歌,虞治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你不用起身,就这样坐着吧。”看着闻人强哥想起身,虞治阻止了。

闻人乾歌道:“伯父,现在好很多了。”

虞治看着闻人乾歌脸色略微恢复一点血色,点点头道:“那好,你先赶紧运功恢复一下身体,等你可以下地走路了,我还找你有点事。”闻人乾歌点头。

“恩,好。”

“怜怜,让乾歌先自行运功恢复一下,不要打扰他。”虞治带着虞怜退出里屋。

闻人乾歌心中有些疑惑,伯父找自己有啥事呢?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先恢复体力要紧,一会还要去见童师兄呢。

于是,闻人乾歌盘腿坐下,双手置于身前,开始运转体内真气,随着真气在经脉中流淌,身体渐渐出现一丝暖意,脸色苍白逐渐退去。

约莫过了一柱香,闻人乾歌运行真气在体内转了五个周天,将体内寒意驱散干净,身体格外舒适。

闻人乾歌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然后起身下床,向着屋外走去。

“怜怜,伯父。”

虞怜与虞治正在屋外聊着什么,听到声音,转头看去,虞怜跑到王二妮乾歌身旁,关心地道:“闻人哥哥你身体恢复好了么?”

“恩,已经完全好了,甚至感觉体内真气都强了不少。”闻人乾歌笑着说道。

虞治看着闻人乾歌脸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心中道果然完全恢复了。

虞治说道:“既然你已完全恢复,那我就跟你说些事情。”

“伯父请说。”闻人乾歌恭敬无比。

“怜怜,去将剑匣拿来。”虞治对着虞怜说道。

剑匣?

闻人乾歌心中一动,看着虞怜走进了屋子,很快便返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长盒,哦不剑匣!

虞治从虞怜手中见过剑匣,而后揭开剑匣,里面郝然躺着一柄长剑,表面灰尘盖了薄薄的一层。

“伯父,这是?”闻人乾歌看着虞治有些疑惑。

虞治将长剑取出,手上略一使劲,剑鞘上的灰尘便已消散,露出了它的真容。

剑鞘成古铜色,剑柄银色约莫三寸长,上有白色剑穗缓缓摇晃。整体剑身大概有着三尺四寸长。

虞治将此剑抛给虞治,说道:“拔剑试试。”

闻人乾歌接剑,退后两步,左手持剑匣,右手握住剑柄缓缓抽出。

“嘶。”

剑身与剑鞘发出轻微的响声,剑身较宽,适合大开大合,双刃锋利,银光闪闪,璀璨不已。

剑身狭长,入手不轻不重,很是顺手,舞动间此剑发出一种奇怪的微鸣,是一柄好剑。

闻人乾歌还剑于鞘,然后还给虞治。

虞治并没有接过来,而是有些怀念地说道:“此剑,名为‘鹰啼’,由名师所铸造,挥剑时会产生如同鹰啼一般的声音,由此得名。陪在我身边快三十多年了,现在我也用不着了,就将此剑与你了。”

【七夕快乐】

第六十二章准备动身

闻人乾歌持剑的手抖了一下,结巴道:“伯父,这、这我、我不能拿。”

虞治显露出长辈的威严,道:“这‘鹰啼’算是我女儿陪嫁嫁妆之一,你若是不收,我就收回了。”

闻人乾歌脸色一喜,急忙道:“我当然得收下,多谢伯父”闻人乾歌将剑紧紧护在胸前。

“爹。”虞怜声音拉的老长,俏脸滚烫。

虞治看着闻人乾歌将剑收下,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说道:“既然我默许了你和怜怜的婚事,你以后要对她好好的,若是敢负了她,我定不饶你。”

闻人乾歌牵起虞怜的手,认真地说道:“伯父,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怜怜,绝不欺负她。”

虞治微微点头,说道:“我虽然在江湖没闯出啥大名头,但是这柄剑来头不小,去了道麟学院,如果有人认出来,你就说你是此剑传人,若是有人问起关于我的事,一概略过就行。懂么?”

“恩,我记住了伯父,你放心伯父,我在外一定不会坠了您的名头。”闻人乾歌说道。

虞治想了想补充道:“你现在为此剑传人,便代表着非凡的意义,按照规矩,我应该护你直到武道六境,但是我现在身体抱恙,只能以后再说了。不过若是在外被人跨两境欺压,传书信给我,我还是可以你为你撑腰的。”

虞治话语间流露出当年宗师的气度,闻人乾歌愣神了,反应过来,点头应是。

随后,虞治又交代了闻人乾歌一些东西,然后便让他回家收拾好东西与人一同前往道麟学院。

于是,闻人乾歌和虞怜虞治告别,然后拿着‘鹰啼’转身离开庭院。

虞治看着闻人乾歌背影,或者说是他手中所持的‘鹰啼’,眸子慢慢流露出一丝冷意。

战天纵,十五年了,你应该已经忘掉我这个几近被废的人了吧。

快了,别着急。

我会去找你的!

张府。

童星宇和印天行聊得很投入,两人聊得都是关于武道一途的话题,林依霜和白灵萱不感兴趣,到一旁呆着,只有张瀚霖入神地听着两人谈话。

田战、蒙武、吕良中三人,闭目养神,盘坐在那,体内真气汩汩流淌,周身空气轻轻波动着。

不远处,林依霜问白灵萱道:“你昨天送了那个张瀚霖定情信物,那他有没有送你啊?”

白灵萱略微犹豫了一下道:“恩。”

“让我看一下。”林依霜脸上充满好奇。

白灵萱说道:“这不太好吧,还是算了吧,没啥好看的。”

白灵萱想起父亲所说的七星玉无比珍贵,自己也不好拿出来给其他人看,况且与林依霜也不太熟。说不定拿出来还被以为是在炫耀呢,所以白灵萱拒绝了。

林依霜心中痒痒,激道:“不会是张瀚霖送你定情信物拿不出手吧,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看了。”

“你说什么拿不出手,我瀚霖送我的可是很珍贵的东西。”

林依霜道:“我可不信,除非你拿出来让我看看。”

“看就看。”白灵萱说着从怀中掏了一下,捂住拳头递到林依霜眼前。

“到底是什么呀?”林依霜将白灵萱拳头掰开,发现什么都没有,睁大眼睛道:“你耍我。”

白灵萱脸上笑容灿烂,说道:“哼,就凭你这不入流的激将法还想刺激我,瀚霖哥,说的果然没错,你真是笨。”

“你”林依霜气急,转过头,假装生气。

白灵萱见她这副模样,哈哈大笑着。

这下林依霜不能忍了,于是两人打了起来。

你一拳,我一拳,你揪着我的耳朵,我扯住你的头发,哦不,这太不端庄了,女孩子打架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林依霜非要挠白灵萱胳肢窝,白灵萱阻挡着,你来我往,两人打闹着,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张瀚霖与童星宇频频回头,就连热衷的武道知识也听不进了,两人心不在焉,一旁的印天行很是无奈。

几人也没有等待多久,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有家丁来传话说是大门口来了一批马。

张瀚霖心中一动,说道:“看来是子鹰他们到了,童兄,那咱们出去吧。”

“好。”

张瀚霖嘱咐家丁去告知自己的父亲,童星宇一行人就要离开了。

家丁领命离开。

童星宇喊了林依霜一声,然后几人起身离开东厢房。

张瀚霖和白灵萱、印天行,还有童星宇五人一起来来到了张府大门口。

一眼看去,便是看到了那最前几匹高头大马,很是壮实,一眼看到便让知晓这些马不凡。

周子鹰,闻人乾歌两人满脸笑容走到几人面前,两人齐声道:“见过童师兄,林师姐,还有三位前辈。”

“不必多礼。”田战三人对这些礼节倒不太注重。

林依霜咳嗽两声,道:“两位师弟表现很不错。”

“多谢林师姐夸奖。”

林依霜很是受用,心中倍感舒坦。

童星宇无奈摇摇头,说道:“两位师弟,现在咱们可以出发了么?”

周子鹰说道:“童师兄还得等一等,我爹,我娘非要过来见你们一面。”

童星宇问道:“你父亲昨天不是见过我们了么?”

周子鹰嘿嘿一笑道:“主要是我娘想要见你们一面,顺便送送我,他们就在后面马上就来。”

“哦。”童星宇也没放在心上,那就多等一会吧。

此时张府门口因为这些马匹,已经围住了好多人,一个个窃窃私语着。

“那不是周家的小子么?”其中一人说道。

“还有他身旁那个就是闻人乾歌,他两就是东嵊城并列武道第二的天才。”另一人说着。

这些人大部分都认识闻人乾歌与周子鹰,毕竟是东嵊城的名人么。

这话提起来,众人都闲不住了一个个七嘴七嘴八舌。

“昨天天地酒楼我没去成,我就随便找了一个酒楼喝酒去了,谁曾想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可惜啊,那么大场面我竟然不在场。”一个汉子捶胸顿足,昨晚回到家知晓了这个消息,差点后悔死。

其他人纷纷表示,自己昨天有幸见到了那一幕,太过瘾了。

“你们在说啥啊?我咋一点都听不懂啊。”一个弱弱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我以为我够可怜了,没能赶上名场面,只能道听途说,现在倒好,还有人啥也不知道的,兄台,请问你昨天到今天干啥了?”

众人纷纷看向之前说话那人,这人挠头尴尬地说道:“嘿嘿,昨天在酒楼喝醉,被人送回家的,我刚刚才醒来的。”

众人表示佩服,然后热心之人为他普及了昨天那劲爆的消息。

“啥!谷晨被人击败了?还是一拳?”

”没错,就用了一拳

,还是将刚刚突破三境的谷晨一拳重伤。可能武道根基都要受损。”

“我滴个乖乖啊,这是哪个猛人干的啊”

“呶,你看那儿,就那个青衫少年。”

众人指着和张瀚霖站在一块的印天行。

“就那个脸上带着憨笑的少年?”这人明显不敢相信。

“不用怀疑就是他,我昨天在场,你现在看着他比较憨厚,等他打起来你就知道厚不厚了。”

这人指着印天行道:“谷晨败了,岂不是说这个少年现在是东嵊城武道第一天才?”

“不是他。”

“还有比他更厉害的?”

一些人解释道:“这个少年好像过段时间要和张家小公子一起去江湖游历,所以他放弃了这个名头。”

“那现在占据第一的是周家小子和闻人家的那个小子?”

“也不是。”

这个人现在快疯了,到底闹哪样么。

“周子鹰和闻人乾歌被道麟学院收为宗门弟子,你没看见么马匹都备好了,今天两人就要跟随道麟学院的那些人返回宗门了。”

“那”

“所以现在东嵊城第一天才还是谷晨。”

“额好,吧。”

这人明显被噎住了,这对谷晨是多大的打击啊。

众人哄笑着。

门口的童星宇几人没等一会,远处就有一辆非常豪华的马车慢悠悠向他们赶来。

这马车很是庞大,由四匹马同时拉着,四匹马被打扮的很是漂亮,马鞍,马脖,马蹄上,都是镀一层金箔,而且每匹马上挂着银制的铃铛,清脆的声音在大街上传开。

马身上都这样了,更不必说马车上了,绫罗绸缎装饰,车边上镀,马车边角上竟然用一块块颜色鲜艳的玉石装饰着。

前面还有这四个壮汉为马车开路,这副阵仗,煞是惊人。

众人闻声看去,满眼震惊,苦笑着道:“没有天理啊,又出来炫富了。”

围观众人都是满脸羡慕,一个个心中感叹着,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童星宇几人听到声音,也是转头看了过去,看到的一瞬间,林依霜和童星宇张大了嘴巴,这也太壕了吧。

田战师兄弟三人也是目瞪口呆,惊的说不出话来。

张瀚霖和白灵萱以及印天行不由得笑了出来,早该猜到了是这个情形的。

童星宇问道:“这谁家的车啊,这么亮眼,豪华。”

除了童星宇一行人,剩下几人齐刷刷看向周子鹰。

周子鹰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是我家的车。”

林依霜惊呼一声,道:“你家的!这、这你家也太有钱了吧。连马车装饰都这么豪华。”

童星宇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他出身童氏武修家族,作为武修家族拥有的庞大财力自不必说,但说到底那么多钱也都是整个家族的,是用来维持整个家族的持续运转,童星宇虽然作为家族被重点培养的子弟,给予的资源很是充足,但是和周子鹰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周不换家财万贯,作为东嵊城的首富,周家有钱的不得了。

虽然周家全部财产比起那些武修家族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武修家族的那些财产是整个家族共有,不属于某一个人,而周不换赚到的所有钱,将来都是留给周子鹰的。

只属于周子鹰一个人。

这便是二者的区别。

第六十三章启程返宗

马车渐进。

从车上首先下来的是周不换,而后周不换掀起帘子,将一位美妇搀着从马车上下来。

罗服华裳,图案精美,纹路巧妙,头上满是金银首饰,金簪银髻,秀发用银丝挽成一簇簇,耳坠清脆地相撞着。

少妇貌美端庄,长相甜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下场之后,被周不换搀着向这童星宇这几人走来。

“这、这不会是你娘吧?”林依霜惊的张大嘴巴,指着美妇惊呼道。

童星宇也是看向了周子鹰,周子鹰嘿嘿一笑道:“没错,那就是我娘。”

周不换和美妇走近,童星宇和林依霜等人这才看清楚美妇身上衣服所绣图案竟然是用纯金丝所织,双手各带着两个翡翠戒指。

美妇名为魏海淑,正是周子鹰的母亲。

魏海淑摇曳着腰肢走到周子鹰身旁,热情地问着童星宇几人,“这几位是就是道麟学院的两位顶尖天才和三位前辈吧。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将子鹰收入门内。我听子鹰说了你是他童师兄还有你是她林师姐。”魏海淑声音微甜,让人有种亲近之感,“我这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该送你们什么礼物才好。”

童星宇急忙说道:“伯母不必客气,这没设么可感谢的,能收入道麟学院,也是因为周师弟天赋出众,还提什么礼物。”

“这怎么行,礼是必须给的。唉,虽然我们家也没什么拿的出来的东西,只能送我家仅有的东西了。”

魏海淑招手让一名身后的仆人将所带的的东西拿了出来。

“伯母,真的不用了。”童星宇听到这话急忙阻止。

魏海淑拿着两张银票出来,递过去,道;“这是两张五千两的银票,就送给你两吧。”

“这”童星宇刚想拒绝,可是听到五千两生生止住了这股冲动,即便是以他自己的身份,这五千两也是很难拿出来的,除非以正当理由向家族申请。

林依霜双眸瞪大,对于林依霜来说这五千两更是很看重,毕竟他父亲只是道麟学院的长老,又不是什么世家子弟。

魏海淑看着两人愣神就塞到他两手里,然后看向田战三人,道:“三位前辈想必就是道麟学院的长老吧。我听子鹰说过这事,且他对你们三位很是敬佩。这三张一万两银票就作为对三位前辈将子鹰引入宗门的谢礼吧。”

“我们不能什么!”田战三人心中剧烈跳动,拒绝的话还不带说出口,就咽了下去。

就连林依霜和童星宇都是心头跳动,这太大方了吧。

一万两啊,他们在道麟学院作为长老,学院每年发的薪俸不足一千两银子,魏海淑一出手,就是一万两谢礼。

一向处之泰然的田战三人,竟然内心躁动起来。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自己脸面往哪搁,不接心痛啊,那可是一万两啊。

三人内心天人交战。

魏海淑笑着说道:“三位前辈,子鹰和乾歌两人以后去了道麟学院,还得需要三位前辈照料,可能有一大堆麻烦事都得三位前辈帮两人一把,若是你们不收下,我这个当娘的心中也不安啊。”

“这?”田战三人还是有些为难。

张瀚霖在一旁看出了三人内心的纠结,于是笑着说道:“三位前辈,你们就收下吧,伯母所言有理,以后还得几位帮衬一下子鹰和闻人兄

,不要让人欺负,毕竟离家那么远。况且对于伯母来说,这一万两真不算什么。”

“那我们就厚颜收下了。”田战接过三张万两银票。

魏海淑笑着看向张瀚霖,道:“还是瀚霖会说话,要是子鹰和你一样聪明我也就不至于为他操心了。”

田战说道:“你放心吧,子鹰与乾歌我们三人会好生照料,回宗之后我会让他两与星宇和依霜两人一起修炼,年轻人多交流交流。”

“那敢情好。”魏海淑高兴地说道,她也知晓童星宇是道麟学院的超等天才,而林依霜则是宗门内某一宗师的女儿,和他两在一起,想必子鹰不会受欺负。

围观众人仿佛习惯了魏海淑这种花钱的方法,一个个沉默不语,只是瞪着几人,这特么随便给我们点这辈子就不愁了啊。

此刻林依霜,童星宇以及田战三人各自得了一份礼内心很是不平静。

魏海淑看着子鹰和闻人乾歌道:“你们两兄弟啊去了道麟学院机灵点,知道么,能用钱解决的就不要动手。”

周子鹰一脸无奈,道:“娘,我知道啦,都说多少遍了。”

闻人乾歌笑着道:“伯母放心,子鹰可聪明着呢,我两一起可没人欺负得了。”

魏海淑心头也是略微一松,突然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子鹰,你这次带的银票够了么,也不知你啥时候才能回家,万一不够咋办,要不在带一些钱吧。”转头向着周不换道:“再拿一张银票给儿子。别到时候不够用了。”

周不换急忙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递给魏海淑。

两张百万银票。

魏海淑看了看,递给周子鹰道:“喏,虽然有点少,但就这样吧,两张都拿着吧。”

周子鹰苦笑不得,没有接,说道;“爹,娘,我们去道麟学院求学练武,又不是专门花钱去。我身上有三百万就够啦,这两张你们收回去吧。”

“赶紧拿着,凑个五百万整,万一不够了呢,你呀就是经历太少了,多拿点总归是好事。”

“好吧,真是没办法,我拿着就是了。”周子鹰只能将两张百万银票揣入怀中。

一旁的童星宇和林依霜,田战五人早已石化,这还能不能好好地说话了。

童星宇,我堂堂武修家族核心培养子弟,道麟学院的超等天才,对比之下,唉,不说了。

林依霜,自己好歹是道麟学院七境宗师、长老之女,对比之下,我也不说了。

田战(蒙武、吕良中),我、我

围观众人眼神呆滞,一个个说不话来,此刻只有周子鹰母子两人的对话声。

“娘,那我们就准备启程了。”

“恩恩,路上小心点,记住能用钱解决的事,千万不要动手啊。”

“知道啦。”

周子鹰道:“童师兄。”

童星宇没反应,周子鹰推了他一下,童星宇“啊?”了一声。

“咱们现在可以启程了么。”

回过神来的童星宇,急忙道;“恩恩,出发吧。”再不动身出发,还不知要受什么样的打击。

于是,童星宇一行人加上周子鹰、闻人乾歌两人,一共七人。

童星宇等四个年轻人骑着马,倒是田战三人坐着马车,马车上拉的都是魏海淑给周子鹰准备的东西。

当然这也是四个年

轻人要求着要骑马,毕竟几人还年少,有这样的想法不足奇怪。

此时张震忠从书房赶到了大门前,张瀚霖道:“爹,印伯伯,你们来啦。”

“恩。”

张震忠与印青云应了一声,然后和周不换夫妇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上前和田战三人抱拳告别。

“几位一路顺风,若是以后又至东嵊城,可一定要前来做客啊。”

田战三人笑着回道;“张圣与印宗师放心,若有机会,定会前来叨扰。”

“哈哈哈。”

四人骑在马上。

周不换夫妇上前在临行前嘱咐着周子鹰什么。

而持剑的闻人乾歌举目四眺,搜寻着什么,很快便发现人群中的虞怜和虞治。

闻人乾歌举起‘鹰啼’示意着,而后用手指心,脸上露出笑容。

虞怜向他挥了挥手手,使劲点头。

虞治则是略微颔首。

“张兄,再会!”童星宇在马背上,一袭紫衫,一派玉树临风的模样,笑着向着张瀚霖招了招手。

张瀚霖带着白灵萱与印天行走到童星宇身旁轻声道:“你可要加紧修炼啊,到时候可别成为我的手下败将,那可就丢脸了。”

童星宇哈哈大笑着道:“打败我?哈哈哈,我很期待啊。”显然他不相信这种情况会发生。

林依霜撇撇嘴道:“你个讨厌鬼,做梦去吧,这辈子你也别想超过童师兄。”

白灵萱白了她一眼道:“你个臭丫头,是不是欠收拾啊?”

林依霜吐了吐舌头,对着白灵萱道:“有本事到马上来收拾我啊。”

童星宇道:“天行兄弟,将来去了道麟学院,咱们在战一场,感觉昨天那战还没过瘾。”

印天行憨笑着道:“好,到时候选个人少的地方。”

“恩?”

“我怕当众将你这个道麟学院的超等天才揍了,你面子上过不去啊。”

童星宇开怀笑着道:“哈哈哈,真不愧是两兄弟,口气都这么大。”

童星宇说着:“走了。”

张瀚霖与印天行说道“恩。注意安全。”

童星宇和林依霜骑马在前面走着,周子鹰与闻人乾歌在后面跟着,经过张瀚霖时,子鹰道:“瀚霖哥,以后游历至道麟学院一定要去找我啊。”

“知道的。”张瀚霖笑着点头。

闻人乾歌抱拳道:“张兄,我欠你一个人情,多谢。”

“这就有点俗了啊。好了,去吧。”张瀚霖摆了摆手,没有在意。

田战三人驾车经过,田战道:“我是真想将你和天行带回道麟学院啊。”

张瀚霖笑着道:“多谢三位前辈好意了,诸位一路顺风。”

一行人骑马驾车渐渐远去。

马蹄声渐渐消失,周不换夫妇两人才收回目光。

张震忠走到周不换身旁道:“周兄既然都到门口了,就进去待一会吧。”

周不换道:“当然得进府了,和你我可不会客气的。”

张震忠哈哈笑着将周不换夫妇迎入府内,印青云跟在后面。

张瀚霖几人也紧随其后,一众人缓缓进府。

张府大门前除了守卫,就再无比别人,围观众人也渐渐散去了,不过提起那五百万,心中就是痛的不得了啊。

第六十四章惊蛰归来

张府外面一片冷清,只有豪华的四匹马拉的车,以及周家的几名护卫。

张震忠将周不换和魏海淑带到了正厅,张天宏也来到正厅,几人在那聊得火热,多数还是你夸我家孩,我夸你家孩,互夸一波。

张瀚霖、白灵萱及印天行三人坐在角落里听着大人畅谈。

过了一会,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男子来到正厅,似乎是来找张震忠的,看到张震忠正在与人谈话,目光四处搜寻,看到张瀚霖眼睛一亮,走到张瀚霖身旁。

“少爷。”

“恩?哦,是你啊。”张瀚霖正在和白灵萱说着悄悄话,突然听到几人叫自己,回头一看,正是暗卫惊蛰组中人。

张瀚霖记忆力很好,此人正是惊蛰五号。

惊蛰五号附耳低声说了什么,张瀚霖脸色一喜,然后说道:“带我过去。”

张瀚霖转身后白灵萱说道:“灵萱,我和天行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就在此待一会,等完了我就过来找你。”

白灵萱看着张瀚霖一脸严肃的样子,没有要求跟着去,于是点了点头道:“去吧,快点回来啊。”

“恩。”

张瀚霖和印天行跟着惊蛰五号悄然离去,张震忠看到惊蛰五号,目光一闪,而后神色自若,继续和周不换夫妇聊着。

在路上,惊蛰五号告诉张瀚霖惊蛰组暗卫已经都回来了,现在正在密室地宫中待命。

几人快步行走,不一会便到了那个存有密室的偏僻院落,张瀚霖打开封锁,进了密室地宫。

密室地宫中。

张瀚霖三人一进去,惊蛰五号就快步跑到零号身边低语一声,而后零号一声令下,惊蛰暗卫就按照序号,排成一列。

零号上前抱拳道:“瀚霖少爷,天行少爷,惊蛰暗卫完成任务回来复命。”

张瀚霖将零号双拳按下说道:“零号大哥,说了不用和我客气,叫我们名字就行。”

“这次任务具体情况咋样。”张瀚霖让几人都放松,然后坐下了聊。

零号说道:“那我就先说那个简单的任务,你让我调查的那个名为秦月的女子,我派八号九号去调查的,让他两给你具体说一下。”

“八号,九号。”

两人走到零号身边,零号吩咐道:“将你们调查的具体情况和少爷说清楚。”

“是。”

“我们去了黑岩集市,然后”

两人开始讲述,张瀚霖认真听着。

原来秦月本是东嵊城一个三流世家嫡系传人,可是她喜欢上了一个很是家世普通的男子,两人一见钟情,而后便瞒着家族私定终身。

秦家本就为秦月定了一门亲事,可是秦月心有所属,便拒不听从家族的安排,为了那个男子甚至脱离了家族,被秦家族谱除名。

脱离了秦家的秦月和那个男子成婚了,二人过得倒也很幸福,可是某天秦月的夫君被人下了毒,那种毒是一种由九毒物配置而成的特制毒药,没有完整的解药配方,是无法治好的。

秦月找遍了东嵊城所有的大夫,就连张家药房的大夫都说救不了,没有解药配方,就算是神仙也解不开啊。

而这时有一个神秘人找上了秦月,说是可以答应救他夫君,但是得答应一个条件。

后来秦月便成为了红莺院的管事。

讲到这

儿张瀚霖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王天胜对秦月说的那句话,问道:“那个神秘人是不是红莺院的老板?”

八号道:“少爷真是料事如神,那人正是红莺院老板,名叫沈烈,修为是武道五境。”

沈烈,原来是这样。

张瀚霖又问道:“那秦月当了红莺院管事后,她夫君咋样了?毒性被清楚没有?”

八号道:“没有,沈烈骗了她,给她的解药都是阶段性的,过了这个时间就又得服食解药,要不然就会立即毒发身亡。

可以这么说,那解药就是催命药,但若不服用就会立即死亡,所有沈烈一直以此威胁秦月。”

张瀚霖神色平静,让看不出深浅。

“那马匪之事调查的如何?”张瀚霖直接岔开话题。

零号开口说道;“少爷你也知道,东嵊城东门外围那一片区域属于无主之地。那块区域连接着临城与千叶城两座城池。

我们调查发现,那帮马匪的老巢驻扎在离千叶城最近的一个村庄里,在那作威作福,里面马匪头头有着武道六境修为,有着三个武道五境、七八个武道四境和武道三境的手下,还有一些三境境以下的小喽。约莫共有一百多人。”

张瀚霖心中微微惊讶,心道这帮马匪实力还真挺强的,东嵊城九成的一流世家都没这样强大的实力。

“那有没有探查清楚他们与谁勾结?”

零号道:“我们只调查到这帮马匪背后有着千叶城某个大势力的影子,有着这个大势力的支持,这帮马匪才会这般嚣张。但具体是哪一个大势力,我们还没调查到,让你失望了少爷。”

零号脸上有些愧色,惊蛰暗卫其他人也是一脸惭愧。

张瀚霖说道:“无碍,各位大哥不必愧疚。”

“零号大哥,你们都累了一天一夜了,今天中午就带其他人去吃好好吃一顿。”张瀚霖笑着说道。

零号笑着回道:“是,少爷。”

无号站出来问,笑着说道:“少爷,那个我们一会可以喝酒么?”

一号、二号心中暗骂五号不长脑子,万一少爷说不让怎么办,就不能先斩后奏么。

唉!

张瀚霖听闻后笑着说道:“喝酒可以,但不要喝醉了,零号大哥你得盯紧一点,因为从明天开始还要有大行动的呢。”

“多谢少爷。”

一众惊蛰暗卫满脸欣喜,因为之前张震忠一般都不允许他们喝酒的。

零号笑着道:“少爷放心,我会盯着他们的,不会让他们喝醉的。”

“好了,你们去吧。注意不要暴露身份。”

“恩,我会注意的。”零号带着惊蛰组暗卫离开。

张瀚霖和印天行也跟着众人从密室地宫中出来。

出了密室地宫。

零号带着惊蛰暗卫离开了张府,而张瀚霖和印天行则是向着大厅慢慢赶去。

“瀚霖,你在想什么?想秦月姐的事?还是想关于马匪之事。”印天行看着眉头紧锁的张瀚霖,于是问道。

张瀚霖说道:“两个都在琢磨,要在一个月之内解决掉这些事情,然后咱们才好放心离开啊。”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印天行问道。

“一会我和灵萱去一趟白府,去找白叔叔有点事情,顺便将其他二十三组暗卫安排一下,明天将二十四组暗卫都派

出去,务必打听清楚那帮马匪背后支持他们的势力到底是谁,具体实力又是如何。或许此事还得印伯伯出手。”

“我师父?”

“没错。”

印天行道:“那明日我也跟着暗卫大哥出去打探消息。”

“不行。”张瀚霖一听立马拒绝了。“此事有多危险啊,那帮马匪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

印天行说道:“以后咱们去游历江湖可比这还危险呢,起码这是摆在明面上的,而咱们下了江湖,背后不知道有多少隐藏的危险。所以这次也算提前历练了,况且还有着暗卫大哥,我能有什么危险。”

张瀚霖眉头一皱道:“不行,这此行动可不比咱们平时夜行侠小队行侠仗义,这次面对的可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穷凶极恶之徒。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可是”印天行还想说什么,张瀚霖就打断了他,张瀚霖说道:“莫提,不准。”

印天行知晓张瀚霖的脾气,也就暂时不提此事,问道:“那月儿姐的事怎么办?你帮不帮?”

“等明天将暗卫都派出去后,我亲自去一趟黑岩集市找月儿姐,我需要知道关于月儿姐这件事具体情况。并且还要和她商量建筑一个提供无家可归之人住的地方,顺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乐乐她们。还有那个赌场林凡老板,此人也可以拉进来,帮我们一起处理这件事。”张瀚霖想了想说道。

“也好,林凡为人还不错,况且他在东嵊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有他在这件事就好办多了。这件事尽快施行吧,等咱们离开东嵊城就没人管这事了。”印天行点点头,这件事确实得加紧实施了。

张瀚霖忽然止住脚步说道:“你接下来这段时间就跟随我忙这件事情,保护我的人身安全。跟随暗卫大哥出城行动的事情就别想了。”

“好好好,听你的。”印天行很是无奈。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大厅。

“瀚霖哥。”白灵萱甜甜一笑,冲着张瀚霖挥了挥手。

张瀚霖和印天行走近前,才看到白灵萱手里也拿着一张银票,张瀚霖瞪大眼睛,指着她手中的银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灵萱嘿嘿笑着道:“是魏伯母给我的呢,你看看一万两哦。”白灵萱炫耀地将手中银票挥了挥。

原来子鹰的母亲送的啊,也就只有她才会这么大方。

“瀚霖和天行回来了啊。来来来,过来过来。”魏海淑看见两人,笑着向两人招手。

印天行和张瀚霖走了过去,魏海淑便拿出两张万两银票,递了过来道:“瀚霖,天行,来,拿着,每人都有的,我听子鹰说啦,原本那三位前辈是不提前招收宗门弟子的,让子鹰和乾歌到九月份再去道麟学院参加入门测试。是你和童星宇说了之后,他们才答应的。子鹰这才能提前拜入道麟学院,这一次啊可是多亏了你呢,真是太感谢了。”

张瀚霖和印天行都没有接,张瀚霖笑着说道:“伯母,瞧您这话说的,还谈什么感谢。我们和子鹰自小就亲如兄弟,这没什么的,银票我两可不能要。”

张震忠在一旁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愧是我张震忠的儿子。

白灵萱一听张瀚霖这般说,也过来说道:“瀚霖哥不要的话,我也不能要。”说着就要将银票递回去。

第六十五章《北辰万里山河图》

魏海淑见这一幕不开心了,开玩笑说道:“你们三个呀,赶紧拿着吧,跟伯母还客气什么。”

周不换在旁边也是说道:“瀚霖,灵萱还有天行接着吧,你伯母呀她这个钱送不出去不舒服呀,你们若是不收我回去可就遭殃了。”

“哈哈哈。”一旁的张震忠和印青云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瀚霖那就收下吧。”张震忠发话了,张瀚霖便只能接过来。

手里捏着两张万两银票,张瀚霖想到了什么,目光一闪说道:“伯母你这真是太大方了,一万两银票花着就跟一两银票般,可不像我周伯伯。”

周不换道:“唉,瀚霖你这孩子这不是埋汰人么。拐着弯说我小气,我是小气的人么?我那时节俭,要不然你以为我这家财万贯怎么来的,全都是你伯伯我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

魏海淑则是掩嘴轻笑道:“我呀,平时也跟你周伯伯这么说,他呀就是不听,现在有钱不花,留着什么时候花?百年之后想花都花不成了。”

张瀚霖将两张银票递给印天行,然后让他和灵萱回到自己座位去。

张瀚霖问道:“伯母,平日在家忙些啥呢?”

魏海淑不知道张瀚霖为啥这么问,回道:“还能忙啥,整日无事呆在家中消磨时光呗,自从跟了你周伯伯,我就没有干过活,刚开始还挺好的,后来吧就越来越无聊,只能花花钱打发时光了。”

张瀚霖突然想起来,十多年前,魏海淑还没有这么穿戴奢侈,花钱也没这么夸张。

张瀚霖听着眼睛一亮,道:“既然这样那伯母有没有兴趣找个事做?”

“什么?”魏海淑睁大可眼睛,东嵊城首富的老婆还需要出去找事做么?

张瀚霖知道魏海淑误会了,急忙道:“不是真的让你找个粗话干,而是我现在有一件造福百姓的事,伯母既然在家呆的无聊,何不帮忙做这件事呢?”

张震忠已经明白自己这个儿子有什么心思了,这臭小子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魏海淑倒是有点兴趣了,道:“是什么事情,你说一说,若真有趣我可以考虑一下。”

张瀚霖便将自己建造一处收留无家可归之人居住的地方的想法说了一遍。

魏海淑绕有兴趣地道:“不错,不错,瀚霖你能有这个想法很不错。不过你打算让我做什么事情?”

张瀚霖见魏海淑有了兴趣,嘴角一掀笑道:“我还记得,伯母当时可是号称东嵊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我听说伯母最擅长的则是女红,当年以一副《北辰万里山河图》刺绣而闻名于外,据说这幅刺绣最后被国主以万两黄金买走,并且悬挂在北辰国议政大殿上。”

周不换笑着说道:“瀚霖这你可说对了,当时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和你伯母走到一起的,你伯母的女红在当时可以说是首屈一指。”

魏海淑眉眼之间带着笑意道:“你不提我都快忘掉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如此。”

张瀚霖继续道:“那伯母自己嫁给周伯伯后再也没碰过女红吧?”

“是啊,在那之后你周伯伯就不让我干一点点活,你周伯伯在外赚钱,我就只剩下花钱了。”魏海淑有些无奈。

张瀚霖笑着说道:“在我建

好这样一个地方以后,将会收留众多的无家可归之人,其中必会有男有女,维持他们生活所要消耗的钱财必然是巨额的。所以我打算在里面城里一个女红阁,女子让她们跟着学做女红,到时候所赚之钱,一部分分给她们,另一部分就用作维持这个地方的生活运作。”

“而伯母么,可以去教她们做女红,以您女红之名,想必东嵊城应该是无人不知吧。到时候我会将这个女红阁以伯母您的名字命名,您看如何?”张瀚霖说道。

魏海淑目光一亮,问道:“以我名字命名?”

张瀚霖道:“没错,具体定什么名,伯母可自己决定。”

魏海淑转头看向周不换道:“这次你该不会阻止我了吧?”

周不换苦笑道:“好好好,随你,这些年你闲的也够了,一回家就没事找我茬,正好教她们做做女红,也不累,正好还让你有个活干,省得成天找我麻烦。”

魏海淑柳眉一挑道:“你烦我了!你现在翅膀硬了啊。”

周不换欲哭无泪,道:“我、我”

魏海淑也给周不换留点面儿,便和张瀚霖说道:“此事可行,待到你安排好事宜,我便去教她们做女红。对了此事让你周伯伯出点钱,正好你周伯伯这些年心中也一直有广施仁义的想法,一直没有一个眉目,正好现在碰上这件事,就让你周伯伯出钱。”

张瀚霖道:“周伯伯,伯母,钱就不必了,我现在手里还有一笔闲钱,正好将其用了。不过我现在正愁这个地方建在哪里?”

魏海淑轻轻碰了碰周不换,周不换连忙道:“瀚霖放心,此事交给我,我会给给你找一块好的地盘,此事我会帮忙处理的。”

张瀚霖开心地道:“那就多谢伯母、伯父了。”

而后三人又详细聊了一些此事的具体事宜,而后周不换和魏海淑告辞离去。

临走时,张瀚霖道:“那就拜托伯父了。”

“你放心,就就凭你有这份造福百姓之心,我也会尽快办好的。”周不换离开了。

张震忠和张天宏将两人送出去。

周不换对张震忠说道:“瀚霖啊是个好孩子,比你当你还要正直,年纪轻轻便有这般宏大的想法。”

张震忠满脸笑意道:“唉,是不错,就是有些太皮了,老给我惹祸。”

周不换笑拍着张震忠的肩膀道:“你呀,得了便宜还卖乖,想当年我认识天宏前辈的时候,你也是和瀚霖差不多年纪,那会你还在苦学医术呢,可比不上现在的瀚霖。”

三人哈哈大笑着,张天宏笑的最开心,张震忠脸色一红道:“被自己儿子超越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有什么好笑的。”

周不换夫妇坐上那豪华的马车,驶离张府,张震忠与张天宏目送他们远去,而后原路返回。

大厅内,剩下印青云以及张瀚霖等三个晚辈。

印天行问张瀚霖关于【阴阳诀】之事,问道:“瀚霖,昨晚你问过我功法之事后,回去修炼没有?”

“恩,昨晚回去之后,修炼了一会,感觉那功法还不错的。”张瀚霖点了点头,那功法确实挺不错的。

白灵萱一听瞪大了眼睛,美眸兴奋地看着张瀚霖道:“瀚霖哥,你开始修炼功法啦。太好了,对了

你运转真气我看看。”

印青云也是有些惊讶地看着张瀚霖,终于开始习武了么?

印天行道:“灵萱,真气又不是一时半会能修炼出来的,瀚霖昨晚才接触到那本功法的。我当年跟随师傅习武,有师傅的指导,然后按照功法冥想了足足三天才修炼出一丝真气,你冥想出真气用了几天?”

白灵萱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七八天吧。具体记不清啦。”

“瀚霖哥,我都忘了这一点了。那你觉得丹田内有没有什么改变,比如丹田俞暖,或者对于丹田的感觉愈发清晰之类的?这些都是修炼出真气的前兆呢。”白灵萱说了一大堆。

三人皆是看向张瀚霖,张瀚霖挠了挠头,道:“额,我好像已经修炼出真气了。”被印天行和白灵萱两人的话说的,让张瀚霖都要怀疑自己到底修炼出的到底是不是真气。

“哦,啊!”

“什么?”

“你已经修炼出真气了!?”

三人一惊一乍,白灵萱捏了捏腰上的肉,“啊!”张瀚霖尖叫一声,道:“你掐我干嘛?”

“我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那你掐你自己啊。”

“我怕疼啊。”

“我”张瀚霖还真没话说。

印天行震惊地问道:“瀚霖,你真的修炼出真气了?”

“恩恩,应该是吧,只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动着。”

“你真的是昨晚才接触的那本功法?”印天行有些怀疑。

张瀚霖电点头道:“没错呀,我爹昨晚才将【阴阳诀】给我的。”

“这”正当印天行有些无语时,张天宏和张震忠回到大厅,听到张瀚霖的话语,张震忠问道:“说什么呢?我昨晚给你什么了?”

白灵萱急忙问道:“张伯伯,你真的是昨晚才将【阴阳诀】功法给瀚霖哥的么?”目光中充满询问。

张震忠不明所以道:“没错,昨晚瀚霖送你回家之后,然后他回来之后碰上闻人乾歌来找他,等到闻人乾歌走后我才将那功法给他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么?”张天宏看着几人一脸震惊的表情。

印天行道:“姨夫,还有张爷爷,这个、瀚霖他昨晚才接触的【阴阳诀】,他说他已经修炼出真气了。”

原来是这个啊,张震忠随意地说道:“修炼出真气就修炼出呗,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张天宏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也知道【阴阳诀】的一些事情,还以为瀚霖修炼之后出什么事了呢。

印天行道:“可是瀚霖一晚上就冥想修炼出真气了!你不觉得太快了点么?”

“哦?太快了么?那你们当时修炼出真气用了几天?”张震忠倒也没有在意,他未习过武,不知道这其中所代代表着什么。

印天行道:“我当年足足用了三天三夜,灵萱说她用了七八天左右吧。”

“噗咳咳咳。”正坐下准备喝口茶的张震忠一口喷了出去,捂着胸口不断咳嗽着。

张天宏一脸古怪地看向张震忠,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傅尘子所说过的话。

“确实、确实有点太快了啊。”张震忠神色有些不自然,“会不会是搞错了呢?”

第六十六章处理王家之事

张震忠内心有些慌,不会这小子在武学上的天赋真有这么厉害吧。万一被瀚霖知道当你之事,不、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师傅,你给瀚霖看一下吧。”印天行说道。

印青云来到张瀚霖身边,右手搭在张瀚霖手腕,通过双指打入张瀚霖体内一缕真气,而后向着张瀚霖丹田奔去。

张瀚霖丹田内新生蕴育的真气不断沸腾,似是察觉到了外来的真气,躁动不已。

印青云惊咦一声,张震忠问道:“怎么了?”

印青云带着笑容道:“哦,没什么,瀚霖的确已经修炼出真气了,而且非常稳固,不像是昨晚刚刚修炼出来的样子。所以我才有些不解。”

白灵萱美眸一闪,似是想起来了什么,难道是七星玉的功效?

肯定是了,待会将此事告诉瀚霖哥。

张天宏哈哈大笑着道:“不愧是我张天宏的孙子,不仅医道天赋出众,就连武道天赋也是这般卓绝。”

张瀚霖有些苦涩道:“爷爷,你忘啦,那个煌尘宗的傅尘子前辈曾经评价我为资质低下的。”

“咳咳咳。”张震忠剧烈咳嗽着。

张瀚霖问道:“爹,你怎么了。”

“哦哦没事,瀚霖啊,你能这么快修炼出真气很不错,既然已经开始习武,那就勤快的,不要半途而废,知道么?”张震忠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张瀚霖嘀咕着,父亲平时不都是不让自己习武么,一提此事就板着一张脸,今天咋这么热情。

但还是回道:“知道了,父亲。”

“恩,那你就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哦哦,那我先走了。”而后张瀚霖带着白灵萱离开了。

张瀚霖一离开,张震忠就和在场几人再三强调,一定不能把当年的事告诉张瀚霖。

印天行道:“伯父,放心,我肯定不会说的。”

印青云摆了摆手道:“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性格你也知道的。”

张天宏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张震忠还真不敢要求他父亲,隐瞒此事,只能暗自祈祷了。

张瀚霖和白灵萱准备前往白府,路上白灵萱将关于七星玉的事情告诉了张瀚霖。

张瀚霖心中震惊,道:“你说这七星玉有净化真气的作用?”

白灵萱点头肯定地说道:“恩,这是我父亲亲口说的,而且昨天晚上我还亲自尝试了一下,确实有效果。”

张瀚霖将脖子上的七星玉拿出来,仔细端详,心里面思索着,七星玉是从天外陨石上凿下来的,怎么会有这么逆天的功效!

白灵萱又说道:“瀚霖哥,你昨晚修行之时戴七星玉了吧?”

“恩。”

“那就对了,像我当时凝练出真气时,体内真气不断溃散,经过好多天的打磨才慢慢稳固下来。刚刚印伯伯说你体内真气已然稳固,不像是刚刚凝炼出的真气,我猜测这应该是七星玉的功效。”

“有道理!”张瀚霖不断点头,难怪昨天冥想出真气之后,凝练过程那般顺

利,没有丝毫阻碍,原来是这样啊。

张瀚霖又有些沮丧了,刚刚众人得知了张瀚霖一晚上就凝聚出真气,一脸震惊,特别是张天宏说张瀚霖天资卓绝,张瀚霖自己还有些高兴,想着自己难道真的在武道一途有些天赋么?

毕竟当初傅尘子一番评价让张瀚霖很是沮丧的。

可是白灵萱告诉了张瀚霖这七星玉的秘密,张瀚霖‘明白’原来不是自己天赋出众,而是七星玉的功效。

得了这么一个逆天的修炼利器,张瀚霖本该兴奋无比,可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怀着沉重的心情,张瀚霖与白灵萱来到了城主府。

两人问了守卫,知晓白沉如今正在府中,没有丝毫停留,两人径直赶往正厅。

“爹,我回来啦。”一进正厅,看到白沉坐在主位,正拿着一个册子看着,白灵萱大声喊着。

“嗓门小点,喊这么大声干嘛。”

白沉放下册子。抬头看了过来,发现是张瀚霖与白灵萱,白沉道:“瀚霖,来来来,坐下,正好有件事还和你有关。”

张瀚霖与白灵萱坐了下来,张瀚霖好奇问道:“与我有关?是什么事啊?”

白沉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了张瀚霖,张瀚霖拿起册子看着,白灵萱也把脑袋挤过来要一起看。

张瀚霖越看越心惊,看着白沉,震惊地道:“王家一个三流的小家族竟然贪墨了百万银!”

白灵萱也是张大了嘴巴,这也太可恶而了吧。

王天胜一个武道五境,家族也只能算是一个末流家族,在管理黑岩集市这些年来,竟然攒下这么多家财!

白沉道:“没错,这些只是截获的白银与银票共这么多,还有许多贵重物件,还没算进去。”

白沉脸上露出愧色,低声道:“我枉居高位这么多年,眼皮底下竟然有人在鱼肉百姓,这一次确实应该好好整顿一下东嵊城的法规了。”

“确实应该整顿一下了,要不然,持久以往下去东嵊城迟早会垮掉。对了白叔叔,你说此事与我有关?”

白沉道:“是这样的,这两天我让暗卫将抓捕回来的王家众人狠狠地审查了一遍,然后派暗卫出去又调查了一次,发现截获的这笔资产中,有许多是王家压榨百姓,强行掠夺,也有一部分是黑岩集市众多势力贿赂给的,当然还有一部分部分都是是王家本身拥有的资产。”

“那白叔叔的意思是?”张瀚霖问道。

“灵萱,你先去找你娘亲吧,我和瀚霖先谈点事。”白沉对女儿说道。

“哦,好吧。”白灵萱乖巧地答应着,然后离开了。

待得白灵萱离开,白沉这才说道:“这百万白银中有约莫三十万两白银是强抢掠夺百姓的,还有约莫三十万白银是黑岩集市,甚至是东嵊城其他势力贿赂给的,剩下差不多四十万两白银则是王家自身拥有,你说你想要建造一个收容之地,这其他势力贿赂给王家的三十万两白银可以给你驱使,从百姓手中夺取的这三十万两白银,都将归还于百姓,但是王家本身拥有的这笔银两该怎么办?”

张瀚霖犯难了,当初

怎么没考虑到这一点啊。

抓捕的王家那么多人,大部分肯定会放出去的,所以这笔钱若是全部没收,王家众人恐怕得上街乞讨了,可是都还归还回去,却又有些不爽,你们王家在东嵊城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欺凌弱小,鱼肉百姓,若是不掉一层皮,还怎么立威。

张瀚霖沉吟道:“白叔叔,你说咱们留下三十万两,余下的十万还给王家,这个处理行不行。”

白沉道:“王家至少有着数百口人,只留给他们十万两白银,是不是有些少啊。”

张瀚霖冷笑道:“少?我看不少了。被他们欺压鱼肉的普通百姓手里的银子比这都少,王家还不是不管不顾,对百姓强取豪夺。我觉得给他们十万两都给多了。”

白沉苦笑道:“瀚霖,你这个想法我也赞同,若是我同一样年纪我也会这般想,可是现在不仅仅处理这一家,后面可能还会牵扯出更多的家族。你想想若是城主府每次出手抓一次人,完了不仅要没收那些不正当财产,还要将其家族自身本就拥有的财产都拿走这么多,肯定会引起不满的。到时候东嵊城所有势力联合起来,就算是城主府也吃不消啊。”

张瀚霖想了想道:“那就这样扣一半,给王家留二十万两,余下二十万两用作东嵊城日后的各种修筑工程费用。”

“还是有些少了吧,万一被那些”白沉话还未说完,张瀚霖就打断了他,道:“白叔叔,我知道你是在为全局考虑,但是若是处罚力度不严重一点,完全起不到立威的作用。要我说,给王家留二十万,将计就计,让王家将城主府扣了其家族一半财产的消息放出去。我看看有哪些家族敢跳出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凡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的家族,想必都和王家都有一定的牵连。白叔叔可以快刀斩乱麻,强势拿下这几个家族,若这些家族中有一个是清白的,我张瀚霖此生不再习武。”

“这、这个想法太疯狂了!”白沉有些震撼,张瀚霖想法太过尖锐,考虑事情很是极端,但却是非常有理。

但是有理不一定有利。

白沉压下心头的震惊,问道:“你可知道一旦城主府敢这么做,会发生什么?”

张瀚霖沉思着,慢慢说道:“若是真这么做了,会激起更多家族的反抗与抵制,甚至会有谣言传出,诸如城主府贪墨那些家族的钱财之类的,恐怕会激起民怨。更关键的是会有那些大家族联名上书国主,说你这个城主当得很不称职,请求将你城主之位剥夺。”

张瀚霖笑着道:“白叔叔,我所预测应该你也想到了是吧。”

白沉诧异道:“既然你已经”

“既然我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会让白叔叔这般做?”张瀚霖直接问道。

“没错。”白沉现在对于张瀚霖的想法可是更加有兴趣了。

张瀚霖拿起手中的册子把玩着,笑着道:“白叔叔,难道你也会惧怕这些跳梁小丑的小把戏么?”

白沉眉头微挑,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可行不可行的问题。”

第六十七章议事

张瀚霖笑着道:“白叔叔,您这是久居高位这么多年,失去了当你的那股锐气啊。我记得十多年前,您可是一剑压得东嵊城所有武道天才喘不过气来。现在怎么如此畏畏缩缩。”

白沉笑骂道:“你个臭小子,还没有人敢这么说过我,你这还是第一个。”

“白叔叔,有些事,可以妥协,可以放任,但是像这种鱼肉百姓之的恶人是不对不能姑息的。”

张瀚霖脸色冷然道:“白叔叔,你完全可以全面封锁东嵊城,然后钝刀子割肉,慢慢收拾那些敢跳出来的家族。待到除掉东嵊城外围那帮马匪,家族暗卫到时候都借给你驱使,务必要将那些家族狠狠地收拾一顿。将他们犯罪的证据调查出来,到时候我看他们是否还是那么硬气。”

白沉收敛神色正色道:“不是你想这么做就可以这么做的,首先我若是封锁东嵊城,武力镇压这些家族,东嵊城众多世家就有借口反抗了,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就靠我的城主府这些人加上你家族暗卫,是无法和那些家族联手相抗衡的。”

张瀚霖笑着道:“白叔叔,你可是剑道宗师啊,以一敌多不成问题吧?只要您将武道五境以上这些人制住,剩下的人不成气候。”

白沉笑着答道:“这太过天方夜谭了,不说那些家族豢养多少武道五境以上的武者,光是谷家那个活了近百岁老祖我应付就够呛,更何况还有数十位位武道五境以上的武者,你当我神仙啊,一个人怎么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人。”

张瀚霖道:“白叔叔,这你可就谦虚了啊,区区一个谷家老祖,你一剑过去他就嗝屁了呢。”

白沉摆了摆手道:“别贫嘴了,我的意思就是那么多人我一个人对付不了。”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们在拥有一位宗师,能不能对付得了?”张瀚霖突然想起了什么,眸子滴溜一转,试探性地问道。

“如果?”白沉沉吟一声道:“若是在有一位宗师,我和他联手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听到白沉这般说,张瀚霖心中一喜,便与白沉说了关于虞治这个跌境宗师的事情。

白沉惊讶道:“一个跌到五境的宗师?”

张瀚霖点点头道:“没错,虞治伯父也属剑修,据他所说是被一个八境宗师将剑气打入其体内,这才导致体内真气不断耗损,导致境界跌落。”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使其境界恢复至七境?”白沉看着张瀚霖,眼中充满询问。

张瀚霖沉吟片刻道:“不敢说有百分之百把握,我只能说大概有七成把握,之前在天行身上就发生过这类似的事情。所以我才萌生出助其恢复境界的想法。”

在武道二境时,印天行曾经被印青云用真气锁住经脉两个月,而这两个月内,印天行练习拳掌之法,却不能动用半点真气,但两个月过后,印青云去掉了封锁经脉的真气,印天行体内真气不减反增,直冲武道二境巅峰,而且体内真气更加雄浑与凝练。

所以张瀚霖才会产生这种想法。不过也就张瀚霖敢这般大胆,有着这般天马行空地想法,若是换作年长一点,阅历丰富的大夫来,想必就不敢这么想了。

白沉心中意动了,

道:“如果你能使其恢复七境,重返宗师境,并且说服他加入我们,我倒是可以按照你刚说的处理方法那般行事。”

张瀚霖道:“可以,我会尽快让其恢复伤势,然后看是否可以助其重返宗师境。”

“好,你先着手处理此事,我这两天先好好清理一下城主府的人手。”白沉语气冷然。

“恩。”

张瀚霖心中了然,看来白沉要肃清一批蛀虫了。

“对了,白叔叔,王家之人什么时候释放?”张瀚霖突然想起这件事。

白沉道:“除了王天胜叔侄,以及七八位作恶多端的王家嫡系与旁系子弟外,其他人都将会在今天下午一起释放。”

“恩,也好,王天胜与王骏这两人在黑岩集市可是出了名的,千万要认真审查,这种人放出去就是鱼肉百姓的。”张瀚霖对于这两人没有一丝同情。

白沉笑道:“放心,他两的罪行,就算判为死罪都不为过,不过想死可没那么便宜,这下半辈子,这两叔侄就在监牢中度过余生吧。”

“今天下午将这些人放出去之后,将二十万两银票还给王家,然后将王家罪行公布于众,我倒要看看在这中节骨眼上还有哪个家族敢跳出来为王家说话。”张瀚霖看着手心掌纹,缓缓说道。

白沉道:“放心,这个我早就想到了,待我处理完城主府内患之后,便全力盯着那些敢于跳出来的家族。不过你也要加快行动了,只要你能使其恢复宗师境加入我们,然后我就会着手下一步行动。”

张瀚霖点头道:“恩,此事我会注意的。”

两人又谈了一会,张瀚霖便说道:“白叔叔,今天我一会回去之时,需要将其余暗卫带走,明日要派他们出去紧盯那帮马匪,彻查他们的行踪与虚实,当务之急是先将那帮马匪清楚干净。”

白沉道:“恩,好,这是其余令签。”

白沉从怀中拿出放有那些调动暗卫令签的盒子递给张瀚霖。张瀚霖结果盒子揣入怀中。

张瀚霖道:“白叔叔,到时候真正与那帮马匪开战之时,还需要你出手镇场。”

白沉一惊道:“难道那些马匪实力很强么?”有印青云这个半步宗师加上这二十四组暗卫,实力不容小觑,难道还对付不了那些马匪?

张瀚霖沉声道:“马匪实力确实不弱,不过这倒不是关键,惊蛰暗卫调查回来以后说这帮马匪背后有千叶城某些大势力的影子。”

“这、竟然与千叶城有牵连!”白沉有些惊讶,一帮马匪怎么能和千叶城中的势力勾搭上。

千叶城、临城、东嵊城。

在这方圆百里区域,只存在这三座城市,三者成铁三角之势坐落,而中间区域则是无主之地,不在任何一个城市的管辖之下。

三者中,千叶城势力最强,地域最广,不管是顶尖实力,还是中坚势力,较之另外两座城市都是很强的。光是七境宗师便有着足足五位之多。

而临城则是三者中最弱,仅仅拥有一位宗师境,那便是临城城主了。

所以白沉才会震惊,一群马匪怎么会与千叶城有什么瓜葛,张瀚霖所说他们背后有千叶城某些大势力支持,或许就有某

个宗师境为他们撑腰,难怪敢如此嚣张。

白沉道:“到时候,与马匪开战之时,我会去压阵,我倒是想看看会千叶城哪位宗师前来。”

张瀚霖点点头,道:“恩,那我就可以放心了,还有我现在就需要那三十万两。”

白沉没有多问,离开正厅,不一会回来时,便拿着一大堆银票递给张瀚霖。

张瀚霖将银票放在桌子上,都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一数之下竟然发现超过了三十万,张瀚霖问道:“白叔叔,这是?”

白沉道:“这是五十万两,除了要归于百姓的那三十万两,以及要还给王家的那二十万两。剩下的都在这了你拿去用吧。”

张瀚霖玩笑着说道:“白叔叔,这可是五十万两啊,不怕我一个人私吞了啊。”

白沉瞥了他一眼道:“我还不了解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粗俗!”张瀚霖假装震惊,而后转脸就笑着道:“这么多银票给我个包裹装啊,我担心就这样拿着这一摞银票出了城主府,没走两步,我就会被人抢劫了。”

“一会你走时,我再给你拿吧。今天中午就留在府中吃饭吧,现在都到饭点了。”白沉说道。

张瀚霖想了想,也好,便道:“恩,好。对了白叔叔,现在其余暗卫在那,我让他们先去好好吃一顿,下午好生休息一番,明天开始他们就得日夜盯梢了。”

“我带你过去吧。”白沉起身道。

张瀚霖跟随白沉来到了书房,将五十万两银票暂时放到书房,临走时张瀚霖在其中抽了一张。

白沉领着张瀚霖一路来到了城主府最西侧那座用巨石所打造的监牢中。

“城主!”

看守监牢大门的几名守卫,看到白沉到来,几人立即站正,恭敬行礼。

“恩,打开牢门。”

“是,城主。”

几名守卫急忙打开牢门,张瀚霖跟随着白沉慢慢走进大牢中,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中。

其中一名守卫道:“那个少年是谁啊?白城主怎么会带他来这种地方呢?”

另一名守卫道:“你问我我问谁啊?我也想知道,这少年跟着城主来这干啥来了。”

监牢内。

并没有张瀚霖想象的那么阴森黑暗,张瀚霖看着监牢内还是比较干净的。

两侧关着许多人,每一个牢房内都关押着七八个人,显得有些拥挤。

白沉低声道:“都是王家之人。”

张瀚霖恍然,原来是跟随王天胜跑路之时被逮捕的王家之人啊。

牢房内的王家众人不断扫视着白沉与张瀚霖,目光中充满疑惑,他们都不认识面前这个少年,就是让他们蹲在监牢中的幕后元凶。

一路向里面走着,张瀚霖神色坦然,面色平静。

“张瀚霖!”

突然一声愤怒的嘶吼,从右前方的一间牢房里传来。

张瀚霖脚步一顿,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间牢房内只关押着一人。

“王骏。”

张瀚霖吐出两个字,脸上还带着冰冷的笑容。

第六十八章不怕死的王骏

只见那一间牢房中只有王骏一人。

此刻王骏看见张瀚霖,心中的怒火又被燃了起来,满脸凶狠地盯着张瀚霖。

张瀚霖走到王骏对面,看着满眼怒火的王骏,张瀚霖笑道:“里面呆的舒服么?”

“张瀚霖,你不得好死,若是让我活着出去你就自求多福吧。”阴狠地对着张瀚霖说道,王骏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他们王家一大部分人都被抓了起来,他对张瀚霖的恶意达到了极致。

“什么,他就是张瀚霖!”其他牢房中的人一个个惊呼道。

“就是他害的我们王家走到这一步?最后还被抓了起来!真是该死的小子。”

“真是心肠歹毒啊,我们和他无仇无怨,竟然这般对我们。”

“小小年纪便如此心狠手辣,父母怎么教的”

还有更难听的言语,不断从牢房中传出来。

一个个冷眼看着张瀚霖,低声谩骂着,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白沉脸色一寒,刚准备做什么,就被张瀚霖一只手阻止了,张瀚霖刚刚记住了几个叫嚣的最凶,骂的最狠的几人,张瀚霖冷笑一声道:“白叔叔,将这人,还有这个,那个将这些人带出来,与王骏关在一起。”

张瀚霖所指几人皆是刚刚叫嚣最凶的,骂的最难听的,张瀚霖眼神冰寒,真当自己没有一点脾气么。

白沉看了张瀚霖一眼,将牢房内的两名狱卒叫来,按照张瀚霖的要求,将其所指那几人从各自呆的牢房内抓出来,而后关进了王骏所在的牢房。

一共七人,皆是与王骏关在了一起。

“你想干什么?”这七人神色有些慌乱。

张瀚霖冷笑道:“干什么?当然是让你们呆在一起好好骂我了,最好商量一下怎么个骂法爽。”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着张瀚霖冰寒的面孔,七人心中有些忐忑。

王骏冷笑一声,道:“你们怕什么?骂了就骂了,哪条法规规定不能骂人了?白城主还在这儿呢,我就不信张瀚霖还敢公报私仇!”

“你说是吧,白城主?”王骏看向白沉,现在他已经被关在了牢房,他很清楚自己犯的那些事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王骏已经无所畏惧了,大不了一死。所以此刻他看着白沉,神色平静。

被关进去七人听着王骏的话语,心中顿时一松,有白沉在,张瀚霖敢做什么。于是乎这七人个个冷眼看着张瀚霖,口中又开始谩骂张瀚霖,什么话难听骂什么,你能把我们怎么滴?

白沉看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王骏,以及这七个老寿星上吊嫌命长的王家人,心中冷笑着,就凭你们这点智商也敢得罪张瀚霖。

有时候就连白沉都会吃惊于张瀚霖的那些手段,简直是算无遗策,环环相扣。

白沉想着,估计张瀚霖和自己说将这七人与王骏关在一起时就已经计算好了接下来的一切。

而这七人还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多么可怕的人。

是一个将血狱组织的两名五境杀手逼到绝路,最后使得其中一人不惜以命换名的人。

是一个将王天胜每个心理都算到极致的,策划了这一场抓捕行动之人。

是在及冠之日先废了国都护卫军大队长马锦至,后算计谷家,将谷晨算计至打下东嵊城第一天才的宝座,甚至将其重伤,而谷家却无可奈何之人。

你们这些废物,能比得上上面几人?

哪来的勇气这么嚣张?

张瀚霖听着这七人的辱骂,又看着一旁王骏那挑衅的眼神,不由得笑了,真是可怜啊。

王骏看

到这一幕,没来呀心中一跳,感觉很是不舒服。

张瀚霖和白沉说道:“白叔叔,你是说今天下午就释放王家众人是吧?”

“没错,原本打算就是今天下午放的,呆在牢中,还得我给他们供饭。”白沉冷冷地看了王家众人一眼。

张瀚霖看向其他牢房中的王家众人,道:“你们听到了吧,今天下午就会放你们出去了,是不是感觉松了一口气?若是你们其中有谁不想出去,就继续骂吧,我现在真的很希望你们骂我一句呢,反正你们骂人不犯法,而我又掉不了一块肉,正如你们所想,我也拿你们没办法,对吧?”

顿时,此间鸦雀无声。

张瀚霖的声音不算太高,但是在此刻寂静的监牢中,却是如同惊雷一般回荡着。

那些原本还在低声辱骂的王家众人,此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张瀚霖,心中满是忐忑。

“你们说是吧?”张瀚霖转头看向与王骏关押在一起的七人,轻笑着问着他们。

“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这七个人此时满脸慌张,道:“张瀚霖你敢公报私仇?”

“你想干什么?”

这七人此刻皆是慌乱地看向王骏,虽然平时他们也瞧不起这个横行霸道醉生梦死的废物,但现在却成了他们求助的对象。

王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慌乱,而后冷笑着,看着张瀚霖说道:“张瀚霖,你胆子大的狠呐! 白城主可还在这儿呢,你以为你能够一手遮天,北辰国的律法可没规定骂人犯法,你敢强行关押我们,你就是触犯了北辰律法,我想白城主不会坐视不管吧。”

“哈哈哈”

张瀚霖被王骏这几句话逗笑了,以至于笑的肚子疼,张瀚霖一手捂着肚子,继续哈哈大笑着。

白沉面色古怪地看着张瀚霖,这臭小子又要闹哪样。

王骏和被关在此的那七人,皆是面面相觑,王骏冷喝道:“你在笑什么!”

张瀚霖这才缓慢止住笑声,玩味地看着王骏,眼神缓缓扫过王骏身上,而后落在这七人身上。

张瀚霖指着自己道:“你说我胆子大的很?说我触犯北辰法律?”

不待王骏说话,张瀚霖就继续道:“要说胆子大,我可没你胆子大啊,欺凌弱小,鱼肉百姓,动辄就要打残别人,你们王家还私设刑法,对吧?那天晚上你说要将我抓回去好生折磨,你是这般说的吧,吓得我一宿睡不着觉,想着你们王家真是太可怕了,于是连夜谋划的这一出,你还满意么?”

“你现在是不是想着大不了一死,或者侥幸你运气好,还能活着走出这监牢?”

张瀚霖呵呵一笑道:“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你下半辈子就在这儿度过吧,哦,放心,你不会孤单的,这七个人会陪着你一起的。”

而其余七人则是慌忙道:“张公子,张公子我们错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接着骂呀,刚刚你们骂的挺开心嘛。”张瀚霖不为所动。

更有一人直接跪倒在地,泪如雨下道:“张公子,我儿子这个月才刚刚出生啊,我不能在这呆一辈子啊,是我的错,我不该辱骂于你,是我嘴贱。对不起。”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狠狠抽在自己嘴上。

剩下六人也是效仿,一个个跪地道歉,哭的是声泪俱下。

“给我站起来,看看你们这副窝囊样子,张瀚霖他敢不顾北辰律法囚禁你们?不动点脑子想想,吓唬一下,就将你逼成这个样子。”王骏现在是死鸭子嘴硬,反正自己是逃不过了,大不了一死,既然这样,那就无所谓了。

七人皆是听

到了王骏的话语,但是此时没有人在愿意听他的话,一个个跪地不起,依旧道歉求饶。

张瀚霖看着王骏这副无所谓生死的样子,心中很是不爽,既然你无惧死亡,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张瀚霖看着王骏,笑着道:“王骏啊,王骏,我呢到今天为止见过的人不算多,见过的人中若说作恶多端,罪大恶极之人,你排第二,但若说愚蠢至极,没有一点脑子的话,你就排第一了。”

王骏冷笑一声道:“你就只会这样在嘴上羞辱于我?我不像你这般小气,随便你怎么说我,我是不在乎的。”

张瀚霖平静地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排第一的那位比你还有罪大恶极之人是谁么?”

王骏眸子一转,道:“想说就说。”

“呵呵,他呢,就是马锦至。”

王骏愣了一下,而后问道:“马家马锦至?就是那个前些年被逼得离开东嵊城的马锦至?”

张瀚霖笑道:“没想到你还认识马锦至?”

王骏冷笑道:“那小子是我比狠多了,这个我承认,不过你告诉我这个你想表达什么?”

张瀚霖盯着王骏道:“那你知道马锦至现在是什么身份?”

“还能是什么身份,不就是马家家主的侄儿么。”

张瀚霖摇摇头道:“现在马锦至可是威风了啊,前些年离开了东嵊城去了甸京,现在已经是国都护卫军的大队长了。”

“什么?”王骏惊了一下,国都护卫军可是直属于国主啊,只有国主才能直接调令。

“没错,马锦至的确是**护卫军的大队长,他可是比你有魄力,还比罪大恶极,但是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都要受到律法的制裁。”

王骏瞪大了眼睛,看了张瀚霖一眼,而后哈哈大笑着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要是能将马锦至抓进监牢,我当场给你下跪。”

王骏不屑地看着张瀚霖,摇了摇头,现在马锦至可是国都护卫军的人,已经是军队中人,而且还是直属于国主的调令,就凭张瀚霖敢去抓捕马锦至,敢去挑衅国主的权威?

他敢么?

“将马锦至抓进监牢么这个我还真做不到,再者你也不用行跪拜这么大的礼节,我害怕折寿。”张瀚霖笑容玩味。

王骏冷笑着道:“不敢就说不敢,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已经将他废了。”张瀚霖淡淡地说道。

“哦,废了。”王骏顺口说着,突然脸色一变,眼神充满震撼地看着张瀚霖道:“你说什么?”

“马锦至现在丹田被毁,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没错,是我让人这么干的。”张瀚霖脸上笑容灿烂。

王骏指着张瀚霖,不住地往后退,嘴里念叨着“你、你怎么敢”

张瀚霖轻声道:“马锦至现在已经被同行来到东嵊城的其他国都护卫军之人关押着,留待调查清楚马锦至所犯之罪后,将其与罪证一病带回甸京,交由国主发落。所以呢,你要求的让我将其抓进监牢的确是做不到了。”

“我连马锦至都敢废了,还会惧怕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张瀚霖眼神玩味至极。

王骏仿佛有东西噎着自己的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锦至可是国都护卫军的大队长啊,张瀚霖竟然真的敢将其废掉!

而跪在这地上的七人此刻遍体生寒,一个个心神剧烈颤动,眸子里充满惊骇着抬头看着张瀚霖。

张瀚霖转头看向其他牢房中的王家之人,此时这些人低着头,捂着嘴一言不发,丝毫不敢接触到张瀚霖的眼神,心脏骤跳的同时满感庆幸。

第六十九章收回暗卫

“所以你觉得我还对付不了你们几个跳梁小丑?有本事比那个马锦至还厉害点,你们,行么?”张瀚霖呵呵一笑,不再理会呆滞的王骏,以及满脸惊骇跪在地上的七人。

“白叔叔,走吧。”

白沉领着张瀚霖继续往前走,走过前面许多的牢房,拐过一个弯,继续向前走了数十步,出现一道大门,上面写着刑室。

门口有着两名狱卒守着,看见是白沉,便将门打开,将两人放了进去。

两人进入刑室,张瀚霖这才发现,此间刑室很是宽广,一眼望去,足有百米的长度,建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酷刑房。

白沉将张瀚霖带进了编号为第二十九酷刑房。

此时暗卫正在审讯王天胜,以及与王天胜关系异为亲密的人,其中就包括王军的父亲,王天昌。

打开第二十九酷刑房,张瀚霖与白沉走了进去,一进去便听见了惨叫哀嚎的声音不断传来。

继续往前走,正在审讯王天胜的几个暗卫听见了脚步声,转头一看,发现时张瀚霖与白沉。其中一人立即起身恭敬道:”白城主,少爷。”

张瀚霖认识他,是暗卫零号,但具体是哪一组,张瀚霖还不知晓。

张瀚霖道:“零号大哥,审讯如何了,王天胜交代了他的罪行没有?”

此人正是二十四组暗卫中代号最末的大寒零号,大寒零号回道:“少爷,王天胜拒不承认他的罪行,许多我们都调查出来的罪行,王天胜就是咬死不承认,用了许多酷刑他就是不招,没法签字画押。”

“我看看他的罪行。”张瀚霖道。

大寒零号递过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张瀚霖看着,眸子慢慢阴冷下来,其中罪行比马锦至还要罪大恶极。

“真是个畜生!”

张瀚霖看着白沉道:“白叔叔,他不招认其罪行,就拿他没办法么?”

王天胜此时被绑在一张木板之上,脸上满是鲜血,双脚扭曲的不成样子,衣服破烂不已,一声气息萎靡不已。

王天胜睁开眼睛,血红的眼眸,盯着张瀚霖与白沉,哈哈大笑着道:“想让我认罪?下辈子吧,这点疼痛老子还是能承受的住的。”

张瀚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看向白沉,白沉低声道:“这个有点棘手,王天胜的罪行足以判他死罪,律法规定犯死刑罪的,需要画押罪状送往京城,并且将犯人也一并送往京城,秋后问斩。若是王天胜拒不认罪,不画押认供,是无法判罪的,只能慢慢拖着。”

王天胜冷笑着,他打的就是这个注意,只要自己不认罪,白沉就拿自己没办法,承受这点疼痛算什么。将王家这么多人抓进来,他就不信其他家族可以沉得住气,呵呵,他白沉还敢对抗众多家族的联手不成?

张瀚霖转过头,附在白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白沉听后眼睛一亮,道:“你小子鬼点子真多,就按你说的办。”说完冷笑着看了王天胜一眼,看的王天胜没来由心中一慌。

白沉吩咐几人将王天胜松开,然后让几名狱卒将王天胜带走关押到王骏所在的牢房里。

王骏看着王天胜满身是血的回来,急忙问道:“叔叔,咋样了?”

王天胜一巴掌甩在王骏脸上,厌恶地道:“给老子滚

开,要不是你这个丧门星,我们王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么?”

王骏捂着通红的脸颊,退到了一旁,对于他这个庇护了他多年的叔叔,他心底里还是有些惧怕的。

其他七人恭敬地问道:“王管事他们严刑逼供让你认罪了?”

王天胜冷笑一声道:“就他们也配让我认罪?呵呵,只要我咬死不认罪,白沉他能拿我怎么样?”

随后张瀚霖带着大寒的几名暗卫去了其他房间,问了审讯情况,结果发现这几人都和王天胜一样都拒不认罪,不过这些人的罪行皆不至死,但几人仿佛约好了一般,一个个拒不承认。

其中一个房间里审讯的王骏的父亲,已经晕死过去,进去之后,张瀚霖问道:“他认没认罪?”

谷雨零号答道:“少爷,这个人没有罪。”

张瀚霖瞪大眼睛,道:“没有罪你审讯他干什么?”

谷雨零号支支吾吾道:“他可是王家家主啊,我们没调查到他的犯罪证据,所以只能吓唬吓唬他。

张瀚霖一头黑线,道:“既然没调查到就不要审了,先将其带回牢房,若是日后找到证据再抓。你去通知其他暗卫现在集合起来,都跟我回去吧。”

“是,少爷。”

谷雨零号带着几名暗卫,出了房间,去告知其他所有零号。

白沉吩咐刑室的狱卒,将这些人都带回牢房,除了王天昌,其他被审讯的五人皆是关在了王骏所在的牢房中。

张瀚霖与白沉除了房间,张瀚霖道:“白叔叔,这些人先关押着,让他们认罪一事先放一放,等到处理王天胜时在一起收拾他们。”

“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东嵊城不会太平了啊。”

“是啊。”

没过多久,二十三组暗卫就集合起来,整整齐齐地站在不远处。

张瀚霖吩咐道:“先出去吧,出去后,在白府院中等我一会。”

“是,少爷。”

一众暗卫,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刑讯室,经过牢房之时,那些王家之人眼神里充满了畏惧与仇恨,昨天就是这帮人将他们抓起来的。

王家众人暗自嘀咕,低声私欲着,还有痛骂者,不过都是压着声音。

没有丝毫停留,众暗卫直接走到牢门口,看守牢门的几名守卫急忙打开了大门,让一众人出去。

待得暗卫离开,其中一人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看着一个个很是彪悍的,而且训练很是有素。”

昨天这一行人将王家众人跟提溜小鸡般一个个抓进来大牢,一个个都是身怀武功,难道这些人是城主暗中培养起来的?

几人心中都有这般猜想。

张瀚霖与白沉走在后面,经过牢房之时,王家众人立即噤声,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众人,一个个紧闭嘴巴,生怕对方一个不开心,就将自己关在王骏所在的牢房中。

在经过王天胜身边之时,张瀚霖歪头轻轻看了一眼王天胜,而后扫向一旁的王骏,嘴角有一抹玩味的笑容。

王天胜被看着心中很是不舒服,难道他真的有办法对付自己?不,不可能,王天胜打消了自己内心那个令他不安的想法。

而王骏此时蹲坐在角

落中一言不发。

白沉与张瀚霖出了牢房,直接来到了白府的一片空地之上,此二十三组暗卫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

走上前去,张瀚霖拿出怀中的那张千两银票,大声道:“各位暗卫大哥,这一千两银票是白城主为了感谢你们这次的帮忙,大家都辛苦两天,你们现在出去找个酒楼饭馆吃点好的,放松一下。”

众暗卫齐声道:“谢白城主,谢少爷。”

张瀚霖问道:“请问哪位大哥是立春零号?”

站在中间靠右的一名汉子站了出来,身材挺拔,浓眉大眼,脸上有着一圈络腮胡,五官端正,甚是俊郎,答道:“回禀少爷,我是立春零号。”

张瀚霖笑着道:“立春零号大哥不愧是暗卫之首啊,不仅本身俊郎无比,还有身上这股彪悍的气息简直就是暗卫的代表。”

“哈哈哈”其他暗卫顿时哈哈大笑着。

立春零号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见惯了诸多大场面的他此刻却闹了个大红脸,挠了挠头道:“少爷您过奖了,若说俊郎,东嵊城谁能比得上少爷。”

张瀚霖笑着道:“哎,零号大哥,咱两可都有一个缺点唉。”

“啊?”

不仅是立春零号懵了,其他众暗卫也是疑惑不已。

张瀚霖笑着道:“这个缺点就是我这个人爱说实话,你也爱说实话。”

“哦哈哈哈”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张瀚霖话中之意,少爷是不是东嵊城最俊郎之人暂且不说,但肯定是脸皮最厚之人。

随后张瀚霖将一千两银票递给立春零号道:“带兄弟们出去吃点好的,放松一下,不过千万要注意安全,这几天东嵊城都不会太平和,还有不要轻易与人起冲突。”

“是,少爷。”

“哦,对了,我这还有一点强调,可以喝酒,但千万不能喝醉,明白么?”

“明白!”这一声,不是立春零号发出来的,而是所有暗卫一起喊出来的,将张瀚霖给吓了一跳。

张瀚霖哪里知晓,平时张震忠绝对不允许这些暗卫饮酒,所有刚刚张瀚霖让他们出去吃饭放松之时,他们就没打算饮酒,但是张瀚霖这么一说,他们心中就活跃了起来,无比兴奋。

张瀚霖道:“好了,去吧。完了之后回地宫待命。”

“是,少爷。”

一众暗卫,怀着激动的心情离开了白府,一出府,便叽叽喳喳起来,讨论着今天喝什么酒。

府中,白沉对张瀚霖说道:“多次一举。”

“白叔叔你指什么事啊”

“你还特意跟说是我给他们的一千两,完全没必要。”白沉摇摇头。

张瀚霖笑着道:“我知道白叔叔不在意这些,但是我可在意,您好歹是东嵊城城主唉,我这样做可是完全有必要的。”

“你呀,就你心眼多。”

“哈哈哈,什么叫心眼多,这叫七巧玲珑心。”张瀚霖指着自己道。

白沉无奈道:“好了,饭菜应该熟了,先去吃饭吧。”

“恩,走吧。”

两人转身离开这里,前往西厅。

第七十章剑修、剑气、飞剑

此时,西厅内,饭菜已经布满了餐桌,白灵萱和其母亲都已入座,不过并未动筷,都在等待着什么。

白沉与张瀚霖走进西厅,白灵萱就急匆匆地问道:“爹,瀚霖哥,你们去哪了啊,我刚刚去大厅找你们都找不到。”

吕丽思拍了拍白灵萱的脑袋道:“问那么多干啥,忘记娘和你说的了么?”

“哦,好吧。”白灵萱嘟起了嘴巴。

吕丽思起身向张瀚霖招了招手,道:“瀚霖,来,赶紧坐下吃饭了。”

张瀚霖笑着走过去,坐了下来,道:“婶婶好。”

“饭都做好一会了,赶紧吃吧,待会该凉了。”吕丽思笑着,然后又对白沉道:“你也一样,赶快吃饭。”

白沉坐在主位,吕丽思和白灵萱为张瀚霖饭碗里夹菜,白灵萱低声道:“我娘知道你今天来了,特地让人给你做了烧鸡呢,知道你最喜欢这道菜。”

张瀚霖一边吃着饭菜,笑着道:“谢谢婶,太好吃了。”

“好吃就趁热吃吧,灵萱你也别看着了,拿起筷子吃啊。”吕丽思说道。

“恩恩,知道了。”

四人一边吃着,偶尔还玩聊两句。

白沉问张瀚霖道:“瀚霖,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习武?”

张瀚霖嘴里正吃着一嘴饭,咽下去之后,说道:“白叔叔,我现在已经开始习武了,昨晚我父亲给了一本武学功法,我已经开始修炼了。”

白沉点了点头道:“哦,这样啊,那你以后武道一途走那一脉?是炼体一脉,还是兵器一脉?”

张瀚霖心中早就有了想法道:“走兵器一脉,我以后要修习剑术,走剑道一途。”

白沉问道:“你确定了么,修行可不是儿戏,你可以想清楚了?我事先和你说清楚,兵器一脉比之炼体一脉要艰难许多,也更需要天赋,而兵器一脉中最常见最普遍的便是剑,但是剑道却是最艰难的一条路,无数的剑道天才都在此路上折戟沉沙,你确定还要走这条了么?”

张瀚霖沉思片刻,坚定地说道:“白叔叔,我想清楚了,就走剑道一途,正因为艰难才要去尝试一下么,况且我又不是什么天才,就算折戟沉沙我也认了。”

“嘿嘿,况且白叔叔送了我那么一柄上好的飞剑,我还想以后好好耍一耍呢。”

白沉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是想着以后驱使飞剑啊,我说你咋这么执着要走剑道一途呢。”

张瀚霖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尴尬。

白沉算的上是剑道天才了,拥有一柄本命飞剑名为紫栩,很是锋利,御敌无数,剑修之所以被誉为杀伤力最大,战力最强,不仅仅是因为剑本身的特性,还因为剑修可以驱使飞剑对敌,攻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

白沉笑道:“好,有目标很不错,想要驱使飞剑,最少、最少也得达到武道六境,才能有这种可能。”

张瀚霖心中一动道:“白叔叔,您给我讲一讲关于剑道一途吧。比如剑气如何练出,或者咋样才能御使飞剑。”

白沉放下筷子道:“也好,既然你准备练剑,我就先给普及一下。”

白灵萱也是放下了筷子,和张瀚霖一起认真地听着。

“剑道一途,门槛高,最重天赋,你们说剑修最重要的是什么?”

张瀚霖想了想道:“当然是剑了。”

白沉笑道:“也对,也不对。”

“剑修练剑之人,执剑方为剑修,所以说剑最重要也是正确的。但是剑修却不能只重剑而轻己,剑修二字,除剑之外还有修,执剑之人,剑修应当二者并重。所以也对也不对,懂了吧?”

“恩恩,懂了。”张瀚霖和白灵萱点了点头。

白沉继续道:“再说剑气,剑气说白了就是真气外放,当你突破武道四境,进入中三境,便可以真气外放。剑气与拳罡二者很是类似,都是真气外放的一种。不过这两种皆是需要练武之人对自己体内真气要有精准的掌控才能做到。”

张瀚霖与白灵萱听的有些迷糊,白沉见状道:“我给你们演示一番,看仔细了。”

张瀚霖和白灵萱连忙点头,张瀚霖满脸兴奋,这可是七境宗师的的出手啊。

白沉看了看西厅左边角落里放的一个花盆,里面种着龙玉花,上面有着六朵开的正盛的花朵。

白沉提起一丝真气聚于手掌,而后对着龙玉花,一掌挥出,真气自手掌射出打在龙玉花上,只见龙玉花的上的六朵花不停地摇晃着。

“这便是真气外放,隔空便可伤人。不过你们也看到了,这种招式是最粗浅的,对于真气没有一丝把控,随意挥出的,所以杀伤力较弱。”

“接下来,我将真气聚于手指,凝练到极致。注意看着。”

白沉再次提起一缕真气,聚于手指,心念一动,这一缕真气便被凝练如针,手指向着龙玉花最上面那一朵花轻轻一指。

“嗤。”

真气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声响,眨眼间,张瀚霖便看到那盆龙玉花最上面那一朵花瞬间被击飞,而后掉在了花盆中。

“这、这太强了吧。”张瀚霖满脸惊色,起身走到那盆龙玉花旁边,只见被削去花骨朵的那根花茎被整齐地削平。

顺着白沉刚刚手指的方向继续看去,墙上有着针孔一般的小洞,显然是白沉刚刚一指削飞了花朵,而后那一丝真气在打在墙面上形成了这个针孔。

张瀚霖回到原位,满脸震撼,白灵萱倒是好很多,毕竟小时候白沉为了逗她开心,可是玩过许多这种小把戏。

白沉说道:“看见了吧,将真气凝于一点,爆发出的杀伤力是极为可怕的,而拳罡和剑气,以及我刚刚施展的这一指都是对体内真气有着极为精准掌控的表现。”

“所以在达到真气外放的基础上,还要勤加练习,才能做到这般用一缕真气便可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拳罡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而凝出剑气比之练出拳罡,艰难数十倍。凝练拳罡一事,就是对真气的把握,和对自己体内经脉,以及双拳的掌控,做到这些便可水到渠成,凝出拳罡。而凝出剑气,除了要做到以上这些,最关键的还是要对剑的把握,将体内真气凝练至极通过剑尖发出,这条路没有捷径,只有不断苦修,方能凝练出剑气,一剑斩出,剑气纵横。”

张瀚霖与白灵萱频频点头,虽然不太懂,但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白沉见

二人这个样子,也没有深入解释,反正以后他们总会面对这种挑战,让二人自己经历感受一番,才能成功。

白沉继续道:“而想要驱使飞剑,必须要做到与飞剑心神一致,人剑合一,方可做到御使飞剑。当年与我同辈中,有一人剑道天赋堪称当世第一,在武道六境便可做到这一点,御剑杀敌。战力很强,现在他已经臻至武道八境,算得上是一方巨擘了。”

张瀚霖咂咂嘴,道:“这么厉害!那白叔叔是什么时候可以御使飞剑的?”

白沉笑道:“我呀天赋就不行了,突破宗师境以后才学会的御使飞剑。”

白沉心念一动,一道紫光便从远处白沉的书房中破窗而出,划破天空,一闪而逝,再出现时便已在白沉身边。

正是白沉的本命飞剑紫栩,小巧精致,锋利无比,紫栩在白沉周身缓缓跳动,白沉心念微动,紫栩便在空中一顿飞掠,甚至还绕着张瀚霖周身环绕一圈,而后被白沉收入手中。

“太神奇了!”张瀚霖满是艳羡。白灵萱眸子中也是熠熠生辉,毕竟御使飞剑几乎是每个剑修毕生的梦想。

白沉将紫栩收入怀中,说道:“你们只要好好练剑,将来定能做到御使飞剑,特别是灵萱,既想御使飞剑,又不愿意苦练,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白灵萱娇嗔道:“爹,有你这么说女儿的么。”

张瀚霖突然问道:“白叔叔,那你觉得御剑飞行可以做到么?”

白沉呼吸一滞,而后看着张瀚霖道:“瀚霖,你怎么会这么问?御剑飞行暂时我还没见到过,但据我判断,或许应该可以做到,不过以我现在的境界是做不到的。起码也应该是个八境或者九境方能尝试一下。”

张瀚霖正色道:“童星宇和我说过,他亲眼见过一位道麟学院的剑术前辈,在练习御剑飞行,根据童星宇说的,那位剑术前辈踏剑飞行,不过在空中停留的时间较短。”

“什么?”三人惊呼一声,不仅是白灵萱震惊了,就连一直安静吃饭的吕丽思以及一向沉稳的白沉都是心生震撼。

张瀚霖的这番话直接打破了白灵萱与吕丽思的认知,世间竟然真的有御剑飞行!

白沉思索道:“要说剑道最鼎盛的宗派,当属大剑宗了,宗门内剑道天才奇多,而且剑道宗师也是不少,但是御剑飞行这种事情都没从大剑宗内传出。而道麟学院内可以称得上剑术大家的只有一人,便是道麟学院的一位太上长老,是剑道八境宗师,被人尊为灵剑上人。若是童星宇所说属实,也只有灵剑上人才有御剑飞行的实力。”

白灵萱美眸看着白沉道:“爹,难道真的可以御剑飞行吗?”

白沉摇摇头道:“我从未没见过,但是童星宇所说可能也是真的,或许真的可以御剑飞行。”

“这样啊。”

白灵萱和张瀚霖对视一眼,张瀚霖眼眸中满是火热之色。

吕丽思惊讶过后,便又恢复了宁静,此刻对三人说道:“别说那么多了,饭菜该凉了,快吃饭吧。”

“恩恩,吃饭。”

张瀚霖和白灵萱拿起筷子继续埋头吃饭,白沉拿起筷子吃着饭菜,眉头微皱,心里思索着什么。

第七十一章前往黑岩集市

张瀚霖在白府吃完饭,向白沉吕丽思告别之后,别同白沉前往书房,用包裹装着五十万两离开了白府。

白灵萱要跟着一起去,张瀚霖告知他下午准备去黑岩集市一趟,那儿比较混乱,让白灵萱在家呆着,待到晚上自己再来找白灵萱。

白灵萱乖巧地点了点头,叮嘱张瀚霖注意安全,张瀚霖便离去了。

白灵萱回到西厅,问白沉道:“父亲,那你啥时候为瀚霖哥弄一柄剑啊?”

白沉想了想道:“本来该我亲自去找一趟封剑,可是现在只能写信请他帮忙了。”

白灵萱兴奋地道:“爹,是给瀚霖哥铸造红色飞剑的那个封宗师?”

“没错,封剑所铸兵器闻名内外,即便是那些七大宗以及一流世家请求封剑为他们铸造兵器,封剑都不会理会,若非我早年和封剑有些交情,恐怕我也没办法为瀚霖搞一把好兵器啊。只不过这次之后,和封剑早年遗留的那些香火情恐怕所剩无几了啊。”

白灵萱嘀咕道:“这样啊。”

随后白沉回到书房,备好笔墨信笺,给封剑修书一封,说明来意,请求其帮忙铸造一柄宝剑。

写完之后,装入信笺,让白府家丁寄了出去。

张瀚霖带着五十万两银票回到张府时已经过了午时,大门前的守卫告诉张瀚霖有三个穿着军中制式衣衫的男子来找自己。

张瀚霖便已明白想必是于哲凯带着两个军中之人,一起前来商量调查马锦至一事。

张瀚霖先去了一趟书房,将装有五十万两银子的包裹放在书桌上,然后起身赶去大厅。

大厅内,只有印天行和于哲凯,以及另外两个前日见过的护卫军中之人。

看见张瀚霖前来,于哲凯起身抱拳道:“见过张兄。”身后两人皆是起身抱拳。

张瀚霖回礼,道:“于兄,不必客气,请坐,想必三位今日是为了调查马锦至一事而来吧。”

于哲凯笑道:“没错,早点处理完马锦至之事,我们需要尽快回京复命。”

张瀚霖笑道:“也好,我派两个熟悉东嵊城的府中护卫,带三位前往马家,继而根据那天马丁啉所供马锦至罪行一一进行调查,三位以为如何?”

于哲凯道:“人是不是稍微有些少了,万一马家拒不配合,故意阻挠调查一事,我们就没招了。”

张瀚霖轻笑道:“于大队长,你就放心吧,有了马锦至的前车之鉴,马家只会积极配合此事,而不敢有半点阻挠,得罪国都护卫军之人,马家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只是东嵊城的一个二流世家了。”

于哲凯愣了一下,想想也是,不是每个人都像眼前的张瀚霖一般,胆大包天,竟然敢直接废了马锦至的修为。

不过于哲凯内心却很是佩服张瀚霖,不仅仅佩服他的果决与胆气,更钦佩他那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的聪慧头脑,看似无脑冲动,实则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张瀚霖让人去找了府中最熟悉东嵊城的两个护卫,让这两人带着于哲凯三人前往协助调查。

要说张瀚

霖为什么知晓这两人最熟悉东嵊城了,那可就要问这些年每次偷偷出府游玩之前,张瀚霖与印天行两人是咨询了谁。

这二人一个名为李井,另一个名为孔立,负责张府在东嵊城的物资采购,平时带着众多其他家丁在东嵊城各个地方奔跑,所以对于东嵊城地形以及各个世家都很是熟悉。

李井和孔立来到大厅,道:“少爷,您找我们什么事?”

张瀚霖便与二人简单说了一下两人的任务,最后道:“今天你两代表的是我们张府,在马家可不要弱了我们张府的气势,还有好好协助于兄调查马锦至一事,知道了么?”

“知道了,少爷,我们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张瀚霖嗯了一声道:“好,带于兄去吧,事情办成后少不了你两的好处。”

“是。”李井和孔里面露喜色,而后对于哲凯道:“于队长,请跟我们来,我二人对于东嵊城可说是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路,我两定会全力协助于队长调查此事。”

于哲凯笑道:“那就多谢二位了。”

于哲凯向张瀚霖告辞一声,便跟着李井、孔立二人离开张府,踏上去往马家之路。

于哲凯三人跟在后面,李井和孔立二人在前面带路,孔立问道:“少爷说不让咱们若是张府的气势是啥意思啊。”

李井白了他一眼,道:“枉你跟了少爷这么多年,这点意思都领悟不了,少爷的意思就是咱们去了马家狠狠地装比,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孔立怀疑地看来李井一眼道:“少爷真的是这个意思么”

“放心吧,不会错的,少爷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不是我、我就倒立洗头。”

“好吧。”

听着前面李井、孔立二人的谈话,后面的于哲凯和另外两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由得怀疑起来,张瀚霖找的这两人靠谱啊,听他们说话感觉好慌啊。

“阿嚏”

张瀚霖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谁在骂我。”

印天行在旁边道:“骂你的人多了,你想想你最近这两天得罪了多少人。”

“也是,不过虱子多了不怕痒,随便他们骂了,反正我听不见。”

张瀚霖道:“现在不如陪我去黑岩集市?”

印天行笑道:“准备开始行动了?”

张瀚霖苦笑道:“时间紧迫啊,咱们得抓紧时间将这些杂乱之事搞定啊,要不然怎么能安心去闯江湖。”

“恩,待我收拾一下。”

印天行回去换了一身黑色长衫,看上去精神了许多,张瀚霖白衫依旧,只不过同心结被摘了下来放在了书房。

“走吧。”

张瀚霖二人离开张府,赶往黑岩集市。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黑岩集市入口处,张瀚霖感叹道:“我这还是第一次在白天来这黑岩集市,说多了都是泪啊。”

印天行轻笑着道:“咱们先去找林凡,还是先找月儿姐。”

张瀚霖想了想道:“林凡这边先不着急,咱们先去红莺院。”

“好。”

黑岩集市白天人们熙熙

攘攘,吆喝声不断,张瀚霖二人没有理会,径直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红莺院坐落的这条街道。

两人看着热闹非凡的红莺院门口,看来没了血狱组织的那两人,红莺院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笑脸相对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张瀚霖与印天行走到红莺院门口,那几名女子看到两人,顿时眼睛一亮,定睛一看,这二人正是那天晚上和王骏起了冲突,而后又和那个粗犷汉子结了仇怨,最后还惊动了东嵊城的白城主。

那天晚上动静很大,这几名女子全场目睹了那件事,白衣少年是刚刚及冠的张家小公子,而黑衫少年则是某位六境巅峰之人的弟子,好像叫印天行,两人皆是身份尊贵。

“张公子,印公子,您二位能来真是让我们红莺院蓬荜生辉啊,两位里面请。”一众女子一拥而上,围到张瀚霖和印天行身旁,柔软的身子不住地往上靠。

张瀚霖道:“今日我来此是找秦月管事的,麻烦几位带我们去见秦月。”

“好的,张公子,让我带你去。”一名长相姣好的女子说着双手便挽住了张瀚霖的胳膊,柔软紧紧贴在张瀚霖的胳膊。

其他女子暗骂一声,这个臭丫头真是太快了吧,不行,不能光你一个人占便宜。

另一个女子手疾,立即抓住张瀚霖的另一只手臂,同样紧紧他靠着张瀚霖身上,轻声道:“张公子,还有我呢,我了两一起为你带路吧。”

“额,好好。”张瀚霖咽了一口唾沫。

另外几名女子见此一幕,想要上前挽住印天行手臂,免得在被人抢先了,可是被印天行一个冷厉的眼神,便让几人知难而退,心神哀怨,真是不解风情啊。

挽着张瀚霖手臂的两名女子心中窃喜,将张瀚霖带进了红莺院,印天行跟在身后。

一进去,张瀚霖与印天行便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红莺院内部坐着满满的人,许多男子坐着怀中搂着一些衣衫半露女子,不断调笑着。

而舞台上怜儿姑娘正在伴着歌声翩翩起舞,身姿曼妙,舞姿动人,不过此刻她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漫无目的地扫着周围,突然看到了张瀚霖与印天行二人,眼睛一亮。

张瀚霖与印天行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轰动,因为那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怀中人儿身上。

看的张瀚霖与印天行脸色滚烫,挽住张瀚霖手臂的两人察觉到张瀚霖急促的心跳,暗道原来张公子还是一个雏啊,要是唉,想什么呢!

两人打消了内心荒诞的想法,将张瀚霖带到了一间挂有闲人免进牌子的房间面前。

“张公子,这就是月儿管事的房间,她先在就在房间内。”两人轻放开张瀚霖手臂道。

张瀚霖道:“多谢二位姑娘了。”

两名女子轻笑着离去,留下张瀚霖与印天行二人,张瀚霖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轻轻叩门。

“咚咚咚。”

“谁啊,怜儿?乐乐?”里面传来了秦月清脆动人的声音。

第七十二章李井与孔立

李井与孔立带着于哲凯三人来到了马家大门前。

“你们干什么的?”

马家的几名守卫看着雄赳赳气昂昂李李井和孔立二人,以及身后还跟着三名穿着军人模样的男子,上前拦住了他们。

李井冷笑道:“我们来干什么?这得问你们马家家主马修齐啊,他肯定是知晓的。”

其中一名马家守卫听见李井提到家主的名字,大怒道:“你敢对我们家主不敬,兄弟们把这口出狂言之徒抓起来,交给家主发落。”

几人就欲扑上来将李井抓起来,李井道:“你们可想好了,现在将我抓了起来,一会我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小心到时候比你们马家那个天赋最为出众的马锦至下场都要惨。”

“这”几人一下子愣住了,马锦至一事在马家甚至在东嵊城都已传开,得罪了张家小公子,被打碎了丹田,废了其一身修为,甚至还抖露出来一系列罪名,这件事早就传开了。

另一名守卫见此一幕小心翼翼地问道:“几位是?”

孔立指着自己和李井,趾高气昂地道:“呵呵,不认识我两没关系,是我们少爷派我们来的。至于我们身为这三位军爷,可都是国都护卫军当值人员,这位是督查队的于大队长,特地前来调查马锦至一事,我两呢就是协助这三位军爷调查此事。”

国都护卫军!

这名守卫心头一跳,口干舌燥地道:“请问你们少爷是?”

李井道:“当然是张家小公子了,哦,就是前天让人将马锦至修为废了的那个英俊潇洒的白衫少年了,你们应该知道吧。”

于哲凯三人听的一头黑线,神色古怪地看着李井、孔立二人,张瀚霖怎么派了这么两个手下协助调查此事。

“知道、知道,刚刚对不住几位了,里面请,里面请。”几名守卫战战兢兢将五人领进了马府。

由一名守卫带着几人进去,剩下的人继续看守大门。待得五人离开,才松了一口气啊。

由不得他们不紧张,张家小公子之事从前日下午就传遍了半个东嵊城,先是将马锦至废了,并且揪出其一大堆罪名,关键是还让国都护卫军之人调查马锦至的事情,就连他们马家家主都是大发雷霆,当然不是对张家小公子,而是对他的二弟马修武,马修齐一怒之下,废了马修武的修为,打入了地牢。

前日张家小公子又与谷家起了冲突,将谷晨这个东嵊城第一天才拉下来宝座,被算计的一拳重伤,甚至就连谷家家主谷千拘都是被半步宗师的印青云一拳击退,使得谷家颜面扫地。

哦,貌似今天上午又传了出东嵊城王家一夜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貌似也与这个张家小公子有关。反正与其沾上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几名守卫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得得罪啊,貌似刚刚那两人是张家小公子的手下,心中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言行,千万不要与那两人起了冲突。

更别提还有三人是国都护卫军之人了,哪一个他们都惹不起啊。

将于哲凯一行人领到了大厅,这名守卫恭敬道:“几位贵客先请坐下,我去禀告我们家主一声。”

孔立应了一声道:“恩,快点让你们家主过来,我们可是有着要事在身,耽搁不起。”

这名守卫应声离开。

看着守卫离开,孔立低声对着李井道:“我刚刚表现咋样,没有弱了咱们张府的气势吧?”

李井点点头道:“还行吧,不过装的不太自然,太生硬了,一会看我表现。”

于哲凯听着两人对话,心头直跳,急忙提醒道:“两位兄弟,可别闹出什么事情来,今天咱们主要任务就是调查马锦至一事,可千万不要惹是生非。”于哲凯生怕待会两人搞出什么事来,使得自己等人与马家起了冲突,那时候就稍微有些麻烦了。

李井轻笑道:“于队长,放心吧,这种事我有经验,肯定不会出事的,待会你就瞧好了。”

“我算了”于哲凯欲言又止,看样子这两人是不会听自己的话了,只能希望待会交涉能顺利一点。

知道来人之后的马家家主立即动手来到了大厅,那么守卫跟在马修齐身后,进了大厅。

马修齐满脸堆笑,走到几人身旁抱拳道:“这三位军爷想必就是国都护卫军之人吧?”

于哲凯看着马修齐抱拳,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起身还礼,不过看着一旁稳稳地坐在凳子上,面色如常的李井、孔立二人,立即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心道自己总不能连张瀚霖的两个手下都比不上吧。

随后,于哲凯收回目光,神色淡漠地看来马修齐一眼,淡淡地道:“不错,我是国都护卫军督察大队长。”

马修齐看着于哲凯的态度,心中一跳,暗暗叫苦,而后又看向了一旁的李井与孔立。

马修齐从那名守卫嘴里知晓了这两人是张瀚霖的手下,可还是堆着笑容,抱拳道:“两位想必就是张瀚霖公子的得力帮手了吧。”

李井听着嘿嘿一笑道:“马家主说笑了,我两只是少爷的手下而已,不过嘛我家少爷不仅丰神如玉,玉树临风,而且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这般万世不出的天才想来也只有我李井与孔立兄弟二人可以配的上少爷的身份了。”

马修齐附和道:“对对对,此言甚是有理。”

马修齐陪着笑容,而后让一名马府家丁去泡壶茶过来。

随后马修齐招手让那名守卫到其身边,而后附耳道:“去将少爷找来。”

“是。”守卫领命离去。

不一会,家丁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给五人斟满,然后便退到一旁。

马修齐道:“几位请喝茶。”

李井、孔立可毫不客气,这次少爷可是吩咐过得,不能弱了张府的气势。

端起茶水,轻抿一口,然后道:“恩,茶水很一般么,马家主真是‘有心了’,我回去会和少爷好好说清楚的。”

马修齐端着茶杯手僵住了,内心咆哮着,这可是上好的青叶龙井茶,都是有价无市的那种,若非今天是为了将马锦至一事顺利处理了,他怎么会将珍藏的青叶龙井拿出来招待人。

于哲凯乃是甸京人士,出身家境也是不凡,对于茶叶懂得不少,一闻茶香便知晓是青叶龙井,此刻听的李井这么一说,呼吸一滞,这茶叶还一

般?

马修齐急忙道:“李、李公子请见谅。其实这青叶龙井茶已经是我马家最好的茶叶了,可能两位喝惯了更好的茶叶,所以不喜这种茶,是我考虑不周了,还请二位见谅。”

青叶龙井!

李井心中一跳,和孔立对视一眼,完了,装岔劈了,不过李井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这样啊,是我误会马家主了,我也就不必和少爷说此事了。”

马修齐松了一口气,而后明知故问道:“几位今日前来应该是为了马锦至一事吧?”

于哲凯放下茶杯道:“没错,今日我等前来就是为了查清马锦至所有罪行,日后回京好与国主和大将军复命,还望马家主配合调查。”

李井二人一听,机会来了,该我们表演了。李井笑道:“我家少爷吩咐我二人全力协助于队长三人调查此事,希望马家主不要让我们为难。”

李井孔立二人想着,只要马修齐敢有半分推辞与遮掩,自己立即就站出来装比了。

可是他们的这个想法注定要落空了。

马修齐正色道:“几位放心,马锦至一事我在前日事情发生后也有所了解,我马家一定全力配合几位调查此事,绝对不会因为马锦至是我马家之人就有半分隐瞒。”

“额,那、那就多谢马家主了。”李井和孔立二人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这老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马锦至不是你侄子么,还是你马家天赋最为出众的弟子,你就不为他求求情?

于哲凯心中一松,道:“马家主大义,既然这般,就需要马家主配合调查此事了。”

说着,于哲凯从身后一人怀中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马锦至种种罪行,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发指。

于哲凯将写满字的纸张递给了马修齐,马修齐接过来,看了片刻便神色冷冽下来,心中大怒,道:“于队长,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其半分包庇。”

于哲凯收回这张纸,而后道:“这张纸上提到马锦至的父亲马修武曾经”

话音未落,马修齐便道:“我已将马修武废去修为,打入地牢,几位想要调查他,我便让人带几位过去。”

于哲凯愣了一下,而后心中一寒,竟然连自己的亲弟弟弟都下得去手。

李井和孔立二人暗道狡猾的老家伙,不愧是人老成精,这样一来,完全表明了马家的态度对于马锦至一事绝不包庇,完全配合。在调查马锦至一事时,便不会牵连马家,至少不会对马家造成太大的影响。

于哲凯道:“那就多谢马家主了。”

大厅外有人来。

“爹,我来了。”

马丁啉知晓了几人来此是为了调查马锦至,一至大厅便先与马修齐行礼,而后向着于哲凯道:“见过于队长。”

于哲凯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欺软怕硬的马丁啉,于哲凯心中很是不屑。

马丁啉看着于哲凯的冷淡的态度,心中不舒服,但却不敢有丝毫表现出来。

国都护卫军之人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他又不是张瀚霖那个变态,一想起张瀚霖,马丁啉心神不由一颤,脑海中有着挥之不去的阴影。

第七十三章张家药房

马修齐说道:“丁啉,今天这几位贵客是来调查马锦至一事,你陪着协助配合调查此事,知晓了么?”

马丁啉急忙道:“父亲,孩儿知晓了。”

马丁啉现在可是干劲十足,没了马锦至,父亲对于自己的关心略微多了一点,日后家主之位也将会传给自己,所以马锦至为了好好表现可是非常努力。

马修齐笑着对李井、孔立以及于哲凯三人道:“几位,这是犬子,今日就让他陪着你们调查此事,若有什么所需,直言便是,丁啉会为几位包办的。”

于哲凯起身道:“那就多谢马家主了。”

李井与孔立二人心情很是郁闷,这么配合么?这还怎么装比!看来少爷安排的任务完不成了。唉。

于哲凯道:“那就劳烦马公子带我们去见马锦至的父亲,我还需要先从他身上开始调查。”

马丁啉抱拳道:“好,几位请跟我来。”

随后马丁啉便带着五人出了大厅,准备前往家族地牢,此时马修武丹田被废武功尽失,在地牢中苦苦哀嚎着,心神接近崩溃,萌生死志,却又不敢去死。因为旁系一脉人数众多,若是他敢违抗家主命令,旁系一脉就会遭殃了,而他的家人以后也将会受尽欺辱。

去地牢的路上,马丁啉一行人遇见了英姿飒爽的马心琳,黛眉秀目,红唇诱人,曼妙的身姿,玉手持长剑,英气十足。

马心琳见着马丁啉道:“哥,你干嘛去?”

马丁啉便与其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便准备离开,马心琳急忙拦在几人,看着李井与孔立二人,眼神略有些兴奋地道:“你们是张瀚霖的手下。”

李井、孔立听着马心琳敢直呼少爷的名字,脸色冷着道:“大胆,竟然敢直呼我家少爷的名字。”

马心琳见着两人生气,又想起张瀚霖那天在天地酒楼冷冽的模样,心中一跳,辩解道:“你们两个凶什么?难道叫一下他名字就不行了么?哼。”

李井与孔立二人大怒,刚欲说什么,一旁的马丁啉见状,急忙道:“两位别跟舍妹一般见识,是舍妹口无遮拦,我回去会好好说她的,还望两位大人有大量,请勿见怪。”

恩,这话说的舒坦。

李井道:“也罢,我们兄弟二人从来不与女子计较,不过记住要对我家少爷尊重一点。”

马心琳道:“哥,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口无遮拦,张瀚霖迟早逃不脱我的手心,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这两人还敢这么凶我?”

马丁啉道:“心琳,别闹了。”

马心琳笑道:“我是认真的,没在开玩笑。”

李井、孔立对视一眼,心中震惊无比,这、这么劲爆的消息么,这个女子和少爷有一腿?啊呸,有奸情?啊,更不是,有关系,恩,恩,这个形容很好。

李井与孔立二人显然误会了什么,打量着马心琳,恩,这个女子虽然说不上太漂亮,不过却有一种别样的气质,还行,勉强配的上少爷。

马心琳注意到了两人怪异的目光,怒道:“你两看我干什么?”

“我们刚刚看了下觉得你勉强可以配的上我家少爷,你要真喜欢我家少爷,

可不要这么兄,我家少爷喜欢温柔端庄的女子,你这般刁蛮的脾气可不行啊。”李井咳嗽两声说道。

马心琳心中一慌,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

“走吧,咱们去见马锦至的父亲,心琳你先回去吧。”马丁啉无奈摇头道。

马丁啉带着几人继续赶去地牢,留下原地心情纠结的马心琳。

温柔?端庄?

马心琳放下手中的剑,就在原地摆起了各种姿势,最后,马心琳微微欠身,双腿微屈,双手贴在左腿,轻语道:“见过瀚霖公子。”

而后缓缓起身,心中思索着,这样做应该够温柔了吧?

虞治现在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起码不会动不动就咳血了,没有了那两道剑气的压制,体内真气活跃起来,即使张瀚霖叮嘱虞治不要动用真气,但丹田内的真气还是一点点向着五脏六腑扩散,虞治感觉伤势在慢慢好转着。

吃完午饭,虞怜陪着虞治去张家药房抓药。

到了张家药房,一名药童将虞治两人领进了偏厅。

这名药童约莫十七岁左右,名为赵诸,家境贫寒,家里还有一个更小的弟弟,为了赚钱贴补家用,两年前来到了张家药房做了一名药童,他的工作便是接待前来张家药房就诊之人,平时也会跟着药房郎中学着抓药,因为赵诸聪明伶俐,加上其很是勤快,药房许多郎中都是很喜欢这个少年。

赵诸将虞治二人带到偏厅,接待二人坐下后,问道:“请问二位是抓药还是看病?”

虞治轻笑着道:“这位小兄弟我们是来抓药的,麻烦你了。”随后便将张瀚霖所开药方递了过去。

赵诸打开药方随意扫了一眼,刚开始脸色如常,可是越往后看,面色就越难看,因为有许多字迹他根本就不认识。

虞治看着眼前少年逐渐难看的脸色,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了?”

赵诸急忙摆了摆手道:“没事,两位稍等,我去给两位抓药。”

说着,赵诸带着药方急忙离开了,虞怜悄悄地道:“爹,会不会是药方有问题?”

虞治严肃地看了虞怜道:“怜怜,不要用恶意揣度张公子,若是你这般想法让张公子知晓了,他心里会怎么想?你呀得改一改你得性格了,不然迟早会吃大亏的。”

虞怜看见父亲的脸色,也是知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道:“父亲,我知道了,我会改的。”

赵诸没读过私塾,不识字,在张家药房这两年跟着药房师傅学习认识了许多药材的名字,包括小楷或是行书,亦或是狂草他都认识,但眼前这张药房,他除了认出三位药材,其他的都不认识。

即便最末尾的落款,他也就认识一个张字。

赵诸平时都会帮着抓药,取药材而后研磨,称好,而后打包起来,可是现在只能去求助药房大师傅了。

说起这位药房大师傅,可是有着六十高龄了,也是张家的供奉之一,医术不凡,许多病人前来就诊都愿意让这位药房大师傅看病。

药房大师傅名为羊蕴和,对于这个勤快的少年,很是喜欢,平日也

很愿意提点这个赵诸,心里想着再过两年,便将自己这一身医术传给赵诸。

不过这般想法,赵诸却是不知道的。

赵诸来到羊蕴和的这里,这个房间是专门为羊蕴和建造的,没有病人之时,羊蕴和便会在此或是研读医书,或是提点赵诸一番,或是休息。

“咚咚咚。”

虽然房门大开着,赵诸还是习惯性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开着呢。”屋里传来一个苍老但却温和的声音。

赵诸拿着药方走了进去,羊蕴和正在拿着一本名为《华佗医经》的医书,显然是正在研读。

听见脚步声,便抬头,看着赵诸道:“原来是赵诸啊,找我有什么事么?上次我给你的那本《人体奇经八脉穴位》医书看了没有,是不是在那上面遇着不懂得东西了?”

赵诸走过去道:“大师傅,那本医书我基本上都能看得懂了,再过一月我便能将其都背了下来。”

羊蕴和放下医书,笑着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聪明,不错,继续努力。”

“都是大师傅教的好,没有大师傅悉心教导,我也不会学到这么多知识。”赵诸没有一丝骄傲。

羊蕴和缓缓点头,对于赵诸这般不骄不躁的表现很是满意,随后道:“那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赵诸将药方递给了羊蕴和,脸色略微尴尬地道:“大师傅,上面好多药材我都不认识?”

羊蕴和狐疑地接了过来,赵诸这两年的努力他都看到眼里,而且也亲自考校过赵诸,许多药材都应该认识啊,怎么会被难倒?

接过药方,羊蕴和入眼便是那密密麻麻的字迹,龙飞凤舞的狂草,大多是连体字,字迹苍劲有力,力透纸背,仿若龙蛇游走,羊蕴和看的眼睛一亮的,赞道:“好字!”

药方上写着:

蝉衣,荆芥,当归,生地,白蒺藜,生石膏苦参,生甘草。

一共二十多味药材,羊蕴和看完药方便知道这副药方乃是驱寒良药,主治肺肾阴虚,脾肝之寒,以及手足心热之症。

此方功效甚是显著,但却异常温和,不会伤及本源,显然是给一名大病刚过之人所开,主要是为了调理五脏六腑,使得体内气血补足,达到阴阳平衡。

开这张药方之人水平十分高超,每种药材属性想必都很清楚,相互搭配起来,使之达到最显著的药效,但却将药材的副作用降到了最低,这般水平即便与自己相比都是不遑多让了。

看到落款,为张瀚霖三字。

羊蕴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瀚霖开的药方啊,难怪有如此见识,在治病的同时,还不忘护住病人的本源之气,思虑甚是多。

是张瀚霖的话,那就不奇怪了,那就是一个怪胎,弱冠之年便已通过了医圣家族的药道考核,小小年纪医术已经登临绝巅,当世几乎无人可及啊。

而且张瀚霖医术不仅仅是精通某一方面,而是在外科疑难杂症,内服方药,针灸之法等诸多方面都是有着不凡的水平。

就连羊蕴和都不由心中感叹,张瀚霖简直就是为了医道而生啊。

第七十四章旧识

“大师傅您笑什么啊?”赵诸看着开怀大笑的羊蕴和,心里疑惑不已,难道大师傅是觉得我太笨了么。

羊蕴和回过神来,看着赵诸,轻笑道:“不必妄自菲薄,你不认识这些字很正常,这是医术宗师经常所用医方专用字体,平日里我教你认识那些是药材草字体,而这张药方上所用乃是药材草字体最简略的形式,你之前没见过,所以不认识也是很正常的。”

赵诸恍然大悟,道:“大师傅,那你能教我认识这些么?”

羊蕴和哈哈大笑道:“你既然想学我就教你。”

赵诸兴奋地道:“谢谢大师傅。不过大师傅,写这张药方的是哪位医道宗师啊?”

羊蕴和看着末尾落款的三个小楷字,不由得笑道:“这张药方啊乃是出自张瀚霖之手?”

“张瀚霖?张家人么?啊!大师傅,你说的不会是张家小公子吧?”赵诸一惊一乍道。

“没错,就是他。”羊蕴和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胡子。

赵诸惊讶道:“大师傅,张家小公子这么厉害么!刚刚举行了及冠之礼,才二十岁便是医道宗师了么?”

羊蕴和道:“他呀,可是医圣第七十八代传人,将来势必要封圣的,成就之高极有可能超越现在的张家双圣。”

“哇!”赵诸满脸震惊,心中很是不平静。

羊蕴和道:“既然是瀚霖开的药方,那我就亲自去抓次药,顺便看看来人是谁。”

什么!大师傅竟然会亲自给人抓药!

在赵诸的震惊下,羊蕴和来到了药材阁,将所需药材各抓了十份,而后将其打包好。

药材阁里还有许多其他抓药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羊蕴和抓完药然后带着赵诸离开了,一个个顿时炸锅了。

“刚刚我眼睛没花吧?抓药那个人是大师傅吧?”一人手里还抓着一把药材,愣愣地看着羊蕴和离开的背影。

“我也怀疑我的眼睛,可是那的确是大师傅。”

“大师傅竟然会给人亲自抓药!上一次大师傅给人抓药还是十多年前吧。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啊!”

一众人在药材阁内窃窃私语。

赵诸提着十包药材来到虞治父女二人所在的偏厅,身后还跟着羊蕴和。

“两位,你们的药抓好了。”赵诸笑着将包好的药放在了虞治旁边的桌子上。

虞治笑着道:“多谢小兄弟了。”

“是你?”羊蕴和看着虞治的脸庞,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

赵诸轻声道:“大师傅,您认识他?”

虞治看着羊蕴和,也是一愣,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起身抱拳道:“虞治见过大师傅。”

虞怜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虞治解释大:“当年为父受伤,前来张家药房便是这位羊大师傅为我诊治,还多次告诫我,我的伤势不能吃药,要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羊蕴和脸上震惊之色还未散去,道:“想不到你还能记得我。当年你的伤势极为可怕,若是吃药只会加重伤势,我预料中你最多能撑十年,没想到现在你的气色竟然有所好转了,这怎么可能!”

虞治请羊蕴和坐下来,而后笑着道:“大师傅当年的告诫后来我一直谨记在心,不敢随便去乱吃药。而机缘巧合的是,昨天我体内的伤势终于被一人治好了,他为我开了这张药方,

我便来此抓药了。”

“张瀚霖?”羊蕴和不敢置信地问道。

当年他亲自为虞治诊断过,经脉受损,气血阻止,体内还有一股至阴至寒之力不断侵袭他的五脏六腑,虞治也和他提过,是剑气入体所致,羊蕴和当时就对虞治说着这种伤势自己是没有办法的,只能慢慢扛着,不过最后提醒其不要随便吃药,以免伤势更重。人力根本无法治好,除非神仙下凡。

可是今天虞治竟然说张瀚霖治好他的伤势,难道瀚霖现在的医术已经超越他的父亲了么?

虞治想了想道:“没错,正是张瀚霖公子。”

羊蕴和急忙道;“可否为我讲述一下瀚霖是如何为你治疗的?等会顺便我在查看一下你的伤势,可以么?”

虞治笑道:“当然可以了。”

随后虞治将整个过程讲解了一遍,不过关于自己武道境界以及伤了自己之人的武道境界隐瞒了,其他倒是如实讲了一遍。

羊蕴和听着虞治多年轻将自己体内的那道剑气所化解,又听到张瀚霖诊断出虞治体内还有这两道剑气,最后通过银针剑气之法,将两道剑气引出体外,心中震撼不已。

“这胆子太大了吧!”羊蕴和不由得感叹一声,同时语气中还是有着些许愤怒。

赵诸在一旁如同听天书一般,对于剑气二字最为感兴趣,银针牵引剑气,虽然他不懂,但是看着大师傅的震惊的神色就知道肯定不简单。

虞治听着羊蕴和的话,问道:“怎么了大师傅?”

羊蕴和正色道:“瀚霖这一手银针牵引剑气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这种做法是很危险的,轻则受伤,重则恐怕连命都没了。他的胆子也真是够大的,比张震忠当年都要胆大。”

虞治笑道:“大师傅,虽然是有点危险,不过最后成功了不是?结果是好的便够了,况且我观张瀚霖公子的医术很是不凡啊。”

羊蕴和叹了一声道:“是啊,就凭他能治好你的伤势,就已经超越我了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不过幸好你遇见的是张瀚霖,换作其他人的话,即使比瀚霖医术高,也不敢做那么危险的事。”

虞治笑道:“哈哈哈,所以是说机缘巧合嘛,医圣传人果真是名不虚传。”

羊蕴和叮嘱道:“回去之后,每日早晚各喝两顿,这些药材药效强大,但却较为温和,很适合调理身体。但是要注意饮食,不要乱吃。”随后便让两人拿上药回去熬制。

虞治点头便是谨记,而后道:“大师傅,那你还查看我体内伤势么?”

羊蕴和摆了摆手道:“算了,瀚霖医术不比我弱,我就不多次一举了。”

“大师傅,那我就告辞了。”虞治起身抱拳。

“恩,去吧。”

虞治拿着十包药,带着内心很是不平静的虞怜离开了偏厅,出了张家药房。

羊蕴和待在偏厅,思绪万千,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瀚霖都达到这一步了,真正迈入了宗师之列,还记得小时候自己还抱过他呢。

瀚霖继承了张家医术,迈入了宗师之列,自己这一身医术也是时候传下去了,总不能带进坟墓吧。

看着一旁还有些震惊的赵诸忽然决定了什么,问道:“赵诸,我想要收你为弟子,将我毕生医术传于你,日后救治世人,造福苍生,你可愿意?”

“啊

?我、我、我愿意。”赵诸还沉浸在大师傅与虞治的对话中,突然又被羊蕴和所说的话惊了一下,仿佛自己听错一般,内心记得激动无比,说话都结巴了。

“徒儿拜见师傅。”

说着,赵诸急忙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给羊蕴和拜了三拜。

“哈哈哈,好,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传承弟子,我会将我毕生医术交给你,乖徒儿,赶紧起来。”羊蕴和抚摸着自己长长的胡子,内心很是欣慰。

赵诸起身,道:“徒儿定会勤奋学习的。”

羊蕴和满意地看着赵诸,内心感慨万千,本来自己打算在观察赵诸两年,让其在药房多打磨两年,而后在收其为徒。不过有了张瀚霖的刺激,让他改变了决定。

回家路上,虞怜悄悄问道:“爹,张瀚霖医术真的有你们说道那么厉害么?”

虞治脸色一厉,批评道:“没礼貌,他救了你爹我的性命,你要称呼其为张公子,哪能直呼其姓名。”

虞怜吐了吐舌头道:“爹,我知道啦。”

虞治见状才轻声道:“你知道刚刚那位大师傅是谁么?”

虞怜摇了摇头,虞治脸色带着尊敬道:“刚刚那位大师傅名为羊蕴和,是张家药房年龄最长,医术最高的供奉。已近六十,大师傅将毕生精力都奉献给了医道,医术甚是高超,被人尊为医道宗师,张家药房之人都尊称其为大师傅。”

“你想想张瀚霖公子能被大师傅都大加赞赏,直言张公子的医术不比其弱,你现在懂了这意味什么了吧。”

虞怜轻呼一口气道:“原来他这么厉害,可是他今年才刚二十岁啊,这、这”

虞治道:“是啊,如此年纪医术便超凡入圣,张公子将来医道必然封圣,到时候张家三圣并存,此乃人间大幸啊。”

虞怜缓缓点头,的确如此,的确是人间大幸,苍生之福啊。

“爹,回去赶紧熬药,然后就开始喝着药,十天后张公子为你复查伤势来了。待得父亲伤势痊愈之后,就可以重返武道七境啦。”虞怜略微有些兴奋,毕竟自己的父亲可是七境宗师啊,东嵊城也才仅有三位啊,而那天与张瀚霖一起前来的黑衫女子应该就是三位宗师之一的东嵊城城主白沉的独女,是那么漂亮而又华贵,那么的引人注目。

“也不一定能恢复原来的境界,张公子不是说了么,只是有可能成功”虞治轻笑着,对于此事他虽然很执着,但却看的很开,即便不成功也无所谓,当然能成功是更好的。

虞怜坚定地道:“爹,张公子肯定有办法的,他一定能让爹重返武道七境的。”

虞治看着自女儿道:“你这转变挺快的啊,刚刚还在怀疑张公子的医术,现在咋这么相信了。”

虞怜红着眼眸道:“因为我希望父亲能重返巅峰,况且大师傅和父亲不都说了么,张公子将来必然封圣,那么张公子一定会有办法。”

虞治愣了一下,手颤抖着抚摸着虞怜的脸颊,哽咽道:“你说的对,张公子一定有办法的,而且你爹我定能重返七境的。”

“爹。”

虞怜扑在了虞治怀中,轻轻呜咽着。

虞治看着怀中女儿,轻拍着她的后背,心道:怜怜,爹以后不会在让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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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姐相信你

黑岩集市,红莺院。

“谁呀,怜儿?乐乐?”秦月打开房门,看见了张瀚霖与印天行,精致的脸颊一下子精彩起来。

“张公子,印公子,你们怎么来了?”秦月高兴地问道。

不过刚问完,秦月就探头向外,左右看了看房间外的走廊空无一人,然后快速将张瀚霖与印天行拉近了房间。

秦月问道:“刚刚你两进来时没引起轰动吧?”

“没有啊。没有人注意到我们,除了门口站的那几位姑娘。”

秦月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张瀚霖与印天行进了房间,张瀚霖轻笑道:“月儿姐,干嘛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秦月给两人搬了两个凳子让两人坐下,道:“这是为了你们好,想一想张家小公子,与印宗师弟子流连花柳之地,传出去是不是有损你们张家的名声。”

张瀚霖正色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随便他们说去吧。”

秦月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道:“张公子,印公子,你们今日来此是为何事?”

张瀚霖玩笑的:“月儿姐,你这般叫法显得太生份了吧。说了让你叫我和天行名字就行。”

秦月轻声道:“堂堂医圣传人,宗师弟子,怎能与风尘女子称呼如此亲密,传出去不是徒惹人笑话么?”

张瀚霖脸色拉了下来,道:“月儿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知道我和天行根本不在乎这些的,况且谁敢嚼舌根?”

秦月苦笑道:“你现在还不知道吧?外界有人传言你经常溺与风尘场所,且与、与诸多女子有染”

张瀚霖一头黑线,我靠,这特么的谁造的谣!

印天行在一旁看着张瀚霖苦瓜般的脸色,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秦月继续道:“是你及冠之日那天晚上传出来的,这件事还牵扯到了乐乐、欢欢等人。”

张瀚霖脸色一冷道:“你是说造谣我的人,还将乐乐他们牵涉进去了?”

秦月点点头道:“没错,那天晚上之后,就有许多男子前来点名道姓要乐乐她们作陪,嘴里还说”

“说什么?”张瀚霖神色逐渐变冷。

房间内,温度骤然降低,“说什么乐乐几人既然与你有染,然后就让乐乐他们去作陪,意欲羞辱你。”

张瀚霖嘴角掀起一抹冷笑道:“月儿姐,是不是说的话比这还难听?”

“恩。”秦月轻声应道,她察觉到身后印天行脸色突然冰冷下来,一双眸子闪烁着寒光。

“那后来呢?乐乐他们”张瀚霖心中微跳。

秦月轻笑着道:“被我阻止了,我将那几人赶了出去。不过就是一天隔几个时辰都会来闹几回,今天上午就来了三四次次,几乎红莺院这里的人都知晓了乐乐几人与你”说到这,秦月看了一眼张瀚霖的神色,依旧冰冷无比,但却镇定无比。

听到乐乐几人都安好,张瀚霖心中一松,笑道:“多谢秦月姐了,乐乐,欢欢她们无事就好。”

秦月惊讶道:“你还笑的出来?你难道不在乎他们那般中伤你么?”

张瀚霖眉毛一挑,淡然

道:“造谣中伤我,我倒无所谓,可是牵涉的这些无辜的人,他们简直该死。”眼眸寒光冷冽。

“是啊,乐乐、欢欢、玲玲、丽丽、喜喜五个姑娘本就命苦,现在还遇上这种事?”秦月叹了一口气。

张瀚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她们?”

“当然是哭惨了,我安慰了她们好长时间。”秦月白了张瀚霖一眼。

张瀚霖苦笑道:“这件事是我牵连了她们,一会我去看看她们,顺便告诉她们一个好消息?”

秦月没好气地道:“你可别乱逗她们,还告诉她们好消息,难不成你准备为她们赎身,娶回去做小妾么?”她可不希望张瀚霖又乱说话逗几人开心,最后只是空欢喜一场。

印天行脸色依旧淡漠,心里思量着刚刚秦月说的造谣中伤张瀚霖一事。

张瀚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道:“月儿姐,你的想法比我的还可怕。”还娶五个?我担心灵萱将我皮剥了呢。咦,不过貌似五个也不错唉。

想着想着张瀚霖就入神了,秦月见他愣神,说道:“口水留下来了。”

张瀚霖瞬间回神,急忙擦了擦嘴角,才发现秦月骗他,“月儿姐!”

秦月掩嘴轻笑道:“是不是我说的话让你想到了什么?”

“哼。”

“好好好,不逗你开心了,你刚刚说的好消息是什么?”秦月正色道。

张瀚霖咳嗽一声道:“月儿姐,其实你之前的猜测对了一半。”

“什么!你想娶乐乐欢欢几人但是不愿意出赎身钱?”秦月瞪大了双眸,一副惊讶地样子。

张瀚霖看着秦月脸上夸张的表情,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继续道:“这次来确实是为了替乐乐他们赎身的。”

秦月美眸一怔,盯着张瀚霖,好一会才道:“你说认真的?”

张瀚霖摊手道:“我说过假话么?”

“这就是你说的我才猜对那一半?剩下一半是什么?”

张瀚霖便和秦月简略说了一番自己的打算。

秦月听后半天没缓过神来,神色呆滞,张瀚霖手掌在秦月眼前晃了好几下,都没一点反应。

“月儿姐!”张瀚霖大声道。

“唔,听见了。”秦月身子抖了一下,回过神来看着张瀚霖咂嘴道:“啧啧啧,你这想法太厉害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强那么多。”

张瀚霖摇了摇头道:“我这只是小打小闹,也就在东嵊城才能这般实施,这世上还有太多太多的人无家可归,生活凄惨,可我有心无力啊。”

秦月笑着,看着张瀚霖落寞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比起绝大多数人,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对姐说的话么?你说‘之前的世道有没有变得更好,我也无从考证,但是这世道从今天会变得好起来。因为有我张瀚霖在,任凭这人心险恶,道路险阻,没关系我会去改变他。”秦月看着张瀚霖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轻声道。

印天行看着张瀚霖,灿烂地笑着,笑的眼眶蕴含着滚烫的热泪,印天行使劲别过头去,不让两人看到。

张瀚霖惊讶道:“月儿姐,你还记得我说的每一个字啊。”

秦月笑道:“当然记得,那天我不信,现在姐相信你说话,短短三天,先是王骏,而后马锦至,以及现在你脑海中的这个想法,都让我更加坚信你说的话了。”

张瀚霖略微有些开心,至少还是有人认可自己的。

秦月俏脸满是兴奋,开心地道:“等会我就带你去找乐乐她们,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她们一定高兴坏了。”

“那你呢?月儿姐?”张瀚霖认真地看着秦月。

秦月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地道:“我?我怎么了?”

“月儿姐,难道你不想脱离红莺院么,到时候等到住所修筑起来,你搬过去和乐乐她们一块住,好歹还能照应一下她们?”张瀚霖轻语,就连印天行也是看想秦月。

秦月情绪低落轻声道:“我已经在风尘场所混迹多年,早已被这大染缸所浸染,你带着乐乐她们离开就好,我就算了吧。”

张瀚霖一拍桌子,怒道:“月儿姐,你可别骗我,我派人打听过,月儿姐虽然呆在红莺院有两年之久,但却很是洁身自好,从来没有”最后一句话,却是没有说出口。

秦月轻笑道:“知道你关心姐,但是,我真的不能离开。”脸上显着很是轻松。

“是因为沈烈的缘故?因为你夫君的事情?”张瀚霖脱口而出。

秦月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捂着红唇,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刚刚说了么,月儿姐,我派人调查过你的身世,所以你的一切基本是我都了解,包括你夫君被人下了毒,包括你被沈烈骗来红莺院,我们都知晓了。”张瀚霖一字一句地说着。

秦月美眸瞬间通红,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不断滴落。这两年来一个人守着自己的身世,承受着来自内心与外界的逼迫,将牙齿打碎往自己肚子里咽,秦月打心底里认为自己是很坚强的,两年都熬过来了,不会在因为这些事情而伤心落泪,但是现在被张瀚霖和印天行知晓了自己身世上所发生的事情,秦月再也忍不住,内心瞬间奔溃,哭的梨花带雨。

张瀚霖与印天行对视一眼,没有阻止,任由秦月哭出来,发泄着内心的悲痛。二人同样是眼眸微红,鼻子犯酸,的确这些事情,换作一个男子估计都接受不了,但秦月一个女子却稳稳的承受着并且熬了近两年。

秦月哭的满脸泪痕,哭声嘶哑,哭的心脏都是咚咚咚不断快速跳着。

自从两年前夫君被人下毒,一病不起,自己又为了解药瞒着夫君来到了红莺院做了这里的管事,刚开始回家之后还能与夫君聊些事情,可是没过几个月,夫君却毒性发作陷入了沉睡,直到沈烈再次给她送来了解药,她这才明白自己被骗了。服用了解药的夫君,身体内的毒性被压制住了,但却始终沉睡着,自那之后,秦月回家之后,看着躺在床上始终昏迷的夫君,一度陷入了奔溃。

不知道内心是什么驱使着她,让她一直坚持到了现在,秦月自己也不清楚,说不清什么时候自己就彻底奔溃了。

房间里,除了秦月嘶哑的哭声,和缓慢的抽泣,再无其他声音。

第七十六章趁火打劫

红莺院某个房间内。

一个中年男子斜瞥了一眼恭恭敬敬站在不远处的怜儿姑娘,手里握着两个狮子头缓缓转动,淡淡地道:“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么?我和你说过在我闭关之时不要来打扰我。”

怜儿低声道:“老板,张家那个小少爷来红莺院了。”

原来此人正是红莺院的老板沈烈,沈烈听到这个消息,眉头微皱道:“哦,就是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张瀚霖么?他现在在哪?”

“他去找月管事去了。”怜儿如实回答。

“咔嚓。嗤嗤~”沈烈手中的两个狮子头碎裂开来,被右手捏成了粉末。

“秦月!”沈烈神色阴翳,嘴里吐出两个字,丝毫没在意被自己捏成粉末的两个狮子头。

怜儿献媚地笑着,眼神中充满了诱惑,看着沈烈柔声道:“老板,我”

沈烈眼神一跳,眸光冷冽看了怜儿一眼,瞬间将怜儿到嘴的话语生生憋了回去,冷冷地道:“不要和我玩这种把戏,我经营红莺院这么多年,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就别在我面前卖弄了,懂?”

怜儿身体一震,心中惊惧,不敢搭话。

沈烈瞥了她一眼,道:“下不为例,退下吧。”

“是。”怜儿应声,然后转身离开了沈烈的房间,心中还是一阵后怕。

房内,沈烈笑容阴冷,呢喃道:“秦月啊,秦月,难道你指望一个刚及冠的少年解去你夫君身上的毒么?呵呵果然是傻得天真啊。”

沈烈推门出了房间,往秦月的房间走去。

“月儿姐,别哭了,我既然知道这件事,我就会帮你的。”张瀚霖安慰道。

印天行这个平时不爱说话的少年,此时都是出言劝道:“月儿姐,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哭又解决不了问题。”秦月依旧泪如雨落。

张瀚霖只好道:“月儿姐,在哭,就会将其他人该引过来了,到时候有人该以为你受欺负了,那时候我们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果然这话一出,秦月瞬间止住了哭声,而后拿出手帕擦了擦满脸的泪痕,眼眸泛红,强挤出一抹笑容道:“姐多谢你们了,可是你们真的帮不了我的,这件事你们就别插手了。”

张瀚霖急忙道:“月儿姐,别说这种丧气话,我和天行一定会全力帮你的。”

说完,张瀚霖看着天行,想让其安慰两句。

可是突然印天行一阵警觉,全身汗毛倒竖,眸光凛冽,毫无征兆地向着门口一拳挥去。

“给我滚出来!”印天行冷喝一声,右拳拳罡大震,空气瞬间炸裂。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外面伸出一只手掌,轻描淡写地接住了这来势汹汹的一拳。

“砰。”

拳掌相撞,一声闷响,印天行只觉对方掌心有着千钧之力,仿若撞在精铁上般,巨大的反震之力,让的印天行全身气血翻涌着。

将印天行的拳头甩开,这只手的主人淡淡地道:“见面就出拳,我可不习惯这种大礼啊。”

“沈烈!”秦月惊呼一声,对于沈烈的声音,她最为清楚。

沈烈毫无顾忌地走进了房间,丝毫没有将三人放在眼里。

印天行将右拳缩回袖中,真气在右臂经脉中流动,将五指紧

握在松开,反复数次,消除着手上的疼痛。

印天行冷冷地看着沈烈道:“被人偷听我们讲话,我也从未习惯呢。”

沈烈哈哈笑着道:“不错,不错,你小子有骨气。”

秦月心中忐忑着,道:“沈烈,你来干嘛?”

沈烈首先注意到的便是秦月通红的眼眸,脸上还残留的泪痕,无一不说表明秦月刚刚哭过。

难道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么,况且我听怜儿说张家小公子来我们红莺院了,真是我沈某的荣幸啊,怎么也得认识一下张公子,月儿你说是么?”沈烈问着秦月,目光却是放在了张瀚霖身上。

怜儿姑娘?张瀚霖与秦月皆是皱了皱眉。

这小子就是秦月找来准备给其夫君解毒的人么?还是医圣传人?呵呵,没有解药配方,就算是医圣亲临也别想解去毒性。

张瀚霖看着满脸恣意的沈烈,眉头一皱,淡淡地道:“认识我?沈老板说的话令我好生意外啊,我可没什么值得沈老板认识的。不过我今日来此还真是有件事想要找沈老板。”

“哦,什么事?”沈烈心中一跳,难道是关于秦月之事?秦月已经将事情告诉他了么?

张瀚霖道:“刚刚正和月儿姐商量此事,沈老板便来了。今日我来此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乐乐、欢欢她们五姐妹赎身。当然不会让沈老板吃亏的,我给你卖身契上双倍的钱。”

原来乐乐五人的事情啊,想要为她们赎身,可没这么简单啊。

沈烈面色不变,笑道:“张公子现在可是东嵊城的大名人啊,短短三天便是闹得满城风雨,特别是这两天,我这红莺院可是老有人因为张公子的名头太盛而来闹事的,若非秦月护着乐乐几人,她们恐怕早就呵呵,不过么来者皆是客,我这个当老板也不好拒绝客人的合理要求,一次两次可以推辞,可是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你懂的。”

趁火打劫?难道沈烈早就知晓我来这的目的了?张瀚霖暗自思索着。

张瀚霖眉毛一挑,轻呼一口气道:“既然沈老板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给你一个面子,乐乐五人当时签卖身契的五倍价格如何,如何?”

沈烈心中一喜,不过面上不动声色道:“张公子,你要知道,乐乐、欢欢五个姑娘还年轻,将她们在红莺院想必必更划算一点,你说对不对?哦哦,张公子不好意思,我并非针对你,只是我作为一个商人总是得先计算一下得失吧。”

秦月想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看着沈烈冷漠的眼神,生生止住了到嘴的话语。

印天行听后大怒,刚欲起身和沈烈说什么,就被张瀚霖左手一摆给阻止了。

印天行愤愤地坐下,满含怒火地看着沈烈。

张瀚霖右手捏了捏鼻子,眼眸微闭,而又睁开道:“十倍。”说完,幽黑的眸子就那样看着沈烈。

沈烈哈哈笑着道:“张公子真是爽快人,既然这样我就稍微吃一点亏,我也就给张公子一个面子,待我去取她们几人的卖身契。”

沈烈哈哈大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取出乐乐五人的卖身契之后,看着手中的卖身契,笑着自言自语道:“还是这种钱好赚啊,丝毫不费力气。”

很快,沈烈便拿着五张卖身契,返回来秦月的房间,笑着道:“张公子

,你看这一张卖身契二百两,五张一千两,这加上你说的十倍么,刚好是一万两。”

“拿来。”张瀚霖伸出右手,冷冷地道。

沈烈摇了摇头道:“张公子,不会想空手套白狼吧,我这可都是小本生意,可经不起你的折腾。”

张瀚霖对着印天行道:“给他一万两。”

印天行听着张瀚霖这般说,从怀中取出魏海淑送他们的一张万两银票,递给了沈烈。

沈烈接过银票,顿时笑容满面道:“张公子大气,随身带的银票都是一万两面值的,佩服。”

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张瀚霖道:“拿来吧。”

沈烈冷笑一声,将五张卖身契给了张瀚霖,看着手中的万两银票摇了摇头,外界都传张瀚霖聪颖无比,足智多谋,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哼,今日一见,不过如此罢了。

张瀚霖看了一眼手中的五张卖身契,果然无误,而后将其折好放入怀中。

张瀚霖道:“今日我来找月儿姐商量乐乐、欢欢几人的事情,待会走时会将乐乐她们带走,少不了还得月儿姐帮忙安顿一番,沈老板应该会允许吧。”

沈烈摆摆手道:“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的,况且得了张公子这么万两银票,我好意思拒绝呢?月儿你说是吧?”

秦月默然不语,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张瀚霖嘴角掀起一抹笑容道:“那就多谢沈老板了。”

沈烈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说道:“月儿,既然张公子需要你帮忙安顿乐乐几人,那就好好帮着张公子办妥此事。”而后走出屋子,双手缓缓拉着门,“哦,对了月儿,时间应该快到了吧。”

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沈烈便彻底将门关上,离开了此地。

张瀚霖与印天行面面相觑,没有听懂沈烈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只见秦月听到此话,呼吸一阵急促,脸色缓缓阴沉下来。

几人沉默许久,印天行集中精神,感知着走廊外的动静,,在确定沈烈真的离开以后,印天行才对还在张瀚霖点了点头。

张瀚霖松了口气,道:“月儿姐,刚刚沈烈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秦月紧握着双手,而后松开,右手掩着红唇,面色晦暗地道:“我觉得沈烈已经怀疑你们知晓了关于我的事,但他不确定,所以刚刚最后一句话是对我的警告。”

张瀚霖与印天行还是不解,秦月声音沙哑地说道:“再过两天,就是沈烈给我解药的时间了,他在拿这个威胁我。”

张瀚霖怔了一下,而后缓缓地道:“月儿姐,明日我去帮你看看你夫君病情。”

印天行也是道:“月儿姐,瀚霖的医术很是高超,就让其明天去试一试,看看能否解掉你夫君身上的毒。若是成功解毒,你也不必在受沈烈的威胁了。”

“没用的,没用的。我虽然不懂医术,但却也明白那种毒药的厉害,沈烈告诉我我夫君所种之毒乃是九阳毒,是以九中不同的毒药配置而成,其中每种毒药的分量各不相同,没有解药配方是根本制不出解毒丹的。”秦月眼眸泛红,惨笑道:“你们真的不用帮我了,带着乐乐、欢欢几人离开吧,若是被沈烈知晓此事,我夫君就真的没救了。”

(这一卷快结束了,下一卷要加快进度了)

第七十七章惊喜的五人

久久的沉默,张瀚霖与印天行没有在说话,气氛略微有些沉默,张瀚霖第一次陷入了为难。

过了好一会,秦月抹了抹眼泪,笑着道:“不提姐的事了,我带你们去找乐乐、欢欢她们吧。”

“哦,好。”张瀚霖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这般说道。

随后,秦月理了理妆容,出了房间带着张瀚霖与印天行二人向着乐乐几人所在的房间走去。

秦月敲了敲乐乐所在的房间的房门。

“咚咚咚。”

片刻之后,门开了,是乐乐开的门。

“月儿姐。”

当乐乐看到秦月身后的张瀚霖脸色变得精彩起来,结巴道:“张公子,您、您怎么来了?”

张瀚霖笑着道:“这次我来这是有一件事要跟你们商量。”

秦月道:“乐乐,去将欢欢、喜喜她们都叫到你房间来,待会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秦月笑容灿烂,真心地几人高兴。

“哦哦,好的。”

乐乐低着头跑了出去,来到欢欢四人的房间,将几人都叫了一遍,而后一起来到了乐乐的房间。

五人进了乐乐的房间,除乐乐之外的其他四人,看见房内的三人之后,眼眸一亮,惊讶道:“月儿姐张公子!印公子!”

几人脸色欣喜,一个个都带着笑容,看着坐在那得三人,略微有些局促。

张瀚霖和印天行笑着向几人点点头,道:“乐乐、欢欢,还有玲玲你们几人都坐下吧。”

几人紧挨着坐了下来,五双亮晶晶眸子盯着张瀚霖,张瀚霖对着秦月道:“月儿姐,这件事就由你来说吧。”

“也好。”秦月点头道:“今天张公子来找我是为了一件事,当然这件事与你们有关,对你们几人可都是非常好的消息哦。”

“什么呀?月儿姐,你赶紧说。”几个女子催促道。

于是秦月就说了张瀚霖准备修筑一个地方,专门为无家可归之人所设立的,并且告诉几人张瀚霖会带她们几人离开红莺院,以后她们就不再是风尘中人了。

“月儿姐,张公子,这是真的么?”欢欢激动不已,其他四人同样心头一震,双拳紧握,紧紧看着张瀚霖,生怕这只是一个美好的谎言。

张瀚霖点头道:“没错,月儿姐所说的都是真的,而且今天我就准备带着你们离开东嵊城。”

“呜呜。”

欢欢、乐乐五人突然呜咽起来,一个个抹着眼泪。

“这、你们哭什么呀?”张瀚霖有些慌了。

秦月安慰道:“乐乐、欢欢、喜喜、玲玲、丽丽你们都别哭了,这件事你们应该感到高兴啊,哭什么。”

“我们、我们太激动了,所以”乐乐擦干眼泪,起身对着张瀚霖躬身道:“多谢张公子为我们所做的事。”

其他四人也是学着乐乐起身,对着张瀚霖躬身道谢。

“可别这样,赶紧都坐下吧。”张瀚霖连忙摆了摆手,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可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感谢才做的。

欢欢有些犹豫地道:“张公子,我们、我们还有卖身契在老板手里。”

张瀚霖将怀中的卖身契拿出来递到五人面前,笑着道:“我已经给你们拿到了,现在你们自己拿上,等离开这儿之后毁了它。”

“啊!”

五人从桌上拿起各自的卖身契,鼻子泛酸,却又不由得露出了苦尽甘来的笑容。

“多谢张公子了,我们以后会攒钱

还给张公子的。”几人紧紧攥着手中的卖身契。

秦月在旁边道:“你们呀的确的好好谢谢瀚霖,为了赎回你们的卖身契,可是”

“月儿姐!”

话未说完就被张瀚霖打断了。

张瀚霖神色严肃地看着乐乐几人说道:“你们不必提还钱之事,我若是为了钱可就不会做这些事了。我做这些事将你们带出去,是希望你们以后遇见需要帮助的人,也能够伸手帮一下。”

欢欢几人愣了一下,而后道:“张公子请放心,我们会的。”

张瀚霖点点头道:“那红,你们先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你们收拾好我们就带你们离开。”

“恩恩。”五人急忙点头。

随后欢欢、喜喜四人离开了乐乐的房间,回到自己的住所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心中满是开心。

乐乐房间里。

张瀚看着坐着毫无动作乐乐道:“乐乐姑娘,你也收拾吧,待会收拾好就离开。”

乐乐脸颊一红,欲言又止,眸光偷看张瀚霖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别处。

张瀚霖摸不着头脑,一旁的秦月指着张瀚霖道:“你呀,太笨了,这是乐乐的闺房,人家女孩子收拾衣物之类的东西,你也要盯着看么?”

张瀚霖恍然大悟,急忙道:“不好意思啊,乐乐姑娘,我和天行去外面。”

说完赶紧带着印天行离开了乐乐的房间。

秦月看着走的飞快的张瀚霖,无奈摇了摇头,还想着要叮嘱其不要乱跑呢。

房间里,乐乐开始收拾自己东西,打开了自己的衣物箱,里面有着贴身的亵衣,包括肚兜之类的,难怪乐乐刚刚脸色羞红呢,幸好张瀚霖与印天行不在房间里,要不然

乐乐有些不自然地偷看了旁边的秦月一眼,秦月笑道:“看我干嘛,我也是女的,跟我还害羞呢。”

“赶紧收拾吧,瀚霖还等着呢。”

“恩恩。”

乐乐开始整理衣物,装成一个包裹,而后又整理自己梳妆用品。

秦月在一旁注视着乐乐,内心在为其高兴着,但眸子略微有些黯然,大概我今生就这样了吧。

乐乐此时手里握着那天晚上张瀚霖给其的五十两银票,想着自己的卖身契二百两,虽然不知道张公子子多少钱赎回的,但总有一天,自己会攒够的,虽然张瀚霖说了不用她们几人还,但乐乐可不这么想,到时候她想要亲自还给张瀚霖,那时候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对张瀚霖说道:“现在我是自由身了,我可以”

乐乐摇了摇头,打断了自己跑偏了的想法,脸色愈发红润。

乐乐看着手里的五十两银票道:“月儿姐,张公子赎回我们的卖身契花了多少银子啊。”

“十”秦月差点脱口而出,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道:“乐乐,这个你就别问了,瀚霖都说了,不必你们还的,问道干啥。”

乐乐放下手里的银票,走到秦月身旁撒娇道:“月儿姐,我就是想知道嘛,你就告诉我吧。”

秦月想了想,然后说道:“十倍。”

乐乐没反应过来,道:“什么?”

秦月看着乐乐明亮的眼眸,轻声道:“沈烈要你们卖身契十倍的价格,你们一人就是两千两,五人正好一万两。”

“张公子,他、他给了老板一万两?”

“不然你觉得沈烈会将卖身契给他么?”

乐乐愣在原地,久久未动。

张瀚霖与印天行出

了乐乐房间,想着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转一转,至于秦月之前提的关于自己的那些谣言,张瀚霖摇摇头,管他呢。

两人来到了红莺院正中央的大厅,目光四处打量,上次来这里是为了追查血狱组织的那两个杀手,以至于心神紧张,没有好好打量红莺院内部。

此时,座无虚席,许多男子腿上都坐着一位妙龄女子,或者是两个。

一些男子一手执酒杯,一边饮着酒,另一只手搂着女子的女子的细腰,上下其手。

更有一些男女情到深处,便起身同那些女子去了她们的房间,来一场千金**。

张瀚霖在人群中穿梭,那些面红耳赤的画面令两人心跳加速。

“张家小少爷?”

“哪里哪里?咦,果真是啊。”

张瀚霖被人给发现了,张瀚霖早就预想到了,面色不变,向着几人点了点头。

这里大多数人那天晚上都见过张瀚霖与王家叔侄二人起了冲突,第二天晚上时候,王家就人去楼空,今天才听说是被城主府的人给抓起来了,据说连白沉都亲自出动了,几人可不相信这件事里面没有张瀚霖谋划。

毕竟马锦至一事,以及谷晨从第一天才宝座跌落,谷家颜面扫地,这两件事可是在东嵊城传的沸沸扬扬。

“张公子,你今日前来难道是为了乐乐姑娘他们?”一个约莫有三十岁的男子问道。

众人皆是竖起了耳朵,毕竟这两天老是有人来红莺院闹事,指明道姓要乐乐、欢欢几名姑娘作陪。

张瀚霖也没隐瞒,毕竟待会所有人就知道了,笑着说道:“我今日前来是给乐乐姑娘几人赎身的。”

“什么?”

众人瞬间炸锅了,红莺院内气氛瞬间火热起来。

“张公子,好身体啊,一下子就带五个回家。”刚刚那么男子调侃道。

“哈哈哈。”其他人哄笑着。

张瀚霖看着几人也没有恶意道:“这位大哥,可莫要逗我开心了,我为乐乐几人赎身可不是为了那男女之事。大家也知道我和乐乐、欢欢姑娘几人是在前天晚上才认识的,那天我才知道了她们几人的悲惨的经历。”

其他人略微有些沉默,这两天因为来闹事的几人一直提到张瀚霖与乐乐、欢欢等人,于是众人也就八卦了一下,知晓了几个姑娘父母皆是被人所杀,然后又被马匪卖到了红莺院。

几个花季少女却在最好的年纪被那帮马匪毁了,众人在知晓这个消息后,也都同情不已。

张瀚霖道:“乐乐、欢欢她们来到红莺院时间较短,加上有着月儿管事的照料,还未被风尘所沾染,一直守身如玉,所以我便打算为几人赎身,让她们有着更好的生活。”

被那些男子搂着的青楼女子,此刻衣衫半露着,眼眸泛着异彩,看着张瀚霖,心中恨恨地道:为什么不是自己呢。

张瀚霖笑着对众人道:“她们的生活本就够艰难了,所以我希望大家,也不要在调侃关于乐乐、欢欢她们几人了。要调侃大家可以调侃我嘛,我可是不介意的哦。”

“哈哈哈。”众人笑着大道:“张公子果然心地善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肯定不会再拿乐乐姑娘几人的事情开玩笑了。”

另一人摇了摇头道:“不过你刚刚让我们调侃你,我们也不敢呐,何况你也没什么可调侃的。”

张瀚霖轻笑着道:“这位大哥此言差矣,你完全可以这么说么,比如”张瀚霖眼眸一转卖个关子。

“怎么说?”众人追问。

第七十八章结交卜铁

张瀚霖笑着道:“比如调侃我为何长得如此英俊潇洒就这样子么,我完全不介意的。”

“哈哈哈。”

众人都笑出了声,其中一名左眼有颗痔的男子说道:“张公子,我能说实话么?”

“当然可以了。”张瀚霖竖起了耳朵。

“在我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东嵊城脸皮最厚的。”这名男子摇着头无奈道。

“就是,就是,张公子你这脸皮也太厚了。”

“对,对”

其他人七嘴八舌纷纷附和着。

张瀚霖摊了摊手,道:“我这是脸皮厚么,我这说的都是实话啊。难道我不英俊潇洒么?各位可要摸着良心说话啊。”

英俊潇洒?

众人看着张瀚霖,额,确实说的是实话,众人不开心了。

“去tnd良心,我不要了。”

“哈哈”

张瀚霖和一众嫖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过总体上还是没有不愉快,只不过张瀚霖没注意到的是,有几人看到张瀚霖出现在红莺院,眼睛一亮,而后便立即悄然离开了红莺院。

而乐乐几人还在整理自己的行囊,不得不说女孩子的物品真的多,一个行囊装不下,看这架势得三四个行囊才能放下。

“乐乐,这件衣服就别拿了吧,都旧成这样了。”看着乐乐将两个行囊打包的满满的,还准备将一件洗的泛白的衣服也打包带走,秦月捂着额头道。

“不行,月儿姐,这件衣服可是我娘亲手给我缝制的呢,我一定要带着。”

“好吧。”

秦月瞪大了眼睛道:“乐乐,这个床帘你也要拿啊!?”

看着包裹已经满了,乐乐还准备将那个无关紧要的窗帘使命的往里塞,秦月快要奔溃了。

乐乐点点头道:“月儿姐,这个是欢欢姐送我的呢,可不能丢在这里。”

“”

除了乐乐房间里是这般情形,其他房间里,欢欢喜喜四人都是这个样子,一个个包裹堆在了床上,只是没有秦月劝阻她们而已。

张瀚霖与印天行坐了下来,两人和之前那个左眼有颗痔的男子挤了一桌。

聊天中,张瀚霖得知了他叫卜铁,是东嵊城一个一流家族卜家之人,是红莺院的常客了。

前天张瀚霖及冠之日他也去了,不过和张瀚霖那天没看到他而已。

卜铁怀中搂着一个打扮的妖娆的女子,看上去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卜铁看着孤单的印天行与张瀚霖道:“张公子、印公子,要不你两也叫一个?”

“啊?哦,不用了,不用了。”张瀚霖急忙摆手。

若是自己真的这样做了,估计今晚回去就被张震忠打断了腿。

卜铁无奈道:“唉,张公子,人生在世,时日无多的,要学会享受。”

张瀚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色尴尬不已。

不过好在张瀚霖找了个话题,

道:“卜兄,你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卜铁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道:“我家呀,啥生意都做,就是啥生意都做不成。”

张瀚霖眉头一挑道:“卜兄折旧睁眼说瞎话了,卜家怎么说也是东嵊城的一流家族,要是真像你这么说,其他家族不活了啊。”

“我家主要是经营镖局,雇了一批高手护镖,好像还养着一批工匠,还有什么来着”卜铁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不起来,道:“其实我也不太关心家族生意,我老爹就生我一个儿子,总是想着让我以后接管他的位子,我年纪轻轻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那些破事上。”

张瀚霖眼睛一亮道:“卜兄,你家养的工匠是做啥的?”

卜铁道:“就是修筑工事,像东嵊城东西两座城门的修缮工作就是我家承包的,还有东嵊城南市那一座大桥也是我家承包的。”

“那你家的工匠能向外租借么?”张瀚霖问道。

“应该能把。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卜铁皱了皱眉。

张瀚霖正色道:“卜兄,我现在手里有一座工事,但是还没来得及雇佣工匠,你家既然有,而且修筑了东嵊城许多巨大工事,想必经验很丰富,不如我将这座工事交给你卜家来完成,这段时间我也比较忙省,若是你家接了个活,也就得我东奔西跑了。”

卜铁一听来了兴趣,然后从怀中取出几张银票给了怀中的美人,然后将之打发离开。

只剩下张瀚霖、印天行与卜铁三个人。

卜铁压着声音道:“张公子,你所指的这座工事规模有多大。”

张瀚霖心中估算了一下,然后道:“起码也得要容纳的下一千人居住,还有其他特定用处的楼阁,就得另说了。”

卜铁眼睛一亮道:“那这座工事规模不算小啊。不过这件事我还真做不了主,我得回去问一下我父亲,而后在告诉你。”

张瀚霖点头道:“理应如此,不过此事我的确很着急,所以不管能不能成,还请卜兄尽早通知我。”

卜铁笑道:“放心,虽然我这个人比较懒,但是答应人的事绝对不会拖沓的。”

张瀚霖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沈世楼的身影,那天晚上自己被挟持之后也没注意他,待到自己被白沉所救,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沈世楼早就不见了。

那晚沈世楼还好心提醒了自己一次,两人谈的还算愉快,即使自己被挟持了,沈世楼也不应该离开啊,难道他也和血狱组织那两人有关系?

张瀚霖问道:“卜兄,你既然经常来红莺院,想必应该认识很多人吧?”

卜铁饮了一口酒,兴奋道:“哎,这你可说对了,要说认识人啊,在这黑岩集市我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的。说吧,你想打听谁?”

“那卜兄认识一个名为沈世楼的人么,约莫三十多岁,我前些天见他时,他身着土黄色的长袍。”张瀚霖抱着试试看的心头问道。

卜铁笑道:“你问他啊,我倒是谁呢。”

“卜兄认识他!”张瀚霖面露喜色。

“沈世楼么,在座的十之**都认识他,这人是个人才,

比我呆在青楼的时间还要长,基本上每天从早到晚都在青楼,不过这人比较奇怪,来了青楼居然不找女人寻欢作乐,每次来红莺院便坐在角落的桌子上,一个人独酌。”卜铁笑着道,而后又补充道:“哦,还有,沈世楼总是喜欢多管闲事,也为此得罪了不少人,不过他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这样啊。那你这两天见过他么?”

卜铁一愣道:“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最近两天他都没来过唉。”

张瀚霖陷入了沉思,脑子里很乱,完全没有头绪。

算了,想不明白不想了。

突然,不远处人群突然兴奋起来,围成一圈,杂音一片。

张瀚霖三人转头看过去,原来是秦月带着乐乐几人出来了。

张瀚霖与印天行起身往秦月走去,卜铁见状也跟在身后。

“月儿姐。”

张瀚霖走过去向着几人招了招手,秦月向着张瀚霖走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秦月带着乐乐几人穿过人群来到了张瀚霖这里。

五人身上背着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包裹。

乐乐五人脸上还是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皆是换上了一身白衣,洁白如雪。

雪白的衣衫象征五人洁身自好,依然是清白的身子,这是衣衫是秦月将自己的几套白衫拿出来给五人穿的,所以穿在乐乐几人身上显得略微有些大了。

“咱们走吧。”张瀚霖轻笑道。

“恩。”乐乐五人精致的脸颊略微有些紧张与慌乱,担心这只是一场美梦。

张瀚霖与印天行在前面走着,秦月带着乐乐五人在后面跟着,众人目送着几人离开。

在即将走到红莺院的大门时,十几个人,突然闯了进来,将张瀚霖几人的去路拦住。

“又是他们!”

“这群辣鸡怎么又来了?”

众人纷纷惊呼着,因为这些人就是这两天来红莺院挑事之人,指明道姓要乐乐五人作陪。

张瀚霖皱眉道:“几位,挡道了。”

印天行双拳紧握,真气聚拢着,冷冷地看着围住的几人。

为首一人头戴发簪,面容丑陋无比,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手里拿着一把无鞘匕首,迈步上前,随意地打量着张瀚霖与印天行,而后目光转向秦月以及乐乐五人,眼眸泛起淫邪。

乐乐五人只觉身体一阵不舒服,看着他那凶狠的面容,心里一阵紧张。

秦月厌恶地看了几人一眼,而后看向张瀚霖,他可不相信张瀚霖会放过这些人。

卜铁走到张瀚霖身边,耳语道:“这一伙人就是来此散布你谣言的人,而且点名要乐乐几个姑娘去作陪。这些人基本没什么武功,只是东嵊城的一些小混混而已,不过为首这人名为申屠海,武道三境,关键是此人最为凶狠,打起来如同拼命三郎一般,招招致命,而且特别记仇,即使打不过你也会找个时机阴你一手。黑岩集市许多武功比他高,实力比他强的人都着过他的道。千万要小心。”

张瀚霖点点头,让卜铁退远一点,而后幽黑的眸子看着申屠海道:“麻烦让一让,你挡路了。”

第七十九章一拳引出青玄帮

众人静静地看着两人的交锋,一个是不要命的街头痞子,一个则是华贵不已的张家公子。

“小子你挺狂啊。”

申屠海晃着手里的匕首,邪笑着看着张瀚霖,道:“你就是所谓的张家小公子?是叫张瀚霖,对吧?”

张瀚霖伸出三个指头,道:“三。”

申屠海旁边的一个手下拿着长棍,指着张瀚霖道:“你小子别装傻啊,我们海哥问你话呢。”

“二。”收回一个指头。

申屠海脸色渐渐冷了下来道:“张瀚霖,可别给脸不要脸,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医圣世家?呵呵,若是你想用这个来威胁我,那就算了吧。”

张瀚霖舔了舔嘴唇道:“今天对我来说算得上是比较开心的一天了,恩,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让路,然后离开此地,我不计较你之前做过的。”

申屠海哈哈大笑着道:“张瀚霖啊,我说你是真傻啊,还是装傻呢,呵呵,不过我也不跟你废话,我无意与你起冲突,我来这呢就是为了你身后的几位姑娘,今日特地来此想为几位姑娘赎身的。”

张瀚霖眸子微冷,道:“我已经为乐乐几人赎身,换句话说她们现在是我的人,所以让路吧。”

申屠海走上前来,印天行刚准备出手,就让张瀚霖一个眼神给制止了。申屠海拿起手中的匕首,缓缓在张瀚霖衣服上轻轻划过,冷冷地道:“那就有劳张公子将她们让给我吧,我们手下的几个兄弟可是很喜欢这几个小姑娘呢。毕竟我手里的匕首可不长眼呢。”

欢欢、乐乐四人脸色惊惧,紧张不已,一旁的秦月冷冷地道:“申屠海,适可而止。”

“呦呦呦,这不是秦月姑娘么,我听说你夫君现在可如同个活死人一样,昏迷不醒,趁早离开他,你哥哥我正年轻力盛,定能让你满足。”申屠海调笑着秦月,他身后的一群小弟都哈哈大笑着。

秦月怒目相视,道:“申屠海,你找死!”

“我就是找死?你敢杀我?”申屠海看着秦月生气时俏丽的脸颊,眼神戏谑地道。

张瀚霖摇了摇头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动手,不必留手。”张瀚霖给了印天行一个眼神。

说完这句话,张瀚霖张开手臂护着秦月己乐乐五人缓缓后退着。

印天行扭了扭脖子,屈了屈手指,骨节碰撞着,噼里啪啦的响着。

“你想死是吧,我成全你。”印天行冷笑着对着离自己不足三步远的申屠海冲去。

印天行体内真气大作,右拳有着强大的真气汇聚,拳罡直接聚于手上,光芒流转。

自从那天和童星宇一战之后,印天行的实力更近一步,直达三境巅峰,半步四境。

这一拳比这重伤谷晨那一拳威力更甚。

“你敢!”申屠海面色惊骇,他怎么也想不张瀚霖竟然真的敢让人对他动手。

要知道,自从申屠海开始混迹于黑岩集市,手底下不知道阴了多少人,从来没有人敢来找他的麻烦,除了一个他凶狠不要命之外,还有就是在东嵊城他认了一个武道六境的大哥,所以他才能在黑岩集市混的这般风生水起。

可他没想

到张瀚霖竟然比他还要狠,直接让人出手,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要知道张瀚霖可是一点武功都不会呢!

不管他想明白没有,印天行这一拳,速度奇快,眨眼便来到申屠海身边。

申屠海心中着急,提起真气,拿着匕首直接向着印天行头部而去。

在印天行眼中,申屠海的动作仿若蜗牛般缓慢,印天行头向后微微一样,直接躲过锋利的匕首,右拳毫无停滞,光芒一闪,直接轰在了申屠海的胸口。

“砰”

众人只见两人身体交错的刹那,申屠海便如同一颗炮弹般被轰得倒飞而出,直接砸在身后的几个手下身上,将几人砸的七零八落。

“海哥!”

申屠海手下几名手下这才反应过来,面色惊骇地看这印天行,满脸戒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印天行一拳将他们心目中强大无比的海哥一拳就击飞了。

申屠海被几名手下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胸口的衣服已经被那一拳直接炸裂了,申屠海面色赤红,捂着胸口,死死地压抑着什么,满脸难受,终是没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申屠海剧烈的咳嗽着,只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刚刚那一拳差点将他心脏打爆,胸口闷的很。

众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叹道,不愧是一拳重伤谷晨的印天行,实力太强了。

“三境巅峰!”

申屠海目光阴狠地盯着印天行道:“你叫印天行是吧,听过你的名头,果然实力强劲,不过就是不知道以你三境巅峰的实力,能不能敌过武道四境呢?”

申屠海附耳对身边小弟说了一声,而后一人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身后带着两名身着黑布衫,面色淡漠的男子。

一人衣服上有着青蛇图案,另一人身上则是有着蜈蚣的图案。

两名男子手执长剑,冷冷地看来申屠海一眼道:“真是个废物,同为三境都打不过。”

申屠海也不在意,只是道:“我被人打伤,若是被我大哥知道了,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两名男子冷哼一声道:“虽然你是废物,但毕竟是我青玄帮的人,被人打伤了,起码场子得找回来。”

“青玄帮?”

“青玄帮不是东嵊城南市那一块的势力么,怎么跑到黑岩集市来了?”

众人窃窃私语着。

卜铁对张瀚霖低声道:“青玄帮也是东嵊城的二流势力,帮主左平处于武道六境境,手下有着两位武道四境的手下,至于武道四境足有五位之多。”

“五位武道四境的手下皆以五毒为称号,看他们衣服上的图案,是蜈蚣与青蛇二人,这两人都是剑术高手。”

张瀚霖微微皱了皱眉,青玄帮怎么会参与此事,现在这个管他还敢跳出来?

在张瀚霖注意不到的角落里,一个身影一闪而过,若是仔细看去,会发现此人正是张瀚霖所寻找的沈世楼。

申屠海看着印天行道:“哦,刚刚我忘了说了,是两位。”

蜈蚣与青蛇倒也没着急收拾印天行,而是玩味地看着印天行道:“你很不错,能将申屠这小子一拳击败,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干得漂亮。”

青蛇眯着眼

熬:“不过,毕竟他也是我青玄帮的人,你打伤他,我若是没点表示,回去不好像我大哥交代啊。”

印天行面色平静地看着他两,双目古井无波,道:“别废话了,若是想动手奉陪就是。”

青蛇与蜈蚣对视一眼,而后忍不住笑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我们倒是真不忍心对你动手,这样不如你加入我们青玄帮,如何,以你的实力与天赋,我大哥应该会很高兴的,这样一来今日之事就算揭过,一笔勾销了。

“哈哈哈。”印天行冷笑道:“别说我不会加入你们青玄帮,况且就算我真的要加入青玄帮,恐怕你们帮主也会跪着求我不要加入你们帮派。”

“有意思。”两人啧啧赞叹。

申屠海不耐烦道:“青蛇、蜈蚣,别和他废话了,赶紧动手。”

青蛇与蜈蚣二人冷冷地瞥了申屠海一眼,道:“若是你再对我二人不敬,你就准备在床上趟半月吧。”

申屠海冷哼一声不说话了,而后戏谑地看向印天行,而后看向更后方的张瀚霖,道:“识相点,将那几个姑娘给我送过来,,要不然你今天就别想走出红莺院了。”

张瀚霖看着申屠海那恐怖的面容,目光一片冰寒,冷冷地道:“希望你不会后悔。”

“我?后悔?哈哈,我申屠海在黑岩集市摸爬滚打之时,你还在吃奶呢,威胁我?天真。”申屠海嗤之以鼻。

青蛇与蜈蚣对印天行道:“好了,我二人也不欺负于你,免得传出去有损我青玄帮的名声。”

青蛇走了出来道:“来吧,动手吧,希望你全力以赴,因为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印天行缓缓走出,站在了青蛇对面,两人相距七步远。

众人急忙退出老远,武道四境的交手破坏力很是不俗,一个不小心就会波及四周。

乐乐五人眼睛里满是担忧,粉拳紧握着,紧张不已。

“慢着。”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突兀地声音传出。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张瀚霖从后方走了出去。

“他要干什么?”众人面面相觑,惊呼一声。

秦月惊道:“瀚霖,你干什么,快回来。”

卜铁瞪大了眼睛,“张公子!”

印天行一惊,急忙道:“瀚霖,你上前干什么!快退回去。”

印天行一直平静的脸上,此刻满是惊惧,因为瀚霖此刻距青蛇与蜈蚣两人不足十步,若是两人同时对瀚霖出手,自己根本护不住。

“呦呦呦,又出来一个。不过看其步伐应该没有习武。”青蛇轻笑着,看向张瀚霖。

张瀚霖揉了揉鼻子道:“请问二位今日前来是贵帮帮主的命令呢?亦或是申屠海自作主张呢?我想以两位的身份不会插手这些事吧。”

青蛇左手持剑,右手摩挲着下巴,道:“有区别么?”

张瀚霖轻笑道:“当然有区别了,若是贵帮帮主的命令,我无话可说,若只是申屠海自作主张,我倒希望两位三思而后行,不要因为他而使两位自毁前途。毕竟最近东嵊城可是有些不平静呢。”

第八十章对战蜈蚣

“呵呵呵。”

青蛇看着张瀚霖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道:“真是有意思,你竟然说我二人自毁前途?你可真要把我逗笑了。”

青蛇身后的蜈蚣,面色略微有些不自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瀚霖。”

蜈蚣皱了皱眉,没听说过东嵊城有个叫张瀚霖且很有名的少年啊,蜈蚣看向申屠海,冷然道:“申屠海,他到底是谁?”

青蛇转头看向蜈蚣,道:“唉唉唉,蜈蚣你怎么了,你还真信这个小屁孩说的话么?”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青玄帮这两名堂主竟真的然被申屠海蒙在鼓里,申屠海胆子倒是不小啊。

青玄帮帮主左平也是近五年才迈入武道六境,青玄帮才正式踏入一流势力之列,但是与张震忠的结拜兄弟印青云比起来就差远了,毕竟印青云可是六境巅峰,半步宗师的境界。

众人窃窃私欲着,蜈蚣想起印天行之前的话语,脸色却愈发难看,道:“申屠海!他两到底什么身份?”

申屠海毫不在意地指着张瀚霖道:“他呀就是医圣世家的张家小公子,前连天刚及冠的那位。”而后又指着印天行道:“他就是印青云的徒弟印天行。”

半步宗师境界的印青云!

青蛇与蜈蚣手掌紧握,冷冷地瞪了申屠海一眼,张家在东嵊城威望甚高,加之印青云境界直逼宗师境,他们若是对这两人动手,后果不敢想象啊。

张瀚霖就站在那里等待青蛇与蜈蚣两人的决定,印天行则是走到张瀚霖身边,将其护在身后,全神戒备以待。

青蛇与蜈蚣对视一眼,面色晦暗,这该死的申屠海,要不是他自己两人怎会陷入这两难的局面。

这时申屠海看着两人为难的神色,冷笑道:“两位堂主,印天行刚刚可是将我打成了重伤,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恐怕丢脸的不仅仅是我自己,就连我大哥脸上都挂不住啊,日后你们这堂主可不好做啊。”说着还配合着重重咳嗽了两声。

“这”青蛇与蜈蚣面色难看,左平的脾气他两是只晓得,喜怒无常,脾性莫测,加上近几年左平踏入武道六境以后,就更加阴沉了,也就帮内两位武道五境的护法可以与左平聊上两句,他们这五位堂主在左平面前只有乖乖受训的资格。

但是不知这个申屠海给左平灌了什么**药,左平对其爱护有加,在帮内即便是两位护法也得对申屠海恭恭敬敬,而且申屠海还拥有随意调动五位堂主的资格。

但是对这个从市井底下混迹上来的小混混,打心底里青蛇等人是很看不起的,但是因为左平的命令,他们二人也不敢无视。

青蛇与蜈蚣咬咬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蜈蚣让青蛇退后,而后自己走上前去,对着张瀚霖与印天行抱拳道:“张公子、印公子,抱歉了。”

张瀚霖摇了摇头,深呼吸一口气,道:“好,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

张瀚霖低声对印天行道:“一定要小心,不要意气用事。”

“放心。”印天行点了点头,然后迈步上前。

蜈蚣看着走上前的印天行道:“公平点,我会压在三境与你交手,免得传

出去有人说我欺负你。”

印天行扭了扭胳膊道:“不必了,压在三境我担心你接不住我一拳。”

众人心道不愧是印青云的徒弟,气魄很是不小。

“狂妄。”申屠海冷笑一声,他可不相信印天行会有这么强。

蜈蚣愣了一下,而后笑道:“你放心,我说过的不会变,依然是三境。”

红莺院中央巨大的场地空了出来,给两人腾出来,而作为红莺院的老板早就站在二楼栏杆那,看着这一出闹剧,并未现身阻止,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与之站在一起的还有怜儿姑娘,此时怜儿望着一声白衣乐乐、欢欢五人,眼眸里怒火中烧。

凭什么这几个小丫头骗子能够被张瀚霖赎身,而自己却依然得呆在这,怜儿脸色阴沉无比,双眸中满是怨恨。

“铮~”

清脆的剑鸣打断了众人的窃窃私语,目光看向中央的蜈蚣与印天行二人。

张瀚霖让秦月等人站在远处,免得误伤,而自己则是靠在最前面,紧盯着场中。

卜铁非要跟张瀚霖站在一起,张瀚霖也没有阻止。

蜈蚣拔剑出鞘,左手握剑鞘,右手执剑,剑指印天行。

“印公子,请。”

印天行抱拳回礼,而后脸色认真起来,因为他察觉道了从蜈蚣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剑意。

场中,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起来。

双拳紧握,心神集中,看向蜈蚣,这还是第一次与武道四境交手呢,印天行双目火热起来,跃跃欲试。

印天行运转【烈虎决】,体内仿若传出一声虎啸,真气涌出丹田,流向四肢百骸。

印天行出手了。

“咔嚓。”

一脚踏地,石板竟然被印天行震出了密密麻麻如蛛网般裂纹。

印天行身影飞掠而出,这一次没有留手,面对武道四境,他必须得全力出手。

脚尖点地,每一次点地,身形就会向前飞速掠一段距离,三次之后印天行便已到了蜈蚣五步之内。

五步之内,便是剑客最好出招的方位,也是最好的时机。

印天行深知这个道理,在这一刻,印天行体内真气沸腾着,双拳凝聚拳罡,两手之上光芒闪耀。

蜈蚣眼睛一亮,赞道:“三境巅峰便能凝聚拳罡,果然了得。”

青蛇也是有些讶异,不过申屠海撇了撇嘴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的声音很大,周围众人都听的很清,,因为场中还在交手,众人并未出言打扰,只是厌恶地看了申屠海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看向场中两人。

蜈蚣体内真气运行着,右手挥剑,一剑衡向劈砍过去,剑招平平无奇,没有意思累赘。

但是印天行心中一寒,神色一冷,因为这一剑,将自己的前路直接封住,往左或是往右都能被挡住,仿佛对方能察觉到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印天行脚掌踏地,身体微微后仰,急忙止住自己的的身形。

“嗤。”

剑锋刚好划过印天行的胸前,将其衣服划开一道口子。

“好险!

”张瀚霖心跳加速,看到印天行平安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围观众人,也是惊了一下,刚刚印天行反应若是慢上一点,那一剑恐怕就会切开他的身体。

申屠海恨恨地道:“运气真好。”

青蛇冷冷地瞥了申屠海一眼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若是将你换成那小子,这一剑过后,你就躺在地上了。”

申屠海冷哼一声,没有和青蛇争辩什么,虽然左平给了他调动五大堂主的资格,但这并不意味着,五人就是完全听命于他。

场中,蜈蚣一击未能得手,笑道:“不错,反应够快。接下来该我还手了。”

印天行闻言急速后退,只见蜈蚣身形一闪,直追印天行,速度奇快眨眼间便追杀上了印天行,两人相聚不足两米。

蜈蚣持剑指天,体内功法急速运转,一剑劈下,剑光缭绕,向着印天行而去。

【剑斩雷音】

一式剑招,空气中有这雷音大作,又仿若有着兵戈交接的声响,这一剑来势极重,向着印天行当头斩下。

张瀚霖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握紧,直恨自己实力太低。

“嗤嗤。”

空气都被剑刃撕裂,更别说印天行了,印天行躲无可躲,身后就是张瀚霖,剑来势奇快,印天行在这紧急关头,心中忽然静了下来。

双拳举起,拳罡耀眼,体内真气炸裂,丹田沸腾着,真气在奇经八脉飞速运转,周身真气肆虐。

左手【惊山拳】,右手【震虎拳】,拳罡震动,伴随着虎啸声,印天行挥动双拳狠狠撞上迎面而来的剑刃。

“叮!”

在众人的注视下,二者相撞在一起,剑刃裹着真气与印天行双拳接触在一起。

“轰,轰,轰。”

剑刃不断颤动,双拳与剑身交接处,发出耀眼的光芒,两股劲力不断冲撞着,闷响不断,空气都有了一丝的扭曲。

蜈蚣只觉剑身撞在一块精铁之上,虎口被反震之力震的生疼,体内真气飞速运转,这才好受了点,不过此时他所施展的已经超出了武道三境的实力,心中暗道:实力果然强劲,若是自己压制在武道三境,还真不一定能胜过印天行。

印天行同样不好受,双拳裹着真气,虽然并未与剑刃直接接触,但是剑身所携带的冲击力可怕无比,双拳生疼,臂膀有一瞬的发麻,整个身体如遭雷击,一口鲜血涌上喉咙,被印天行生生咽下去。

剑刃压着印天行向后不断退着,再过三步便是张瀚霖所在的位置。

印天行用尽全身真气聚于双拳,光芒大盛,双拳狠狠向前一推。

“咚。”

一声响,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自对撞中心产生,一瞬凝出的冲击力,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风声呼啸,众人的衣衫被吹的猎猎作响,强大的气浪,让众人呼吸一滞,定睛看向场中。

只见蜈蚣身形倒退而去,飘然落在了十步之外,没有被波及,似乎没有受任何伤。

而印天行则是被这股气浪撞飞,张瀚霖急忙将印天行接住。

入手的一刹那,张瀚霖被印天行身上传来的冲击力震的手臂发疼,差点叫出声来,不过好在忍住了。

第八十一章天行受伤

印天行气血翻涌,身体一阵不适,烈虎决一运转,才略微好受一些。

不过相比与对面飘然退后的蜈蚣来说,就显得狼狈一些。

“天行怎么样?”张瀚霖扶着其后背,关切问道。

印天行面色涨红,喉咙一甜,捂嘴咳嗽了一声道:“没有大碍,放心。”

众人哗声四起,一人境界高的人已经看出了刚刚蜈蚣动用的实力早已超过武道三境,两人相差一境,但印天行依然可以挡下蜈蚣那一式剑招,不愧是一拳击败谷晨的人,果然名不虚传。

蜈蚣听的周围众人的谈论,对印天行道:“如他们所说,我刚刚的确动用了四境的力量,正如你所说三境的我或许真不是你的对手,抱歉。”

众人微微点头,这个蜈蚣还算诚实,敢于说出实情。

申屠海受伤本来就不重,之前印天行那一拳,只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导致气血翻腾,此刻申屠海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申屠海大声道:“蜈蚣堂主,比试就是比试,若真讲究那么多限制,比试还有什么意义?何必抱歉。”

蜈蚣回头瞥了申屠海一眼,对于这个心狠手辣,心机深沉的少年,蜈蚣看的很不舒服,要没有左平的关照,这家伙在东嵊城活不过三日。

印天行平复了体内翻涌的气血,站起身道:“申屠海是吧?还有蜈蚣堂主,我觉得申屠海说的很不错,的确,比试若是压着境界打真的就没有意义了。”

“瀚霖,我们走吧。”印天行转头对着张瀚霖说道。

“好。”

张瀚霖眸子冷冷地看了申屠海以及青蛇蜈蚣两人,然后扶着印天行向外走去。

招了招手,让秦月等人跟着自己身后,身后乐乐等人大包小包背在肩上,目光惊惧地看了申屠海一眼,急忙紧跟着张瀚霖身后。

“就这么走了?”

就在几人即将走出红莺院门口时,申屠海冷笑一声,向着几人喊道。

扶着印天行走着的张瀚霖脚步一顿,面色狰狞起来,缓缓转头看着满脸嘲讽之色申屠海。

张瀚霖阴寒的声音传出道:“这么急着想投胎?”

看着张瀚霖狰狞恐怖的表情,申屠海心中一寒,不过立即被压下,冷笑道:“我只是觉得你们就这么走了真的好么,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我给你个忠告,最好还是将乐乐几人给我留下吧,否则说不定哪天,呵呵”

张瀚霖手指捏的咯吱咯吱直响,印天行拉着张瀚霖道:“先回去再噗嗤”

印天行话还未说完,一口鲜血喷出,溅了张瀚霖满身血液,就连其脸颊上都是有着血滴沾染。

“天行!”

“印公子!”

秦月和乐乐几人惊呼一声,后方的卜铁也是赶来过来帮着张瀚霖将印天行扶住。

印天行已经昏迷过去,原来刚刚蜈蚣那一剑冲击过强,印天行一击之下没有换过气来,所以被那一剑所伤,而且是极为难缠的内伤。

本来可以直接躲开的,但身后就是张瀚霖,若是自己躲开,必然会伤及张瀚霖,所以印天行硬扛了那一剑。

众人看着

这一幕沉默了下来。

申屠海冷笑一声,道:“我以为多么厉害呢,硬抗四境一剑,原来早就受了伤硬撑着着呢。”

申屠海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看着昏迷过去的印天行缓缓摇头,看着这个将自己一拳打伤的印天行,此刻受伤昏死过去,心中很是畅快,你小子不是牛么,现在继续牛啊。

张瀚霖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满身的血液,看着脸色惨白昏死过去的印天行,张瀚霖,身体不断颤抖着。

张瀚霖用右手衣袖将印天行嘴角的血迹擦干净,而后猛地回头看向申屠海,以及站在一旁蜈蚣和青蛇二人,语气冰冷无比地道:“你们青玄帮帮主是武道六境吧,叫左平是吧,回去告诉左平我会去亲自拜访他的。希望你们青玄帮比王家撑得久一点。”

张瀚霖说完转身背起印天行,出了红莺院的大门,身后的秦月乐乐紧跟在张瀚霖身后沉默不语。

申屠海,蜈蚣以及青蛇三人愣在当场,脑海里浮现出满脸狰狞,眼眸瞬间变得血红张瀚霖,他的临走前留下的话语,让几人很是不安。

蜈蚣与青蛇二人还不知关于王家一事,不过申屠海混迹于黑岩集市,手底下也有一众小弟,所以大概清楚王家之人被城主府抓捕一事,里面有着张瀚霖的身影,可是他还是觉得光凭一个张瀚霖以及印青云能对青玄帮有什么威胁,即便印青云是半步宗师境。

其他围观众人可是非常清楚张瀚霖与王家叔侄二人的事情,前一晚双方起来冲突,第二天下午发现王家已经人去楼空,第二天晚上之时就传出王家人被城主府抓进来监牢,只有一些无关紧要之人被放了出来,这件事才在黑岩集市传开,直至蔓延道东嵊城其他地方。

不过口口相传,总是有些不实,从黑岩集市传开到其他地方之时,,张瀚霖在这件事中的影子就慢慢淡化了,或者即便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一个弱冠少年,策划了这件事。

众人冷漠地看来申屠海以及身后的一众小弟一眼,而后同期地看向青蛇与蜈蚣二人,上次是王骏坑了王天胜以及整个王家,这一次申屠海可是坑了整个青玄帮啊,不知道武道六境的左平知晓了这件事后,会不会扒了申屠海的皮。

至于担心张瀚霖对付不了青玄帮?他们从未这么想过,能够策划了抓捕王家之事,又废了国都护卫军的马锦至,继而又将谷晨从第一天才的宝座扫落,让谷家颜面尽失。

一个六境的左平以及手下的两个武道五境加上这五大堂主能够扛得住真正发怒的张瀚霖么?他们不这样认为,因为出来半步宗师的印青云之外,他们很清楚白沉与张瀚霖的关系,从张瀚霖与白沉独女的亲密程度来看恐怕以后少不得是一家人了。

所以白沉必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而站在二楼栏杆那里的沈烈面色微微一变,因为他刚刚感觉到张瀚霖那血红的眼眸还瞥了他在的位置一眼。

沈烈心中有些不舒服,会不会感觉错了?

怜儿姑娘,心中怒火更甚,为什么张瀚霖选择的是那五个小丫头骗子,而不是不是自己!

青蛇与蜈蚣察觉到了众人那异样的目光,二人对视一眼,转身离开了红莺院,申屠海见状也带领着一众小弟紧

跟其后,离开了红莺院。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红莺院众人短暂的寂静以后,又恢复了热闹。

卜铁想了想,立即离开了红莺院,向着家中赶去。

背着印天行刚出了黑岩集市,就迎面碰上了惊蛰暗卫一行人。

“少爷!”

惊蛰零号看着满脸血迹的张瀚霖以及背上昏迷过去的印天行,惊蛰零号大惊失色,谁敢如此大胆,竟然敢在东嵊城对二人动手。

其余暗卫也是面色惊惧,急忙围了上来,真气鼓动,戒备四周。

张瀚霖抬头看了一眼惊蛰零号,面色平静而冰冷,那双血红的眸子将惊蛰众人吓了一跳。

“少爷,你”惊蛰零号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没事。”

张瀚霖打断他的话,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刚刚我们正在黑岩集市外面附近的一个酒楼吃完饭稍作歇息,突然来了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告诉我们,说少爷与印公子在黑岩集市与人起了冲突我们就急忙赶来了。”惊蛰零号急忙说道。

张瀚霖眉头微皱,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会是谁呢?

算了,暂且搁在一边。

张瀚霖转头像秦月及乐乐几人道:“抱歉,我今天打算带你们去天地酒楼呆一段时间,不过看着情况暂时不能陪你们一起去了,不过月儿姐,你带乐乐、欢欢他们去天地酒楼,就说张瀚霖让去的,周伯伯也知道我关于这件事的计划,去了直接找他就行。”

秦月点点头道:“恩,我知道了。”

张瀚霖看着惊蛰八号,九号,轻声道:“八号,九号两位大哥,麻烦你们护送秦月姐他们赶往天地酒楼。”

八号、九号抱拳道:“是,少爷。”

乐乐担心地道:“张公子,小心点。”她显然清楚张瀚霖接下来会做什么。

秦月向张瀚霖点点头道:“注意安全。”

随后两人带着秦月,及乐乐五人去往天地酒楼。

几人一走,惊蛰零号迫不及待道:“少爷,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张瀚霖双眸寒光一闪道:“其余二十三组暗卫,我已经将他们从城主府调出来了,现在他们应该东嵊城某个地方吃饭呢,你们八人,先去将他们找到,集合起来。”

“然后呢?”

“听说东嵊城有个青玄帮,集合起来以后用最快的速度,将青玄帮包围起来,盯紧里面的每一个人,只许进不许出。我倒要看看这个青玄帮有多大的胆子。”张瀚霖表情狰狞,嘴角邪魅地掀起。

“是。”

惊蛰零号看着张瀚霖这副样子,心惊不已,其他几人同样身体发冷。

“去吧。”张瀚霖打发几人离去。

“那用不用留下来两人保护”惊蛰零号话未说完,便看到了张瀚霖血红的眸子看向了他。

惊蛰零号急忙转身就走,暗卫被创立之始,第一条规定便是无条件服张震忠的从命令,持令签下行动指令,永远不可违背。而现在暗卫令签在张瀚霖手中,他的命令便是最大。

第八十二章天灵针法

惊蛰暗卫离开,张瀚霖背着印天行向着张家药房走去,因为在张府与张家药房二者之间,距离黑岩集市最近的便是张家药房。

从印天行面色上看,脸色惨白无血色,那一口血液,鲜艳无比,应该是受了内伤,张瀚霖急需给印天行进行详细诊治,张家药房便是最好的选择。

张瀚霖背着印天行离开不久,青蛇与蜈蚣以及申屠海一行人便出现在了张瀚霖刚刚呆过的地方。

青蛇与蜈蚣面色阴沉无比,刚才出了红莺院,他们向着黑岩集市其他人打听了关于张瀚霖的事情,而后他们便知道了王家之人被抓一事事,以及在张瀚霖及冠之日上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蜈蚣冷冷地对申屠海道:“申屠海,我不相信你一个常年混迹于黑岩集市的人会不知道这件事。知道张瀚霖的事迹,你还敢去招惹他,你回去自己帮主交代吧。”

申屠海不甘示弱道:“交代?有什么可交代的?要说动手也是印天行先对我动的手,况且打伤印天行的人是你吧,你以为你就可以撇清此事?”

蜈蚣面色难看,手指握的咯吱直响,最后冷哼一声,转身与青蛇一起离开。

申屠海冷笑一声,跟在两人身后,一个印青云而已,就将几人吓成这个样子,大哥左平也是武道六境,和那印青云同处一境,未必打不过印青云。

张瀚霖这边背着印天行,来到了张家药房,进了张家药房,张家药房有些人显然认出了张瀚霖,看着他满身血迹,且身上还背着一个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没理会那些讶异的目光,径直来到了羊蕴和所在的院落。

来到羊蕴和所在的院落里,房间有两个人正是羊蕴和以及刚收的徒弟赵诸。

“咚咚咚。”张瀚霖敲了敲羊蕴和房间的门。

正在跟随羊蕴和学医的赵诸,起身来到门口,打开房门,看到了张瀚霖与背上的人,以及满脸的血迹,心中一惊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是找大师傅看病的么?”

“羊师傅在么?”张瀚霖问道。

没等赵诸回答,张瀚霖便走进了房间,赵诸一惊道:“你怎么能”

话音未落,房间内的羊蕴和便看到了眼眸血红的张瀚霖,以及张瀚霖白衣上触目精心的血迹,羊蕴和大惊失色,离开座位,来到张瀚霖身边道:“瀚霖,你受伤了?这、这怎么一回事?”

赵诸硬生生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震惊地看向张瀚霖,眼前这人便是张家小公子?那位被大师傅都称赞不已的张瀚霖?

他,受伤了么?

张瀚霖生意沙哑道:“我没事,天行受伤了,应该是内伤,我还没来得及诊断,里的这里近,所以来到药房,想在这里治疗天行的伤势。

“什么,天行?”

因为印天行的昏迷,脑袋耷拉在张瀚霖肩上,让人看不清面容,羊蕴和急忙让张瀚霖将印天行放在了床上。

羊蕴和自己并不在这里住着,这间房,既是张家为羊蕴和配置的专属房间,也是羊蕴和接待病人的场所,所以床上整洁无比,一尘不染。

张瀚霖安置好印天行,羊蕴和与张瀚霖凑在印天

行身边,内心都有些紧张,赵诸见状走过去轻轻将门关上,而后返回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张瀚霖为印天行诊治。

他倒要看看此人真有大师傅吹的那么神么。

张瀚霖双指并拢,搭在印天行脉搏上,手指微微抖动着。

而后又翻开天行的眼皮,以及附耳到印天行胸前听着印天行心律,张瀚霖做完这些略微松了一口气。

对一旁也是紧张不已的羊蕴和道:“体内被一股冲击力波及,导致气血不稳,但是天行真气逆行,身体受到反噬,受了些许内伤,造成淤血,这是有些难处理,除此之外一切正常,所幸没有伤到五脏六腑,以及奇经八脉,要不然就严重了。”

羊蕴和略微松了一口气,印天行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赵诸心中有些疑惑,也没看出张瀚霖有多厉害啊,就是把了个脉,听了听心跳而已,换他也会。

羊蕴和问道:“瀚霖,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和谁起冲突了?”

张瀚霖摇了摇头道:“羊师傅,你就别问此事了,现在我先给天行针灸,调理一下他体内的真气,而后将体内淤血驱散。”

羊蕴和点了点头,确实治疗天行是当务之急。

针灸么?赵诸目光一亮,来了兴趣。

张瀚霖突然想起自己今日出来之时,竟然未带檀木盒,转头尴尬地看着羊蕴和道:“羊师傅,今天我忘记带银针了。要不你给天行扎两针吧。”

羊蕴和急忙来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抽屉,将自己专用银针递到张瀚霖手里道:“还是你来吧,正好也让我这个徒弟见识一下你的医术,省得这小子总是不相信我的话。”

师傅竟然将自己的银针借给了张瀚霖!银针对于医生,就好比剑对剑客的重要程度,师傅的银针平日里消毒,擦拭都是亲力亲为,从来不让其他触碰,今日竟然递给张瀚霖给允许其使用。

不待他震惊完,就听到了羊蕴和说的话,脸色一红,声音拉长道:“师傅~”

张瀚霖转身看了看脸色微红的少年,露出一丝笑容,道:“你是羊师傅的徒弟?叫什么名字,何时拜羊师傅为师的?”

张瀚霖的话语如同查户口一般,但是赵诸却脸色一正道:“回张公子,我叫赵诸,大师傅今天刚收我为徒。”

张瀚霖打量了他一下,而后道:“大师傅浸淫医术多年,真要论医术精湛程度,见识广博,比我父亲都要高超,你既然拜羊师傅为师,便要认真学习,将来学有所成济世救人,造福黎明,知道么?”

“是,张公子,我一定会跟随师傅好好学医,将来救死扶伤,造福百姓。“赵诸神色认真,满脸认真。

张瀚霖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羊师傅收的这个徒弟心性很不错么,想必羊师傅也经过长时间考量的。

羊蕴和听的张瀚霖的话,心中大喜,没什么比瀚霖称赞自己医术更为开心的事了,羊蕴和看向赵诸道:“刚刚瀚霖所说你也听见了,虽然瀚霖话语略微有些夸张,不过他对你的劝诫你一定要谨记在心。”

“是,师傅。”赵诸乖巧无比地道。

张瀚霖将印天行上衣解开,从羊蕴和的青色针盒内捏了两个银针,双针一并扎在了天行

膻中穴上,而后又取出两根银针扎在了神藏,华盖,鸠尾等穴位。

最后取单针,扎在了百会穴。

虽然穴位众多,施展了十九根银针,但是张瀚霖施针手法乃是张家祖传的天灵针法,这套针法,对于眼里,手速以及医术有着极高的要求,因为这套施针手法奇快,在三个呼吸便能够施数十针,一般的郎中根本不敢以这么快的速度施针。

天灵针法乃是医圣张机所创,被张家保存很好,一代代流传下来,现在传到了张瀚霖手中。

而张瀚霖早在三年前就完全掌控了这套针法,施针速度飞快,在赵诸眼花缭乱中便已经施针完毕,看的赵诸目瞪口呆。

羊蕴和不断点头,瀚霖的针灸之术,已经炉火纯青了,刚刚过程中有些生疏也是经验较少的缘故。

羊蕴和也有一套独门针法,虽然略逊色于天灵针法,不过也很不错了。

张瀚霖手指轻动,轻弹针尾,目的便是将体内气血调理顺畅。

“嗡,嗡,嗡~”

十九根银针齐齐颤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印天行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惨白之色不复存在。

针灸之术,秒就妙在,见效奇快。

赵诸看的目不转睛,眼眸亮晶晶的,嘴巴微张,难怪大师傅这般夸赞张瀚霖,这般施针手法比之大师傅都不弱了,还有针灸功效果然奇妙。

张瀚霖在此为天行诊脉,果然体内气血通畅,不过天行体内真气还是不断乱窜,反噬着真气之源丹田。

张瀚霖将手搭在天行下丹田位置,想要探查一下丹田内什么情形,于是心念一动,一缕真气缓缓从丹田涌出,顺着经脉聚于双指,而后缓缓渗入天行体内。

因为张瀚霖刚刚修炼出真气,所以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一缕真气向着天行丹田缓缓移动着。

“轰。”

张瀚霖面色一变,因为他察觉到了天行丹田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吸力。这股吸力来的很是突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在张瀚霖惊骇的神色下,直接将张瀚霖这一缕真气吸入丹田,这还不算完,这股吸力顺着张瀚霖手指直接蔓延到张瀚霖全身。

张瀚霖大惊失色,急忙将手指移开印天行下丹田位置,可惜慢了一步,因为刚刚那一刹那,张瀚霖修炼出的为数不多的真气被印天行丹田吸收了个干干静静。

一旁的羊蕴和见张瀚霖这副模样,急忙问道:“瀚霖,怎么了?”

张瀚霖来不及查探自己体内,看向了印天行,发现印天行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而且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张瀚霖心中一动,急忙双指搭在天行右手脉搏上,片刻之后,脸色露出喜色,道:“羊师傅,瀚霖体内真气已经平复下来了,现在身体情况已经恢复正常,只要将天行体内的淤血驱散就行。”

羊蕴和一听,也是伸手诊脉,探查了天行的情况,果然如张瀚霖所说,印天行体内真气已然平稳,身体情况已经趋于正常。

羊蕴和啧啧称奇,刚来时印天行由于真气暴动,被体内真气反噬,看起来还是很严重的样子,但现在除了体内的淤血,真气却已经自动平复下来,甚至完好如初。

第八十三章猛虎苏醒——怒

接下来便是除掉天行体内的淤血,这个比较简单,张瀚霖将天行扶着做起来。

赵诸见状走过了帮忙扶着,而后张瀚霖在天行任脉、督脉的诸多穴位进行按压,劲力适中,每按压一个穴位,就会拔掉穴位上的银针。

这是医术按摩分支,配合针灸使用,对于去除淤血有着明显的效果,果不其然,按压穴位约莫一刻钟,印天行嘴巴一张,一口淤血吐了出来,看着地上的黑血张瀚霖松了一口气,体内淤血已经触尽了。

张瀚霖手指微动,将天行百会穴上的银针拔出,将银针放在了黑色针盒里,而后让天行缓缓平躺下。

天行现在还在昏迷中,不过身体已无大碍,只是略微有些虚弱而已,待其醒来就恢复正常了。

“多谢你了,羊师傅。”张瀚霖心情放松下来,又看向刚刚帮忙扶着印天行的赵诸道:“也多谢你了。”

赵诸脸色有些腼腆,急忙摆摆手道:“张公子,不用客气。”

羊蕴和笑了笑将黑色针盒收起,看着瀚霖严肃道:“瀚霖到底怎么回事,天行是咋受伤的?”

张瀚霖手掌缓缓紧握,道:“被青玄帮的蜈蚣所伤。”

“青玄帮?”羊蕴和皱了皱眉,羊蕴和不关心世俗之事,对于这些江湖帮派不太清楚。

赵诸脸色微变道:“张公子,是那个东嵊城南市那一块的那个青玄帮么?”

张瀚霖看着赵诸道:“你知晓青玄帮?”

赵诸点点头道:“我听说过这个帮派,帮主左平好像是武道六境的高手,手下有着两大护法,五大堂主。两大护法有着武道五境的修为,而五大堂主都处于武道四境,刚刚您说的这个蜈蚣就是其中之一。”

“五大堂主么?”张瀚霖喃喃自语。

赵诸继续道:“青玄帮底下还有着许多帮派成员,有着近百人,也东嵊城的一流势力,东嵊城能与之抗衡帮派也就只有北市鬼岩帮了,其他帮派都比起这两大帮派差的就远了。”

张瀚霖冷笑一道:“一流势力又如何,伤了天行,不付出代价怎么行,就算是青玄帮我也不会放过。”

羊蕴和劝诫道:“天行,别冲动,这件事回去禀明你父亲,与你印伯伯,让他们处理就行,你就别插手了。”

张瀚霖压下心中的愤怒,笑着道:“羊师傅,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就让天行在您这呆着吧,等他醒来以后让他好好养伤,别让他离开药房。”

羊蕴和看着张瀚霖这副模样,知道他的脾气太倔,不会听自己的,无奈摇了摇头,而后道:“放心,天行着有我和赵诸看着,不会有事的,你去处理这件事吧,注意安全。”

“恩,我会的。”张瀚霖点点头而后看向赵诸道:“麻烦你了,赵诸兄弟。”

赵诸笑着道:“张公子我会照顾好印公子的,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好的,多谢了。”张瀚霖说完这些转身离开了羊蕴和的房间。

赵诸道:“师傅,印公子,不需要吃药么?”

羊蕴和轻声道:“这也是你需要学的,有些伤势仅有针灸或者按摩之法就可以治好,这个时候

便不需要再吃草药了。”

“这样啊。”

“每种药草都会有一定的副作用,即使有些医道宗师可以凭借自己的经验使得各种药材搭配起来让药方的副作用降到最低,但是药三分毒,吃多了对身体总归不是太好,所以能不吃药尽量就别吃药,除非得了那种只有吃药才能好起来的病,这个时候就只能吃药了。懂了么?”

赵诸笑道:“师傅,我知道了。”

羊蕴和道:“恩,经验都是从前人的各种艰难失败中总结出来的,你要虚怀若谷,潜心学习,切不可心浮气躁。”

“恩恩,我会认真学习的。”赵诸连忙点头,师傅以前也总是和他讲一些经验,不过以前是生活中的经验,现在换成了医术上的经验。

而每到这个时候,赵诸就会认真听着,而后将之深深地刻在脑海中。

出了房间,在张家药坊中走着,张瀚霖依旧没理会众人那惊异的目光,径直出了张家药坊向着家中赶去。

在张瀚霖回到张府时,已经抹掉了脸上的血迹,不过白衫上那发黑的血迹依旧清晰可见。

“少爷!你回来少爷你受伤了?”四名张府守卫看着张瀚霖衣服上的血迹面色大变。

“印伯伯在府中么?”张瀚霖问道。

其中一人立即答道:“回少爷,印供奉正在演武场呢。”

“哦。”

张瀚霖进了张府,向着演武场赶去。

“少爷身上的血迹怎么回事?”几名守卫疑惑不已。

“不知道,不过得赶紧和家主禀明此事。”

”你们继续在这看守,我去将此事禀告家主。”

其中一个看起来长相敦厚,年龄稍长的守卫起身进府,向张震忠的书房赶去。

这儿就是那天天行与童星宇交手的地方,此刻空旷演武场只有印青云一人。

张瀚霖赶至时,只见演武场上空风云变幻,演武场外的天空一碧如洗,晴朗无比,但演武场内却是另一番风景。

风卷云积,黑压压的云彩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就连风声都是有些急促起来。

突然,厚厚的云层突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只爪子探了出来,狠狠一扯,而后黑压压的云层彻底被撕开了一条裂缝,当那道身形钻出云层完整地呈现在张瀚霖眼前时,张瀚霖看的目瞪口呆。

那是一道约莫有着数米高的巨大虎影,虎影呈青色,威风凛凛,栩栩如生,和张瀚霖那日见到的印青云身上所出现青色虎影一般无二。

只不过,这一次更加庞大了。

张瀚霖向着演武场正中央看去,印青云双目紧闭,盘腿坐着,周身被真气裹着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空气都是有些扭曲了。

张瀚霖看着这一幕大气不敢出,捂着嘴巴,生怕打扰印青云的修行。

印青云运转烈虎决,真气流动,全身光芒四射,双手抬起,结印于胸前,只看见天空上的青色虎影,脚踏虚空,仰天咆哮。

“吼!”

一声虎啸冲破天际,青色虎影身上有着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扩散开来,黑压压的云层被这一声虎啸瞬间冲了个干

干净净。

阳光又一次照在了演武场上,青色虎影在上空抖动着自己那庞大的身躯。

而后,印青云手掌在胸前变换印结,青色虎影仿佛受到了召唤,低吼一声,在空中飞舞了一个圈,向着印青云俯冲而下,逐渐缩小,直至没入印青云头顶。

印青云这才缓缓收功,身上那股威压散去,张瀚霖身体一松,喘了一口气,刚刚真是太吓人了。

印青云早就发现了张瀚霖,所以这才收功,张瀚霖站在演武场外,距离印青云有着数十米,只见印青云一个闪烁,下一刻便到了张瀚霖眼前。

张瀚霖被吓到心脏直怦怦跳着,捂着心口道:“印伯伯,能别这么吓人么。”

印青云轻笑着,刚想说什么,突然眼眼睛一眯,看着张瀚霖身上的血迹,脸色一变,语气瞬间严肃道:“瀚霖,发生什么事了?”

张瀚霖身体一震,眼眸微冷道:“天行受伤了?”

印青云眸中青光爆射而出,而后又消散不见,手指缓缓紧握,嘎吱直响。

“天行现在怎么样了?”印青云压着心中的愤怒,声音冷厉道。

张瀚霖急忙道:“印伯伯放心,天行现在已无大碍,我将他留在了张家药房天行体内伤势已经控制住了,待其苏醒之后运行真气几个周天就能恢复。现在有羊师傅与他的徒弟照料天行。”

印青云内心稍微一松,而后看着天行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谁干的?”

“青玄帮,蜈蚣。今天下午我与天行去黑岩集市”

张瀚霖声音冰冷地向着印青云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印青云脸色阴沉如水

“青玄帮的申屠海与蜈蚣?还有青蛇是么?这个申屠海口中的大哥是青玄帮帮主左平?”印青云问道。

张瀚霖点头道:“没错,这些人知晓天行是您的徒弟,依旧出手了。而且蜈蚣是以四境对三境,加上天行未来保护我这才受了伤。”

印青云眼眸冰冷道:“青玄帮的的左平么,刚踏入武道六境几年,就这么嚣张了么,培养的的几个手下胆子这么大了么,我印青云的徒弟也敢伤,真是不知死活。”

“那些伤了天行之人现在在哪?”印青云舔了舔嘴唇,沉寂十多年前,未曾出手的半步宗师境界的印青云终于动怒了。

张瀚霖冷笑道:“印伯伯放心,那几人现在应该已经返回青玄帮了?我已经命令暗卫全部出动,将青玄帮围住,只许进不许出,这一次我要让整个东嵊城知道惹我张瀚霖的下场。”

印青云心中微惊,看向张瀚霖,只见张瀚霖眸子一片通红,仿若充血了一般。

印青云手掌一摆,说道道:“这件事你就别参与了,我亲自去一趟青玄帮,刀剑无眼,到时候我可能顾及不了你,你在家安心呆着。即便面对宗师境我都有一战之力,一个武道六境的左平,以及他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手下,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说完印青云转身就离开了演武场。

“印伯伯。”张瀚霖急忙呼喊。

但是印青云的身形早已闪瞬着,消失在了视线中。

第八十四章各方动向

天地酒楼。

惊蛰暗卫八号与九号将乐乐一行人护送到了天地酒楼,将包裹还给乐乐几人,就又迅速离开了。

秦月、乐乐几人来到了天地酒楼门口,走了进去。

看着大包小包的几个美丽女子,一楼的一个侍从走上前来,笑着问道:“看几位姑娘背着这么多行囊,是打算住店吧?”

秦月轻笑着点头道:“是的,不过我们还要找一个人。”

这名侍从疑惑道:“请问几位姑娘找谁?”

“周老板。”乐乐轻声道。

“啥?”这名侍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秦月道:“就是天地酒楼的周老板?”

这名侍从惊讶不已,好一会才说道:“请问你们真的要找我们老板?”

“没错,是张瀚霖公子让我们来这找周老板的。”秦月肯定地点点头。

听到张瀚霖的名字,这名侍从脸色一正,自家老板与张家的关系他是清楚的,所以立刻恭敬道:“几位姑娘请坐,稍等片刻,我去禀告一声。”

“多谢。”

这名侍从上楼去禀告周不换这件事,另一名侍从将秦月、乐乐几人安排到一个席间,让几人稍待片刻,并说道估计马上老板就下来了。

果不其然,秦月几人刚刚坐下,周不换的身影就出现了阶梯那儿,下到一楼直接来到秦月乐乐几个姑娘面前。

而几名侍从见周不换来了,也就默默退到一旁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周不换笑容和煦,问道:“几位姑娘,是瀚霖让你们来的?”

秦月急忙起身道:“见过周老板。”乐乐几人见状也跟着起身,学着秦月拜见周不换。

周不换摆摆手,道:“既然是瀚霖的朋友,就不用这么客气,瀚霖让你们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于是,秦月将张瀚霖和自己与乐乐二人说的那个计划大致说了一下,而后道:“瀚霖现在有紧急事情要处理,所以让我们先来找周老板,说是周老板会给安排的。”

身后欢欢,玲玲,喜喜,丽丽四人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玉手轻掩着红唇,比乐乐初次听到此事时还要震撼。

周不换笑道:“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啊,这件事瀚霖跟我提及过,既然是瀚霖让你们过来,我这个当伯伯肯定要将你们安排好。”

周不换转身吩咐道:“小李,小赵,去将四楼天字一至六号六个房间收拾一下,而后将钥匙拿给几位姑娘。”

秦月摆摆手道:“周老板,五个就够了。我不在这住,就我身后这五个孩子住。”

周不换笑着道:“没关系,先腾出来。”

周不换与几个姑娘继续聊着,知晓了几人的名字。

不一会,叫小李和小赵的两名侍从走到周不换身边道:“老板已经腾出来了,这是天字号房间的六把钥匙。”

周不换将钥匙递给秦月道:“去天字号挑一挑吧,看看她们想住哪。”

“多谢周老板。”秦月感激道。

随后,周不换叫来一个酒楼侍女带着秦月几人上四楼看天字号房间。

秦月几人跟着侍女来到四楼天字一至六号房间,乐乐几人也没挑,一到五号,一人选了一个。而后几人便进了各自的房间开始整理各自的行囊,毕竟接下来还要在这天地酒楼待一段时间呢。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

秦月帮着几人整理好之后,便要离去,乐乐欢欢等人跟着秦月下了楼。

秦月对着周不换道;“周老板,那乐乐欢欢他们就拜托你了。”

周不换点点头笑道:“放心吧,瀚霖的朋友,我还能待她们不成。”

“月儿姐要经常来看我们啊。”欢欢几人向着秦月挥挥手。

“月儿姐,你、一定要小心啊。”乐乐目露忧色,在红莺院这段时间,她有种直觉,老板沈烈对于秦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秦月似乎也很惧怕秦烈。

秦月摆摆手,转身离开了天地酒楼,眼眶已经满是热泪,滚烫的泪珠掉在了地面上,溅起一朵水花。

无人看见。

张府。

印青云眨眼间消失在张瀚霖视线中,张瀚霖无奈摇了摇头,既然印伯伯不带自己,只好自己行动了。

张瀚霖飞奔着离开了演武场,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檀木银针盒,脸上露出冷笑,申屠海,蜈蚣给老子等着。

印青云来到张府大门口时,正好看见了赶来的张震忠,张震忠看着脸色阴沉如水的印青云,急忙叫住印青云道:“印兄你干什么去?”

印青云看了张震忠一眼道:“我徒弟被人打伤了,现在我去报仇去。”

张震忠脸色也是一遍,急忙道:“天行现在怎样了?是谁动的手?”

印青云撂下一句,“一会瀚霖会跟你细说的,我就不和你赘述了。”说完这句话,印天行身影便如同一阵风般飘然离开,身后留下一道道残影。

“印兄”张震忠话音未落,早已离开了张府。

“对了,瀚霖。”张震忠目光一亮,问守卫道:“瀚霖呢,他现在去哪了?”

门口守卫道:“回禀家主,少爷之前去演武场找印供奉去了,现在不知去哪了。”

张震忠心中一定,只要没出府就好,张震忠就在大门口等着,不停地踱步。

张瀚霖的视线出现在视线中,依旧是那一身血迹斑斑的白衫,只不过这次手里拿着一个檀木银针盒。

“瀚霖!”张震忠冷喝一声。

张瀚霖瞪大眼睛,走到张震忠身边道:“爹,你怎么在这?”

张震忠将几名守卫支开,而后看着张瀚霖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天行咋受伤的?”

张瀚霖轻吸一口气,简略讲了一下红莺院发生的事情。

“青玄帮?那天行现在呢?伤势如何?”张震忠问道。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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